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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vps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田园小爱妻 > 第159节
    甘氏一听,一口气憋在胸口,下力抓住云朵,“别打了!打够了!打够了!”

    云朵也的确累了,停下手来,手里扫把却不松,拄在地上扶着,怒瞪着刘氏,“你个扫把星,再给我捣鼓事儿,我绝对不客气!”

    刘氏脸色一条条的血印子,白印子,疼的嗷嗷哭,手上是一样,像是拿什么东西划花的一样,见云朵终于不打了,她瘫坐在地上,哭骂,“打死人了!打死人了!该死的小畜生!下作恶毒的烂东西打人了!我的脸毁了!破相了!我要被打死了!没法活了!”

    众人都围着一旁看热闹,但是对刘氏干了啥事儿都无比好奇。

    杨土根媳妇儿大嗓门道,“云朵啊!看把你气的,是不是这作死的婆娘又偷你家银子了?”

    云朵看她一眼没解释,只警告刘氏,“我说的话你最好给我记住了!”

    聂大郎拿起扫把扛着,目光幽冷的瞥了眼还在哭嚎的刘氏,拉着云朵,温声道,“回家吧!下回不用你动手。”

    云朵轻哼一声,直接跟着她回家。

    张氏看着俩人径直过去,看她们也没有一眼,顿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起来。

    作坊里的人都在干活儿,不知道外面发生打人事件,但刚才大门口有人说话,又有生人来家,他们都是知道的,还都疑惑。

    山根嫂子打开门,见云英和云笑在家里,面色很是有些不好,问了句,云英忙说没事儿。见云朵和聂大郎都没在家,她也没好再追问,又返回去作坊里,说是没啥事儿。

    云英又不安又担心着急,见云朵和聂大郎回来,忙迎上来,上下打量云朵,“你真把她打了?她没打着你吧?”

    云朵咧嘴笑,“我拿着兵器呢!那扫把星咋能打着我了!”告诉她没事儿。

    云英飞快的看了眼聂大郎,见他没有生气云朵打他二婶,心下松了口气,叮嘱云朵,“只要说不愿意就行了。你以后别动气打人了!”

    “我累饿了!”云朵看着她眨眨眼。

    云英愣了,睁大眼。累饿了!?难道这么久都在不停在那刘氏不成!?

    云朵发泄了一回,这会心情已经平静,趋向飞扬,打了井水洗了脸,继续回到厨屋做凉糕。

    云英不知道该说啥了,看聂大郎微微笑着也洗了把脸,跟进厨屋,她觉得她也不能说啥了。二妹妹为了她不顾孝义名声去打人,她心里又怎能不感触。

    凉糕是用泡过生石灰的澄清后的水加面糊做出来的。云朵使唤聂大郎烧着小炉子,把铜盆子坐在小炉子上,里面全是石灰水,然后等水烧热,把和好的白面稀糊糊往里面倒,一边倒一边往一个方向搅。等小火煮到糊糊变稠变色,就煮好了。

    云朵把糊糊舀在一个一个的模型里,放在大铜盆里,然后吊到井里冰镇。

    等凉糕的时候,甘氏过来了,后面跟着张氏和柳氏。

    云朵抿着嘴让她们进来。

    甘氏犹豫了下没有进来,叹口气跟云朵道,“刘氏我回头会再教训她,你们也别气了。云英的事儿轮到谁也轮不到她来插手!”这件事她肯定是刘氏捣鼓的,虽然没抓住,却也不能否认。她让那刘田来求娶云英,也没按了好心。

    当然她也可以说刘田自己见过云英,所以才请了媒婆上门来说亲事。但云朵连掰扯一句都没有,也不需要她评理主持公道了,直接就对刘氏开打,她要说不知道,肯定要寒了他们的心。所以她特意过来说一声。

    云朵神色淡淡的没说话。

    张氏还有些不知道刘氏咋插的手,她心里疑惑,这会却也是不敢问出来。

    甘氏又跟云英道,让她放心,没有多待,就走了。

    柳氏却是又折了回来,提醒云朵,“她那脸都花了,肯定不会罢休。有可能来闹事儿,你们也做个准备。”

    这一点云朵自然想得到,她看着柳氏,她折回来,不可能就为了提醒他们一句话吧?

    柳氏抱着聂娇的,叹口气,“现在那个家,真是越待越待不下去。”一副停留在这边躲清闲的样子,又羡慕道,“幸亏你们分家出来了,才能有安逸日子过!本来老宅也是要分家,二房的都不愿意,你奶奶心软,你娘帮着说项,我也不敢说非要把二房分出去……”说着抬眼看云朵。

    云朵眉头微挑。

    柳氏苦笑道,“我也是想分家出来单过,就算离了老宅,日子过的苦点,我和你三叔也都不是怕吃苦的人。你三叔现在作坊里干活儿,他拿的工钱,也能勉强裹着我们三个。至少没有那三天两头的糟心事儿了!”

    原来是想分家。云朵就说,柳氏怎么突然过来找她诉苦。只是三房要不要分家,是他们的事儿,她没兴趣插手。因此笑道,“三婶不在意,其实也没啥的。”

    没有得到她的支持,柳氏心里有些郁结,叹口气,“我现在就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如果云朵支持他们分家,那分家后,他们就能得到些帮衬。她这样的话,意思是不管不问了?她也没有哪个地方得罪过她。要说以前帮二房说话,她也帮大房说话,意在求和。

    云朵对她说不上讨厌,就是喜欢不起来。不像山根嫂子几个,就连有些呆不说话的玲玉娘,她都可以没有任何防备的结交,但对柳氏,她交不起来。所以她分不分家,她不发表建议。看时辰差不多了,到井边把凉糕拉上来,洗了手按了下,滑滑弹弹的。因为井水冰凉,凉糕虽然不如冰箱里冰凉,却也凉凉爽爽的。

    凉糕一碗一碗倒出来,把事先熬好的糖汁浇上去,插上个勺子。云英端出来递给柳氏。

    “这是个啥吃食啊?还没见过呢!”柳氏接了碗,笑着纳罕道。

    “闲着没事儿,天热的很,就做了点凉糕!”云朵端了一碗给聂大郎送过去,自己也端一碗吃起来。

    柳氏心下隐隐升起欣喜,这凉糕滑爽,甜甜的,凉凉的,有种特别的味儿。云朵端出来让她吃,难道是有意……

    云朵却没有说任何话,吃完又端了一碗,问云英不要了,她一碗又吃不完,就端到小院屋里找聂大郎,用勺子划开一半,扒给他。

    “石灰水做的,碱性也大,别吃太多了。”聂大郎提醒她,见她点头,又问她,“第几碗了?”

    “第二碗,还扒了你一半。”云朵抬头。

    “不许再吃了。”聂大郎摸摸她的头。

    云朵点头嗯了一声,把这半碗吃完,等着他吃。

    聂大郎把糖汁喝了,碗递给她。

    云朵端着碗到厨屋里刷碗,准备做饭。

    柳氏心有些沉,打了招呼,抱着聂娇回了老宅。

    刘氏还在家里哭天喊地的,嚷着要让云朵赔钱,给她买伤药,给祛疤药膏的银子。

    甘氏忍无可忍,怒声呵斥,“刘氏你再给我闹腾,就滚出我们聂家大门!”

    “娘你偏心!”刘氏哭着叫唤,“是那个小贱人不分青红皂白,过来抓着我就是一顿打!看我这一脸一身的伤,我可是她二婶!你不说那个小贱人殴打长辈,还骂起我来了!你就是看他们挣钱发家了,心里就偏心向着他们了!我要被他们打死了!没有一个人出来帮我说一句话!这日子简直没法活了,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你昨儿个回娘家干啥了,你敢说出来?”甘氏怒喝。

    刘氏眼神闪烁了下,“我干啥了?我就看农忙完了,回娘家一趟看看地里活儿忙完没!我干啥了!?”

    甘氏脸色铁青,“那刘田是咋回事儿?你不承认就不是你撺掇的?!”

    刘氏不承认,“啥叫我撺掇的!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他自己是个寡汉,那云英是个寡妇,寡汉还不就找寡妇吗!我撺掇个啥了!娘没凭没据的往为头上扣屎盆子。再说云英一个带娃儿的寡妇,又不是没成过亲的女娃儿,还想找个多好的?!”她不以为意。一个和离的女人,啥也没有,就指望云朵那个小贱人有钱,又不是她的,她还想找个多好的!?刘田又不是个老头子,连四十都不到。

    “你给我闭嘴!说你是个搅家精,一点没说错你!再给我搅合事儿,二贵不愿意,我也休了你个婆娘!”甘氏气的头上冒火。

    聂二贵没在家,刘氏想到甘氏老挑拨聂二贵收拾她,心里就恨。老不死的,还想休了她!

    不过她却没有再吭声。柳氏抱着聂娇回了屋,今儿个不是她做饭。

    等作坊放工,聂三贵回来,累的躺在炕上等饭,柳氏小声跟他说了自己的打算,“咱们现在就分家出去吧!”

    聂三贵惊诧的转过头看着她,“咋又突然要分家了?难道娘说要分家了?”

    柳氏把刘氏因为啥被云朵打一顿的事儿说了,尤其说了云朵和聂大郎对张氏的反应,“大嫂拎不清,一味的只管着云朵和大郎,对云朵他们来说,大嫂就是袒护二房了。大嫂越这样,越让云朵他们心里不舒服,对大房也就越淡。大郎又不是亲生的,能有多深厚的情分?你说要是有一个帮衬的机会,大房和二房不分家,而咱们分了出去,云朵他们会帮谁?”

    聂三贵坐起来,也沉思,“现在他们对二房是咬牙切齿了。有二房的人在,即使想,估计也不会帮大房的!”

    柳氏看他明白,笑了笑,“所以咱们还是分家出去过吧!想吃啥就吃啥,想咋过就咋过了!你辛苦一点,一个月的工钱也够家里花的。到时候云朵和大郎再有机会拉拔帮衬咱们一把,咱们的好日子也就来了。你看大姐家!就光看着个几个山坡,一个月二两银子,一年就二十四两。逢年过节的不说,平常的好处也少不了他们家的。”

    “要不听你的,咱分家得了?只是这做鱼和生豆芽的,咱们得分一个吧!”不分一个他可不愿意。就算做鱼不分给他们,也要把生豆芽的分给他们。反正大郎他们和二房结了仇,也不会分给二房了。

    柳氏抿了下嘴,“二房之所以没有分家,就是因为娘心软。咱们要是分了家,估计二房也快。所以咱不要做鱼,也不要豆芽。直接圈一块宅基地,盖三间屋子也就是了。”

    聂三贵对这样的安排很不满意。他是老小的,不是说老末摸的多吗?咋能他啥也没有?

    柳氏看外面饭快做好了,就凑近了,“爹娘是要跟着大房的,做鱼的方子不可能教给在咱,也不可能教给二房。那豆芽菜咱不要,还得天天挑水浇水,你在作坊已经够累了,也没时间去卖,留着随便娘给大房还是二房,地也不要,咱们只要三间瓦房就行了。你在作坊干活儿,到时候我再找机会干点别的,或者做点绣活儿,至少挣的钱都是咱自己的了!”

    聂三贵还是有些不满,啥也不要,这样不是太亏了!?

    外面叫吃饭,柳氏给他使眼色,抱着聂娇出去端饭。

    刘氏被喝止不准上桌吃饭,拿了馍馍夹了点菜,脸色阴沉的端着咸菜糊糊回了自己屋里吃。桌上又没有啥好菜,他还不稀罕呢!

    吃了饭,张氏去喂猪,聂梅刷锅,柳氏叫住了甘氏说话,说了分家的打算。

    甘氏惊疑过后,脸色有些不好,也没有问他们要分家的原因,也没有责问柳氏站出来说分家的事儿。

    柳氏出来说,是因为甘氏知道自己儿子是个啥人,这话就算聂三贵说出来,也是她拿的主意。到时候反而成了她在背后撺掇分家。现在这样大大方方说出来,有了上午那一场,婆婆反而说不出啥话来。

    “我们不要鱼不要小龙虾,不要豆芽不要地。只要有三间瓦房就行了。别的都不要。”聂三贵见柳氏看过来,他忙出声。

    甘氏心里有些凉,有些难受。

    柳氏温声言语,“娘!人多是非多。一大家子住在一块,看着是热闹,可是天天矛盾摩擦的,亲情反而淡了。那些分家出去的,不在一块过日子了,没有矛盾了,反而觉得亲香。”

    “你们都决定了?”甘氏看着俩人问,声音有些疲累。

    柳氏目光温柔,神色无奈的点头。

    甘氏不再说啥,一下午都在想这个事儿。也想把二房也分出去,是不是就清净了?没有矛盾了?一家人真的能亲香起来了?

    柳氏可不想二房分家出去,他们和大房一块正好。这样他们三房才有机会被帮扶。家里挣多少银子她都算着呢。二郎和三郎定亲娶媳妇儿花了将近一半。买荒地种药草花了一小半,家里剩的银子不多。加上最近卖鱼卖豆芽菜的,给他们划块宅基地,盖个三间的瓦房就花个差不多了。

    等二房想分家,没地方住,就没办法分。翻身他们想去二郎那住,是不可能的。孙莹儿不会同意。鱼的做法不可能教给二房,顶多分二房个生豆芽的差事。这个来钱慢,没有房子住,他们三房又有新房子,二房会死赖着不分家的!

    等老宅攒出银子来,聂梅要出嫁,四郎要寻摸媳妇儿,都是要花银子的。到时候他们三房也该有个进项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块,甘氏说了三房要分家的事儿。

    聂大贵几个都很惊讶,不明白三房咋突然要分出去。

    柳氏一脸的无奈,不解释原因,又把分家之后没有矛盾摩擦,一家人会更亲香的话说了一遍。

    聂二贵今儿个去卖豆芽,晚上才回来,看刘氏被打成那个样子,三房又要分家,他脸色很难看,“是不是都嫌弃我们,不愿意跟我们住一块,所以才要分家了?娘要是打定主意把我们撵出去,直接撵就是了。也不用让三弟来说分家,来挤兑刺激我!”

    “二哥你想多了!是我们要分家出去!”聂三贵皮笑肉不笑道。

    聂二贵看他一眼,眼神落在柳氏身上。老三不会突然想分家出去,肯定是柳氏的主意。

    柳氏神色不变,始终一脸淡淡的无奈。左右她看婆婆是要答应了,他们势必要分家出去。

    甘氏说出她的打算,“我原本也想着,是不是分家之后,离的远,你们就没有摩擦,就亲近起来了。家里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也没有多的余钱。等攒个一两年,家里的娃儿都大了,成了家。老三的娃儿也能撒手了,就给你们分家的。现在分家……”做鱼这个她答应过云朵和大郎,豆芽菜挣不多,买的山地刚种上药草,银子花了不少,还不知道收益如何。咋着都不好分。

    沉默了一会,甘氏抿了嘴又开口,“既然老三别的不要,就要三间屋子,那就先给你们盖三间屋子,分出去吧!分出去之后就靠你们自己了,家里的鱼和豆芽,荒地的药草,就都没有你们的了。”她说这话,也是想让老三再考虑考虑,不要分家。

    只是柳氏打定了主意要分家,聂三贵纵然犹豫,但看了看柳氏,还是点头应了声,“我们说了不要就不要。”他说的很是有些不太爽快,心里还是想要。不过要了这三样的任何一样,就没有三间屋子了。

    甘氏有些失望,点点头,“那就这样说定吧!明儿个你们在村里选个地方,请聂里正帮着到县里办下来,就开始准备盖吧!”

    次一天,柳氏就到村子外转了一圈,她想选村南边的,离作坊近。但有点不想跟聂二郎家挨着,担心以后二房分家也买村南边的宅基地。

    南边靠近作坊那边的几户都已经占了,只有靠着作坊和村里杨石头家中间有,也够盖上四间堂屋留个风道。可是靠着作坊那边被撵出来,留的路。清湖那边也有丈宽的路,但因为走了水道,不让过拉重物的车过,要过就从东边这过。

    他们要是在这中间划一块宅基地,肯定不能占了路,那样只够靠着杨石头家盖三间屋子的,也太窄了。

    柳氏左看右看,都不满意。作坊到大路这段倒是空着,只是村里怕是没人敢挡在作坊前面划一块地盖房子。最后选中了,村北边也是离作坊不太远的一块地。

    聂里正一直以为聂家老宅二房会先分家,没想到却是三房先分家出来了。看了下划的宅基地,就陪着去了一趟县衙办了文契。

    很快,柳氏的娘家人过来,商量好,就准备起来开工了。

    作坊这边,聂三贵请了假。总不能家里盖房子这么大的事儿,他不管,还在作坊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