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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他自己一样。

    因为喜欢你才会负责。

    如果不喜欢,根本连负责的机会都不会有。

    松谷莲听到想要的答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双手搂住织田作之助的肩膀,靠过去轻声道:我也喜欢织田作。

    今日份的勇气一下被用光了,松谷莲瞬间变成了被戳破的气球,靠在织田作之助肩膀上抬不起来头。

    如果没有酒精的催化,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那么大胆的举动的。

    强吻什么的

    织田作之助有些生疏地拦住了他的腰,安静地陪伴他缓和过度的情绪,脑袋里却有些不真实的漂浮感。

    原来谈恋爱是这么简单的吗?

    织田作之助稍微思索了一下,没有得出答案便将这个问题抛出了脑后。

    仅仅是刚刚谈恋爱不过几分钟,织田作之助就已经觉得谈恋爱的滋味真的很好。

    好像他生来空荡的怀抱,终于被严丝合缝地填满了,让他舍不得松开手。

    即便是手机一直在响也不可以。

    第101章

    好在挑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的人似乎也没什么耐性, 电话不过响了几声就被挂断了,公寓里又恢复了安静。

    两道呼吸声一深一浅,交错在一起,亲密得分不出彼此。

    酒意上头, 松谷莲靠在织田作之助肩膀上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手臂有些委屈地蜷缩在身前, 贴在浅色风衣下的深咖色衬衣上。

    夜色渐渐浓重, 在繁星挂满天际的时候,在长毛地毯上安静坐了许久,仿佛专属座椅一样的织田作之助才抱着睡得正熟的松谷莲回到有绵软大床的卧室。

    隐隐约约有一阵咖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松谷莲翻了个身,乱糟糟的黑发顶出缠绕在一起的被卷,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 已经下意识地在闻香气了。

    真的是咖喱的香气。

    松谷莲撑着床垫坐起了身,理智渐渐回笼。再怎么张牙舞爪的发型也掩盖不了他面上的绯色,松谷莲紧攥着床单,抬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好痛!

    所以不是在做梦, 这一次是真的!

    松谷莲瞬间下床, 手刚刚握住房间的门把手往下压又突兀地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迅速转身进了卧室中的主卫, 洗漱完毕之后又沾了点水稍微扒拉了一下头发。

    做完这一切之后, 他才匆匆忙忙穿上被贴心摆放在床尾的拖鞋,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探出个脑袋, 转来转去, 试图捕捉公寓中另一个人的踪迹。

    他并没有花费多久时间, 一览无余的客厅里没有熟悉的身影,反而是厨房方向飘来的香味愈发浓郁。

    松谷莲心里倏然像是被撞了一下似的,顿时变得酸酸软软的。

    这间公寓他曾经住过三年,但是从来没有感受过早上醒来能够怀着期待忐忑的心情去寻找另一个人,并得到了回应的心情。

    正在松谷莲发呆的时候,厨房里的织田作之助忽然端着盘子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的是松谷莲不知哪一次去超市采购时被送的粉红色围裙,在腰侧甚至还有个微微摇晃的大蝴蝶结。

    一米八五的成年男性被束缚在匹配度极低的粉红色围裙里,有点好笑,又有点可爱。

    松谷莲实在忍不住笑了一下,被织田作之助捕捉到,一边放下餐盘,一边不解地问道:我把围裙穿错了吗?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今天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个,不是浪漫动人的话语,而是轻轻的一句我把围裙穿错了吗。

    松谷莲忍着笑意摇头,走过去之后双手环住他的腰,在织田作之助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抽开了后面的绳结。

    你这样穿着围裙,好像我在欺负你。松谷莲微仰着头,与织田作之助垂下来的目光对视,这件围裙是送的,太不合身了。

    说完他便后退一步,示意织田作之助低下头,将围裙整个解了下来,随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

    一瞬间的接触,织田作之助只来得及听清松谷莲说了什么,他就又如同靠近时一样轻盈地离开了。

    织田作之助伸开手掌,只在掌心留下了围裙系带扫过的微痒。

    织田作?

    松谷莲已经坐在了餐桌前,微扬着眉尾看着站在桌边一动不动的织田作之助,眼神在织田作之助的掌心间扫过,最后落在织田作之助脸上。

    织田作之助回过神,心中怅然若失的感觉在看到松谷莲坐在餐桌边等他一起吃饭的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他习惯性地准备坐到对面,却被松谷莲扯住了袖子:彼此负责的关系的话,可以坐在我身边吗?织田作。

    松谷莲很清楚,他们都是比较内敛的性格,所以想要推动感情发展的话,必须有人稍微主动一点才行。

    好像丧失了语言系统一样,织田作之助顺着松谷莲的力道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

    即便是这样还是引起了松谷莲的不满:为什么一直都不说话?

    昨晚喝酒的明明是他,所以织田作之助不可以说自己反悔了不对,织田作之助并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因为织田作之助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蹙着眉心的松谷莲,听你说话就已经很开心了。

    松谷莲想要绷住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很不好惹一点,但是又实在是忍不住,挣扎一番后还是露出了笑颜:什么嘛,偷偷看了情话大全吗?

    织田作之助也笑着看向松谷莲,视线触及在一起,属于刚刚确认关系的情侣之间那种有点尴尬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氛围便充斥了整个空间。

    周围的温度开始莫名其妙地上升,松谷莲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拿起勺子,挖了一勺咖喱饭送入口中。

    织田作之助看着他眯着眼睛,一副很好吃的样子才动起自己的那份辣味咖喱。

    两人本该安静地吃完这顿咖喱饭,好让那种不知如何应对的古怪感觉散去些许。但是他们坐得太近了,不仅手臂会时不时碰到一起,就连坐姿也不能老是改变,否则腿边就会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

    这顿饭吃到最后,松谷莲已经不知道送入口中的究竟是什么了,他放下勺子,旁边的织田作之助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多谢款待。松谷莲笑了笑,起身端起空盘子和餐具,做咖喱的手艺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和老板比还是要差一点。织田作之助将桌子擦干净,犹豫了一下,转身去卫生间漱口。

    客厅里走来走去的声音忽然远去了,松谷莲甩了甩手上的水,出了厨房就开始不自觉地找织田作之助。

    奇怪。

    松谷莲歪了歪头,织田作好像在漱口。

    不是说织田作之助不注重口腔卫生什么的,只是在此之前织田作之助从来也没有过刚吃完饭就去漱口的情况。

    有点太积极了。

    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松谷莲耳根一红,回想起客卫里也有漱口水。

    他心中一阵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去了客卫。

    饭后漱口有利于口腔卫生嘛。

    漱完口,松谷莲路过客厅时才发现在沙发缝里过了一夜的手机,这才隐约想起昨晚好像有人打电话了。

    熟练地陷进沙发里,松谷莲反手将手机掏出来,眯着眼睛看了下信息和通话列表。

    五条悟?

    按照未接通电话的时间来看,昨晚给他打电话的应该就是五条悟了。

    松谷莲感觉有点奇怪,五条悟现在应该挺忙的,怎么会大半夜给他打电话,虽然只打了两声就挂掉了吧,但也确实是打了。

    他带着满心的疑惑回拨了过去。

    喂喂,这里是麻辣教师五条悟~

    听到五条悟的声音,松谷莲就放下来了大半的心,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悟,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五条悟开朗的声音传了过来:对啊,我记得忌库里的两面宿傩的手指都在你那里吧?把手指藏好哦,不然悠仁就要被执行死刑了。

    我知道了啊?松谷莲顿时坐直了身体,虎杖同学的死刑不是之前总监部的决定吗?

    我奉行的是和平演变哦,怎么会把前任烂橘子不出错的决定一起撤销。五条悟一副没办法的语气,毕竟是两面宿傩,千年前的诅咒之王,能在六眼术师在世的时候全部祓除,怎么算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最后的那些保守党就是这么说的。

    除了从忌库里拿出去的那七根手指之外,所有的手指都已经找齐了。只要所有的手指全部就位,就是悠仁吃下手指,然后被我祓除的时候了。

    松谷莲本以为两面宿傩的手指的事情可以晚一点再处理,现在看来好像是耽误不得了。他愤愤地用舌尖顶了顶脸颊肉,沉声道:我知道了,手指的事交给我吧,我尽快回去。

    好哦~

    电话结束,站在身后的织田作之助问道:需要回东京吗?

    其实他们的事都已经办完了,随时都可以返程,但因为某个不约而同的小心思,没有人主动提起返程的事,直到打通五条悟的电话。

    松谷莲转过身,趴在沙发靠背上,眼尾不自觉地下垂,语气都有些可怜巴巴的:得回去了

    哪有刚刚确认关系就要分开的道理可是虎杖悠仁那边确实是越耽误风险越大,掌控一部分的手指,去寻找另外一部分的手指,光松谷莲知道的就有许多咒物能够做到。

    没关系,快放假了不是吗?织田作之助抬手摸了摸他软软的发顶,被松谷莲一下握住手指不松。

    指缝被强行挤入另外一个人的手指,十指亲密无间地扣在一起,掌心贴着掌心。

    走吧。织田作之助俯下身,轻轻蹭了一下松谷莲的脸颊,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后颈。

    松谷莲眯着眼睛,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怎么这种表情?

    五条悟看着一脸不开心的松谷莲,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松谷莲叹了口气,将从忌库里拿出的两面宿傩的手指放在桌面上,一共七根,连咒符都没有拆开不详的气息已经让人不适了。

    虎杖悠仁吞下一根两面宿傩的手指都能够成为容器的话,每一根手指的效果应该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每一根两面宿傩的手指都蕴藏着一份两面宿傩的灵魂碎片。

    特级咒物根本无法被摧毁,即便是五条悟也没有办法,只有杀死两面宿傩的受肉这一种办法。

    但是在松谷莲这里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他站起身,右臂展开,一炳华丽无比的宝剑凭空出现在了手中,剑柄上镶嵌的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格兰芬多的宝剑」

    剑芒一闪,两面宿傩的手指如同单薄的画作一样被轻松切开,切口处流出汩汩猩黑浓稠的液体,随后蒸腾出浓重水汽。

    大约过了五分钟,水汽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两面宿傩的手指变得干瘪瘦小,如同真正千年前尸体的一部分似的。

    五条悟已经摘下了眼罩,「六眼」仔仔细细地来回扫视,脸上露出笑意:真的不见了!

    松谷莲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两面宿傩的手指可以祓除,但是虎杖同学已经吞下去的那两根

    已经混在一起了。五条悟摇了摇头,如果是作用于灵魂的话,是分不开他们的。

    松谷莲并不十分担心,他攒一攒能量值回头定制一下看看有没有能帮到虎杖悠仁的卡牌就是:那先把其余的手指解决了吧,虎杖同学那边先不急。

    五条悟办事效率十分迅速,松谷莲不过发会儿呆的功夫,剩下的十一根两面宿傩的手指都被他带了过来。

    松谷莲也没有废话,直接用「格兰芬多的宝剑」送十一个两面宿傩的灵魂分身回了快乐老家。

    等到总监部的人气喘吁吁地找过来时,五条悟阔气地甩给他们十八根干尸手指。

    经过这件事,五条悟在咒术界发动的改革就再也没有人或者势力能够阻止了。他为之奋斗了十年的目标即将达成,难得同理心强盛的银发咒术师问一旁帮助他许多的同伴:莲,接下来你要去做什么?

    松谷莲抱着手机没什么精神地坐在一旁,闻言眼神动了动,看向窗外。

    我吗,一边教书,一边祓除诅咒。

    还没等五条悟吐槽好没新意,松谷莲嘴角已经忍不住带出了笑意:当然了,还要好好谈恋爱。

    他回头看了一眼五条悟,怜悯道:这种感觉你不会懂的。

    不等五条悟回答,松谷莲已经接通了刚刚回到小镇的织田作之助的电话。

    喂,织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