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爸互换身体后(父女)》 1.五三与花火 【“怎么了?”他朦朦胧胧地问道。】 【直子扭扭捏捏地说道:“我说,那个,怎么办?”】 【“那个?那个是什么?”】 【“就是说,那个。那、个!”】 【“啊?”平介听得一头雾水,但随即明白了直子的意思。】 那个,是哪个? 司懿发出了和男主人公一样的疑问,但是平介懂了,她还是不太懂。 口袋里的手机猛地开始震动,司懿眼疾手快地关了闹钟,已经五点半了,她和爸爸说好下午出来买书,六点之前回家,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手机震动吸引了对面和旁边两个男生的注意力,顶着他们灼热的视线,司懿一个头比两个大,慢慢合上手里的《秘密》,随后轻声说:“我想买一本散文集,你们有推荐的吗?” 路星和夏泽宇瞄了对方一眼,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 “我去给你挑一本。”路星是十足的行动派,十分高傲地走了,夏泽宇也不甘人后。 司懿松了口气,目送这俩小学鸡去了书店最里面的近现代文学区,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书柜拐角处,这才抄起五三去了收银台,看到架子上的杂志又开始心痒痒,于是结账的时候袋子里又多了本《花火》。 学习之余放松放松,不过分吧? 从书店匆匆逃走,终于摆脱了那两个烦人精,司懿只觉得心里都轻松了不少。 桑榆的夏天阳光毒辣,她顺着路边悬铃木的树荫行走,微微南风驱散了部分炎热,带来阵阵清爽,不过十几分钟,秋水巷便近在眼前。 拐进巷里,路过隔壁三味书屋的时候,司懿却瞧见一个年轻女人站在收银台,样貌清秀而陌生。 严叔招新店员了? 心里的疑惑一闪而逝,司懿决定晚上问问严瑾,他们两家都十几年的邻居了,对面突然来了个陌生人,这让她心中浮现出一些微妙的不快。 回到自家店里,她看见一人坐在柜台电脑后面,双手交迭支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爸爸。”打个招呼,告诉他自己回来了。 “嗯。”算是回应。 司懿提脚准备绕到后院回卧室,不经意间却突然对上他审视般的目光,心脏开始突突跳。 “等等。” 司懿生生停下步伐,心虚地瞟了他一眼,男人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神已经落在了她提的书袋上,心中不好的预感开始升腾。 “你买了什么?” “五三,就是刷题的。” “还有呢?” “没有了。” 他皱着眉头,敲了两下桌面,指关节撞击实木的声音格外响亮,昭示着他所剩不多的耐心。 她的心跟着跳到嗓子眼。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好一会儿。 终于,司懿迫于他的死亡凝视率先投降,把被五三挡住的小说杂志拿了出来,呈上。 他接了过去,看到花里胡哨的封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缓缓道:“放假了好好写作业,少看点闲书。” 司懿很不服气地回了个“哦”,然后飞一般地逃走了。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无语。 目光又看到那本杂志,司行简有些火大,这个老严,开书店卖什么不好,净卖给学生这种闲书! 学生就该好好学习,这不是耽误人前途吗。 眼见这会儿店里也没什么人,他从侧门绕到了隔壁,果然看见严松在对订单。 “老严!”司行简把杂志甩到他面前,正好挡住了账本,“你看看你卖的都是些什么书!” “冤枉啊,今天结账的真不是我!”严松把小说杂志又还给他,“你是知道我的,要是我收银,看到你闺女肯定不会卖。” 司行简出去瞄了一眼大门口的收银台,果然看到一个容貌清秀、身材苗条的年轻女人,愣了一下,回来就问:“那谁啊?” “新招的收银员,你嫂子最近忙着补课,下学期又要当班主任,实在帮衬不过来……”严松觉得不太对劲,又仔细看看了那本《花火》,“不对啊,我根本没进过这样的,这是一一她自己跑别处买的吧!” 司行简:“真的假的?” 严松的重点完全不在这里,他两眼放光:“你说,这种青春期小女生爱看的肯定卖得特别好吧,要不我也进几本看看?” 司行简瞪了他一眼。 “咳咳,你别这样看我,要赚钱吃饭的嘛!到时候我跟小江打个招呼,看年间你家闺女不卖就行了。” “你最好是。”司行简这才作罢。 === 新坑,求支持 微博@纪见明 2.血玉牡丹 司懿一回房间就趴在了床上,买来的五三被她随手扔在了书桌上。 她给朋友童茜发消息:【好奇怪啊,为什么每次买小说都会被我爸发现?】 童茜秒回:【你别心虚就行了,做人要坦坦荡荡!】 司懿:【没有,但他就是能看出来】 茜茜公主:【那就是你爸太了解你了,一眼就发现你不对劲】 司懿:…… 司懿沉默了,开始思考下次要不要换个方式夹带私货。 她打开五三,在第一面写上自己的名字,这时候童茜又发来消息:【分班结果出来了!】 茜茜公主:【你猜怎么着】 茜茜公主:【咱俩在同一个班!】 司懿看到她发过来表格,高二(9)班,表里有几个熟悉的名字,都在前面,她在第二页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不出意料,童茜在最后一名。 很明显的关系户,但童茜毫不在意,反正她也没挤掉谁的名额。 这份名单的顺序是按考试成绩排的,意识到这一点的司懿有些心塞。 高一学了一年,她的文理科竟然烂的均匀,一比较也没什么优劣,最后班主任委婉建议她选理科,因为理课招的人数多,好考大学。司行简倒是没什么意见,只说喜欢哪个选哪个,司懿就选了理课。 文科理科她都不讨厌,她只是讨厌学习罢了。 这种家长老师不爱听的话她没敢说出来,但她估计她爸多多少少也能看出来点吧。 她选了理科,连带着无所谓的童茜也选了理科,反正她大学出国读,也不参加高考。她们能在同一个班,估计还是童茜那个有钱的爸运作的。 啧,有钱真好。 前面店里,司行简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花花绿绿出神,这会儿却有人走了进来。 他这文玩铺子开了好几年了,因为在老城区所以客源相对固定,今天难得见到一个陌生人。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简短的对话后司行简得知他名叫白秀,妻子得了重病,目前急缺手术费,存款工资全搭进去,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还是不够,只好拿出传家宝来典当,可惜跑遍全桑榆也没有人收,经人介绍才辗转找到了这里。 司行简对他的故事没什么兴趣,“给我看看你那个传家宝。” 白秀把一个泡沫盒子递给了他,司行简皱眉,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才有些愣神,那是一支玉石雕琢而成的血色牡丹,差不多巴掌大。 这是……鸡血玉?但不像,比鸡血玉更剔透些,色泽均匀,但红的让人心惊胆颤。同时,这精湛的刀工也让人不禁赞叹,花瓣花蕊栩栩如生,仿佛一朵真正的、正在绽放的重瓣牡丹。司行简开店跟桑榆的那帮有钱人也打过交道,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这么难以估价的宝物还是头一回遇见,也难怪没人敢收。 “其实这也是我和她的定情信物。”白秀讷讷开口。 定情信物也得出个价钱,司行简称了称重量,又拿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对他了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大约是远远超出他的预期,白秀忙不迭答应了,司行简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赎回?” 白秀一僵,声音都小起来:“半年……行吗?” 司行简没说什么,登记转账完就让白秀走了。 他把价格提的很高,就算白秀赎不回来,这种好东西向来有市无价,等时间一到再高价卖给他认识的那几个冤大头用来哄哄老婆情人什么的,肯定狠赚一笔。 时间也差不多了,司行简关了店,十分嫌弃地把那个泡沫盒子扔了,但店里也没有多余的收纳箱,他拿上那朵血玉牡丹,打算回家里找个木盒好好装着。 这时,手机却响了,看着屏幕上熟悉的一串数字,没有备注,他皱了皱眉,还是接通了,一顿无聊的寒暄后,对面那个人终于进入正题。 “下周一起出来吃个饭,你可不能不给面子。” 说是请客吃饭,但这语气却像摆好了鸿门宴似的,司行简心里冷笑,语气却热情至极:“谁敢不给北哥面子?但我最近是真的忙,要不过段时间再去吧,到时候我请客,不醉不归!” 电话那头的语气更不客气了,司行简也懒得多理,东隅区这块早就不是他们地盘了,还想翻天不成? 打了半天的太极,总算把电话给挂掉了,他看了眼外面渐暗的天空,絮状的云朵卷积在一起,好似破碎的棉花,这是…… 要下雨了? === 珠珠,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微博@纪见明 3.雷电预警信号 【桑榆市气象台08月10日17时59分发布雷电橙色预警信号:预计未来3小时内我市大部地区将出现雷电活动,局部地区伴有大风、短时强降水等强对流天气,请注意防范。】 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司懿眼皮突突一跳,直觉告诉她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正当她对着窗户发呆时,司行简正好回家了,听到脚步声,她立马翻开那本五三,拿起笔装作好好学习的样子。司行简路过女儿房间时看到她正在刻苦用功,心中甚感欣慰,接着就去做晚饭了。 一顿饭司懿吃得食不知味,司行简将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在眼里,心塞地问:“怎么了?” 虽然他的厨艺一直可以说是非常一般,但也不至于到难以下咽的地步吧! “没什么。”司懿不自觉咬了咬筷子,心里还是闷闷的,“在想下午做的那道题。” 司行简心里松了口气,同时更欣慰了,但还是说:“吃饭就好好吃,别想些有的没的。” “哦。” 话音刚落,外面的天空中就传来一声闷响,是雷声,看来也快要下雨了。 吃完饭后,司懿被叫去洗碗,司行简把那枝血玉牡丹放在茶几上,去杂货间找能装的盒子。 雨滴落在地面湿润了土地,大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雨越下越急,雷声也逐渐变得狂暴。 一道闪电炸开,震得玻璃都在嗡嗡响,吓得正在洗碗的司懿差点打碎一个盘子,她有点怕雷,只好赶紧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三下五除二洗完碗,司懿刚准备离开厨房,头顶的灯发出啪啪的电流声,紧接着周围倏然变黑,整个屋子随之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爸!停电了?”她大声问。 “应该是跳闸了。”司行简在房屋另一头也大声说。 虽然说东隅区是老城区了,电路老化属于老生常谈的问题,可是雷雨天停电也是相当罕见的,司行简透过窗户看了看周围邻居家,不出所料,也是一片黑暗。 外面的雷电还在轰隆作响。 司懿刚准备去找司行简,就看到他开着手电筒回到了客厅,光线把她的脸照得惨白。 司行简看她这样有些担心,刚准备说些什么,一道闪电又落了下来,正好,劈在了他们家院里的石楠树上。倏忽,“滋滋”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起,司行简恍然看见一团白色的东西从窗户中钻了进来,像是炸毛的线球,他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麻痹的感觉从手指开始蔓延,那东西竟然穿过了玻璃,直直前行。 那是什么?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那团白球直直飘了进来,仿佛幽灵般静默、游荡,若不是它发出劈里啪啦的电流声,司行简会觉得眼前这一幕真是美丽到了极点。 黑暗的屋子里有一颗发光的水晶球,像是送给谁的生日礼物,优雅又神秘。 可直觉告诉他,这东西极度危险。 司懿背对着窗户,只看到他脸上震惊的表情。 “怎……” 司行简来不及说话,只是凭本能把她推到一边。 可就在两人身体接触的一刹那,他感到电流瞬间贯穿了身体,四肢和大脑变得僵硬麻木,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住,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离。 茶几上的血玉泛起幽幽的红光,司行简竟然看到一朵白色牡丹正在缓缓绽放…… 还没来得及思考,他便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耳边只依稀传来女儿的惊呼声。 室内骤然一白,而又迅速归于寂静。 隔壁严家。 一家三口都听到了司懿的短促的惊叫,赵晓兰惴惴不安:“那边没事吧?” 严瑾坐立难安,“我去看看。”说完就走了。 “喂……” 严松想叫住儿子,却被赵晓兰拦住了,“让他去呗,有司行简看着呢。” “他们走的太近了。”严松很是不赞同。 赵晓兰知道他说的“他们”是什么指谁,有些遗憾地说:“其实那孩子还挺好的,就是学习不长进。” “还比阿瑾大两岁。” “怎么,你们男人都喜欢比自己小的年轻女人啊?听你这语气,也开始嫌弃我这个黄脸婆了?”赵晓兰很不爽。 “我的老婆,怎么会呢,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严松讨好笑道。 “你最好不是。“ === 最近办年货,忙成陀螺~ 微博@纪见明 4.怎么回事呢 “司懿!司懿——” 谁在喊我? 伴随着焦急的敲门声,司懿在头痛中强撑着醒了过来,睁眼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她发现自己倒在沙发上,就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怎么回事啊? 别扭地动了动身体,门口处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她烦了:“来了来了!” 话音刚落她就愣住了。 怎么是爸爸的声音? 这下她整个人都清醒了,摸了摸有些发晕的头,却被吓了一跳——是短发! 她的头发呢? 这时,司懿忽然意识到一种很恐怖的可能性。 也许,这个身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虽然看过很多奇幻小说,但现实世界真发生了这种事还是很吓人的,司懿赶紧上手摸:大块头、硬邦邦、肌肉结实,更重要的是,腿间还有一坨不明物体…… 完了! 她一定是在做梦! 可惜在掐了一把自己感受到疼痛后,这个幻想就被无情的现实击碎了。 毫无疑问,这是她亲爹司行简的身体! “叔叔……” 门外是严瑾的声音,司懿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跌跌撞撞去开门。 打开门,严瑾略有些紧张:“叔叔,刚才我听到姐姐的声音了,你们没事吧?” 司懿还是第一次低头用这个视角看严瑾。没别的,这小孩最近身高窜的实在太快,以前他们俩看起来还差不多高,现在她就需要抬着头跟他说话了。 然而现在……这身高在她爸面前还是不够看。 话音刚落,房间里传来“啪”的一声,四周突然闪亮,一切又恢复光明。 来电了! 司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指纹解锁后打开相机,不出所料,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是司行简的。手机里的男人长相英俊,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股锋利,一看就不好惹,此时却因为司懿的上身眼神显得有些柔软,司懿盯着那张好看的脸发呆,心里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这么说的话,现在她的身体里岂不是装着她爸的意识? 一旁的严瑾心里大为疑惑,平时大大咧咧的司叔叔竟然对着手机自拍,这、这不对吧?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就看到“司行简”身后还躺在地上的“司懿”,心里一急,严瑾火速冲了过去,把她抱起来。 “姐,你怎么了?” “司懿”成功地被他吵醒了,他皱着眉睁开眼,看到少年焦急的神色,有些怔愣:“嗯?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干嘛?” 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严瑾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发烫脸颊微红,他急忙岔开话题:“姐,你怎么躺在地上,是身体不舒服吗?” 司行简一向眼力过人,看到他一副害羞的样子大为大惊,这小子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此时他才发觉不对劲,自己居然是被严瑾半抱着的! 司懿走了过来,和司行简对视。 司行简觉得自己肯定是做噩梦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双胞胎兄弟,他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司懿:“你……” 严瑾突然看向“司行简”,似乎有些生气:“叔叔,你对她做了什么!” 司懿摸不着头脑:“我……什么都没干啊。” “那她好好的怎么会倒在地上?!” 我也想知道啊! 司懿欲哭无泪。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算司懿真的做错了什么,叔叔你也不应该动手打人。” 打人? 这臭弟弟是怀疑她爸家暴吗? 司懿有些佩服他的想象力,求救般的看向司行简,可他貌似还在神游天外,一时半会儿司懿也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只能干巴巴的道:“这个,刚才打雷,他可能是,被吓晕了……” 其实她觉得可能是被雷劈晕的,那会儿她只感觉白色的、红色的光一闪,然后头一痛、身体一麻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这样了。 严瑾沉默,这个理由好像勉强也能解释的通,毕竟司懿是真的怕打雷。 这时,司懿看到司行简见鬼了似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瞳孔放大,有什么东西慢慢凝聚,又突然全部碎掉了。 过了好一会儿,司行简才梦游似的说:“行了,我没什么事,你赶紧回去吧。” 听到司懿发话,纵使万般不情愿,严瑾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只是在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司懿”,眼里仿佛有万千情绪…… 司行简一身恶寒。 这小子,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肉麻,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外人走后,司行简的表情才慢慢崩塌,有气无力地问:“怎么回事?”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 咋回事呢,我也不到啊 嘿嘿,除夕到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投个珠珠更好啦q(≧▽≦q) 微博@纪见明 5.撞邪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司懿揉揉还有些发酸的脑袋,“我俩……跑到对方身体里去了?” 司懿点头。 司行简沉默了,跟谁换不行,好死不死,偏偏是和自己的女儿。 可能是因为当时就他们离得最近吧,那时候有一团白色的东西飘了进来,然后那个牡丹血玉竟然开花了,再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了。 他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玉牡丹,还是和看到它第一眼时一模一样,沉默寂静,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难不成之前他看见的是幻觉?还是梦? 司行简问:“你晕倒前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司懿回想了一下:“好像就一阵白光,其他的记不清了。” 司行简就把他看到的告诉了司懿。 司懿悚然一惊,忽然想起自己看过几本灵异小说,有些后怕,指了指那枝牡丹:“不会我们变成这样就是它干的吧?” 司行简觉得是有点可能。 他和桑榆的一些大老板打过交道,有些人的钱来路不正,心里有鬼,问他有没有保平安、招财运的器件,司行简心里觉得好笑,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封建迷信,但他很明白他们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份安全感而已。 忽悠这些人买下完全不值那个价钱的东西他毫无心理负担。 但现在撞邪的事情让他遇上了,这就不好玩了。 奇怪,他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司行简思考了一会儿,尝试着去解释这件事:“本来晚上和雷雨天都是阴气极重,加上这么个邪门的东西,说不定真能招来点什么……” 司懿:“但是灵魂、身体互换这种事情也能做得到吗?” “不知道。”司行简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超自然现象,没什么经验,但是按直觉来看,他决定先把这玩意儿镇住再说,不然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司行简起身去库房,打算把那些乱七八糟能真邪的东西找出来。东翻西找间,雨也渐渐停了。他把牡丹玉装进木盒里,放到红木桌上,又在周围按某种顺序依次摆上些东西…… 司懿在一旁已经看呆了,她真没想到爸爸还懂这些东西。 “这些都是什么?”她指着那些东西问。 “青铜葫芦、钟馗像、三足金蟾、五帝钱、玉貔貅、玉麒麟、朱砂、桃木剑……”司行简摸了摸下巴,“总之解释能驱鬼辟邪的东西。” “哦……”司懿总觉得面对自己模样的身体喊不出来“爸爸”这个词汇,干脆略过了,“咱家还有这种东西啊?” 司行简也不好解释,只是笑笑不说话。 处理好这“不祥之物”后,司懿有些迷茫:“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能换回去吗?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司行简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司懿想了又想:“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讲科学……” 司行简瞄了她一眼,“科学是怎么解释灵魂这种东西的?” 司懿绞尽脑汁:“大概只是个抽象说法,生物学里这叫神经信号……” “神经信号?” “呃,大概就是脑电波什么吧,我也不太清楚。”司懿自己的生物都学得一塌糊涂,“总之应该和电信号、电波什么的有关。” 司行简沉思:“你是说……雷电?” 司懿被问住了:“这好像还是不太一样吧。” 司行简却想到了那簇和电流一样的白色幽灵,十分像地滚雷,但这和那块牡丹样的血玉有什么关系呢?他又想到一个目前看来更为急迫的问题:“我们要怎么换回来?” 司懿想起以前看过的各种脑洞大开的小说,比如主角落水穿越了,再跳一次水就能穿回去,“根据经验,我们应该再做一次相同的事情,然后说不定就换回来了。” 司行简眼角一抽:“你是说,我们还要再被雷劈一次?” 在他震惊和疑惑的质问下,司懿默默点了点头。 “你这是哪儿来的经验?” “总之就是……”司懿眨眨眼,“书上的。” 行吧,姑且先相信你一次,司行简默默想。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接下来几天都是大晴天,如预报所说,今晚的雷雨只是一次短时间内的强对流天气而已,后面就开始一直热下去了。司行简不免有些烦躁,不仅仅是因为司懿的手机他用着不习惯,更重要的是——六天后她的学校就要开始补课了! 如果那时候还没换回去,岂不是意味着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顶着司懿的身份去高中上学? === 新年到了,祝大家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可以的话给个珠珠吧(。???)ノ 微博@纪见明 6.胡思乱想 司懿查了附近市县的天气,发现都是一派晴朗,只有隔壁省的A市显示有一条雷电预警信号,时间是明天下午。 “那明天就去A市。”司行简拍板决定。 这也太随便了吧…… 虽说家里有辆皮卡车,但是司行简现在是“司懿”,未成年不能上路,司懿变成了“司行简”,就算有驾照,她自己也是不会开车的,所以司行简干脆买了两张去A市的火车票,桑榆市通高铁后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订好票后,司行简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今晚该怎么办?” 司懿没听懂:“什么?” “洗澡……之类的。”司行简点到为止。 司懿僵住了,现在他们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洗澡换衣服跟脱光了给别人看有什么区别?更别说她和司行简了,虽然他们是亲父女但也始终保持着明显的界限,美其名曰保护隐私权,可现在这条红线被强行打破,两人有些手足无措。 气氛突然就尬住了,司行简生无可恋,司懿一脸复杂,她讪讪开口:“要不,我帮你洗?” “靠,你说什么胡话!”司行简第一次忍无可忍爆了粗口,被气得脑壳疼。 “那也是我的身体!”司懿挣扎,“那你说该怎么办?” 她是真的对着这个略显暴躁的女版司行简叫不出“爸爸”了,而且他的父亲形象在司懿心里还在进一步崩塌。 “还能怎么办,你难道打算一直不洗澡不换衣服?” “当然不行。” “那就赶紧去洗!”司行简在衣柜里找了套换洗衣服扔给她。 司懿默默地去浴室了。她心一横,闭着眼睛开始脱衣服,虽然视觉被暂时封闭,可是触觉反而更加清晰,脱掉衣物的过程中难免会碰到某些地方,司懿有点尴尬,但不得不说她爸的身体肌肉还蛮结实的,身材也不错,甚至有腹肌,至于那个地方…… 水流哗哗作响,司懿犹豫了半晌,心里有两个小人在对话,一个说:“你难道就不好奇吗,偷偷看一眼没事的!”另一个小人说:“她说得对!” 于是司懿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微微睁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瞄了一眼下半身……然后……身体更僵硬了,整个人仿佛被施加了葵花点穴手,一动都动不了,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那个东西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司懿想起了初中生物书上关于男性生殖器的示意图,她老爸这玩意儿可比书上的大多了,相当震撼,对她尚且懵懂的内心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原来男人的那处是这样的…… 司懿一脸麻木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沉浸在震撼中回不过神来。 司行简看着司懿失魂落魄地回了她原来的房间,眼皮子跳了跳。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克服心理障碍。 打开热水,抹了点沐浴露,光滑的皮肤手感真是该死的好,偶尔碰到胸前软绵绵的两团乳房,他不得不承认女儿发育得还蛮好的,看来自己这么多年的抚养还算合格……等等,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实在是太猥琐了! 一边是手上细腻的感觉,一边心里提醒自己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这一顿澡洗的他是相当自虐,等再往下…… 不行! 司行简火速结束了这场“战斗”,不知不觉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手忙脚乱地把身体擦干净再套上睡衣,他才松了口气。 没事,等换回来一切就都好了。 他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摸到了点不该摸的东西,显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他们是陌生人的话其实还好,可正因为彼此太过熟悉才显得尴尬,司行简以为自己对司懿已经够了解了,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可这种变化偏偏是他这个做父亲所不能知晓太多的部分,甚至不得不刻意回避。 果然还是男女有别,家庭中少一个母亲这样的角色就是麻烦。 司行简对着镜子看到了那张明丽动人的脸,陷入到深深的忧思中:这么漂亮还没什么心眼,以后被哪个臭小子伤害了可怎办? 心情沉重地回了屋,却发现司懿正躺在床上。 “起来,你去我屋里睡。” 司懿不解:“为什么?” 司行简又开始脑壳疼:“别告诉我刚才你洗澡用的是原来的毛巾……” 司懿无言,默默地低下了头。 “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 司懿想了想,确实不太合适,虽然他们都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但这具身体目前还是对方的,基于现实,她也得好好扮演“司行简”这个角色。 她认命般的去了司行简的房间,其实司懿很少来过,司行简也几乎从来不进她的房间,最多只是远远的看一眼,让她定时打扫卫生。躺在司行简的大床上,司懿很快就昏昏欲睡,果然人还是有身体记忆的,刚才在自己的床上就感觉浑身不爽。 很快司懿就进入了梦乡。 === 大年初一去看了流浪地球2,真好看啊~ 求珠珠啦 微博@纪见明 7.一起去看雷阵雨 一大清早,司行简就被闹钟吵醒了。 睁开眼却看到了了陌生的天花板,他扫视一圈整个屋子,温馨又恬淡的风格,是他女儿的房间。 感受到胸前略有分量的两团和空荡荡的腿间,不知为何,竟有些悲从中来。 司懿洗漱完后就看到司行简站在门口,不知道在伤春悲秋些什么。早上穿内裤的时候她实在别扭的很,然后不小心就碰到了那根东西,吓得她浑身一激灵,差点摔倒,幸好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他们就准备出门了。 严松正打算开店,看到父女俩背着个包准备出门样子愣了一下,“你们这是?” 司行简:“随便出去玩玩。” 接着,严松就看到“司行简”跟着“司懿”走了,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他们怪怪的。 严松百思不得其解。 秋水巷的路口有不少早餐店,简单吃过早饭,两人就搭上了去桑榆南站的公交车。司行简看到司懿的书包鼓囊囊的,问:“有必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以防万一嘛。” 司懿发现换了个身体后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个子变高了,能呼吸到上面的新鲜空气,再比如力气变大了,之前她嫌重的背包现在提起来毫不费劲。说不定还能一口气爬八层楼,不带喘气的,可惜他们家住平房,她也没有这个实践机会。 来到桑榆南车站,过了安检,两人在候车厅等待检票,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三十分,他们买的票八点整发车。 司懿有些感慨:“我还没去过A城呢。” 司行简其实也没去过,早年他都是在更南边闯荡,司懿就更不用说了,天天宅在家里哪儿也不愿意去,一问就是要学习,可实际上成绩好像也没提高到哪儿去。 司行简觉得她就是懒。 “就当去旅游了。” 嗯,专挑雷雨天去旅游…… 司行简叹口气,也开始感慨:“现在桑榆变化快啊,只要身份证就能坐车了,想当年我去别的地方……” 旁边同样在等车且无意听了几耳朵的大妈不禁看了他几眼,有些纳闷,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喜欢装沧桑吗? 司行简一上车就掏出自己的手机发了条朋友圈:最近身体不适,暂停营业[抱拳] 很快就有许多以前的老客户点赞,还有一些人发消息来问出什么事了,司行简没理,转头就看见司懿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有这么困吗? 早上六点起来也不算早吧。 司懿补了个好觉,就是感觉有些脖子疼,等迷迷糊糊醒来时,他们已经快要到A市了。 司行简叫醒了司懿,车到站后,两人跟着人流一起出了高铁站,抬头就见到了厚厚的积雨云,空气又闷又热,有些难受。司行简在附近找到家酒店,订了一个标间,又买了一把伞和两件雨衣。 司懿则在问童茜A市有什么好吃的餐馆,听说她爸就是A市人,这方面应该了解的挺多。不一会儿,童茜就甩过来一堆聊天记录,看得出来童父还是很关心她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童茜平时很少提到他。司懿按照名称上网搜了搜,结果发现这些餐馆个个不便宜,要么是什么米其林三星,要么就是各种老字号,司懿觉得这似乎不是他们那样的普通家庭所负担得起的。 司懿:【有没有价格亲民一点的[哭哭]】 茜茜公主:【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司懿收到了新的消息,这次推荐的终于靠谱点了。 正好司行简问她:“中午吃什么?” 司懿把手机给他看:“去吃这家川菜馆吧,我想吃辣的。” 看了几眼招牌菜的介绍,司行简疑惑:“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司懿没想那么多:“现在想吃了。” 司行简陷入沉思。 这不太对劲,他是知道司懿这孩子吃不了辣的,青椒她都不喜欢,这次却心血来潮想吃辣?但既然她开口了,司行简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他自己倒还是蛮喜欢吃辣的。 跟着导航一路到了餐馆,又排了一会儿队才有位置,幸好来得早,不然要排更久。 司懿拿起菜单一口气点了口水鸡、灯影牛肉、泡椒凤爪、鱼香肉丝、夫妻肺片、麻婆豆腐……看得司行简心惊肉跳,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司懿觉得没关系,菜一上好就迫不及待开始品尝,虽然辣是一种痛觉,但痛并快乐着,她甚至还能再战三百回合。也是这次司懿才知道鱼香肉丝里没有鱼,夫妻肺片里既没有夫妻也没有肺片…… 而司行简……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兴趣,没什么胃口,面对以前最喜欢的菜品却无动于衷,看着司懿吃得这么开心,也勉强动了几口,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喝店里赠送的菊花茶并默默思考。 难道口味也会随着身体的改变而改变吗?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他特意拉着司懿去了一家甜品店。当一进门闻到各种糕点浓郁的奶香时,司行简默默咽下快要溢出来的口水,无语凝噎,看来还真叫他猜对了。 === 最近事情好多啊,留言明天慢慢回吧 先谢谢大家的珠珠了 微博@纪见明 8.风雨不动安如山 刚出商圈,就刮起了大风,天空中乌云密布,隐隐有雷电作响。 “我们去哪儿?”司懿问。 司行简翻翻地图:“有树的地方,最好是公园。” “真要被雷劈啊?”司懿有些怕了,“那我们会不会死?” “什么死不死的。” 司行简嫌她说话难听,其实自己心里也不确定,毕竟这种破事世界上能有几个人遇到?根本没有先前的经验参考,只能试试,说不定就瞎猫碰上死耗子——给换回去了呢? “那就离树远一点。”司行简在地图上翻来翻去,最后拍板:“我们去江滩公园吧。” A市被一条江自西南向东北贯穿,南北两边的江滩倒是风景宜人,还有不少柳树。父女两人搭了地铁到公园附近,和着急回家的路人反方向经过,偶尔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他们找到一个长椅坐下,然后穿上雨衣,希望奇迹能早点降临。 天气预报果然很准,没一会儿就突然下起了大雨,风呼呼的吹,即使是盛夏也带来些许寒意,司懿感觉并没有什么,反而是司行简被冻得瑟瑟发抖。 这体质也太差了吧!司行简默默感叹。 司懿看到高空的厚厚云层中发出一阵阵光,闪电从中探出,有些在半空中就消失了,有些直直连接到地面,雷声滚滚,狂风似是要把耳膜震破。头一回,她感觉到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居然这么弱小,生命脆弱的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能熄灭,她的心脏怦怦狂跳,精神也紧张得不行。 雷雨交加,狂风大作,司懿往司行简那边靠了点,陪他欣赏城市中的暴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什么都没发生。他们就在这风雨雷电交加的下午静坐了半个小时,颇有风雨不动安如山之势,到最后司懿已经开始对闪电和雷声麻木了,还是一点异常都没有,反而是他们的衣服鞋子和头发都被打湿了,简直比落汤鸡还惨。 司懿想了想,大雨天的不好好在家睡觉跑出来淋雨,看起来确实挺傻的。 雨声渐停,乌云也散去,太阳似乎要出来了,地面上的影子朦朦胧胧。 “走吧,回去。”司行简面无表情地说。 心里不失落那肯定是假的,不过他想,至少这次证明了灵魂互换至少在单纯的雷电环境中是不行的,似乎还缺少了其他条件。他仔细回想晕倒之前所看到的场景——那团白色的球?司行简百分百确定那团球也是电流,只是他以前从未见过,也没听别人描述过,大概是十分罕见的现象。 “唉。”司懿不免叹了口气。 司行简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本来就是头脑一热,一时冲动来了A市,没找到解决办法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而且他现在感觉脑子有点晕,不会是刚才风吹雨淋的弄感冒了吧? 这体质也太差了,他忍不住再次吐槽。 回到酒店认认真真洗澡、洗头后,司行简马上就躺了。 “你不吹头发吗?”司懿实在看不下去,把他拉起来,用酒店自带的电吹风给他吹头发。 看着精神萎靡的司行简,司懿忽然有些心疼,好歹也是自己的身体啊! 她顿时带入了“爸爸”这个角色,亲自给女儿吹头发,这是多么有爱的行为!司懿被自己感动得不行,转念一想,司行简可从来没这么温柔过,平时顶多嘱咐她一句“注意劳逸结合”,然后就收走了她的漫画和小说。 这么一想这人委实可恶,但好歹还用着自己的身体,司懿懒得追究了。 由于实在懒得出门,晚饭时间司懿就点了两份外卖披萨将就,她还额外给自己点了杯奶茶,虽然没那么喜欢吃甜的了,但奶茶还是她的心头好。 司行简为了以防万一,有气无力地把他的支付密码和银行卡密码都告诉了她。 在听到密码是她的生日后,司懿还是有些震惊的,然后就莫名有些得意,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实在让人感到膨胀。 看着司懿微微翘起的嘴角,司行简无语:“没出息……”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司行简不出意料地发烧了。 “要不要去医院?”司懿有些着急。 司行简摇摇头,“先回家再说,家里有药。” 司懿赶紧订了回去的票,其实她心里还想在这里多玩几天的,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还是身体健康比较重要。 司懿几乎是把他抱回家的,这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在爸爸眼里,她真的很轻,公主抱起来毫不费劲。 刚要进门,身后就传来严松的声音:“诶,老司,才回来啊?”看到几乎昏迷的司懿,他吓了一大跳,“哎哟,你闺女怎么了?” 司懿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极尽敷衍:“呃,没什么大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关上了门。 严松又一次茫然了,不对劲,这两个人真的一点都不对劲。 一定有猫腻! === 求珠珠啦~ 微博@纪见明 9.作业写完了吗? 司行简烧得很厉害,司懿简直手足无措。 毕竟她之前从来没有照顾人的经历,因为有记忆以来爸爸就没怎么生病过,有些小病也都是他自己就好了,完全不用她司懿操心。 这会儿她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用“山”来形容父亲。 司行简压根没指望过她,吃了感冒药后就躺了,终于在晚上退了烧,但感冒并没有完全好,看上去还是有些萎靡不振。 他躺在床上无力地想,就这脆弱的身体最近还是别去折腾了,每次折腾都能要半条命谁受得了。可这会儿病还没好呢也不能干什么,于是他决定向隔壁严松要点书,想从书里找找灵感。 可是当真的面对严松时,司行简一度开不了口——谁愿意仰着头对他喊叔叔啊! 最后还是屈服了,他忍。 天知道当那句“叔叔”喊出口时他的牙有多酸。 司行简找到自然科学的分类,严松跟着他,看了周围一圈没有发现儿子的踪迹,悄声道:“一一啊,你老实和叔叔讲,最近跟你爸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还是他……虐待你了?你放心跟我说,我绝对会站在你这边,一个字都不会跟你爸说的!” 也不怪严松这么想,前几天儿子去他们家,说看到司懿躺在地上,旁边的司行简漠不关心,这次他更是亲眼看到司行简抱着昏迷的司懿进了屋,问他话他还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唉,苦命孩子,造孽哟! 司行简眼角一抽,简直气笑了,遭罪的明明都是他好么! 真正的司懿现在活蹦乱跳好得很! 要不是严松脸上的担忧还算真情实感,司行简恨不得给他一拳,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事说来话长。” 严松:“那你长话短说。” “你听好了,”司行简神情严肃,“其实我才是司行简,家里那个司行简是司懿。” 严松沉默,像是大脑停止了运转,半晌之后哈哈大笑:“我们这一辈的可不兴讲愚人节笑话啊!而且一一啊……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这种反应也在司行简的预料之内,“不信算了,书先给我,钱会一会儿给你。” 听到这话严松笑不出来了,见鬼似的盯着司行简。那明明是司懿的脸、司懿的身体,和他们司家当了快十年的邻居,严松绝不可能认错,但是,那语气,那姿势,那锐利的眼神,分明就是司行简! 这一方面,认识司行简十多年的严松也绝不可能认错。 那么,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这一瞬间,他凌乱了。 司行简也很无奈:“其实这事我也没搞懂,不然到你这里来取经干嘛?唉,总之玄乎的很,你就当听个笑话,别到处乱说就行了。” 当了这么多年兄弟,这一点上司行简还是很信得过严松的。 “你……你……” 严松“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个什么,搞这么一出直接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行简懒得理他,自顾自找书去。 还没翻几本,胳膊就被严松抓住了,司行简皱眉:“松开!” 这语气,这气势,确实不是一一那丫头能模仿出来的,严松有点结巴:“懿、一一她人呢,我要见她!” 司行简觑了他一眼:“先让我把书拿走,不然没门。” 这寸步不让的性子还真是司行简,严松咬牙同意了。 回家的时候,司行简怀里抱着一堆书,严松敲门。 一开门司懿就看到他们两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司懿?”严松问。 司懿吓了一跳,下意识去看司行简,司行简点头:“没事,他都知道了。” 司懿恍然:“哦哦,严叔叔好。” 严松被吓出一身冷汗,一个一米八七的大男人对着自己叫叔叔…… 太可怕了! 司行简走了进去,转头就开始赶人:“现在信了吧,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不送。” 说完就关上了门。 严松还在风中凌乱。 屋内,司行简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书籍,一旁的司懿呆呆地看着他,司行简皱眉,似乎才想起来他还有个女儿,问她:“你很闲吗?作业写完了没?” 作业? 司懿一僵,这几天过的乱七八糟的,她都快把这件事忘完了!没想到变成大人以后还要继续写作业?! 司行简瞧见她这反应,有点想笑:“怎么,不然你还指望我写?” 那怎么可能! 司懿还记得初三的时候,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口问司行简一道数学题,没想到他看了一眼后直接把她带去了隔壁,让还在读初一的严瑾教她…… 更令人耻辱的是,严瑾居然觉得这题十分简单…… 看着自己老爸瞅别人家孩子的眼神,司懿憋屈的不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想起了伤心的往事,司懿一言不发地回房间把暑假作业全拿出来,六科作业生物和英语写的最多,语文还有四篇作文,数理化只写了一半…… 整体进度堪忧,她头疼地看了一眼日历,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今天是八月十二号,距离开学只剩下四天了! === 司行简(羡慕地看着严瑾):同样都是小孩…… 司懿(提刀):谁是你亲生的? 今天的珠珠也拜托大家了(鞠躬 微博@纪见明 10.石楠树礼赞 司懿在写作文的时候发现,互换身体后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字写得十分奇怪。 原来的书写习惯和这副身体的肌肉记忆互相冲突,导致她写字的时候总是手眼对不上,字迹歪歪扭扭的,在静下心来练了一个小时后,总算和原来差不多了。司懿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手比以前大多了,握笔的时候也十分不习惯。 司懿偷瞄了一眼客厅,发现司行简似乎在看书,于是悄悄拿出手机和童茜聊天,她正在吐槽自己今天刚看的国产青春疼痛电影,什么车祸失忆堕胎一锅乱炖,看得司懿乐不可支。最后童茜还不忘告诉她:【你上次要的那本小说我买到书了,开学给你~】 【好~】 才打完字她就恍然想起——现在司行简才是外人眼里的司懿! 司懿:【不用了!我突然又不想看了】 【?】 【没事,不用带来了,我现在没什么兴趣】 【那行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司懿郁闷了,要是他们一直都这样再也换不回来了该怎么办? 那边司行简还试图从书里寻找线索,但要么就是专业书籍写得太生僻晦涩,要么就是类似“十大未解之谜”那种耸人听闻的劣质图书,有效信息实在太少了。唯一一本引起他兴趣的书叫《球状闪电》,看到封面的书名时司行简就有种灵光一闪的感觉,那天他曾经看到白色电流就是球形的。 仔细读后他才发现这是本科幻小说,虽然是科幻但也是基于现实的科学理论,司行简看不太懂,但主角一家在遭遇球状闪电时的描述倒是和他那天的所见所感对的上。唯一的区别是主角父母死了,他和司懿没死。 司行简脑袋有些过载,去书房找司懿,却发现这丫头(现在是个男人)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司行简恨铁不成钢地揪住了她的脸,皮糙肉厚手感很硬,虽然是自己的身体但还是有种莫名的嫌弃。 司懿这下不得不醒了,眼里一片朦胧,蠢萌蠢萌的,让司行简想起了朋友家的大型犬。 “偷懒是吧?”司行简又去揪她的耳朵,反正是自己的身体他也没什么舍不得。 “哎哎哎……我困死了……” “作业写不完,到时候被老师骂的不还是我?”司行简气笑了,“你倒是潇洒,想挨揍?” 诚然他现在一副小孩的身体没什么说服力,但司懿还是迫于这些年来他的淫威乖乖继续写作业。 “等等。”司行简问她,“你先看看这个。” 司行简把书递给她,让她着重看其中的几个片段。 司懿囫囵吞枣地看完,得出一个结论:“你是说,那个球状闪电和我们的‘灵魂’都是量子态?” 司行简问:“量子是什么东西?” 司懿沉默,化学到现在她也只勉强搞懂了原子。 司行简想起来那天晚上看到的绽放的牡丹花,那玩意儿莫非也是量子态?那天去A市他没有带上玉,什么都没有发生,说不定这真是什么能引来球状闪电的邪乎东西,或者他们没被雷劈死其实也是它在暗中作祟? 这几天的神奇经历一幕幕回放,他脑子里一团乱麻。 司懿打开周记本,准备继续编作文,发愁的问:“唉,那我们要怎么办啊,不会要一直这样下去……” 当然不可能! 别的不说,真让一把年纪的司行简去高考,恐怕他连大专都考不上。 司行简有些头痛,之前他们去A城看雷阵雨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已经证明了这和单纯的闪电没有关系,而是和那个莫名其妙的球状闪电和这个不详的血玉有关系。既然如此,也算是变相知道了灵魂互换的触发条件,再换回去理论上就很简单了。 但现在根本没时间了! “你作业还剩多少?” 司懿直冒冷汗:“三篇作文,快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见司行简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冷汗冒的更多,“你要干什么?” 司行简:“给你加油。” 谢谢,已经写不下去了。 司行简看到了她之前的周记,略读一番不禁大为震撼:“为什么你能对着院子里那棵石楠树写了五篇礼赞?” 司懿:这不是编不下去了么…… 我太难了。 11.重返十七岁 一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司懿最后一天才勉强把作文水完。 司行简收拾好东西,穿上了宽松的校服,竟然觉得松了口气,格外舒心。 司行简招呼严松来送他,因为他现在的身体也搬不动那么重的书——整整一大箱,书包也塞满了,格外沉重。司行简不胜唏嘘,现在的学生比他们当年还累啊。 临走时,司行简语重心长嘱咐司懿:“在家好好看网课,听到了没?” 司懿点头:“嗯嗯。” 针对身体互换目前司行简想出的初步方针是:他代替司懿去学校应付,真正的司懿留在家听网课。虽然效率不如在学校面对面上课,但好歹还是能不落下进度的,具体效果完全看司懿的自觉性。 欢欢喜喜送走了司行简,司懿放心了,终于能躺了。 好不容易这阵子都不用学习,她可要好好休息。 至于网课什么的,正好当催眠背景音。 那一头,司行简很快就到了学校。 桑榆三中离他们家很近,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校门大开,严松把车开到了高二楼下。 司行简看到严松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爽:“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严松一脸绷不住,“我说简弟,哦不,简妹妹,你不会这辈子都要这样了吧!” 什么狗屁简妹妹! 司行简气不打一处来:“管好你自己!”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书箱搬下来,又要给搬到三楼去,幸好有严松这个免费劳动力,司行简目前这小身板力气还是太小了。 站在教室门口,司行简抬头望着高二(9)班的立牌,叹了口气。自己的高中生活实在是过去太久了,现在回想起来就跟做梦一样,虽然对于那时的记忆不算美好,但他也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有机会能够再度踏入校园——尽管是用女儿的身体。 惆怅了一会儿,他终于走了进去。 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由于是文理分科后新组建的班级,大家彼此之间还有些陌生,有些早就认识的人自发组成小团体,轻声说着话,整个教室还算安静。 可司行简一进来,就连那些悄悄话的声音都消失了。 几乎是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司行简有些头皮发麻。 都看着我干什么? “司懿!”清亮活泼的女声响起,接着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拉着他就到后面坐下了。 司行简瞄了一眼,十分确定这人就是童茜。 昨晚司懿给他介绍在新班级里以前就认识的同学,她在手机里找了半天,终于从聊天记录里找出来一张童茜以前发的自拍,司行简嘴角一抽:“这就是那个……童茜?” 屏幕里的童茜用手把自己的脸捏出一个奇怪的形状,还加了不少可爱特效,看起来十分搞怪,一点都不正经。司懿有些汗颜,仿佛能从司行简的目光里读出:“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 这会儿的司行简还有点懵,但还是强忍住甩开童茜的冲动。他实在不习惯和别人挨得这么近,尤其还是和他女儿年龄一样大的小女孩,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可这会儿童茜都已经拉他在旁边坐下了,被迫成为她的同桌,司行简有些拘谨,脑海里思索该怎么应付这人。 童茜把一本书塞进司行简怀里:“诺,你要的书,跟我客气什么啊!” 司行简低头一看,封面用时髦的花体写着我、你、爱什么的,还有一男一女摆出了相当暧昧的pose…… 这……什么玩意儿? 童茜见她一脸呆滞,不禁捏了捏她的脸,软软的,手感真好啊。 靠! 莫挨老子! “你怎么啦?真不喜欢了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签名版。” 司行简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过,虽然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被人占了便宜。但他仍然极力维持表面的淡定,只是声音听起来有那么点憋屈:“喜、喜欢。” 童茜眯了眯眼,“你不太对劲哦,作业没写完?” “写完了!” 司行简咬牙切齿地把一堆作业放到了桌子上,这几天都是他亲自盯着司懿写完的。想到女儿,不知道这会儿她有没有听话看网课,司行简对此不抱太大希望。 不行,还是得找人盯着。 童茜看到她又开始发愣,更疑惑了:“你没事吧……”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会是你那些小说漫画被你爹发现了吧!” 司行简虎躯一震,他就知道司懿这鬼丫头肯定藏了不止一本! 他状似不经意开口:“怎么可能,那地方可保险了。” “也是,毕竟谁没事去翻书箱底啊,哈哈哈……” 很好! 司行简忽然觉得童茜这疯丫头人还挺不错的。 童茜又揽住她的肩膀,说:“哎,话说你知道我们班头是谁吗?居然是老唐!听说他以前是带实验班的,怎么今年也带我们这些普通班了,听人说他的脾气还蛮好的,但我怎么总有不好的预感呐……” 司行简有些无语,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为什么非要动手动脚的…… 难道这也是小女生之间表达友谊的一种方式? === 司行简日记:上学第一天,被非礼了(很多次) 司懿:大为震撼 求珠珠,走过路过求珠珠~ 12.“鸡飞蛋打” 司行简不太会和小孩子打交道,一个司懿已经够折腾他的了,再来一群那简直不得了。 安静听话的孩子诸如隔壁严家,看看人家严瑾,聪明又听话,初三就已经自学到高三的课程了。咋咋呼呼的就属司行简身边的童茜,一旦开启聊天模式就滔滔不绝,经常讲着讲着就兴奋上头,手舞足蹈,好在这时司行简只需要附和她就行了,也算好应付,即使他完全听不懂童茜在说什么。 但如果换成严瑾的话,他们就只能相看无言了。 忽然,班上突然变得安静。 司行简和童茜抬头,看到一个面容和蔼但地中海、啤酒肚、钥匙串和polo衫一样不少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老唐? 司行简由衷希望以后能少和他打交道,无论是以学生身份还是家长身份。 童茜忍不住又开始小声吐槽:“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中年男人总是这个形象,他们自己不觉得那啥吗?” “哪啥?”他不太懂。 “就是,油腻啊。”童茜又想了一下,“当然这也分外表和性格的油腻,总之这两个都很可怕啦。” 司行简立刻反省了下自己,还好,上述特征他一个都没有,至少外表不属于油腻之列。所以性格油腻是什么?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厉害了吗,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他实在是不太懂。 “哎,这么说来你爸可是稀有物种,得好好保护啊。”童茜羡慕地看着他。 猛然被cue的司行简本人:? 这小孩什么时候见过自己? 他怎么没印象? 司行简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个稀有法?” 童茜痛心疾首:“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珍惜吧,这年头长得帅、身材好、有男人味、一看就很靠谱但还一把年纪的老男人提着灯笼都难找,你说你妈该多幸福!” 司行简:…… 能把“一把年纪”和“老”去掉吗? 说到司懿妈妈,司行简心里有些复杂,看来司懿没跟她提他们家的情况。 童茜瞅她这一言难尽的表情,心中疑惑,莫非司懿爸也是那种庸俗的油腻中年男?看来三次元还是太惨不忍睹了,她还是继续喜欢纸片人吧! 台上的老唐已经讲了一大堆新生开学老生常谈的话题了,接下来终于进入正题——选班委。老唐突然露出个神秘的笑容:“那么在搭建我们这个领导班子之前,大家先轮流做个自我介绍,以便于我更好地了解每个人。” 此言一出,同学们不约而同发愁叹气,社牛无所畏惧甚至跃跃欲试,社恐抱头痛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司行简麻了,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老唐又说:“从门口开始从前往后按顺序上台。” 童茜倒是十分淡定,轮到她俩还早呢,于是不慌不忙开始打草稿。 司行简有样学样,但脑子和草稿纸都是一片空白。 待会儿要怎么办?难道要说:“大家好,我是司懿,今年17,家住东隅区和谐大道秀林路清水巷3号,职业学生暂无收入,家中还有一单身老父需要赡养……” 不对!他又不是来相亲的! 很快前面的人都上讲台说完了,有的简短有的花里胡哨,甚至还有当众献唱的,轮到司行简时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面对着密密麻麻的视线一个头比两个大,结结巴巴开口:“呃,大家好,我是司懿,今年17……” 停!停! 司行简及时打住避免暴露隐私,一个大喘气后大声道:“……没了!” 然后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在同学们各异的眼神中下了台。 童茜拍了拍他肩膀:“目前来看你是最短的,够拽!” 靠,这哪里拽了,没看出来他很尴尬么! 还有不要在他面前说什么长啊短啊的!已经“鸡飞蛋打”的司行简受不得这个刺激。 他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同学们的自我介绍还在继续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老唐的声音:“班委选举大家积极主动报名啊,报了名就都有份的,后续根据你们的工作情况再进行适当调整。” 这茬总算揭过去了,暂时。 又是一阵无聊的毛遂自荐,司懿只关注她身边的情况,前桌男生当选了副班长,斜前桌女生当选了数学课代表之一,童茜竟然也当了英语课代表之一,她还怂恿司行简去报名,司行简拒绝了,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不一会儿班委就选完了,班上又闹哄哄起来,因为要收暑假作业了。司行简把作业整齐摆好,百无聊赖地在白纸上写司懿的名字,突然感觉周围一暗,一片阴影落了下来。 “司懿,你也在这个班?” 司行简抬头,看到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高马尾女生,有些脸熟,好像和昨晚他在毕业照上看到的某个面孔对的上,司行简想了想,看来这就是司懿的初中同学何云了,如今也是有缘又被分到了同一个班。 “啥?你们俩认识?”旁边的童茜看呆了。 “嗯,初中同学。” 何云看了一眼童茜,说:“我叫何云,是数学课代表,该收作业了。” 两人乖乖把数学作业给她,童茜看何云又去收其他同学的作业,才有些面色不自然地问司行简:“你这同学来头挺大?” 司行简只记得司懿提起过一点:“她学习很好,数一数二的那种。” 童茜有些牙疼:“哼,挺好。” 司行简怎么听都觉得她这语气不太对劲,然后就被童茜一把抓住了双手:“我说一一啊,他们学习好的有出路,咱们就没办法了,要不毕业了一起出国吧!” 短短两小时司行简就已经对她时不时的突然袭击形成了免疫,相当淡定地回复了一句:“别说胡话。” 不远处的何云转头看了一眼他们,又继续收作业去了。 === 司行简:这么一看你上学的日子还挺水深火热的 司懿:……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13.她一定是喜欢我! 司懿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当她打开门看到严叔叔时,心里感觉有些不太妙。 严松瞅着刚刚睡醒还有些昏沉的司懿,十分幸灾乐祸地说:“你爸叫我盯着你点,好好学习,知道吗?” 严叔叔是来监督的? 司懿有种被抓包的羞耻。 “唉,虽然发生这种事很让人……担心,但是你也要振作起来,别偷懒。”严松握拳挡住嘴,生怕绷不住笑出来。 “知道了。” 司懿也不想这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就是很困,网课老师的声音又格外催眠,每次不出半小时她就昏昏欲睡。 “你搬个小桌子到窗台边,别拉窗帘,我会时不时过来看看。”严松又补了一句:“这也是你爸嘱咐我的。” 两家是邻居,从书店后门直接可以看到他们家客厅窗台。 司懿如鲠在喉,欲言又止。 严松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压低了声音:“你要是不听话,说不定你爸改天就在家里装个监控,联网的那种,到时候他在学校里都能盯着你。” 司懿毛骨悚然:“千万别!” 学,我学还不行吗? 学校里。 漫长的一节晚自习后,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教室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这时候司行简想起来个事,问童茜:“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他们怎么都盯着我看?” 童茜差点笑出声来:“哼哼,但凡换个人问我这个问题,我都会嘲笑她自作多情,但是你嘛……” 她伸出手捏了捏司行简的下巴,坏笑:“看来你还是对你的美貌一无所知啊,宝~” 司行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麻,最后表现出来就是深深的无语。 童茜凑过来低声说:“你个没心眼的,别哪天被坏男人拐走了还乐呵呵的帮人数钱哦。” 这话倒是提醒司行简了,以后司懿要是谈恋爱,他可得帮忙看着,不然真被哪个狗男人拐跑了,他真的能气死。 死不瞑目的那种。 司行简装模做样地咳了几声:“知道了。” 第二节自习前班头老唐宣布成立学习小组,按照就近原则的方式分组,司行简和童茜、何芸以及前桌男生成了一个组。 前桌男生向她们打招呼:“我叫龚修远,副班长。” 何云看上去就是那种生人勿近的高冷学霸,点头表示知道了。童茜反而是个自来熟,很快就和他聊了起来,司行简只能跟着附和他们,时不时插上几句。 只是他感觉有些奇怪,既然童茜这么自来熟,为什么看上去反而对何芸这么淡漠呢? 司行简打量着龚修远,这小男生长得还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说话声音也中气十足,比那些网上哼哼唧唧的娘炮好多了。 龚修远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过分漂亮且cool的女生,只是她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嫌弃中又带着点欣赏,莫名感觉有些高高在上,似乎跟老爸看自家二哈的眼神差不多? 不对! 他自以为长得还不错,学习成绩也好,怎么会有人用看狗狗的眼神看他呢? 龚修远不死心地盯着她,发誓一定要看出些什么来,司行简觉得这小男生憨憨的,冲他笑了一下,算是释放善意。 龚修远顿时福至心灵,懂了,她一定是喜欢我! 结论一出,龚修远就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她,连忙把目光投向自来熟的童茜,掩饰自己的尴尬。 司行简不知道小男生丰富的内心活动,听他们聊游戏听的有些无聊了,在箱子里摸出一本字帖开始练字。他的字也说不上有多好看,还总是习惯性的连笔,加上换过身体后手腕虚浮无力,写出来的视觉效果简直惨不忍睹。现阶段不说模仿司懿的字迹吧,起码先一笔一画写好,能认出来就行。 至于别人问起来为什么笔迹不一样,就说放假时不小心把手弄伤了。 两个小时后,度日如年的晚自习终于结束,司行简再也忍不了了,拎起书包就趁夜色赶紧回了家。 一回来司懿就问:“怎么样,没穿帮吧?” 司行简想起离校前和童茜说再见后,她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我感觉一个暑假过去,你变了好多,虽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和我说啊!” 当时他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不得不感叹,司懿真是交了个好朋友,没有成年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利益纠葛,这种单纯美好的友谊让人羡慕。 司行简摇头:“穿帮了又怎么样,这种事情谁会信啊?” 也是,司懿再怎么说也是生长在二十一世纪唯物主义下坚信科学、根正苗红的时代好青年,在此之前她对怪力乱神的东西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如今却不得不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科学的尽头莫非是玄学? 至于把身体换回来,短期来看是不太可能了,且不说桑榆这些天晴空万里一点都没有要打雷的迹象,单是现在开学了,高中课程时间紧张,想出远门也不太现实。 “先就这样吧,学校的事……”司行简揉了揉眉心,“走一步看一步。” === 龚修远:她一定是喜欢我! 司行简:你脑子有病 司懿:?发生什么事了 求珠珠珠珠珠珠珠珠~~~~(☆▽☆) 微博@纪见明 14.三角形不具有稳定性 八月的阳光很是毒辣,但教室里的学生们却完全不受影响,空调的风正好对着司行简的位置吹,他被凉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黑板上是各种几何图形与公式,说实话他有点想睡觉。 不是老师课讲得不好,而是因为他这个离开校园十几年的家长真的听不懂,一听不懂就容易发呆,一发呆就昏昏欲睡。眨眼间从忙于生计的成年人变成只用操心学习的高中生,司行简无聊到有些心慌。店面暂时关了,业务能推的都推了,圈里熟悉的朋友都在问他是不是打算跑路…… 跑路? 要走也不会是现在。 不太好意思睡觉,司行简想起来童茜硬塞给他的书,不如看看来打发时间。他把小说摊开,藏在了课本底下,胳膊放在桌面上一挡,装作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 翻开第一面的简介:……冷傲天把娇小的女人抵在沙发上,红着双眼低声嘶吼,“乖,宝宝,叫声老公,命都给你。” 我了个去! 司行简被雷的外焦里嫩,差点自戳双目,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他合上书,深吸一口气,思考要不要继续看下去,抬头看见老师正在黑板上写些什么。下一秒,数学老师就转过身来,用严肃的眼神扫了一眼教室,最后目光正好定格在司行简他们这个方向。 “这个问题我点人起来回答。” 不是吧?有这么巧? 他心脏跳得飞快,赶紧低下头,别看见我,别看见我…… 数学老师眉头一皱,喊道:“童茜。” 司行简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旁边被点名的童茜也是一脸懵,噌的一下站起来,却没有立刻开口,这题她不会啊! 正当她打算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会时,前面的何云突然把课本立了起来,上面用铅笔写了个大大的二分之根号三,童茜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不假思索地说:“二分之根号三!” 数学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答案是对的,坐下吧。” 童茜戚戚然坐下了,幸好老师没让她说过程,不然可要露馅了。一扭头看到司行简用赞赏的眼光望着何云,大概是也看到何云的仗义之举,童茜心里开始别扭,虽然何云很有义气地帮助了她,但一看到司懿这个样子她就突然不想去道谢了。 哼,不就是学习好么! 童茜咬着笔头开始生闷气。 危机暂时解除,司行简估摸着老师应该不会再盯上他们这一片了,决定继续看下去。小说开头就把司行简无语到了,中了春药的男主和偶然路过的女主发生了一夜情,第二天早上女主就跑路了,男主对这个女人很是念念不忘,可惜没看到脸。女主换了份工作后,去公司报到时发现顶头上司居然是女主,从此开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俗套剧情…… 司行简再一次被雷到,真的会有打工人爱上老板? 在他短暂的打工生涯里,他只想狠狠给吸血鬼资本家来几刀,幸好现在是法治社会。 一想到司懿平时看的居然都是这种不良导向的东西,司行简不禁痛心疾首。 转眼到了午饭时间,铃声一响,班上好几个男同学就蹿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咂舌。 “我们也走吧。”童茜对司行简说。 “嗯。”正好他也不熟悉路。 前面路过的何云看了两人一眼,司行简理所当然地理解成了她想和他们一起吃饭,于是他也就这样说了:“何云,跟我们一起吧。” 反正都是朋友。 旁边的童茜心里更不爽了,好端端的加个人干什么!但也不好当场发作,毕竟是同班同学还是前后桌,不好闹得太僵。 “哦,好。”何云果然跟着他们一起走,但依旧很冷淡。 如果说上次司行简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气氛不太对的话,这次几乎可以确定她们是实打实的不对头了,可是童茜和何云之前又不认识,怎么会无缘无故变成这样呢?司行简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的午餐有点折磨人,童茜坐在司行简左边,何云坐在司行简右边,这俩人之间基本不说话,他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回到教室后司行简痛定思痛,决定以后还是不要把她们强行拼在一起了,不然搞得三个人都挺尴尬的,交朋友也要讲究缘分,强扭的瓜不甜。 “出去接水吗?”何云突然对童茜说。 童茜挑挑眉,不打算理她。 何云见状又说:“我有问题要问你。” 童茜惊讶了一瞬,这天才不是全班第一吗,有什么问题还用问她? “行啊。” 童茜拿起她的粉红杯子,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仿佛要出去打仗似的。 司行简默不作声地喝了口水,仿佛看到了她们之间劈里啪啦飞溅的火花。 === 司行简: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司懿:下线一章,学习ing,勿扰 15.催婚! 下午两三点是最容易困的时间,司懿一反常态地认真刷题。 当然这不是她自己本身有多么热爱学习,而是因为有人不定时高强度巡逻,除了休息时间,一发现她有任何咸鱼行为就会立刻上报给司行简。 说起她爸,即使变成了小孩,仍余威尚在。他一皱眉头司懿的心就咯噔跳,他一喊她全名司懿就想拔腿跑。 不过司行简还是有良心的,临上学前给她安排了一位家政阿姨,每天中午准时拎着菜上门做饭,还会预留晚上的份,司懿只需要用微波炉加热即可。 司行简还留了张银行卡给她,有什么要买的就从里面取钱,司懿去查了一下余额,四位数。 没想到他们家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司懿还是头一次对家里的财产状况有这么清楚的认知,同时也不免深深叹息。 看来以后赚钱养家的重任还是得她来肩负,这么一想学习对于她的意义仿佛又重了几分。 然而今天的正确率仍然堪忧,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司懿决定去隔壁书店看看,她那些还幸存的小说漫画都在学校的书箱里,现在急需补充精神食粮。话说那些书,爸爸应该不会乱翻到吧?如果真看见了,他肯定是要训她几句的,这两天都没什么反应,那就应该是没看见。 司懿抱着侥幸心理走进了隔壁的三味书屋,不经意看到站在收银台那里的女人,这才想起来她还没问严瑾这人是谁来着,不过现在的身份也不方便问。 司懿挑了一本看起来就十分无聊的金融杂志,混着小说刊物一起付钱,正准备结账走人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爸爸的名字,一回头,就看到了严瑾他妈妈。 司懿回忆着以前他们这些长辈遇到的场景,极其生硬地喊了一句:“嫂子。” 赵晓兰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瞧见司行简和江映雪两个人,都是郎才女貌的样子,又都是单身,忽然起了点心思:“小江啊,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家邻居司行简。”又对司懿说:“这是前几天新来员工的江映雪。” 司懿僵硬地对江映雪点点头,江映雪笑了笑,“你好。” “你好。” 赵晓兰:“别这么生硬嘛,离得近,以后都是朋友。” 司懿不知道该说什么。赵晓兰陪着她走到了门口,离江映雪有点距离,她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哎,简弟,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谁?那个江映雪吗? 司懿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嘴上却说:“她很好啊。” 赵晓兰压低了声音:“那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小江人还可以,虽然三十多了但看着年轻,人家还单着呢!” “啊?”司懿不知道赵阿姨对她说这些干什么。 “别想蒙混过关!”赵晓兰眯了眯眼,仿佛怼他这副“装糊涂”的样子很熟悉,“你说说你,这么多年了身边也没个体贴人的,一一都长大了,要上大学了,你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我和老严一样把你当亲弟弟,你说说我能不操心吗,瞧瞧这近水楼台多好的事,对自己的事上点心吧,不然老了可咋办呀!” 司懿这会儿才算是明白过来,她被催婚了,原来赵阿姨想把她爸和那个江映雪凑一块! 这怎么行! 还有,什么叫“老了怎么办”?当她司懿不存在吗? “还有一一呢,她能照顾我。”自己叫自己的小名确实很奇怪,但司懿还是忍不住反驳。 “一一到了年纪也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在夫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哪儿顾得过来你?”赵晓兰摇头,“娘家也就过年回来一次,你还不明白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司懿懵了,赵阿姨不是当老师的吗,怎么也有这么封建落后的思想? 赵晓兰看他这说不出话的样子还以为他被说服了,“小江那边我也会去说说的,这事成不成还得看你们自己啊。” “嗯。” 司懿被她这一番言论震撼的有些回不过神,敷衍了几句,赶紧溜了。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到这里买书了! 然而回到家后,司懿却又忍不住想,爸爸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以后会找个伴吗? 她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从有记忆以来司行简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这个家庭也从来没有“妈妈”这个角色。 妈妈…… 爷爷奶奶提到这个女人时多半是破口大骂,骂她没良心、坏女人之类……总的来说没有一句好话。司懿也曾问过司行简,那时他是这么说的:“你别怪你妈妈,知道吗?。” 司懿不理解:“为什么?” 他摸摸她的头:“我们那时候,有很多迫不得已……等你长大了爸爸再告诉你。” 那时他的眼神和话语直到现在司懿也没明白。 === 数据好差哦,有什么办法抢救一下? 16.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司行简等了半天,也不见何云和童茜接水回来,索性继续看小说。 小朋友之间嘛,总不会闹出什么大矛盾的。 这会儿的功夫前桌龚修远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弄出不小的动静,司行简桌子上的书猛地一震,气的他恨不得直接朝那臭小子的屁股上狠狠踹两脚。 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司行简看到小说下面的作业,理智回复了一点,思索了一会儿,戳戳龚修远的背。 龚修远狗躯一震,立马回头,司行简适时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龚修远被美少女甜甜的微笑迷得有些脑袋发懵,问:“唔,怎么了?” “咳咳,班长大人,你学习是不是很好啊?”司行简拿出忽悠大冤种的腔调。 “还行……还可以吧!”龚修远摸摸头,自然是要谦虚一番,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司行简故作忧伤:“哎,我就没你那么聪明和努力,作业都不会写……” 龚修远看着黯然伤神的美丽少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没关系,我会辅导……” 司行简眼前一亮,直接打断了他吧:“好呀好呀,那中午作业写完了借我抄抄呗。” 啊? 想象中帅气男生辅导漂亮女生的美好画面瞬间破碎,龚修远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微笑的司行简,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写?” “我不会呀。” “那你不会学吗?” “就是学不会啊。” “我可以教你……” “别想了,不可能。” “你不信我?”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肯定学不会的。”司行简看起来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放心,作业也不是白抄你的,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接水、带饭、打扫卫生我都行啊,免费小弟不想要?或者,我给你相应的报酬?” “停、停!我不要钱,也不要你当什么小弟!”龚修远实在忍不住了,他不想看到一个美人最后变成了草包美人,但又不敢对女孩子说重话,语气放的很轻:“你不能这么不求上进……” 说好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 “这不叫不求上进,”司行简淡定喝了口水,“这叫对自身情况有着清楚明确的认知,而且我从来不做徒劳无功的事情。” 龚修远:…… “说了这么半天你到底答不答应啊,给个准话,大老爷们能不能干脆点!”司行简抬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 龚修远一点都没有和女孩子亲密接触的心动紧张,只有一口老血憋在心里不知道该不该吐出来,面色扭曲了好一会儿才在女孩怀疑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好吧。” 教室外走廊的尽头再转个弯就是开水间,有不少追求刺激的学生违反规定在那里吃泡面,这会儿看到两个气场强大的女生打完了水却不走,难道是有什么乐子? 忽然,其中一个短发女生瞪了他们一眼,大家莫名缩了缩脖子,尴尬地往外面挪了挪,把靠窗的地方留给她们。 童茜懒懒地靠在窗边,手里漫不经心玩着水杯的提绳,说:“你想问什么?” 何云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你整个高一都和司懿在一块吗?” “对啊。” 不知道是不是狗血言情文看多了,童茜莫名品出来几分旧情人找现任挑衅的意味,然后就被自己的脑补雷到了,她决定以后还是少看言情小说,同时又不禁感叹,这司懿还真是红颜祸水! 招男生就算了,现在怎么连女生都来和她抢! 忽略了自己是后来者的事实。 何云皱眉,“那你就没有发现,她和以前变的不一样了?” 童茜一懵,原来不是来宣战的啊,这个走向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不禁脱口而出:“你也这么觉得?” 两人对视一眼,答案不言自明。 童茜懊恼般抓抓脑袋,敢情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之前种种恶意猜测仿佛都成了笑话!她又偷偷去看何云的神色,幸好人家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莫名敌意。 不过何云能在有限的接触里迅速发现司懿的不对劲,这份洞察力童茜相当佩服。 “我有问过她啦,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好像不是很好开口的样子。”童茜又开始惆怅起来,“我猜,可能是家里的问题吧,但她好像也没怎么提起过家里的事,不过我见过她爸一面,看起来有些严肃。” 何云沉默。 “话说你,之前跟她是初中同学?”童茜问。 何云垂眸,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嗯,其实和她也不是特别熟,但那会儿她确实帮了我很多……” “哦……”童茜猜到她们可能有什么故事,但是何云不想说。 童茜好奇死了,但又不好问,心里有些不甘。随后转念一想又开始安慰自己,反正现在跟司懿更好的明显是她,再怎么说自己也能在司懿那儿排个第一好吧,第二好就勉为其难让给何云算了——看在人家是真的关心司懿的份上。 何云当然不知道她内心的弯弯绕绕,抿唇:“既然她不想说,我们也不好去打听,先保持原状吧,再找机会看看。” 童茜同意她的说法。 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她已经对何云大为改观,拉着她就回教室:“走,我们快回去吧!” 何云不知道之前对自己分外冷淡的人为什么这会儿又亲热了起来,余光瞄了眼她挽住自己手臂的手,她并不反感。 === 龚修远:刚萌动的小心脏就碎了一地,谁懂 17.咱班班花(200珠加更) 担心了一会儿的司行简在看到“和好如初”的何云和童茜时还是有点惊讶,明明刚才还仿佛势同水火的两人这会儿就突然亲密无间起来了。 女人的友谊真是奇怪。 下午有节体育课,体育老师是个身高接近两米俯视一切的中年男人,他让男女生分开按高矮顺序排队,一会儿要组方阵。 司行简也是这会儿才知道,三中的课间操早改成跑步了,围着400米跑道跑两圈就回教室,据说是去年一大帮校领导去某个着名中学取经回来后的成果之一…… 哪个缺德中学,课间操跳跳七彩阳光放飞理想舞动青春不好么? 司行简又发现,自己……不对,是他女儿,在班里女生个子里算是中等水平,还算不错。分好之后发现何云和童茜都在他后面,敢情他才是他们三人里最矮的那个,有点忧伤。 接下来就开始培养班级默契了,没想到课间操跑步规矩挺严,手臂要抬到哪儿、前后摇摆幅度多大、步伐步调一致等等……折磨了四十多分钟后,铃声一响,9班人立刻作鸟兽散,司行简跟着何云、童茜一起慢慢回了教室。 跑了800米,因为是集体跑步放慢了速度,所以也不是很累,就是胸前晃动的两坨软肉让司行简有些无所适从,有时候份量足也是一种烦恼。或许也可能是内衣有些不太合适,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发育快,要不要再去买两件? 唉,好怀念平胸啊。 晚饭前的课外活动时,龚修远在走廊窗台放风,老远听到一声:“老龚!” 走廊路过的同学们纷纷侧目。 龚修远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给了亲亲密密过来揽住他肩膀的林砚天一拳,“大庭广众之下能别这么叫我么!” 林砚天乐了:“那我怎么喊你,龚班长?” “副的。” “这么在意虚名?” 那天提名班长,龚修远本来是要上的,没想到一个人影“嗖”的一下蹿到了讲台,接着就开始洋洋洒洒的自我介绍,那女生的一句“虽然我成绩不是顶尖,但也没人规定成绩不好就不能当班长吧!”让他记忆犹新。 人倒是直率,老唐十分欣赏,大手一挥,当场通过。 “没有,我只是慢了一步而已。”想想还有些不甘。 “那你在这儿伤春悲秋什么呢?”林砚天好奇。 提到这个龚修远就有些头疼:“就是有点……幻灭。” 他又说:“你知道司懿吧……” 这谁不知道,那天开学一进班就凭借美貌收获了全体9班人的注目礼,极简的自我介绍更是给她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甚至9班来了个大美人的消息都传到外班去了,这几天男生们已经把“班花”这一荣誉称号颁给了司懿,林砚天觉得以她的资质去选个“校花”也是手到擒来。 要不是因为刚分班还有些不太熟悉,再加上有龚修远这么一个前桌坐镇,男生们早就伸出魔爪了。 “当然知道,你对她,”林砚天暧昧地笑,“有意思?” 龚修远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纷呈。 “啊,那就是她对你有意思?” 龚修远已经麻了。 “呵呵。” “呵呵是几个意思啊?” “就是,做人还是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 他决定还是维护一下这位9班女神的形象,毕竟也不能背后说人坏话是吧。 “怎么说……这个人挺诚实的。” “啥?” 铃声响起,也不好再问下去,林砚天一头雾水地回了教室。 司懿这会儿还在家里和古诗词作斗争,哼唧半天背下来一段,结果背到后面把前面的又忘了,只好从头再来。好不容易背了七七八八,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响的自然是司行简的手机。 爸爸之前说过,如果不是什么要紧事等他回来后再处理。 司懿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没有备注。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她犹豫了,没有备注的电话要还是不接了吧…… 一分钟后,电话自动挂断,但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不是打错的?大概是真的有事,司懿终于接通。 “喂,简哥,排场挺大啊。” 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阴恻恻的,司懿头皮发麻,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避开重点,“不好意思,刚才没听到。” “哼……上次说的想好了没,肖爷可没有太多耐心。” 什么?小爷? 司懿凌乱了,这谁呀,这么中二,打错的还是来要债的?他们家除了没有存款居然还欠债了吗? 太惨了吧。 “啊——”司懿拖了个长长的腔调,“好。” “哦?”他似乎惊讶了一下,又很快道:“到时候会给你安排好的。” 说完就挂了。 怎么回事?什么意思?为什么司懿总觉得他说的“安排”别有深意呢? 还是等爸爸回来了再告诉他吧。 司懿继续背古诗词,这一打岔又忘记了不少,等好不容易背下来准备默写的时候,却发现黑笔没有墨水了,笔芯也没有多余的,家里应该会有笔的吧…… 翻遍卧室、客厅和书房,一支都没有。 真是没文化的家庭,司懿扼腕叹息。 最后她盯上了司行简的卧室,床头柜里说不定就有呢? 打开抽屉,她却看到了一盒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 龚修远:你会明白的 林砚天:什么 鼠鼠我啊,没有珠珠真的要死了 微博@纪见明 18.大姨妈造访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终于放学了。 虽然不知道何云中午跟童茜聊了什么,但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好了一点,司行简也放下了心。 刚回到家,就看见司懿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善地盯着自己。 怎么有股做坏事被抓的心虚感呢? 司行简决定先发制人:“怎么了?” 司懿把一个盒子扔在了茶几上,司行简看到之后脸色变得有些微妙,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这个…… 有时司行简会趁着司懿不在偷偷地放纵一下,在她放学回家之前赶紧毁灭证据,但没想到一朝不慎还是败露了…… “咳咳,我……” 听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完整的句子来,司懿问:“什么?” “我以后不会了。” “真的吗?”司懿斜眼瞄他,“我不信。”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当年说的好好的,现在照样阳奉阴违。 司行简有些汗颜,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年回老家接她去城里的时候,预想中久别重逢、父慈女孝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他一靠近这小丫头就跑了,躲得远远的,他还以为是女儿不记得自己了,有些难过和自责。 没想到妈告诉他是他身上的烟味太重了,一一嫌弃的很。 “叫你少抽点烟,混账!”爸拿着拐杖打得他上蹿下跳。 妈又劝一一:“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爸呀,你得跟他回去。” “我不要!”小丫头差点哭了,“他臭死了!好难闻!”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司行简被说得又羞又恼,最后还是对指天发誓:“一一乖,爸爸以后绝对不抽了!” 好说歹说才把女儿拐回去。 但很快这事就不了了之,司行简给自己找了很多借口:交际应酬、人情往来、压力太大……反正只要不被女儿发现就行了,再说发现了也没关系,总之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但是现在平白无故在个头上生生低人一等,气势自然也就没那么强了,还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没收了!”司懿把烟盒收了回去,打算找个好日子扔了。这么一打岔,本来打算告诉司行简电话的事情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司行简恼羞成怒,“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说着就要抢回来。 司懿一下子站起来,把烟举过头顶,司行简就够不着了,她得意洋洋:“现在谁是小孩?诶,够不着!” 卧槽! “你要上天是吧!”司行简感觉自己被深深羞辱了。 司懿好整以暇欣赏他愤怒的表情,可惜是自己的脸,除了眼神没什么攻击性,反倒十分可爱。 两个人闹了半天都累了,司行简望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烟盒,还有些心累,忍不住嫌弃:“你为什么这么矮?” 司懿怒道:“还不是你遗传的!” 一米八七也叫矮?! 司行简又开始高血压了,他怎么没发现这鬼丫头还有几分熊孩子的潜质,而且越来越没规矩了。 以前父严女恭虽然关系算不得亲密,但至少她还听话,他还有几分为父的威严,现在原有的氛围被打破,变得一片混乱,她甚至敢呛他了,也不知道这种转变是好是坏。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晚上洗澡的时候,司行简感觉胸有点涨涨的痛,实在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揉了几下。 别说,还真软…… 不对,他在想什么狗屁玩意儿! 司行简赶紧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袋,这总归是女儿的身体,现在搞得他好像一个变态一样…… 唾弃完自己的龌龊心理后,司行简赶紧睡了,睡到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些肚子痛,但又不是特别痛,搞得他昏昏沉沉睡不安稳,直到清晨幽幽转醒,才发现天刚刚亮。 司行简懵了一会儿,感觉双腿间湿漉漉的,他猛地掀开被子一看,差点被吓个半死:“我操!” 司懿被他的惊叫声吵醒,虽然已经差不多习惯听自己的声音了,但还是有些别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床单上的血色,司懿反应过来,哦,月经到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司行简看起来有点崩溃。 “这我哪儿知道,我大姨妈一向不准的。”司懿淡定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包卫生巾递给他,“你会用吗?” 司行简没说话,匆匆去卫生间换新内裤了,照着包装上的说明弄好了卫生巾,又把床单丢进了洗衣机。折腾完也到了该去学校的时间,司行简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出门。 临走前司懿提醒他关于女性月经期间的各种注意事项,听得司行简头昏脑胀。 进教室正好离迟到记名还有一分钟,童茜看到他略显苍白的脸吓了一跳,“你没事吧,生病了?” 前面正在背单词的何云和龚修远也转过头来看着他,司行简有气无力:“大姨妈来了!” 龚修远尴尬地把头扭回去。 童茜小声问:“以前也没见你疼得这么厉害过啊,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司行简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大姨妈的威力,那种钝钝的疼,让他简直想一刀捅了自己,尤其是对着腹部狠狠来几刀。下体时不时流出一股温热的血,更是让他有种命不久矣的错觉。 更可恶的是那个秃头物理老师,看他上课时歇菜了居然说什么“克服困难”,克服你大爷。 “啊,做女人好累。”吃饭回教室的路上,他仰天长叹。 旁边的何云和童茜深以为然,表示赞同,“谁不是呢。” 放学回家后司行简问司懿:“这个要持续多少天?” 司懿无奈:“难说,我之前也没怎么疼过,三五天就差不多了,你嘛……” 司行简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疼得嗷嗷叫。 司懿忍不住笑。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这下知道做女生的痛苦了吧。” 司行简一句话都不想说。 19.17岁,害怕校园不够暴力 晚上出去扔垃圾的时候,司行简碰上了严瑾,看上去是专门在门口等他的。 这小孩不去写作业在这儿干嘛呢? “姐,你没事吧。”严瑾闷闷地问,他总感觉司懿哪儿变了,最近一直怪怪的,对自己很是冷漠和疏远,这让他感到一阵心慌和不安。 “呃,还行。”司行简有点欣慰,这小子还挺孝敬姐姐的,于是关怀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学,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嗯,都写完了,最近在看高二的书。” 司行简震惊了,这小孩才初三吧,每次都是年级第一也就算了,居然都自学到高二去了,妥妥的清华北大苗子啊!今年过年又要听老严吹上三天三夜他儿子了。 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家的,难免有点心理落差。 严瑾也不知道为什么司懿突然惆怅起来,只听他说:“好好学习……光宗耀祖!” 这,好像司叔叔也曾经对他这么说来着? 那一瞬间,借着洒下来的月光,严瑾仿佛透过眼前的“司懿”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司行简这两天烦的不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司懿告诉他例假期间女生的情绪是会有些起伏的,现在他可算切身体会过了。 心里无端有股烦躁,他从书箱底下又翻出来一本小说,看简介是什么仙侠师徒深情虐恋,司行简隐隐有些胃疼。 女主角身为男主角的徒弟,却爱上了他,在经历虐来虐去、虐生虐死后,司行简一度以为男女主角要彻底决裂。没想到男主发现是自己误会女主后像变了个人一样拼命想求女主原谅,女主也是个不争气的,象征性抵抗一下居然就真的原谅男主了,然后两人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司行简想撕书,妹子啊,能不能清醒一点,你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童茜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凑过来喵了一眼,“怎么,看到烂文了?” 司行简把这本的内容简要讲了一下,童茜毫不意外:“这不就追妻火葬场吗,很常见啊。” “你们都喜欢看这个?” “呸,是你喜欢看。”童茜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 司行简觉得有必要找司懿好好谈心了。 “你终于看腻了吗,要不试试我的。” 童茜推过来一本漫画,封面是一个美男把另一个美男按在墙角壁咚…… 司行简像触了电似的赶紧把漫画扔回去,这什么东西,他可是比钢铁还直的直男啊,看男男是要他死! 尤其是他亲眼见过桑榆房地产大亨的某位少爷玩的花样过后…… “唉,算了,就知道你看不了耽美。”童茜还有些遗憾。 “你……”司行简一言难尽。 “怎么了,看两个美男贴贴多赏心悦目啊。” 司行简只觉得辣眼睛。 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心塞到下午放学,司行简收拾了一下作业,准备回家了。高中的时间十分紧张,周六下午放一天,周日晚上就要爬回学校继续学习了。 平日里安静的学校此时因为放假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童茜边走边向何云推销她的漫画,可惜何云反应平平。 司行简在一旁听的心不在焉,现在他只想回家在沙发上躺着,教室的凳子太硬了,坐的屁股疼。 这时,一个梳着飞机头的男生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司行简没在意,想绕过去,却被男生拦住了。 “司懿,那天怎么回事?”他的表情不是很好。 司行简没听懂:“啊?” 这吊儿郎当的臭小子是谁?他们见过吗? 随后司行简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司懿之前留下来的烂摊子,所以那天是哪天?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男生恶狠狠地:“别装傻,姓夏的不好意思问你,我来问,说,你到底什么想法,你选谁?” 何云和童茜都看向司行简,他一脸懵,选谁,他是在选妃吗? 童茜拿胳膊肘捅他,“好家伙,你哪里惹的桃花债?” 这只能问司懿本人了。 司行简懒得理飞机头,只想回去仔细盘问司懿,但是飞机头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上次他拿书回来发现司懿已经不见踪影,脸都给气绿了。 司行简本来就心里烦躁,这会儿更是十分不耐烦:“选你妹啊,别挡路。” 飞机头被他的口吐芬芳震撼了一瞬,旋即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耍我?” 司行简看着飞机头的手和自己胳膊接触的地方,面无表情。 何云和童茜刚准备开口,就似乎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杀气。 不远处路过的林砚天看到自家班花被纠缠,忍不了,打算上前英雄救美,龚修远却拦住了他。林砚天一脸不解,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司行简扬起一个弧度极小的微笑,突然抬腿就朝着飞机头的裆部的方向用力一踢,飞机头惊愕不已,下意识松手保护自己的命根子。 等的就是这个动作! 司行简反而转向,踹了飞机头的小腿一脚,再用尽全力一绊,毫无防备的飞机头重心不稳向前倒下,司行简侧身躲开,他摔了个狗啃泥。 声东击西,小子! 司行简觉得还不解气,抬脚踩在飞机头屁股上,“臭小子,不好好学习天天想着乱七八糟的,你妈知道你这么混账吗?还有你这飞机头丑死了,以后别让我看见你,有多远滚多远,听到了没?” 原本熙熙攘攘的校园安静了下来,许多路过的学生自发停下来围观这奇葩的一幕——9班班花竟然把那个年级小霸王打趴下了! 围观群众里林砚天目瞪口呆,龚修远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 龚修远:幻灭了,谁懂 林砚天:我懂 从此飞机头觉醒了奇怪的m属性(不是 所以还有人记得他叫啥吗 求珠珠求珠珠,没珠珠活不下去啦 微博@纪见明 20.叫家长 飞机头被美少女踩在脚下狠狠羞辱,在众人的围观下,他决定装死,继续和地面保持亲密接触。 司行简带着何云童茜扬长而去,走到一半才想来问:“对了,刚才那个小子叫什么来着?” 何云:“……” 童茜:“路星。” 三人沉默着回了各自的家。 司行简一开门就看到司懿在偷吃辣条,显然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他直接兴师问罪:“老实交代,路星是谁?” 司懿闻言差点被辣条噎住,“就一普通同学啊……” 司行简皱眉:“说实话。” 司懿这才从他身上找到了从前的几分威压,坦白道:“他之前一直纠缠我来着,我没理他。” “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司行简恨铁不成钢:“什么叫不是大事,你的事在我这儿就是大事!” 司懿也不知道什么感受,心里酸酸涩涩的。 “他今天敢去校门口堵你,明天说不定就要对你动手动脚的,早点解决早点清净,明白吗?” “什么?学校门口堵你?” 司行简不甚在意道:“已经解决了,没事。” 然而第二天就出事了。 司懿接到了班主任老唐的电话,老唐声音有些严肃:“司懿家长是吧,昨天您的孩子在学校里出了点事,蛮烦您今天下午来学校一趟……” 司懿不淡定了,问司行简:“你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司行简尴尬地挠挠脸:“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解决的?” “绊了他一脚而已。” “……” 司懿扶额,只希望不要被记过,档案里留下点什么东西可就不好了。 两人一起去了学校,此刻还没到上学的时间,整个楼栋里静悄悄的,老师挑这个时间大概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然而办公室里阵仗却不小,路星和他妈,教导主任和老唐,再加上司懿他们,人都到齐了。 路星的脸色算不上很好看,司行简惊喜的发现,他的鼻子似乎是磕到了,用白纱布包着,嘴唇好像也磨破了皮,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司行简有点想笑,大概是动作收不住,被教导主任看见了。 “你还敢笑?你到底知道自己错了没有?”教导主任十分生气。 司行简刚想说话,那边路星妈就开始哭诉:“老师啊,我家小星从来就没在学校遇到过这样的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啊……” 说着还用手帕抹岀几滴眼泪,司行简怀疑那上面是不是提前沾了些洋葱水,他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恶人先告状,是他先动手的,我胳膊都被掐红了!” 路星妈瞪大眼睛:“胡说,明明是你打人,我家小星都破了相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野蛮!” “那该问你儿子为什么拦我的路!” “那也是你蓄意勾引在先!” “是他先犯贱!” “你……” 路星实在觉得丢脸,连忙劝住母亲:“妈,你别说了,本来就是我的错,都叫你不要来了……” 路星妈瞪了他一眼:“你还怪我?” “咳咳、咳咳……”老唐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司懿,不准骂人。” 司行简还想说什么,就被司懿一把捂住了嘴。司懿拼命眼神暗示,你少说两句吧,可惜司行简看不见,心里忿忿,咬了她覆在他嘴上的手一口。 司懿浑身一激灵,身体像通了电一样麻,这人在干什么! 教导主任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重述了一遍,加上在场同学们的佐证,基本可以确定是路星先来找事的。 路星妈又挤出一滴眼泪:“抛开事实不谈,她就没有一点错吗?” “从事实来看,路星不该在校门口堵女同学,还动手动脚,司懿也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老唐说。 司懿:“所以这事要怎么解决呢?” 教导主任拍板:“就不公开批评了,影响校风,路星、司懿你们俩回去给我写两千字检讨!司懿家长,路星的医药费你们也要负责。” 司懿吞了口唾沫,问:“要赔多少?” 路星妈咬牙切齿:“两千!一分都不能少!” 司懿闻言就怒了,本来家里就穷,还有外债,这女人怎么还能趁火打劫! “你抢钱呢,就流了点血而已,他鼻子是金子做的不成?” 路星妈毫不示弱:“还有精神损失费,你知不知当众被打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严重的心灵创伤!” “两百,不能再多了!” “你……” “好了好了!”老唐一个头比两个大,“两位家长不要再吵了,我看路同学也伤的不重,要不就两百算了……” 路星都快害臊死了,昨天一不小心在全校同学面前丢了大脸,今天又在司懿家长面前丢脸,这会儿他恨不得移民火星,拉着母亲的胳膊就要走:“妈,行了,就这样吧。” “儿子啊……”她装腔作势又要哭。 司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事关家庭财产,决不能动摇! 路星妈被这男人的凶相吓到了,哭声还没出来就咽回了肚子里。 教导主任和老唐对视一眼,“路星家长,可以了吗?” 在场所有人都望着她,路星妈恨恨地看了一眼司懿,又怕这男人哪天来找事,最后还是点头了。 教导主任松了口气,看着司懿不情不愿地交了两张红色毛爷爷过去,这件事就算差不多了,她指了指路星和司行简:“你们两个,检讨手写,感情真挚,一字不少,明晚送到我办公桌上。” “噢。” “嗯。” 路星拽着母亲走了,司懿问司行简:“他伤的不重吧?” “你关心他干什么?”司行简皱眉。 “我是怕他有什么后遗症,我心疼钱!” 司行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觉醒的财迷属性,无奈:“但凡他伤再重一点,这时候我们都会在医院扯皮了。” 司懿撇撇嘴:“我就说嘛,他那点伤我给二十都嫌多。” 司行简:“……” === 珠珠,嘿嘿,我的珠珠 微博@纪见明 21.刘备 司行简隔天来学校的时候,明显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男同学们窃窃私语,见了他就绕道,女同学纷纷露出敬佩的目光,也有十分不屑的,一时间他感觉身边清净了不少。 回到座位,童茜问他:“怎么样,你没事吧?” “好得很。” 何云并不担心:“刚看了一眼公告栏,通报批评没有我们班。” 童茜:“班头怎么说?” 司行简拿出信纸铺好,“还能怎么说,和稀泥呗,都不希望把事儿闹大。话说检讨书怎么写?” 童茜幸灾乐祸:“我可是一等良民,没写过的。” 何云:“我也……” 司行简扶额,他虽然上学时也犯浑,可打的都是校外小混混啊,根本不用写什么检讨。 龚修远刚回来就看到三人都是一脸凝重,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她们在为写检讨的事情烦恼,有些尴尬地挠头:“我初中倒是写过。” “哦?你犯什么事了?”司行简明显对原因更感兴趣。 “那时候吃早饭时有个人骂我,我们就在食堂打起来了,然后被罚扫了一个月的食堂外加六百字检讨。” 司行简失望道:“才六百字啊,没什么参考价值。” 初中六百字已经很多了好么,这姑奶奶是巴不得他手抄断吗?龚修远看到那边畏畏缩缩的林砚天,招呼他过来帮忙出出主意。 林砚天本来想逃的,一看到司行简的目光投射过来,瞬间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只好硬着头皮迈着僵硬的步伐过去。 “女侠,什么事?” 司行简被这称呼逗乐了,“我想问问,你对两千字检讨有没什么经验可供借鉴?” 林砚天想了一会儿,问:“这好办,你们谁有手机?” 三中一向禁止手机进校园,但不妨碍个别胆大包天的学生偷摸着带进来,司行简为了方便联系书包里装了个老人机,上网明显不行。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童茜把自己的手机给了他林砚天在浏览器里输入了一个网址,紧接着页面跳转到了一个名叫“检讨书生成器”的网站。 “喏,输入主题和字数就能一键生成了。” 司行简感叹:“科技的进步还真是日新月异。” 即使有了范本可以直接照抄,两千个字还是花了他一中午的时间才写完,手腕酸痛不已。 童茜中午出校了一趟,这会儿回来带了三杯杨枝甘露,分给何云和司行简,司行简从来没喝过这种“年轻人”的东西,也不好拒绝,就尝了一口,没想到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喝。 何云也赞赏了一句,然后问童茜多少钱,童茜摇摇头拒绝,“说好了请你们的!” 司行简感叹,有个有钱还大方的朋友真是好啊。 下午他照旧继续品鉴司懿留下来的言情小说,最近他好像能明白为什么女孩子们爱看这个了,毕竟谁年轻时对爱情不抱有极大的幻想呢? 但以后经历的多了,自然会明白这些小说是多么悬浮了。 司行简在看文的过程中也发现一条“规律”:校园文,只要是高中校园,那么男女主角肯定不会在一起。基本是暗恋的无疾而终,久别重逢后对方已经有了男女朋友,更狗血的还有车祸失忆癌症三件套,总之没一个有好结局的。 对此司行简表示十分满意。 很快他就对这类青春疼痛文学也无感了,因为实在是太狗血,有一种被雷到外焦里嫩的感觉。 无聊了半天,他问龚修远:“呃……你们男生平时看什么样的小说?” 说到“你们男生”卡了一下,因为司行简想起来他曾经也是个男人……短短十几天就适应了女身生活,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龚修远摇摇头:“我不喜欢看小说。” 林砚天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背:“这货只喜欢打游戏,斗xx、兵王xx、xx高手、xx天尊他可看不上。” 龚修远:“你不是有一本玄幻小说吗,叫什么来着,拿来看看?” 林砚天想到最近在看的那本,有些尴尬:“这……不太适合女侠看吧?” 司行简奇道:“有什么不合适的?” 林砚天瞬间没意见了,好像十分害怕和他对话一样,乖乖去拿,然后小心翼翼递给司行简。 司行简大概翻了一下目录,有些无语:“这男主角怎么……”他换了个更好听的说法:“见一个爱一个?” 这本书的目录起名方式十分直男,以至于虽然整本小说大部分是讲修炼的,但各种女性角色名字配上让人想入非非的词语…… 妥妥的一本黄书! 司行简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正文,还好出版书和谐力度够大,并没有特别直白的内容,“所以这个男主角是和一堆女主角谈恋爱吗?” “听上去是挺扯淡的。”龚修远附和。 林砚天摇头:“你们不懂啊,这叫爽文。” 司行简十分嫌弃地把书还给他,“确实不懂,见一个爱一个,爱情什么时候如此廉价了?” 他还是回去看言情小说算了。 59 司行简回到家里的时候,司懿还在百无聊赖地看电视,他一进门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尽管电视里还在放喜剧片,但司懿看上去好像并不是特别开心。 司行简心里疑惑但面上不显,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司懿下意识往远处挪了挪,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两个人都没说话。 司懿心里乱糟糟的,想问他会不会怀孕的事,但又开不了口,别说打腹稿了,连怎么叫他都想不出来,直接叫他名字吧不太好,叫他“爸爸”又觉得很万分不适,一时间沉默了。 司行简看她一副纠结至极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问:“你有话要说?”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让司懿心里一跳,以前他要训人时也是这个口气,好像她才是做错事情的那个,司懿抿抿嘴,低着头,还是没开口。 司行简看她这样子便知道不好再问了,想说些什么,又怕吓到她。 还是慢慢来吧。 天色不早,司行简起身,准备去做晚饭,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吸鼻子的声音,转身一看,却是司懿坐在沙发上抱紧了自己,眼眶红红的,好像哭了。 这一刻司行简心里不由得一怔,记忆里她总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几乎没怎么见她哭过,心中不由得一疼,他尽量放轻了声音问:“到底怎么了?” 司懿已经沉浸到自己的想象中去了:如果她怀孕了肯定要去流产的,但司行简不同意的话大概会把自己囚禁起来,这样她就不能去上学了,就算想逃跑,没有学历、没有技能、连饭都不会做,说不定还是要被他抓回去,从此以后只能乖乖呆在他身边照顾孩子,一辈子就这么过去……这样的人生好可怕! 如果此时此刻司行简知道她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一定会把她所有的垃圾小说都烧了——害人不浅! 司懿抬起头,眼里又是迷茫又是无助,她惶恐地问:“我要是怀孕了该怎么办?” 司行简身体一僵,瞬间豁然开朗,明白了一切。 该死,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难怪她慌成这样,毕竟再怎么对他有诱惑力,司懿现在也还只是个小女孩罢了,遇见这种事手足无措很正常,反倒是他忽略了这些,给她造成了不必要的恐慌。 司行简坐得离她近了点,抬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花,“你不会怀孕的。” 司懿想躲开,闻言却愣住了,问:“为什么?” “因为我早就结扎了。” 他用淡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好像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趁着司懿还在怔愣,司行简虚虚地抱住了她,“放心,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至于“会伤害她的事情”该怎么定义、具体包括哪些,司行简自有想法。 司懿还处于“他绝育了”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一时也就没有注意他的动作,“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大概十几年了。” “为什么……”司懿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要去结扎?” 是为了我吗? 难怪爷爷奶奶走后,他抱着自己说:“一一,我只有你了。”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结扎了吗?知道自己不会再和别人生孩子,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于是才对她这样说。司懿当时没细想,原来他的意思是:从今往后,我只会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不会再婚,也不会再生孩子。 为什么要去结扎? 司行简想了一会儿,摸摸她的头,“因为再多一个我就养不起了。” 司懿无言,看来他们家确实很穷啊。 不过知道自己不会怀孕,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司懿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回过神来,她发现司行简又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两个人挨得无限近,司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不知道是荷尔蒙还是洗衣液什么的,让她头脑发晕,浑身酸软。两人身体一贴上就跟磁铁似的,她想分都分不开,司懿有些绝望地发现,她的身体好像对司行简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你放开我……”她的脸又红了。 司行简心情很好,亲了亲她的额头,就是不放手。 司懿瞬间炸毛,“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他凑近她的耳朵,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对的?” “我……”司懿卡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硬声硬气道:“反正就是不对!” 司行简把玩着她肩后的一缕头发,没再作声。 60「Рo1⒏red」 由于这几天司懿的奋发图强,寒假作业被提前做完了,远远早于原先的计划,于是她短暂过上了吃饭睡觉看综艺的悠闲日子,直到龚修远突然私聊她:【怎么追女生?】 司懿:【你说殷若?】 龚修远:【对】 司懿:【为什么问我?】 龚修远:【因为这事只有你知道】 司懿:【你连小林子都不告诉?】 龚修远:【他要是知道了就等于全班男生都知道了】 司懿:【行吧】 司懿:【投其所好是最简单的,她喜欢什么来着】 龚修远:【奥特曼,假面骑士,高达,变形金刚……】 司懿打出一个问号,殷若莫不是个胶佬?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司懿:【那就去追番,再买点模型呗,有这么个同好她肯定会和你交流的】 龚修远:【会不会有点刻意?】 司懿:【那你就好好躺着等她来告白吧】 龚修远:…… 司懿又问:【话说你为什么喜欢她啊,我很好奇】 龚修远没回复了。 大概这个年龄的知慕少艾总是毫无道理吧,而且殷若长得也好看,这个最肤浅的理由足以解释大部分人心动的原因。只不过像她这样毫无情感经历、只能在看小说时畅想一下爱情的人居然也会被人请教这种问题,想想就有些魔幻。 下午司懿有些饿了,打算出去觅食,于是叫上了严瑾,顺便请他吃东西,其实也是隐晦地向他道歉,尽管他和童茜之间互不认识,但在背后捏造别人的不实信息确实不好。 路过他们家书店时,司懿才发现没开门,“你们家没人在吗?” 严瑾道:“我妈在学校加班,我爸去进货了。” “这样啊。” 他们去桑榆最着名的小吃一条街,坐半个小时公交就到了,小吃街附近是个大商圈,司懿准备待会儿吃完后去商场逛逛。 她买了章鱼小丸子和烤苕皮,一边吃一边等烤串,严瑾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问:“你要不要吃螺狮粉?” 司懿犹豫了,听说这玩意儿和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但她没尝过,要不今天试一试? 于是她点头,“我尝尝味道,你点一份匀给我一点就行。” 没过一会儿螺蛳粉就做好了,闻起来真的臭臭的,严瑾又要了个碗和一双筷子,她尝试了一口,没想到竟然有点好吃的,忍不住又夹了点,最后越吃越上头,竟然分去了半碗,这碗还是大份的,司懿有些尴尬,然后她默默地把烤串分给严瑾几串,严瑾看得好笑。 最后司懿有点撑了,拿起喝了几口的果茶,去商场消食散步。 在眼花缭乱的各种奢侈品店里闲逛,司懿找到了一家香水店,闻来闻去最后连嗅觉都不灵敏了,但还是没能找到比童茜之前送她那款更好闻的香水,没想到这些几百甚至上千的高端香水居然比不过一个地摊货。 他们坐扶梯,继续往上。 “说起来,为什么今天请我吃东西?”严瑾忽然问她。 “啊,这个啊……” 司懿很为难,怎么办,要不要说实话呢? 此时他们正好登上叁楼,司懿突然眼尖地发现,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一家店里,就在严瑾后方,他看不见。 “我没看错吧?”司懿喃喃道。 严瑾不解,“你说什么?” 司懿突然说不出话来,因为如果刚才她没看错的话,那两道身影是…… 看司懿神色复杂,严瑾顺着她的目光瞧见了一家首饰店,“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没什么,我看错了。” 一看就是撒谎,严瑾不太高兴,他不希望司懿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于是转身向那家店走去,“你不说的话我自己去看。” “哎,等等……” 司懿拦不住他,但也想验证一下刚才自己是不是真的眼花,于是跟了上去。他们走进首饰店,客流量不大,因此可以轻易地看清楚整个店里有多少人,刚才进去的那两道身影就在不远处,赫然便是严松和江映雪! 要说这两个人只是普通老板与员工吧,可他们来的是首饰店,本来司懿还能安慰一下自己其实这也能勉强能说通,但下一幕发生的一切着实辣到她眼睛了——严松给江映雪戴上一条钻石项链,江映雪对着镜子照了照后亲了严松一下,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没别的,就一句话。 恶心! 司懿赶紧扭头不看,却见严瑾双目发红,牙关咬紧,一副愤怒至极的样子,她生怕他年轻人太气盛闯出什么祸来,连忙抓紧了严瑾的胳膊,“你冷静点!” 严瑾闻言只是站在原地,最后他什么都没做,他们趁着还没被那两个人发现赶紧溜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回家的路上,严瑾一路都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司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可能出轨了。”严瑾忽然说。 “啊?”司懿大为震惊。 “只不过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严瑾看起来有些痛苦,“我甚至不知道要不要跟我妈说这件事,他们要是离婚了,我又该怎么办……” 司懿想起来,赵阿姨现在估计还在加班,也不知道她如果发现自己丈夫和手底下的员工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在一起了会怎么想,话说回来,司懿还记得赵阿姨是想把江映雪和司行简凑成一对的,还好没成。 总之这不是一件好事。 司懿讷讷无言。 61 司懿与严瑾在路口告了别,寒风阵阵,她目送严瑾回了家,他浑浑噩噩的,状态不是很好。 其实司懿也挺震惊的,因为毕竟这么多年来,严瑾爸妈看起来感情挺好的,也没听说吵过架,家庭十分和睦,严叔叔怎么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反而去找别的女人呢? 司懿想不通,捂紧大衣,赶紧也回了家,新的一轮寒潮好像又要到了。 晚上,心情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受影响,再加上下午吃了不少东西,司懿晚饭只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了。 司行简看她心不在焉的,把剩下的汤都盛给自己,问她:“又怎么了?” 司懿又开始欲言又止。 为什么要用“又”?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司懿抛开杂念,心里计较一番后,决定还是把事情告诉司行简,毕竟两家交好,他说不定能劝劝。 “就是,今天我不是和严瑾一起出去玩嘛……” 司行简皱眉,“你和他出去干什么?” 这小子还是那么冥顽不灵? “就一起玩呗,出去逛了逛,重点不是这个!”司懿不知道他干嘛要在意这种不重要的细节,“重点是,我跟他看到……严叔叔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司行简:“江映雪?” “你怎么知道!”司懿以为司行简至少会惊讶一点的,没想到他甚至直接猜到了她要说的话。 “我早就知道了。”司行简微微叹口气,“他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总之这件事你别掺和。” 司懿点头,心里有点失落,看来他是不打算管这件事了,又很疑惑:“你是怎么知道他们……那啥的?” 司行简放下筷子,“直觉。” 司懿:“……” 其实很简单,同样身为男人,他能够辨识出严松看江映雪的眼神绝不单纯,那种带着欲望、觊觎和占有的眼神不可能是对普通员工的,严松分明是在看自己的女人。虽然司行简能感觉到严松和赵晓兰只是在搭伙过日子而已,但没想到他连严瑾成年都等不到,这么快就撕破脸皮。 他们十几年的交情,司行简也劝过,但两个人情况本就不一样,根本就不能互相理解,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他也警告过江映雪,莫要知三当三,但可惜的是,这些话也被她当作耳边风……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总之,他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司懿更郁闷了,那江映雪又是为什么非要和严叔叔搅合在一起呢?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她想起刚在商场看到的画面,大概还是图他的钱吧。 司懿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受到了冲击,小说都没心情看了,虚幻的爱情和冰冷的现实之间割裂感太严重,哪怕是过去她一直认为的“幸福家庭”原来也会有这么不堪的一面,她之前还希望自己以后的生活能像严瑾他们家那样的其乐融融,现在一看,还是算了吧。 幻灭了。 晚上,司懿照例在洗澡前开了电热毯,这样洗完澡后就可以直接钻温暖的被窝了,但今天电热毯好像出故障了,洗完后她伸手一摸,被子里居然和冰块一样冷,但此刻司懿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更冷。 以前家里没买电热毯的时候,即使有暖水袋,司懿直到进入睡梦前被窝里都还是冷的,她天生就怕冷,所以那时候晚上睡得很不安稳。 现在这可怎么办啊,她可不想再体验一回在寒冷里入睡的感觉了。 于是司懿去求助司行简。 “爸,我电热毯坏了。” 有求于人的时候,“爸爸”喊得格外顺口,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司行简挑眉,去检查了一遍,发现控制面板还能亮,应该是线路问题,不过这么晚了,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看来今晚是不能用了。 “明天给你修好。” 司懿叹气,“那今晚怎么办?” 司行简瞄了她一眼,女孩穿着薄薄的睡裙,外面套了层厚棉衣,只露出一截小腿,因为怕冷而蜷缩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司行简喉头一滚,“我有不冷的方法。” “什么办法?” 此时此刻,司懿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天真,也格外地让人…… 想欺负。 62(微H) 司懿被推上床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司行简想干什么。 “你……” 司懿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上了嘴,凶猛的吻来得急切又热烈,她被他紧紧按住,不能动弹,司行简吮吸着她的唇瓣,灼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司懿只感觉嘴唇又酥又麻,还隐约带了点痛意。他想把舌头伸进来,司懿急了,咬了他一口,因为怕弄出血没敢太用力,没想到司行简竟然完全不怕疼,趁着她张口的瞬间精准地捉住了她的舌。 司懿身体一颤,她猛然想起之前有一天做了个关于绿舌头棒冰的奇怪的梦,怎么这两种感觉一言难尽地相似啊! 司行简放轻了动作,一下下轻啄,好似一片羽毛拂过她的心脏,温柔又缱绻的一个吻,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在拼命呼吸了,她还是有种要溺死的感觉。 与此同时,司行简的手也没闲下来,他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肢,沿着光滑的曲线向上,尽管隔了一层衣物,但他还是能感受到手下丰盈的弧度,拢住她饱满的双乳后,她口中忍不住溢出丁点呻吟。 司行简亲够她了,暂时放过她的舌头,司懿气不过,又狠狠地咬了他嘴唇一口,“你……快放开我!” 怎么可能放过,上次两个人歪打正着酒后成事,他恨不得顿顿吃肉,要不是怕吓到她,忍了好几天,也不知道忍什么时候是个头,今晚她主动送上门来,岂有放过的道理? “你不是冷吗?”司行简又含住了她的耳垂,揉捏着她的胸,在他的挑逗下,双峰之上的茱萸很快立了起来,隔着睡衣能看到两个凸起的点。 司懿面红耳赤,她虽然是很冷,但也没想过用这种歪门邪道来取暖啊! 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取下来扔在一旁,司行简捏住她的乳头,咬住了其中一只,又是舔又是吸的,口水打湿了布料。 司懿受不了这种撩拨,抓住了他的头发,“别咬了,啊……” 这娇喘声色情得连她自己都受不了! 司行简当然不理她,掀开裙子,司懿感到胸口一阵湿滑,似有电流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吮吸着,好像要从那里吸出奶水一样,司懿羞耻不已,这人一把年纪了真不害臊! 也不知是生理太过刺激还是心里太过羞愤,她都要哭了,“你是变态吗!” 司行简放过一只被蹂躏的奶尖,红红的,好似傲立寒风中的雪梅,还泛着水光,极为艳丽。她瞪大了双眸,眼里尽是恼怒,还有不自知的春情,司行简又亲亲她的眼角,“没错,我就是个变态。” 没想到他果断承认,司懿一时哽住。 眼前一黑,然后又恢复明亮,司懿的睡裙已经被他剥下来,只留下一条内裤。 “已经湿了?你这不是很想要吗?”他笑她,白色内裤上已经有小片深色痕迹了。 “没有,你别过来!” 司懿咬牙否认,拼命往后退,想趁机逃脱他的魔爪,结果一把被他抓住,两个人滚到被子里,他紧紧搂着她,司懿感觉一个大火炉抱住了自己,烫得要命,尤其是抵着自己大腿的那什么…… 司行简把她的纯棉内裤拽下,摸了一把她的阴蒂,她身体一颤,“不要……” 他的手指顺着湿漉漉的洞口探进了阴道,轻轻一搅动,指腹按压着内壁的软肉,水流的更多了,她的呻吟也更难耐了,“嗯啊……你快出去……啊……” 他缓缓抽出手指,淫液跟着流出来不少,本来也只是为了确认她是否进入状态,听到她的话又想逗她,“流了这么多水,出去了还怎么让你爽?” 司懿愤愤别开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对于性事一知半解的,所见所闻只有小说和网页广告里的一点点,还有就是上一次喝醉酒状态下稀里糊涂的一次……这会儿她大概能明白为什么下面会流水,难受死了,又是瘙痒又是难耐的,还十分空虚,好想要什么东西填充进去…… 见她不说话,司行简把沾满了爱液的手指往她下巴上一抹,司懿整个人都要裂开,“脏死了!” “你自己的东西,也脏?” 司懿不想和他说话,司行简掏出自己的性器,紧紧贴住她的。 司懿对那玩意儿还有印象,尺寸大的吓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能塞进去的,她对人体构造的神奇再一次表示赞叹。 皮肉紧贴,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龟头顺着阴唇缝来回摩擦,也不知道他在磨叽什么,就是不进去,温度继续上升,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甚至额头出现零星汗珠。 淫水流得越来越多,她甚至能听到性器摩擦的水渍声,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脖颈间,他在点火,火烧得越来越旺,内心的渴求也越来越强烈,现在倒是不冷了,但热得不像话,她忍不住扭了扭腰,被欲望逐渐支配的大脑变得昏沉。 “嗯……你别……别这样……”娇媚的呻吟已经带上了哭腔。 “别哪样?”他的声音的低哑得不像话,好像也在费力忍耐。 “呜呜呜……你……死变态!” 怎么还骂起人来了? 63(H) 司懿被司行简折磨得够呛,忍不住去掐他,但肌肉太硬,她只能在他宽厚的肩背上留下几道抓痕。 司行简其实也忍得辛苦,他含糊不清地说:“要不你求求我?” 求你妹啊! 回答他的是司懿的一踹,没什么劲,软绵绵的,她骂道:“流氓!” 司行简闷笑,终于不再逗她,粗长的阴茎顺着洞口直直插了进去,瞬间填满了她的阴道,性器相连的那一刻,两人都忍不住发出叹息般的呻吟。 “嗯啊……” 司懿闭上双眼不敢看他,但身下的触觉却越发鲜明了,之前还欲求不满的下体突然被塞满,心里突然产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满足感,她觉得万分羞耻。 司行简扶住她的腰,动作了起来,她紧紧夹住他,坚硬的肉棒抽出一截,又大力推了进去,龟头碾过甬道层层媚肉,富有弹性的内壁严丝合缝地贴着肉棒,密不可分,尺寸如此契合,仿佛它们天生就是一对。 在他富有节奏地抽送下,司懿的娇喘声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她想克制着不发出声音,可是根本忍不住,双手又被他死死按住了,双腿大开,绷紧了脚趾承受他凶猛的冲击,“啊、轻点……” 司行简呼吸急促,微微喘息着,她娇嫩美好的身体正被他一点点肏开,肌肤吹弹可破,身材曼妙多姿,他放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腰,她胸前两团柔软又富有弹性的奶子随着撞击来回摇晃,乳波荡漾,尤其是那被他吮吸过的乳头,又红又肿,美不胜收,他低头又含住。 胯下的肉棒越战越勇,她湿热又紧致的小穴抚慰着他,仿佛一张小嘴一样,又吸又咬,被层层迭迭的媚肉包裹,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电流一般从脊柱直通大脑,他埋首在她胸前,汗液滴下,神经是前所未有的高度兴奋,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肉体碰撞,“啪啪”的声响听得人面红耳赤,司懿感觉到他又在啃自己的胸了,伸手狠狠地抓了一把他的后背,指甲陷进厚实的肌肉里,却根本无法抓破,只能泄愤似的留下几道抓痕。 “呃……你能不能……慢点……” “慢点是在折磨你。”他又凶又猛地来回抽插,司懿感觉自己快受不了了,舒爽得让人难以形容,敏感的花穴被一遍遍肏干,淫水流个不停,她一边觉得羞耻一边又很享受这种刺激,快感不断积累,像过山车一样直冲云霄,司懿恍惚间感觉要不行了。 “别……不要……嗯啊~” 司行简看她一脸承受不住的样子,“不要什么?” 他骤然使劲,每一下肏得格外深、格外重,一记深顶下,司懿不期然间达到了高潮。 “啊!” 穴肉猛然收缩,死死地咬住他,穴里喷出一股透明的汁水,从两人交合处流了出来。司懿感觉自己像被人高高抛起,又重重落在柔软的棉花上,猛烈的快感一瞬间冲击上来,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随之变得酸软无力,脚尖都打着颤。 这一刻,她才体会到小说里写的“欲仙欲死”是什么感觉。 她无意识中睁开眼,大脑放空,愣愣地盯着还在她身上起伏的男人。 司行简亲了她一口,问:“爽吗?” 司懿跟没听到似的,回答他的只有她急促的喘息声。 “我还没爽呢。”司行简把她的腿抬起来一点,深深地肏了进去,龟头顶撞着花心,她的穴跟温泉似的,温暖又多汁,紧紧咬住他不放,他忍不住赞叹:“一一的小穴真会吸……” 司懿刚被他撞得回过神来就听到他满嘴荤话,这个无耻淫贼,她恼羞成怒道:“你闭嘴!” 男人只觉得好笑。 司懿看到他充满情欲的脸,和平时大不一样,他眼里盛满的爱欲熊熊燃烧,像要把她烧成灰烬似的,她不敢多看,视线向下,却是他结实的胸肌,肌肉紧绷,健壮的身躯蕴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竟别有一种带着强烈侵略性的美感。 司懿莫名觉得心跳又快了几分,连忙移开视线,可再往下就是他…… 算了,她还是闭上眼睛吧。 她害羞的样子让他心跳加速,穴口收紧,司行简已经有了射意,加快了肏干的速度,淫液被他捣弄得汁水四溅。司懿很快又来了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敏感,但快感来了挡都挡不住,房间里很快又响起低低的呻吟声,只有司行简能听见,婉转动听,乱人心弦。 司行简有力又快速地抽送着,像是要贯穿她的身体,穴口淫水泛滥成灾,她紧紧夹住他的肉棒,在几十下剧烈抽插后终于攀上了高潮,阴道收缩,淫液如洪水决堤般涌出,司行简也进入到她身体的最深处,下腹一阵酥麻,射了出来。 他们紧紧相拥,身下性器如齿轮般契合,密不可分。 两人几乎同时达到高潮,脑海都里一片混沌,所有的情绪与想法都在这一刻远去,只剩下到达极乐后的舒爽与惬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懿才缓过神来,动动身体,发现司行简竟然还没从她身体里出去,她恼恨地推了他一把,“你快……拔出去!” 司行简把阴茎抽了出来,但仍然搂着她,精液和爱液不分彼此般顺着阴道流了下来,沾湿了他们的下体。 这狗男人怎么又弄了进去! 司行简好像看穿她在想什么,抬手摸摸她的肚子,“放心,你不会怀孕的。” 她当然知道! 司懿主要是嫌这玩意儿不好清理,也不知道他上次是怎么收拾残局的……她想起身,虽然没什么力气,但相比于费力气,她更讨厌浑身脏兮兮的——尤其是出了一身汗、下面还沾了不少黏腻液体的情况。 司行简察觉到她想起来,“怎么了?” “我要去洗澡!”司懿当然不会给他摆好脸色,“你的房间归我,别想进来!” 至于他,爱睡哪儿睡哪儿。 司行简还是头一次体会到“被”拔X无情。 做爱后如果不躺在一块儿,总归会有些一晌欢愉过后又生出无限寂寥的感觉,就像是……说的难听点,好像被人白嫖了。 “你自己一个人睡,又不怕冷了?”他环住她的腰,“还是说,你竟然还有力气?” “我怎么可能没力气!”司懿就是想跟他对着干,“快放开我!” 司行简笑着捏了一下她的屁股,“既然还有力气,那不如再来一次?” === 震惊 写肉苦手竟是羊尾女 这究竟是人性的光辉还是道德的高尚 敬请收看下一章 《肉终于写完啦哈哈哈哈哈》 64(微H) 还来? 司懿拼命摇头,“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司行简就起身,把她拦腰抱起来。 “你干什么?”司懿吓了一跳,怕他又要开始动手动脚的。 “洗澡去啊,你不是说没力气吗?顺便一起。”一出被窝就有些冷了,司懿下意识寻找热源,往他怀里贴得更紧。 “我自己会洗。” “节约用水。” 呸,信他才有鬼! 浴室里的浴霸被开到最大档,头顶暖洋洋的,司行简打开热水器,调到合适的温度,花洒喷出阵阵热水,冲刷掉身体上的汗液。司懿想自己洗,却被他按住,“别乱动。” 她感觉到后腰处顶着一个坚硬的物体,瞬间就乖乖不动了,不然再来一遍明天别想下床了。 司行简掰开她的腿,直勾勾地看着她的下体,司懿感觉万分难堪,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直白地盯着私密的地方,下意识用手去捂,却又被他拿开了,她的脸涨得通红,“你别看那里……” “不看怎么帮你洗?“ 他伸手摸了摸阴蒂,整个花穴被他肏得有些红肿,特别是穴口那里,还微微张开着,不是平时紧闭的模样。热水顺着阴唇流过,司懿莫名觉得有些刺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竟然如此敏感,只是被他碰一下好像就有点感觉了。 司行简伸手一根手指,探进了穴口里,司懿忍不住夹紧了双腿,紧致的穴肉牢牢夹住他的手指,他又往里面伸了一些,粗粝的指腹摩擦着媚肉,硬质的指甲也不时戳到几处敏感的地方,她不禁呻吟出声。 “啊……” 手指轻轻一勾,抽出,带出来不少乳白色的精液,她在他怀里轻轻颤动,像个小猫似的叫个不停,司行简压住心里的欲火,帮她把穴里剩下的液体都清理干净。这小穴真当是极品,曲径幽深,又紧又湿,看着她柳眉轻蹙,双颊泛红,咬着红唇一脸春情的样子,他又加了一根手指。 “嗯啊~你别弄了……”她怀疑司行简是故意的,那两根手指在甬道里来回抽动,使劲按压着层层媚肉,不小心触碰到特别敏感的某一处时,她的呻吟声直接升了个调,司行简就格外照顾那处,灵活的手指反复挑逗,她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司懿死死地抓住他,这人就是故意的,谁洗澡会洗成这个样子? 花穴猛烈收缩,她难耐地扭动着赤裸的身躯,唯独双腿紧紧合拢,熟悉的感觉袭来,快感积累后终于爆发,她身体紧绷着高潮了,脑袋忍不住后仰,露出洁白修长的一截脖子,像极了水上起舞的白天鹅。 嫩穴喷出一股透明的淫液,司行简抽出手,上面沾满了她的水,手指可比阴茎灵活多了,因此她这次高潮得格外快。高潮后的淫水倒是把原先留在里面的精液冲了出来,他掰开她的阴唇,仔仔细细地清洗着,直到触感不再黏腻才放过她。 司懿的头搁在他肩膀上,大口喘着气,脸蛋潮红,头顶的灯光晃得她有些眩晕,水雾弥漫整个浴室,她又累又晕,几乎快要昏睡过去。 司行简给自己简单冲洗了一遍,再把两人身上的水都擦干,抱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家里有两张床就是好,一床被单弄脏了直接去睡另一床。 他的床上可没有电热毯,被窝里十分冰冷,司懿一进去就被冷到直接往他怀里钻,温香软玉就在怀间,刚才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欲望又有了抬头的趋势,他故意捏了一把她的酥胸,“别乱动!” 司懿忿忿,踹了他一脚,要不是实在困的很,才懒得理他,“我床单怎么办?” 她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特有的慵懒,直在他心上挠痒痒,“明天再洗,现在赶紧睡觉。” 不然今晚怕是要睡不着了。 司懿无言。 入睡之前迷迷糊糊地想,她的床单还够他挥霍吗? 65 司懿又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是霸道总裁,一时不慎中了春药,然后抓了个路过的女孩过来解毒,他们干得很狂野,在沙发上、在茶几上、在地板上……清醒过后那姑娘跑路了,她就莫名很生气,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是霸道总裁的爱!于是就把姑娘抓了回来,囚禁在身边,有时一天三次、有时一天五次…… 司懿被吓醒了,这什么狗血剧情啊! 正要再仔细回味一下时,关于梦的回忆却突然模糊了,只剩下那段香艳的情事格外让人印象深刻。 司懿睁开眼,发现自己又被司行简抱在怀里,面对他肌肉线条硬朗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没之前那么不适应了,难道是已经习惯了? 习惯的力量真可怕。 话说,她之前好像还做过一个类似情节的梦来着……在那个梦里她好像也是个男人。 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之前变成男人,大脑逮着这一点不放了是吧? 司懿搞不懂。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个回笼觉,动了动身体想换个姿势,结果却不小心碰到了司行简的下腹,原本软趴趴的肉棒瞬间变硬,把她吓了一跳。 这人怎么一大早上就开始发情? “你别乱动。”司行简睁开眼,再也不能继续装睡,把她牢牢按住。 这下司懿说什么都睡不着了,把他的手拍开,“我要起床。” 昨晚她是裸睡的,这会儿要去自己房间的衣柜拿衣服,司行简怕她这小身板又着凉感冒了,于是起身穿好了衣服帮她去拿,“躺好。” 过了一会儿,司行简拿着里里外外全套衣物过来,司懿看了撇撇嘴,“我不要穿这个棉衣,太臃肿了。” 司行简又拿来一款轻薄的羽绒服,司懿还是嫌弃,“难看死了。” 他又挑了一条花裙子,司懿:“你想冻死我吗?” 司行简算是明白了,她就是故意在折腾自己,于是把她连人带被子卷成一团,“要不你就别穿了,这样方便我随时随地开干。” 司懿涨红了脸,“你想得美!” 无耻!下流! 脑子里天天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果然是个色老头,司懿决定开学之前都不要理他了。 话说还有几天开学来着? 她一看日历,年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尤其是她把作业写完后开始天天沉迷小说,不知不觉竟然还有两三天就要开学了。 一想到这个,世界仿佛灰暗起来。 那边,司行简正在做早餐,突然接到方远打来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司行简问。 “嗯,最近人证物证查的还算顺利,就是口供……”方远沉默了一瞬,“你下手也太狠了,肖仁杰自从那天之后就疯疯癫癫的,其他几个也没好到哪儿去,我们的工作很难展开啊。”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司行简打了个鸡蛋,“我又不是精神科医生。” 方远无言以对。 虽然那天他提前走了,但为了防止司行简做得太过火还是安排人盯着的,结果听到手下的人说后来他还让人牵了两条发情的公狗进去……总之当天的晚饭他也没心情吃了,连和小情人恩爱都有些力不从心。 说曹操,曹操到。洁白柔腻的双臂环住了方远的脖子,耳边传来女人暧昧的声音,“老公,在和谁打电话呢,都不理人家了嘛~” 这个小妖精! 看来是昨晚还没吃饱,方远当即挂了电话,朝着女人的唇瓣吻了下去…… 那头被挂断电话的司行简有点凌乱,刚才那个声音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好像是秦玫……肖仁杰以前的女人,被肖仁杰暗算后就跑路了。他之前还半开玩笑地让她去勾引方远,这么看来,她是成功了? 这女人还真是不得了。 司行简心情复杂地煮面条,从刚才方远和秦玫的表现来看,他们俩目前应该还在热恋期,正是腻乎的时候,秦玫吹吹枕边风,肖仁杰这辈子大概就别想好过。 总之这也不算坏消息。 面煮好了。 司行简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盘算着接下来该做什么。 66「Рo1⒏red」 寒冬逐渐步入尾声,春寒料峭时,桑榆三中迎来一学年中的第二个学期。 司懿明显能感觉到班上气氛紧张了不少,毕竟新课快要学完了,之后便是总复习、冲刺、各种联考模拟考轮着来,借着,便是高考。 明年,她就要高中毕业了,时间过得真快。 开学班会照例是老唐慷慨陈词,为大家加油鼓劲,正当同学们听得昏昏欲睡时,老唐宣布一个重量级消息——要重新分小组了。 “啊?为什么?” “不要啊,现在不就挺好的吗?” “强子你带我走吧,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班上瞬间炸开了锅,同学们叽叽喳喳议论着,即使有人反对,老唐还是拍板要换,连名单和新的座位表都准备好了。 司懿有不好的预感,马上在大屏幕上找自己的名字,结果发现他们组被拆散了!童茜和何云还在同一组,她和龚修远分别去了不同的组,这也意味着他们以后也不会坐在一起了。 “不——“童茜发出哀嚎,怎么会这样! 此时司懿很想给她配个“雪花飘飘~北风潇潇~”的bgm。 龚修远无语,“又不是换班你嚎个什么?” 童茜:“你不懂,现在换座位就是异地恋,分了班那可就是异国恋了!” 龚修远确实不懂,但也只能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司懿安慰她:“没事啦,下课还能一起玩嘛,上课就好好学习呗。” 童茜盯着她看,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这真的是你司懿能说出来的话吗?你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司懿炸毛,“我有这么不堪吗!” 下自习后,在吵吵闹闹的搬桌子和说话声中,9班同学们迅速换好了座位。司懿被安排到了中间第二排,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同桌正是声名赫赫的班长殷若,还有两位组员都是不认识的女生。说实话,在一个男多女少的理科班里凑出一个全是女生的小组还挺不容易的,她们组可是班上独一份。 司懿直觉老唐在针对自己。 她回头看了一眼龚修远的位置,后排靠窗,王的故乡,两人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 不会真的是上次“早恋”那件事的影响吧?司懿又研究了一下班上小组的构成,发现基本都是男生和男生一组,女生和女生一组,男女同桌的情况十分罕见。 司懿暗自腹诽,老唐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导致另外一种尴尬的情况出现吗? 吐槽归吐槽,司懿也懒得再钻牛角尖了,毕竟她爸司行简已经在办公室三进三出了,这样她都还没背上处分,再闹下去的话不太合适。 换好座位,司懿发现殷若平时看起来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的,没想到东西还挺多,大部分是些生活用品,看得出来她还蛮注重各种小细节的。 司懿想和这位新同桌搞好关系,总得先找点话说,她看到殷若桌子上摆着一瓶白色小罐,有点像药瓶,就问:“这个是什么?” 殷若眨眨眼,“维生素C啊,我挺缺这个的,有时候会牙龈流血。” “哦,这样啊。”司懿点头,“为什么会缺这个呢,平时多吃点蔬菜水果就好了啊。” “因为我挑食。”殷若又眨眼,“我妈老是骂我,可我觉得她说我挑食只是因为她做的菜正好不合我口味罢了。” “啊,我爸也是,他每次都逼着我吃各种菜。”司懿觉得简直找到了知音。 有了共同吐槽家长的话题,两人很快聊起来,互相分享兴趣爱好的时候,司懿发现殷若很喜欢看机甲动画和科幻电影,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殷若也发现这一点,疯狂向她安利:“拜托,机器人超帅的好不好!还有奥特曼,我直接化身为光!” “《2001太空漫游》、《星际穿越》、《盗梦空间》还有好多好多,看起来也贼拉炫酷,可惜,不知道咱们中国什么时候能拍出一部自己的科幻电影……” “我超想当航天员的,可惜体检就过不了,因为我近视,唉。” 司懿认真听着,觉得她是个很酷的女孩。 童茜看到她俩聊得热火朝天的,手肘撑着脑袋对何云说:“哼,这么快就有了新欢,早就把咱俩忘咯,都说红颜未老恩先断,姐姐我还没人老珠黄……” 何云用笔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差不多得了,快去学习。”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67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体育课上不过做了几个热身运动,司懿就感觉有点热了。半死不活地上完课,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其实她很想回教室补个觉,但还是被童茜强行拉去看漫画,一起的还有何云。 三个人坐在操场的角落里晒太阳,借着身体的遮挡,童茜变魔术似的掏出一部手机,点开漫画。 “这不是上次你说的那个有情人终成兄妹的漫画吗?”司懿眼皮子直抽。 “对呀对呀,但是吧……”童茜卖了个关子,“最新剧情很火爆,你们看。” 司懿和何云看了下去,没想到竟然是两兄妹都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竟然在学校的保健室做了!漫画作者画工一流,尽管是黑白画面但仍然十分香艳,看得人脸红心跳。 “卧槽!”司懿忍不住发出惊呼,还是日本人会玩,兄妹恋都能公然开搞。 童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觉得后面肯定会反转,你是不知道这条线前段时间有多胃疼,要不是男女主一直在发糖我根本看不下去!” 何云:“所以呢?” “所以作者大大一定是故意的,他就喜欢搞各种反转,大家都叫他无耻老贼。” “但愿吧,亲兄妹实在是……”司懿一言难尽,她看了一眼童茜,“这你也能磕得下去?” “那又怎么样,二次元和三次元要分开,不然我会阳痿的。” 司懿记得童茜确实有个哥哥,两人关系很差的样子。 漫画把做爱过程描写得隐晦又详细,何云十分淡定,司懿有些脸红,她想起了和司行简在床上荒唐的场面。童茜突然压低声音问:“你们说,那个什么……第一次,真的很疼吗?” 司懿觉得不算疼,可惜这话不能说,她沉默。 何云:“这个要看双方尺寸的,因人而异吧。” “那第一次会流血吗?” 何云:“听说有30%到40%的女性第一次并不会流血。” 司懿继续装做无知的样子,反正她没流血,继续保持沉默。 童茜惊讶地问何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何云奇怪道:“这些不都是常识吗?” 童茜和司懿汗颜,看来学神的常识跟她们完全不一样。 童茜翻翻漫画,继续问:“那做完后走不动路也是正常的?” 何云:“不至于,可能是女方体质太差。” 司懿感觉自己被深深地内涵到了。 看着两人一个沉默、一个惊讶的样子,何云对她们说:“你们有空还是多看看科普读物吧,少看点漫画小说。” 怎么感觉又被鄙视了。 回教室的路上,童茜瞧见司懿若有所思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哎,咱们的一一还是太单纯了,以后不知道会便宜哪个臭男人,可千万别吃亏呀。” 司懿想到了司行简。 这算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还小,不懂这个很正常,多跟你云姐学学。”童茜指指何云。 谢谢,我觉得我至少比你懂。 童茜忽然又说:“哎,听说做那种事还挺舒服的?以后我也想找个男的试试……” 司懿无语:“醒醒吧,你才高中。” 这么说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怪司行简太禽兽。司懿忽然心塞,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何云阴沉的眼神。 刚才的事情倒是提醒了司懿,她现在虽然已经和司行简做了最亲密的事,但其实两人之间还是不清不楚的。说父女的话,已经不纯粹了,说恋爱关系的话,她实在是有些接受无能。但他们相处模式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好像上床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影响,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似乎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可,真的是这样的吗? 以后呢?他们能永远这么装糊涂下去吗? 如果非要把一切都说开,现在这种宁静的生活还能保持下去吗? 面对未知的变数,司懿潜意识里选择了逃避。 尽管那一天总要到来,但能晚一点就晚一点吧,毕竟对于他的情感,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心里一团乱麻。 68 司懿觉得童茜和何云最近怪怪的,但具体怪在哪儿,她又说不上来。 明明她们仨还在一起吃饭,司懿却感觉浑身不自在,这俩人之间说话老是夹枪带棒的,问她们俩发生了什么,又都不吭声了,搞得她有些尴尬。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背着自己有小秘密的? 算了,让她们自己折腾去吧。 司懿中午约了殷若一起去食堂。殷若吃饭的速度很快,完全没有那种细嚼慢咽的大家闺秀样,但自有一股英姿飒爽的气度,不知不觉间,她也被带着动作快了起来。 饭后,她们走在校园的道路上消食,和煦的春风扑面而来,吹得人暖洋洋的,美好的春天里,整个三中都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不知道为什么,司懿觉得自从过完年后时间过得格外快,好像被人按了加速键一样,以至于她回忆开学后的日子,大概都是千篇一律的学习,教室、食堂和家三点一线,连看小说的时间都在逐渐变少。 而且她发现自己对言情小说越来越腻了,有时候看到文案就立马知道正文要写什么,看到了一件事情的起因,马上就猜到后面会是什么套路,往往一篇小说读到中间,她就会突然丧失兴趣,随便翻翻结尾,这篇就差不多看完了。 她大概是言情阳痿了,而且短时间内好不起来,最近跟着殷若看科幻和悬疑小说,还蛮有意思的,班上男生也挺爱看这个。 路走到一半,司懿就听到有人在喊她,原来是龚修远和林砚天,他们也正好吃完饭回教室。 说起来虽然小组被拆散,她还是能经常性的和龚修远说上话,无他,这家伙暗恋着殷若,自然免不了往殷若面前凑,她这个当同桌的就在一旁吃瓜,一副看戏的样子。 此时此刻,看戏的变成她和林砚天两个人了。 林砚天挤眉弄眼朝她小声道:“我就说这小子喜欢她吧!” “厉害厉害。”司懿面无表情地恭维。 不得不说,龚修远和殷若站在一起就是一副美好的画,两个电灯泡自觉走到前面去,给他们留下充足的空间谈情说爱。 “话说老龚这进度略慢啊,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动静?”林砚天摸下巴。 “你还想要多快?” “这不得抓紧机会表个白啊!你不知道,咱班上喜欢班长的男生可多了去了。”林砚天眼珠一转,“哦,说起来这中间还有个之前喜欢你的,然后移情别恋了。” “啊?” “其实之前有很多人都暗恋你司大美女呢!” 司懿“哼”了一声,“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说之前,那现在呢?” “现在你会打人,他们怕被揍。” “……” 回到教学楼,此时离规定的进教室时间还早,走廊道里空无一人。林砚天提前跑去上厕所了,司懿一个人到了教室门口,不期然看见震撼她爸二十年的一幕——窗台边,一个马尾女生把一个短发女生壁咚在墙上,很是强势地吻了下去,微风拂起窗帘,遮挡住了她们的脸和身形。 “吱呀——” 教室门槛被踩到发出的声音惊动了这一对鸯鸯,她们赶紧分开一段距离,接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面带惊慌的司懿。 “怎么了?你咋堵在门口,要当门神啊?”身后传来林砚天的声音。 司懿赶紧回过神来,下意识不想教室里的两人被发现,指着门外的蓝天,“看,三日凌空!” “卧槽,真的?快脱水!” 林砚天立马趴在栏杆上抬头望天,可除了一轮明晃晃的太阳外什么都没有,他气不打一处来,“你又在冒充伟大的先知了!” 司懿摆手,“烧我别用文火。” 经过这么一番打岔,再回到教室时,他们看见的只有正在擦黑板的何云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童茜了,一切看起来无比正常,林砚天毫无所觉,感慨了一句:“诶,今天我回来的还蛮早的嘛。” 只有司懿的内心翻起了滔天巨浪。 怎么会这样?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她们…… 这件事情带来的冲击力太大,搞得司懿整个下午除了上课时都是晕晕乎乎的,脑海里回放着之前童茜和何云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好像没什么不正常的,除了过年童茜去找何云那次。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个什么感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悄无声息的。 无端令人恐惧。 69 司懿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殷若自然也发现了。 殷若:“出什么事了吗?” 司懿:“没有。” 明明一看就是有,不过殷若也不是什么追根究底的性子,也就没再继续问了。 放学的时候,司懿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童茜连忙拦住她,“等等,你先听我解释!” 看到突然挡在她面前的童茜,司懿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一瞬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司懿心里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句歌词:“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明天再说吧。”她觉得她要冷静一下。 两人对视,僵持了一会儿,童茜还是让到一边,司懿就走了。 带着复杂的心情回了家,刚要打开门时,她听到了隔壁传来争吵的声音,一男一女,貌似是严叔叔和赵阿姨,具体在说什么听不太清,总之动静挺大。 突然,门被打开了,司行简看起来是要准备出门。 “那边……”司懿指指严瑾家,“他们怎么了?” “你呆在家里,我去看看。”司行简顺手摸摸她的头,被司懿拍了一巴掌。 他走后没过一会儿,争执声果然小了起来,最后归于平静,司懿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但这么看,他其实还挺有做和事佬的潜质的? 司行简回来后告诉她:“没什么事,吵架而已。” “真的吗?”她不信。 “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他这么说。 司懿沉默了,联想到之前和严瑾无意间撞见的一幕,她觉得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她靠在沙发上发呆,司行简趁机坐在她旁边,“还在想?你很关心严瑾他们家的事吗?” 什么跟什么啊,司懿总觉得他这语气怪怪的,这么多年的邻居难道不该关心一下吗?不过她现在不是在想这个,而是另外一件事。她看着司行简,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莫名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也许跟他说说烦心事会好一点? “不是……”司懿犹豫着开口,“就是我最近遇到一件事。” “说来听听。”司行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以前她可从来不会这样跟他说心里话,大概还是和她的同龄人更有共同话题,现在能这样是一个好的进步。 “比如,我是说比如啊,你有两个很好的朋友,但是突然有一天,她们背着你在一起了,很亲密的那种!”说到这里司懿情绪有些激动,然后又慢慢平静,叹了口气,“该怎么办呢?” 司行简想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何云跟童茜?” “你怎么知道?”司懿惊讶道。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也是,她怎么就忘了司行简还替她上过一阵子学呢,伪装的不能说是天衣无缝,至少也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了。 “你说的在一起,是指……”为了以防万一,司行简还是确认了一下。 “就是那种……你懂的。”司懿很难解释这个问题。 司行简沉默了,多年来的阅历使他没有太过惊讶,本来他就不太理解女生之间奇奇怪怪的友谊,至于女生间的……爱情,就更不能理解了。他试图想象一下,如果他的两个好哥们在一起搞那什么……司行简狠狠地皱起眉头,眉心间的“川”字纹简直能夹死苍蝇。 那画面太美,他根本不敢想象。 司行简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虽然人的偏好是自由的,但是如果你心里真的不舒服,那就离她们远点吧。” 司懿是他女儿,他自然还是要站在自家女儿这边考虑的。 司懿瘪嘴,“也没有这么严重吧!我就是……唉,我也说不清,一想到以后要夹在她们中间做电灯泡,我就挺难受的。” 司行简了然,就好比是三角形,其中的两角靠得太近,另一角自然会被隔远。特别是另外两人比起跟司懿,彼此间有了一层更紧密的关系,身为第三方的她心里自然会不平衡,所以说三角形的稳定性在人际关系中并不适用。 “那如果她俩分开了,你就会高兴吗?” “也不是……”司懿下意识想否认,可心里那个念头一闪而过时,她又说不下去了。 是的,她好像确实这么想过,就在下午她胡思乱想那会儿,那时她巴不得她们早点结束这奇怪的感情分手然后回到正轨,这样她们还能继续做纯粹的朋友。但这总归是她的一厢情愿,现实并没有这么简单。 而且再怎么说何云和童茜也是因为她才认识的,不然她俩可能根本就没这么熟,她们三个人的友谊可以说是以司懿为中心的,她其实也很享受这种被人围捧的感觉,现在倒好,平衡被打破了,她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司懿有些沮丧地说:“其实她们也没什么错,就是我自己一时想不开而已。” 司行简很容易猜到她在想什么,极为自然地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开解道:“这没什么,大部分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有些难以接受吧,你只要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就行了。” 司懿呆呆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距离有些过于靠近。 “我的意思是,你们能在同一个班、能玩到一起都是很难得的事情了,相遇即是有缘,要珍惜这种朋友间的友谊,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事情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至于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我明白了。”司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很喜欢那种拼尽全力最终一无所获的感觉 像极了人生 70 司懿刚回过神来,就看到司行简抱着她,一副要亲过来的架势。 她立马捂住他的嘴,准备溜走时又被他拽进怀里,司行简抬起她的下巴,张口就吻了下去。司懿被他紧紧搂住,退也推不开,她干脆就放弃了挣扎,呼吸交错,唇舌纠缠。两道身影在沙发上交迭,动情地亲吻着,直到司懿气喘吁吁,他们才分开。 司懿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了,连忙从他的魔爪里逃脱,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流氓!” 说完就赶紧回了房。 司行简倒是想做些什么,但她明天还要上课,也不好打扰,姑且还是再等一阵子吧。 第二天一早,司懿收拾好心情去了学校。 看到童茜小心翼翼和何云一脸不自在的表情,她觉得其实也没必要过多计较,不就是谈个恋爱吗,其实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司懿开始审问:“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童茜小声说:“也,没多久……就前段时间吧。”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 其实童茜也有点懵,事情大概是从开学时开始不对劲的,她和何云跟两个不太熟的男同学组成了一组,她俩自然就抱团取暖,不知不觉就靠得越来越近。司懿跟她们相处的时间大大减少,自然也就没发现什么。然后就是那天她作死,口嗨什么“想跟男人上床”,何云被她这话气得不轻,生了好几天的气。她那时还有点不太懂何云干嘛冲自己撒气,觉得她莫名其妙的,也有点恼,于是两个人就不对付起来。 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童茜不想把事情弄得太糟,于是想跟何云敞开了说说,没想到这一说就出问题了。 傍晚的操场上,风儿甚是喧嚣,何云的告白是含蓄的,但童茜又不和司懿一样没心没肺,当然听得出来,那一刻她十分手足无措,心里除了茫然还是茫然,看到何云热烈又偏执的眼神,她有些犯迷糊。 第一次被女孩子表白对她来说是一件无比新奇的事情,友情虽然变质,但童茜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何云产生反感,于是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之后的一切都很自然,包括那个吻,那一刹她的心脏都要跳停了。 直到她们的地下情被司懿撞破。 其实童茜也不想隐瞒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司懿说,何云也建议还是缓缓再谈。 司懿听完童茜的解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看到何云抓住童茜的手,眼皮子跳了跳,忽然觉得自己很像刁难为来儿媳的恶婆婆,她问:“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是了!”童茜有些局促不安,“你会反对我们吗?” 司懿摇摇头,她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是一团糟呢,哪儿有资格去反对别人?况且这还是她最好的两个朋友。 对于早恋这件小事,她自己不会去做,但也不会反对别人。 “那就好。”童茜笑了,连带着一向冷淡的何云也松了口气。 “呃,你们这样……”司懿的眼神飞快地扫过她们相握的手,“我还有点不太习惯,以后应该就会好了。” “嗯。” 于是她们三人中午一起吃了饭,尽管司懿一直在努力适应,但还是有种超大号电灯泡夹在她们中间的感觉,她忘记在哪儿听过这么一句话:“在我看来,电灯泡这回事是不存在的,只要两个人都有心意,周围的人也会成为甜蜜的一部分。” 很显然,她目前还体会不到这一点。 也许习惯了就好了吧,司懿这么对自己说。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这戏剧性的一天就过去了,晚上回到家,司懿竟然感觉到久违的宁静,谁能想到前段时间她还对这里的某人避之唯恐不及,把学校视为逃避的地方,现在则完全反过来了。 司行简白天陪着一有钱老头跑来跑去,这会儿困得不行,看到她回来后才放下心,回房间睡了。 昨天他莫名收到一则邀请函,他认识的一位富商的女儿马上就要结婚了,排场不小,然而新郎……竟是他之前打过交道的白秀! 他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巧合,直到看见那个富二代女人在朋友圈发布的照片,司行简才确认,那就是白秀本人。这个去年死了妻子的男人,不到一年便再娶了,对象还是个年纪相当的富婆,很难不让人心情复杂。 所以白秀之前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到底是真是假? 这下司行简连心中仅存的同情都没有了,婚礼他也不打算参加,托人送个祝福也算意思到了。 他感叹,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71 最近9班又开始传龚修远和司懿的八卦了。 说什么“牛郎织女远隔银河”之类的雷人故事,司懿听完差点晕倒,最近学习越来越紧张,她也没空理那些人,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这帮人眼睛是瞎了吗?龚修远明明每次都是来找殷若的,关她什么事? 殷若这人倒也奇怪,不主动也不拒绝,一副让人看不透的样子。 就连龚修远都有点坐不住,偷偷跑来问司懿:“你觉得她对我是个什么感觉?” 司懿:“优质回答,我不知道。” “你天天跟她在一起都不清楚?” 司懿想了想,“说实话,我也没和她熟悉到能聊到这个的地步,不过她在我面前确实没表现出对你有什么特别的。” 龚修远仿佛受到了打击,眼里的神采瞬间黯然。 林砚天可见不得他这样,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好兄弟,有种你就直接去告白,别怂啊!” “滚滚滚。” 司懿搞不懂这帮人为什么都这么闲,“你们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啊。” 行吧。 天气越来越热,不知不觉间夏季的脚步越来越近,好不容易周末放假,司懿决定在家好好休息一天,至于作业什么的,还是回学校了再写吧。 她看了看今天的温度,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正适合穿裙子,半躺在沙发上看漫画,心里感到久违的惬意。 司行简从店里回来,盘点了一个下午的账本有点费眼,刚进门就看到司懿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他提醒道:“坐好,躺着看手机伤眼。” 为了防止她近视,司行简从她小时候到现在不知道提醒过多少次了。 司懿撇撇嘴,坐正了,洁白纤细的小腿露出来,瞬间吸引了司行简的视线。 今天她穿着卡其色的复古式衣裙,胸口处的丝带绑成蝴蝶结的样子,像极了温婉淡雅的淑女,司行简不自觉靠近,又闻到了她身上的清香,她红润软嫩的唇瓣微抿,沾上了闪闪的水光,看起来格外诱人。 司懿正好端端地看着漫画里的美少年,忽然感觉有一道强烈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她抬头一看,司行简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热切的眼神中蕴含了无数念想。 心跳忽然快了起来,她有些紧张,“你……” “我怎么了?”他靠近一步。 司懿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 “有吗?” 司行简也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一副根本不在意她的模样。 司懿拿他这毫不心虚的样子完全没有办法,想继续看自己的漫画,可面对着二次元纸片人完全沉浸不进去,有些恼羞成怒:“电视声音太大了!” 司行简按下静音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样行了吗?” 这个人就是故意的! 司懿想干脆回房间算了,但又觉得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板着脸死死盯着手机,跟他杠上了。 司行简看着她通红的小脸,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又靠近了一些。 他的气息又强烈了几分,司懿有些坐立难安,这种极强的侵略感让她忍不住退缩,可她已经在沙发角里了,退无可退。余光瞥见他慢慢接近,她的手握成拳头,越来越紧,心跳加速,甚至有些燥热。 她这是怎么了? 司懿忍不住去看他的脸,虽然此刻他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峻,可眼里炙热的火焰还是差点灼伤了她,她承受不住,下意识闭上眼,头往后仰。而司行简上身前倾,双臂笼罩了她,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滚烫的鼻息扑面而来,呼吸交错。 一片静谧中,时间仿佛被拉的无限长,心跳声清晰可闻,震得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男人似是把女孩压在沙发上,身形交迭,密不可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无限近,双唇近在咫尺。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声像投进湖里的石子一样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四散开的水波驱散了室内所有的暧昧与旖旎。 司懿下意识睁眼,只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和眼里的冷意,哪儿有什么燃烧着的火焰。 司行简忍下好事被人打断的不快,与她拉开一段距离,起身去开门。 司懿愣愣的,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刚才他们…… 差一点就亲上了。 好险。 不过为什么她心里反而有些堵得慌呢? 按照往常来说她应该松了口气才对,可现在她完全没有一点高兴的心情,甚至还有些淡淡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