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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小姐。”守门的人看到这一向光鲜亮丽的顾馨娇竟然神情狼狈的从出租车上面走下来,立马迎了上去。

    顾馨娇抬手抓过眼前的人,问道:“我二叔可在这里?”

    “这?”守门的人有些犹豫。

    顾馨娇皱眉,斥道:“开门,我有急事要找二叔。”

    守卫为难的挠挠脑袋,看看还挂在东边的太阳说:“顾大小姐,我们让您进去可以,但是管家刚刚来过吩咐说二爷昨天宿醉,需要休息,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这个时间不到中午,估计那位爷还没起。

    听到这番话,饶是骄纵的顾馨娇也敛了脾气,想了想说道:“我身子不适,来回折返太耗神了,我进去等二叔,不会吵到他。”

    守卫看看她的肚子,最后点点头,开门放人。

    庄园的主宅是一栋很漂亮的白色小楼,二楼的主卧里,管家递过去一杯水,恭敬道:“二爷,大小姐过来了。”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杯子。

    送到嘴边轻抿了口,因为染了水渍的唇瓣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瞬间的活了过来,明明是个男人,可是却生了一张极漂亮的唇。

    “二爷?”

    管家见男人不说话,又轻声询问了句。

    “嗯?”

    顾政霖微微抬了下眼,带着种意味不明的韵味,“她来做什么?”

    管家向来是琢磨不透这位爷的表情和心思,沉默了片刻,还是将知道的说了出来,“据我所知,大小姐应该是惹了麻烦,今天下面传来消息,说夏天一个上午,股票就跌了百分之二十。”

    “嗯。”

    顾政霖抬手将水杯放到桌子上,藏蓝的睡衣袖口绣着道道金色的丝线,“百分之二十,看来惹的事不小。”

    见主子有心情问话了,管家的声音也大了些,继续说道:“是下面的一个艺人,在比赛的时候盗用了别人的歌,这个被盗用的女孩还是大小姐指名点下去的,而这个女孩,听说就是唐时衍的未婚妻。”

    如果说靠在床头听管家汇报的顾政霖表情一直有些敷衍,那么在提到唐时衍的时候,男人难得的挑了下眉,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唐时衍在京北?”

    管家点头,“是,听说唐时衍对这个未婚妻很护着,这次大小姐恐怕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顾家那头一早就围了很多记者和调查人员,法院那头也递交了好几份起诉的文书。”

    想到在楼下看到的大小姐那个狼狈样,管家在心里暗暗叹口气,也不知道二爷这次会不会伸手帮这个忙,对于顾馨娇,顾政霖的态度一向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说对她不好吧,可是顾馨娇手里的那些权利确实二爷默许的,你说二爷对这个侄女好吧,关键时刻神色还是淡淡的,完全像是不想管她的死活一般。

    唯一确定的,是二爷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很上心的,平时没少让人往顾家送补品。

    果然,刚想到这就听某位爷淡淡的问:“挺着个大肚子自己来的?萧家那小子呢?”

    “回二爷,听说早上他们吵了一架。”

    听到这,事情已经很明朗了,只见靠在床头的男人轻呵一声,翻了个身打算重新再睡一觉。

    管家上前为他盖好被子。

    男人对他摆摆手:“先让她等着吧,你们照顾着点。”

    “是,二爷。”

    就这样,顾馨娇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从上午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某位爷睡饱喝足了,终于伸伸懒腰从楼上走了下来。

    望见来人,顾馨娇立马迎了上去,亲昵又恭敬的喊了一声二叔。

    顾政霖勾起嘴角笑笑,目光带着长辈柔和,看看她的肚子说:“听说你上午就来了,吃饭了吗?”

    “吃过了。”顾馨娇见他心情不错,咬咬唇,话里含着一丝委屈。

    顾政霖轻挑了下眉,示意她有话坐下再说。

    叔侄女两人相对而坐在沙发上,佣人走过来摆上两份精致的茶点,顾馨娇一副有苦不敢言的表情。

    顾政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放下,开口道:“说吧,过来什么事。”

    “二叔。”顾馨娇说着,低下头,喃喃道:“我给公司惹祸了,之前有个人冲撞了我,害我差点动了胎气,我一时气不过,就出手惩治了下,结果,竟然惹到了唐时衍。”

    说着,顾馨娇抬头,眼珠里含着一丝湿意,她将两张没撕的诉状单拿出来,放到桌面上,委屈道:“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唐时衍的未婚妻,不然,就算肚子疼到晕过去,我都不会动她的,如今唐时衍查出了几件我以前做过的事威胁我,逼我道歉,记者都堵到家门口了。”

    顾政霖靠着扶手而坐,一手撑着头,另一只修长的手指曲起,弹了弹裤子上不存在的灰,悠悠道:“既然得罪了人,他让你道歉你就道个歉能如何,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

    顾馨娇如临大敌的抬起头,随后用力的摇了摇,“不,二叔他是让我公开道歉,我私下怎么道歉都没关系,可是公开我做不到,我道歉了,那就代表了顾家,代表了您,我不能代顾家代您去对一个普通的小姑娘道歉!那样您的颜面何在!”

    这怎么就扯到他头上了?

    顾政霖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说,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双幽暗的眸子忽明忽灭的染了丝莫名的笑意。

    顾馨娇最怕的就是她二叔的这双眼睛,咽了咽口水,低下了头。

    “害怕唐时衍?”

    顾馨娇摇头,笑了一声说:“有二叔在,我谁也不怕。”

    顾政霖抬起一根手指,摩挲了下额头,突然笑了,“要不,我替你道歉?”

    “二叔?”

    顾馨娇惊呼,话里还带着丝撒娇的嗔意,“二叔,您能不能别吓我。”

    “吓你?”

    顾政霖勾了勾嘴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们顾家做生意脸面从来都是放到最低的,走的可不是清高那一派,我听说唐时衍让你道歉还为你准备了一笔补偿,说句话还有钱赚,上哪去找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