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水相逢(都市 1v1H)》 第一章西施姐姐 富汇大厦侧门处靠近道边花圃的方向一排排的早点摊位很是热闹。 写字楼居多的街道,每逢工作日,在这附近上班的男男女女很多都会来这里买早餐。 韩砚清的小粥摊摆了一年多了,这一带卖粥的只有她,独一份的生意自然不会差。 更何况粥的美味口感自然而然形成了良好的口碑,于是每天早上来光顾她的人络绎不绝。 此刻她的摊前排了很长的队伍,都是听说今天是她营业的最后一天,许多老顾客便都来赶这趟末班车。 “西施姐姐你真的不做啦?”一位穿着白衬衫的女孩皱着眉问:“以后买不到这么好喝的粥了可怎么办哦。” 对这个称呼,韩砚清到现在都有点不好意思,她盛好一杯紫米粥,盖好盖子,装进袋子里递给女孩,笑着说:“因为有别的计划,所以暂时不做了,这里又不是只有我,还有其他的早点啊,而且以后肯定还会有别人卖粥的。” “可是别人都没你做的好吃呀。” “哪有,都是多亏了你们的捧场。”韩砚清自知自己并非有多厉害的手艺,也不需要多复杂的工序,熬个粥而已,承蒙大家厚爱,对光顾她的每一位她都充满感激。 女孩扫码付款后,恋恋不舍地看着面前好几口大锅,“姐姐你要是以后还会出山,一定还要来这里哦,喝粥我只认你的。” 韩砚清笑着点头应了声“好”,她是开心的,不管怎样,能得到认可那就是值得喜悦的事。 快卖完的时候,摊前只有零星两三个人了,一位女孩在边边打电话。 “嗯,他们公司好像在招人......就在我们楼上......哎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你有意向就投简历试试呗......” 将最后一杯皮蛋瘦肉粥递给她,女孩接过道了谢转身离开,边讲电话边走进大厦。 直到一抹灰色的身影完全挡住了她,韩砚清方才收回视线。 * 随着“叮”一声,电梯停在十九层。 男人一身浅灰色西装,身长挺立,抬手随意整理了一下衣领,便迈步出了电梯。 掏出磁卡刷一下,感应门开,瞧见来人,前台站起来微笑打招呼:“贺总早!” 贺铭泽微微点头后,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刚坐下没两分钟,行政助理小田敲门进来,一如往常地把早点放在他办公桌上。 贺铭泽翻阅着桌上的文件,察觉小田还没出去,心知她可能有事汇报,于是抬头一脸疑惑地望着她。 “贺总,以后都喝不到这粥了。”小田指了指桌上的早点。 瞥了眼那极其普通的白色纸杯,贺铭泽问:“怎么了?” “西施姐姐不干了,今天最后一天。” “西施姐姐?” 小田嘿嘿一笑,解释说:“就是卖粥的小姐姐啦,她生意可好了,因为这一带早点摊主她的颜值最高,那以前卖豆腐的不都叫豆腐西施吗,所以大家私下就称她西施姐姐。” 贺铭泽微微勾唇,望着桌上的粥杯,心说现在连早点都这么卷了么,味道好还不够,还得颜值高才行。 “不知道为什么不干了,哎以后都喝不到西施姐姐做的粥了......”小田略显遗憾地呢喃,转念又问:“那贺总以后还用给您买别的早点吗?” 贺铭泽回过神来,“不用了,需要的话我再告诉你,出去工作吧。” 待小田出去后,他拿起桌上的粥,插上吸管,嘬了两口,温热的粥液通过食道缓缓进入胃里。 他端着粥杯来到落地窗前,眺望天空,万里无云,天气好得就如这暖暖的粥一样让人通体舒适。 什么时候喜欢上喝粥的呢? 估摸也有小半年了。 某天早上,他路过茶水间,有几名员工坐在那吃早点,看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就随意问了一句吃的什么。 之后便让小田帮他带一份,只是没想到这一带就带了这么长时间。 他其实没有按时吃早点的习惯,有时候想起来就吃,忙起来的话也顾不上。 而且他是个嘴比较叼的人,若非真的可口,否则他很少会惦记某个东西很久。 这个粥是个例外,看来确实精准俘获了他的胃。 不止小田觉得遗憾,手里握着粥,看着窗外愣神的贺铭泽心想:可惜了,以后没得喝了。 第二章找工作 出摊的最后一天彻底结束了。 韩砚清用抹布到处擦擦,把装粥的锅都一一收好。 望着这个小小的餐车,这一年多以来卖早点的日子历历在目。 从刚开始的小心摸索,到现在的游刃有余,这其中有心酸,也有成长。认真过努力过,就不会有任何遗憾。 朝着目标前行吧,没有什么能难倒我,韩砚清心想。 收摊回家。 韩砚清家离富汇大厦不算太远,就隔了两条街。 把餐车停在小区里的存车棚锁好,走到5号楼楼下,抬头看到301的阳台挂着洗好的小衣服,她加快了步子。 开门进屋,瞧见一老一小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玩,韩砚清喊了一声:“妈。” 听到声音,老人抬眼看过去,“回来啦。” 小家伙也看到来人,便咧嘴开心地边笑边喊妈妈。 是的,这是韩砚清两岁大的女儿。 她走过去抱起女儿,蹭蹭她嫩嫩的小脸蛋,“渺渺有没有想妈妈呀?” 渺渺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发出可爱至极的娃娃音,“想了呀。” 母女俩温存了一小会儿。 “妈妈去洗个澡,你先和外婆玩会儿吧。”韩砚清摸摸闺女的小脑袋。 小家伙点头,又接着玩她的玩具了。 韩砚清拿了套家居服去冲澡了,等洗完澡出来后都十点多了,做做家务也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 到厨房摘了点豆角,洗了点冬瓜,从冰箱里拿了点肉,打了两个鸡蛋和昨天的剩饭一起热一热,午饭就可以凑和了。 忙活了一会儿,干煸豆角,冬瓜丸子汤,还有闺女爱吃的鸡蛋羹都上桌了。 “渺渺,快去洗手手吃饭了。” “哦!”小家伙听话地收好玩具,和外婆一起去洗手间。 林凤仪,韩砚清的母亲,一直在帮她带孩子。 吃饭的时候,林凤仪随意地问:“想好了?不干早点了?” 韩砚清舀了点鸡蛋羹给女儿拌在米饭里,再给母亲盛了点汤,“嗯,早点不太规律,我还是想找份朝九晚五正常点的工作。” 其实做早点很辛苦,为了保证粥的口感,都是现熬的,每天基本天没亮凌晨三四点就要开始准备。 那时候渺渺还没断奶,家里需要收入,正好赶上隔壁邻居李姨因为要回老家养老,闲置的餐车便转让给了她,这是临时的选择,她并没有长期以此为生的打算。 “也好,别让自己太辛苦了。”林凤仪满眼心疼地看着女儿。 韩砚清微笑着拉过林凤仪的手,“这一年多来您帮我带渺渺,让我少操很多心,要说辛苦,妈您才是最辛苦的。” 初为人母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不懂,手忙脚乱,如果没有母亲的帮忙,以当时的处境,她一个人是很容易情绪崩溃的。 林凤仪摇了摇头。 摸着母亲略带粗糙的手背,她又说:“等我找到工作,稳定之后就好点了。明年渺渺就要上幼儿园,到时候您就不用那么辛苦,可以喘口气,爸也能......不那么生气了。” * 之后的几天,韩砚清在家陪陪孩子,也顺便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找到以前存过的简历模板,打开后认真做着编辑。 她以前有过工作经验,虽然中间有两年的空白,但重新上路应该不会太难,她还是有信心的。 她了解过现在比较热门的招聘网站,注册了账号,登上招聘网,她筛选了离家比较近的公司。 通勤时间短是她的首要选择,毕竟家里有孩子,遇到有事的情况离家近会方便很多。 一边刷着信息一边做着分析,看到合适的便先投简历。 刷着刷着看到一个略熟悉的名字。 扬铭科技。 那天买粥的那女孩打电话时好像提到过,她有印象。 点进公司主页查看,地址就在富汇大厦,又点进招聘职位那一栏,大致一扫看到了有符合自己的顿时眼前一亮,她干脆利落地把简历发了过去。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就陆陆续续有公司发送了面试邀请。 韩砚清按路程远近,和他们约定面试时间,把每家公司都记好后,合上笔记本,她默默给自己打了打气。 希望一切都会顺利。 第三章面试 一抹晨曦透过薄薄的纱帘洒向屋内,又是晴朗的一天。 韩砚清早早就起来收拾自己了。 之前面试过几家都没有后续,不过没关系,慢慢来,再接再厉。 洗漱好,她给自己化了点淡妆,从衣柜里找了件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西裤换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好,身材和生孩子之前也没太大差别。 事实上,镜中的女人不仅有着纤秾合度的身材,脸蛋也经得起考验,肌肤白晳如玉,配上这身面试装,多了点小女人的成熟韵味。 看了眼熟睡中的闺女,和母亲打了声招呼,韩砚清带着简历出门了。 她家这片小区是老楼,老人居住得多,一大早就有很多大爷大妈在小区的活动小花园遛弯做运动。 路过车棚时,看门大爷还笑嘻嘻地和她问好。 “小韩早啊。” 韩砚清微笑点头,“早啊李爷爷。” “对了小韩,你那餐车不用了其实可以转手卖出去的。”李大爷建议道:“不然放车棚还得白花你存车费,虽然也没多少吧呵呵。” 想了几秒钟,韩砚清说:“没事,存着吧,指不定哪天又有需要呢。” 说完她扭头朝地铁站走去。 太阳突破云层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踩着夏天的尾巴,韩砚清也在期盼着新的开始。 然而,事情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今天面试的两家,好像对她都不是很满意,她也不是初入职场的小白,从面试官的态度上就能窥见一二。 有人觉得她有空窗期经验稍显不够,有人觉得她家有孩子可能事会比较多,总之都不是他们的理想人选。 中午在肯德基点了份汉堡,边吃着边翻阅着本子上的记录,下午还有一家,要加油。 * 站在富汇大厦前,韩砚清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毕竟在这里卖过一段时间早点。 抬头瞧了瞧眼前的高楼,呼了一口气,她迈步走进去。 来到19楼,电梯门一开,眼前就是一个磨砂玻璃门,门上有嵌入的透明字体“扬铭科技”。 前台看见门外有人,走过去按了一下门侧面的按钮,感应门就打开了。 “你好,我约好了来面试。”韩砚清礼貌的微笑。 “好的,请跟我来。” 前台把她带到一个小会议室,然后让她坐下稍等片刻,去人事部没找到赵姐,问了一下同事说是赵姐临时有事请假了。 赵玲是人事主管,面试是她约好的,结果现在她人又不在。 前台没办法去敲了老板办公室。 “请进。”一道磁性的嗓音。 “贺总,赵姐约好了人面试,结果今天有事请假了。可是人家都已经来了......” 贺铭泽浏览完手里的文件,才抬起头,花了数秒在脑子里把文件内容捋顺,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没事,我去吧,不能让别人白跑一趟。” 公司里都是铺的地毯,走路不会有太大声响。 贺铭泽来到会议室门口,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有个白衣姑娘直挺挺地坐在桌侧。 他推门而入,韩砚清听到声音急忙站起来微微颔首:“你好!” “你好,请坐。”贺铭泽走到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随后他打量面试者,穿着件白衬衫,扣子扣到最顶上那颗。再往上就是她的脸,淡淡的妆容,干净又低调,自然又得体,基本的礼仪是过关的。少许阳光从侧面的窗户斜斜照进来,她小半边身子沐浴其中,皮肤白到发光。 韩砚清把自己的简历双手递过去,“这是我的简历。” 收回视线,贺铭泽接过只占了一张A4纸的页面,开始浏览。 安静了半分钟,韩砚清抿抿唇,做自我介绍。 “我是韩砚清,毕业于G大财务专业。毕业后在XX公司做过两年多的出纳工作。” 贺铭泽自顾自的看她的简历,没说话。 韩砚清心想,工作经历简历上都写得很明白,人家肯定是不想听一眼就能看见的废话,于是她提了中间的空白时期。 “嗯......这两年因为一些家庭原因离开了职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工作,自己有做一点小买卖,我在......” 还未说完,贺铭泽突然抬头看向她,她被盯得有点惶惑,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交迭在桌上的两只手攥紧了些许。 留意到她的小举动,贺铭泽嘴角轻扬,宛如一阵微风拂过,“别紧张。” “没......没紧张。” 韩砚清脸颊微红,被眼前男人的一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四章超市 最近几次遇到的面试官都是女性,冷不丁地面对一个男人一点都不紧张那是假的。 尤其还是位长得好看的男人。 “你对我们公司有过了解吗?”贺铭泽问。 听见问题,韩砚清眼光一亮,稍稍挺直背脊,还好有做过功课。 她微笑着说:“我了解过贵公司是工业自动化机械行业,近几年和很多知名工厂都有过合作,有着良好的口碑和信誉,正处于飞速发展的阶段。” 想了想又道:“做财务的话,最重要的是心细。尤其像咱公司涉及到一些大型机械,资金往来相对都比较大额,必须得认真细致,不容出错,我有信心可以胜任。” 贺铭泽看着眼前的女孩,落落大方,周身有股势在必得的劲儿。 咱公司?还没被录用呢,就已经有集体感了吗。 他轻笑一声,复又低头盯着手里的简历。 见他又不说话了,韩砚清本来挺自信的,突然就没底了。 是又说错了吗? 鉴于之前的面试,以及自身的实际状况,韩砚清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话说在前头,免得留有后患。 她轻咳一声开口:“虽然我家有小孩,但是有老人帮忙带着,基本不会耽误工作的。” 贺铭泽倏地掀起眼皮看她,“你有孩子了?” “嗯,有个两岁多的女儿。” 真是看不出来,她才27岁,看上去也不过20出头。尤其此刻扎着个马尾,那张脸也就巴掌那么大吧,眼睛明亮有神,说是刚入校园的大学生也不为过。 没想到结婚这么早,贺铭泽莫名有点惋惜。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说道:“基本的差不多都了解了,你回去等通知吧,能否录取都会发消息告知。” 呃......就这样了吗? “好的,谢谢。”韩砚清略带忐忑地点点头,站起来主动伸出右手。 贺铭泽也礼貌地伸手回握,目送她离开时他在想:小手怎么那么软。 * 从富汇大厦出来后,韩砚清去了趟媒气公司,家里炉子没气儿了,得充点钱。 办完之后,都五点多了,她又去了家附近的超市。 逛到蔬果区,正挑挑拣拣,电话响了。 看了眼来电,她笑着接起来:“娜娜。” 齐娜是她的大学同学兼闺蜜。 “砚清,在干嘛呀?” “超市买东西呢。” “你的面试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面了几家,感觉......”韩砚清给齐娜汇报着今天的情况。 在她的背后隔着一个水果台的地方,有个人正在望着她。 贺铭泽也没想到他难得逛一次超市居然遇见了这个女孩。 不对,应该是这个有孩子的女人。 离得不远,韩砚清说话他都能听到。 “下午这家我也不怎么有底,没说两句话呢就完事了,哎我感觉可能又要黄了。” “我当然挺急的,我不像你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还得养家呢。” “你呀,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韩砚清拿了盒草莓放购物车里,“啊,我明天在家的,你来吧......”边打着电话边推着购物车走了。 贺铭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微微愣神。 下午给她面试完,他就把她的简历放在了赵玲的桌上,想着等其上班了再自行处理。 公司创立之初他也会亲自做面试,随着逐步扩展,招人的事就都是人事部的工作了,不是因为赵玲请假,他今天也不会当这个面试官。 其实那会儿他完全可以叫别的员工去应付,不过当时自己正好也没什么事,也就临时起意了。 说实话,韩砚清给他的印象蛮好的,不论是外形,还是谈吐,都令人很舒服。 而且她明显有做准备,至少对面试的公司做了最基础的了解,不会一问连公司是干啥的都不知道,这一点很好。 虽然她职场工作时间不长,但总觉得她是有过经历的人,这种经历或许不是工作带来的,或许是别的什么他不清楚,总之有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刚才听她说她还要养家什么的,看来有孩子确实不容易啊。 贺铭泽在认可韩砚清的同时,稍稍起了点恻隐之心。 他收回思绪,拿手机给赵玲发了条消息。 第五章入职 转天上午,林凤仪出门买菜去了,韩砚清陪着渺渺玩儿。 没多会儿,响起了敲门声。 韩砚清去开门,是齐娜。 “砚清,我来啦。林姨呢?”齐娜大包小包的提着好些袋子。 “买菜去了。你又买了什么呀?别乱花钱。” 齐娜立即反驳韩砚清:“什么乱花钱,我给我干女儿买好吃的我乐意!” 说着她换上拖鞋,大喇喇走进屋里。 “渺渺,想干妈了吗?看干妈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 齐娜把零食往沙发上倒,渺渺看到高兴极了,眼睛都笑眯了。 韩砚清看着这对干母女也跟着笑。 “砚清,你过来。”齐娜从袋子里拿出好些护肤品放茶几上,“这个很好用,保湿效果不错,我试过了。” 齐娜在某化妆品公司工作,经常有免费试用装或者内部价的好东西她都会给闺蜜带来,用她的话说就是不要白不要。 韩砚清之所以皮肤好,除了先天原因外,齐娜为她带来的后天保养也可谓功不可没。 她那会卖早点挺辛苦的,齐娜说女人再累也要学会保养,什么防晒霜护手霜等等没少给她送,她拿这个闺蜜简直没办法。 “娜娜,你上次给的还没用完呢。” “留着吧,多多益善。” 两人坐在沙发上边聊天边逗孩子。 “对了,面试的事情有消息了没?”齐娜问。 韩砚清撇撇嘴,“暂时还没有呢,怕是没啥希望了......” 刚说完没两秒钟,手机有短信进来,她拿起看了眼,像被点穴似的一动不动。 齐娜问怎么了。 “娜娜。”韩砚清突然喜上眉梢,她把手机举到齐娜眼前给她看,“我被录用了!” 齐娜看了眼屏幕,黑色字体清晰可见。 【韩砚清你好,我是扬铭科技人事主管,您应聘本公司账务助理一职,经初审合格,恭喜您正式被我司录取。请于周一上午9点,带上身份证及学历证到公司办理入职。】 * 能顺利找到工作,韩砚清很开心。 生活虽然不能事事如意,但总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周一上午,带好相关证件,整装出发。 来到公司楼下,瞧见电梯门就要关上,她边喊着“等一下”边快行两步,走进电梯。 贺铭泽站在电梯左侧靠里的位置,电梯里也就四五个人,所以自然注意到了她。 今天梳了个丸子头,更显小了。 韩砚清也看到了这个给她面试的男人,她笑着向他点点头,贺铭泽回以微笑。 电梯走走停停,为数不多的上班族陆续都下了,到达15层时就只剩他们两人了。 以后都是同事了,韩砚清想着还是要主动打个招呼。 “那个......谢谢您通过我的面试。” 她稍稍靠近,朝他伸出右手说:“以后咱就是同事了,还请多多指教!” 贺铭泽眉毛微挑,看着这个有点可爱的女人,没多说什么。 垂眸瞧了眼洁白如玉的小手,与之轻握了一下道:“客气了。” 早上上班时间,清洁阿姨正做着卫生,所以公司大门是敞开着的。 电梯停在19层时,站在前台那儿做着指纹打卡的小田正好看到贺总笑着走出来。 还没等小田开口,贺铭泽就对她说:“带着这位新员工去办入职。”然后他就径自向办公室走去。 小田反应慢半拍的“哦”一声,随即才看到刚刚跟在贺总身后的韩砚清。 盯着盯着发现有点熟悉。 “你是......西施姐姐?哎呀,你来我们公司啦!” 被认出来了。 韩砚清一想估计就是之前光顾她粥摊的,她笑着介绍自己:“我叫韩砚清,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还望多多关照啊。” 小田还有点难以置信,“没想到咱们能做同事,真是有缘啊。对了我是小田,是行政助理,你是哪个职位呀?我以后叫你小韩姐吧。” 韩砚清被小田领着往人事部去,公司里每个部门都有单独的办公区域,一间间用磨砂玻璃门隔开的,门上都贴着相应的部门名。 小田刚毕业不久,还带着股校园里的朝气,她嘴不停叭叭地给韩砚清介绍着公司的情况,会议室、茶水房、洗手间...... 忽然她想到什么,问韩砚清:“对了小韩姐,你认识贺总哦?” “贺总?哪个贺总?” “贺总就是公司的BOSS啊,刚和你一起坐电梯那个,我看贺总面带微笑的,以为你们认识呢。” 韩砚清倏地停步看向小田,一脸出乎意料,“你是说,他是公司老板?!” 第六章请教 韩砚清现在有点头疼。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给她面试的那个男人竟是公司老板。 通常招聘不都是人事干的活儿吗? 一个小小的助理职位值得老板亲自面试? 想到刚才在电梯里还颠颠地上前去和人家握手,还说什么多多指教,她恨不得找块板砖拍拍自己。 这第一天上班没把人家身份搞清楚不说,还主动套近乎。 他该不会以为她是那种工作都还没上手,就着急忙慌博表现的人吧...... 完了,印象肯定不好了。 韩砚清后知后觉懊恼万分。 小田把她带到人事部后,就转身回自己工位了。 算了,别想了,先好好工作吧,韩砚清深深呼吸,甩掉杂七杂八的思绪,默默给自己鼓鼓劲。 她把带好的证件拿出来,在人事部同事的指引下登好记,仔细阅读各项条例,确定没问题后在入职合同上签了字。 这个过程中,赵玲从上到下打量她好几遍,直到她签完字抬头时才收回目光。 随后赵玲领着她去了财务部。 财务主管叫李学静,四十多岁了,是公司的元老。 “静姐,这是新来的账务助理,韩砚清,交给你了。”赵玲说完就走了。 韩砚清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韩砚清。” 李学静是个挺好说话的人,她指着一个空的工位对韩砚清说:“小韩啊,你就坐这吧。” “哦好的。” 这时财务部又进来一个女孩,李学静指着她对韩砚清说:“小韩,这是张芯,也是财务助理。以后大家通力合作,相处愉快啊。一会儿让小张先带着你熟悉一下工作。” 韩砚清又热情地和张芯握手。 张芯比她小一岁,也是个很热心的姑娘。 一个上午,韩砚清对财务助理的职责以及现阶段的工作进度都有了大致了解。 张芯还把她拉到了公司微信群里。 一进去后,这个叫“扬铭一家亲”的工作群顿时热闹起来。 “欢迎新同事加入!” “欢迎[鼓掌]” “欢迎[献花]” ...... 韩砚清抿抿唇,打字发群里。 “大家好,我叫韩砚清,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握手][握手][握手]” 贺铭泽刷着微信,群右上角的小红点数字蹭蹭涨不停。 他点进去看到了韩砚清发的自我介绍,瞧见那三个握手表情,他情不自禁嘴角上扬。 她真的很爱握手啊。 作为一个平易近人的老板,他觉得他也应该展现一下对新员工的友好。 于是当韩砚清回复着大家对她的热情时,突然看到一条消息。 贺:[握手] ......她猜这应该就是老板本人了。 盯着这个握手,不知怎的想到电梯里的一幕,莫名有点脸红。 哎,真是太丢人了。 * 入职快一星期,韩砚清适应得还不错。 对于不明白的,她都不耻下问,虚心请教。 贺铭泽不是天天都在公司,但凡是他在的时候,韩砚清奔走于各部门的身影他都有留意到。 她的确是个认真努力的人。 这天周五,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了,公司的人差不多都走了。 因为和合作商有个重要电话,所以贺铭泽呆得比较久,等他出办公室时,发现财务部还亮着灯,他走过去看见里面还有人。 韩砚清在整理着账目表,有点多,她打算弄好了再走。 听见推门声,瞧见来人,她赶紧站起来,“贺总,您还没走呀?” 贺铭泽示意她坐下,走到她身后,看了眼电脑说:“在忙什么呢?怎么还不下班?” “我想把这些账目捋顺喽,有几笔不太明白,我一个一个慢慢查。” “哪些不明白?我看看。” 韩砚清翻了翻面前的资料,指了指自己用笔勾出的地方,“就这几个。” 贺铭泽拉了张椅子坐她旁边,脑袋凑过去看她指的地方。 他们一下子靠得很近。 韩砚清已经很久没跟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触了,当贺铭泽凑过来给她解惑时,她的心跳下意识加速。 耳朵聆听着从贺铭泽嘴里发出的磁性音调,她分神偷偷打量他。 这个男人有副英俊的皮囊。 浓黑的剑眉,深邃的桃花眼,鼻梁挺翘,下颌线明朗的弧度是那么恰到好处。 韩砚清看到他的喉结随着嘴唇的翕张而微微滚动着,她连忙收回视线,强迫自己敛神,低头认真做笔记。 第七章送玩具 事实上,贺铭泽也远没有他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淡定。 因为靠得近,从韩砚清身上散发出的香味轻而易举地钻进他的鼻腔。 不是香水,可能只是一种护肤霜或者沐浴露,很淡,却很好闻。 办公室的白炽灯很亮,照得韩砚清脸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长而翘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扑腾着,那双神采分明的眼睛充满求知欲的盯着电脑,粉嘟嘟的肉唇微张,隐隐露出齐整的小白牙。 明眸皓齿,乖巧水灵,清淡素雅中满满都是少女感。 可她明明已经是少妇了。 想到这,贺铭泽坐直身体,收回纷扰的思绪。 “懂了吗?” 经过他的提点,韩砚清豁然开朗,她笑着感谢:“弄明白了,谢谢贺总!” “那就收拾收拾下班吧,别弄太晚了。” 贺铭泽起身,韩砚清把椅子挪了挪,边说着再见边目送他离开。 等他走后,她吁了口气,怦怦的心跳可算是缓了下来。 贺铭泽下电梯时,想了一下,拿手机点进工作群,找到韩砚清,给她发了好友申请。 韩砚清正关电脑,看到微信,微怔后点了同意。 然后收到他发来的第一条消息。 「还有不明白的可以微信问我。」 她赶紧回复:好的贺总。 好不容易稳定的心跳似乎又不安分了。 哎,真是要命。 * 周日,贺铭泽从合作商那儿出来,正开着车。 电话响了,他挂上蓝牙耳机接起来。 “哥,没多久就中秋了,记得早点回来啊,不然妈又要说我了。” 是他的弟弟贺铭予。 每年中秋都要去父母那儿,一家人一起过节。 贺铭泽工作忙,好几次都是踩着饭点到,他妈让小儿子督促他哥别总忙着工作,过个节都不放松。 这不,现在打电话来提醒他了。 “知道了,会早点去的。” 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叽叽喳喳的几声童音。 “诶你等等,硕硕要和你说话。” “你快给我!” “你这个调皮捣蛋鬼......” 贺铭泽笑出声,他都能想象到这小鬼扒拉他爹抢电话的场景了。 硕硕拿起电话甜甜地说:“大伯父,我想你了!” “伯父也想你了呢。” 硕硕眼珠子一转,“大伯父你上次答应给我买的机器人,什么时候给我呀?” “哦,原来是惦记着玩具了,才不是真的想伯父。”贺铭泽装作委屈的语气。 “哎呀才没有,想伯父是真的,想要机器人也是真的,嘻嘻。” 贺铭泽被这个四岁的小侄子吃得死死的,他笑着说:“等中秋节送你个超大机器人!” 硕硕在那头“哦耶哦耶”开心得手舞足蹈。 挂完电话,又开了一段路,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 他记得这附近有个大型的玩具超市,左看右看很快找到后走进去。 超市里各种玩具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他走到乐高拼装积木那边,挑了一个机器人的,然后看见旁边有个粉粉的小城堡,他拿起来瞧瞧,挺可爱的,不过这个适合女孩吧,男孩还是算了。 正准备放下时,余光瞥见有个小女孩站在他边上。 扎着两个羊角辫,可可爱爱,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哦不,应该是盯着他手里的玩具。 贺铭泽眼睛扫视一圈,周围没有别的人。 他走过去蹲在小女孩面前问:“小朋友,怎么就你一个人呐?你的家长呢?” 小女孩没说话,眼睛还是看向玩具。 “想要这个?”贺铭泽指着小城堡。 还没等小女孩点头,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渺渺,妈妈不是说不要乱跑吗?走丢了怎么办?你要吓死妈妈了!” 韩砚清走过去着急地拉着渺渺,一阵心有余悸。 刚才领着渺渺在看她喜欢的娃娃时,接个电话的功夫,转头就看不见孩子了。 还好......她吐出口气,定了定神,一抬眼,这才发现正慢慢直起身的贺铭泽。 “贺......贺总,您怎么在这?好巧呀。” 贺铭泽看着眼前的母女俩,是挺巧的。 “这是你女儿?”他问。 “嗯。”她点头,然后又让孩子叫叔叔。 “挺可爱的。”他摸摸小女孩的头,“渺渺是吧?喜欢这个玩具是吗?叔叔送给你好不好?” “不用了贺总,这怎么好意思呢。”韩砚清急忙婉拒。 “没什么,就当是送给孩子的中秋礼物。” “真不用了......” “一个玩具而已,这么不给面子吗?” “......” 实在拗不过他,她只能不停道谢,买完单后,贺铭泽在超市门口目送母女俩离开。 看着这一大一小的背影,他想,韩砚清的老公一定很幸福吧。 第八章回家 今年的中秋和国庆连假。 早些天的时候,林凤仪就提前带着渺渺回了老家。 韩砚清和齐娜约好了一起回去,她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灵平县,距离泾舟市300公里,高铁大概两个多小时,两人说说笑笑再打个盹儿,很快也就到站了。 在火车站分别,约好返程时间,各自打车回家。 这是韩砚清从小长大的地方,有段时间没回来了,望着窗外青山环绕的小县城,呼吸着令人神清气爽的干净空气,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她家是个两层高的房子,还是父母年轻的时候盖起来的,有些年头了,灰白的墙体可见斑驳。 车停在小院门前,韩砚清付完款,提着大包小包进屋。 “妈妈!”渺渺看到她,立刻飞扑过去。 韩砚清抱起闺女,亲亲她的小脸蛋,“渺渺有没有乖乖听话?想妈妈了吗?妈妈好想你哦。” 渺渺一边嗯嗯地答应着,一边搂紧妈妈。 林凤仪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摆到饭桌上,对娘俩说:“去收拾一下吧,准备吃饭了,渺渺去洗手。” 韩砚清把行李拿到房间放好,出来时正好看到一花甲老人从楼上下来,戴着眼镜,即使两鬓已有些微发白,头发也依旧梳理得整整齐齐。 她喊了一声“爸”。 韩征平从事了将近40年的教育工作,在县里一个中学教语文,现已退休在家。 他身上那股“不怒自威”劲是刻在骨子里的。 默默打量韩砚清片刻,他才不轻不重的“嗯”一声。 韩家一直以来都是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韩砚清给渺渺夹好菜,然后低头专心吃饭。 视线里一双筷子夹着块肉伸到她碗里,是她喜欢的栗子烧鸡,她抬头看向筷子的主人,听见父亲问:“听你妈说你找到工作了,怎么样还习惯吗?” 韩征平语气平缓,没有什么表情,就如普通的闲话家常。 可不知怎的,韩砚清鼻子蓦地有些发酸,她轻咳一声掩住这股情绪,道:“嗯,挺好的,适应得还不错。” “那就行。” 之后就相对无言了,林凤仪的目光在两父女之间来回打转。 过了一会儿,韩征平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别太累着自己,在外要照顾好身体,凡事别逞强,家永远都在。” 韩砚清不是个喜欢报忧的人,因为她很明白路是自己选的,不管多艰难都得靠自己迈过去。 但其实经历过才能深刻领会到,家才是最强大的后盾,有父母在,她永远都不会落单。 低着头,扒着面前的米饭,她眼眶微红,声音略带哽咽:“我知道。” 看着这一幕,林凤仪在旁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吃完饭,韩砚清在厨房刷碗,林凤仪站在她边上,和她聊天。 “所以你爸特别在意你,不管曾经有多生气,但到底是血浓于水。他老和我打听你在城里怎么样啊过得好吗,他这人啊就是不善表达,其实可心疼着你呢。” 韩砚清笑笑没说话,她觉得自己真的挺幸福的。 好的坏的都过去了,重要的是当下,父母在,渺渺在,她就很知足了。 * 晚上给渺渺洗完澡,哄她睡下后,韩砚清在床上趟了会儿,没睡着。 打开床头柜,里面有个圆圆的带托底的球形摆件。 她拿出来插上电,小球通体散发出幽幽的蓝光。 这是她小学毕业时韩征平买给她的。 当时韩征平带着她逛夜市,她看到这玩意儿像个夜明珠一样,立马就被吸引了,吵着非要不可。 这么多年过去了,蓝光已经早不如原先那样亮了,但韩砚清却觉得即便是光芒微弱,此刻也照得她的心亮如白昼。 她忍不住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然后又给齐娜发微信。 「娜娜,我爸今天主动关心我了,我感觉天都晴了。」 对于韩砚清的情况,齐娜作为闺蜜当然是清楚的。 她回:「那就好呀,你们是亲父女,他不疼你疼谁。」 「以前回家他都不爱搭理我,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消气了。」 「所以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未来都会好的。」 看到那句“未来都会好的”,韩砚清心情舒畅极了。 「嗯,我感觉我有父母有渺渺好幸福哦。」 「你还有我呢!把我放哪了?哼!」 「对对对还有你,你是最好的!爱你么么么」 「这还差不多嘻嘻」 ...... 第九章催婚 贺铭泽的父亲贺敬垚年轻的时候在仪器工厂打工,后来学了技术积累了经验就开始单干。 现在年纪大了基本退居幕后,公司交给了贺铭予打理。 本来是想让兄弟二人共同经营的,可贺铭泽对大型机械更感兴趣,所以就自己创业。 他有自己的想法,家里就由着他了,总归也还是在这个行业。 母亲周钰是个全职太太,贺敬垚搞事业的时候她就全身心在家照顾两个儿子,现在夫妻俩住在城北的老宅别墅,安心过起了退休生活。 下午,贺铭泽提着大包小包的月饼礼盒去父母那儿过中秋。 刚停好车,还没进屋呢,就听见屋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嬉闹声。 “你这个大坏蛋,现在被我逮住啦,还不快举手投降!” “哼!我不服气,你能拿我怎样!” “那别怪我不客气啦,biubiubiu!!!” ...... 硕硕这小鬼,又让他爸陪他玩警察抓小偷了,贺铭泽无奈一笑。 进屋后,贺铭泽把东西都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然后自顾自地找拖鞋穿。 厨房里,周钰和贺铭予的老婆王菁正在准备着饭菜,和她们打过招呼后,贺铭泽往客厅去。 硕硕坐在他爸的肚子上要给他“上手铐”,贺敬垚坐在沙发里拿着手机对着这两父子边笑边拍视频。 看到来人,硕硕瞬间顾不得治他爸了,张开双臂一下子跳到贺铭泽身上。 “大伯父!”奶声奶气的。 贺铭泽抱起他掂了两下,“你又胖了小屁孩。” 硕硕嘿嘿笑,还没忘正事,一脸期待地说:“我的机器人呢?大伯父说今天给我带来的!” 什么都能忘,唯玩具绝不可能。 贺铭泽捏捏硕硕的小鼻子,“你个鬼灵精!在桌上呢,自己去拿吧。” 小鬼头激动地从他身上跳下来,活蹦乱跳地去找他的宝贝了。 * 饭菜都摆好后,一家人围坐一起。 边吃饭边聊闲天。 周钰讲到前两天去参加她一同学女儿的婚礼,说人家怎么怎么幸福,她看了都替别人开心。 随后她假装若无其事地瞥向贺铭泽:“话说铭泽你也该把人生大事提上日程了。” 来了,他就知道这个话题是躲不过的。 贺铭泽这几年一直把重心放在事业上,也不是说他没考虑过私人问题,但感情的事讲究缘分,强求不来,他也不想随意将就。 周钰从前没有玩命催他,也是因为有贺铭予挡在前面,可现下似乎不好糊弄了,就连从不参合的贺敬垚也开了口。 “铭泽也老大不小了,确实也应该考虑了。” 见老公在帮腔,周钰再接再厉,“就是,你都快32了,事业现在也稳定,该成个家了。你看人家铭予小两口都在备战二胎啦,你可抓点紧吧。” 王菁在一旁看着自家老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贺铭予给周钰夹菜,替他哥说话:“妈,哥那么大人了,自有他的想法,您就别操心啦。” 硕硕虽然听不懂,但也看出贺铭泽被“围攻”,他两手插着小腰,护着他的金主:“大伯父最好啦,他还给我买机器人,你们不要说他啦!” 一家人被这小鬼逗乐。 贺铭泽捏捏硕硕小脸蛋,然后盛了碗汤,说:“放心吧,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晚上回到家,贺铭泽洗完澡去书房。 微信很多未读消息,基本都是合作商和客户发来的中秋祝福,他挑挑拣拣的回复。 之后有意无意的,他点开韩砚清微信。 她的头像是对胖胖的小脚丫,应该是她女儿,微信设置的是最近三天可见,而就在昨天她发了条朋友圈。 他点进昨晚就看到的那条动态,是一张发着光的水晶球,配字是「珍惜当下」。 来回放大图片,似乎想要找寻出一点蛛丝马迹去解读。 事实上,也不需要去解读什么,凭字面就能完全理解。 她应该是很幸福的吧,家庭和睦,所以才会倍感珍惜。 放下手机,手撑着脸,眼睛无聚焦地望着书柜,他不知道为什么些许羡慕的同时,心里又隐隐有点不是滋味。 想起时下大家都喜欢发的那个柠檬表情。 唉,他一声叹息。 第十章午餐 假期结束,渺渺说想再陪外公呆两天,所以韩砚清自己先回去。 回程的那天,看着与她在火车站碰头的齐娜提着一大兜石榴,韩砚清目瞪口呆。 齐娜说这是自家种的,一会儿分点给她。 “那也吃不了这么多呀。”韩砚清一脸无奈。 动车出发后,齐娜贼兮兮地对韩砚清说:“我们公司新来个同事,长得可帅了,我都是给他带的。” 哦,原来是另有目的,韩砚清笑说那也拿得太多了。 “帅哥就得多吃点!”齐娜嘻嘻笑,又问:“砚清,你们公司有帅哥吗?” 韩砚清说常驻公司的女生居多,销售部倒是男人不少,但常常外出跑业务,她也不怎么关注。 望着窗外飞速后移的青山,突然想到什么,她喃喃自语:“应该也是......有的吧。” 如果贺总也算在内的话。 * 大概每个上班族都逃不过假期综合症。 节后开工第一天,办公室的姑娘们大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小田呜呜呜地仰天长嚎:“啊啊啊不想上班!祖国母亲能不能再过一次生日,我还没给她庆祝够呢!” “就是就是,祖国母亲能不能天天过生日啊!”张芯也跟着叫。 韩砚清哈哈笑个不停,给她俩加油打气,“打起精神来!告诉自己‘赚钱使我快乐’!” 其实大伙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该干嘛还得干嘛去。 齐娜给她的石榴太多吃不完浪费,韩砚清干脆都拿来分给同事,处理好人际关系也很重要,每个部门她都有分享。 走到贺总办公室,他还没来,韩砚清想了想,挑了两个放在他的桌上。 齐娜说了,帅哥就得多吃点,那分他两个不过分吧。 * 富汇大厦斜对过有个体育馆,上下有三层,篮球、羽毛球、乒乓球、保龄球都可以玩。 扬铭公司在这包了场地,每个月一次,全体员工都去做做运动,缓解工作压力。 周五下午1点半,大家都奔去了场馆。 贺铭泽处理完手头的文件,准备接杯水喝。 韩砚清从微波炉里取出热好的饭菜正打算开吃的时候,看见贺铭泽来了茶水间。 她礼貌地喊了声“贺总”。 贺铭泽一愣,问:“你怎么没去体育馆?” “中午忙着工作都没顾上吃饭,等我吃完了就去。” 贺铭泽扫了眼桌上的饭盒点点头。 他走到饮水机那儿接水,有股浓浓的鸡肉味往他鼻子里钻,不知道韩砚清热的什么菜。 转身时,韩砚清欲言又止地望向他。 此刻公司就只有他们两人,他听见她小声问他要不要吃点儿。 贺铭泽其实不太饿,但盯着她那张白净的小脸,鬼使神差地走到她旁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给我吃你会不会就不够了?”他问。 “没事,我带得挺多的。” 公司里常备有一次性碗筷,韩砚清拿了两个过来,从自己的饭盒里拨出米饭与肉菜,然后搁到他面前,“也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尝尝。” 贺铭泽看着面前的辣子鸡块和香菇油菜,都是很家常的。 他笑着问:“这都是你自己做的?” “嗯,都是些简单的。” 他夹了块肉吃进嘴里,细嚼慢咽的,旁边韩砚清一直注视着他,好像在等他的评价。 贺铭泽毫不吝啬地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韩砚清顿时眉眼弯弯,一边吃着饭一边和他说自己也是练出来的。 她的鼻尖上出了些薄汗,小嘴被辣得有些红,看上去很诱人,贺铭泽不露声色地打量着。 他以前交过两个女朋友,别说做饭了,她们都属于十指不沾阳春水那一类的。 这个女人,好贤惠啊。 心底某种情愫好似越发浓烈了。 他转移注意力:“对了,谢谢你的石榴,挺甜的。” 韩砚清想起那天多分给他一个,嗯,帅哥喜欢就好。 吃完饭,贺铭泽要帮着收拾,韩砚清说不用,拿碗时和他伸过来的手碰了下。 她像触电似的立刻缩回,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那贺总......一会儿体育馆见。” 说完把一次性碗筷丢进旁边垃圾筒里,拿好饭包飞速离开了茶水间。 贺铭泽定在原地,刚被她碰到的小拇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渡过来的余温,他一下一下从指尖轻抚到指根。 愣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十一章知晓 体育馆里充满了阵阵的喧闹声,大家成群结队,在喜欢的运动上挥洒着汗水。 韩砚清在更衣室换了身运动套装,然后去了羽毛球那边的场地。 小田和张芯正对战得如火如荼。 瞧见她过来,小田停下问她要不要打。 韩砚清点点头,“你们先来,谁先拿到10分就算赢,输的换下。” “好嘞。” 小田精力充沛,跑跑跳跳,很有干劲,体力不支的张芯在几番攻势下终是败下阵来。 韩砚清在旁边拿了一个球拍,正准备去接替张芯。 小田一蹦一跳过去挽她胳膊,神秘兮兮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听了,笑着答应。 经过几个激烈的来回,韩砚清赢了三个球,小田撇着嘴,眉头打结,脸上写满遗憾。 “放心吧,输了我也给你做。”她微喘着气对小田道。 小田顿时喜笑颜开,又蹬蹬蹬地跑去喝水了,韩砚清接着和张芯玩。 贺铭泽玩了会儿保龄球,又去和同事来了局乒乓,之后他慢悠悠地溜达到羽毛球这儿。 在看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眼睛瞄向场中央那个肆意的身影。 几轮下来韩砚清早已汗如雨下,她扎着个马尾,几缕发丝湿哒哒地粘在脸侧,暗红色的运动套装是那种修身型的,不仅衬得皮肤白暂,更是把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示得淋漓尽致。 不知情的任谁也猜不到这女人居然是个母亲了,她看上去如初入社会的学生样,有种吸引人的朝气。 至少,挺吸引贺铭泽的。 灌了半瓶水,小田看到自家BOSS坐在看台,她拿了瓶矿泉水跑去递给他。 贺铭泽接过道谢。 “贺总,您不去玩吗?” “累了歇会儿,看她们玩呢。”他微抬下巴指向下面。 韩砚清接连挽救了两个高难度的球。 小田目露崇拜,“西施姐姐好厉害哦,人长得漂亮就算了,还那么会煮粥,没想到连运动都这么有天分。” “你说什么?”贺铭泽闻言扭头看着小田,几个关键词在他眼前飘来飘去,绞得他云里雾里的。 “哦对了,我好像还没跟您说过,小韩姐就是小粥摊的西施姐姐,之前您一直吃的早点就是在她那儿买的。” “没想到吧......虽然她不做早点了很可惜,但现在成了同事也很好呀。” “刚才小韩姐还答应下周给我带粥了,呜呜她真的好好。” “好想念她做的粥哦。” ...... 小田自言自语停不下来。 而此刻的贺铭泽神思已经游离到天外,他努力消化着这个令他十分意想不到的事情。 的确是有震惊到他。 他是万万没想到韩砚清居然是自己常光顾的素未谋面的早点摊主,而且还来了他公司,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怎么会来他的公司呢? 对了,当初还是他亲自给面试的呢,如果那时候就知道是她,他恐怕当下就会录用。 太意外了,也太惊喜了。 贺铭泽目不转睛的望着那道倩影,久久没有回神。 * 做完运动真的能让人神清气爽,感觉身体里所有细胞都活跃了。 韩砚清放好球拍,抬手给自己扇扇风,然后去洗手间简单擦了汗。 看了眼时间,来不及换衣服了。 大家还要继续玩会儿,她打了招呼,收拾好就先走了。 刚出场馆,就碰到了门口站着的贺铭泽。 “你去哪儿?”他问。 韩砚清刚打完球,小脸红扑扑的,两眼珠晶晶亮。 他盯着她,满脑子都是西施姐姐。 听她微笑着说:“贺总你们好好玩,我请一小时假,我女儿今天回来,我要去火车站接她。” 说到女儿,她的笑容好温柔。 贺铭泽都有点羡慕一个小娃娃了,他思忖片刻道:“我送你去吧。” “不用麻烦了,我坐地铁挺方便的。” 他没理会她的婉拒,不晓得为什么在知道她就是西施姐姐后,他的心更加的不由自主了。 “不麻烦,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走吧。”他转身,不容拒绝地往路边停靠的车子走去。 韩砚清抿抿唇,捏紧包带,迈步跟在他身后。 第十二章心空空 汽车驶入主干道,朝着火车站前行。 十月正是温度适宜的季节,韩砚清打开车窗,微冷的风吹拂着脸颊,她舒服得眯了眯眼。 “别对着风吹。”贺铭泽提醒她,“刚运动完有汗,容易着凉。” 韩砚清“哦”了一声,坐直身子,离窗户远了些。 看见她坐得规规矩矩的样子,贺铭泽笑了一下。 这一笑,弄得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贺铭泽把侧面的车窗都关了,然后打开天窗,“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仰头感受了一下,风不会直对着人吹,也能达到透气的效果,她轻轻“嗯”了一声。 他这人,还挺细心的。 安静须臾,贺铭泽问:“听小田说,你之前还卖早点了?” 韩砚清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啊......对,是有卖过一段时间的粥,就在咱公司侧门那头。” “那说起来你跟我......”他咳一声,“跟我们公司很有缘啊。” “是啊。”韩砚清笑,“那会儿投简历的时候我还有刻意筛选地址,富汇大厦对我来说挺亲切的。” “其实我有光顾过你的小摊。” “是吗?”她有点意料之外,虽然每天卖粥的时候忙得可能来不及仔细看人,但他那张脸这么优秀,应该不至于没有什么印象才对啊。 “大多时候我都是叫小田帮我买,所以你当然没见过我。但是不得不说我算是你忠实的客户了。”贺铭泽转头看了眼她,“西施姐姐。” 听到他面带笑意的打趣,韩砚清耳根微红,有点难为情,“那......那都是大家乱叫的......” 瞥见她低眉垂眼,羞羞答答的样子,贺铭泽喉结微滚,目视前方,握紧方向盘,努力抑制住内心那股仿佛就快破土而出的燥动。 * 现在不是高峰期,车子在路上畅通无阻。 即便如此,到达火车站时也迟了些,林凤仪已经牵着渺渺站在靠近出站口的路边等着了。 韩砚清对着车窗外来回张望,看到她们后指了一下,“在那呢,贺总您靠边停一下吧。” 贺铭泽观察路况,右打方向盘,缓缓停车。 “麻烦您了贺总,那我先走了。” 韩砚清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时,听见他问:“你们怎么回去?” “前面有个地铁站的。”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开口道:“我送你们吧。”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她连连摆手说不用。 贺铭泽没管她,自顾自地下车,“快点吧,这里不能停太久。” 依旧不容拒绝。 她也只好跟着下车,向祖孙俩走去。 林凤仪看到女儿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 “妈,这位是我们公司老板,贺总。”韩砚清牵渺渺的手,向母亲介绍道。 林凤仪笑着说“你好”,渺渺在旁边看到这个有点熟悉的叔叔,也跟着笑了笑。 贺铭泽对着韩母微微颔首,又稍稍弯着腰摸了下渺渺的小脑袋,“哈喽渺渺,还记得叔叔吗?” 渺渺笑得一脸纯真,“嗯,叔叔送了我玩具,叔叔是好人。” 闻言贺铭泽哈哈大笑,被这小孩可爱到了。 上车后,他问了地址,才知道她家离他的公司也那么近。 一路上,贺铭泽都在逗渺渺,车厢里咯咯乐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韩砚清发现他对小孩挺有一套的,而林凤仪则时不时地偷偷打量他。 半小时后,车子到达目的地,停在了小区门口。 “今天真的谢谢您了,耽误您好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听见她客客套套的,贺铭泽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举手之劳而已,你都谢了好几次了,再这么客气可就要扣工资了。” 韩砚清噗呲一笑,发觉有点失态,忙捂嘴轻咳一声说:“那我们先走了,您慢点开车,周一见......贺总。” 贺铭泽看着她,眼光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嗯......周一见。” 林凤仪和渺渺也客气地和他道别。 贺铭泽没有立即驾车离去,他打开车窗,点上根烟,吸了两口,味道有些苦,通过鼻腔直窜上他的神经。 烟雾缭绕中,他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蔓延,那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被人从身体里挖走一块什么宝贵的东西,导致空荡荡的,有了缺口,整个人就不完整了。 想要填补。 可谁能填补? 第十三章喝酒 周日,齐娜又带着大包小包的零食风风火火地来看她的干女儿了。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陪渺渺玩积木,一边给韩砚清吐槽:“我自己都舍不得吃,都分给他,他还嫌东嫌西的,还说什么那石榴吃了拉肚子,你说他是不是缺心眼!” 韩砚清都快笑死了,“凡事都要适量,吃太多可不就容易拉肚子。” “那他不知道少吃点啊?!” “你分他太多,估计他怕时间长了会坏,所以就尽快吃掉,人家是不想浪费你的心意。” 闻言齐娜一噎,撇撇嘴,鼻腔发出轻哼。 过了会儿,她又笑嘻嘻地说:“我觉得我有希望拿下他。” 韩砚清给她加油,说相信她没问题的。 齐娜看着闺蜜那张好看的脸,开口问:“砚清,你......有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呀?” “啊?”突然被这么一问,她竟有一丝小慌乱,“这个东西也不是说想就能有的吧。” “我觉得你是时候可以谈恋爱了。”齐娜轻捏一下她嫩得出水的面颊,“不然白白浪费了这张漂亮的脸蛋。” 韩砚清哂笑,“就随缘吧,凡事强求不来,顺其自然。” 林凤仪在饭桌那摘着菜,听到她们的对话,看着自己的闺女,想起了那天送她们回来的那个男人。 * 贺铭泽这两天心情烦燥到不行,他觉得老天在跟他开一个好大的玩笑。 遇见一个女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的胃先被她征服,之后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心也被她俘获。 这个女人,无论从哪方面都精准对上了他的口味。 可是,她却有家庭了。 这不是玩儿他是什么?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他深知不能做出有悖伦理道德的事情,可要怎么才能按捺住这颗蠢蠢欲动的心呢? 贺铭泽趟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烦意乱。 这时,微信有消息,拿起看了眼,是贺铭予,约他出来喝一杯。 他现在确实需要酒精麻痹一下自己,所以果断赴约。 他们找了家清吧,比较安静,贺铭泽不太喜欢酒吧那种过于闹哄哄的地方。 喝酒间隙,贺铭予大吐苦水,“现在菁菁说准备要二胎,控制着我的烟酒,管得可严了,我这都是偷偷约的你。” “要孩子确实得在意点,烟酒少碰是对的,今天也不准喝太多。”贺铭泽说完又拍拍他的肩,“有老婆管着是好事,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贺铭予觉得他哥的语气怎么听着还有点羡慕的意思,他凑过去问:“我说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话说你再不抓紧点,妈估计都要给你安排相亲了。” 贺铭泽抿了口酒,觉得苦涩都蔓延到嗓子眼了。 正准备说话时,有人过来打招呼。 “诶这么巧啊。”是一个胖胖的男人。 哥俩抬眼看过去,是小时候住同一个院里的大壮。 这个大壮人如其名,那身板从小就很魁梧,仗着自己力气大,常常欺负别的小孩,贺铭泽有他自己的一帮兄弟,都不爱和他玩。而且他这人炸炸乎乎,爱说大话,极其不靠谱。 是以此刻看到他,兄弟俩的态度都冷冷淡淡。 偏偏他还是个没眼力见的人,径自坐到贺铭泽旁边,开始叨叨:“你们常喝酒是吗?这清吧还是差点意思,给你们说啊我打算搞个酒吧,你们要不要投资?” 贺铭予不屑地拿眼斜他,象征性一问:“搞啥酒吧?” “这地段我都选好了,保证能火,就在那个......”话还没讲完,有人喊他,他掏出张名片扔给他们,“我现在有急事啊,回头联系我,咱都是兄弟,有钱一起赚啊。”说罢就走了。 他走后,贺铭予看都没看,直接把那张名片捏成团扔垃圾桶,“谁跟他是兄弟,有病吧。” 贺铭泽轻嗤,完全没把他当回事。 想到什么,贺铭予突然说道:“哥,我听说这个大壮前不久和一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 身子陡然一僵,贺铭泽握杯的手紧了紧,“是吗?” “听说人家老公都找上门了,这大壮也是够不要脸的,你说干什么不行,偏偏要去破坏人家庭,真够丢人的。” 望着杯里的酒液,眉头深锁,手无意识的摩挲杯沿,贺铭泽久久没有搭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自己说:“或许有些事,真的控制不了......” “什么控制不了?”贺铭予没听清。 贺铭泽摇摇头说没事,又灌了口酒。 第十四章出差 十一月,秋风萧瑟,落叶飞舞,阳光凿破云层射向大地,为深秋的凉意平铺了些许温暖。 这天,依然是个平凡的工作日。 早上来到公司,张芯桌上堆了一迭材料,她正抓着头发一脸焦头烂额的样子。 “别薅啦,一会儿头都要秃了。”韩砚清过去问她:“干嘛呢?愁成这样。” “有个新的活儿挺急的,可是我手头还有好些工作没完成呢,啊我快抓狂了!” 韩砚清问了大致的内容后,又翻了下她递过来的材料,短暂思考片晌,主动揽了活,“这个交给我吧,我手头的工作差不多快做完了,时间足够,你去做其他的。” 张芯立马抱住她,感激涕零:“呜呜呜小韩姐你真好,爱死你了!” 笑了笑,两人就开始各归各位,埋头苦干。 内容不复杂,就是比较多,得逐个归类,忙活到下班还没完成,韩砚清又加了会儿班,在第二天一早她将整理好的资料交给主管。 李学静拿起来简单看了看,“这都是你做的?” “嗯,电子版的已经发您邮箱了。”韩砚清怕她责怪张芯偷懒,又赶忙解释:“是我让张芯分给我的。” 李学静没说话,却对她露出肯定的笑容。 稍晚的时候,李学静把资料送到贺铭泽办公室。 “贺总,弘祥公司与咱们近两年的账目往来都在这了。” 贺铭泽接过浏览起来。 资料做得非常细致,每一笔款项都认真做了说明,还附带了合同与票据,以及公司账户的银行流水,并且对有出入的还贴上标签写了批注。 看着老板流露满意的神色,李学静毫不吝啬地夸奖:“小韩心挺细的,办事稳当靠谱,这孩子真不错。” “这是她做的?”贺铭泽抬眼问。 “对。” 默了片刻,他开口道:“下午出差让她跟着一起去。” 弘祥公司在邻市,和扬铭合作也有些年头了,最近他们拖着好几笔货款不结,而且金额都不小,销售部联系了好多回,一会儿说产品有问题,一会儿又说很快处理,总之借口一大堆,都是敷衍了事,后来还有同事上门去催过款,却都无功而返。 这个世道,欠钱的跟大爷似的。 贺铭泽不想和老客户闹僵,没必要,生意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和为贵最稳妥。 所以这次他便约了他们黄总叙旧,顺便谈谈工作。 * 韩砚清得知下午要出差,午休的时候她特地回了趟家,换身衣服,和林凤仪交待一声。 这也是她第一次出差,她一直以来的工作基本都是坐班性质,出差一般都是跑市场的业务员才会需要的。 渺渺不舍地搂着她脖子撒娇:“妈妈要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呀?渺渺会想你的~” 她笑着亲亲女儿,“妈妈要去外地工作,很快就回来,你在家要听外婆的话知道吗?我也会很想你的。” “去哪儿出差啊?远吗?都和谁一起啊?”林凤仪问。 “不远,就在青州市,有贺总,还有一个同事也去,晚上应该能回来。”想了想她又道:“晚上您带着渺渺先睡,不用等我,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到家。” 林凤仪捕捉到关键信息,“那个贺总......好像挺看好你的哈。” “哪有啊。”韩砚清听出这话里的意味,打着哈哈:“就是工作啦,要我去也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呗。” “那你注意安全啊,出门在外的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那我走了啊。” 回到公司,准备好所有需要的东西,到了下午三点,一辆商务别克停在大厦楼下。 韩砚清提着包下去的时候,贺铭泽和另一位同事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看到她小跑过来,驾驶座的佟天明笑着和她打招呼:“小韩你好啊。” 他是销售部的,弘祥是他负责的客户,对他们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这次他也一块去。 “你好。”韩砚清微笑颔首,伸手准备拉开副驾的门时,听见贺铭泽的声音。 “到后面来,资料上有些问题要问你。” “哦。”她乖乖坐进后座。 ———— 嘻嘻出差了,离肉就不远了(≧?≦) 第十五章解决 汽车在高速上匀速前行。 贺铭泽低头翻阅着账目表,韩砚清望着窗外,远山含黛,纤云不染。 车厢内除了纸张的唰唰声外一片寂静,佟天明主动找话题:“小韩,听说你家有个小孩啊?” 突然被问话,韩砚清反应慢半拍,“啊......对,有个女儿。” “女儿好啊,我家是个儿子可调皮了,特别难管......不过,你那么年轻居然都当妈了,真看不出来啊哈哈......” 韩砚清呵呵一笑没说话。 佟天明又自顾自地说了一通教育孩子问题,他是干销售的,嘴叭叭叭的能力自然是很强的。 贺铭泽略微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地提醒道:“少说话,认真看路。” 佟天明立即注视着前方,讪讪地收声。 又安静了半晌,贺铭泽说:“这里的标注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是问的韩砚清。 她伸长脖子看他手指的地方,发现身子有点别扭,就稍微往他座位那边挪了下屁股。 “哦,就是弘祥这几笔款和合同上都有出入,他们这个......”她专心致志地给他解释。 靠得近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又充斥在鼻尖。 她今天穿了件浅驼色的风衣,外套没系扣,里面是一件深咖色的小V领修身针织裙,露在空气中的锁骨深深,而领口下的弧度更是可观。 因为坐着,裙子滑到大腿中部,薄如蝉翼的肤色丝袜下是双笔直又雪白的美腿。 贺铭泽耳朵听着她说话,时不时“嗯嗯”应两声,表面上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心不在焉。 * 到达青州时已经6点多了,他们直接去了和黄总约好的地点。 可能弘祥自己也清楚拖欠货款没理在先,所以特地定了个比较有档次的酒店,还安排了一桌好菜,酒水饮料更是准备得齐全。 黄总四十有余了,除了肚子圆了点,其他保养得倒还行。一阵客套恭维后,大家落座,边吃边聊。 席间,黄总说着公司周转不灵怎么怎么难,说不是不结款,只是晚一点,都合作这么多年了还能跑了不成。 “其实要实在有难处可以说,那么久的合作关系了肯定是能理解的。”贺铭泽轻笑一声,“但是黄总,我怎么听说您最近刚签了个大单啊。” 黄总一噎,顿时哑了,他没想到贺铭泽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他们拿下了一个挺有实力的合资企业,上个礼拜才签了合同,既然有大单,那资金周转不灵什么的就有点糊弄人了。 说白了,生意人得讲究信用,规定账期该给人付钱就得付,拖拖拉拉实在不光彩,要真被人用法律手段维权的话,那更加得不偿失。 “您都说了,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了,能不了解彼此吗?”贺铭泽特意在“了解”两字加重了音,他有一定人脉,想知道并不是难事。 其实这次带着韩砚清一起,不全是出于私心,他有他的考量。 有销售在,产品方面有问题,立马可以解答,而有财务在,任何账目上的疑问,分分钟也能说明。 厚厚一迭“铁证”摆在桌上,看着这有备而来的架势,黄总倒是不好再刻意拿乔了,只能笑嘻嘻应承,表示会尽快安排结款,对方的贺总都亲自出面了,这事自然不能再拖,毕竟他们还需仰仗有实力的扬铭。 问题解决了,大家就纯喝酒聊天谈以后的合作,做生意就是这样,有利益什么都好说。 韩砚清喝着饮料,没怎么说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瞥向贺铭泽,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工作状态下的他,张弛有度,游刃有余。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韩砚清发觉他的光芒令她很难移开眼。 黄总是个挺能说的人,饭菜没吃几口吧,嘴一直嘚啵个不停。 贺铭泽扫了眼时间,觉得今晚估计赶不回去了,他让韩砚清就在这酒店开三间房。 拿着他和佟天明的身份证,韩砚清径自去了前台,办理入住时,她瞧了下他身份证上的名字,又盯着他的照片看了半天。 证件照都这么好看,也是没谁了。 办好之后,没有立即返回饭局,她往外走。 已是十一月中旬,夜晚的风刮起阵阵凉意,路边的树枝随风摇摆,枯黄的树叶翩翩而落。 来时她有留意到酒店附近有个药店和超市,就隔了两三个商铺,她拢了拢风衣,右转向那边走去。 第十六章叫嚣 回到饭局时,那个黄总还在滔滔不绝,韩砚清心想,他不去当个演说家真是可惜了。 她坐回位子,静悄悄地往佟天明那里挪了挪,凑近小声地问他:“我看你一直捂着胃,是不是喝酒了不好受?” 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又从包里掏出买来的药递给他,“我买了点胃药,你一会儿吃两粒,缓解一下吧。” “啊被你发现啦?”佟天明惊讶于她的观察能力,接过药由衷地感谢她的好心肠,“确实有点胃疼,老毛病了,谢谢你啊小韩。” 韩砚清笑着说不客气。 做销售的人,很多时候需要应酬客户,喝酒是避免不了的,胃部不适都是常有的事,这会儿佟天明确实有点顶不住了,他和贺铭泽打了声招呼,定好明天上午七点出发,就提前回酒店房间休息了。 又持续了快一个小时,这场饭局才来到尾声。 贺铭泽站起来伸出右手,“黄总,谢谢您的招待,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下次再聚。” 黄总笑着回握,“好好好,招呼不周了,下次请您吃大餐。” 互相道别后,韩砚清拿上贺铭泽的西装外套,跟在他后面出了餐厅。 房间在十五楼,他们直接去等电梯。 不多时,电梯来了,里面没人,他们走进去。 韩砚清按了楼层后,看见贺铭泽抬手捏了捏太阳穴。 “贺总,你没事吧?”她关心道,他也喝了不少酒。 其实贺铭泽的酒量还不错,现在也只是有点微醺,头稍稍有些沉而已。 “还好。” 瞟了眼胳膊上搭着他西服外套的韩砚清,他说道:“你心还挺细的。”她给佟天明胃药的时候他有看到。 她一时有点没明白,等反应过来后才不好意思地笑笑。 电梯很快到达,韩砚清引路来到他的房间门前。 她把房卡和西服外套都搁他手里,然后又在自己包里翻了翻,找出两个东西递给他,“贺总,我看你也喝了些酒,即便没有胃疼,也还是需要注意一下。嗯我买了瓶牛奶,喝一点会对胃好,你要是不喜欢,我还买了罐蜂蜜,泡点蜂蜜水喝也能缓解不适。” 贺铭泽没吱声,也没看她给的东西,他就这样一眨不眨地近乎痴迷地望着她。 这个女人,怎么每次都能狠狠戳中他的心窝! 其实她说这些话的语气乍一听和给佟天明胃药时都差不多,但贺铭泽就是觉得有区别,就是觉得这不只是单纯的普通同事之间的关心。 或者说,他内心是希望有区别的。 见他没反应,韩砚清喊了声“贺总”,他回过神来,又按了按太阳穴,似乎想压下那股不该有的燥热。 转身刷房卡时,他轻声呢喃:“你这样,我真的怕我会忍不住” “什么?”女人没听清,疑问融入开门声中。 贺铭泽心乱如麻,对准卡槽插了几次都没卡对。 瞧见他这样,韩砚清下意识以为他酒意上来不舒服了,于是接过房卡帮他插好,再关好房门,扶着他往沙发那儿去,“贺总,是头晕了吗?你先坐好,我去给你倒点水。”然后她着急忙慌地找水。 把西服丢在扶手上,贺铭泽扯了扯领带,靠坐在沙发里纹丝不动。 桌上的矿泉水是常温的,韩砚清将电水壶清洗了一番,倒了半瓶到里面开始烧热水。 她脱了外套挂在门后的墙上,挽起袖子,找了毛巾在洗手间对着热水冲了冲,拧干之后,她拿去给他,“贺总,你先擦擦脸,会舒服点儿。” 贺铭泽机械地接过来,目光就没离开过她跑来跑去忙碌的身影。 水烧开后,她拿着洗干净的杯子倒了半杯,然后又兑了点剩下的半瓶矿泉水。 “贺总,喝点水吧,要不要给你加勺蜂蜜?”她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坐到他身边,认真地询问:“或者你想喝牛奶,我去给你热一下?” 贺铭泽觉得体内的燥气在叫嚣着不断翻涌,犹如涨潮的海水势如破竹般滚滚而来,他近乎出神地凝望她,眸色比黑夜还要浓。 “你是对所有人都那么体贴周到吗?” “还是说,对我是有点不一样的?” 第十七章别控制了(H) 此刻韩砚清有种被人洞悉一切的慌张与窘迫。 是自己表现得过于明显了吗?现在该怎么办?要怎么回答? 房间的灯是昏黄的暖光,眼前的女人被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中,皮肤吹弹可破。 她微垂着头,双颊泛红,薄唇轻抿,眼珠来回滚动不知该望向何处,一副手足无措又欲语还休的样子。 贺铭泽着迷般地看着她,蓦地想起自己和弟弟说过的话。 “或许有些事,真的控制不了。” 那就,别控制了。 他突然倾身上前,一手揽过她的腰,对着她诱人的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韩砚清毫无防备地被一股力量拽过去,嘴猛地被堵住,呼吸不畅,鼻腔里发出羞涩的轻哼声,她睁大眼睛,心脏怦怦怦的感觉快要跳出喉咙。 贺铭泽一下一下地舔吻着她的唇瓣,心里不住地感叹,小嘴是真软啊,好像甜甜的果冻那么可口,腰也是真细啊,仿佛稍用点力就能折断。 韩砚清被他亲得头昏脑胀,她发现她真的抗拒不了这个男人,于是她渐渐放松紧绷的身子,闭上眼睛,双手扶上他的肩。 如同得到默许,贺铭泽退开半寸,双臂用力,将她腾空抱起,坐到他的腿上,再次含住她的嘴唇。 不是浅尝辄止,他毫不客气地伸出舌头撬开她的齿关,钻进去寻到她的小舌玩命地吮咬,没放过口腔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唔......”韩砚清登时浑身发软,无助地搂紧他,任他予取予求。 两腿是分开而坐的,因这姿势她的针织裙滑到大腿根,屁股都要盖不住了。 布料的弹性很好,贺铭泽一只手摩挲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另一只手顺着腰线滑下去,很轻易地从裙底钻入,掌心覆上她的臀,来回抚摸,嘴也没闲着,吻一路向下,从脖颈到锁骨,都被他亲了个遍。 韩砚清喉咙发干,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她身体里上蹿下跳,酥酥痒痒,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隔着布料已经不能叫贺铭泽满足,他索性掀起她的裙子,韩砚清也配合地举起手,方便他脱。 她今天穿的是件墨绿色的蕾丝胸罩,聚拢的两团雪球白到几乎要晃晕贺铭泽的眼,他盯着中间那道极深的沟壑,舍不得错开一秒的目光。 呼吸沉沉间,他抬眼看她,脸颊绯红,波光潋滟,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等待着他去采撷。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将脸埋进她的双乳,鼻尖压着乳沟深深地嗅着那令他魂牵梦萦的香味,一手隔着胸罩摸着乳房。 韩砚清觉得快要热到爆炸了,屋里的空气是热的,男人的手是热的,她整个人也是热的。 还没等到呼出一口浊气,贺铭泽另一只手滑到她背后,两指一卡,暗扣便弹开了,随即胸罩被扯下扔到地上。 然后,他又傻眼了。 眼前的这对乳房浑圆饱满,就像刚摘下来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奶尖挺立,乳晕浅浅,因她胸口的起伏正颤颤巍巍地抖动着。 贺铭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个女人怎么连身体都是照着他喜好长的?! 咽了咽口水,虎口托着乳房下缘,他一口含住一边乳肉,舌头在乳尖上扫荡,又吸又舔,而另一只乳也被他像揉面团一样搓个不停。 韩砚清嘴里发出羞耻的娇吟声,像是舒服又像是难受,她抱紧男人的头,挺着胸似要把更多地往他嘴里送。 乳头连着乳晕一圈都被他舔咬得水莹莹的,韩砚清觉得体内愈发空虚,迷迷糊糊间感受到他的手在往她的下体摸去。 她的内裤外面还有一层薄薄的丝袜,贺铭泽的手在嫩穴处徘徊,隔着布料,温温热热的。他扒了两下丝袜,没有脱成功,索性用力一撕,裆部顿时不经摧残地破了个大洞。 他呼吸粗重,舔了两下她的耳垂,而后干燥的手指顺着内裤边缘往里伸,迫切地探索着她的私密地带。 在他的轮番攻势下,韩砚清早已动情,所以他很明显地摸到了一股潮气。 “湿了。”贺铭泽哑声说。 紧接着他拨开阴唇,两指并拢试探着往小穴里插入。 “嗯......贺铭泽!”韩砚清不适地皱眉喊他。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全名,贺铭泽觉得比叫“贺总”动听多了,他很喜欢。 手指进去的瞬间就被穴里嫩肉的吸附力牢牢包裹,男人的指节粗糙,与嫩肉的摩擦仿佛像要着火一般。 韩砚清瘫软在他怀里,小腹止不住地微颤。 缓缓做了几次抽插,穴里的粘液越积越多,贺铭泽觉得扩张得差不多了。他迅速帮她脱掉下身的束缚,解开裤链,掏出早已硬到发烫的性器,一手扶着柱身,一手搂着她的腰,对准穴口一举顶入。 “啊......”韩砚清大叫。 好疼! 贺铭泽也发出一声闷哼,才刚进去,就寸步难行。 第十八章沉醉(H) 韩砚清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过性生活了,即便出了不少水,她仍感觉下体的饱胀感快要将她撑破。 他有些过于大了。 而贺铭泽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还没怎么着呢,他就已经满头大汗。 太紧了! 这真的是一个生过孩子的有夫之妇该有的紧致吗? 层层穴肉你追我赶地挤上来,紧紧箍住硬挺又粗长的阴茎,那股能穿透神经的附着力,得亏他不是毛头小子,不然一不留神非立刻交待了不可。 “你怎么那么紧啊?”他看着令他沉醉不已的女人哑哑地问。 韩砚清没有回他的话,因为是抱坐的姿势,肉棒入得深,她微微提起屁股,想退出来一点。 看她表情有些许的不适,贺铭泽在她透红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抽出肉棒,抱着她往床上去。 韩砚清一丝不挂地陷在柔软的大床上,贺铭泽跪坐在旁脱下自己的衬衫和裤子,她微喘着气,眼光迷离地打量他。 褪去衣服后,贺铭泽犹如雕塑般的身材便展示了出来,轮廓清晰,肌肉分明,没有一点赘肉,手感应该会很不错。 再来是腹部往下......他那藏匿在密丛中的玩意儿正耀武扬威地晃荡着,是真的很粗长,也难怪她会疼。 一抬眼,贺铭泽发现通体雪白的女人正媚眼如丝地盯着他下面,他感觉自己的二兄弟瞬间又胀大了几分。 速速倾身上去,他压着她对着唇一顿啃咬。她搂着他脖子,主动伸出舌尖迎合,两人的舌头相互纠缠,有津液滑过嘴角,又被他舔舐着吞入口腔。 贺铭泽揉着她颤悠悠的乳房,手指捏住乳尖轻轻拉扯,她受不了,敏感地一颤,下体的流水又增多了。 韩砚清捧住他的脸稍微移开半寸,两人都在难耐地喘息,目光灼灼地对视半晌,她亲了一下他的耳朵,用气音说:“进来。” 她想被填满。 闻言贺铭泽一刻不耽误,分开她的双腿,扶着二兄弟,一鼓作气捅入花穴最深处。 “啊......哈......”肉棒存在感实在太强,韩砚清努力调整呼吸以便尽快适应。 贺铭泽亲了亲她的唇,绷紧肌肉开始?缓慢地抽插,他一直观察着女人的表情,怕弄疼她不敢太快进攻。等到她彻底放松,等到她嘴里溢出一声声娇吟,他便开始大开大合地肏干。 韩砚清的甬道实在太销魂,温温热热的水流包裹着他,细细密密的穴肉紧咬着他,令他欲罢不能。他铆足劲儿狠狠地插入抽出,反反复复,不知疲倦。 “啊......轻...轻点......” 韩砚清被他撞得娇喘连连,整个床都在震动,不绝于耳的啪啪声响彻房间。 腰肢酸软,她无助地揪紧身下的床单,感觉自己如同失去重力般飘浮在云朵里,唯一的支撑就是面前与她紧紧相连的男人。 身下的撞击越来越快,贺铭泽把她的双腿缠在腰上,俯身抱住她,她五指攀着他的背脊,指甲深深地陷进皮肉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夹紧甬道,躬起上身,搂紧他脖子,一口咬向他肩膀,眼前闪过星星点点的白光,她脑袋晕眩不已。 贺铭泽被她夹得又疼又爽,接受到信号,他腹部绷紧,重重肏了几十个来回后,迅速一抽,粘稠的精液全射到了韩砚清的肚子上,有少许流向了她的下体。 他盯着那红通通还沾着点点白浊的穴口,感觉肉棒又有抬头的架势,意犹未尽地瞄一眼韩砚清,女人张着腿,全身红扑扑的,迷蒙着双眼微张着小嘴轻喘,怎么看怎么勾人。 火速找纸巾简单擦了擦她的身体,贺铭泽侧身躺到她旁边,一手抬起她的腿,阴茎对准穴口再一次顶进去。 “啊!” 高潮余韵还未完全散尽的小穴遭到卷土重来的刺入,韩砚清大叫着承受身后男人的顶撞。 侧躺的姿势,两颗奶球挤在一块显得更硕大了,贺铭泽横过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抱紧她,软软的乳房贴着他的皮肤,舒服极了。 等到他又一次射精后,韩砚清彻底精疲力尽,一动不动地瘫软在床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明天还要早起回程呢,现在太晚了该休息了。 贺铭泽想着抱她去浴室冲洗一下,结果刚伸出手碰到她,就听见她半阖着眼娇滴滴地推拒:“不要了......” 她以为他还想接着奋战呢,看来是真的累到不行了。 贺铭泽轻笑一声,拿纸巾仔细给她擦着下体,弄干净之后,他进浴室冲了个澡,等出来的时候,韩砚清已经睡着了。 她浅浅呼吸着,脸颊残留着一抹因为性事而还未完全褪去的潮红,安安静静的睡颜看上去就像一只小鹿,那么人畜无害。 贺铭泽盯着她看了会儿,便躺到她旁边,也睡了过去。 第十九章怎么办 韩砚清醒来的时候快六点了,天空一点一点泛着鱼肚白,有一丝微弱的光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 她缓慢睁眼,首先出现在视线里的便是贺铭泽那张俊脸,他还没醒。 睡梦中的他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看上去好温和,可是圈住她的手臂又有些用力,透着一股占有的霸道。 贴着男人赤裸的胸膛,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韩砚清看着他,听到有只小鹿在心里蹦蹦跳跳的撞击声。 但现在也不是欣赏和回味帅哥的时候,她得赶紧回房收拾,再过不久佟天明就要来叫人了。 韩砚清轻轻拉开搭在她腰侧的手,稍微扭动一下,“嘶”的一声感觉浑身骨头架都快散了。 强忍着酸痛尽量悄无声息地下床,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丝袜是没法要了,她扔进垃圾桶,内衣裤皱巴巴的也只能将就穿,把裙子套上,拿好包包,然后开门走出去,所幸的是她的房间就在他对门,真正的两步路。 回房后,她火速冲进浴室,花洒淋下来的时候,她闭着眼,思绪一片混乱。 贺铭泽应该是喜欢她的吧?不然也不可能和她睡。 可谁说睡一觉就代表喜欢呢,这里面有多少是酒精在作祟?脑子不清醒,糊里糊涂的性爱说明不了什么。 她知道现在的男女速食关系,感觉来了上个床好像也不叫个事儿,可她不知道贺铭泽是怎么看待的,对她有几分认真,也不敢轻易断定自己没有会错意。 抹了一把湿淋淋的脸,韩砚清呼了口气。 算了,先别想了,还是等男人来给自己一个答案吧。 就在刚才她拉开贺铭泽的手时,他就已经醒了,此刻他望着紧闭的房门,半天没动静,不晓得在想什么。 其实能想什么,来来去去无非都是关于这个女人,他没后悔和她上床,却也清楚她是有家庭的。 要怎么去跨越这一步?接下来该怎么收场呢?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七点的时候,佟天明来敲门,“贺总,小韩,收拾好了吗?咱准备出发了。” 贺铭泽与韩砚清几乎是同时打开的房间门,猝不及防地面对面,彼此都不约而同想到昨晚的缠绵悱恻,她红着脸不敢看他,他也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回程的时候,韩砚清坐到了副驾,一来她怕面对他会尴尬,二来他也没叫她坐后面去呀...... 佟天明依然健谈,侃天侃地不停找话题也是辛苦他了,韩砚清心想,他业绩一定很好,就他那张嘴,不干销售真的是业内的损失。 见她低着头,心神恍惚的模样,佟天明问道:“小韩,你昨天没睡好吗?” “啊?”韩砚清反应迟钝地转头,余光瞥到贺铭泽,她又慌忙地看向窗外,“还......还好。” “是起太早了吧,话说我昨晚睡得可好了,多亏了你给的药,真的谢谢你。” 韩砚清勉强扯了个微笑后就没出声了。 后座的贺铭泽盯着她的后脑勺,脑子里一阵天人交战。 一个小天使警告他:人可是有家庭有老公有孩子的,你不能不顾后果乱来啊,你是一个有道德的男人,你不能败坏自己的名声! 一个大魔鬼告诉他:人的一生太短暂了,能遇到个自己喜欢的多不容易啊,什么道德什么名声那些都是虚的,及时行乐才是关键! 他的心从来没这么乱过,就像一团理不顺的毛线球,越绕越纷杂,越绕越不知该如何是好。 也得亏有佟天明这个话痨在,不然这一路不得尬到死。 到达泾舟是上午十点多,他们先送女士,车子停在韩砚清家小区门前,准备下车时,她听到了贺铭泽从早上到现在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那个......今天不用来公司了,放一天假,好好休息。” “......好。” 告别他们,韩砚清转身往家里走去。 只是她没有想到,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等来贺铭泽的第二句话。 第二天,她照常上班,没在公司看到贺铭泽,魂不守舍地熬到下班时,才得知他又出差了。 “出国?”她有点意外地问同事。 “对,听说是去D国,好像是有个什么合作项目,贺总可能要在那边呆一段时日了。” 韩砚清心情复杂。 睡过之后,他什么也没再提起,现在一声不吭就出国了,完全没有要告诉她一下的想法,哪怕是发条微信。 那么对他来说,她算什么呢? 第二十章渣男 “哎呀砚清,你这个拼错啦,大小都不同怎么硬凑一块了?” 齐娜炸炸乎乎地喊,然后又盯着她,似要看出个所以然。 前几天,听林凤仪说,砚清出差回来后精神总是恍恍惚惚的,她担心女儿工作上有什么难事,也不懂要怎么帮她,于是叫齐娜和她谈谈心。 这会儿齐娜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有事瞒着她。 “砚清,怎么感觉你老不在状态,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齐娜假装生气,“哼!你现在什么都不和我说了!” 韩砚清赶紧安抚道:“没有,怎么会......” 往阳台瞟了一眼,林凤仪在晒被子没注意这边,她想了想,身子往前凑了凑,把与贺铭泽的事都说给齐娜听,她确实也需要好朋友帮她分析分析。 “所以就是你喜欢他,他对你也有感觉,然后你们睡了,完事之后他又消失了?” 听到“睡了”俩字儿,韩砚清受惊似的一瞪,又往阳台扫一眼,压着嗓子:“你小点声!” “其实也不是消失,据说是出国公干,只是他没有告诉我,或许是没来得及吧......”她解释道。 齐娜感觉她被骗了,“我觉得你是遇到渣男了,什么出国公干,分明就是躲着你!为什么要躲,当然是不想负责喽,他们这种人就爱逢场作戏,有点小钱就把女生哄上床,你别犯傻了。” 韩砚清没说话,齐娜又接着道:“你想想看,你在他的公司上班,近水楼台的,他肯定观察你很久,然后发现你单纯好骗,找准时机就对你下手了。” “可我感觉......他不是这样的人......”她被齐娜的分析搞得都没底气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认识他几天啊?你真的了解他吗?那我问你,如果他就是这样的人呢?” 良久韩砚清都没回话,她低头看渺渺在拼着贺铭泽送的玩具,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很轻,像在说给自己听。 “如果他是这样的人,那我会辞职,就当......自己瞎了眼吧。” 其实韩砚清是更倾向于相信她的直觉的,她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但不论什么样的结果,她都有勇气去接受,她只不过是有点固执地在等着贺铭泽的一个表态,她想要他的表态。 可不曾想,这一等就等到了圣诞,而更想不到的是,她看到他的身边有了别的女生。 圣诞节那天,韩砚清带着渺渺外出逛街。 位于市中心的琦悦城是一座汇集了购物、娱乐、美食、游戏等等于一体的大型综合性商场,因为过节,商场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渺渺看到有路人抱着爆米花桶,吵着要吃,韩砚清就带着她去六楼的电影院。 “爆米花太甜了,对牙齿不好,渺渺就少吃一点好不好?”出电梯门的时候,韩砚清对女儿说。 渺渺“嗯嗯嗯”点头答应,被妈妈牵着正要拐弯前行的时候,发现妈妈突然不走了。 多久没有见到贺铭泽了呢?有一个多月了吧......所以乍一看到他,韩砚清有一瞬的恍惚,她怕自己眼花看错了。 可是此刻站在影院门口,一边笑着一边低头聆听身旁女生说话的男人,不是他又是谁。 靠得那么近,关系应该很亲密吧? 商场的灯光很亮,照得他的笑容格外的刺眼。 “妈妈......”渺渺喊她。 她定定的没反应,手下却不受控地施了些力,掌心里小小的肉手忽然被过度攥紧,渺渺疼得发出了两声哭叫。 韩砚清如梦初醒般收回视线,手上立即卸了劲,她转身对女儿笑着,“渺渺,妈妈听说这里的爆米花不好吃,前边有个超市,那里的味道最好,我们去那边买好不好?” * 买完爆米花,硕硕开心极了,立马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贺铭予看他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像只小松鼠,笑着摇摇头,拽着他衣领往影院门口走去。 瞧见儿子过来,王菁无奈道:“哎哟,没人跟你抢,你慢点吃。” “大伯父,你要不要?”硕硕捏了一颗爆米花,举高手作势要喂贺铭泽。 “你自己吃吧。”揉了揉硕硕脑袋,他又说:“你多幸福啊小鬼,看个电影还要那么多人陪你。” 四人欲检票进去的时候,贺铭泽像有什么感应似的转头向后望。 “怎么了?”王菁问。 “没事……走吧。” 什么都没看到,大概想多了。 第二十一章拨开云雾 贺铭泽其实很累,他今天中午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回家呢,就被硕硕硬叫来陪着过节。这小鬼说好久没看到大伯父了,想他了必须要立马见到他,鬼哭狼嚎的,贺铭泽拿他没招。 他此次出国,确实是有要事在身。 贺铭泽曾在D国留学过,而GK公司是D国机械制造业的权威,他创业初期就盼着有朝一日能与他们合作。 可他们对合作伙伴的筛选是相当严格的,只有符合他们要求的公司才能得到他们伸来的橄榄枝。 今年四月,扬铭准备齐全了所有资质材料,以最大的诚意给GK发了邮件。皇天不负有心人,大半年过去了终于收到回信,他们有个交流研讨会以及技术培训课程,邀请贺铭泽过去参加。 像GK这样的企业想与之合作的不计其数,他们能回复你就证明对你差不多认可了,不敢说合作十拿九稳,但起码此次的交流与培训是个契机。 如果将来能顺利拿到他们品牌在国内的代理权,哪怕仅是小区域代理,那么对贺铭泽公司未来的拓展都是至关重要的,所以这一趟,他非去不可。 晚上回到家,贺铭泽身心俱疲,火速洗了个澡,他一头扎进被窝开始补眠。 之后的几天他都没去公司,一方面他在倒时差调整作息,另一方面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去面对韩砚清。 就这样等到精神彻底恢复的时候,这一年也快过去了。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贺铭泽一如既往地在公司群里发了个红包,同事们开心地抢着,各种“谢谢老板”以及“祝福新年”的表情包刷满了屏。 韩砚清看见了,却没有参与,因为她此时正盯着手机里贺铭泽给她发来的微信转账暗自出神。 早起的时候她还在想,那个女生......也许是她误会了呢?要不要干脆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把她置于何地?她不喜欢跟人不清不楚的,她想要他给个痛快。 然而看见那写着“新年快乐”的五万块钱转账,她内心五味杂陈,橙色的长条仿佛赤裸裸地在嘲笑着她的天真、粉碎着她的信任。 贺总真是大方啊。 原来睡一觉就能有五万块,原来在他心中她值五万块。 韩砚清都要笑了,她没理会,直接关掉微信,收拾心情,准备去赴齐娜的约。 跨年夜,齐娜叫了一帮人唱K,非拽着韩砚清一起,说她交际圈太窄,偶尔出来认识点人没坏处。拗不过她,韩砚清便和林凤仪交待会回来比较晚或者可能玩通宵,让她们早些休息不用等她。 参加聚会的大多都是齐娜的同事,她喜欢的那个小帅哥也来了,话不多,规规矩矩的样子,给大家点歌端水的服务很是到位。 韩砚清在包厢角落默默喝着饮料,一个身穿黑色毛衣的男人坐到她旁边和她说话,之前齐娜介绍过,是他们公司的市场经理陈鑫,她对他礼貌地微笑。 陈鑫这个人挺热情的,一开始聊天的时候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可是聊着聊着韩砚清嚼出点味儿来,怎么都问起她的兴趣爱好了? 抽空找了个借口,她拉着齐娜往安全出口那儿去。 “说说吧,那个陈鑫咋回事儿?”韩砚清问。 “看出来了?”齐娜嘿嘿两声,“他人挺不错的,我给他大致说过你的情况,他能接受,而且刚才他还偷偷和我说对你第一印象很好。” 敢情真是在给她找对象啊,韩砚清无奈道:“娜娜,我暂时没那方面想法,还是别耽误人家比较好。” “哎哟,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和他怎么着,可以慢慢相处看看啊,他条件挺好的。” “可是我对他没兴趣。” “那你对谁有兴趣?” 韩砚清不说话了,她微微侧头,眼睛瞄向通风窗口。 “你不会还想着那个贺铭泽吧?”齐娜简直恨铁不成钢。 韩砚清有把在电影院见到贺铭泽与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事情告诉她,她当时就气得不行,笃定了这人就是个感情骗子,这会儿见她心里还放不下,齐娜忍不了了。 “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是适合过日子的,你放心让他做渺渺的爸爸吗?要是姜树还活着,肯定会阻止你,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你找个渣男,他肯定是想你和渺渺能遇到个真正值得托付的人。” 空气凝结了数秒,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从窗口传进来,今天跨年,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载着人们对新年美好的期盼奔向每一个目的地。 有期盼固然是好,可现实往往就是残忍的,它会无情地斩断你所有不该有的幻想。 安静中,韩砚清听见齐娜叹了口气,而后拉过她的手温声道:“砚清啊,有些事情要及时收手,不然会越陷越深,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抑制住那股想哭的冲动,韩砚清努力扯了个笑,“我知道的,别担心了。” 又想了想,她说:“不过目前我真的没有那方面心思,所以你就别再给我张罗这些事了。” 齐娜点头说好,两人一起离开。 可是她们都不知道,在上一层的楼梯拐角处,坐在台阶上的男人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第二十二章扫把星 贺铭泽也是被喊出来跨年的,他本来兴致缺缺,可发小明年要结婚了,大家伙儿都想来贺个喜,顺道聚一聚,于是他也就赏脸了。 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得他脑瓜疼,索性出来喘口气,来到安全出口,正准备点根烟的时候,有人进来,很快他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待她们离开后,贺铭泽的脑子就如连轴转的机械似的,急速且精准地分析着那关键性的话语。 “让他做渺渺的爸爸......要是XX还活着......想你和渺渺遇到值得托付的人......” 这些话信息量太大了,大到令贺铭泽瞬间醍醐灌顶,大到让贺铭泽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傻逼过。 所以,渺渺的爸爸不在世了? 所以,韩砚清现在是单身的? 现在回头想想,似乎确实从没听她提过她老公,玩具超市的偶遇和去火车站接渺渺也都是她一个人。 从面试时听她说有孩子开始,他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有家庭了,可谁规定有孩子的女人一定就有老公了呢? 贺铭泽要懊恼死了,干嘛非要一根筋地以为他爱上的是有夫之妇,这一个多月的自我纠结完全就是在演独角戏,他都被自己的愚蠢逗笑了。 此刻他非常庆幸今天出来了,否则他都不晓得还会傻逼多久。 火速回到包厢,和发小打了招呼就提前离开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 快十一点了,韩砚清有些累想先回家,齐娜他们还没玩够,本来想派个同事送送她,但她婉拒了,现在应该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 说好到家之后给齐娜发消息,她就走了。 寒风从KTV门口穿梭而过,呜呜咽咽地嘶吼着,冷飕飕的跨年夜,连呼吸都化作一股股白烟。 韩砚清看了眼手机里的好几个未接来电,她没有管,打了个哆嗦,拉高呢子大衣的衣领,眼睛寻着地铁站的方向,东张西望间,她怔住了。 KTV正对靠近马路的地方有一颗叫不出名字的大树,树干很粗壮,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秋去冬来,它乐此不疲地为站好每一班岗而矗立着。 贺铭泽就站在树下,一身黑色大衣,肩宽腿长,即使光线昏暗,也掩盖不了他的仪表不凡。 朦胧的夜色下,她看见这个仪表不凡的男人抬脚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等他站定到她面前,她才发现他的鼻尖有点红,想来可能是冻着的,也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冷风。 事实上,贺铭泽真的等了蛮久。 没办法,发消息给她她不回,打电话她也不接,包房那么多,一间一间去找怕是会被当成神经病,有点不切实际,他只能选择守株待兔。 “是要回家吗?”他问,黑亮的眼睛里蕴含着无限温柔,“我送你吧。” 韩砚清微仰着头看他,没有回答。 贺铭泽瞧她呆呆愣愣的样子,伸手去牵她。 她倏地回神,如同被电击一般迅速抽回手。 “怎么了?” “不用麻烦贺总了,我自己回去。”她垂眸不看他。 韩砚清的语气透着明显的疏离,这样的她让贺铭泽感到陌生,也让他隐隐有种不安。 正欲开口时,又听她说:“既然今天见到贺总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您说一下,元旦假期过后,我会递辞职信。” 贺铭泽脑袋发懵了,这确实令他始料未及,“为什么?” “是不是生我气了?”贺铭泽盯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个表情,“怪我出国没和你说?那是因为事出突然,没有来得及。” 他一边解释一边去拉她的手,“真的,我当时......” “你别拉我。”KTV门口三五成群的也有不少人,韩砚清不想引来好奇的目光,她抽手打断他的话。 贺铭泽不肯,靠近她,只想着要解释清楚。 拉拉扯扯半天,一道声音响起。 “哎哟,这么快就找到第二春啦。” 两人同时转头看过去,是一个女人,贺铭泽不认识,韩砚清心想,真是冤家路窄。 徐琳,姜树的同学,也是姜树的暗恋者,因当初姜树选择和韩砚清在一起便一直对她怀恨在心。 “没了姜树,看来你过得也挺好嘛。”徐琳瞟了一眼贺铭泽。 贺铭泽虽然不知道她与韩砚清是什么关系,但是从对方阴阳怪气的腔调就明白了,这货不是善茬。 韩砚清不欲与她多说,打算离开的时候,徐琳又开口了,但这次是冲着贺铭泽。 “我说先生,看你一表人才的,要擦亮眼睛了,有的人是扫把星,会克夫的,你可得小心点!” “你胡说八道什么!”贺铭泽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瞧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嘴这么贱呢?眼看要新年了,给自己积点口德没坏处,不然我怕年还没跨过去呢,你就把自己克死了。” 说完他狠狠瞪了眼脸色发黑的徐琳,随后拽着韩砚清的手腕,大步流星地往停车场走去。 第二十三章往事 繁华的街道,耳边传来的尽是车水马龙的喧嚣,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是这座城市最花俏的衣裳,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正欢欣鼓舞地准备拥抱即将到来的新年。 望着车窗外热闹的一切,韩砚清突然笑了一声。 “笑什么?”贺铭泽问。 韩砚清转头,“你看着挺有修养的,没想到骂起人来也挺狠。” 贺铭泽浅浅一笑,“对着没修养的人,也就不用保持什么修养了。” 韩砚清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复又望向窗外,很长时间都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坦白说,刚刚得感谢贺铭泽替她解围,不然以她不善言辞的性格,怕是不晓得还会被徐琳说成啥样。 她现在真的觉得有些疲惫了,但她也没说要回家,就放任车子随便开去哪儿吧,或许她是时候需要找到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 开着车的贺铭泽眼角余光一直在扫着韩砚清,他不知道她的心事,他只确定今晚他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哪怕一秒钟。 * 这是韩砚清第一次来贺铭泽的家,刚才车子驶进小区的时候,她还有片刻的愣神。 金域丽湾,当初她和姜树买房之时,中介给他们推荐过,可惜这样的高档小区以他们当时的实力是承担不起的。 指纹解锁进屋,贺铭泽从鞋柜里找了双拖鞋给她换上,有点大,但是软软的还算跟脚。 “随便坐,我去倒杯水。”他往厨房走去。 贺铭泽家很干净,也很暖和,简简单单的现代风,灰色基调为主,环顾了一圈比她家不知宽敞多少倍的客厅,韩砚清忽然想起以前姜树和她说过的话。 他说他会努力赚钱,以后一定让她住上这样的好房子。 她是相信的,她相信他未来会有能力做到,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到最后也只能道一句,人生难料。 把外套挂在玄关,韩砚清走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那里有张贵妃榻。 “先喝点水。”贺铭泽走过来递给她水杯,和她一起坐到沙发上。 韩砚清盯着手里的杯子,温热的水汽丝丝缕缕地飘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安静了好一阵她才轻声问道:“你想听吗?” 知道她的意思,贺铭泽眼都不眨地望着她,“只要你想说,我就愿意听。” 深吸口气,韩砚清目光转向窗外,远处的灯塔闪闪灭灭,与星星点点的夜空交相辉映,绚丽的万家灯火里,一盏盏的明亮将她带入回忆的长河。 …… 和许多普通情侣一样,韩砚清和姜树是从校园走向的婚姻。 姜树学的是土木工程,与财务专业的韩砚清相识于一次联谊活动,第一次见面他就对她一见钟情,然后很直接地对她展开了追求,而她对他也是有好感的,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本来郎才女貌该是段佳话,可惜他们并没有得到家里的认可。 姜树家是从政的,对儿媳妇的要求挺高,他们觉得韩砚清一个县城来的小门小户配不上他家儿子,打从心眼儿里就不待见她。 韩征平教书一辈子,清高惯了,即使姜树本人没什么不好,他也还是受不了姜家瞧不起人的嘴脸,所以双方家长都不赞同。 起初韩砚清心里是有过动摇的,她不想姜树因为她和家里闹翻,但姜树不顾反对,认定了她,铁了心就是要和她在一起。 他的这份坚持终究感动了韩砚清,毕业后他俩就偷偷领了证,没有拍婚纱照,没有举办婚礼,就简单请几个好朋友吃了个饭。 “父母都不祝福,婚礼......也没什么意义了。”韩砚清一声苦笑。 刚开始的时候,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姜树和家里翻了脸,自然也就得不到一分钱的资助,他们租房子住,省吃俭用地生活。 所幸姜树本身专业还不错,又是个上进的人,也肯吃苦,慢慢的工作待遇越来越好。而韩砚清也是,努力上班,两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攒了两年多的钱,买了个老小区的小两室,也就是现在韩砚清的家。 再后来她怀孕了,孕吐反应很严重,没法正常工作,就离职了在家安心养胎。 姜树对她很好,除了工作时间之外,他都尽量陪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 韩征平看在眼里,慢慢也心软了,终归是自己的孩子,哪有不疼的,他明面上没句好话,暗地里却偷偷安排林凤仪去帮忙。 眼看日子在一天天奔着好的方向前行,可老天偏偏给她来了个晴天霹雳。 第二十四章释然 在渺渺出生不到半个月的时候,姜树被派到外省的项目基地,他们领导挺器重他,承诺结束外派任务,回来就给他升职加薪。 姜树本来还有些犹豫,毕竟孩子太小了,如果离家时间长,他怕韩砚清一个人太辛苦,但是这个机会确实也难得,韩砚清让他不用担心,她会照顾好自己和渺渺,最终在她的鼓励下,他就去了。 公司专门租了房子安置外派员工,十来平米的房间,左右两边各摆了一张单人床,姜树与另一个同事一起住,床中间安了个火炉,那边天气有些寒冷,他们就弄了点煤炭烧着取暖。 某天中午,姜树应酬完回到宿舍,就他自己一个人,他喝了点酒,头晕目眩的打算睡一觉,火炉上有个水壶,姜树没管它。 他睡着后,没过多久,水壶里的水就咕噜咕噜冒着泡,顶着水壶盖,烧开的热水大股大股地溅到炉盘上,发出“呲呲”的响声。 可姜树睡得太沉了,他压根没听到,直至后来呲呲声彻底没了,那点儿明火统统被浇灭。 等到同事回来,一开门,闻到那令人窒息的气味,赶紧开窗通风,然后去喊姜树,却发现他已然没了呼吸。 “在接到消息时,我浑身都在发抖,完全无法接受,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韩砚清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在见到那具冷冰冰的尸体时,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世事无常,无论怎么哭喊,姜树都已沉沉睡去,永远不会再醒来。 她记得当时流了多少泪,也记得医院的太平间有多阴冷,更记得姜树妈妈指着她愤怒到极点的嘶吼。 “我们本来给他安排好了未来,他本来可以有一个大好的前程,可你偏偏要插一脚,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他,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克死了姜树,你满意了?!” 说到这里,韩砚清有轻微的哽咽,贺铭泽看着她,下意识握紧拳头,感觉有只无形的手在狠狠揪着他的心脏。 人没了,生活还要继续,只不过家里没了收入来源,韩砚清就得自己扛起担子。 其实姜树的公司是给了一笔不少的赔偿金的,但是都没落她口袋,全给了姜树父母,她没有去争一分钱,因为她能理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钱留给老人养老也是无可厚非的。 “而且那段时间我非常内疚,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鼓励他去,或许他就不会......” “不是你的错。”贺铭泽打断她,语气充满疼惜,“你不用把责任揽上身,这是个意外,谁都不想的。” 是啊,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没有谁能预测到将来会发生什么。 至于孩子,姜家对她恨之入骨,自然压根儿不会承认。 渺渺当时也就两个月大,经常生病,如果在外工作就没有那么多时间顾着孩子,她不放心,所以在机缘巧合下才想着干点小买卖,时间相对自由许多,她寻思着等渺渺大点了再找工作也不迟。 也多亏了自己父母,帮助她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不然她一个人恐怕很难顶得住。 “早点摊大概摆了一年多吧,后来就进了扬铭工作。” 她微扬起唇角,“说起来,也要感谢你。” 贺铭泽没说话,韩砚清看他眉头拧着,笑了下,“干嘛那么严肃?这些都过去了,我现在挺看得开的。” 她说的是实话,人生本就没有一帆风顺,经历的挫折与困苦不断教会人怎样去面对与放下,她现在能坦然地讲述过往,就表示她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去做到百炼成钢。 忽然间“砰”的一声,夜空炸开一束烟花,紧接着五颜六色的花束争分夺秒地齐齐绽放。 看着窗外绚烂的色彩,韩砚清眼带微笑,“新年来了,又会是一番新气象。” 贺铭泽看着她的脸,看着那双比夜空不知道要璀璨多少倍的眼睛,柔声说:“是渺渺的爸爸没福气......” “可能我和他......”韩砚清轻叹一口气,“夫妻缘浅,造化弄人吧。” 两人一起静静望着窗外,烟花一簇簇腾空而起,绽放的瞬间犹如一粒粒珍珠洒向大地。 但绚丽都是短暂的,就像再美的故事终究还是会落下帷幕。 几分钟后,夜空又恢复了宁静。 整理好情绪,韩砚清将水杯放到沙发侧面的小茶几上,然后站起身。 贺铭泽仰头看她,听见她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刚抬脚,还没迈出第一步,贺铭泽急切地拉住她的手腕,生怕她也会如烟花那般消散不见。 “别走。”他说。 第二十五章宝贝别哭 故事讲完了,韩砚清觉得以他们目前不明不白的关系,似乎也不便久留。 况且,她心里还别扭着呢。 “别走。” 韩砚清稍稍愣了一下,随后试图抽回手腕,然而他攥得太紧了,试了几次,都没挣脱。 贺铭泽不放手,反正他就是不想让她走,索性用力一拉,韩砚清往后一个踉跄,“啊”了一声跌进他怀里。 “你干嘛呀......快放开我......” 韩砚清推他,挣扎着想起来,奈何男女力量悬殊,贺铭泽牢牢箍紧她的腰,她根本动弹不得,没几下也就放弃了。 侧坐在他腿上,她低着头,不愿意看他。 “还生我气呢?”贺铭泽歪着脑袋寻她的眼睛。 “生气?”韩砚清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一个五万块钱就能打发的女人,哪有资格生气......” 这话贺铭泽有点不爱听了,“你觉得我是在打发你?”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可能是。 关于这五万块,贺铭泽也是思考了很久的。 那次出差追回了很大一笔货款,其中也有韩砚清的功劳,她做的资料也是起了作用的,在公在私他都想要给她发奖金。当然了,他不否认,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补偿”,不管怎么说,在明知她有家庭的情况下他还主动睡了她,他心里多少是有些歉疚的。 但说到底都是因为他的误会才引起这些事,现在不提也罢。 他摸了摸她的脸,“我怎么可能打发你,我一心都在想着要怎么得到你。” 话说得很动听,可韩砚清依然不看他。 “我问你,你是因为我出国没有告诉你,所以才生气的吗?”贺铭泽轻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面向他,“看着我。” 韩砚清拨开他的手,复又低头,固执地就是不想分给他眼神。 贺铭泽“唉”了一声,右手搂着她,左手去拉她的手,轻轻摩挲她白嫩光滑的手背,“给人判刑了,是不是也得给个上诉的机会啊?” 韩砚清不理他,他看着那张倔强的小脸,把临时出国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当时走得很急,耽误不得,满脑子都是要搞定这桩业务,所以就没来得及和你说,是我的疏忽,我就是......” 话还没讲完,有一滴豆大的泪珠砸向他的手背,他立刻抬头看女人的脸。 韩砚清觉得自己很矫情,刚才说起过往都没有哭,这会儿听他解释,反倒哭了,真是有够丢人的。 她抬手想抹掉眼泪,可是泪水怎么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地落下来,越抹越多,越抹越止不住。 贺铭泽一下子就慌了,他赶紧捧着她的小脸,手忙脚乱地用衬衫袖子替她擦泪,声音急迫,自责不已:“宝贝别哭!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不好?” 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剜一般,钝钝的疼。 韩砚清努力控制情绪,她只是觉得有点委屈,这一个多月来他杳无音讯,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没有留下,她就像一个他毫不在意的无足轻重的存在。 红着眼眶看向他,因为哭过,韩砚清鼻音有点重,“你一声不响就走了,什么也没说......哪怕是发个微信......” “我有想过发微信,可是我害怕。” 在D国的时候,贺铭泽每天都很忙,白天在GK公司各种开会,然后又去他们的工厂参观学习,到晚上闲下来的时候,他打开微信,在韩砚清对话框里点进点出,很想给她发消息,问问她在干嘛,想告诉她他有多么想她。 “我那时候不敢发微信,我以为......以为你是有老公的,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怕对你造成困扰。” “以为我有老公?” “是啊。” 一提起这个,贺铭泽都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愚蠢,就因为他自以为是的认定,耽误了多少事啊。 “就在这个位置。”贺铭泽指了一下他们坐着的沙发,道:“我那天在这儿抽了整整一包烟。” 从青州回来的当天夜里,他辗转反侧,坐在落地窗边思考着要怎么办。 一边舍不下韩砚清,一边又在接受道德的审判,他甚至一度在想,豁出去算了,抛弃那些礼义廉耻,遭受万人唾弃也无所谓,大不了名声扫地呗,反正想要她的想法就是控制不了。 韩砚清听完后算是彻底明白了,她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我真有老公,你觉得我会是那种背叛家庭的人吗?” 对啊,她有老公的话还会跟他睡吗?她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啊,他当时怎么就转不过弯儿来呢! 贺铭泽又一次想拍死自己,他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嗅着她的体香,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他声音瓮瓮地开口:“主要是我对自己没把握,我太想拥有你了。” 眼前的男人像只渴求主人垂爱的大型犬一样眷恋般地在她脖子上拱来拱去,韩砚清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但她还没忘记一件事。 稍稍推开贺铭泽的脸,她低低地问:“那......和你一起的那个女生又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六章洗澡(H) 贺铭泽一心扑事业,上段恋情还得追溯至五六年前了,这几年身边别说异性,就是私人助理他都没有雇一个。 他是一个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人,更何况现在公司光行政部就有好几个员工,工作上的琐碎事交待一声自然有的是人给他办,所以请个私人助理也就没太大必要。 这会儿听韩砚清一问,他还懵了两瞬,脑子里快速搜刮着记忆,想起了圣诞那天转瞬即逝的错觉。 “圣诞那天你也去看电影啦?” “我就是带渺渺路过偶然撞见的,你们......靠得挺近,那个女生蛮漂亮的嘛......” 韩砚清越说越小声,语气里透出的浓浓酸味她自己都没察觉。 “那个人是我弟妹!”贺铭泽勾着唇角,帮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又交待了一遍来龙去脉。 听着听着,韩砚清心中的结慢慢被解开,脸色也比刚才好看多了。 忽地想到什么,贺铭泽盯着她眼睛,“你在吃醋?” 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十足的肯定。 “谁吃你醋了!我才没有呢。”她慌慌张张地否认。 贺铭泽开心了,他看着她笑,笑得贱兮兮的。 韩砚清脸颊发烫,感觉耳根都快烧起来了,她推他,“你别笑了......” 她这副羞嗒嗒的模样就像熟透的草莓似的,令人垂涎三尺,看得贺铭泽心痒难耐。 他没忍住,扶着她的后脑勺,对着那张漂亮的嘴唇,猛地亲下去。 “唔......”猝不及防的吻,韩砚清立马乱了心跳。 贺铭泽含着她的唇瓣轻吮摩擦,舌头扫过她的牙齿,伸入她的口腔,勾着她相互交缠。 没一会儿,她就软了身子。 贺铭泽忘情地品尝着比草莓可口得多的软舌,呼吸越发急促。 韩砚清被他吮得舌根发麻,嘤咛了一声,他们分离少许,彼此都轻喘着。 他轻抚被他吸得发红的双唇,又贴上去蹭了蹭,喃喃一句:“今晚别走了......” * 韩砚清给齐娜发消息报了平安,之后就随意参观起他的房间。 贺铭泽的主卧很大,自带独立卫浴,干湿分离设计,靠墙一侧还有个大浴缸。 他找了套睡衣递给韩砚清,把她推进去,“你先洗澡,我去打个电话。” 浅灰色暗纹的睡衣很大,一看就是他的,鼻子凑近,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皂香,韩砚清抱着衣服笑了笑,然后就走去淋浴间。 洗到中途,刚把身上的泡泡冲干净的时候,玻璃门被推开了。 她一惊,下意识就转身背对来人,“你怎么进来了?!” 浴室里水汽弥漫,雾蒙蒙的光影下,一副雪白的胴体强势地占据着贺铭泽所有的视线。 瘦瘦的肩,纤细的腰,翘挺的臀,笔直的腿,这画面几乎是让他立刻就起了反应。 “一起洗。” 他走向她身后,从后面搂住她,两人赤裸裸地相贴在一块。 韩砚清心跳失控,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自己可以......” 贺铭泽勾了勾唇,将她的长发拢到一边,露出漂亮流畅的侧颈线条,他低头从下到上地轻柔一舔。 “嗯......”皮肤下麻麻的触感令她身子一颤,立马缴械投降。 男人的唇舌在她的脖颈处亲来嘬去,他的吻又烫又磨人,随着他的舔舐,韩砚清整个呼吸都乱了。 她抬起一只手向后伸,无力地抱住他的头,胸脯挺得高高的。 贺铭泽双手滑到她丰满的胸前,一手握住一边,极其色情地来回揉捏。 “怎么这么大?” 他轻咬着韩砚清耳垂,两手托住奶子往上惦了惦,相当有分量的两坨肉。 她的乳饱满挺立,胸型姣好,整个被贺铭泽大掌包裹,乳肉从指缝间溢出,越揉手感越好。 “好软好漂亮,我好喜欢。”他哑声道。 韩砚清被他的骚话弄得面红耳赤,身后被他那根硬物抵着臀缝,身前他揉胸的力度过大,乳头有点胀胀的。 “疼......轻...轻一点。” 闻言,贺铭泽关掉花洒,把她转过来抵到墙上,埋首将奶子含进嘴里,“我吃吃就不疼了......” 韩砚清双眼朦胧,虚虚抱住在她胸上作乱的脑袋。 男人吃得很有章法,舌头先是裹住白白的奶肉享用,紧接着围绕一圈乳晕舔磨,最后才到乳头,他用舌尖往乳头中间的小孔轻轻戳刺好几下,然后再咬住整个头使劲吮。 这一系列操作搞下来,韩砚清本就薄弱的意志彻底土崩瓦解,她浑身酥麻,已经感知到有液体在往外流。 待把乳头吸到红肿凸起后,贺铭泽的唇一路向下,仔仔细细地舔过每一寸肌肤。 此时的韩砚清昏昏沉沉,她就像一条栈板上的鱼,任他宰割。 突然她大叫了一声,重心差点不稳。 只见贺铭泽蹲在她面前,抬起她的一条腿,搭到了他的肩上。 “你......干嘛?”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她的下体打量。她这里毛发稀疏,颜色不深,花穴蠕动,还隐隐透出点水亮,她早就湿了。 “伺候你。”贺铭泽看了她一眼,又说:“扶好了。” 其实韩砚清在他蹲下时就有所感,她觉得太羞耻了,可完全来不及反应,小穴就忽然一热。 “啊......” 她大口喘息,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像要失去地心引力一般,整个人轻飘飘的。 第二十七章伺候你(H) 贺铭泽对着阴唇来回舔了几下,肉肉的很肥厚,然后又寻到凸起的阴蒂重重地吮,没一会儿阴蒂就变得肿胀不堪。 他两手捧住她的翘臀,舌头模仿着抽插的动作一个劲儿地往穴缝里钻,勾着穴壁的嫩肉舔舐不停。 浴室里还氤氲着散不尽的雾气,韩砚清背靠着湿滑的墙砖,双手插入他的发间,紧紧扶住他的脑袋才能让自己保持平衡不摔倒,搭在他肩上的那只腿不住地打颤,下体传来的麻痒感几乎让她溃不成军。 穴里水流泛滥,舌头在里面灵敏穿行,没过多久,她就揪紧男人的头发,猛地喷出一股淫水,迎来了一波高潮。 贺铭泽的嘴和下巴都被她的汁液打湿,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圈湿湿的唇,微甜微腥,不难闻能接受。 他站起身,搂住气喘吁吁的韩砚清,吻她的唇,“宝贝,我伺候得还行吗?” 韩砚清当然被他伺候爽了,礼尚往来,现在也该轮到他了。 她红着脸不说话,一边回应着他的吻一边伸手往他早已硬挺的性器摸去,粗粗壮壮的一根,握在手里还反射性地弹了一下。 扶稳后,她的小手开始上下滑动,指甲有意无意地刮蹭过冠状沟,磨着硕大的龟头。 贺铭泽顿时额角青筋暴起,发出闷哼,他迫不及待地再次抬起她一条腿挂在臂弯,腰上用力一顶。 “呃哈......” 硬邦邦的肉棒撑满了蜜穴,韩砚清搂紧他,颤抖的双乳与他的胸膛厮磨,他抱住她的屁股,一阵狂插猛送。 可浴室太滑,她刚才就泄了一回,这会儿完全脱力,站都站不住,全靠他托着。 贺铭泽决定转换战场,他抱起她走出浴室。 “啊......等会儿!” 肉棒还插在穴里,边走边肏的摩擦感更清晰,刺激感更强烈,韩砚清像树袋熊一样挂他身上,下意识地收紧甬道。 “宝贝,你可太会夹了!”嘶了一口气,贺铭泽腹部肌肉绷紧,感觉肉棒被她绞得又胀大了。 他将她放到宽大的洗漱台上,让她双腿圈住自己腰身,肉棒再次捅入。 “啊......慢一点......” 贺铭泽哪里慢得下来,他掐住她的腰用力地横冲直撞,不停地往最深处顶,每一下无不是在传达着这一个多月来的想念。 而韩砚清无疑也是想他的,看着他那张深陷情欲的脸,她情不自禁地吻了吻他的眼睛,努力地迎合他。 贺铭泽每次都是深入浅出,敏感的穴壁被他的性器重重地捣着磨着,没多会儿她就“嗯嗯啊啊”地叫个不停。 浴室这样的空间仿佛自带混响,暧昧的呻吟从嘴里传出,又通过墙壁折射进耳朵,羞臊又令人性奋。 一波一波的粘液从两人交媾处流出,染湿了彼此交缠的耻毛,那根狰狞的肉棍嚣张地在她的领地进进出出,啪啪地囊袋撞击声刺激着她的听觉神经。 韩砚清脚趾蜷缩,缠在他腰上的双腿颤抖着简直要挂不住了。 贺铭泽拽着她的腿,让她踩在洗漱台上,呈M型大敞着,他扶着她的腰,肏干的同时一次一次地将她按向自己。 “呜呜呜......不行了......” 韩砚清一边哭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知道她快到了,贺铭泽加大马力,深深地撞击,听到她喘着气说:“我......例假刚走......” 他听明白了,低头舔她的耳垂,连续抽插了几十下,伴随着一声低吼,一泡浓精便全灌给了她。 韩砚清无力地抱着他的背脊,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贺铭泽靠着她的肩膀,也在大口地喘息。 等两人都稍微平复后,他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性器拔出的瞬间,缕缕白浊从一张一合的肉缝中溢出,淫靡至极。 贺铭泽亲亲她的脸,抱她去淋浴。 调好水温,他仔细又轻缓地为她冲洗,手指钻进穴里抠挖出不少精液,看到穴肉翻红,一副被摧残过度的样子,他对着“呼呼”了两下。 一阵凉风扫过下体,韩砚清一抖。 “疼不疼?”贺铭泽轻声问。 她摇摇头,疼倒是不疼,就是好累。 完全没力气了,就跟跑了场马拉松似的,只能任由他帮自己清洗,再帮自己吹干头发,最后被他抱上床。 夜幕沉沉,冷风呼啸,他家楼层高,窗户紧闭,几乎听不见外面零星的喧闹声。 韩砚清沾上枕头,没两分钟,眼皮就撑不住了。 贺铭泽把她揽入怀里,掖好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 “晚安,清清。” 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十八章满足 贺铭泽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一片阳光穿透轻薄的纱帘照在屋内的地板上,暖洋洋的。 他伸了个懒腰,手往旁边摸去,没人。 起身找了件家居服套上后,他走出卧室,眼睛扫视一圈,在厨房发现那抹窈窕的倩影。 韩砚清站在料理台边,穿着他的睡衣,袖口卷了几折堆在手腕处,头发随意捥了个丸子垂在脑后,看上去就很居家。 嘴角荡起一丝弧度,贺铭泽轻手轻脚地朝她走去。 她背对着他,右手好像在搅动着什么,左手举着手机正在讲电话。 “反正我和我妈说了,昨晚是在你那儿过夜的,你记得对好口供,千万别露馅儿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八卦!” “好啦好啦,等有时间了我再告诉你,先不和你说喽,我这忙着呢。” 结束通话后,刚把手机放下,一双大手就从后搂住了她的腰。 “早啊。”贺铭泽温柔地贴贴她嫩嫩的脸蛋儿。 韩砚清稍稍扭头看他,语气有点小埋怨,“不早了,这都快中午了。” 说实在的,她从来没起这么晚过,昨夜完事之后虽然差不多凌晨叁点了,但也还不至于让她睡到日上叁竿,全都要怪这坏家伙。 夜里睡得正香正沉的时候,她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蹭得痒痒的,虚虚眯眼便瞧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胸前,捧着奶子吃得咂咂作响,就像婴孩迷恋母乳一般。 她都快无语了,这男人可真有精神啊......她扭扭身子推他的头,声音有气没力的,“你干嘛呀......快睡觉啦......” 结果这家伙看她醒来了,精神头登时更足了,不让她睡,凑上前去亲她,“宝贝儿,我还想要。” “......” 又压着她做了一次。 韩砚清困得不行,毫无反抗之力,也就任他为所欲为了,事后他怎么帮她擦洗的她都完全不知情,只记得彻底昏睡过去时瞄了眼床头的电子时钟,显示5:45。 贺铭泽目光下滑至她裸露在外的锁骨处,上面遍布深深浅浅的吻痕,而衣服遮住的鼓鼓的胸脯里自然也有,都是他的杰作。 他一脸得意地笑着问:“在做什么?” 韩砚清微微侧头让他看,白白的米粒夹杂一些绿色的碎沫在锅里“咕噜咕噜”地翻滚着,热气冒出来,香味扑鼻。 “在厨柜翻了半天就找到一包大米,好在冰箱里还有一点蔬菜,就勉强煮个青菜粥吧。” 贺铭泽看看翻腾的粥,又看看韩砚清白里透红的脸颊,他的心霎时被一种巨大的失而复得的满足感层层裹挟。 环抱女人的双手收紧,他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撒娇道:“你都不知道,我惦记你熬的粥惦记了多久......” “是吗?”韩砚清笑了笑,“那赶快去洗漱吧,马上就可以吃了。” “好。” 等贺铭泽洗完出来时,香喷喷的热粥已经上桌了,还多了两个煎鸡蛋。 “先将就吃点儿。”韩砚清盛出一碗递到他面前。 舀了一勺稍稍吹了吹,送进嘴里,他顿时心情舒畅。 真的太好吃了,别看普普通通的粥,火候被她掌握得恰到好处,入口软软糯糯,滑不溜啾,再加上青菜的调味,就绝了。 韩砚清搅了两下碗里的粥,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要不......我还是辞职算了。” 闻声贺铭泽抬头不解地看她,赶在他发作前,她解释:“我只是觉得咱们现在这样,在公司里可能影响不太好。” 对于这个问题她有认真想过,他们现下是恋爱关系,办公室里同事那么多很难不被发现吧,更何况他还是她的老板,她不想引来过多关注。 “我想着重新找份工作,这样也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这有什么困扰的?”贺铭泽拒绝,“我们公司从来没有禁止过办公室恋情,你如果想低调些不想公开,咱们就秘密恋爱,我这个人很公私分明的,工作就只是工作,绝对不会越矩。” 他像个大孩子耍赖一般拉着她的手晃悠,“反正我不管,我公司需要你,你不准走,我不同意!” 韩砚清乐出声,真是被他弄得彻底没脾气,辞职的想法也就消散在笑容里了。 第二十九章游乐园 “从此以后啊,美佳妈妈带着萌鸡宝宝们一起幸福快乐地生活......” 看一眼睡着的女儿,韩砚清合上手里的故事书,给她盖好被子,把大灯关掉,只留了床头一盏柔和的小夜灯。 这时,微信提示音响了,拿起手机点开,韩砚清唇角一弯。 是贺铭泽发来的:方便视频吗? 她找来耳机,插上后靠坐在床头,给他回了个“嗯”。 很快视频通话就发送过来了,接通后发现他也在床上。 “在干嘛呢?怎么光线这么暗?”贺铭泽问。 “渺渺刚睡着。”韩砚清尽量压低声线,“怎么突然要视频?” “突然吗?想你了就想看你呗。” 瞧见她抿唇笑,贺铭泽也笑,他拿出个东西在镜头前晃了一下,好像是什么卡片之类的。 她满脸疑惑,听他开口道:“让朋友弄了叁张欢乐城的门票,本来昨天就想告诉你的,但是我担心会有变故,想着等票拿到手再说,明天带你和渺渺一起去玩好不好?” 韩砚清讶然。 欢乐城是特别受欢迎的游乐园,一般都要提前半个月左右预约才能买到门票,昨天洗澡前他说去打个电话,想来就是托朋友帮忙了。 “嗯?”看她呆愣的模样,贺铭泽又问一遍:“好不好?” 回过神,韩砚清盯着屏幕里的男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好啊。” ...... 第二天吃完午饭,和林凤仪打了招呼,韩砚清就带着渺渺出门了。 走到小区入口,就看见贺铭泽倚靠在车边望着走近的母女俩。 “贺叔叔!” 渺渺朝他跑过去,早上韩砚清就和她说了要带她去玩,是以小姑娘激动不已。 “诶~”贺铭泽一把抱起她,笑着说:“今天叔叔带你玩个痛快好不好?” 渺渺欢呼雀跃:“好!” 替她们拉开后座车门,韩砚清眼睛一亮,她看向贺铭泽惊讶道:“什么时候装的安全座椅?” 他笑笑没回答,把渺渺放椅子上,给她绑好安全带,弄完之后才状似不经意地说:“想着以后都用得着,就装一个喽。” 今日天朗气清,太阳放射的光芒为云层镶了一道金边,也为冬天添了一抹暖意。 由于是节假日,欢乐城里人山人海,从逐个排队到真正玩上,耗费了不少时间。 渺渺还太小,他们选择的都是危险系数较低的娱乐设施,鳄鱼滑梯、旋转木马、小火车、青蛙跳等等,两个大人也跟着体会了一把童年乐趣。 最后玩的是一个小型的激流勇进,因为只能坐两个人,贺铭泽让韩砚清休息一下,他带着渺渺去。 卡通图案的橡皮艇在平缓的水流中稳步前行,再缓慢爬上一个小坡,随后从坡顶上纵身一跃而下,伴随着各种欢声尖叫,须臾间激进层层水花,犹如洒水车一般。 韩砚清站在围栏旁边,水花溅得很高,直往人的脸上浇。 她看见贺铭泽用手和身体护住渺渺避免她被水淋到,也听见渺渺银铃般的欢笑在人声鼎沸的游乐园里响彻云霄。 其实对于“爸爸”两个字,渺渺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因为当她还在襁褓中时就被迫失去了。此刻看到她玩得那么尽兴,韩砚清想,或许在渺渺内心深处对从未拥有过的父爱也是有所渴望的。 望着他们,她有片刻的动容,拿出手机,在橡皮艇再次经过时,按下了拍摄键。 晚上,带渺渺去吃了她喜欢的炸鸡后,贺铭泽送她们回家。 静谧的夜,月光清清冷冷,宛如一粒碎石,轻轻击荡在似温柔湖水的心底。 贺铭泽右手抱着趴在他肩上熟睡的渺渺,左手牵着韩砚清,走到她家楼下,两人面对面。 “今天......谢谢你。”韩砚清目光真挚地望着他,“我从没见过渺渺笑得这么开心。” 从他想方设法弄门票,到考虑周全的安全座椅,再到陪伴渺渺玩的这一天,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已经不仅仅是感动而已。 贺铭泽浅浅一笑,“渺渺很可爱,你把她教得很好,我挺喜欢她。” 眉来眼去中,他们安静了好半晌。 “那......我们上去咯,把她给我吧。”韩砚清作势去抱。 贺铭泽没给,拉着她的手也没放,盯着她的眼里仿佛有火光。 韩砚清左右瞄了瞄,没发现有路人,她便上前贴近他,主动献吻。 四片唇相触,便分不开了。 待到深吻结束后,他恋恋不舍地浅啄她柔软的唇瓣,声音蛊惑人心。 “不想放你上去,想把你带回家......” 第三十章办公室(微H) 元旦假期过后,离农历新年也就越来越近了,公司里一片喜气洋洋,翘首以盼。 中午,韩砚清在茶水间吃饭,小田和张芯在她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我就等着公司发年终奖了嘻嘻,躺在购物车里的裙子等得太久了!” “对呀!一年到头就该犒劳一下辛苦的自己,我还种草了好多化妆品呢,过年就要美美哒。” “诶快给我推荐一下,我口红也要用完了,正想买新的呢。” “你看看这个,颜色可好看了,又美又性感,女神范儿十足!” 两人头挨着头,看手机网购页面,讨论得激烈。过了会儿,小田抬头问:“小韩姐,你要不要买点化妆品?” 看着韩砚清那张水嫩嫩的脸,还没等她回答呢,小田就一脸羡慕,“不过你皮肤那么好,天生丽质,不化妆也够漂亮了。” 张芯也赞同,“真的!我感觉小韩姐越来越好看了,你发现了么?气色红润,神采奕奕,整个人都在发光。” “嗯......我也觉得。”小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小韩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她俩像说相声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把韩砚清都逗笑了。 手机里贺铭泽正发来微信,问她吃饭了没,她对着自己带的午餐拍了张照发给他,然后抬头,笑容灿烂地回答小田:“哪有!大概就是身边美好的事物很多,心情愉悦人自然也就神清气爽了。” * 年关将至,贺铭泽也越来越忙,各种应酬不断。 这天周五,是年前的最后一次运动,午饭后大家都奔去了体育馆,韩砚清留在办公室独自翻找着需要的资料。 贺铭泽回到公司,就瞧见她正踮着脚伸长手欲从顶层的文件柜拿东西,他走到她身后,毫不费力地帮她取下来的同时,嘴里还调侃道:“这位员工真勤奋啊,大家都走了还留下来工作,看来不给多发点年终奖都没法服众了。” 韩砚清笑弯眼,“那就提前多谢贺总了。” 紧接着她又问:“怎么样,还顺利吗?” 上午贺铭泽外出会见一重要客户,说是要落实明年的合作细节。 “嗯,挺顺利的。”说着他往前靠近,想要亲她。 韩砚清立刻警惕起来,放下文件用手去挡他,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 “干嘛?现在又没人。”贺铭泽痞痞地笑,“再说了,有人不也亲过。” “......” 他们的地下恋情乍一看是密不透风的,但实际上贺铭泽总逮着机会就占占韩砚清便宜。 在茶水间喝水时,会偷偷捏一下她的脸蛋;经过洗手间偶遇时,会悄悄摸一下她的屁股;更甚的是借故让她送材料,关在屋里亲够了再放她走,搞得她既紧张又觉得莫名刺激。 这会儿四下无人,正是作案的好时机,贺铭泽眼珠一转,一把将她抱起,走向自己办公室。 “喂!放我下来啦!” 她的反抗在贺铭泽看来都是欲拒还迎,所以他没理会,美滋滋地径自抱着她坐到办公室的沙发里,铺天盖地的吻随即落了下来。 “不......不行啦......”韩砚清往后躲,她有些怕。 同事们虽然都去了体育馆,但也是有随时回来的可能的,以前就有人突然返回公司拿东西过。 贺铭泽手托着她的后颈固住她,不让她躲,“我就亲一小会儿。” 韩砚清拿他没办法,只能一边敷衍地回吻一边竖着耳朵留意外面的动静。 看她这副不够专心的样子,贺铭泽不满了,他伸手隔着衣服握住她的乳使劲一抓。 “呜......”娇娇的哼吟立马不受控地溢出来。 贺铭泽嘴角弯了弯,但他觉得还不够,干脆一把掀起她的毛衣,将胸罩往上推,埋头就把丰满的奶子含入口中。 “等......等一下......别......呀......嗯......” 韩砚清精神高度紧张,可乳房在他嘴里像要化了似的让她心里酥痒不已,她抖着手无力地推他。 “我就舔一小会儿。”男人大力吞咽着乳肉,咬着奶头拉来扯去。 她哪儿受得了啊!身子立时软得跟没骨头似的。 可这还没完,贺铭泽的手也不规矩地在往她的裙底探,轻松地将弹力裤袜撑开,温热的手掌在内裤里滑动。 韩砚清要被他搞崩溃了,她胆小啊,生怕会被人发现,赶紧要拨开他的手。 贺铭泽不让,“我就摸一小会儿。” 亲一小会儿、舔一小会儿、摸一小会儿......等下是不是要做一小会儿?! 是谁说自己公私分明,绝不越矩来着? 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 “我看你,根本就是假公济私。”韩砚清轻抚他的耳廓,娇嗔道。 “都怪你过分诱人......” 他将内裤拨到一边,食指与中指并拢钻入小穴,拇指摁揉阴蒂,缓慢抽插。 女人软在他怀里,发出嘤嘤声,像只小奶猫一样,挠得人心痒痒。 她身子敏感,不多时就出水了。 贺铭泽裤裆下翘起的硬物顶蹭着她的腿根,他很想真刀真枪地插进去,隔靴搔痒根本止不了渴。 但他也清楚这是在办公室,指不定会有同事突然杀个回马枪,他还是有分寸的。 就这么蹭了会儿,他脸贴着奶子,深呼吸,两人等待情潮慢慢退去。 而后,他替韩砚清擦干净整理好衣服,又亲了亲她的蜜唇。 “过年我不一定有时间去看你了。”贺铭泽说。 之前韩砚清和他讲过要回灵平过年,他还说会抽空去找她。 越到年节,他就会越忙,即使他不去主动找应酬,登门拜访想讨好他的却也不在少数,况且有些邀约是无法推拒的,生意人嘛,眼光得看长远。 “嗯,没关系。”韩砚清捧着他的脸,含情脉脉地说:“我会想你的。” 第三十一章怼亲戚 大年三十的早晨,韩砚清约齐娜一起逛街。 小县城里的热闹丝毫不逊大都市,街道上处处张灯结彩,家家户户贴着福字挂着灯笼,街角三三两两的小孩穿着红色的盛装乐呵呵地玩耍,所有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气氛之中。 从商场提着大包小包出来后,她们找了个奶茶店休息。 “所以你们现在就是搞地下情噢?”齐娜喝了口奶茶,嘴里嚼着珍珠,扬扬眉,“哇这样有点刺激啊!” 前段时间,韩砚清就把对贺铭泽的误会以及目前他们的进展坦白从宽了,所以此刻齐娜就是一副八卦脸。 想到贺铭泽在公司里对她各种偷偷摸摸的动手动脚,韩砚清不免一阵脸红,的确是蛮刺激的。 她摸摸耳朵,有点不自在,“也还好啦,工作和私下我们还是有分寸的。” “切~”齐娜白眼儿一翻,显然不信,她又问:“叔叔阿姨知道了吗?” “我们才刚开始交往,太早了吧,我打算过段时间再告诉他们。” “那他有没有跟他父母说过?”齐娜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他们会介意吗?” 韩砚清微微一滞,她确实不清楚贺铭泽是否有向他家人提过她,而对于她的过往,她心里明白,应该很少有家庭会做到毫不在意。 用吸管搅着面前的柚子茶,她盯着在杯子里旋转漂浮的一粒粒柚子肉轻声说:“不知道,我现在没想那么多,也还没到那一步,就顺其自然吧。” …… 从年三十到初三,韩砚清和家人每天都在走亲访友、串门拜年,还要应付长辈们的问东问西,感觉比上班还累,但是一些习俗又免不了,所以只得硬着头皮笑脸盈盈。 初四这天,亲戚们都来她家聚会。 中午的时候,她就帮着林凤仪在厨房忙活。 将切好的排骨用清水洗净,然后沥干水分,再放入耗油、酱油和生抽进行腌制。 韩砚清处理着肉,林凤仪在旁边切着红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闲天。 “你舅妈那儿子听说想进什么单位来着,她正愁怎么找人帮忙呢。” 脑子里飞速搜寻一圈,韩砚清对上号了,她这舅妈是二婚嫁给的舅舅,带着与前夫所生的儿子,平时话多还爱管闲事的那种妇女。 “妈,盐递给我一下。”她喊了林凤仪一声,伸手接过盐袋,撕开口倒入玻璃罐里,说:“现在门路可不好求,首先自己得有两把刷子,不然光靠关系也无济于事。” 林凤仪认同地点点头,接着开始洗菜了。 下午饭点,一众亲戚如约而至。 大家开开心心上桌,举杯畅饮,祝贺新春。 晚饭后,大人们打牌的打牌,唠嗑的唠嗑,小孩们就在院里放烟花。 韩砚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了个苹果在削皮。 这时,舅妈凑上前来找她说话,“砚清啊,我们楼上搬来个小伙子,人挺精神的,我和他说了你的情况,他能接受,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你有没有兴趣啊,你不可能一直单着吧?” 韩砚清没说话,却听一旁的林凤仪问:“什么小伙子?” 舅妈又移到林凤仪身边,激动地说:“姐,我都打听清楚了,这小伙啊人挺不错的,据说刚离婚不久,有个小孩是跟着妈的,综合来看和咱砚清挺登对的。” 林凤仪瞥了眼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削水果的韩砚清,开口道:“这种事还是要看缘分,你就别瞎操心了。” “哎哟姐,这缘分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舅妈开始长篇大论了,“咱都是自家人我也就直说了,你说砚清这种情况,一般哪个家庭不在意啊,这女人啊有过婚姻就是不值钱喽。” 韩砚清心里嗤笑,舅妈自己都是二婚,这是连自己都贬低吗? “要是没孩子吧还凑和,带着个孩子再找对象那可难了......” “舅妈。”韩砚清打断喋喋不休的女人,“听说弟弟公务员考好几次了吧?还没考上吗?是不是挺难啊?哎想要进好单位可得加把劲了。” 舅妈立时被怼得哑口无言,呵呵两声装作若无其事地去看打牌了。 得了清静,韩砚清开心吃苹果,微信有新消息。 打开一看,贺铭泽发来的:猜猜我在哪里? 她一头雾水地笑:这怎么猜? 对面发来个定位,她瞧了瞧,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 “1210房间,等你。” ———— 嘿嘿嘿~贺总来干啥的呀~d(^_^o) 第三十二章饿坏了 万祥是灵平最好的一家酒店,离韩砚清家不算远。 她没想到贺铭泽会来找她,不是说没有时间吗?怎么又悄悄咪咪地来了?她着实有被惊喜到。 从收到他的定位开始,韩砚清就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飞奔到他身边。 可是家里还有那么多亲戚在呢,她不得不强迫自己稍安勿躁,再等一等。 期间,贺铭泽微信不断。 “什么时候来?” “奔波了一天,好累哦。” “还没吃东西呢,肚子饿得咕咕叫。” “大过年的,我也太惨了吧!” “怎么不说话?人呢?” “呼叫宝贝~” ...... 韩砚清想让他别发了,一句句的搞得她更加心急如焚。 终于熬到十点多,亲戚们都走了,渺渺也困了,韩砚清给她洗漱好,哄完她入睡后,去厨房找出个饭盒。 “盛饭干什么?”韩征平看到女儿往饭盒里装着饭菜,不解地问道。 “我给齐娜带点吃的。”韩砚清夹了些肉,装得满满的,盖好盖子,“今晚我在她家住,就不回来了。” 大过年的打包饭菜去朋友家,怎么有点怪怪的,韩征平没多想,倒是林凤仪意味深长地看她好几眼,但终归也没说什么。 穿好外套,韩砚清提着东西出门。 打了个车去酒店,新春的夜晚行人不多,道路通畅,十来分钟左右就到了。 乘电梯到12楼,找到房间后站定,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她敲了两下房门,正准备敲第三下的时候,门开了。 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大手拽住她猛地往里一拉,随后“咚”的一声门被关上。 贺铭泽把她抵在墙上,低声说:“等了快三个小时,你来得也太慢了......” 屋内只开了一盏地灯,光线昏暗,但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让韩砚清看清面前的男人。 他似乎洗过澡,空气中能闻到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几绥碎发松松地搭在额前,身上穿着浴袍,敞开的前领依稀可窥见健硕的胸肌。 韩砚清红着脸,没敢细看,她轻声解释:“家里亲戚太多,我也不好溜,而且你也不提前和我说。”要是早点告诉她,兴许能早些出来。 接着她又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来了,你不开心吗?” “怎么会!”事实上,快高兴疯了。 想到什么,韩砚清举起手上拎着的保温袋晃了晃,“饿坏了吧?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贺铭泽没回话,接过袋子放到入门处的茶水柜上,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嘴。 黑夜寂静,韩砚清望着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心跳如鼓。 “要不要先吃......” 眼前忽地一暗,她未说完的话全被他吞入口腔。 贺铭泽含着她的唇吮得很陶醉,像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确实饿坏了,只有你能喂饱我......” 性感低哑的嗓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抓耳,韩砚清软软地依附着他,忘情地回吻。 两人的唇舌你来我往地勾勾缠缠,“吱吱”的吸吮声清晰地传达着他们对彼此极度的需要。 贺铭泽替她脱去身上的束缚,随着衣服一件一件被剥下,他的大掌在她身体游走四处点火。 体内的燥热关不住了,韩砚清微喘着将小手伸进他的浴袍里,摸着探着,滚烫的胸肌,触感是真好。 还有藏在浴袍下翘起的那根大阴茎,正顶着她的小腹,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奶子被男人握在掌心,不断变幻着各种形状,他一边用略显粗糙的指腹刮擦着乳头,一边聆听韩砚清发出的细细呻吟,心中感到无限快乐。 呼吸愈发粗重了,贺铭泽急切地褪下她的内裤,手指直探花穴深处,轻轻一勾就是一手的粘腻。 汨汨流水,她为他而湿。 贺铭泽唇角微弯,他扯掉浴袍,抱住韩砚清的屁股往上一托,她双腿夹紧他的腰,双手搂住他的脖,丰满的双乳挤着他的脸。 韩砚清感觉快透不过气了,体内很空虚,特别想要,想他快点进来。 可他那根粗长的肉棒抵在穴口徘徊磨蹭,几番逗弄,明明已经箭在弦上,却似乎不是很急着发射。 贺铭泽顺着深深的乳沟舔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一眼表情有些许委屈的女人,“宝贝,想我吗?” 韩砚清脸色潮红地垂首看埋在她双乳间的脸,“嗯......想......” 话音刚落,肉棒便不假思索地尽根没入。 第三十三章喂饱(H) 贺铭泽又何尝不想韩砚清呢? 从年前到放假,他们也有小半个月没见了。 这段时间,他基本都奔走在各种应酬中,工作上的、家庭里的,一些推不掉的繁文缛节、礼尚往来。 今天上午还去拜访了一位长辈,本来人家是要留他吃饭的,可他一心想着来见韩砚清,所以就婉拒了。 实在是太想她了。 想念她的声音,想念她的笑容,想念她的身体。 贺铭泽自认是个自制力挺强的人,单身这么多年,鲜少有性欲爆棚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所以无暇顾及情事,偶尔有生理需求时,看看片儿,依靠左右手也就过去了。 遇到韩砚清,就再也无法克制了,仿佛那开了闸的堤坝,顷刻间一发不可收拾。 那又湿又紧的蜜地,真正让他体会到什么叫食髓知味。 夜阑人静,贺铭泽血脉偾张,托抱着她一下一下地往上顶。 粗硬的肉棒碾磨着层层穴壁,韩砚清感觉整个下腹快要撕裂了,酸酸胀胀而又酥酥麻麻,双腿止不住地打颤,嘴里不断溢出舒爽的吟叫声。 贺铭泽用牙齿轻轻叼住她的乳头,如同小孩子磨牙一般,快速且细密地啃咬着。 “呜呜呜......” 上下都被攻占,韩砚清简直承受不住,哆哆嗦嗦着高潮了。 贺铭泽皱眉忍下被她夹射的冲动,几股淫液顺着彼此的大腿根往下淌,有些滴落至地毯上,染深了颜色,两人交媾处湿漉漉一片。 韩砚清弓着身,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小声地哼哼唧唧。 “累了?”贺铭泽问。 她喘着气,嘴唇擦过他的喉结,声音娇娇柔柔的,“腰有些酸,我们还是去床上吧。” 贺铭泽轻笑一声,在她软嫩的臀肉上揉了两把,“娇气包。” 抱着韩砚清躺到柔软的大床上,他缓缓抽出性器,上面附裹着她的体液,亮晶晶又湿嗒嗒的。 床头柜上有避孕套,是今天来时贺铭泽买的。 韩砚清看着他撕开包装,套在阴茎上,尺寸是肉眼可观的最大号,底下的两颗子孙袋,貌似也挺雄壮。 她没忍住抬脚用脚趾轻轻戳了一下,软软的,像个水袋。 贺铭泽眉毛一挑,来了兴致,他取下刚戴好的套,一把握住作乱的小脚,领着她上上下下蹭着肉棒,从顶端到柱身再到囊袋,她用脚仔仔细细地感受着那膨胀的生命。 这玩意儿真的很神奇,在完全勃起的状态下,那上面的每一根青筋、每一道纹路都让韩砚清觉得那是对生命力旺盛的最好诠释。 抓在手里的白生生的脚丫很可爱,脚踝很细,贺铭泽一手圈紧还有余量,脚趾头粉粉肉肉的,让人很想尝一口。 于是,他又举到嘴边情不自禁地亲了下。 “痒......”韩砚清笑着抽回。 贺铭泽压上去,咬她的唇,他的吻如狂风骤雨,舌头卷得她都快缺氧了。 肉棒戳着她的私处,韩砚清微微抬臀去蹭,想他抓紧进来。 贺铭泽当然明白她的意图,火速重新戴好套,他掰开她的两条腿,狠狠地插入。 韩砚清配合地将双腿张到最大,抱着他的背脊,尽情享受。 高潮过的洞穴像个迷魂阵,绞得贺铭泽六神无主,爽飞天外。 墙上两道身影交迭相依,床随着剧烈的撞击也在发出声响。 韩砚清彻底沉沦在情欲里,两团乳肉晃出层层乳波,她一边哼叫,一边用手抚弄奶子,不时咬咬唇,又伸出舌头舔唇角,似是饥渴难耐。 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样子,贺铭泽青筋暴起,体内的火烧得更旺了,他猛地将她翻了个身。 “啊!”韩砚清尖叫一声,肉棒在体内旋转半圈,那滋味实在是太过刺激了。 贺铭泽调整好姿势,扶着她的腰胯玩命地肏干。 女人跪趴在床上,屁股撅得老高,头扎进枕头里,上半身弯起的弧度好似一座滑梯,长发遮住她汗涔涔的脸,她已经喊叫得声音沙哑。 沉甸甸的囊袋频率极快地甩过来,砸得白嫩的屁股蛋通红一片。 贺铭泽揉捏着光滑的臀,很有弹性,“啪”的一声他忍不住拍了一下,见韩砚清下意识一抖,肉穴吸得肉棒更紧了。 于是,他像玩上瘾似的边拍边干,肏得她汁水横流。 “呜呜呜......”韩砚清觉得有点羞耻,却又因为屁股被拍打着,竟油然而生一种直冲脑门的爽意。 两种啪啪声相互交替,持续了好久,到后来她浑身颤得厉害,小手攥紧床单,膝盖发软就要受不住了。 “嗯啊......好...好了没啊?” 贺铭泽喘着粗气加快速度,连续撞击几十下后,释放着与她一起走向高潮。 第三十四章相信我 彻底趴倒在床,韩砚清累到全身脱力。 贺铭泽贴着她的后背缓了会儿之后才拔出性器,摘套打结扔进垃圾桶,拿纸巾简单替她擦了擦,他躺过去搂抱着她,与她在高潮余韵下温存。 韩砚清精疲力竭,一动也不动,鼻尖和嘴唇被贺铭泽蜻蜓点水般地吻着。 “清清。” 听见他喊她,韩砚清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就在她眼皮打架,快要去见周公的时候,一道温柔的声音倏地令她浑身一震。 “过段时间,带你去见我父母好不好?” 困意因他这句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抬眼盯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久久都没有回话。 “怎么了?”贺铭泽笑笑,轻抚她的脸庞,“有这么出乎你的意料吗?” 韩砚清嗫嚅道:“我只是在想,会不会太早了......” “哪里早?我还嫌遇见你太晚了。”如果早一点遇见她,或许她就不会经历那些悲痛。 “可是......我......” 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其实她就是在担心,担心贺铭泽的家人不接受她。 说实在的,他那么优秀,大把的好女孩等着他挑,她一个二婚带娃的女人就算排队也轮不到吧,正常家庭应该都会排斥,她心知肚明。 韩砚清的这点小心思,贺铭泽哪里会看不出来,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嘴唇印上一吻,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非常郑重其事地说了一番话。 “清清,我对你是百分百认真的。我想参与你的现在与未来,想和你一直走下去,至于你的过去,我要是在乎的话压根儿就不会同你开始。你不要怕我家里会介意,什么事都有我在,我会处理好。” 韩砚清望着他,鼻子控制不住发酸,又听他说:“我看中的女人,我不会让任何人挑剔的。所以,你就放心,只要相信我,一切听我安排,好吗?” 泪水无声地滑过眼角,她紧抿着唇,一头扎进他怀里。 还能说什么呢,这个男人真的太好了,她何其有幸能够遇到他,此刻她什么都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他在,她就不需要害怕。 “好。”韩砚清哽咽着回答。 夜色正浓,窗外的明月很耀眼,它默默守护着镶嵌在旁边的星星,温柔得如同不离不弃的恋人。 他们紧紧相拥,沉默须臾,忽然听到“咕咕”两声,还挺响亮的。 这.....多少有点煞风景啊,韩砚清没忍住噗呲一笑。 原本就没吃饭,刚又消耗那么大体力,贺铭泽委屈巴巴,“我是真饿了......” * 虽然韩砚清给他带的饭是放在保温袋里的,但架不住天气冷,而且他们又奋战了这么久,饭盒摸上去只剩一点点温度了。 酒店前台有微波炉,韩砚清打电话让客服帮忙热了一下。 贺铭泽冲完澡出来时,热好的饭菜也正好送到。 “快趁热吃吧。”她给他放到桌上。 打开盖子,香味扑鼻,馋得贺铭泽垂涎欲滴,他迫不及待地夹了块粉蒸排骨放进嘴里。 “太好吃了!”他边嚼着边一脸骄傲,“我们家清清手艺就是好!” 韩砚清笑着看他,“那你多吃点。” “保证吃光光。” 忽地想到什么,贺铭泽又说:“对了,明天跟我一块儿回去吧,后天有个行业酒会,你陪我一起?” 说起这个酒会,是一个前辈组织的,主要是交流一下行业信息,对发展前景做一些探讨,当然也不乏业务往来,所以除了家属以外,一些老板也会带上信任的员工。以前贺铭泽就参加过类似的,不过大多都是他自己一个人。 “我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韩砚清想了一下,渺渺至少要呆到元宵节,一般放假孩子会多陪陪外公,所以她提前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于是她点头答应。 贺铭泽乖乖吃饭,她去洗澡。 洗完围着浴巾出来,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刚关掉电源,一双大手就摸向她的腰间来回滑动。 “我吃饱了。”贺铭泽说。 “所以呢?” 他唇角微微一勾,轻咬住她的耳垂,“所以,我又有力气干活了。” “干”字加重了音。 韩砚清:“......” 一把扯掉碍事的浴巾,贺铭泽打横抱起她直接丢到床上。 所谓温饱思淫欲,可是饿着的时候也没见他不思啊,早知道就不洗澡了,韩砚清心想。 第三十五章知女莫若母 两人醒来快中午了,他们在酒店附近的小餐馆解决了午餐,随后贺铭泽开车先带韩砚清回她家拿东西。 他把车停在她家附近的巷口,“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见她没动,贺铭泽眼睛发出略带促狭的光,“怎么?想邀请我进去坐坐?” “你想吗?”韩砚清小声问。 “当然......”他故意拖长尾音,发现她咬着唇,眨眨眼,像一只被惊到的小兔子。 太可爱了!贺铭泽笑出声,捏捏她的脸说:“想归想,但不是现在。” 其实他昨天来的时候有想过拜访她的父母,但总觉得有点突兀,还是要挑个合适的时间显得正式点,也要给她足够的心理准备。 韩砚清嘴角扬起,她觉得她也应该抽空和父母报备一下了,亲了亲他的脸,“等我,我很快出来。” 回到家,他们刚吃完饭,正在收拾桌子。 “回来啦?吃饭了吗?”林凤仪问。 “吃过了,不用管我。” 韩砚清走到渺渺身边,“对了妈,我今天要提前回去,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处理。” 接着又对渺渺说:“渺渺在家多陪陪外公外婆,等回来的时候妈妈再去接你好不好?” 小姑娘乖乖点头。 随后,她回房间拾弄行李。 过了一会儿,林凤仪走进来,轻轻带上门,靠在衣柜边双手抱胸看她。 “怎么突然回去?” “就是工作啊,而且再过两叁天也要开工了,回去准备一下也好。” 林凤仪斟酌了几秒,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你昨天不是去找齐娜对吧?” 迭衣服的手倏尔一停,韩砚清抬眼看向母亲。 “是那位贺总吗?” 韩砚清惊诧不已,这是怎么被发现的? 瞧见她的表情,林凤仪基本了然于胸了。 都说“知女莫若母”,有些事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实际上都被看在眼里。 自从找到工作以来,韩砚清愈加开朗了。 这种开朗体现在有时候刷着手机,不知看到什么会突然间咧嘴笑;或者偶尔会躲在卫生间悄悄咪咪打电话,尽管声音压得很低,但浅浅的笑声还是会传出来;又或者带午饭的时候会装很多,明显超出了她的饭量,可她乐此不疲。 林凤仪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种种迹象都表明她闺女很可能恋爱了。 而最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让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没错的关键所在,是那个晚上。 那晚她在阳台晾衣服,偶然瞥见楼下有一个男人抱着渺渺,又牵着韩砚清的手。 她们家在叁楼,再加上又有路灯,所以她看得很清楚,并且一眼就认出了贺铭泽。 然后,她看见他亲了韩砚清。 作为母亲,能感受到孩子乐观积极的变化,她是开心的。 但同时,她又会有些许担忧。 “砚清,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韩砚清直视林凤仪,“而且他对渺渺也好。” 林凤仪望着她肯定的目光,迟疑片刻问道:“那......他家里会怎么看?” 韩砚清低头,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衣服布料,耳边传来母亲的语重心长。 “砚清啊,咱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有些事哪怕并非我们所想,但在旁人的眼里也会认为是别有用心,就像你和姜......” 林凤仪话头止住片晌,又接着说:“前车之鉴摆在那儿了,有的人家不是咱们能够高攀得上的,妈妈怕你陷得越深,到头来伤得就越重。” 母亲的话说完,整个房间都陷入沉默,韩砚清脑海里显现许多片段。 有姜母初见她时不屑的眼神,也有姜父歇斯底里反对的怒吼。 画面一转,是贺铭泽诚恳且坚定的声音:“什么事都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挑剔的,你只要相信我。” “我相信他。”深吸口气,韩砚清复又抬起头,语气毋庸置疑,“妈妈,我相信他。” 与其说贺铭泽的话很有魔力,倒不如说是他这个人本身就自带魔力,韩砚清被他吸引,当然愿意无条件相信他,她也愿意和他一起努力。 林凤仪盯着她那张如此笃定的脸看了良久,而后蓦然一笑,罢了罢了,自己闺女是什么性格还不清楚吗,她也应该选择相信她。 “那回头有时间把他带家里来坐坐吧。” 韩砚清微笑,“好。” 第三十六章现在最好 回到泾舟,已经差不多傍晚时分了。 贺铭泽陪着韩砚清先回她家一趟,应他强烈的要求,她要去他家住段时日。 二十分钟前,某人像只耍赖的大型犬一样粘在她身上,撒着娇装模作样地说他一个人好寂寞好可怜。 “那你以前怎么就不寂寞了?”韩砚清问,随即眼珠一转,“莫非以前有人陪?” 贺铭泽一噎,怎么还给自己挖坑了呢。 他“咻”的一下挺直身板,三指并立举起以正清白,“绝对没有!我可不是那种谁都带回家的男人。” 韩砚清被他突然正经的样子逗乐,“我说笑啦,你先送我回趟家吧,我收拾几件换洗衣物。” 左右渺渺还没回来,现在她也是一个人,而且这是他们十分难得能独处的机会,她自然是愿意的。 “遵命!”贺铭泽笑嘻嘻地抓着她的手吧唧一口,起动车子,往她家驶去。 韩砚清家虽然不大,但是非常干净整洁,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做事心细、有条不紊。 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贺铭泽一边想着一边坐沙发上等她。 过了会儿,韩砚清从卧室出来,走到他边上。 “干嘛呢?”她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貌似在发愣。 贺铭泽缓缓抬头,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看着看着就笑了,“我觉得,有你真好。” 怎么突然说这个? 韩砚清懵懵的,但也没多问,她也笑,“咱们走吧。” 从她家出来后,韩砚清说要去超市买点洗漱用品,贺铭泽说他都买好了,毛巾、牙刷、洗发水、沐浴露等等,甚至卫生巾都为她准备了。 “原来你早有预谋啊。”她笑着戳戳他胸膛。 “对啊。”他大大方方承认,紧紧牵住她的手,“早就想把你拐回家了。” “那我们也得买点菜吧。” 韩砚清想到上次去他家,厨房空空的,正好趁这几天做点好吃的给他养养胃。 于是两人去超市采购了好多食材,估计够吃好几天了。 回到他家,韩砚清开始做饭,贺铭泽帮她打下手。 他一年到头忙工作,偶尔弟弟和弟妹来看他会在家吃饭,其他时间很少进厨房。 现下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叮呤咣啷”声让他感受到浓浓的烟火气,再看看身边自己喜欢的人,一切都那么美好。 韩砚清的厨艺都是跟林凤仪学来的,她做的菜口味适中,不会太油腻,很健康养生。 红烧茄子,牛肉炖土豆,凉拌黄瓜,再加个紫菜蛋花汤,贺铭泽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 “真好吃!你怎么这么会!” 韩砚清抿了口汤,笑道:“这些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很多人都会做的。” “谁说的?我身边就没几个会做饭的。”贺铭泽反驳。 “那你以前认识的人里有会的吗?” 就是随口一问,可她问完才发现这话有深意,搞得像在打听他的前女友似的。 果然,只见贺铭泽抬眼揶揄道:“想知道我的前任会不会吗?” “没有......”她用勺子搅着汤,喃喃着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嘴上在否认,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想知道的,这也正常,她想了解他更多,所以对于他的过去自然是感兴趣的。 贺铭泽轻笑一声,看着她说:“我的前女友可没你这么能干。” 顿了顿,又道:“你是我遇到的最贤惠的女人。” 韩砚清脸一红,抿嘴笑了半天,她好奇道:“那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呢?” 既然这个话题被提起,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贺铭泽就如实交待了。 他的上段恋情对象是他的学姐,两人是在D国留学期间认识的,快毕业的时候确定的关系,大概在一起三年多,后来他想创业,女友便和他一起回了国。 可创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需要投入非常多的精力,对她的关心就没以前那么频繁了,女友常常抱怨他疏于陪伴,他又常常抱怨女友不太懂事,渐渐的隔阂越来越多,最后无奈走向分手。 “我那个时候搞事业心力交瘁忙得团团转,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后来她回了老家,听说考了公务员,现在孩子都生了俩了。” 贺铭泽说完看她皱眉有点难过的样子,“干嘛这种表情?” “创业很辛苦吧?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她的过去他都不在乎,那他曾经的感情她当然也不会在意,只是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她却毫不知情,韩砚清有种没能共苦的遗憾。 “傻不傻!”贺铭泽一笑,抚平她的眉心,“我觉得,现在才是最好的时刻。” 谁能保证说如果那时候就相识,两人一定会在一起呢,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现在以最好最优的状态遇见她,让他有足够的信心与她走下去,贺铭泽很感恩。 第三十七章酒会 韩砚清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 她穿着贺铭泽为她准备的长裙,大方得体地站在一身西服笔挺的他的身边。 裙子是黑色的V领设计,领口处有透明薄纱包边,若隐若现地盖住胸前丰盈,不会太露又不失性感,肩部有吊珠装饰,闪闪耀耀捉眼球,腰部收紧,整个曲线玲珑的身材一览无余,再加上那一头如瀑布般乌黑亮泽的长发,温柔又优雅,漂亮又迷人。 至少很迷贺铭泽就是了。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韩砚清被他盯得怪不好意思的,会场里还有很多人在呢。 “谁让你这么好看。”贺铭泽嘴巴凑到她耳边,“请停止散发魅力吧,我怕别人也像我一样觊觎你的美貌。” 韩砚清粲然一笑,悄悄掐他手臂,“你正经点!” 这点儿力道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还想接着逗逗她时,有人朝他们这边走来。 “铭泽,你来了......” 两人扭头望去,贺铭泽立刻挺直身板,喊了一声“张老师”。 张承民就是这次酒会的主办者,他和贺敬垚是旧识,在贺铭泽创业初期给予过很多帮助,不单单是长辈,更像是导师,所以贺铭泽很尊敬他。 “今天来得挺早啊。”张承民看了眼他旁边的女士,笑问道:“这位是?” 贺铭泽搂过韩砚清的腰,稍微往自己身体靠近一些,而后正儿八经地介绍。 “韩砚清,我女朋友。” 接着又向韩砚清引见:“这是张老师,我们行业的前辈。” “张老师好!”韩砚清微笑着颔首,恭敬地打招呼。 “你好。”张承民笑着短暂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生,随后打趣贺铭泽,说多年的单身汉终于找对象了也是不容易啊,还不停地夸韩砚清漂亮,赞他有眼光。 “年前跟你爸喝茶的时候他还和我说了,他们看你整天一点不急着谈恋爱的样子,头发都愁白了。” 贺铭泽笑,“他们就是瞎着急,这事儿哪能随随便便,我要找到最称心如意的媳妇,起码得有师母的一半才说得过去吧。” 张承民的太太就是非常贤惠能干的女人,两人恩爱多年一直是模范夫妻的表率。 “就你小子会说!”张承民笑得皱纹都盖不住了,“有时间带着女朋友去看看师母,她肯定会很高兴。” “那必须的。” 他们聊了一会儿,直到有人喊张承民,他才离开。他离开时,韩砚清朝他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之后贺铭泽又和几位老总做了一些简单的交流,到差不多快散场的时候,他牵着韩砚清走出宴会厅。 靠近走廊的尽头处有个洗手间,敞开式的拱形门里大大的洗手台立在中间,两边分别是男女厕。 要去乘电梯,这是必经之路。 走到洗手间门口时,韩砚清突然停住了,贺铭泽也跟着留步,不解地看她。 还没开口询问,就清晰地听到了对话声,从洗手台那里传来的。 “诶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谁,就是姜树的老婆,好像叫韩什么来着......” “嗯,看到了,她旁边那个男人可能是她新找的。” 韩砚清不自觉咬唇,她就说刚才没有看错,当初去姜树公司处理后事的时候,接待过她的两个女同事。 讲话声还在继续。 “话说姜树走了快三年了吧,再找好像也无可非议,人家年纪轻轻的不可能守寡一辈子吧。” “呵,可不是嘛,现在的人也是耐不住寂寞的。不过你看到她穿的裙子了吗,那质地一看就是高档货,还有那个男人,能被邀请来参加的都非富即贵,咱们不也是沾了李总的光才能来的。” “是呀,要说人家命也是真好啊,二婚还能找到条件这么好的老公。” “你怎么晓得一定是老公,多少有钱人养情人不知道吗?” “也是哈。” ...... 两人洗完手,嘻嘻哈哈地转身,却不料与韩砚清撞个正着。 霎时,空气都凝固了,她们满脸写着被抓包的尴尬。 全程目睹并且亲耳听到这些“污言秽语”的贺铭泽不淡定了。 他牵着韩砚清,牵得紧紧的,仿佛在传递给她力量,告诉她不要怕。 默了两瞬,在那两人打算开溜之际,贺铭泽倏地侧身挡道,然后脱下西装外套为韩砚清披上,一边用手替她捋捋耳侧的碎发,一边从嘴里吐出怪声怪气的话语。 “咱们命就是好,能怎么办呢,我寻思着有些人如果多一点善意,少在背后乱嚼舌根,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毕竟人在做天在看,心思不纯粹的人老天会眷顾才怪呢,对吧清清?” 韩砚清看着他,瞠目结舌,似完全没反应过来。 贺铭泽轻刮了下她的鼻梁,笑得很宠溺,随后搂着她扬长而去。 一点儿眼神都没分给那两个长舌妇。 第三十八章负责(H) 冬夜寂静,窗外天寒地冻,狂风呼啸。 屋内,裙子、内衣、高跟鞋散落一地,一场热火朝天的运动刚刚结束。 贺铭泽半靠在床头,点了根事后烟,惬意十足地抽着。 韩砚清夹着被子,盯着阳台处未遮严的窗户一角,有零星的如柳絮般的白色颗粒打在上面。 她眼睛一亮,转头冲贺铭泽开心道:“下雪了。” 贺铭泽吐出烟圈,也跟着望过去,虽然看不太清晰,但确实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韩砚清挪过去侧身靠在贺铭泽身上,他顺势抬起胳膊揽住她,另一只手将未燃尽的烟按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 “想不到你这么毒舌,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一边说着一边想起今天那两人精彩的表情,韩砚清就忍俊不禁。 上次怼徐琳也是,他这人外表看上去挺文质彬彬,可要论骂人也蛮气势汹汹的。 贺铭泽哂笑,“那种人就是欠骂,凭什么我女朋友要让她们说叁道四。” “其实没关系的,别人怎么说又不会影响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啦。” 闲言碎语她听过许多,如果真要去计较,那日子还怎么过,只会徒增烦恼。 “怎么会没关系?”贺铭泽看着她认真道:“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挑剔你。” 闻言韩砚清不由得一阵动容,仿佛躺在软软的棉花里,这种被人捧在掌心守护的感觉,大概没有女人能够拒绝得了。 望着那张总为她“打抱不平”的迷人嘴唇,她情不自禁地凑上去亲了一口,轻触两秒,便退开半寸,发现男人眉语目笑的很勾人,她没忍住又亲了上去。 这次,贺铭泽没让她退了,舌头直接闯进去缠住她,俩人黏黏糊糊地交换唾液。 亲吻间隙,他悄悄睁眼打量她。 女人闭着眼吻得很投入,脸颊泛出红晕好看极了,光裸的躯体还带有一点先前做爱留下的没完全消散的潮乎,两团丰满的绵乳挤压着他的肌肤,他控制不住又开始心猿意马。 忽然,他呼吸加重,韩砚清竟用指甲剐蹭他的乳头。 这个位置不止是女人的敏感点,大多数男人也受不了。 “又想要了?”贺铭泽哑声问。 “到底是谁想要啊?”韩砚清曲膝碰了碰他已经挺起的性器,“它可比你诚实多了。” 女人眼神灵动,笑容狡黠,似乎内心正在噼里啪啦打着什么小算盘,看得贺铭泽喜不自胜。 他一手摸上她的乳,嘴巴贴过去咬她的耳廓,“都是你勾我的,你得负责。” “好啊。” 韩砚清猛一用力将他扑倒,在他反应不及时,埋头就含住了他的乳头,像在品尝美味的冰淇淋一样,她一点一点舔着小肉粒,间或用牙齿轻轻撕咬。 贺铭泽胸肌绷得极紧,他深深呼吸,情难自抑地抬手抱住她的后脑勺。 韩砚清舔完一边,又换另一边,等舔够之后她也没起身,而是顺着一路往下亲。 吻来到腹部时,贺铭泽似有所感地看过去,发现她也在抬眸看自己,眼里的光分外魅惑。 两人默不作声对视半晌,他想他大概猜到她打的小算盘是什么了,不知怎的竟隐隐有些期待。 接下来韩砚清的举动印证了他的猜想,她把长发拨到一侧,露出一只耳朵,一手握住他硕大的肉棒,先是轻轻撸了两下,又凑近闻了闻,没什么异味很干净,紧接着便小心翼翼地张嘴含住龟头。 贺铭泽登时头皮发麻,感觉体内有股电流正冒着火花“滋滋”地从阴茎直往天灵盖窜。 女人的舌头很软很灵,绕着龟头来回打转,舌尖勾着马眼儿挑逗,她不急不徐,轻嘬慢舔,然后渐渐张大嘴巴,将肉棒一寸一寸往里吞。 她的口腔和小穴一样温暖,可是感觉又完全不同,贺铭泽能清晰地感知到灵活的小舌是如何扫过棒身的每根青筋的,他舒爽到不行,没想到她不仅下面那张嘴勾魂,上面的小嘴也如此夺魄。 其实他不知道,这是韩砚清第一次为男人口,她从前并没有这样做过。 萌生这个想法她并不意外,贺铭泽带给她不止一次的感动,这区区的取悦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心甘情愿。 没什么技巧可言,她完全是凭着本能,像吃棒棒糖一样上下含弄。 他的肉棒太粗长了,而她的嘴又太小,吞进一半基本就占满口腔了。尽管很费劲,她仍然竭力吞咽,两颗囊袋也没落下,另一只手握住轻柔抚慰。 贺铭泽深吸一口气,稍稍坐起身,捏了捏她的耳垂,而后拢起她的奶子揉玩。 韩砚清很卖力,小脸绯红,双颊凹陷,脑袋一上一下地耸动,看得贺铭泽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不自觉挺胯,配合她一顿捣弄。 “呜......” 龟头顶到了喉咙,她忍下想干呕的感觉,口水从嘴角止不住地溢出来。 贺铭泽用了点力道扶住她的后脑,快速往她喉咙深处顶,最终在她的重重一吸下,伴随着一声低吼,肉棒颤栗着射了她一嘴。 韩砚清眼眶湿润,胸口起伏,她尝试着慢慢吞掉精液,还用舌尖把嘴角的残留一并卷入口中。 “这个负责,还满意吗?”她一脸娇媚地问。 男人眼里柔情似水,他勾起她下巴,细密地舔吻她的唇。 怎么可能不满意?她的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那么的令他称心如意。 韩砚清坐到他怀里,两人缠缠绵绵地吻了会儿,贺铭泽顺手拿了件小薄毯披她身上,将她裹得像蚕宝宝一样抱着往外走。 “去哪儿?”她问。 “看雪。”他回。 来到客厅,贺铭泽把她平放到沙发上,还没等她坐直,他就抬起她的一条腿搭在肩上,随后身体压了下来。 “不是要……要看雪吗?”韩砚清有点懵。 “嗯。”贺铭泽勾了勾唇,亲她一下,对准穴口,肉棒无比丝滑地顶了进去,“边做边看。” …… 宁静的夜,只剩下女人一声声的吟叫。 在高潮中,韩砚清侧头看向落地窗外,漫天雪花纷纷扬扬随风飘落,在微露的月光映衬下,闪耀着若有似无的粼光,融合在朦胧的视线里,一片纯白。 她想,但愿以后每一年的初雪都能有这个男人陪在身旁。 第三十九章追问 春节假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又该精神抖擞地投入工作了。 正月初八清晨,贺铭泽从睡梦中醒来,发现韩砚清不在,摸手机瞧了眼时间,七点半了。 微信有消息,他打开一看,是周钰发来的,说过年收到好多吃的,水果、干货一大堆,让他抽空去拿。 逢年过节,亲朋好友送的各种大大小小的礼盒,酒、牛奶、营养品、进口零食之类的应有尽有,老两口吃都吃不完。 本来他是懒得动的,但转念一想,现在他不是孤家寡人了,拿回来投喂自己女朋友也好,还可以给渺渺留着。 伸了个懒腰,贺铭泽回复说晚一点过去。 随后他下床洗漱,一出来就闻到早餐的香气。 “醒了?”韩砚清把摊好的鸡蛋饼放到桌上,“快来吃吧。” “怎么起这么早?” 她眨眨眼,“今天要开工了呀,贺总。” 贺铭泽才反应过来该上班了,他喝了口玉米粥,“我要回我妈那儿一趟,一会儿先送你去公司。” 本来韩砚清说不用,她自己去就好了,奈何贺铭泽坚持,她也就由他了。 但在离大厦还有小段距离的地方,她就让他靠边停车了。 韩砚清解开安全带,“就送到这吧,前面就几步路。” 其实从贺铭泽带她参加酒会,她就知道两人关系早晚得公开,正大光明谈恋爱本身又没有错,不过她主要是担心公司里人多口杂,她自己无所谓,就怕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能瞒一天是一天,虽然他完全不在意这些。 贺铭泽知道她脸皮薄,不想被同事发现,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都听她的,自己女人只能宠着了。 “去吧。”他替韩砚清把围巾戴好,又摸了摸她的头,“我今天有事,下班后自己回来?” “嗯,那我走了,小心开车哦。” 看着她差不多快走到大厦楼下时,贺铭泽才驾车离开。 回到老宅,贺敬垚正在院里捣鼓盆栽,退休没事干就爱种些花花草草陶冶情操。 “天儿凉不用浇那么多水,容易烂根。” 看父亲舀了好几勺水淋进盆里,贺铭泽上前指正道。 贺敬垚乜了他一眼,“我还没你懂?” “行行行,您最懂,您是行家。”贺铭泽挑挑眉,举手投降。 拿小铲子松了松土,贺敬垚又侧头看他,嘴角有笑意。 “你小子,藏得挺深啊。” “藏什么?” 贺敬垚笑而不答,搞得贺铭泽莫名其妙的。 等到他进屋后方才明白父亲那意味不明的笑与话语是为什么了。 周钰兴冲冲地拉着他问:“听说你带了女伴去酒会,是谁啊?”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说什么回来拿吃的都是幌子。 不过这也在贺铭泽预料之中,酒会上很多业界的长辈都是贺敬垚的朋友,那天他又直言不讳地以女朋友身份向张承民介绍韩砚清,他独来独往惯了,冷不防带女友参加,这事必然是会传到父母耳朵里的。 况且他本来就打算找个时间告诉父母他谈女朋友了,眼下既然他们都知道了,也省得他再说。 瞧他不吭声,周钰连环炮似地追问。 “到底是谁啊?” “漂亮吗?” “怎么认识的?” “交往多久了?” “打算啥时候结婚?” ...... 她竹筒倒豆子般停不下来,贺铭泽无奈一笑,“您就这么盼着喝儿媳妇茶啊?” “你正经一点!”周钰拍了他一下,“快给妈说说。” 实际上,贺铭泽还没想好措辞要怎么介绍韩砚清,他心里是有计划的,原本是想等到一些事落实后,再找个最恰当的时机带她回家见家长。 坦白说,他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家里不会有意见,所以还是慎重点比较好。 贺铭泽看向周钰,问:“妈,你对儿媳妇的标准是什么?” 周钰微愣,怎么还把问题抛给她了。 “能有什么标准,你的标准不就是妈妈的标准,只要人好就行,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喜欢呀。” 听到她的话,贺铭泽笑开眼,“对,她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我很喜欢,等抽空我再带她回来,相信你们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贺铭泽就这一句话对付了,直至离开,他也没再做任何详细的交待。 晚些时候,周钰还和自家老公抱怨说儿子就知道糊弄她,贺敬垚让她别操心了,既然都谈恋爱了,那迟早都会见面的。 周钰嗤道:“你懂个屁!” 贺敬垚:“……” 惹不起,还是乖乖闭嘴吧。 第四十章神秘 来到公司,做了简单的清洁工作后,韩砚清去茶水间泡咖啡。 这时,佟天明走了进来。 “早啊。”韩砚清对他微笑。 “早。”他接了杯热水,也没立即离开,看四下无人,便贼头贼脑地凑到她跟前,压低声音问:“小韩,你跟贺总什么情况?” 闻声韩砚清手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她轻咳一声,强装镇定,“什么......什么情况?” “我刚才看见你从贺总车里下来的,你们是不是谈恋爱了?” 啊,被发现了。 如果否认的话会不会太假了,大清早的难不成还是偶遇的?偶遇又怎么不直接送到公司门口呢,一想就知道是为了避嫌。 佟天明看她微红着脸,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其实上回出差,他就有看出端倪,贺总眼神时不时往人家身上瞟,男人懂男人,明显贺总对她有意思。 不过那时佟天明挺疑惑,贺总怎么会喜欢有夫之妇,他也是之后才晓得小韩是单身的。 作为同事,他对韩砚清印象是很好的,先不说主动给他买药这事儿,就平日里她也是个工作细致、规规矩矩的女孩,挑不出什么毛病。 “放心啦,我会帮你保密的。”佟天明冲她眨眼,“希望你和贺总长长久久。” 这是两人交往后韩砚清收到的第一句来自外人的祝福,她由衷地一笑,“谢谢你。” * 下班回到家,韩砚清按指纹开门,她第一次来他家时贺铭泽就给她录入了。 玄关地上摆着双男士皮鞋,是他上午出门穿的,看样子他已经回来了。 韩砚清换好拖鞋进屋,没寻到他的身影。 “铭泽,你在吗?” “啊在了。”听到喊声,贺铭泽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从次卧出来,走得急还差一点撞到她。 “干嘛呀?”韩砚清下意识一躲,瞧他慌慌张张的模样,有点想笑,然后又往他身后的房间瞟了眼。 贺铭泽迅速把门关上,笑着摇头,“没事。” 搞什么啊,神秘兮兮的,韩砚清心里嘀咕。 看她手里提着东西,贺铭泽问:“买的什么?” “哦,买了点蔬菜和面筋,今晚咱们吃炸酱面吧。” “好啊,我帮你洗菜。” 他拥着她去厨房,刚才那点好奇也就被他打岔过去了。 黄瓜、胡萝卜、面筋切丝儿,舀两勺浓浓的肉酱汁,再洒上绿油油的葱花与煮好的手擀面一拌,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炸酱面就成型了。 尝一口,面条香滑有韧性,肉粒软嫩又不腻,好吃得贺铭泽赞不绝口。 “怎么能这么好吃!清清你简直太神了,我觉得比老李家的好吃百倍!” 街口有家老李面馆,他们的炸酱面非常棒,是街知巷闻的程度。 韩砚清笑道:“哪有这么夸张,人家那才是专业的。” “不夸张,你也挺专业的。” 他大口大口地嗦面条,想起什么又问:“对了,渺渺是不是该上幼儿园了?” “嗯。”韩砚清把嘴里的面咽下去,“马上三岁了,下半年就该去了。” 贺铭泽提出建议,“启蒙幼儿园知道吧?他们园长我认识,不如让渺渺去那儿读?” 启蒙是个私立幼儿园,口碑非常好,很早之前韩砚清就有过耳闻,而且人家是连锁教育机构,在离家近的地点就有一所。 做为家长,当然希望孩子读好一点的学校,比起公立,私立园学费会贵一些,但这没关系,她现在工作稳定,收入也能负担得起。 只是听说有些园所对家庭审核方面好像比较严格,也不是说你想读就能读的,她有点担心。 贺铭泽当然了解她的顾虑,他拉她的手,说:“交给我,所有的问题我都会搞定的。” 这个男人总是有种能令她感到十足安心的力量,韩砚清静静看他几秒,随后点点头。 贺铭泽笑了笑,又继续埋头干面了。 一碗见底后,韩砚清问他还要不要,他举起手,坐得端正,像个幼儿园小朋友,大声道:“韩老师,再来一碗!” 两人哈哈哈笑到停不下来。 第四十一章情人节 这段时间,贺铭泽可谓是身心愉悦,每天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作为老板,他也不用按时按点上班,公司各部门运作正常,有急需处理的工作他才去打一晃。 他每天依然会送韩砚清,之后再去忙自己的事,他的时间自由,闲的时候韩砚清会把需要的食材清单发给他,由他去超市采买,他自我调侃说他现在颇有点家庭妇男的意思。 俗话说,想征服男人的心先征服他的胃。 韩砚清每日不重样地换着口味做饭,这位“家庭妇男”简直被她吃得死死的。 当然了,在享受她做的美食的同时,他也没少把人家吃干抹净,三天两头变着花样折腾她,家里处处留有他们欢爱的痕迹。 这天,韩砚清下班回来,贺铭泽正系着围裙一副准备大展厨艺的样子,还不要她帮忙,她好笑,索性就当一次甩手掌柜,坐等他的大餐吧。 她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发现客厅里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光源从餐厅那头传来,她疑惑着踱步过去。 越走近,韩砚清的眼睛就越亮。 餐桌中间立着一个欧式铁艺烛台,上面的三根蜡烛轻轻摇曳着火花,烛光足够亮,将桌上的每一样食物映照得清晰可见。 牛排、鸡米花、蔬菜沙拉、奶油蘑菇汤,还有搭配这样的气氛必不可少的东西——红酒。 贺铭泽穿着衬衫坐在一边椅子上,看到她过来,他立即站起身,手里拿着一捧红玫瑰,含笑望着她。 韩砚清一瞬间心跳如雷。 这阵仗,是要干嘛? 贺铭泽慢慢走向她,递上玫瑰,温声道:“节日快乐。” 嗯?什么节日?韩砚清脑海里迅速翻了翻日历。 啊!今天是情人节,她都忘记了,还以为他是想...... 莫名松了口气,她接过花,默数有十一朵,低头闻了闻,香气扑鼻。 “谢谢。” “你刚刚不会是以为我想......求婚吧?”她紧张的小表情,他可没错过。 韩砚清脸一红,“哪有!” “其实呢,也不是不可以。”这人又开始逗她了。 韩砚清睨了他一眼,没理这茬,她指着桌上的食物,“这些都是你做的?” “那必须的呀。” 本来贺铭泽是想带她出去吃,转念又觉得自己做的更有诚意,于是他找了教程,又向国外的朋友取了经,偷偷试验过好几次,总算像那么回事儿了。 至少浪漫的氛围有成功营造出来吧。 “你也不提前说。”韩砚清低头看眼自己,“我穿成这样吃西餐,会不会有点怪怪的?” 她刚洗完澡,穿着件紫红色的蕾丝缎面睡衣,称得她如一块上等的白玉般光洁无瑕。 衣领略低,贺铭泽的眼睛能精准捕捉到她那若隐若现的傲人事业线以及胸前的两点微微凸起,她没有穿内衣。 喉结一滚,他佯装没看见,“我觉得挺好的。” 接着又呢喃了句什么,韩砚清没听清,“嗯?” 他没言语,径自为她拉开椅子,歪着脑袋示意她坐。 待她坐下后,他又像魔术师一样忽然从背后变出一个方形小盒子。 “当当当当~礼物!” 他打开,里面躺着一条白金色项链,款式简单而又不失闪耀,链坠是小巧的莫比乌斯环形,寓意着循环往复、爱永不变。 瞧见她眼睛亮亮地盯着,贺铭泽会心一笑,取出项链,略弯腰替她戴上,长度刚好到锁骨下边。 她垂首瞄一眼,很好看,心里感觉甜蜜蜜的,“谢谢哦。” 贺铭泽笑着轻吻了下她的额头,随后两人坐好准备用餐时,又听他“啊”了一声。 “怎么了?” “还差个东西。” 韩砚清听见他口令智能音响放了首舒缓的轻音乐。 她唇角一弯,这整得还挺齐活的。 终于可以正式开动了,贺铭泽端起红酒,与她碰杯,“情人节快乐。” 韩砚清看着他,笑回:“情人节快乐。” 两人开心地享用,老实说,他做的西餐还是可圈可点的,尤其牛排,鲜嫩多汁,口感颇好,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等吃得差不多了,他们都没动,就这么静静坐着。 音乐还在流淌。 片晌后,贺铭泽听见韩砚清问:“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跳支舞啊?” 夜晚,烛光晚餐,优美音乐,貌似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男人深以为然,用湿毛巾擦擦手,起身走过去,面对她,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出,掌心向上,微欠身,开口的声音酥到人心坎里。 “May I ?” ———— 求猪猪呀~ 贺总醉翁之意不在跳舞,在什么呢嘿嘿嘿~ 第四十二章喜欢(微H) 这无疑是个浪漫有情调的夜晚。 浓墨般的天空中虽然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看不见,但想来它们大概是偷偷躲起来了,毕竟没有谁舍得打扰屋内这对相爱的壁人。 柔美的钢琴曲浅浅萦绕在耳畔,烛光也在配合着微晃出一圈圈的光晕。 贺铭泽搂着韩砚清的细腰,她的双手搭在他肩上,两人随着音乐轻摇漫步。 他们身体挨得很近,韩砚清稍稍仰头就能看见男人轮廓清晰、线条流畅的下颌。 “你的厨艺也是可以的嘛,是不是背着我练习了很久?”她问。 贺铭泽状似思考了几秒,语气有点傲娇地回答:“也没有很久,毕竟我是天赋型选手。” 韩砚清被逗笑,她两只手缓慢移到他的后颈交叉,真诚地对他说:“谢谢你精心的准备,我很喜欢。” 脚下的动作停下,贺铭泽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喜欢什么?” “晚餐啊。” 说完她感受到一丝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游荡,是贺铭泽在闻着她的体香。 她用的沐浴乳是淡淡的玫瑰味,但却比他送的玫瑰花要好闻百倍,贺铭泽迷恋不已。 “还有呢?”他又问。 “红玫瑰。” 白嫩的脖子近在眼前,贺铭泽偏脸对准侧颈吮了一口,“还有呢?” “项链。” 似乎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他不甚满意,嘴复又贴上刚刚吸吮的地方,加重了力道,使劲地吻。 韩砚清被他嘬得有点痒又有点痛,她微微耸肩,“疼......” 闻言贺铭泽松嘴,瞧了眼他种下的草莓,比那玫瑰花瓣鲜艳多了,他很是得意,紧接着目光又挪到女人的嘴唇,拇指轻柔抚过,又问了一次:“还有吗?” 韩砚清望着他,从他清澈的眼睛里她似乎看见一个被幸福紧紧包围的自己。 于是贺铭泽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话音刚落,男人便张嘴含住了她的唇,他来势汹汹,舌头横扫过来疯狂卷着她,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韩砚清被他吮得晕晕乎乎,不受控地哼出似疼似爽的呻吟。 从唇角到锁骨,贺铭泽循序渐进地吻着,双手自然也闲不住,由她的屁股一路摸到胸脯,她的睡衣款式有点类似浴袍,缎面的触感柔软冰凉很舒服,但这远远不够。 在用餐前,贺铭泽呢喃的那句她没听清的话是“睡衣方便脱”,此刻他就在示范怎么个方便了。 腰间的系带被他轻轻一拉,丝滑的布料立刻松散着垂坠下来,挺立的双峰瞬间袒露眼前,像俩发面馒头似的又白又圆,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贺铭泽馋得不行,埋首张大嘴巴含住大半乳肉,这比牛排可美味多了,他放肆地吮咬。 韩砚清挺着胸供他吃,双手插进他的发间,身子向后仰出一个弧度,腰被他搂着才勉强站稳。 男人双颊凹陷着把奶肉往嘴里吸,吸到口腔已经没有空间再包含剩余的奶肉后,他“啵”的一声松开嘴巴,奶子往回弹,在空气中悠悠地晃了两下。 这一画面,让贺铭泽的二兄弟跟着跳了跳,帐篷支得更高了。 他将韩砚清抱坐到餐桌上,她下意识手往后,想要撑住桌子,结果不小心碰到了小碟子,手指沾到少许里面的番茄酱。 “蹭到了。”她举起来给他看,嘟着小嘴委屈巴巴。 贺铭泽色咪咪地看她,“我帮你弄干净。”话毕便伸出舌头舔她的手指头。 韩砚清娇嗔道:“咦,好恶心啊.....” “敢说我恶心,看我不收拾你!”他把她半挂在手腕的睡衣火速扒掉,又开始新一轮进攻。 呼吸不稳间,韩砚清还保留一丝清醒,“别在这儿,桌上还燃着蜡烛呢。” 不止有明火,一堆盘子还没收拾,的确不太合适。 “等一会儿。”贺铭泽把小碟子端起来,不怀好意地问道:“宝贝喜欢樱桃吗?” 韩砚清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东西,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了,她红着脸不吱声。 男人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嘴角的笑却是痞坏痞坏的。 只见他用手指勾了些番茄酱出来,往奶子那儿伸过去,轻轻一抹,乳头颤了颤被染上一层鲜红。由于刚才就已经被他舔得涨大硬起了,所以酱汁一涂,当真像圆溜溜的小樱桃。 果子已经成熟,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贺铭泽急不可耐地埋头咬住,番茄酱酸酸甜甜,当中又混合着些许奶香,甭提有多美味了,他饿极了似的狼吞虎咽,变态地想,要是能吸出乳汁就更棒了。 第四十三章潮喷(H) 音乐停止了,烛光熄灭了,它们都完成了各自的任务,功成身退。 然而卧室里,一场翻云覆雨却没有结束。 韩砚清仰躺在大床上,双手抓紧床单,双腿踩在贺铭泽的肩背上,她满面潮红,嘴里“嗯嗯啊啊”的浪叫声不绝于耳。 由于先前贺铭泽太过用力吮咬她的乳头,导致一边乳晕处微微破了点皮,在她委屈控诉后,他说要补偿她,谁曾想会是这么个补偿法。 此刻,贺铭泽捧着她的屁股,埋头在她的小穴里默默耕耘。 灵活有力的大舌绕着敏感点打着圈地挑逗,很快阴蒂就被舔得殷红硬挺起来。 “嗯......别......别弄了......” 仿佛被无数片羽毛刮过般的酥麻肆虐着韩砚清的四肢百骸,她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极了,舒服得两手抓住奶子自揉起来。 贺铭泽抬头看了眼彻底意乱情迷的她,心里暗暗笑道:“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头呢。” 他接着又舔了几下阴唇,舌头随之像条小蛇一样直往温暖的缝隙里钻,来回勾卷着穴壁的软肉。 嫩穴里已经流出不少汁液,韩砚清一边难耐地扭动腰身一边在快感中无声喘息。 “啊!”她蓦地大叫一声。 眼见贺铭泽直起身,猛地一拉,将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倒挂着,而后嘴巴对准小穴再次攻城掠地。 这个姿势使得韩砚清的屁股与腰肢悬空,几乎垂直于床面,她不由得攥紧床单,略微挣扎,没了支撑她有点害怕,“不行......不要这样......啊......” 贺铭泽置若罔闻,他的双眼紧紧锁住因他动情的女人,双手则死死箍紧她的双腿,小穴被他吃出“噗呲噗呲”的水声,不堪入耳。 韩砚清简直被他搞得死去活来,床单被抓得皱成一团,她张着嘴大喘着气,眼神迷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一股股热流在腹部汇集,感觉就快要收不住了。 贺铭泽舌头加速搅弄,终于,在对着阴核重重一吸时,她如同尿尿一般,淫水喷薄而出,尽管他似有所感地稍稍避开,但还是被浇了一脸。 他松开韩砚清,拿起丢在床上的衬衫胡乱擦了擦,感觉衬衫都可以拧出水来了,可想而知喷了多少。 韩砚清大汗淋漓地瘫软着,缓了好一阵,她的脸像熟透的番茄一样,微微侧过头,她有点羞又有点窘。 她也完全没料到会这样,内里那股热流宛如飞泻的瀑布般汹涌澎湃,根本拦都拦不住。 贺铭泽勾了勾唇,“宝贝水好多啊。” 他俯身过去抱住她,声音是裹挟着情欲的嘶哑,“这个补偿,还满意吗?” 似曾相识的问话,韩砚清没回答,她主动凑上去,与他如胶似漆地接吻。 他胯下的那家伙早就硬得快爆炸了,她的手摸上去,比那新鲜出炉的烤肠还要烫。 贺铭泽从床头拿了片套子,准备拆开的时候,却被韩砚清抢了过去。 “我帮你。”她将他推倒,让他仰躺着,撕了包装,取出后顺着阴茎从顶端到末尾一点一点给套好,随后手往他腹部一撑,直接坐到了他的身上。 贺铭泽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韩砚清光裸着,颈间戴着他送的精致项链,居高临下地冲他献媚眨眼,在他的注视下,一手扶稳滚烫的肉根,对准自己的洞口,本能地一坐。 “啊......”两人齐齐叹喟。 舒了口气,韩砚清开始动作,臀部稍稍抬起,而后又重重向下坐,如此反复,臀肉与两颗囊袋撞击的声响穿透耳膜。 不过,吞吐几个来回她便缓慢下来,嘴里喊着没力气了,“好累。” 她夹紧肉棒,改为顺时针扭腰轻摆。 贺铭泽笑她娇气,他掐着她的细腰,挺胯往上撞。 骑乘的姿势本来就入得深,他又顶得凶猛,胀大的阴茎肆无忌惮地在她甬道横行,穴壁收缩眷恋般地绞紧粗长的棒身,韩砚清有种肚子快被贯穿的错觉。 他们的下身严丝合缝地交迭在一起,上下颠簸间充沛的汁液也连带着溅出,染得耻毛水光一片。 韩砚清两眼雾蒙蒙,语不成调地嗯嗯叫唤,胸前的两只大白兔随着节奏甩来甩去,刺激得贺铭泽胸膛剧烈起伏,他可太喜欢她因为他而沉迷情欲的样子了。 他手伸上去抓着丰满的奶子使劲地揉,觉得不够,又坐起来抱住她,狠命地吃进嘴里,边吃边肏爽翻了。 破皮的乳晕因他的舔吮有点疼,但是这点疼在欲仙欲死的性爱面前微不足道。 眼角淌下生理性眼泪,致命的快乐仿佛令韩砚清灵魂出窍,不知今夕何夕。 到后来她被肏得意识涣散,小腹痉挛,抱着男人哭哭啼啼地求饶。 贺铭泽呼吸又深又重,他舔干净她的泪水,搂紧她加速冲刺连顶了好多下,套子里才兜满了他射出的精液。 凌乱的床早已湿得不成样子,他们都分不清哪些是汗、哪些是水。 第四十四章儿童房 正月一过,渺渺就要回来了。 这意味着贺铭泽与韩砚清短暂的同居生活即将宣告结束。 周末早晨,被手机来电震醒时,韩砚清还窝在贺铭泽温暖的怀里,厚厚的窗帘严严实实遮住了光亮,也不知道几时几分了。 自从和贺铭泽住一起后,韩砚清发现自己是愈发犯懒了,往常生物钟养成的习惯,天一亮基本就自动醒来,现在连工作日都需要定个闹钟。 贺铭泽倒是很有眼力见,平时不会太过折腾她,但赶上休息日那势必要拉着她一起共沉沦。 从这个“罪魁祸首”怀里慢慢挪出来,韩砚清拿起手机,去阳台接电话。 她尽量放低音量,“喂。” “妈妈,我明天......明天就回来了。”是渺渺。 听到女儿的声音,韩砚清露出笑容,“知道了,明天妈妈来接你好不好?” “嗯好!”渺渺很开心,“妈妈,外公给我买了洋娃娃,可漂亮了!” “是吗?” 小女孩叽叽喳喳夸耀着她的新玩具,清晨的风很凉,即便韩砚清穿着长袖睡衣,在阳台这儿也能清晰感受到寒风刺骨,她下意识搓了搓手臂。 倏地肩膀一沉,一条小薄毯搭了上来,她转身就看见贺铭泽那张面容俊朗泛着笑意的脸。 “吵醒你了?”她捂住手机,小声道。 贺铭泽摇摇头,其实从她脱离怀抱那一刻他就已经醒了。 “是渺渺吗?”他搂住她,无声询问。 “妈妈我好想你啊。” 听筒里传出稚嫩的童声,不用韩砚清回答,贺铭泽也听到了。 接着林凤仪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好了,明天就可以见到妈妈了,快过来吃苹果。” 韩砚清脑袋倚靠在贺铭泽肩窝,温声细语地对着电话说:“妈妈也很想你,渺渺乖,妈妈会准时来接你的。” 挂掉电话,她抬头,发现贺铭泽也在盯着她,“明天我要回去喽。” 贺铭泽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去年他也陪着她一起接过孩子,可是那时候他只是她的老板,现在虽然还是老板,但却多了一重男朋友的身份,感觉当然是不一样的。 韩砚清没有拒绝,“好。” …… 晚上吃完饭,韩砚清把冰箱里剩下的瓜果蔬菜都归类放好,又将阳台晾晒的床单被套通通收起来,接着又拿起扫帚拖把开始全屋做卫生。 其实贺铭泽家定期会有家政阿姨来收拾,屋里一尘不染哪有什么好打扫的,她只是有丝不舍的情绪无处安放,毕竟这里就像她的另一个家,况且家里还有个他,归根结底是不舍人罢了。 贺铭泽看着她忙来忙去,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别扫了。”他把她手里的扫把拿过来放到一旁,“跟我来,带你看样东西。” 韩砚清茫茫然地被他牵着来到次卧门口,门是关着的,站定后贺铭泽朝门把努了努嘴,意思是让她打开。 又在搞什么名堂? “里面有什么?你不会吓我吧?”韩砚清笑问。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带着好奇,韩砚清扭动门把,随着门一点一点向里推开,她的心逐渐越跳越快。 她记得之前见过这间卧室,和他家整体装修风格一样,都是偏冷色系的。 而此时此刻,她恍惚以为自己误入了一座城堡。 目之所及都是粉色的,粉色的墙、粉白相间的床,床头柜与衣柜是象牙白,中间点缀着粉色的心心,床边还有一个粉色梳妆台,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置了一座粉色的小型滑梯。 粉色的童话世界一点也不刺眼,相反,特别的甜美温馨。 韩砚清望着这一切不可置信地开口:“这是......” “儿童房啊。”贺铭泽看着她,有点小得意,“怎么样,还不错吧?” 她当然知道是儿童房,只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上次看他神神秘秘地从这里出来......所以他那时候就已经在布置了吗?花了多长时间呢?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都没发觉,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滴水不漏了。 事实上,贺铭泽在她住进来之前就已经规划安排了,请人设计装修、颜色的搭配、家具的选材等等都是他一步步亲力亲为的。 当然做这些都是偷偷背着韩砚清,她在家时这间卧室大门紧闭,平常也不会进,所以才瞒了这么久。 只要不傻,都能看出这间房是给谁用的。 韩砚清有被震撼到,望着眼前粉粉的一切说不出话来。 愣怔间,贺铭泽拉过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本来是想等到渺渺上了幼儿园再提这个,但是我现在有点等不及了。” “清清,带着渺渺一起搬过来,好不好?” 第四十五章哄他(H) 贺铭泽曾经说过,他对她是认真的。 这份认真韩砚清在与他的日渐相处中就能感受到,他从来不是说说而已,他在身体力行地付诸行动,在一步步地计划着将来。 将来里有她,也有她的孩子。 “带着渺渺一起搬过来好不好?” 韩砚清定定地看着他,她忽然想起佟天明对她的祝福——希望你和贺总长长久久。 所以,他是想与她长长久久走下去的吧?不然怎么会费尽心思为渺渺打造梦幻般的儿童房? 其实就算渺渺住过来也完全不用做到如此地步,可偏偏他就是做了,这份毋庸置疑爱屋及乌的心意令韩砚清热泪盈眶。 “怎么还哭了?”贺铭泽替她抹泪,“吓到你了?我可能是着急了点,但确实想让你们和我一起生活,我想照顾你们,真心的。” 韩砚清哭着鼻子钻到他怀里,“你怎么这么好!” 不在意她的过去,不在意她的渺渺,全心全意地对她好,对渺渺好。 大概前世做了不少善事,才得以换来今生的这份福气,韩砚清发觉老天爷还是待她不薄的,不然她何德何能拥有这个男人呢。 * 书房里,贺铭泽靠着皮椅显得有些沮丧,韩砚清坐他腿上一个劲儿地献殷勤。 对于她们搬过来这事儿,她暂时没答应,她觉得还是等渺渺上了幼儿园再说,而且她父母那里也是需要知会的。 贺铭泽自己也明白的确是有点唐突,所以他表示尊重她,“没关系,那就到时再说,都听你的。” 可话虽如此,他眼里还是难掩失落,看得韩砚清一阵心疼,要赶紧哄哄了。 “哎哟,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嘛。”她给他捏肩膀,完了又捧着他的脸亲了几口,“你的心意我都记着了,别不开心了,我给你表演一个。” 她双手摊开举到下巴那里,眨了眨眼,笑容灿烂,“花儿~” 贺铭泽紧抿双唇,憋着笑,他怎么可能生她的气,只不过装装样子故意逗逗她而已,看到她撒娇哄自己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呀,你又逗我!”韩砚清用小拳拳锤他。 两人嘻嘻哈哈扭作一团,打情骂俏间,她感觉有东西戳着屁股,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她不敢动了,佯装若无其事打算从他腿上溜走,却被一把禁锢住。 “哪儿去?现在该哄哄二兄弟了。” 贺铭泽说着,手伸进她的睡衣,两团绵软顿时落于他的股掌之中。 ......罢了,人是她要哄的,那只能哄到底了。 韩砚清没有扭捏地配合着他脱掉衣服。 书房的桌子挺宽敞,贺铭泽把笔记本挪开一些,抱着她躺了上去。 白炽灯下,女人娇柔的躯体一览无余,白皙滑嫩,手感极佳。 贺铭泽压上去一手握住一边奶子,交替吸吮,他的舌功真是越来越娴熟了,舌尖轻轻一撩,就激得身下的人一阵颤栗。 被男人有技巧地舔着吻着,韩砚清渐渐地来了感觉,她主动提臀去蹭他的裆部,小穴已经有了流水,也是急需被哄呢。 抬起踩在桌上的脚,韩砚清去扒拉他的裤子,他穿的家居裤是松紧腰,她小脚一带很轻易就被褪下。 贺铭泽勾了勾唇,直起身把内裤一并脱了,已经苏醒的巨物欢快地弹跳出来,他手指伸进小穴里搅了两下,就着湿润往阴茎上一抹一撸,接着龟头对准洞口,使劲一顶。 “呃......”韩砚清舒服得弓起腰。 尺寸惊人的肉棒轻车熟路闯进小穴,贺铭泽垂眸盯着两人交合处,看自己是怎样在她的领地宣示主权。 小小的洞口因他而撑到极致,整根进入后,再缓缓退出,甚至能看见嫩红的穴肉翻出来,这令贺铭泽更加兴奋了,他把住她的腰,直冲冲地操弄起来。 肉棒摩擦着穴内的每一处敏感点,韩砚清夹紧他的腰,舒爽得哼哼叫。 贺铭泽将手放到她平坦的肚子上,似乎能摸到阴茎在她身体里进出的轮廓。 “宝贝,你说会不会捅进子宫口啊?” “太......太满了......啊.......”他那玩意儿太粗太长,她真的怕被捅破。 “满了你才会爽。”贺铭泽次次都是深顶。 没多久,他发现韩砚清不舒适地皱了皱眉,便一把拉起她,问:“怎么了?” “桌子太硬,硌得慌。” 贺铭泽笑了笑,替她揉了两把腰,“有我硬吗?”说着下身又是重重一顶。 韩砚清只剩下破碎的喊叫。 贺铭泽将她翻过来,让她背对着他,抬高她的臀部,他从后面肏了进去。 她的皮肤嫩,撞了没一会儿,白白的屁股蛋就像烧起来似的红了个彻底。 韩砚清上半身趴在桌上,两坨奶子压得扁扁的,随着男人的冲撞乳头一上一下地与桌面摩擦,有些疼有些痒又有些爽。 贺铭泽折起她的一条腿搭桌子上,扶着她一刻不停地做着活塞运动,她被插得身体往前滑,又被他拽回来接着肏,大拇指伸到前面寻到阴蒂又揉又碾,弄得韩砚清吟叫连连流水不断。 汗水洇湿了桌子,淫水淋湿了地面。 明天他们就要暂时“分居”,所以他今天格外持久,恨不得将她嵌进身体里。 ...... 事后,两人拥抱着温存。 “这段时间我可能不怎么去公司了,你有事的话就找李姐。” GK公司马上要在国内办厂,贺铭泽作为合伙人,肯定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跟进的,所以前些天他把李学静升为副总了,她能力强,有她盯着他也放心。 “嗯。”韩砚清贴贴他的脸,温声嘱咐,“别太辛苦了。” 第四十六章好评 道边的小树抽出新的枝条,长出嫩绿的叶子,明媚的春光照在大地上,和煦的微风吹拂着每一位步履匆匆的路人,万物呈现一片生机。 “哼!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终于想起我来了?” 齐娜吃了口甜点,咬着勺子,佯装愤愤地抱怨。 韩砚清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抱着闺蜜的胳膊撒娇,“哎哟,忘了谁也不可能忘记最可爱的娜娜呀!” 齐娜揶揄道:“还以为你只知道陪你的贺总呢。” “额......其实也没有怎么陪他啦。” 这一两个月,贺铭泽是真的很忙,与GK的合作步入正轨,需要处理和学习的事情很多,忙不过来时还从扬铭调派了好几个员工过去帮手。 尽管跟个陀螺似的连轴转,但他在忙里偷闲时还带着渺渺出去玩了两次。赶上周末,韩砚清也会去他家,给他做顿大餐,好好犒劳犒劳他。 “话说你妈也见过他了,怎么样阿姨满意吗?”齐娜喝了口咖啡问道。 说起这个,韩砚清就想笑。 那天他陪着一起去接祖孙两人,给渺渺买了好多玩具,渺渺开心得不得了,一口一个贺叔叔喊得那叫一个甜。不仅如此,还给买了一套老年人专用按摩靠枕,对腰椎特别好,林凤仪也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回家后,还直夸他:“小贺长得真好,人又有礼貌,而且看得出来对渺渺也是非常真心的,你看渺渺多喜欢他,小孩子是最单纯最能感知到善意的,应该不会错了。” “我妈现在没事就教我做新的菜,说他工作辛苦,让我多帮他养养胃。”韩砚清哭笑不得,“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啊!” 齐娜噗呲笑出声,“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啊。” 接着她又斜着眼说:“不过你家贺总也是够可以啊,知道送东西收买人心,心机不浅呐。” 韩砚清捂住嘴乐,浑身洋溢的幸福遮都遮不住。 齐娜简直没眼看,低头搅着咖啡,听见韩砚清问她和小帅哥进展。 提到这个,她有点泄气,“唉,感觉姐弟恋好艰难,现在的弟弟心思比女孩还难猜......” 韩砚清边听她说边回着微信。 齐娜叨叨一通,想起什么又道:“一会儿你有时间吗?陪我逛逛吧,想给弟弟买个礼物。” “啊,他刚给我发消息,说马上过来找我。”韩砚清摸摸耳朵,有点不好意思,“下次吧,一定陪你逛个够。” 齐娜暗自神伤,心想这恋爱的酸臭味啊,自己也得抓紧了。 “叮叮”一道风铃声响起,咖啡店的门被推开。 贺铭泽进来后环顾一圈,很快便寻到熟悉的身影。在他走过来的短短几秒钟里,齐娜冲韩砚清挤眉弄眼,悄声赞他相貌堂堂。 等人到跟前,韩砚清给他介绍:“这是齐娜,我的好朋友。” 贺铭泽微笑点头,又伸出手,“你好,久仰大名。” “哪里哪里,我才是久仰您大名。” 彼此寒暄几句后,贺铭泽从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东西。 “街角新开了一家手工巧克力店,看着不错,我买了点。”他把一个大盒递给韩砚清,又拿了一个小盒给齐娜。 “我也有啊?” “美女必须有!” 齐娜接过谢了谢,虽然盒子没有韩砚清的那个大,但是包装很精致,最重要是有心啊,人家给女朋友买,也没忽略她闺蜜,这好感值瞬间直线上升。 贺铭泽替她们买了单,叁人离开,齐娜说还有事,婉拒了贺铭泽要送她的好意。 告别了齐娜,他们驾车而去。 韩砚清坐在副驾,垂头看闺蜜发来的一大串消息。 「贺总这人能处啊。」 「居然还给我也买了东西。」 「这年头,长得好看又体贴周到的男人不多了。」 「必须给他个好评!」 韩砚清回她:一盒巧克力就把你收买啦?你不是说他心机深吗? 齐娜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男人嘛,有点心机方能成大事! “什么事这么高兴?”贺铭泽瞧她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韩砚清侧身面向他,眼睛弯弯,“齐娜对你赞不绝口呢,说要给你满分好评。” 贺铭泽笑而不语,又听到她问他是不是会什么魔法,才能这么讨人喜欢。 适逢前方红灯,贺铭泽脚踩刹车,探身过去,在她耳边暧昧地说:“我要真会魔法,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变到我的床上。” 韩砚清耳根一红,决定不搭理他。 说真的,她蛮开心,没有什么比得到亲朋好友的认可更令人愉悦的了。 贺铭泽和她说了,等渺渺幼儿园搞定后,他就找个时间带她回家见父母。 她默默地期盼,希望到时自己也能收获一个好评。 第四十七章发小 贺铭泽说晚点带她去见见他的朋友,在这之前他们要先去个地方。 车子开进一个陌生的小区,贺铭泽找了位置停好车。 “这是哪儿啊?”韩砚清跟着他下车,不明所以地问道。 “约了秦姨。” 秦姨就是启蒙幼儿园园长,她和周钰曾是中学同学,两人关系很好,今天来就是敲定渺渺上学的事。 韩砚清一顿,“那你不早说,咱们这样空着手去多不合适啊。” 贺铭泽笑了笑,打开后备箱,她这才发现这人早买好了一堆礼品,如此面面俱到,获得好评不是没有道理的。 从秦姨家出来,已经接近傍晚了,韩砚清踏实不少。 九月渺渺就能正式入园了,而且启蒙还有暑期亲子体验班,可以提前让孩子适应幼儿园。 “现在放心了吧?”贺铭泽牵着她的手走出电梯。 韩砚清莞尔一笑,“谢谢你啊,感觉你把什么都安排得很好。” 贺铭泽点了点自己的脸颊,那意思想索个吻作奖励。 结果被掐了一把,“哎呀,你没个正经!” 两人嬉笑着阔步离开。 …… 市中心商业街的火锅店生意火爆,门口坐满了拿号排队的人。 贺铭泽领着韩砚清径直往里走,朋友已经占好座了。 “这里这里。”一个身穿白衣,浓眉大眼的男人朝他们招手。 他就是贺铭泽的发小——袁琛,从幼儿园到小学,甚至初中、高中两人都在同个学校就读,一起长大的手足之情自然是相当深厚的。 互相认识之后,他们落座,叫服务员点餐。 贺铭泽把菜单放到韩砚清面前,“想吃什么随便点啊,今天袁总请客,放开了吃。” “对,甭客气随便叫,咱不差钱啊,一定管够。” 这发小还挺逗的,韩砚清笑了笑,点了几样蔬菜,贺铭泽又选了些肉,没一会儿,就都上齐了。 袁琛拿杯子倒饮料,眼珠子在对面俩人身上来回晃。 贺铭泽用热水为韩砚清烫了烫碗筷,察觉到袁琛贼笑的目光,“怎么?袁总有何指教啊?” “哎哟不敢不敢。”袁琛摆手,而后又看着韩砚清,“弟妹,我可算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我家老贺从来没那么魂不守舍过,我那会儿还在想到底是何方神圣把他迷住了,现在终于明白他如此深情为哪般。” “什么弟妹,叫嫂子。”贺铭泽纠正他。 其实两人同岁,贺铭泽也就大他叁四个月。 袁琛没理那茬,直接喊名字接着绘声绘色地讲故事:“砚清啊,你可能不知道,就是跨年那天,我们原本在KTV聚会呢,老贺全程就没个笑脸,老是走神发呆,一看就心事重重的样子。” 喝了口可乐,袁琛又继续叭叭:“后来突然说有事,甩下一帮人便走,走得太急还差点摔个狗吃屎哈哈哈哈。” 韩砚清听着也忍不住笑出声,她想起那天她从KTV出来碰见贺铭泽,所以他们那天在同一个地方,他发现了她,才会在那儿等她。那怎么不知道给她打个电话呢?在天寒地冻的外面一直傻等,也不怕着凉。 不对,当时有收到他的好几通来电以及微信消息,但她那会儿还有点小别扭,所以故意不接不回,他估计也是没有办法了,迫不得已只能守株待兔。 “你别听他瞎说。”贺铭泽给韩砚清夹了几片羊肉,“他就会吹牛。” “嘿,这哪叫瞎说,我这是实话实说。那天啊我瞧着他走得那么急迫,不清楚的还以为是遇到什么风流债了,得赶紧逃命呢哈哈哈哈哈。” 袁琛笑得前仰后合,韩砚清也笑到肩膀直抖。 回想那天的状况,确实挺心急火燎的,贺铭泽自己也想笑,但之所以这么着急不就是怕错过韩砚清嘛,当下一门心思就是一定要等到她,不能让她走。 拿了张擦手巾扔袁琛,贺铭泽眼含警告,“差不多得了啊,你的婚礼还想不想顺利举办了?” 袁琛五月初就要结婚了,贺铭泽作为伴郎,到时候可不得“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不能得罪啊,于是他识时务地止了笑,不再打趣了。 不过涮火锅过程中,袁琛还是说了很多他们小时候的事情,韩砚清听得津津有味,她很喜欢这些她不知道的曾经,这样感觉更能了解与接近他,当然也会更爱他。 吃饱后,韩砚清去洗手间,两个男人坐着等服务员来结账。 贺铭泽整理好衣服,瞧见袁琛盯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扬扬眉,“干嘛?有屁快放。” 袁琛瞟了眼洗手间方向,随即凑到他跟前,压着声音道:“那个谁回来了你知道吗?” “谁?” “因你远走他乡的那个。” 第四十八章范梓欣 小时候一群孩子玩耍时喜欢分帮结派,以贺铭泽、袁琛为首的都是胆子贼大的,他们爬树上掏鸟窝、下河沟捉泥鳅、用鞭炮炸土堆等等尽挑一些比较危险的玩,而胆子较小的几个小孩基本就玩玩过家家、弹珠、洋画之类的。 那时候贺铭予胆小,但是同龄人却不爱跟他玩,嫌他反应慢,他只能灰溜溜地当他哥的跟屁虫。时间长了,贺铭泽的那帮兄弟总拿他找乐,也没有恶意,可小男孩脸皮薄,不经逗,叁不五时就哭鼻子。 这个时候,有个人出现了,她就是范梓欣。 作为姐姐,她会站出来维护贺铭予,让那些大哥哥们不要“欺负”他。 范梓欣比贺铭泽小两岁,她不像一般女生那样娇娇柔柔,她性格豪爽,又挺有主见,久而久之,就跟他们打成一片,称兄道弟了。 高中时,她搬家了,去读了艺术类的学校,也就鲜少与他们玩了,但是友情一直都在,彼此还是会联系。 范梓欣是学小提琴的,大学毕业后进了一个乐团,那时她经常演出,只要有空,贺铭泽他们都会捧场。 叁年前的一天,结束了巡演,一行人去酒吧给她庆祝。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其中一哥们吐槽说到了适婚年龄,家里老是催着找对象,都快烦死了,范梓欣也表示深有同感。 后来就有已经成家的兄弟打趣:“我看老贺和梓欣挺配的,两人都单身,你们不如内部解决算了,一块儿长大的也有感情基础。” 贺铭泽没应声,只乜了眼那人,没想到范梓欣却说也不是不可以,完了还冲他问了句:“你觉得咱俩有戏吗?” 一圈人望着贺铭泽,都在等答案。 这要怎么回答?在他心中范梓欣就是好兄弟一样的存在,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如果直接说没戏,众目睽睽的会不会有点伤人自尊。 他看向范梓欣,想判断她有几分认真,沉默时间比较长,长到所有人都感到一丝尴尬的时候,范梓欣突然哈哈大笑,“瞧把你吓得,我开玩笑啦。” 这件事之后,没过多久范梓欣便认识了一个奥地利人,两人坠入爱河,她跟着他去了维也纳发展。 袁琛总说她是因为贺铭泽才退而求其次的,“酒后吐真言,多少真心话都在借着酒意表达啊,那天我瞧她看你的眼神,她绝对不止玩笑那么简单。” 贺铭泽还没那么自恋,他觉得都是成年人了真不至于,人家铁定是因为真爱才远走天涯。 但不论因为什么,这几年他们确实没怎么联系了,那她现在回来又是为何呢? 贺铭泽不得而知,不过一个礼拜后,他见到了范梓欣。 …… 周钰打来电话,说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让他务必回家吃饭。 贺铭泽处理完工作匆匆忙忙赶过去,到了之后才发现所谓重要客人竟是范梓欣和她的母亲刘慧。 小时候两家住得近,遇到父母上班没人在家的情况,范梓欣就会跑到贺家来蹭饭,她不但会帮着做点家务,而且还会给贺铭予辅导功课,是以周钰挺喜欢这个孩子的,两家关系一直都很好。 贺铭泽礼貌地打招呼:“刘姨好。” “诶,铭泽来了。”刘慧笑着打量他,“哎呦这么多年没见,真是越长越俊了,那个梓欣在客厅,你们年轻人聊聊天,厨房这儿有我和你妈呢。” 客厅里,范梓欣和贺铭予在说话,看到有人过来,她露出微笑,“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贺铭泽坐到弟弟那侧的单人沙发上,与她间隔了一段距离。 贺铭予说去切点水果,一时间客厅只剩他们两个。 “什么时候回来的?”贺铭泽问道。 “快一个月了吧。” “这次回来是有演出吗?” “不是。”范梓欣思索了片刻,“国外的合约到期不打算续了,还是想回国发展。” 贺铭泽点点头,她没提她男友,他也就没好意思问。 “对了,我自己开了个工作室,下周正式营业。”范梓欣从包里掏出张名片递给他,“你要有朋友的小孩想学小提琴的可以介绍给我。” 贺铭泽接过名片看了看,“不错啊,以后得管你叫范老师了。” 而后他又抬头笑道:“开业的时候我带着女朋友去给你捧场。” 闻言范梓欣脸上闪过一丝不太自然的表情,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弯了弯唇:“行啊。” 第四十九章变相相亲 “我早就想让她回来了,女孩子离家太远也不好,一年到头的见不了几次面。” 饭桌上,刘慧侃侃而谈:“现在国内市场也挺成熟的,自己开工作室,当老师教教孩子多好,不比在国外强?国外那些哪有自家好啊。”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刘慧还状似不经意地瞟了眼贺铭泽。 周钰也跟着附和:“是呀,不过梓欣在国外这几年积累了经验,也算是学有所成了,现下自己创业,真是能干啊。” “嗐,这才刚起步呢。要说能干,还得看铭泽铭予两兄弟,尤其是铭泽,现在事业做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以后呀谁要是嫁给你家铭泽,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呵呵,我这盼着喝儿媳妇茶的福分都不知道何时才来呢,这些年光顾着忙事业,铭予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这铭泽对象都还没个影儿呢。” 说着周钰意味深长地看向贺铭泽,“不过,我这儿子现在有自己的主意,有时候我们当长辈的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贺铭泽默默吃着饭,听着周钰与刘慧你一句我一句地唱着双簧,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两家交情深,他和范梓欣又是发小,坐在一块儿吃饭原本是无可非议的一件事。 可是吃着吃着贺铭泽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体现在刘慧似乎对他很感兴趣,除了夸他以外,老是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他,次数多了,令他多少有点不自在。 终于在周钰叫他给范梓欣夹菜的时候,他嚼出味儿来了,敢情这是个变相的相亲局。 贺铭泽皱了皱眉,正欲开口,一旁的贺铭予在桌子底下轻拉他的衣服,他也看出来了,所以想提醒他哥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眼见范梓欣垂着眸,也显得有点局促,有些事确实不方便在饭桌上聊,于是贺铭泽忍了下来。 …… 晚上,刘慧与范梓欣已经走了,贺铭予收拾着餐桌,眼睛直往客厅方向瞄。 周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很明显她在等着一场谈话。 贺铭泽坐过去问:“妈,今天这顿饭什么意思?” “吃个饭能有什么意思?” “可是我感觉你和刘姨怎么都有点要攀亲家那劲儿呢。” “那你觉得梓欣怎么样?” 周钰这么一问,贺铭泽的脸霎时就冷了下来,他一本正经地说:“妈,不能这样,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 “女朋友……谁啊?”周钰看着他,“那个有孩子的女人?” 此话一出,周围空气仿佛凝结了,贺铭泽没说话,不远处的贺铭予倒是瞪大了双眼。 周钰也是万万没想到,前几天听秦姨提起,说贺铭泽带了个女人去找她,给孩子办幼儿园入学的事。刚开始秦姨和周钰一样,都以为他只是帮朋友走个关系而已,直到她亲眼看见他们亲密无间地手牵手,她才发现原来他们是男女朋友。 对于周钰清楚了这事儿,贺铭泽并不意外,他能光明正大地带着韩砚清去找秦姨,就不怕任何人知道。 更何况,他迟早是要把韩砚清领进家门的。 贺铭泽直视周钰,“有孩子......有问题吗?” “有孩子固然没问题,但是带着孩子进贺家门就有些不妥了。” “哪里不妥了?”他追问。 “铭泽啊。”周钰表情很严肃,“你有没有考虑过亲朋好友会怎么想?街坊四邻又会怎么看?” 贺铭泽讥笑,“呵,我找个老婆还得考虑别人的看法?妈,你不觉得这太搞笑了吗!” 周钰板着脸,周身都在酝酿着怒气。 良久,贺铭泽言辞恳切,试图说服她,“妈,她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女人,我可以立刻安排个时间把她带回家给你看看,相信我,你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不必。”周钰断然拒绝,“再好也没用,光是有孩子这一点就足以排除了。” “可是你说过,最重要是我喜欢啊。” 周钰后知后觉有种被他挖坑的感觉,“我当时压根儿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可是我就是喜欢啊!”贺铭泽毫不妥协。 周钰气极,大声呵斥道:“你就那么想当别人的便宜爸爸吗?” 这话着实有些刺耳了,贺铭泽眉头紧皱,半晌都没发话。 “诶诶,妈,您别生气。”贺铭予跑过来当和事佬,“哥,有什么事和妈妈好好说。” 周钰其实也觉得刚才那句话有点过了,但她正在气头上,也不会让步,母子俩都很倔。 眼见这事今天没法说通了,贺铭泽不想再浪费唇舌,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走之前撂下一句话,掷地有声。 “别人怎么想我完全不在意,我只知道她是我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第五十章期待满分 和周钰闹不愉快之后,贺铭泽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父母那儿了。 对于他哥认定的媳妇,且能让其不惜与老妈作对的女人,贺铭予可谓是相当好奇。 转眼到了五月,袁琛的婚礼即将到来。 婚礼在一个度假山庄举办,离泾舟200公里,本来袁家有安排大巴车在婚礼前一天统一将宾客送往那里,但贺铭泽没有随大队,他带着韩砚清自驾前去。 贺铭予一家也跟着一起,于是,他总算是见着了这个未来的嫂子。 “这是铭予和他的太太王菁。”贺铭泽介绍着,又捏了捏硕硕肉乎乎的脸蛋,“还有这个小捣蛋鬼。” 韩砚清想起上回在电影院的一面之缘,当时还以为王菁是贺铭泽的新欢呢,结果搞了个大误会,不过王菁倒是非常亲切,一口一个嫂子喊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硕硕睁着圆溜溜的双眼在一边偷偷观察,好奇问道:“你是谁啊?” “什么你是谁,要有礼貌晓得不。”贺铭予教育他,“这是你未来大伯母,快喊人。” 硕硕小脑袋瓜反复琢磨“未来大伯母”这几个字,又见自己大伯父和韩砚清十指相扣着,就像爸爸牵着妈妈那样,他大概明白了,笑嘻嘻夸赞:“大伯母真漂亮。” 贺铭泽摸摸他的头,“小嘴真甜啊,回头给你奖励。” 一行人开开心心上路。 中途,王菁有点晕车,早上出门急忘记带药了,韩砚清像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各种小药盒,晕车药、感冒药、腹泻药等等应有尽有。 不仅如此,她还带了防蚊虫叮咬的喷雾,这个季节虽然蚊子还没有频繁出现,但在山里保不齐会有。而且她知道硕硕也在,小孩子最容易被咬了,有备无患总不会错。 漂亮温柔,待人亲和,贴心周到,贺铭予和王菁对她印象非常好,就连硕硕都喜欢她,听说她家有个小妹妹,还吵着下次要和渺渺玩。 …… 他们到达时已近中午,天色昏黑,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简单解决了午饭,大家都回房间休息。 贺铭泽冲了个澡出来,果真下起了雨,雨点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上。 度假山庄风景很好,有的房间是露台,有的房间是一整面落地窗,基本都能让住客将起伏的山峦、苍翠的树林尽收眼底。 韩砚清站在落地窗边,望着外面细密的雨丝,漫山遍野笼罩在轻纱般的雨雾里,别有一番景致。 贺铭泽走过去从后抱住她,“看什么呢?” “你看。”韩砚清指了指窗外,“我们这山景房瞬间变成了雨景房。” 贺铭泽望过去,雨雾迷蒙,林海山峦,重重似画,曲曲如屏,确实很有意境。 两人依偎着一起欣赏美景,过了一会儿,贺铭泽笑着开口:“铭予和我说,你特别好,他们一家叁口都很喜欢你。” 贺铭予从小就很崇拜他这个哥哥,不管学习还是玩耍,贺铭泽都能兼顾得很好,他就是那种外人口中连连称赞的“别人家的孩子”,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弟弟都百分百支持他。 包括此次与周钰闹不痛快,虽然当时贺铭予也有一丁点震惊,但他始终相信他哥的眼光,今天见了韩砚清更是坚定了支持,他不会看错人,他哥更不会看错人。 “真的吗?”韩砚清扭头,“那我是不是拿到了叁分?” “什么叁分?” 她掰着手指头数给他看,“满分五分,铭予家叁分,还有两分就是你爸妈,等他们也认可我之后,我不是就能收获五分好评喽?” 韩砚清的表情带点俏皮,眼神放光,充满期待,就像一个迫切需要考个好成绩来得到父母奖赏的孩子。 看着这样的她,贺铭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明明那么好......有孩子怎么了?有孩子的母亲就不值得再次拥有幸福了吗?周钰执着的那些东西,他完全不理解,并且觉得很可笑。 当然,他没有把周钰反对的事告诉韩砚清,一来是不想她难受,二来他总会有办法解决,反正他是不会放弃的。 贺铭泽抱紧她,把脸伏在她的颈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皮肤上,蹭得韩砚清痒痒的,她笑着躲,他不让,一来二去欲望的小火苗“噌噌噌”地迅速燃烧起来。 哑哑的嗓音混合着轻微淅淅声飘进韩砚清耳朵里:“下雨天最适合做爱做的事了。” 第五十一章我疼你(H) 韩砚清穿的裙子很单薄,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暖烘烘的热源。 耳垂被含住,男人轻轻地抿着,她一下就软了,有气无力地靠着他,“要不去床上?” 虽说窗外入眼都是山林,又下着雨,别说人了,就是鸟也没个影,但韩砚清还是有种被偷窥的羞耻感,总觉得万事万物都长了眼睛似的。 “不要,就在这里。”贺铭泽的气音带着蛊惑,他伸手解开了她的后背拉链。 裙子被脱下,韩砚清面对着他,身上只剩下胸罩和内裤。 胸罩是薄蕾丝半杯款,乳尖堪堪被遮住,大半乳房暴露在外,那隆起的弧度,就像连绵起伏的山脉。 不,这比山脉可壮观多了,至少是触手可及的,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贺铭泽轻轻一拨,整对奶子就从布料里蹦哒出来,白暂饱满,招人得很。 “你别看了......”韩砚清被他直勾勾的目光弄得红了脸。 手指顺着乳房的形状滑过,贺铭泽感慨道:“这才叫峰峦雄伟!宝贝也太会长了。” ......还真是应景啊。 眼球得到净化,鼻子嘴巴自然也要洗涤一下,贺铭泽弓腰,把脑袋扎进她的胸口,细细一闻,奶香四溢,鼻尖带着迷恋贴着奶子来回蹭,完事又伸舌头舔舐乳峰。 韩砚清抱住他,眯着眼睛享受。 高耸的奶子因男人的轮流舔吮,也如外头的景色一般覆盖着一层水雾,不迷蒙,却亮晶晶。 贺铭泽不安分的手在往她的下面摸,热热的润润的,轻薄的布料掩不住内里的潮湿。 “宝贝湿好快。”他弯唇,给她把那层遮挡除掉。 接着手掌覆上阴部打圈按揉几下,再摸向阴蒂用力碾磨,很快潺潺流水就从那条细缝里淌了出来。 真是敏感得不行,随便摸两下就有反应。 在他两指并拢探进小穴时,韩砚清的呻吟脱口而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与肉壁的碰撞激得她下体一紧。 贺铭泽一边往里伸,一边观察她的表情,看到她咬着唇,好像挺舒服的样子,他手指动了动,问:“是这里吗?” 他想知道,里面哪处她最敏感。 实际上,韩砚清都不清楚,她感觉他的手指像通了电似的,碰到哪儿都麻麻的。 见她没回答,贺铭泽换了个方向戳,“这儿?” 还是没答,又深入一点,“还是......这儿?” 好烦啊他!手指再长再粗,能抵得过他的那根玩意儿吗?韩砚清心痒痒,想他抓紧进入正题。 她一手攀着他的肩,另一手扯开他的浴袍,握住那蓄势待发的巨物,眼里水光潋滟,带着祈求,“能不能利索点呀......” 小妖精等不及了,贺铭泽笑笑,抽回手指不再耽搁,“宝贝乖,我来疼你。” 边说着边从浴袍口袋里取出早放好的套子,戴好后一把托起她的腰臀,将她抵在窗户上,狠狠进入。 “啊!”赤裸的后背碰到冰凉的玻璃,韩砚清哆嗦着叫了声。 手指和肉棒相比,确实不是一个等级。 论长度,肉棒能进得更深;论宽度,肉棒能撑得更大。 总而言之,肉棒能令韩砚清更爽就是了。 它一寸一寸凿开穴壁,像铁杵一般坚硬,与她的柔软是如此的匹配。 贺铭泽粗喘着,卖力地要她,荡漾的乳波晃在眼前,他不客气地啃上去。 好热好舒服,韩砚清腾出一只手把胸罩脱开,随后低头寻他的唇。 两人如饥似渴地接吻,两片舌头搅在一起,唾液兜不住地顺着嘴角流淌。 贺铭泽就这么抱着她进出好一会儿后才把她放下,又将她转了个身,重新从后面肏。 玻璃窗户已经不那么凉了,所以奶子贴上的瞬间,并不觉得冷,只是随着身后男人的动作,乳房挤压在窗户上变了形。 下雨天是浪漫的,雨丝缠绵着密不可分,正如此刻的他们。 韩砚清望着窗户上几滴雨珠蜿蜿蜒蜒滑落而下,她突然生出种奇特的感觉,眼前万物都消失了,不见山不见林,只剩他们被隔绝在这方寸天地,相爱相依,生生不息。 “想什么呢?”贺铭泽加重力道。 “啊......”韩砚清被他撞回神,说话断断续续:“想你说的......下雨天......最适合......嗯......” 贺铭泽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腰把她往后一带,让她的背贴紧他的胸膛,另一只手从她的腋下横过抓揉她的胸,“最适合什么?” 韩砚清没立刻应声,他又捏她的乳头,非要她回答,“嗯?” 这人真是,明明自己说的,干嘛还要问。 下面是因被填满带来的酥麻与饱胀,上面又因他的揉捏而纾解了部分瘙痒,韩砚清手指掐住他的臂膀,舒爽得绞紧他,“最适合做......嗯......爱......” 贺铭泽被她夹得快失了魂,他肏得越来越狠,越来越重,在女人终于高潮的时候,他也酣畅淋漓地射了。 揽住战栗的韩砚清,贺铭泽亲亲她的耳珠。 “应该是最适合和清清做爱。” 第五十二章抵不过 一场雨,下到半夜才停歇。 清晨,湛蓝的天空清澈透明,一条彩虹横跨于朵朵白云之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缤纷的光。 经过雨水的洗礼,树木都变得更茂盛了,清新的空气弥漫了整个山庄。 韩砚清侧躺在床上,头枕着手臂,看着在床边穿衣服的男人。 衬衫、西服、领结,每一处都一丝不苟。 贺铭泽瞧她盯着自己入了神似的一动不动,便勾着唇问道:“好看吗?” “嗯,好看。”想了想她又说:“我觉得袁琛会被你抢风头的。” 贺铭泽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我还是尽量低调点吧,毕竟今天是他的主场,怎么也得给他面子不是?” 韩砚清捂着被子咯咯笑,贺铭泽过去摸了摸她的脸,“可以多睡会儿不着急,晚点你和铭予他们一块儿去。” 婚礼是中午举行,作为伴郎,又是袁琛的铁哥们,贺铭泽肯定得早点过去帮忙布置。 韩砚清伸长手给他正了正领结,“嗯,你去忙,不用管我。” * 婚宴大厅中央花团锦簇,一直延伸至典礼台,两边则摆放了大圆桌,此时已经高朋满座了。 韩砚清与贺铭予一家以及袁琛的朋友们坐在一桌,范梓欣也在其中,前段时间她的工作室开业,贺铭泽有带韩砚清去捧场,是以两人见过面了,彼此微微一笑算打了招呼。 婚礼开始前,闹哄哄一片,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说着话,他们这桌基本都是童年玩伴,所以聊的也是小时候的一些趣事,韩砚清没有参与过,只静静听着。 “我记得有一次咱们拿泥巴扔墙壁,比赛谁扔得高。”有个哥们回忆着,“不知道谁捡了个砖头,结果给杨叔家的窗户砸坏了,把杨叔气得哟哈哈哈。” 范梓欣也想起来这段,笑道:“还好意思说,当时你们一群人把我推出去顶罪,害我差点被我妈打,还好铭泽站出来为我解释,否则我少不了挨顿揍。” “哈哈那时候大家都很怂怕被骂嘛,不过老贺确实......”那人竖了个大拇指,“小小年纪就敢于担当。” 韩砚清脑海里想象着那副场景,原来贺铭泽从小就很有责任心了,她脸上流露淡淡笑意,有一丝小骄傲,毕竟有担当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 大家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着,有一个叫纪磊的冷不丁凑到范梓欣身边,问她:“话说梓欣你怎么就突然跑国外去了?我本来一直觉得你和老贺有戏的。” 这个纪磊就是当初口无遮拦,让贺铭泽和范梓欣内部解决的那个人。 突然这么被问,范梓欣凝滞了几秒,旁边有人戳纪磊胳膊,小声道:“别乱说,老贺女朋友还在这儿呢。” 纪磊瞄一眼韩砚清,她正在逗硕硕,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他本想接着说的,灯光骤然一暗,婚礼要开始了,他也就止了话头。 大厅觥筹交错,宾客言笑晏晏,一对新人在大家的注视与祝福下喜结连理。 新娘据说是个平面模特,很漂亮很吸睛,跟袁琛非常登对。 不过,全程韩砚清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那个男人,虽然只是伴郎,但高大俊朗的外形一点也不输新郎,她都有听到别桌有人小声议论,说伴郎好帅之类的,看来有些人想低调也不太容易,毕竟实力不允许啊。 跟他在一起久了,居然也变得这么不谦逊,韩砚清想到这儿暗自发笑。 她没发现,朦胧的灯光里,有人正在看着她。 工作室开业那天,范梓欣没想到贺铭泽如约带着女朋友来了,那天她很忙,并没有过多去关注,此刻她才开始认真打量韩砚清。 什么样的女人男人会喜欢呢?范梓欣心想,应该就是韩砚清这样的,温婉恬静,气质清雅,给人的感觉没有丝毫攻击性,特别无害,特别适合娶回家。 也难怪贺铭泽会心动,即使她已经有小孩。 “诶,梓欣。”纪磊又凑过来悄声问,“你对老贺是不是还有意思?” 范梓欣收回视线,扭头,“瞎说什么呢。” 纪磊轻笑一声,一副你不用跟我装的表情,“其实当年我就看出来了,你以为那时候我为啥提议你俩在一起,不就是为了撮合你们。” 范梓欣望着他没言语,又听他出着主意:“讲真的,如果你要对老贺还有意思,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说着纪磊瞥了眼韩砚清后脑,“这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抵不过一个外人吗?” 要说这个纪磊吧,对贺铭泽多少是有些嫉妒的,这种嫉妒不是源于女人,小时候一群小孩都比较服贺铭泽,纪磊也有心当老大,奈何总被压一头,所以不爽的种子深埋很久了,现在纯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快住嘴吧!”范梓欣瞪眼,不想搭理他。 她端起饮料喝了两口,继续观看婚礼,可心思总归是被扰乱了,余光仍然会不由自主地扫向韩砚清。 一起长大的情谊抵得过吗? 谁晓得呢。 第五十三章迷住(微H) 两个人面对面侧躺在床上,贺铭泽闭眼假寐,韩砚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的眉骨鼻梁。 婚礼结束后,他们没有立即返程,正值五一假期,和一帮朋友约好晚上在山庄搞烧烤,此刻先在房间稍作休息。 “干嘛呢?”贺铭泽逮住柔软的小手放到胸口,懒洋洋地问道。 韩砚清抿嘴笑,“你这个伴郎也挺抓人眼球的嘛。” “有吗?” “有啊,你不知道我周围有好几个女生都被你迷住了,不停夸你英俊,甚至还有想找你要微信的呢。” 贺铭泽睁开眼,挺遗憾的样子,“是吗?我在那儿站了半天,怎么没见有女生来主动找我呀?” 韩砚清眨了眨眼,咬唇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还真想别的女生找你呀”。 真是傻得可爱,贺铭泽轻声笑,长臂一捞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侧软语:“有多少女人被我迷住我不清楚,我也管不了,我只知道我是被你彻底迷住了,想迷一辈子的那种。” 都说女人是听觉动物,大多都抵抗不了情话,韩砚清觉得自己本应是属于务实的那类,结果却也免不了俗。 她窝在男人怀里,整个人像泡在蜜罐里似的,心里甜得都快掉牙了,说到底还是对这个男人没有抵抗力吧。 贺铭泽还穿着衬衫,扣子解了一半,裸露在外的胸口肌肤被女人呼出的热气笼罩,温香软玉在怀,他觉得他也十分难以抵抗。 既然很难抵抗,那干脆就随心所欲喽。 男人宽大的手掌在慢慢滑向女人的屁股,韩砚清察觉有点不对,她抬头与他稍稍拉开点距离,“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贺铭泽摇摇头,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老二上,“它说它也被你迷住了,迷得睡不着,怎么办?” “......”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韩砚清眨巴两下眼睛,嘟着嘴在他胸口印上一吻,随后顺着往上一路亲至喉结,接着又伸出舌头围绕这个不断滚动的凸起转圈舔舐,就像一只娇柔的小猫在讨好主人。 要命了。 贺铭泽撩起她的裙子,堆到腰间,手伸进她内裤里揉捏翘臀,这里的肉很紧实,很滑嫩,触感软软弹弹相当好。股沟深深,手指插进去,还能感觉到两边臀瓣默契地往中间挤压。 “宝贝的屁股蛋也挺会夹的嘛。”他戏谑道。 韩砚清拍他一下,贴在他下体的手也在有节奏地替他按揉,但隔着裤子他不爽利,便又诱导她掏出来。 解了皮带和裤链,内裤包裹下的那一大团已经呼之欲出了,当手握上去时,它会如同给你反馈一般地一跳,极富生命力。 女人的小手沿着青筋的纹路脉络抚摸着,摸到龟头那儿,先用指腹捻了两下,完事还用指甲轻轻地掐,仿佛在挑选新鲜的蘑菇似的。 贺铭泽发出闷哼,眉头轻蹙,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这小妖精真是越来越会磨人了!他扒掉她的内裤,手指钻进那勾魂蜜地,也开始磨她。 小小的洞穴,那么窄,却那么有韧性,肏了那么多次了,还是紧致得让他神魂颠倒,手指被嫩肉吸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不甘示弱地抚慰着彼此,韩砚清渐渐发出哼哼地猫猫音,贺铭泽呼吸也越来越重,眼下都极度地渴求着对方。 随着不断地抠挖,穴里的粘液是越来越多了,男人抽出手,抬起女人的一条腿,挂到自己身上,正准备开干之际,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声音还挺大,给韩砚清吓得一个激灵,指甲一不小心用力戳到马眼,那酸爽,把贺铭泽疼得呲牙咧嘴。 “啊......没事吧?”韩砚清眼含抱歉,替他揉了两下。 贺铭泽付之一笑,又嘘一声让她别说话。 门外是贺铭予,“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你和嫂子一会儿直接过来,就在后面那个亭子那里哈。” 贺铭泽咳了两声,“知道了。” 等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后,韩砚清想抽回挂他身上的腿,却被他一把拽住,“去哪儿呢?” “都喊我们了,我们也该准备了吧。” 贺铭泽不说话,径自从枕头下摸出片套子,给自己勃起的阴茎穿上战服,小穴里已经足够湿润,在欢迎着他的到来,他对准肉缝蹭了两下,闯进去的同时低头吻住了韩砚清。 “弟弟和妹妹早就准备好了,先把他们解决再说。” “……” 那就别废话了,抓紧干吧。 韩砚清抱住他,迎合着他一进一出的频率,鉴于他的持久力比较惊人,她又不想别人等他们太久,所以就一直在催他快点。 衣服都没脱,等到他释放出来,两人皆是汗流浃背。 可到最后,他们还是没能和大伙儿一起烧烤。 贺铭泽正换着裤子,韩砚清从洗手间跑出来,满脸焦急,“铭泽,渺渺生病了。” 第五十四章医院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快疾驰,后座里贺铭泽紧紧牵着韩砚清的手。 二十分钟前,韩砚清在洗手间收拾着自己,林凤仪给她打来电话,她一接起就听到那头着急的音调:“砚清啊,渺渺发烧了,我给她贴了退热贴没什么效果,这会儿感觉烫得有点厉害。” 贺铭泽得知后,二话不说快速穿好衣服,给贺铭予发了微信说明情况,他今天喝了点酒不能开车,所幸度假山庄里有代驾,他便与韩砚清先行返程。 “不要担心啊,没事的。”他安抚道。 韩砚清勉强地笑了笑,知道她不可能不揪心,贺铭泽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里,“小孩子生病在所难免,尤其换季的时候,可能也就是着凉了,我们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到了我们立刻带渺渺去医院,有我在,别怕啊。” 说完又冲开车的代驾道:“师傅,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请尽量开快点。” 韩砚清靠着他胸膛,听着他的声音,稍稍安了心。 到了市区,林凤仪又打来电话,说她们现在在儿童医院挂号排队了,于是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那里。 急诊大厅,候诊的长椅都坐满了,角落里渺渺被外婆抱着,脸庞红红的,整个人焉了吧唧,一看就不好受。 韩砚清环顾四周,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慌张地搜寻着祖孙二人的身影。 “在那边。”贺铭泽先一步发现,领着她走过去。 渺渺趴在外婆的肩膀上,看到来人,抬起脑袋,似乎多了两分精神,“妈妈......”瞧见妈妈身边的人,她又喊了声“贺叔叔”。 “诶,宝贝。”韩砚清答应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来渺渺,叔叔抱抱。”贺铭泽上前把渺渺抱过来,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渺渺乖啊,一会儿就没事了。” 前面还有两个人就到号了,林凤仪大概给韩砚清说了一下这几天渺渺的情况,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有没有受凉之类的。 不多时就轮到他们了,林凤仪在外边等着,韩砚清和贺铭泽带孩子进去诊室,把症状转述给医生,医生量体温,接近39度了,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肺,然后就开了单子让先去验个血。 出来后,韩砚清径自往左转,走了两步又停下,嘴里喃喃自语:“不对,好像是那边。”转身往右,又走了两步停下,“不是,验血科好像在楼上。” 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找不到方向,说到底心里还是慌乱的。 贺铭泽拉住她,无奈一笑,“清清,放轻松,别着急好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拿着单子仔细看了看,上面都有明确注明在哪里化验,他又耐心说给她听:“要先去交费,然后拿着交费单去验血窗口,验完之后可能需要等个半小时才出结果,咱们按照程序一步一步来,不用慌啊,淡定点。” 听了他的话,韩砚清才惊觉自己确实过于担心了,主要是以前渺渺还很小的时候也来过一次医院,眼下多少有点触景生情,联想到当时的状况心里难免焦急。 可现在和当时又不一样了,现在有贺铭泽在身边,她不会那么无助了。 …… “有炎症,白细胞计数升高明显。”医生看着验血结果,又叮嘱道,“平时尽量别给孩子吃过夜的食物,容易滋生细菌,饭菜都要热透热熟了再给孩子吃,换季多注意天气转变,及时增减衣物,看这感染有点厉害,需要输液抗炎,建议住两天院观察一下比较好。” “好的,谢谢您了。”贺铭泽对医生颔首。 渺渺窝在他怀里,也跟着虚声虚气地道谢。 医生是个挺年轻的女性,摸了摸孩子的头,温柔道:“不客气,你看你爸爸妈妈多担心你,所以要加油赶快好起来知道吗?” 闻言韩砚清倏地一怔,本想解释,但觉得场合不太合适,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就抿着唇不说话,贺铭泽倒是自然,大大方方地冲她笑,将怀里懵懵晕晕的小女孩抱得更紧了。 办完住院手续,早已夜幕深垂,渺渺也开始输液了,她住的是一个双人间的病房,环境挺好的,配备独立卫生间,病床之间有帘子,能遮挡隐私。 林凤仪被叫回家去了,那么多人在这儿也没必要,韩砚清打算自己守着,她对贺铭泽说:“要不你回去休息吧,今天奔波了一天怪累的,晚上也就输个液,我盯着就可以。” “那怎么行!”贺铭泽拒绝,“我要陪着你和渺渺。” 韩砚清看着他,想说点什么正欲开口就被打断。 “别说了,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语气不容置喙。 第五十五章守夜 半夜三点,韩砚清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睁开眼,是贺铭泽在给她和渺渺盖被子。 “几点了?”她揉揉眼睛,没想到自己竟然挨着孩子睡着了。 “三点过十分,接着睡吧。” 贺铭泽的声音极轻,病房很安静,隔壁床位的小孩和家长大概也已经睡了。 韩砚清摇摇头坐起来,仰头去看输液的吊瓶,空空如也。 “输完了,刚刚护士才来拔针。” 他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眼下浮现几许青黑,略显疲态,韩砚清看得于心不忍。 “很累吧?你上来躺会儿。”她拍了拍病床,想了想转而又说:“要不你还是回去吧,现在输液结束,不用盯着了,回家好好休息去。” “怎么?心疼我了?”贺铭泽调笑道。 韩砚清肃着脸不说话,当然是心疼的,明明自己那么疲累,却还要守在这儿。 说句不好听的,渺渺又不是他的孩子,他完全没这个义务,就像布置那个儿童房一样,他大可不必如此,却仍然用实际行动向你展示着一颗最真的心。 旁边床的那个小孩就只有妈妈在守着,据说父亲不闻不问的,这样对比一看,他这个“贺叔叔”倒是过分称职了。 “没事啦。”贺铭泽拉拉她的手,“我想陪着你,让我陪着你。” 韩砚清拿他没辙,她下床穿好鞋,渺渺输完液,好像气色要好一些了,又吃了药,此刻睡得很香很沉。 贺铭泽替她掖好被子,把床的围杆立起来后,牵着韩砚清往外走,“在门口呆会儿。” 他们的病房在走廊末端,距离尽头的窗户不足三米。 夜色正浓,像被泼了一缸纯粹的黑色染料,明月高挂,疏散的星星挤眉弄眼地闪着光。住院部楼下种着成排茂盛的香樟树,晚风吹过,惊得树叶沙沙作响。 “冷吗?”贺铭泽搂抱着韩砚清,搓了搓她的手臂,初夏的半夜体感温度还是偏低的。 韩砚清靠在他肩头,摇了摇脑袋。 除了远处有值班的护士打着哈欠盯着电脑外,走廊空无一人。宁静的深夜,一点点声音都很容易被无限放大。 比如,不知道从哪间病房传出细微婴儿的哭啼声,韩砚清听到了,也就不由得想起曾经。 “渺渺大概四五个月大的时候,有一次急病入院......”她缓缓诉说着那仿佛挺久远又好似就在昨天的记忆。 那天也是在半夜,韩砚清如往常一样醒来给孩子喂奶,渺渺嘬了两口,还没咽下去呢就全都吐出来了,哇哇大哭着小脸胀得通红,一摸额头,烫得吓人,铁定是发高烧了。 韩砚清当下就慌了,跑去叫林凤仪:“妈,渺渺发烧了!” 不巧的是那晚还下着雨,孩子太小不敢耽误,一老一少两个妇女顶着风雨赶去医院。 三更半夜的暴雨天,路上基本看不见车辆,韩砚清把渺渺紧紧护在怀里,林凤仪撑着的大伞都要遮挡不住这大雨倾盆。 地铁公交早就收工了,而手机里的打车软件,半小时过去了也没有人接单。 鞋子、裤腿都被浇透了,暴风骤雨里,昏黄的路灯照不清前方的路,她们站在空旷的街道,好像被世界遗弃一般,焦急又狼狈。 就在韩砚清快要崩溃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辆私家车,是一个夜归的大姐,多亏了好心的她,才得以顺利到医院。 到了医院后,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我非常着急,结果跑错了地方,去到人家眼科那儿了。”韩砚清说着,想到当时惊慌失措的样子轻轻一笑。 说到底就是害怕,她一个新手妈妈,刚刚没了丈夫,心里丧失了很大一部分安全感,生怕孩子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该怎么办,不敢想。 还好自己有冒雨前来,渺渺被诊断轻度肺炎,需入院治疗,医生说如果再晚些时候可能就会比较严重了。 这就是她今天会如此慌里慌张的原因,作为单亲妈妈的这些年,韩砚清无时无刻不在努力,努力地用母爱弥补孩子缺失的父爱,或许并没有做到十全十美,她会不知所措、会心力交瘁、会濒临崩溃,也会打起精神告诉自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贺铭泽静静地听她说着,不发一言,他能想象到她的无助与脆弱,也能读懂她的乐观与坚强,无论是哪一面,都让他心疼不已,怎么就没有早一点遇到她呢? “在想什么?”韩砚清讲完后仰脸看他。 对视片刻,贺铭泽很温柔地吻了吻她,开口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格外铿锵有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了,因为有我在,我会好好守护你和渺渺。” 未来有大把的时光,他可以慢慢与她相伴而行,不论刮风下雨,不论晴天阴天,她不会再心慌意乱,更不会再形单影只。 还好一切都不算晚。 还好。 第五十六章转变 贺铭泽在医院陪了三个晚上,头一晚基本就没怎么阖眼,白天的时候韩砚清去找护士租了一张陪护折迭床,放在病床旁边,这样他也可以小憩一下。 那折迭床特别迷你,他一个一八五的大高个躺上面,感觉腿都要伸不直了,怎么看怎么滑稽。 林凤仪每天都有来送饭,虽然医院食堂很方便,外卖各种吃的也很多,但自家做的还是更健康更卫生也更美味,贺铭泽很给面子吃得渣都不剩,还不忘夸赞,说怪不得韩砚清厨艺这么出色,原来都是遗传啊,把林凤仪哄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第四天早上吃完早餐,贺铭泽接到电话,工作上的事需要他立即出差一趟。 渺渺做完各项检查,数据基本也趋于正常了,她的精神与气色都显而易见好了起来,医生说今天再输一天液,晚一点再验血看看,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办出院了。 贺铭泽很想守到出院,这样也能送她们回家,正踌躇着不愿走。 韩砚清简直被他打败了,“这不都没事了吗?医生都说很快能出院了,你赶紧去忙你的事,别耽误了。” 说完又佯装嫌弃道:“快回家冲个澡换身衣服吧,瞧你臭哄哄的。” 贺铭泽还真低头闻了闻自己,“有吗?” 虽然医院病房有独立卫生间,但是没有淋浴,只能做简单的洗漱。 渺渺在旁边捂着鼻子乐吱吱地补刀:“贺叔叔臭臭......” 好吧,连渺渺都觉得臭,那确实该好好洗洗了。 和林凤仪打了招呼后,韩砚清送他,本来是该直接去坐电梯,但经过安全通道时,贺铭泽倏地推开门,她反应不及就被拉进去了。 此时楼梯这里没人,很安静。 “干嘛呀?”韩砚清后背靠墙,笑看着壁咚她的男人。 贺铭泽瞧了她片刻,问道:“出院的时候要不要让铭予过来一趟送你们回家?” 这人真是,就这么不放心吗?她哪有那么娇气啊。 “不用啦,这边打车非常方便,还有我妈陪着呢。”韩砚清给他把衣领褶皱压平,“你好好工作,不要担心我们。” “我下午去B市,可能要一个礼拜后才回来。” “嗯。” 贺铭泽有点不满了,“就嗯?” “那要怎样?”韩砚清不明就里,“难道要我跟着去吗?” 如果可以,贺铭泽是巴不得去哪里都带上她,但这也不现实,他现在只是有些舍不得她,人还没走呢就开始想念了,他都有点受不了自己。 看他不说话,韩砚清了悟,她两手捧着他的脸搓了搓,“你乖乖的哦,我也会乖乖等你。” 哄小孩的语气,贺铭泽笑了,想吻她,好几天没跟她亲热了,但想到自己身上臭臭的就忍住了。 结果下一秒韩砚清主动踮脚亲他,自己的女人都不嫌弃那还忍个屁,贺铭泽搂住她,在这没人的楼道与她唇贴唇、齿挨齿地热烈接吻。 两人陶醉忘我地汲取对方的津液,要不是楼下有脚步声传来,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了。 公共场合还是得克制点,等回来有的是时间腻歪。 贺铭泽用拇指替韩砚清擦去唇上的莹润,看着她红透的双颊,依依不舍地说:“有事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嗯。” * 一到B市贺铭泽就连忙与合作商开工作会议,到傍晚才完事,接着又被叫去吃了餐饭。 期间他给韩砚清发微信问渺渺出院了没,一直没收到回复,后来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应酬结束时已经很晚了,他回到酒店,给手机充上电就去洗澡,洗完后看到韩砚清回了消息:嗯,已经回家了。 那就好,他也就放心了,可是怎么这么久才回复呢?估计是太累了吧,在医院这几天也不可能休息好,贺铭泽忍住想和她说说话的念头,还是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接下来的四五天,贺铭泽跟着技术人员调试机器、监测数据等等忙得不可开交,而在吃饭的间隙,他总是瞄着手机,好像在等什么消息似的,旁边有人问他,他只是笑笑打岔过去。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点开微信的时候,他才发觉有一点不对劲。 这几天忙归忙,但他依然会每天抽空给韩砚清发消息,问问她在干嘛、吃饭了没有、渺渺好一点了吗?可她的回复却要等很久才会收到,而且基本都是很简短的一问一答,显得有点公式化,又有些敷衍,好像没有多余的话想跟他说。 这不太正常,她从没这样过。 以前她会乐此不疲地和他分享一切,不管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总有说不尽的话题,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干巴巴的好似无话可谈。 这忽然之间毫无预兆的转变让贺铭泽极其不习惯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惶恐,拿起手机想拨电话给她,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可又怕猜错,或许只是照顾渺渺太累了?会不会是自己小题大做? 纠结半天,贺铭泽还是放下手机。 算了,就剩两天时间,抓紧处理完工作回去见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第五十七章缘由 飞机平稳降落在泾舟机场。 贺铭泽看着刚刚开机的手机信号逐渐满格,等了两分钟,没有收到想收到的消息,他不禁蹙了蹙眉。 起飞前他给韩砚清发微信,告诉她他就快回来了。 然而,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她也没回复。 贺铭泽边走边拨电话,刺眼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斜打进来,照亮一半的航站楼地砖,他整个人隐在明暗交接的位置,看不清情绪。 听筒里的铃声响了很久无人接听,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上班时间忙的时候韩砚清会把手机调震动或者静音,没有听到也不足为奇,贺铭泽去到停车场,驾车直奔公司。 有段时间没来了,公司前台小姐姐乍一看到他还恍惚了几秒,没等她作出反应,贺铭泽就径直进了办公室。 不一会儿,李学静拿着文件过来放他桌上。 “贺总,上次投标的项目咱们拿下来了,销售部那边已经在准备合同了。” 贺铭泽虽然不来公司,但是一些重要的公事他心里都清楚,平时李学静也会给他发邮件告知。 大致翻阅了一下手上的资料,他抬头又递给李学静,“嗯,这个项目不容有失,跟紧点。” “好的。”李学静准备离开,突然被叫住。 “那个......你让韩砚清过来一下。” “小韩吗?她请假了。” “请假?”贺铭泽面露疑惑。 “前天小韩说家里有点事,请了一周假。” 贺铭泽彻底懵圈了,所以这就是她消极回复的原因吗?可是有什么事不能和他说?他直觉恐怕没这么简单。 微信有新消息提醒,他回过神,“行,我知道了。” 待李学静出去后,他看手机,是韩砚清的消息:我回灵平了,家里有事。 紧接着又是一条:不用担心,好好工作。 贺铭泽此时就是满脑子问号,究竟怎么了呢?出差之前不都好好的么?还说要乖乖等他,结果现在人看不见吧,发来的字里行间还透露着微不可察的生硬,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百思不得其解。 “咚咚”有人叩门,贺铭泽掀起眼,是人事主管赵玲。 得到允许后她进来,犹豫了两秒,开口:“贺总,有件事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 时间倒回渺渺出院那天。 林凤仪去窗口拿药了,韩砚清在病房收拾着东西,渺渺坐在边上看动画片。 “渺渺,隔手机远一点,不要凑太近啦。”瞄了眼孩子,韩砚清提醒道。 “哦~” 刚把手机拿开些距离,渺渺就发现有人走了进来,来人视线扫了一圈后落到她身上,渺渺不认识,眨了眨眼,怯怯地喊了一声“妈妈”。 韩砚清边答应着边抬起头,看见站在那儿的女人,有点意料之外。 “你好啊,砚清。”是范梓欣。 她微笑着,把手里提着的牛奶和零食递上前,“听说孩子病了,我正好路过来看看,给孩子买了点吃的。” “啊……谢谢。”韩砚清接过礼品,招呼她在凳子上坐,“你太客气了!” 坐下后,范梓欣看见桌上整理好的布兜,“这是要走了吗?我来得不是时候啊,打扰你了。” 韩砚清笑笑:“还没有,孩子外婆去取药了,还得等会儿。” 接着又把渺渺叫到身旁,“阿姨给你带了好吃的,快说谢谢。” 渺渺小小声地说“谢谢阿姨”,范梓欣笑着摸摸她的头。 要说韩砚清与范梓欣也没见过几次面,更谈不上熟络,唯一的交集便是知道她是贺铭泽的朋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因此对于她的突然到来韩砚清多少有些费解。 手机传出的动画音在安静的病房显得有点突兀,渺渺聚精会神地看着。 “你女儿挺可爱的。”范梓欣夸道,紧跟着她又看向韩砚清,“袁琛结婚那天都没机会和你说话,今天我来是想和你说声抱歉。” 抱什么歉?韩砚清不明白。 “嗐,其实没多大事,但是我不想因为我,让你和铭泽生出嫌隙,所以才想着跟你解释一下。” 与贺铭泽有关?到底啥事啊......韩砚清没说话,专注地等她开口。 “就上次两家安排我们相亲的事,首先声明啊我和铭泽事先都不知情,纯粹就是双方家长私自做主。” “相......相亲?”韩砚清一脸不可置信。 范梓欣接着道:“铭泽应该和你说了吧,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两家走得近,老一辈嘛总觉得知根知底的放心些,所以就惦着撮合我们。哎,我都跟我妈说了铭泽有女朋友,让她别乱点鸳鸯谱,她却和我说什么铭泽妈妈不同意,为了让我们在一起我妈也是瞎话连篇。” 周围的空气连带着韩砚清都凝结了,她脑子里飞速消化着范梓欣的话。 “对不起啊砚清,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都打好招呼了,让他们别再掺合,到时搞得朋友都做不了,这叫什么事啊......” 此刻韩砚清已然无心再听,“铭泽妈妈不同意”七个字犹如一株藤蔓攀附着她,并沿着她的身体无限向上伸展,直至将她牢牢缠紧,紧到刺痛她的皮肤,紧到几乎令她窒息。 来不及细想,林凤仪回来了,韩砚清定了定心神,勉力隐藏起所有的思绪,冲范梓欣笑了笑,没多说什么,牵起渺渺,她们几个一块儿离开病房。 而这一切,都被一帘之隔的赵玲听入耳中。 第五十八章只是友谊 说来也是巧,赵玲来医院看她的侄女,姐姐带孩子做检查去了,她在病房等着。 刚进来的时候,韩砚清正蹲在床铺下拾东西,所以她们都没看见对方,帘子一拉,赵玲坐床上刷手机,直到听到她们的对话。 赵玲经历得多了,她很容易就听出来者的意图,还什么“不想让你和铭泽生出嫌隙”,根本就是巴不得生出嫌隙才对,茶言茶语得不行。 说实话,赵玲最开始对韩砚清印象不怎么好,当初是贺铭泽钦点她入职的,赵玲觉得她是靠关系来的公司,直到上次路过茶水间听到她与佟天明说话,才知道她成了老板女朋友。 但是这个女朋友却从没有因为这层关系怠慢工作,也从未享有任何特权,她和普通员工一样,不迟到不早退,规规矩矩,兢兢业业,这让赵玲对她逐渐改观,同事们都喜欢她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韩砚清把假条交给她的时候,赵玲就看出她心情不怎么好,想来她肯定是闷在心里独自承受。都是女人,她能理解,可她不好多说什么,今天正好贺总来了,思忖一番觉得有必要如实相告。 得知此事的贺铭泽终于恍然大悟,这几日以来韩砚清的“不正常”也终于有了答案。 赵玲小心翼翼地瞧了他一眼,“贺总,您别怪我多事啊,作为女人我就是有点心疼小韩,所以才......” “不会。”贺铭泽打断她,“谢谢你告诉我。”不然那个傻瓜还不晓得会闷多久。 独自坐在办公室沉思了一会儿,现在知道了原因贺铭泽反而不着急了,眼下有紧要的事必须先解决。 拿起手机,他给袁琛打了个电话。 * 翌日中午,天气阴沉沉的。 贺铭泽坐在咖啡店里,未熄光的手机安静地躺在桌角,上面是一小时前袁琛发来的消息。 “我打听了,她是因为被出轨才回国的,Eric也就是她的前对象和他们乐团的一个女高管搞在了一起,这事儿闹得还不小,据说在演出后台当场抓奸,那男的也是真他妈混蛋,不认错不止,还联合小三排挤她,孤立无援,哪还呆得下去。” 怪不得范梓欣回国后一直没有提男友,这样糟心的经历任谁都想从记忆里抹掉吧。 “今天怎么有空约我?” 一道女声将贺铭泽飞走的神思拉回,他抬眸,范梓欣自然而然在他对面坐下。 “正好路过你工作室。” 服务员过来,范梓欣要了一杯卡布奇诺。 “还得谢谢你约我,我才能有借口腾出时间喘口气了,报名的小孩越来越多,当老师也不轻松啊......” 她自顾自说着,贺铭泽始终笑而不语。 很快,咖啡端了上来,范梓欣搅动两下,瞥了一眼他的杯子,“我记得你以前就喜欢冰美式,这么多年倒是一直没变,我就不行,冰美太苦了喝不惯,人生已经够苦了,还是得来点甜的中和一下不是吗?哈哈。” 贺铭泽弯唇,漫不经心地回道:“你说得对,谁都会经历一些苦事,最重要是要学会给自己找甜头,总会苦尽甘来的嘛。” 这话一语双关,范梓欣听出来了,她没吭声,敛了笑,等待着他的下文。 喝了口咖啡,贺铭泽无比认真地开口:“人生没有一帆风顺,总会遇到磕磕绊绊,路上的那些绊脚石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垃圾,踢开就好,不用放心上,转过身依然能活得漂亮。” 范梓欣心口一紧,手下意识攥紧杯壁。 她知道,贺铭泽知道了。 其实贺铭泽不想妄自揣测别人,在他印象与接触中,范梓欣不是那种会去破坏别人感情的人,所以他才会让袁琛帮忙打听。 人啊经历一些伤痛,是会有钻牛角尖的可能。 “梓欣,咱们这么多年朋友我不想拐弯抹角,我有女朋友,你也见过,我很爱她,她是我想携手一生的人,所以无论是谁,无论以何种方式,都不可能让我放弃她。” 如果这些话还不够有力,那么接下来的一句直接就斩断了范梓欣所有的希望。 “我非常珍惜我们之间的情义。”顿了两秒,贺铭泽看向她,“但那也只是友谊而已。” 第五十九章惊醒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范梓欣承认,她是心有不甘。 当年她出国,不排除有贺铭泽的原因,但后来认识Eric也确实被他打动,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惨遭背叛。 回国后的重遇,加上家里的安排,让她阴差阳错地觉得自己或许还有机会。 她认识贺铭泽早过那个女人,她的条件又好过那个女人,就如纪磊的原话“这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抵不过一个外人吗”,她的心开始动摇。 刘慧帮她出主意,说那种小门小户的女人根本不用费多大劲,只需把事实一摆,有点自知之明的都会打退堂鼓,于是她从贺铭予那里问来地址后,假借看孩子,实则去挑拨了。 当时看到韩砚清震惊中又带着忧伤的表情,说实话她也不太好受,她反复思量这样做到底对不对,结果又假惺惺地安慰自己爱情无罪。 可惜,她错了。 爱情是无罪,但她与贺铭泽何来爱情? 从小长大的情谊当然抵得过一个外人,可韩砚清压根不是外人,她是贺铭泽的心上人啊,这个命题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不成立的! 无论怎么努力,只要这个男人心里没你,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迷失久了,快要不认识自己了,真的很愚蠢。 “希望你能明白。”贺铭泽站起身,“如果我的话有伤害到你,我只能抱歉。” 从钱包里抽了张纸币放桌上,他打算离开。 “铭泽。”范梓欣喊他,他驻足扭头。 “对不起,其实我也很珍惜我们的友情。”顿了顿,她说:“我祝福你们,真心的。” 贺铭泽看了她半晌,笑了,“谢谢你,真心的。” 范梓欣点点头,也笑了。 藏在云层后的太阳终于露了头,刚刚还阴阴的天转眼变得晴朗了。 …… 韩砚清这几天的睡眠质量很不好,夜里总是被惊醒,强迫自己接着睡吧,一醒后又很难入眠。 翻来覆去尝试了将近半小时仍没有睡意后,她决定放弃。 口很干,她下床往厨房去倒水喝,“咕噜咕噜”水灌进肚里解了渴的同时,人也精神一点了。 准备回卧室,绕过客厅时发现阳台窗户没关严,她走过去打算关好,刚握住窗户的拉手,眼睛不经意往下一瞟,看见楼下有个人影。 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她拿了钥匙飞快地跑下去。 贺铭泽静静地看着她从单元门里微喘着气走出来,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她停下脚步。 深更半夜,除了花圃里偶尔传出几声蝉鸣之外,整个小区都安静地沉睡着。 “什么时候来的?”韩砚清望着眼前的男人问道。 他没回答。 “在这儿站了多久?”她又问。 他还是没回答。 年久失修的路灯昏昏黄黄,模糊的光线下她看不清男人的神情。 沉默须臾,贺铭泽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转身带着她往外走,也没有出小区,她被他领着七拐八绕地来到一颗树下,他的车就停在这里,被茂密的树叶完美遮挡,黑灯瞎火的不留意还真不容易发现。 他打开后座车门,微抬下颌面无表情地示意她上去。 韩砚清不知道他要干嘛,迟疑了几秒,她还是照做了,贺铭泽随后也坐了进来。 关上车门后,密闭的空间里一股浓烈的酒味轻易地窜入鼻腔,她这才发现他喝酒了。 韩砚清蹙眉,“喝酒开车,你不要命了!” 男人默不作声,但是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到底怎么了?这么晚了你……” 话没说完,贺铭泽一把掐住她的腰,将她提坐到自己腿上。 她下来得匆忙,就穿了一件棉质吊带睡裙,男人掀起她的裙摆,随后有些暴力地扒扯她的内裤。 “干……干嘛啊!”韩砚清微微挣扎,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害怕。 贺铭泽沉着脸不说话,将她紧紧箍住,内裤扒下来卡在她的大腿中部,他又迅速地拉开自己的裤链,掏出性器,瞄准穴口,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往里一顶。 “啊!” 韩砚清大叫,痛得眉头打结,她咬紧牙关,双手攥紧死死地按着他的肩膀,这一下弄得她浑身都在发抖。 第六十章分手炮(H) 韩砚清记得这个男人第一次进入她的时候,也是抱坐的姿势,他本身就太大了,那会儿她足够湿润都疼得不行,更何况现在。 没有一点前戏,穴里又干又涩,毫无防备地遭到入侵,即便肉棒只是半硬状态,那股火辣辣的烧灼感也足以疼得她钻心刺骨。 贺铭泽也没多好受,干涸的甬道布满刺人的层层阻力,像有无数的细针在扎着阴茎,想要扎坏它扎跑它。 然而他并没有如这股阻力的意,尤其感知到韩砚清屁股在往上抬时,他绷紧神经,拧着眉头,再度掐紧她的腰身,将她按住不让动,肉棒生生地往穴里凿,像个毫无感情的泄欲工具一般。 “啊……别这样……求……求你了……” 面对女人的求饶,男人置之不理,发了疯似的一个劲儿杵着她。 “呜……铭泽……我好……好痛……呜呜……” 韩砚清真的受不住了,同时又被他吓到,他从未这么没轻没重过,她缩着肩埋在他的颈窝,小腹不停发颤,一边抖着一边流下眼泪。 许是几滴泪水唤醒了贺铭泽,让他感受到了女人的难受与无助,他终是缓了劲,暂停了抽插。 吐了口浊气,他轻抚了两下女人泪眼婆娑的脸,嘴巴凑上去将眼泪一点一点舔干净,然后又拉下吊带,将没穿内衣的乳房拨了出来。 韩砚清怔怔地看着他埋进她胸口噙住乳头,开始细磨慢舔地伺候奶子,穴里的肉棒也没再无所顾忌地往里挤,而是极小幅度地缓缓抽动着。 今晚的他显然不对劲,是不是因为自己随便听了几句话就对他爱搭不理,宁愿信别人也不信他,所以他不高兴了? 一定是的,韩砚清内疚了,她心疼地抱住男人的头,尽力放松自己,配合着他扭动身躯。 没一会儿,在她的主动与男人唇舌的抚慰下,小穴开始渗水了,甬道不再那么干涩,前行的肉棒顺滑了不少,而且韩砚清也明显感觉到体内的阴茎在胀大,在逐渐撑宽她的穴壁,彻底硬了起来。 就着新鲜的穴水,贺铭泽开始发力进出,大腿卡着内裤不得劲儿,他给她脱掉,屁股稍微往前挪了挪。 韩砚清搂紧他的脖子,双腿劈开,后背贴靠在驾驶与副驾座位的中间空隙那里。 男人托着她的臀,肉棒整根进入,又抽出大半,接着再重重插到底,如此反复,不留一丝余地,似要把这命根子种在她的身体里一样。 “啊……嗯呃……”韩砚清被他肏得连连呻吟身体起伏,吊带滑到手腕处,裙子的领口卡在乳房下缘,将两团蹦跳的奶子衬托得更丰硕了,诱人的奶肉晃个不停,男人眼热,低头咬进嘴里一顿啃食。 车内空间本来就小,运动产生的热气弥漫开来,模糊了四面车窗,汗水浇透了男人的衣裳,也顺着额头滴落至女人的胸上。 贺铭泽发现她脑袋快顶到车顶,于是又将她平放在后座,她一条腿圈紧他的腰身,一条腿垂在座位下面,男人压着她肏得天翻地覆,肏得整个车子都在不断地震动。 得亏现在是半夜,得亏车子停在了不显眼处,要是被人发现,韩砚清觉得她以后在这小区没法见人了。 她眷恋般地摸着男人的后颈、脸颊,穴壁疯狂地收缩蠕动,死死地绞紧他的肉根,想要他更舒服更痛快。 感受到穴壁一翕一张地缠着他,贺铭泽爽得神经都在发麻,他玩命往里冲,肉棒在甬道内抽插发出的“咕叽咕叽”水声都能比肩“啪啪”的撞击声了。 忽然,韩砚清揪紧他的头发,脚趾用力蜷着,因为龟头顶到了G点,她爽得翻起白眼,男人自然是感受到了,对着那小块不软不硬的凸起,用龟头使劲地戳。 “啊……不行……要……要泄了……呃啊……” 韩砚清抖着手捧住他的脸,贺铭泽深深地看着她,肉棒加速戳刺带她奔向高潮,在快要射了的时候,他低头吻住她,伴随着哗啦啦的淫水喷溅,他拔出阴茎,精液浇了女人一身。 浓浓的腥膻味在车厢内无处可藏,贺铭泽稳了稳起伏的心跳,默默地拿纸巾给她擦拭,而韩砚清边喘息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他吻她时,她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种她一时间说不上来的情绪,这让她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贺铭泽今晚一直没说话,等都清理干净以后,他低着头静默良久才艰难开口:“清清,我们干脆……就到这儿吧。” 韩砚清顿时呼吸一窒,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她说不上来的那股情绪是什么,他的语气和他眼里传出的感情是如出一辙的不舍。 原来这是分手炮啊,他们终究是缘分到头了么? 鼻子泛酸,嗓子发涩,她什么也说不出,因为她知道一旦开口她就会彻底泪崩。 韩砚清拉好肩带,攥紧指尖,最后看了男人一眼,随即推开车门,打算快些离开。 可没想到一下车就被一个妇人拦住了,妇人用充满鄙夷与厌恶的目光看着她。 “真不要脸!以后离我儿子远点!”说着扬起手就是“啪”的一巴掌。 …… “啊!” 韩砚清从床上惊坐起来,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眼睛恍惚地扫视四周,发现是在自己房间,身侧渺渺睡得正香。 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顺了顺呼吸,曲腿抱住自己,头抵着膝盖,在惊魂未定中脑子一片混乱。 ———— 有没有被标题吓到?哈哈哈放心啦只是梦,贺总舍不得那么欺负清清的(*≧ω≦) 第六十一章帮忙 “哎哟,我又不是残疾了,自己能走。” 韩征平扬起胳膊,轻轻甩开搀扶着他的双手。 “您别乱说。”韩砚清手又扶上去,语气带些许埋怨:“都多大岁数了,不得小心点,万一再摔着可怎么办!” 那天,韩征平独自去韩砚清舅舅家,在上楼的时候不注意脚下一滑,趔趄着摔了一跤,还好没伤到骨头,但是把腰给闪了下,也没多严重,就是有些不得劲。 她舅舅年轻时在中医馆工作过,治跌打损伤有经验,家里又有药酒,是以这几日他们每天都去他家,劳烦他帮韩征平擦擦药再配合按揉两下。 说来也真是戏剧,原本韩征平是要找舅舅喝点小酒唠唠嗑,没成想会摔在他家门前,现在直接从喝酒变成治病。 这不,韩砚清照例陪着一块儿去。 “这两天已经好很多了。”韩征平侧头看了看自己闺女,“其实你不用在这,还有你妈呢,你回去上你的班,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自己的事。” 当时得知韩征平摔了时,韩砚清和林凤仪都吓坏了,这老人摔倒可大可小,摔厉害了下不了床的比比皆是,于是她们带着渺渺火速往家赶。 “我都请好假了,没有什么耽误的。” “是吗?” 韩砚清没有表露什么情绪,可韩征平还是隐约觉得她这次回来心里藏着事,跟某人有没有关系他不得而知,既然她不说,作为父亲也不会刻意提。 关于贺铭泽,林凤仪有和他说过,虽然还没见过面,但大体也知道了情况,孩子那么大了,总归有自己的想法与意愿,韩征平不会再干涉,更何况他的闺女他了解,对于感情其实她有着非一般的执着。 “渺渺,慢点走,你别摔了。”韩砚清冲着走在前面的女儿喊道。 今天林凤仪也跟着一起,提了一些礼品,说要感谢舅舅这个“大夫”。 她家到舅舅家十五分钟脚程,他们慢慢吞吞的像散步一般,走了将近半小时。到那儿都快中午了,给韩征平上完药之后,舅舅留他们吃饭,实在推拒不了,韩砚清让爸妈和渺渺留下来,她找了借口回家,不太想面对呱呱噪噪的舅妈。 门口堆了一个纸箱,说是表弟的一些书籍打算丢掉,韩征平是个爱惜书本的,自然不舍得,就让韩砚清顺便给搬回去。 弯腰一抬,嚯,还挺沉的,韩砚清抱在怀里,呼了口气,一迈脚正准备走时,看见从楼梯上下来一个人。 “我帮你吧。”谢勤瞧她抱得吃力,连忙上前替她分担。 谢勤是舅舅家的邻居,住在他们家楼上,他就是过年那会儿舅妈说要介绍给她,与她“各方面都登对”的那个人。 韩征平摔倒的时候当下疼得有点直不起腰,谢勤正好出门撞见了,挺友善地帮忙搭了把手,将韩征平扶进了舅舅家,所以回来后韩砚清也当面跟他道过谢。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 “给我吧,没事。” 谢勤接过纸箱,轻松一惦抱在怀里,韩砚清没再说什么,跟着他一前一后下楼。 到了底楼平地后,两人安静地并列行走。 “其实你舅妈跟我提过你。”谢勤主动开口,“所以没见过你时我就对你挺有印象了。” 这……如果没理解错的话,是在表达对她有兴趣吗? 谢勤又接着说:“但是我感觉你是不是在故意躲我?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有一次你从你舅舅家出来,然后发现我也下楼,你便又扭头进屋了,好像不太想看见我的样子,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这事说到底都要怪她舅妈,自作主张地给人做什么媒,先不说她现在有男朋友,即便没有,她对谢勤也根本没那意思,所以韩砚清才尽量避免见他,免得尴尬。 “没……没得罪,我就是……那什么……”她断断续续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哈哈我开玩笑的,你别在意。老实说,我刚开始对你确实有那么点兴趣,但兴趣是要相互存在才行得通,能看出来你对我并不感冒,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咱们都是街坊邻里的,不用躲着,偶尔帮帮忙也是人之常情吧。” 谢勤是个北方汉子,挺直爽也挺真诚的,他这么一说,韩砚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别人都没放心上,自己还当回事,显得小气家家的。 “当然,邻居互帮互助应该的。”她笑笑回应。 “那邻居,能骑摩托送你吗?”谢勤微抬下巴指向前面车棚,“这箱子说实话也不轻啊,骑车省点力还能快点到。” 韩砚清没意见,毕竟本就麻烦了人家,骑车比走路节省时间,也能少点不自在。 谢勤将他的摩托推出来,韩砚清坐后面,把箱子放在两人中间,摩托开得比较慢,不过距离近,五分钟也就到了。 谢勤又帮她把纸箱抬到她家小院放好,韩砚清进屋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谢谢啊,又麻烦你了。” 接过水,谢勤笑了笑,“别客气了,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随时出声。”说完他向她挥手再见。 韩砚清在小院门口目送他骑着摩托绝尘而去,一转身,余光捕捉到一抹熟悉而颀长的身影。 她缓缓侧过头,随着视线越来越清晰,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越来越厉害。 是贺铭泽。 他真的来了。 第六十二章暗涌 韩砚清家的房子是个两层小楼的自建房,有个独立的小院,院里有颗枝繁叶茂的老树,墙角堆放了一些小花盆与杂物,整洁不凌乱。 贺铭泽打量片刻就跟着她进屋了,将手里拎着的一个挺精致的大袋子放到了桌上,他的眼睛又像雷达似的开始扫射。 他今天穿了西装,布料熨烫得一丝褶皱也看不见,站在客厅里左瞧右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领导来巡视了呢。 “就你自己在家吗?”贺铭泽问。 “嗯,他们去舅舅家了,吃完午饭才回来。” 韩砚清回答完之后,两人都没说话了,安静的房间里落针可闻,她有点不适应这种氛围,便轻声打破沉默:“你……怎么来了?” 闻言贺铭泽转身面对她,看着她的深邃双眼好像饱含了万语千言,他反问道:“我来了,你不开心吗?” 这一问令韩砚清心口一紧,犹记得过年时他来找她,他们也有过这样的对话,当时她怎么想的?简直是开心得要疯掉了。 而现在呢?她不否认内心仍然是有喜悦的,只是这种喜悦或许没有上次那么的纯粹了,当中掺杂了一些她都理不太清的思绪。 韩砚清微垂着头,眼睛无聚焦地望着地面,她不出声,贺铭泽也不逼她,他这次来是有好多话想跟她说的,但是不着急。 他摸了摸肚子,“我有点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 “啊?”话题突转,韩砚清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抬头茫然了两秒。 “哦,家里有面条,煮碗鸡蛋面可以吗?”就算他没来,她也是打算煮面吃的。 “可以,你做的我都不挑。” 韩砚清看他一眼,没搭腔,径自去了厨房。 贺铭泽脱下外套,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之后又去了一下卫生间,出来时煮好的面刚好上桌。 细细软软的面条,煎得焦黄的鸡蛋,绿油油的青菜与葱花,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他将衬衫袖子挽起来,迫不及待动筷。 韩砚清坐他对面,两人开始安静地吃面,吸溜吸溜的声音传入耳朵,她悄悄抬眼瞄过去,他吃得很香很投入,看来的确是很饿呢,上次来的时候也是饿坏了,然后就把她拆吃入腹了。 我在想什么呀!韩砚清唾弃自己吃个面都能联想到那些旖旎,她不露声色敛神,认真埋头干面。 吃完后,韩砚清将碗筷拾到厨房水池里,不一会儿一道狭长的影子折射到墙上,是贺铭泽过来了,但他没有走近,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 又是沉默,韩砚清莫名觉得他们好似一艘小船,在河上缓缓划行,眼看即将到达对岸,突然间河底掀起暗涌,薄弱的船儿一下子失去重心,摇摇欲坠。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们还能稳住成功靠岸吗? 韩砚清心思百转千回,她收回盯着那道影子的目光,打开水龙头洗碗,手伸到水流下,却蓦地被烫得“啊”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她开成热水了。 一阵风飘过,眨眼间贺铭泽飞快移步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火速打开凉水,替她冲洗,冲了好一会儿,他又抓到唇边,对着轻轻吹气。 其实没什么大碍,热水温度不至于像沸腾的开水,她缩手又缩得快,没怎么烫到,只有右手食指微微有点红,但看他极其温柔且耐心地给她呼呼的样子,韩砚清的鼻子难以自控地泛起酸涩。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贺铭泽吹着气,忽然轻声发问。 他出差前和她讲过,有事要给他打电话,她答应得好好的,然而事实是不仅没电话,消息也回得敷衍。 愣了一下,韩砚清回:“我爸摔得不严重,我觉得没必要影响你工作。” “我是说,范梓欣找你。” 韩砚清倏地抬头看他,原来说的是这件事,他居然知道了。 “怎么不和我说?”他又问。 两人无声对视,时间仿佛静止了,也仿佛流走了一个世纪,最后韩砚清先败下阵,她抽回手,扭头不看他,“那你妈妈不同意我们,你不也没和我说吗?” 她并非没有委屈,想着那日兴高采烈地和他分享“满分论”,然而他却瞒得那么深那么久,如果不是范梓欣,可能她还在傻乎乎期待呢,一个根本不可能拿到满分的结果,怪自己太异想天开了。 “所以你生气了?我可以解释的。” “没有。” 说实在的,谈不上生气,韩砚清换位思考过,假如是她,恐怕也会选择不说,毕竟满心期盼却被兜头泼冷水的话,确实怪残忍的。 只是,难免难过,难免无奈。 “唉……”贺铭泽看着这个傻女人长叹了口气,“清清,我说过我会处理好的,其实我……” “其实我觉得……” 韩砚清打断他,声音稍带哽咽,“我们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第六十三章爆发 要问贺铭泽,韩砚清究竟哪方面吸引了他?他也答不上来。 感情的事,往往没有理由,遇到了,爱上了,认定了,就非她不可了。 所以,即便前方要遭遇重重险阻,他也会排除万难,绝不轻言放弃。在这一点上,他觉得他们应该是有默契的,他们的爱情又不是经不起考验,韩砚清必定会与他携手共进。 可是她现在说什么?要不要再好好想想……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打算单方面放弃了? 贺铭泽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什么意思?我们需要想什么?” 韩砚清的手紧紧攥着裤边,努力压下想哭的冲动,她不敢看他,尽量稳定情绪,“就想想……或许我们……不太合适。” 生气!贺铭泽是真有点生气了,他解决好了一切问题,赶来见她,不是为了听她说他们不合适的。 “哪里不合适了?你倒是说说,和我不合适,那和谁合适?”他冷笑一声,“那个乡野摩托吗?” 刚才她从一个男人的摩托车上下来,他看见了,她还冲那人笑。 韩砚清大为震惊,她不敢相信“乡野摩托”四个字会出自他口,这真的太不贺铭泽了。 “他是谁?” “跟你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会送你回家?” 他步步紧逼,韩砚清心口发疼,她望着他,红着眼眶,眼里的潮意挡不住,“是啊,我们乡下人嘛,应该早点认清现实,不能心生妄想。” 彼此都在负气。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贺铭泽心知自己口不择言了,慌忙解释道。 “是不是这个意思都不重要,归根结底咱们还是差距太大,所以才需要慎重考虑。” “什么差距太大什么慎重考虑!你一定要说这种话气我吗!” 贺铭泽心里难受极了,才几天不见,这女人怎么画风突变,像长了刺似的,一句一句的扎心得很。 韩砚清继续她的道理:“我说真的,我有认真想过,没有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我能理解你妈妈,再说我也不是孑然一身,带着个拖油瓶,确实不合适,所以我们……” 话未说完,就被贺铭泽堵住了嘴,韩砚清瞪大眼“呜呜”地推他,他不动如山,一手抓着她后颈,一手搂着她的腰,强势地攫取她的唇舌。 太气人了!这么柔软的一张嘴,吐口而出的话却这么冷硬,什么拖油瓶,太难听了!把自己当什么,又把他当什么了? 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算太久,但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话,漫长的往后余生要怎么办,他特别不喜欢她不相信他。 贺铭泽是发了狠地在亲她,她背靠着洗水池边缘,退无可退,无论怎么推他都纹丝不动,嘴上因为太过用力,牙齿咬破了唇角,两人都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但他不仅没停下,还扬起手扯她的衣服,只听“嘶拉”一声,她的T恤领口沿肩膀那侧瞬间破开。 “啊……不要……不要这样……铭泽!”韩砚清惊恐万分,除了那场梦,她没见过这样的他,撕去温和的外皮,暴露出野兽无情掠夺的一面。 贺铭泽好似魔怔了一般,全然不顾她的挣扎与反抗,只想发泄自己满腔的怒火。 有什么咸咸的东西混入嘴里,先是一滴、两滴,接着一股、两股,韩砚清哭了,泪水滚滚而来,浇到了贺铭泽的心上,也浇灭了他的气焰,他如梦初醒般松开哭得一抽一抽发颤的女人,猩红的双眼写满了内疚与心疼。 靠!我都做了什么!他心里暗骂自己真他妈混蛋! 韩砚清双手捂脸,身子缓缓往下滑坐到地上,泪如泉涌。贺铭泽抽了自己一嘴巴,然后蹲下身,替她把掉到肩膀下的T恤往上拉。 “对不起清清,我刚气糊涂了,宝贝不要哭!”他心都要碎了,小心地过去搂她,“你打我好不好?就是不要再提什么不合适了,我真的会疯掉的!” 韩砚清像只受伤的小兔,靠在他的肩膀上抽抽噎噎,贺铭泽边轻拍她的背边不停地道歉。 过了两分钟,她慢慢抬起头,眼睛红肿,开口的声音沙哑:“其实我……我就是太……太害怕了……” “我吓到你了是不是?”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戳死贺铭泽了,“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韩砚清吸吸鼻子,摇了摇头,她说的害怕另有所指,这些日子她极力伪装风平浪静,极力不让身边的人看出她的不安。 是的,她不安。 她并非对范梓欣介怀,只是总会想起姜母。 “人要有自知之明,要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要对自己有明确的认知与定位,你们阶级不同,注定不会有好结局,姜树被蒙蔽,我希望你能识时务。” “当初让你放手,你不愿意,要誓死捍卫你高贵的爱情,结果呢?确实誓死了,可死的是我儿子!如果你没有一意孤行,或许他会有不一样的人生,一个没有你也能发光发热的人生,你耽误他不止,现在还害得他英年早逝,你好狠毒!” 夜深人静时,这些话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散,要是当初她听姜母劝告,或许姜树……齐娜有问她,如果贺铭泽妈妈死活不同意,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坚持吗? 人生最可怕的就是悲剧重演,她不敢了,她彻底害怕了,她不要贺铭泽为了她和家里反目,更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他的未来。 “其实我呜呜……没有想离开你……我就是怕……怕会重蹈覆辙……” 听韩砚清声泪俱下地说完,贺铭泽用指腹给她抹泪,“傻瓜,我不是姜树,我妈也不是姜母,不会有什么悲剧重演,你怎么会影响我呢?你就是我的未来啊!” “可是……” 知道她想什么,贺铭泽眼神带光,终于说出早想告诉她的好消息。 “没有可是了,因为我妈……同意了。” 第六十四章决心 来之前,贺铭泽就做足了准备,有些事还是得果断,拖泥带水不是他的风格。 与范梓欣说开后的转天,贺铭泽就回了趟老宅,他必须与母亲开诚布公好好谈谈。 饭桌上,两老一小很安静,快吃完的时候,贺敬垚有预感似的提前离席,留给母子俩单独说话的空间,周钰慢条斯理夹菜,时不时瞄一眼多日未见的儿子。 “妈。” 等了片刻,听见喊声,周钰看过去,作洗耳恭听状。 他问:“您还记得小丑熊吗?” 周钰不解:“什么小丑熊?” 话说贺铭泽幼儿园毕业那会儿,园长准备了很多礼物,全都摆在桌上让孩子们依次自主挑选。 轮到小铭泽时,他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各色玩具中,选了一个黑不溜秋丑啦巴几的小熊玩偶,同学们基本都挑了酷酷的机器人、漂亮的小汽车、洋气的芭比娃娃,总之就是哪个好看要哪个,只有他将那个最角落最不起眼的布偶拿走了,然后他就收获了大家的取笑。 回家后,他说给周钰听,周钰问他为什么和别人拿的不一样,小铭泽只说了叁个字“我喜欢”。 周钰听完也笑了,当然了不是取笑,她告诉儿子:“你没有错,或许这个小熊不是最好的,但却是你最喜欢的,喜欢不是原罪,喜欢值得尊重。” 对于孩童时期,贺铭泽大多没什么印象了,但唯独这件事他记忆犹新,因为这是他能想起的第一次妈妈对他的认可与鼓励。 “您和我说,成长路上会遇到无数的选择,只要合规合法,选择自己喜欢的最重要,如果为了迎合大众而勉强选了自己并不满意的,那心里永远都会有个结,就不会真的快乐了。”贺铭泽看着周钰,“妈妈,您希望我永远快乐不是吗?” 这些话确实出自周钰之口,而现在他的言外之意她也听出来了,周钰叹了口气,“其实妈妈并不是不开明,我只是想你能多个选择的机会,即使不是范梓欣,或许也可以再多看看,说不定会有更好的,不用急着下定论。” “可是我已经选到我最喜欢的了,再多的更好都是对别人而言。” “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是,我非常喜欢,或许在你眼里认为她有过婚姻有过小孩配不上我,但我觉得这压根不算问题,反而正因为这些让我看到了她的闪光点。”贺铭泽盯着面前的白米粥,“清清……她其实很不容易。” 周钰看着他问道:“这个世界不容易的人很多,你顾得过来吗?” 贺铭泽放下碗筷,擦了擦嘴,与周钰对视,而后斩钉截铁地说:“这个世界不容易的人很多,可是我只想也只会顾她一个。” 老实说,周钰有被自己儿子的眼神震到,从小到大,但凡是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眼里必定会流露出像此刻这样的坚定,从未变过。 后来,贺敬垚和她说了句:“千金难买你儿子乐意啊!” 是啊,还有什么比儿子快乐更重要的吗? “昨天我妈给我发了消息,让我抽空带你回去。” 贺铭泽一边慢慢悠悠用湿毛巾给韩砚清冷敷红肿的双眼,一边给她讲完了这两天他的战绩。 说是战绩,实则也称不上是在战斗,战斗是对敌人的,周钰并不是敌方,她只是暂时没有想通而已,那么他就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自己的态度表明决心。 “就……这么简单?”韩砚清听了半信半疑。 “那你以为呢,难不成我还能和我妈打一架?” 其实不光这么简单,除了他自己与周钰的谈话外,贺铭予两口子暗地里也帮了不少忙,他们没事儿就会在周钰耳旁吹风,说见过韩砚清本人真的很好,漂亮又大方,温柔又体贴,直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总之就是做儿媳妇的不二人选。 既然一家人都说好话,周钰也就没再那么固执了,索性给个机会,见见再说。 然而韩砚清还是有丝担忧,她小声嘟囔:“那也不能算同意啊,万一见了不喜欢我怎么办?” 贺铭泽轻轻弹了下她的脑袋瓜,“不许瞎说,更不要瞎想,我喜欢的女人,我妈也一定会喜欢的。” 韩砚清望着他,这几天积攒的阴霾总算消散了些,也是,至少还有机会,起码还有机会。 冷敷过后,她的眼睛已经好很多了,贺铭泽放下毛巾,瞥见她嘴角的细小血印,是刚才他太过用力磕到的,拇指轻抚上去,他问:“疼吗?” 韩砚清摇头。 可是他很自责,不管怎么说,都不该这样对她,他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一时没控制好情绪,以后不会这样了。” 韩砚清又摇头。 她心知这不能完全怪他,她也有错,不该不信任他,不该说伤人话。 贺铭泽很是心疼地凑上去舔她的唇,像动物疗伤那般,声音和动作一样柔和:“宝贝,再也不要说我们不合适这样的话了,我会受不了的。” 韩砚清点头。 他舔了一下又一下,“更不许再说什么拖油瓶,渺渺从来不是,永远都不会是。” 韩砚清又点头。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是相互信任、相互沟通,尤其一些气话需要过过脑子,否则只会造成伤人伤己的后果。 舔着舔着,疗伤渐渐变成了接吻,贺铭泽很温柔地、珍而重之地亲她,她也顺势抱住他,闭着眼回吻。 经过这么一出,彼此都更珍惜对方了,就在他们吻得快要收不住的时候,大门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第六十五章男人的承诺 对于见家长,贺铭泽已经算非常得心应手了,毕竟早就拿下了丈母娘,此次他依旧继续他的怀柔手段。 客厅里,他与韩征平喝着茶聊着天,惬意悠然。 沏茶用的是国内着名工坊纯手工制作的紫砂壶茶具套装,一看就蛮高端的,先前那个精致的大袋子里装的就是这个,茶叶也是他带来的,西湖龙井、碧螺春、毛尖,弄得还挺全乎。 怪不得今天穿得人模人样的,原来是别有用心。 在厨房切水果的韩砚清探出脑袋笑着看他,用眼神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准备做得很足嘛。” 贺铭泽无比傲娇地一挑眉,仿佛在回:“那必须的,讨好未来老丈人不得下点功夫。” 事实证明,确实奏效了,没事品品茶,健康又养生,韩征平甚是喜欢。 当然了,喜欢之余仍不忘说一些肺腑之言:“其实砚清呢非常的执拗,你别看她表面温温吞吞的,骨子里却倔强得很。曾经……我也骂过劝过,但是收效甚微,这个孩子从小就是这样,认定了某件事,必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是怎么办呢,我就这一个闺女,没有人比我更想她能获得幸福。” 韩征平拍拍他的肩,“我希望她的选择不会有错。” 贺铭泽很认真地听完,他明白这一拍的含义,更知道将来需要肩负的责任,“叔叔您放心,我会用一生去证明,清清的选择绝对正确。” 其实这句话,他已经说过,说给姜树听的。 就在上次陪韩砚清回泾舟的家时,他偶然在沙发缝里发现一张拍立得照片,照片上是一家叁口,可惜姜树是粘上去的,他猜大概是渺渺问起爸爸,韩砚清就剪了一张姜树的照片与她们贴在一起,也算是同框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姜树的样子,眼神干净、笑容阳光,是个很清澈的小伙子。 说实在的,他对姜树存有敬佩之心,为了爱情毅然决然和家里决裂,这份勇气不是谁都有,他想他们是有共同点的,因为换作是他也会这么做。 斯人已去,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 贺铭泽看着他的照片,心里保证道:“我会好好对清清,好好对渺渺,绝不会让她们受一丁点委屈,你就放心把她们交给我吧。” 这是男人的承诺,言出必行。 …… 一整个下午,陪着韩父谈古说今,又陪着渺渺玩耍嬉戏,无论哪个角色万能的贺总都胜任得游刃有余。 接着理所当然地被留下来吃晚饭,傍晚时分他们坐在院里乘凉。 “下午你跟我爸都聊什么了?”韩砚清问。 贺铭泽浅浅一笑,指了指身后的大树,“听说你小时候爬上去掏鸟蛋了?还差点摔下来?” “我爸怎么还给你说这个呀!”她撇嘴,好的不讲,尽说糗事。 “没关系,我小时候也这样,你看咱俩多有缘分啊。” 韩砚清笑了笑,“话说这颗树比我年纪都大,也算见证了我的成长,小时候在上面挂过秋千,也挂过吊床,再大些的时候这里就是我学习的基地。” 她指着脚下一大片的阴凉地,“就在这里,放学回家我搬个小桌椅搁这儿写作业,高考前夕,我还站在树下背课文呢……” 贺铭泽目不斜视地盯着她,听她絮絮不休地说着从前,跟着她走了一遍回忆,那些他不曾参与的她的过去在他脑海里越来越生动具体。 当太阳坠下地平线,堆满了晚霞的天空渐渐没了色彩,夜幕欣然而至。 某人假模假式地表示这次来主要就是看望叔叔,现在该回家了不打扰叔叔休息。 林凤仪:“有什么打扰的,这好不容易来一趟,大晚上开车多危险,今晚就住这儿!” 韩征平:“就是,又不是住不下,今晚别回去了!” 于是又理所当然地被留下过夜了,目的达成的贺铭泽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韩砚清的卧室在一楼,相邻的房间有张单人床,平时没人住落了些灰,她擦干净又铺上新的床单,“喏,你就睡这里吧。” 刚洗白白的贺铭泽一屁股坐上去,抓着她的手,挠着她的掌心,也不言语,但是拉丝的小眼神里蕴含的炙热渴望那是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我去给渺渺洗澡,你老实点,自己睡。” 韩砚清不管他,红着脸甩下一句就出去了。 第六十六章留宿(H) 夜已深,心不静,人未眠。 某贺姓采花大盗摸黑蹑手蹑脚地潜入隔壁房,将门锁好,目标明确地向着侧躺在床中间的美人爬去。 早就猜透一切的韩砚清大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却掩藏不了唇角的笑意。 贺铭泽从后搂住她,在她耳侧低语:“不是让我自己睡吗?怎么还给我留门?嗯?” 他听见她把渺渺送上楼和外婆睡,确定就她自己在才放心来的。 “不留门你就会老实呆着了吗?” “你觉得呢?” 很显然,这人跟老实就不沾边儿,譬如现在,不安分的大手在她曼妙曲线上勾勒描摹。 在自己家韩砚清还是有点怕的,她按住他,“不要啦,万一我爸妈下楼……” “早都睡了。”贺铭泽嗅了嗅她颈窝的清香,“这段时间对我若即若离的,你太坏了!” “我哪有?” 还狡辩,轻咬一口锁骨,是他的小惩罚,“消息不好好回,电话不好好接,这不算若即若离吗?” 她心一虚,选择闭嘴,随后就被男人转过来,面对着面,鼻尖贴着鼻尖,他那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珠在暗夜里闪闪发光,看得韩砚清一阵心律不齐。 下一秒,她的小嘴被他含住,从浅尝到深吻再到啃咬。 在他濡湿的亲吻下,韩砚清很快就进入状态,感知到他的手在撩起睡裙欲脱内裤,晕晕沉沉间她喃喃:“没……没小雨衣呢。” 贺铭泽不知从哪儿摸出片铝箔纸包装,晃过眼前,她定睛一看,心里不由感叹:准备做得是真足啊! 在她从小长大的家,在她从小住的闺房,男人似乎分外性奋,他亲着每一处能令她战栗的地方,用那些她熟悉的招数刺激得她全身发软。 前戏做到位了,反馈自然也就跟着来了。 男人的手指摸向小穴,还没往里抠呢,细缝处水流已经源源不断。 怪不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小院的那颗老树,树上挂了一盏照明灯,昏昏暗暗。 贺铭泽就着穿透窗帘的稀疏光亮,扒着穴口观赏起来,细细的水,长长的流,风景独好。 即便是黑夜,韩砚清也能感受到他过于火热的目光,她想合上腿不让他看了,小动作还没执行,就被他一把拉近,摆成他想要的姿势。 不看,那就做呗。 贺铭泽扶着分身在穴口蹭了几下,就着黏滑的汁水,一点一点往里送,穴壁逐渐被撑开,韩砚清张着嘴,承受着他的粗大。 一条腿被他扛在肩上,另一条腿被他折成半个M型,他小火慢炖式地缓慢抽插,等到她的脸愈发红润,吟叫愈发媚人后,他又将她的双腿并拢迭着压向她的胸口,肉棒加快节奏,大力冲撞。 “啊……别……别太快了。” 韩砚清以一个婴儿的姿势蜷缩着,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能软成这样,骨架都要酥掉了。 一丝微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布帘飘荡,有几根细长的影子折射到床上,是镶嵌在窗框上的铁栏杆,防盗用的。 贺铭泽眸色一闪,忽地将她拉起来。 韩砚清“啊”了一声,反应慢半拍地被他扯掉睡裙,听见他说:“换个地方。” 随后她被腾空抱起,来到窗前,掀开窗帘,贺铭泽一只手托着她,另一只手举起她的手臂往后伸。 “干嘛?”她满头雾水。 “宝贝,抓紧栏杆。” 外头茂盛的老树遮挡了窗子,万籁俱寂的夜看不见人影,所以自然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猜到他的企图,虽然有些害怕,但韩砚清还是配合着他,两手举过头顶抓住后面的栏杆。 贺铭泽勾勾嘴角,亲了亲她,让她的腿环紧自己,然后抱住她的屁股,肉棒继续直捣花穴。 他猛烈撞击,目光紧锁眼前的女人,她很用力地抓稳铁杆,咬着唇克制呻吟,两团雪乳在微弱的光源下波影荡荡,因着这个乍一看像被吊起来的姿势竟生出几分被凌虐的美感。 他爱疯了。 眼睛扫一眼窗外,他隐约看见那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手拿书本在树下熟读深思。时空穿越,少女如今已长成标致靓丽的女人,正在与他做着情人间的快乐事。 突然间不知从哪家传来一声狗吠,韩砚清惊得甬道一紧。 “嘶……”贺铭泽拧眉,拍拍她的臀,“放松宝贝,别怕。” 但愿这狗不是听到他们的动静才叫的,她心想。 狰狞的阴茎在穴里狂烈进出,淫水越来越丰沛,溅得一地光亮。 两只手臂又累又酸,不上不下的没比吊着好多少,整副身子骨都快散架了,韩砚清想放下手搂他,他不让,还使劲揉她的奶子,甚至弹她的乳头。 “啊……不要……”她呜咽求饶,穴壁一收一缩夹得他魂都没了。 贺铭泽充耳不闻,一个劲揉着她肏着她,等到精液射出后,韩砚清湿润着眼眶,软在他汗涔涔的怀里喘息,听见他说:“以后不许再坐别的男人的摩托车了。” 语调很柔,可话里却有着不容分说的强硬。 明明都跟他解释过了,人家只是帮忙而已,并且没有贴身而坐,中间还放了个纸箱隔挡的,这人醋劲儿也是不小。 霸道极了。 可是她好喜欢。 第六十七章未来婆婆 炎炎烈日,暑气难消,转眼端午节悄然而至。 这个端午对韩砚清来说意义不同,因为贺铭泽把她带回父母家了。 她心里的紧张有点难以言表,按理说就见个家长也不至于,可问题是中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这事还得从叁天前说起。 那天,他们去逛超市,贺铭泽去买酒,她则溜达到水产区。 有两位妇人在挑选龙虾,拎起来左看右看,讨论着好不好,韩砚清路过,扫了一眼,插了句话:“这虾不怎么新鲜。” 闻声两人抬头,她又解释:“颜色深得发黑,色素分泌多,积攒的细菌也多,这样的肉质会比较老,要那种颜色发绿的青壳虾,相对来说干净些,肉质也更鲜嫩细腻。” 听完后,一位妇人露出笑容,“小姑娘你很懂啊。” “也没有很懂,只是买的次数多了自然就了解了,水产品呢还是去菜市场买合适。”韩砚清凑近悄悄道:“比超市的新鲜,又便宜很多。” 妇人皆是一笑。 这时,身后传来声音,“怎么逛这儿来了?” “铭泽?”刚才没说话的另一位妇人转头,瞧见来人喊道。 贺铭泽有些意外,“妈,你怎么也在这儿?” 妈?!韩砚清双目圆瞪,属实被惊到了,竟然是贺铭泽妈妈!本来定好的端午见面,不曾想就这样提前了,这也太戏剧了,她毫无心理准备。 等等……刚才她还乱提建议来着,虽然是好心,但是不认识的情况下会不会有点多管闲事?完了完了,丢死人了印象肯定不好了。 她边懊恼边急忙打招呼:“阿姨好!” 周钰今天是和邻居吴阿姨一块儿来的超市,她其实也没想到会遇见他们,公共场合没多说什么,看着韩砚清微笑点头。 随意寒暄了几句,等他们走后,吴阿姨夸道:“那是铭泽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啊,而且一看就很会持家,现在年轻人有几个会买菜的,看她多懂呀,贤惠的媳妇就是好!” 周钰看向那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地一笑,“喂,又不是你儿媳妇,你怎么比我还美滋滋?” …… 那天匆匆一面也没细看,此时周钰才认真打量她,确实长得不错,脸好小,皮肤好白,眉眼干净,说话有教养,挺让人心生好感的。 不仅如此,还特别积极,什么都主动做,比如现在,就在厨房帮着忙活。 韩砚清心无旁骛地处理食材,察觉到周钰的目光,她温柔开口:“阿姨,您去休息会儿吧,这里交给我和菁菁就可以了。” “对,妈您去和他们喝喝茶。”王菁也附和道。 既然她俩都这么踊跃了,周钰自然乐得轻松。 来到客厅,叁个大老爷们儿正侃天说地好不自在,还有一个小爷们儿聚精会神看电视呢。 “你们仨甩手掌柜挺美的啊!”周钰走过去坐下,又冲着贺铭泽问:“怎么没把孩子带过来?” 说的是渺渺,本来他有提议带上孩子一起的,但韩砚清思忖过后拒绝了。 “她第一次来,可能觉得不太方便吧,顾虑比较多。”贺铭泽回道。 周钰稍顿没说什么,喝了杯茶,又踢了踢他,“你自己的媳妇第一次做客,让人家忙里忙外好意思么,还不快去搭把手!” 听到“媳妇”二字,贺铭泽心里乐开花,尤其这话还是周钰所说,似乎暗含一种肯定。 “遵命!”他马不停蹄往厨房去。 …… “开饭了~”贺铭泽喊了两嗓子。 待人都坐齐后,王菁指着满满一大桌的菜,“先说好啊,今天的主厨是未来嫂嫂,大部分都是她做的,只有这个凉拌黄瓜和炸鸡柳是我来的。” 韩砚清拉拉王菁,有些不好意思。 周钰看着眼前的佳肴,美不美味暂且不说,但确实很像模像样,一看就知道做菜的人经验丰富。 “阿姨,您尝尝这个。”韩砚清给周钰夹了个蒜香小龙虾,“听说您不太爱吃辣,我就分开做了两种,蒜香和麻辣的。” “谢谢。”周钰放嘴里嗦了一口,真挺美味的,“味道不错。” 贺铭予边吃着边竖大拇指,“这麻辣小龙虾真绝啊,和外面卖的没区别嘛,嫂子太会做了。” 贺敬垚也不吝称赞,就连硕硕都爱吃。 饭桌上,最骄傲的莫过于贺铭泽,要是有个尾巴估计都翘到天上了。 看到大家都喜欢,韩砚清放下心了,她谦虚道:“主要是阿姨食材买得好,食材才是做好菜的关键。” 周钰笑了,这一笑仿佛一阵风,将韩砚清心里的那点紧张感都吹散了。 贺铭泽又剥了个粽子递过去,“妈,试试这个,你最爱的豆沙馅,清清亲手包的。” 他们来的时候提着一大袋,周钰还以为是外面买的,现在别说年轻人,就是老人也没几个会动手包,都图省事花钱买。 周钰承认自己以前太过武断,一个人怎么样接触后才能知道。 她咬了口豆沙粽,状似不经意道:“下次带着孩子一起来吧,可以和硕硕做伴。” 下次,带着孩子,一起来。 所以……这算认可了吗? 韩砚清侧头瞧了眼贺铭泽,发现他也在看她,笑容灿烂。 嘴角浅浅一弯,她回周钰:“好。” 第六十八章水乳交融(H) 七月中旬,硕硕终于和期盼已久的渺渺妹妹见面了。 俩小孩一见如故,在游乐园玩得不亦乐乎,下午一群人直接回周钰那儿吃的饭。 饭后又呆了好长时间,眼看已经很晚了,贺铭泽带着母女俩直接去了他那里。 今天一天很充实也很感动,当渺渺喊周钰“奶奶”的时候,韩砚清眼眶忍不住泛红,这是孩子长到现在第一次叫这个称呼。 在镜子前擦着护颈霜,想到周钰对孩子流露出的喜爱,她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 一双手横过她的纤腰,贺铭泽抱住她。 “渺渺睡了?”她看着镜子里的他。 “嗯。” 玩了一天累坏了,他的睡前故事才开了个头,渺渺就进入了梦乡。 “我发现她是越来越粘你了。” 这话没假,小孩就是谁宠她,她就跟谁亲,尤其看见为她准备的梦幻卧房,简直欣喜若狂,别提多喜欢她的贺叔叔了。 脸埋在她的颈窝,贺铭泽深深一嗅,“擦了什么?怎么闻到股酸味呀!” “切~”韩砚清推了推他的脑袋,懒理他的调侃,“去洗澡吧,我都给你放好水了。” “一起洗?” “我刚洗完。” “那再陪我洗一次。” 身子一转一轻,韩砚清被他托抱起来,合着擦了半天各种乳各种霜都白弄了,真是拿他没办法。 “你老这样,很过分哦。” “我也觉得。”贺铭泽隔着薄布舔一口她的胸前茱萸,几大步迈进浴缸,“但我知道,你很喜欢这种过分。” “......” 情欲的雾气将赤裸的两人紧紧笼罩。 浴缸里的水温刚刚好,可是韩砚清觉得好烫,烫到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后背倚靠在男人怀里,水淹没一半乳房,水下张开的双腿有着细不可察的微颤。 贺铭泽一手捏着她的奶尖,另一手捻着她的阴蒂,嘴巴也不得空,细细地舔着她的耳朵与脖颈。 都是她的敏感点,被他近乎虔诚地服侍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天格外温柔,一点一点地舔,一点一点地磨,好似慢工出细活一般耐心十足。 韩砚清的手虚虚地抓着他的大腿,她甚至觉得摸到的腿毛都扎得她心痒难耐,而屁股后面戳着她的那根玩意儿,不用看也能感受到它有多猖狂。 可是他真的不急,摸着她揉着她舔着她,听她用鼻音哼出的娇吟,如同天籁。 舌头绕着她的耳廓游走一圈,贺铭泽哑声问:“这样有没有很舒服?” 韩砚清没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代替了回答,她咬着嘴唇,闭着眼睛,微微缩着身子,一副想避开又无路可躲,只得任君采撷的小媳妇样,贺铭泽多瞧一眼,分身立马多硬十分。 他挤了点沐浴露,双手搓出绵密的泡沫,抹到她的乳房上,泡泡包裹着的奶子像棉花糖一样膨膨软软。 脑袋枕在她的肩膀,贺铭泽手握着两只乳揉捏,滑溜溜的触感甚是好。因着他的动作,韩砚清胸前水波荡漾开来,泡泡慢慢被稀释,耸翘的奶子逐渐浮现。 “真好看,吃什么长的?”他用手舀了些清水将残余的泡泡冲干净,接着轻拍了两下,乳房抖动又掀起水面涟漪,画面实在太美。 不行,光看已经不能解馋了,必须亲口吃进去! 贺铭泽迅速托着她的腰,让她转身面向自己,在他刻不容缓将又香又滑的奶子含进嘴里的同时,早已硬到发疼的阴茎对准穴口长驱直入。 “啊......太......太胀了。” 韩砚清眉头紧蹙,一时间没能适应,或许是肉棒泡水里更显粗了,抑或是少许水流跟着被带了进去,她不清楚,总之小穴有种前所未有的酸胀感。 贺铭泽也需要适应一下,水下有阻力,她又太紧绷,穴壁的嫩肉四面八方涌上来束缚着肉根,令他举步维艰。 他咬着雪乳轻轻厮磨好一阵,手再次寻到阴蒂又揉又捻,等到她稍微放松了,他便开始缓慢抽动。 “这个节奏可以吗?”怕她难受,他抬眼问道。 点了点头,韩砚清搂紧他,低头与他接吻,粘腻濡湿的吻,退开时一缕细长的银丝顺着唇角垂落至水面,又融进水里消失不见。 没多会儿她彻底适应了,便主动开始扭动,贺铭泽笑笑,掐着她的腰臀,加大抽插的力度与速度。 大拨的水因为两人的运动溢出浴缸,淙淙水声、肉体啪啪声、女人的呻吟声、男人的粗喘声交杂在一起仿佛一首激情澎湃的交响乐。 “嗯……慢……慢一点……啊……” 韩砚清脸颊被热气熏得绯红,小穴被男人肏得贼凶,晃着脑袋哼哼唧唧停不下来。 “慢了你就不爽了……” 贺铭泽的打桩动作越来越快,每次都重重地凿进她的最深处,恨不得把自己嵌入里面,想让自己爽,更想让清清爽。 水温变低了,可他们的交媾处摩擦间犹如生火一般烫着彼此。 “宝贝......宝贝......”他细吻着她的天鹅颈,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心肝。 韩砚清脚背绷紧,感觉自己快不行了,趴在他的肩头哭唧唧的好不可怜。 贺铭泽抱紧她,没完没了地奋力挺进,最终在她泄了几次后才舍得打开精门,浊浊白液喷射而出。 水乳交融,至死方休。 第六十九章求婚 渺渺抱着个大兔子娃娃,睡得很香甜,嘴角弯弯,不知做了什么好梦。 韩砚清笑了笑,替她盖好毛巾被,随后关上了房门。 回到主卧,床上没人,阳台那儿有个墨棕色的藤编吊篮,这还是贺铭泽特意为她买的,而此刻他正坐在上面。 她说去看一眼渺渺,让他先睡来着,怎么又吹夜风? 还没细想,就瞧见贺铭泽冲她招手,“过来。” 她走过去,把手递给他,顺着他轻轻一拉的力道坐到了他腿上,“怎么还不睡?” 他替她挽了下耳边发丝,答非所问:“今晚的月光是不是很美?” 韩砚清仰望天空,月亮好像被雨水冲刷过似的明亮夺目,漫天繁星宛如萤火虫闪烁着动人的光芒,的确是漂亮的夏日夜空。 “就为了看月亮?”她问。 贺铭泽无声弯唇,从旁边的粗藤圆几上拿过一个文件袋,取出了几个红本子,几张银行卡,还有一些纸质的单据之类的。 在女人不解的目光中,他逐一给她解惑:“这叁个是房产证,除了现在我们住的这里,在城西还有两套,这几年我也做过不少投资,买了些理财产品,收益还不错,银行卡里的钱呢不多,但也不算少,扬铭也包含在内,我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了。” 韩砚清有点懵圈,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告诉她这些,她笑着打趣:“干嘛?不会是都要送给我吧?” “对呀,都送给你,可不可以?”他的表情极度认真,看不出半分开玩笑的心思,韩砚清摸不准状况。 “别闹了,我要这些干什么!”她脑子一转,心里竟有点发慌,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生病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吓我!” 贺铭泽简直啼笑皆非,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这小脑瓜都想啥呢,我身体健康得很,陪你到七老八十都没问题。” 这也不能怪她多想啊,他搞这一出确实让她摸不着头脑,她噘着嘴,“那你怎么忽然跟我讲这些?” 贺铭泽搂着她的腰,直视她的眼睛,“今天我看到了渺渺幼儿园的报名表。” 停顿了一下,他说出了此刻的目的:“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在父亲那一栏写上名字?” 从窗户吹来的风静止了,远处的车声也消失了,整个世界好像被按了暂停键,韩砚清只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其实白天在游乐园的时候,她有看见贺铭泽和渺渺做游戏打赌,他说如果他赢了,渺渺就要喊他爸爸。 最后他有没有赢她不知,那声“爸爸”渺渺有没有叫出口她也不知,因为当时她以为贺铭泽纯粹就是逗孩子玩,全然没放心上。 而现在,如果她没有理解错,如果她没有自作多情,那他的问题应该就是在求婚吧? 思绪万千时,左手无名指倏地一凉,她低头,被戴上的钻戒印证了她的猜想。 贺铭泽深深地望着她,目光里蓄满无限温柔,“本来想挑个好日子再好好计划求婚来着,可是我觉得有你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我一刻也不想等了,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韩砚清听着,已经开始眼泛泪花。 “公司虽然不算多大,但是目前正处在蒸蒸日上的阶段,我所有的一切都想与你共享,你想上班就上班,想在家呆着或者想做点什么都无所谓,我想我还是有足够的能力保障你和渺渺未来的生活。” “说实在的,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平稳中少了些动力,就感觉有点乏味。可是遇见你之后我明白了,那个动力就是你,你让我变得更像自己了。” 泪水一滴一滴落到手背上,根本不受控制。 “给我个机会,让我名正言顺地照顾你和渺渺,相信我,我必定会将渺渺视如己出。” 贺铭泽拉着她的手,无比郑重:“韩砚清,嫁给我好不好?”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这个男人就是上天给她的恩赐,她没有不珍惜的理由。 韩砚清泪流满面,哭到发不出一个音节,只不停地拼命地点头。 贺铭泽笑着替她抹掉眼泪。 有幸遇见,不负此生。 …… 七夕那天,他们去领了证。 从民政局出来,手里拿着盖了戳的小红本,贺铭泽满面春风。 上面的每个字都被他翻来覆去地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诶清清,我们的名字都是叁点水呢。” 说完后猛地想到什么,他睁大眼睛,一副发现新大陆般的表情:“呀,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渺字也是叁点水,咱们真的太有缘了吧,你说这算不算‘凭水相逢’啊?!” 韩砚清微微怔了怔,她想起第一次随他出差在酒店办入住时,她就盯着他的身份证看了好久,还真挺巧的,名字都有水,只不过那时候她完全没想到他们有一天会成为一家人。 “怎么不说话?”贺铭泽歪着头瞧她,“贺太太。” 今天开始就是他老婆了呢,韩砚清嫣然一笑,“我只是在想,遇见你真的很幸运。” “我觉得不是幸运。” “嗯?” 贺铭泽紧紧牵住她,但笑不语,而后抬头看了看碧空如洗的天。 哪有那么多的幸运,不过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番外1怀孕 富汇大厦十九层原先有四家公司,九月初时,其中一家搬走了,贺铭泽就顺便给租了下来,将扬铭进行了扩招,公司人员更兴旺了。 午休时间,小田和张芯在新办公室对刚升职为财务主管的韩砚清进行着控诉。 “小韩姐,你真的太不够意思了吧,别人也就算了,我和张芯你都不告诉!” “就是啊,保密工作要不要做得这么严谨呐!” 说的是她与贺铭泽的恋情,现在同事们基本都已经知道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自从领证之后,他们之间的暧昧互动到底不像以前那么藏着掖着了,不傻的都能看出来。 不过,除了升职以外,韩砚清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依旧好好上班,和同事相处还是那么融洽,完全没有因为老板娘的身份而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平易近人的领导谁不喜欢呢。 “哎呀,我那时候怕影响不好嘛。”韩砚清嘴里嚼着小田给的软糖,“刚开始确实也没怎么样,后来确定关系了就想着尽量低调点,你们懂的,流言蜚语挺可怕。” 小田说:“是没错啦,但至少也给我们一个暗示嘛,现在搞得我俩是最后才知道的,说好的讲义气呢?对吧张芯!” 张芯疯狂点头表示赞同,“年初时就看出小韩姐红光满面的,竟然偷偷恋爱,瞒得我们好苦啊!” 韩砚清被她们的一唱一合逗得不行,“好啦好啦我的错,那姐姐过阵子请你们吃喜糖好不好?” 两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小韩姐,你要结婚了吗?” 韩砚清脸一热,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嗯。” 婚礼定在十月底,时间上其实有点赶,但贺铭泽说交给他去安排,他想给她一个难忘的婚礼,想让她挽着他在高朋满座里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小田和张芯两手比花状,托着下巴,星星眼地看着这个准新娘。 真好啊,小韩姐真幸福。 ...... 下班后从公司出来,一眼就看到在外办完事的贺铭泽将车停靠在马路边边,韩砚清欢天喜地走过去拉开副驾门,“很准时嘛。” “必须的,接老婆我可是专业的。”还挺骄傲。 韩砚清笑眼弯弯地坐上去,扣上安全带车子启动,她扫了一眼后座,看到一大包东西,“那是什么?” “给渺渺买的好吃的。” 幼儿园已经开学了,渺渺适应得很好,一点没哭闹,贺铭泽答应了要给她买她喜欢的零食做奖励,他们现在就要去接渺渺,然后再一起去外婆家吃饭。 外婆家也就是韩砚清老小区的那个家,自从她带着渺渺搬到贺铭泽那儿后,她将家里重新装修了一下,又添置了一些新家具,让父母来住,两老都退休了,离得近方便照顾,想孙女了也随时能见。 “小孩子还是要少吃零食。”韩砚清把袋子拎过来搁到自己腿上,“不然她以后正餐都不好好吃了。” 贺铭泽笑笑,“又不是经常,偶尔吃点没事儿。” 他对渺渺很宠爱,凡是答应孩子的事从不食言,韩砚清觉得能够有这个爸爸,渺渺也挺幸运的。 在袋子里翻了翻,发现了果丹皮,她撕开一个吃起来,吃得很香,还眨巴着眼睛问他要不要,宛然一个大孩子模样,可爱到他心坎里去了。 …… 晚饭过后,韩砚清收拾着桌子,林凤仪神神叨叨地把她叫到厨房。 “砚清啊,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啊。”她有点莫名其妙,“干嘛这么问?” “我看你吃饭的时候一直夹比较酸的菜......” 韩砚清从小就比较中意酸甜口的东西,这倒没什么,只不过今天感觉频率有点高,其他菜都没怎么吃,酸萝卜、醋溜白菜倒是干掉了一大半。 林风仪猜测道:“是不是有了?” 这一问真把韩砚清给问住了,她认真想了想,好像最近口味确实......小田给她的软糖是那种偏酸的,她很喜欢吃,还记了名字打算自己去买点,今天在那堆零食里发现果丹皮,也是下意识就特别想吃,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只当是酸酸的很开胃。 而近期与贺铭泽的夫妻生活印象中都做了措施啊,没做的时候也是外射,例假的话,她常有不准时,加上前段时间给渺渺办入园的事,又帮着父母搬过来,忙得晕头转向,也就没怎么留意。 难道真中标了? 她不确定,“不会吧......” “别瞎猜了。”林凤仪从裤兜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她,“回去抽时间验验。” 韩砚清一看,是验孕棒,“您哪来的?” “刚才我下楼扔垃圾,顺道去药店给你买的。” 手里拿着小纸盒装的塑料棒子,韩砚清竟然有些紧张,真的会有一个新生命吗?贺铭泽应该会很期待吧......虽然他没说过,但她知道他内心是渴望的。 不管怎样,先确定一下是不是,免得空欢喜一场。 翌日是周六,渺渺昨晚留在外婆那里了。 一大清早,韩砚清就钻进洗手间待了好半天,贺铭泽醒来不见她,睡眼惺忪地下床找,刚迈了两步,就看到她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他站到她面前,声音是刚睡醒的慵懒,“怎么起这么早?” 韩砚清两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等到他打了个哈欠,她才慢悠悠地摊开他的掌心,将藏在手里的东西放上去。 没有什么重量的塑料棍子,贺铭泽愣愣地盯了数秒,而后揉了揉眼睛,才算彻底反应过来。 残存的睡意瞬间消失殆尽,他一脸惊喜地看着那无比清晰的两条杠,又抬眸看看她,那放光的眼神仿佛在问:真的吗? 韩砚清小嘴抿得紧紧的,微微别开头有些羞赧,鼻腔里发出很轻的一声“嗯”。 下一秒,她惊呼一声双脚离地,被他抱起原地转圈圈,男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可太有感染力了,韩砚清也跟着笑,“这么开心呀。” 贺铭泽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忽然又想到什么,他稳稳将她放下来,“不能转,要小心点,别吓到宝宝了。” 紧接着又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他是真的很高兴。 说实话,没料到孩子会这么早来,他当然期盼能和韩砚清有宝宝,但他也顾虑着她与渺渺的感受,怕太着急她们会多想,好像一心只惦着想要自己亲生的。 可这东西还是讲究缘分,该来的时候你也拦不住。 “渺渺要当姐姐了,啊!我也要荣升二胎爸爸了。” 韩砚清看着他傻笑的样子,心里一暖,靠在他怀里,“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贺铭泽搂紧她,“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番外2四口之家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去做了个检查。 从医院出来,韩砚清一路小声嘀咕:“宝宝都有两个月了,怎么怀上的呢?我记得咱们都做好措施的呀,究竟哪个环节出错了?难道是套套质量太差......” 看着她绞尽脑汁拧眉思索的可爱模样,贺铭泽哑然失笑,他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听着听着,韩砚清忽然茅塞顿开。 就在他求婚那天,两人在浴缸里...... 当时氛围太好他内射了,但她觉得自己是安全期,清洗的时候把大部分精液给抠了出来,再加上又是泡水里做的,就认为可能性不高。 然而很多事真的就是老天自有安排。 算了算时间,确实是那天无疑了,韩砚清弯了下唇角,“我们跟水真的好有缘哦。” “是啊。”贺铭泽笑着牵起她,慢慢往前走,“让我想想,给宝宝取个什么名字呢......” …… 因为孩子的到来,他们的婚礼延后。 毕竟那种场合人太多,流程又繁琐,他忙着招呼来宾的话就可能顾不上她,到时兵荒马乱的万一磕着碰着了......他不敢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韩砚清自然没意见,现阶段安心养胎才是关键,应贺铭泽的要求,她去公司的频率减少了,大部分工作都分配给了同事们。 而贺铭泽更是砍掉了很多不必要的应酬,能在家办公就尽量在家,为此他还招了个私人助理,有重要的事务就交给其去处理。 他现在俨然一个十足的“家庭妇男”形象,渺渺上下学都是由他去接送,不仅如此,饮食起居各方面他都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在老婆大人的悉心指导下,做饭水平可谓是日新月异。 前期的时候,韩砚清孕吐反应挺严重,吃什么都存不住食,所以搞得反而消瘦了不少,贺铭泽心疼得不行,又毫无办法,只能抱着她不停地说辛苦了,然后尽量给她做些清淡点的。 到了中期她的胃口就好了很多,开始有了特别想吃的东西,有时候甚至会突然想吃一些不应季的食物,市场上都不好买的那种,但不管是什么,贺铭泽总会想方设法给她弄到。 每次产检,他必会陪着,赶上渺渺不上学,便会带上她一起,看着电脑屏幕里那模糊的小团子,他抓着韩砚清的手不自觉收紧,这个鲜活的生命即将成为他们的家庭成员,多么期待啊。 渺渺也难掩激动,都不知道性别,更不知道哪是哪呢就冲着屏幕喊妹妹,令他们开怀大笑。 除了好爸爸好丈夫的角色以外,贺铭泽还做了一件充分展现他在行业里摸爬滚打多年而练就的强大动手能力的事,那就是将她的早点餐车改造成了一个豪华又不失可爱的婴儿床。 韩砚清简直叹为观止,然后他又傲娇了:“小意思啦,就做着玩儿呗。”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沉浸在幸福中的男人也有“苦不堪言”的时候。 自从怀孕后,他就没碰过她了,亲都不敢亲,怕自己忍不住,睡觉搂着她时都尽量让下半身远离一些,实在受不了了就溜到浴室独自解决。 韩砚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一天晚上,他刚洗完澡往床上躺,她就凑过去抱他,“老公……我想要……” 声音酥到骨头缝里,喊得贺铭泽性器立马抬头了,但他仍然竭力控制,“老婆再忍一忍,等宝宝出生后就行了。” “现在都五个多月了,小心点没问题的。” 贺铭泽瞅着她,她穿着一件棉质睡裙,肚子其实不算很大,在他无微不至地照料下,稍稍长了些肉,尤其那两团奶子肉眼可见地变大许多,布料都快兜不住了。 现在整个状态就是韵味与孕味并存,一双眼秋波盈盈地望着他,让他心痒得全身都发硬。 但他还是拒绝了,他都惊叹自己的忍耐力,主要也是太清楚自己,她对他的性吸引力非同一般,又憋了那么久,一旦颠鸾倒凤起来恐怕很难掌握好那个度。 韩砚清都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的克制力能强成这样,她越想越心疼。 “不然我帮帮你。”说着手在被窝里一把握住了早就翘起的肉棒。 男人一声闷哼,终究抵挡不住,认命地在女人灵活的小手下解决了一次生理需求,可这种隔靴搔痒只能短暂解渴,起不了太大作用。 贺铭泽将脸扎进她鼓鼓的胸脯里,手虚虚覆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极度委屈地向宝宝控诉:“快点出来吧,你霸占我老婆太久了!” 韩砚清要笑疯了。 …… 贺斯湉出生那天,一场春雨刚结束不久。 一大早贺铭泽送渺渺去幼儿园,还没到呢就接到韩砚清电话,她说她肚子突然疼得厉害,怕是要生了。 于是贺铭泽匆忙给老师打电话请假,带着渺渺火急火燎地往家赶,接着又火急火燎地去医院。 进产房前,他抓紧她的手,给她打气:“我就在这儿守着,哪儿都不会去,宝贝加油,别怕啊!” 这傻瓜,还让她别怕,其实真正怕的是他,韩砚清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着。 渺渺也凑上前,“妈妈,你是最棒的!要加油哦!” 拉着他们的手,韩砚清笑着,她爱的人都在,没有什么可怕的。 贺家一大家子以及韩父韩母都闻讯而来,一时间产房门口热闹极了。 其实过程还算顺利,不到两小时就完事了,韩砚清被推出来时,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精疲力尽的样子一看就能想象这个难关有多难闯。 “宝贝,辛苦你了。” 贺铭泽靠近她,替她擦了擦汗,又亲了亲她,眼里无限柔情,“我好爱你。” 还在襁褓中的小湉湉,躺在婴儿护理床上供各位大人们围观,大家都喜欢得不得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她好可爱。 病房里人太多了,贺铭泽觉得吵,就叫他们先回去,让母女俩好好休息休息。 安静下来后,他将湉湉小心地抱到韩砚清身边,渺渺看着睡梦中那么小的妹妹可高兴了,轻轻地去摸她的手。 “老婆,我以后好难啊......”贺铭泽忽然说。 韩砚清疑惑地抬眼看向他,又听他道:“三个女人的幸福都归我管,你说我是不是责任太重大了?!” “是的呀。”她笑盈盈地挠他的掌心,“往后余生,我们母女三人就麻烦你了。” 贺铭泽也笑,在她手背轻轻一吻。 无需多言,他甘之如饴。 和煦的阳光洒向屋内,他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咔嚓”一声,被定格在画面中的是温馨的一家四口。 番外3誓言 两年后。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在金灿灿的太阳照耀下一片波光粼粼,像巨型的蓝宝石一样。 远处的海平线与湛蓝的天空交融,无边、深远、辽阔,漂亮得宛若一副画卷,令人心旷神怡。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站在酒店的露台,看着眼前的美景,韩砚清不由感叹,“真的好美啊。” 贺铭泽站在她身后,双手撑在栏杆上,亲密地将她环绕在自己怀里,微侧头亲了下她的耳朵,问:“喜欢这里吗?” “嗯。” 梦汐岛离泾舟八百多公里,还没有被过度开发,游客不算密集,他考察了好些地方才最终选择的这里。 后天他们将在此举行婚礼,参加的人不多,只邀请了重要的亲朋好友,他带着她先提前来踩点,渺渺和湉湉晚些时候会跟着爷爷奶奶一起来。 其实她不是很在意婚不婚礼的,但他执意要办,当初因为怀湉湉才延后的,这份应有的仪式感他想补偿给她。 韩砚清好多年都没看过海了,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跟着父母去过一次,当时都没怎么玩,所以此刻她雀跃无比。 “我们下去玩吧。” “不休息一下?” 早上的飞机,又刚到酒店,贺铭泽怕她太累,然而韩砚清才不觉得累,她现在整颗心都沉入海里了。 她开心,贺铭泽就高兴。 换好衣服,擦好防晒,牵着男人,直奔大海。 一袭淡紫色的碎花长裙尽显女人婀娜曲线,韩砚清赤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肆意奔跑着,海风吹起她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发,扬起她翩翩起舞的裙摆,也将她清脆朗朗的笑声送入贺铭泽的耳朵。 他痴痴地看着她。 看着她跑跑跳跳兴奋地转圈圈,看着她弯腰捡起一块碎石使劲扔向海里,看着她轻轻拨动涌上脚踝的一簇簇浪花,看着她冲着无边的海面愉快地尖叫,看着她两眼弯弯目不转睛地望向自己。 他笑得一脸宠溺。 ...... 天黑之后,他们在酒店吃完海鲜自助便回了房间。 洗了澡,贺铭泽坐床上刷手机,等了好半天都不见韩砚清出来,他抬眼看向洗手间,发现她正扒着门探头探脑的,他笑起来,“干嘛呢?” 轻咳一声,裹紧浴袍,韩砚清迈着小碎步走到床前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听到他问她怎么穿那么多。 他洗完后就光着膀子了,她还披个大浴袍确实看着就热。 但她没急于解释,而是做了个深呼吸,像是鼓起很大勇气似的,在他面前慢慢地将浴袍脱掉。 随着白色的布料一点一点褪到脚边,一抹极具诱惑的红色逐渐映入贺铭泽的眼帘。 她竟然穿了件肚兜! 细细的带子吊在脖子上,两朵刺绣的小花朵将将遮住乳头,其余部分都是透明薄纱,包括下身穿着的丁字裤,寥寥无几的红布衬得女人肤胜白雪,诱人至极。 太欲了。 贺铭泽从未见过这样的她,眼睛都看直了,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周身的血气刹那翻涌奔腾。 “过来。”声音已然哑得不像话。 韩砚清瞟了眼他顶起的裤裆,向他走过去,还没近身就被他一把抱坐怀里,他的手在她滑嫩的后背与大腿游走。 “怎么穿成这样?” “齐娜送我的。”她红着脸回。 知道他们办婚礼,齐娜就给她准备了这份礼物,说穿上后保准提高洞房的质量,韩砚清看到时都惊呆了,少得可怜的布料还不如不穿呢。 本来她没打算带的,想到齐娜那句“你老公一定会喜欢”,她又羞耻地塞进了行李箱。 为了老公喜欢,穿一次又何妨。 她搂他脖颈,“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贺铭泽手贴上她的胸,“能要了我的命。” 隔着形同虚设的薄布他抓揉着娇乳,她的胸比之从前胀了不少,生完孩子也不见下垂变小,当然了这里面也有他的功劳,他可没少吃。 贺铭泽一只手都快握不住了,“又大了,是不是还有奶水?” “怎么可能!”早就挤干净了。 断奶的时候,她减少摄入汤汤水水,吃了很多回奶餐,时常按摩将多余的乳汁排出去。 而贺铭泽美其名曰要助她一臂之力,实则就是趁机给自己谋福利,没事就给她吸奶,说他的嘴才是最管用的,比那些月子中心厉害得多,这人脸皮也是愈发厚了。 “我不信,我要试试。” 说着他掀起肚兜,一口含住奶子,开始疯狂吸吮。 韩砚清闭着眼舒服地发出娇哼,小穴一下子就哗哗流出水了,身子越来越敏感。 两边乳头都被吃得红肿不堪,虽然没吸出奶水,但是浓浓的奶香味也足以令贺铭泽生津止渴了。 但这只是前菜而已。 贺铭泽手指轻轻一挑就把细窄的丁字裤勾到一边,阴茎准确找到入口,不多废话一插到底。 “呃......”韩砚清仰着脖子调整呼吸。 即将成为他的新娘子,她今天亢奋得很,迎合他的律动,主动亲他摸他,还用乳房去蹭他的乳头,两厢厮磨,好不快活。 这小妖精越来越会了! 贺铭泽两手包住她弹性十足的臀部,一边使劲揉捏一边大开大合肏干,两人抱在一起密不可分得像连体婴一样,韩砚清咦咦噢噢地放声媚叫。 贺铭泽舔咬她耳垂,“老婆,叫我。” “老......老公。” “老公肏得你舒服吗?”他瞄准穴壁里熟悉的凸起用力一顶。 “啊......”韩砚清爽得快翻白眼了,“好......舒服......” 可还不够。 贺铭泽拉她的手,让她抓着自己的双乳,随后身子往后一躺,“老婆,自己摸摸。” 她很听话,或者说此刻被情欲裹挟什么都无所谓了。 葱白的手指抓握住两团饱满的丰乳,像在给自己按摩一样她捏来揉去,那片肚兜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她索性扯掉,卖力地摸胸,卖力地套弄着他。 忽然,她捧着一边奶子,低头对着乳尖轻轻一舔,舔完后便媚眼如丝地睨着他。 贺铭泽被这一幕搞得青筋都要爆炸了,这女人真是能要了他的命! 他猛地伸出两根手指,插入她的嘴里来回搅和。 “呜呜......”韩砚清吮他的手,口腔被占满,口水流了好多。 搅了好一会儿贺铭泽才抽出手,又把她的口水通通抹到奶子上,淫靡非常。 “过来给我吃。”他将她压向自己。 韩砚清软软地趴他身上,奶子呈水滴状送到了他嘴里,他大口叼住,吃得啧啧有声。 亢奋的性器狂妄地向上顶,肏得她呻吟破碎,肏得她哭泣连连,肏得整张床都在剧烈摇晃。 阴茎一下一下地捅着甬道,戳着穴壁,凿着G点,势不可挡,不知疲累。 “嗯……啊……不行了……”韩砚清爽得淫水喷溅,高潮来得又猛又烈。 贺铭泽哼哧哼哧急剧顶弄,青筋跳动,在她的夹击下,最终抽出来射了她满腹。 …… 在无数的鲜花簇拥里,在大家喷洒彩带热闹的祝贺下,韩砚清身着洁白无瑕的婚纱向着礼台上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男人徐徐走去。 这短短十米左右的距离,贺铭泽不曾错开一秒的眼珠,等到他的新娘站定在他面前,他的眼里竟然有了些微的潮润。 两个小花童渺渺和湉湉手牵着手,手舞足蹈地给爸爸妈妈送上戒指。 “你总说遇见我很幸运。”贺铭泽牵住她的手,眼睛紧锁着她,“实际上我认为,遇到了你,我的人生才变得更幸运更圆满了,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给了我两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我必须要说,你是我做过的最重要的决定。今日,流动的云彩、蔚蓝的天空、无际的海洋为我见证,我将永远爱你,守护好我们的家,这辈子都会不离不弃与你同行。” 韩砚清笑望着这个男人,听着他情深似海的誓言,满心满眼都是幸福。 落日余晖下,两人相拥亲吻,缱绻依恋。 此生相伴,矢志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