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俗(末世 异能 np)》 外人 隐蔽安静的实验基地,江雾换上干净的无菌服,用指纹打开门,走廊值班的男人看见有人来,立即起身打招呼,而当看清来的人竟然是江雾时,神情有些惊讶:“江雾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江雾点头示意,戴好眼镜往最里面的实验室走:“你帮我叫四个人,把玻璃仓抬到室外去。” 她一直负责的项目,今早才想到一些被她忽略的事。 一个月前,一只怪异的蝗虫在西部出现,与一般的蝗虫不同,这种蝗虫大小是普通蝗虫的一倍,身体呈黑灰色,眼睛却是诡异罕见的灰色,它们似乎对食物没什么兴趣,几乎不用怎么喂食就能存活很久。 但是他们往往同类相残,很快就会将这种现象传染给下一个同类。 这种蝗虫出现后立即被送到国家西部高原保密性最高的生物研究所进行研究,她的团队已经研究一个月,除了发现这个蝗虫几乎没有新陈代谢且性格温和后就没有什么多余的发现,甚至连基因和血液检测都没什么异常,然而在今天早上听晨间新闻时,她注意到近一年太阳辐射的异常变动。 恍然想到一些魔幻的东西,会不会他们的产生和太阳活动有关。而他们似乎也没有把蝗虫放在自然的太阳光线下进行观察。 几人将玻璃仓抬到室外,刚架上摄像机,奇怪的一幕就发生了。 江雾刚抬头,一只安静在角落很久的蝗虫便开始发了疯似地往玻璃上撞,随后是第二只,第叁只……直到所有的蝗虫都像是被某种奇怪的东西所唤醒,变成了与一个月来所观察的那个生物截然相反的物种。仿佛是电影里沉寂的丧尸在夜晚醒来。 江雾心里一惊,她知道唤醒它们的,是太阳射线。 而一个月前的西部高原地区,正值寒冬,辐射弱而日照短。 有一个恐怖的念头在她心里升起,这种现象,就像丧尸电影里的丧尸感染。 记录下来他们的所有行为,江雾把几只正常的蝗虫、老鼠和小麦和菌类放进玻璃仓,起初变异的蝗虫们都扑向正常蝗虫,然而在一段短暂的啃咬后,她发现他们并没有伤害重要部位,但是那几只正常蝗虫很快就变得和变异蝗虫一样,随后他们的目标转向老鼠与菌类,最后是小麦。 他们并没有将他们分食,而是啃咬,直到,连植物也丧尸化变成有着怪异颜色的植株。 如此变化,就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 动物、植物、真菌,无一幸免。 她将所有观察整理报告,然而几次上交都未得到回应,这并非小事,如果她的猜测没错,那么一旦冬季过去,或者这些蝗虫被人带到温暖的东部,整个国家甚至世界都会陷入灾难。 而上级的冷处理更令她感到绝望,这种程度的报告上面不可能不理会,除非连国家也无能为力。 她决定亲自去中央研究院。整理材料前,她让实验室的助手将几只蝗虫作为样本放进小玻璃箱里,然而令她没有想象到的是,即使在蝗虫放进室内后,之前的光线也对他们有持续而漫长的影响作用。 直到她开抢,亲手杀死被咬伤感染而丧尸化的同事。 江雾从噩梦中醒来,扶着头,这个梦太过奇怪。 梦里的她似乎二十五六岁,但现在的她才二十,末日却早就发生两年多了。 与梦中相同的,是变异的太阳。 叁年前,有什么东西影响了太阳,最后,新的太阳与之前的截然不同,温度更高,辐射更强。如今,人们早已经为这个可怕的恒星取了新的名字ER恒星,意为:永恒的光辉。 与梦中不同的是,丧尸最开始的爆发,是从人类开始的。 丧尸化的人拥有更强的体质、更快的生长能力,也意味着他们的寿命更短。他们通常只能活二十年,但是却拥有更可怕的繁殖能力近乎一个月左右就能拥有下一代,而且一胎数量都在叁个左右。 他们无需主动感染人类也在短短时间内拥有了比人类更多的可怕数量,更何况他们还有能够使用异能的能力。 不过在丧尸爆发的一段时间后,人们也获得了与丧尸共存的力量。 消灭丧尸生物后,人们发现这些生物会在彻底死亡时迅速腐烂,但会留下一颗如同水晶般发光的晶体,这种晶体储藏着强大的能量,人们已经运用这种能量建立了新的世界晶纪元时代开始。 晶体不仅可以为城市的运作提供能量,还能增强异能者的能力。 人们发现在人体使用丧尸晶核时,可以像丧尸一样开发异能而不会丧尸化。 地球表面成为了丧尸物种和异能者们的战场,而空中则建立起一座巨大的浮城盖亚。 人们自愿开发异能到地表收集晶体,每年缴纳一定的晶核就可以居住在浮城,同时在地表的异能者也会获得盖亚政府的帮助。 晶体的供不应求决定了人们会与丧尸长期共存,而非消灭丧尸。所以每年的叁月成为了晶体播种期。政府会用特制的孢子培养丧尸生物,刺激丧尸繁殖,出于对后代的保护,此时的丧尸具有更强大的感官能力,异能者与丧尸的对抗往往处于下风。但叁月又是晶体缴纳期,缺乏晶体的队伍往往会从攻击丧尸变成攻击人类。 为了整个世界的秩序,这时候异能者们的互相攻击并不会受到道德或法律的指责。 毕竟人类数量的增加在这个资源匮乏、一切都依靠晶体的时代而言,比丧尸带来的问题更严重。 江雾的异能是小队里最弱的,几乎没有自保能力,经过了去年与其他队伍的凶险对抗,今年小队让她来盖亚缴纳晶体,等到叁月过去,她再回到队伍。 她理解他们的决定,因为有她在,队伍里只会多一个拖累。 在政府大厅,当她输入空间序号时,工作人员皱了眉:“请核对一下空间序号是否正确。” 她再次确认屏幕上的数字,确认无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没有错误,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空间目前已经被关闭,我们无法进行链接,请你联系一下你的同伴进行确认,或者隔一段时间后再来试试。” 江雾有些忐忑地拿起手机,打给队伍,直到打了十多次后,依旧没有人接。 在盖亚缴纳晶体后,异能者们会定期得到来自政府的资源补给,但是食物这种保质期低的物品需要频繁更新,所以一个异能队伍里往往有一名空间异能的人,这样政府就可以通过空间异能者将补给直接放入异能者的空间里,从而避免异能者们频繁地前往基地领取物资。 然而这次队伍的空间却显示已经关闭。 她虽然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以前没发生过这种情况,那现在他们的处境一定很危险。 她忐忑地回到家,在院子里看到了哥哥江止。 江止还穿着实验室的白色工作服,坐在院子的椅子上,见她进来,放下手中的事抬头和她打招呼,脸上依旧是令人安心的笑意,只是比以前多了些严肃。 江止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她总觉得江止要说些什么不好的事。 “小雾,和哥哥说实话,你真的喜欢谢些逸吗?” “哥……”江雾有些紧张地握着拳:“是出什么事了?” 在末世里,很多东西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比如异能者能力提升的同时欲望也同样提升,特别对性有着比普通人更强烈的需求,她也一样。谢些逸是小队的队长,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对于他们来说,能在一起最好不过,即使她将爱情和友情混淆得分不清,应该也是有喜欢在的。 所以她和谢些逸在半年前订婚,因为父母的去世,虽然订婚的事都是江止在谈,但他也从未多问过自己什么。 江止一愣,抬了抬眼镜,轻轻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问,哥哥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哥,你以前从来不问我这些。今天我去缴晶体的时候联系不上他们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说着,语气有些哽咽,方才一路压下的怀疑、忧虑突然爆发出来,她知道,最不好的结果发生了。 两天前谢些逸被其他队伍袭击,那些人知道谢些逸是纪家的人后在很早就预谋下来,终于在现在动手。 为了保护队伍的其他人,谢些逸几乎死在地表。 现在谢些逸被纪家的人带了回来,同时,解除婚约的消息也被送了过来。 江雾哭着赶到纪家已经是傍晚了,天上下着雨,黑压压的一片。 盖亚空中有强大的能量过滤网,能将恶劣的辐射变得温和,几乎一年四季都能保持舒适的温度,只不过为了人们心里那点对末世前的执念,也会时不时人工干预天气。 她没有带伞,这样或许纪家会出于人情让她进去。 但她错了。 纪家的人将她拦在门外,告诉她谢些逸已经死了,如果她不信,可以叁天后来纪家参加他的葬礼。现在纪家已经乱作一团,她身为一个“外人”,进去,不太合适。 冷冰冰的一个外人,差点让她忘了她和谢些逸已经订婚了半年。 她终究还是在纪家门外淋了一个小时的雨,看着纪家忙碌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脚步,她想从中间找到熟悉的身影,没人理会她,只有个小孩子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她。 可能连小孩子都觉得她很傻,不知道在执着着什么。 天上的雨下得不停,淋在她身上,让她想了很多。 想到曾经为了一些天真的想法去开发异能,而这场不知道会消耗多少晶体的人工降雨却在此时提醒她:她和同伴们用生命去追寻的东西对于这个时代而言显得那么可笑和不值一提。 面前的景象有些模糊,所有悲伤和怨怼都在一瞬间涌上心头,干净的街道上突然染上一地的血,而下一刻就被冲刷地一干二净。 她晕倒在地,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身前是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雨,好像突然就停了。 只是个废物 江雾在家里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头痛欲裂,身体还有些烫,是发烧了。 谢些逸的事没有结果,小队其他人的情况她也不知道。她再一次尝试和他们联系,终于在第四次信号中断之前,电话被接起了。 她激动地叫着小队里其他人的名字,声音嘶哑,嗓子有些疼,差点出不了声。 在一阵安静后,对面说话了,是她没听过的声音,很陌生,冷冰冰的。 “雨雨姐和宇城哥已经离开了,我知道你是江雾,现在的队伍已经没有能力自保,也没有能力保护你,希望你以后,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电话挂断,江雾愣在床上。 喉咙一滚,火辣辣的疼。 她知道“离开”是什么意思,谢些逸、夏雨雨和董宇城,叁个人都永远离开了,而那个时候,她却没有呆在他们身边。 江止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无声的哭泣,温热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尤祂放下电话,走出房车,莫妮卡正坐在车边发呆。电话响了很久,她也听到了,他擅自接了电话,说了抱怨的话,但她没说什么。 这几天大家都很累,他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生活,从身到心都疲惫,更何况他们还失去了是挚友,他知道她的压力很大。 莫妮卡突然一愣,手中的水晶球发着光,她抬起头,声音有些嘶哑:“他们回来了,我们收拾一下出发吧。” 不久后其他几人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莫妮卡将椅子收起来上了车,一句话也没再说。 之前队伍里,除了江雾一共有六个人,一下子失去叁个人后,他和宋祈蒙紧急加入,现在只有五个人,而且谢些逸的离开是队伍里的重创,即使再招人,实力也远不如以前。 不过所幸是熬过了叁月。 只能希望,他们的异能可以快一点提升。 江雾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她用自己的梦境异能来麻醉自己,企图忘记现实所发生的事。 然而梦境里有多美好醒来就有多残酷。总是这样折磨自己,还不如弥补。 她的梦境与现实相连,在梦里,她知道了一个信息,所罗门地下城正在进行一年一度高阶晶核的交易。 所罗门与盖亚是两个世界,如果说盖亚是富人们和高能力者建立起来的天堂,那么所罗门就是这个天堂所造成的地狱。 在盖亚生活需要缴纳高额的晶体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担,大部分无法承担这笔税的人会转而去所罗门谋求生路。 那里没有法律,没有秩序,晶体和实力就是一切特权。但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也比到地表变成丧尸好。 不同于其他不受约束的私人交易,这次的晶核交易是所罗门的统治者所举办的,只会交易高阶的优质晶核。 她要保护队伍的其他人,她要提升实力,最快的办法,是吸收晶核。 江雾套上一件黑色的破布斗篷,前往塔纳托斯之门。 这是建立在所罗门地下城与盖亚浮城之间的通天塔,而通天塔之外,是一群饥肠辘辘,浑身脏污的流浪者。 他们不能居住在盖亚,也不敢呆在所罗门,就算冒着被激光杀死的风险也要在最后一秒趁着通天塔打开的时候偷渡到这里。所以这里也被称为失落之门。 而他们,则是令人厌恶的“失落犬”。 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她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拉了拉身上的破布斗篷,用布挡住一半的脸。 她侧过身看着面前喧闹的人群,他们正为了一个可以栖身的角落大打出手,有的人野蛮地趴在地上,用身子霸占一处角落,即使有人拳打脚踢也绝不起身,不大的地方,却躺满了从所罗门偷跑的人。 而这是她第二次在盖亚看到这样的景象。 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看到这如同地狱般的画面,他们还意气风发地说,一定会改变的。 江雾笑了笑,眼睛却红红的。 即使有改变的那天,他们也再也不能看见了。 再次拉紧身上的破布,她在人们拥挤的躯体中找出一条路,偶尔有作恶的人将四肢伸出来挡住她时,她便换一边继续走。 直到有人拦住她叁次,甚至直接用手抓住了她的脚踝。纤细的脚踝和瘦弱的身影突然引起那人的注意,他见她紧紧拉着身上的破斗篷,坏笑着开始扯她的衣摆,在挣扎之间,他看见了她的脸。 “哈哈,女人啊!” 一句话迅速令喧嚣的人群停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均落在她的身上,如同豺狼般打量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碎。 总是这样。 巨大的无力感从心底涌上来,她想起队友为了救她经常受伤,而那些时候,她除了躲在队友身后什么都做不了。电话里那个人说得没错,她一直都是拖累。 该死的人其实是她。 她闭眼,已经不想再挣扎了。而下一秒,那人的惨叫声却几乎震破耳膜,拉扯她的那股力气也消失了。有东西溅到她的脸上,她太清楚这是什么了。 “废物,和爷抢人。” 她睁眼,看到满衣服上全是血,还有躺在地上的一根血淋淋的手臂。 她顺着人们的畏惧的目光看去,一高一矮的两个男人从人群外走过来,矮的那人手里拿着一张沾着血的卡片。 普通的卡片是绝不会在瞬间切断人的骨骼,他们是异能者。 不同于她,人们自动畏缩着给他们让出一条路。异能者在失落门这个还能使用异能的角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除了她的——毫无作用的精神系能力。 “动静小点,外面还有警察。” “你管老子。” 他们走到她面前,方才动手的人直接捏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到墙上,触手便是光滑细腻,并无喉结:“哟,还真是个女的,终于让爷等到女异能者了。” “小妞,你不是异能者吗,这里可是盖亚边界,用异能杀了他们多好,干嘛心慈手软呢。”他笑得几乎狰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掐死。 “你松开,小心把她弄死了。”高个子瞪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到她的身上。只是一瞬间的对视,他便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啰嗦,这么容易死爷带回去怎么玩儿?长得真不错,老子喜欢。” 他说着,还是松了手。 在她松开的一瞬间她弓下身子抱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吸气,新鲜的空气涌入身体时她却痛苦地想哭。 她不想死,一点也不想。 当那一息氧气钻入她的身体时她便明白了,她没那么从容地去面对死亡,她怕死的。 她知道自己有多蠢,什么都没准备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来送死。越是清醒一些,才越痛苦。 “明明是人格的异能者,怎么还这么弱。”高个子在她头顶出声。 她一愣,呼吸都停滞。 “人格?!你开什么玩笑?”“没开玩笑,的确是人格,只不过她自己太没用罢了。” 高个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大拇指将她脸颊上的血液抹去,他的目光深邃而迷人,有些令人疯狂的吸引力。 她立即闭上眼睛,差点就要陷入他的异能里。 那人笑了笑:“反应不错,精神系?让我猜猜你的异能是什么。毕竟我也很好奇,什么样的异能会让你连对付这种弱者也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对啊,谢些逸已经死了,已经没人会站在她身前保护她了,从现在开始,她只能靠自己。 “你想找的人,我知道她在哪儿。”她睁眼,声音沙哑得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她才恍惚,她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那人明显一顿,又很快回神:“你说什么?” “你不想找她了吗,你昨晚还梦见她了吧。她让你去救她,你却不知道她在哪儿,怎么办,她说她好恨你。” 矮个子发现他神情不对,立即将她踹开,巨大的力量让她直接摔到地上,鲜血从她口中吐了出来,仿佛五脏六腑都撕裂般的疼。 “你和她浪费什么时间,带回去慢慢问。” 又一口血吐了出来,她想,她大概狼狈极了。 可他已经动摇了,那她就成功了。 人最终都会败给自己的幻想的。 她撑起身子,盖亚有针对异能者的特殊能量屏蔽信号,而这里位于盖亚边界,空气中的确是有能量粒子的,即便异常稀薄,也足以使用一些异能了。 她集中所有的精神,高个子在眨眼的那零点几秒里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人,和通向那个地方的路。 只不过画面只到一半便结束,他有些失控地蹲下来抓住她的衣襟:“剩下的呢,告诉我她在哪里?!” “放我离开,你们待在这里睡一觉,半个小时后,你会梦见她的。” “你骗我怎么办?”“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信息了吗,对你来说在盖亚城找一个人似乎不那么难。” “你别发疯,你敢放她走老子今天就......”矮个子说到一半,高个子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他便像失了神般跪到了地上。 “我只给你半个小时,你最好别说慌。” 她面上很轻松地笑了笑。心里,却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他到最后也没猜中她的异能。而他,将永远陷于梦境。 不过,这样的美梦,又会有多少人愿意醒来呢。 她一瘸一拐地离开,回头,即将离开盖亚,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样,只是刚开头就不好。这里的野蛮,都是为了运转这个所谓天堂的地方所造成的,往往是这样的时候,最是令人唏嘘。 在最终进入通天塔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转身,是哥哥。 “为什么要瞒着我走。”江止上前一步抱住她,手抚着她的头发,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柔,并没有责备:“本来我还想,让你以后就呆在盖亚了,反正哥哥也能养活你。” “哥……”她回抱住江止,声音有些哽咽。 “如果我不去,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我知道,我知道。”江止拍了拍她的背,侧过脸轻轻说:“以后要走的时候和哥哥说一下,哥哥不想和你连个道别也没有,好吗?” 她埋在他怀里点点头,温热滴落在地上,难受地咽下一口气,她说,“嗯。” 是她冲动了,如果这一次去就是永别,那哥哥又会多难过。 甚至连道别也没有。 许久后,江止放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袋放在她的手上,这个重量,是晶核。 “哥哥……?” “你记不记得之前哥哥的研究得过奖,这是当时的奖品,我想,应该能帮到你。本来是想在你结婚的时候给你,现在,提前一点。” 当江雾离开通天塔时,高个子唤醒了身边的人。 矮个子从地上气愤地跳起来,语气又快又急:“你刚才为什么对老子用控制术?为什么放那娘们走?你知道女异能者多难找吗?” “我怕你有命招惹她,没命回去。”高个子理了理衣服,凝着她消失的地方。 “怎么,她很强吗?你不是说她是废物异能?” “她的确很弱,但是刚刚来找她的那个人,你和我都惹不起。” —— 给这个文设定的背景太宏大也太复杂了,不可避免要在前期交代很多非剧情的设定,所以前期应该是挺无聊的。没想到目前数据还挺好的,所以在这里交代一下,女主现在很弱,基本是个废物,不过马上就提升了。肉要再等等,男主出来后就看评论上肉,毕竟写多了肾真的受不住 火中取栗,亦是浴火重生 江雾并不知道江止给的这个晶核有多高级,只知道当她把自己攒的高级晶核拿出时收到的是冷眼,而拿出这颗晶核时,所罗门的人几乎为她开启最高特权。 和盖亚的光明不同,所罗门建在地下,光线都是人造光,呆久了会令人有些压抑,但进入到特权通道后,那些压抑就消失了。 这里的光,是由异能提供的。 每个来交易的人都会分配一位侍者完成整个交易的过程。 来这里的几乎都是男性,本身女性异能者就比男性少,即使有,也不会轻易来这种地方,所以这里的侍者几乎都是身材极好的美女。 所以她等了一段时间,才有一位长相帅气的侍者走了过来。 侍者一靠近她,就发现了她身体里被之前那人一脚踢出的伤。 他礼貌地和她介绍自己,然后一边用治愈异能治疗她身体的伤。 “我的代号是Y27,您可以叫我Y,我的异能是治愈,异能格为人格。从今天开始我将呆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并协助你进行晶核的交易。目前已知您的晶核是最高级,您拥有挑选这里所有晶核的权力,我会为您介绍您感兴趣的晶核,直到交易结束。” 仅仅一会儿,身体就几乎痊愈,甚至精神还变好了很多。 她想到队伍里同样是恢复异能的方知齐,不知道他们最近怎么样。 “你是人格异能者?” Y一笑,“对,怎么了?” 开发异能后每个人的对异能包容情况都是不一样的,毕竟是类似于丧尸病毒,有些人能够很好的接受,有些人却不能,所以大概分出几个等级。人们将之称作异能格。 最差的是蜉蝣格,这是人体包容最差的情况。人体会出现和丧尸一样的副作用,也就是极快的生长速度,几乎是比一般人快八倍,所以开发出蜉蝣格的人最多只能再活十年。而且异能使用的能力也不稳定。 其次是兽格,兽格是大部分普通异能者的异能格,这个异能格已经可以掌握一些普通的异能。 再上就是人格,人格可以开发出绝大多数的高级异能,而且可以十分稳定灵活地运用异能。能觉醒出人格的人本身就很少,如果还开发出十分有用的异能,那就算异能者里的佼佼者了。 至于更高级的兽人格,则是万里挑一的,这种异能格除了自身异能意外还可以重新觉醒一种新的异能,这也是大多数异能者向往的目标。能觉醒出兽人格的人,往往具有超强的实力,在地表拥有极高的话语权。 再后面的魔格和神格,几乎就是传言了,现实里就算听说过的人也没几个。 人们只当作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了。 所以觉醒出人格的人,已经算稀少,更何况他只是所罗门众多侍者中的一个。 有这样的异能格,还是治愈这种受人追捧的异能,那为什么还要呆在所罗门呢。 江雾摇摇头,别人的事她不该过问,但出于对所罗门实力的好奇,她顿了顿,还是问了:“那为什么要呆在所罗门呢?” Y一愣,眼睛微眯,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所罗门是个很有魅力的地方,与盖亚虚假的浮华相比,我更喜欢这里。” 她垂下眸:盖亚,虚假的浮华。 的确,即使所罗门再黑暗,也给了大多数普通人一个栖身之地,而非像盖亚那样,是为少部分人创造的天堂。 治好身体后,Y带着她去晶核交易的正厅。 一进大厅,就看到很多人在挑选着中意的晶核,而Y却一步也没停留,带着她走到最里面,越往里人越稀少,也意味着这些晶核越高级。 Y在一个关闭的门前停下,用一张卡刷开一个豪华大门,推开门,宽敞的大厅里只堪堪陈列着几块晶核。 交易晶核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因为这种高级晶核往往是用于提高异能者自身的异能格。 如果有合适的,甚至能直接提升一个等级,但是如果出现相斥的情况,不仅在过程中十分痛苦,还会出现异能格降级的情况。所以异能者使用晶核升级都会十分谨慎,所罗门才会为每位交易者都配上一位侍者,帮助他们挑选合适的晶核。 心里已经做好了漫长过程的准备,却没想到江雾径直走到一个展览窗前,指着那颗其貌不扬的晶核道:“我要这一颗。” 虽说这里的晶核都是极其高级的,但是与其他晶核相比,这一颗显得就平庸了。 这是一颗黑色有些发红的晶核,光茫很弱,没有来历说明,也就不清楚晶核的属性。 但是看起来就不像是精神系的晶核。 一般精神系的晶核都偏向于明亮,色彩也更漂亮。 Y耐心地解释,而江雾看了他一眼:“你是说,它是一颗黑色的晶核?” Y点头。 江雾转头看着那颗晶核,手就在玻璃前,挡住这颗晶核所发出的光芒:“可是在我眼里,这是一颗发着亮光的彩色晶核,就像是,天堂的颜色。” 她只知道这种颜色很梦幻,她形容不出,但很喜欢。 从第一眼看见,这颗晶核就吸引住她,遮盖住了其他所有晶核的光芒。 Y有些愣住,晶核于人产生共鸣的事他听说过,不过也止于听说而已。 但她是精神系异能,可能会有些感应,不过出于对客户的尊重,他还是希望她谨慎一点。 “这颗晶核的确很普通,甚至不如您带来的那一颗,而且也不像是精神系晶核,我觉得您可以再……” 江雾眯着眼,那颗晶核的光芒在她眼中发散开来,变得模糊。 “不用了,我就要这颗。” Y带着江雾来到酒店房间,为她介绍酒店的仪器和设备。这里有专门的晶核吸收室,房间表层有特殊的涂层,可以保证最大程度吸收晶核的能量。 “我会在附近的另一个房间等候,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我帮助的,可以通过房间里的传唤设备与我沟通。” Y介绍完,留下最后一句话,向她鞠了一躬后便合上门离开了。 在进行晶核吸收之前,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给小队打了电话。 使用高阶晶核是一件风险很高的事,毕竟不是一点点积累,而是做跳跃性的突破,如果能量相斥,凭她的能力,只会凶多吉少。 她做好了火中取栗的准备,但也不得不面对失败的可能。 至少在这之前,她还要好好和朋友们道别。 电话打过去,像之前一样没人接。 挂了电话,她选择语音留言。 “莫莫,知齐,还有时旧,我是江雾,你们还好吗。” “很抱歉在那些很艰难的日子我没有陪着你们,而是选择一个人躲在盖亚城。谢些逸、小雨和石头的死让我意识到,从前那些日子太过美好,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再大的困难也挺过了,以至于我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能力而感到自卑和自责,而是理所当然地躲在你们身后。” “不过从今以后,如果我们有机会再见,我希望,换我来守护你们。” 放下电话,江雾拿起那颗晶核,毅然决然走进了吸收室。 Y离开房间后,转身走到电梯,用卡刷到酒店的最高层。 打开最豪华的总统套房,面前的人正抽着雪茄,目光放在电脑屏幕前。 “那颗晶核,被人拿走了。” “哦?”男人将雪茄熄灭,抬起头,一股压迫感迅速将他包围。 “是一个女性异能者,她的异能是精神系,不过是很弱的梦境异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这一颗,但是她说在她眼里,那是一颗彩色的晶核。真是奇怪,你和我都无法和它感应,却被一个女人拿走了。” Y坐下,从桌上拿起一颗透明的球体水晶把玩。 而集中意念后,水晶竟然开裂了。 男人目光一凝:“你问了什么?” Y也觉得奇怪,神情闪过惊诧之色,很快又平静下来:“我问的是,她能不能活。” 这颗晶核确实很高级,不过他也并没有骗她,毕竟现在连他们都无法很好的吸收这颗晶核,更别说一般人了,所以即使再高级,不能吸收,也和垃圾没什么两样。 只是预见这颗晶核会被拿走,他们才将它放了出来。没想到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呢。 由于异能的特殊,她又是人格异能者,所以从来没有使用过晶核提升异能,这是第一次。 她回想之前队友吸收晶核的方式,脑子里又闪过曾经的回忆。 美好过后就是残酷了,她很清晰地看见他们死在自己面前,血溅在她的脸上。 鲜血热热的,尸体冰冰的。 她用异能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梦境,在那层梦境里她已经可以忘记现实的记忆了。 此时她手中的晶核发生了反应,发出一段异常的光亮后从她手中脱离,升到空中,晶体突然在空中开裂,变成一个个碎片。 散落在空中,像星星一样。 而下一秒,碎片就如同刀刃一样飞速地朝她身体飞去。 碎片划开她白皙的皮肤,血珠从皮肤里涌出来,一瞬间,身上已经有了无数个伤口,衣服也被割开,露出姣好的身体。 白嫩的身体上涌出无数红色伤口和血珠,像血色的荆棘和玫瑰缠绕于少女美好的肉体。 巨大的痛将她从梦中唤醒,她睁眼,只看到刺眼的光亮,然而全身就如同万箭穿心般,疼痛得她无法承受。 刺耳的嘶叫和挣扎无法缓解一分,身体像是与灵魂分离,全身血液都像被吸干。 她几乎支撑不住。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听见她的声音,她只有一个人,她只能靠自己。 她只能靠自己。 有什么东西被她的身体吞噬了,疼痛让全身都麻木,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就连挣扎也忘了。 房间安静下来,碎裂的晶核突然重新合在一起,带着红色的血液,像一把泛着红光的匕首,直直扎向她的心脏。 直到,晶体从她心脏穿过,刺破胸腔和后背,一大股血溅在墙面。 开裂的水晶球突然显示出一道黑色的烟雾,里面出现一个黑色的鬼神图像。 恐怖的画面,像是死神。 Y微微一皱眉:“看来,这颗晶核还是别随便给别人,害人害命。” “死了?” “死了。” 房间安静下来,Y起身离开房间,却没看见水晶里的黑色鬼神露出尖长的獠牙。 ———— 无数次想加更,前面交代太多设定了就没什么剧情,但是毕竟是新书,为了数据能好看一点只能这样更了,以后有机会补偿上。坚持住,现在设定走完了,剧情开始了。 命定之人 Y打开吸收室,印入眼帘的就是一墙的血,还有涌入鼻腔的满室的血腥味。 女人的身体赤裸着,身上是密密麻麻的伤口,还在不断涌出鲜血,胸腔前一个巨大的窟窿,可怕得令人不寒而栗。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吸收晶体最坏也是能量相斥吐血而已,这个样子,说是被人恶意谋杀的他也信。 这颗晶核还真是邪门。 倒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 Y环视一周,却没有找到晶核时,他皱了眉,带上手套亲自抱起躺在地上的人。 刚一接触,他就觉得自己的能量正主动涌向她,猛地一惊,连忙松开她,江雾的身体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现在已经死了,他再去治愈她,就是以命换命。 自己只是碰了她一下,就自动去治愈她,真是恐怖。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刚要转身找人来处理,却发现她的身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连心脏的空腔也开始恢复。 太过于奇怪,语言已经表达不出自己的震惊。 江雾醒来的时候,便是这样的景象。 满是血的吸收室,赤裸的自己,和神色震惊的Y。 刚才的痛苦还深刻,心脏附近依旧是被碎心般疼。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在地上团作一团挡住赤裸的身体,抬头看向Y时,满眼都是令人心疼的泪光。 “出去。” 她说着,声音还在颤抖。所幸,疼痛在慢慢减弱。 Y要怎么去叙述刚才所发生的事?连末日和异能都没让他这么惊讶失态。 这是死而复生! “你……”他顿了一下,恢复平静后才发现自己的不礼貌。 他别过脸脱下袍子,将衣服盖在她身上,蹲下来与她平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记得刚才的事吗?我无意冒犯,不过请允许我向你解释。” 江雾拉了拉衣服,将裸露在外的肌肤包裹住。 身上的疼已经消失了,但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很疼,撕心裂肺的疼。 她摇摇头。 Y深呼吸一口,压下心中巨大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静一些:“你刚才已经死了,全身上下都是伤口,连心脏都破了。” “你知道的,我的异能是治愈,所以绝对不会错是死而复生!这墙上的血都是你的,然而就在我碰到你的一瞬间,你的身体就开始吸走我的异能,然后迅速的自动愈合。所以在你醒来的时候,我才会是那样一副表情。” 他碰了碰她的脖子,上面最后一道伤口也在他的注视下愈合了。 “吸走你的异能……?”江雾刚想说什么,头却突然一疼,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好的画面。 顺着画面去构造梦境,却看到了死去的莫妮卡和方知齐。 “不……不要……” “是晶核的作用,你一定是开发了另一种特殊的异能。” Y还在自顾自说着,听见她断断续续的话,才发现她闭着眼睛,神情不对,立即将她从梦境中唤醒。 江雾睁眼,看见Y,皱了眉:“你的异能,只有治愈对吧?” Y一愣,立刻笑了起来:“当然,人格的异能者只有一种异能不是吗。” 江雾有些心慌,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最近太累了,才会出现那样的幻觉。 “不过可以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异能吗。” 她叹了口气,虽然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话依旧让她有些在意,她也想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 Y拿出一个仪器,这是分析异能者所制成的,可以通过分析人的瞳孔来判断异能者的能力。 然而当仪器扫描到她的时候,上面仍然显示的是人格能力者,也只有梦境这一种能力。 “奇怪,怎么会……”Y有些迷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刚才她确确实实在自我自愈,怎么会只有一种异能呢。 但他身为兽人格异能者,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到共鸣,难道她真的什么也没有提升? 江雾当然也看到了结果,有些绝望。 Y眉毛一皱,抬头问道:“以前你身边有没有出现过治愈异能者?我听说过,有些治愈异能可以在别人身上下结种蛊,蛊虫在生命危急时会进行自动自愈。这是唯一的可能,不过我也只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 治愈异能者? 她只能想到方知齐。 她沉默一刻,点头。 原来就算是她死了,也依然是同伴在救她的命。 “难以置信,原来真的可以这样……” Y自言自语道,意识到她的沮丧和绝望,他还是不太忍心,开口安慰道:“晶核升级本就是风险很大的事,如今的能保住一命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幸运了,这次失败了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Y从房间离开后,快步回到了顶层套房,语气惊讶夸张地和K形容刚才发生的事。 “你不知道刚才的场面有多壮观,这可是起死回生!连我的异能都做不到这样的程度!而且在那么短的时间,wow,看来我真的应该好好练练我的治愈能力了,太不可思议了。” K把玩着他的水晶球,“你的预言能力,是第一次出现误差。” Y愣了愣,一把夺回水晶球:“哪儿有误差了,她确实是死了,只不过又活了而已。” 启动异能后,水晶球上的裂痕很快就被修复了。 K一笑,没多说什么。 酒店底层是一个酒吧,Y临走前随口安慰了一下,说如果不开心就去楼下喝杯酒,过会儿就好了。甚至还问她如果有需要,他可以陪她,她拒绝。 “其实你可以去下面转转,说不定能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所罗门每天都有好玩的事发生,至于安全问题,只要你不出酒店,我们就会保护你的生命安全。” 夜店的舞台上站着的主持人是着名的摇滚歌手,喧闹的音乐仿佛有直击心脏的力量,所有人都在随着音乐摆动的瞬间自甘堕落,仿佛将灵魂出卖给撒旦。 舞台下的人们疯狂地欢呼、扭动,早就忘了他们曾经喜欢的地球永远也不会复原,而他们是被盖亚城抛弃的子民。 可,这有如何呢。 没有人会关心遥不可及的未来,说不定下一秒整个地球都会因为晶体匮乏而熄火。 既然到了末日时代,便把每天都当做末日看待。 他们毫不避讳地拥抱,接吻和狂欢,享受当下,爱当下爱的每个人。 因为有太多办法刺激多巴胺时,还不如就用最简单的方式,如同挤牙膏一样去满足大脑的欲望,这样至少能在漫长的人生里把每一秒都活得很很快乐。 有位身材火辣的女人从重重包围的人群里挤了出来,从舞池走到吧台,她站到一位男士面前,昏暗的灯光照在他侧脸,精致又帅气,皮肤甚至比她还白皙,身上散发着一股说不清的魅力。 饶是她见惯了帅哥都不得不感叹一句。 女人伸出手挡下他即将送入喉咙的酒,笑容大方而自然,声音还带着狂欢后的喘息:“你很帅,我今晚一直在注意你。” 姜司无笑了笑,还是喝下一口酒。 “可我等你很久了。” 他眯着一双狐狸眼,高挺的鼻梁和微薄的嘴唇让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勾魂摄魄。 她惊叹一声,“wow.” 姜司无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她以为他在接受她进入舞池的邀请,而他只是眼底含笑,嘴里念着她听不懂的话,似乎是来自古老法术的咒语。 有女乾方来,正是起卦时。 等女人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她面前消失。 火天大有变火风鼎。 果然。 江雾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而周围除了几个欲上前和她搭讪的人,并没有谁开口,更别提知道她的名字。 直到她看见对方拿着杯子从昏暗中走来。 姜司无修长而干净的指节让握着酒杯的手看起来像个艺术品。 她提高了戒备,想到Y说的酒店会保护她的安全,只是皱了眉质问面前这个陌生人:“你是谁。” 她抬眸看着他,他只是轻轻眯着一双桃花眼,似笑,又像是打量,偏偏他的嘴唇总是微微上扬的,笑容如同皎洁的狐狸般,又带着几分深情,亦或是勾引。 江雾很难想象用勾引去形容一个男人的目光,偏偏它又最为恰当。 “我叫姜司无,你的,命定之人。” 他开口,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她微皱着眉呆愣了一下,突然笑出来。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现在,她也懒得理他。 “不信?”姜司无轻声说,坐到了她的身边:“你知道你现在的异能是什么吗。” “你应该还不知道,所以才会来这里喝闷酒,对吧。”他侧过头看着她,眯着的眼睛仿佛穿过她的瞳孔直达心脏。 她的心猛然一跳。 姜司无既然知道这些事,那么他说她的异能,就说明她用了那颗晶核后并非没有提升?还是另一种异能。 但是Y没必要骗她,她的确不是兽人格,怎么会有第二种异能。 不过想到她醒过来和Y接触时发生的事,她已经有了几分猜想,只是这个猜想太夸张,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姜司无将手中的酒递给她,这一回她没拒绝。 她在拿起酒杯的时候故意碰到他的手指,身体却什么变化也没发生。 姜司无抿抿唇,看向那刚触及便离开的手,“不错,你还不算笨。” 江雾一顿,在他意义不明的眼神中饮下一口,她没打算喝酒,只是鬼使神差就来了。而当喝下一口后,却觉得这杯酒中像被注入了魔力一般,令人立刻清醒起来。 她喝完一口,面前的人伸出手,笑意依然。 “手给我。” 她刚要握住他的手,姜司无却突然将她打断:“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所好奇的事,不过有一个条件。” 她抬眸:“什么条件?” “身为命定之人的条件,你要和我缔结婚约。” 他说得很认真,不似刚才的风轻云淡。 江雾的手在空中愣住,她莫名来的火,觉得自己真是好笑。 她收回手,起身要走,却注意到一旁的电视机上播放着角斗场的直播画面。 这是一个残酷的直播,异能者与高级丧尸的争斗,最后胜利的人能够获得高级丧尸的晶核,已经有十几位异能者丧生,却还是有人前赴后继。 角斗场的中间悬空着一个牢笼,里面是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孩,如果直到表演结束女孩还未被买走,她将成为丧尸的食物。 吸引她的不是激烈的战斗,而是笼中的女孩。 在看清她脸的一瞬间,她的瞳孔放大,甚至顾不得角斗场不属于酒店管辖的范围,匆匆往角斗场方向赶去。 这分明是莫妮卡! 她在途中最后一次给小队拨电话,依旧没人接。 她想起自己醒来时脑海里闪过莫妮卡和方知齐遭遇不幸,而现在,莫妮卡就被人抓到所罗门的角斗场,她只能祈祷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姜司无的笑容沉下去,只能看着她消失在自己面前。 就算是提前出现也无法改变。 他叹了口气,既是一劫,便躲不过。 现在只能希望她能早点反应过来了。 —— 除哥哥外第一位男主,可能比较特别。因为作者对道家文化挺感兴趣的,也算一个脑洞,想在文里尝试写一下。 可能会有点奇怪,但是姜司无这个设定能完美和这个故事的世界观联系在一起所以就保留下来了。 另外我只是对易经感兴趣并不精通道家文化,后期关于他的咒语法术之类就看着玩别当真,因为大部分是我随便编的。 当然如果有建议和意见都可以在评论区和我讲,我会认真看每条评论的。 觉醒与复仇 晶体是末日里唯一的货币,虽然高级晶核很难遇到,但之前小队空间关闭所退回的晶体却足够多。 在听到有人高价买角斗场的女奴时,包厢里的男人看了一眼在外等候的人。即使她用斗篷遮住了脸,也能认出是个女人。 男人起身,拨开身边几个女人的手,笑着披了件大衣往外走:“没想到还真能等到。” 听见有动静,江雾抬起头,看见一个男人裸着上身套着件大衣向她走来。 她别开眼睛,没注意到男人不怀好意的笑。 “是你要买那个女奴,可真让我好奇,只有男人会花钱买一个玩物。” 所罗门的交易并不受法律的管控,江雾很谨慎,放低声音道:“我的主人还在酒店等,既然价格合适,还请您快一点放人。” 齐厉笑了笑,在她身边走了几步:“唔……原来是你的主人要买它……” “不过……”男人的笑容突然一变,一只手握住她的脖子重重地将她撞在墙上,太过快也太过突然,她的头几乎被撞得破裂,一股莫大的疼痛从头颅传到全身,耳朵也近乎短暂失聪。 她疼得叫出声,齐厉笑得苍狂,拨开她挡住脸的布,道:“你这么好看,谁舍得让你做女奴啊,嗯?再说了,你的’主人‘谢些逸,不是已经死了吗?” 巨大的疼痛盖不住震惊,她瞪着眼看向男人,嘴角流出一抹血。 “不用看了,谢些逸就是我杀的。不过没想到,谢些逸想尽办法保护的未婚妻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你们两个还真是情深似海啊。” 齐厉松开手转过身,任由她摔到地上。 “把她带到我房间。” 几人将她带到男人的房间,一把将她推到地上。 齐厉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说要是谢些逸看到你被我侮辱的样子,会怎么样?不过真是可惜,就算他想看,也没机会看了,你说是吗?哈哈哈……” 江雾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息,每一次喘气都觉得五脏肺腑都是疼的。 他刚才那一撞看起来不怎么样,实际是用了十足的狠劲,几乎像是震破了经络,以至于她久久都平息不了伤痛,更不要说理会他的话。 见她不说话,齐厉的笑声突然顿住,一枝一枝的藤蔓猛地缠住了她的身子,藤蔓甚至绕上了她的脖子,迅速地收紧,几乎将她绞得窒息,全身上下无一处有力气挣扎,如死一般的痛。 齐厉用木系异能将她浑身缠住藤蔓,江雾整个身子悬在空中,四肢被分开,一些藤蔓从她双腿间经过,看得男人额头的青筋暴起。 齐厉起身走在她面前,抬起她的额头,仔细打量着她苍白的脸。 “不说话?本来我应该立刻就送你去和你的未婚夫团聚,不过你这张脸还真是好看,这么轻易就让你死了,不就白白浪费你这张脸蛋了……” 齐厉的手指划过她带血的嘴角,眉毛一挑,缠绕在身上的藤蔓突然长出刺来,尖利粗长的荆棘刺猛地刺入她的身躯,甚至就着她的血液继续生长,不留一处完整。 江雾仰着头尖叫,喉咙几乎失声。 “我给你个选择,以后就跟着我,我就放你一命,否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身上的荆棘刺又一次变多。 她已经叫不出来,却依旧不开口。 齐厉气得青筋爆炸,她这副样子总让他想起谢些逸,恨不得立即就杀了她。 不过很快他就缓过神来,肆无忌惮地大笑:“我知道威胁对你没用。” 他对着门口的几人道:“把她抬上来。” 江雾瞳孔放大,从喉咙里传出无声的呜咽。 几人很快抬进来一个笼子,笼子里的女孩和莫妮卡长得一摸一样,却眼神无光,即使看到她,也目光呆滞,一句话也没说。 江雾一惊,很快又开始挣扎。 齐厉突然收回荆棘,还让一个治愈异能者将她的伤口治好七分。虽然表面看起来正常了,内里却没怎么恢复。 她虚弱地从地上撑起身子,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叁个人。 “来,像狗一样爬过来,不然,我就断她一条手。” 笼子里的女孩听到这句话开始慌张起来,拼命敲打着铁笼,却一句话也没说,似乎已经哑了。 江雾还没回过神,男人已经伸出一根枝条缠上了女孩的胳膊,女孩尖叫着,似乎下一秒胳膊真的就会被枝条拧断。 “不,不要……” 江雾轻声叫道,努力撑起四肢往齐厉的方向爬去。 他狂笑,“你们还真是队友情深,爬快一点,我可没那个耐心。” 她一遍遍地说着不要,终于爬到男人面前,齐厉踩着她的手指,手中变出一朵花来,将花粉吹进她的鼻中。 是迷情花粉! 江雾想躲开,却被男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身子立刻扑到地上,嘴角又是一抹血痕。 “真是个不听话的婊子。不过马上,你就会变成一个浪荡的骚货了。” 身体开始发热发烫,她不能够再待下去。 她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看向齐厉的眼神变得勾人而迷离,她嘴里轻轻喘着什么,看得齐厉身下欲火滚烫。 “我……要……我要……给我……嗯……” “你真该祈祷我看得上你这个婊子。”齐厉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问:“告诉我,你要什么?” 江雾眼睛微眯,手指往上握住他的手。 突然,目光一凌。 “我要,你的命。” 巨大的木刺在一瞬间穿过男人的喉咙,鲜血疯狂的喷涌,溅在她脸上。 他目光惊恐地看着她,下一刻,无数根刺从他身体里穿出,直接将他的整个身体撕裂。 血溅了整个房间,她站起身来时候,脸上的血滴到了地面。 她突然捂住眼睛,身体不住地颤抖。 她赌对了,她的新异能,是在接触别人的时候吸取别人的异能。 齐厉死了,她为他们报仇了。 不过她没有时间去悲伤,身上中了迷情花粉的毒,如今木异能已经失效,她也解不了毒。 她转身,笼子里的女孩早就被刚才所发生的事吓得蜷曲在角落。所幸她不能出声,否则引来了其他人,她也逃不掉了。 江雾走到笼子前,蹲下身和她平视:“你的异能,是不是变形?” 女孩害怕极了,依旧躲在角落,目光闪躲,什么也没说。 “别怕,”她轻声说:“这个人已经死了,我会救你出去,以后没人会伤害你。” 女孩终于听进去一些,她慢慢地抬起头,看看江雾,又看看木刺中央的尸体。看清男人的脸后,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泪涌了出来,对着江雾不停地点头。 下一瞬间,女孩恢复了原本的样貌,是一个清秀可爱的女孩子,却被男人拔掉了舌头。 江雾一惊,向女孩递出手:“拉住我,我救你出来。” 女孩点点头,牵住江雾的手。 一瞬间,她拥有了变形异能,女孩被变成一只蝴蝶搭在她的手上。手刚从笼子中伸出来,女孩就迫不及待地飞了起来,然而一离开江雾的手,异能便失效,女孩来不及反应,跌到了地上。 不过从笼子中出来依旧让她惊喜,她突然很激动地想要说什么,却什么语言也发不出,只能发出难听的喑哑。 江雾见她有些着急,重新拉住她的手,一根新的舌头长了出来,女孩惊讶地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 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刚想说什么,就发现江雾状态不对,看起来很虚弱。 “你中毒了,我们现在怎么出去,我的变形能力很差,只能改变自己的相貌,不能像你那样……” “别慌,这次你一定要一直待在我手里,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离开。我们会离开这里的。” 女孩点点头,像刚才那样被她变成了一只蝴蝶。 江雾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齐厉,凭着记忆变成了他的模样。 打开门出去时,几位保镖见到少爷出来有些惊讶,江雾故作镇定地说道:“好好守着,别让她们跑了。” 保镖闻言,也不敢多问,应下后便退回房门前。 然而才走出一段,就有一人觉得不对劲,迅速跟了上来。江雾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致,又中了花粉的毒浑身无力,额头上全是汗。 直到保镖追到身边来才发现,但她已经坚持不住。 不要……不要…… 她还要回到他们身边…… 绝望和痛苦涌上心头,双腿却依旧无力地跪下去,跌落时,没有碰到坚硬的地面,而是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天遁,腾云跨风,飞升太虚。” 耳边有风声响起,她还以为是幻觉。 但风是真的,身前的柔软也是真的。有人抱着她逃了出来。 她勉强睁开眼,模模糊糊间,她终究是认出了那个人。 “姜……司无……” 叁人很快到了安全的地方,姜司无将女孩安排到隔壁房间,然后把江雾放在浴缸疗伤。 淋干净她身上的血渍,很快她的伤也好了许多,只是冷水也浇不灭迷情花的毒。 她捂着胸口,眉头紧皱,声音虚弱却因为花粉变得诱惑勾人:“姜司无……为什么我碰到你的时候,不会吸收异能……?” 姜司无继续给她疗伤,有冷水溅在他脸上,他眼睛也没眨,语气平静:“我并不是异能者。” “我中了迷情花的毒……你,你能解……” “不能,”他垂眸郑重地与她对视:“内伤可医,中毒无解。” “江雾,很多事我需要慢慢和你解释,现在我只问你一次,要不要我留下来。” —— 没想到24.25维护没登上来,下章上肉,不过两人之间目前没什么感情,主要是命运羁绊,类似于命中注定那种,所以尽量写得朦胧了一点,不会太露骨(也就是可能不会太香这个样子),另外谢谢评论区的鼓励 重生的恶魔(h) “江雾,很多事我需要慢慢和你解释,现在我只问你一次,要不要我留下来。” 她犹豫着,然而心里如火烧的痛,就快烧到脑子里。 从决定来到所罗门后她就设想过很多事,即使经历到这一步她也认命,而此刻却很想哭。 虽然末日里伦理感情早就改变,异能者对性强大的需求注定这只会是一个情感凉薄的时代,即使是她和谢些逸结婚,也不代表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伴侣,更何况谢些逸在她心里,出于友谊更多。 就算对她来说,性也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了。 所以她并非在坚持什么,只是最近发生的太多事让她无法像之前那样理性而果断。 她犹豫了一刻。 “姜司无,你说,我们是命定之人。” “是,”他已经明白她的选择,脱去她的衣服,将她从浴缸里抱出来,“我们是命定之人。” “好。” 她轻声说,已经不再压抑身体内的欲火。 姜司无淡淡一笑,把她放到床上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撑在她头边,拉住她开始乱动的手:“我本是一介道士,一旦结成道侣,便要改变修行的方式。所以以后我是要缠你一辈子的,你可不能随意便后悔了。” 江雾抬起身子吻上他,强撑着最后一份理智道:“好。” 他回吻她,舌尖撬开她的唇,与她的软舌纠缠,仿佛争抢着什么。 这种事虽说于男人是无师自通,但他是太过通了。 姜司无深深地吻着她,指尖在她身侧轻轻勾勒,每一处都正中她的敏感点,引得她全身战栗,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抬起来。 不过于他而言并不是轻松的,第一次触碰到女性的身体,他伸手轻揉着那对酥胸,柔软而美好的肉体,带着独属于她的淡淡香气,他并不是很好受。 他的手移到她的双腿之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她身体里涌出来,无声的邀请。 细瘦修长的指节,即使摆出任何一种手诀都是好看的,现在却伸入她的身体,拨弄着里面的软肉。 不断有温热从中流出,即使下身已经硬的滚烫,他还在等一个时机。 他放开她的唇让她呻吟出声,舌头一路沿着颈脖向下舔弄。含住粉色乳头的同时又加了一根手指,眼睛微眯着欣赏她轻咬嘴唇时的愉色。 “姜……姜司无……给我……我……” 虽说是中了迷药,幸好还能认得是他,也能接受是他。 时机到了,手指抽出时带出一手透明的亮晶晶,两只穴瓣湿漉漉的颤抖着,还不断涌出东西。 姜司无脱下自己的衣服,修道之人总是偏瘦弱的,而他身体很白,看起来便清冷干净。然而滚烫粗大的东西显露出来,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直接弹在了她的大腿内侧。 他俯下身子,嘴唇轻贴在她耳侧,声音沙哑,重复道:“切不可后悔了。” 江雾侧着头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无声而暧昧的回答。 粗大的东西挤开花穴内的褶皱,一点点顶入花心,温暖湿润的穴肉迅速吸允上来,紧紧咬着他不让他出去。 江雾疼得叫了出来,他也因为里面的紧致而不好受。太阳穴突突直跳,下身被咬得差点射出来,拧着眉又继续深入。 他调整自己的频率不让自己太快结束,心里还不停念着清静经。然而这个时候,欲念哪儿是这么容易压下的。毕竟是第一次,忍了不到十分钟便抽动得越发没有章法了。 花液大股大股的涌出来,她不再压低呻吟,他也不再克制自己。两人额角皆是汗,最初的痛过去了,便是令人无法自拔和上瘾的痒。 恨不能永远这样。 他总算是明白,为何要佛道总要人清心寡欲。 脑子里总不能一直想着这些东西。 他深深地插入,深深地抽出,直到她仰头尖叫,他也不再克制地在她身体中射出。 为了减少异能者极强性欲带来的人口问题,异能者的受孕能力被大大降低,如果不是主动解除,几乎不可能怀孕。 高潮刚过,她还疲惫地喘息,平复方才的激情。 不过好歹是有了一次,迷情毒解了不少,也清醒了很多。 方才没有的羞涩这会儿有了,却平添了一份情欲。 她抬眸看着姜司无,姜司无也看着她。 没有多余的话,又是一次性爱,这次他有了经验,耐力也比刚才好了一些,直撞得她承受不住,不停叫他的名字时才肯放过她,一个吻落在她的锁骨上,很快就吮吸出一个红痕。 她叫他名字的时候声调被他撞的不断往上,像是故意勾引一般。 她忽然发现她的名字是江雾,而他是姜司无。只听声,便是一字之差。 意识清醒了很多,除了半边意识还堕落在性欲里苏醒不来。 姜司无说他是术士,会算卦,会道法,所以无需异能只需道术也能将她救出来。连分析异能都分析不透她的异能,却被他算出。 如果之前还对姜司无说的不屑一顾,那救命之恩在这,她不得不信服。 有那么多种方式让他们再次相遇,却偏偏是她中了迷情花香,而他救了她。 姜司无撞破了她游离的思绪,身下狠了些,又将她整个人拖了回来。 “你……轻……轻一点……” “认真一些。”他说。 继续顶入,次次撞向她的最深处, 粗大的性器不用多少技巧就能触及敏感点,所以每一次抽弄都将人一次次推向高潮。 她身体不断涌出的花液是她情动的证据,而他毫不犹豫地接受、索取,大开大合,撞入紧致与温暖。 终究是她先泄了出来,他停顿片刻,欣赏她高潮时的红晕。 然后,愈演愈烈。 她只能发出“呜呜”的求饶声,却被他以唇堵住。 灭顶的快感,要人命。 终于,两人相拥着结束这场疯狂,以前所有的不快都随着这场性爱结束,她知道,以后会变得不一样。 姜司无抱着她去浴室,娇嫩的躯体无力的倒在他怀里,纵使是有了心思,也强制压了下来。 他在身后搂住江雾,忽然用手蒙住她的眼睛。 江雾突然感觉像是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气场当中。 她意识还神游在外,却听见了如同从皮肤渗透到全身的声音。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谈话,因为如果被第二个人知道,我想,我也不能保护你。” 江雾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黑暗,看不到人,只是前方有着奇怪的亮光漩涡,他的声音不是从外面传来,而像是从她身体内部发出的。 这不是幻境,也绝不是梦境。 “这是你的内心世界,在这里,只会有你听见我的话。” 江雾明白他所说的意思。所罗门的人参差不齐,什么样的异能都有,也不排除有人用监听。 “你现在的异能格并非兽人格,而是,魔格。” 巨大的震惊让她的心也随之颤抖,他自然能感觉到。 魔格几乎是只存在于传言中的,甚至听说过的人都寥寥无几,因为即使到兽人格的人都是极其稀有,而且要百般隐瞒自己的身份,以免惹人眼红。更不要说魔格了。 “这也是为什么别人无法发现你身上是兽人格的原因。而你的新异能,如你所想,是吸取。每个魔格对应一位恶魔,而你的恶魔,是吸血鬼。吸血鬼吸取你的血,得以在你身上重生。” “而这个异能和你最适合,因为你的本体异能是梦,梦境最神奇的力量是它能让灵魂也无法区分梦境与现实的区别,只要你在梦中提升其他异能,你的身体也能记住你所提升的异能。梦境的无限时长和魔格异能格能让你将每一种异能都提升到极致。” “这是我们相遇的最终原因,但其他的,只能待到适时时才能慢慢解开。因为我们之间的宿命,要经历一劫才能解一结。现在我们已算伴侣,我才可将这些告诉你,所以初见时的话,并非是冒犯。” 江雾感觉现实中的自己经历了一个无法控制的失重,所幸最后被人抱住了。 重回现实,姜司无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沐浴结束,他抱着她回到床上。 江雾还愣在他的话里没回过神,虽说经历了之前的事,他已经知道她并非一个矫情任性的人,但这些还并非全部,如果真的到那天,她能接受吗。 她绻在他怀里,沉寂了很久。 终于,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无比认真地说:“姜司无,我要去找小队。以后我的异能,是反制。” 姜司无一愣,唇弯了弯,轻轻嗯了一声。 她很聪明。 反制异能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不是兽人格,因为别人用数据异能分析她的时候她就用数据修改了自己的信息; 反制异能也可以解释她为什么能吸取别人的异能,因为察觉到别人对自己使用异能时,自己也可以使用同一异能回击。 在短时间内是可以隐藏住的,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应该也无需隐瞒了。 —— 终于要去找小队了,要见到其他男主辣!!(其实还要两章) 另外女主的实力当然还不止这点,敬请期待吧 另外关于姜司无的作为术士的设定全是编的,肯定会与现实不同,就当是平行时空的另一种术士好了,当然有特别离谱的地方也欢迎指正 感谢猪猪和评论~ 遇上高阶丧尸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姜司无已经不在,而床边坐着的是昨天救下的那个女孩。 经过一晚上的恢复,终于相信自己已经被解救出来,自然很开心。这次来就是和她道别和道谢。 见江雾醒来,激动地说道:“你醒啦!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让我恢复声……” 还没说完,江雾连忙捂住她的唇,使用异能将两人拉入梦境。 女孩还有些不解,江雾解释道:“我的异能不能被别人知道,否则恐怕会有很多麻烦,所以只能在梦里和你对话。” 女孩连忙点点头,和她说了自己被绑架的事,还有那个人逼自己变成莫妮卡的样子,就是为了引她出来。 “不过你真的好厉害,居然可以使用我的异能,还比我更厉害!我只能在人类形态的基础上改变自己,你居然可以将别人也变形!太了不起了!” 江雾有些不解,既然是变形异能,改变别人的形态不应该是理所当然吗。 不过转念一想,她似乎明白姜司无所说的魔格的力量了。 真恐怖。 就在她还没意识的时候,就能发挥出这样的效果。 那等她真正提升异能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地步。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苦苦追寻的往往得不到,阴差阳错的却是大部分人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的。 女孩和她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她原本跟着队伍打丧尸,因为变形异能被人抓住,还将她舌头割去不让她逃跑,她还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幸好被救出来。 而且因为江雾对自己的变形,她现在可以自己变出舌头,甚至可以变成蝴蝶,所以她走之前除了告诫她小心齐厉队伍的报复,还缠着江雾将自己变成各种各样的东西,以便以后好逃跑。 江雾答应,也告诉她不要将自己的异能告诉别人。 不过,即使是对她,江雾也只说自己的异能是反制。 人性终究是复杂的,何况她又见过她最不堪的一面呢。 女孩离开,她便要正式去寻找队伍。 所罗门到处是齐厉的人在搜寻他们的信息,他们要尽早离开。 姜司无回来的时候带来一位分析异能者,他可以根据信息锁定所寻找人的位置,不过性格太过无赖,总是得寸进尺,要价太高,得到酬劳又出尔反尔,这也算是所罗门的“常态”了。 姜司无看了一上午,觉得他最适合打晕。 江雾感激地看向姜司无,他的确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异能者看向两人的目光,总觉得后背凉风一起。 “你,你们可不要乱来呀,我,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有所罗门的居民身份的,要是你们敢害我,可是会被所罗门惩罚的!” 异能者说着,渐渐也不再害怕了,对呀,他可是所罗门的正规居民! 然而下一秒依旧被敲晕。 不过江雾仍然注意到他所说的居民身份。所罗门一直以来都是容纳流民,如今决定认可正式居民又是为了什么呢。 没多想,眼前重要的是找到小队。 江雾蹲下身,在触碰他的时候,脑子里就能搜索到他们的信息,然而在莫妮卡和方知齐的时候都是一片空白,她有些害怕,之前不好的画面又回到脑海里。 姜司无见她状态不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江雾。” 江雾摇摇头,“没事。” 重新又搜寻陆时旧,还好,这次显示了结果,距离所罗门大约是两天的路程。 她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慌了一分,如果说他的异能没问题,她搜寻的方式也没错,那搜索不到莫妮卡和方知齐的原因又是怎样。 她不敢往下想。 在所罗门购置一个房车后,两人往地表驶去。 叁月份已过,现在是四月份,大部分都是初阶丧尸,如果运气好路上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姜司无先驾车,让她在后面休息。江雾摇了摇头坐到副驾驶,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一个人乱想,姜司无没有强迫她,也时不时和她聊天。 江雾暂时放下忧虑,决定等见到陆时旧再说。 两人聊到姜司无的道术,他只说自己是个道士。 末日来到后,许是因为太阳辐射导致地球能量的变动,以前许多失效或者效果不好的法术居然重新生效,原来一直以来失效的不是道术,而是没有一个适合道法施展的能量场。 所以对于他来说,也相当于是个异能者了。 几个小时后已经接近傍晚,两人准备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出发。 刚好碰到一个异能队伍,便在他们附近停了下来。一般情况下人多比人少好,他们两人战斗力都太弱,真的遇见丧尸还可以向别人求救,在实力足够的情况下别人也乐意帮忙。毕竟异能队伍就是冲着丧尸晶核来的,送上门的丧尸谁会拒绝呢。 没有空间,只是在所罗门购买了一些水和速食,江雾煮好泡面端到车外搭好的桌椅上,发现姜司无正抬头看着星空。 末世爆发后的夜空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干净清澈,星星也格外耀眼。 她坐到姜司无对面,和他一起瞭望这夜空。 “你说,末世会结束吗。” 她问。 “你希望末世结束吗。很多人都觉得现在比以前好。” 发现晶体的能量后,人们有了用之不竭的能源,不用再消耗地球,科技发展得更好,甚至光是拥有异能这一点就能够让人类维护这个末世的规则,甚至现在已经很少人将它称之为末世,而是晶时代。 就算连她都在动摇,他们所坚定的信念是不是对于过去的固执保守,既然到了新的时候,就应该有新的发展。 “不结束,也不应该是这样。” 唯一让她坚定的理由,是失落门和所罗门城里颠沛流离的人。 这样的进步是建立在大部分人的牺牲上的。 人类是进步了,而社会却在倒退。当太多人觉得社会金字塔的存在是合情合理的时候,总有一天,这个社会只会容纳塔尖那一个人的存在。 她陷入一种失落,并不是非黑即白的矛盾,而是既错又对的漩涡。 没有人知道世界最后会是怎样,人类又会不会在这场圈养丧尸的狂欢中自我毁灭。她只知道现在这样,是不对的。 姜司无低下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她带着淡淡悲悯的神色,眼睛里像住进了星星。 “我想,会结束的。” 如果你一直这样想,那在不远的将来,你会去改变一切。 这句话他只在心里呢喃,知道越多的人要承受的也就更多,这就是预言者的宿命吧。 抛下别的想法,姜司无拿起筷子开始食用将冷的泡面。 休息一晚上后,两人重新按照定位向小队的方向开去。 昨天姜司无开了一天的车,江雾本意是让他再休息一下,而他只是摇摇头坐到副驾驶。她注意到他眉头轻轻皱着,认真地盯着前方的路,神情看起来比昨天紧张,便问了句怎么了。 “今天应该会出意外,要谨慎些。” 江雾握紧了方向盘,轻轻点了头。 他们两个目前的自保能力都不算太高,能引起姜司无警惕的,应该不是小事。 直到中午两人也没下过车,只是呆在车上随便吃了点东西。 下午换成姜司无开车,她发现他在驾驶的过程中微微偏离了方向,原本应该经过一处庄园,不过也没太远,应该是预测到了什么才要避开。 姜司无注意到她有些疲惫,便笑着让她去休息,江雾打起精神摇了摇头,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总不能让姜司无一个人扛。 然而还未完全清醒,车就突然被什么东西剧烈的撞击,如果不是有安全带,恐怕人早就飞了出去。 江雾连忙打开操作屏查看车外的监控,发现一个丧尸正追着他们的车,一追上就猛地往车上撞。 姜司无提高了速度,丧尸也快速奔跑。 两人暗道不好,一般低阶的丧尸不会追车,因为改装后的房车是很封闭的,人的气息很弱,不会吸引到他们,而高阶丧尸就不同了,他们会沿着一点点的气息追上来。 如果是六级以上的高阶丧尸,凭他们两个恐怕难以解决。 “我现在向周围的队伍求救,你开稳一点,我现在试着去拖延一下他。” 姜司无点点头,江雾放出求救信号后立即跑到车后,打开车后的射击孔,用车上的机枪对着丧尸扫射,然而子弹都被丧尸灵活地躲过了。 看来这应该是速度异能的丧尸,追他们大概是出于一种竞速的目的。丧尸并非完全失去意识,他们还保留着一些简单的情绪,现在他们开的很快,丧尸就还尚存一点斗志,一旦减速就有可能将他激怒。 江雾将这些传达给姜司无,车便又加速了一些。 幸好出于对他们实力的认知,早在改装车的时候就重视了油箱大小,也准备了用于车辆消耗的晶体。 江雾放出烟雾,继续朝着他射击,总算是中了几枪。 丧尸又追上来的时候已经和车甩开了一段距离,也不能像刚才那样撞上来了,但也一直保持在视线之内。 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万一前面有段路或出现问题,或者发生什么意外就又会被追上。 当下最好是能联系上其他队伍,一个速度系的高阶丧尸对大部分队伍来说都是难得的,应该没有队伍会不愿意过来。 “江雾,你来开车。” ————— 前期肉是真的少,且看且珍惜吧,也是为了上这点肉才把大纲改了,男主要慢慢出来培养感情,所以一段时间内正文没大肉,会考虑写番外肉的?(﹒??﹒?)?今晚或者明天会加更 我来教你异能怎么用 “江雾,你来开车。” 姜司无说着解开了安全带,江雾立即赶过去接过方向盘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 他升起房车的自动车顶,从楼梯走了上去,在这么快的车速下依旧站得很稳。 丧尸显然注意到了房顶上的他,又要加速往上撞。 “迷阵之五 ,以巽为势,乱气。” 一会儿后,江雾发现监控里的丧尸突然停了下来,迷茫地在原地转圈。 姜司无这才从车顶走下来,有些疲惫地坐到车上,慵懒地伸出手撑着脑袋。 “好神奇。” 江雾不由称赞,第一次见到姜司无的能力,总觉得像是进入到影视里的修仙世界。 “异能更神奇。”姜司无说,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他还会追上来吗?” “会,这个阵法本不应该用在丧尸身上,太耗费精力,只能拖住一会儿,不过足够了,马上就有帮手来了。” “那你还好吗?” 她开着车,察觉到他语气里有轻微的喘息。 姜司无突然转过整个身子看向她,眼神里闪烁着什么,突然笑了:“还好,不过其实有个简单的办法恢复精力。” 她被盯得双耳发红,扭头瞥了他一眼,姜司无只是眯着眼低低地笑,倒也没再逗她。 迷阵很快失效,丧尸也寻着气息追了上来,不过还没等追上,江雾便发现周围有其他队伍围了过来。 丧尸的精力已经不像方才那样好,又是速度系的丧尸,自然有人愿意来收尸。刚才不过是在观望罢了,毕竟高阶丧尸也没那么好对付。 江雾放低了速度,那个队伍有叁辆重卡房车,应该是不下于八人。 叁辆车分别将丧尸围住,此时他显然不似刚才那样表现出竞争性,而是转成了攻击性。 毕竟是速度系异能丧尸,刚才追车的时候完全是出于本能,而当危险靠近时,他便是用异能了。 只见丧尸来回快速地撞击叁辆车,开车的人显然没料到这一幕,纷纷慌了神,方向也没控制,差点就撞在了一起。 幸好有一个异能者使用异能及时将车牵引开,才避免悲剧发生。 开车的人还没回过神,就有一个人从紧急停下的车上走了下来。 被激怒的丧尸嗅到人的气味发了疯的朝他扑过来,然而那人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丧尸的速度便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甚至到最后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仿佛脚上绑了重重的铁块,步伐难以抽离地面。 是引力异能。 那位异能者看着丧尸挣扎着向他走来,面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很显然是对自己的异能极为自信。 然而下一幕,丧尸就在一瞬间挣开了异能的束缚,猛地向他扑过来。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被吓得坐到地上,丧尸在须臾之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他捂住眼睛尖叫,此时另一位异能者出手,用空气异能将空气凝成一堵墙隔在了他与丧尸之间。 江雾松了口气,方才那一幕看起来太过惊险。 “废物,他是高阶丧尸,要不是他方才被消耗了些精力,就凭你还想困住他。” 那位空气异能者走到他旁边,低头撇了一眼吓瘫在地上的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抬头看向被自己束缚在空气墙中的丧尸,本来准备压缩空间将他活活挤死在里面,没想到丧尸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困住,竟向下掘土遁地。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即使是江雾也不例外。 这个丧尸不仅拥有极强的异能,还有一定的智慧,和以往蠢笨的丧尸截然不同。 本来量子系异能对付这种物理速度系异能应当是绰绰有余,可谁也没想到即使是两个人上,还依会这么难缠。 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高阶丧尸了。 傅嘉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用尽全力在自己和队友身边结成一个空气墙组成的密闭空间,下一刻丧尸就从他们脚底下的土层中钻了出来。 极快的速度转化为力量撞击在空气壁上,整个空间都被撞飞上天。 傅嘉被这巨大的力道一撞,勉强撑住,却喷出一股血来。 若不是空间是密封的,这么浓的血腥味势必会令丧尸更疯狂。 “你们他妈的还愣着干嘛!”傅嘉他捂着胸腔,朝着其他队员的方向艰难地喊出一句话。 其他人回过神,纷纷开始对付起丧尸来。 然而在极快的速度面前,他们的异能都被丧尸轻松的躲过。 “先救他们!”江雾突然对着他们吼道,车上自带的喇叭可以保证他们听到这个声音。 姜司无其实在刚才用了术法将那块土变为沼泽,将丧尸困在了土中一刻,否则凭他的速度,早就从土中冲出来了。 连着使用了两次术法,此时自然是有些虚弱,但看见江雾这么快反应过来,眸子里还是多了分欣赏。 众人在江雾的提醒下也反应过来,因为此时只有他们两人的异能对丧尸最有效。 也不管这女声是来自于谁,队员纷纷纠缠住丧尸,然后让恢复系异能者乘机进入到空气结界中。 受伤的两人很快被治愈,能力也恢复了一些。 引力减弱丧尸的速度,空气凝结在丧尸的四周都形成结界。 这回丧尸是真的结结实实被困在了密闭空间中。但傅嘉坚持不了太久,也没精力去压缩空间,便叫小队里的火系异能者在空间中放出异能。 高温的火在结界中燃烧起来,透明的空气墙让每一个人都能看清丧尸被烈火烧死的场景,他在空间里难受地挣扎,也终究是徒劳。 但即使是丧尸,毕竟也是人的变异体。 江雾别回头,正好对上姜司无的眼睛。他适时地踏出一步挡在监控画面前,将江雾按在怀里。 “很快就结束了。”他轻声说,语气还有些虚弱。 丧尸被烧成灰烬,傅嘉解开结界,捡起地上来之不易的晶核,还没高兴,便又咳出血来。 队友立即为他治疗,然而他就拿着这块晶核,一瞬不瞬地看向江雾和姜司无的方向。 刚才江雾已经说话,此时自然是不能躲着。 女性异能者在地表是极其稀缺的,异能者强烈的性欲总不能总是找所罗门里那些普通女人。 一个队伍里有一名女性异能者就足够羡煞旁人了,更不要说傅嘉的队伍早就已经憋了很久,本来是准备去所罗门解决,没想到在路上碰到这事。 虽说受了伤,但收了个高阶晶核,还遇上了一个女性异能者。不算亏。 而且他清楚地知道,对方实力很弱。 江雾在下车前就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只不过以前总有谢些逸挡在自己面前,现在只能靠她自己解决这些人。 但是,她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也做不了的江雾了。 江雾和姜司无下车走到队伍前向他们表达感谢,起初傅嘉还维持着表面功夫,感谢他们刚才拖住了丧尸。可奈何队伍里的人看向江雾的眼神太过赤裸裸,也没什么装下去的必要了。 起初觉得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异能者,没想到还这么漂亮。 重要的是,这么漂亮的女异能者,并没有被其他更强的队伍抢过去,而是形单影只,轻易就能夺过来。 “你们的队伍,就只有你们两个?”傅嘉开口,表情却是藏不住的轻佻。 队伍里的人已经分析出她的异能是梦境,很弱的异能,虽说异能格不太确定,但也翻不起什么波澜。 而身边那个男的,居然还是一个普通人。 他都有点不敢相信,凭他们两人的能力到底是怎么敢来地表的。难怪要向他们求救。 江雾摇头,礼貌回应:“我们来所罗门进行晶核交易,现在正回去和小队会和。谢谢你们的帮助。” “哦,原来是这样。”傅嘉一笑,向江雾伸出手:“不必客气,不过是一个小忙而已。” 是了,小忙,差点断气的那种。 在江雾即将和他握手时,他突然使用异能,将两人周围空气凝结,然后强硬地握住江雾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上带。 “不过我对你还挺感兴趣的,你们小队既然舍得将你放出来,显然是对你不怎么重视,不如,就呆在我们队好了,我们队的人,可都很喜欢你这种呢。” 她只是看了一眼被扯住的手,面上平静得让傅嘉都惊讶。 “你应该知道,现在是四月了,胁迫别的异能者会受到处罚,对吧?”她说着,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他直截了当的威胁。 傅嘉笑了起来:“异能者被杀有什么奇怪的,这种事不是常有发生吗。地面的事,盖亚那群人可管不着。我只知道现在你只能听我的,否则你和你那个队友,一个也活不了。” 确实,盖亚虽然规定了叁月之外,异能者之间不能自相残杀。 但是诺大的地表,满是丧尸,每天都有异能者死亡,所以就算异能者死亡,盖亚也不会主动去调查。 刚才傅嘉还有耐心和她周旋,但是江雾的态度平静得让他有些不耐烦,手上的力道变得更大,语气也狠戾起来:“我劝你还是乖一点,这样我待会儿还可以对你温柔一点,不然,凭你这幅身子可承受不住我们这么多男人,嗯?” 江雾原本不打算使用异能,在没见到小队之前,暴露自己有两种异能总是不利的,但既然他说到这个程度,不动手他们也走不了了。 “你说异能者被杀很正常?” 江雾环视一周,看着自己身旁升起的空气围墙,突然笑了一下:“这个异能真有趣,不过,你发挥得太差了” 话音刚落,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身后推了傅嘉一把,江雾顺着方向一带,将他带到了他自己凝固起来的空气墙上。 一个空气手环突然缠住两人的手,江雾靠在他身边说:“我教你怎么用。” ———— 加更章,正常更新是晚上七点左右 恐怖的实力/基地重逢 傅嘉来不及反应,就感觉整个身子都被紧紧束缚在了空气墙壁上,一个空气颈环突然围住了自己的脖子,仿佛只要她想,就可以让他瞬间断气。 他震惊到看向江雾的眼神都变得畏惧,但下一秒他反应回来后,立刻用异能解开了束缚。 众人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不明白为什么队长会被自己的异能束缚住。 更重要的是,他的异能明明只能凝结某个固定形状的空气空间,像一堵墙或是一个立方体,从没有像刚才那样可以和人体严丝合缝。 江雾留了些余地,毕竟凭他这种性格被队友发现自己被压制,一定会恼羞成怒。 但是她并不想和他们起冲突,让他明白他们之间的实力有差距就足够让他放弃了。 江雾在傅嘉解开束缚落到地上的时候将他们两人四周的空气墙变得浑浊,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傅嘉一惊,他从来不知道空气异能还能这样用。 只见江雾动了动手指,一个圆环就包裹在了傅嘉的身体之上,刚得到自由又被束缚得不能动弹,这次他就算想解开也解不开,他自己的异能,居然敌不过她,在这场对抗中他理所当然地占了下风。 “你……!”傅嘉咬牙切齿,第一次被自己的异能困住,还是一个女人。 “你他妈最好把我弄死在这里,否则被老子抓到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死对你来说是不是太轻松了。”江雾冷冷地说着,手里突然变出一把空气匕首,看似钝,却在碰上傅嘉的时候吓了他一跳。 这把匕首几乎于金属匕首没有区别,而且异常锋利,即使这只是她在一瞬间变出来的。 他意识到了她能力很强,实力也在自己之上,而且有两种异能,是兽人格的异能者。 但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分析不出来呢。 “以前我的异能很弱,队友作战时我只能用匕首和枪防身。所以就算不用异能,一击毙命也是做得到的。不过比起死,我觉得你更应该……学会怎么尊重女性。” 江雾说着,将匕首渐渐往下移,傅嘉猜想到她的意图,立即疯狂地挣扎起来:“滚,他妈的疯女人,你敢动我一下我饶不了你。滚开啊!” 江雾停下动作,抬眸看向他满是愤怒和惊恐的脸,突然一笑:“刚才你不是让我杀了你?现在又让我别碰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傅嘉整个人都快被气疯了,五官都气到扭曲,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要被废了,现在才知道是她故意要羞辱自己。 江雾懂得适可而止,他侮辱她一次,她就还一次。 女性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末世时代里受到的偏见和歧视并不会因为她这一下而改变,她也并不想现在就成为众矢之的。 “我能把你困住,当然也能把你的队友困住,所以我放开你并不是因为我害怕你们的队伍,只是我会觉得在这个时代,异能者还是不要自相残杀比较好。” 江雾说着解开了所有空气墙,手上的匕首、连着他身上的空气圆环也一并解开了。 傅嘉在挣扎之际突然没了束缚,差点因为惯性摔到地上,被江雾拉了一把。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们刚才的帮助,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 周围所有人都看着,傅嘉有些狼狈,一挑眉,一个空气球就向江雾击过来。 江雾反应过来,一个转身立即将他拉到自己身前。 他本就没留力道下了重手,球现在重重地砸上自己的背,加上刚才受的伤,差点又咳出一股血来,但他最后忍住了,血也憋了回去。 倒是江雾注意到他被球砸得贴在自己身上,还不断发出微微的轻喘。 下身又什么硬硬的东西抵上自己的小腹,她这才意识到他的意图,一把将他推开,脸红得染烫了耳根,眉头紧皱着。 傅嘉被推开后踉跄了两步,用拇指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然后低低地笑起来。 “你以后最好是别被老子抓到,否则,爷玩儿死你。” 队伍眼睁睁看着江雾和姜司无开着房车离开,心里当然是有一万个不满。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女异能者,就这么放跑了。 然而看到傅嘉满脸阴戾的样子,谁也不敢多吭一声。 只有傅嘉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有他知道她的能力有多恐怖。 他死死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手紧紧握了起来。 而另一边,在不远处观看了全程的Y不动声色地离开,K让他跟踪她是对的,要不是齐厉的死,他们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否则他们恐怕真的以为那颗晶核被她废了。 人格到兽人格的转变比起她对于其他异能如此程度的掌控而言,简直是不值得一提。 真是恐怖的能力。 不过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和K都无法吸收的晶核,会选择这样一个普通的异能者。 江雾回到房车后首先洗了个澡,这是她第二次吸取别人的异能,而且是面对这样的场面,说不紧张是假的。 浑身都是汗,又想到刚才那个丧尸可怕的战斗力,脑子里挥之不散地假设如果刚才没人来他们又该怎么办。 姜司无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走出浴室,头发还没干:“江雾,你以前有遇到过丧尸单独行动的情况吗?” 经过了两年的不断发展,丧尸已经逐渐形成了社会,按理说一个丧尸应该不会单独出现。 江雾想了想,点点头:“虽然很少遇到,但像这样的高阶丧尸是会的。因为其他丧尸可能无法跟上他们的行动,特别是速度系丧尸,他们能很快回到丧尸据点,所以活动范围也会比其他丧尸更大。” 姜司无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情况,拍了拍方向盘:“来开车。” 直截了当地差遣。 江雾还揉着头发,踩着拖鞋走过去:“命令我?” 话是这么说,还是从他手里接过了方向盘。 “快死了。” 姜司无起身的时候凑在她耳畔若有似无地说了一声,语气嘶哑又低沉,但随即又伸了个懒腰仿佛什么也没做似的。 一股欲火从身体里升起来,江雾觉得和姜司无呆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想算计好的,故意要撩拨她,自己却又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姜司无不是异能者,自然是不会被异能催生的强烈情欲折磨。 江雾就不好受了,硬是压着那股刚升起的小火花自生自灭。 而即使这个时候,江雾不仅要开车,姜司无还站在她身后作乱。 冰凉的指甲碰到刚沐浴后透出淡淡粉色的耳廓,轻声道:“红了。” 江雾捏紧了方向盘,沉声道:“姜司无。” 她有些无奈,如果姜司无是个异能者,还可以治一治他。偏偏他不是,她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点了吗。”他突然问。 江雾这才意识到他刚才的那番行为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情绪都写在脸上了,姜司无早就看穿她在忧虑些什么。 这么短时间内实力提升太多,给自己增加的压力也就越大。一丁点做的不好就可能质疑自己,但人又何必是完人呢。没必要给自己徒增压力。 江雾明白他的目的,惊奇地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再想刚才那些事了。 “经历该经历的就好,别去折磨自己。” 他的手指离开她的耳垂,江雾轻轻点了点头。 终于在傍晚之前,车行驶到了最后的定位点,这里是一个由异能者建立起来的基地。 基地面积很大,酒店和商店一应俱全。 组建基地需要足够的人数和足够强大的能力,地表已经没人管理,所以一个基地就相当于是末日前的国家,可以自行实施管理,而且基地里的居民可以不用向盖亚缴纳晶体。 小队曾经的愿景就是希望建立起他们自己的基地,安置流民,创造新的家园。 这已经是两年前末世刚爆发,看到满世界的难民和流离失所的人时,小队所坚持的信念了。 等到后来才发现,他们的力量对于这个丧尸末世而言,太过微小,甚至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只能勉强用攒下的晶体捐给其他基地建造福利院,救济一些孩子。 江雾和姜司无决定先在这个基地整顿一下,顺便确定小队现在的位置。 但是在此之前她依旧想试着再联系一下队伍,如果还是没人接电话,就只能再去找搜寻异能者。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她甚至有点不敢相信,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对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她听出这是属于陆时旧的。 她愣了一下,有些热泪盈眶:“时旧?是你吗?” 陆时旧低低“嗯”了一声,“是我。” 她捂住嘴,憋着泪,声音有些哽咽。心里明明一大堆想要问想要说的,真正联系上他们的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我回来了,你们在哪儿.....?” 对面停顿片刻,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江雾,你的异能...提升了对吗。” 她一时有些惊讶,想到可能是莫妮卡预言到后,又有些惊喜,连忙答应:“对,是莫妮卡......” 还没说完,对面又问:“你现在,是不是在高城基地。” 她愣住,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全身紧张得像注了铅。 “对,我在高城。” 她说着,手紧紧捏着通讯机,手心满是汗,语气也不像刚才那般欣喜。 陆时旧握住手里的水晶球,一切都对上了。 一切都如同莫妮卡所说的发生。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喉咙滚了滚,一旁的宋析蒙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一直以来陆时旧都是他们之中最成熟的那一个,也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正因为如此才必须要想得更多,也更难走出来。 陆时旧叹了口气,对着电话道:“去酒店地下六楼吧。我在那里等你。” 电梯打开时,江雾见到了陆时旧。 他的眼底泛着淡淡的青痕,相比她离开的时候,他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陆时旧背后站着两个陌生的男孩,但没有莫妮卡和方知齐。 再也难以自持,她知道莫妮卡和方知齐也不在了。 她埋在陆时旧怀里,无声地哭了出来。 曾经的队伍只剩下她和陆时旧,最好的朋友,约定过一起实现愿景的朋友,她想要守护的朋友,永远也不在了。 陆时旧的手悬空在她的背后,终究是没有将她抱住。 他看了一眼姜司无,他看起来风轻云淡的,仿佛并未身处在此,只是看到江雾微微颤动的身子时,还是有了些触动。 等江雾的情绪缓和了一些,陆时旧才沙哑着开口:“其实莫妮卡早就预言到了这一天。所以她才会让你回到盖亚,因为你必须要活下来。” “他们的离开是不可改变的结果,唯一能改变的就是你。” 江雾并不能完全听懂他的话,直到陆时旧拿出水晶球,这是莫妮卡要留给她的。 在她触碰之时,里面浮现出了莫妮卡的脸。 她事先在水晶球里保留了的,对江雾说的话。 “雾,当你看到这颗水晶球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不在了。” 五种异能 “雾,当你看到这颗水晶球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不在了。” “你记不记得两个月之前,我总是做噩梦,但是每次你准备帮我的时候,我却躲开了。因为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看到了很久之后的未来,看到了我们的死亡。但我不敢让你知道,以至于后面你回到了盖亚,我也不敢接你的电话。” “我知道,如果你哪怕早一天知晓现在这个结局,你也会赶回来和我们在一起,可是你应该去过属于你的命运,而不是将生命结束在这里。” “我知道你会觉醒新的异能,你会变得很强大,会带着队伍完成我们曾经的梦想。我,队长,知齐,小雨和石头,都看到了那一天,所以我们不留遗憾地死去。” 画面开始闪烁,莫妮卡继续说:“我的能量只能支撑到现在了,其他的事,就只能拜托时旧告诉你了。” 江雾有些站不稳,陆时旧刚伸出手,姜司无便已经将她扶住。他悄悄伸回手,将目光移回水晶球。 这时水晶球的光芒已经很弱了,画面也快结束了。 画面里,莫妮卡微笑着,温柔地说:“以后,队伍就交给你了。” “雾,再见了。” 画面结束,江雾早已泣不成声。 她可以责备是自己拖了队伍的后腿,可以责备自己没有在他们身边,但是不能想象他们是如何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然后坦然赴死。 明明就,不该这样的。 巨大的悲伤压得她喘不过气,这些天来所有的压力都被她一股气憋着,到了这个时候,差点扛不住昏了过去。 但她知道,还有事没做完。 她不能倒下去,以后,就只有她了。 江雾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放下水晶球,她抬眸看向陆时旧:“接下来要做什么?” 陆时旧看出她在硬撑,眉头微微皱着:“江雾,先回去休息。” “没关系,”江雾摇摇头,“我可以的。” 陆时旧并没有动摇,只是十分认真地重复一次:“先休息。” 这次,江雾停顿了一会儿。 几人就这样沉默着站在这里。 安静得如同死水,心跳如计时器般记录着过去的一分一秒。 她说:“像莫妮卡一样相信我吧。” 陆时旧带着她来到一个房间前,打开,里面温度极低,但她还是一眼就注意到同伴的尸体。 尸体保存得很好,看起来就像在睡觉一样。 只是残酷的现实让他们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停在莫妮卡的尸身旁,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陆时旧站到了她旁边。 “你还好吗?” 江雾点点头,将泪擦干。 姜司无仿佛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转头将尤祂和宋析蒙带出房间。 “你的异能,是吸取。除了以接触的方式来吸取别人的异能外,还有一种更直接的方法吸收异能者的身体。” “因此莫妮卡让我将他们的尸体保存下来。现在,你要吸取他们的异能。” 江雾有些震惊地转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转过来看向他们的身体。 她的确没什么理由拒绝,但她想起她吸收晶核时那一室的血,发问间声音有些颤抖:“那如果我吸收了他们的异能,他们会怎样?” 陆时旧沉默一刻,道:“他们已经死了。” 没什么怎样不怎样的,他们已经死了。留下尸体或者像丧尸一样化为灰烬,都没有任何区别。 但在她心里终究是不一样的。 化成灰烬,就什么也没有了。没人会知道他们存在过。 又是一阵沉默,房间里的冷气已经侵袭到整个身体,连陆时旧都有些发抖。只能用异能控制身体里的电流才暖和一些。 他又触碰到她的背,将电流也传给她。 她没有注意,陷入悲伤太深,连寒冷和温暖都感受不到。 陆时旧的手顿了顿,又拍拍她的肩。 “江雾,他们会在你的身上继续活下去。不要辜负他们用生命换来的机会。” 看到刚才她几乎哭肿的眼,他其实并不愿意这么早就带她过来。 等她慢慢接受了再来,也不迟。 毕竟要亲手毁掉朋友的身体,他们那么多年的友情,即使到了末日也不曾分开,弄不好就真的崩溃了。 但她又说的很对。 他应该像莫妮卡一样相信她。 江雾深呼吸了一口,他的话,多少还是听进去了。 她突然闭上眼,将朋友的笑容都记到脑子里。 陆时旧说得对,他们会在她的身上活下来。 她并不知道要如何从一个人的身体里去吸收异能,这与摧毁异能者拿走异能晶核是不一样的。 可当她动了这个念头,身体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变化。像是沉寂在灵魂深处的恶魔闻到血腥味后就开始变得蠢蠢欲动。 她的手不可控制地举起,悬空放在莫妮卡的身体之上。 不用触碰,她就看到一些类似于能量粒子的紫色光点从莫妮卡身体里穿出,在她手心聚集。 一股巨大的能量被吸入体内,整个身体都被治愈般的暖和,都快忘了她现在正身处于零下十几度的冰室。 最后一颗光点也钻了出来,陆时旧在尸体消失时捂住了江雾的眼睛。 温热的东西浸湿手心,她的身体微微发颤,嘴唇颤抖着一张一合。 低低道:“再见,莫妮卡。” 直到最后一个人的尸体消失,她拥有了四个同伴的异能:预言,治愈,空间和金。再加上她自己的,就是五种异能了。 五种异能,说出来都不会有人信。 被人奉为传说的魔格,是真的存在,而且还没有对异能数量的限制。 强大得可怕。 她好想瘫倒在地,可是她的精神却在吸收了同伴的能量后好的出奇。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魔格对应的是吸血鬼,这才是它真正强大的用法。像吸血鬼一样,用别人的生命献祭自己的力量。 甚至仅从尸体上就可以获得完整的能量。 她只能在唏嘘和悲伤之间庆幸是自己拥有了这种能力。 如果是其他人,异能者会不会面临着一场灭顶的屠杀。 几人回到酒店房间,坐在客厅里久久不言。 直到一只猫咪喵喵叫着从房间走出来,宋析蒙才不好意思地走过去笑着去抱它。 尤祂突然站了起来,从江雾见到他起,他就永远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他看起来和宋析蒙差不多大,但宋析蒙总是笑,而他总是冷着脸。 江雾突然想起之前在盖亚给队伍打电话时对面传来的陌生声音,应该是他的。 尤祂垂眸看了宋析蒙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尤祂。” 陆时旧叫住他,尤祂却只是侧过头,冷冷道:“有什么事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困了。” 陆时旧知道尤祂很讨厌江雾,毕竟队员们的牺牲都是为了保住她,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对江雾有什么好脸色。 方才呆了这么久,也算是给面子了。 宋析蒙有些尴尬地抱着猫咪走了过来,小声说:“抱歉江雾姐,尤祂的性格比较内向。” 江雾摇摇头,转向陆时旧:“他不喜欢我,对吗?” 尤祂对她的冷漠与讨厌几乎是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得到。 但尤祂和宋析蒙她并不认识,只知道他们是在小雨和石头死后加入队伍的。 其实她和陆时旧其实也并不算熟悉,小队在地表搜集了两年的晶体,陆时旧是在新年的时候加入的,她和他相处也不过只有两个多月。 陆时旧沉默了一下:“莫妮卡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 想到江雾还不知道他们两个,继续说:“尤祂和宋析蒙是我们在A7区的时候遇到的,他们刚成年,所以强制觉醒异能离开了军事基地。” A7区? A7区是属于人类军队保护的区域,虽然丧尸爆发后人类社会很快沦陷,但是也有一些军事基地守下来了一方土地,在爆发前期安置了大量逃难的人们。 不同于盖亚,军事基地是属于末日前人类文明的政治留存,他们无条件保护着幸存的国民们,在那里依然有国家的概念,而盖亚则完完全全是各国资本富豪建立起来的人间天堂。 有的人能够幸运地逃到军事基地,而大多数人只能在地表躲避丧尸成为流民。 在丧尸爆发前期中,不管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军事基地都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强壮健康的成年男女跟着军队接受训练,而一些体力较差的则负责后勤工作,儿童便继续在保护区内接受教育。 但到后面人类社会崩溃,物资匮乏,能够供给的人数减少,又正好遇上一些觉醒异能的案例,所以除了进入到军队内部的人,其他成年的男女都强制觉醒异能后进入到地表,以保证区域内的资源足够供养老人和孩子。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觉醒异能,毕竟大多数异能者都为蜉蝣格,异能极不稳定,寿命还大大降低。 但这是让人类文明延续下去的最优解,人们也选择默认。 毕竟比起盖亚、所罗门和其他异能者基地,这里已经给了普通人最公平的待遇。 也正因为如此,许多善良的异能队伍会选择帮助军事基地并给予物资,他们也如此。 想到这里,江雾才觉得尤祂很熟悉。 ———— 昨天加更了后发现好像每天发两更第二次就没有流量,数据就不好(应该是这样),以后加更就放在同一章之内吧。 (非正文)一个食用指南 这篇文的简介可能说得不太清晰,这里补充一下食肉指南~ 我写肉文不仅仅是满足自己了,也想满足更多人,所以我的想法是正文肉是原定的几个男主,服从剧情发展。 成为男主的条件当然是洁身自好啦~所以文中肯定会出现非常多的优质男配或者有意思的配角在正文里吃不到肉。 所以大家想看某个男配或者男主的肉的话可以在评论区提,我每天都会看十几遍评论区的哈哈哈,所以提出来我都会看到。 甚至想看什么play什么剧情都可以说,我没事就可以根据评论写出来作为番外或者打赏章放出来,感兴趣的人可以自行食用,不喜欢的人也不用看,因为不会和主线剧情有关。 关于哥哥,好多人期待骨科呀但是哥哥的肉其实在很后面很后面,因为整个剧情叁个篇章,要走到最后一个篇章哥哥的剧情才会出来,所以想提前吃肉的一定要告诉我呀!!(?°?°?) 关于收费,其实在popo写文真的就是写给自己吃肉啦,而且po上的姐妹真的很好也很热情所以也没想着赚钱什么的,一般不会怎么收费,最多是设置一下打赏章,所以希望在其他地方看到这篇文的朋友可以来po支持一下作者的成绩鸭! 至于这篇文以后字数差不多了我会修改一个清水版本发到我的另外几个网站上,靠全勤养家糊口?(﹒??﹒?)?所以不用担心作者会饿死~吃肉就吃的很饱了。 另外感谢评论和猪猪~ 说明完毕,后面是作者写给自己看的抒情小作文,可跳过。 其实这篇文只是很久以来的一个脑洞,因为真的构思太久世界观太大,真的写出来的时候每每觉得自己文字功底差,表达不出来那种感觉,幸好坚持了,就一点一点进步吧。 一直也想写一写表达自己世界观的文,当然食色性也啦,男性向动漫小说那么多,女生找到自己喜欢的bg肉吃不容易,所以好不容易写小说可不得让自己狠狠吃肉,女主可不得开开心心开后宫吗~ 写到这里其实现在的数据已经让我非常满意了,天天上完网课就跑来码字,谢谢现在就开始支持这篇文的姐妹呀! 目前来说这篇女主是我写的这么多文里最喜欢的一个了,以前写的女主太完美了总觉得不现实,这个刚刚好。性格不那么勇敢,但会不断反思。和我们很多人一样。 但是生活已经够苦了我舍不得女儿受苦,所以金手指肯定有得,但也不会夸张,不会跳出剧情逻辑之外。 至于这篇文其实是全处来着,后面前夫会以一种很特别的方式出来,你们肯定猜不到哈哈,俺想出这个设定的时候都快爱上自己了,所以你们期待一下吧。 醋意侵蚀(微h) 两年前小队进入到基地里后,莫妮卡和她曾经为基地里创建的学院授过课。 尤祂是一个班里最沉默的人,因为他的父母为了救他而死,而他那时候已经是一个少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在自己面前死去,心里的阴影是很大的。 莫妮卡原本就擅长占卜与预测,很快就和他走近,成为了朋友。 想想这些,尤祂不喜欢自己也能够解释了。 毕竟莫妮卡对他的意义不同,而且又曾经经历过那些事,再目睹莫妮卡的死,该有多难过。 而她之所以没有认出尤祂,是因为他实在是与之前变了太多,又是两年前的事了。 但她突然发现在她主动回忆这些事的时候,脑子里的画面就突然变得特别清晰,似乎是预言异能的效果。 原来预言不仅对未来有效,对过往依旧有效。 等江雾回过神来的时候,宋析蒙正和她打招呼,手里的猫咪乖巧地躺在他的怀里。 “江雾姐好,我叫宋析蒙,异能格是兽格,异能是瞬移。这只小猫叫年糕,是在基地收养的。” 宋析蒙捏着小猫的爪子对她挥挥手,雪白的猫咪在他腿上窝成一个团,粉色的爪子也显得格外可爱。 江雾轻轻点点头,“叫我江雾就好。” 随即转身介绍姜司无:“这是姜司无,是……我的伙伴。并不是异能者,而是一位术士,在之前帮了我很多。” 姜司无点头示意:“我叫姜司无。” 两人在听到他并非异能者的时候都不同程度地流露出惊讶,只是陆时旧很快就将情绪隐藏了下去,看向姜司无,而姜司无也看向他。 两人对视,陆时旧别开眼神,转向江雾:“那以后呢,还要和我们呆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显然是指向姜司无的。 江雾皱了眉,思索了片刻。 姜司无救过她一命,也帮她发现自己的异能。但她现在对他的了解也不算多,甚至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 虽然之前答应过姜司无不会扔下他,但他这样的能力明明生活在所罗门更好一些。毕竟有一定能力对付普通人,又不是异能者没有异能晶核,比起在地表被丧尸攻击更安全。 她最终没有说什么,这种时候还是让姜司无自己决定要好一些。 她将其中利弊告诉,而姜司无并没有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 “江雾,我说过,我会待在你身边。” 江雾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陆时旧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只是觉得很奇怪,一直以来他都不算喜欢这个姜司无。 因为他没有非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但现在的队长是江雾,他也不会质疑她的决定。 “那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陆时旧继续问。 现在她的实力还不确定,五个异能中只有金系异能具有攻击性,如果不小心闯入丧尸聚集地,在大量丧尸面前可能也不好应付。 再加上现在队伍的默契和战斗策略都要重新磨合,总不能延续以前的计划。 江雾还在想的时候,姜司无突然开口发问。 “我们来的时候碰上了一个高阶的速度系丧尸,他似乎比一般丧尸要聪明,会找出异能破绽,以前你们有遇到这种情况吗?” “你担心丧尸会有智慧吗?”江雾问。 姜司无点点头。 一路过来他都在想这个问题。 丧尸掘土的那一幕给他的震惊太大,如果丧尸真的开始觉醒了一定的意识,那对异能者来说对抗丧尸的难度几乎是指数性的增加。 但明明不应该这么快。 之前他没问是想让江雾再缓一缓,但是现在他必须要让他们将这件事放到计划之中。 陆时旧和江雾想了想,确定之前遇到的丧尸只会保留基础意识,并没有思考能力。 倒是陆时旧想到一件事,语气有些凛冽:“我知道所罗门的角斗场会训练丧尸,用于和异能者的比拼,所以所罗门的丧尸会比其他丧尸有战斗经验。但你作为所罗门的人,怎么会不熟悉?” 姜司无无奈,这种事其实也没必要瞒, 所以开诚布公。 “我来自盖亚,对所罗门的事并不清楚。之所以去所罗门,只是知道江雾会在那里。” “我的确不是异能者,没有留在盖亚的能力,但有人需要人类文化得到传承,而宗教和道法是他们认同的文化之一。所以你没必要对我抱有敌意。” 姜司无看向他,对上陆时旧的眼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你还有什么怀疑的吗,我都可以告诉你。” 两人之间燃起莫名的火焰,江雾也很无奈。 她不知道怎么向陆时旧解释她和姜司无的关系,因为那在任何一个人耳里都听起来荒唐可笑,只有她经历了那些事,才能体会到姜司无告诉她她拥有另一个异能时是有多么难以置信。 先是尤祂和江雾,现在是姜司无和陆时旧,小队还没开始融合,就看起来困难重重。 只是宋析蒙天生乐观,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所以就站出来隔开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还是先谈谈以后的计划吧。” 江雾向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宋析蒙回以一笑。 两人之间的氛围是稍有缓和,江雾便开口问:“尤祂呢,他的异能是什么?” 这次是陆时旧回答的:“是人格的冰系异能,尤祂现在提升的主要是防御力。” 冰系,和他的性格也相符。 现在小队里主要的攻击力是雷电异能的陆时旧,宋析蒙和尤祂都为防御型,姜司无有自保能力但战斗能力较弱,这样的话,他们只能往低阶丧尸区域走。 虽然收获的晶核质量可能不够好,但是现在还是求稳一点。 江雾决定先去一趟A7军事基地,叁月份刚过,地表增加了大量丧尸,过段时间丧尸潮爆发,基地很有可能受到攻击。 他们以军事基地为目标,尽量沿着低阶丧尸区走,途中再搜集一些晶核,应该可以在半个月之内到达基地,这样也正好应对丧尸。 商定好路线后,几人决定再休息一天就出发。 江雾回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尤祂的房间,她想将刚才讨论的事以梦境形式告诉他,但刚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却被上面的冰冷刺激得立即收回了手。 即使反应很快,手上依旧被冻出了一个红痕。 她知道尤祂现在不想见她,所以用冰异能将门堵住,把手的金属导热才不小心伤害到她,所以她并没有怪他。 用异能恢复好了手,江雾靠在门口缓了一下,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晚安”。 江雾和姜司无住在另一个房间,是之前订好的。 刚才耽误了一些时间,姜司无便先自己回来了。 所以当她用房卡打开门时,姜司无很突然地从里打开门,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房间。门被合上,姜司无搂住她将她抵在门上,一个吻落了下来覆上她的唇瓣,根本不容她反应。 温柔却极具占有欲的吻。 一边无声地宣誓着主权,一边调动着她的情欲。 最近的压力太大,现在好不容易什么都稳了下来,吊着的心可以稍微松懈一下,然而同伴的死还是在她的潜意识里不断跳跃折磨,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 她只知道一股热流往下涌,她像被人溺在水里,怎么也挣扎不开那股力道,快要窒息。 之前她只能逼迫自己平静下来留存氧气,现在却激烈地想要挥舞全身找到一块浮木。 现在找到了。 她勾住姜司无的脖子,跟着他的吻亦步亦趋,后来越来越激烈,越来越主动,两个人都拼命地想要占有对方般不要命地接吻。 直到面红耳赤,真的快吻到缺氧了才松开。 两人看着对方相视一笑,她的语气还带着微微的喘息。 “怎么了?” 之前姜司无只是撩拨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主动吻她,还是这种充满欲望的吻。她还以为他是清心寡欲的人。 姜司无稍微平静了些,抬起她的下巴:“你知道陆时旧为什么对我带有敌意吗。” 江雾不是傻瓜,从姜司无的语气里就能明白他想说什么。 “你想多了,他对每个人都这样,因为你是陌生人,他比较防备你而已。” 极致冷静,时刻都在权衡利弊的陆时旧。 她最开始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机器人。其实相比于她,陆时旧的性格更时候做队长。 “我分得清防备和讨厌。江雾,他喜欢你,以后你让我怎么办呢。你知道每次你看向我的时候,他投过来的目光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姜司无轻轻笑着,语气故意说得夸张,眼里却满是宠溺。 江雾还是不懂姜司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她和陆时旧两人相处的距离甚至还比不上刚认识的宋析蒙。 而且就相处了两个多月,连互相熟悉都谈不上,哪里有喜欢。 但是话说到现在已经无关争论了。姜司无的气息扬在她的鼻端,痒痒的。 两人的距离又贴近了一些,江雾问他:“那你现在是在和我告状吗?” 下一秒姜司无又重新吻了上来,一言不发,却无时不在倾述自己的情绪。 他将江雾转了个身,从背后解开她的衣裤。 江雾的双乳贴到冰凉的门上,姜司无在她背后亲吻着她的颈侧和后背,一路吻至她的后腰。那里有两个精致的腰窝,被人们称为维纳斯的酒窝。 他在上面落下一吻,便引起她敏感的颤栗。 他一手沿着她的身侧勾勒着她纤细姣好的身材曲线,细腻光滑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牛奶;一手掐着她的腰让她的屁股高高翘起来,凹凸有致的胴体精致得像个娃娃。 江雾被他抵在门上,双乳被挤压得变了形,姜司无在她身后一寸一寸地吻着,用牙齿扯开内衣扣子,下身的炽热隔着裤子顶弄着她。 他一言不发,呼吸声却越来越沉重。 —— 抱歉断肉了,其实现在肉总体不算多,还是想先走剧情,毕竟前期只有姜司无一个人能吃肉,早点看看其他的男主吧。 另外尤祂(tā),让我看看谁读错了。 被困基地(姜司无H) 姜司无从她身后环着她的腰,把手伸进了她的内裤里,花穴在此时突然涌出一股黏糊糊的花液,喷在他的手上和内裤上。 之前姜司无并无经验,倒是忽略了做这些前戏,现在终归是有了些经验,聪明的人很快就能明白对方需要什么。 他用手掌包裹着她的花瓣,极有耐心地轻轻揉着花珠,江雾咬着唇忍住呻吟,害怕隔着一道门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姜司无故意不想让她得逞。 他另一只手顺着腰上去覆上了她的双乳,按着她的力气松了些,让她的乳从门上解脱出来。随后揉弄着挺立的粉嫩乳头,故意刺激她的神经。 她的声音逐渐放开,姜司无稍稍用力,仿佛就有电流从乳尖贯穿到全身。 江雾就要忍不住大声叫出来,清醒一些,语调低低的满是情欲:“姜,姜司无……去里面…嗯啊,去床上好不好?” 姜司无顿了顿,停下动作亲吻一口发红的耳背。 “好。” 姜司无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总算是进了房间,也不像刚才一样担心闹出声。 江雾还没来得及回神,姜司无就将她放在床上,从她身后将粗大得可怖的性器释放出来,马眼处缓缓流出一些透明液体,被他顶弄着擦到了她的股逢间。 他在洞口研磨打圈,一点一点的堆砌她的欲望,却只是在四周磨着,并没有插入。 等到江雾的穴口被刺激得发颤,高潮着泄了出来,他摸到一手黏腻,才从身后挺动着硕大的肉棒顶端进入了她的身体。 “嗯……姜司无,等……等一下……” 高潮还没过,就被粗大滚烫刺激得整个身子都往前弓,被姜司无伸手捞了回来。 “我慢一点。” 里面的紧致和温润咬着他的粗大不松口,几次想抽动都忍住了,等着她缓一缓。他停在她的身体,她的小穴不断颤动着,仿佛在紧紧地吸允着自己的肉棒,两人身体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爽得他每个神经都在战栗。 他搂着她的腰,在她身后吻着她的蝴蝶骨。 等她好一些,喘息变得平静一点了,他才伸手下去拉住她的大腿,向上一抬,修长白皙的腿便让出一段距离叫他能进入得更深。 粗长滚烫如愿地整个插进去,紧致的感觉让他也爽得叹出声来。 最初慢慢地顶入,等她习惯了自己的深度后便加快了挺动的速度,这么快的频率让江雾也唏嘘不已。 抽动,顶撞,适时的九浅一深和九深一浅,姜司无将她的呻吟都撞得破碎,脸上满上潮红,嘴唇红得像玫瑰花瓣。未开荤多久的男人没有太多技巧,只是用最舒服的姿势将两人都送上高潮。 江雾被顶得说不出话来,呻吟也变得支离破碎,小穴颤动着似乎在方才高潮了无数次。 他太快了,甚至连她的器官都来不及感受他。 江雾断断续续地喊他的名字,姜司无很受用。 “想要什么,嗯?” 他在她耳畔沙哑道,声音里还有几分尚未平息的喘息。 “不……不要了……” 男人只是在她身侧落下细细的吻,肉棒一次比一次顶得更深,似乎要把外面的两颗卵蛋也放进去。 紧致的小穴和精壮的肉棒严丝密合,只带出一点点白色的水沫。 他在她最终高潮仰头呻吟时停了下来,想让她好好享受这一刻。高潮后的江雾靠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呼吸,让自己的情欲早点平息下去。 已经喷射过的肉棒还在体内没有抽出,粗大的肉棒将花穴堵得满满的,一点精液也没流出来。他没有要退出的意思,反而身体里的粗大又有抬头的预兆。 江雾收了收身子,姜司无便随着她贴了上来。 “以后不要再说让我离开的话了,知道吗。”姜司无轻轻掐了掐她的腰,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他平时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什么事都仿佛与他无关,此刻却听得出来一些情绪了。 原来他真的很在意这个。 江雾想想自己答应过他的,又说了那些话,虽然是为他好,但却是没有考虑过他会怎么想。 突然有些愧疚,手指蹭了蹭床单,轻轻点点头:“嗯,以后不会了。” 姜司无笑着翻了一个身,就成了女下男上的体位。他的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低下头来轻轻吻着她的唇瓣和脖子。 又是一阵潮涌。 夜晚,变得不再那么孤独了。 第二天几人吃完早餐本来准备好好休息,酒店餐厅外却传来喧哗吵闹的声音。 基地的质量本来就良莠不齐,毕竟是异能者自己建立的,又没有法律约束,出现任何情况都不意外。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基地收到信号,有一波丧尸正朝基地过来,所以他们现在要召集基地里所有的异能者来抵抗丧尸潮。明面上是邀请,实则是威逼利诱。 能建立起一个基地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至少在基地里面,实力绝对不亚于异能队伍。 没有人愿意去做出头鸟反抗,这种事不过就是拼一命的事,和丧尸拼还是和异能者拼,每人心里都了然。 江雾一队也没准备拒绝帮忙,虽然要在这个基地多待几天,但路上快一点也能赶到军事基地。唯一的麻烦还是这里人太多,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异能。 搜查来的时候,虽然几人并未做出反抗,但搜查的人扫了他们几眼就直指江雾:“你,跟我们去避难所。” 几人相视一眼,江雾觉得搜查应该是认为她的异能太弱了所以才让她走。她原本拒绝,准备留下来和队伍呆在一起,但搜查者态度异常坚决,坚持让她离开。 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异能,也不想和基地的人起冲突,所以最终几人商量几句后,江雾便跟着搜查者到了地下避难所。 江雾走的时候,姜司无突然拉住了她。 “江雾,人类为什么可以预言呢。” 没等她回答,就已经被人强硬地拉走。 姜司无起初面色平静地看着江雾离开,在他们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转过来看向宋析蒙,仔细打量后郑重地说道:“宋析蒙,你待会儿假扮成女性去找江雾,他们把她带走没那么简单。你的异能是瞬移,你去最合适,一旦遇到不对就带着她离开。” 其实更重要的他没说。 宋析蒙刚成年,不像尤祂一样冷淡,身上还有几分未褪去的少年稚气,五官也精致白嫩,刻意打扮一下可以伪装成女生。 “这个基地尚武力,没有重用分析异能者,你不要说话就可以瞒得过别人。” 要男扮女装,宋析蒙肯定是有些为难的,但见到姜司无这样的表情,也明白了事情可能比他想的要坏,一横心,便答应了下来。 姜司无冷静地交代完事情,陆时旧看他的眼神也变了一些。 他开始正式打量着这个人,心里总算多了些相信他的理由。虽然姜司无似乎对丧尸和异能并不感兴趣,但却十分懂得收集信息和制定策略,并且会在适时给出思考和提醒。这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到的。 他的心理素质很好。 另一边,跟在搜查后的江雾知道姜司无问那句话一定有深意,一路都在思索,可是姜司无问得太突然,几乎毫无前兆和逻辑,任她怎么想也不明白姜司无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不过这个时候她也终于意识到,虽然她拥有了预知异能,但她还从来没有预感到什么。 一愣神,就已经走到避难大厅。刚进去,她立即注意到不对。 虽说是避难所,里面却并不嘈杂,她还在心底疑惑,一个拐角,入眼整个避难所里全是被绑起来的女性。她们坐在地上,拥挤在大厅中央,大概四五百人,缺仅由几个带枪的人看守着。 江雾立即转过身想逃,却被早已准备好的看守推了进来,“咔嚓”一下,一根手铐就铐在了她的手上。 看守者粗鲁地将她摔到人群之中,男人力气太大,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摔到几个人身上。被她撞到的女人却什么也没说,连痛也不喊,似乎已经习惯了。 她的头撞到了另一个人,被撞得有些疼,然而这次的伤却没有自动恢复。 江雾暗道不好,偷偷使用金系异能想要分解开手铐,却发现发挥不出任何效果。 这种感觉,就像在盖亚一样。 盖亚为了制约异能者,使用了一种特别的方法来阻断空气中的能量粒子,所以异能者在盖亚是无法使用异能的,也只有在失落门那种盖亚边界的地方才能捕捉到一点点微弱的能量。 而现在这个避难所,仿佛也应用了和盖亚同样的方法。 也就是说,她现在无法使用异能。 她试着回想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而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刚才的记忆画面,几乎是一比一在脑子里还原刚才的记忆,她心底一惊,是预言异能的作用。 预言和梦境一样是在意识里活动,所以不会受到约束。 之前回忆尤祂的事情时还没这么明显,现在却能十分清晰地察觉到细微的变化。 从记忆中的感受来看,空气中的能量粒子消失是在入口处,所以只有在这个大厅里会被限制异能。 她尝试着往旁边移一点,想试着在周围找找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发挥一点点异能。 然而她刚开始挪动,即使已经很小心,也依旧被一个看守注意到,还没等她反应,一根枪口已经抵在了她的脑门。 下一秒,这人另一只手上的枪毫不犹豫的打出一发子弹在天花板上,“嘭”的巨响,饶是江雾也被吓了一跳。 异能阻断场的真相(一) 最可悲的地方在于,没有人会愿意为一个可以解决的问题和一个基地作对。这些女异能者也只能隐忍着活下去。 江雾攥紧了手,这种明明只要有异能者愿意对外公布就可以避免的悲剧,居然能延续这么久。 异能者之间比她想象得还要疏远和淡漠,甚至不如已经泯灭人性的丧尸。 当然,这也说明那些异能者队伍已经在看不见的地方受利,他们或许就是这些肮脏交易里的主要群体。 她发现有冰凉的东西触碰到自己的手指,原来是自己在无意识间唤醒了异能,金异能已经将一些金属附在自己的指尖。 她压抑住情绪,虽然现在这个大厅里的人都不能使用异能,但是这些看守者实力很强,又有枪,她本身就处在最里面,离出口有一段距离,而且一旦离开这个角落就不能再使用异能,所以出去的概率很小,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她要等别的机会。 江雾镇定内心的起伏,将所有的愤怒和可悲都放回心底,重新尝试刚才那一步。 这次她不再以自己所知道的科学理论去解释,而是完完全全将自己置身于一个虚无世界中,如玩游戏一般,从零开始,由自己去设定空间。 也就是从这一次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从意识中惊醒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让她震撼,脸上的惊叹久久不散。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右手里攥着一颗子弹,而左手什么也没有,一下子便明白了空间与梦境的作用。 她很惊讶,刚才在那个空间里,只要她所想的,就能用梦境异能在空间中像造梦一样改变空间的环境,甚至凭空造物,但是不能将不属于空间外的东西拿出来。 她刚才从空间里分别拿了两颗子弹,一颗是真实的,另一颗是她制造的。 用梦境异能制造出的子弹,回到现实里就没有了。但她在空间里的时候喝了一口制造出来的水,那瓶水就真的存在于空间里面,而且只要她的意识在空间里,她就可以饮用。 她感觉得到,她的喉咙是湿润的,她是真的喝了那一瓶她在空间里用意识制造出的水。 太过于奇妙也太过荒谬,连她自己解释的时候都觉得像是编造的笑话。 可事实的确是如此。 梦境只存在于意识。空间却存在于她的意识和现实之间。 而将梦境异能用在空间的时候,她可以制造出存在于空间内的真实事物。 简而言之,她是自己空间里的造物主。 这个发现带给她的震惊太多,虽然以前知道异能者不断提升后,即使是同一个异能也实力会相差非常大,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大到以她从前接触到的东西和现实来看现在,甚至连认知的资格都没有。 又是一阵喧哗,她的思绪还在震惊之中,却发现一个看起来十分熟悉的女孩子被带了进来,再仔细一看,她才意识到这是宋析蒙。 他现在带着长卷的棕色假发,身上是一套女性的白色的衣裙,看起来羞涩又清纯,除了身高过高外,如果不是有些熟悉,就算是她也看不出他是个男生。 宋析蒙的异能是瞬移,只要他在身边,就很容易出去了。唯一麻烦的是姜司无他们现在还不能离开基地,如果他们两个逃跑后基地的人搜捕到他们,恐怕不好应付。 而且她还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基地会有盖亚的异能阻断能力,如果就这样走了,恐怕就失去机会了。 因为就算是在盖亚科研中心工作的哥哥江止也不知道其为什么能阻断异能,这个基地远比她想的要复杂。 另一边,宋析蒙因为眼前所见的这一幕而心惊。幸好姜司无让他过来了。 在门口扫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江雾便被看守粗鲁地推进去。他的身高已经足够惹眼,要是再引起注意很容易露馅。所以他并没有仔细看,只能一处大致扫一下,等被带到里面一些才看见在角落里满身是血的江雾。 他一瞬间的情绪有些失控,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现在无法使用异能,怪不得江雾会是这个样子。 他变得激动起来,挣开看守的束缚往江雾那边跑,看守拿起鞭子朝他身后打了一鞭,他没注意,硬生生地抗下一鞭,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咬住唇闷哼一声。 江雾看得眉头一皱,悄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 宋析蒙愣了愣,又是一鞭子打在身上,这次他停了下来,遵从江雾的意思坐在了附近。 看守见状也不再鞭打,重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宋析蒙坐下来后看向江雾,发现她正闭着眼睛,应该是给自己的暗示,随后他也闭上了眼睛,下一秒,思绪就被江雾拉入梦境之中。 “析蒙,这里被他们用盖亚的异能阻断场覆盖,所以无法使用异能,只有我这个位置还有一些能量。我想在这里寻找时机调查这个基地为何可以使用阻断场的技术,所以暂时不会逃出去。但是他们将女性关在这里进行晶核交易,你被发现后会有危险,所以一旦出现情况你就跑到我这里用异能逃走,不用管我。” 宋析蒙有些担忧:“可是,我走了你就不好再出去了,而且你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你留在这里。” “你听我说,没关系的。这段时间有丧尸潮,这个基地应该是想趁现在囤积一些晶核来提升实力,如果过段时间我怕他们会将这里关闭,就失去调查的机会了。而且,我在这里也可以使用异能保护自己,不会有危险的,放心,好吗?” 江雾说的不算错,即使她逃不出去,凭她的异能,别人也伤害不到她。 现在他在这里也起不到作用,还不如出去和陆时旧他们传达消息,早一点来救她。 宋析蒙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两人从梦境中离开,这时刚才鞭伤的疼才传来,几乎皮开肉绽。宋析蒙之前从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现在有些难以承受了。 虽然梦境异能可以在一段距离内使用,但治愈需要近距离接触,江雾只能看在眼里却没办法帮他。 这个时候她有些犹豫了。 虽说调查也重要,但是同伴的生命更重要,她已经经历了一次伙伴的离去,根本难以忍受他在自己面前受伤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正要下定决心和宋析蒙一起逃走,可下一刻就有两个人从入口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实验室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皮肤白皙身形修长,和刚才那个看守长得几乎一摸一样,只是两人的气质差别极大。 她听到看守叫他“二城主”。 宁深带着一副笑走过来,停在她的面前,命令身边的看守将她抬出去,经过宋析蒙的时候,他抬了抬眼镜,对着江雾轻轻笑道:“你的‘弟弟’长得不错。” 江雾一惊,而下一刻他只是让人将他的伤口治好后把他放了。 意想不到的走向。 不过宋析蒙没危险了,江雾也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将她带走,不过目前来看他似乎没什么恶意。 两人将她抬到走廊时,她发现自己的异能恢复了,不过宁深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眼镜给江雾戴上,特制的眼镜很快就与她的面部贴合,怎么动也不会掉,用手碰到时还会被上面的电流电到。 宁深垂眸看了她一眼,浅浅笑道:“不用挣扎了,除了我没人能打开的。” 随后面前是什么,自己又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她都看不见了。 她只能默默记下此时身体的感受和距离,以便之后的行动。 等身体停在一个地方的时候,她身上的伤已经被一个异能者治好,最初宁深还惊讶为什么这么快就治愈好了,异能者却说她的外伤看起来很重,但身体情况其实非常好,一点内伤也没有。 宁深若有所思地想了些什么,突然笑了笑,让异能者离开了。 江雾发现手铐被他解开,随之而来的却是脚链。等面上的眼镜自动掉落在地上,明亮的灯光照得她有些不适应,她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实验室之中,她在一块玻璃墙之内,宁深则在外面。 她试了试使用异能,不出所料,这里依旧是阻断场。 宁深摘下眼镜,不慌不忙地收拾好桌面上的纸张,她注意到上面是各式各样的设计图纸。 “你应该庆幸,看监测仪的人是我,而不是我那个粗鲁的弟弟。” 等到他将纸张一张一张整齐迭好之后,他才转过身来面向江雾,“否则,还真是暴殄天物呢。” 他慢慢朝她走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底浮着淡淡的笑意。 他的眸子异常清明,有着迷人清亮的琥珀色,却生了一双细长勾人的桃花眼,如温柔陷阱般,叫人一不小心便沦陷;微弯的唇角一直都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如同夜空中的上弦月,无处不散发出优雅与温柔。 他和刚才那人实在是太过相像,再加上他说的“弟弟”,她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既然看守叫他二城主,那么刚才那个人并不是普通的看守,而是这个基地的叁城主。 还来不及细想,宁深温柔的声音便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梦境、空间、金属还有治愈……” 江雾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正对上他饱含深意的笑。 “你的异能,到底是什么呢。” 异能阻断场的真相(二) 避难所大厅里早就被他安放了监测仪,刚才她使用梦境异能时已经被他注意到,没想到后来才发现她居然可以使用四种异能。 真是强大到令人唏嘘。 这样的力量,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都为之疯狂。 “以前我只遇到过一个人可以同时使用这么多种异能,而他的异能是复制,但我觉得你的能力远在他之上,毕竟在能量粒子那么薄弱的地方依旧可以恢复自己的内伤,你的能力还真是叫人惊讶。” 江雾沉默着保持着表面的镇静,然而脑海中早已疯狂地思索着要怎么回答。 宁深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你不用这么拘谨,我对你的能力并不感兴趣,我只是对你这个人比较好奇,事实上,只要你愿意开诚布公,我很乐意和你好好聊一聊。” 话音刚落,电脑上就传来“嘀嘀”的声音。 宁深走过去看着跳动的屏幕,再抬眸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疑惑的神色。 “你是人格异能者?” 闻言,江雾突然松了口气。 她知道他对自己异能的理解还停留在“复制”异能的基础上,更不会想到她是超出兽人格的能力者,毕竟所有的分析能力和分析仪器都不会分析到魔格这个只存在于传言里的异能格。 既然这样,她就可以顺着他的猜测继续瞒下去。 宁深有些诧异,反复确认屏幕上的结果,再看她的时候,表情镇定了一些。 他抬起头用遥控器打开某个机器,江雾的面前立刻浮现出一个监控画面。 视频里是被放出去的宋析蒙正和陆时旧他们会和,现在他们正在一堆异能者队伍中计划着什么。 宁深关闭画面,走到她面前:“我知道他们是你的同伴,你最好不要对我隐瞒什么,在这个基地里我可以在任何地方放出异能阻断信号,你觉得凭他们几个,在没有异能后,能不能对付我?” 他笑着看向江雾,本来想在她脸上看到什么有趣的表情,却不想江雾只是很平静地问:“为什么会选择我。” 有些惊讶,也有些好笑。 宁深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她太温柔了些,以至于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怎样的处境。 江雾如果最开始还没看明白,再看了监控之后她大概明白了。 宁深并不是要她的异能或者是要杀了她获得她的晶核,他从一开始就没伤害她而是救了她,甚至用队友来威胁她,说明是他需要自己的帮助,而且她必须要活着。 宁深看不懂她的平静的神色,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江雾便又开口了:“我的异能是吸取,在一段时间内可以使用吸收的异能,所以才可以使用这么多种异能。虽然我是人格异能者,但是吸取异能不是单纯的复制,所以比复制异能的强度更大。” “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所以你还想要什么呢。” 宁深听完愣了一下,直直地看着江雾。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这样冷静地和他谈,令人讨厌,但他很欣赏。 比起喧嚣无知的人,他更愿意和清醒的人合作。 所以他也没打算隐瞒什么了。 他说:“不,你不是人格异能者,你是超兽人格。也就是魔格。” “从你进来的时候,我就在读取你的梦境,你的回忆和你的幻想,早就记在我的脑子里了。”宁深重新戴上眼镜,将他皎月似的目光挡住叁分:“因为,我也是梦境异能者。” 江雾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加重,却依旧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想着对策。 她笑了笑说:“那你猜我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你在读取我的梦境,被你读取的又有多少是真实的呢。” 梦境异能可以读取梦境和构造梦境,在自己梦境里构造虚伪的梦境以防止别人来读取,或者在记忆里设下陷阱,是每个精神系异能者都会做的事,江雾也不例外。 只是当宁深说出魔格的时候,她就知道在这场博弈里她已经输了一颗棋子,现在她要重新布局。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梦境有多真实,如你所说,你吸收的异能只会在一段时间里使用,一般人在接触一个新异能时不会想到这种事情。我只需要知道你本身就拥有梦境异能,也同时拥有其他异能就够了。你拥有两种能,又不是兽人格的异能者,就只能是超兽人格的异能者。我没猜错的话,梦境、恢复、空间和金属,都是你的异能。” “你不用想着对我隐瞒,除了梦境以外,我还拥有计算异能,所以我的大脑就是最强大的分析仪器。你以为你现在只是在一个异能阻断场里?其实这里还有全方位的监测系统,你的呼吸甚至是心跳数据都在我的监测之内,我很欣赏你能保持冷静到现在,不过聪明的人还是学会适时认输要好。” “我的确不会杀你,但是你同伴的命还在我手上,对吧?” 走到这一步,她还有什么和自己谈判的余地呢。 宁深已经做好下一步的准备,但江雾却说了一句令他更加惊诧的话:“但是你需要我活着不是吗。那么你可以猜一猜,我还有没有别的异能。” 她赌对了,他比她更需要她活着。 宁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她放了出来,他害怕她还有什么自毁之类的异能,他不允许自己刚找到的实验品死在自己面前。 “你需要什么?你要知道我只是不想杀你,不是不能杀你。” 终于有了谈判的余地,江雾松了口气:“那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不希望是伤害人类的事。” 宁深揉了揉太阳穴,等情绪缓和一些后走了出去,让江雾跟在自己身后。 两人走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宁深在最深的一个房间外停了下来,他扭头看向江雾,对上她若无其事的神情和无辜的眼睛,莫名有些心烦。 不耐地扭过头去,语气恶狠狠的:“待会儿跟紧我,别乱看,死了我可不管你。” 江雾还没回应,宁深就已经开门走了进去。 江雾连忙跟上,当她一走进去门就自动合上,里面漆黑一片温度也极低,一点光也看不见,只能勉强看见身前的白色身影,快步跟上时,却一不小心踩空即将摔倒。 宁深在她刚要失去平衡的时候拉住了她,江雾因为惯性被他拉到怀里时,宁深立刻放开她,在她头顶骂了声蠢货,下一刻,一个眼镜就戴在了她头上。 眼镜有夜视功能,她这时才发现他们所走的这条路是悬空的,而且极其狭窄,下面黑压压的一片深不见底。 她不免有一阵后怕,如果刚才她再往旁边走一点,或者他没有反应过来拉住自己,那掉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路是悬空的?还有眼镜……” “我说过要你跟紧我。”还没说完,宁深就在前面应她,光听语气已经知道是生气了:“你刚才威胁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怕死?” 江雾觉得自己被怼得莫名其妙,一句话的事情为难他了吗? 刚要说什么,才注意到宁深没有眼镜。原来宁深将自己的唯一一个眼镜给她了。 江雾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了。 宁深没戴眼镜,走得有些小心,步履也慢了下来。两人走了一会儿才见到一点点光,只听“嘭”的一声响,宁深已经跳到了对面。 他转过来向江雾伸出手,其实这点距离完全不用他帮忙,但宁深依旧骂了她一次,说:“不想死就拉住我跳过来。” 江雾无奈,牵住他的手跳过去。 脚底的“路”在她跳的一瞬间往下弹了一下,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些失衡,要不是宁深牵住她借了力,恐怕真的跳不过去。 短短的一段距离,差点掉下去两次。 江雾站稳,宁深已经走进了一个胶囊状的电梯里。 江雾跟过去后,胶囊关闭,开始飞速的往下掉,巨大的失重感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一瞬间向她袭来,幸好她及时扶住了扶手,不然又要被他骂一次。 她真的怀疑这段路就是他故意来报复自己的。 事实上宁深也确实这么想了。 所以看到她又一次没站稳的时候嘴角微微扬了扬,说实话,心情好上不上。 电梯一直下坠,四周是透明的,所以江雾能清楚地知道这个电梯是建在一个悬崖之中,刚才他们走的那段路也是搭在悬崖之上,这么高,纵使她有恢复异能,掉下去也粉身碎骨了。 她不自觉地战栗被宁深看在眼里,心情又好上不少。 虽然自己也是走了很多次才习惯这段路,也不耽误自己嘲笑她。 电梯终于在空中停下来,虽然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但是电梯墙壁应该是特殊的夜视材质制成的,可以让他们十分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景象。 只见悬崖底部全是丧尸,但是他们和普通丧尸不一样,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动静而疯狂,反而是静静地停在原地,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 “他们为什么没有反应?” ————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异能阻断场的真相(三) “只有在这样深的悬崖底部,他们才完全接收不到太阳辐射。” 宁深说着,走到电梯一侧,打开了某个机关:“从末世爆发后我就在探究为什么会出现异能,这是人类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东西。” “不过好在,我觉醒了梦境和计算,我可以在我的大脑里进行无数次的分析和模拟实验,梦境可以完全还原现实,所以在梦里实验比任何一个实验室的效果都要好。这样强大的力量,却被你白白浪费了。” 宁深突然向江雾投来一个怨怼的眼神。 不过宁深也明白,在这个实力至上的时代,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梦境这种虚幻的东西完全不如一个普通的攻击系异能有用。 但她明明有那么多种异能,任何一个异能与梦境搭配效果都能好上天,可她又做了什么呢?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江雾发现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宁深看自己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阴沉了。 这个时候机关已经完全启动,她发现崖壁上有一面面的镜子翻转过来,正好将悬崖之上的光一层一层地反射到了悬崖底部。 原本安静一动不动的丧尸在接收到阳光后突然变得暴躁和疯狂,开始嘶吼咆哮,甚至互相撕咬,不过很快就停了下来,朝他们两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但是电梯悬空离地面还很远,他们只能在下面疯狂地朝着上面跳跃、嘶吼。 江雾的脑子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她觉得面前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头开始疼起来,但是任她怎么想也再想不起那一闪而过的片段了。 宁深见她突然难受地捂着头,皱眉问道:“你没事吧?” 再一次尝试回忆无果,江雾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没事,你继续说吧。” 宁深的目光转向地下的丧尸,继续道:“我一直在研究导致异能出现的因素,最初并没有收获,直到盖亚的浮城的建立他们使用了一种很特殊的技术用来阻断异能者使用异能,所以我开始从这里入手。找到阻断异能的原因,也就可以找到异能产生的原因。” 江雾知道阻断异能的方法被他找到了,所以他才可以在基地设置阻断场,既然如此,那他已经知道异能产生的原因了吗? “很快,我就明白了。导致异能出现的,就是这些太阳辐射里所携带的能量粒子。丧尸病毒使人体发生异变后他们能很快就适应了辐射粒子,并且驱动粒子中的能量,丧尸体内的晶体就如同这个异能程序的驱动器。依照地球的历史来看,这本应该是独属于丧尸的时代,换句话说,人类根本就不应该继续存在。” 他没说的话,他们都知道。 人类找到了一种方法将病毒处理后植入到正常人体中,于是人类也拥有了操纵异能的能力。 “那你想要什么呢,你想要地球回到原有的轨道,想要人类消失么?” 宁深转眸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既然人类不会消失,那就只能让丧尸消失。人类和丧尸根本不可能共存,丧尸进化的速度比人类快得多,一旦到了临界点,人类就会在一瞬间毁灭。” 异能者通过晶体和经验来提升自己的能力,而丧尸是通过不断地繁殖和更新。 丧尸极快的成长速度让其在与人类异能者的争斗中早已不知更新了多少代,数量也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现在丧尸的实力已经有了逐渐提升的倾向。 如果真如他所说的,丧尸会自我进化迭代,那不久之后人类根本就没有胜算。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东西,关于宁深的疯狂的想法,“你难道想在整个地球都设置阻断场么?” 宁深轻笑一声:“如果丧尸和人类同时失去异能,人类依旧敌不过丧尸,他们的体质和感官都比人类好上太多了。” “我真正需要的是,可以在阻断场里使用异能的方法。” 宁深走到操作台前,用指纹打开了台中的一个暗格。 他从暗格里拿出一个戒指,戒指镶嵌着一圈红色的宝石,即使是隔着一段距离,江雾也能感受到戒指散发出来的能量。 “这只是一个半成品,你可以试一试。”宁深说着将戒指交到了江雾的手里,下一秒,江雾脚下的电梯地面突然打开,根本由不得她反应就已经从电梯里直直的坠了下去。 江雾在落地的前一刻缓过神来,调动金系异能在自己的四周形成一个细密的圆笼。一根金属长鞭往上圈住了宁深所在的平台,转眼之间,江雾将自己悬在了空中,金属圆笼吊在平台之上宛如一个巨大的钟摆。 虽然停在了空中避免了身体直接落地,但看着和地面仅剩的一点距离和众多的丧尸,面前这一幕依旧让她后怕。 上百只丧尸朝她的笼子扑过来,甚至搭成人梯跳跃过来,抓住笼子,张着血盆大口向她嘶吼。 她只能不断缩小笼子的密度避免丧尸将肢体伸进来。 虽然这里已经设下了异能阻断场,丧尸不能使用异能,但被丧尸咬伤或者抓伤都有可能被感染。 江雾正准备用异能将跳上来的丧尸赶下去,却发现手中戒指的光芒已经不如最初的耀眼,甚至都快变得透明了。 还不等她迷惑,宁深就站在上面用看戏的口吻说道:“我说过这只是个半成品,能量粒子以固体的形态被贮存下来的缺点就是需要的空间和体积太大,所以这个戒指上的能量,被你使用到现在,说明已经是这个体积所能提供能量时长的极限了。你可以用你的梦境异能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改善,毕竟以后都需要你亲自来实验呢。” 江雾的眸子灰了一度,没回应也没叫喊,只是默默打开空间拿出里面的枪支开始对外面的丧尸扫射。 丧尸本身失去了异能,动作也没那么敏捷,而且距离太近,很快就被江雾解决了一大半。 江雾看着手里的戒指,用微弱的一点能量延长缠在平台上的金属丝,下一秒,那些细细的金属就缠住了宁深的腿。 宁深在被拉下来的前一刻还在脑子里记录着数据,在落下来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完了。 “很好玩的话,就一起来吧。” 宁深以为自己会掉下去摔死,但江雾只是用金属丝将他安放在了笼子顶部,光滑的顶部不好站稳,宁深在手忙脚乱地踢下一个丧尸后,才抓住笼子上的金属长绳堪堪站稳。 “你是疯子吗?我死了你也会死你知不知道!”即使到这个时候了,宁深的嘴里也依旧不依不饶。 “那你就去死吧。” 说着,一声枪响打在宁深的身后,等他战栗着转过去才发现一只丧尸被击倒。 心跳极速跳动着,呼吸也久久未平,虽然江雾已经击倒了许多丧尸,依旧还有丧尸前赴后继地跳到笼子上来。宁深眼睁睁地看见面前飞来的丧尸,还来不及叫出声,丧尸的头就已经被子弹击穿,恶心的血液溅到他的白色外套和脸上,现在他已经不敢再动了,只能紧紧抓着绳子稳住重心。 “你不会真的要我死吧,喂!我这里……” “嘭”又是一声枪响,江雾冷静地看着扑上来的丧尸,将宁深身前的丧尸解决后观察了一下四周,冷冷道:“你难道不也是希望我死在这里吗?” “你……”宁深又气又怕,却只能依靠江雾的枪来解决丧尸,等丧尸扑上来的频率变小了他才勉强冷静了一些,小声嘀咕道:“想你死哪儿用这么麻烦……” “镜子,”江雾突然停止攻击丧尸,将目光看向反射下阳光的镜子,想了想,突然抬起手将枪瞄准了镜子。 “喂!别打啊,这个镜子有多难装你知道吗!” 但是下一刻,江雾还是一下将镜子击碎。 镜子碎了,宁深的心也碎的差不多了。 可能是距离太远,等子弹将镜子击穿的时候,听到那阵剧烈的破裂声她才意识到这些镜子应该是十分巨大的。 一面镜子被击碎后,整个反射都停止,悬崖里突然又重归黑暗,一点光也看不见了。 她还带着夜视眼镜,但是宁深没有,他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周围什么时候会扑上来一个丧尸,也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他正绝望地思考着要怎么办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空,支撑他的笼子顶部消失,再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不是掉到了地面,而是笼子里。 直到双手真真实实的触碰到冰冷的金属,他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额上,却满是冷汗。 江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说,“好玩吗。” 宁深没回答。 他闭上眼睛,连呼吸声都是颤抖的。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依旧处于危险的紧张同时朝他扑了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比丧尸更令人害怕的,是人在面对未知时的可怕幻想。 反而是这种时候,江雾的声音带给他的不是被嘲讽的气恼,而是一种安稳和确定性。 突然有些想笑,对他自己。 和地表的丧尸不同,阳光的散去,丧尸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疯狂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猜测可能这里本就一直接收不到阳光,而那样微量的光线也支撑不了他们爆发太久。 对于宁深的行为,即使没到生气的地步,报复一下也是要的。 用最后一点能量将笼子顶部打开,不仅仅是为了救宁深,更多的,是她想到了上去的方法。 既然在空间里她可以造出任何想象中的东西,那么只要意识想象出工具,再用原有的材料,就可以制造出可以为她所用的东西。 那理论上来说,只要空间里存放的材料足够,即使制造出一个飞机也是可以的。 当然,设计和制造对她来说并没有经验,但是宁深可以。 宁深还在平复震惊之时,江雾蹲下来,突然在黑暗之中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一愣,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能感受到一份温暖和柔软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 —— 番外看人气,一千人气走一次番外肉,加更看猪猪,一百珠加更一章正文~ —— 才发现人气已经一千了,一天涨300多人气真的有点受宠若惊。感谢支持,近期上宁深或者哥哥的番外(宁深不是男主嗷嗷) 异能阻断场的真相(四) “别动。”江雾说着,打开了空间。 现在她可以用宁深的计算能力在那脑海中设计出一个简易的工具。? 一层梦境需要的时间还是较长,于是她打开了双层梦境。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梦境异能似乎也随着异能格的提升而提升了。 以前她只能打开第二层梦,现在似乎不会受限制。 可进入到第五层梦境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似乎失去了集中意识的能力,她的精神一直处于一种神游的状态,连简单的思考也做不到。 江雾很快退出第五层梦境,只进入到第四层。 她用宁深的计算异能设计出了上去的方案和工具,空间里的材料只能支撑她制作出一个简单的梯子。 她突然想到之前空间与梦境异能产生的效果,这次她尝试着在空间里可以使用金属异能。 当她的意识回到现实的时候,从空间里用金属异能制造出的东西依旧可以带出来。 那就好办得多了。 等她制造出一把枪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即使意识世界里已经过去了很久,却因为她的意识一直处在深层梦境,所以在现实里实际才过了几分钟而已。 江雾松开握住宁深的手站了起来,拿起特制枪瞄准悬空的平台射击。 只见枪射出去的一个铁球在触及到地面的一瞬间自动爆开,像一个蜘蛛一般,延伸出了几个金属爪子。 爪子伸长牢牢抓住了地面后,铁球从尾部放出一根长长的金属链,链子散开呈现出梯子状,长度刚好延伸到两人所在的笼子里。 虽然这个链子很细,爬上去有一定难度,但对于第一次就制作出来的东西,江雾已经很满意了。 至少承重不是问题。 江雾将梯子的底端固定在笼子上,然后拍了拍地上的宁深:“起来,出去了。” 宁深的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但他没懂江雾说的出去是什么意思。直到江雾将夜视眼镜还给了他,他才看见那根从平台上延伸下来的细细的金属链梯。 江雾首先爬了上去,宁深担心铁链支撑不了两人的体重,等江雾上去了他才开始爬。 链子极细,而且一直在空中摇晃,需要用大量地精力来控制落脚点和稳住重心,所以爬的难度比看上去难得多。 到了末世之后江雾一直跟着小队在地表跑,体能早就锻炼出来了。 但宁深呆在基地里做实验,攀爬能力远不如江雾,爬到一半体力就跟不上了,还是靠江雾用平台上仅存的一点能量粒子控制金属梯子将他拉了上来。 宁深像是经历了什么心理挣扎,这次他一言不发地进入电梯,江雾很自觉地跟在他身后,到了之前那段路,宁深又摘下眼镜给了江雾。 她没拒绝。 两人总算离开了悬崖,刚才那段经历说不怕是假的。 江雾第一次靠一个人去面对这么多丧尸,虽然他们无法使用异能,但之前因为丧尸受伤的经历还是一次次地提醒她刚才那段经历有多惊险。 就像是刻在基因里的恐惧,不会随着一两次的侥幸就消失。 刚才只要有一刻反应不及时,她的后果都不堪设想。 宁深想不想弄死她她不确定,但她刚才的确有一刻想要摔死宁深。只是最后及时打住了。 不过宁深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宁深虽然是兽人格的异能者,但两个异能都没有攻击性,以前应该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虽然她没那么容易心软,但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柔软了许多。 “去哪儿?”她问。 宁深在她前面怔了怔,说:“给你看资料。”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来到一个房间里,宁深打开灯,这里是一个很大资料室。除了书架稍微整理了一下,其他地方遍地散乱着资料和图纸,和宁深干净整洁的形象截然相反。当他进入这个资料室的时候就像一个只会做实验的科学疯子。 地面的图纸上面全是她看不懂的设计图,正如宁深所说的,他通过在梦境里分析和实验,制造出了许多东西和发明。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同是梦境异能的江雾是在暴殄天物。 不过现在他也亲身体会到了,有些时候梦境的确不如一个防身的异能管用。 特别是对于在地表冒险的队伍。 他被保护在基地里,从未直面过丧尸,就算是悬崖下的丧尸也是宁淮他们抓回来的,刚才已经算是他离丧尸最近的时候。 越想思绪越乱,宁深不断撩着头发,在满是图纸的地面走来走去。 甚至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他像发泄情绪一样将一张张的图纸踢到两边,时不时捡起一两张纸,然后又丢到地上。 江雾就在一边看着。 最开始见到宁深的时候,她从他眼里除了清澈什么也看不到,她以为他是一个很懂得隐藏自己情绪的人,特别是在他知道她是魔格时也依旧表现得很平静,不急不缓地找出她话中的漏洞,然后直白地戳破他。 现在呢,就像个小孩子。 小孩子在得不到糖果的时候,也会像这样胡闹着宣泄自己的不满。 可能她最开始就猜错了。他应当真的只是个小孩子。所以眼睛里才会那么纯粹,也不会害怕别人的强大,只是单纯保持着自己的骄傲而已。 ——一直聪明的孩子总会觉得自己才是世界的中心。 江雾突然笑了笑,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宁深捏了捏手上的纸,转过身,想发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捉弄他是真的,救了他也是真的,甚至从最开始算起的话,还是他先将她当作试验品丢下了悬崖。 越是这么想,他就觉得自己越是理亏。越是理亏,就越是气不过。 干脆转了过去,气呼呼地道:“我在想!” 最后冷静一些了,才走过来站到江雾面前,什么话也没说就拉着江雾走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将她按住,“闭眼。” 江雾还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嗯?” 宁深索性直接摘下她的眼镜捂住了她的眼睛。 随后,江雾就被宁深用异能拉入梦境中。 第一次进入别人的梦境异能里,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宁深在梦境里投放出一些数据和画面,大概是丧尸的进化速度有多么不可思议,他们现在已经出现群居性和社会化,不用太久,他们就会进化出智慧,甚至会参照人类发明出属于自己的武器。 宁深了观察丧尸这么久,数据不会错,又在梦境里构造了许多次才有了现在这个结论,自然不是妄言。 “虽然我并不知道能量粒子以什么方式存在,但我最终找到了与它们完全相反的物质。这两种物质相遇的时候,他们会发生碰撞,最后,消失。所以只要在空气中放出这些物质,他就可以清除能量粒子,这就是异能阻断场的原理,你能听懂吗?” 江雾点点头。 “所以唯一可以在异能阻断时使用异能的方法就是让能量粒子以一种稳定有序的形式排列,也就是组成固体进行储存,这样他们就不会受到与暗粒子相反应,也就能在异能阻断场里为异能提供能量。” 她明白了,刚才那个戒指就是固态形式的能量粒子。 “但是我观测不到能量粒子,也找不到他们的规律,只能将光储存在晶体里面,但它的利用效率实在太低,你刚才也试过了。而且制造这种保存光的晶体的条件也异常严苛,根本不可能大量生产。” 江雾拿起宁深手中的戒指,才发现原来上面的“水晶”是中空的,实际上是一个储存器,不过储存的是光罢了。 宁深又给她看了一段画面,她想了想问:“你是希望找到能量粒子,然后将他们进行压缩对吗?” 宁深点点头,看着戒指的目光变得幽深晦暗:“可是这两年里我进行了无数次观测和实验,都无法得知它们的存在形式。我一直觉得,是不是和我对以往科学的执念有关。能量粒子可能是以我完全想象不到的形式存在的。” “所以当我监测到你使用了梦境和金属两种异能的时候,我就觉得应该让你来试一试。” 江雾:“那为什么要把我丢下去喂丧尸?” 宁深无言:“这个戒指是我做了许久才做出来的,我能给你用就是恩赐!” 事实上他就是想测试一下一个戒指所储存的能量到底足够一个顶尖的异能者在极端环境中用多久,更何况,他早就在脑子里模拟过了,知道江雾掉下去不会死。 他也舍不得这么好的实验品去送死。 江雾思考了一下,问:“丧尸大概什么时候会觉醒智慧?或者说,人们什么时候会失去这个世界的掌控权?” 宁深语气郑重:“最多叁年。在第二年的时候,大多数基地都抵抗不了任何一波丧尸潮的攻击。” 江雾呼吸一滞。 叁年。 太快了。 毕竟末日爆发了两年,她才从宁深的口中了解到这些信息。而且宁深是在梦境里进行实验,所花的真实时间其实远远超过两年。 看到江雾皱着眉,宁深又继续说:“凭你的能力,在梦境里学习一些科学逻辑用不了太多时间,我想,不用叁个月你就能掌握所需要的知识。如果真的可以编辑能量粒子,人类至少可以不用担心丧尸的异能进化。” “我答应你。” ——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看看这个末世真正的样子 “我答应你,”江雾突然开口道:“我会先去学习,也会进行尝试,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听到她答应了,宁深欣然道:“你说,我可以做到的我都会答应。” 宁深说着,解开梦境,两人的思绪都回到现实。 他收回盖在江雾眼睛上的手,江雾坐在椅子上,他就弯着腰,手撑在桌上垂头看着她。 江雾睁开眼,适应了光线,开始说道:“第一个,把你们抓起来的女性异能者放了,和所有你们曾经伤害过的人道歉。你们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去获得晶体。如果你所研究的不是对人类有利的事情,我也不会放过你。” 宁深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下一秒,如同看小孩子一样看着江雾,眼角一跳:“这不可能。这不是我管的事情,我管不了。” 江雾点点头:“好,那我们的合作取消。” 他突然皱眉,脸上是一阵失望,“你……” 江雾对上他的眼睛,眸子里满是坚定。 “江雾,”她说,“我叫江雾。” 宁深咬咬牙,突然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几乎是死死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江雾,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处的是怎样一个时代,你还有闲心去同情她们。你这不是善良,是愚蠢。” “好,我放了她们,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下一个丧尸潮来的时候,基地的资源不足,然后整个基地都为她们的自由陪葬!等基地没有了,她们有的会变成丧尸,有的会被别的异能队伍抓去做毫无人权的性奴,你告诉我,什么是自由?这个世界没那么多避难所,每个人都要提心吊胆地活下去,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去盖亚,多得是所罗门那种黑暗得看不见天日的地方。” “是不是你一直活得太好了,所以根本看不见别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江雾一笑,多荒唐。 多可笑。 她曾经用来形容盖亚的话,就因为她认为他们将女性当作交易品的控诉而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她的话错了吗?男性异能者固然实力强于女性,也不是他们将女性用来发泄的借口。这个世界还没崩溃到足以让她的叁观尽毁的地步。 江雾有些讽刺地反问:“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用女性的身体来换你们的一时安稳,这就是你们生存的方式是吗?她们在这里被随意买卖,就是人权吗?” “江雾!” 宁深突然吼道,他的情绪从来没有像这样的失控。 “你以为建立一个基地是多么容易的事吗?我们的队伍搜集了接近一年的物资才将基地建成现在的样子,每天都会有人为了守护基地而死,你怎么不去同情他们?你倒是告诉我,生命和身体哪个更重要!” “干脆让我说得再直白些。其实这些交易本就是女性异能者和每个基地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不然你以为异能者成倍的欲望靠什么解决?愿意成为异能者的女性早就面对这个现实了,她们比别人心智更坚定,知道要保护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就要最大化提升自己的收益。但是她们不愿意像个妓女一样毫无底线地出卖自己的身体,所以基地就要做这中间的恶人。即使她们从这里出去了,还可以正大光明地将错全部推在基地上,至少在人格上,她们是完整的。所以现在你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宁深看向她,满是失望与寒心。 他不知道江雾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抱有这种愚善,他以为至少她是聪明的。 他在说话时,语气已经变得冷冰冰了,连气恼都没有了,“你这两年在地表的冒险是不是太轻松了些,以至于你连这些都不知道。” 江雾几乎整个人都愣住了。 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宁深那句话。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之前有谢些逸他们的保护,甚至靠哥哥在盖亚研究所的工作她就可以在盖亚舒服地活下去,所以她没有收集晶体的压力。 但即使是这样,她经历过其他男性异能者异样的眼神和语言的侮辱都不计其数,她知道这个时代女性的处境有多难。 但从未想过,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就算是末世爆发她也并没有经历过太过艰难的生活。哥哥是顶级的科研者,盖亚一早就邀请他们进入。她知道一个人在绝望之时会做的妥协,可不知道会是这样。 她不是何不食肉糜,而是完全想象不到。 宁深的话带给她的是对于世界观的冲击。 她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些被抓的女异能者真的早就默认了这种事,所以她们在被抓后也没有反抗,甚至对反抗的人投去的目光是如同异类的惊讶,而非是对同类的同情。 但即使这样,她也依旧不会认为这种事就是正确的。 只是心里的天平,终归变得有些歪了。 她垂着头,捏紧了手:“那被逼迫的那些人呢?不是每一个人都自愿不是吗,起码我也被抓了不是吗?” 宁深嘴角一扯,道:“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被打成那样被拖到角落?” 江雾一愣,抬头看向他。 “只有真正不认可这种事的人才会忍受这种疼,像你这种人少之又少。你所看到的反抗和咒骂,都是她们不得不顺应这种事时假装的喧嚣而已。大多数人都没有你那么幸运,她们遇不上愿意保护自己的同伴,也没有足以保护自己的实力。” 这次沉默的人变成了江雾。 两人突然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宁深也攥着手转过身去。 他不是没有心的人,在经历过末日前那种美好的日子的人哪儿会这么容易变得恶毒。 只是生死看得多了,什么都变得轻飘飘了。 末日最可怕的不是丧尸和病毒,而是毫无止境的绝望、无法弥补的道德崩坏,还有,慢慢腐蚀人心的麻木。 两个人长久沉默着,宁深也没再问江雾她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最后他将江雾送到队伍里,她需要冷静一点,他也给她缓冲的时间。 这个时候所有队伍都聚在大厅里,大厅的中心是一个舞台。 江雾走进大厅时扫了扫四周,她是唯一一个女性,几乎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她看到角落里的陆时旧他们,他们早就被宁深叫人守了起来。那些人刚被叫走,他们就见到江雾从人群中走来,忧虑总算减少一些。 陆时旧看着江雾失神的表情,顿了片刻才问:“你还好吗?” 江雾抬头,错愕地问他:“时旧,你和我说实话,你知道基地中会将女性异能者用来交易是不是?” 陆时旧愣了愣,才知道江雾的失神是为了什么。 沉吟片刻,低声应了。 “知道。” 江雾几乎不可置信,情绪有些崩溃:“你知道?所以谢些逸也知道,方知齐他们都知道对不对?” 陆时旧抬起手,想安慰她,却被她避开。 江雾泛着泪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容不得一点隐瞒和欺骗。 “江雾。”他的声音有些严肃起来,说:“这个世界由不得我们,也由不得她们,我们只能一点一点地去改变。” 江雾听明白了。 她其实早就明白了。 唯一难过的,是世界不该这样,他们也不该这样。 她觉得他们无法理解她的崩溃是因为他们不是女性,根本不会知道做出那些人这种选择有多无奈。她只能坚定着这个想法,才能在心中牢记着:她要改变这些。 她会改变这些的。 她长呼一口气,这次的声音不再如之前那么沉重,但还没完全缓过来:“那他们带走我的时候你也知道对不对。” “江雾姐,是我回来之后他们才知道这里有异能阻断,大家都以为你的实力不会出事……” 江雾没有理会正在说话的宋析蒙,只是紧紧地看着陆时旧。 尤祂看不得她这种情绪,干脆走到一边,顺便拉走了还准备解释的宋析蒙。 “我不是说这个。陆时旧,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江雾几乎从来没有叫过他陆时旧。 他比她大一些,又一直都带着冷厉与成熟,所以即使是最后才来队伍,她比他经验更多,她也从没有叫过他的全名。 因为不合适。 她目光里藏着的悲伤与惊色,陆时旧都看见了。 他印象里的江雾即使是战斗力最弱的那一个,也总会很快处理好情绪和思绪,有时在危机时候还能在梦境里模拟战斗指挥队伍。可能也是因为拥有梦境异能的原因,她身上有超出了她年纪的冷静和理智。 但她也仍然在这个末世里还存了些善念和怜悯。 大概是那些糟糕的事情加起来,让她看起来失控了。 陆时旧没再选择隐瞒,坦白了一切。 “这个丧尸潮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在你不在的那个月里,我们已经经历过了很多次。我宁愿你被他们关起来,也不要来战斗。如果我们能解决,不需要你;如果我们不能解决,也……不需要你。” 江雾听完他的话,和她自己猜测的也一样。 她知道,能让陆时旧觉得严重的,就不会是危言耸听。 队伍是随时移动的,而基地是固定目标,要抵御几批比一般丧尸潮还大好几倍的攻击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她才会想着快一点赶去军事基地帮帮忙。 她明明有很多想说的,甚至想骂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想骂他为什么不能让她和大家呆在一起解决这些,难道非要让她再经历一次队伍的生离死别吗。 但最后,话全部堵塞在喉咙里了。 她知道她的情绪不对,脑子里想着很多事,还翻涌着没有能呆在谢些逸他们身边的后悔与崩溃,但这些不应该让陆时旧来承受。 她低下头,脑袋轻轻点了点,尽力隐藏起声音里的梗塞。 “以后别这样了。” “我不想……”她的话顿了顿,眸光从脚尖移到旁边:“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了。” 这句话,尤祂听见了。 他转过来,看见她的头垂得低低的。 不知道想了什么。 倒是一旁的姜司无,好像早就知道结果,神色一直很轻松,连目光都放在远处的台上,而不是这里。 陆时旧怔了怔,知道她平静了些,像着魔似地上前一步搂住了她。 他说,“我知道”。 但你该学会自私一点。 后半句他没说出口,不合适。 但现实是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收拾情绪。大厅的音响里突然响起一阵声音,紧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了台上。 丧尸潮来临的前夜 人群一阵喧哗,随着男人站定在麦克风前而安静下来。 江雾起身,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眼睛周围泛着淡淡的微红,看了很久,眸子才明晰起来。这时方看清台上的男人和宁深长得也很像,便知道他就是宁深的哥哥——这个基地的城主。 虽和宁深长得很极像,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宁深的身形消瘦一些,眸光清澈,一副自信慵懒的模样。而台上的人身着一身黑色,他的五官轮廓利落分明,不怒自威,自带一种矜贵严肃,周身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宁泽站在台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些陈述,很自然地开口,语气低沉。 “各位晚上好,我是宁泽,是这个基地的负责人。很抱歉将各位聚集在这里,我们已经观测到西南侧有大量丧尸向基地移动,将会在不到24小时内到达基地,希望大家能和我们一起抵御这次丧尸潮,以后基地也会为大家提供帮助。” 简短的话,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即使有人不愿意,也不会和基地作对。 各怀鬼胎,大厅里满是低低的议论声。 但宁泽并没有下台,而是拍了拍手,有几人推着推车从门口进来,上面盖着白布,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我们基地研究的强化液,注射后即可提高敏捷度和异能强度,我们会为各位免费提供一份,至于效果如何,各位亲自试验过就知道了。另外试管上刻有不同的数字,代表不同的区域,希望在丧尸来临时,大家能够按照试管上的数字前往指定区域。” 说是免费提供,实则是雇佣了在场的异能者无条件为他卖力,还要借机宣传基地的产品。 宁泽声音方落,侍者随即掀开白布开始发放强化液。 只见强化液有着不同的颜色,对应着不同属性的异能,当即就有大胆的异能者注射直接注射起来,只听“嘭”的一声,大厅的一个角落发生了强烈的爆炸。 但爆炸产生的能量明明十分巨大,却在爆炸的一瞬间像被什么包裹住了一样,只在某个范围内炸开。 江雾眉头一皱,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她确定自己应该没有看错。 而爆炸的始作俑者还浑然不知,感受着自己身体里传来的巨大能量,表情扭曲而疯狂。 他身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诧异地看向自己手中的强化液。 “不可思议,他明明只是蜉蝣格的异能者,这个强化液居然能提升到这么强的威力。” “连他都能用出这么好的效果,那我岂不是无敌了?” “……” 这时候有侍者经过她身边,呆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女性会留在这里。不过训练有素的侍者很快就恢复冷静,然而停顿一刻,又闪过些惊讶,开口问她和姜司无是什么异能。 但侍者立刻想到了什么,问她是不是复制或者吸取异能。 因为她身上的元素太多,他一时没有确定。 江雾眸子一敛,收起表情:“是反制。” 侍者点点头,拿出一剂紫色的强化液给她。 至于不是异能者的姜司无,他也递了一剂透明的。 除了尤祂拿到的是数字8,他们所有人都在7区。 江雾还在想刚才那一幕,不曾注意姜司无走到她旁边从她手里拿走了强化液。 “蓝色是精神系,红色是元素系,紫色是粒子系……”姜司无突然开口,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他方才一直在观察侍者递出的药剂,勉强得出这一结论,至于透明的是什么,只能初步认为是增强爆发力的普通药剂,否则拿给不是异能者的他是没有意义的。 姜司无突然扭过头去,看向陆时旧:“之前你有接触到类似的东西吗?” “有,”陆时旧拿起手中的红色液体,眉头微皱:“只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以前接触的大多强化液和兴奋剂没什么区别,能这么大强度增强异能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姜司无思虑片刻,将药剂收了起来,又说道:“刚才有人用一种很特殊的能力将爆炸压缩了,很奇怪,连我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 江雾闻言一愣,转头看向姜司无:“你看到了?” 那几乎是一瞬间的画面诡异得让江雾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在她的认知里还没有什么异能能做到这样,就算是之前见过的空气异能,也无法在保护人的同时还控制住爆炸,最多也只是隔出一个空间而已。 听见江雾的疑问,姜司无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淡淡笑了笑,平静道:“大概是能力很强的人,看来我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今天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江雾一直呆在屋内,虽然发生了很多事,却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晚上。 现在已经有人离开大厅回去了。 不知道丧尸会什么时候到达,虽然说是会在24小时内,但是实际速度应该会更快,而且最开始到达的那批丧尸会更难以对付。 早点休息也好。 江雾看向尤祂,尤祂和他们不在一个区域,出现危险后他们也无法帮到他,唯一庆幸的是尤祂的冰系异能防御能力很强,只要谨慎一些应该不会受伤。 但她也不确定,陆时旧和宁深都说过,丧尸的能力增强了许多。 “尤祂,”江雾叫他,这算是她第一次和他说话,“你一个人要小心,保护好自己。” 尤祂即使不喜欢她,也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他抬起眸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也没像之前那样冷着脸。只低低应了一声嗯,就将目光转向他处。 她直到现在才再次看清他的模样,和她两年前所见的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他长高了许多,五官也完全长开,俊朗的眉宇之下是一双藏满情绪的幽深黑眸。 因父母为了救自己而死去的原因,他看起来比同龄人更加沉稳,克制谨慎,不敢做多余的事。害怕一个不小心,就又会失去。 像打碎了玻璃球的孩子,已经失去了拥有和欣赏的资格。即使再美,每一次拿起时,脑子里也只会想到玻璃球破碎的样子。 明明还是个少年,却偏偏被自己约束压抑着,满是疏离与淡漠。 细细想来,她和他未尝不是同样的人。 只是他失去的是亲人,还是在那样的年纪。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忍过那些孤独与绝望的日子。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微小的圆形项链递给了他,以前队伍里每人都有一个,现在只剩她和陆时旧的了。 “如果出现紧急情况,就按下项链上的按钮,我会用析蒙的瞬移异能过来找你。” 现在她拥有治愈异能,只要不发生重大的意外,他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尤祂顿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下了。 江雾躺到床上不久,柔软的床突然陷下去一些,随后一阵温热从身后围了上来将她圈住。 姜司无靠在她背后,鼻端传来她刚洗完头发后的发香。江雾一阵脸红,想动一动,却被姜司无紧紧抱住。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姜司无闭着眸子吻了吻她的后脑,轻声问道。 她叹了口气:“遇到了一个人,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是魔格的异能者。但他对我应该没有恶意,他希望,我可以帮他找到在异能阻断场里使用异能的方法。” “那你怎么想的呢。” “我答应了。丧尸变异的速度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类就会在这场对抗里就会处于劣势。这会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 “那现在呢。” “现在?” “嗯,我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想。”他的语气温柔而坚定,仿佛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江雾敛起眸子,捏了捏被单:“不知道。我总觉得,以前的我好像做的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末世两年,毫无改变。以前做不了什么,现在有了这样的能力,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姜司无,我是不是很好笑……我总觉得他们死后,我们的梦想、愿景,都一起消失了。” 以前队伍的实力在异能者队伍中虽然不算出众,但朋友在一起,什么梦都敢做。 他们想要所有人都能生活在盖亚那种地方,想要丧尸消失,回到从前的世界。 现在呢,要不是遇到宁深,她可能直到死在丧尸手里的时候,都不会意识到原来真正的末日离人类这么近。 她才发现他们之前做的事不过是一场漂流,随遇而安,其实什么也没改变,甚至都没看清这个末世有多黑暗。 “江雾,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遇到你吗。” “……嗯?” “很久以前我就算到,我们会见面。但是在那些时候,我不会主动来找你,因为我不能因为这个注定的相遇去放弃生命里的其他东西。既然从前的事还值得你怀恋,那它就是有意义的。” “如果结局终究会遗憾的话,那就更不该让每一秒都遗憾了。” 江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警报响起的时候了。侍者在门口敲开每个房间的门,语气中的迫切不难听出事态的严重性。 丧尸比预想的来得更快,现在是早晨六点,天还没完全亮。 已经有很多异能者到了城墙上,一个区域的范围很大,人分散下来已经很散了,所以每一个人都必须谨慎地守好自己的位置。幸好上面还放着一些武器和弹药,足以抵抗一部分丧尸。 江雾和陆时旧他们会和,尤祂已经去了另一个区域,在站位的时候江雾特意和宋析蒙站在一起,这样一旦尤祂那边发生意外她就可以立刻赶过去。 基地广播里不断播放着丧尸潮的位置,不断地刺激每个人的神经。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总觉得远处泛起一阵沙尘,这种压迫感太过强烈,令每个人都不得不屏气凝息。 ——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抵抗丧尸潮 只听其他地方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是炮弹爆炸的声音。 其他区域已经见到了第一批丧尸,基地启动了防御系统,一声一声枪炮声响彻云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震动。 江雾绷紧神经,紧紧看着不远处,却发现有一辆又一辆车开出了基地,往丧尸来临的方向驶去。 仔细一看,车上竟然全是机器人。 强化液、防御系统和战斗机器人,应该都是宁深近两年来的研究,也难怪这个基地会这么坚固,从没有被丧尸侵入过。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这震天的炮声中,竟隐约听见动物的叫声,而地面的震动已经由刚开始的凌乱变得有序,甚至连续起来,不像是爆炸引起的。 “大象!是象群,我听见了象群的声音!”旁边一个听觉异能者突然大叫起来,情绪难以置信到崩溃。 江雾突然有些心慌,下一秒,一群变异的丧尸大象就在漫天灰尘中出现,奔跑着往基地而来。 众人皆是一惊,象群的数量远远超过了人们的想象,远处几乎已经沦为象群的海洋,黑压压的一片,卷起层层的黄沙,让每个人都乱了阵脚。就算动物出现了变异的情况,也不会像这样聚集起来攻击基地。 令人们更没想到的是,在冲锋象群后面的大象身上,竟骑着丧尸!丧尸已经开始驯兽了! 城墙下的炮台突然启动,一辆辆坦克开出基地,震天动地的炮弹向丧尸群们射击轰炸,巨大的声响让每个愣住的人回过神来,纷纷开始对付从漫天炮火中冲刺而来的丧尸。 江雾只能使用金属异能,在空中变成一根根利箭向丧尸群飞去,当利箭穿过丧尸的身躯后又炸开变成无数根细刺向周边刺去。纵使不能一击致命,也能缓住丧尸的脚步。 空气中传来象群们的尖叫,越来越多的异能者开始投入到战争中,非战斗异能者则利用城墙上的武器进行攻击。 耳边传来炮声、枪声还有丧尸象群的尖叫,耳膜几乎快被震破,远处炸得沙尘四起,甚至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整个人仿佛像在做梦一样,什么都变得不真实了。 陆时旧突然大叫一声江雾的名字,将她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从她的异能提升以后,她就没有再不自觉地陷入梦境了,幸好,陆时旧的叫喊很及时。 她重新调整状态,只是前面太乱了,完全看不清目标,她只能从天穹之上放出金属箭雨,以数量取巧,而这种精确度非常低。她这时才明白,即使她的上限提高了,她也对金属异能没有任何使用经验。 她闭眼细想一刻,要怎样使用金属异能的效果最好。 耳边是分秒不歇的枪声给了她灵感。 下一刻,空中的箭全部变成了子弹,以巨大的势能射向丧尸群,子弹在集中丧尸后依旧不会停下来,而是继续朝着指定方向击去。这次的效果明显要好上很多,而且异能者大多在忙着战斗,没人会注意到她诡异的异能强度。 不过丧尸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倒下的丧尸后还有更多的丧尸,有的高阶丧尸已经突破了机器人的防线往城墙过来。 江雾突然注意到了空中有一个丧尸跳到令人惊异的高度,甚至灵活地躲过了异能者们的攻击。 空中的灰尘很好的为他提供了遮掩,速度又太快,等江雾再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朝城墙上跳跃而来,而他的攻击方向是——陆时旧! 江雾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扑向陆时旧,两人扑倒在地的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雷从天空劈来,电光的速度纵使是这样的丧尸也躲避不了,直接被雷劈中丧生,尸体在两人头顶消失,丧尸晶核直直砸在江雾的背后。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一个巨大而刺眼的雷在天空中出现,仿佛划破了整个苍穹。 雷闪了一瞬,然后所有人的眼前都变成一片白光。 姜司无从巨光的闪烁中回神,这样大的异能能量一定会引起人的注意。 他闭眼,口里念着咒语,天上突然又响起雷声,随后一阵暴雨便下了起来。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只要让他们认为刚才那道雷不是异能就好。 陆时旧还在战斗的时候突然被江雾扑倒,重重地砸到地上,此刻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睁眼的时候看见江雾躺在自己身上,眸光闪了闪。 江雾一直紧张地喘着气,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过于惊险,她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静。 想到他们还在战斗,稳了稳心神,一抬头,正对上陆时旧深邃的眼睛。 她突然从陆时旧神上起身,背后的丧尸晶核滚落在地上,陆时旧这时才意识到刚才江雾救了自己。 这种情境下不是感谢的时候,两人只是目光重迭了一刻后便重新投入到攻击之中。 天上突然下起的雨,江雾也大抵猜测到这是姜司无所引的,刚才的雷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不过雨很快就变小,姜司无支撑不了太久,但这些雨也刚好清理完空中的灰尘,异能者的视线变得清晰了一些,攻击精准度也更高了。 有了刚才的经历,江雾不仅要攻击后方大量的丧尸,还要注意有没有丧尸率先冲过来。 然而下一幕就让她还未平息的心又重新紧张起来。 有火系异能的丧尸正用异能将机器人烧毁,基地前面形成的机器军队防线很快就会被突破。 而他们清理丧尸的速度太慢了,绝大多数异能者的异能不适用于攻击,另外的很多人的异能能量甚至无法攻击到丧尸的范围,他们只能靠城墙上的机枪,而现在的距离一般的枪械打过去也不会剩下太多攻击力,大多数的伤害是靠城墙下的炮台。 这样的攻击根本抵挡不住在机器人防线崩溃后快速移动的丧尸。 一滴雨飘到江雾的脸上,她瞳孔一缩,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拉住陆时旧的手。 只见天空上突然聚集起了一些细小的黑色的颗粒,没有人看清是什么。 江雾将金属颗粒聚集在丧尸群头顶的天空上,然后将雷电异能附着于颗粒之上,下一刻,巨大的金属颗粒云在空中爆开,每一个颗粒都从空中落下,随风而散,一触碰到丧尸,他们便被颗粒上的电能电得抽搐,行动开始缓慢下来。 这个效果十分明显,丧尸的步伐已经渐渐慢了下来。而且颗粒的密度十分巨大,几乎没有丧尸能避开。 仿佛是受到了这一幕的鼓舞,异能者们的信心终于增强了些,这个时候有异能者开始注射了强化液,异能效果增倍提升,等许多人都意识到这一点开始注射强化液的时候,基地这边已经明显取得了优势。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至少找到了一个有用的方法。 江雾没停下来,继续像刚才一样,这次颗粒变得更大,上面附着的雷系攻击力也更强,这次已经有一些低级丧尸能被直接解决了。 当然,现在还不是真正放松警惕的时候,丧尸不断前进着,已经离基地城墙越来越近。 城墙下的炮弹被换成了火弹,因为在现在这个距离太近,高强度的爆炸会伤害到基地里的人。 火弹启动的同时,城墙上升起一个又一个的喷射器,紧接有透明的液体从喷射器里朝丧尸们喷射过去,刺鼻的味道传来,喷出去的是汽油。 只见火球一飞出去,沾满汽油的丧尸群便“轰”地燃烧起来,很快火势就蔓延了整个丧尸群。 江雾没想到基地的防御系统已经这么完善,几乎绝大多数的丧尸都是被防御系统所消灭的。 火光漫天,映红了所有人的脸,火势蔓延得很快,已经将丧尸淹没了。然而在所有人都以为可以缓一下的时候,一些较高级的丧尸竟然从火中逃了出来,并且使用异能开始攻击城墙上的人。 刚才距离太远,丧尸无法打中,所以刚才他们突然开始反击时,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遭受到了丧尸的异能袭击。 一个接一个的人受伤,耳边满是哀嚎和惨叫。现在这些使用异能的丧尸才是真正的难缠的,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安稳的范围攻击,而是要一边躲避他们的攻击,一边进行精确的打击。 而且能逃出火海的丧尸动作十分灵敏,一般的攻击都能被他们躲避。 思及至此,江雾放弃使用金属异能,而是吸收陆时旧的雷系异能为主要攻击方式。 只是要快又要致命,时间上就是十分紧迫。她只能看准危害性更强的丧尸攻击。 江雾找准目标,放出雷电异能,几乎每一个攻击都能精准打击到丧尸,有的高阶丧尸异能较强,用异能与她的攻击相抵,而下一刻,她便送去十倍的能量,雷电到达地面的时候,因为能量过大又迅速炸开,甚至已经形成了球形,地面一下子就被打出一个坑,上面是死去丧尸的晶核。 雷系异能比她想的要好用,然而在她认真清理丧尸的时候,却没发现,她的实力和反应力早已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因为强化液,现在能与这些高阶丧尸实力相抗的异能者还有不少,而且丧尸的数量明显减少了许多,人们看到了头,自然战斗得更加努力。 不过多时,丧尸潮已经得差不多了,还剩少数丧尸在与异能者相纠缠。 江雾还在集中精力攻击几个难缠的丧尸,突然感觉身后一凉,在姜司无叫出“江雾躲开”的时候,宋析蒙用瞬移异能瞬间带着她躲开。 等她站定,回身一看,才发现原来的位置上的城墙已经留下一个金属刀片。 这个位置不会是丧尸攻击的,她立即抬头看过去,一个人正站在姜司无不远处看着她。 那人见她发现了自己,一下慌了神重新攻击过来,只见他驱动异能,随后从他周身一整圈快速飞来数道刀片,江雾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危险,而是霎那间就利用宋析蒙的异能瞬移到姜司无身边。 不等那人逃跑,一个巨大的金属盾牌从江雾的身前生起,挡住飞来的刀片后,直接往男人身上撞过去,将男人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只听一声巨响,墙被撞出一个凹陷,男人也开始痛苦地尖叫起来。 注意到了刚才这一幕的人都凝住了呼吸,同是金属异能,实力却差距得太大。 江雾没理他,着急地转过去问姜司无还好吗,余光却瞥见了陆时旧——他正站在她方才所站的位置之前,也接下了男人的刀片。 她救他,他救她。 —— 今晚100珠加更,陆时旧能吃肉了!! 情欲滚烫 (po1⒏ υip) 金属刀片划破他的胸膛,一股血渗人地从他伤口里流出来。 他看着挡在姜司无面前的江雾,自嘲地笑了笑,一个不稳,直直地跪倒了地上。 江雾慌了神,连忙跑了过去,陆时旧却直接用手取出了卡在血肉里的刀片,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单膝撑着地,艰难地站了起来。 江雾想用治愈异能,却被他推开。 他忍着身体的疼,认真地垂眸看着她。她眼里是震惊、不解和心疼,而他的眸子却一如既往的深沉,什么情绪也看不到,什么情绪也没有。 陆时旧淡淡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声音低哑:“我没事,这里还需要你。” 下一刻,抬眸,离开了。 江雾愣在原地,她没做错什么,却好像什么都错了。 陆时旧扶着墙,吐出一口血来。 江雾没错,他没有理由怪她。其实是他自己的错,他自己要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下意识地冲上去,就像她护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一样。 他应该让她用异能治好自己,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莫名的,他不想再继续理智和冷静了。 因为很痛很痛。 江雾收回悬在空中空空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战斗还没结束。 不过,也差不多了。防御已经进入尾声,江雾让宋析蒙和姜司无先回去看看陆时旧的情况,自己继续留下来。刚才发生的事太过尴尬,江雾需要时间来整理情绪,所以他们没说什么便回去了。 等到确定7区所有丧尸都被消灭完毕后,江雾没有跟随其他人去到其他区域,而是走到依旧被撞在墙上的男人面前,将金属盾牌取出,男人顺势倒到了地上。 现在他已经奄奄一息,江雾下意识的反应没有留下力道,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化液的功劳了。 江雾用异能将他的状态恢复一些,声音冷冷地:“为什么要攻击我?” 男人笑了笑,没说话。 她其实并没有心情和他周旋,到现在,她几乎是压着一股气和他说话的。 她将男人拖入梦境,男人发现江雾突然用很多种异能开始折磨他,痛觉太过真实,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自己是身处梦中。等到男人全身是伤撑不住这酷刑时,开始沙哑着求饶。 江雾结束梦境,男人才发现刚才的都是假的。 但他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痛苦了。 “你杀了齐厉,他的父亲在所罗门下了通缉令,现在想杀你拿悬赏的不止我一个,他父亲很快就会来到高城,到时候你只有死路……” “嘭。” 男人的话音还在她耳畔,下一刻,有温热的东西溅在她脸上——男人的脑袋在她的眼前炸开,血浆四溅,可怖得令人窒息。 这是所罗门在囚徒脑中植入的芯片炸弹。 因为泄露了秘密,就这样在她面前炸开。 江雾攥紧了手,擦干净脸上的血站了起来。 一场战斗,已经完全将她内心压抑的东西激了出来,又加上这样那样的事,再看到这样的场景,内心已经没什么起伏了。 齐厉的死,根本不足以抵消她对他杀死朋友们的恨。 既然要来找她报仇,那就来吧。 所有区域都解除了紧急防御系统,基地的人已经开始清理战场上的晶核。江雾回到酒店的时候,侍者正通知他们晚上大厅会举行庆功宴会,每个异能者都会领到一定数量的晶核。 见到江雾走过来,宋析蒙连忙和她打招呼:“江雾姐,基地的治愈异能者数量太少了,所以我们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现在他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 江雾点点头,说了句别担心。 这里有江雾在,宋析蒙松了口气,几人准备去大厅,但尤祂因为使用异能过度去休息了,他便没去叫他,只和姜司无一起先去了。 路上姜司无突然问他,觉醒异能过后出现过奇怪的反应吗。 宋析蒙听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耳根一红,说话都有些打结:“……嗯……有,但是基地之前给我们发过药物……控制不住的时候可以用药压制。” 姜司无点点头:“有副作用吗?” “容易嗜睡,至于别的……可能长期压抑着对身体也不好。” 姜司无低低笑了一声,“那你呢,准备找个女朋友吗,有没有喜欢的人?” 宋析蒙想到什么,脸变得越发红了,回答也磕磕巴巴说不清楚。姜司无只当是逗逗他,也没继续为难。不过大概根据信息知道了他的小青梅还在基地里。 江雾停在陆时旧的房门前,明天他们就要准备启程去A7军事基地,总不能一直这样。 她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时旧,是我,江雾。你的伤很严重,让我进来先帮你恢复,好吗?” 声音落下,依旧无人回应。 “你在生气吗。” 她的手停在门上,想起那个时候陆时旧深邃的目光,冷得足够令人发颤。她不知道陆时旧在那一刻想了什么,他们都是同伴,她救姜司无和陆时旧救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浅浅相识的叁个月,陆时旧都格外冷静沉稳,从未像这样任性过。 她也看不懂他。 她现在脑子很乱,一点也不想整理最近发生的事情,只知道陆时旧现在这样的行为让所有人为他担心,很不好。 她压着心里的气耐着性子继续说:“你到底在做什么呢陆时旧。你和姜司无都是我的同伴,我会毫不犹豫地救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救他。我现在已经可以保护好自己了,我也会保护你们。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你到底在想什……” 她还没说完,房门突然被打开。 她因为惯性,差点没站稳摔了进去,被陆时旧扶着。 但是他攥着她的手腕,握得很紧很紧。 “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是吗。” 江雾循着声音抬头看他,他很高,裸着上身,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和紧致的腰腹令人移不开眼,但胸膛前包裹着白色纱布,已经渗出的红色血液看得人惊心动魄。 江雾愣了愣,目光集中在了纱布上,根本没有察觉陆时旧攥住她手的力气和骤然变重的呼吸。 直到下一秒陆时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到房门上,整个身体覆了上了。 她瞳孔一缩,来不及反应,男人的气息便整个侵袭过来。 巨大的体型差让江雾除了看见眼前那张闭着眸子的脸,别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陆时旧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动作生疏,却异常坚定地用舌尖撬开她的唇瓣,强硬地在她口中攻城掠池、夺走属于她的气味,容不得任何反抗与迟疑。 浑身的神经都在叫嚣着,身体里压了很久的火再也压抑不住,轰的炸开,将他的理智、神经还有灵魂,全部淹没了。 他强势地将她压在门上,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所有抵抗、推搡,丝毫不能让他移动一分一毫。 她慌了神,一下没注意推到了他的伤口,陆时旧却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因此停下来,而是继续发了疯似地吻着她。 江雾很慌,脑子很乱,也不敢再推他。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附在他胸膛之上,准备用异能先帮他恢复。 可是陆时旧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一只手将她的手拉住推了上去,压在头顶上,他的手很大,一只手就足够将她的两根手腕束缚住。 现在她整个人都被束缚在墙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迫接受男人的气息和他的吻。 可是刚接吻的男人只能靠着蛮力压住她的唇舌,毫无技巧,没有多时就吻得两人都快缺氧窒息,他在最后一下松开她,靠在她的肩膀上重重地喘气,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一声一声,叩开人心。 有股欲火涌上来,她的身体也变得滚烫起来。她突然想到姜司无说陆时旧喜欢她。 那时她还不信。 不过真的是喜欢吗? 她的脸颊上突然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她勉强抬头,看见陆时旧忍得满额头都是汗。这是因为异能的副作用,特别他们刚才经历了那么高强度的战斗,欲望更是一点就着。 她垂下眸子,想了想刚才那个问题。 或许只是因为她现在是队里唯一的女性呢。 陆时旧低着头缓着呼吸,胸腔一阵一阵起伏,汗水滚到伤口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他突然从她身上起来,松开江雾,微皱着眉,像是在抑制着什么,深沉的眸子里一点光也看不见。 “你还想帮我吗?” 江雾没能回过神,只是看着他,表情满是惊异。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突然伸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搂了过来,鼻子里满是她的气味,喉结一滚,“我想要的是这个。” “你帮不了。” 陆时旧咬了咬牙,硬生生将那已经将他覆灭的火压下去,伸手打开门,下一刻就要将她推出去。 江雾突然反应过来,忙搂住他的腰才没有被推出去。 她的耳根还因为那个吻而炽热发红,这一刻却想了许多。 她想象到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之间会有多尴尬,这些记忆会不停的提醒着他们这段“意外”。异能者的情欲不是那么容易压下,到了零界点,她总有一天会接受他,或者——与他分道扬镳。 但这个人时陆时旧。不是别的人。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低低的:“我……我帮你……” —— 首-发:danmei.info (po1⒏ υip) 把心掏出来给你看(陆时旧h) 这次失神的是他。 陆时旧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撑着门弯着腰垂下头来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在意这个动作会拉扯到伤口。 他捏住江雾的下巴,声音有些轻佻地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江雾。你没必要为了维持我们这段队友情谊做到这种地步。反正我们也才认识不到叁个月不是吗。就算我死了也没关……” “我愿意的,”她语气异常坚定地说着,手轻轻扯住衣角:“我没有勉强。我说我愿意的。” 尤祂从浴室中出来,刚才躺在浴缸里差点睡着。 想起今天说发生的事情,一杯接一杯的水被自己猛灌入喉咙。 在抵抗丧尸的时候,他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在他面前,只有他还幸存在原地。剩下的所有异能者都不敢靠近他,仿佛他就是给人带来不幸的瘟神。 从小到大,总是这样。 回过神来,瓶子里的水早就空了。 他敛了眸子,又拧开一瓶水,顺便从抽屉里拿出两个药片吞了下去。 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额外再吞下两片。 陆时旧将江雾揉进怀里,一边侵占她的唇舌,一边脱着她的衣服。 江雾倒在床上时,身上已经被脱光了。 陆时旧压上来,将她面前的光都挡住,叫她只看得见他。他跪在她的身侧,俯下身来在她的耳垂落下一吻,声音沙哑,“后悔吗。” 江雾此时还保留着理智,手放在他身前为他治疗。她感觉到他身体得差不多了,终于放心一些。 陆时旧突然伸出一只手往下移,指尖一点一点地从她的腰侧略到小腹,痒意不断挠着她,拨弄她的心弦。他的手就要伸到了她两腿深处,江雾被刺激得叫出一声,软软的,听得人欲火滚烫。 “你想的话,现在还可以离开。” 江雾抿着唇,没有回答。 陆时旧又继续吻着她,轻咬着她的唇瓣,扰乱她的呼吸,“你不走,就不要求饶。我只会狠狠地操。” 江雾喘息着,胸口不断起伏,转过头来对上陆时旧时已经是眼神迷离,满是情欲了,“我……我们试一试……” 弦断了,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陆时旧用手指轻轻拨开两片花瓣,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捏住花瓣中的小小珍珠,即使没什么技巧,动作却很温柔。他轻轻揉搓着,一边从她的唇吻到乳尖。 高挺的鼻梁触碰到她的肌肤,像是在她身上写下了什么字。 他毫无章法地吻着她的双乳,鼻尖满是她的气味。 身下再也忍不住了,他压抑了太久了。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裤子上,“帮我解开。” 江雾的耳根发红,轻轻点点头,用两只手拉开裤子的拉链,一根早就涨的粗大滚烫的肉棒弹了出来,打在她的手上,烫得她心也跟着一跳。 许是憋得太久,男人的性器上涨的满是青筋,已经硬到变成了深红色。即使没有仔细看,她也知道他大得有多恐怖。 “还继续吗。” 他又问。 直到这一步,他都没真正明白江雾为什么要答应。 想为他治疗,现在已经治好了,他给了她机会,但是她并没有离开。他一点一点确认她的心意,她想知道她是心甘情愿的,是真的喜欢自己。 即使江雾被他的粗大吓到,被他滚烫的欲望烫伤,也依旧点点头,没有拒绝。 现在他不会再问了,一切都显得多余。 他的手很大,覆在她双腿之间,温暖将她的穴口包裹,他揉了揉,其实并没有触及到女人的敏感点,不过已经足够让她为此升起欲望,一股股暖液从穴口流出来,前戏已经足够了。 但他依旧没有开始。 手指还在她穴口前徘徊作乱。 她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想动一动,但被他紧紧按住。她问他:“你以前没有过吗……” 陆时旧嗯了一声,并没有因此而尴尬。 他没有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他很清楚自己身下的粗长,如果开始没做好,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她。那种事情太容易失控,他不敢冒险。 毕竟他只是吻她的时候,就有些失去理智了。 听到他的回应,江雾的心突然一动。 陆时旧没有过,那他为什么会愿意和自己做呢。 她想,大概是男性的情欲和女性的强度不一样,所以更难压制吧。 江雾深呼吸一口,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随后将手伸下去,在陆时旧的面前用两根手指拨开正流着清液的花穴,粉色的花瓣在手指上绽开,它的主人正邀请男人的进入。 陆时旧一愣,看向她的脸。 而江雾侧着头,很羞涩,脸红了一半。 很难再克制,陆时旧俯下身来握住她的腰:“我慢一点。” 她轻轻嗯了一声。 下一刻,男人扶着早已滚烫粗硬的欲望挺进她为他打开的肉穴,硕大的龟头顶了进去,将窄小的洞口撑得满满的,江雾咬着唇,忍住没有呻吟出来。 陆时旧的身下被这紧致包裹得严严实实,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柔软与温暖瞬间将他包围,绞得他头皮发麻,在她体内的欲望又涨大了一圈。 太过美好,虚幻得像梦一样。 到了现在,已经没什么理智可言了。 这一次,他狠狠往她身体里撞,几乎整根挺入。男人的性器直逼子宫口,欲望与舒爽达到顶端,江雾这次没有忍住,长长地呻吟出来。 异能者的身体比一般人要好很多,她很快就适应了他的粗长,最开始那阵难耐过去了,就是令人上瘾的爽意。 陆时旧抽弄的速度逐渐加快,一次比一次用力,两人都没有克制,呻吟与喘息在整个房间回荡。 江雾被撞得双乳滚动,乳浪吸引着他的目光,他看红了眼,轻易就揽起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江雾一惊,连忙搂住他的脖子,腿围在他的腰上。 这样的体位几乎让他整根进入她的身体,深深地插在穴内,感受她因为紧张而绞尽自己,舒爽地直接叹了出来。 他将她抬高一些,方便他抽出后再重重顶入。 陆时旧低下头吻住她的双乳,柔软被他撞得上下乱颤,还泛着淡淡香味,他怎么也吻不够。下身极快极深地在她体内驰骋,每一次都重重地顶进子宫深处,整个穴内不断涌出温热,被粗大的肉棒带出来又顶回去,在交合之处已经被打成沫。 怀中的人被他撞的摇摇欲坠,连呻吟都被撞得破碎。 他看红了眼,越发撞得狠了。 “江雾,”他整根抽出,又狠狠地撞入:“吻我。” 明明语气里满是情欲,却带着令人无法违抗的魔力。 江雾低头,双眼朦胧,喘息不断。她在他唇前犹豫了一下,弯腰,却是在他肩上落下一吻。 陆时旧一愣,心,像被什么划破一样。 他的眼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发红,陆时旧突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重新按到床上,然后疯狂地去吻她的唇,吸吮她的每一处柔软。 她不想做的,那就他来吧。 谁来都好,反正是她。 可他还是失控了,这样激烈的吻,她几乎承受不住。 她推他,陆时旧便吻的更狠,比她大一倍的身体压着她,将她整个人都覆盖着。而她只能被他撞得呻吟,喘息,被他吻得情迷意乱,被他的粗大送上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陆时旧终于在她身体里射了出来。大量地精液被他射入子宫,其余的也没流出来,被他的性器堵在她的身体里面。 他的欲望缓解一些,这才注意到自己做过了头。 他翻了个身,两人相拥着睡在床上。 等江雾缓过来时,陆时旧正搂住她的后腰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在她沾满湿发的额头上落了一吻。 她的目光看向男人的胸膛,那块纱布还包裹在那里,提醒着她他受了多重的伤。 “你好一点了吗?”她问他,说话时才注意到喉咙因为呻吟有些哑了。 陆时旧闭着眸子,如刀刻般轮廓分明的五官总是泛着冷峻,此刻却难得多了些柔和。 他开口,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令人羞红了脸:“以后还会有的。江雾,不是这一下就够了。” “我……我知道……”她顿了顿,话语都打结了。 她不是想问这个,她想问的是陆时旧的伤。或许他是真的没有听懂,还是故意要说这个。 其实陆时旧相貌很好,五官俊朗,身材伟岸,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很多女生喜欢。只是太过冷峻让人不敢接近而已。 想到这,江雾试探性地开口:“以后……以后也好,等你找到喜欢的人,我们就回到最开始的关系就好……” 陆时旧突然睁开眼。 “你说什么?” 质问的语气,带着莫大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我,我是说你……你总会遇上你喜欢的人,到时候,就可以不用再……” 陆时旧从床上起身,江雾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他攥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嗯?只要有了欲望,随随便便一个女人不管是谁我都会去发泄是吗?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那你又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他扯着嘴角,眸子里满是失望与悲哀:“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江雾,还是说你非要装傻?” “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吻痕是心脏的颜色(陆时旧H) 江雾动了动被他抓住的手腕,已经被握得发红。 “那你要我怎么想,”她抬起眸子,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只认识叁个多月,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过,我该觉得你喜欢我吗?” 是了,叁个月。 她明明只认识自己叁个月而已。 他要怎么告诉她呢,在末日之前他就认识她了。 那个时候谢些逸的父母闹离婚,谢些逸住进了外公家,所以他才能在偶尔回外公家的时候见到那个他不止一次从谢些逸口中听到的人。 他知道他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每次他回去时,能看到的只有她离开谢家的背影而已。 每一次他都想,如果他早一点,再早一点,哪怕是一点点,是不是就有机会和她打个招呼,向她介绍自己的名字。 只是后来,末世爆发,什么都变得不一样,等家里安顿好了,来找他们的时候,她已经是谢些逸的未婚妻了。 他想的是,如果他不这么喜欢江雾,或许他们之间的相处能够像朋友一样正常。 可是心里藏着念想,就不能够那么坦坦荡荡了。 所以他刻意保持着两个人的距离,勉强让自己清醒一点。 陆时旧回过神,才发现她眼底泛着的泪光。他不想解释什么了,索性翻身压在她身上,将她两只手捞起来举到头顶。 “那我现在说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也不信。” 江雾咽了一口气,侧过头不看他。 “你那么多的异能,如果有一个是读心术该多好。” 陆时旧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下一刻,却是将她转了个身,抵到了床头。温热的身体碰到冰冷的床头,她一下子被激得拱起了身子。 但陆时旧很快就覆了上来。 古铜色的肤色和精壮的肌肉紧紧围住一团雪白的身体,他一手伸到她的身前,从小腹游走到雪乳,大手轻轻一动就能将那雪白柔软的乳球揉进手心。 他突然在手心放出微弱的电流,立即将她的呻吟激了出来。爽意随着那股电流涌进全身,她承受不住,小穴流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水。 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血脉偾张。 他俯下身吻她的后颈,轻柔的吻,然后一点点将这个吻加深,直到烙印下一个属于他的印记。 红色的,是心脏的颜色。 他掰开她的臀,从她身后狠狠地整根顶进去,方才射进去的精液和她的淫液被带了出来,一大股暖液浇在他的龟头和马眼,他已经没什么理智可言了,身下疯狂冲刺着,把她撞得只能紧紧扶着他放在她胸前的手。 她的花穴被插得抽搐,如同上万张小嘴一样不断吸吮他的欲望,淫液流出来,然后又全都被他堵在体内,胀得难受。 渐起的高潮和他不断放在她身上的电流不断溃她的理智,与他一起跌落情欲的陷阱。到最后,她已经记不得自己高潮了多少次。 她抬臀,开始配合他的抽动,两人的性器重重地撞在一起,无比深入地结合,爽的人不只是她。 他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动情,生理上的舒爽远远比不上心理的满足。他不断挺入,增加了些技巧,从九浅一声到次次深入,随着她的呻吟不断调整。 “嗯…” “哈…” 他靠在她的肩头,性感的低吟和她满足的呻吟交织,他一手掐着她的腰深深地往自己身上撞,腰腹不断用力往上顶去,快速而又有力的抽插。 “嗯…不要了……陆……嗯……”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感觉全身都快缺氧窒息,却又爽得要命。 敏感的身体爽到头皮发麻。快慰穿进每一个细胞,仿佛直达天堂,爽得全身都在颤抖。 身下响起搅动的水声没有停下,在整个房间回荡着,显得格外清晰又无比淫扉。 大量被捣成白沫的暖液顺着青筋凸起的挺翘肉棒被带出来,还没滴落下来,又被他的重新插入到她体内。肉体结合将淫液拍打四溅,快慰一阵强过一阵,他的撞击力度实在太大,每一次都顶到她最深处,她几乎快要承受不住。 “陆时旧…不要了好不好…不,啊哈…不要了…太多了…” 她的声音被撞到支离破碎,陆时旧突然松开胸前的手向上伸去,一根手指敲开她的唇,钻进了她的口中。 他搂住她的腰,俯下身子,手指搅动着她的小舌,在她耳边轻声引诱着她:“含住它,江雾。含住我。” 江雾已经被撞得情迷意乱,仿佛被他俘获一般,情不自禁地轻轻咬住他的手指,软软的舌尖不自觉地在他的指尖上打转。 陆时旧搂着她,腰上的速度加到了最快。 身体几乎像是被点燃,快速摩擦的快感几乎要烧坏她的神经。她仰着头,身体在床头上紧绷成一道优雅的曲线。感觉她身体正在发生变化,他抽回了湿漉漉的手指,从她手臂下穿过,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怀中。 就快要到了…… 她说不出话,高潮在静候他的撞击。 “喜欢?” 他将她身体的反应捕捉得一干二净,在她耳边喘气,呼吸越来越重。 窄臀上下起伏,坚硬滚烫的肉棒一次又一次狠狠撞击在她的最深处,异能有些失控,差点就伤害到了她,不过这样的强度的电流只是一瞬间就带着她到了高潮,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炸开了花。 强烈的高潮瞬间将她淹没,甬道紧缩蠕动着到疯狂的地步,花液如洪水般涌出尽数浇在他的粗大之上。 陆时旧低吼着,肉棒快被她绞断。他不再忍着,在温暖的肉穴里疯狂地抽插十几下后射在了她子宫深处。 浓浓的精液浇得她又一次高潮,两人同时在高潮中释放,直到几分钟后,才渐渐平息了呼吸。 他就插在她身体里,即使射了两次也依旧粗硬得不行。 相反的,她太累了,穴口被摩擦得红肿,身子也软成了一滩水。 她不断地喘着气,身上全是香汗。陆时旧在她背后抱着她,身体的欲望得到满足,心却没有填满。 明明她就在自己怀里,他却感觉握不住她。 不过,终于是想通了些什么。 江雾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别人有多温柔,恰巧又是这种温柔迷住他,又伤他最深。 既然以前的事他说不清,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江雾已经没有力气,任由他抱着自己到了浴室,温柔地用手理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发,洗干净身上的汗和液。 她脸上还有没褪下的潮红,欣赏多少次都不够。 另一边的大厅里,庆功宴已经开始,宁泽在感谢了异能者的帮助后突然向所有人介绍了自己的弟弟——宁深。 基地所有的防御系统还有强化液都是出自宁深之手,他要借此推销,也要让宁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宁深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手中的筷子顿住。 他不知道宁泽是什么意思,他明明不喜欢这样,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弄成一种交易。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守在他的实验室里完成他脑海中哪些疯狂的想法,应付这种世俗的人情,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看着别人向他投来的目光,心里只有一阵厌恶。 他没有走到宁泽身边,而是沉下脸转身走出了大厅。 大厅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不过宁泽很快就换了话题,将这场尴尬毫无痕迹地抹去。 看来已经十分熟练了。 宋析蒙看着走出去的宁深,有些惊讶地和一旁的姜司无说这就是带走江雾姐的那个人。姜司无点点头,目光一直凝着他离开的方向。 宁深烦躁地走在酒店里,却没回实验室,而是莫名地到了江雾的房间门口——他从监控里看到她回了这里。 按下门铃,没人应。 又按。 按了几十次,才有人打开房间的门。 是一个男人,围着浴巾,胸膛还有一道未痊愈的疤。 宁深一皱眉,语气不算好:“江雾呢,你……你和她住在一起?” 陆时旧的表情要淡然得多,甚至不问他是谁,像故意挑衅一般道:“她睡着了。” 宁深抿了抿唇,手指蜷着,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火气,咬了咬牙道:“把她叫醒,我有话要问她。” 陆时旧眉头一挑,还没回答,江雾就已经听到宁深的声音从浴缸里出来了。用异能恢复了一些状态,着急穿衣服,却只找到男人的浴衣。 江雾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刚沐浴的身子透着粉色,像一个瓷娃娃般被套在一件宽松的浴衣里,走出来的时候眼神还有些茫然,看见裸着上身的陆时旧,脸一下就红了一半。 宁深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懂的。 “宁深……你怎么来了?” 她把目光移向门外的人,下一秒就被宁深拉了出去。两人走远前,宁深回头看了一眼陆时旧,满眼都是防备。 江雾总觉得,自己像被捉奸了一样。 宁深将她拉到电梯前,电梯迟迟不到,他就转头看着她,“你……” 他的目光刚看到她,话语一顿,立即扭头。方才挣扎之间她的胸口松了不少,露出粉嫩的肌肤。 他明明只看了一眼,就注意到了上面层层的吻痕。 ——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启程 宁深握住了手,总觉得自己疯了。她的事关他什么事,他明明只在意他的实验而已。 “你想好了没有?”宁深咬着牙问她:“丧尸潮你也见过了,现在他们已经会驯兽了,你还要犹豫吗?” 一股莫名火憋在心里,宁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语气,脱口而出时,就显得更加伤人了。 江雾顿了顿,虽然和宁深接触不久,但她知道他的性格不至于为了这件事而生气。大概是他发生了别的事,所以也没多在意。 “我想好了,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不能扔下我的队伍留在这里,我需要和我的队伍在地表提升。” 话音刚落,宁深都快疯了,他转过来,又看见那些痕迹,眼角泛红,扶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去:“衣服,穿好!” “我……” 江雾低头,虽然浴衣宽松,但是也并不暴露,只是突然发现上面那些引人注目的吻痕,耳廓一红,立即将胸口拉紧。 “你是不是觉得发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承认你的异能有天赋,可我呆在这里两年,都没有找到其他方法,你觉得凭你一个人能做什么?” 江雾还在整理衣服,宁深便突然厉声责备道:“你还要去外面,天天提心吊胆地躲丧尸,能做什么?” 江雾一愣,转过去,她不懂为什么宁深会莫名其妙地发火,最近的一切都这样,莫名其妙。 她也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阴沉着语气反问:“你明明也是梦境异能者,明明知道梦境时间可以无限延长,所以我在地表冒险又有什么关系?我需要提升需要成长,我也有我自己的活法。你选择躲在你的实验室,难道就要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吗?能不能达到那个目标都是未知数,如果失败了,就要眼睁睁看着人类灭亡是吗,我就不可以有其他想法了是吗?宁深,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私。” “我不擅长创造什么东西,我也没有你那样的天赋,我可以帮你,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宁深愣住了。 他和江雾才认识多久,就吵了两次。 上一次是她沉默,这一次换他哑口无言。 自私。 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他自私。 真好笑。 “那你怎么想,你还想着靠你自己去消灭所有丧尸,嗯?” 江雾沉下脸,语气也冷下来:“我怎么想不关你的事。” 宁深冷笑出声,好一个不关他的事。 “好,好。”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不容反抗地拉住她的手,将冷冰冰的手枪塞到了她手心里:“那这样,你把我杀死,把我的分析异能拿去,这样你就有我的天赋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别忘了答应我的话,你说好不好?” 江雾惊愕地瞪大眼睛,表情都凝固:“你为什么会知道……” “你到基地后所有监控我都看过了,你的异能,就是可以永久吸收异能者的异能是对吧。那好,现在,杀了我。” “我的命,我的异能,都给你。” 江雾看着他,整个人都愣住,一动不动。 宁深掰着她的手指,握着她的手举起枪来到自己的心口之上:“动手啊!” “啪!” 枪被江雾甩在地上,另一只手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巴掌。 “你真是个疯子。” 江雾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凉了,皱着眉他怒斥,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宁深闭上眼睛,失力地靠在墙上,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江雾原本很欣赏宁深的聪颖和格局,也很乐意去帮他他将要做的事,可她现在才意识到,她和宁深才认识两天而已,她根本就不懂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现在她也明白了,像宁深这种偏执疯狂的人,她还是离远一点好。 回去的时候,她本来想绕开陆时旧,但他就在门口等着她,很快就看到她从拐角走来。 “江雾,我们谈一谈。” 她就站在远处停住,直直地看着他,“好,你想说什么。” 陆时旧看了一眼他们之间的距离,“你希望我靠近你是吗。” 言下之意是,如果你再不过来,我就不止靠近你了。 江雾此刻真的很想问问她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在发疯。 她抬脚,朝房间门口走。 本在两步以内的距离停下来,却突然被男人揽进怀里,紧紧地,她挣也挣不开。 “江雾,我说过的,既然你说的要帮我,就不是这一次就够了。以后我们的关系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你不喜欢我那我们就从现在重新开始,我不介意你把我当作情人、情侣……什么都好,但是不会再是朋友了。” “或者我们可以结婚。这样最好。” 江雾推着他的手顿住了,所以,陆时旧是真的喜欢她的? 都到了末世,他明明知道自己和谢些逸还有姜司无的关系,还要娶她? 江雾的手蜷曲起来,她说:“陆时旧,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自己做的决定,后果早就想好了。” 不可否认,末世对她的影响大到曾经的她不敢想象。 在这个时代,感情是种很奢侈的东西。 她不讨厌他们,而喜欢,也只是作为朋友的欣赏。所以她能接受出于友情的谢些逸,同样能接受姜司无、接受陆时旧。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需要他们对她负责。 即使他们转头就选择了其他人,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就像她和陆时旧说的,等他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他们就回到最初的关系。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娶你是我的妥协。为什么不想我有多想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不想,我有多希望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坦然了,没有什么罪恶不罪恶,羞耻不羞耻的。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 表兄之妻,他觊觎了,犯了大忌。 就算谢些逸离开了,按理说,他也应该叫她一声表嫂。其实他没想过这么快,他想过慢慢来,等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了些,他再靠近他。 可理智不是那么容易理清的,很多时候,弦都断得太快了。 闻言,她的脑子一乱,明明想得很清楚,却突然连话都有些说不明白:“你……你说……” “我应该早一点和你说这些话。但是那个时候,你是别人的未婚妻。” 他话里的那个时候,是谢些逸还在的时候,那个别人,是他的表兄。 这是他对她冷淡的所有原因,是也他从不敢靠近她的所有原因。 轰,江雾思绪完全炸开,乱成了一团麻。 她知道陆时旧不会在这个时候还骗她。 她从他的话里想到在谢些逸在时他对自己的态度,和她回来后他对她的态度;还有他因为自己那句“回到原本的关系”而发的火。 一切都通了。 但,突如其来,且,始料未及。 “我”她结结巴巴,说不清楚,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你” 她理不清,索性什么都不想了,挣开了他的怀抱,跌跌撞撞跑到她的房间。 她在门口看到回来的姜司无和宋析蒙,他们手里拿着东西,应是打包好的饭,还有基地所给的丧尸晶核。 她思绪还不清明,胡乱点了头打了个招呼,最后交代两句,“明天就要出发了,早点休息吧。”便匆匆将自己锁进房间。 第二天,江雾很早就起来准备好房车和物资,脑子很乱,她完全睡不着,便直接起来准备了。 他们开快一点到A7军事基地需要十六天左右,要早一点到就需要连夜赶路,五个人,每两个人开一晚夜车,应该九天左右就能到了。 这样的话开一辆车会轻松一点,所以江雾就将之前开来的小车卖掉换了一辆重卡房车。 由于交了盖亚的居民税,空间里一直都有盖亚的补给,其他物资不是问题,只是汽油需要自己买。 经过了一波丧尸潮后,基地里遍地都是低级晶核,所以汽油的价格翻了一倍,而重卡又最耗油。但害怕中途发生意外,她还是选择在这里加满油。所以等她付完油费后,之前手里的晶核已经不剩多少了。 只能在沿途再收集一些。 江雾这样想着,另外四人已经看了她的留言过来了。 见到陆时旧的时候,她依旧很别扭,可是陆时旧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她的眼神一如往常。他递给了江雾一份早餐,江雾顿了顿,还是接下。 姜司无和宋析蒙并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但是尤祂知道。 昨晚他就在隔壁听着两人的动静,最后索性用冰在自己周围围成一个厚厚的墙才将那些声音隔在了外面。 异能者的抑制药会导致嗜睡,他吃了四颗,却越发清醒了。 江雾突然注意到尤祂的目光正向自己投来,转过去看到,发现他眼底是淡淡的青痕,显然是和她一样没有睡好。 她的排班表里尤祂和陆时旧负责今天白天的路程,便问他需不需要调换一下。 而尤祂只是看了她一眼,冷冷的一句,“不需要。”便上了车。 陆时旧先开车,出基地时却被拦了下来,江雾从车窗看到外面的人,他和宁深有些八分相似的面孔,分明就是在大厅里她误以为是看守的人。 他站在车前一动不动,不让行,也不说话,仿佛在等着什么。 于是江雾下了车,问他拦住他们的原因。 和那天被绑起来打伤而狼狈的人不一样,现在的她梳着高马尾,一身干净利落的便装,没有多余的修饰,自带一种冷静内敛的气质。 宁淮比她高一个头,垂眸看了她一眼,却是从身上拿出一个白色的机械手环:“宁深让我交给你。以后他会用这个联系你。” 江雾一愣,伸手接过。 —— 最近在调整更新时间,好像18点前更涨的快一点,但还不确定 —— 关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看不到底的实力 仔细打量,手环做得很精致,镶着铂金的纹路,即使是作为装饰品也是合适的。 她刚要收起来,手环突然传出声音,黑色屏幕亮起来,里面是宁深的脸。 “这个手环可以帮你干扰分析异能,他们不会察觉出你的第叁种异能,所以你好好带着。以后用这个来联系我。另外,在外面好好活着,不要还没到做出成果的那一天,你就已经死了,就这样,再见。” 傲娇的语气,表情还带着些幽怨。 江雾抿了抿唇,轻轻笑了笑。 她其实没必要和宁深闹得不欢而散,也许是在实验室待久了,又是自傲的性格,他根本就不屑去管别人的事,也不屑和人打交道。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很真诚,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收起手环,几人重新出发。 离开基地时,江雾从窗户里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城墙,上面还有未清理的丧尸血迹。 明明只呆了几天,却觉得,像呆了很久一样。 尤祂和陆时旧坐在驾驶室里,其他叁人便在会议座上闲聊。只是原本快速行驶的车在离开基地不远后突然一个急刹,几人在房车里坐稳后,才发现外面已经被几辆车围住。 江雾想到那个异能者说过的,齐厉的父亲会来找她,当即稳定了心绪。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等江雾下车,发现不止周围的这几辆车,面前还有很多车和人挡在他们车前。 看来这一次并不是简单就能应对的。 她早该想到,能够有实力杀害小队的,不会是齐厉那样的人。 江雾随即细声和陆时旧他们交代,让他们等一下不要轻举妄动。因为如果实力差距太多,真的动起手来,他们一个也活不了,还不如先让她跟他们走,反正她有治愈异能不会出什么事。 齐岩见到有女人从房车下来,不慌不忙地抽完手中的雪茄,司机打开门,他才从车中出来。 “你是江雾?”齐岩取下墨镜,眉头微皱着看着她,声色严厉道:“是你杀了我儿子?” 江雾抬头,只见男人中等身材,头发梳理得很整齐,虽然已经中年,但是保养得很好,一身富贵气,只有眼尾有几条不明显的皱纹,光是开口,已经满是压迫感。 与其气质不符的是他下巴的淡淡胡茬,还有眼底透出的疲惫。 齐岩刚忙完儿子的葬礼便立刻叫人寻找这个女人的下落。 所罗门是个只要有晶核,什么都能买到的地方,包括监控和、信息,和性命。所以他很快就找到她,只是在基地动手不方便,等她一出基地,他们就追了上来。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有实力杀了他儿子,但是夺走了他儿子的命,他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几人看着面前的情形,谨慎地将江雾围在中间。 对面的人数太多,即使江雾实力不俗,也不一定能对付得过。宋析蒙和尤祂实战经验太少,如果对面再有强一点的异能者,他们的胜算就更小了。 他们没有分析异能,甚至连对方的实力都摸不清。 江雾见他们护着自己,心中有暖流涌过。随后从他们中间走了出去,从容地站在齐岩的面前,语气不卑不亢:“他不仅是你的儿子,他还是杀害我朋友的凶手。就算是一命还一命,你的儿子也不够还。” 在场的人听完,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敢和齐岩叫嚣。连齐岩也有些惊讶,甚至开始重新评估她的实力。 能杀掉齐厉还从众多人里逃出来,不会简单,也不会愚蠢到选择上赶着和他挑衅送死。 不过多年的商战经验早已将他打磨的老练圆滑,像这种小丫头,还没有资格和他叫板。 齐岩突然笑了笑,拍拍手:“好好好,敢做敢当,很好。既然你性格这么硬,那把你丢进所罗门的地下妓院里呆个几年,看你还硬不硬!” 齐岩目光一凌,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随后脚下开始猛烈震动,众人被吓得相互搀扶着。 只见一条地龙突然从地上冲了出来,直直向江雾撞去。 是土系异能! “轰” 地龙速度十分快,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撞到了江雾。在撞击到她一瞬间,空中一声巨响,一片灰土扬起叁米高,众人皆深吸一口气——这样强度的异能恐怕在场的人没人能扛住。 然而等空中的土尘渐渐散去,几数阳光从尘土中反射出来,众人才发现那灰尘中间竟是一个刺眼的金属球。 驭金属为盾,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抵御这样强度的土系异能,简直是令人难以想象。 众人惊讶到失声,齐岩也不例外。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死在木系异能的手上,而她现在分明是金系异能! 他镇静一些,想到她的异能或许是复制或储能之类。但,齐岩这两年所遇到的同类型异能者,无不是绣花枕头——招式厉害但不堪一击。 从没有谁能驾驭多种异能还能提升到这样的强度。 要知道,她的木系异能是可以一击致命杀死他儿子的! 齐岩咬咬牙,又引起几条土龙朝她攻去,然而无论是多少次攻击,她的金属圆盾都坚不可摧,甚至连形变都没有。 这可是他用众多高级晶核养出来的异能实力,怎么会连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过!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敢想象,发了疯的驱动异能。 待他力气用尽,江雾才撤了圆球,空气中还扬着尘土,旁观的人捂住鼻子咳嗽,只有江雾站得直直的,从中走出来。 齐岩刚想说话,旁边的车突然解体爆开,金属片飞出来,在他脸颊割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即使不致命,他也知道,这是江雾的挑衅。 她的实力根本看不到底。 齐岩冷静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掸去灰尘,随后冷冷命令道:“还愣着干嘛,给我把她活捉了!” 的确,他一个人对付不了她,可他带来这么多人,他不信抓不了她一个! 宋析蒙看到齐岩身后的人纷纷朝着江雾攻来,心下一急,刚要冲出去,周围却凝起一座冰墙。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尤祂,尤祂却将目光放在江雾身上,冷冷道:“不要去给她添乱,她会解决的。” 宋析蒙转头看向其余两人时,他们也是同样的态度。 他心里着急,可也不能做什么了。 只是前面的战局突然转变了形势。只见江雾以金属异能甩出一条鞭子,将齐岩拉了过来,她扯着他的衣领,下一秒,他们两人的脚底的土突然升起来,成了一座土柱。 速度快的异能者直接撞到了上面,其余的人则停了下来,惊愕地看着那继续升高的土柱。 齐岩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用尽余力挣开江雾,将她推了下去,下一秒,土柱土崩瓦解,碎成一个个石块,齐岩眼睛一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高处落了下去。 江雾跌落时,宋析蒙已经急红了眼,这次尤祂没拦着他,解开了冰墙,下一秒宋析蒙便瞬移至空中将江雾抱了下来。 其他异能者刚刚见识到那恐怖的一幕,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而齐岩在空中的时候,那股失重感却让他觉得无比安稳。 这一生和别人斗了这么多年,看着那么多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现在终于轮到他自己了。只是不能为自己的儿子报仇,算是遗憾。 方闭上眼,想要坦然赴死时,却被一股柔软的东西接住。 只见一股水流在他跌落的地方聚集起来将他的身子稳稳托住,随后自动破开。齐岩安全落到地面时还不敢相信,惊愕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众人此时才发现天上传来的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一辆直升机飞了下来,稳稳停到不远处。 江雾看着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有些熟悉的人,面色一惊:是谢些逸的父亲纪盛! 陆时旧看清他时,也是一惊。 纪盛撑着拐杖在另一个人的搀扶下走过来,而那人的身侧还牵着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江雾在谢些逸死后去纪家时,一直看着她的,就是这个小孩。 小男孩长得很漂亮,白皙的皮肤和大大的眼睛,五官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大概是她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孩子,所以她印象很深。而现在,这个小男孩依旧和当时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眼里满是天真和单纯。 仿佛像看到了喜欢的玩具,甚至对着她笑了起来。 纪盛走近,看了一眼江雾,又将视线移到了齐岩身上。 “怎么,齐岩,你的儿子杀了我儿子还不够,你还想杀了他的未婚妻?我纪家没找你算账,你还要得寸进尺!” 他大声呵斥,突然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咳嗽起来。 齐岩从地上起身,见来人是他,冷笑一声:“你儿子?我杀的可是谢家的人,和你们纪家有什么关系?” 这是他们那一辈才知道的往事。 当年纪家不像现在,谢些逸的母亲嫁到纪家其实是下嫁,婚礼过后不到九个月就生下了谢些逸,谢母还坚持要冠谢家的姓。 所以当时人人都传,这个孩子其实不是纪家的种,只是那时候纪家势小,自然不敢说什么。 而以谢家的实力,很快就把这些流言压了下来,所以现在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过前十几年里,纪家借着谢家这个东风迅速崛起,甚至风头一度盖过谢家,所以他们夫妻俩的感情也逐渐恶化,几度闹到离婚,后来都因为两家利益牵扯太多而放弃。 直到几年前,谢母病重去世后,两家的关系又变得僵硬起来。 纪盛听到他提起这事,当即青筋暴起,不过身旁的小孩像是知道什么似地跑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葡萄似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爸爸。” —— 女主要养弟弟了,嘿嘿~ ——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纪迟 纪盛闭上眸消气。 想到他今天为了什么而来,很快平息了情绪,开口道:“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既然你儿子杀了我的儿子,现在他也死了,我们纪家就不再追究,你也不要再纠缠他们。否则我们纪家一定不会轻饶你!” 齐岩轻笑一声:“你儿子的命还想和我儿子的比,呸!我今天就是要和你们......” 齐岩方一转眸看向江雾,这时才注意到站在她身旁的陆时旧,当即一惊,心里突然变得不安。 “你.....你是陆家的......” 陆时旧这时才从江雾身旁护到她身前,语气倒是没什么波动:“齐伯父,方才您动手太快,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是时旧的不是。” 齐岩心头一寒。 方才他注意都在江雾身上,并未细看。 陆家虽势头不如谢纪两家,但实际黑白通吃,末世爆发后又通过以往的势力发展基地,还支持塞缪尔建立所罗门,现在陆家的势力有大部分都在所罗门,与齐家的势力范围交织太多,他自然是不愿意招惹。 所以当时也特意嘱咐过齐厉不要对陆时旧动手。 只是没想到,陆时旧现在会在江雾身边。 虽然纪家是势大,但末世前纪齐两家就是死对头,末世后齐家转到所罗门发展,而纪家在盖亚,所以他并不害怕招惹纪家。 但是涉及到陆家后,他便要忌惮一些了。 江雾看向陆时旧,眉头微微皱了皱。 齐岩的表情显然是害怕招惹上陆家,但陆家和纪家都与谢家联姻,实为姻亲,那为什么在纪家面前就敢这样肆无忌惮。 齐岩刚放出狠话,就认出陆家的人,正左右为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台时,又是一辆车驶了过来。 也不知他齐岩是捅了什么窝,能这么热闹。 众人目光看过去,一个白色外套的人迅速下了车,长腿一跨,两叁步便朝江雾走了过来。 宁深看见陆时旧护在江雾身边的手,立即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而转身看向江雾时,语气却变得异常严厉:“你和他打什么架!” 他扭头指着宋析蒙道:“他不是瞬移异能吗,你不知道跑吗?万一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不是告诉你了让你小心点。” “江雾,你能不能听一次我的话?” 江雾抬着眸子看他,现在的情形分明是对自己有利的,宁深却依旧是一脸正经严肃地碎碎念,语气不善,话语却很真诚。 下一刻,她突然很想笑出来。 尤其是听到那句“你死了我怎么办。” 不过她很快反应到宁深跟上来的原因,从身上掏出那个手环,质问道:“你监听我?” 宁深一愣,第一次做这种事就被抓到了小辫子,一下子语无伦次,立即从她手里抢过了手环:“你....你以为我想吗?我是怕你什么时候死了我都不知道。” 众人没有心情看两人,目光还在对峙,这个时候宁泽从车里走了出来。 他步伐很稳重,自带一种难以接近的气场,语气和态度却是极为温和。 他走到齐岩面前鞠了个躬,极为谦逊地开口道:“前辈,我想是否可以看在宁某的面子上,放过江小姐?” “相必您也知道,高城与所罗门有长期的合作,如果说您愿意就此罢手,高城可以多让出半成的利润。” 半成,其实对他来说不多。 但此刻明眼人都知道,宁泽是在给他台阶下。 首先实力敌不过江雾,撞上纪家就算了,现在又是陆家,又是高城基地的,他还报复个屁。 齐岩眼皮一跳,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江雾和纪盛,假装咳嗽一声:“好,好!我齐岩就看在宁泽的面子上,不在和你们这些晚辈计较。我现在只需江小姐一句道歉,不过分吧?” 江雾闻言,目光冷冷一凝。 宁泽很快走到两人视线中间,挡住二人的对视,随即低下身子,只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齐老,此时您面子已经过得去,何必要得寸进尺,我想凭高城现在的地位,取代一个齐家,也未必不可。” 齐岩一惊,当下只觉得血液发凉。 他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他,语气颤颤巍巍:“你究竟和她是什么关系,非要做到这种地步?” 宁泽起身,淡淡笑了笑,语气却冰冷得可怕:“我这个二弟,平日里除了自己的事情,还是难得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虽然我不喜管闲事,但做哥哥的,护一护自己的弟妹,还是要的。” 只是两叁句,宁泽便结束了这个乱局。 宁泽走过来时,江雾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徒然一愣,轻轻点头示意。 宁泽见状,亦回以一笑。 齐岩带着一众人走后,宁深看着他们的车驶远,有些不满意,:“哥,为什么要让他走,万一他以后又动手怎么办。” 宁泽抿了抿唇,声音深沉,语气却很温柔:“其实这样就好,如果他死了,齐家的势力也会继续干扰到江小姐,现在有盟誓在,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 江雾闻言愣了愣,总觉得在宁深面前的这个宁泽和她在基地所以为的那个冷酷专断的宁泽判若两人。 纪盛此时悄悄走到了江雾的面前,突然将手中的孩子推向江雾,江雾回过神,有些不解,纪盛随即开口,语气极为诚恳。 “这是些逸的弟弟纪迟。今年觉醒了异能,不过却是蜉蝣格。你知道蜉蝣格的人成长速度太快,如果不早点提升,过不了几年就会死去。盖亚不允许使用异能,但纪家又没有其他人在地表,所以想问你是否可以帮忙照顾他。” 江雾想到谢些逸死后她来到纪家时,纪家人对她的冷漠态度,与现在对比,还真是令人心寒。 正是失神,手却突然被一个柔软的小手牵住,身下传来一声软软的:“姐姐。” 江雾低下头,正对上纪迟那双像是装了星星的眼睛。 纪盛叹了一口气,又说:“我知道你还恨我们,但是纪迟是些逸的弟弟,是他母亲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孩子,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也不愿意将他送下来。而且这个孩子在第一次看见你后就一直记着你,在些逸房间看到你的照片后就闹着要来找你,我们再不舍得.....也没有办法。”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陆时旧:“时旧,姨父从来没开口求过你什么,现在姨夫希望你以后可以像对待些逸一样帮姨夫照顾一下小迟,好吗?” 陆时旧顿了顿,看了一眼江雾的表情,随即点点头,答应了。 这个时候江雾也不再说什么了,小孩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时不时就叫一声姐姐,她其实能在他身上看到谢些逸的影子,所以心软下来:“我知道了,我以后会照顾他的。” 纪盛闻言,十分高兴,连连叫好:“以后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 “不用了,”江雾说:“我答应是我不像你们那样薄情,而不是为了什么好处。虽然我和谢些逸没有结婚,但情谊,我还是记得的。” 江雾说完摸了摸纪迟的头,纪迟已经九岁左右的年纪,一般男孩子都在一米叁左右,而纪迟却只到她的腰上一点,看起来比一般都孩子要瘦小。 倒不是纪家的问题,谢母和谢父都很高,她以前听谢些逸提起的时候,知道谢母在生纪迟时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所以纪迟自出生以来身体就很虚弱,靠纪家一直养在家里,没想到这样了谢父还会让他觉醒异能。 江雾牵着纪迟递来的小手,抬头责问道:“纪迟的身体向来就不好,你们为什么还要冒险让他觉醒异能?” 纪盛摇了摇头:“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了,我们也不会走这条路。觉醒异能虽有风险,但是再怎么身体素质也会比一般人提高一些。纪迟……也是靠这个才保住一命。” 江雾听完愣了愣,她才注意到谢父脸上的愁容,仿佛比一年前衰老了好几倍。 也是了,差一点两个儿子都要离开自己。不是真的到了绝境,也不会拿着纪迟的命去冒险。 思及至此,江雾也不再说什么。 送走谢父后,宋析蒙小声问了一句:“现在既然有治愈异能了,为什么不能医治呢?” 江雾刚想回话,却是一旁的宁泽先开口:“治愈异能只对突然性的损伤或者体能消耗有恢复效果,至于身体原有的病症和自然衰老,是起不到效果的。” 宋析蒙听完后点了点头,看向纪迟的眼神也变得心疼起来。 “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这是姜司无的声音,他走过来,眼神悠悠地看着宁泽,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一些顶尖的治愈异能者其实可以做到以命换命的效果,只要慢慢恢复,有些病是可以治好的,而且不会对治愈者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所以,城主还是不要自暴自弃的好。” 宁泽抬眸看向姜司无,神色未变,眼睛里却染上了些不可知的雾气。 宁深一愣,皱眉问姜司无:“你在说什么,什么自暴自弃?” 姜司无依旧是看着宁泽,淡淡道:“我想,还是由你哥亲自说出来会比较好。” —— 六个男主属实是不够写呜呜,想个每个男配一个家 风系异能 宁深看向宁泽的表情,这次确定了姜司无话中有话,且不是一般的事,否则宁泽不会露出这样冷静却令人生寒的神色。 想到近日宁泽对自己的异样,心顿时一沉,“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事,”宁泽并未回答宁深的问题,敛起眸子,拍了拍宁深的肩:“回去吧。” “哥!” 只是任宁深再怎么叫,宁泽也没停下步伐,直接往车的方向走去。 “宁泽,”姜司无突然叫他:“如果你想好了,就来找我们。” 宁泽顿住,微叹一口气,算是回应了他。 宁深有些着急,只匆匆和江雾又交代了几句便追了上去。 江雾看着手中的手环,本准备还给他,还没递到他手里他就走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将手环收进了空间。 “姐姐,”纪迟看见她眼里的情绪,突然一笑,摇了摇她的手,“以后我可以跟在你身边吗,我很喜欢你。” 江雾蹲下来和他平视,轻轻笑道:“好,以后姐姐保护你。你知道你现在的异能是什么吗?” 话音刚落,一股气在身边环流。风将江雾的头发托起,她愣了一秒,随后几人都注意到这股气流,纷纷将目光投过来。 纪迟收起异能,甜甜笑道,“姐姐,是风哦。” 江雾回过神,眉头微微皱着,却还是笑了笑。 不应该,至少是作为蜉蝣格的人不应该能够这么轻松地控制异能的方向和范围。 要知道她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格的空气异能者,也只能将空气凝固成固定的形状而已。 江雾握住纪迟的手,试着使用他的异能。只见远处升起一道气旋,但一旦她没有控制稳定,气旋就会四处散开。 风系异能不像固体,它本身就有速度和方向,所以并不好控制。 江雾思索一刻,想到已经耽误了些时间,要早一点出发,便收起了疑虑。 几人上车,重新启程。 江雾先和纪迟聊了聊天,他之前身体不算好,觉醒异能后体质健康了不少,所以即便是长途的路程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房车上一共有五个床位,额头和车尾的是多人床,其余是单人床,所以一人睡一张床也是够的。现在多了纪迟,床位就要重新调整了。 “小迟,你想自己睡还是和别人睡呢?”虽是九岁的孩子,但看着还小,她也拿不定主意。 纪迟想了想,眼里突然变得湿润起来,可怜巴巴地道:“姐姐,我会经常做噩梦,梦到丧尸,还有坏人要杀我.....我不敢一个人睡......” 江雾点点头,刚想问宋析蒙,纪迟却看见她转头的方向,一下拉住她的手腕:“姐姐,我还是试一试自己一个人睡觉好了。” 江雾一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改了主意,却还是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如果今晚做噩梦的话就叫姐姐。” 纪迟听完,乖巧地点点头。 随后江雾又问了问其他事,直到姜司无来提醒她今晚是他们开车,他们现在应该休息一下,江雾这才想起来,刚要起身,被纪迟拉住。 长长弯弯的睫毛和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可怜。 “姐姐,我可以再和你聊聊天吗......”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泪都快要溢出来了。 宋析蒙见状,打趣般笑了笑,这个小弟弟真的很缠江雾呢。 “江雾姐,我和你换班吧,今晚我值班。” 江雾正是为难的时候,听到宋析蒙提,便答应了,可便是一答应,她才想到她排这个顺序,就是为了不和陆时旧单独相处。 发生了那些事,说不尴尬是假的。起码也应该过一段时间再说。 现在顺序被打乱了,明早就是江雾和陆时旧值班。 但既然发生了,江雾也只能微微叹口气接受。 姜司无见状刚要转身去休息,江雾想到他和宁泽说的话,突然问他:“姜司无,你刚才和宁泽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呢?” 姜司无一顿,转了回来:“之前在基地的时候,宁泽把一些认识的人介绍给了宁深,但宁深似乎很反感这种行为,我想,宁深以前应该不会管这些事。但是宁泽还依然要做这些事,就说明,他必须要这么做。” 江雾一惊:“所以他......” 姜司无知道她听懂了,点点头:“我发现他身上的气息在快速衰弱,一般的治愈异能是无能为力的。但是你可以。” “所以你希望他来找我们,让我治好他是吗?” “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姜司无的目光突然看向纪迟,若有所思地一笑:“好了,我先去休息了。” 等姜司无走了,她才恍然想起,纪迟要一个人睡觉的话,其他两个人就要共用一张床。虽说总会有两个人开车,床铺有剩余,但一直这样也不方便。 看来只能到下个基地后再换一辆车了。 想到现在所剩无几的晶核,江雾微叹一口气。等到了A7军事基地,还需要捐些物资,也不知道所剩的能不能够他们到下一个基地。 由于消灭了丧尸潮的原因,高城周围的丧尸很少很少,一路上并未遇到危险,所以一天下来走了不少路程,不过也代表着他们没有收获什么晶核。 晚上江雾拿出空间里的食材做了顿不错的晚餐,恰好宋析蒙和姜司无也醒了过来,几人便在车下拉开车棚坐下吃饭。 吃到一半,突然听见远处有车停了下来,江雾转过去,见到两个穿着纯白斗篷的人。 “他们刚才一直跟在我们后面,”陆时旧瞥见她的目光,在一旁说道:“应该也是从高城基地里出来的。” 只见那两人下车后在原地顿了顿,仿佛在商量着什么,不时往这边看了几眼,一个人见到江雾正看着他们,微微弯腰做了个礼。 江雾愣了愣,而下一刻,两人便从那边走了过来。 只见两人穿着通身白色的斗篷,斗篷上自带有面罩,挡住了一半的脸。两人一前一后地向他们走来,连步履都迈得一致。看起来没有恶意。 等两人走到他们附近,几人也起身迎接。 两人越来越近,江雾注意到斗篷里透出来的半张脸,肤色很白,前面一人的眼睛竟然是淡绿色的,应该是白种人。 “很抱歉打扰到你们。” 前面的一人停了下来,微微俯身表达歉意,语气谦和而温润,也没有什么口音,“我们两人的异能很弱,但不得不离开基地。所以我们是否可以跟在你们附近呢。” 异能队伍同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毕竟在这个随时都能遇上丧尸群的地方,人多一点总是好的。 而且末世征途需要一直冒险漂流,居无定所,本身就是很孤独的,遇上善良的队伍更一件可遇不可求。 江雾点点头答应下来:“当然可以。我们要去A7军事基地,你们呢?” 两人一顿,显然是在犹豫,但后面那人突然先开口:“我们去海城......” “我们去拉维城。”前面的人将那人拦了下来。声音严厉了一些,却依旧是温和的。 后面的人突然垂下头,眼角耷拉下去。 看着两人的申请,江雾大概明白后面那人在说谎。 其实不算什么,多一点防备隐藏自己的信息信息很正常。 “你们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江雾开口邀请。 只见后面那个人听到这句话时立刻抬起了头,眼睛里仿佛在放光:“圣....艾里奥,我们可以和他们一起用餐吗!” 被称作艾里奥的人垂眸看了一眼江雾,淡绿色的瞳孔仿佛天生就透着莫大的悲悯,任何人看见都会在心头涌起悲伤与孤独。 艾里奥看到江雾微变的神情,随后轻轻一笑:“抱歉,是我们失礼了。谢谢你的邀请,我们该回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 后面的人见状失望极了,叹了口气,匆匆道别后忙跟了上去。 江雾总觉得两人的行为很怪异,特别是艾里奥。 他身上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和神圣。大概是那身斗篷的原因,让人不敢接近,害怕亵渎了那股圣洁。 至于他们所说的拉维城....她以前似乎没有听说过。 思量一二,几人重新回到了桌前。 晚上几人选择继续行路,所以他们提前去告知了两人,两人想了一下,依旧选择跟着他们。 他们之前的计划是绕过丧尸聚集区,但还是避免不了要经过一些危险的地方。之前在高城附近没有什么丧尸,现在离基地越来越远,遇到的丧尸也多了起来。 夜色之下异能者处于不利地位,毕竟丧尸的嗅觉和夜视能力都比异能者好太多。在夜晚行动也更敏捷。 因此即使是睡觉的时候,也要保持警惕。 姜司无和宋析蒙两个人都没有太强的攻击能力,只能靠驾车躲过丧尸,所以一路上车都开得不太安稳。 江雾被一阵颠簸惊醒,突然感觉到身侧的床垫下陷,似乎坐了一个人。 刚想转过身去看是谁,那人就直接躺了下来,一只手穿过她的胳膊环到了她身前。 “醒了吗?” 和姐姐睡觉可以吗 “醒了吗?” 轻轻的嗓音,像是大提琴一般厚重深沉。 江雾一愣,是陆时旧的声音,“你怎么” “你这样排班,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心思被拆穿,被男人轻轻抱着,她蓦地脸红:“我我们应该冷静一下” “冷静,唔”他的手松了些,低沉道:“江雾,转过来看着我。” 江雾闻言,心猛地跳动一瞬。她觉得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尴尬,但不能总是这样。 她揪了揪被单,从他怀里轻轻转了过去。 面前,是男人的胸膛。 床周有一圈夜灯,并不是很暗。但被男人的身体挡住,也看不见什么。 她只知道陆时旧的呼吸浅浅地扑在她的头顶,然后他的手从她身后往上,穿过她的发丝,扶住她的头。 “你不能总是这样,遇到说不清理不乱的事情就转身跑开。” 她愣了愣,语气低低的,“我没有跑” “你不是冷静,是逃避。是自我欺骗。”他说。 “如果我们是同一种人,很多事情错过了就都逃开,就没有以后了。你明白吗。”陆时旧的声音轻轻的,手指也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你无法面对的事,就让我追上,但你不要跑太远。好吗。” 他的恳求很真诚。 真诚到其实江雾对他的话半知半解,也顺着他的请求答应下来。 陆时旧感觉到她在怀里轻轻点头,唇角扬了几分:“嗯,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在她头上留下一吻,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他没看到江雾在他怀里红了脸,眼睛努力往上看,也不过只看到男人的半个下巴。 陆时旧以为她被自己抱着不太舒服,搂着她的腰向上抱了一下。江雾本还在他怀里看他,忽地被男人抱上去,直接对上他幽深如潭的眸子,有些尴尬地别开眼睛,脸枕进了男人胳膊里。 她听见男人低低的笑声,耳廓更是红得发烫。 一阵冰凉传过来,陆时旧用指尖摸了摸她的耳垂。 “是不是,你也有一点喜欢我呢。” 她一愣,心也跟着一颤。 “不要过来不要杀我,救救我,姐姐救我呜呜”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细细地呜咽声,带着不安的尖叫和哭喊。 陆时旧试探的吻还停在半空,江雾听见声音突然起身,发现陆时旧欲做的事,有些尴尬地顿了顿,“好像是纪迟的声音,我去看一看他。” 陆时旧微不可查地叹口气,点点头。 以前是谢些逸,现在是纪迟。 他想着,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们兄弟俩什么。 江雾穿着拖鞋走到纪迟的床前,拉开帘子,纪迟应该是做了什么噩梦,已经被吓得靠到了墙边,嘴里不停呜咽着,嫩嫩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江雾看着心疼,想起纪迟说自己总是做噩梦,有些怪自己怎么没用异能帮他干扰一下。 江雾捏了捏他挥舞在空中的小手,轻声将他叫醒:“纪迟,纪迟?醒醒?” 纪迟从梦中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眼,看清面前的人,水汪汪的眼睛藏不住情绪,扑到她怀里哭了起来。 “姐姐,我好害怕,好多丧尸追着我,呜呜” “别怕别怕,以后纪迟不会再做梦了,好吗?” “姐姐你骗我的,爸爸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可是呜呜” 江雾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纪迟害怕了这一阵,慢慢也恢复过来,知道刚才的行为不礼貌,还抽泣着,就和江雾道歉:“姐姐,对不起,刚才是纪迟不懂事,对不起。” 江雾看着他懂事地捏着自己的手向自己示好,恍惚间想到以前去纪家找谢些逸时,谢父总是对谢些逸格外严厉,时不时就要在院子里当着一众人受罚。 谢些逸却从未说过这些,有时候忍着身上的疼来见她,脸上也总是挂着笑。 也许谢父对纪迟也是这样的,所以他比一般孩子懂事很多,只是年纪还小,有些情绪藏不住。 “没事的小迟,”江雾摸了摸他的脸蛋,将他眼角的泪擦去:“姐姐可以用异能帮你,以后小迟就不会做噩梦了。” 纪迟原本溢着泪的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他惊喜地抬起头,眼睛里泛着光,“那纪迟要和姐姐睡在一起,可以吗!” 江雾一愣,看着纪迟稚幼的小脸,分明想说什么,却一时开不了口。 末世之前,九岁的孩子已经在读小学叁年级,对于一些拒绝的表现还是看得出来。 纪迟一愣,看着江雾犹豫的神情,用小手擦干泪,勉强笑了笑:“姐姐,我还是一个人睡吧。吵醒姐姐,是纪迟错了。姐姐也回去睡觉吧。姐姐晚安。” 一声一声姐姐,纵使是江雾也心软很多。 纪迟说着,自己开始拉好被子,这被子原本也不是小孩子的,他拉着自然是有些吃力的。 江雾看着,叹了一口气。 本来也是要在纪迟身边用异能帮他造梦的。 “这样吧小迟,今天和姐姐睡,明天如果害怕的话就和哥哥们睡好不好?” 纪迟闻言拉被子的手一顿,转过来,脸上满是欢喜,只差直接扑倒江雾身上。 “真的吗!太好了!纪迟最喜欢姐姐了!” 江雾拉着被子躺到床上,纪迟看着她躺在自己身边,就满心欢喜地枕着自己的小手闭上了眼睛。 江雾总觉得,纪迟对她太过亲切了,便随口问了一句:“纪迟,你为什么喜欢姐姐呢?” 纪迟睁开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我经常在梦里梦见一个姐姐,但是我不知道她是谁。不过我看到姐姐的时候,就一下子认出来了。所以我很喜欢姐姐,姐姐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 小孩子的话,她也不会觉得是说谎。 大概是她和梦里的人长得很像,所以纪迟才会认错她。 江雾笑了笑:“姐姐知道了,小迟睡觉吧。” “嗯嗯!”纪迟点点头,很快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江雾用异能进入他的梦境,发现正如纪迟所说的,他的梦里有很多丧尸追着他,个个都极其恐怖,当即打了个冷颤。 这么小的孩子,又一直生活在盖亚,丧尸可能都没怎么见过,也不知道怎么会做这样恐怖又真实的梦,纵使是大人,也会被吓到吧。 江雾心下一动,纪迟梦里的丧尸便全部被驱散,随之而来的是一场甜甜的美梦。 陆时旧听见外面的动静停了下来,等了一阵,却没等到江雾。 他走下床去,看到摆在纪迟床边的拖鞋,无奈摇了摇头。 可能自己欠谢些逸的,终究要被他弟弟讨回去吧。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江雾一睁眼便看到眼前的大眼睛,纪迟见她醒来,连忙笑着说:“姐姐早安!” 江雾揉了揉眼睛,摸摸他的脑袋,“小迟早。”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我昨晚真的没有梦里可怕的东西,还做了一个很好的梦!” 江雾起身,笑了笑:“饿了吗,想吃什么,姐姐去给你做。” 纪迟想了想,“姐姐,我想吃玉米。” 玉米? 谢些逸最不喜欢的就是玉米。 江雾无奈,却发现空间里刚好有玉米,便也答应了下来。 之后,几个大男人便围在一张小桌子上看着桌上的煮玉米面面相觑。 要知道他们一整天都要保持警惕,体能也要消耗不少,光吃玉米显然是不够的。 见江雾端着打好的豆浆走下来,眼神多少都带这些异样,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怎么了?”江雾摆好豆浆,注意到他们奇怪的表情:“纪迟想吃玉米,我就煮了一些。不够的话我再去做别的” 姜司无靠在车边,熬了一晚的夜,有些没精神,懒懒地伸了个腰,开玩笑般打趣道:“小江,以后如果再有一个小孩子,我们是不是就要被你踢走了。” 江雾听完脸一红,立即转身回到车里:“我我再去做” 几人也只能先将就着坐了下来。 陆时旧看见纪迟一直将视线放在车内,皱了皱眉,拿出作为表哥的态度训起了他,还夹杂着对昨晚的“报复”。 “纪迟,好好吃饭。玉米是你要吃的。” 纪迟转过来,不同于在江雾面前,他现在垂着眸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向下的眼角总让人觉得他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他犹豫了一刻,拿起玉米,在空中停了一刻又放下,然后立即起身跑进车里:“我去帮江雾姐姐。” 这边几人还有些嫌弃,那边房车里的人便闻着香味跑了过来,发现他们居然真的在煮玉米吃! 一想到自己吃了好多天的便食干粮,好久没碰新鲜蔬菜了,顿时委屈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 姜司无见状,笑道:“要一起来吃吗,我们还有很多。” 伊登连忙点点头,目光瞥向房车里的艾里奥,发现他没有看他,便立刻坐了下来:“你们真幸福,还能吃到新鲜蔬菜,呜呜呜,谢谢你们,你们人真好” 伊登一边说着,摘下了面罩,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众人看着他的长相。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让他们确定了他是白种人。 ———— 纪迟:不达目的不放弃。 呜呜呜,关于纪迟咳咳,他的剧情很重要,所以铺垫多一点,你快点长大帮我交代你的真实目的,呜呜,具体往后看你们会懂的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阴谋诡计收一收 姜司无坐到了他的旁边和他握手:“你好,我叫姜司无。” 他递出另一只干净的手,语气很真诚:“你好,我叫伊登,来自拉维城,很抱歉昨天防备着你们,因为我们异能没有攻击性,很害怕被其他异能者盯上。不过多亏你们昨天在前面带路,我们才安全到这里。” “拉维城?以前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基地。” 伊登一边吃一边点点头:“我们的基地是建立于宗教之上,而非武力,所以听说的人不多。” 姜司无默默记下他说的话,又试探性地问:“既然你们外出一趟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出来呢?” “哎,”伊登叹了口气:“我们要保护基地的信徒,但是我们没有其他基地那样的实力,所以才要到高城和他们商谈购买武器的……” “伊登。” 伊登还没说完,身后的艾里奥已经走了过来。 白色斗篷下的眼睛异常的澄澈,无比圣洁。 艾里奥叫伊登的时候,语气显然比平时要严厉一些,在外人听来却依旧十分柔和。伊登恍然醒悟自己说得太多了,立即站起身来和他道歉。 “艾里奥,我觉得他们很善良,不像是坏人。” “我知道。”艾里奥看了他一眼,伊登只能委屈巴巴地退到了他身后。 艾里奥上前与姜司无对视一刻,随后微微屈身:“我是来自拉维的艾里奥,他是我的弟弟伊登。他的性格比较外向,可能和你们说了不好的话,请您原谅他。” 姜司无眸子微眯,轻轻笑了笑:“没有,我们聊得很愉快,我对拉维城也很感兴趣。” 艾里奥点点头,也淡淡一笑,不知是诚恳还是客气:“希望有一天能在拉维城遇见你。” 艾里奥刚要带着伊登离开,姜司无便拿着一个盘子将几个玉米递给了他们:“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们可以收下。” 见艾里奥想要拒绝,伊登立即上前将玉米收下,面带感激地对姜司无点点头,随后转过身去对艾里奥说:“这是朋友的礼物,艾里奥,我们不应该拒绝的。” 艾里奥叹了口气,又一次屈身,这次是表达感谢。 两人走后,姜司无走到房车,看见纪迟正踩在板凳上帮江雾洗菜,江雾也专心地切着肉没有理会他。 姜司无笑了笑,靠在车门上,早晨的阳光从外面照在他身上,温和而柔软。他的语气故意拉长,带着几分慵懒:“生气了吗?” 江雾摇摇头:“没有,只是要做快一点,刚才已经耽误一些时间了。” 姜司无起身,慢慢绕到她身后。 江雾突然感觉到一股气息将自己围了起来,姜司无的手从她腰后环了上来。 她早晨应该是洗过澡,现在头发还半干着,被她挽了起来。他将下巴轻轻磕在她的头顶,贪婪地嗅着她的味道,很好闻。 江雾一愣,手里的刀差点就要拿不稳,姜司无适时地覆上她的手握住了刀柄。 他正准备开口说什么,一旁的纪迟突然开大了水龙头里的水,水冲在菜上恰好溅到了姜司无身上。 纪迟连忙慌张地关了水,转过来,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歉道:“姜司无哥哥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小屁孩,”姜司无慢悠悠地说,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快把你的阴谋诡计收一收,不然就告诉你陆时旧哥哥。” 江雾一笑,微微侧过头去:“小孩子哪儿有什么阴谋诡计的。” “小孩?”姜司无弯着腰,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有些意味深长地笑道:“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孩。这么小,就知道和哥哥抢人了。” 姜司无故意挑了挑他肉肉的脸颊:“是不是?” 纪迟看姜司无的眼神暗了一些,见江雾转过来,又有些委屈地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快要哭了。 “你别逗他了。” “好啊,”姜司无起身,猝不及防地亲了一口她的侧脸:“不逗他,逗你。” 江雾脸一红,刚要说什么,姜司无就按住她的肩膀温声道歉:“好了,也不逗你了。说正事。” 随后转头看向纪迟:“小纪迟,不要这么自私,我们大人要商量正事了,你先出去找你时旧哥哥。” 纪迟都快气哭了,站在原地没动,眼睛红红的,眼巴巴地看着江雾:“姐姐……” 这次江雾也有些无奈,总不能让他们两个一直呆在这里。随后只能细声让纪迟先出去等她。 纪迟即使不情愿,也只能含着泪乖巧地点点头。 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两眼,两次江雾都被姜司无缠住,也没看见他装出的那副孤零零的背影。 纪迟走出来时,眸色瞬间阴沉下去。 见他离开了,江雾才推了推姜司无:“好了,你别装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小迟啊。” “你叫他小迟,怎么不叫我小姜,或者小司……嗯——小无也可以。”姜司无站在她身后,帮她捋了捋耳旁的碎发。 江雾无奈笑笑:“你又不是小孩子。”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呢……” 姜司无说得很小声,江雾没听清,刚要转过来问,“什么……” 姜司无捋好了发,将地上的凳子拉开,站到了方才纪迟站的位置洗起菜来,“没事。我刚刚问到了那两个人的一些事。” “哦?”江雾也重新开始切菜。 “他们来自的拉维城是建立在一个以宗教信仰为基础的基地,我以前听说过,在末世不久就有人开始宣传他们的教义,然后建立起一座城邦,人们给它的外号是——信仰之城。生活在那里的人是基地的子民,亦是教徒。教皇,即是他们的城主。他们两个似乎是被高城邀请的人,身份应该不会简单。我觉得,等我们离开A7后,可以去这个城邦看一看。” 姜司无说完的时候,发现江雾一直看着他,便展眉一笑,问道:“怎么了?” 江雾回过神:“总觉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嗯……就像个军师一样。” 姜司无捂唇低低笑了笑,随后抬起手,好看的手指在空中打了个响:“不知道的,还可以掐指算一算。” 江雾也跟着笑了笑,不过脑子里突然想到别的东西,笑容也慢慢沉了下来。 “姜司无,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预言过什么。我回忆过往记忆就会很清晰,但想窥探未来,好像……做不到。” 她一直在疑惑,在吸收了他们的异能后,每一种异能她都可以很轻松地驾驭。只有预言异能。她以前恍惚看到过的片段似乎也只是发生了的事,而非未来的事。 之前她没有想太多,总觉得还需要时间适应,可现在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应该就是她的问题。 姜司无听完,问道:“这个预言能力之前的主人在使用预言能力时需要做什么吗?” 她回忆过往,想起了莫妮卡的水晶球。 “莫妮卡在末世之前就对占卜很感兴趣,也有天赋。末日之后恰好觉醒了预言的异能,准确性提高了很多,但她还是会用那个水晶球来进行预测。不过那个水晶球在传达完她的所有话时就破碎消失了。” 姜司无点点头,思索片刻道:“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她觉醒的不是预测能力,而是类似于某种增强天赋的能力,看起来似乎是预言,其实只是提升了她原本的占卜天赋。” 江雾一愣,似乎能够解释得通,而且,是个很特别的思路。 可能真的是旁观者清,江雾一直呆在莫妮卡身边,早就将预言理所当然地当做了她的异能,反倒是姜司无能很快点出来。 想想自己回忆往事能很清晰记起来,大概就是因为自己的记忆力得到了增强。 而使用其他异能时能做到得心应手,或许也不完全是异能格的原因,毕竟任何异能格的能力只是上限提高了,不代表下限一起提升。 不管是谁,如果不一直提升,异能实力就会倒退。 或许,是因为这份具有增强天赋效果的异能,才能让她可以这么快就掌握这些异能的用法,而且在实战中也能很快想出新的招式。 细细想来,真的觉得很奇妙。 她的朋友,一直都在以另一种形式守护着她。 她不自觉地看向姜司无,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 姜司无一笑,表示这不算什么,随后又问道:“你记得在基地的你被带走时我问你的问题吗,你有想到什么吗?” 江雾这时才想起来。 那个时候真是因为姜司无这个问题,她才会去想空间和意识的关系和差别。所以才会发现自己可以用梦境去改造空间。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她还没来得及说。 仔细想起来,似乎那段时间之后他们像现在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几乎没有。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脸颊突然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 今晚200珠加更~ 感觉每次六点更的时候数据蛮好的,以后应该就固定在六点左右更新了~ —— 已经看到有人在整理自己的文包了,有缘看到这里的小可爱,速速来popo给作者投两颗免费的收藏和猪猪呜呜呜 灾星 (ωoо1⒏ υip) 姜司无眯着眼睛笑了笑,“怎么了?” 她连连摇了头,开始认真回答:“我当时想到了一点——空间应该是在现实与意识之外或者之间的,所以我试着在空间里用梦境异能制造了别的东西,很奇妙,那些东西在空间里面可以真实地存在。” 姜司无想了想,点点头:“我觉得梦境应该是一个很特殊的异能,可能还有什么用法我们还没有发现。” 的确,精神类的每一种异能都有超出常人认知的效果。 而且精神异能者数量很少,所以其异能经验更少,也比一般异能的升级要难得多。毕竟在认知以外的东西,人是无法将它发挥出来的。 宁深用梦境来设计和创造,已经算给了她一个很新颖的思路。 姜司无洗完菜后开始帮她炒菜,中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江雾想到他已经开了一晚上的车,便让他先去休息,她来就好。 但姜司无只是笑了笑:“没关系,这次我帮你,下次你帮我,这样我们就能多一点时间相处了。” 江雾愣了愣,眼角泛起一阵红晕,别开眼睛不再看他。 两人忙好了早餐,方端出菜去,尤祂便起身回到房车。江雾想叫他,却被他一句“我吃好了。”拦住了口中将要说的话。 虽然尤祂对自己并没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但是他的确是不喜欢自己的。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几人身上发生的事比较多,给了她一种他们的关系在走向正常的错觉。 也对,那么大一个隔阂,不是说好就能好的。 大概是做饭的原因,也可能是想到尤祂对自己的疏离,江雾吃得并不多,她先回到房车上,车厢里坐在椅子上的尤祂注意到进来的人,蓦地站了起来,有些慌张地将手掩在身后。 “你……” 江雾刚想说什么,就见到宋析蒙的小猫从他背后的椅子上跳了下来,翘着白白的尾巴在他腿边蹭着。 因为害怕猫咪跑到驾驶室里,所以开车的时候一般是将它放在楼上的小隔层里,几人吃早饭一时将它忘了,是尤祂进来喂的。 但是这样的尤祂似乎与他平时所表现的冰冷形象不相符,所以被她发现时,他慌张地把那份柔软收了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张着圆圆的眼睛,看起来那样无辜,又手足无措。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猫粮,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她觉得他们可以谈一谈。 她问:“尤祂,你……你是不是怕我,还是说,讨厌我。” 他的手在身后攥了攥,敛下眸子,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我不喜欢你。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他从她身边走过去,江雾突然回身拉住他的手腕。 尤祂顿时心跳如雷。 他像被烫到般,慌张地撒开手,手里的猫粮被撒了一地。 这样大的反应,太异常。 江雾有些不解地抬头,对上他那双清澈又干净的眼睛。 不同于宋析蒙那鹿一般的灵动,他的眼睛就像平静的池水一般,明明清澈得看得见底,却被自己完全收起了波澜。 像藏着什么东西,却不让任何人的风往他的池面上掠过。 她才发现他的眉目是清秀的。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让那双眼睛看起来更加美好,五官还带着属于少年的俊朗秀气,并不会展现出太多的攻击性,只是平直的唇线让这张脸添了一份冷淡与疏离,永远都在拒人千里之外。 但这些冷淡是以被迫封闭自己的内心换来的。 如果遮住它,他分明就还是一个单纯清澈的少年。 她的心怔了怔,她知道他的那些淡漠里藏着什么。 父母的死,还有朋友的死。 如果她不做什么,他会不会一直这么自我惩罚似的孤独下去。 “江雾,你干什么?” 他将手收到身后,耳根泛红,语气不算很凶,却直呼她的名字。 “对不起……”她说,语气很真诚:“我从8岁就遇到莫妮卡,她比我大两岁,像我的姐姐一样。” 尤祂一愣,身后握住的手松开了一些。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就算是到了末世,我们也聚在一起在地表闯荡。即使是死,有朋友在身边所以不害怕。如果可以,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用我的命去换他们的命……” “你别说了。” 他突然打断她。 他咬着唇,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我知道她让你去盖亚的原因,他们自己选择了不去改变预言的结局,所以我不怪你。我也不是讨厌你。只是每次我看到你的时候,我都必须去提醒自己,她的死不是因为你,而是……” 江雾突然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瞳孔一怔:“不是的!” 可她说晚了,他继续道:“而是因为我。” “我不应该答应要和她做朋友。从小到大,我的家人、还有那么多的朋友,我身边的人总是这样。” “你不觉得吗?当初莫妮卡说,她会占卜,所以可以避开倒霉的事,不会因为我靠近她而变得不好。但最后她还是死了,还是以那样——明明早有预知,却不愿意避开的方式。” “我不应该靠近她,不应该靠近任何人,更不应该靠近你。因为你是他们愿意用生命来保护的人,不应该被我这种……”他皱着眉,声音哽咽了一分:“被我这种人毁了。” “这些东西每天都在我的脑子里循环,不断地提醒着我。我要时刻提心吊胆地担心你们会不会遇到危险,怎么可能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和你们相处。” 江雾再想说什么,尤祂没给她机会,他蹲下来一颗一颗地捡起地上的猫粮:“如果以后遇到合适的机会,我会离开队伍的。” 地上的颗粒被捡干净,但有些微小的末末,是捡不起来的。 几人收拾好东西上车的时候,发现江雾愣在车厢中间。 “江雾,我们出发了。”陆时旧放好碗,在一旁提醒道。 “哦……哦,”她回过神,表情依旧是呆愣的,“好。” 上午的时候大家都醒着,可以去到一些丧尸聚集地收集一些晶核。陆时旧开车的时候频频注意到江雾的失神,终于在快要到一处城镇的时候开口问她怎么了。 江雾摇摇头,尤祂的事她不想随便拿出来谈。 她总觉得,尤祂是心思敏感的。 “待会儿遇到的丧尸多起来了,要小心一些。” “嗯。”她应下来,将心事先藏起来,应付完眼前的事再说。 他们给艾里奥和伊登留了一个通话器,在进城镇之前提前通知了他们,让他们跟紧一点,如果遇到危险就发信号。对面的人说了句知道和谢谢,语气淡淡的,听起来是艾里奥。 最初有几个丧尸听见声音冲了过来,一般的丧尸追不上车的速度,所以坐在车后的姜司无和尤祂就能应付。 但是越行驶到城镇内部,后面追来的丧尸也越来越多,有的追不上他们,便转头扑向了后面那辆车。城市里的路两周都有建筑,躲避的难度很大,所以没一会儿他们就被团团堵住。 江雾从后视镜发现情况后让陆时旧停了下来,几人下车,开始清理他们身边的丧尸。 普通的丧尸很容易就被消灭,但是很快就从楼顶跳下一群中阶丧尸,他们速度很快,弹跳力惊人。 很奇怪,以前不会同时出现这么多同种异能的丧尸,难道丧尸异能可以遗传?或者是同类丧尸在有意识地聚集。 在基地的时候也遇到了这种跳得很高的丧尸。 来不及多想,江雾驱动着金属异能对付丧尸。 但是对方数量太多,他们八人中只有一半的人有攻击能力,要保护自己的同时还要注意保护房车里的人。动作更不像他们那般敏捷,很快就处于下风。 江雾在清理完面前的丧尸时突然注意到尤祂身后跳来一个丧尸,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朝着他咬去。 “析蒙!”她突然叫宋析蒙的名字,然后下一刻宋析蒙就瞬移到了她身边。 她借助宋析蒙的异能瞬移到那个丧尸身后,在丧尸狠狠朝着尤祂咬去时,她用金属在尤祂脖子上形成了一个坚硬的金属环,以至于那肮脏尖长的獠牙没有穿透他的脖子。 丧尸还没做反应,江雾便变出一把利刃将它全身刺穿。 丧尸消失,江雾看见尤祂投来的目光松了一口气,而下一秒,在她看见他眼里的惊愕时,她的身后已经被丧尸用坚硬的爪子划破。 几乎是一整块皮都破开。 陆时旧发现这边的情况,密密麻麻的雷瞬间击了下来,劈中一个又一个丧尸。宋析蒙在此时带走了站在地上的姜司无,才避免他被雷所误伤。 异常耀眼的电光几乎将所有人的眼睛闪到睁不开,江雾睁开眼时,身边围起了一个厚厚的冰屋,将两人都庇护在闪烁的雷电中间。 他在跑过来接住她时,立即冰冻住她身后的血肉,才让她避免经历更加刺骨的疼痛。 “你没事吧……” 尤祂声音带着颤音,试探性的问,语气很轻。就像他的动作一样。 他的手不知道放在哪儿,也不敢重一分地碰到她,只能虚放在她身体上方。 江雾强忍着疼,用恢复异能先压下痛觉,随后抬起头,看见他的眼神,她知道,他又该乱想了。 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不往坏处想都难。 江雾握住他停在半空中不敢碰来的手,紧紧的,然后在脸上挤出一个笑:“没事,我不疼的。” 尤祂咬紧牙,仿佛崩溃般将她的手紧紧反握住,她这才发现,他的体温低的可怕,手心里却全是汗。 “尤祂。别乱想。” ——— 200珠加更来了!走一走尤祂线,后面还要纠缠挺久的因为尤祂就是奶而不自知的小天使,但还是固执假装自己是小狼狗(?′?`?) 另外前期所有人的实力都没提上来,女主基本就是想靠自己的能力保护所有人,所以受伤也是肯定的。 后期咳咳谁爱强制爱? (顺便提一嘴哥哥是(翠果,用珠堵住俺的嘴) ———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共心 她半俯下身,眸子往上,看向他因为愧疚而半垂下去的脸。 她看见他的眸子紧紧闭着,在心疼。 江雾从地上拿起撑着身子的手,捧住他的脸,冰冰的,却有一丝温热划过指尖。 “别乱想,尤祂。我没事。” 她看不见冰层的外面又厚了几层,厚到即使这样干净的冰,都无法让外面的目光穿透进来。 她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现在正是时候。 她说:“你知道我现在有预言异能的。其实我预知到了这一幕,是你救了我。就像这样用冰来保护我。我知道我不会有事的。” 尤祂的眼睛颤了颤。眉头也跟着动了。 另一边的艾里奥一直注意着这边发生的事,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个丧尸将她的背抓到血肉模糊。强大的共情能力让那种痛苦直击他的身体和灵魂,他心下一怔,惴惴不安地祈祷着众人的平安。 陆时旧的雷持续不断地劈下来,这是江雾用过的招式,他看了一次就学会了,而且强度比她的更大。 只是他没有江雾那样强大的异能调动力,所以等丧尸都快被清理完的时候,他也强撑着最后的意志靠在了车上,下一刻,就吐出一股血来。 血腥味吸引着不远处的丧尸,他们发了疯的向他攻击,宋析蒙还在对付眼前的丧尸,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陆时旧看着向自己击过来的异能,便知道自己要完了。 其实刚才如果不用那一招,要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只是他还是试了,没想到反噬会这么大。 刚闭上眼睛,耳边有风声响起。 然后是一股强大的气流。 他睁眼,发现自己被一个椭圆的气旋包裹着,快速旋转的气旋像一个强大的盾牌一样挡住了所有的物理异能,还将向他袭来的丧尸远远弹开 这是——风。 战局将定,伊登用枪打死了车旁的几个丧尸,然后带着艾里奥来到了冰屋之外。 此时它比刚形成的时候要大很多。 江雾刚想用异能恢复身体,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她看了一眼尤祂,冰屋便在一瞬间消失,留下空气中被阳光照得闪烁的冰晶。 艾里奥先走了进来,他蹲在江雾身旁,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平静的眸子里难得出现了些波澜。 “可以把你的手交给我吗?”他开口问她,声音异常亲和。 江雾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将一只手伸回来递给他,另一只手则依旧安慰般地握着尤祂。 艾里奥沉静一刻,他突然抬眸看向尤祂,平和的眸子微微动了动:“你似乎很悲伤” 不过现在要紧的是她。 他回神,感受她身体的真实疼痛,在精神世界里亲身经历一次那蚀骨的疼,他却只是轻轻皱着眉头,然后有条不紊地向伊登传达着。 他们两个像是合作了很久,伊登很快就能读懂艾里奥的话,然后用异能治愈她的伤。 这种感觉比她自己使用治愈更奇妙。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身侧因为冰冷而微微发颤,然后下一刻她身体的那一处就变得暖和一些;再是因为伤口愈合时泛起的痒意,也在下一刻被压制。 他仿佛在她的神经里游离,任何一点细小的涟漪都能被他捕捉,然后他将它们修改成最舒适的状态,再重新传给她的大脑。 她突然对他的异能很好奇,抬眸去看他,与此同时,艾里奥仿佛想早已知道她的想法,也将目光对上了她。 她就这样看见他淡绿色的眸子。 和她第一次的印象一样——那里装着悲悯,还有让人羞于继续窥探的圣洁。 他的眸子一动,随后又垂下来,用长而密的睫毛将目光里的东西挡住,“很快就好了。” 如他所说,她的伤很快就恢复,没有一点疼。但是衣服也破碎了,恢复不了。 光滑白嫩的背让艾里奥在看到的下一秒就闭上眼睛别开了目光。 江雾知道他在避开什么,用金属在光裸的背后形成薄薄的银衣。她松开放在艾里奥手中的手,轻轻道谢,对艾里奥和伊登。 在艾里奥眼中,她应该只会金属异能,他们治好她,她就不用在他们面前暴露第二种能力。 艾里奥只是微微躬身,然后就注意到了另一边的陆时旧。 他赶过去,同样的做法,治好陆时旧的内伤。 只是他异能调动过度,身体有些损伤,无法靠异能完全治愈,只能在异能的辅助下慢慢恢复。 江雾想要走过去,注意到两人还牵着的手。她去看尤祂,他的头依旧是低低的。 先是她,现在又是陆时旧,她已经想象到他会如何的自我责备,如何陷入愧疚的漩涡里。 “尤祂,别乱想,我们都很好。” 这是她第叁次说这句话。 纵使不能帮他钻出牛角尖,也能像一束光一样照亮一刻落入深渊的人。 众人围到陆时旧身边,他的伤治好了,开口第一句却是问江雾还好吗。 江雾点点头。 其实他明明知道,她有治愈异能在,就不会出问题。可是在那个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就去保护她,甚至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硬撑着驱动异能。 他甚至现在的目光还瞥在她衣服周围的血迹上。她看起来那样瘦弱,会不会承受不住那些疼。 陆时旧和艾里奥他们道完谢,想起刚才那道气旋,刚把目光看向车门,就发现纪迟爪扶手小心翼翼地踩着台阶从高高的车门上走下来。 他小跑两步到了他面前,脸蛋红红的,先伸手握住江雾,眼里含着泪,问哥哥和江雾姐姐怎么样了。 陆时旧终究是顿了顿,没有开口问他的异能是怎么回事。 几人清理了地上的晶核,一场战斗下来,这里几乎聚集了一个城镇的丧尸晶核。收获颇丰,但不是所有人都为此高兴。 江雾发现尤祂愣在车旁,走过去,尤祂看见她,眼神格外坚定,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该离开” “你不应该。”她说得比他更加坚定。 尤祂攥紧手,他比她高一个头,垂下来看她的时候,眸子里的悲伤能清晰地落入她的眼中。 “你也看到了,有我在身边,什么意外都会发生。反正我们也不过就认识这几天,现在分开,不会用多久你们就会忘掉我了。” “不能。” 这句是肯定。命令的语气。 “江雾!”又一次直呼其名。 他还想说什么,想质问什么,最终都被咽下吞进肚腹。他不再说别的了,他知道江雾明白他要表达的东西,所以他的语气平静下来,只说:“你管不了我。” 的确,他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没有人能管他。 “你不觉得你很傻吗?”她突然说。 尤祂抬起头来,眼睛里终于多了些别的情绪。 “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去世了。在丧尸刚爆发的时候,父亲也遇难了。后来,你看到了,莫妮卡,谢些逸他们——我从小到大的朋友,都为了我而死。”她说着,那些往事也涌上来浇得她快要窒息,但是她还是要说:“比起你,你不觉得其实我更像个灾星么?” “既然你觉得不想靠近我的原因是这个,那其实有一种更好的解决方法。” 她对上他的眸,“我离开。” 反正她的异能足够她一个人在末世里活下来,那她走就好。 他愣了愣,这次声音变得毫无底气:“你不可以” “那你为什么可以?”她说,“尤祂,末世本来就是一场意外。你把这么多不合理的巧合强加在自己的身上,那现在幸存在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应该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可悲,因为我们是踩着所有人的尸体才得以幸免,所以我们就不配继续过好余生吗?” 他觉得她在诡辩,在偷换概念。 可他偏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这些东西,他脑子很乱,像被绳子紧紧束缚住,没有一处能让他钻出来喘息片刻。 他还来不及理清思路去反驳她,江雾便继续说:“莫妮卡除了预言,还会占卜。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带来不幸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还会靠近你,让你进到队伍里,拿所有队友的命开玩笑?” 这句话,在一瞬间,击溃了他将要说出的所有反驳的论调。 一直以来都固执坚信着东西像一个高大的围墙,他不愿意踏出墙外,但是现在,墙裂了一条缝。 江雾其实很想抱一抱他。 看见他这个样子,总让她想到刚知道队友遭遇不幸时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她还有哥哥。而尤祂,一直以来都只是他一个人在硬撑。 所以她真的抱住他了。 这时才发现他在轻微地颤抖,不断地深深呼吸,心就在她耳畔正下方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 “尤祂,试一试吧。”她拍拍他的背,耐心地安抚着他的情绪:“如果末世不结束,你在或是不在,结果都一样。”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莫妮卡他们在预知到那样的结局时也毅然决然,没有去改变,而是顺着预言的方向,将她一个人推向更高的一层。 任由末世发展下去,没有一个会幸免。 可是在这当中人能做的东西还有很多。 不遗余力,甚至以生命为代价,去守护亲情、友情,亦或是爱情。 —— 看评论应该确定写哥哥的番外了。其实现在写哥哥的番外很难,他目前出场交代的信息太少,如果完全架空写没有意义,顺着剧情来信息又不够,透露剧情的话更是不可以。但是我还是尽量试一试,把肉写香一点。 ——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你是队长 江雾突然感觉到肩膀变得沉重,是尤祂把头放了上来。 无声的拥抱,仿佛在通过这个细微的动作告诉自己,他知道了。 他也决定留下来。 清理完地上的晶核,整理了心情,几人重新启程。 陆时旧其实已经没什么伤疼了,甚至觉得江雾的伤比他更严重,只不过艾里奥说他伤到的是内脏,是驭能过度造成的不可逆的损伤,只能慢慢恢复,所以江雾没说什么就坐到驾驶室接管了方向盘。 但是江雾没想到这个驾驶室太大,设计是为了更大程度地提高重卡的灵活性,完全没有照顾她这样身形的人,所以陆时旧他们轻易就能踩到的油门,她却要把座椅一调再调,用脚尖去够。 更何况这辆重卡的油门也同样笨重没她想的那么好踩,所以很快陆时旧就看出她的窘迫和吃力。 她甚至想用金属异能重新改造这辆车。 但这些精密的零件还是让她犯难,她不是宁深那样天生的设计师,她不敢动,害怕一颗螺丝钉动错了,整辆车就完全报废。 “我来吧。”陆时旧发现她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便脱口而出地要从她手里接下方向盘,甚至已经解开副驾驶上的安全带准备起身换位。 江雾想坚持一下,差点打滑。 她有些尴尬地停了下来,和陆时旧换了位置:“你累了可以……” “江雾,你现在已经是队长了。”他启动车子,重新说:“你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开车交给我们来做就好。” 江雾一愣,即使这一路来她已经在心头负起队长的责任,但是其实还不太习惯将自己放在队长的位置上。一直以来她都是队里实力最弱的那个,所以她需要配合好他们每一个人,然后做好微不足道的后勤。 所以处理那些事情其实更适合她,而不是现在这样——站在所有人中间去决定这个队伍怎么走,考虑这个队伍所有人的利益。 “是不是还不习惯?”他问。 陆时旧是现在唯一与她相处战斗过的人,她的窘迫和尴尬他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她一时还不适应要怎么去做个合格的队长,只是单纯甚至有些鲁莽地去用自己来保护所有人。可她忘了自己也不是万能的,自己也会受伤,所以再看到别人受伤后先是自责,再是心疼。 其实根本没必要,作为队长甚至可以在关键时候为了保护队员的利益选择抛弃,只是他知道她不会这么做。 江雾听见他说了,才知道自己心底那些不安来自于哪儿。 她垂下头,重新想想自己在队伍里的位置。仿佛是因为自己失去过了一次,就恨不得全部事情都想凭借一己之力做到极致,可是人哪儿有那么多精力。 她用自己的手指去拨弄另一只手,叹了一口气:“时旧,我好像很不适合当队长。” “没人比你适合。”坚定的鼓励,不带一点质疑。她知道陆时旧是真的在相信她,不是违心的迎合。 “但是我好像没有谢些逸那种能力……我……” “那你觉得作为队长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他打断她继续乱想。 她哑声片刻,陆时旧的声音紧随其后,没让她开口。 “江雾,你会在危急的时候丢下我们吗?” 她心下一动,明白了陆时旧相信她的理由。 她不会,她会和谢些逸一样,挡在所有人面前。 江雾下定了决心,随口和众人说了调班的事,以后尤祂陆时旧一班,宋析蒙和姜司无一班。 至于她自己,她想到姜司无曾和自己提到过的梦境训练,深以为宜,她可以尝试一下用梦境来训练他们的异能,这样就有比事实上更多的实战经验,因为梦境能做到的效果是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她宣布完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紧张,反而听见几声掌声,最先来自姜司无。 他一向都不吝啬于自己对她决定的赞赏,江雾能做的事太多的了,不该被这些琐事包围。 而第一件事,就是要完成分配晶核。 她当时只是大概看了看,知道收获颇丰,但心思不在上面,一边担心陆时旧的伤,一边安抚尤祂自我堕落的情绪。等真正清点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居然这么多,而且有不少晶核质量都很高。 这一个点所收集的,便远大于曾经叁个点的收获。 她划出了叁部分,一部分作为队伍开销,虽然盖亚会不断为他们提供物资,但是油费、维修,还有在基地的住宿,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一部分长期储存作为预备的盖亚居民税。 最后一部分是她挑出的优质晶核,可以用来帮助他们进行提升。 她不知道自己其他异能突破方向在哪儿,所以先不贸然浪费晶核。现在重要的是陆时旧的恢复和纪迟的提升。 她知道蜉蝣格的生长力有多快,如果纪迟不早一点脱离蜉蝣格,他原有的生命就会被快速剥夺。但是升格哪儿是件容易的事,蜉蝣格的人不是单单仅靠堆积晶核就能提升的,他们吸收晶核的效率很低,所以晶核对他们的作用少之又少。 仅仅知道的从蜉蝣格里提升的人,都是机遇和能力兼并的。 这么一想,很快就到了中午。 他们耽误了不少时间,准备午饭晚餐一起吃,通知另一辆车时艾里奥很快应下了,他也希望早一点回去。只不过下一刻对面就传来了一声失望的“啊?” 几人听到伊登的声音,都不同程度地笑了起来。 陆时旧和尤祂换班后不久就从副驾驶上起身,他心里依旧想着纪迟那股强大的风系异能。他不知道纪迟为什么要故意隐藏实力,但是介于他是为了救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他没有当面问。 现在他从驾驶室里出来,就看见纪迟缠着江雾给他讲要怎么吸收晶核,甚至时不时得意地扬着嘴角对着坐在对面的姜司无笑,仿佛在炫耀江雾对他的上心。 他仅能看到姜司无的背影,也能想象到他是如何慵懒地撑在桌面上,用狐狸一样的眼睛打量纪迟。 如果非要从纪迟和姜司无中选一个呆在江雾身边,他宁愿选是表弟关系的纪迟。 但下一秒就想拍拍自己的脑子。 他选什么,纪迟才几岁? “纪迟,”他走过去,带着属于长辈的魄力:“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纪迟听见他的声音,只是愣了愣,就甜甜地转过去和江雾说了声姐姐等我回来,便下了椅子。 间隔不远的陆时旧和姜司无都同时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小屁孩。 连车都不下,等什么等。 两人从楼梯走到二层,陆时旧先把二层的猫咪抱了下去,然后在楼梯的控制面板里将车顶升起来。升起车顶后二层便从原先的封闭隔层便成了开放的阳台,喧嚣而过的风声可以保证别人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 可纪迟刚走出去,一阵风就形成一道隔层盖在了楼梯出口,完美的隔绝两层楼的声音。 陆时旧沉着脸,他做的这些还真是多虑了。纪迟自己就能想到。 其实他的成熟陆时旧不意外。 谢姨夫对谢些逸的标准高,对纪迟的标准更高。谢些逸至少曾经在姨妈的庇护下还能和他们一起玩耍,但是纪迟——说是被姨夫囚禁了也不为过。 他很少见到纪迟,他不怎么回外公家,所以他不了解这个表弟,相比来说,陆时旧和谢些逸的关系都能算得上是亲密。 即使他在谢些逸耳中偶尔听到的,也是他和纪迟的关系很生疏,甚至不像是兄弟关系,更像是仇人关系。 谢些逸曾经说,如果父母离婚的话,谢母会毫不犹豫带走他,谢父也只愿意要纪迟,他们的关系根本不用割裂,因为生下来就是两家人。 由于谢父谢母之间不为人知的纠缠,纪迟生下来后母亲并没有照顾他,全部交给谢父来管,像纪盛那种人,没把谢些逸逼成机器人已经是谢母万般阻拦的结果了,所以想都不用想都知道纪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的、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心思缜密、心智成熟亦或是生性凉薄? 都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当他这样去想纪迟的时候,就会知道他的接近另有目的。而他还装得很像,所有人包括他都以为他真的喜欢江雾。 但连自己的亲哥哥他都不喜欢,还会喜欢哥哥的未婚妻吗。 陆时旧索性开门见山:“为什么要隐藏异能实力,来这里是为什么?” 他看见纪迟单纯可爱的脸上突然露出一分带着不屑与冷漠的笑,藏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沉,似乎也不打算隐瞒什么:“那表哥觉得一个蜉蝣格的异能者拥有这样的能力合适吗?好像说得不太通呢。” 他皱眉,不懂他话里的话:“你在说什么?” 纪迟笑了,那双眸子本来是清澈明亮的,现在却如同被什么灰尘盖住,一点光也看不到。 “因为这不是一个蜉蝣格该有的能力呀,这是一个人格异能者才能有的实力。” “可能都是报应吧。” —— 写完哥哥的番外了...一口气居然写了八千字...不能再继续写下去然后匆匆结尾了,走了剧情没啥肉,应该明后天分两章发 天使与恶魔 陆时旧不知道纪迟说的什么,只是单看他的表情和眼神,他就知道事情远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只是他不明白,纪迟到底在纪家经历了什么,才会造成他现在这个样子。 他干脆不问了,纪迟不愿意说的,他也问不出什么了。 他只说:“你不要伤害江雾,否则我不会念及兄弟之情。” 纪迟眉头一挑,像听了什么笑话,还稚嫩的嗓音却发出又天真又令人可怖的笑声。 他自顾自笑了一会儿,然后用怜悯的眼神审视着陆时旧:“兄弟之情?表哥,你是不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你说,如果谢些逸发现自己那么看重的弟弟抢了自己的女人,还是因为自己引狼入室,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陆时旧再看他,眸子隐隐氤氲着暴戾。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活下来吗?”纪迟懒得管他,脸上带着鄙夷的笑:“本来我差不多快死了,死了也好,我终于不用再呆在纪家那个牢笼里面了。可就是这么巧,谢些逸在这个时候也重伤,还剩一口气被纪家找人吊着命。” “可是他们不是打算救他,反正也救不活了,所以纪盛干脆把他的晶核给我,让我成为异能者后吸收他的晶核,”他又笑了,“想用他大儿子的命来换小儿子的命。” 不待他说完,陆时旧已经拧着眉,脸色沉重。 他知道纪姨夫不喜欢谢些逸,所以谢些逸才会和谢家的关系异常亲切,但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难怪谢些逸一出事,纪家就第一时间将人带了回去。 “但是直到纪盛要弄死谢些逸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去做了他和谢些逸的DNA鉴定。那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怀疑了那么多年,猜忌了那么多年的人,居然真的是自己的亲儿子。” “你说谢韵做了什么,才能让纪盛忍了这么多年凭空想象的绿帽子不去做鉴定,非要等到自己儿子快死了才去。” 谢韵是他们的母亲,陆时旧不知道为什么纪迟要这样叫她。 但是想想,也说得通了。 谢韵和纪盛本来也没什么感情,那时候谢韵病了,纪家却为了纪家的利益又强要她怀孕生下一个孩子,所以谢韵不喜欢这个被迫生下的纪迟,更不要说纪盛也不让纪迟去接近谢韵。 在纪迟的世界里,可能根本就没有母亲这个概念。 纪迟分明还在笑,眸色却突然变得狠戾。这不该是一个九岁孩子会有的表情。 他沉着声音,几乎已经是咬牙切齿。 “所以纪盛心软了,但任由他再心软,纪家也会选择保下我。所以他选了一个冒险的办法,用我的命去赌。” 纪迟看着远处,车一直行驶着。风吹过来刮过他的脸,白净又透着稚嫩的粉色。 他长得太好看,好看得像个天使一样,就算是现在,也让人狠不下心来责备他。如果没发生这些事,他一定是最受人喜欢的小孩子。 “末世可真好啊。”他轻声感叹,轻得仿佛连话语都被风吹散,“什么异能都有。” 陆时旧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有波澜,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不是不震惊,而是那个猜想太过疯狂,疯狂到他觉得不会有人这么做。 直到纪迟亲口承认。 将那装着炸弹的纸盒轻轻戳破。 像风刮湖面一样,纪迟的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说一件小事。 “连寄生这种异能都有。” 这句话让陆时旧的思绪爆炸。 他知道,纪家有一个长辈的异能是寄生。因为他一直都是个性别认知障碍的人,所以一有了异能,就寄生到妻子的身上。这件事闹得太大,连陆时旧都听说了。 世家所接触的世界是常人难以企及也难以想象的,很多事序良俗、人伦道德都会向家族的利益低头,所以就算是末世社会的彻底崩毁,也没有对世家造成太大的打击。他们很快就适应了末世,并建立了新的利益链。 末世后的纪家,甚至比末世前的更强大。 陆时旧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自然不会为一些小事而情绪波动,而他现在震惊到已经无法用表情来表达,可见这件事是有多么难以置信。 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 为什么纪迟会变得这样成熟,就像突然长大了十多岁;为什么他明明是蜉蝣格却拥有着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他会这样主动地接近江雾。 “将自己寄生到他人的身体里,如果一不小心弄得对方的意识崩溃,和杀人没什么区别。” 纪迟继续说,他的语气逐渐变得冰冷,让人不寒而栗。脸上也没再笑了。 “但即使是这样,纪盛还是坚持要让谢些逸寄生在我的身体里。还好,即使用了这样的异能,谢些逸的意识也没有醒过来。可每当我一想到他共生在我的身体里,意识随时都会苏醒,我就觉得恶心。” “不过,现在我没那么恶心了。” 纪迟突然将目光看向他,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因为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会更恶心?” 他所说的弟弟,是指他,还是他自己,陆时旧不知道。 可是当他联想到纪迟对江雾的态度,那个弟弟,就不单是指他了。 “我说过,你不能伤害江雾。” 即使他有自信江雾不会沦陷在纪迟的温柔陷阱里,他也不允许纪迟抱有这样的目的接近江雾。 纪迟看着他,突然冷笑了一声。 “你觉得你的爱,比得过谢些逸的爱吗。”他停顿一刻,蓦地拉长了语调,显得意味深长:“哦,忘了和你说了,虽然谢些逸的意识确实没有醒过来,但是他的记忆、情感……都记在我的脑子里。甚至是和江雾在一起的感觉,我都能清清楚楚地回忆起来……” “轰!” 一道雷突然从天而降劈到地上,尤祂为了躲避这突降的雷,不得不打了个急转,车厢里坐着的人也被吓到,更不要提上面站着的。 纪迟稳稳握住扶手后看着陆时旧眸中隐含的风暴,那近乎变态的笑声更是没了节制。 他才说到哪儿啊,陆时旧就生气了。 如果让他经历一次自己所过的日子,恐怕现在会杀人吧? 陆时旧的确失控了,但是那阵颠簸很快就将他的意识拉了回来,他知道下面的人很快就会上来询问他们的情况,所以重新整理情绪,恢复着表面上的冷静,声音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到A7之后就回到盖亚,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他刚要走,纪迟就笑了笑,大声说道:“好啊。” “不过,你觉得我走之前和江雾坦白,说谢些逸还活着,并且还活在我的身体里,怎么样?”他笑着,用嘲弄的眼神看着陆时旧,“而且还是你知道这个真相后将他逼走了。” “她还会接受你吗?” 天使一般的笑容,却带着魔鬼的蛊惑。 但陆时旧的确在那一瞬间慌了。 不是怒、不是犹豫,而是心慌。 对江雾对自己感情的心慌。 谢些逸在和自己见面的那些时间里提到江雾的次数多到陆时旧能对江雾提起兴趣,他也知道谢些逸多喜欢江雾,更何况他们还订了婚。 而谢些逸那样温柔的人,除了纪盛,几乎每一个人都喜欢,也愿意接近。他知道江雾对谢些逸的感情也是特别的。 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过要向江雾表明自己的感情。 他只是想在她附近,比起以往从第二个人口中听到她,就是这样隐藏着自己的感情远远看着她,就已经足够了。 只是人是贪心的。他也不例外。 进入了天堂又坠入凡间比直接掉入地狱更令人无法接受。 谢些逸的死让他可以坦然一点面对江雾,更幸运的事,江雾不反感他,还接受了他。 但是这些欢喜都被纪迟的一句话击溃了。 他已经想象到如果江雾知道谢些逸还活着的消息时会变成什么样子。 即使他的躯体已经变得不一样,她也不会再接受别的人吧。 他们的关系会回到比那个时候更加艰难的零点。 她甚至会刻意保持他们的距离,让他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光是想想,陆时旧就已经感到一阵冰冷,就像在冰棺之中,又冷、又透不过气。 明明眼前就是光,伸手去碰,却是一阵刺骨。 陆时旧的确害怕了。 甚至选择卑劣地与恶魔妥协。 “你不能伤害她。” 只要纪迟不做伤害江雾的事,他可以……可以忍受他的存在。而且他会在江雾身边保护她的,不会让纪迟伤害到她。 就这样想着,陆时旧居然说服了自己。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向多么恶劣的人低头,用多么卑劣的妥协去成全自己对江雾的陪伴与守护。 “我怎么会伤害江雾姐姐呢。” 纪迟笑了,是如天使一般的笑。 “我的心脏,也是谢些逸的心脏啊,”他突然伸手放在自己的胸腔之上,那里,是心脏的位置,“每当我接近江雾的时候,它就一直跳一直跳,好像在告诉我,让我接近得更近一点才好。” “它这么喜欢她,又怎么会伤害她呢。” —— 终于写到这个了,其实我想留在后面写,但是架不住你们想前夫,我就把大纲改了一下移到前面来了~(其实是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剧透 谢些逸以后会醒,纪迟现在对女主只是因为谢些逸的记忆才下意识地想接近,他现在的确是个小变态也是个小可怜,毕竟心智与经历不匹配。但是女主会慢慢把他治愈好的。后期就追妻火葬场了~中途也不会实质虐到女主,因为他想动手之前就已经发现自己动心了(这算剧透吗……算的话我删了……),生活够苦了,我的女鹅可不能受感情的苦hhh (今天把修改的大纲给朋友看,朋友问我这是西游记吗,队友保护主角前行,而且遇到的男配都想吃女主,我:??哈哈哈,还蛮像的) 狐狸与豺狼/姜司无微H 姜司无浴室play(肉渣) 等两人回到楼下,江雾正站在楼梯前等他们。姜司无和宋析蒙晚上还要开车,便先去休息了。 陆时旧走下来,刚对上江雾的眼睛,就有些愧疚地错开了。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江雾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还想着刚才那阵颠簸。 陆时旧还没说话,纪迟就先笑了笑:“哥哥刚才误以为前面有丧尸,所以就用了异能。” “对了江雾姐姐,我好无聊呀,我可以和你玩游戏吗?” 江雾的注意被纪迟转移,没再多想刚才的事,最后也答应了纪迟的请求。 陆时旧垂眸看了一眼纪迟,眸光里满是打量。 在江雾的眼中,纪迟还只是个小孩子,但他其实已经拥有了谢些逸的心智,要怎么打动江雾、怎么猜中江雾的心思,他都太清楚了。 陆时旧开始鄙夷自己内心那些卑劣的心思,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将江雾越推越远。 但是,只要纪迟不伤害江雾,再给自己多一点时间…… 他会慢慢让江雾知道事实的。 他这样想着,叹了口气,不敢看他们,转身降下车顶,将猫咪抱了上去。 纪迟见江雾答应了,开心地拉着她的手到了桌前:“姐姐,你可以陪我玩迭迭高吗,赢的人可以要一个奖励好不好?” 江雾看着纪迟开心的样子,想想谢些逸的童年,纪伯父应该是不让他们碰这些游戏的,所以有人肯陪自己玩时,他才会特别珍惜这样的机会。 江雾有些心疼,摸了摸纪迟的头,答应了。 她用金属变出一个迭迭高塔,特别将每个金属块的表面摩擦和密度控制到和木头差不多的程度。又担心车辆出现颠簸,于是在下一刻就在桌面上悬浮出一个金属平台。 纪迟哇了一声,双手拍在一起:“姐姐好厉害,像变魔术一样。” 她一笑,突然很想守护住纪迟这样天真的性格。 两人开始抽动着金属积木,江雾其实是为了陪纪迟玩,这样的游戏只要她用梦境稍微模拟一下就能很容易赢,但是纪迟显得格外耐心而认真,仿佛真的是在应对一个比赛。 她脑子里突然想起谢些逸,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她停了下来,那块积木停在半空中,塔还没倒。 但是塔已经失去平衡了,只要抽出来,结局就已经定了。 她笑了笑认输,问纪迟想要什么奖励。 “嗯……”纪迟看似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下一秒就脱口而出:“那姐姐可以陪我睡午觉吗?” “等一下。” 江雾刚想说什么,就见到姜司无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穿着白色浴袍,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沐浴过后显得格外细腻,身上还因为水汽蒸发看起来仿佛有一层薄雾。 江雾仿佛突然有点理解“仙气”是什么了。 但是姜司无眯着眼睛打量着纪迟,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优雅又狡黠的样子,莫名就有点……像狐狸? 姜司无走过来,看着金属台上的塔,顺势坐到了江雾的旁边。 江雾无奈,往里面靠了些。 “江雾姐姐,怎么能故意放水呢?” 姜司无扭过头,将目光放在江雾的脸上。学着纪迟的语气,甚至故意歪了歪头。 江雾哑声失笑,没狡辩。 她确实放水了,不过当着小孩子的面拆穿,也不知道纪迟会怎么想。 姜司无随后看向纪迟:“我们可以继续吧,塔还没倒。” 江雾看着纪迟投来的可怜巴巴的目光,轻轻推了推姜司无,小声说:“你先去睡觉吧。” “等一会睡。”姜司无趁机牵住江雾推自己的手,放在了桌下,还面色不改地对纪迟说:“不要欺负你江雾姐姐。” 纪迟嘟了嘟唇,委屈地点点头。 江雾无奈地笑着摆摆头,看着纪迟这幅样子,也不知道姜司无是怎么忍心欺负的。 姜司无随后抽下另一块积木,塔没倒。 一块又一块积木被取下,甚至到最后,塔都仅剩下为数不多的积木时,两人还分庭伉礼。 不过江雾突然注意到姜司无似乎笑了笑,转过去看,余光却瞥到他桌下的手指动了动,比划着什么。 想到姜司无说的“掐指一算”,一时失笑。 这种技巧哪儿是在玩游戏时用的。还是对一个小孩子。 偏偏姜司无还用得心安理得、得心应手。 果然,纪迟仿佛知道自己赢不了了,只能认命似地抽下一块。塔倒了,他眼里带了些细碎的晶莹,但没哭。 江雾想安慰他的,还没开口,姜司无就说:“赢的人有奖励,那……” 姜司无突然转过来,又是学着纪迟的语气:“江雾姐姐可以陪我睡觉吗?” 不等江雾回应,他又对着纪迟说:“小迟弟弟,男子汉要愿赌服输哦。” 纪迟再想抬头和江雾装可怜的时候,江雾整个人已经被姜司无横抱起来避开了他的目光。 甚至走的时候还不忘和纪迟说一声:“小迟弟弟,这么大了,要学会自己睡。午安。” 陆时旧从后视镜看到他们的情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想。 姜司无的性格做这些事能做的理所当然,刚好可以压制一下纪迟。刚才他还站在纪迟这边,现在知道纪迟的事,还是站在姜司无这边好一点。 虽然都是豺狼和狐狸,但至少现在来看,姜司无对江雾的心思更单纯一些。 “姜司无……”江雾有些害羞地推搡着他,脸颊泛起了一阵红晕:“你别欺负他了……快放我下来……” “你还要惯着他,也不怕他以后变成大豺狼把你叼走。” “什么呀……” 江雾自然听不懂姜司无的话里的暗示,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也自然没有再回去的想法。 “我还没洗澡。”她推了推姜司无。 他像是早有预知,嗯了一声,就将她放在了浴室里,然后从外面合上了门。 江雾方正脱着上衣,听到动静,脱到一半扭过头,就看见姜司无用身子挡住外面,然后挤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干净的浴袍。 她这才注意到姜司无刚才并没有锁门。 房车上空间有限,浴室和厕所又是分开的,空间本就不大,如今还挤了两个人,更是显得局促。 不过江雾此刻裸着身子,姜司无突然进来,她脑子里热烘烘的,快要将自己弄晕了,还没考虑到这些,就被姜司无挤到了角落,背贴着墙,害羞得不敢抬头。 墙上还留着方才他沐浴过后的水汽,又将她的身体冰得一颤。 “你……你先出去……” 姜司无没出去,反而贴得更近,热腾腾的呼吸扑在她耳侧,烫得她耳廓发红。 “姜司无……” 他顿了顿,喉结一滚,突然她耳边传来一阵低低的笑。 他伸手脱下她脱到一半的衣服,声音在狭窄的浴室显得有些迷离。 “我帮你洗。” 姜司无说着,转身打开了花洒,也不管自己的身上是不是会沾湿,将温度调到合适后就细细地拿起花洒帮她冲洗着。 江雾还没缓过来,悄悄地抬眸看他,只见他很认真地帮她淋着小臂,神情里并没有多余的东西。 而她的皮肤却在这温水中透出羞涩的红。 这样对比着,反倒叫她不好意思得想要捂住脸。 然而下一刻姜司无就勾了勾唇,对上她刚要错开的目光。 “要我帮你抹沐浴露吗。” 分明是询问,他却用着肯定的语气。 江雾脑子里浮现出那羞人的画面,差点说不出话来:“我,我自己……” “还是我帮你吧。” 不待她说完,姜司无就已经将喷头挂了起来,然后将沐浴露挤在自己手上,用手磨出些泡泡。 “小江……” 他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看她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令人难以拒绝地蛊惑:“帮我把衣服脱掉。会湿。” 姜司无像是故意先将自己手上抹上沐浴露,才能理所当然地蛊惑她把自己褪去衣服。 江雾已经不知道该想什么了,脑子一片空白,跟着姜司无的话便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解他的浴袍腰带。 下一刻如玉一般的身体便呈现出来,赤裸相对,倒叫她看花了眼。 她靠近他的身体,双手从他腰侧环住他的腰将浴袍褪了下来,才收进到一旁的柜子里,一起身,就被姜司无吻住了唇。 随着吻而至的是他的手。 他一边吻着她,撬开她的唇舌在她唇中攻城略池,一边将手中沾染了自己温度的泡沫一寸一寸地抹在她的身上。 从脖颈到小腹,从腰窝到腿间,他用手勾住她的膝盖将腿抬起来,像按摩一样一点一点抹上滑滑的沐浴露。 江雾已经被吻得迷离,姜司无却像可以一心二用似的一寸也不放过地将泡沫抹上她的全身。 江雾发现他的呼吸变重,然后下一刻姜司无就放开了她的唇。 他的眸光从她的嘴唇移到她的眼睛,眼神里氤氲着雾色,声音低哑道:“小江,该你帮我抹了。” 姜司无其实刚洗过澡,但是江雾还是照做了。 她伸出手想去够浴液,却被姜司无扣住。 他的手指从她的指尖穿过,与她十指相握。手上还有滑滑的泡沫。 刚抚摸过她的全身。 江雾刚想问怎么了,就听见姜司无深深呼吸一口,然后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身体,在每一寸所经之地点火。 他的声音酥到让她面红耳赤,就像在她耳里灌了春药:“不用手。用你的身体。” ——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你的味道/小姜h 指交play 江雾都快羞得哭了,姜司无还低笑着,在她耳畔细声地蛊惑她:“我想要你的味道,好不好,嗯?” 江雾不知道该怎么做,抿着唇摇摇头,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我不知道.....” 姜司无在此时又吻住她的唇。 咽下了她的拒绝。 他突然靠得很近,两人几乎毫无缝隙地贴在了一起,两团软肉压在他精瘦的胸膛,仿佛真的将身上的浴液抹到了他的身上。 但他似乎觉得不够。 微微躬身,放开她的唇舌,由下至上地去吻她的下巴。 他时不时轻咬她的下唇,一次一次重复、向上,用身体去蹭她身上泡沫,轻易就引起了她的情欲,将她的呼吸都吻乱了。 两个粉色的乳头被摩擦得硬挺起来,像两个不听话的精灵一样,在他的腹肌和胸前点起情欲的火。 她发现他硬了了,玉一样的性器抵着她的小腹,随后被他刻意顶入两腿之间,随着他的吻摩擦着花瓣。不经意间顶开两片花唇,挑逗着中间的小豆豆。 他没着急进入,反而是这样细细的研磨,更让人敏感至极。 穴口突然涌出几阵花液,刚好浇在他的柱身。 热热的,却不及他的滚烫。 “好多。” 他突然在她耳畔低低地笑。 她害羞,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喘气。 只是粗大还没放过她,他又伸下一只手,在她的颤抖中覆住了外穴,食指轻轻拨开闭合的花唇,下一秒就是一手滑滑的清液。 修长的手指上满是透明的液体,看起来色情至极。 姜司无没有多犹豫,用手指揉弄着她的敏感,然后就着手上的滑液钻进了温暖潮湿的甬道。 先是一根,慢慢增加到叁根。 男人学得太快,即使只是第叁次,他也记住了她的敏感点。 快速抽动手指的时候,还不忘按压着紧致软肉中的凸起。 江雾被这手指突然抽弄,还未平些的呼吸又一次被打乱,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硬是被自己咽了下去。 她不敢开口,怕一不小心就叫出来。 一只手被他牵住,她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抓住他的手,想让他停下来。 不过姜司无存了逗她的心思,反倒抽弄得更快,花液一股一股地涌出来。 他故意躲开她的手,反将身下沾满她情液的滚烫粗大送到她的掌中。 喉结一滚,他的嗓音几乎低沉到沙哑了。 “小江,握住它。” 江雾欲哭无泪,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手指与性器不同,没有不适的肿胀感,虽说进入不深,但可以很灵活地触及入口的敏感。姜司无的手指每次都碾过她的g点,将她的高潮吊在半空,身体几乎发软了。 她没有再去拦他,听他的话顺着那股热气握住他的粗大。 刚碰到前端,就被烫得要松开。 只听姜司无低喘了一声,她知道他也很舒服,便微微咬唇又将他握住。 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他的手指抽弄得更快更深,灵活地碾过软肉,像要将她甬道中的花液都逗弄出来。 快感慢慢堆积,她已经忍不住呻吟,害怕自己叫出来,身下一紧,吸允住他的手指。 姜司无明白她的紧张,吻上她的唇,将那将要脱口的呻吟吞咽入腹。 与此同时,江雾也高潮着泄了出来。 等她意识回潮,才发现男人的性器在自己手中涨了一圈又一圈。姜司无却没有着急,只是吻着她的脖颈和脸颊,帮她冲干净身上的泡沫,等她的呼吸平静下来。 她抿了抿唇,虽然脸颊已经羞涩地发红,还是继续邀请着他:“要...进来吗......” —— 我感觉好像明白po推荐机制了。新书榜应该是发布后一个月之内可以上,现在一个月之后上不去了。只能靠更新。 之前不懂,更新还都是一天一更...太浪费了。现在把一章分成两章,一天两更。晚上还有一更。 小江和姜姜/小姜h 他眯着眼笑,知道她不好意思,却非要逗她:“谁?” “你姜司无” 手里的滚烫好像在她的手心里跳了跳。 “我想听你叫我别的。” 他盯着她的眼睛,说得无比认真说。 分明已经硬得难受,却依旧忍着,眸光闪动,分明是在吃醋。 她叫他们都不叫名字,现在连尤祂也变成了小尤。偏偏叫他,一直是全名。 江雾高潮未些,突然展眉,轻轻笑了起来。 姜司无在意的,好像总是这样的事。 多可爱。 “嗯,叫你什么?”她想了想,在他下巴亲了一下:“小姜,好吗?” 姜司无叫她小江,她也可以叫他小姜。 她注意到姜司无的呼吸变得重了,喉结滚动一刻,突然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拖鞋从脚底滑落,她悬空着,蓦地失去平衡,只勾住他的脖子,玉白的腿环在了他的腰上。 她被姜司无抱在身上,他的大掌托住她的背,指节分明,隔开了她靠在墙上的身体。 江雾稳住身子,垂眸去看他,他却闭上了眸子,细细地亲吻着她的颈和锁骨,贪婪地轻嗅她的味道。 “怎么了?” 她也闭上眼睛,细密的吻不断勾起她身体里的痒意。 男人没说话,她感觉到身下被硬物抵着,便放松了一些,主动去接纳粗大的前段。 暖液涌出来,无声的邀请。 得到回应后,他便不再犹豫,将早已涨得发硬的粗大慢慢送入她的身体。 早已做好的前戏让他们的交合变得无比和谐和舒适,江雾已经被他送入两次高潮。 她意识迷离,不自觉地又叫了他的名字,甚至连呻吟都没再克制:“姜姜” 她的声音被撞碎,车突然停下来,姜司无趁着这时迅速抽动,顶弄,终于,呻吟停在最顶端,两人攀上高潮,相拥着平些呼吸。 不过这安静很快被打破。 门把手被转到一半,外面的人仿佛听到了动静,又慢慢地转了回去。 尴尬蔓延到门里门外,停下的车让她意识到外面的人不是陆时旧,而是尤祂。 尤祂压下心中波动,慢慢转回把手的时候,脑子里几乎是空白的。 他很久之前就看到姜司无关上门走了出来,还以为里面没人。 直到他拧开把手,发现门从里面锁着,然后下一刻就传来了一声酥软的呻吟。 即使他没经历过性事,上次在酒店的时候,好歹也听过这声音 尤祂近乎是落荒而逃。 听到外面的动静,江雾紧张得夹紧了身下,却又将他刚平息的欲火重新纵了起来。 但是此时太尴尬,他的低沉喘息显得过于不合时宜。 她自然发现了身体里的异样,面颊发红地埋在了他的怀里。 “先出去吧” 姜司无抑制住欲望,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的床就在浴室旁,所以并没有退出她的身体,只拿出浴袍将两人围住,然后抱着她迅速打开门出去。 房车里的胶囊床有自动升起的开关,内部也是隔音的,所以等门板封闭,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但身体里的粗大重新跳了几分,这场情事还未结束。 姜司无撑在她身上,看着她眼角的红,淡淡笑了笑,回答她刚才的话:“我叫你小江。” 他的手突然往上托住了她的后颈,然后抬眸,清亮的瞳孔泛着迷离的雾色。 想起她方才的呻吟,呼吸不自觉一滞:“你叫我姜姜好不好。” ——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 υip) 带坏小孩子 江雾点点头,回应他落下的吻,又是一阵情潮。 等这场情事结束,江雾快累得睡着,姜司无吻了吻她的颈侧。 酥麻蔓延的时候,江雾想起刚才两人在浴室中的吻。 有一幕画面变得特别清晰。 她的拖鞋……还掉落在浴室。 刚才她是被姜司无抱出来的,那双拖鞋遗落在浴室里,只要别人进去就会发现。 姜司无看着她突然泛红的脸,笑着问怎么了。 她差点想捂住脸,但是下一刻就从他怀中起身——也许尤祂一直没有再过来。 于是江雾披上浴袍打开床门,就看见了这一幕。 只见尤祂刚将她的拖鞋整齐地摆放在她的床前,转身,就见到满脸通红的江雾拉着浴袍从姜司无的床上下来。 裸着的脚丫刚碰地上,转眼就看见了他。 江雾捏着床边的被角,下意识便将将要看向这边的姜司无盖了起来。 欲哭无泪,怎么会偏偏这么巧。 尤祂才刚及十八岁,她到底在他面前做了什么呀…… 而尤祂刚看见她从浴袍伸出的半只脚,嫩白的脚丫半落在地板,便连忙别开了眼睛。 随后转过身,将刚刚放好的拖鞋又拿了过来,蹲下身放在了她旁边。 全程低着头,却无不透露着属于少年的青涩。 尤祂放好了拖鞋,目光片刻也不停留,转身就要走进浴室。 江雾这才回过神,小声说了声谢谢。 他的眸子闪了闪,轻轻嗯了一声便合上了浴室的门。 江雾几乎能感觉到一股热气在自己脸上炸开,连忙关上床门掀开被子就想把头埋在枕头里。 却忘记身边是刚被自己“藏起来”的姜司无,俯下身子与他撞了个满怀。 感觉身下的人在轻轻颤抖,是在笑她。 她也懒得躲了,知道自己耳廓到脖颈都是红的。 “笑什么呀……” “嗯……”他拉长语气假装思索着:“我笑尤祂会不会觉得姜司无哥哥不太行,一个小时不到就结束了。” 这话是在安慰她。 因为一个小时可太行了…… 她无奈,却也哑声笑了笑。 以前队伍里,她和谢些逸,莫妮卡和方知齐还有小雨和石头,没有谁落单,而且性对于异能者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不至于太尴尬。 不过毕竟是在房车,空间有限,这种事情迟早都会发生。所以她只能安慰自己现在不要再想了。 只是即使她不会为自己的欲望和性爱而羞耻,也仍然会觉得有些愧疚。 好像自己带坏了小孩子。 毕竟尤祂才刚从基地中出来,还没遇到伴侣,就目睹了这些,不知道又会怎么想…… 姜司无见她好一些了,才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相视,他刚刚还有话想问的。 “你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吗?” 江雾缓了缓,不再像刚才的事,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在高城的时候,宁深告诉我,可能在两年之内人类就不会再敌过丧尸,但现在盖亚和其他基地依然为了晶核的能量刺激着丧尸的繁殖,即使他们知道了这个猜想,也不一定会停手。” 的确,自从太阳辐射异变后,地表本来就不再适宜大多数生物的生存,更不要说丧尸爆发的初期,人类建立的核电站因为无人管理而发生泄漏和爆炸,很多区域都覆盖着强烈的核辐射。 现有的蔬果无法在地表种植,只能依靠一些空间系异能者和过滤辐射后的空中农场。 而空中农场所消耗的能量,是末世前的人类社会根本无法持续提供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 失踪的艾里奥 丧尸晶核放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能源。 它比任何一种能源都要清洁廉价且高效,即使是一个普通晶核也能支撑盖亚的电车开上一周的时间,所以盖亚的那些人根本不屑于再开发其他资源,只是以征收居民税的方式来收集晶核维持盖亚的发展。 如果说起初还有其他形式的能源,和晶核一比较,都显得低效且繁琐。 以至于现在只剩下石油资源还在开发。 因为石油油田废弃会引发更严重的海洋污染,而且对于长期处于移动中的异能者队伍来说,传统的汽车比电车更加适合地表。 所以即使知道不断刺激丧尸繁衍的结果是自取灭亡又怎么样呢。 仅仅两年,人类早就习惯了晶核所带来的巨大便利了。 要人类抛下现有的回到从前,根本不可能。 况且这个结果还只是出于一个人的猜测罢了。 也许从人类开始主动增加丧尸数量时,他们的目的就不是要重建家园,而是在这末日世界里及时行乐,掩耳盗铃。 大概也是因为这些,宁深才并未宣扬他的猜测,而是在那黑暗幽深的峡谷中,自己寻找解决的方法。 想到这些,江雾才觉得由心底的讽刺。 像宁深那样不愿理睬世俗的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盖亚那群掌握着世界顶级人才和资源的人,却选择了纵虎归山。 姜司无感受到她眼底逐渐变得晦暗,将她搂紧一些,“所以,你想先尝试宁深的提议,是吗。” 她点点头。 宁深的想法也许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适宜的。 因为在那个时候,没有异能的丧尸对依旧可以使用异能的人类不会构成什么威胁。人类就可以尝试着在丧尸和晶核中取得一种平衡。 越是这样想,她越是感叹宁深是如何在末世一开始就有了这样长远的打算,并不断付出行动——在她还跟着小队漫无目的地在地表漂流的时候。 也许宁深并不是幼稚,只是对于不感兴趣的人和事,便一点多余的思考也不会给。 这是他的聪明带给他的骄傲。 所以他无需理会旁人。 她这才发现,自己是欣赏他的。 而他给自己的那个用来联络的手环,还一直被自己丢在空间里。 也许下午可以和他聊一聊。 思及至此,她仿佛觉得全身的压力都轻了些。 江雾突然主动伸出手抱住姜司无,轻轻亲吻着他胸前的吻痕。 姜司无一愣,轻声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只是觉得,好像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两人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分明是睡个午觉,她却不小心睡沉睡到了晚上。 大部分食材又在她的空间里,但是尤祂没有吵醒她,所以只是用冰箱里的一些蔬菜做了晚餐。 虽然不算丰盛,但意外的色香味俱全。 伊登很早就闻到这个味道,手里还啃着馒头,就趁着艾里奥没注意,两眼发光地溜了过来。 “呜呜呜,你们……真好,谢谢你们……” 尤祂将早已为他们两人准备的那份食物递给伊登的时候,伊登几乎是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自己近段时间的饮食,就像是吃了几个月的白米饭突然见到菜一样激动。 “要不然你们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姜司无先邀请道。 伊登其实有些纠结,但是想到反正自己把这些拿过去可能也会被艾里奥拒绝,还不如传达别人的邀请,这样他或许会答应下来。 于是伊登点点头,转眼就已经是喜笑颜开。 “朋友,你们真好!” 不过伊登很快就面带担忧和惊慌地跑了过来,慌慌张张地指着他们的房车,就要哭出来了:“不好了,艾里奥不见了,怎么办朋友......” “他是不是去附近散步了?你别担心,我们帮你找一找。”宋析蒙放下碗筷一边安慰着他,一边往周围看去。 伊登焦虑万分,连忙摇摇头又点点头:“艾里奥不会不和我说就乱走的,我们两人的异能都不能防身,现在天都黑了...呜呜呜,万一,万一......” 听着他断断续续地诉说,几人都意识到事情可能比较严重,纷纷从桌上站了起来。 “我们分开去找吧,有消息之后相互联络一下。”江雾说着,将通讯仪发到每一个人手上。 几人点点头,往不同的方向寻去。 —— 宁深宁泽以后都会出来,戏份还比较重要,能不能转正就看各位了吼吼~ —— 救命…我刚刚才发现13章和14章中间有一个章节没有发…我快无语死了,而且还是很关键的剧情,整个人都懵了 刚刚补上去了,现在14章已经6k字了…… 入迷 夜晚的地表没有白天那样燥热,少了人类的喧嚣,万籁寂静,星空异常澄澈。耀眼的弯月挂在苍穹之上,安安静静地撒下令人着迷的月色。 当江雾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呼吸一滞,为这几乎梦幻般的场景所着迷。 她站在一处斜坡之上,下面是一片清澈的水池,不大,刚好是月牙的形状。 湖水倒影璀璨的星空着,它仿佛藏下了整片银河。 池塘的周围生长着茂密的花草,被微风吹拂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而温柔。花草的中间,还有微小的发着亮光飞舞的昆虫。 整片池与满是荒土的周围有着格外鲜明的对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会觉得是自己在做梦。 当然,同样坠入梦境的还有他。 江雾回过神,拿出通讯电话,“我找到......” 还未说完,站在梦里的人听见她的声音回了头。 他转过身,微风吹动着他的衣摆,他的背后是一望无垠的星空,和装满星光与月色的池塘。 白色的斗篷映着月光,帽子已经被摘下,淡金色的头发随着风晃动着,隔着这样一段距离,她觉得他浑身好像发着光,恍若从天而降的神明。 她不再忍心打破这样的画面,收起通讯仪向他走去。 脚踩在地面,飞虫围着足迹飞舞,甚至可以听见青草的声音。 要靠近他时,艾里奥伸出手邀请她,她也伸手回应。 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一簇璀璨的星光撞进她的脑海,仿佛在心里绽放出烟火,随即而来的,却是平和,还有一股淡淡的悲伤。 这些情绪似乎不属于她。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她突然很想吻他。 这个念头只是在她脑子里出现了一秒,艾里奥却突然一愣,像是被烫了一般,即刻便松开了手。 他第一次显露出慌张,即使在他的神情中并不明显。 但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翻涌着。 像拍打岩壁的海浪。 江雾看着悬在空中被放开的手,抬头去看他的脸。 她这时才看清了他温柔怜悯的眉目。 光洁白皙的面庞散发着优雅圣洁,高挺的鼻梁不失矜贵和庄严。但他的眸光和神色是平和的,像静静审视着人间的天使。 她愣了一瞬,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不过同时她也想到了别的东西。 她受伤的时候,艾里奥是通过触碰她的手和伊登传达她的感受,如果这不是某种诊断,那或许是一种可以达到共情的能力。 只是当时她受伤,并未察觉。 但她在碰到他时,那股莫名的感受确是真实存在的。既然不属于她,那就是他的。 她想起那股吻上他的冲动,突然有些惊愣。 或许这是他松开她的原因吧。 她想开口为那股没来由的想法抱歉,却同时感受到一种迷幻在身体里萦绕。这种感觉,就像是她认知到自己处在梦中时一半清醒一半沉迷的状态。 她骤然回神,猛地将他抱住,一个金属球围在他们之外,迅速滚动到了这些花草之外。 一阵笑声传来,那个梦幻般的池塘在一瞬间成了一个深渊。 幸好及时反应回来,但是滚动依旧让金属球里的两人经历了一阵不太好的颠簸。 艾里奥下意识地护着她,头撞了很多次。 江雾从他怀里回过神,球体里一点光也没有,她看不到对方,但是心跳和呼吸声却异常明显。 她能感觉到心重重跳动着,却分不清是谁的。 平稳下来后,江雾解开了金属,借着月光,她看见艾里奥撑在她的身体之前,额头有些泛红。 “哎呀呀...真是可惜,错过了两个异能者的晶核呢。” 解药 “还不是你出手不及时,烦死了。”另一个人抱怨到。 前者的声音与那阵笑声一致,江雾看见艾里奥额头上的伤,问了一句还好吗,他摇摇头,从她身上起身,伸出手拉她起来。 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不远处的斜坡上站着两个男孩,穿着同样的黑色衣服,身高和体型也相似。 江雾这时才发现刚才那个幻境的池子已经变成了巨大的洞窟。 她皱着眉,质问两人为什么要攻击他们。 发出笑声的男孩分明想说什么,一阵女声传来,他便立马闭上了嘴。 “弟弟还小,只是喜欢开玩笑,请你们别介意~”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极其性感的女人走到了他们旁边,悠悠地笑着,甚至抛开一个飞吻。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受伤,这里有一瓶药,希望可以得到你们的原谅。”女人说着,向他们抛来一个小瓶子。 不是朝着江雾,而是艾里奥。 艾里奥没接,瓶子便落在了他的脚下,瓶子摔成了碎片,里面的液体也流了出来。 江雾这时才反应到他的不对劲,刚想问他,艾里奥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垂着头,语气异常的低沉:“先...先离开......” 江雾点点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叁人,回身之时,叁只金属箭飞速从叁人耳边穿过,凌冽的风声异常清晰。 这是警告。 女人回过神,看着两人已经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勾了唇。 两人走远,她发现他的步子很慢,便停下来问他怎么了。 艾里奥抬起头,满眼欲色。 他极力克制,一声不发,一直跟在她的后面隐忍着。 “你是不是……也可以共心...?” 江雾一愣,还没回应,艾里奥就将手从她的手腕上放到了她的手心。 一瞬间,浑身上下都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特别是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人用羽毛挠痒,莫名升起不可抑制的悸动。 她突然像被什么诱惑着看向了他,他的眸子变得异常迷人,仿佛水晶一样,唇也带着情欲的粉。直到她的双眼失神,看向面前的人的眸光越来越深,艾里奥才咬破了舌头,意识回潮,即刻松开了她的手。 下一瞬,他没站稳,一条腿半跪在地上。 “艾里奥!” 江雾回过神,立刻蹲下来扶住他,才没有让他直接倒在地上。 她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呢,艾里奥这样的人不会乱走,所以他应该从最开始就是因为那几人的迷幻才走到了这里。也正因为如此,他看到她的时候,才会对她伸出手;而她就在那里呆了一下,就有了想要吻他的冲动。 这不是幻术可以做到的,她在脑海里想起那些花,又或者是那些飞虫,很清晰地就能在其中捕获到不一样的气息。 只不过刚才她深陷其中,才会意识不到罢了。 如果说他们叁个人中那两个男孩的异能是幻术和陷阱,那第叁种媚术,应该来自于那个女人。 所以她真的给了他们解药,不过是知道艾里奥已经无法去接住而已。 江雾不再继续想,艾里奥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但是她不敢轻易用治愈异能,因为这样他就会知道自己有第叁种异能。 不过很快她听到艾里奥在说着什么,只见他闭着眼睛,仿佛在念着什么经文来平复情绪。 姜司无和她说过,他来自于有着宗教信仰的拉维城。 突然想到了什么,江雾先用治愈压下了自己身上被媚术引起的情欲,等到完全平复时,她重新握住了艾里奥的手。 艾里奥并不想连累她,发现指尖传来的温度后立即睁眼将手猛地抽开,但是也因此失去了重心,他整个人都倒向了一旁。 清明圣洁的脸上沾满了情欲,有些狼狈地撑在地上,仿佛像不染纤尘的谪仙坠入凡间,又被恶俗所沾染。 他压着那股几欲上涌的气,几乎是用尽所有理智说了最后一句话,克制到声音都变得沙哑:“你……别管我,先走.....” 江雾看着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可行,但是她想试一试。 她蹲到艾里奥旁边将他扶了起来,撑在自己的身上,“我救你。” 她说着,用手牵住了她。 巨大热烈的火焰向她袭了过来,几乎将她吞噬。 既然共心是相互的,那么艾里奥也能感受到她心底的清明。 —— 有任何意见建议都可以提,作者不玻璃心,看评也是希望可以和大家一起进步,所以在符合本文设定的情况下我会注意大家的意见。 马上满300珠加更 告别 随着两人感知的交换,她一次又一次用治愈能力压下从艾里奥身体传来的欲念,保证他从自己身上所接收到的都是清醒的情绪和感受。 果然,一段时间后,他的情绪和意识都在慢慢回潮。 艾里奥抬头看她时,她正闭着眸。 像净化一般,江雾用自己的理智不断清洗掉他身上的污秽。 艾里奥垂下眸,有一阵失神。 他不能克制住的东西,却丝毫不能沾染到她的心灵。甚至可以通过共心来洗净他灵魂里的脏污。 江雾不知道他的想法。 只是觉得那些酥麻欲火散去后,反而多了一丝不可疗愈的悲伤,以及一种纯洁的欣赏。 但看到艾里奥垂下的眸子,仿佛就读懂了他的自责与愧疚。 “我只在那里里呆了一下,所以才会比你清醒一些。” 虽然如此,她依旧不敢告诉他她可以用治愈来压制身体的不适。只能用别的话来减少他对自己强加的责难。 艾里奥颤了颤,移开撑在她身上的身体,垂首,双手在额头做了一个极为真诚的手势,这是他们宗教中最为圣洁高级的礼仪。 “谢谢。” 江雾一笑,起身:“你也救了我一次。所以,我们回去吧。” 夜晚的篝火旁,众人坐在桌子旁享用着尚未冷却的晚饭。 艾里奥在江雾的对面,时不时会在火光闪烁的时候看向她的脸,又在火光跳动时将目光移开。 没人会注意到。 伊登红着眼眶问了艾里奥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多说,所以她也没提。 今晚发生的事,或许就像那转瞬即逝的美丽幻境一样,没人去肯定和追问它的存在,唯独只在他们两人心里留下了些涟漪罢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们一起吃完午餐后便分开了,各自驶向不同的方向。 这里距离拉维城不远,他们可以在天黑之前到达。 江雾处理好队伍的事情,拿出空间里的手环,上面只有一个按钮,应该是用来联系宁深的。 她方一按下,就看见手环上发出一束耀眼的光,想到可能是投屏,便将会议厅的幕布放了下来。手环上的光束果然在幕布上投射出一个画面。 屏幕里的人正趴在桌上,手下胡乱枕着几张设计图纸,手上还握着一支笔。 从摄像头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个扇子一般,隐隐现出他眼下的淡淡青痕。这样安静的宁深与她印象里的人就像两个人一样。 突然手环里传出一阵嘀嘀声,应该是对面通讯拨通后的提示声。 一听见声音,江雾便立即按下按钮结束了通讯。 宁深看起来很疲惫,应该是熬夜很久没睡了。那就等他醒了再说吧。 不过没过多久,手环上的黑色屏幕就又重新亮起,是宁深拨回来的。 江雾重新将画面投到幕布上。 “唔……”对面的人下巴撑在两只手臂上,睡眼惺忪,话语声不大,夹杂着疲惫的断断续续的呼吸:“你怎么又挂了……” 宁深的意识看起来还不清醒,半眯着眼睛去摸桌上的眼镜。 “我看到你在休息。你现在看起来还很累,等你休息好了再……” 宁深摸到眼镜,一边戴上,一边将身子从桌面撑了起来:“不要。难得你想到我了,不然你又要把我关在空间里。” 她一愣,刚刚她给宁深打电话,无需他接通,就可以直接看到他那边的画面,所以宁深打给她应该也是同样。那宁深打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应该是空间里的画面。 所以这到底是个多危险的手环啊……自动监听,还可以随时监视…… 她只能叹口气——放在空间里是对的。 “你最近没休息好吗?” 宁深一只手撑着头,闭着眸子道:“出了一些事……” 他顿了顿,又说:“以后告诉你。” —— 宁深和宁泽在初期出场,戏份很重,但都不是完全的正派也不是完全的反派,只是顺势而为,基地的事没得洗,即使转正只是看大家能不能原谅,但是不代表女主会原谅,本文也不会花太多墨水去讨论。观点自在人心,各自有所思考就好 好好学习 “是你哥哥的事吗?” 她记得姜司无说的那番话,宁泽最后有没有选择告诉宁深她不确定,但看样子宁深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的。 宁深睁眼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算默认了。 “你呢,为什么想到打给我了。” 话题回到了她的身上。 “你记得我们是怎么逃出那个悬崖的吗?” “你做了一把枪……挺不错的。第一次做出来的成果不算差。” 那把枪在射出去后勾住了地面,还能投下一个网梯,想象起来是简单,但真正做的话,是有很多细节要把控的。 纵使梦境可以模拟现实,但构梦也是需要逻辑的,所以对于宁深来说,江雾第一次就能做出一个还算不错的东西,的确值得这个夸奖。 虽然和他比起来是差了很多。 江雾突然看见宁深笑了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她只能继续说:“但是当时我是借用了你的计算能力,才可以精密地设计出来。今天我又在梦里试过一次,没有计算能力的梦境……就像一个没有支架的帐篷……或许这样形容不准确,但梦境的确只适合实验,不适合设计。” “你现在后悔了。” 宁深睁开眼,突然从座椅上站起来。 她看到他走到后面的书柜,从上面抽出一本一本的书,直到拿不下,才走过来,将书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都是我之前写的,你把它们记下来,至少掌握上了物理知识,等你学会了,我再教你别的。” 江雾眼睛都快看花了。 末世刚爆发的时候,她才高叁,连高考都还没经历。 不过父母本身就是研究者,更不要说有江止帮她补习,她也不算差。现在两年多过去了,重拾学习虽然说不难,但是这么多书摆在面前也难免有些头大。 看到她一愣,宁深真的很想飘到她面前敲她的头。 “现在知道麻烦了。本来你在这里的话,我至少可以在梦境里教你这些,你也可以用我的异能,少了多少事?” 宁深一边边抱怨一边嫌弃,就只差没说她傻瓜了。 “还有,这些是多基础的知识,你也不会……”说完,悠悠地看向江雾。看得她有点懵。 那些书的名字连单词她的没听说过,她还歹只是个高中生啊,就算成绩再好,又能学多高级的知识啊…… 也许宁深这样的天才根本就不会理解他们的挣扎吧。 “算了。你慢慢来吧。” 江雾一愣,“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学会的。” 她印象里的宁深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又太过骄傲的人,只管自己的事,懒得去理解别人的处境,甚至何不食肉糜,以至于他们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但现在,似乎变了些。 宁深点点头:“我把这些扫描下来发给你,你可以试着先默看一遍,就像照相机一样,把它们照下来,大概记在脑子里,然后再去梦境里尝试着理解,当然也可以在梦境里做模拟实验,这很有用,速度会快上许多,也可以加强你的理解和认知。如果有理解不了的……” 宁深看着她,那样的表情似乎在说这种东西你不会理解不了吧。 不过最后他还是妥协了,轻叹一口气:“理解不了的你再问我。” 江雾点点头,挂了视频,看着手环上接收到的宁深发来的没完没了的文件,有些许感叹。 她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边打丧尸边搞学习。 接下来的一周里,江雾除了背书就是背书,梦里已经看不见人,全是杂乱的字符。但是在梦里呆久了,睡觉总要睡上许久。 醒来的时候除了对付丧尸,就是偶尔看看姜司无和纪迟的小剧场,偶尔听视频对面的宁深抱怨,也不至于枯燥无聊。 也许是梦境记忆的原因,也许是宁深给她挑的书合适,虽然费脑子,但是成效显着,至少宁深已经愿意和她讲更深的东西了。 等她差不多看完的时候,小队已经快到A7基地,在路上也攒到了数量可观的晶核。 就在几人靠近基地的时候,他们发现了守在路边的军队。大概是因为丧尸潮随时会涌过来的原因,他们的戒备严了许多。 乔薇 (ωoо1⒏υip) 军事基地和异能者基地不同,他们是基于末世前的政府军队所建立的人类庇护所。 为了保证军事基地的持续,除了进入军队和提供必要生产的人以及相对弱势的儿童和老人,其余青年都要离开基地,虽然有些残忍,但是大多数人可以接受,因为这已经是基地所能做的极限了,而且只有这样,他们的孩子才可以有一个安稳的成长环境。 江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尤祂和宋析蒙更是熟悉,守在附近的军队见到宋析蒙之后就十分热情地打开了铁网放行。 这里的每个孩子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也是他们流着泪送出基地的,所以感情都比较深。 从基地出去的大多数人可能连自己的生存都无法保证,更不要说回基地帮助基地抵抗丧尸了。 所以对于每一个重新回家的人,他们都感到异常亲切。 不过短短的一路上,车辆遇到了好几个关卡,可见基地有多么警惕。 车成功进入到基地外墙,军事基地由于基本依靠人工建设,没办法修建出高城那样大范围高耸坚固的城墙,更何况军队对修建建筑也不精通,所以只能通过双层城墙来达到防守的目的。 第一层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外墙,相对简陋,城墙看起来不太起眼,但范围很大,主要是重型武器的战场。 但是如果是遇到高城那样规模的丧尸,恐怕只是大象潮那一步就无法抵抗住。不过也幸好基地位于西北,人烟本就稀少,丧尸规模也没有那么大。 而第二层的内墙就修得比较高也更坚固,当第一层外墙被攻破后,撤离到内墙防守会更容易。 但是由于修建能力有限,城墙范围比较小,只有重要的部分才能建在内墙,如紧急避难所、仓库和工厂等。 所以几人到达外墙后,房车被要求停在这里,同时基地的接驳车会来接他们进入基地内。 几人等待的时候,有许多个挂着枪的军士走过来和宋析蒙打招呼、拥抱,而一旁的尤祂待遇却完全不同。 只是看着尤祂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江雾便觉得有些不好受。 大概是尤祂之前孤僻又不敢与人交往,所以别人才会对他不太熟悉吧。偏偏宋析蒙又是非常讨人喜欢的性格,有了比较,他现在的处境便显得更加难过了。 江雾有些失神,还没来得及安慰什么,就听见一阵好听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析蒙!” 众人闻声转过去,只见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子向他们跑了过来。 她脸上挂着迷人的笑,披肩的长发随着风而飘动,身上的淡黄色连衣裙上是白色的小雏菊,白色的短袜和干净的小皮鞋踩在满是尘土的地面,因为奔跑而扬起一层灰蒙蒙,却丝毫没有挡住女孩散发出的光。 最美好的年纪,也并未被这末世的污浊所侵染,单纯又可爱的面孔就像一个乘风而来的天使。 只见她跑过来,手腕上戴着一个漂亮的蔷薇手环。她叫着宋析蒙的名字,朝他张开双臂,然后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怎么回来啦!” 女孩笑着和他拥抱,甜甜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撒娇的语气,但却不会显得娇气。 宋析蒙手里还提着猫咪的航空箱,只能半只手回抱住她:“我们队伍来基地帮忙,所以就回来了。” “刚才我听张叔他们说的时候还不信,他们总是拿你和我来开玩笑。” 女孩还在说着,突然注意到了宋析蒙身后的人,随即不好意思地撒开手,退到了一边,两只手放在身后害羞地垫了垫脚:“你们好,我是宋析蒙的朋友,我叫乔薇,你们叫我小乔或者薇薇就好!” 宋析蒙摇摇头,将猫咪放在了地上,向她介绍着队伍的成员。 几人打过招呼,乔薇的目光停在尤祂身上时,神色一变,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宋析蒙拉到了自己后面:“尤……尤祂?” 她记得宋析蒙是个尤祂一起离开基地的,只是没有想到,两人会一直同行,甚至是在一个队伍里。 基地里同龄的能玩到一块儿的本就不算多,尤祂又是一个极其特别的存在,关于尤祂的传闻她听过很多,所以自然会有些别扭。 但是又害怕自己的行为会伤到尤祂的心…… 乔薇顿了顿,将宋析蒙整个护在了自己身后,叹了口气,缓缓向尤祂伸出手:“尤祂……好久不见。” 尤祂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发颤,所以只是嗯了一声,没有握手。但是乔薇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江雾注意到了乔薇的神色,尤祂自然也注意到了。 她原以为那次和尤祂的谈话至少会改变他一些,但现在回到这个他所待过的地方,才知道这些对于他的偏见是多么深入人心。 难怪他会有那样的想法和执念。 即使他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也早已将他淹没得喘不过气了吧。 似乎是注意到她脸上微微的难过,一旁的纪迟跑了过来将她的手握住。感到温暖的下一刻,却又觉得此时的尤祂才是最应该被人握住的人。 但是她更害怕刺激到尤祂心里的敏感。 因为不断被伤害的人会在心里筑起一座城墙,可以让他们暂时忽视所有不好的目光,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些,而往往是这个时候,突然的安慰最有可能撕开那座纸墙。 他们会知道自己的难堪被别人一览无余,要直面心底的难受,要戳破自欺欺人的谎。 江雾并没有纪迟的单纯优势,所以她的安慰无异于告诉尤祂:我知道你被别人孤立了。我知道你被当作怪人。我知道你很难受。不要假装坚强了。 江雾不敢。 “乔薇!” 江雾想着,一阵严厉的中年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这个声音她有些熟悉,抬头去看,果然是军队叁团的团长乔呈。 乔薇,乔呈…… 所以乔薇是乔呈的女儿……? 果然,乔呈从车上下来对着几人做了一个军礼后将乔薇拉到一旁斥责道:“你怎么也和那些小孩子一样,宋析蒙是你的朋友,尤祂就不是了吗?你读的书读到哪里去了!” 虽说末世和异能的出现早已经不能用原有的科学理论去解释,但是军事基地还是保存着原有的人类模式,包括教学内容和思想理论,更不要说乔呈是一个正派而传统的军人。所以关于尤祂那些“迷信”的看法,乔呈当然是不屑一顾。 看见自己的女儿也对尤祂是这样的态度时,当即就要乔薇道歉。 乔薇垂着脑袋点点头,反省自己的错误。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对的,但是看到宋析蒙和尤祂在一起她还是下意识地有些担忧。 乔呈看见她的态度,知道她没有存坏心,也不当着众人责骂了。 更何况,他还有别的事要交代。 —— 首-发:yuwangshe.uk(ωoо1⒏υip) 孤独的过往 (ωoо1⒏υip) 乔呈转过来看向江雾,之前他们队伍来过几次所以他认识她,但是又看了看其他人,才发现之前队伍里的人都不在了。 末世凶险,一不小心就会身陷绝境,生死都在一瞬间。 乔呈只能在心里为他们默哀。 他定定神,对江雾说:“难为你们每年都来基地了。” 江雾愣了愣,之前这句话都是他们对谢些逸说的,现在队伍里只剩她一个人,所以他也注意到了吧。 她点点头:“应该的,我们也不能帮到什么。” “今年来基地的人比以前少了些,叁月份似乎大家都不好过,希望以后会慢慢好起来吧。” 她知道这句话是在安慰她,既然别人出于好意,她也应了一声。 “今年防守好像严了很多。”她想起刚才一路上那么多的关卡,便顺便问了一句。 乔呈点点头认可,表情有些严肃:“现在丧尸还没攻过来,但最近偶尔也会有一些小丧尸群,比以前的密度要高,我们有些担心,所以就戒备比之前严了一些。” 两人边走边聊,后面的宋析蒙和乔薇提出来要单独去散散步,乔呈本来觉得不妥,但是见到江雾答应了,他便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叫两人早点回基地。 宋析蒙和乔薇离开后,几人正要上车,江雾突然察觉到一个东西向这边飞过来。 准确来说,是向尤祂飞过来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用了纪迟的风系异能形成了一个漩涡将那个东西挡住。 只见它飞到一半,在空中突然被一阵气流挡了下来,然后直直落在地上。 江雾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东西,是一个玩具枪械的海绵软弹。 江雾顺着它飞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小孩拿着一只玩具步枪,小孩子看到她之后一愣,然后立刻便躲到了一个帐篷后面。 乔呈自然看出她神情不太好,不过江雾没问什么,只是悄悄将子弹放在了身上。 她起身,和乔呈说了一声抱歉。 乔呈愣了愣,有些愧疚地说道:“这些小孩子还小不懂事,还没有自己的判断,听到传言就跟着去了,哎,希望你不要介意。” 江雾只是嗯了一声,垂着眸看着地面,不知道想着什么。 不过车走到半路,乔呈才恍然想起,他记得这个女孩的异能应该是梦来着,怎么刚刚好像用了别的异能。 乔呈刚想问,江雾就看出他的意图,就直说了:“我的异能提升了,现在有两种异能,一种是梦。另一种是吸收——就是类似于复制的异能。” 军队里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因为变成异能者的风险太大,况且军队还有实力维持基地,所以就不让基地里的人冒这个险。 最主要的是,他们一直期待着末世的结束,所以维持着末世前的秩序,并不想变成和其他异能者基地一样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对异能者和异能并不算了解,只能偶尔从在基地停留的异能者身上了解一些,所以江雾也没有更多解释。 但是乔呈在听见她的异能后很惊讶,本想开口说什么,立即又打住了。 等到送几人来到异能者的临时帐篷处后,见其他几人离开,才单独和江雾说:“基地现在出现了一些情况,你的异能应该有办法解决,不知道可不可以邀请你帮这个忙?” “当然,”江雾很快点点头:“您不用客气,能帮到的我都会帮的。” “太好了。” 乔呈向她敬了一礼,“我现在立即去请示上级,等得到批准后我再来找你。” 送走乔呈后,江雾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这里不比其他基地,虽然有异能者会对基地进行资助,但是大部分需要基地进行自给自足,所幸一些必需品都可以通过基地内的工厂进行制造,所以物资虽然不丰富但也足够日常使用。 帐篷不是单人的,一共四个人的床位,不算拥挤,也很干净。现在帐篷还没住满,只有两张床铺了被单。 “诶,你是今天新来的异能者吗?” 江雾正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就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转过去,只见她拿着一捧花走了进来,是刚才在乔薇手上看到的那种粉色蔷薇。 她的年纪看起来比她大一些,声音却十分稚嫩,以至于她最初将她当做小女孩。 江雾点点头,对她笑了笑:“你好,我叫江雾。” “你好呀,”女孩笑着朝她走过来,往她床边的玻璃瓶上插上一支花,单调的玻璃瓶立即变得可爱起来。 “我叫孟怜,我就住在这张床上。我们可以一起聊天呢。”女孩说这指了指自己的床,就在江雾对面。 江雾笑着回应,却觉得女孩的语气与动作都与她的年纪似乎不太相符。 没等她发问,就又有一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小怜,花放好了吗?” 走进来的人看见陌生的江雾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刚刚到基地的吗,你好,我是孟月,她是我的妹妹孟怜。” “你好,我叫江雾。” 两人握手相视一笑,孟月帮她弄好床铺后便邀请她一起去吃午餐,江雾想了解现在基地的情况,便和陆时旧他们告知后与姐妹俩一起去了基地餐厅。 “我们来基地半个月左右,还没有出现过什么麻烦的情况,不过丧尸潮会是什么样的……嗯,也说不准呢……” 孟月耐心解答着江雾的问题,目前来看基地的防备已经很森严了,也进行过许多次紧急演习,即使军队单独一个人的实力不如异能者,军队的纪律和配合度也不是随意组成的队伍能比得上的,再加上这里丧尸数量本身就不算多,所以这次防御应该不会太难。 她现在更在意的是乔呈想要和她说的事。 既然需要上报请示,又需要对外保密,就不是一般的事情。 她正想着,就看见一群小孩子嬉笑打闹着坐到了他们不远处的位置上,额头上满是汗,看起来刚刚是在做游戏。 当然,最让江雾注意的是其中一个男孩子和她在外墙前看到的人很相似。 孟月看见她的视线盯着别处,便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发现是班里的小孩子,便笑了笑问道:“怎么了?要过去和他们聊聊天吗,他们很有趣的。” 江雾回过神,拿出身上的海绵子弹。 孟月一见便明白过来,问:“这个是基地发给他们的玩具枪,不然他们就吵着闹着要真枪了。他们是不小心打到你了吗?” 江雾摇摇头,目光依旧盯着手中的子弹。 虽然她并不讨厌小孩子,也不觉得他们有多大的错,但是每当她想象着有多少个这样冰冷的“子弹”曾经打到尤祂的身上时,就觉得有些心寒。 原来尤祂那样的的自我封闭和对自己极端的自责,并不完全是他自己心理的问题,可能是受到歧视和孤立后,没人会站在他这一边,还会有人为冷暴力的那方说上一句“童言无忌”、“都是小孩子”的话吧。 末世里生理和安全都不一定有保障,谁又会关注一个小孩子的心理呢。 孟月来基地之后,就作为临时老师和他们相处,所以还是很喜欢他们的,所以一时聊上了也没注意到江雾的神情,一直和江雾讲着关于他们的有趣的事。 但是江雾心里想着尤祂的处境,等回过神,发现孟月正和自己说话,说了句“抱歉”,便起身,径直向那几个小孩子走了过去。 首-发:yuwangshe.uk(ωoо1⒏υip) 谎言 几个小孩子还在嬉笑着,其中一个小男孩在扭头时突然看见了向自己走来的人,当即愣了愣,随后立刻端起自己的餐盘转身就想要往旁边离开。 江雾见状,用异能在小男孩的面前变出一个金属门,光滑的表面像一块镜子一样清晰地反射出小男孩自己和他身后的画面。 他被着突然出现的东西吓了一跳,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便失落地转了过来,就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幼犬。 江雾收了异能,走到了小男孩身前。 只见他小手捏着餐盘,头低低的,委屈巴巴地说道:“大姐姐,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江雾一愣,不知道该说他懂事还是人精。 她还没开始说话,他就开始道歉了。 而他的道歉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而是把它当做一种获得原谅的手段。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道歉就可以获得原谅,但是小孩子可以。 哭一哭就能换来糖果,皱皱眉就能被哄到发笑。 “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但她不为所动,声色依旧。 其他小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江雾走过来,便围在了她的身后看。听到江雾的质问,又将目光向男孩投去。 被自己的朋友看到自己这副样子,男孩的头更低了,却一言不发,就像往常一样等待着大人们在他的沉默中妥协原谅。 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江雾便不会随意作罢。 她只是不太相信,为什么乔呈对自己的孩子那样严格,却任由叁团里的小孩子以无知和年幼为借口肆意妄为。 她知道他或许是希望守护这些小孩的天真,殊不知,毫无约束的天真和堕落并无区别。 “回答我,”江雾没有陷入他的小伎俩,语气十分坚定,但并不是想靠威胁来逼迫他认错,所以江雾蹲下来,与男孩平视:“为什么要对我道歉。你并没有伤害我不是吗?” “我…我…我不应该用枪打尤祂哥哥…” 此时几个小孩子里有一个女生站了出来,气呼呼地质问道:“尤祂哥哥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他是回来保护我们的!” 小男孩被同伴说了,一时有些急了,脱口而出道:“可是他是个扫把星!大家都知道,他的家人和朋友都被他克死了,他回来会害死我们的!” 这样小的孩子,连一句完整的话有时都说不清楚,却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语句。 小孩子的恶言,没有成人的弯弯绕绕和勾心斗角,也正因为如此,才有着莫大的杀伤力。 江雾的眸子沉了沉,但小孩子急着和朋友争辩,并没有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 但孟月注意到了。 刚才江雾的异能她见到了,她有些担心江雾会失去理智这么对孩子动手。 所以孟月忙上前拉住了小男孩的手将他挡在了她的身后。小男孩先被大姐姐说又被同伴责备,受了委屈,几下就哭了起来。 “小峰,你做了什么,诚实一点和姐姐道歉。” 孟月催促着,小孩却并不懂她的好意,大声哭喊道:“我没做错,尤祂就是个坏人,我什么都没错,你们都是大坏蛋呜呜呜……” 江雾抬眸看了孟月一眼,孟月也不再拦着了,摇了摇头松开男孩的手走到一边。 “小峰,你昨晚尿床了是吗?” 江雾突然问:“这么大的男孩子,为什么还要尿床?” 小男孩闻言一愣,周围的伙伴却开始小声议论起来,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怪异,仿佛都在嘲笑他。 小男孩见状连忙停止了哭泣,慌张地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尿床,你是骗子,你在说谎!” “我是大人,怎么会说谎呢。” 江雾继续说:“我听清理床单的姐姐说,小峰每天晚上都要尿床,可能是病,要送去医院打针。如果小峰继续这样,身边的朋友也会尿床的。” 孟月听到这里,才明白江雾的意图,也就松了一口气,配合江雾演戏:“对啊小峰,你今天就跟姐姐去医院吧,否则就传染给其他朋友了。” 小峰看着向自己伸来的手,害怕地往后退,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泪水流了出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我根本就没有,你们不要相信她们,我从来都没有尿过床,呜呜呜……” 然而他的朋友却不相信他说的话,没有人扶他起来,大家都害怕自己会尿床。 小峰见到朋友们都不理他了,哭着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挽回朋友,但他们都害怕地躲开,甚至往后靠了一些叫他跟着大姐姐去医院。 小峰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原地委屈地抽泣,而下一刻就有一个帕子伸了过来,帮他擦干净眼角的泪水。 “你明白了吗小峰,这就是谎言。”江雾半蹲下来与他哭红的眼睛相视,男孩还抽噎着,面前的人影映在泪水中还模模糊糊的。 “只要我说两句谎言,就能让小峰被所有朋友讨厌和孤立。所以,小峰喜欢这样的感觉吗?” 男孩闻言,情绪已经恢复了一些,即使不太理解大姐姐的问题,却依旧下意识地摇摇头,一边抽噎一边难过道:“我不要,我不喜欢谎言。我没有尿床,他们不相信我。” “那小峰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谎言去伤害尤祂哥哥呢?尤祂哥哥被你伤害的时候,会有多难过?” 小峰睁大眼睛,半张着嘴,嘴唇微张着,却一直不知道说什么,直到抽泣了两下,才断断续续道:“可是那不是谎言呀…他的爸爸妈妈都死了,这是真的…..” 江雾知道有了成效,便叹了口气继续说:“那小峰知道末世里有多少人死去吗?活下来的人又有多幸运?” 纵使是小孩子,也是明白了生死的年纪。 基地里还有很多朋友的爸爸妈妈因为进入军队保护他们而丧生,母亲也经常叫他对现在的生活抱有感恩之心,因为很多人都在末世中死去,这样的生活已经是来之不易。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边的朋友们也懂了刚刚自己因为大姐姐的谎话而责备他,纷纷愧疚地和他道歉。 小峰攥着手,用袖子擦干净眼泪:“大姐姐,我知道错了,我想要和尤祂哥哥道歉,可以吗?” 终于,江雾严肃了许久的脸绽放出笑容来:“当然。” 基地本就没有足够的老师去教孩子们课堂之外的知识,他们希望孩子们变得优秀,优秀到可以独当一面保护家园,却忘了告诉他们变得正直。 好在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至少心思单纯,知错能改,便是好的。 “还有这个,”江雾将那个海绵子弹还给了他:“这个,是用来消灭敌人的,而不是伤害朋友的。好吗。” 男孩点点头,默默将这句话记在了心中。 几个小孩子吃完饭后,便一起风风火火地跑去了尤祂所住的帐篷。 小孩子方一离开,陆时旧、姜司无和纪迟便走到了江雾她们面前。 几人远远就看着那几个小孩子缠着江雾和另外两个女生,不久后又都一窝蜂似地离开了。 江雾注意到走近的叁人,第一眼看见的,却是纪迟半含着泪花的小鹿眼。 的确,比起大人,小孩子更喜欢吃小孩子的醋。所以纪迟应当是在意自己和别的小孩子走得近吧。 她刚想开口和叁人到招呼,纪迟就低着眉,小小红红的嘴巴微嘟着,委屈地说道:“姐姐,不要不和小迟一起吃饭好不好,小迟想和姐姐呆在一起。” 江雾摸了摸纪迟的头,又怕他多想,便说了一句:“姐姐没有不理小迟,只是姐姐有事要做,等姐姐忙完了会陪小迟的好不好?嗯?” 小迟听完也很乖巧地露出一笑,懂事地点点头。 适当的撒娇不会让人厌烦,特别是对着着张娃娃一般精致的脸,谁看了心都会软下叁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亦或是刚刚和那几个孩子呆的时间有点久,江雾看着纪迟时,总觉得他好像长大了一点。 带走你/陆时旧/微h 几人认识过后便坐在一起享用午餐,但军队的人突然涌入餐厅,孟月最初还笑着和他们聊天,但突然之间似乎看到了些什么,有些慌张地站了起来,拉起孟怜后便和他们道别。 江雾看着孟月匆匆离去的背影,朝着入口处进来的人群看过去,只见当中有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正停下来看向孟月的方向。 “雾?” 陆时旧突然叫她,江雾收回目光看向他:“怎么了?” 只见陆时旧收好了餐具从位置上起来,端着餐盘走到她身后。 还没等她转身,陆时旧就弯下身子,侧着头刚好对上她转到一半的脸。两人距离太近,江雾能够清楚地看清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往后靠,被陆时旧一只手扶住。 江雾总觉得,这不像是陆时旧会做的动作,倒像是姜司无才会做的。 故意撩拨,是成年人的耍赖方式。 “我有话要和你说,我们先回去,好吗?” 陆时旧说着,一只手扶着她的背,一只手端着餐盘,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每一次轻眨,都仿佛将他的认真与期待随着他的呼吸扑进了她的脑子里。 江雾在脸红之前起身,转过身去,两人的体形相差太大,身子都仿佛塞进了他的怀里。 “我,我们先回去……”她半侧着头,如同求救一样看向姜司无:“姜……姜姜,你待会儿带小迟回来好吗?” 姜司无笑着,慵懒地打量着纪迟一半失落一半幽怨的脸,轻轻应了一句。 江雾揪着陆时旧的衣角往外走,等到看不到纪迟了才松了口气。 “纪迟还在,你怎么……”她松开陆时旧的衣服,还没说完,手突然被陆时旧握住。 陆时旧沉默着,手心的温度却传到她的手上,她看着陆时旧从她手里拿过餐盘放到了回收区,然后低下眸子低声道:“回去吧。” 江雾愣了愣,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陆时旧一向是成熟沉稳的人,今天这样做确实算是反常。 两人走在路上,她还没有想多深,陆时旧的声音就从她的头顶传来:“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很拘束吗。” “嗯?”她抬头,发现陆时旧正看着她。 “你在姜司无面前好像很放松,但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却总是很紧张。是我的原因吗。” 江雾这时才意识到陆时旧反常的原因,叹了一口气,将他的手握紧一些:“你们两个人的性格不一样。他心中所想的都会表现出来,或者直接告诉我,所以我不用太注意去顾及他的情绪。但是你不一样,你总想着一个人去承受、去解决,喜恶都不在脸上,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也不知道我做什么会让你误解……” 她说着,又将手紧了几分:“但我不是讨厌你,只是我们相处的方式不一样,你也很好。” 陆时旧转过头去,面上浮出了一些笑意。她看见他微微扬起的唇角,总觉得两人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一些。 “那以后我们多在一起待一会儿,可以吗?” 其实她和姜司无在一起的时间要长一些,因为姜司无总想是能读懂她一样,理解她的感受和需求,也不会在意旁人的目光与她相处。 每每都能将她的注意从别的地方移到他身上。 陆时旧学不会姜司无那样的性格,也不能像纪迟一样撒娇,所以他换了一种方式。 将她带走。 只剩他们两个人。 中午的阳光有些热,不远处走来一群一群来用餐的军队,两个人牵着手,逆着人群,在一团军服中显得格外起眼。 但她依旧牵着他的手,没有像往常一样因为害羞而松开。 因为她不应该为自己的感情而感到不好意思,只是她以前没有意识到而已。 即使如此,习惯还是在脑子里跳动,她像自我鼓励一样勾了勾他的小拇指。 “尤祂呢?他怎么没来。”她突然问道,转开潜意识来的情绪。 “他现在心情不算好,但他说他晚一点会过来,”他应道:“你要去看看他吗?” 江雾想着那几个小孩子,点点头:“等一下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所以,你想和我说的话是这些对吗?” 她还是觉得,陆时旧不算这样任性的人。 的确,如果只是这些,陆时旧并没有那样的底气将她从姜司无身边带走。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语气轻轻的,却很真诚:“不是,是别的事。只是我想和你单纯地散散步。” 江雾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陆时旧才说道:“乔团长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嗯,他只是说想让我帮忙,具体的没有多说,应当是需要保密的事情,所以他要先和上级申请。” “应该是电力系统的事。他后面来找我了。他说基地会断电一周,所以需要用异能来代替原有的电力。” 江雾想了想,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乔呈和她说的时候应该不会那样谨慎。 既然断电不需要保密,那需要保密的就是断电背后的原因。 现在丧尸潮随时都会来,断电这么久一定会打乱居民原有的生活状态,不好的话还会弄得人心惶惶,所以,一定是更紧急的事情。 两人边聊天边走,到了尤祂所在的帐篷却没有看见她,江雾只能先返回。 陆时旧说要送她。 异能者的居住区本来就是临时搭建,男女性的居住区并没有隔开,所以其实只有一小段路。但是,不分开男女区域是建立在基地允许进入的异能者一般都是得到认可基地的人,所以不用太过担心什么。 到了帐篷前,陆时旧并没有松开手,江雾笑了笑问他还想散散步吗,但陆时旧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眸子却变得越来越深。 像漩涡一样,蕴藏着难以抵抗的暧昧,不用语言,也能在无声中穿透眼睛将所见之人淹没包裹。 江雾当然知道陆时旧想要什么。 她捏了捏他的手,然后踮起脚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吻。 新长出的一点点胡须像猫咪尾巴上的毛绒一样挠着她的心,但这里还有人经过,她也只能这样吻他,甚至不好意思吻在他的嘴唇。 但她的嘴唇才刚离开他的脸颊,连垫起的脚跟都还未落地,身体突然一轻,陆时旧的双手穿过她的臂下将她整个人搂了起来。 突然失了重心,江雾有些无措,慌张之间只能用双腿圈住他的身子,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像洪水般汹涌的吻便覆了上来,她要说的话被他撬开她双唇的软舌堵住,他的气息很快将她包围,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激烈,等陆时旧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吻得呼吸都乱了。 她捧着他的下巴,双眼迷离看着他,开口的时候声音的语调也变得格外诱人。 分明是拒绝的话,却像是欲拒还迎的勾引。 “不……不要在这里,会有人看到……” 陆时旧没有放她下来,反而是搂得更紧一些,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那我们去别的地方。” 陆时旧避开人,抱着她来到了一个小房间。 这里是他们的更衣室,他们的帐篷只有队伍里的四个人,几人吃饭前就已经沐浴过,房间里又有锁,所以不会有人来。 等江雾从紧张中回过神,陆时旧已经从她的上衣下摆伸进去解开了她的内衣扣。 酥软的双乳被放了出来,身子被他紧紧抱着的时候,两人肌肤相贴,两团软肉便覆在了男人的胸膛前,随着身体的起伏,倒像是她故意逗弄。 陆时旧的手从她的背后移到了腰间,又从腰间上移,最后覆在了一团绵软之上。 他的手轻易就揉住了白团,拇指故意在挺立起来的红豆上摩挲挑逗,揉弄的力气一下比一下重,就像他一次比一次更深的吻。 但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动作,似乎是在等着她的主动。 江雾想到陆时旧刚刚说的话,犹豫片刻后伸手放在他的腰间,缓缓地将他的上衣撩起。 刚一触及,便是结实坚硬的肌肉。 她顿了顿,又坚定地继续。 陆时旧忽然松开了她的唇,她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对,刚要停下,陆时旧就轻轻吻了吻她嘴,然后更深的吻又重新覆了上来。 那个浅浅的亲吻,没有太深的情欲和暧昧,就像是一句单纯青涩的告白,拙劣,但却最真诚地表达着他内心的触动。 或许是因为她的主动,让他觉得欢喜。 连吻着她的唇舌都乱了节奏,却又故作平静地继续攻入她的唇内。 江雾看着他闭着的眸,笑了笑,回应他的吻。 她用双手脱下他的衣服,又去解开他的皮带。一不小心便碰到了那早已坚挺燥热的粗大。 她伸手握住那温热,一点一点地让他进入自己。 温热和紧致包裹住他,舒爽得令人想要仰头叹息,却又不及她的主动让他热血翻涌。 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就像旧时代的打字机一样,一下一下,重重地谱写着他心里的悸动。 他撞入她的身体深处,感受她因为他而动情变得湿热的洞穴。 江雾仰着头呻吟,双乳挺立,被他含住了粉红的乳头。 她搂住他的脖子,被他撞得呻吟都乱了,性器在她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每一次都撞到她的敏感点,像是要碾平穴内的每一分褶皱与凸起,肿胀感与不适都随着情欲进入高潮化成了难以承受的爽意。 她意识模糊地呻吟,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捧住他的头,在高潮的那一刻全身收紧,勾人的呻吟在房间里久久不停。 —— 首-发:yuwangshe.uk(ωoо1⒏υip) 失神/陆时旧H 一阵白光在脑子里炸开,她仰着头,身体里的爽意久久没有平息。 起起伏伏的胸腔、断断续续地喘息,两人的呼吸交织着,她的身体半软下来,几乎快搂不住他。 江雾回过神来,用手撩起他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发,棱角分明的额头上泛着迷人的色泽,江雾有些情不自禁地低头轻吻,陆时旧还喘着气,刚射精的肉棒又在她体内硬了起来。 江雾愣了愣,话语声轻轻的:“我…有点累…” “你亲我,”他说,扶着她的腰肢将抽出一半的性器又撞进她的身体,引起她一阵娇喘:“我动。” 她本就整个人被他托着,他轻轻松松就搂着她的腰往上顶入,江雾仰着头叹息,感受着身体里的坚硬不断撞着敏感点。 陆时旧低头埋进了她的双乳中,贪婪地偷走她身上的香甜,身下不知餍足地撞入她的柔软,感受着温润穴肉的包裹和吮吸。 身后冰冷的墙壁,身前火辣坚硬的躯体。汗从身上滚过,酥麻的起点是他不断落在自己身上的吻。 所有一切都在放大她的感官与神经,江雾很自然地去迎合他的插入,比方才那场温和的性爱更加激烈。 她开始肆无忌惮,撑在他身体上,男人结实的肌肉轻易就能调动她的身体,叫她紧紧贴向他,承受着他难以拒绝的爱意与欲望。 甚至他的手指还顺着她的尾骨往上,一寸一寸抚摸过她的肌肤,江雾的身体被激得一颤,又一次被推向高潮。 她呻吟着,侧头亲吻他的耳廓,在他耳畔说着咿咿呀呀听不清词语的情话。 就是这样的一瞬间,让他变得有些暴虐了。 什么理智他都不要了,他只想溺死在她的软嫩里。 于是他重重一挺身,肉棒便推开层层穴肉到达花穴的顶点,伴随着她的呻吟,他将身下的巨龙全部插了进去,这样的体位几乎让他送到了最深处。 可这不够,他甚至想把两颗肉囊一并挺入。 陆时旧疯狂地顶入、抽动,她的呻吟勾起他埋在心底的那份幽暗。 那里储存的是他这些年淫霏的遐想和梦境,梦里只有她和他。 即使那个时候,她身边的人是他应该尊敬的哥哥。 即使他知道自己应该成熟稳重,不应该陷入这些爱欲里无法自拔。 况且还是虚幻的、毫无意义的情欲。 但是他依旧在梦里和她做爱,毫无止境的。 因为在梦里他不用在意什么伦理,不用顾及自己身为陆家长子的责任与负担,他只是陆时旧,而她只是江雾。 虽然她没见过自己,但他已经将她的照片和容颜记下了无数次。 他可以无限制地和她做爱,可以疯狂地进入和索取她的身体。 这些肮脏又美好的画面不断地浮现在他的脑子里。 他在梦里无数次地占据她身体的每一寸。 后来他们终于见面了,他保持着固有的冷静和礼节。直到她像梦里一样叫他时旧,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轻易就土崩瓦解。 但她还是他哥哥的未婚妻。 他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的话没有说出口,所以他只能嗯了一声,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以此掩盖他蠢蠢欲动的心。 陆时旧回忆着,下身插入得更加深入也愈加激烈。 这样的失神就是他毫不克制地索取,一次又一次将她送上高潮,剧烈的性爱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她不觉呻吟出来,声音细软,像小猫一样勾人:“啊嗯,啊,时旧,慢,慢一点”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背,但陆时旧对背上的痛一无所知,他全身的神经都在感知着与她身体的融合。 陆时旧闭着眸子,着迷一般在她身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这是属于他的痕迹。 “啊,啊,嗯啊” 江雾越是呻吟,陆时旧便越是着魔,她的叫声要比他臆想中的情话与淫语更加动听。 “叫我的名字。” 他的指尖在她身后描绘着她的蝴蝶骨。 江雾被他撩拨得双目迷离,不禁沉迷在他的温声蛊惑之中:“时旧,快一点” 她的话语刚停,就又被身下的剧烈撞击弄得神志不清,突然的激烈让快感如同狂风暴雨般涌向她的身体:“嗯,太深了…时旧,不要,慢一点” 在她唤他名字的时候,陆时旧的肉棒触撞击到了她小穴的一点,一瞬间她的声音变了调,诱惑至极:“不要,不要在那里,等,等一下” 陆时旧轻轻吻在她的唇角,眼睛被与欲望染得发红,他克制着将要涌出的欲望,哄似地低声道:“没关系的。” 这是她的敏感点,他怎么会放过。 伴随她不再平息的呻吟,他用力地抽送,片刻不停,巨大的肉棒合着她洞穴中不断流出的花液一次一次猛烈地撞击在那一敏感点上。 次次他都用了全力去冲击。 这样的抽插很快起了效果,江雾的呼吸在不断变得急促,鼻息也变得越来越热。 陆时旧仰头抬眸,不厌其烦地欣赏她高潮即将来临前在双颊泛起的潮红。 他将汗水打湿的头发抹上去,露出俊毅的额头。视线变得清晰,面前只有她的样子。 他观察着她神情的细微变动,忽然重重一挺身,江雾“嗯”了一声,尾音拉的极长,被肉棒塞满的洞穴猛地收缩,花穴“咕噜”地吐出一股蜜液,马眼中也喷射出浓郁的白精,随后两股爱液融合,源源不断地顺着肉棒涌了出来。 身体的欲望终于全部释放出来,江雾有些四肢发软,紧紧抱住面前的人,大口喘息着调节高潮后的身体。 陆时旧将一只手移到她的小腹下,跟随她的呼吸温柔地轻按下去。 可这一按却让她敏感至极,她的肉穴猛地一吸,层层媚肉不断绞紧,差点将穴中方高潮后的巨龙挤出了身体。 陆时旧被绞得轻“嘶”一声,挺着未软的下身向上顶了顶,快意像一股电流让他的感官触电重启:“要继续吗。” 他将肉棒抽出到穴口,又重重的顶到深处,顶的她身体一颤。 他在她的身前轻声开口,如同一种圣神的请求:“还想……一直这样。” 江雾刚从高潮中慢慢恢复,又承受这他两次撞击,原本就要消散的快意又席卷而来,小穴又开始痉挛起来。 连续的高潮让她的身体都瘫软成水一样,又感觉身下包裹的巨物再继续变大,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只能任由他的继续。 没有被拒绝,他淡淡笑了笑,低头亲吻她的香肩,身下的巨龙毫不留情地撞进她的洞穴,伸手寻到小腹轻轻按着,她对这样的按抚十分敏感,没一会小穴又是一阵热流涌出。 满满的花液包裹着肉棒,巨龙轻而易举地在她的身体中驰骋。两人都爽到极致。 就在两人的身体即将攀向新一次顶峰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江雾的呻吟已经低哑到快听不清,但她依旧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唇。 “时旧哥哥,你在里面吗?” 是纪迟的声音。 陆时旧在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绞得紧紧的,像是要将他咬断一般,他咬着牙才没有让自己泄出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江雾满是水雾和情欲的眼睛看着他,声音软软的,他几乎用了所有理智才没有继续抽动。 “先让纪迟离开,别让他发现了……” 陆时旧看着她的表情,心突然抽了抽。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其实从来都没有像他一样失去过理智。 即使是高潮的时候,她还是会在意周围的一切,以至于他明明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他们还做着世界上最亲密的事,他也不会觉得她只属于自己。 她可能在为自己慢慢改变了,今天她牵着自己的手在人群中走的时候,他很想就让时间停在那一刻。 但是人就是贪心的。 他想得到更多。 想得到她,想知道她喜欢自己,想看她完完全全抛开理智去感受他,哪怕一秒钟也好。 但显然现在不是。 江雾轻拍着他的背,小声催促他回应纪迟,因为外面的敲门声一下比一下重,她知道纪迟确定陆时旧在里面。 她害怕得不到回应的纪迟会去向别人寻求帮助。 但是陆时旧知道纪迟想做什么。 他拥有一个成年人的记忆,心智比一般人好上太多,他从刚开始就算计上了他,怎么会只为了找他来敲这个门。 纪迟一定知道门里不只有他,还有江雾。 他甚至还可能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情,所以故意来打断,然后以小孩子的无辜来逃脱指责。 但江雾不知道,她不知道纪迟所做的一切都是精心算计好的。 陆时旧其实很想开口告诉她,但是最初他退却了,越到后面他越不敢。 因为她的怀抱越温暖,就越是提醒他,他有多么不敢也不能失去她。 所以纪迟算计就让他算计吧,只要他不伤害她,他就可以卑劣地延续那些温暖。 江雾看着陆时旧沉下的眸,他的脸上写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因他而起的轻喘。 她看到陆时旧的喉结滚了滚,然后抬眸,异常认真地问:“雾,如果我瞒了你一些东西,你会不会……原谅……” —— 首-发:yuwangshe.uk(ωoо1⒏υip) 初遇的小提琴 陆时旧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清晰的钥匙声就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纪迟推开门,看到的正是这样的画面——陆时旧抱着江雾转了身,巨大的体型差几乎完全遮住了她的身体,除了那双还圈着他身体的腿和手臂。 纪迟扶着门愣了愣:“江雾姐姐……” 稚幼的声音让被遮住的江雾升起一阵莫大的罪恶感,如果两人的反应再慢一些,纪迟又会看到怎样的画面。 她闭上眼睛不敢再想。 抱着她的陆时旧突然出声,无比低沉而严厉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纪迟,出去。” 纪迟站在门口没动,他们两人都看不见纪迟的表情,只知道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也没有出去。 “出去!” 这一次,陆时旧的声音里有纪迟能听懂的威胁。 ——如果再不出去,他可以选择和他鱼死网破。 纪迟一句话也没说,他沉默着退了出去,关门声传来,江雾紧皱着的眉才松开一些,却依旧不敢喘气。 纪迟的年纪太小,根本不可能让他自己去理解他们所做的事情,她甚至不敢想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经过了这样的事,两人都不会再有心情继续了。 半昏暗的房间里蔓延着诡异的安静。 很久之后,江雾的脚快有些麻了,才搂紧陆时旧,告诉他自己想下来。 陆时旧将她放在一边的矮凳上,握住她的手,重复了一次他方才没有说完的话。 “江雾,如果我瞒了你一些事,有一天你知道了,如果你不想原谅我,也给我解释的机会,好吗。” 她的思绪还因为纪迟的事而半空,听到他没来由的询问,一时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但陆时旧的眼神很认真,她知道他也不会和自己开玩笑。 江雾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有自己的理由,只要不是伤害别人的事,我不会怪你的。就算只是作为朋友,无论你犯了什么错,我也不会丢下你转身就走的。” 陆时旧垂下了眸子。 如果江雾知道谢些逸还有可能活着的消息,却因为自己的自私而隐瞒起来,算是对她的伤害吗。 他不敢继续问,也不敢继续想。 他只能沉默地摩挲着她的指节,仿佛想要以这种方式来乞求她未来的原谅。 江雾打开门的时候,纪迟竟然跪在外面。 他的眼睛红红的,穿着短裤,膝盖直接跪在满是沙粒石子的地上,皮肤早就被磨破了,甚至沁出了些血丝。 她立即蹲下去将他扶起来,可是他小小的身子却稳稳地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懂。 “小迟,你先起来好吗。” “江雾姐姐,”纪迟抬起头,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就叫人心生怜悯。他的声音还因为愧疚而发颤抽泣,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小迟做错事情了,就该罚跪的。江雾姐姐不用心疼小迟,小迟习惯了……” 他边说,边抽泣,却还硬生生强忍住泪水和哭声,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起来。 他这个样子,和曾经的谢些逸一摸一样。 纪父对谢些逸的严厉几乎人尽皆知,他一直以极为严苛的标准去要求谢些逸做到最好,只要不进步,就是错。 她第一次知道父母可以对孩子这么狠。 她去纪家找谢些逸的次数不少算多,但是几乎每一次她都能看到被罚跪在院子鹅卵石上的谢些逸。 纪迟这个样子,显然也经历了同样的事。 江雾用拇指抹去他的眼泪,柔声安慰他以后不用再罚跪了,因为纪迟知错就改很好。 “没关系的姐姐,小迟习惯了。小迟跪完了就不会再犯错了。” 纪迟伸出小手握住江雾的手,强挤出一个笑。 陆时旧就在江雾身后冷眼看着纪迟演的戏。 他拥有谢些逸的记忆,当然知道江雾最心疼他什么样子。 他越是这样,江雾就越会愧疚。 即便错的本就是纪迟。 她会把对谢些逸的怜悯与心疼放到纪迟身上,会将谢些逸无法改变的阴暗童年弥补在纪迟的身上,不知不觉就会对纪迟产生不自觉的怜惜。 如果纪迟只是想利用这些情绪来增加江雾对他的好感,陆时旧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不过是另一个谢些逸,另一个姜司无罢了。 只是他的手段来得更阴暗,更狡猾,还披着一张可怜兮兮的羊皮。 果然,在江雾没有注意的时候,纪迟对陆时旧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带着胜利者对于失败者的嘲讽。 但在江雾的目光转回来的时候,他又重新露出一副惹人心疼的样子。 真讽刺。 陆时旧想。 但其实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恶心纪迟呢。 说到底,他们才是同样的人,谁又比谁恶劣呢。 江雾抱住纪迟,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他。 纪迟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等情绪平复一些,才在江雾的“劝说”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江雾看着他膝盖上的伤,心疼地拧着眉。 她站起来和陆时旧说她先带纪迟去处理伤口,陆时旧沉默了一下,突然在纪迟面前吻住了她。 等江雾意识到的时候,陆时旧已经将她松开了。 他说,“去吧。” 她愣了愣,没有说什么,转身带着纪迟离开了。 他们来到基地的医务室里,纪迟坐在床上看着江雾用棉签给自己涂抹伤口,突然问:“姐姐,为什么不用你的异能呢。” 江雾拿着棉签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刚才她的脑子很乱很慌,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这样的伤口下意识就想着用酒精消毒。 但陆时旧会怎么想呢。 他会觉得自己是怪他凶走了纪迟然后找了一个拙劣的理由离开他吗。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吻她吗。 明明那个吻是他挽留她的方式,她却没懂。 江雾立即收起棉签用异能将纪迟的伤口治好,随后告诉他让他在这里等自己一下,然后跑回刚才所在的地方。 所幸的是,她在不远处看见了陆时旧的背影。 她跑上去,抱住他的时候还气喘吁吁。 她听见陆时旧的心跳,突然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 松开的时候喘了口气,语序有些乱:“对不起时旧,我,我没有怪你……我刚才脑子有些乱所以才……” 他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她和自己道歉时愧疚地低眸、不好意思地躲闪,都像个小精灵一样吸引着他。 其实他没那么生气,他只是,对于江雾对纪迟的态度有些在意,即使知道她对纪迟可能只是出于作为姐姐的身份。 但他还是在意了,像是在吃一个小孩子的醋。 但是江雾却回来找他,为他的感受而道歉。 他的心一直在跳。 但他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 所以他就这样吻住她了。 “我知道的。”他松开她,冲她笑了笑:“我很开心,你回来找我了。” 江雾突然一笑,方才的阴郁都烟消云散。 江雾回去找纪迟的时候,发现他正站在医务室的帐篷外等她。 也许之前是错觉,但是这一次她很清楚地意识到,纪迟真的变了一些。 虽然变化不大,但是她能感受得到。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过十几天,但是因为蜉蝣异能格的副作用,纪迟的身体年纪其实已经增长了叁个多月,或许是短时间里微小的变化也能产生巨大的感知,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异能让记忆能力得到了增强,所以她才会注意到。 “姐姐?”纪迟突然跑过来牵她的手:“你怎么了?” 江雾摇摇头,将那些忧虑先放在心底。 “小迟现在想回去吗?” 纪迟摇摇头:“回去好无聊,小迟想和姐姐散步可以吗?” 江雾应下来,她知道居住区后面不远处有一片草地,春夏时会开着漂亮的花。 两人边走边聊天,刚看到绿色的草地,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悦耳的小提琴声,一群孩子就着这乐声在唱歌。动听的歌声在整片草地上空旋转,优雅的小提琴声几乎将她的思绪带到了末世之前。 那时候哥哥会在停电的晚上,在钢琴边点起一圈蜡烛给她弹琴,才不会让外面的雷声显得那样可怖。 她听得入迷,有曾经认识她的小孩子看见不远处的她,从人群中兴奋地大叫着跑了过来。 好几个孩子叫着她的名字围了上来,远处的琴声突然停下,她睁开眼,看见他们向自己跑过来,甚至将牵着她手的纪迟推到了一边。 以前她来到基地做孩子们的临时老师,所以孩子们认得她。 江雾蹲下来和他们打招呼,有孩子问她莫妮卡姐姐,她有些失神,却还是勉强笑了笑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这些孩子还很小,听她这样说,也不会懂话中的真正含义。 江雾还和他们说着话,突然感觉身后被什么扯着,一转头,发现纪迟正不开心地低头拉着她的衣服。 江雾有些无奈地和孩子们道别,等他们跑回去了,江雾才转身捏了捏纪迟的小脸蛋。 纪迟耸起肩,用肩膀将半边脸遮住不让她摸,小嘴还嘟着。 江雾笑了笑,突然去挠他的腰和胳肢窝,纪迟被挠得痒了,便一下笑了出来。但他突然看见面前人的笑,顿时失了神。 她的眼睛笑起来像月牙一般弯弯的,阳光里有些晶莹落在了她的眼睛里,温柔的笑意中像藏着无数朵棉花糖,他突然不受控制地去亲了亲江雾的脸颊,江雾愣了愣,随后笑着将他抱起来放到了地上。 纪迟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软软的草地上。鼻端是青草和阳光的味道,还有一抹特别的香气,是江雾的发香。 他的表情有些失控。 深沉又震惊。 飘零的蒲公英 他将江雾对他的吸引力归结到自己脑子里有谢些逸的记忆,所以也有谢些逸对她的感情。 但是他现在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接近她,甚至看见她和其他人走得太近时他会生气、会想办法将她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在自己身上。 他最初还可以认为这是他的好胜心在作祟。 但他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想要靠近她。 甚至是吻。 光是想到谢些逸曾经吻过这个地方,他就应该觉得恶心。 他眨眼,才发现江雾撑在他的旁边看着他。 一缕发垂下来,落在他脸上,痒痒的。 阳光穿过她的发丝,看起来就像透明发光的金色,风吹过来时,几根发丝便贴着她的脸摇晃着吸引他的注意。 但是他依然捕捉到了她变得有些奇怪的笑意。 或许是她看到了他脸上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神色,或许是发现了别的什么,总之,纪迟有些慌了。 他突然眯着眼睛笑了笑,躺在地上伸手戳了戳江雾那半透着光的脸颊。 “姐姐,你坏死了。” 江雾顿了顿,或许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纪迟还只是一个会在乎一些细枝末节的小孩子。 就像成年人不会因为一个糖果而闹得面红耳赤,但是小孩子会。 “以后不要忽略小迟好不好?”他歪着头看她。 江雾笑着点点头。 那些疑虑就随着两人的相视一笑,变成了空气中的微尘,被风带走了。 两人在阳光下的草丛里打滚,滚累了,纪迟就侧着身子躺在江雾的旁边和她聊天。 纪迟伸手在旁边的草丛里摸到了一朵紫色的小花,在江雾和他说话的间隙编出了一个小小的花戒指。 江雾说的故事被纪迟打断,她看着纪迟用两只手拿起自己的手,然后将一个精致的花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绿色的花茎和紫色的花朵看起来格外可爱,她伸手放在挡住阳光,看着手指上那朵小花在风中摇曳,总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如果谢些逸他们还在的话,就更好了…… 纪迟看出她的失神,慌张地问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 江雾一愣,有些抱歉地拉过纪迟的手:“小迟做的戒指很可爱,姐姐很喜欢。” “那姐姐也喜欢小迟吗?” “嗯?”她笑了笑:“姐姐也很喜欢小迟。” “那我也可以像时旧哥哥一样抱姐姐吗?” “当……” 话还没说出口,就哑在了喉咙里。 “姐姐。”他低头看向她,几乎都要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小迟不可以吗……” 江雾一时说不出话,明明暖和的阳光却照得她有些发烫。 她突然起身和纪迟面对面,很郑重地说道:“小迟,有些事小迟可以和姐姐一起做,但是有些事情要小迟和自己喜欢的人做,等小迟长大一点就会明白了。” “可是小迟喜欢姐姐啊……难道姐姐不喜欢小迟吗?” “姐姐当然喜欢小迟了,但是喜欢也是有区别的。小迟对我的喜欢是对于姐姐的喜欢,而不是男生对女生的那种喜欢,小迟明白吗。” 纪迟皱了皱眉,有些委屈地嘟着嘴:“小迟不明白,小迟只喜欢姐姐。” 江雾还没说什么,纪迟就靠近她抱了上来,“小迟以后也要那样抱姐姐。” 江雾微叹一口气,等纪迟长大了,应该就会明白她所说的了吧。 两人躺在地上,就着暖洋洋的阳光居然睡着了。 江雾在半梦半醒中又听见那阵小提琴声,起来的时候,纪迟还躺在一旁。 她循着声音走去,看到一个人在阳光照来的坡顶拉着小提琴。 逆着光,她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只看见及肩的长发随风飘动,优雅而入迷地拉动着手中的琴弓。 江雾本站在原处,不过那道身影愣了一下,旋律便停了下来。 江雾睁眼,才看见他收起了琴,不等她为自己的打扰道歉,一道温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江雾?” 声音的主人并不是一个女生,而来自于一个男人。即使有些雌雄莫辨,也能听出一些属于男性的低沉。 江雾一愣,“你认识我……” 他笑了笑,温声道:“我听到他们刚刚叫过你的名字。” 江雾才想起刚才那些孩子的歌声,许是他在为孩子们拉琴伴奏时,他们看到了她,于是叫着她的名字跑走了。 江雾有些抱歉:“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没关系,”他重新架起小提琴,修长的手臂在空中挥出一个优雅的弧:“或许,你会喜欢这个。” 他闭上眸,小提琴拉出悠扬而空灵的曲调。 他挥舞的琴弓像是在拉在她的心弦上,连灵魂都跟着颤栗共鸣。 自从末世之后,她再也没有听到过这样纯粹的音乐了。 人们在为生存奔波,人类发展千年的文化与艺术几乎在一夕之间崩溃,除了盖亚为富人建立起来的剧院,没有人会去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驻足。 西方的教堂,东方的寺庙,还有众多保存人类文化艺术品的博物馆在末日前价值千金的艺术品在末日后还不如一把可以防身的刀。 或许丧尸打击最大的除了人类的现实家园之外,还有人类留存的精神瑰宝。 因为那些东西,一旦毁灭,就再也无法重建。 她想到多年前巴黎圣母院的那场大火,它所淹没的不是冰冷的艺术品,而是人类那么多年精神文化的结晶。 但至少,那时人类还会为之哀鸣。 末世之后不止一个“巴黎圣母院”的惨剧,但不会有人因为这些而悲伤了。 音乐在此时变得悲伤低沉,她恍惚觉得,一个人的力量在这场灾难中是有多么微不足道。 她连身边人的生命都无法守护,也无法守护更多人的生命,更无法守护这些被灾难所吞噬的艺术。 江雾陷入那些沉重之中,被男人的声音唤醒时,她才发现自己脸上全是泪痕。 深沉的旋律还在脑海里回荡,但男人早已收起了琴走到了她身前。 男人向她递来一个手帕,声音礼貌却疏离:“抱歉,我不该拉这样悲伤的曲子。” 她连忙摆头,匆匆接下手帕向他道谢。 “你是第一个因为这首曲子流泪的人,我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这句话很奇怪,她以为他只是在说一句身处在末世的祝福,而他却突然蹲下身,从地上摘下一朵黄色的蒲公英花。 金黄的花很快在他的手中变成了灰白透明的蒲公英球。 这是生长的能力。 “所以……” 男人拿起空心的花柄,小心地将花放在她的手中。 他注意到她手指上还有一朵可爱的小紫花戒指,突然冲她一笑,随后吹掉了她手中的颗蒲公英花球。 飞舞的绒毛在空中飘散开来,梦幻而旖旎,纷纷扬扬,像是在恍然间撞进了她的脑子。 她在恍惚中看到这个白色的绒球突然炸开,零落成了一朵又一朵破碎而柔弱的绒瓣,最终只留下中央枯萎的棕色花心。 “在这之前,”他洁白而修长的指尖点了点那个残余的花芯,脸上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离开吧。” 江雾听不懂他的话,就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那朵金黄的花提前枯萎。 她突然拉住将要离开的他,接住了还在空中飞舞的一颗蒲公英种子。 很快那颗种子就在她的手中生长,直到重新长出一朵花蕊。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看着她将那朵花种到了地上。 “逃避是没有尽头的。” 她站起来,终于想通了刚才那个让她陷入死局的问题:“但生命会生生不息。” 人类不会只有她,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在改变。他们做不完的事情会由其他的孩子继续去完成,终有一天人类会改变现在的困境。 因为每一代人都在无意间完成着自己的使命,所以人类才能累积这么多成就和光彩。 男人转眸,看向阳光下飘散的那些蒲公英种子,笑了笑。 “谁知道呢……” 江雾和纪迟回到营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营区外面的帐篷上挂着昏暗的小灯,除了能看清路,便照亮不了太多地方。 直到江雾走近帐篷,才听到一男一女的谈话声。 他们压着声音说话,音量不高,语气也不算好,听得出是在争吵。 还没等江雾避开,就听见“啪”的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江雾的步子停到半空,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是孟月从两个帐篷中间的走道里跑了出来。 孟月的余光瞥到了她,愣了一秒,又跑开了。 江雾的脑子里是她强忍着泪水的眸子,好看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与悲哀。 孟月离开后,一个男人从走道里走了出来,高大的身形和威严的军装,是中午在食堂见到的那个男人。 她想起那声巴掌,便留心看了一眼他的脸颊。昏暗的灯光看得并不清晰,但还是勉强在他的颧骨上看到了一道红痕。 江雾垂眸,转身绕开了。 等她走进帐篷的时候,帐篷里的灯并没有开,一片漆黑,却能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 她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刚刚孟月看见了她,或许她应该为自己不小心看见那些而道个歉。 江雾就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呜咽越来越低,一阵窸窣声后,她听见孟月叫了她的名字。 “……江雾?” 江雾应了一声“嗯?”,才发现自己的嗓音也是哑的。 “外面的世界,好看吗?” 江雾呼了一口气,也许是她克制的抽泣让她感到悲伤,回答孟月的时候,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星空好看。晨辉和夕阳,也很美。”她说。 这些是实话,但也仅此而已了。 ——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没有信仰的世界 太阳射线的异变让许多地方都成了荒漠和废土。没有人类的维护,城市荒芜一片,野草丛生,除了老鼠,没有什么生物活得比以往好。 唯一好的,就是没有废气排放和城市光污染后,星空变得格外洁净。 以前在荒漠戈壁才能看到的纯净苍穹,现在只要一抬头就能望见。 “那大海呢,”她顿了顿:“小怜还没有见过大海。” 江雾记忆里的大海,是唯一没有因为丧尸爆发而受波及的地方。且为了获取优质上等的海鲜,盖亚还在保护海洋的环境。没有人类的足迹,海滩变得宁静又澄澈,可以听到海风吹动椰子树的声音,可以听见潮涨潮落的声音。 “很漂亮,”江雾说:“沙滩上有很多贝壳和海螺,都很美。” “好……我想去看看。” 又是一阵沉默。 她只和孟月接触了很短的时间,知道她是异能者,知道她很聪明,知道她一直凭借自己一个人的能力在这末世里照顾自己的妹妹。 她在基地算是常住,之前她不清楚她可以留下来的原因,现在大概明白了。 孟月不会随随便便做对自己和妹妹都不负责的决定,毕竟留在基地怎么也比独自去地表漂泊要好,那么促使她想要离开基地的原因,就是关于那个男人和那个巴掌的。 她只是一个外人,不会多问其中的牵扯,她只是希望孟月可以再谨慎一点考虑。 仅仅是她这两年在末世里所见的那些邪恶与肮脏,她都不想让孟月出去。 “孟月,如果……真的要离开的话,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至少会安全一些。” 孟月听出她的意思,轻轻笑了笑:“其实我的异能是防御,保护自己并不难。” “在你来之前的两个月里,这个基地有一个家庭、两个士兵和一个小孩子从不远处的悬崖跳下自杀。之前我不懂,但现在我明白了——这个末世看不到尽头,每个人除了活着就没有别的方向,每天都要提心吊胆担心丧尸来袭,没有信仰也没有希望,只依靠续命的面包,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现在,我要去找我的信仰。”孟月的声音已经听不出哽咽了,她说:“谢谢你江雾,只是我很久以前就想好了。不过现在才有勇气罢了。” 江雾不知道孟月发生了什么,仅仅凭她所见所知的那点零碎,不足以去评价孟月的决定。 所以她决定祝福她。 她说:“那一定要去看看海面的日出,那是可以记一辈子的美好。” 孟月笑了笑:“好。” 她们的话从江雾在地表里的经历聊到了孟月的生活,江雾这时才知道孟怜是蜉蝣格异能者。 一年前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因为蜉蝣格的快速生长而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所以江雾才会在第一眼看见孟怜的时候觉得她的神情格外清澈,不像是这个年纪所拥有的。但同时也意味着孟怜如果不早一点提升,就会很快老去。 不过孟月和孟怜的想法很简单。 与其为了活下去折磨自己折磨身边的人去搜集晶核,还不如好好的像个人一样活着。 至少她们还有几年互相陪伴的时光。 江雾为这观点惊讶也惊艳,她做不到孟月的豁达,也不能像孟怜一样心思单纯。 如果是这件事发生在哥哥身上,她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去改变,但当她代入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孟怜的想法。 如果因为自己拖累自己所爱的人去经历痛苦与黑暗,还不如笑着死去。 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年。 但同时她也想到了纪迟。如果不是因为孟怜,她永远也意识不到命运对蜉蝣格的异能者有多残忍。 余下的几天里基地很安静,甚至没有任何与丧尸有关的消息。但越是这种诡异的宁静,越是让江雾觉得惴惴不安。 这段时间里基地里也来了很多异能小队,和他们一样等待着丧尸潮来临,同时也有很多小队因为时间安排的冲突而离开。 整个基地都格外压抑沉重,每个人的情绪都不算好,偶尔能看到争吵起来的人群,甚至相互之间大打出手。 叫人喘不过气的氛围蔓延了整个基地,孟月说的话还无比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脑子里。 一直在高压下的人永远都要绷着一根弦,每天除了吃睡就是提心吊胆,短时间还好,长时间下去谁也受不了。 偏偏只看重生命安全的基地不会关注人们的心理健康。 她想在见到乔呈团长的时候和他谈一谈,偏偏上次他说了那些话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按理说这个基地规模不大,不管如何向上级请示效率也不会这么低,但是除了等待之外江雾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她倒是在这期间等到了宁深的电话。 她以为宁深是要“检查”她的学习成果,没想到电话那边的人却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也没问。 直到最后她受不了问出声,屏幕另一边才传出一阵笑声。 但是坐在屏幕前的那个人的神情没变化,身子也没动,江雾皱眉,还以为她看的是虚拟影像。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画面中很快就出现了第二个宁深。 他将坐在椅子上的“宁深”推开,自己站到了屏幕前,脸上有着纯粹和骄傲的笑:“是不是和我一摸一样?” “什么?” 江雾被这画面冲击得还没反应过来,她最初还以为那个人是宁淮或则宁泽,但是她也知道他们叁个人虽然像,气质却相差很大。 倒是刚才那个人和宁深几乎没有区别。 她直到现在也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宁深。 宁深看见她的表情,也不再逗她,只见他伸手将那张椅子转了一圈,江雾看见了那个“宁深”背后的机械零件和电线,才知道他是机器人。 宁深自然是自信骄傲的人,但也不会因为这个做出一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机器人。 “江雾。”宁深突然叫她的名字,她回过神对上屏幕对面的那双眼睛,上次在他眼底看到的疲惫和青痕还依旧在,她这时才意识到宁深刚才的轻松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逗逗她,或是让气氛不那么沉重。 但是现在他十分认真地看着她,她知道他要说的是很重要的事。 “我在。”她回应他。 “宁泽好像快死了。” 他的话听起来十分不尊重。 但江雾还是听出了他掩饰在厌恶和恶劣之下的悲伤。 宁深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在涉及到感情的时候有多么幼稚和别扭,江雾并不会因此去责备他,只是觉得有些唏嘘而已。 宁泽的确将他的弟弟保护得很好。所以他除了他的实验之外根本不用去在乎任何事情。 世故人情,甚至是亲情。 但她依旧哽咽了一些:“然后呢?” “他想把他的基地丢给我去打理,我才不要。”他语气很任性,下一句却是:“有本事别死啊。” 她其实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她不知道宁深是骗她还是骗他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你不想他死对吗?” 宁深垂眸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不想他把基地扔给我管。所以我要离开这里。”他说:“他找不到我就没办法撒手不管了。” “但是我只认识你一个人,所以我要来找你。” 江雾这才明白宁深给她打电话是干什么。也明白了他做那个机器人的目的。 或许他们第一次联系的时候宁深就已经开始做这个机器人了。 只要让机器人代替他,他就能离开高城,而且一段时间内不会被发现。 不知道如何面对现实,所以选择逃避,的确是宁深会做的事情。 江雾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她刚想开口劝宁深再考虑一下,但是宁深突然一笑,道:“骗你的,你哪儿有实验室好。” 不,不是骗她。 宁深是真的那样想的。 只不过是看到她的表情之后才不想让她开口拒绝而已。 “宁深,”她很郑重地看着屏幕,直到宁深表面上伪装的轻浮因为她的目光而渐渐消去,她才开口:“如果我可以救你哥哥呢?” 她发现宁深的身体怔了怔,却在下一秒又变了回去。 “你在想什么,不是有异能就能治好的。” 宁深笑着,半眯着眼睛掩盖住真实的眸色。 他的骄傲要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流露出狼狈,所以他依旧故作轻松,强撑着保持最后那点理智:“他早就病入膏肓了。” 他早应该发现的。 从他在宁泽得房间里发现了那满墙的药瓶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 但是他没有在意,就像他从来不在意任何事情。 也许江雾说得对,他才是何不食肉糜的那个人,因为自己拥有足够的能力和自信让他保持高高在上,根本不屑于理会任何事情,所以现在报应来了。 不是报应在他身上,而是在宁泽的身上。 宁深突然觉得自己强撑着又有什么意思呢,他不需要在江雾面前通过掩饰自己的情绪来保持一贯的优越感。 因为实际上他已经败给江雾一次了。 甚至在丧尸之前、悬崖之上的时候,江雾已经看过他狼狈的模样了。 他突然瘫靠在椅子上,仰着面,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江雾就这样静静地陪他呆着。 她知道他已经想通了。 两人就这样安静了很久。 许久之后,江雾叫了一声“宁深?” 她看见屏幕里的人的喉结滚了滚,顿了一会儿,才沙哑着应了一声“嗯?” “你记不记得姜司无当时和你哥哥说的话?我并不是想安慰你才这样说,或许,我真的可以救你哥哥。” —— 首-发:roushuwu.me (po1⒏υip) 毒药瓶 宁深当然记得。如果不是因为姜司无,可能直到宁泽死了他都不会知道。 宁深没有回话,眼神空洞,像是陷入了什么沉思之中。 江雾轻叹道:“我刚拥有吸收异能的时候,身体没有承受住那样强大的能量。其实我应该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不是因为触碰到了一位治愈异能者,我想我早就死在那里了。” “我不知道魔格到底有多强,但是,我最初仅仅是用瞬时吸收就能做到起死复生的程度。我想,是可以帮助你哥哥的。” “不,你帮不了的。”宁深抬眸,满是悲哀:“他从身到心,早就腐烂了。” “我哥一直有心脏病,只不过末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复发过,我还以为他找了异能者治好了。其实他只是在吃药——各种药。心脏病的药、止痛的药、精神药物还有抑制情欲的药……总之满墙的、各种各样的药,就算是当饭吃也够了。你永远也想不到我看到那堵墙之后是有多想一拳将他打醒。” “江雾。帮我保密好不好,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他的语气格外轻,像是乞求。 他在此之间叹了口气,是他在心里做好了什么决定。 江雾点头。 “好。” 宁深笑了笑。 “其实我哥之前订了婚,那个人一直住在我家隔壁,我们两家算世交。他们一直知道我哥有先天性心脏病,但是却在我哥进了急救室之后之后才改变主意。其实我们能理解,这样的疾病不仅随时会威胁性命,还有可能遗传给下一代,所以即使他们毁约,我们也不会说什么。” “但最恶心的是,他们在我哥的病床前,当着我哥的面,想要把他们之间原有的婚约转到我身上,真可笑。” “我直到现在都忘不了我哥那时候的表情。即使他对那个女生不是爱情,也将她当作妻子那样真诚地对待了那么多年。但是那时候他躺在病床上,唇色都是苍白的,却还是要保持冷静去承受这个结果。” “更可笑的是,我以为他早就不在意这件事了,但事实上他从那之后就已经发疯了。他一直在吃特效药,产生副作用就吃别的药来压制……饮鸠止渴,没完没了。” “如果不是异能改变了他的体质,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是个烂透的毒药瓶。” “我直到现在才懂,他们要毁的根本就不是婚约,他们就是想毁了我哥。” 宁深说到这的时候已经哽咽了。他侧过头去不看屏幕,假装找着什么东西。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吧,末世来了,我哥活得比他们还久。” 他在笑,笑声却是颤抖的。 身边的机器人,好像在那声颤音的那一刻突然动了动。 江雾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但是她的思绪还是回到了宁深的话里。 她只见过宁泽几次,就算是直觉,也能感觉他他身上异于常人的气场,也拥有比一般人更强大的心智。当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否则也无法建立起这么大规模的基地。 那样冷静而周密的一个人,谁都看不出来他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所以光是听宁深这几段描述,她就知道宁泽的心里压抑了多少东西。 所以即使她再介意宁泽在基地里所做的那些事,她也会尝试着救宁泽。 而且姜司无说得也没错,末世里多一个盟友比多一个敌人好。 “宁深,我可以试试。”她说着,语气无比坚定。 她知道宁深不是真的觉得她救不了宁泽,只是他不敢想也不敢抱有希望。 因为如果连她都救不了宁泽,那刚燃起来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所以他不断地给自己洗脑,让自己的潜意识都相信宁泽已经彻底没救了,才可以接受最后那个残忍的结果。 他处理情绪的时候完全就是个小孩子,这种做法无疑是自欺欺人。 她突然觉得他们两兄弟真的很像。 一个给自己精神洗脑,一个用药物自我麻痹。 她听见宁深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我知道了。” 他终于开口,总算是下了决心:“我会让宁泽去找你的。” 江雾刚要说好,视频就已经断开了。 不管对面的宁深现在在想什么,总之,他既然决定了要去腐生肌,那后面的事,他会慢慢想通的。 江雾知道需要给他点时间。 余下的几天里,她在等待着宁深的回信,同时也在等待乔呈。 终于有一天,一位军官找到了她,同时她也看见了他身后的尤祂。 如果不是这个相遇,她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尤祂了。 随着异能者进入得越来越多,男女异能者的营地也不像之前那样是混在一起的,而是分开了。女性住到了内城,所以江雾几乎整天都与孟月孟怜在一起,连陆时旧他们都不怎么能看得到,更不要说尤祂了。 尤祂显然也看见了她,眼神有些躲闪。 江雾想说什么,却在此时看清了那个军官的脸。 是周瑾昱。 招呼停在半空,江雾的目光转向了一脸严肃的男人,所以等尤祂躲闪的眼神瞥回她的时候,江雾已经没有看他了。 他一愣,身侧的手攥紧了一些。 江雾看向周瑾昱的眼神很直白。 她一直在孟月身边,男人当然认得出来,他也知道江雾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出于为朋友打抱不平的质问,亦或是愤慨。 但是训练有素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愧疚,他只是朝着她敬了个礼:“江女士,我现在会带您去见乔团长。” 她神情淡漠地应了一声好。 她早就知道乔呈回来找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晚,也没想到来带她走的人会刚好是周瑾昱。 江雾看得出来周瑾昱已经知晓她和孟月相识,但是他依然神色如旧——作为一个军官来说这是一种很好的品质。 所以即使江雾再先入为主地认为周景昱是个伤害了孟月感情的,甚至让孟月决定离开基地的“坏人”,她也不得不佩服他这样冷静敬业的态度。 不过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作为第叁者她也没资格去评判任何人,所以她并没有再多想别的事,而是抬头看向身侧的尤祂。 “这几天会觉得无聊吗?” 江雾选了一个合适的方式开场,她不希望触碰到尤祂还未痊愈的伤疤。 但是尤祂还是愣了愣。 其实他和江雾走得很近,近到他能闻到从她头顶传来的发香,甚至偶尔两人的手臂会蹭到一起,但是江雾不会注意到——她在想着别的事。 尤祂摇摇头。 江雾笑了笑:“怎么不来找我聊聊天,我们很久没见到了。” 尤祂在眨眼的瞬间想到了几天前,那几个孩子说完那些莫名其妙的道歉之后,有个孩子将一颗海绵子弹交给了他。 他知道在城外的时候,这个孩子用一把玩具枪向他射过来,然后子弹被江雾用异能挡了下来。江雾看向他的时候,他便假装自己没有看见。 所以他看到这个子弹的时候就明白了。 他知道他们的道歉是因为她。 鼻子有些痒,他很想扑到谁的怀里哭一场。并不是出于一种沉冤得雪,而是觉得早已蒙尘的锁被别人撬开了一些,让他可以窥见到一丝光了。 但是没有属于他的怀抱。 他只是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等他终于想到要去什么地方的时候,他听见了不远处陆时旧和江雾的谈话声,他下意识就躲到了帐篷旁。 两人没找到他,却也没多停留,转身便离开了。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他们暧昧的动作以及亲吻,都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大概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得到过什么幸福和快乐吧,所以上天让他发现他身边有糖果的时候,又发现糖果被别人拿走了。 尤祂的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却带着荆棘一般:“我对你好像没那么重要吧。” 就像她没找到他却不会选择再找找,而是回头就走。 就像她余下的这几天里,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失踪了。 就像刚才,她明明看见了他,注意力却在另一个人身上。 或许她只是顺手做了件小事,顺手帮他挡下那颗带着恶意的子弹,顺手帮他洗去了泼在他身上的污泥而已。 也只有他自己在感动自己。 江雾不知道尤祂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他的语气淡漠又冰冷,根本不是玩笑或者是她误解了。 尤祂在讨厌她吗……是不是觉得她多管闲事? 那句话或许是告诉她,他们的关系没那么好,别去管他的事。 江雾抿了抿唇。 一阵沉默。 尤祂突然很后悔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心里有些难受,跟不上自己的脑子就说了出来。 他闭上眼睛,紧咬着牙,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为那句话而抱歉。 “重要啊。” 他没想到的是,是江雾先开口。 她好像没在意他的冲动与幼稚,还冲他笑了笑。 像是有什么风刮过了心灵,引起一阵轻轻的,却又久久不停的涟漪。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 其实不太习惯写这种小甜饼,本文虽然不会虐,但是一定要记得女主真的是搞事业的....不过剧情走得太慢现在那条线还没出来,所以还可以多搞点糖吃吃,但是也不远了....珍惜现在吧,单纯谈谈恋爱走走心(又想剧透了.....) 核爆计划 尤祂的脚步顿在了半空。 又落到了地上。 像是踩进了云朵里,身体轻飘飘,巨大的失重感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却不是坠往地狱,而是直升天堂。 “怎么了?” 江雾转过来看他,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对不起,”他说,为他刚才那句冲动而没来由的话语道歉:“也谢谢你。” 江雾大概懂得了尤祂为什么生气。 并不是觉得她多管闲事,而是对于她的亲近感到无所适从。 可能是自己的异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属于无用的、弱势的,所以她对于任何人的情绪都异常敏感。又或者她其实懂得尤祂这种矛盾的心理,在她知道朋友为自己而死后也有过这样的情绪。 她满是愧疚和绝望,但是她一点一点地走出来了。 所以她也希望尤祂能早一点走出来。 即使他曾经所遭受的恶言孤立还有诋毁不会随着那几个道歉而消失,她也希望他能慢慢感受到其他的温度。 “小尤,没关系的。” 一旁的周瑾昱看着他们,并没有什么触动,甚至十分冷淡地说了句:“我们要快一点过去。” “走吧。”江雾冲他笑了笑。 虽然余下的路上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但是有什么东西在改变着,两人都能感觉到。 周瑾昱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地下基地,刚走进去,尤祂便被另外的人带走,而江雾继续跟着周瑾昱穿过层层关卡到了一间极为隐秘的大厅。 之后的路甚至连周瑾昱都没有权限,两个等在旁边的士兵将她带进了余下的路程。 如果不是这一趟经历,江雾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军事基地有这样一个地方。 虽然外面的建设看起来糟糕,不如异能者基地那般豪华,但是内里却修建了这样一个狭长保密的地下走廊,旁边无数个房间还有重重把守的士兵都在告诉她,这个基地不像是表面那般简单,否则也不可能从未被丧尸攻破过,安全地度过了两年。 在更换了两次士兵之后,几人终于走到了地下走廊的尽头。 她的面前是一个紧闭的大门,士兵通过虹膜分析和指纹才打开门——一个明亮宽敞的会议厅展现在她的面前,整面电子屏幕墙看起来就像跨进了一个虚拟的游戏世界,她这才意识到最先进的科技都是为军事而生这句话是什么概念。 当然,会议厅的会议桌两旁还坐了很多人,大概是因为在路上耽误了时间,她是最后一个到的。 江雾在众人的注视下坐上了最后一个位置。绵软舒适的椅子和它平平无奇的外貌完全相反,饶是江雾也惊讶了一会儿。 不过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她对面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在草地上碰到的那位小提琴师。 他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一直等她落座,她的目光才和他交汇。 他淡淡一笑,用唇语说了一声“Hi”。 她转头看向了别处。 那个清晰的电子屏上显示的是基地外的风景,如果再离远一点,甚至可以认为这里是一个大门,直接看见了门外的画面。 站在她旁边的一位辅助员为她戴上了耳机,随后所有人都带上了耳机——这是确保会议内容不被监听的方式。 即使她想不到到了这种时候还有谁会来监听一个岌岌可危的军事基地。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将大家召集在这里,但是这关系到这个基地的存亡和这片土地的未来,我们不得不向各位拥有异能的同志寻求帮助。” 耳机里传来声音,来自于一个老者,声音却极其铿锵坚韧,这是在战场上训练多年沉淀出的实力。 江雾环视着周围,正是坐在会议桌正中的老将在说话。 他穿着的军服上的徽章显然比乔呈高出几个等级,而乔呈是团长,那么他应该是更为高级的将领或者是这个军事的最高首领。 但是他显然没有要介绍自己身份的意思,紧接着就是点明问题。 “在很久之前,这里作为一个国家西部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除了军防事务之外,这里还研究着众多重要的军事项目,当然这里巨大的能源消耗很容易引起别国的注意,所以国家在西部建立了一个大型的核电厂,除了各位所熟知的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对外完全保密的。” 紧接着,电子屏幕上出现了新的画面,由航拍器拍摄的视频,是一座山脉之上,重重迭迭的密林看不出任何东西,然而随着画面更加深入,航拍器改变了原先的拍摄轨道,一个掩藏在密丛之中的巨大的山洞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山洞的洞口是往内切的,所以如果不在特定的角度根本无法看到这个洞口。 “这座山之下,是支撑着整座基地运行的核反应堆。” 紧接着,实景拍摄的画面变成了模拟视频。从模拟视频中可以看到这座山的内部几乎被掏空,地下除了凹下去的核反应堆建筑,还有一段宽敞的地下公路。 “它本应该按照计划运行很多年,然而谁也无法想象,丧尸爆发完全打乱了这个还建设在一半地下核基地。所有资源和维护人员都在一瞬间中断,我们耗费了极大的代价才让它转为反应状态而不至于直接爆炸,但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一种我们所不知道的错误发生了——大概是因为中途的计算失误和操作问题,在几周前我们检测到它会在两个月内发生核爆,如果不在这个期间阻止,届时,它会炸开整座山脉,不止这个基地会受到波及,核废料会完全污染这片土地,没有一个人会幸免。” 他的声音停顿,纵使是多年的战场经验也无法使他保持冷静地去讲述这个结果,更不要说在座的人。 本来接触到这种机密带给人的震撼就是难以想象的,更不要说一个核爆炸就即将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末世来临在全球范围内引起的灾难可不只是迫使人们逃生,人类原有的秩序崩塌,没有人维护的建筑迅速老化。 也许城市里那些钢筋水泥还能再支撑十几年,但是类似于核反应堆这种时刻都需要人检查巡视的地方在人类陷入慌乱后都发生不同程度的泄漏,甚至一些军事实力不强的地方在丧尸爆发后的几个月就发生了大规模的核爆。 一个又一个切尔诺贝利的灾难重演,但是这是人类无法控制的结果。 丧尸规模太大,一般的军事基地根本抵挡不住,保存着一定实力的国家更是屈指可数。能够在抵挡丧尸侵略的同时还有余力去维护核基地就是更是难得了。 江雾在压抑之中又陷入另一种惶恐。 这样的机密,在没有签订任何保密条约的前提下就告诉他们,其中更隐晦的东西也只有他们自己去体会了。 如果一直处于末世状态,世界永远不会再有人类之间的战争还好。如果某一天恢复了末世前的秩序,那他们这些知道了军事机密的普通人又该如何处理呢。 江雾倒吸一口凉气。 思绪又回到刚才那个问题。 他们既然选择用耳机,就是认定了有人会监听。 也意味着,人类之间的战争没有因为丧尸结束,那间谍和泄漏机密这种情况也不会结束。 没有签订保密合同的另一层意思是——双方都可以没有底线。 江雾垂眸掩下眼中的震惊,以至于方才耳机里传出的话她也没听清。她只能集中精力听后半段。 “凭借人力无法处理这场爆炸,所以现在我们希望可以借助你们的异能尝试着应对这场爆炸,目前我们已经讨论出详细的计划,但是实际实施会怎样无人可知。如果终将失败……” 老将说这,声音有些哽咽了:“那我们会尽量转移走基地中的居民,早日建立起新的基地。” 话是这样,但是谁都知道真正的情况会有多残忍。 先不说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在满是丧尸的世界里里找到一片适合的地方建造基地,就算光是将人们转移到不受核爆影响的区域就需要巨大的人力和资源,更不要说后续还要建造出同样规模的基地了。 如果是末世之前通过一个国家源源不断的投入还有可能做到,但是现在仅凭一个基地的能力去支撑这样一个巨大的工程,根本就不可能。 就算人搬走容易,工厂可搬不走。 这里建设了这么多年,有末世前那样久的积累才可以勉强支撑基地军事物资的消耗,等搬走,没有了军火物资,拿什么和丧尸对抗。 所以,这是一个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的计划。 如果做不到,整个基地的人都会在核辐射和丧尸来袭中丧生。 这大概就是计划如此保密的原因吧——一是涉及到军事机密,二是一旦泄漏风声,都会引起巨大的恐慌。 老将将话筒交给了另一个人,是一个中年的穿着军装的女人,她的军装和一般军士不同,应当是研究或指挥人员。 江雾觉得她很眼熟,突然想到了仅有几面之缘的乔薇。 两者之间的确很像,只是气质差距太大,乔薇是一个温柔而单纯的女孩,而这位女性身上带着独属于军人的冷峻和岁月沉淀出的威严。 只见她有条不紊地向他们陈述着具体的计划,复杂的词汇经过她的解释后每个人都能够听懂。 ——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熵增 第一个方案是先尝试着能否改变反应堆的状态,使其恢复到正常状态。 这样最好,因为基地可以继续使用核能源,但这也是最难的,他们基本不抱希望。 第二个方案是尝试使核反应停止,永远保持着现在的状态,这样就可以避免其爆炸,但难度也极高。因为谁也不知道核反应堆中是怎样的状态。 第叁种也是最后两个方案,如果他们改变不了,一定会发生爆炸的话,他们也希望将爆炸控制或者转移。 计划的预想是要么通过异能者的异能在反应堆外建立起一层极为强大的屏障,可以承受住爆炸的冲击,将爆炸永远控制在屏障之内,就不会影响到外界;要么是将整个反应堆整个转移到别的地方——外太空或者是南极大陆或者沙漠等无人的地方。 整个方案说完后,每个人心里都对其可行性有了评估。 接下来就是所有被邀请而来的异能者进行自我介绍和陈述。 异能从透视到能量屏障,再到传送,几乎能用于方案的异能都齐了,大部分是人格,也有少部分是兽格的异能者。 大家都对自己的实力有清醒的认识,要做到方案中的那种程度,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所以一圈下来,人们都渐渐失望起来。 话筒传到了对面的人,其实江雾很好奇为什么生长这样的异能也会被邀请,按照方案来说,就算是孟月的防御异能都比生长有用。 她看他的时候,男人的目光也在她身上。 她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唇角,然后开口:“我的异能是时间增速,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熵增。” 这是一个平常人几乎接触不到的词汇,所以他刚说完时,会议厅已经是议论纷纷。 但是江雾所学的物理理论有涉及,又想到那朵迅速生长的花,一下就明白了他的异能。 只是她当时误以为那是生长的能力,所以完全没有往其他方向想。更不要说是这么罕见且诡异的异能。 “任何一种物质在某种环境中都有其必然的发展的方向,比如钢铁暴露在空气中会生锈,花苞在正常生长的条件下会盛开直到枯萎。这只是简单的举例,实际情况比这更复杂。我的异能,就是可以控制他们走向必然发展方向的速度——放慢、或者增速。” “如果在实施方案时出现了异样,我可以减缓核爆的速度为各位争取到撤退的时间。” 男人将话筒传给了下一个人,可目光依旧毫无躲避地看向她。 明明是对所有人说的话,看起来却像是只对她一个人说的, 她脑子忽然想起了满空飘散的蒲公英,又想到了他所说的那段奇怪的话。 ——“离开吧,在那之前。” 江雾一惊,她清清楚楚地看见男人的嘴型重复了那句话。 被吹开的蒲公英突然变成了瞬间爆炸的核反应堆,漫天飘散的花瓣就像是无数片炸开的碎渣。 她突然站了起来,有线耳机被扯得掉落下来,将她头发也扯得凌乱了一些。 这是唯一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异能,无人不为之惊讶感叹,以至于大家都没注意到他并未陈述自己的异能格。 众人的讨论在江雾突然站起来的时候戛然而止,所有目光投向她。 她猜想到一个恐怖而震惊的可能性,可她不能现在就说。 坐在正中的老将面色严肃地问她怎么了。 江雾摇摇头坐了下来,为自己的行为抱歉。 也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她认为男人的异能太奇怪了。 众人的陈述重新开始,麦克风传到她这里,方才她已经引起过一阵注意,但是她已经向乔呈透露过自己的异能,所以到现在也无法隐瞒。 当她说出自己是兽人格的异能者的时候众人几乎是一片喧哗,整个会议室都沸腾了,更不要提她的异能是吸收。 虽然前面也有不少异能出众的异能者,但是吸收这种异能在外人看来几乎等同于全能,所以众人看向她的时候都带了些好奇。 倒是没有人露出觊觎的表情。 因为军事基地允许进入的异能者都是经过了层层筛选的,至少人品不会有太大问题。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看向男人的目光更深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男人对她的打量也更直接,甚至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外人看起来温和,她却觉得不适。 在会议的最后,众人商议了时间,两天后会有一辆车将他们带到地下核基地。 漫长的会议结束,他们被分批带了出去,江雾和男人并不是一批,男人先离开,在走之前他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微张和,似在说着“再见”。 江雾出去的时候走得很快,她害怕赶不上男人,甚至引起了旁边士兵的注意。 被挡了一次之后她只能放慢脚步,内心希望出去的时候还能找到他。 但是离开地下走廊后外面只有几个异能者在闲聊,有人认出她就是那个兽人格的吸收异能者,想靠近和她搭话,但是江雾现在只想找到男人质问他,脑子里那个猜想越来越清晰,她礼貌拒绝了几人的搭讪,凭着直觉往两人初次见面的草坪走。 她的步伐越来越快,即使知道男人应该不会来这里她也往这边走。 但是很快她就又听见一阵小提琴声,没了上次那些欢快的歌声,只有小提琴细腻又哀转的乐声。 江雾走上山坡,遍地的蒲公英由花变成球,纷纷扬扬,漫天白色。 他在纷飞的白色之中拉着小提琴,丝毫不在意那些纷飞的花瓣是否会飞上他的琴和弦,他只在其中投入地拉着琴,仿佛世界毁灭了,他也不在意。 但是就是这般优雅的人,却残酷到她不敢想象。 男人的乐曲还没拉完,小提琴上原本严丝合缝的金属突然全部掉落,金属尼龙琴弦也在乐曲从哀伤转入疯狂的那一刻断开,对于他来说,的确算得上是震耳欲聋欲聋。 金属部件全部落在地上,整个琴只剩下琴身的木板还完整地保留下来。 他愣了愣,唇角微扬,手中的木板在那一瞬间快速腐烂,他嗅到了空气中飘散着上好木质的香味。 男人保持方才的动作,手上连琴也变成木屑消失在风中,但他继续用琴弓在空气中拉着,仿佛是为了完成某种仪式一般执着。 终于,他的“仪式”完成,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琴弓扔到那几颗金属上。 “硑”的一声,格外刺耳。 “伊萨伊d小调第叁奏鸣曲,不应该不完整。”他抬头看向她:“你该为你的行为感到抱歉。” “那你呢。” 她向他走过来。 用优雅的小提琴掩饰他那双应该沾满了鲜血的手,一个斯文却疯狂的暴徒。 “你想杀死谁?想看着整个基地在你的疯狂中覆灭,想看着那些无辜的孩子因为你而死是吗?” 如果最初只是猜想,她现在已经确定了。 那个被他吹开的蒲公英就像是炸开的核基地,他打量她的眼神就像是恶魔看着垂死挣扎的人类如何绝望至死。他的异能和导致基地将会发生核爆的原因完全能够匹配,而在会议室那番挑衅后他还依旧来这里等她——知道她发现了,却一点也不惊慌。 “唔……”他像是沉思了一会儿,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秒:“我应该说你聪明呢,还是说你冲动呢。” “如果改变不了的话,就安静地欣赏这场美景不好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空中又飘起了无数片的蒲公英花。 他看到有一片飘到了她的头顶,灰白和乌黑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一时没移开眼睛。 在他的手想要摘去那朵刺眼的白色时,江雾闪身避开了他,手中变出一把金属的匕首。 他的手还悬空,那把匕首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金属反射着阳光,正好在他脸上投出一片刺眼的亮色光影。 “为什么要引起核爆?”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卡在喉咙上的刀刃,突然迈出一步向她走近。 江雾没有反应过来,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男人的脖子,一道血痕出现在男人白皙的皮肤之上,本就雌雄莫辨,此时鲜血流下来,又多了一份血腥而诡异的美感。 她回过神,立刻将刀丢到了一旁。 但是那不停流动的鲜血依旧叫她慌了神。 她无意伤害他,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证实心中那个猜想,即使那个猜想已经无限趋近于现实,没有得到充分证据之前她也不会去伤害无辜的人。 江雾有些慌张地想用异能将他血流不止的伤口恢复,而男人却徒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巨大的力气和他看起来白皙病态的脸毫不相符。 他勾起一抹笑,游戏人生般质问她为什么不继续,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可是恶魔啊,”他细长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移动着,用拇指和食指控制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逼按到那道伤口之上:“你应该像切断琴弦那样决断地切断我的脖子,为什么要心软?” 江雾以一种难以置信近乎到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男人没有否认,用另一种极端而疯狂的方式承认着自己的恶行。 在他身上丝毫看不到一点悔意和愧疚。 这就是一个靠杀人为乐的恶魔。 她的确不该手软。 上百个金属箭在一瞬间穿过他的身体,男人的鲜血溅在她的身上和脸上,他在那几乎坠入深渊的疼痛中笑了出来,仿佛是在享受着这致命的痛苦。 然而和男人的笑容截然相反的,是呆愣在原地的江雾。 因为在箭穿过他全身之前,他仿佛是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情,勾着唇凑近她的耳畔。 语气轻轻的,却将她拉入到愧疚的地狱。 ——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我亡你亡 “你应该不知道我的另一个异能吧,比如,我会死在你的手上。” 话音刚落,江雾的箭就已经穿入他的身体。 他的另一个异能,是预言。 所以他预言到核基地会爆炸。 他用蒲公英花暗示了她,作为一个友好的提醒,感谢她对他音乐的欣赏。 而在她充满怀疑地找上了他时,他一句解释也无。 于是她破坏了那个精致的小提琴,满是怒火,将他视作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太过匹配,一个疑点也没有,他也没有丝毫辩解,甚至自己踏入那片悬崖之上,引诱她欣赏深渊—— 最后,和他一起坠落。 兽人格本就极为罕见,她从来没想过男人还会有另外一个异能。 于是她亲手杀死那个“恶魔”。 直到最后一刻,他向她说明了真相,让她成了那个恶魔。 他不是坏人,他只是个疯子。 江雾也疯了。 她调动异能想要拔出那些箭去治疗他的伤口,即使他说他会死在她的手上,她也当作这是他说出的另一个疯言疯语,就是为了要看她焦头烂额,满是愧疚。 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治愈异能。 但是或是他早就预言到她会治好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呢? 江雾在心里默默想,好歹给了自己一点希望。 但是男人偏要和她作对。 他说:“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关于我的异能。” 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于是她就看到男人身体里的箭迅速生锈,锈渣甚至与他的身体血肉连在一起,这样只会使伤口恶化更快更难治愈。 “你疯了吗?!” 江雾脸上已经显示不出什么表情了,愧疚、震惊、愤怒、后悔……太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甚至不知道该去怪自己冲动还是怪他疯癫。 但男人看见她急躁的样子,笑容更深了些,头靠在她肩膀前低低地笑,身子还因为笑而耸动发颤。 可能是动作有些猛了,牵扯到了身体深处的伤口,即使他的忍耐再强,也极低极快地发出一声“嘶”。 这一声也让江雾的心跟着一跳。 她不再说话,只沉着脸,额头上满是汗。 她控制了他的痛觉让接下来的过程不会太痛苦,但是男人似乎并不感激,仿佛是丧失了那个享受痛苦的乐趣之后便无聊地转向下一个目标。 而那个目标,是她。 江雾迅速将他身体的里的铁全部清理完,止住了他继续流出的血后用异能一点一点治疗他的伤口。 但是他伤得太重,伤口也太多,江雾第一次以这样大的强度使用治愈异能,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迅速掏空,精力全部输给了男人,似乎连血管里的血也要跟着那些能量走。 “别救我了,让我死了不好吗?” “你闭嘴!” 江雾已经顾不上别的,连说话反驳的声音都是轻轻的,接不上气,又带着一点斥责的语气,不像是责备,更像是做了某种可疑的运动后的娇嗔。 男人在微愣一下后突然笑了出来,江雾本来不打算理他,但是紧接着男人的手便伸了过来,她下意识去挡,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没了力气,连手也抬不起来。 就像是低血糖后猛的一站才发现身体早已支撑不下去,面前一片黑,脑子瞬间成了空白,所有都神经都迅速断开,就像灵魂在强制抽离一般。 她一瞬间失力倒在了男人身上,没听见他的闷哼,等她缓过劲来,身体发软地起身,才发现男人的手指上粘着血——来自于她的鼻下。 明明看起来应该有着极端洁癖的人却丝毫不嫌弃似的将血凝结成了暗红的血痂,直至变成空气中的灰尘。 他都快死了,还有闲心去管她的鼻血,真是疯子。 “我不想我死之前看到的是一副惊悚的画面。”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声音依旧很虚弱,像是为她的心答疑解惑,却又是自说自话,毫不在意她的回应。 江雾稳了稳心神,就又要给他恢复,这一次男人轻而易举地就挡下了。 “怎么,你想给我陪葬吗。”他笑道:“别治了,我说过的,我会死在你手里,你治不了我。想以命换命,那就一起死。” 江雾咽了一口气,没理他,她确实无力,但是因为异能她能很快恢复。 看见她面色变好了些,他也有些惊讶。 男人挑眉:“一个被吸收的二手治愈异能就够撑这么久么。” 现在江雾已经可以完全免疫他的话了,即使是男人在怀疑她的异能。 她只能寄希望于兽人格的异能者数量太少,大多数人并不了解兽人格的治愈异能者真正可以发挥的实力,所以男人也不会过多怀疑什么。 他果然没再追问。 只是像感叹一般,低沉的嗓音堪比上好的乐器,他眯上眼睛哼着一首乐调轻快的曲子。 没有弧度的睫毛,不算太密,反而淡淡的,盖在美人一般的脸上。又直又顺的长发自然下落,有几缕甚至撩过了她的手指,他动的时候,那些头发便像逗弄般钻进了她的手心。 而他丝毫未发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喉咙深处哼着悠然的曲调。 不知道是否哼出的是他此时的心情。 江雾在输出异能为他治疗的中途昏迷几次又恢复清醒,一次一次地为他治疗,见他的伤口有愈合的趋势才松了一口气。 男人的目光也不知转到了哪儿——天上分明没有飞鸟,他却像在追寻着什么似的。 他任由她治疗着自己的伤,等她昏迷清醒过来时甚至还提醒她伤口愈合到哪儿了。 江雾本就有愧,能够将他拉出死门已经庆幸之至,所以男人再多的指点和调侃她也充耳不闻,只执着于要将他的伤治好。 等他身上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发现男人是真的很喜欢吹蒲公英花,像个小孩子一样,想将花吹到天上,吹到更远更高的地方。 旁边能够得着的花都被他摘得差不多了,他就学着江雾,将那些飘散的白色种子在手中变成金黄的花,然后再变成白色的球,然后再吹散——反复如此。 重复到江雾已经不需要看就知道他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好了。” 她憋着一股气,将他的伤完全治疗痊愈,冷不丁一下站起来——又要晕倒了。 倒是男人不顾坐到发麻的腿,站起来扶住了她。 “好什么。”他的目光看向了远处,然后再转回来看她。“你回去想怎么解释?” “干脆,你还是杀了我好了,你回去的时候就说你杀死了一个间谍,才弄得满身是血。”他笑着,像是恶魔的蛊惑——不过江雾的确已经免疫了。 她推开他,站不稳,便变出一个金属的拐杖,有些狼狈,但好歹是站住了。 他的问题的确不无道理,军事基地不像是其他基地,这里戒备森严,管理严格,任何意外都要往上打好几层报告,然后又通过好几层的命令传达下来,她现在满是是血,说她一个人没伤?不可能。 说不定走出这里就会被抓起来,关在监狱呆上好几周等调查清楚了才放出来。 但是江雾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纠缠,她迷迷糊糊地抬起眼,声音低哑:“你走,我和你两清了。” 她的确有错在先,可他也不应该在这样严肃的事情上和她开玩笑。 她甚至察觉到他是真的打算去死,就是为了想看到她意识到自己犯下错误害死一个生命时的表情。 是的,如果,她没有超兽人格的能力,没有治愈异能,没有及时反应出他那句话的意思,都救不活他。 等他死了,她真的会抱着愧疚和阴影活一辈子。 任何一点偏差,都会彻底改变两个人的人生轨迹。 他是受害者的同时,也是加害者。 江雾想要甩开他重新伸过来的手,但一点力气也没有,倒像是嬉戏时的假意推搡,想用异能,又怕再一次晕过去。她现在的精力还没能恢复。 但是事情显然比她意识到的更严重。 她发现自己的双腿和手臂都在迅速变得僵硬,无力,她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她发现那些皮肤之上显现出了老年的皱纹,血肉都老化,只剩下一层皮——他对她使用了异能! 江雾震惊地看向他,然而双腿已经支撑不住她的站立,在摔倒之前男人从她身前将她揽腰抱了起来,她的腿被他揽在臂弯,膝盖僵硬地曲着。 “我说过了,我可是恶魔啊。”他垂下头来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笑容依旧,只是眼底笑意比之前的更重,在这样的脸上反而显得诡异而可怖。 但是男人似乎没有继续动手的打算,身体的老化只在她的四肢,并未向其他地方扩散。 他抱着她往什么地方走着,脚步很轻,也没有带来不适的颠簸。 江雾稳了心神,没有回应男人的话。 她想要试着用男人的异能能否恢复,便尴尬地伸手搭上他的脖子,虽然手臂僵硬,但好歹能动,而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为了保持重心,并不会令人起疑。 但是等她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体力尝试吸收男人的异能时,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即使感觉到那股能量就在自己手心,也使用不出任何效果。 不仅在她身上如此,对男人使用的结果也同样。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愣和疑惑被他捕捉到,喉咙里传出低低的笑声。 “ 看来你真的没有听懂我的异能。”他垂眸下来,黑夜一般的眸子盯得她别扭地转过头。 “ 熵增,只会朝着事物发生的必然方向前进,增速也好,减缓也好,都是在不断增加的。不是你以为的,可以随时前进和后退。所以……听懂了吗?”他在她惊惶的眼神中赴到了她耳畔,低声说:“这是不可逆的。” ———— 今天看到评论了超感动,按照规矩来说今天400珠应该明天更,所以我今晚12点加更好了?(﹒??﹒?)? 两清 (ωoо1⒏υip) “你即使吸收我的异能,也改变不了已经老去的肢体。对了,治疗和恢复都没用,你知道的,他们只能对突然性的损伤有用,比如你刚才那些利箭。” 他深深地笑着:“你的四肢无论如何都已经变不回去了,老去,腐朽,以后只能靠别人抱着你走来走去。” 江雾想到了什么?她什么也没想。 她只想骂他疯子、变态! 但现在疯子不只是疯子了,他还毁了她的四肢,又疯又颠的杀人犯! “不过你有异能,倒是可以试着截肢,变出一副机械的身体。不过可惜了你这么美的躯干,以后都要和冰冷丑陋的金属相连了。”他眯着眼,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多残忍。 下一刻,他突然拿出一把刀在她面前晃了晃,上面还粘着血,是她当时变出的那把匕首,轻易就割破他的皮肤,当然足够锋利。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收起来的。 “怎么样,我的提议还不错吧,要我帮你,还是你亲自动手,嗯?” 不过等他再看江雾的时候,她已经闭紧了眼睛,像之前一样屏蔽了他的话。 他不恼,只是觉得无趣了,甩手就将匕首丢到了草坪里。 江雾依旧搂着他,不管之后的事怎么解决,她现在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她吸收男人的异能没有半点反应,不论是熵增,还是预言。 男人在安静走了一段路后,仿佛是觉得无聊,又开口和她聊天。 这次她听进去了,他看见她微微地皱眉。 他说,“熵增是要去改变一个事物本身的流逝速度,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的确,你第一次就能让一朵花生长,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人体的生长比植物可复杂多了,每一种肌肉,甚至细胞,都要了解到极致。” “说不定,你试着在我身边呆个四五年就会了。” 他眯眼笑。 末世才叁年不到,他从了解自己的异能到意识到在人身上的用法也就两年,却叫她学个四五年。 她突然想到自己还有梦境异能,那最慢也可以在叁个月之内解决吧。 不过她没说话,只是听着他,因为那毫无意义。 她永远也不想在叁个月之后还见到这个人。 就这样又是一阵沉默后,两人其实已经走了一段路了。 她感觉到他的脚步慢了些,耳边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她睁眼去看,面前是一条她从未见过的小溪。 她只知道基地里有建水库,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 还是在她来过基地好几次的结果。 男人显然比她更了解这里。 所以他想要在这里洗掉身上的血迹,但为什么要废了她的四肢?还不辞辛苦地抱着她走这么远。 她甚至不怀疑男人是想把她溺死在这里,伪造成她自杀跳河的假象。 而且男人的动作也似乎有这样的趋势了——他抱着她走到溪流边,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在溪流之上,她甚至松开了男人的脖子,但是他迟迟不放她下去。 她觉得诡异,看向男人,男人也面不改色地回看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根本猜不透男人的任何一个意图。 “等一个时机,”他笑着说:“看好戏的时机。” “ 到了。” 还没等她反应,身子一轻,失重感还没有袭上身体,她的身体就已经撞破了水面,看似清浅的小溪实际很深,似乎是冰山上的融水,底部寒冷刺骨,冷气完全侵蚀了她的身体,她想要挣扎,四肢却不能动—— 当她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她惊诧地发现自己的四肢可以动了——完全恢复了过来。 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挣扎出水面,全身湿透,脸色被冻得发白,像个落汤鸡,但容颜却美得惊魂。 男人看着她这副模样笑了笑,却又因为那张依旧姣好甚至更加动人的脸笑了一半便停了。 “疯子!”她疯狂地呼吸着空气,用力抹开被头发挡住的脸和脸上的水, 最后一点力气也没了。 用来骂他。 如果再遇上抽筋之类,她就真的要死了。 想到这里,男人便将嘴角的笑重新勾了上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四肢会恢复,因为男人的恐吓,她几乎是坚定了自己四肢被废的事实。这种失而复得、坠入谷底又被拉回的感觉,居然是眼前这个疯子给的。 她觉得连她也快疯了。 不过她也在平复着呼吸的时候想到男人的话。 他等的好戏,可能就是算准了她的四肢会恢复的时间,然后才松开她,站在岸边看她一副落魄却又满怀欢喜的模样。 她甚至骂不出来了。 一股气涌出来,如果不是她清楚自己呛了几口水,她怕是真的要咳出一口血不可。 “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他蹲下身子看着她:“ 熵增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怎么可能一直和现实对抗,还是人体这种复杂的物质。所以我坚持了这么久让你体验一次心理上的狂欢,你不该感激吗?” 她确实狂欢,如果没被那冰冷的溪水浇灭的话。 不过她也同时明白了他异能的缺点。 那改变并不是永恒,而是暂时的。 被改变的事物很快就会回到原有的轨迹。 只不过花和草生命本来就短暂,一旦被干预就完全没有恢复的余地而已。 “疯子。” 她冷漠地回应,想从溪水中出去——太冷了。 她一秒也不想多呆。 然而她的手刚碰到地面,面前一黑,男人将上衣脱下来扔到她的脸上,然后“扑通”一声,水花溅起来,是他跳入了这溪水之中。 “衣服,不洗干净吗?” 他水面之下的手将她的欲伸上去的手拉住,在她被蒙住的脸前沉迷似地欣赏她挣扎的模样。 他们衣服上的血迹迅速融到了水中,又随着水流走,看起来两人就像在一片血水中泡着,恐怖而诡异。 江雾终于扯开了他的衣服,想将它扔开,犹豫一下,还是将衣服扔到了岸边。 “你又心软了。” 男人突然掐住她的下巴,猛地凑近,江雾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什么僵硬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唇上,看清面前的男人,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将男人推开,但是水的阻力太大,根本推不远。 不过也正是这一推,她才发现贴在自己唇上的并不是男人的唇,而是他的手。 他用手附住她的唇,然后再将自己的唇贴近手背,在她惊慌的时候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突然又笑起来,拙劣的玩笑骗到了她,还将她骗得团团转。 多好笑。 江雾发誓现在不管男人做什么她都不会理他了。 她从水中上岸,风吹过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面无表情地拧干衣角,衣服上的血还没洗干净,一股一股血水流到地上,等身上半干,她就迫不及待要远离。 她真的害怕,和他多待一秒,她都忍不住再来一次万箭穿身——即使她现在虚弱得连一把匕首都变不出来。 只是她还是小看了男人死缠烂的的能力。 她方一动脚,一只手便抓住了她的脚腕,然后就是熟悉的感觉。 僵硬,麻木,虚弱。 她的身体整个倒在了地上,是耗费了心神和力气才没让自己顺着他的力道掉回小溪里。 “衣服,”他已经从水中起来站到了她的面前,裤脚上满是往下流的水:“脱了。” 她没有情绪的眸子半抬起来,对上的却是男人没有着衣的上半身。 她慌忙别开了头。 男人这次却没笑。 因为他已经蹲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解她的衣服,那样的表情也让她认识到他这次并不是逗她,他是真的要解她的衣服。 她慌起来,疯了似的挣扎,推他,骂他,于是她的手又被老化,甚至比刚才更严重,只能呆呆地放在一旁。 他眼睛里什么也没有,目光随着手移动,一点没往别的地方停留,仿佛真的只是在解她的衣服而已。 最后她只能任由男人解开她的外衣、裤子,好歹把她的内衣留下了。 他拿着脱下来的衣服就走,她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像是让脑子里的细胞全部死掉了一样。 不过多时,男人就拿着干净且被干燥了的衣服走过来,想为她套上的时候,又伸手碰到她的内衣和内裤,她一怔,却很快感觉身上湿水的衣服迅速变干,越是敏感的地方,越是对这种变化的认知感到清晰,特别是男人的目光还停在她身上。 江雾闭着眼睛,不再去想。 男人给她穿好衣服,从最开始满身是血到现在干干净净。 他甚至还不忘把她的头发也弄干了。 “你弄坏的那个小提琴,是我母亲送我的礼物。”他将她的衣服套上去,起身之时开了口,毫不在意的语气,像在说着什么小事:“唯一的礼物。” 这一句话,他加重了。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很难得的情绪。 江雾闭着的眼睛也隐隐发红了些。 也许是这句话的重量太重,却被他描述得轻飘飘,反而让那股愧疚更深了。 她本应该满是怒火地离开,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男人。 可最初的确是她的错。 她还没问清楚,就在心里给他定下了罪名。 也许真的全是她的错——她毁了那个小提琴,他母亲送给他的,所以他不遗余力地报复她。 越是这样想,她就越发愧疚,甚至完全淹没了心里那点仅有的厌恶。 也许他只是偏执了些,他最初完全没有对她展现出一点点的恶意。但是她将他推到了最恶的位置,直接将他定为恶魔。 她想开口说什么,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男人站了起来,“现在,我们才两清了。” —— 首-发:rouwenwu.de(ωoо1⒏υip) 自我折磨 他说完,转身便回到了水中,留下瘫坐在一旁的江雾。 四肢已经恢复过来,但一股巨大的愧疚压得她动不了,也喘不过气。 如果他不说那句两清,她可能还可以讨厌他。 她的冲动,他的报复,那她应该还清了吧。 她明明可以自欺欺人就这样过去,但来自于他对这场闹剧的定义,却叫她不住地去反省自己的错误。 往往是这样的时候,她除了不断反省,不断愧疚,就什么也想不了了。 自我折磨,最是难受。 她撑起身子走,不敢回头,不敢想她到底做了怎样冲动的事,只能麻木地往前走。 其实她不认得路,刚才是被他抱过来的,而这里是望不到边的草丛。 连方向她都分不清。 但是走了很久之后,总算看到了那个她熟悉的山坡。 因为这里不像别的地方长满了金黄的蒲公英花,这里的蒲公英全部被他变成了花球,吹散了。 前方甚至还有一滩血,血溅到很远的草丛上,绿色的草染上刺眼的红色,像是那把染了血的匕首。 一刀又一刀刺向她的心。 她行尸走肉般移动着步子,脚突然踩到了什么,她低头,是那个被她从小提琴上移走的金属零件,旁边还孤零零地躺着长长的琴弓。 她弯腰将它们捡起来,有什么东西滴到了她的手上,她伸手在眼睛上摸了一下,一手热。 她已经无法在自欺欺人了。 她很愧疚。 想让时间逆流去阻止那个冲动的自己,想修补好他母亲给他的唯一的礼物。 她想和他说声对不起。 但是他告诉她的是——他们两清了。 而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江雾拿着零件失魂落魄地走回去,等到走到有人的地方时,其实已经很晚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尤祂在等她。 尤祂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些紧张地移开了眼。 当时那一下脑子缓不过劲,但是刚才那场会议上他一直在想着他们的事,捋清了一些思绪——其实还不算太清,但他还是想和她说些什么。 他转过来,又看她。 江雾手里抱着的那把长长的琴弓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再加上她失落的神情,他收回了想说的那些话,走到她面前,又愣了一下。 他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叫她。 姜司无叫她小江,陆时旧叫她雾,这都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暧昧称呼。 就算是宋析蒙可以叫她江雾姐,纪迟可以叫她姐姐,他们之间的微妙的关系也让他叫不出来。 最后他还是叫了声江雾,他一直这样叫她,他想可以慢慢来,以后他也可以叫她小江之类的。 “小尤,你怎么……” 江雾这时候的思绪才从最开始的一片空白被他拉回。 迷迷糊糊的,甚至还没看得清他的脸,只是听他的声音,还有那件熟悉的衣服才认出是他。 江雾抬头:“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尤祂在下意识点头的瞬间偏离了原有的动作,看起来很别扭,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在散步。” 因为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江雾看了看周围,除了帐篷就是军队,就算散步也不是来这种地方,但她好歹没有拆穿。 也不知道尤祂在这里等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到尤祂愿意主动和她聊些什么,所以心情再坏她也打起了精神,“那一起走走吧。” 尤祂点点头,抬脚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要不要去学校看看?”她主动提议。 他们两第一次见应该就是在基地的学校,她作为志愿者来进行授课,那时候尤祂也就十六岁。 现在由于丧尸潮的原因,学校暂停了课程,所以也就不用她再代课了。 尤祂愣了愣,说好。 江雾将手上的东西收进了空间,整理了一下心情,便去问尤祂今天的事。 她和尤祂虽然被带到了不同的会议室,但是是同时被叫过去的,应该都是要处理基地的事。不过尤祂他们的会议室没她那么保密,所以他们应该不知道核基地的事。 “我并不清楚发什么了什么,团长只是让我们两天后集合。” 两天后,和她的时间也能对上。 “你们?” 尤祂点点头:“大部分是冰系异能者,还有少部分是水系和温度控制的异能者。” 如果核反应堆发生爆炸,内部一定会急剧升温,由他们去降低温度其实是没错的,但是既然爆炸不会在这么快发生,他们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江雾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恐怖的猜测,随后又迅速压下了——基地应该不会拿所有人的生命开玩笑。 但是她还是有些心慌,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江雾一直想着这些事情,尤祂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说些什么:“江……” 不及他说出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打断他的话。 “小江。” 这个称呼,属于姜司无。 两人闻声转过身去,看到了姜司无。 他几乎随时都挂着笑意,但现在似乎笑不出来。 他微皱着眉,面色沉重,直到目光落到了江雾身上,才咽了一口气,表情松了一些。 “尤祂。”姜司无一边朝着两人走过来,一般和尤祂打招呼。 尤祂点点头,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把她身边的位置让出来。 但下一瞬,他后退的步子停住了,甚至往她身边更靠近了些。 但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姜司无走上来,直接将她拥住。 她一愣,听见姜司无在自己耳边深深地喘了口气。 因为拥抱,两人脖颈相交,她这才注意他的脖子上满是冷汗。 “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轻颤。 姜司无一向是淡定自如的人,仿佛从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慌神,但现在他不仅慌了,还找了她很久。 或许是他预测到什么,才会像这样慌张。 江雾伸出手回抱住他,声音也沙哑了:“我没事的。” “我看到河边全是血。我以为是你……” “我知道的,我回来了……没事的。” 是安慰他,也是安慰她自己。 她的确没事,因为她才是伤害别人的那个人。 即使她后来治好了他,即使他说他们两清,但那个万箭穿身的痛永远也不会抹去,那个唯一的礼物永远也不会复原。 她一遍一遍在心里说着对不起,每每当她想到如果哥哥给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被人毁去,她都会觉得他的那些报复是有多么理所当然。 她发现靠着的人站直了,他抬起她的头,抹去她模糊双眼的泪水,心疼地问她为什么哭。 她摇摇头,他便摸摸她的头将她揉入自己怀中。 身边的传来脚步声,是什么人离开了。 “发生什么了?”他问。 她缓过来一些,声音依旧哽咽:“我好像,做了什么坏事。” 她还想说什么,嘴唇就被什么覆上了。 他柔软的唇轻轻地含住她的嘴唇,温柔地像在舔弄易化的棉花糖。 他的手指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捧着她的脸,不让任何人看见。 她闭着眼,感受着姜司无照顾着她心里每一寸情绪的起伏。柔软又温柔,仿佛钻入她的心里填补着她的每一处缝隙。 他甚至没有撬开她的唇,一点攻击性也没有,完全顺着她的回应走。 她的呼吸停下来,他也停住;她的呼吸重一分,他便吻得深一些。 像是真的被融化了,江雾握紧他的肩,主动回吻他。 他的手指伸入她的发丝,安慰似的用手指轻轻揉着她的头皮。 将心底那些不安和难受拂去后又在她心里增添一分痒意。 仿佛那些轻抚穿过了她的头皮和头骨,在神经上起舞,在心上挠痒。 她已经被吻得情迷意乱,心里什么都不在想什么,只想着回应他,回应他的温柔和对自己的好。 她主动去抱他,主动去撬开他的唇,主动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 “小江,我们做点别的事好不好?” 他的呼吸都乱了,却依旧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乞求似地哑声问她。 她毫不犹豫便点了头。 “闭上眼睛。”他说。 他将她抱起来,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 他的脚步太轻了,轻得她就这样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可能是真的太累,也可能是他的怀太过舒服,她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小队房车的床上。 这里是基地放置外来车辆的地方,很少有人来,而且房车隔音效果很好,不会有人听见。 她想起自己睡着前说的那些话,双颊有些发烫,却也意识到姜司无似乎并没有做什么。 她一转身,才发现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还有不断落在自己颈后的吻。 他一寸一寸地吻着她的颈,弓着身子刻意往后了些,怕自己下身的坚硬碰到她。 发现她动了动,落下最后一个吻后移了移身子,让唇贴近她的耳畔:“是我弄醒你了吗?” 他为自己没能克制的吻道歉。 其实他已经吻得很轻了,她完全醒过来才能感受到因为那片柔软落下又起的痒意。 “姜姜。”她伸手去拿他的手,最后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那团柔软之上:“要我。” —— 明天给姜姜喂肉~ 凉液/小姜H/冰块口交play 原本就发硬的欲望抬起头,直抵她身后的臀肉。 江雾伸手去碰,被那温度烫得耳根也跟着发热,但是下一次伸过去,却是碰到男人的手。 姜司无牵着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庞,因着这个动作,她半转身过来和他相吻,直到他的温柔慢慢变成了压不下去的火,将他吞噬了,又把火烧到了她的身上。 两人呼吸急促地结束了那个吻,姜司无翻身撑在她的身上。 赤裸相对,没有羞涩,她只是想搂住他,亲他,感受他的欲望与自己融在一起。 她几乎急不可耐地就想要他,姜司无忍得也不好受,他摸了摸她的脸颊,看着她眼角因为欲望忍出的晶莹,克制又沙哑地问她:“小江,你想要我吗?” “我想的……我想要你。”她的手指划过他起伏的喉结,像是抚摸着什么可爱的精灵。 “我是谁呀?”他笑了笑吻在她的唇角。 “你是姜姜。”她回应他。 幼稚的发问,幼稚的回答,却偏偏一点都不叫人讨厌。 “你是我的……”她说。 “姜姜……” 姜司无在她叫出他名字的时候扶着粗大进入她。里面仿佛期待了他很久,早已足够湿润,足够动情,紧紧咬着他,像是要将他融入到她的身体里。 他不自觉地就撞得很深,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往她的敏感上撞。 她很多的忧郁与心闷全部随着他的进入被撞出了心,她现在脑子里全是那声姜姜,嘴上的呻吟也全是他的名字,明明最初的时候,她还觉得这样叫多幼稚啊。 却好像他。 让她一直都开心的。 脖子上有酥酥麻麻的痒传来,姜司无在她的颈侧吮出一个艳红的吻痕,他第一次像这样直接的将自己的印记留在她的身上。 明明慌乱的人是她,失去理智的却是他。 她想到他找了她一下午,找到她的时候满身是汗,现在已经洗干净了,香香的,有沐浴露的味道,还有专属于他的味道。 就这样想着,姜司无已经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两人相拥着坐在床上,几乎让他撞到最深处,但不便抽动,所以他放慢了速度,但总是深入浅出,磨得她的欲望不上不下。 姜司无还含着她的乳,上面和下面的欲望同时将她吊到了最高处,她第一次懂了清醒着失控是什么感觉。 她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已经将姜司无推倒在床上,这次变成了女上男下的骑乘位。 肉棒随着动作直接顶入了最深,重重地撞向宫口,几乎要将子宫撞开了,脑子里积攒已久的火药全部炸开,变成了炫丽的白光。 江雾仰着头长叹,不是痛,而是太爽了。 高潮迭起,呼吸久久不平。 等那股爽意平息一些,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做了怎样大胆的动作,有些尴尬地低头,姜司无也看着她,有些懵。 一大股透明的花液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流出来,仿佛要将两人的身体粘在一起。 四目相对,他突然一笑,她也跟着笑了。 她的手还撑在他身上,想下来,却被姜司无牵住了。 他微微抬着身体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腹肌上:“摸摸它,硬吗?” 她的手被他牵引着,他的粗硬还在她的身体里,许是因为欲望满足了一些,她双唇红得像沾了晨露的玫瑰,微微抿着点点头:“硬的。” 他的腹肌很干净,皮肤又白,无论怎么看都会觉得赏心悦目。 她的指尖划过肌肉的沟壑和轮廓,猝不及防地,身体里的东西狠狠往上顶了顶:“硬吗?” 他低笑,暗示她这次他问的是别的东西。 她坐在他身体上,又是一股花液流了出来。 “嗯……硬的……” 这次她声音小了许多,还是回答他了。 声音刚落,他突然掐住她的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疯狂地撞她,进入她穴肉最深处,重重顶入她甬道中的敏感点,她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到,下身紧紧绞住他,仿佛是在害怕被撞得失衡,但却越发绞得他的欲望失控,疯狂叫嚣着要她。 姜司无在两人的性爱中一向克制而温柔,照顾她的情绪,所以总是和谐的。 但是现在,她想要更多,她想要更深。 姜司无读懂了她没说出来的东西,所以这次要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激烈。 她被这场激烈的性爱顶弄得云里雾里,每次高潮之后又迎合他的顶入,小心翼翼地主动尝试着摇着腰和臀,试图将他吸的更深。 但是不用一会儿,就被他更加热烈地进入撞得没了力气。 如果不是他的手掌还扶着她的腰,她真的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飞出肉体了。 江雾呻吟着,手指无意识地揉按着他的腰腹,姜司无忍着那痒意继续耸动着下身,感受她穴肉的温热和咬弄,直到感受她身体里的痉挛,才又重重的撞了十几下后在她身体中射了出来。 江雾也同时高潮。 她失力地躺了下来,贴在他溢出一层薄汗的胸膛。 有什么东西往下流了出来,浓白沾染了两人的腿心。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理会了,任由姜司无将她抱了起来,整理她脸侧沾湿的发,时而吻吻她满是潮红的脸颊,时而亲亲她泛着粉色的耳廓。 因为高潮精疲力尽,只能顺着他的动作,像是摊成一滩水。 身体里的东西即使射过了一次还依旧半硬着,没有抽出来。 柔若无骨的身体突然被他抱了起来,姜司无贴在她耳畔问她硬不硬,她便埋在他怀里,惩罚似地夹紧了下身吸着他的粗大,听到他从喉咙中传出的低沉又磁性的轻喘,就轻轻笑了笑。 “还想要的话,我们再来一次。”他在她的发顶落下一个吻,等她抬头想要说什么,就一下子侵占了她的唇舌。 他抱着她下了床,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一边吻着她一边看清路的。 他们走到浴室,花洒的水流下来,仿佛是掩饰了他们下身抽动的水声。 又是一阵激情,汗被冲去,又重新被他撞了出来。 上次他们在这里做的时候,一直压抑着害怕被外面的人听见,所以他这一次毫不压抑,发了狠地一次次要她,两人终于走出浴室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甚至连她的腿都在发软,只能紧紧贴在他身上。 他俯下身,又吻住她。江雾睁眼只能看见他的五官,便又被他拉回这个深入的吻。 走出浴室不久,她听到了仿佛是冰箱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她就被放在冰凉的橱柜台上,她下意识地又是一吸,紧得他深深凝了一口气,又勾着她的唇轻咬。 她被吻得呼吸乱了,姜司无才松开她。 她迷迷糊糊看见姜司无在嘴里含了什么东西,然后俯下头,一阵冰凉突然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嗯……” 她不住的呻吟,又一次绞尽了全身。 描述不出什么感觉,像是炎炎夏日里炸开的水球,舒爽顺着那阵冰凉传遍全身。 她发着颤低下头,看见姜司无在唇边含住一个冰块,从脖子滑到双乳。 冰块被体温融化,在她身体上留下晶莹的水痕,又被他一点点舔舐亲吻干净。 极度温柔,也极度色情。 她突然发现姜司无的唇往下去,她想阻止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爽得叫出了声:“嗯——” 他含着冰块扫过她的乳头,没有直接放上去,只是轻微又暧昧地让那冰凉触及即离,越是这样,越是让她快受不住。 她紧紧抱着他的头,呻吟都在发颤:“姜姜……不要,给我……嗯…..” 姜司无安慰似的轻抚着她的背,随后将冰块和嫩红的乳头一同含入唇中。 一边是他温热的口腔,一边是冰冷的冰块,一边是冰块融化的凉液,本就敏感的乳头快要爽得失去知觉。 她仰头呻吟,双腿夹着他的身体,腿心处又一次泄了出来一股清液。 偏偏是这样的动作,又让她将双乳往他唇中送入了一些,他便自觉含得更深。 “……不要了……姜姜……嗯……” 太过刺激,她快承受不住了。 姜司无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乳,从她身上起来将那块冰块送入她的唇中,随后长舌直入,带着她一起纠缠,直到那块冰块被两人的热情融化在口中,流入喉咙,直入腹中。 她勾着他喘气,却看到他有伸手去拿了一颗新的,她顿时浑身一激灵,抱住他将自己双乳贴向他的身体,企图阻止他再来一次:“别了……我,有点缓不过来……” 姜司无笑了笑,另一只手指却是伸向她的腿心,刚到穴口边摸到一手的黏腻,是她方才情动的证据。 一根手指拨开紧致的花瓣,挤开穴肉深入阴道,拨弄撩拨着她的敏感,缓缓抽动,没有性器带来的肿胀,很舒服,却少了些什么。 他又伸入一根手指,穴肉迫不及待挤了上来。 有过几次后他已经很有耐心,他安抚地吻吻她的脸:“这次去下面好不好。如果受不了了,就告诉我。” 还没等她听懂,姜司无便将那颗新的冰块含在了嘴唇,顺着她的身子俯身下去。 姜司无含着冰块舔过小腹,他的手指还在花穴中缓缓抽动,就感觉到甬道猛地一紧,紧得仿佛连手指也动不了了。 冰块融化的水滴在她的腿侧,身体里的手指又加快了抽动的速度,她本就紧张,又被突如其来的插弄弄得浑身一紧,整个人都快要失控了。 等她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紧张地夹紧他的头时,反而将他的头直接送到腿心之间,那颗冰块也碰到了敏感的花核。 “嗯……” —— 一写姜姜的肉永远不会卡...好喜欢温柔的doi哦(?′?`?) 我:肉好难啊,要写好多细节,我一个牡丹怎么想的出来的 朋友:你刚写多少了 我:五千字吧现在 朋友:….. 末日烛光/姜姜H/冰块红酒play 她夹着他的头,清晰的爽意直上脑门,酥麻传遍全身,仿佛所有的神经都在跟着身下那敏感而颤栗。 她终究没有叫停他,甚至期待那股爽意进入她更深。 姜司无没有收到她的抗拒,动作又更进一步。 刚被他仔细清洗过的私处没有任何异味,甚至带了些独属于她的淡淡体香和沐浴液的香味。 他们的身上有着同样的味道。 这个想法让他心头又多了分欢喜,修长的手指快速抽动,带出一大股的清液,半融的冰块被他轻咬着送入她的穴口,刚一触及,紧致的穴口就像迫不及待似地将那冰块从手指挤开的洞口中半吸入体内。 “啊——!” 她爽得叫出声,满是媚意。 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她抱了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最后交织在一起在现实被填满,爽到极致。 得到回应的男人仿佛是受到了激励,他的手指还抽动着,又伸出舌头试着在她的花穴口舔弄,舔开包裹在一起的花瓣,手指将冰块带出一分,便被他用舌头将那冰块推入更深一些。 他舔弄着花核和冰块,再用被冰凉的舌尖去舔弄她穴口的敏感,不知餍足地将不断流出的花液卷入口中。 一边是柔软的舌头和冰块,一边是快速抽动、灵活抽按着穴内敏感的手指,江雾屏住的呼吸放松开来,舌头与手指带来的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她有一点迷上这种感觉,甚至还想要更多。 她的手穿过他的发,手不自觉地将他往里推得更深,双腿也将他的身体夹得更紧。 他舔弄的速度加快,灵活又柔软的舌尖和指尖一起碾过不断痉挛抽搐的穴肉,冰块最终在她的身体里融化,透明的液体和她高潮动情的花液混合着流出来,一时分不清是什么。 他在她高潮时站起来扶住她不住发颤的身体,将她按在自己身上,感受她身体的起伏和她动情是的轻喘。 她的腿间粉嫩的花穴与他身下的硬物相贴,还能感受到她双腿间有些冰凉的温度。看起来像朵受惊的粉色花蕾,透明的液体还在不断流出,像晨露一样可爱。 她抱着他,呼吸平息了一些,突然发现姜司无伸出手拿了什么东西,她以为又是冰块,连忙按住他的手:“姜姜,不要……我……” “好,不用冰块了。”他笑着轻啄她的脸。 她微微侧头,抬起迷糊的眼皮,才发现他打开了一瓶红酒倒在酒杯里。 酒?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疑问,他端起酒杯半倾放在她的鼻下。浓醇厚重的香甜酒香很快就涌入鼻中,像是在灵魂里滚了一次,让人很想尝尝它的味道。 “在高城的时候买的。”他迷离的声音像哄似的,又轻又温柔:“要不要尝一尝?” 江雾点点头,由着姜司无将酒杯贴向她的唇瓣,手一抬,酒液就顺着杯壁流入她的口中,清甜的酒液满是酒香,在口中停留片刻就流入喉。 在冰块里放置片刻的酒微凉,对于刚经历几次性爱后滚烫发热的身体却正好。 只是一口,就有点醉了。 灵魂上的醉意,瞬间就侵蚀全身。 她尝完一口后姜司无也喝了一口,她抬头便看见他微仰着头,喉结滚动…… 也许是醉意上头太快,她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一种特别的性感,情不自禁就将唇贴向他滚动的喉结。 他的动作一顿,“小江?” “嗯……?” 她轻轻应,话音未落,尾音就被他含入口中。 紧接着酒液从他口中渡了过来,两人的双舌纠缠在一起,似乎是在争抢着什么珍贵的宝物。很快,一口酒液就被两人瓜分完毕。 没来得及喝下的酒液在两人的纠缠之间从唇角逃出来,顺着她的身体流下去,他便附身将她身体上的酒液一一舔净。 紧接着,又是下一口…… 再这样下去,就要喝完一整瓶了。 偏偏半醉微醺,她不想停下来。 江雾笑着含入他的唇瓣,将上面的一滴酒舔入口中,抬起眸子的时候双眼满是雾气,朦朦胧胧,无意识地散发着一股勾人的欲,看得人下身发紧:“姜姜,我还要喝。” “贪吃鬼。” 他握住她的一只乳,因为倒酒的原因,手上的温度也被降低了些,微凉的手掌碰上她温热的身子,她毫不控制就呻吟出来。然后迷迷糊糊的重复着他的话。 “嗯……贪吃鬼……” “小江是不是贪吃鬼,嗯?”他一手圈住她的腰,从新将粗硬送入她满是温液的身体。 “嗯”她呻吟着,舒服得贴在他胸膛,嘴唇无意间碰到了他的乳头,他敏感得下身也跟着跳了跳。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游戏,伸出舌舔了舔他的胸膛,冰凉的小舌格外刺激着他,喉咙中传出舒服又性感的低喘。 她的身体感受到他的反应,咯咯地笑起来:“姜姜……是贪吃鬼……” 也许是笑累了,也许是喝醉了,很快她便侧着头贴在他的身上,微热的双颊贴在他胸膛上,姜司无一愣,叫了声她的名字。 很长一阵后,她才小声应了句姜姜。 知道她是醉了,姜司无低头吻吻她的额头,抽出在她身体里未软的性器,将她抱进了浴室。 江雾又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身上穿着件干净的睡衣,看窗外似乎已经是晚上了。 她听见外面的声音走下床,发现在桌边摆弄着餐具的姜司无。 见她醒来,轻轻一笑:“饿了吗?” 肚子恰好传出一声“咕——” 姜司无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到椅子上,江雾这才注意到桌上除了食物还有蜡烛。 他走到控制板前关了灯,整个房车突然暗下来,外面天色也晚,一点光也看不见。 “姜姜?”她叫他,面前突然出现一团火焰,从姜司无的指尖升起的,像是魔术,却是他的法术。 他嗯了一声,然后一根一根点燃桌面的蜡烛。 烛光越来越多,她才能借着忽明忽暗的烛光看见他的脸。 他映着火光,认真地点着蜡烛,好看的指尖像让火光跳起了舞,以至于她无意间就看了他很久,没注意到桌面的蜡烛已经全被点亮了。 “喜欢吗?” 等他的声音将她唤醒,他已经附身到她耳畔轻声问着。 江雾不好意思地一愣,点点头:“嗯。好看的。” 他在她对面坐下,两人面前的酒杯里倒着那瓶仅剩的一点酒。 回忆的画面随着酒入杯而涌入江雾的脑子,还没醉,却又一次红了脸。 他们举杯相碰,酒杯相击,发出好听的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吃烛光晚餐。”她在摇曳的烛火里看清他的脸,似感叹,又似唏嘘:“末世里的烛光晚餐。” 足够浪漫,也伤感。 “小江,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不会觉得是末世。” 江雾愣了愣,淡淡笑了笑。 之前醉了她可以装傻遗忘,现在清醒了,总要面对那些事情。 她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姜司无,也不知道期待他说什么,安慰,或是责备。 她只是想说出来。 姜司无认真听她说完,并未陷入如她那样的纠结,只是问她:“那你觉得,怨怨能够相抵吗?” 她愣了愣,点点头,又摇摇头。 以怨报怨无需责难,但是怨就是怨,抵不了怨。 怨一旦产生,就不会终结。所以该受责备的是怨产生的那个理由。 对于这件事而言,是由于她的误解先开了头,以他的报复结束。 对于他来说,只是以怨报怨罢了。 但是那句两清,对于她来说,是他用他的怨低了她的怨。 “所以错的是我,我应该弥补是吗。” “是,”他说得毫不犹豫,却又补充道:“但是你对他的怨并不该因为你的愧疚而结束。他并不是没有错,既然有错,他也对你造成了伤害,你可以选择放小他对你的伤害,但是你不应该一昧放大你对他的伤害。” “是他先说了两清,不是你的两清。他认为你们之间已经扯平,你如果愧疚,想要弥补,就去弥补,不然只会让你一直难受下去。如果你不想弥补,那你的心里已经倾向于选择两清,既然如此,就不用自己折磨自己。” 大概真的是旁观者清,或者他看得懂她的纠结与挣扎,所以仅仅几句就捋清了事间纠葛。 她并不是一个能狠得下心的人,她想要保存自己的善意,同时也想让自己变得坚毅。 既然如此,就选一个轻松的方式去结束这件事。 他们还会再见面,那她就还有弥补的机会。 并非放过他对自己的伤害,而是放过她自己对自己的自我折磨。 等下定了这个决心,像是压在心上令她喘不过气的石头突然消失,她松了一口气,向姜司无道谢。 “姜姜,谢谢你。” 谢谢的不仅是他的解惑,还有一下午的疏解。 那场性爱,那些温柔。 第二天她回到居住区,一夜未归,怕孟月担心,早早就回了帐篷。 她走进去的时候孟月正在整理床铺,看见她,倒是没有惊讶,反而笑着问她昨晚怎么样。 江雾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回应了。 孟月见她还稀里糊涂的,便说是尤祂来告诉她她昨晚可能不会回来的消息,否则她人突然消失,又是在这么紧张的时间,孟月早就找军队帮忙搜寻了。 江雾这时才想到尤祂。 —— 首-发:roushuwu.me (po1⒏υip) 适宜 昨天尤祂显然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的,否则也不会在那里等她这么久。只是当时她心情如此,没有其余的思路去理会这些事了。 她点了点头,先和孟月孟怜一起去吃早餐,然后再去找他。 只是没想到,几人原本说笑着,但是却在食堂的出口碰到了周瑾昱。 他带着配枪,背脊直挺站在门口,看着像是在站岗一般。 孟月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装作没看见地继续往里走,几人间的谈话闲聊也就此结束。 孟月刚走到门口,原本一直认真站岗的人突然往门口中间跨了一步抓住了她的手:“阿月……” “你放开。”她甩开他的手,表情异常冷淡:“等丧尸潮过去了我会离开基地的。” 周瑾昱一直看着她,沉默不语,但是高大的身子挡在她的面前,让她进入不能。路过的人也只能绕道。 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多,孟月皱了眉看向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拿出一个纯白色的礼物盒。 “这个晶核……给你。 对于一般人来说,晶核可以当作一般货币使用,但是高级的晶核极其珍贵,一般不会作为货币用出。 孟月想要伸手将那个盒子甩开,但周瑾昱握得很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抱入自己的怀里,无论孟月怎么反抗,周瑾昱也没有将她松开。 孟月最后已经没办法,只能安安静静地在他怀里,身子微颤,偶尔能听见两声抽泣。 江雾阻止他,还没能伸出手就被一旁的孟怜拉走。 “江雾姐姐,他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等她们走到一边后,孟怜才小声地和她说话。 “可是你姐姐根本就不想和他说话。” 她想起孟月那个巴掌,他们既然已经走到这样的地步,周瑾昱就不应该再逼迫孟月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如果她作为朋友都要冷眼旁观,那孟月就真的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了。 孟怜只是摇了摇头:“姐姐和瑾昱哥哥的事很复杂,姐姐决定离开基地其实就是原谅瑾昱哥哥了,现在他们有机会说清楚最好了,不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以后姐姐也会遗憾吧。” 江雾愣了愣,却也不再说什么。 站在她的角度,她作为朋友去帮孟月无可厚非,但是他们两个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也没错。 但是他们需要的不是对错,而是合适与否。 如果她真的去拉开他们,让他们错过说清楚的机会,孟月以后回想起,是觉得遗憾还是愤怒,她不知道。 但是至少不要是遗憾吧。 两人站在远处等待孟月,孟怜看出江雾的失神,拉了拉她的手:“姐姐,你也不用怪自己的。他们之间的事情很复杂,不去插手最好。但是你愿意帮助姐姐就很好了,谢谢你。” 江雾笑了笑,虽然孟怜的心智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但是看事情更简单,也就更通透。 等孟月回来了,手里拿着的是周瑾昱给的那个盒子。 回去的路上,几人一直沉默,也许是气氛太尴尬,孟月便主动开:“江雾,可以和你说我和周瑾昱的事吗?” 江雾愣了愣,点点头。 “其实我和他很久之前就已经在一起了。只不过因为他身份特殊,所以我们一直没有结婚。到丧尸爆发后,他将我和小怜救入基地,其实一直算我欠他。不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需要用这些事来衡量了。” “那为什么要分开?” 孟月的语气显然不是因为讨厌,既然还喜欢,为什么要走到这样的局面呢。 “因为我们不再可能在一起了。”她说:“他的战友因为救他而牺牲成了丧尸,但是那个战友还有怀孕的妻子需要照顾,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人照顾,她和孩子都会很难过。如果周瑾昱自私一些,选择忽略这件事,也没什么……但是他选择为那个家庭承担起责任。所以,我们没办法在一起了。” 话尽于此,饶是江雾也愣在了这里。 对于周瑾昱来说,他选择去照顾那位女士和还未出生的孩子,是尽了对队友于自己的救命之恩,也是拯救了一个即将破碎的家庭。 但是他也的确辜负了孟月,辜负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论周瑾昱如何选择,总会辜负一个人,即使他对于孟月的感情并没有因此消亡,他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去守护另一个家庭,避免那个无辜的孩子从出生就沦为孤儿。 其实他依旧可以以男友的身份和孟月在一起,只是孟月选择了放过自己而已。 没有谁对谁错,他们只是做了适宜当下最好的选择。 对孟月来说,她应该也愿意用余下的时间来陪伴妹妹吧。 江雾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清明了许多。 或许末世对人的影响就是这样潜移默化毫无声息。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想法已经足够考虑周到,但是身处末世,一边顶着高压与丧尸对抗,一边争分夺秒争抢晶核,早就无法回到末世前的心境了。 说到底,是她有些急躁了。 孟月和周瑾昱的事先入为主如此,那个被她毁灭的小提琴也是如此。 她应该再成长一些,再冷静一些。 如此想着,又觉得姜司无那个让自己去改变事情的结局,即使是对自己有所亏欠,但放过自己才是最好的。 也许许多年之后再想,这些互相亏欠的,也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如是想着,她的脚步也轻快了一些。 等送孟月回去后,她又准备去找尤祂,但到了之后,尤祂却没在,也没有看见陆时旧。也许是基地那边额外有安排,所以就叫走了两人。 便只能等到明天再说了。 晚上的时候,江雾睡得很不安稳。 她一次又一次的梦见那个散开的蒲公英,梦见一个巨大的核反应堆炸破了防御场,巨大的爆炸将她淹没,热量淹没全身,整个基地无一幸免…… 她从梦中惊醒,叫声吓到了一旁的孟月和孟怜。 她起身的时候,满身是汗。 由于异能的原因,她几乎不会做噩梦。 她想到自己身上还有莫妮卡那个未知的异能,心里总有些不安。 等她收拾好前往指定的地点时,陆陆续续也到了很多异能者,旁边还有不断巡逻的军队,有的穿着便衣,似乎在掩饰着这边的异样。 很快人到齐了,他们坐上卡车,车上没有窗,只能互相聊聊天。 有人和她聊天,她也礼貌回应了。 她随意看了看四周,人群依旧是分批离开,所以车上并没有那个人。 ——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三层异能 车辆行驶了很久,众人也在车上套上了防护服。车辆终于走到一段颠簸的路。江雾能感觉到车辆速度放慢,大概是要到了。 等车终于停下来,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明亮的山洞隧道里。 只是一眼,便能看到被挖空的山洞。隧道的深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建筑,应该就是需要处理的核反应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江雾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未知的能量,也许是少数能量的辐射,也许是核反应产生的热量。 这种未知甚至随着众人深入隧道转化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越来越接近于梦境中的感觉。 等他们走到尽头,整个山洞的全貌展现出来。 原来这个隧道是在空中打穿,而在他们所站的悬空平台下,是一个巨大的平地。 下面的平地上面修建了反应堆冷凝器等多个建筑,但巨大的反应堆直接展现在众人面前依旧让人为之震撼。 她发现这里已经有了一批人,原来原定的计划从今早提前到了昨天,叁个方案的前两个方案已经提前进行,他们这批人是属于第叁个方案的异能者,所以她昨天才没有见到尤祂和陆时旧。 众人都穿着防护服,很难认出对方。 但未等她看完周围的环境,就随着人群走到了一个集合地点,站在人群之前的正是前几日开会正中间的老将。 即使看不见他的表情,众人也能从他的沉重的语气中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的声音微颤着告知大家事情的进展:“由于一个未知的原因,前天晚上反应堆中的核反应速度突然加速,远远超出正常水平,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没能控制住其散发的热量,现在反应堆中控制棒中的铝合金与水已经在压力器中产生了大量的氢气,可能……” 他的声音几乎是直接哽咽住了,恐怖蔓延到整个人群之中,他停顿住缓和了语气之后才继续宣布那个沉重的事实:“反应堆随时都会发生爆炸……” “现在前两个方案已经无法实施下去,只能进行第叁个方案,将爆炸范围控制或转移……” 声音刚落,江雾觉得周围的一切似乎陷入了一种虚幻。 人群开始恐慌,谩骂,互相责备,甚至有的人想要转身逃走。 因为之前大家都以为会在安全的环境下去实施计划,但是现在却被告知自己随时都会因为一场可能控制不住的爆炸而死,气愤、恐惧,几乎将所有人吞没。 有人决定破罐子破摔,反正爆炸是迟早的事,现在逃走还来得及。 氢气爆炸的范围又不会很大,最多是因为堆芯融毁放射出的辐射影响比较大而已,基地的人遭受辐射影响关他什么事,一点辐射又不会死人。况且刚才车开了这么久才到,基地和这里的距离也没那么近吧。 有些人就此和军队争论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决定逃走,末日之下能活到现在的人,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反正死的人也够多了,一个爆炸算什么。 众人乱作一团,还没等他们离开,人群四周突然升起一个道金属的柱子,直接将周围围成了一个牢笼。 众人还以为是军队搞出来的,刚想一哄而上,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住手!” 江雾终于从思绪中回神。 她刚才在脑中设想过,因为刚恶补的物理知识让她的梦境实验更加准确,其实这里的异能者要控制住一次氢气爆炸她有把握,唯一难的是如何让爆炸产生的高热量在熔化燃料棒的瞬间将燃料块包裹起来,不让辐射释放。 她唯一想到的是熵增。 只要他让爆炸的反应速度减到最小,同时再用能量屏障去包裹着燃料棒,它就不会遭受到爆炸的波及,从而也不会释放辐射。 但这必须赶在爆炸发生之前或爆炸瞬间进行。 也意味着,之前所做的方案具体手段需要全部推翻。 人群因为她的声音安静了一刻,下一瞬间又迅速哄闹争吵。 “你凭什么强制我们留下来,你要送死就要拉着我们陪葬吗!” “别管她了,快把这个笼子打开!” “你疯了吗,我可不想死!” “……” 辱骂,指责纷纷朝她袭来,众人顾及她的实力不敢对她出手,但也依旧发疯般地责骂,仿佛晚了一秒就会因为爆炸而死。 与此同时,江雾也在梦境中构思出了整个方案。 “不会死的。” 她的声音不算大,却震耳欲聋。 “我们要抵挡住一次氢气爆炸绰绰有余,唯一棘手的只是辐射。如果真的出现了最糟糕的堆芯熔断,大家也可以用能量屏障保护自己出去。只要尝试一次,就有可能拯救基地的所有人。” 这也是军队为什么选择能量屏障的异能者而非防御异能者。 能量屏障可以阻挡住辐射,但防御不行。 众人听完她的话,也逐渐开始冷静下来,但是仍然有人不愿意留下来。 江雾转向老将,请求他让自己来实施计划。 似乎已经到了绝境,他知道原有的计划已经不能够应对现在的情况,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现在需要我同伴的帮助,他叫宋析蒙,是瞬移异能者,请您帮忙联系上乔呈团长,让他来到这里。” 老将迅速让身边的人通过特制的通讯仪联系上了乔呈。 乔呈似乎很惊讶对方会是江雾,他也的确知道宋析蒙现在的位置,只是听到他们说出的坐标后,乔呈愣了一下,没有回话。 江雾猜想他的停顿是为了什么,最终停在了一个令她难以想象的答案上:“你想让宋析蒙在爆炸发生后带着乔薇离开是吗?” 对面呼吸一滞,显然就是她所猜想的。 “乔团长,”江雾保持这冷静,克制心底的慌张沉声道:“既然您和您的夫人都做好了与基地共同牺牲的准备,你又怎么敢确定乔薇愿意丢下基地离开?我请您……不要做让自己和乔薇都后悔的决定。” 对面停顿了一阵,终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立即让他过来。” 断开通讯,江雾松了一口气,转向哄闹的人群:“现在,我需要一下异能者的帮助,我保证留下来的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除此之外,其他人都可以选择离开,或者,为了基地留下来。” 她顿了一声,开始逐一宣布:“能量屏障、透视、能量穿透、转移,还有……” 她将预想里的异能一个个宣布,最后一个,是熵增。 她的声音结束,人群却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一个瘦高的男人走了出来,打破了原有的死寂:“我留下来。” 熟悉的声音,也熟悉的身形——是那个熵增异能者。 随着他站出来,越来越多的异能者相互看了看对方,也站了出来。 一声声我愿意,江雾几乎热泪盈眶。 她只是希望可以挽留下一部分人,但是事实上大部分人都选择留下来了。 她放开原本挡在那里的金属柱,没了最初一哄而散的势头,选择离开的人的脚步也有些犹豫下来,因为他们会在众人面前做那个背弃者。 不过即使如此,当第一个人选择走出去,陆陆续续也跟着些人离开了。 江雾不怪他们,她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生命,现在这些留下的人也给了她足够的信心。 同时,逆着人群走来的是宋析蒙。 他一收到这边的位置就用瞬移过来了,即使还没搞清楚情况,也坚定地走了过来。 等人群稳定下来,有人站出来问她需要怎么做。 在江雾的计划里,一切都是以她的实力为基础。 如能够阻挡住氢气爆炸和超强辐射的能量屏障,能够穿透反应堆混凝土的能量穿透,能够将全部燃料棒全部转移的能力。 单个来看,其实不难。 难的是她要同时使用两个甚至以上的异能。 “我会用穿透异能和屏障将反应堆内部的氢气和燃料棒分别包裹住,这样即使能量屏障承受不住氢气爆炸也可以一定程度上阻断热量将燃料棒包壳金属熔断。只要再用熵增无限放慢控制棒的放射反应,同时我会用金属加固外层铝合金,就不会溢出足够危害人体的辐射。” 众人听完之后还有些没捋清思路,但是有人听懂后突然提出疑问:“不对啊,我们的异能是独立的,根本无法像这样配合,怎么在反应堆内部使用异能啊?” 江雾眸色沉下来,无比沉重地说:“我可以。我的异能是吸收,同时使用几种异能……” 她的确没尝试过同时吸收并使用多种异能并使用。 但是既然梦境里可以,现实也不会不可能。 只是,到底能持续多长时间,能不能进行到最后,她也不知道。 如果最后实在是没办法…… 她握紧了手,在心中做出了那个最坏的打算。 “不算困难。” 众人听到这里,也纷纷意识过来。这样一来他们的确能够做到全身而退,似乎成功就在眼前,个个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起来。 “那我们快开始吧!”“对啊对啊!” “我现在先尝试着将能量屏障通过穿透传入反应堆中,所以需要这两个异能者抓住我的手腕。” 话说完,相应的异能者走了上来,叁人站在围栏旁,江雾深吸一口气,尝试第一次吸收多种异能。 最初并没有什么反应,她闭上眼睛在梦境里去感受那种状态,重回现实,她试着将身体状态调整到完全与梦境相应,很快,奇妙的感觉就涌入全身,这个猜想是对的。 巨大的惊喜涌入心头。 既然一次尝试成功,那么之后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出入,所以只要一直通过梦境的反应走,就能够达到她所想的目的。 总算是松一口气,能量屏障的深入也比她想得更顺利,她几乎能感觉到核反应堆中液体的流动和不断散发出热量的燃料棒,但是具体情况她并不知道,只能尝试着用能量屏障先将氢气和燃料棒分别包裹。 但是氢气到底在不断增加,她只能暂时处理已经产生的氢气。 等能量屏障几乎快处理完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用双手搭在了她的双肩。 她一愣,男人贴在她的身后,那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开口:“你的吸收异能,只能在触碰到别人的时候才能用,对吧。” 他说完,低声笑了笑。 足够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周围的人即使发现了他们过于亲密的动作也不会说什么,继续观察着反应堆的变化。 但是江雾却一愣,即使她迅速镇定下来,也依旧因为他的话分了神。 他不仅见到她用了金属,还用了治疗,之前可以通过这些吸收的异能可以长时间使用来解释,但是现在来看,显然是否定的。 否则她大可以在吸收所有人的异能后独自留在这。 她咽了口气:“吸收异能储存使用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个理由用来应付当下,足够有说服力。 所以背后的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松手离开的时候故意拉长音调,说了句:“哦……” 江雾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他的意图,她全力集中在反应堆内部,但是不知道什么,内部产生的氢气突然越来越多,几乎让她措不及防。 她下意识的想到他的熵增能力,下一瞬又皱眉将脑子里那个想法抹去——为什么她总是下意识地去怀疑他。 江雾稳定心神,突然想到别的东西。 惊叹只在脑子里闪过一瞬,她突然变出两块金属在被包裹的氢气团中相撞,很快撞击产生的火花直接将纯净的氢气点燃,氢气在燃烧的瞬间就变成了水。 巨大的发现让她又惊又喜,脸上是她自己也未曾注意的欢喜。 只是隔着防护服,没人会看见。 她不断通过这种方式燃烧氢气,直到内部的氢气已经不足以因为压力过大发生爆炸。 ——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叶枕清 她不断通过这种方式燃烧氢气,直到内部的氢气已经不足以因为压力过大发生爆炸。 众人见她松了一口气,知道危险过去,却没想到下一刻她身体一软,要不是周围的人反应快将她扶住,她便直接摔到地上了。 也许是刚才精神太过集中也太过紧张,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精神力衰弱了这么多。 “怎么样了,能不能解决?”“对啊对啊?” 周围的人迫不及待地走了过来问,有透视地甚至去用透视查看内部的情况。 江雾回了口气,身体也渐渐恢复,小声地回复他们的疑问:“现在内部产生的氢气解决了,短时间不会发生爆炸,我们待会儿再用别的办法处理里面的燃烧棒,我现在有点累,抱歉,大家先休息一下吧。” 大家看见她的情况也纷纷愧疚道歉,坐到一旁闲聊起来。 “都怪这个反应堆这么大,否则用能量罩将它整个罩住也不会这么麻烦。” “能量罩也是要持续不断消耗精力的,又不是一般的元素系变出来就不会消失了,你想得可真简单。” “切,说到底还是你们能量不够强呗。” “总比你好吧,你现在过来有用吗,刚才想走的还不是你。” “比你有用。” “……” 江雾看到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男人在人群散去之后走了上来,似乎发现她身体正在迅速恢复,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你的吸收异能似乎比我想得更强,这个治愈异能直到现在还能发挥作用,你还能同时使用这么多种异能,似乎,强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她虽然看不见他的全部表情,但是他的话永远充满的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意,仿佛时刻审视着人间的神明,玩味人间,却不给予一分怜悯,以至于每次她的靠近,总让江雾感到一股不适。 但是她最终强压下这股莫名的情绪,将话题强行转开:“刚才,谢谢你愿意留下来。” 男人笑了笑:“我只是好奇,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这场必然会发生的爆炸呢,在我的预言里,这爆炸可是无比震撼呢。” 江雾皱了皱眉:“你既然相信会爆炸,为什么不选择离开?” “死算什么。”他突然伸出手,握着拳的手伸到她面前时,他突然说了一声“嘭”,手掌也随之打开。 他看见她突然一愣的动作,止不住地笑了起来:“死之前,看到这样的美景不是很美妙吗?” “其实我也很期待死在你的手里呢,”他倾身过来附在她身边:“再经历一次死而复生也不错。” 他笑着将要离开,江雾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抱歉!” 她说。 他的动作愣在半空。 他转过头来,问:“什么?” 隔着面罩,其实她的声音不算清晰。 她又重复一次。 只是这显然不是男人想听见的答案:“为什么要道歉?” “我很抱歉,我不应该因为我的猜测不问清楚就对你动手,也不应该……”她哽咽一刻:“不应该毁了那个小提琴。” “你是疯子还是傻子。” 他笑了两声:“那个琴可不是你弄坏的,取下一些金属零件要复原可太简单了。” 他重新蹲下来:“你忘了吗,那个琴箱是被我自己弄坏的,它消失的时候,散发出来的木质香……”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味着当时的香气:“真美妙。” 江雾被他的话弄得发晕,她心里知道他的性格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所以她也不再用一般人的思维和他聊天。 “弄伤你,让你陷入生命危险,我也很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你不是治好我了,也是我自己先挑衅,你做的很对不是吗?我亲自送上杀死我的理由,不杀我,你才是真的蠢。” 她还想说什么,但是男人显然没耐心再听下去了:“好了,我说过两清了,你在我弹奏的时候打断我的曲子,我也恶心你一次,难道不是两清吗。” “我觉得,你最应该道歉的,是你这种优柔寡断又心软的性格根本配不上你的实力,真可惜,你还不够完美,不值得我……”他说到一半,突然顿了顿,然后眯眼笑了笑:“算了,很快你就懂了。” 他突然伸手,隔着厚厚的防护服,用食指滑到她心脏的位置,极其暧昧又挑衅的动作,却和着他那道冷如冰的语气,让人一点也生不出别的想法。 “下次可不要再心软了。” “你的名字……”见男人准备离开,她用力喊出一句:“可以告诉我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场道歉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或许是他懒得与她纠缠,或许是他认为现在不应该和自己发生争吵,总之,她应该在更正式的场合说清这件事。 所以她想知道他的名字,至少以后可以再找到他。 他顿了顿,似乎是想了些什么,突然抬起头一笑:“叶枕清。” 等他走之后,一旁的宋析蒙便立刻走了过来,面色沉重地看着江雾。 他方才想了很久,明明整个计划里都不需要他,为什么江雾要特意将他叫过来。 最终,答案停留在最恐怖的一个。 江雾想自己带着燃料棒瞬移离开。 “江雾姐,你是不是……” 她还没说完,江雾就知道瞒不过他了。但是她依然想将这件事讲得轻松一些:“现在氢气不会爆炸了,不会走到那步的,没事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宋析蒙却没有任何放松,既然是这样的答案就说明江雾是真的打算牺牲自己,听起来是多么深明大义,但他知道江雾的实力明明可以做更多事,现在是一个核反应堆,以后呢,还有各种各样的事会等着他们,她都要瞒着他们做出这样沉重的决定吗。 “江雾姐,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他顿了顿:“你能不能想想,如果可以改变,你想回到之前队伍的人都还活着的时候吗?” 江雾一愣,他继续回答:“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可不可以,让我们知道。我不想像你为他们的死伤心那样为你的死伤心,好吗?” 江雾觉得双眼有些模糊,她咽了一口气,声音哽咽:“嗯。我知道了。” 大概是她从小到大都受着家人的保护,受着朋友的保护,遇到这种事,她总想不计后果的挡在别人面前。 或许这次以后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或许一直也改变不了也未可知,这是写在她灵魂的咒语,每当不安发生就会自动启动的程序。 但总算是,有了想要改变的想法。 休息一阵后,江雾感觉自己的精力已经完全恢复,他们便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 不发生爆炸一切都会好解决很多,只要不断让里面的燃料棒回到正常的状态就好。 他们决定先将核反应堆破坏,让内部结构完全呈现出来,熵增可以将其破开的状态无限放慢到近乎停止,再用能量屏障做预防性的保护,就可以完全控制住燃料棒的情况。 商定好了计划,其余的异能者都被疏散出去,只留下江雾他们叁人。 宋析蒙在临走时给了江雾一个呼叫器,一旦发生意外他至少可以瞬间将她就出去,江雾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江雾知道叶枕清是拥有两个异能的兽人格的异能者,实力她不用太担心,但是还是希望更好控制住反应堆的状态,毕竟破坏反应堆将里面的结构暴露,即使有能量屏障的保护,她也不放心。 他们叁人已经下到平台,她在叶枕清准备解体反应堆外壳的时候上前一步将他拉住,同时集中意念控制反应堆将要爆出的液体和控制棒。 拉住叶枕清的时候他很明显愣了愣,却没说什么,很快,巨大的反应堆瞬间解体,反应堆内的液体和固体在爆开的瞬间被异能无限减速状态,到了极致状态,看起来就像是时间凝固,无比壮观的场景呈现在叁人面前,令人震撼到无法言语。 江雾在回神后迅速找到燃料棒,其早就被能量屏障和熵增控制住,所以只用恢复铝外壳就可以了。 江雾压着巨大的惊喜去修复脱落的铝外壳,成功似乎近在眼前,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在下一瞬间她突然感觉身边一股巨大的力气将她拉开,能量屏障失效,熵增依旧在放慢周围的速度。 那股熟悉的声音如恶魔的低语。 “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可是恶魔啊。” 下一秒,甚至声音还未穿透她的脑子,她就已经被人推向了那个反应堆。 “真可惜,游戏结束了。” ——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颤抖的恶魔 震破耳膜的爆炸,浓烟四起的实验室,当她睁眼的时候,面前是一个丧尸正在啃咬着同伴的尸体。 头痛欲裂,脑子一片空白,却只能屏住呼吸。 终于,面红耳赤,快要窒息。 仅仅是一次小心翼翼地吸气就引起了丧尸的注意,他猛地转过来,却是她熟悉的人。 然而他的眼睛泛灰,毫无人的灵动。 她慌张地后退,摸到实验服身旁的枪。 丧尸飞扑上来,一口将要咬住她的脖颈。 “嘭!” 推开面前的尸体,雪白的实验服上满是丧尸被爆开的脑浆。 幸好有枪……幸好有枪…… 等一等 枪……为什么,自己会有枪……? 她缓缓举起手,看着面前的双手和手中的枪都变得模糊和飘渺,意识突然像是跌入一个无底洞,到达了她一直未曾开启的深层梦境。 意识在无数层梦境画面闪过的时候不断苏醒、不断回游。 她在那些时候突然意识到现实的自己身处于怎样的世界——能量屏障和熵增控制消失后的燃烧棒会在瞬间脱落放出辐射,他们叁人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快速死亡。 她在被推出去的那一秒,意识自动陷入深层梦境,仿佛是想借此逃避现实。 是的,仅仅是那一瞬间的现实就足够她在超深层的梦境里呆上十几年。 现在意识回来了,那些深层梦境在一层层地自动瓦解,成了一个又一个梦境碎片飞速在她脑子里闪过。 受到这样近距离的辐射,她的基因会在一瞬间因为辐射而错乱、死亡。 或许那时可以使用异能极限恢复,或许是看着身体溃烂而死。 不……她应该想到别的办法…… 不断跌破的梦境如同不断断开的网,她知道,等跌到最后一层,就是死亡。 怎样解决……她没有熵增,没有屏障,没有防御,没有瞬移…… 那个呼救器在叶枕清推开她时就抢走了。 她的异能…… 在意识回到现实的一瞬间,她想到了她曾经毫不犹豫将叶枕清刺伤的金属刺。 是了,她的异能还有金属。 金属,不仅仅是铝铁金银而已。 撤离到山洞之外的人还在好奇着山洞内的情况,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在剧烈的震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山洞内部不断膨胀,想要将这个中空的山洞从内部分解开。 众人开始慌乱起来,甚至有人直接拨腿就跑。 “怎么回事?不会是地震了吧?” “核基地怎么会建在会地震的地方?” “不是地震……”一个异能者站在山洞之外,无比惊恐震撼地看向山洞之内,惊愕到快要说不出话。 他吞咽了一口气,声音颤抖道:“有一个巨大的球……不,应该是铅球……在山洞内部,现在还在不断膨胀……” “卧槽,这人傻了吧。”众人见他都快口不择言了,可他又是这里唯一一个透视异能者,只能慌忙地问:“你说的什么啊,什么铅球?他们不是在控制燃烧棒吗,怎么会出现一个铅球。” 但他瞪大双眼,半张着嘴,不断颤抖:“是铅……铅球……很大的铅球……” 有人急得想要直接动手,一个严肃的女声将大家制止住了,是之前开会时的女军官:“铅的原子序数和密度都很高,对辐射有很好的防护效果,你们身上所穿的防护服就是铅制的。他并不是在说胡话。” “里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情况,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会想到用铅来挡辐射。如果是可以造成这种程度的山体变形,这个铅球一定大得可怕。” 众人在她的话里捕捉到了重点,甚至没去想这样大量的铅是怎么来的,询问时语气中纷纷露出喜色:“所以说现在不会再有辐射了的威胁了?” 女军官虽然依旧面色凝重,却也松了一口气:“如果铅够厚,就不会再有危险了。” “太好了!” 众人狂欢起来,不管之前吵了几架,纷纷抱在一起欢呼。 几位长官也因为人群的气氛面露欣喜,听到胡长官的话更是松了口气连连叫好。胡静云也欣慰地看着山洞,尽管脚下的地面依旧在震动。 然而与狂欢的人群相反的,是面色沉重的宋析蒙。 计划与之前的不一样,一定是出了不好的意外,但是直到现在他手中的求救器也没有反应,江雾一定是出事了。 他走出来,走到胡静云的面前:“伯母,我必须进去找他们。” 他轻皱着眉,语气无比严肃。 胡静云愣了愣,点点头:“保护好自己。薇薇还在等你回来。” 宋析蒙低下眸子,两秒过后,转身毫不犹豫地进了山洞。 山洞里原有的灯已经全部因为意外被切断关闭,昏暗的洞里只能扶着墙移动,他一路走一路叫着江雾的名字,回音从最初的辽远空灵变得越来越厚重清晰,下一步就已经碰到了一个障碍——整个隧道都被挡住,伸手去摸,是光滑的、有幅度的。 如那个透视异能者所说,山洞里已经完全被这个球占据了。 那江雾又会在哪儿呢? 又会不会因为球的扩大而无处躲藏…… 他不敢再想,转头原路返回——他要去带上电筒和透视异能者,否则他现在连声音都无法传到其他地方,继续下去只会白费力气。 而另一边,江雾在脑子经过一阵巨大的撞击震荡后醒了过来,她动了动手指,摸到一手黏腻,是血、还是别的,她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身前突然传来一阵闷哼,随后就是沙哑低沉的嗓音。 “你是想救我?还是杀我?” 最后那一刻他刚要按下求救器时,一道金属链子就将他缠住,迅速将他整个人拉了过去,求救器也被甩到了地上。 随后身体失重,面前扑来的人却是喷了一大股血在他家脸上。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两人被迅速膨胀的球挤到了一起,但是随后两人周围就升起了另一只球将两人保护在空心的球体中。 随后什么光都没有了。 但是身上的重量是实实在在地压在身上的。 所以他干脆将神经和呼吸系统全部熵增老化。 一是并不想感觉到有人喷了他一脸血还趴在他身上,二是这个空间的氧气显然不够他们两个人呼吸太久。 只是没想到江雾做得比他更绝。 她醒来之后似乎是确定了身下的人是他,就开始一次又一次的人吸收他的异能。 酥酥麻麻的感觉,弄得他很想笑。 “你发什么疯。” 他刚说完,就感觉嗓子好像突然被堵住,声带也像死人一样僵硬。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震惊,只是这些情绪全部被淹没在这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没有一人看得见他方才的表情有多么失控。 “你的异能不错。”她说着,显然是回答了他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她已经可以在人体上使用熵增异能! 与他的惊愕不同的是她极其平静的语气。 “求救器呢?” 他说不出话,但她也没有准备让他说出来。一个金属刺突然扎进他的手掌,太突然,在他甚至已经习惯了她那些优柔寡断的性子时,她就给他来了这一手。 叶枕清闷哼一声,由于无限老化的嗓子,这声闷哼不仅极其低,也极其难听。 也许江雾不知道,但是他对声音太敏感了。 他甚至开始厌恶现在的自己。 连毁灭都没毁灭得彻底。 只是,江雾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犹豫心软,又是一根刺,这次的刺更小,但扎在手骨附近,十分痛苦。 他的表情第一次变得狰狞扭曲。 甚至让他有些庆幸,是在这个无人看见的黑暗里。 “你不是很享受吗?”她问,语气一次比一次狠:“下一根刺你想扎在哪儿?前面,还是后面?” 他已经完全瞪大了眼睛。 但凡有任何一丝光线,都能将他那双白色的双目看得一清二楚。 江雾发现他的身体在颤抖。 不是之前因为笑颤抖,而是别的。 她很不敢相信,她以为他不会害怕任何东西——死也不怕。 但是现在,这个颤抖,即使不是害怕,也是惊恐。 就像是罪大恶极的魔鬼也会在什么东西面前恐惧到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颤抖在一阵后消失了,她发现他的头动了,是在摇头。 求救器并不在他手里。 她早就想到了,否则在她昏迷的时候,他早就按下求救器被带出去了。否则他怎么敢留在这儿——在她知道了所有真相之后。 与此同时,他亦使用了异能和她的异能相抗。 只是很可惜,一点用也没有。 江雾已经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的怜悯和心软了。 他从来就没有什么预言异能,也不是什么兽人格的异能者。 他只是一个疯子,想要看着别人毁灭,看着别人精神崩溃,甚至在带着她走向成功的最后一瞬间将她和整个基地的命运推向死亡。 从用熵增加速核反应造成反应堆的异常,再从加快氢气产生速度想要引起爆炸,还有最后那一刻将她推到核反应堆的那只手…… 而她还相信了他那些鬼话。 他一直在看自己的好戏,然后让她满怀期待地走向死亡。 如果不是她意识到金属异能除了常规用法应该还能用别的、同时这个尝试也成功了,现在像他这样痛苦的,就是她,还有山洞之外无数个善良者,为这个基地努力到现在的基地。 不过他也的确从最开始就告诉她了。 他就是恶魔。 —— 首-发:po18bb.com (ωoо1⒏υip) 破绽 在宋析蒙准备带着异能者进去时,手中的响应器突然收到了求救信号,滴滴地发着声响。 他又惊又喜,立即瞬移到了求救器的位置,然而当他带出按求救器的人,却发现并不是江雾,而是那个能量屏障异能者。 被带出来的异能者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脸色已经窒息到黑青,身体直接瘫到了地上,很久之后身体才渐渐恢复正常。 他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很多人都围在他身边,不断地问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长吸一口气,语气才慢慢平静下来:“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要不是我及时用异能保护自己就被挤死在里面了。我靠着能量屏障上的微弱光粒子才看到地上的求救器,但是没发现他们两个人,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宋析蒙听完站起身,又准备往里面去。 “你要进去吗,里面已经没什么氧气了,不要在里面呆太久了!” 异能者看到宋析蒙的动作,慌忙地劝了一声。 宋析蒙点点头,决定带着透视异能者进到刚才救出他的地方附近找一找,多进去几次,总能找到的。 而里面,江雾在确定求救器已经不在他身上,但伴随着男人因为迅速呼吸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她突然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 然后下一刻,她将两个人都变成一具不需要什么呼吸的活死人。 身体动不了,也不能再做消耗体力的事,现在她也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情况,自己不能贸然出去。 她用意识打开空间,找到了宁深给她的那个手环,这是现在唯一可以用来对外联系的东西,只是不知道在空间里有没有用。 她试着按下按钮,手环便立刻投出一个空白画面,但很快,通讯就显示正在进行。 幸好在空间也是可以用的。 虽然对面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刻就接通,但是在一阵等待后,画面终于显示出那张熟悉的脸。 似乎比之前的精神好上许多。 宁深看到她的画面时显然是愣了愣,随后脸上浮上一阵惊喜:“这里,是你的空间吗?” 江雾笑了笑:“对,我的空间。” “这么大?”他没有想到原来她的空间有这样大的面积。 “给你看一个更神奇的东西,”她顿了顿,随后举起手,很快手中久凭空变出了一把枪。 对面的人也笑了:“所以你打给我是为了给我变魔术吗?” “不是魔术,”她说:“这是梦境加异能的作用,我可以用我的梦境异能随意改造我的空间,唯一的缺点是,这些空间里变出的东西不能够带出去。” 听到她的话,对面的人愣了愣,随后挑眉一笑:“我就知道我不应该放你走的。” 她笑着收了那把枪,随后回到正题:“我现在被困在了一个地方,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手环应该有定位的功能对吧?” 她记得之前他们刚离开高城的时候,在路上和齐岩发生了冲突,宁深应该就是通过手环的定位才找到她的。 宁深闻言点点头:“我要怎么帮你?”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联系上A7军事基地的长官,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帮我把我的位置发给他们。” 按理说,如果军事基地没有对外完全封闭的话,一个异能者基地应该有足够的实力联系上军事基地,但是如果不能,就只能再想想别的方法了。 不过这是最简单的一种。 但是是对她而言的简单。 宁深垂眸想了想,很快抬起头:“我知道了,我会试着去联系,你现在还好吗?” 她点点头:“还好,没什么危险,不过要早一点出去,不然会多很多麻烦。” 她现在害怕如果同伴知道她被困在山洞里,会不会不顾山洞的情况贸然闯进来。 现在这里的氧气有多缺乏她清楚,刚才叶枕清显然也是靠着熵增改变呼吸系统才能坚持这么久,就算是她也不敢打开铅球出去。 “好,你等我。”他的手刚放到画面上准备关闭,但是却在看到画面的时候愣了愣,说:“江雾,出去了再和我联系一次,让我知道,好吗?” 江雾一笑,轻轻点头:“好。” 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她决定做点什么。 虽然叶枕清的身体已经被无限老化,但是意识还是正常的。 这样想着,她便使用异能叶枕清拉入了梦境之中。 在黑暗呆久的人突然进入到明亮的意识世界,身上的疼痛也突然消失,突然让他分不清哪一个世界才是真实。 他慢慢睁开眼,发现这个几乎世界几乎与现实完全一致,看到站在面前的人,突然一愣,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笑了一声:“梦境异能?怪不得你能这么快学会熵增。” 她没有理会他,直接问:“为什么要毁掉基地,为什么要让核反应堆失控爆炸?” 他敛下眸子,嘴角却依旧挂着微微的弧度。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回答你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他抬眸看向她:“这么多的为什么?” 她以前只会觉得惊讶,而当她现在已经认清他是什么样的人时,已经可以很冷静地去面对他的疯言疯语。 “你要继续选择发疯没关系,那我也继续。” 她的话音刚落,他的手上重新传来一阵刺痛,他抬手,只见现实中那两根金属刺在梦境中重现。 更可怕的是梦境中的痛觉都和现实中一摸一样。 但是他依旧像是没感觉到痛苦一般,看着手上丑陋的伤口,竟然笑了出来:“你说,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遇见你呢。这样你或许就可以拯救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情了,我记得……” 他的目光深了一些:“叫孟月,对吧?” 江雾眼神一凛,瞬间就移到了他的身前,猛地抓住了他的衣领:“你做了什么?!” 大概是因为男人稍瘦的身材和及肩的长发,让她一直没注意到他的身高。 现在她就站在他的面前,抬起头,才发现他比她高了一个头。 而这样近的距离,她才发现他的皮肤如瓷一样白和细腻,嘴唇天生就带着淡淡的红润。如果不是那双长眸和棱角分明的下颚,他分明就是一个难辨雌雄的美人。 却有着犹大一样邪恶的心。 “做了什么?”他好看的唇瓣动着,似乎是在脑子里想了想:“唔……大概是作壁上观吧。” “我还以为他们的爱情会有多么坚不可摧,你看看,只是死了一个与他们爱情毫不相关的人,他们就像蒲公英一样……” 他轻轻吹了一口气,气流滚上了她的额头,将她心里的温度全部带走,变得冰冷又寒凉。 “散了,支零破碎。” “如果你早一点出现,或许,就没他们什么事了。”他弯下身,嘴唇放在她的耳侧:“毕竟,你更有趣一点。” 他侧头,看到她眼睛里满是愤怒,仿佛下一秒又要让自己经历一次万箭穿心的疼。 他却不害怕,只觉得好笑。 “你知道吗,从我十岁起,就不怕疼了。” 他说着,退后一步,一咬牙,竟然直接将扎在手上的刺拔了下来。 没多少鲜血,却还是溅在了她的身上。 即使这只是在她的梦境中,只要她一眨眼就能恢复。 “想要我痛苦的话,可以选择杀了我。因为不能看到你去……”他的话顿了顿,重新眯着眼看着她:“我会很遗憾的。” 江雾突然笑了笑。 她其实并不想这样。 她一直在给他足够的机会——认错也好,坦诚相待也好。 可他一直这样装疯卖傻。 那她也不用再留什么余地了。 “杀了你多没意思,你破坏核基地不就是想让所有人痛苦吗。既然你不怕痛,”她的话一顿,随之众多的藤蔓围了上来将他的手臂和双腿缠住,直接将他整个人都吊到了空中:“那我们就换个游戏。” 他唯一的破绽——是在她说出那句“下一根想扎在哪儿,前面还是后面?”之后,他身体的不自觉的颤抖。 即使她已经意识到这样的反应的背后一定是有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她也依旧一挑眉,一根粗长的藤蔓就伸到了他面前。 他的瞳孔几乎在看到那根藤蔓后就迅速缩小,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愤怒,但是她知道她猜对了。 “所以,你想要前面,还是后面?” 叶枕清还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但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胸腔起伏和呼吸有多么重。 破绽百出。 他突然笑了起来,掩饰着自己的慌乱:“你这是要做什么,没必要用你拙劣的把戏来威胁我。你根本就做不到。” 他大声地吼出来,不知道是在对江雾说,还是在发泄自己的恐惧,亦或是安慰自己。 然而事情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料。 江雾并没有停下,也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因为叶枕清说的对,她不能一直妄想在这末世里做个纯粹的好人。 对付他这样的人根本就没用,只会让自己一步步陷入囹圄。 不能心软、不能怜悯。 她转过身去,最后的机会,叶枕清也没抓住。 —— 明天会发生的事大概能猜出来了吧...不能接受者先在这里排雷了...虽然不是女主本人做,但是....女主会做到最后一步的QAQ一定要慎入啊! 折磨致死/配角黄暴/慎! 本章有配角黄暴情节,尺度非常大,慎!!!不接受者跳过 一阵风突然穿过他的耳边,随之而来的却是他身上的衣服全部破成碎片。 藤蔓沿着他的身体蔓延,绿色的柔软又有些粗糙的枝条很快就将他煞白的躯体包裹得严密,双腿被藤蔓拉开,整个下体都暴露在空气中。 有枝条穿过他还软着的生殖器之下,然后从双腿中间穿过,触碰到那个紧闭的后穴,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而震惊,但他紧闭着唇,咬着牙什么也没说。 他还在赌。 直到那个粗硬的藤蔓真的停在了外面,甚至开始试图往那个紧闭的地方钻进去,他才真的慌了神。 “你疯了!” 他尖叫着,声音都破音。 带着难听的嘶哑。 格外刺耳。 她依然背对着他,声音格外冷淡:“你没机会了。” 叶枕清刚听清她的话,那枝粗长的藤蔓就直接撑开紧致的后穴口钻了进去。 巨大的绝望和痛苦在心里爆发,一些画面不断地涌回他的心头。 前方的江雾突然一愣,只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被他捕捉到了。 所以不管身体里粗大的枝条如何往里面捅入,如何将他用胶布修复起来的心击碎,他也一声没有叫出来,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面前那道背影。 他在那阵沉默中想到了一些东西,随后闭上眼,脑子里无数次翻涌着曾经的回忆。 阴暗肮脏的牢狱,青涩瘦弱的幼稚少年,被满身肥肉和纹身的众人围在中间,不管少年怎么尖叫,他们都将他的脸按在马桶里,身下不断往他瘦弱的身体里不断撞击进出,他们甚至嬉笑着按下马桶的冲水键,让肮脏的马桶水洗刷他的脸,甚至将他的头按得更深…… 一人在他被撑破满是血迹的下体射出了肮脏的精液,刚离开,又换上下一个人…… 不断如此,直到少年叫哑了,身后的菊穴也早就被撑成一个圆合不上,还不断流出恶心的液体。 混着血迹,留到了少年的腿心。 他已经像一个死人一样叫不出来,那些人就用皮带和棒棍往他皮包骨的身体上打个不停。他的身体上没有一处完整,全是伤痕,伤口上还被射满了精液。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已经快被折磨到死,他们就用一盆不知道是什么的黄色液体往他脸上泼。 被泼醒了,就又承受着他们的暴行和折磨。 疼到深处,就闷哼出一声。 他们听见他的声音,反而笑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侮辱他和他父母的话。 “他妈逼的,年轻就是好啊,逼比他爸妈好肏多了,真他妈的紧。” “小孩,以后就做叔叔的精盆好不好啊,叔叔每天都射精液给你吃,哈哈哈。” “骚货,烂逼,这么小就会咬鸡巴了,菊花都这么软,老子干死你。” “哈哈哈哈……” 昏暗的牢房,不断回响着他们的辱骂声和笑声,男孩已经昏死过去,他们便又将他打醒。 最后这场轮奸终于结束,他们按着男孩的头,将肮脏的下体捅进他幼小的嘴里,射出一股白色的液体,但射完之后那人却没有抽出,他的麻木从口腔中充斥着另一种骚味之后完全被唤醒,他发了疯地推开男人,男人却轻易按着他的头不让他离开,然后继续在他的口腔中射出尿液,直到男孩再也忍受不住,满脸泪痕,下意识地往下一咬…… “啪!” 男孩被重重的巴掌扇到了马桶旁边,下巴几乎脱臼。 男人狠狠骂了几句,往他的身上淋着未完的尿,随后吐了几口唾沫,又重重踢了他几脚,见他被踢到吐出血才罢休。 众人走出去,房间只剩下满身是伤的男孩双眼无神地躺在满是不明液体的地面。 画面在此中断,叶枕清睁开眼睛的时候,眼角有一丝泪痕。 但下一刻就被熵增异能蒸发了。 他抬头去看她的背影,发现她的身体也跟着那画面的结束一怔。 他猜对了。 在她的梦境意识世界里,他的回忆和任何反应都会被她知晓。 人就是这么可怜,明明一刀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非要为了追求什么无趣的真相将事情弄得复杂麻烦。 虽然体内的藤条依旧抽动着,但叶枕清已经完全不在像之前那样崩溃了。 他甚至渐渐从喉咙中发出象征着舒适的呻吟。 每当藤条插入,他就高高喘出来,甚至小弧度地摆动着身体去迎合藤蔓的抽插。 “嗯……啊……真爽。” 他故意叫出来让她听到,声音里不是痛苦,而是愉悦,就像是真的在享受着这场“强奸。” 长发被汗液染湿贴在他脸上,像是黑色的线条残忍地划破了干净的画布。 “啊……”他故意长长地呻吟一声,然后喘着气对她说:“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什么都算不上吗,嗯?啊……不然你再把藤蔓变粗一点,或者亲自来试试怎么样?在你自己梦境里给自己变出一根生殖器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或者,你想被操……我也可以试试。”他说完,嗓子里发出低低的笑。 “闭嘴!”她转过去的瞬间,他们之间就悬空了一张巨布,遮住了他的身体,只露出他的脸。 他一边露出享受的愉悦的表情,一边挑眉挑衅似地蛊惑她:“怎么了,你弄得这么麻烦就是为了让我爽是吗?” “我说过了,杀了我,嗯?” “不然,”他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里第一次闪出一丝狠厉:“我会报复你的哦。” 如果不是这句话,她不会真的确定刚才他意识里的片段真的是他所经历的事。 现在她确定了,却不敢再有任何的怜悯。 “死对你来说太轻松了。”她眉一挑:“你就被继续这样折磨到死吧。” 话音刚落,他身上的藤蔓就生长出荆棘刺。 她从齐厉身上学到了,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用在第二个人身上。 而继续的,他身体里的藤蔓也升起一个又一个凸起,每次碾过他的身体,都会无比痛苦。 但他脸上再也没有挣扎和惶恐。 没有自尊,就不会被刺痛了。 他甚至大声地呻吟,即使身边又出现一根藤蔓像记忆里的鞭子一样鞭打着他的身体,他也不哼一声,反而呻吟声越来越大。笑声也越来越癫狂。 江雾觉得很吵,很吵。 然后下一秒,她就从现实中被宋析蒙唤醒。 周围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议论着他们两个的身体,她这才意识到她已经被救了出来,随着她和叶枕清被拉开,她的熵增异能失效,他们两人的身体便从一具干尸恢复成正常的模样。 宋析蒙见她醒过来,终于松了口气。 其实接到宁深电话的时候,他就知道江雾肯定是安全的。 “江雾姐,你……”宋析蒙的话还没说完,江雾就直接从地上起身,慌张地看向四周:“叶枕清呢!” —— 晚上还有500珠加更 无限熵增 (ωoо1⒏υip) 宋析蒙看到她的神色,知道事情严重,没有多问就指向了叶枕清的方向。 他显然还没醒过来,江雾就不顾依旧瘫软的身体朝他跑了过去。 众人见她直接坐在他的身上,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他们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知道现在应该阻止江雾,他们冲上来拦她,就被金属栏杆挡在了外面。 “你在干什么?他做什么事了你要杀了他吗?”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责问,她都没有理。 江雾捏住他脖子的手越来越紧,看着昏迷的人面色变青,而她自己的手也有软下来的趋势,她只能先用金属异能在他身上围出一个束缚。 总要先给基地一个交代。 如是想着,她就松开了手,反正先把他绑起来,等基地处理清楚这件事她再处理他。 然而她的力气才刚变小,身下的人突然一边咳嗽一边笑着醒了过来。 “继续啊,咳咳,怎么不继续了?” 他的身体依旧被束缚着,却仍旧不忘用言语挑衅刺激她。 江雾仅仅是撇了他一眼,就从他身上起来对着欲要阻止他们“自相残杀”的老将说出叶枕清所做的恶。 老将听完也是一惊,怪不得明明很安全的核基地会出现异常,而他们也查不到原因。 他们本来已经安排好了要为他们举行怎样的仪式、授予怎样的勋章感谢他们对基地的帮助。 可现在,始作俑者就在面前,一向冷静的老将脸色也极其严肃起来。 其他人也没想到原来这一切就是他做的,还假惺惺地来做拯救者,纷纷指责和辱骂起来。 这段插曲以叶枕清被关进牢狱结束,然而在他被押走,走到江雾面前的时候,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江雾,尽管枪已经抵上了脑门,他也丝毫不在意地看着她。 江雾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却瞬间有些慌乱。 他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一个被困之人应该有的表情。 他看着自己的时候仿佛在说他只是为了来和她说句话才心甘情愿被带走的。 他的唇一勾,轻轻开口。 “我说了,心软是你最大的弱点。” 江雾眉头微皱,然后就看见他的身体开始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这才是熵增最好的用法。” 她的眼睛迅速瞪大,等她伸手上去抓住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就瞬间从空气中凭空消失,她触碰到的,只有空气中的一些粗糙的微粒。 这是…… 骨灰。 而耳边还回荡着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还会再见的。” 她愣在原地,身边的人看见刚才那恐怖的一幕都被吓疯了。 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只剩下半边脸然后全部消失,是个正常人都会被吓到说不出话的程度。 即使是身处在拥有异能的时代,也依旧吓人。 而江雾也未曾想到,即使她已经做了万全的处理,他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完全出乎意料——直接将自己熵增到几百年之后,成为空气中的一阵烟。 而等到熵增时效过去后,他又会恢复成一个正常人。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还可以这样。 除了震惊,她心里竟然诡异地对他升起了一阵欣赏。 大概也只有叶枕清这种疯子,才会想到这么恐怖变态的用法。 同时这也给了她另一个警告。 或许她自己的异能她也并未能使用到极致。 现在她对叶枕清的心态已经完全变了,不是讨厌和憎恨,她甚至开始期待和他的下一次交锋,因为她绝不会再心软,也绝不会给他任何机会逃走。 只不过这种期待只建立于——叶枕清只会将刀锋对向她,而不是其他更无辜的人。 听叶枕清的话,他应该不会和目标以外的人浪费时间。 她一直这样想着,之后军队的会议她也并没有听进去。 周围人的欢呼,或者是欣赏,也全部自动忽略了。 等她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帐篷,帐篷里并没有人。 她坐到床上,想到宁深说的话,便进入空间又用手环联系上了宁深。 对面很快接通了。 似乎是一直等着。 “你怎么样了?出去了吗?”他的语气有些着急。 她注意到他额头附近的头发有些湿,应该是汗水浸湿的。 她点点头,神色很轻松:“嗯,我已经出来了,没遇到危险。” 她话音一顿,又补上一句:“幸好有你。” 宁深显然是愣了愣。 随后垂下眸子,脸上挂着淡淡的,或许他自己也未曾留意的笑意。 “没事就好。这件事”他似乎叹了一口气:“还是因为我哥才能解决的。” 言下之意是,他并不适宜处理人际之间的事,更不适合从宁泽手里接手基地。 也许宁深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心里那么多年建立的骄傲和信心都在因为宁泽而改变。 “还是要感谢你。” 她说:“作为报答,我一定会救你哥哥的,好吗?” 也许以前她没把握。 从宁深的语气中就听出宁泽是注定将死了,能不能改变都说不准,更不要说是做到起死回生的地步。 但是经过了这件事之后,她突然觉得,也许她一直都不应该给自己的能力设限。 她是比兽人格更好一级的魔格,用她曾经人格的思维,怎么可能发挥出全部效果。 而且那个不知道是多少层的梦境,远远超出了她现在可以做到的程度,这就说明她的异能有无限可能。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做到而已。 宁深听完她的话,微叹了一口气。 “我其实找我哥谈过了。但是他建立基地以来,不知道找了多少多个治愈异能者,其中不乏优秀的兽人格异能者,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无能为力。” “为了帮你保密,我并没有告诉我哥你的异能格。” “他早就放弃希望了,也根本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江雾点点头:“其实告诉你哥也没关系。” 宁深知道她的异能格却也没有起任何歹念,她不算了解宁泽,但是至少现在来看他一直在为自己的弟弟铺好路。如果宁泽是那种会背信弃义的人,宁深应该会很厌恶他。 所以她并不是相信宁泽,而是相信宁深。 另一方面,大概是经历过叶枕清之后,让她更加意识到,她的实力,不管是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毋庸置疑的碾压。 —— 首-发:po18bb.com (ωoо1⒏υip) 男朋友们 宁深用手支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很快他就用手指按了按肩膀,笑了笑:“那就试试吧。你现在一直呆在A7吗,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江雾摇摇头:“还不确定,不知道丧尸潮什么时候来,应该会在这里多待些时间。” 他嗯了一声,又说:“按理说现在应该过了丧尸潮的时间了,就算A7在西北地区也该到时间了,这么晚……似乎有些奇怪。” 江雾也是这样想的,不仅没有一点丧尸潮的迹象,连丧尸都看不到几个,或许是真的没有丧尸潮来攻击基地也说不定。 “总之我们会先在这里再等等,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好吧,那我让宁泽到A7找你。” “嗯?”江雾有些疑惑:“他不是不愿意……” “他的确不愿意,”他突然对她一笑,眼睛里闪过一瞬骄傲的金光:“我会把他绑过去的。” “其实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做这些事,顺便……也算送你的一个礼物。” 江雾看到他放在肩膀上的手指在不知觉地敲着肩颈,似乎是在期待她的回答。 “什么礼物?”她一笑问。 得到了期待的答案,他的眼中满是欢喜一样,语气都有些轻快起来。 “嗯,先保密,你见到宁泽后就知道了。” 她点点头:“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叁天后。” 他回答得很果断,应该是早有预谋的。 她这才知道原来宁深其实没有她想得那么幼稚,心中早有计划,也早有打算,只是一直不敢去面对现实。等她戳破的时候,一切就显得自然而然了,效率……嗯,也是格外的高。 要知道他们日夜不休从高城赶过来也花了一周多。 她有些无奈,哑声失笑道:“我知道了,那叁天后再打给你。” 宁深闻言愣了愣,想到自己说的那个礼物,才反应过来。 他突然一笑,像是晨辉一样耀眼又明亮的笑,温柔又不失自己的光彩。 “好。” 通讯挂断后,她不得不面对最近要处理的事情。 叶枕清既然说过还会再来就一定还会来找她,她只用呆在原地等他来就好。 等离开A7后他们就要开始收集晶核,还有宁深的计划…… 其实丧尸的突然减少总让她心里升起一个隐隐的猜想。像是什么莫名的直觉一样,总是让她的思绪不自觉地就往那边想。 她总觉得是不是因为核反应堆的异变与丧尸消失之间又什么隐秘的联系。 但是细想之后又觉得可能性太小。 因为核并未泄漏,远在很早之前来基地的丧尸就已经很少了,就算是丧尸群里有预言异能的丧尸应该也不会这么敏锐地察觉到之后还能改变整个丧尸群的行动。 而且依据现在人们对丧尸的了解,丧尸应该是将咬伤和感染更多人类为首要目标,而不是以规避风险为前提,否则早就没什么丧尸潮了。 这么大的基地对丧尸的吸引不会小,所以核辐射应该也不至于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想到这些,江雾只能暂时放下这个猜测。不过这个想法可以在下次告诉宁深,让他试着去研究一下。与此同时她想到那个悬崖那些被他抓来做实验的丧尸,突然有些头疼。 早知道就应该不杀那么多了…… 为了逃出悬崖,她记得下面的丧尸都死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宁深后来补上没有。 她还想着这些事,门口就突然传来声音,江雾转过去看到刚回来的孟月和孟怜。 只见两人方一见到她,脸上原有的焦虑都化成了惊喜:“谢天谢地,幸好你没事。我还以为你也被带走了。” 孟月说完还特意走上来抱了她一下,仿佛在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我没事的,只是有事出去了。”她笑着回应:“不过,你说的被带走是什么……” 孟月小心地摇摇头:“我还不确定是什么事情,但是似乎是挺严重的事情,军队带走了一些异能者,而且还在四处搜寻一些人。” 江雾想了想,他们应该是想找到中途离开的那些人。 本来现在危机解除了还算是好的,但是这种事情毕竟属于军事机密,他们能够临阵逃脱本来也与军队的期望相驳,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也说不定,毕竟像叶枕清那样的人都能装得这么好,这中间的变数太大了。 想到叶枕清,她又开始头疼。 他说的那些,她又该不该和孟月说……毕竟她和周瑾昱才刚理清,准备重新生活,她又提这件事,似乎不太好。 不过毕竟是他们两个的事,既然她知道了,作为朋友,也应该让孟月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是以为谁好的借口来隐瞒。 如孟怜所说的,他们现在处理干净一点,以后才不会牵扯出血肉。 所以一番纠结之后,她就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孟月。 包括叶枕清是怎样一个变态,他最初将孟月设成目标,然后为了达到折磨目标的目的害死了周瑾昱的好友,看着他们的感情破裂,然后分道扬镳。 她毫无保留,全部告诉了孟月,但是没想到的是孟月比她想象得要平静得多。 即使知道了事有蹊跷,他们被人恶意设计,她也没有多少惊讶。 “其实这件事走到现在,无论真相是怎样,都改变不了我和周瑾昱的结局。我只是觉得有些愧疚——只是为他那个因为我们而被害的朋友。”她淡淡一笑,仿佛真的释怀了:“末世刚爆发的时候,我其实没有想到自己会活下来,毕竟当时还没有异能这个东西呢……” 她笑了笑。 “我也不可能扔下小怜独自逃亡,所以,在我几乎已经在家等死的时候,看见周瑾昱冲进我家,喘着气,明明很累了还把我抱出去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余生了,不管末世会不会结束,我都想为他穿上婚纱——末世里的婚礼。” “我以前对他参军这件事一直有些许抱怨,毕竟聚少离多,但是那一刻我才觉得,或许就是因为他这样固执又温柔,笨拙又勇敢的样子,我才会这么喜欢他。” “但是喜欢并不是我的全部,我也不会因为他就失去自己。所以在这里告别,不是忍痛割爱,是对我自己的人生负责。” “我想看看,你说的海上日出。” 江雾没意识到等孟月说完的时候,她自己的双眼已经有些模糊了。 孟月注意到她的神情,温柔笑了笑:“怎么了,被感动到了?” 她也笑着摇摇头:“以后我们还可以联系吗?” “当然,你不要因为你的小男朋友们忘了我才是。” 江雾听见她的话,有些尴尬地啊了一声。 “不是吗?”她开始调侃起来,气氛突然变得轻松了:“小陆姜姜还有小尤……” 她还在想呢,江雾就连连小声打断她:“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脸都红了一半,但起码这句话不是假的,至少小尤不是。 “好吧,”孟月其实也只是和她开玩笑,想让气氛轻松一点。 而且就算是真的,她也不会太惊讶。 —— 首-发:po18bb.com (ωoо1⒏υip) 重逢 余下的叁天里,基地的氛围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大概是有些人隐隐察觉到什么,又知道危机过去了,所以都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由于供电的原因,现在基地也要靠晶核暂时撑过这段时间,直到将西部的风力发电厂维修好并投入使用。 毕竟军事基地依靠的是丧尸爆发前的人类的生存方式,如果和异能者们一样开始依赖基地,那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但是晶核的确是太完美的资源了,只要将反应场修建好,一颗晶核就能提供巨量且安全清洁的能源,无论是谁使用过后都很难不产生依赖性。 所以与其说维修风力发电厂是为了代替晶核能源,倒不如说是用来掩饰基地以来晶核作为能源的事实。毕竟谁会去真的捅破这层布呢。 江雾只是觉得,现在才末世叁年不到,就算这样强大的基地都开始逐渐认可晶时代的生存方式,那么再过一两年,又会出现多少个“盖亚”和“所罗门”呢。 如果丧尸和人类之间一直达到某种平衡还好,人类要面对的只不过是将丧尸定义为同类或者是异类的伦理问题,但是如果真的继续这样让丧尸毫无节制的繁衍,人类要面临的,就是生存的问题了。 这样想着,她决定以后还是优先考虑异能手环的事。 所以余下的几天,孟月总是看见江雾无事就会躺在床上,还以为她是生病了,不想吵到她,便专门到帐篷外面呆上一天。 这样的结果就是这叁天里江雾的效率异常的高,比之前断断续续地进入梦境效率高了太多。甚至已经可以直接在梦境里模拟宁深最初向她展现的那个能量粒子与暗粒子相撞的场景,也能更深入地理解将能量粒子作为固体储存并运作的原理。 她发现她所学的知识都仿佛在她的梦境里面形成了一张网,只要她一联想到一点,其他相关的知识就会源源不断地输入进她的思绪,将一个想法自动变得完善。 所以其实她留在盖亚和哥哥一起做个研究者其实也不错。 而且盖亚的异能阻断是无法阻止梦境异能发挥作用的。 也难怪宁深会觉得她是在暴殄天物。 的确,在没接触宁深前,她也没想到梦境异能可以这样用,而且还是一个学习利器。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连她自己都深深坚信这是一个废物异能。 好吧……她还有很多能够进步的空间,也算好事。 想到宁深的同时,她也想到了哥哥。 分明在离开盖亚的时候,答应过要和哥哥多联系,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她都已经没有时间像现在这样整理自己的思绪。 不紧紧是江止,还有尤祂。 一直以来她在感情当中都属于被动的那个人,现在需要她主动的时候,倒有些不习惯了。 她决定等到这个周末的晚上在哥哥休假的时候和他联系,等到和尤祂偶遇时再聊之前的事。 不过还没等联系他们的时候,她就收到了“宁泽”的求助。 可以进入这个基地的异能者都需要一定的要求,所以对于陌生面孔的宁泽,他们当然就将他拦住了。 宁泽到得比她想得要快,第二天上午就到了,所以当她知道有人在基地外面提她的时候也有些惊讶,有听是两个长得很像的人,就更惊讶了。 宁深当然不会来,难道是宁淮? 但是宁淮既然也在管理基地,那他跟着宁泽过来,基地又怎么办。 她还在疑惑,随着军队的车到了基地外,这才看见被拦在外面的一个人。 远远一看,不是宁泽,也不是宁淮……是宁深? 最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更是看清了那个人——的确是宁深。 虽然他们叁个人长得很像,但是气质之间相差太大,其实很容易辨别。只是江雾没想到,宁深真的会过来。 所以宁深说的礼物,就是……他自己吗……? 江雾无奈笑了笑,等走到关卡时,看到拦着宁深差点起争执的两位士兵,想到宁深那样的性格,立即赶到有些抱歉地走了过去:“抱歉,他的确是我们队伍的人……我……” 她的话说到一半,扭头看向呆站在一旁的宁深,却发现他的目光很奇怪。 她形容不出来,至少她没在他眼里看见重逢时的惊喜。 就算是她和宁深隔一段时间通话时,也能看到一些愉悦的。 但……面前这个人,不要说高兴了,一点情绪也看不到。 她觉得有些疑惑,却还是继续向他们解释:“他们是我们队伍的人,可以让他们进来吗?” 士兵们当然认识江雾,这时才松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我们本来也没想为难他,只是他过来二话不说就要硬闯进来,被我们拦下来就一直说江雾江雾,我们都快被他弄得脑子都大了。既然你们真的认识,你待会儿带他们先去登记一下就好了。” 二话不说直接闯……嗯,的确像是宁深的风格。 江雾也愧疚点点头:“嗯,给你们添麻烦了,抱歉了。” 士兵没再说什么,拜拜手就放行了。 江雾道了谢变立即将宁深拉了过去:“宁深?” 只是一瞬间,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她怎么没办法感受到宁深的异能了。 但是她还是继续说:“你怎么也来了,宁泽呢?” 宁深听完她的话,低头去看她拉住自己的手,仿佛从她话里捕捉到什么关键信息似的又抬起头:“在车里。” 声音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比宁深以往的声音要更低沉一些。 江雾总觉得他有些奇怪,但眼下她没想太多,就走到车旁往车里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看到了被绑在后座的宁泽。 嗯……的确是被绑来的。 他躺在后面,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躺着,高大的身材硬是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仿佛是睡着了,看起来可怜又有些诡异的乖巧。 —— 后面找个机会走走哥哥的线,感觉哥哥可以提前吃到肉 宁浅 仿佛是曾经遭受了什么粗鲁的绑架一样。 “你怎么真的……”江雾说着,转身就撞到了身后靠近的宁深。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真的很痛。 她往后靠捂了捂头,然后手背就附上了另一只手,比一般人的体温要凉一些:“你受伤了,用异能回复吧。” 江雾还以为自己是脑袋发晕听错了。 正常人至少应该先道歉吧。 不过这或许对于他而言是一种安慰? 江雾没有细想,摇了摇头:“我没事,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宁深点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就开车进了驾驶室,留下江雾一个人在风里凌乱。 好吧,看来宁深真的仅仅只是把她当做一个“人”,而不是朋友。 大概是这几次联系给她造成了错觉吧。 江雾叹了口气,转身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她方一说出位置,就感觉自己像是飞起来了。 宁泽把油门踩到底,车辆以极快的速度直接冲了出去,车轮扬起的沙尘把守在外面的士兵都看懵了。 江雾也是被吓得直接握住了车顶的扶手。 她觉得宁深今天的行为已经不只是诡异了。 她好不容易稳住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椅子被后面绑着的身躯重重的撞了一下,光是想想就知道宁泽是得有多疼。 江雾缓缓扭头看向一旁开车的宁深:“你……” 然而刚一开口,她就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宁深”并不是真正的宁深。 而是之前宁深给她看过的——那个和他一摸一样的机器人。 当时隔着屏幕可以说是九分相似,但是现在就在她面前,却几乎让她分辨不出来,以至于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或许是在那之后宁深又优化了。 总之,要不是宁深曾经告诉过她,她绝对不会将眼前这个人和机器人联想在一起——更不用说连军队的人都没分辨出来。 于是她没话说了,一个机器人当然没有人的情绪和意识。 江雾安心转过头,靠在车椅背上来稳住重心。 最后车好歹是停下来了,江雾缓了缓不舒服的胃。这短短一节路像是坐了场过山车一样。 她突然十分同情被绑着经历了这一路的宁泽。 “你……你不是宁深,我应该怎么叫你?” 只见“宁深”从驾驶座上扭过头,完全不像是机械的动作,十分自然,甚至与人无异。 “我没有名字。” 只见他伸出手,随后他手心的“皮肤”就裂开一条缝,那条缝展开后,竟然露出一个迷你的投影仪。 然后下一刻,投影仪就投出了一段画面。 是真正的宁深。 不过是一段已经录好的视频,视频里宁深就站在机器人的旁边,两个一摸一样的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太过诡异,很快画面中的宁深就开口说话了:“是不是很像?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已经将所有的你能用到的知识植入到他的芯片当中,希望这对你有用。” 江雾下意识点点头。 的确有用,只是,做得和他自己一摸一样,看着有点……奇怪。 她一时不知道他这是无意还是故意的。 宁深应该还没有自恋到这种程度吧。 她打了个寒噤,继续集中精神听他的话。 “等你后面进步了,我就把他的设计图送给你,你就可以自己改造他。” 她点点头,十分认可。第一个一定是改造他的外貌。 “他现在还没有那么智能,因为人类的行为逻辑还有情绪他并没有进行学习,他现在的第一任务指令是保护你,其次是保护我哥。所以……”他顿了顿,随后露出一个笑:“给他点时间,他会很快学会的。” “对了,既然是送给你的礼物,那么,就由你来给他命名吧。” 声音刚落,画面结束。 随之而来的是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任务似的发问:“我的名字是——” 江雾无奈地叹了口气,然而下一秒他便说:“收到指令,程序重启,我的名字是‘哈’。” 江雾头都快大了,立即阻止道:“不要,我还没想好。” “收到指令,程序已暂停。我的名字是——” 她按了按太阳穴,看来是躲不过了,总不能乱取一个。 既然是宁深设计出来的,那就以宁为姓吧。 很快,她脑子里就跳出一个合适的名字,有些惊喜道:“以后你的名字是宁浅,可以吗?” 宁浅眨了眨眼,随后又一字一句道:“收到指令,正在重启程序,我的名字是宁浅。” 只见宁浅闭上眼睛,然后整个身体都在一段时间内处于静止状态,江雾就这样等了几分钟还是没反应,便伸手戳了戳他看起来十分细腻仿真的皮肤。没想到脸上的皮肤触碰起来比看起来还要软。 她又用另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不必还好,一比才觉得宁浅的皮肤实在是软得有些过分了。 正常男性脸上的脂肪会比女性少,也更硬一些。 她突然怀疑宁深最初做这个机器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不过下一刻就摇了摇头,将刚刚那些想法都甩出脑子。 而等她一回神,才发现宁浅已经完成重启,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眼就看到她的手指戳着自己的脸,对于机器人来说是无法理解的行为。 “江雾,你为什么要碰我的脸。” 原本不算严厉的语气,但是因为他叫了她的名字且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听起来就多了些严肃,像是被抓了什么把柄一样。 江雾立即收回手:“没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们之间的区别。” “为什么想要了解我们之间的区别。” “因为我们是不同的人,你是机器人,我是……”她断了顿,还是说了:“我是生物人。” 宁浅听完,试着用已有的知识去理解机器和生物。 又说:“机器很硬。但是我的皮肤比你软。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她无奈点点头,赞同他的话。 “但是我为什么会比你软,我应该比你硬。” “那是因为设计出你的人给你的皮肤做了很特别的处理。” “那为什么设计出你的人不为你做特殊的处理?” 他继续追问,但她已经不想继续下去了,但是如果她不结束这个话题,他就会一直喋喋不休。 这大概就是“学习”的过程吧。 她不怀疑等宁浅把她的行为学习完了,她也该完了。 “宁浅,我们之间的区别并不重要。” 这是一个可以改变这方面知识对于他学习的知识里的权重,所以一接收到这个指令后,他就没有继续追问了。 像一个乖宝宝。 —— 谁爱机械play。。 —— 因为叶枕清的原因我再说明一下:1.本文男主全处,男配不一定。2.本文的男配正文不会吃肉,只要不是那种人气逆天的男配就基本转不了正,最多番外给肉,番外我前面已经写过一次宁深的,后面也是半架空的形式,只是剧情的另一种走向,完全不会影响任何正文发展。女主对男配顶多是友情,不会因为番外吃了肉就对男配有爱情,不会!所以自己不喜欢的男配可以跳过他的番外,完全不用担心我写了某人的番外就会影响正文 小孩子的游戏 江雾让宁浅去基地登记点登记,等他走了,她才转向了后座,看着还睡在狭小空间里的人,似乎已经被方才的颠簸弄得半身都栽到了缝隙里。 叹了口气,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她站在打开的车门外,试着将宁泽从缝隙里拉出来,至少躺平到座位上,然而仅仅一次的尝试,她就放弃了。 太重了,即使只是半个身子她也拉不起来。 她只能先用异能变出几把刀子割破了他身上的绳子,然后再变出金属爪子试着将他的身体拉起来。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就在爪子快要触碰到他身体的一瞬间,爪子就像是失去控制一样,甚至转了个方向直接向她伸了过来。 动作太快太迅速,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爪子一拉,因为惯性直接倒进了车里。 在碰到一个坚硬的人肉垫子后情况立即反转,一阵头昏眼花,她被人翻了个身,身下的人也直接翻过她的手按在身后,整个人一点也没留力气的压在她的身上。 动作之敏捷,简直就是在须臾间一气呵成。 完全不像一个虚弱的人,比特种兵还特种兵。 肩膀被拧到了,她下意识的嘶了一声。 压在她身上的人似乎有些惊讶,却没有放松警惕,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半拧过来,看到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才松了口气,语气却依旧严厉:“你?” 江雾皱着眉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看起来宁泽还不明白现在自己的情况,不过宁深不是已经和他说过了吗,虽然他的确是被绑过来的,但是再怎么,也不该这么反应过激才是。 “你…你先起来……” 她快喘不过气,宁泽实在是太重了。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伸手握住车椅背将自己的身子抬起来一些。 可是江雾才堪堪半转了个身子,目光都还没完全清晰,就看见撑在自己腿上人又突然失力一样倒下来。 还不等江雾用异能将他扶住,就发现他的身子突然停止了下坠,几乎是漂浮在空中一样。 就像是失去重力之后的现象。 她现在才好奇起来宁泽的异能。 按理说宁泽作为宁家的大哥,应该也是他们之中实力最厉害的才是。 宁深都到兽人格了,宁泽应该也不会差。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么多的时候。 她立即转了身,迅速将腿收了回来,整个身体一缩,靠在了角落里。 车里的光线算不上昏暗,但也不能称之为明亮。 她只能堪堪看见宁泽皱着的眉,像是在挣扎着什么。看着她的身体收了回去才一松眉头,随之而来的是整个身体的重力重新恢复,巨大的身躯几乎是直接砸在座椅上的,连坐在椅子上的江雾都能感觉自己的身子随着他的落下而被弹起来了些。 她看着他满脸难受,有些慌张地问他怎么样了。 宁泽吸了口气,摇摇头:“帮我拿一下水。”又补充道:“在后备箱。” 江雾愣了愣,立即冲下车打开后备箱,里面放着一箱瓶装水,她胡乱拿了一瓶便回到后座把水递给了宁泽。 只见他一接到水就拧开瓶盖仰头将一整瓶水都灌了进去,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一瓶水即将要被他喝光的时候江雾才觉得有什么不对。 于是她又跑到后备箱拿了一瓶新的,打开只尝了一小口便吐了出来。 苦的,苦涩到极致。 这不是水,而是药。 江雾回到后座的时候宁泽已经将那瓶水喝完,他看起来太虚弱,双唇发白,直接将合上瓶盖的空瓶放到了车椅上后就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眉头依旧皱着,有汗从他的额角留下,他的表情看起来就不像有所缓解的样子。 这是第一次江雾看见宁泽发病的样子。 远比宁深描述的还要恐怖。 一整瓶的药直接喝下,且不说副作用,光是这药量都恐怖到让人害怕。 她捏了捏手中的瓶子,没有说话,只是到前面打开了车灯后便坐到了宁泽的旁边。 “宁深没有和你说过他会送你到哪里吗?” 宁泽听到了她的话,却一阵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声音低沉道:“说过。” “只是刚才的反应是以前建立基地时留下的后遗症,抱歉。当时不管睡得多深都会提心吊胆,即使现在过了这么久,还没能改过来。” 江雾听到他的嗓子里传出一声自嘲似的低笑,转过头去,看见他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微扬的嘴角证明那声笑不是她的幻觉。 在末日里光是保证安全搜集晶核就已经很难了,更不要说建立起一个基地。 特别是他在一边建立基地一边照顾自己的两个弟弟。 光是想想就知道是有多难。 她得承认宁泽身上的确有过人之处,第一次见面隔着那么远她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强大气场,反而是现在这个曾经的狮子王就这样虚弱的坐在她身边,让她都忘了他身上还有利爪。 特别是她依旧在意他们许可将女性绑入异能阻断场的事。 只是现在也不是谈这些的时机。 “你现在好点了吗?” 他顿了顿,轻轻点头,嗯。 其实光从表情就能看出来他在强撑,只是他不懂他骗她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是怕她给宁深通风报信不成。 江雾忍住责备的话,轻声说:“我先试一下,你别……” 然而刚伸出的手,就在碰到宁泽的前一刻,就被他敏捷捕获。 如宁泽所说,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那些艰难的经历将这些自我保护的手段都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就像膝跳反应一样无法克制。 “怎么了?” 他睁开眼,松开她的手,故作无事发生一般将身子坐的更直,表情重回严肃,仿佛是在审问犯了错的小孩子。 江雾这才皱了眉:“宁深应该告诉过你他送你来是为了什么吧,你不相信我可以,也不相信你弟弟吗,你觉得你弟弟只是一个看到糖果就会被迷住的小孩子吗。” 宁泽愣了愣,第一次正式面前这个“女孩。” 在他的认知里,这是宁深唯一一个接近且感兴趣的异性,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会对这个人多一份的“关爱。” 这种关爱,就类似于,他对他的两个弟弟。 类似于,他对可爱的小孩子。 大概是一直以来,他都将自己置于长辈这个角色,这样才不至于让他顶着末世和照顾弟弟的压力而崩溃。所以周围的很多人都理所当然成了小孩。 这次宁深精心设计的绑架,在他眼里,其实无异于和小孩子玩一场游戏。 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告别这场游戏。 抽丝剥茧 唯一超出他预料的是,宁深对这场游戏的策划的上心程度远超他的预料,以至于他没办法对抗这个专门为他设计的机器人才被绑过来。 至于相信与不信宁深,?其实并不是他参与这场游戏的原因。 而是因为这是弟弟想玩的游戏,他可以陪他。 所以江雾的话让他愣了愣,但终究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江雾挑眉:“你总不该让你弟弟白欠我一个人情吧?” 宁泽抬眸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只是又敛下去的眸表达了他对她行为的默许。 她的手这时才被放开。 “你知道你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吗?”她一边问他,一边伸手碰到他的身体。 没有外伤,只是身体内部的损伤,她又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原因,想要开始治愈其实不简单。她只能先处理他的痛觉神经,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这样起码他不会感到疼痛。 “很多原因,分不清,也说不清。” 他轻声回答完,仿佛是已经习惯了这个过程,就算是疼痛消失也没有什么惊讶,只是依旧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对于这个回答江雾倒是没什么意外,毕竟宁深已经和她提到过。 宁泽本身的疾病再加上异能开发后体质改变引起的病症,和众多药物造成的衰竭都够她头疼一阵了。 开了灯之后车里就足够明亮,一边治愈,一边她又能很清晰地看清他的五官和皮肤纹理。 不得不说,即使他和宁深长得很像,但他身上那种成熟稳重的气质是要靠多年才能沉积下来的,即使他们再相像,也永远能够一眼区分。 毕竟宁深身上那种从未被世间污秽所浸染的清澈太难得了。 但是宁泽却与他相反,他活于世俗,掌控世俗。 唯一相同的,就是别人都无法在他们两人的眼中看到什么别的东西。 宁深太澄澈,而宁泽隐藏得太好。 江雾的目光还在他的脸上,思绪飘忽,而下一瞬面前人突然睁开眼,一下便对上了她的双眸。 她顿了顿,“你和宁深长得很像。” 是在为自己看他的原因辩解。 他淡淡笑了笑,没有接这句话:“有办法吗?” 是在问她他身体的情况。 江雾想摇摇头,她现在的确毫无头绪,但是她总觉得不应该放弃,而命运就是这么巧。 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在路途上遇见的艾里奥。 如果要想一种办法让她完全了解宁泽的身体从而将治愈异能发挥到极致,如果没有偶遇艾里奥那段经历的话,除了让宁泽自我描述,即使语言之间根本无法表达他身体的细致感受,也不会再有更好的办法。 但是偏偏就是这么巧,她遇见过艾里奥,知道了还有“共心”“共感”这样的异能,并且还看见过艾里奥和伊登通过配合共心和治愈能达到怎样神奇的效果。 最巧的是,她还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们——信仰之城:拉维。 甚至拉维还是他们启程后会经过的一个基地。 所以她的脸上很明显就浮起一层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欣喜。 “有,”她说,“不过不是现在,我需要得到另一个人的帮助。” 宁泽看着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的表情从最开始的冷淡变得温暖,就像被糖果哄开心的小孩子。 不过好歹他现在不会只把她当作小孩子,糖果也不止是糖果。 虽然他的表情收得很快,但是江雾依旧注意了他脸上,至少是闪过一秒的宠溺。 就像是她经常在哥哥脸上看到的表情,她怎么也不会认错。 不过到底是知道宁泽把她当作宁深的朋友,或许只是从她身上想到了宁深。 所以她只是想了想,并没放在心上。 “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他问。 “不能!”回他这句话的时候,江雾莫名有些生气。 其实等队伍准备好启程之后,他们在拉维城碰面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周围人对他身体的关心,也不在意别人有多看重这件事。只是说得轻飘飘,不知道是因为绝望还是因为真的不在乎。 “宁泽,你能不能重视一点你自己的身体,宁深的性格你不知道吗?你觉得你死了他真的能够接管基地吗?” 他安静地听完她的责备,轻轻道:“我并没有准备让他接管基地。” 她愣住,完全不在她预想之内的答案。 “在这一年里,我已经为他们存下了很多晶核。他们可以去盖亚,或者是所罗门。”他突然笑了笑,像是知道死期将至时给家人留下遗言,笑里面没有悲凉,反而是欣慰:“宁深应该更想去盖亚,因为他一直很向往盖亚的研究中心。只是因为我才一直留在高城,所以我死了其实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原来他早就为他们规划好了未来,所以从一开始宁泽就没有让宁深和宁淮接手基地的打算。 只不过一手建立起来的基地要被毁灭或者是假手于人,宁泽难道就不会遗憾吗。 她顿了顿,重新开口:“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多想让你活下来,你没资格为他们决定什么。” “我的确没资格决定,但我也没资格决定我的生命,其实我早就该死了。” 他突然转过来看向她,眼底第一次由深邃变得清明,像是要教她什么:“很多事情可以抽丝剥茧,但更多的事需要连着皮肉去看,因为其中的纠葛往往比它的骨架更加重要。” 他看见她的眉头微皱了,又微微笑了笑:“宁深不懂,但是我知道你明白。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可以让人拥有死亡的勇气,或者说,让人觉得死亡更像是一种解脱。” 他突然垂下眸,两根手指拨弄着左手小拇指上的银色戒指——看起来是一种很廉价的金属,不值什么钱,上面的漆都有些掉了,然后又被修复了很多次。 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有这么一个与他格格不入的东西。 突然想起宁深曾经告诉过她的,关于宁泽过去的事。 他以前已经订了婚,即使知道他有先天的心脏病,女方也并未改变主意,却在他出了生命危险时毁约了。 也许在订婚的日子里,宁泽真的动过心也未可知。 因为他好像并没有妻子,而且宁深也提到他一直在吃抑制情欲的药。 或许真正让宁泽对活下去不抱有希望的,并不是经历了很多次治疗又失败的绝望折磨,而是他本来就不想活,只是为了照顾家人才强撑到现在。 ——那场丧尸潮直接让基地在一夕之间攒了巨量的丧尸晶核,早就足够宁深和宁淮的余生再任何一个地方都过得很好。 所以,他才可以松口气。 一点也不想继续活下去。 “所以。”他抬头,把弄着戒指的手也停了下来。 “放过我吧。” 想死还是想活 江雾听到他的话,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就要被他说动了。 与其绝望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毫无遗憾地死去。 所以他说她能够听懂,但是宁深不会懂。他只会觉得宁泽的那些想法是蠢,愚蠢至极。 所以江雾也应该这样想。 她不是圣人,宁泽怎么想与她无关。 她攥着手,突然说:“你想死是吗?” 宁泽没有说话,只是用淡淡的笑回答她的问题。 “好。” 江雾突然伸手蒙住他的眼睛,在他身边轻轻说:“眼睛,”她随后将蒙在他眼睛上的手按得更紧:“闭上。” 有睫毛扫过她的手心,有些痒。 她随后取下手,将两人的思绪拉进梦境世界。 然后现实中的宁泽就在下一秒猛然睁开眼睛。 江雾睁眼就看着宁泽那张一直没什么波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极其罕见的表情——惊异,且泛着危险的光芒。 她毫不怀疑,哪怕是那个梦境再深入一秒,他也会直接杀了她。 因为她在那个梦境里向他展现了她被绑到高城基地里时,是如何因为反抗被宁淮打得浑身是伤。 作为报复,她也会打回去,不止一次。 反正她拥有治愈异能,即使将宁淮打到快断气她也可以将他救活重新折磨。她不会让宁淮死,因为她记仇,她会慢慢将他折磨。 在宁泽看见梦里的宁淮被锋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割去他的皮肤、用夹子将他四肢的指甲一根一根拔下来又生长又拔的画面时,他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这样明显的痛苦与愤怒。 即使比一般人隐藏得好太多,但是在她的梦境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她轻易地捕捉到。 但是江雾并没有就此结束。 她直接将宁泽拉入更深的梦境,然后让宁泽看着宁淮被折磨的画面,将那些疼痛放到了宁泽身上。 只有切切实实经历这些痛苦,他才不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因为只要她心里有百分之一的念头是这样想的,宁淮就会经历这样的痛苦。 她看到他眸子闪了一瞬,就知道可以收手了。 不过她还让他看到宁深的结局:只要他一死,她就会抢走高城所有的晶核。 宁深的确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但是恃才傲物,不会愿意屈身别人来谋求发展。 她会让宁深过上对于他来说地狱一样的日子,他的才华会在这个末世里被贬的一文不值。 甚至她不介意将宁深绑去做鸭,只从脸来说,他的确算是秀色可餐。又是干干净净的样子,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一切的发生,都会伴随宁泽死亡之后开始。 所以醒来之后宁泽看她的眼神和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她没仔细看,但不管是仇恨还是厌恶,至少宁泽不会再说什么想死的话。 她的思绪回到现实,这次完全由她掌控两人的节奏。 她说:“看见了吗,只要你一死,我一定不会放过宁淮,至于宁深,我没那么讨厌他,不过的确应该教教他这个末世的规矩。” 她说的极其轻浮,也毫不在意。 恰恰也最能将他心上已经落下的石头重新拉回去。 她转过去挑眉一笑:“想好了吗,想死还是想活。” 宁泽幽深的瞳孔也对向她,她却读懂了他的威胁,偏偏她不应他。 “怎么了,你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说话?” 她故意气他。 其实自己很想笑出来。 因为每每看到宁泽的时候她都不可控制地想到江止,装出一副样子威胁他的时候总让她代入到装出大人样子教训哥哥的画面。 她在表情变得奇怪的时候扭开头,散下来的头发恰好能挡住她的表情。 “快点,我的耐心没那么好。” 庆幸的是宁泽并不了解她。 因为这一次的对话,他也更加不了解她了。 “治好我。” 他全是妥协了,却是命令的语气。 太强势,江雾不喜欢。 “我让你说你想死还是想活,还要我再问一次吗?”她故意加重了语气,增添了些不满的情绪。 如果可以,她还挺想听听宁泽咬牙的声音。 可他身上的矜贵支持根本不会允许他做出这样失格的表情。 即使是愤怒,也看起来格外冷静。 他突然又摸了摸那个戒指,然后连语气都回归正常。 听不出任何情绪,也不卑不亢。 “我想活着,”他转过来,鹰一样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是在用目光往她身上刻上什么印记:“所以你最好是治好我。” 她顿了顿,一笑:“你死了也没关系,我会帮你的两个弟弟收拾的。” 江雾刚下车,就看到了回来的宁浅。 于是默默在心里修改刚才的话:现在应该是叁个弟弟了。 因为很多异能者的离开,基地给宁泽分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帐篷,又知道他们相识,所以他住的地方和他们并不远。甚至还配好了很多生活用具。 看起来是基地希望他们能够多久一点时间。 的确,自从核反应堆的事件过后,军队对他们的态度可以说是转变得相当明显。恨不得让他们就地入伍。 不过军队规定不会收异能者,因为会破坏现有秩序的平衡,但是给他们安排个特别兵种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江雾现在决定启程。 丧尸潮爆发的时间本来就很短,现在早就过了丧尸潮爆发的时期了,他们也不过是担心着万分之一的概率,但是异能者队伍不能拖。 再留下来,不提宁泽死不死,他们晶核收集太少也会很难过。 所以江雾当天晚上就和队伍商量了离开的事情,队伍很快决定明早就离开。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事,当她向乔团长提出离开基地的要求时,乔呈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凝固了。 她当然察觉出了怪异之处。 “怎么了?”她问,眉头微微皱着。 乔呈起初还只是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让她留下来,例如担心丧尸潮之类,但是现在基地的学校都开学了,大家显然已经都清楚丧尸潮不会来了。 乔呈在隐瞒真相,这让她更加生气。 “乔团长,”她语气十分郑重严肃:“我希望您可以对我坦诚一点,我对这个基地的感情不希望因为您而破灭。” 她隐隐猜想到什么,但还不确定。 直到乔呈叹了口气,和她交代了真正的原因。 强留 “因为上次军队方面看到了你的实力,所以现在军队这边希望你能留下来。”他说得十分简短,声音却越来越低。 她就要嗤笑出来。 “留下来,多久?时限呢?”她面色严肃地反问。 乔呈的表情也很为难,犹豫了一阵才有些着急地说:“他们希望,你能一直留下来,不过这个还在提议阶段,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帮你们去申请……” 还不等他说完,她的语气几乎已经是咄咄逼人:“提议阶段?” 其实她并不想逼乔呈,上面的决定他也违抗不了。但是现在乔呈都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她的态度不坚决一点,那乔呈一定会觉得不愿意留下的她才是不知好歹的那个人。 她继续道:“如果只是在提议阶段,就不会让你知道了。现在他们告诉了你,就是已经决定了要你将我们拦在这里。” 乔呈还有些迟疑,江雾又说:“难道乔团长不比我更清楚吗?” 即使早就猜想到会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她当时只顾着阻止核反应堆泄漏,根本就没有留意要隐藏自己的实力。 对于基地来说,一来她是值得信赖的异能者,二来她又有这样强大的能力,即使让异能者留在基地本身就是有违背基地的秩序,但是为她破这个例也没什么关系。 只用偷偷留下她一个,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毕竟一个什么异能都可以吸收的异能者留在基地里能发挥的用处可太大了——治疗、维修、供电、作战……她甚至都能帮他们想出一整套借口了。 她回过神,乔呈还在犹豫,还妄图劝说她待在基地是有多么的安全。甚至等以后末世结束了政治秩序恢复,军队会将她的贡献上报,她就会享有最高级别的荣誉。 “乔团长,我希望你清楚,如果我只是妄图平稳,我大可以呆在盖亚享受连基地都无法提供的安稳,至于我所做的,只是因为我还热爱我的国家和人民,而不是要追求什么荣耀。” “再者,你尚有亲人,难道觉得我一直留在基地和家人永远分隔两地就是合理的吗?还是说,你们也准备把我的家人接过来?” “不会那么久的,末世应该会很快结束的……”他说着,却有些心虚。 “结束?怎么结束,人类全死光是吗?”江雾应道,在心里揉了揉太阳穴:“乔团长,我希望你能谨慎考虑一下我的意见。无论军队是出于怎样的考量,我都不希望走到强制的这一步。基地既然能走到现在,就不用通过我来维护基地的稳定。” 乔呈听到这里,其实早就知道劝不动她了。 他相识做了什么妥协,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告知她在这里等一等。 只见乔呈走远在对讲机里说了什么,两人沉默着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就见到一个穿着便衣的中年女士走了过来。 没有了军装和一丝不苟的发型,此时的胡静云看起来更温和,但是也不失作为军人的正气与严厉。 她刚才已经从乔呈这里得到了江雾的态度,同位女性,她对江雾是极其欣赏的,像她这样的能力和头脑,到哪里都能过的很好,留在基地,确实是屈才了。而且江雾还是小宋的队长,她自然是希望江雾可以遵从自己而不是强制被军队留下来。 不过军队那边做出这样的决定当然也有谨慎的考量,即使她是指挥官之一,也不能反驳大多数人一致决定的结果。 所以胡静云来此并不是要劝江雾留下来。虽然说她留下来对基地来说最好,但是江雾说得对,军队并不是缺她一个人。只是她这样的实力,又知道了基地现在的信息和秘密,如果出去,很难不对基地构成威胁。 但是她更倾向于让江雾自己做决定,否则强扭的瓜,终究会溅出苦汁。 她停在江雾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面色温和,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和同位女性的善意。 所以她出现之后,江雾的情绪更多的不是防备,反而是觉得心情平和了不少。 只见胡静云看了看周围再次确定没人后才开口:“现在军队那边大多数人都希望你留下来,即使我们希望你可以自己决定,也没办法改变现有的结果。我现在唯一想到的可以让你在不和军队发生冲突的情况下找到合理离开的方法,就是你可以找一个比较有威信的人带你出去。毕竟他们想要留你下来的原因更多的是考虑到你对基地可能构成的威胁,所以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做你的担保人就可以。” “你想一想你周围有没有这样的人?”胡静云轻声问。 江雾想了想:“高城基地的城主宁泽,他现在就在基地里。” 胡静云摇了摇头:“他应该不行,他毕竟是掌控着一个基地,对我们基地的威胁更大,找他只会适得其反。” 江雾这时才懂胡静云说的威信是什么意思:只有信,不能威。 只是恰好,她身边就有一个这样的人。 于是她一通电话打给了江止,是她离开盖亚后给第一次联系哥哥,即使江止曾经说过希望她可以经常联系他,但是太多事情让她顾不过来。 并不是不想念,而是不希望自己是以一副疲惫的模样去联系江止让他担心。 江止在盖亚的研究所,末世以前他就是国家顶尖的生物研究员,也正是因为如此末世后才会被送到盖亚继续研究。 她不确定江止是不是在工作,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过去,只不过很幸运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快到就像是他专门在守着她的电话。 —— 首-发:po18bb.com (ωoо1⒏υip) 不会再想我 江止在接到江雾电话的当天晚上就到了A7基地,从盖亚飞来的直升机直接降落在基地内部的临时机场,江止也被受到了特殊接待。 江雾被带到江止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穿着一件浅棕色的风衣,灯光下白皙的皮肤和瘦高的身形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明。 “哥?”她还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眼睛:“哥哥?” 江止此时还在和军队的人商量着什么,其实余光早就瞥到她来了,等她认出了他,江止才转过来浅浅一笑:“小雾,好久不见。” 江雾这才确定面前的人的确是哥哥。 她记得她给江止打去电话的时候他只是说他会解决这件事,但没说过他会亲自过来。 更没想到军队是带她来见他的。 江止对她笑了笑,又转过去和长官说了什么,长官点点头,两人握了手便道别了。 她站在一旁等江止,手却不自觉地捏了捏衣角。 她和江止已经一个月没说过话,以前就算是再忙她也会偶尔联系他,而现在第一次联系江止居然还是因为要向他寻求帮助,以至于江雾到现在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哥哥, 虽然她知道江止来这儿兴师问罪的。 她的思绪还在游离,没注意到地上自己的影子被另一道影子覆住了。 她只是觉得肩膀上轻轻搭了个东西,猛的一下子回过神。一扭头,见到的是江止那张许久未见的脸。 他背着光,即使看不清他的五官,她的大脑也能够将江止的脸完全补完。 “哥……哥哥,你怎么过来了……”她一愣,这才发现江止搭在自己身上的外套。 是他方才穿在身上的风衣。 “会冷吗。” 江止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后便收回了手。 白天的温度其实很暖和,只是到了夜间就有些冷了。 但是她出来得有些突然,所以穿得有些单薄。 脱掉外套的江止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毛衣,不过就算江雾将外套还给他,他也会再给她披上。 所以江雾只是拉了拉披在肩上的衣服,希望快一点走到室内。 “哥哥,基地有给你安排住宿的地方吗,还是你待会儿就要走了?” “你希望哥哥留下来吗?” 他在她身边走,垂眸看她,仿佛在眯眼笑着。 她想了想,点点头。 其实最初江止不是很希望她离开盖亚。毕竟在盖亚生活安全而安逸,而地表却处处充满风险,一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不过江止好歹是尊重了她的决定,但是江雾也曾因为这个有一段时间都没有理江止,所以江止实际上不太会来干预她在地表的事情。也因此即使是她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江止了,江止也没有来打扰她。 所以这次他来到这里完全就超出了江雾的预料。 江止问这个问题,也是在问她会不会觉得他干预到了她。 所以江雾点点头:“我们很久没一起说话了。” 江止顿了顿,才说:“哥哥还以为你已经不会再想哥哥了。” 江雾听完转过头去:“嗯?” 他对她笑了笑:“小雾好像长大了很多,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刚才他已经在很多人口中听到了夸赞江雾的话,核基地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江雾的功劳不仅仅是在A7得到重视,经过了这件事,在加上江止的身份,今后全国的所有军事基地未来都会为她提供帮助,她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异能者了。 江雾听到这,才知道江止说的什么,脸有些发烫。 从小到大江止都是一个她难以超越的存在,即使她已经很努力,在同龄人里已经算是优秀,但是江止的光环永远都在她的头顶,无论到哪儿,她的身份都不是江雾,而是江止的妹妹。 在她叛逆期的时候曾经和江止说过幼稚的话,她觉得江止遮住了她的所有光芒,别人不会绕过江止看见她。 对于少年时的她来说,这是一种难以承受的委屈。 但是江止从来都没有对她有那么一丝不好,他一地对待她,承受她的抱怨和烦恼,任她在自己身上发泄着委屈。 在父母参加着国家保密研究的时期,江止不仅仅只是她的哥哥,而是她唯一的家人。所以他从来都不会因为江雾的任何任性而责备她,反而是迁就着她的小脾气,才得以让她可以在没有父母陪伴的人生里依旧像一个幸福的小公主一样长大。 但这让江雾更加难过。 小的时候江止送给她一个他亲手做的不倒翁,任由江雾怎么拍怎么推,不倒翁最后都会站起来,她觉得,江止就是这个不倒翁。她所有的拳头和巴掌都被他变得柔软。 当她叛逆的那段时间里,她总是想象着江止这样温柔地对待她甚至任劳任怨是因为他一直记恨她,到了某一天一定会报复自己。她就这样催眠和幻想着,然后真的说服了当时的自己,于是在江止十八岁生日时,她将他送给自己的、她保存了很久的不倒翁毁坏后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那是江雾第一次在江止脸上看到除了温柔之外的别的情绪。 也是江止第一次用那样低沉的声音和她说话。 他说,小雾,你不喜欢哥哥了吗。 异样 而现在,他问她是不是不会再想他了。 即使那时候他的表情没那么可怕,但是她还是明白这样的表情对于江止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没有像预期那样期待看到江止变得生气并嘲讽他宣示自己终于胜利了一次,而是哭了起来,又委屈,又难受。 她不想哥哥讨厌自己,但是哥哥对她的温柔又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可怜虫。 她想宣泄,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幼稚地选了最差的一条路,毁掉哥哥的面具,最好是让他露出马脚。 可事实是江止永远都是那个温柔又耐心的江止,就算是她做了这样的事,他还是松了眉头,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在他的腿上。 当时她十叁岁,已经意识到了男女之间的区别,江止也很久没有这样和她保持这样亲密的距离。 她侧着身子靠在他身上抽泣,肩膀时不时抽了抽,江止便拿出自己的手帕擦去她的泪水,温声哄着她。 他说,哥哥不是生你的气,哥哥是怕小雾讨厌哥哥。 江雾又抽了抽,其实她应该是很讨厌哥哥的,但是江止说的时候她也会觉得心痛。 她低着头不说话,扭头埋在他怀里低低地哭,手指抓着他胸前的布料,偶尔松开,又抓成一团,像是在宣泄着自己的委屈。 江止便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哄她,说他很怕小雾不喜欢哥哥了。 江雾埋在他怀里,抽噎声渐渐小了。听到江止的话,甚至心里有些暖洋洋的。她不知道是什么,她只知道以后不会再做伤害哥哥的事了。 直到丧尸病毒爆发,父母遇害,她为了躲避丧尸躲在黑暗的地下室饿得只剩皮包骨时,早已被带到临时避难点的江止终于找到了她。 她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是江止找到了她。 同时他也看到了她最狼狈的样子——又瘦、又脏、又臭。 人类秩序的崩塌和父母的死,再加上她在阴暗地下室里长期的压抑与恐惧,众多不好的事情交织在一起直接击溃了她,她甚至不敢见到江止,心里对江止那层邪恶的诋毁又重新喧嚣起来。 直到江止给她找了心理医生,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她才终于好了一些,但是对江止依旧抱有异样。医生归结为她对江止有过度的依赖,两人过于亲密的关系在她心里产生了负面的影响,所以医生希望她可以多交些朋友,把对江止的感情依赖转到友情或者爱情上。 庆幸的是,她在这个时候联系上了朋友们,他们都很幸运的活了下来并且跟着家人被邀请到了避难所。 又过了一段时间,人类从丧尸血液里提取出了一种可以促使人类体制增强并且开发出异能的血清,这个时候还没有太多的人愿意注射,因为有太大的可能性导致人体身体的迅速老化,且异能水平还十分低级,也就是现在被称之为“蜉蝣格”的状态。 但是随着丧尸晶核对异能提升的发现和晶核成为一种能够为人类社会提供不可思议的能量的资源后,捕杀和蓄意培养丧尸的晶时代开始了。 这时候,末世后的人类也基本形成雏形:以盖亚浮城为代表的金字塔顶层人士建立起的基地、以所罗门地下城为代表的强异能者建立的基地,还有依托末世前军事实力存留下来的国家军事基地。 除此之外,地表全部沦为丧尸培养皿,为人类提供源源不断的晶核来源。 而异能者作为狩猎丧尸的“英雄”,被整个社会捧到极高的位置。即使风险极大,也有很多人抱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开发了异能,因为成为一个强异能者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能凭一己之力建起一个王国。而且没有法律会束缚他们的行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江雾和朋友们也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异能者,幸运的是没有人是蜉蝣格,他们的身体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增强。 江雾告别了江止,即使他并不希望她离开,她也最终和小队一起到了地表。 果然在远离了江止之后,江雾对江止的感情反而在渐渐变得正常。没有之前那样亲密,但是也比一般兄妹要好。 直到现在,江雾都已经忘记了她在之前对江止是怎样的感情,她又怎么会与江止变得别扭。 江雾的思绪从回忆中转了回来,停下来两根手指捏住江止的衣角。 白色的毛衣很薄,也很柔软,上面的绒毛被夜风吹得在她手指上挠痒,但是她并不会注意到。 江止停下来,转身又将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往上提了提,才轻声问怎么了。 “我一直很想哥哥。”她说,眸子却垂了下去,不敢看他:“哥哥,以前的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我很抱歉。我一直很喜欢哥哥,只是我……” 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她的委屈和难受。 她说着,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扎着,非要将她心里扎出一条口来。 但是她只是想到自己以前的任性,想到哥哥在父母死后依旧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从来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报复她。 她眼睛周围有些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对不起哥,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怎么了?”没等她说完,江止就将她抱到怀里。 顺了顺她的头发,低下头在她耳边像小时候一样哄着她,光是听他的喘气声,她的浑身都不可控地颤了一分,像是一道电流涌过全身。 她几乎是立刻就推开了江止。 衣服因为突然的动作掉到了地上,江雾愣了愣,赶在江止走过来的之前迅速将衣服捡了起来放在手臂上。 她后退两步,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变得有些奇怪。 大概是因为姜司无和陆时旧一直在身边,都让她快忘了异能者性欲太容易被撩拨起来这件事了。 即使面前这个人是她的哥哥,即使是她无比熟悉的人,她也因为他在自己身边的温声哄弄而勾起了涟漪。 —— 最近忙晕了,因为考研的事整emo了,海棠那边直接没更了...发出来的文也没修正可能很多错别字,今天才喘一口气,明天尽量把最近几章错别字改一改。 需要一些圆圆的东西安慰 一起来? “哥,哥……” 江止觉得有些奇怪,还是准备往前走,江雾连忙往后退两步,语气有些仓促,动作之间,有一股温热从腿心之间留了下来。 江止最终是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的耳根迅速发红,身体也不太好受,像是被喂了春药一样。只是基地的灯光并不是很充足,江止也不会注意到。 他顿了顿,温声问怎么了。 “哥哥,你住在哪儿?我等一下再来找你好吗?”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轻轻一笑:“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江雾有些难受地捏紧了衣服,将整齐的外套捏出几道褶皱。她已经发现自己的喉咙变得火热,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异样的沙哑。 “没事的哥哥,我很快就过来找你。” 江止没有说话,伸手想帮她把外套披上,又被江雾躲了过去。 这次他的手停在半空,江雾自己也觉得气氛变得奇怪起来,于是立即伸手将江止悬在半空的手掌握住并拉了下来,学着小时候的样子和他撒娇,却没注意到自己的体温对于江止来说高得有多么不正常。 “哥哥,我待会儿来找你好吗。”她摇着他的手。 江止最终半扬着唇角点点头:“我一个小时之后在这里接你。” 江雾总算是松了口气,告别江止后就快步走到陆时旧他们的营地。 由于男女异能者的营地现在还是分开的状态,她并不好直接进去,准备在附近找一个熟悉的人帮她找一下陆时旧他们,然后她就在路上碰见了散步回来的尤祂和宋析蒙。 她看起来很着急的模样,所以宋析蒙听完她的话就先去营地找陆时旧和姜司无。 倒是尤祂陪她留了下来。 原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身边的尤祂才开口:“江雾姐。” 她闻声转头看他。 “你的身体……还好吗?” 她一愣,半边脸烧了起来。 但并不是因为他的话。 尤祂光是从她奇怪的声音就能判断出来是什么事,更何况她特别交代了宋析蒙只要姜司无或者陆时旧其中一个人能过来就行了。 尤祂并不是猜不到。 从那天她被姜司无从自己身边带走之后,他就一直很想找一个机会和她相处。又或者是想对她倾诉。 他以为江雾帮他做的这些事将他以往封闭的所有情绪依赖都爆发出来,并让他把那些无处放置的依赖转移到了她身上。 就像是他曾经对莫妮卡的那种感觉。 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在她身边正常呼吸的人。 直到姜司无从他身边带走了江雾,他们热情的相拥、相吻,像是许久未见的情侣,深情地纠缠,他甚至能看到姜司无的舌是怎样拨开她的唇,是怎样勾起了她耳廓的红晕。 他们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当然也不在意他的。 所以他知趣地离开了。 但这也是异样的开始。 他开始不可控制地梦到他们的吻,梦到她是如何被姜司无揽到他的身体里……不仅仅只是如此,他甚至开始构想他们在那之后又做了什么,直到,他梦里抱住她的人不再是姜司无,而是,他自己。 江雾在那下意识地读取他梦境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红着眼睛想要吻她,但梦里的她调戏着他,红唇蹭过他的嘴角,又在下一秒避开,无论他怎么做也吻不到她。 他急红了眼,眼底泛着泪光,将她堵在墙角,但是她一笑,就消失在他的面前。 这些梦境里的画面对于江雾来说就像是发生在眼前一样清晰。 身体又一股电流涌过,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泛着异常的温度,而尤祂梦里的画面还不只这一个。 太多了,多到她自己都不会骗自己这只是凑巧。 但是尤祂显然比她想象中的理智得多,梦境是梦境,现实是现实,他分得清楚。 他只当这是因为他看到他们两人的接吻才有所反应,他之前一直压抑的荷尔蒙,刚好找到一个宣泄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即使他的确做了那样的梦,即使持续了这么多天,但是在没有确认自己心意之前,他不会随随便便就做定论。 所以尤祂看见她的表情时反而有些奇怪:“江雾姐?” 他叫她,把她从思绪之中拉回来。 他并不知道江雾读取了他的梦境,他只是以为她不方便回答这样的问题,于是就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们明天可以离开基地吗?” 江雾回神,摇摇头:“可能还要再待一天,不过军队那边不会再阻拦了。” 他也继续接她的话:“今天下午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走不了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的确,江雾也没想到江止会得知这件事之后就来到了基地,而且基地会这么快就放人。她原以为起码会耽搁好几天,但是事实是只要他们想,明天就离开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毕竟江止过来了,再留一天也没什么。 江雾刚想提起哥哥的事,一声稚嫩的“江雾姐姐”便传了过来。 她刚转身,纪迟便像一个小团子一样滚到了她怀里。 她揉揉他的头,就看见姜司无和陆时旧一起走了过来。 她登时愣在原地。 太过尴尬,虽然她在来的路上构想过这个局面,但是真的到了现实时还是格外地难以面对。 毕竟,在两个人之中挑一个人睡觉,似乎和直接告诉另一个人你不行没什么差别。 她总不能解释她不是偏心只是想早点解决身为异能者突如其来的性欲吧…… 或者,她总不能说,一起来? —— 首-发:po18bb.com (ωoо1⒏υip) 幼稚的情绪 她不禁深吸一口气。 最后和两人都打了招呼,但还是决定带走姜司无。 毕竟姜司无一定知道她找他们的原因,但是陆时旧不一定会往这方面想。 所以可以轻巧应付过这件事。 只是她刚说要和姜司无单独谈谈,故作镇静地走到姜司无身边时,陆时旧却看向她准备挽住姜司无的手,眸子一深。 “雾?” 陆时旧像是质疑的语气直截了当地将她的“诡计”拆穿。 同时也意味着他不是不知道她来找他们的原因。只是她最后选择了姜司无而不是他。 陆时旧知道自己应该默默承认她的选择,可是在这样的局面下,他反而不想就这么失落地认输,无论是出于怎样的原因。 像是烟雾被赤裸裸地拨开,江雾已经不得不直面这个局面。 她攥了攥手,用异能压制住自己的神经,平静地让尤祂和宋析蒙将纪迟带回去。 原地只剩下他们叁个人。 因为哥哥说过会在一个小时后接她,所以她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处理这些事情上。 她说得直截了当:“你想让我怎么选,非要一起吗?” 陆时旧愣了愣。 一阵沉寂。 “那就一起吧。” 却不曾想是姜司无先开口。 他站在她身边,突然往前跨了一步到她面前,微凉的手捧住她的脸,微微低着头,幽深澄澈的双目盯住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问:“小江,你可以吗?” 是在关心她的身体。 却是关于另一个方面的。 姜司无问的时候,气息时不时扑在她敏感的耳廓和脸蛋。 本就压抑着性欲的身体更是如洪水猛兽一样反扑。 但是她此刻意识无比清晰,因为她才知道到自己说了怎样的话。 而她的本意只是想将自己的选择摆到陆时旧面前,但是姜司无的回答将她的问句变成了一种邀请。 “姜司无你在说什么?”她小声地责备他。 但是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调情。 陆时旧轻叹一口气:“江雾,我希望你可以直面我们之间的感情。既然我最开始选择了你,就不会在意你和姜司无之间” 他的话顿了顿,终究是没说,转了下一句:“我希望你下次能认真一点考虑,而不是为了应付欲望就随便选择。” 像是妥协的话,却充满了火药味。 言下之意是,姜司无只是江雾为了应付欲望而随意选择的。 因为陆时旧已经知道江雾选择姜司无的原因,是江雾可能认为自己并不会想到她带走姜司无是什么。 但是事实全然相反。 他不仅知道,而且看得很彻底。 所以他说,下次如果江雾真的要选,就直截了当选她想选的。不用夹杂这些不必要的因素。 反正已经有过这一次了,下次也不会这么尴尬。 陆时旧说完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姜司无,最终敛了眸子转身离开。 江雾还没从陆时旧的话里抽离,就撞上姜司无那双无比深沉的眼睛。 陆时旧都能看清的事情,姜司无怎么会分不清呢。 其实从最开始他们之间在一起就只是因为那个“命定”的劫,他其实可以用另一种方式避开,但是他没有。 于是他们在几乎毫不相识的情况下就纠缠在一起,只是因为他知道未来里他会有她。 但是他们之间的确没有感情。 就像是没有地基的房子,看起来漂亮,却不知道有多脆弱。 即使后来他们之间经历了一些东西,江雾对他有所了解,有所喜欢,又能有多少呢。 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比不过陆时旧,至少陆时旧在她身边的时间就比他长了不少。 “小江。”他咽了一口气,叫她的名字。 江雾第一次在姜司无脸上看到这样奇怪的情绪。 姜司无其实很少在意一些东西,江雾也不会天真地认为姜司无对她痴迷到了这种地步。 大概是男人之间的好胜心在作祟。 幼稚的情绪。 只是不曾想连姜司无也会有。 所以江雾没有说什么,反而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早就不应该多说什么,她就应该早一点像现在这样直接跌起脚捏住他的下巴亲上去。 所以她这次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她毫不犹豫地覆上他的唇,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反反复复与他的唇舌纠缠,任由身体的情绪肆无忌惮地爆发出来,于是她的吻一次一次愈加深刻。 她的手掌向上按住他的后脑,五指穿过了他的头发。 后来她踮脚踮得累了,手举得也有些微酸,姜司无便适时地弯下腰勾住她的腿弯,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这回主动权交给了他。 他紧紧按住她的身体,隔着衣服布料就能感受到她身体的热量,夜风将她的温热和体香一同吹在了他的身体上。 方才还能保持理智,现在就乱得不可收拾。 她还和他深深地相吻,暧昧的亲吻纠缠声通过骨骼传遍了她全身。她所有的欲火都被点燃,单纯的接吻已经难以满足。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火炉。 想要狠狠地撕碎衣服,想要做爱,想要他。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几个人,其中一个人她没看清,只有一个模糊的白影,但她没有深究。 她最后轻咬他的唇角,仰起头呻吟,脖子被身下的人所吸允。 姜司无在她的颈侧和锁骨留下吻痕,然后抱着她往昏暗处走。 柔软的草丛完全挡不住他的脚步。 每一次移动,江雾就能感觉到双腿之间有一个肿胀又硬的东西顶弄着自己,不断涌出的暖液快要将裤子都浸透。 她难受地轻吟,想要什么东西进入她的身体,却只能低低地喑哑。 难受之际她垂头咬了咬他的耳垂,企图用那一点点的冰凉来给自己的身体降温。 “姜姜,给我我好难受” 他愣了愣,下一刻,脚步一顿。 一瞬间天旋地转,他们相拥着滚到星空下的草丛之上。 ——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为我着迷(姜H) 她几乎是急不可耐地去拉扯自己的衣服、再去拉扯他的。 她胡乱吻着他,吻着他的脸颊和唇,吻着他衬衫下掩藏好的锁骨,呼吸扑在他的身体上,任由他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身体之上。 只是一小会儿,两人就已经赤裸相对。 江雾抱着他一边吻着,一边翻滚。身子在柔软又凉的草丛中滚过,她嗅到青草的味道,下一秒,便全是他的气息。 她的身体已经足够湿润,浑身火热。她小声地叫他的名字,若有似无地勾引着他和自己一起陷入情欲深渊。 姜司无的呼愈加沉重,他伸手下去用两根长指拨开她湿润的阴唇,很快一股滑液就涌到他的手指间。 他将这些属于她的润滑抹到性器上,随后扶着早已硬挺的滚烫顶弄着她阴唇上的敏感。混合着他的和她的动情的清液的龟头,带着火热的温度碰上她的花唇,她被这迷人的感觉吸引,不自觉地往前挺动身体,想要他的粗大进入自己。 而姜司无显得格外耐心。 他只是扶着性器用龟头在她的阴唇上摩擦,每每刚沉入一点就立即离开。 最初算是情趣,到了后面,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就像是折磨了。 江雾轻吟着伸手下去,他便用手牵住她,十指紧握。 却是为了阻止她。 “姜姜……?” 她的声音充满情欲,硬是挤出一丝理智,半疑问半委屈。 反而更加勾人。 姜司无忍得头顶隐隐泛出青筋,但他依旧无比认真地看着她,即使她的眼睛迷离得可能都看不见他是怎样的表情。 “小江,你喜欢我吗。” 他方说出口,原本被压抑住的心突然高高吊起。 他以为他其实不太在意她的回答,无论她喜欢他与否,他都知道她对自己真诚而温柔,即使没有掺杂感情,只有理智,也是他曾经所期待的。 但是或许是因为陆时旧那句话,他总想要问个究竟。 从刚才一路过来,他便一直在意着。 一问出口,便更在意了。 江雾一愣,情欲清醒了一大半。 喜欢有吗?有的。 对姜司无,对谢些逸和陆时旧,都有喜欢。 但不是爱情。 只是他们之间的相处很愉快,她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也享受和他们的性爱。 末世里人们早已不回用以往那些世俗道德来约束任何人,她需要性,也享受做爱,更不会让自己去坚守那些虚伪又飘渺的东西。 她喜欢,她也坦荡承认。 如果姜司无想要的是她所给不了的感情,她也不会强留。委屈自己也委屈别人,没必要。 “当然喜欢。”她将他推开一些,好让他们之间隔一段距离,以至于自己不会因为欲望上头而被他身上的气息而吸引。 “但是仅仅是喜欢。不是爱。”她说:“姜……姜司无,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对你也是。仅仅是喜欢而已。” “也许是我的心理障碍,我没办法像别人一样执着地爱一个人。” 在她被救出地下室,那个心理医生为她做心理恢复治疗的同时也发现了她心里上一直存在的问题。 因为她从小到大情感寄托及情感关注的人只有江止。 她将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全部都揉为一团,粗暴地塞进江止那一个小格子里。 所以她根本无法分清喜欢和爱,干脆将所有好感归结为喜欢。 “我喜欢你,也喜欢陆时旧。现在我们说清楚了,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姜司无的吻就落了下来。 仿佛是为了阻止她再说出什么分离的话。 他吻着她不放,直到她也开始回应他的吻,他才扶上她的腰,随后挺入她的身体。 粗长一点一点碾平她身体里的褶皱,每每压过她的敏感,引得身体里涌出一阵潮。 她不可控地呻吟出声,勾住他的脖子鼓励他继续。 柔软的胸团被他握入手中,食指指尖撩拨着红色挺立的乳头。 身下的粗硬在她身体里快速抽弄,随着她的呻吟变得更重,亦或是更轻。身体里涌出的情液一次又一次润滑两人的结合处。 或许是顾及她的感受,他最终是没有动得太过,可往往这样,往往越让她觉得不够。 于是她松开他的吻,撑着草坪翻身坐到了他的身体之上。 骑乘式的体位,他们是第二次这样做。 不过这次主动权在她。 她从他的怀里起身,自然散落下的头发撩过他的胸膛,发丝甚至像是拨弄着他的乳头。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一颤,她记得上一次也是这样。 她坐在他的身体上,身体里的肉棒插入得更深,她一边抬动身体控制着深入的频率,一边试探一般用手指触碰他的乳头。 才刚刚碰到,就被姜司无握住。 “小江。” 他像是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地叫她。 “会痒。”他硬是压着情欲挤出这句话。 夜色刚好让她看清楚他的神色,没有方才的犹豫与难过,有的只是她。 他一如既往对她的欣赏和欲望。 虽然她不会强求他留下,但是她也会为他没有离开而欣喜。 她突然俯下身子,握住他的手按在草坪上,就像是不容拒绝的强吻一般,她在他心脏之上落下温柔的一吻。 随后是乳头。 像是某种奖励。 她才刚伸出舌头轻轻一舔,就能感觉到他浑身滚过的颤栗。身体里抽弄的性器似乎又大了一圈。 “喜欢吗?” 她低哑地问他,然后又移向另一只。 他感受着她的动作,忍住想要将她翻到身下操弄的冲动,喉头一滚:“痒。” 不止是身体,还有灵魂。 “那就是喜欢的。” 她不依不饶,又一次舔弄那个不大不小的乳头。每一次都能引起他的反应,或是呼吸加重,或是身体颤抖。她像是找到了什么新颖的玩具,不停逗弄着。 “姜姜。”她突然叫他的名字,清晰地看到他在自己身边,感受着他还在她的身体里,其实是开心的。 “为我沦陷一次好不好?” ——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她的心意H(3p前奏,慎入) 她想要他的全部,连神经和理智也要归她掌控。 他的清醒让她着迷,可她也想看看他最真实的反应——不带一丝思索,从他的身体直接到达她的,最真实的反应。 姜司无用行动来告诉她答案。 他亲吻她的头顶,微微抬起身子好让自己撞得更快更深。 肉棒直顶花心,撞开子宫口,粗大猛烈地进出在她的身体里,直将小腹上顶出一个凸起。 他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次次都狠狠地撞入她的花心,少了一些缠绵的暧昧,但这种原始的野性却让她愈发滚烫。身下是泛着青草香的草坪,背后便是一整片星空,他们在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的野外疯狂的交合、做爱,抛开一切理智。 越是这样想,她的身子就越发敏感,又被他顶入,只能收紧身体将他夹住。 他只发出一声轻嘶,随后一只手狠狠按住她的腰叫她承受更为激烈的插入。 像是做爱,更像是较劲。她非要夹住他,他就非要狠狠地撞开她。 “再重一点……哈……姜姜,嗯……重一点,操我……” 她不自觉地抱住他的头,她的身体已经不断被他往上顶,直到她已经可以吻住他的唇角。 她伸出舌头和他纠缠在一起,他吸允她的舌,从她口中掠走她的香气,作为交换,她也拿走他的。直到她被吻得喘不过气,她松开他,仰着头呻吟,舒爽传遍全身。两人分开之时,便在月色下拉出一条银丝,她便又咬了咬他的唇。 高潮的趋势越演越烈,她撑着他的胸膛坐了起来,配合他往上顶弄的动作扭动着身子,随后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乳,配合着抽弄的频率揉弄着。上下两处敏感直让她仰头出声,身下涌出的淫液已经顺着两人的身子留到了青草上,映着月光呈现出奇怪的银色,显得格外的淫扉。 终于,身体里的龟头深深地在她最深处的敏感点迅速顶撞了十几次后,她的下身一紧,子宫口剧烈收缩痉挛,他也在此时射了出来。浓稠的白精射入她紧致的甬道,混合着她源源不断的潮液,被尚未软下的性器堵在了她的身体里,直将她小腹里堵得胀胀的。 寂静的月夜之下,是她高潮时的尖叫和他射精时的低吼。 两人同时到达高潮,欲望却丝毫不减。 但她清醒一些后想到和哥哥的约定,拦下了他的继续。 她趴在他的身上,手指一点一点爬上他的身体。然后像挑弄一般,用方才抓的一根青草在他胸前轻轻撩过。感觉到身体里的肉棒动了动,像是被唤醒的精灵一样可爱。 她低低笑了笑,然后青草就被他拿走——转而在她身体上轻撩。 她不可抑制地呻吟,草间撩过的地方又挑起了敏感的电流。 “姜姜,不要了。” 她听见他的呼吸变重,身体里的粗大又硬了起来。 于是她使坏地去挠他的胳肢窝。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然后就是这样——身体一轻。 他的性器从她身体里被抽离出去,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整个人被人从身后抱了起来。 然后身子在空中一转,她被换了个方向,身体的不平衡让她下意识地伸手去勾住面前的人,然后就摸到一身肌肉。 是陆时旧。 她心一跳,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睛。 “时……时旧?” 她从来没有把那句一起来当真。 可是一路走来阴沉又后悔的陆时旧当真了。 他是在意什么呢?他明明不在意江雾除了他还爱不爱别人。否则从她和谢些逸在一起他就会退出。 他只是希望江雾的心里有他的一方位置,但是江雾心里有他的位置吗? 有的。 否则她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当他想通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别的都不太重要——即使真的亲眼看到她和另一个人做爱的冲击比想象中的更让他在意。 可是他还是皱着眉等到了他们结束。 江雾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被他的目光盯得清醒了。 “时旧,你” 她以为他是生了什么不好的情绪,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陆时旧抱得更紧。 只是和她想象的争执不同,他看到她脸上的不耐,于是吻了吻她的颈侧。 耳垂正下方,她最敏感的位置。 “你说的,要一起来。” 下一刻,她敏感地一缩身子,脖子上多了一个不一样的吻痕。 她似乎还能感觉到姜司无的精液从花穴中流出来,他的目光或许还靠着他们,但是陆时旧没有在意,他抱着她,就当他们就是全世界了。 他的裤子并未退下,只是拉下拉链,带着她的手将他的滚烫从裤子中捞了出来。 她的手上涌上一些温热的液体,是龟头流出的情液。 姜司无带给她的高潮还没有从她身体上完全褪去,另一个根完全不同的性器就直入她的身体伸出。 相比于姜司无的粉嫩,陆时旧的性器显得更加狰狞。又烫又硬,遍布经脉,每次插进来就如同一把利剑一般,根本由不得她的拒绝和阻拦。 而他胸前的肌肉也如同他下身那般硬,她总觉得自己的双乳是被撞在一道热墙上摩擦。 “慢,慢一点陆时旧嗯” 他没有太多技巧,甚至对她的反应后知后觉,相比于姜司无与她的默契,他们之间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但是陆时旧总是每每深深撞入,然后性器整根抽出,再狠狠顶入。 “太深了啊啊啊” 她的呻吟被他快速又猛烈的抽动撞碎,整个人瘫在他身上,任由他带着她到高潮。 而身下的敏感还没被带到最高点,身上就多了另外一只手——微凉,细长。 而它触碰着自己的背脊,一路滑下,最终停在了另一个洞穴之上。 ——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再要一次(H3p慎入) 江雾感觉整个人都晕成一团。 她方才还掌握着她与姜司无之间的主动权,而现在她却整个人靠在陆时旧的身上被撞得无法思考。 而他们两人却在沉默、甚至是连眼神交集都没有的时段里达成了某种默契。 陆时旧勾住她腿弯的手伸到了她的臀上,看起来是为了托起她,实际手掌微微用力,将她的臀瓣掰开了一些。 不仅是让他的抽动更加深入,而且还是因为另一个原因。 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另一只手指沿着微弓的背脊一路向下,即使引起她的轻颤,那只手也没停下来。 微凉,细瘦,从她的背延伸到了臀瓣之下半隐半现的另一个洞穴里。 她一下慌了神,有过一次性爱之后她清醒了很多,当然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别...姜...嗯啊......” 她刚叫出他的名字,身前的人沉默着,手掌将她的臀肉握紧了一些,五指深陷入柔软中,他的插入也一同变得更深,更重。 她的呻吟被撞碎,除了阴道里几乎将她理智撞碎的快感,那个从未被进入的菊穴外侧,一根手指在温柔地抚摸着,然后,试探性地慢慢深入挤开洞口。 她已经顾不得身前了,有些慌张地叫停他。 “姜姜,不要......我们下次再...嗯......慢一点,时旧......” 她的话断断续续,陆时旧几乎是吃醋地要引走她的所有注意力。 江雾被撞得迷迷糊糊,整个人都被那股不断膨胀的性爱吊了起来,而姜司无是剪断绳子的那个人。 他重新硬挺的肉棒上还带着两人的体液,只消轻轻一抹就能在她腿心摸到一手的花液。 他将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粘在手指上,慢慢挤开因为紧张被夹得毫无缝隙的菊穴,将那些液体又带回她的身体里。 一根。 两根。 手指在她菊穴中抽动,扩张,指尖按压着她刚被唤醒的敏感,肠道开始抽搐,像是欲求不满般吸允他的手指,淫液足够支撑他的抽动,他逐渐放入第叁根。 她后穴紧致得要命,光是叁根手指都快要插不进去。 但即使只是手指,也给她的后穴带来了陌生又奇怪的感觉,太复杂,诡异的肿胀,偏生是带着快感的。 异能者的身体适应能力太强了,即使她心里还在犹豫,身体就早已经做好准备了。 “我们试一试,小江。” 声音是从耳侧传来的,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姜司无微凉的身体就贴上了她的背后,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肩头。 他伸手按抚着她的背,像是要将她死死抵在陆时旧的身上一般,修长的手指还不断从她身后往她身体里钻。 与此同时,或许是姜司无的那个轻吻刺激到了身前的陆时旧,然后她的呻吟也被接管了。 陆时旧微微弓了身子低下头吻住她的唇,不同于与姜司无缠绵的吻,她几乎是完全被动地接受这个吻,他的唇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一同包裹禁锢,五感之内只能感受他的存在。 像是因为吃醋生气,又像是难以承受的深情,叫人脸红,也同样叫人窒息。 恰好这种窒息加重了她对性爱的感知。 穴肉在肉棒的迅速顶弄中走向高潮,她已经什么也不想了,放空思绪去迎接这一刻的快感。 而当他的温液和她的潮液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另一个人也和她的身体融在了一起。 姜司无在她高潮的那一瞬间用性器接替了手指进入她的后穴,以此来消除她可能会产生的不适感。 的确也起到了作用,她还在高潮之中,就被引领到了另一个高潮。 而她还不能说话,因为她的嘴还被陆时旧吻着。 她勾住他的脖子,修长的手指在他脖子挠了挠,带着点讨好的意思。 这个时候,江雾的思绪应该是想着他的。 陆时旧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些,总算是松开了她被吻吸到有些发肿的嘴唇。 “好点了吗。” 他稳稳抱住她,声音好歹是清明了一些。 他问她,依然插在她身体里未软的肉棒自然能够感受得到隔着一层皮肤在她后穴里抽插的另一个人。 她是第一次同时容纳两个人的进入,后穴又是第一次,就算异能者身体适应力再强应该也会难受的。 好在姜司无的动作极其温柔,他做好了扩张才让自己的性器进入她,足够多的润滑并没有带给她撕裂的疼痛。 反而是随着褶皱被一点点挤开,陌生的快感也慢慢爬上心头,又在全身炸开。 特别是她想到自己身体里同时进入了两个人的时候,一种羞涩又带着细微兴奋的感觉就像身体里两根粗大的性器一般将她整个人都填得满满当当。 她不可控制地将陆时旧抱紧,微微翘起臀想让姜司无进入得更多。 无声的邀请,却直白得同时刺激着两个人。 于是才刚在她身体里射出精液的人也硬了起来。 她这才从快感中回过神。 姜司无一个人轻缓的抽动她还可以承受,但是两个人同时......她不敢想。 怂了。 “别......不要了,我好累......” “才两次。” 陆时旧毫不犹豫地拆穿她的谎言。 的确,他们每次的性爱几乎都能延续一整夜,异能者的体力太好有时候也是一个缺点。 她想捂头叹气,而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距离答应江止的一个小时超时多久了。 于是她一边因为姜司无逐渐加快的抽动呻吟着,一边拒绝他们继续的想法说出了要回去找哥哥的话。 殊不知男人是什么醋都会吃的。 即使是她哥哥。 “再要一次。” 于是江雾感受着陆时旧的性器在身体里完全硬起,与身后另一个粗大一起撑满了她的前穴和后穴。 起初只是试探性的浅浅抽动,到后面捕捉到她因为快感而呻吟后,动作也越发激烈起来。 于是他们都不甘示弱地向她“证明”自己的能力,到最后,一点也不愿慢了或是轻了,一个人就罢了,两个人,总会不自觉地将自己与对方比较。 她第一次同时承受与两个人的性爱,就直接高潮到脱力。 滚烫 最后两道温热射在她的身体深处,几乎是想要将她整个人都填满。 事实上即使是已经高潮,他们也抱着她,两个人将她夹在中间,抱得紧紧的,一点也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她软软推了推面前的胸膛,好歹将他的注意唤醒了。 “我,先放我下去……我先去找我哥……” 陆时旧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感觉背后一个微凉的身体贴到了她背上,带着刚射精过后的沙哑和慵懒:“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迷离的声音在不经意间撩拨着她,叫她不由得升起一股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想法。 如果她是那个昏庸的君王,姜司无也的的确确是个男狐狸。 她一颤,当机立断就道:“回来再说吧。” 她怕他们说是去洗澡,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江雾随便收拾了一下,赶回去的路上刚好足够散去她身上的香汗和淫扉气味,即使是脸上的潮红也可以归结为是小跑造成的。 只是本来体温就没有散下去,又跑了这一小会儿,浑身自然是更热了些。 她有些难耐地拉了拉衣领,喉咙里发出不自然地喘息。 不过好歹是做了几次,即使欲望还没完全消退,至少也能压抑得住。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和姜陆两人提到了她回来之后的事。 虽然他们两个一起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但是她更不想像最初那样像是选妃一样的决定和谁做,反正现在他们叁人之间已经有了第一次,以后也不用她再去理清什么说明什么,所以干脆就和他们实话实说把问题交给他们两个去想算了。 江雾原路返回,不知道江止已经等了多久,她只能让自己跑得再快一些。 所以看到江止的时候,她已经算是气喘吁吁了。 而此时的江止看起来并没有因为等待而显得不耐,反而是很安静地待在一处昏暗的灯光旁,似乎是为了方便她找到他。 外套挂在手弯——没有穿,身上还是只穿着那件单薄的毛衣。 在这样的阴凉的夜里说不冷是不可能的,对于异能者的她来说这温度都有些低了,更不要说对于还是普通人的江止。 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江止一直在等她,怕她冷,于是将外套早早脱下来,他会在见到她的时候为她搭上。 分明是一个极其浪漫的场面。 她在脑子里这样想着。 而听到动静的江止早就往她这边看了过来,见到来人是她,才淡淡一笑。 灯光只够照亮他的半张脸,但是他身上那件白色毛衣微微反射了些光,淡淡的白色如同一个光环一般,他就像是一个神圣而不可亵渎的神明。同时这些光芒映在他的脸上,让他整张脸看起来都有一种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飘渺和柔和。 很久以前她对江止只有依赖崇拜的时候,她一直在好奇哥哥会和怎样的人在一起,她想,那个人也会像哥哥一样温柔,和哥哥同样优秀,从此她会多一个叫她小雾的姐姐。 可是即使是幼年的她也能意识到,如果哥哥有了喜欢的人,那么分给妹妹的感情就不会有那么多了。 她呆呆看着他的身影,他只消对她一笑,就让她忘记了一路跑来时想好的借口和道歉。 她愣在原地,思绪回到了她知道谢些逸死后被拦在谢家的晚上,她昏倒在地,记忆中熟悉的白色与现在的画面几乎重合。 而这个时候江止也和记忆中一样朝她走了过来,已经停到了她面前。 她的喘息看起来像是被冷得哈气,江止走近,如她所想的为她披上外套。 而在那一刻,那伸出去的手——毛衣下滑——裸露在衣服之外的、冰凉的手腕,就这样与她滚烫的耳廓相碰。 他的动作似乎顿了顿,又将手收了回去,连带着那件还未披上的衣服。 “哥?” 她看着他的动作,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江止突然用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和耳廓一样滚烫的温度,异常得难以让人不去深究。 江止站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手自然是被吹得发凉的,冰凉碰上滚烫,江雾敏感得一瞬间就移开了身子,和之前一样,像是要防着他什么。 这一瞬间,不只是江止,江雾自己也愣住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哥哥有这样防备的动作,还是下意识的。 “你的额头有些烫。” 终究是江止先开口了,江雾回过神,企图用拙劣的演技将刚才的尴尬一笔带过。 她随意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尴尬地挤出几个笑:“应该是刚刚跑过来有些累。” 的确是个很好的理由,但是江止没有信。 他的手掌突然盖在了她的手背后,半握住她,将她的手认真地贴在额头上,让她自己去感受自己的温度。 “这里,”他说,然后带着她的手来到了耳廓,“这里。” 最后,两只手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停在了她的红得发烫的脸颊上。远远看去就像是江止正捧着她的脸。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还有这里。” “小雾,你身上很烫。发生什么了?” 一个问句,不仅仅是问她这一个问题。 还追问着她今晚两次对他奇怪的躲避,以及突然的离开,更重要的是续上他最初那个问题,江雾是不是已经不会再想他了。 而江止不知道的是,他作为一个异性,陌生又熟悉的体温、不带一丝暧昧的触碰和温柔细腻的嗓音对于江雾来说是什么。 她必须要一遍又一遍地压抑呼之欲出的荷尔蒙,压抑住自己不去被江止的行为和话语吸引起注意。 但是这样的行为,只站在江止的角度来说,就是她现在有了新的能力,新的生活,一个人也能很好地活着。 从前的她总喜欢赖在江止的身边,像一只小猫咪一样,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都想要缠着江止为自己理理毛。 而现在她长大了,所以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他的身边。 江雾这样想着,心里也会替江止感到难过。 可是她要怎么向江止解释呢,谎言是编不出来的,编出来也会被江止戳破,所以她干脆说实话。 “哥哥,你知道异能的副作用吗?” 心猿意马 见她在回答自己的疑惑,他这才淡淡松了口气。但是下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她所说的副作用不是蜉蝣格异能者的迅速老化,而是——所有异能者,都会因为激素失衡而对性产生远超常人的需求。 所以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了,她为什么会躲避他的靠近,为什么会在离开一段时间后浑身发热。 而在她离开甚至迟到的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事也都呼之欲出。 像是未燃透的香烟,明明只有一点点微不可见的光,却还不断散发出呛人的烟雾。 余念如尼古丁一样悄无声息地钻进人的鼻咽,穿越神经,仍旧能够在瞬间麻痹思绪。 江雾感觉到握住自己手的那只手有些松动,然后就移开了。 他像是做了什么动作,又像是什么也没做,她看不见,也没往下看,只当江止是愣了愣,在措辞。 然后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他才轻轻叹了口气:“是喜欢的人吗。” 江雾点点头。 毕竟她对谢些逸的感情江止是知道的,即使没到爱情也是从小到大青梅竹马互相陪伴过来的,她能从谢些逸的死中走出来不是坏事,但是也真的证明了她曾经和他说过的话没错。 她不会爱人,最多,只是喜欢而已。 “那明天哥哥可以见见他吗?” 嗯…… 江雾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了:“是两个人……” 江止甚至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两……” 话音未落,他算是明白过来她说的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他没再问,只是无奈又有些为她难过的语气,轻声叫了一声“小雾。” 虽然末世下世界的确变得太多,但是让他一下子接受这个事实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 江雾低着头捏了捏手指头,还是小时候的习惯。 “哥,我们已经说清楚了,我喜欢他们,除此之外我不在意什么。” 江止最终叹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将她纠缠在一起的两只手分开,突然又像是意识到什么,动作停到一半。 江雾立即开口:“牵手没关系的。” 江止这才继续,像小时候一样握着她的手指,偶尔轻轻捏两下,细腻而温柔,独属于他们之间的某种仪式。 他轻叹了一口气,最后缓缓说道:“喜欢就好。” 江雾突然愣了愣,抬目去看江止。 而他也未向以前一样看着她的手,反而是看着她的脸,以至于她一抬头,两人的目光就交接在一起了。 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心理,或许只是想和哥哥开个玩笑,但她知道自己说得无比认真。 “但我也喜欢哥哥。” 分明是一句很正常的话。 偏偏是放在这样的时候。 她知道不合适,可她还是存了别的心思。她无比认真地看着江止,他所有微妙的表情变化都会被她尽收眼底。 江止果然是愣了一下,但仅仅是一下。 他随后以极其自然的动作松开了她的手,然后轻轻笑了笑,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 “傻丫头,喜欢和喜欢之间也是不同的。”他说得很小声,像是知道自己说的是句废话。 江雾已经二十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他再教她那些道理。更何况,江雾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对他说起喜欢的话,他自己也摸不清楚。 是不小心,还是……他的思绪在那一瞬间被自己打住。 江雾有些心猿意马。 意图早已偏离了最初的捉弄和玩笑。 “怎么不一样。我喜欢他们是喜欢,喜欢哥哥也是喜欢。”她继续用无知来做纸面具。 江止有瞬间的诧异。 但是他恍然就想到了那个心理医生告诉他的话,他说江雾似乎有情感认知障碍,不排除对他抱有出于异性之间的感情的情况。 只不过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她看起来也早就从末世爆发和父母死去的痛苦中走出来了,所以他一直没有在意医生的那句话。 但是现在的江雾又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 但是她比以前更加激烈和咄咄逼人的语气已经引着他找到了正确的答案,只是江止不敢认,也不会承认罢了。 “哥哥,你知道我很喜欢你触碰到我的时候吗。” 她身体往他靠近一些,就像是要试图将他逼向某个角落,让他清醒地听到她在说什么。 “小的时候,我总是缠着你抱着我,想让你牵着我,晚上睡觉前你也会吻在我的额头上和我说晚安。” 她抬起头来,仿佛也是从这样的时候,突然不再想压抑和欺骗着那些被自己关在心底最深处多年的野兽。 那是从小就在她身上生根发芽的,被江止亲手浇灌的。 就像凌乱的藤蔓纠缠在一起,妄图去理清的时候,藤蔓就会将她整个人缠住,直到窒息。 她明明刚才还想着这么好的哥哥,她怎么忍心讨厌他欺负他呢。但是现在她就句句逼着他去看清她对他到底抱着怎样晦暗的心思。 对于江止这样的人来说,这是多么残忍又明目张胆的欺负啊。 可是她依旧继续着得寸进尺。 因为她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甚至通过梦境异能去抽丝剥茧,一遍遍回溯那些意识失控和精神崩溃的时候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最后只得到了一个结论。 她的确是喜欢江止的,也的确怨恨过他。 但是相比对于江止的感情,从前的她更怨恨讨厌和喜欢江止的自己。 只不过现在的她不会再那样想了。 她果断地将心底里的藤蔓连根拔起,然后一刀斩断,再也不让它们像从前那样嚣张地将她的心遮得阴暗又失落。 只是她忽略了她斩断藤蔓的刀是更加锋利的东西。 不过她不会再挥刀向自己,所以也不再掩盖自己的感情。 她回过神,毫不犹豫地反握住江止伸回去的手,江止试图后退,她就整个人逼近上去,放低了语调乞求一般,在第二个人的耳中听起来是那么的可怜而令人心疼。 “哥……”她握住他的手,即使一个手掌并不能将江止包裹住,她也拉着他的手往她后腰上环住。 “哥哥……你抱抱我,我很喜欢你抱我。” 即使是江止挣开她时无意间地触碰,也让江雾的后背被撩起了一片火,酥麻又滚烫,迅速传遍了全身。 放浪形骸 (po1⒏υip) 但是男人的力气终究是要大于她的,她的手心一空,江止的手从她手中抽了出去。 即使是到了这样的时候,江雾也能感觉到江止带着克制与温良地挣脱,又像是狼狈地,要从她手心逃走。 总之,他后退了两步,或是踉跄,手臂上的衣服也滑落了。 “小雾。”他声音低哑,然后顿了顿,试探地对上她毫无愧疚与羞耻的眼睛。 有风吹过来,他那层薄薄的衣服挡不住风,也挡不住她。 即使已经认清她的意图,他还是固执说了一句无力的。 “我是你哥哥。” 江雾抬着头看着江止脸上从未有过的表情,突然觉得心底清明得可怕。因为她已经意识到这些事实被她自我隐瞒了太久,而现在,没必要了。 “哥,那你喜欢我吗?” “小雾,我们是亲人。”他又一次强调。 “那哥哥不喜欢我,是吗。” “小雾!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的声音终于变得严肃了一些,在过往的那么多年里都没有这样。 “哥哥也知道我在说什么,不是吗?” 她叹了口气,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 她在空中抖了抖灰尘,一抬头,看见江止欲语未语,心里突然涌起了什么东西。 就像汽水在未拧开前的平静,而一旦气压降低失衡,就会猛地喷薄而出。 所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像是有一个无形的推手。 江雾突然靠近江止,手中的外套在一瞬间盖住了两人的头顶,方才适应昏暗的两人被更加彻底的昏暗笼罩。 而江止还来不及反应,一道柔软就已经覆在了他的嘴唇上,与他的冰凉不同,她是温热的,滚烫的。 如风般无孔不入,又如雷一样气势汹汹。 他一愣,想要挣开,但江雾的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一点也不让他逃。 衣服完全挡住了光线,江雾闭上眼睛,将那个触不及防的强吻变成了缠绵入骨的深吻。 半吻半吮,柔软包裹住他的唇瓣,仿佛要偷走他的气息。 江止在挣脱的时候她便吻得更加深入,以至于他一个不小心差一点要咬到她,最后他只能一动不动。 像是妥协了什么。 他的身子甚至微弯下来以便她能够到他的唇。 江雾心头颤了颤,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后松开了他。 这时候情欲已经重新回潮了,她的声音沙哑,在这没有一丝光线的黑暗中勾着他的脖子,低低地说:“哥哥,你也喜欢我吧” “小雾,不要闹了。” 即使她已经直白地吻了他,他也依旧告诉她:别闹了。 “我没闹。” 她突然有些懂她为什么曾经讨厌过江止。江止比她大五岁,而这五岁不仅仅只是年龄上,他理所当然地接管了她的人生,肯定或是否定。 大概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是一个放浪形骸的人吧,江雾想。 所以在找到一个口子可以挣脱江止的时候,她就疯了似地往里钻,丝毫不在意她和江止身上的血缘禁忌。 “哥,我没闹。”她凑近他,胸前的柔软贴近他的胸膛暗示自己话语的意思:“哥哥,你摸摸我好不好我很难受,我想要你摸摸我” 她的声音和气息在这种黑暗中像一条蛇一样爬进了江止的耳蜗,然后他的耳垂也被江雾咬住。 “哥哥,我不想找别人,我只想要你。你知道我喜欢你的。你也要喜欢我的。” 她说:“你也要是我的。” 江止心里的弦早就断了。 他哪里是在拒绝江雾呢,他是在提醒自己而已。江雾不懂,他不能跟着犯错。 但是江雾很快就在他怀里嘤咛起来,她的声音委屈又可怜,像是真的要哭出来了:“哥,我真的很难受,你摸摸我好不好,我要你的” 她的嘴唇已经从他的耳垂移到了脖颈,她在上面轻吐着呼吸,伸出小舌舔了舔他颈侧的皮肤。 江止的身体如同涌过了电流,呼吸一滞,他的喉结滚了滚,然后声音低哑地说:“小雾,把衣服取下来。” 江雾明白他的意思,停下了撩拨他的动作。 衣服被取下来,两人刚看见一点昏暗的光线,江雾就突然被抱了起来。 他弯下腰挽住她的腰和腿弯,将她整个人横抱,沉稳地一步一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江雾躺在他怀里,紧紧攥着那件外套,方才没有波澜的心,现在随着他的步履反而猛地跳动起来。 “哥哥去哪儿?” 她明知故问,不知道是想听见他亲口承认,还是想看他难堪。 江止的手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去我的房间。” 军队给江止安排的不是帐篷,而是位于地下基地的某个房间,不仅整洁,而且戒备森严。 守在外面的人看见这样的场景也不会多问多说,低下头便为他刷开了地下基地的门。 没有了湿凉的夜风,房间内格外明亮。 江雾的身体被放在床上,然后她看到江止欲要起身的动作,立即伸出手抱住他,然后一个翻身,他失衡,跟着她的动作倒在了床上。 江雾就这样将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明亮的光线让她将江止眼中水一样的情愫尽收眼底,她大概明白江止在想什么,所以她不准他去想。 她垂下头吻住他的唇,在吻到两人都呼吸急促的时候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瓣,然后毫不犹豫地撬开他的牙关,同时,深入,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到了现在,江止已经没有再继续欺骗自己的意思,他开始回应她的吻,两条软舌在口腔中勾连。 不过青涩的吻技很快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仿佛终于找到了一样可以“教”他的东西。 她的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他的舌头从他的口中到她的。 有来有回的吻,不断交换着他的和她的气息,最是暧昧。 一吻过后,江雾先起身。 她半撑在江止的身上,目光微微波动,认真地看着江止的五官和眸子,同时也让他看清自己的。 有些头发凌乱着散了下来,在两人视线之间轻轻摇曳着。 “哥哥,你也喜欢我吗。” —— 低估自己写暧昧戏的能力了抱歉,明天必能吃肉。毕竟哥哥的戏份从最后提前了这么多,大纲因此也变了很多,不铺垫好就吃肉真的会很突兀,但也没想到一写心理戏就这么多我的错。?_? ——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握住它(骨科微H) 江止只是看着她,没有回答。 他想着他们之间的事。父母死了,没有人会去提醒他注意他和江雾之间的血缘禁忌。只要他不导致她怀孕,是兄妹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另一个思绪又提醒他清醒一点,他对江雾的感情是出于兄妹。 他应该带着江雾走出来,而不是和她一起错下去。 可是天秤早就失衡了,一点一点往那个深渊处偏。 江雾将他眼里的挣扎看了个彻底,江止突然感觉颈上一热,然后一疼,是江雾在她脖子旁边轻轻咬了一口。 他的思绪回到现实,实际上他已经作出决定了,但是看到江雾双眼微红的样子依然是心疼的。 “哭什么……”他伸手去将她眼角的泪珠抹去,即使这是她的阴谋诡计也好。 她没有回答他,被泪水沾湿的睫毛固执地盖在下眼睑。过了最开始那阵要“报复”江止的劲后,现在她脑子里满是哥哥哥哥的叫声。从小到大,他应该只是她的哥哥。 他应该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可如果再继续下去,他们就永远也回不到以前了。 现在迟疑的倒是她了。 所以她轻咬着他脖子的肉,也像是在啃着自己剩余的那点知觉——哥哥很好,她不应该这样。即使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 “哥哥……对不起,我……”她清醒一些,睁开眼睛,看得不是很清楚。 她克制着已经苏醒的情欲和那个在心底喧嚣的魔鬼从他身上起来,想要下床胡乱穿上鞋子,就像是落荒而逃。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陷得最深的不是她,而是江止。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住。 他的身体接住她,她就这样又回到了江止的怀里。 她湿漉漉的眼睛对上他的,在他的眸子里她看不到一点肮脏的情欲,他清明也清醒地告诉她说:“哥哥也喜欢小雾。” 不用多余的解释和动作,他按住她的腰和她相吻,手掌在她身后展开轻抚着她,像一张网一样温和地蔓延,最后一寸一寸地将她包裹。 她的脑子里忽然闪过温水煮青蛙。 下一秒又被她抛之脑后,她也不会再去深究为何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江止的抚摸太过温柔,温柔到让她忽略他对于性事上的陌生。她的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轻柔的毛衣一如他轻柔的吻,他开始尝试着像她吻他一样去吻她,伸出舌,在半路和她的舌相碰。 江雾无疑是这场吻的绝对主导者,不过并不代表她还有精力去兼顾身体上的。 所以江止的手指从她的背一路上移到她的脖颈,又从身侧下滑,最终他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已经移到她的腿心。 敏感瞬间袭击全身,一股温液从她的身体中流出来,几乎是要沾湿双腿间的布料。 除了属于她动情的淫液之外,还有刚才那一场激情留下的痕迹——属于另外两个人的精液。 她脑子里浮现出哥哥进入她满是精液的花靴,整个人一阵机灵。 “哥,哥……”她突然松开吻着他的唇,用手推搡着他,给两人严丝合缝的身体挤出了一点空间。 看着江止浮上一层雾蒙的脸,她登时脸一红,说话也打结。 哥哥就在她面前,这么近,她刚刚吻了他,他也吻了自己,甚至他的手指还在她双腿之间抚摸着她。 这个认知让她异常清醒,她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什么东西,她有些结巴地说:“哥哥,我先去洗个澡……” 江止的喉结滚了滚,低低应了声嗯。 江雾正要起身,就突然被江止抱了起来。 “哥,哥……”她一愣,猛地环住了他的脖子,看到江止抱着她往浴室里走:“我自己去就好,哥……” 可江止没有听她的话,他将她抱进浴室,这样的动作并不方便,所以他将她放在了洗漱台上。 陶制的洗漱台一阵冰凉,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也让她发出了低低的一声轻咛。 江止愣了愣,放开她的时候低头在她脖子后面吻了吻。 他抬起头来与她对视一眼,然后她就这样看着江止去打开浴缸上的开关,然后干净温热的水渐渐灌满整个浴缸。 她的目光还看着那个浴缸,江止就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她的手往后撑着洗漱台,江止也贴近上来。 他从她双腿之间挤入她的身体前,一个略带侵略性和暗示意味的动作,只是江止似乎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有多么暧昧。 他只是异常认真地看着她,然后手指伸了上来。 好看的指尖停在了她的衣服扣子上,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比以往更加迷人。 “小雾,你还想要哥哥吗?” 刚才的犹豫,江止发现了。 她愣了愣,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双腿夹住了江止的身体让他贴得更近一些。 “哥哥,帮我把衣服脱掉好不好。” 他的指尖轻轻一勾,第一颗扣子就散开了。 随后是第二颗,第叁颗 浴室安静得可怕,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水灌满浴缸的声音。 最后衣服散开了,黑色的胸罩与雪白的肤色形成太过鲜明的对比,可惜还有更加刺眼的存在——吻痕。 江止的手指撩过那些红色,然后他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俯下头,在她心脏上方那寸皮肤之上映出属于他的红色。 江雾的身体在轻颤。 这个吻痕就像在她身体上盖下一个印章,一个允许她打开禁忌之门的印章。 她伸手解开他的裤子,很快就碰到一个滚烫的肿胀。 似乎尺寸大得惊人,在他这样温润的外貌上实在显得突兀。 她有些犹豫了,因为这场性爱一定会比她想得要激烈太多。 但是江止却握住了她停在一半的手,轻声蛊惑:“小雾,握住它。” 温软包裹住了硬物,他们的身体同时一颤。 她清醒地认知到这是属于哥哥的性器,它在自己的手里变大变硬,甚至在微微跳动着。 它是粗大的,又长,与他整个人都不相符,突兀地长在他身上,只有浅粉的茎身和泛红的龟头才应该是江止的样子。 她有些发愣,腿心早已湿润,可裤子还未褪去。 “是不是不好看。”江止低低地在她耳畔开口。 她连忙否认:“好看的” 的确是好看的,只是尺寸有些难以承受。 江止浅浅笑了笑,然后她的身体一轻,被江止抱了起来。 随后两具躯体进到了浴缸,明明身上的衣服还没有褪光。 可越是这样,越比赤裸裸要多一层暧昧,像是一层薄纱在彼此心头上游走。 浴缸并不算宽敞,她的双腿只能勾着江止的腰,整个人坐在他的身上。 粗硬在双腿间抵着自己的腿心,隔着一层布料缓缓摩擦,不热不冷的水浸透了衣服像是在她身体里涌动拍打,唤醒了她身体上所有的敏感点,然后一一被江止所掌控。 但是其实他们之间的性爱留白很多,江止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看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或许是没有经验的不知所措,又或许是他只想看她。 她没有深究,但是动作终究是大胆了一些。 她像是扮演起了一个老师,手伸下去握住江止的粗硬,将那滚烫的粗大握在手心,然后上下撸动,听见江止的呼吸重了些,她突然想要做点别的。 “哥哥,你是第一次做爱吗。” 其实江止的感情状况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明知故问,偏生多一点撩拨,令人血脉喷张。 她握住江止的性器,将它放在自己双腿之间。 他突然抱紧她,仿佛是预料到什么,妄图阻止她乱动。 “我只喜欢小雾。”他说,声音已经染上了一层迷离。 江雾得到回答,却没停止动作。 她轻轻抬起身子,双腿夹紧他的硬物,用腿心那寸布料去摩擦他的龟头,感觉他身体一颤,反而夹得更紧。 她勾住他的脖子,然后贴上他的脖子,像一只小蛇一样纠缠着他,吻着他,舔弄着他。 她抱紧他,身子在水中上下起伏,从外面看就好像是他在她身体里将她顶弄着。 而事实上他的粗大就隔着一层布与她的阴唇贴合,比皮肤粗粝得多得布料摩擦着他阴茎上的敏感,她的花唇也隔着布料感受着他的摩擦,敏感的身子从中获得了快感,于是她越动越快,浴缸中的水声也越来越大。 “哥哥,哥哥” 她呻吟着,那摩擦远远填补不了她身体的欲望,但却有着一份独特的快感。 江止也不好受,他的欲望渐渐占据了身子,而她的呻吟还不断地侵蚀他的理智。 她的双腿明明紧紧夹着他,她就在自己身前起伏,但那层布料又提醒着他他们还没有真正的做爱。 他想要更多。 即使她给他带来的快感已经远远大于他所想象的。 直到江雾的舌头舔弄上他的喉结,他所有的理智和克制都像是冲破牢笼的野兽一样失控了。 ——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不和哥哥说谎(骨科H浴缸play) 一声低低的闷哼,浴缸里多了一片白。 与此同时江雾也抱紧江止的身体,方才夹着他快速耸动的身子在两人的摩擦中快感和江止一起到达了顶端。 她抱着他喘气,身子渐渐软了下去,但他的并没有因为一次射精而软。 江止扶住她的腰,她身上散开的衬衫一半漂浮在水面,一半被水浸湿胡乱的套在身上,看起来淫扉极了。 江止低头吻她的锁骨,一路向下,吻了吻胸罩挤出的乳沟。 他并没有解开她的胸罩,反而是将手伸入严密贴合皮肤的胸罩里,在一层布料下握住了她的乳。 软肉瞬间填满了他的指缝,肉肉的小豆豆像是贪玩般碰弄着他的手指,然后下一刻就被他捏在了指尖。 “嗯……哥哥……” 江雾不可抑制地低吟一声,身子却不由地往上贴,要把更多的乳肉挤入他的手中。 在她的记忆里,江止的手指向来是碰实验室里的试管药剂,因此手常常保养着,没有一丝瑕疵伤口,甚至是一个难看的褶皱也没有。而此时江止的手却握住了她的乳肉,大拇指还在胸罩之下轻轻碾动她的乳头。 她的脸颊扬起几分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雾气闷的。 她抬了抬身子,本意是要隔出一点空间让自己缓一缓,可不曾想江止放在她腰后的手就在这个时候伸进她的裤子中,拨开内裤的布料,直直贴上了她的后臀。 “哥,哥……” 还不待她推搡他,江止修长的手指已经沿着她的股缝往前伸到了她的花穴前。 软嫩的穴肉中间一只手指慢慢从后往前地碾上来,她不可控地全身战栗,腿心涌出一大股动情的淫液。 即使是在水里,江止也能感觉到从她身体里泄出了一股浓稠又滑腻的液体。 分明是她先撩拨,现在先投降的也是她。 “小雾,什么东西流出来了,浇在我的手上。”他声音喑哑地问她,正经的语气就像是陈述着一件普通的事。 江雾脸红红的,不好意思地应他:“是……淫液……哥哥……” 话音未落,江止的手指已经往她紧致的花穴里钻进了半只,他碾了碾花穴周围敏感,听见她呻吟,又低低说:“小雾,不要和哥哥说谎话。” “哥,哥……”江止的手抽动的速度逐渐加快,奇妙的快感直上她的脑门,她快要承受不住。她半哭半呻吟似地回答他,声音断断续续的:“是精液,哥哥,不要了,好快……” 回答她的是充斥着整个浴室的激烈水声。 不多时,她的身子猛然夹住江止的手指,这次又一股液体浇到了他的手指上,她低喘着气,呼吸还没平复,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身上叫他哥哥。 她感觉到自己身下的那根肉棒在自己高潮的时候突然涨大了不少,没有怎么休息,仅仅是意识回笼后就亲了亲江止的脖子,“哥哥,我想你进来。” “我想你用这个操我。” 那个字眼说出口,江止的眸子一下子变得幽深了许多。 但江雾并为因此停下来,甚至开始用身体在他的性器之上磨了磨。 其实在此之前江止没有想到要做到最后那一步,如果她中途满足或者不愿意,他就会停下来。 可现在显然已经没有停止的理由了。 他伸手,她的身子便跟着他的动作起伏,所以江止很轻巧就脱去了她的裤子,不过半褪在膝盖处,像上衣一样,并未脱个彻底。 “哥哥。” 她的手往下去握住硬挺的粗大,圆润的龟头在她穴口轻蹭着,每次要进入时她的身子便往上,似乎故意要吊着他。 江止当然发现了她的小心思,揽住她的腰按到了自己身上。 于是两具身子在浴缸中贴在一起,江雾的手撑在他的胸膛,将他的眸子和五官完完整整地刻在了自己的脑子里。 江止的睫毛不算浓,但长长的盖在眼睑上,多了些淡淡的疏离,而现在他的头发和睫毛被水雾沾湿,看起来斯文又欲。 他捏了捏她的细腰,声音随着喉结的滚动传入她耳中。 “哥哥也喜欢小雾。” 江雾的心猛地一跳,与此同时,江止的粗硬在温水中挤开了她细窄的花穴口。许是没有经验,他一直没能真正进入。 所以江雾握住了他,然后用身体去迎接他的顶入。 随着两声闷哼,他完完整整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过于粗大的尺寸撑得她身体发胀,如果不是因为异能提升了身体的可塑度,她真的不一定能完整地“吃下”江止的性器。 “哥,哥哥......等,等我缓一下......”她靠在他身上,弓着身子试图将身体里的拔出来一些,然而塞得太满的结果是每当她动一下就会感觉有水灌了进去。 这种感觉太奇怪,她未能适应过来江止就贴近她吻了吻她的下巴,与此同时肉棒也进入得更深。 她轻吟一声,听见江止问:“是不是不舒服?” 江雾摇摇头,嗓音里满是情绪:“哥哥太大了。” “什么太大?”他假装不懂。 江雾耳廓一红,同时扭了扭下身夹了夹属于江止的性器。 “哥哥的肉棒,好大,把我的小穴塞满了。” 他听得眼睛发红,有些失控地轻吻在她的下颚线上,同时搂着她的腰肢,下身慢慢抽动起来。 粗大在身体里顶弄,却奇怪的不再像刚才那样肿胀,或许是因为身体习惯了,或许是因为他安慰似的吻。 “哥哥...嗯......快一点,快一点操我,好喜欢哥哥的肉棒,顶到小雾的子宫了......嗯啊!哥哥......!” 快感驱离了难受的胀,她知道现在身体里的人是江止,于是毫不收敛地叫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她睁开眼看他,他的睫毛盖住眸子,动情地亲吻着她,每当他的下身抽插的时候他脖子上的一块肌肉就会跟着颤动,江雾看得目光迷离,忍不住偏上头轻咬一口。 江止低哼一声,撞得深了些:“现在好点了吗?” 她点点头,放开他颈侧那团被她盖上吻痕的肉。 “很舒服,哥哥,我喜欢你操我。”她认真地回答他,忽地又带着颤音乞求一般勾引他:“哥哥多操操小雾好不好...哥哥的肉棒好大,把小雾撑了......” 做梦(骨科H浴缸play) 江止睁开眼睛,她看清他眼睛里泛着情欲的红色,唇角轻轻扬了扬,认真地看着他。 “小雾,不要说那个字。” “什么字,”她盯着他的眸子,身下紧紧地吸着他的粗大:“哥哥,不想小雾说什么字?” 她贴近他的胸膛,绵软故意在他的胸膛上蹭着,隔着胸罩用挺立凸起的乳头撩拨他。 “可是我想要哥哥……” 她的话没能说出口,江止的唇就盖住了她的,将未讲出的话含进了唇里。 不成熟的吻,却一次一次将她含得更深。 她伸出舌与他纠缠,听见他的呼吸变重变深,又主动抬动身子让江止能插入得更深。每当两人动作之时,浴缸里的温水都会钻进去一些,温水随着肉棒在她敏感的穴肉上搅动,让她情不自禁地轻吟。 她的身子扭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呻吟也越来越长,仿佛是读懂了她身体散发的信号,江止的手指重新从她的胸罩底部伸入握住了她的绵软,同时下身抽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当她习惯一种速度后他便换了别的频率,每每顶入最深,又常常整根撤出又整根深入。 肉棒顶部顶在子宫口,水流从两人交合处钻进洞穴中,本来已经发胀的肉穴被撑得更加难受,偏偏随着难耐的快感变成了诡异的舒爽。 她想叫他,想勾引他或是逗他,但江止却一直吻着她,除了偶尔漏出的呻吟,其他什么也听不见。 唯有身下的水声,越发的肆意和喧嚣。 江雾不再想别的,脑子里满是以前的回忆。 她突然用了异能,于是从此时开始,江止的脑子里和她看到了同样的画面。 那个时候司机将她从学校接回来,她坐在院子里等江止,从下午等到晚上,江止终于从学校回来,她跑上去抱他,他也蹲下来将她揽腰抱了起来。 他会在她的床头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等她睡着了,他就为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他会在早上给她做她喜欢的早餐,她不喜欢牛奶,他也会耐心地哄她喝…… 很多的事情如同放映机将那些回忆的画面在脑子里一一放映,因为有江止在,即使没有父母陪在身边她也过了一个十分幸福的童年。 但就是因为这样几乎是没有缝隙的陪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她的心里变异了,只是她不敢承认,只能讨厌自己,自我封闭。 但是谁说江止不是这样呢。 她一直觉得完美无缺的哥哥,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她,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妹妹有超出亲情的想法。 她闭眼与他相吻。 对又怎样,错又怎样。 反正他们会一直拥有彼此。 她也不会再在意别人怎么想了。 回忆突然变了调,原先的温情变成了令人欲血喷张的画面,梦境轻易就改变了那些回忆的场景。 他的晚安吻被她回应,她残留牛奶的嘴角被他亲吻,他帮她梳头的时候吻在了她的头顶...... 每个画面的最后,他们都在做爱。 熟悉的场景,但梦境里的他们做着禁忌的事,太过真实,就像是他们曾经真的做过那样的事。 吃完早餐的江止会将她放在桌子上进入她,放学后江雾会在花园里和他做爱,和父母打电话的时候,她会缠在他身上让他亲自己...... 脑子里的画面达到高潮,与此同时,现实中的两个人也因为那些画面变得失控。 他们交合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浴缸里的水甚至溅到了外面。 两人为第一次插入的高潮做好了准备,她洞穴深处的软肉将他夹紧,他的粗硬挤压她的每一寸敏感。 他们的吻越来越深,就像是想要把对方的灵魂与自己的融在一起。 她感受着他快速肿胀的粗大,用梦境异能说着放肆的话:“哥哥,射在小雾的里面好不好,小雾想要哥哥的精液。” 江止闷哼一声,任由着她在梦境里的捉弄,惩罚一样地轻咬她的唇瓣。 终于,一股温热的精液随着几十次快速的抽动送入了她的身体深处,她坐在浴缸中的双腿将他身子夹紧,穴肉疯狂痉挛,高潮的花液浇在他不断射出精液的龟头上,两股液体与温水混在一起,将她的小腹填得凸起了一些。 她靠在他身上喘气,身体里未软下的肉棒依旧插在肉穴,被不停痉挛的穴肉吸允到重新硬挺。 江雾缓了缓,抬起身子,只听见肉棒在抽出身体时在水里发出低沉的“啵”的一声,随后一股浓稠的白精就从她的小穴中涌了出来。 他以为她累了,想起身帮她清理,但江雾却转了个身,将完全浸湿的裤子脱下扔到了浴缸之外。 她的身上此时只剩下黑色的胸罩,下身赤裸裸的,整个人背对着他,直接坐在了他的性器之上。 被肉棒抽打的有些红肿的穴口摩擦着他重新苏醒的性器。 粗硬摩擦在敏感的外穴,她舒服地低吟。 与此同时,她两只手搭在浴缸壁,臀从水中抬了起来。 江雾叫他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江雾跪在浴缸中,身子背对着他,被抽得红肿的小穴暴露在他面前,还不断流出他刚刚射进去的精液。 “哥哥......插进来好不好......” 小雾很香(骨科浴室口交play) 江雾双腿分开跪在浴缸中,上身俯身贴近水面,趴在浴缸壁上转过来看着愣在身后,迷离的眼神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欲。 她甚至将手从双腿之间伸到小穴前,纤长的手指拨开泛着粉色的花穴,精液涌出来留在她的指尖,她便将那些白浊抹到了大腿内侧。 每个动作,都在挑逗着江止的神经。 他看得下身发胀,看到她红肿的穴口有有些心疼起来。 “哥哥,疼疼我插进来好不好?” 她轻轻扭了扭腰,看到江止的手掌覆了上来,动情地往后贴。 身后传来一阵水声,但是并不是她所想的。 江止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臀肉,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穴瓣。看到他射进去的精液一股一股的从她穴中流出来,目光越来越深,但终究是克制住了。 他用另一只手从浴缸里捞了些水,又挤了些沐浴露在手上。 江雾还轻轻蹭着他的手指,下一刻,他手指上沾着滑滑的东西,一下就滑进了被肏开的洞穴里。 修长的手指挤进她的穴肉,细细抽动着,偶尔按一按她穴肉中的软肉引起她的呻吟,随后用手指将里面的精液抠弄出来,顺便将手指上的沐浴露一寸寸抹在她的洞穴肉壁里。 经过了一场性爱,浴缸里的水已经有些凉了。 江止取下浴缸上的花洒,在手心调好了水温后突然将花洒头对准了江雾的花穴之上。 水柱喷洒在她敏感的花穴口,不同于手指和肉棒带来的快感,有一种令人难以承受的欲望要喷薄而出。 她的身子突然像要痉挛一般,江止的手指还在穴肉中抽插着,沐浴液的泡沫泛着和精液同样的白色,而穴口被水流冲得不住地颤抖,看起来淫霏至极。 她的臀部随着快感慢慢翘的更高,头不自觉地扬起来,像一只白天鹅一般。 江止随着她呻吟的声音调整着抽插的频率,终于,她的声音和身体一起攀向了高潮。 连续几次的高潮让她有点承受不住了,她喘息着趴在浴缸壁上平复呼吸。 江止关掉了花洒,一只手从她身下包裹住被清洗干净的花穴,感受到她痉挛逐渐消停,他试着用手指重新拨开闭上的穴口,江雾一惊叫了他一声。 手指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江雾才松一口气,就感觉柔软温暖的东西贴在了花穴之上。 不是手,也不是性器,而是唇。 “哥!!” 江雾一惊,身子想要往前躲开,但江止已经握住了她的臀,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江止在她的花穴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吻,像是某种仪式,随后江雾感觉有温热的东西从她的花穴口钻进了她的身体,她脸一红,身子却不可控地往后靠。 “哥不要不要舔那里” 她咬着下唇,双颊泛着红——连想也不敢想,哥哥此时正舔弄着她的小穴。 “小雾很香。” 他的手掌沿着她的臀扶住了她的腰,舌头挤开紧致的洞穴肉,灵活地往更深处舔弄搅动。 “哥哥” 江雾动情地呻吟着,松开咬住的唇瓣,往身后伸出手,江止的手也伸过来与她十指相扣。 江雾闭着眼睛,感受着江止的舌头温柔地舔过她的敏感,像是小时候温柔地抚平她的悲伤。 柔软又灵活的舌头没有带来一丝的不适,她逐渐为这种温柔的舔弄上了瘾,想要更多更多。 一股一股动情的花液从她身体里流出来,江止并未躲开,而是将那些花液卷入口中。 高挺的鼻梁埋在她的花穴之间,时不时会蹭到敏感的后穴,她在脑中浮想着江止为她口交的画面,整个人突然如被电击一般,想要江止填满她的所有洞穴。 “哥哥,好舒服,用哥哥的大肉棒操小雾好不好,嗯哥哥” 像是因为她的话而惩罚她一般,江止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臀肉。 大概是因为这个人是江止,江雾反而因为这一捏而下体紧紧收缩,甚至想要将身体里的软舌也挤出去。 与此同时,他的唇瓣在外穴外面包裹住她的阴蒂,舌尖快速拨动着肉蒂,快感立即达到了顶峰。 她难以承受,下身被激得涌出一大股潮液。 这回她脑子一白,什么也不想去想,全身的神经都被高潮的快感占领。 她整个人软了下去,很快就被江止接住。 她的后背贴在江止的身前,江止抱住她,从她身后吻了吻她的脖子。 江雾缓过神一些,侧头亲亲他的脸颊,江止转了过来,她便与他的唇相吻。 感觉身下的坚硬的肉棒顶着自己,江止却刻意往后退可了些,江雾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暖暖的。 她突然将手伸到水底,握住了江止的粗大。 肉棒在手心跳了跳,她握住上下撸动了一会儿,随后微微一抬身子,想要将他含入体内。 但江止反应过来后突然扶住她的腰,她的动作只能停在半空。 “哥哥,我想要你的” “你身体会吃不消的,”他温柔地吻她的耳垂:“小雾在哥哥身边就好。” 她睁开眼,眼里泛着秋水一般柔情。 “没关系的哥哥,你忘了吗,我是异能者。” 她突然想到江止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而她现在的能力已经如此强大了。 “小雾不会累的,小雾现在想要哥哥。” 她说着,身子往下一坐,就将他全部放入身体深处。 —— 首-发:po18vip.in(po1⒏υip) 喧嚣(骨科H口交慎) 她坐在江止的身上,将他的肉棒整根含进了身体。双手搭在浴缸上,缓缓地抬动身子起起伏伏。 她感觉后肩被他吻住,江止轻轻吸允着,很快雪白的身体多出了一个血色的吻痕。 她起伏得更快,江止从身后揉弄她的软胸,等两人又一次高潮时,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得有些凉了。 江止将她从浴缸里抱出来,认真地清理了身体里射进去的白浊。 赤裸的身子有些冷,江雾在他怀里打了个寒颤,很快一件干净的浴袍就将她整个人围住。 “咕噜”一声,江止放干浴缸中的水,便抱着她到了卧室。 也许是睡了太久的房车和坚硬的床板,许久未接触到这么柔软的床垫,江雾快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陷了进去。 江止将她放在床上后用毛巾细细揉着她湿润的头发。 很多回忆涌向脑子里,小时候的江止也会帮她洗头发,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止就会刻意注意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不会再做这样太过亲密的行为。 而现在她的头发在江止的手中,他打开吹风机用温暖的温度细细吹干她的头发,手指穿过发丝温柔地按摩着她的头皮。 耳边分明是喧嚣的机器声,她却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身子先一步反应,她感觉刚清理干净的小穴里又涌出一阵湿润。 她的眸子悄悄看向了江止,他穿着白色的睡袍,身下的位置依旧被粗大撑得鼓起。 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 夜晚又喧嚣起来。 她突然伸出手指,用指尖在江止的身体上划过,她勾动他半松的浴袍带,轻易就将带子解开。 他的身子就这样赤裸着在她的面前。 江止一愣,喉咙一滚,声音沙哑地叫她:“小雾。” 江雾的目光停在他未软的粗大上。 粉白的茎身像是玉一样,除了过大的尺寸,挺直的肉棒顶在他腹肌上,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江雾突然多了一丝想要尝一尝的想法。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大概是因为这个人是江止,她一点排斥的念头也无。 所以她的手指从他的腹肌沟壑中间滑下,按在他硬挺的龟头上,指尖点了点他涌出透明液体的小口。 她感觉他的性器在自己手里颤了颤,像是一个可爱的玩具。 江雾又点了点,抬起头看着江止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江雾对他笑了笑,随后头发从江止的手指中滑落。她往后倒,拉着江止的衣服一同倒在床上。 他起初还撑在她的身子上,但是江雾一个翻身,便坐在了他的身子上。 “小雾” 江止声音低哑地叫着她,但是江雾没有停下来。 她低下头,吻了吻江止的胸膛,手在他的肉棒上撸动着,然后吻逐渐向下,江止的呼吸也逐渐失控。 她的头停在肿胀得高高翘起的肉棒上,看着小口涌出来的液体,闭上眼睛,小舌在他敏感地龟头上一舔。 就像羽毛在心上挠了挠,江止的身子一颤,下身又涨大了一圈。 手心里的性器跳动着,江止克制地叫她,江雾没停下来,反而是张开嘴唇去将他含住。 他的肉茎上带着沐浴露和独属于他的气息,反而在脑子里爆出一分甜腻。 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生疏的动作反倒叫人血脉喷张。 牙齿不小心碰到肉茎上的凸起,江止突然闷哼一声。 带着她的思绪攀向高潮。 “哥哥也很香。” 她缓了缓,过于大的粗硬她只能勉强含下一个龟头便泄了气。最后伸出小舌在粉色的肉茎上舔了舔,听到江止又叫她,她才放开唇,坐在他腿上,用湿润的花穴含住他肿胀的粗大。 一夜喧嚣,江雾第二天是在江止的怀里起来的。 她一睁眼,就看见江止清澈的眸子,脑子里一下涌入昨晚的记忆,脸一红,将头埋了一半。 “哥哥,早安。” 江止笑了笑,语气很温柔:“已经中午了。” 她一愣,忙从床上起身。 昨晚她完全没有考虑别的情况,一心只想把哥哥吃到嘴里,现在好了,她还让陆时旧和姜司无等她,自己却第二天中午才回去。 她突然想拍拍自己的脑袋。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昨晚的衣服还是湿的,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江止看到的时候还很疑惑,她突然想到江止并不知道自己的新异能,便和他说了她离开盖亚后发生的事。 避开一些凶险的没说,大概交代清楚了自己现在异能的情况。 此时两人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间,她说完后江止却有些沉默。江雾抬起头看他,发现他目光有些走神地看着别处。 “哥哥?” 江雾叫了他一声:“怎么了。” “哥哥应该为你高兴的,”他转眸与她相视,淡淡地笑了笑:“只是,以后万一遇到更危险的情况,一定不要一个人扛着。” 江雾愣了愣,点点头。 “小雾,也不要忘了哥哥。” 她一个月没联系过他,他是在意的。 江雾突然握住他的手,只是一瞬间,甚至他还来不及感受她的体温她就松开了。 毕竟在外面,到处都是人。 她和哥哥的关系,只要他们彼此明白就好。 不过等了她一晚上的姜司无和陆时旧大概也猜测到了。 江雾扶额,话题移向别处。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盖亚?” “等你顺利离开基地就要回去了。” 江雾点点头。 哥哥在盖亚研究中心的工作是很忙的,也许为了来帮她就拖欠了很多任务。 又想到宁泽现在的状况,他们本来就已经拖了这两天,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那我们今晚出发吧。”她想了想,看向江止的眼神深了一些。 不知道下次再见到哥哥会是什么时候。 江止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 首-发:po18x.vip(ωoо1⒏υip) 启程 江雾回到营地的时候姜司无和陆时旧脸上的表情的确是……很特别。 他们显然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真相昭然若揭,但是他们很默契的都没有说什么。 姜司无还好,很快就调节回状态,只是陆时旧相当沉默。 这种事情她也并没有要让别人去做接受,毕竟他们是亲兄妹,这层禁忌在这里不是末世就可以破开的。 他们大致清理好了物品,叁人之间的气氛很微妙,还好有尤祂在这里,他是唯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所以江雾和他相处相当自然。 除了和江止聊天之外,就是和尤祂聊得最多。 他显然也察觉到他们叁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所以江雾和他聊天时,他只是微微愣了愣便接下了。这一阵大概是他们相识以来说过最多的话了。 而江止在几人谈话的间隙,也会时不时看向姜司无和陆时旧两人。 每每这种时候,原本就尴尬的两人更是一阵拘谨。 本应该是情敌,但偏偏又是江雾的哥哥。 而且很显然,江雾很喜欢这个哥哥。 所以江止原本没什么意思的目光就让人感觉像是某种审视。大概就是……正宫的凝视? 姜司无和陆时旧同时相视一眼,然后又瞬间移开视线。总觉得,对方此刻没那么碍眼了。 江止察觉到他们两人有些如坐针毡的意思,便也没有想要继续让大家不好受。只是他不能一直留在地表,虽然江雾的能力已经足够保护自己甚至保护同伴,但是他们毕竟才是一直陪着江雾的人,所以他的目光并不是出于某种恶意。 或许醋意是有一些的。 当然,在几人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宋析蒙和乔薇走了过来。 因为之前的事,乔薇见到尤祂的时候还是愧疚的,她在宋析蒙身边和众人打了招呼,江雾看向尤祂,他脸上并没有别的表情,应该是不介意之前的事情了。正松口气,尤祂就转过来对上了她的眼睛。 江雾愣了愣,随后移开目光看向宋析蒙。 “你要和我们一起离开吗?还是准备留下来?” 宋析蒙和乔薇相视一眼,双手相握看向了江雾:“江雾姐,我和乔乔可以和队伍一起离开吗?” 听到这个回答,显然是有些意料之外。 乔薇的父母都在基地任职,就算留下乔薇基地也没人会有异议,而且基地再怎么也比去外面漂泊要好。 “乔薇,你有和乔团长他们商量过吗?” 多带一个人对江雾来说没什么,但是乔团长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就让女儿去外面冒险。 说到这里,乔薇异常开心地贴近江雾道:“本来我爸是不同意的,但是我妈听说我和江雾姐一个队伍立即就答应了,我妈可喜欢江雾姐了,和我说了好多次来着。” 乔薇的热情让江雾有些不太习惯,以前莫妮卡和小雨都是相对慢热的性格,第一次接触乔薇这样的女孩子,总感觉她像个小太阳一样。 既然她的父母没有阻拦,江雾自然也同意了。 乔薇高兴地抱住她,就差直接在她脸上亲一口了。 几人又随便谈了谈,快到时间离开的时候几人前往基地外层的停车区。 因为宁深的设计,江雾可以在远程直接通过手环联系上宁浅的程序,她提前告知了宁浅出发的信息,现在他已经带着宁泽等在了房车附近。 同时等着他们的还有乔薇的父母,他们准备了一辆新的房车,足够容纳下四个人,现在倒有些“婚房”的意思了。 不过这样也好,原本捐了很多晶体,队伍已经没什么剩余的晶体了,现在不用额外去置办一辆房车,所以江雾收得相当自然。 倒是不知道乔父乔母对着乔薇和宋析蒙说了什么,两人皆低着头,脸颊格外红。 江雾收拾好了东西,下车的时候看见了站在车旁的江止,他的目光看向远处,那里是一片荒凉的废土,还有一道道的基地关卡。 江雾之前看到的时候,心里也会有无数次的感慨,而现在已经不再会有什么波澜了。 末世带给人的冲击远远不止生死别离,活着的人要有极大的心境才可以去承受住这些苦难和荒凉。 所以末世以前世界所有国家都会尽量避免战争,而最后,造成这种局面的却是丧尸病毒。 江止从末世爆发后就一直收到了盖亚的庇护,或许此前并未看见这样的场景。 江雾有些失神,直到江止注意到她,转过来叫了一声小雾。 江雾回神,嗯了一声,走到了他身边。 “哥哥,我要离开了。” “嗯,”现在身边时不时会有人经过,江止原本想要拉住她的手,最后迟疑一下,转而摸了摸她的额头。小的时候这样的动作到现在做,其实还是有些不自然,所以他仅仅是碰了碰就松开了,轻声道:“要好好保护自己。”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也要时不时想一想哥哥。” 江雾笑了笑,嗯了一声。 最后她上车的时候,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便吸了一口气,随后迅速在江止唇上一吻,然后转身跑向房车。 或许是浪漫的。 至少在那一刻,没人会在意他们身处的是末世。 没人会在意,他是她的哥哥。 江雾在车窗上看着愣了一刻的江止,挥手和他道别。 车辆驶动,一层层关卡为他们打开,江止白色的身影渐渐变小,直到消失。 圣徒 一行九人叁辆车,一路驶向拉维城。 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其实西部地区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几人在路边碰到了一伙异能者队伍,他们点着篝火像是在庆祝什么,又或者是某种仪式,将火堆燃起了几堆,所以他们远远的就能看见他们。 几人将车停到不远处,在篝火旁围坐的异能者也注意到了他们。 江雾作为队长先和他们打招呼,但是几人都性格的相对冷淡,甚至看到他们走近之后就迅速带上了斗篷的帽子。 江雾皱了眉,这斗篷很眼熟。 下一刻,她想到了艾里奥和伊登——他们穿着相同的斗篷。 或许,这群人就是来自拉维城。 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下来了。毕竟他们对于拉维城毫不了解,更不要说需要什么条件才能进去。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来自拉维城吗?我想要去拉维城找一位朋友。” 听见她提起拉维城,几人才转了过来,一位正在烤着什么蔬菜的人转过来瞟了她一眼。 江雾这时候才注意到她是黑人,留着贴头皮的短发又卷,大大的眼睛印着火光,看起来格外令人印象深刻。 “你要去拉维?天呐,拉维现在一团乱,你还是别去了。” 虽然她的话还带着些奇怪的语调,但是依旧算是十分流畅的中文。 由于有人先开口,又一个女生蜷缩了一会下身子,下巴放在膝盖上抬起头对她说:“现在拉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有些奇怪,你们不是教会的人还是不要去拉维了。” “还能有什么,还不是一个女人勾引了圣父把拉维弄成这个样子,我就说女人就不该……” 一个男人丢掉手中的烤物,猛地暴怒起来,话还没说完,那个黑人女孩就转过来一脚踢在他的裤裆上,将他整个人踢出去几米远。 江雾被这场景吓得一愣,只见女孩皱着眉看着远处那个狼狈的人影骂道:“你下辈子就应该被公狗生下来,”她说:“你怎么不去骂管不好自己下半身的男人,又废又蠢,拉维就是毁在你们这群蠢男人手里。” 坐在火堆旁的人也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但是大家只敢悄悄看一眼,显然这个女生在队伍里权威很高,即使说到这里也没一人敢吭声。 达雅平复了心情,才从地上站起来,面色平静,只是呼吸依旧有些重。她将手握拳放在锁骨前,微微屈身,做了一个简单的礼仪:“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江雾愣了愣,面前的人看起来倒不是因为热情,相反依旧冷淡。大概这句道歉是出于同为女性的立场。 江雾摇摇头:“没关系。不过我需要去拉维找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我不太了解拉维的情况,希望可以想你们了解一下。”她说完,又补充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用一些晶核或者新鲜的食物作为交换。” 江雾这个时候看清了几人烤着的是极其普通的地瓜,而且看起来是饿了一段时间了,提出这个条件,相比他们不会拒绝。 达雅刚想拒绝,但是此时她的肚子传出一阵极为响亮的咕声,让几人都有些尴尬了起来。 “达雅姐,要不我们帮帮他们吧?” 刚刚说话的女孩总算是开口打破了尴尬。 达雅吸了一口气,总不能和肚子过不去,他们离开拉维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坚持了这几天早就快坚持不下去了。 达雅这时候才妥协道:“我可以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但是太详细的恕我无可奉告。” 江雾一笑:“当然,我只想了解一些基本情况。” “你说的朋友是谁,大概和我描述一下,他是教会的人吗?” 江雾想了想,不确定地摇摇头:“我只知道他穿着和你们一样的斗篷,他的名字叫艾里奥……” “艾里奥?!”达雅一惊,大呼道:“你认识艾里奥?你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还是说你记错名字了” 不仅是她惊讶,原先一直低着头的几人听到这个名字也纷纷抬起头看向她。 见她的反应,江雾觉得有些奇怪,继续描述道:“的确是艾里奥,对了,他有着绿色的眼睛,还有一个伙伴叫伊登。” “伊登?”达雅这才相信她是真的认识艾里奥了,虽然依旧是惊讶,但是态度却变了不少:“伊登不是艾里奥的伙伴,用你们的话说,他应该是艾里奥的书童。” 书童…… 嗯……古老的词汇。 “真是奇怪,你以前没有去过拉维,那你是怎么认识艾里奥的?” 江雾思考了一下怎么回答,还是决定往自己脸上贴点金:“前段时间艾里奥在回拉维的路上我们碰到了,当时他中了一种毒,然后我救了他一命。所以他说他要报答我,让我去拉维找他。” 达雅一愣:“你在撒谎!” 江雾面色坚定,心却有些飘忽了。感觉自己没什么漏洞吧,救了艾里奥也是事实。 “有伊登在身边,艾里奥怎么会需要你救他。” 江雾这才松一口气。 “这不是真正的毒,当时我们碰上了叁个异能者,他中了一种迷幻心绪的异能,拉登当然救不了,是我帮他解开的。” 达雅思索了一下没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问道:“你说你碰上了叁个异能者?是不是叁个女性?拥有魅惑异能的女性!” 江雾这时也觉得有些奇怪,当时他们的确是中了一种迷惑心智的异能,但是当时她看到的分明是一个女性和两个男孩。她摇摇头,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达雅。 “真是诡异。”她说,打量了江雾两眼。 不过也没再怀疑什么了。 “如果你想去拉维的话,就沿着这条路走就行。但是现在拉维很乱,你不一定能找到艾里奥。”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如果艾里奥在的话,肯定也不会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江雾垂眸思索一刻。 从刚才她的话来看,艾里奥在拉维应该是一个很有地位的人才是。 “那艾里奥是教会的人吗?” 达雅听她的话都惊得张大了嘴巴:“你开什么玩笑,艾里奥是可是拉维的圣徒,当然是教会的人” 沦陷的拉维 江雾一愣,这下解释得通了。 怪不得艾里奥当时对自己的身份这么保密。 “算了,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想问什么就全问清楚了,下次我可不想回答了。” 达雅说完,肚子里又传出一声“咕”。 江雾笑笑,提议大家可以一边用餐一边谈。 说完,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堆的食物,还有新鲜的蔬果和肉类。 “你们可以吃肉吗?”她顺便问了问。她不了解他们宗教的习俗,只知道姜司无是不能碰牛肉的,他们应该也有一些禁忌。 众人看着数不尽的食物都傻眼了,饿了这么多天再坚强的意志都快支撑不住了。 “现在没有到斋戒日,我们没什么禁忌。”达雅一边回答,一边咽抿了抿嘴唇。 一些人去处理事物,江雾便和达雅坐在一边聊天。 一旁的香气传了过来,达雅时不时目光会飘过去,也许真的是被饿坏了,江雾从空间里拿了一瓶速食八宝粥递给了她:“你们是从拉维城出来的吗?为什么不多带一些食物。” 达雅看了江雾一眼,还是伸手接下了。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似乎也不怎么开这种罐头,所以动作之间显得有些吃力。 江雾见状帮她把罐头打开了,将折迭勺拿出来递给了她。 达雅接下后道了声谢,语气缓和了不少:“这件事说来有些复杂,应该是一周多前出的事,就像我刚才和你说的,有叁个女人来到了拉维城,她们的异能似乎是控制或者魅惑之类的,然后她们控制住了教会的一些成员将他们举荐进了教会宫殿……” 达雅说着顿了顿,吃了一口食物又继续说:“你可能不清楚,教会宫殿一般只有圣父和圣徒还有一些教会长老才能进入的,但是她们在短短时间内就获得了进入许可,当时教会里已经有很多教徒提出异议了,但是长老会的人说她们极其有天赋,甚至还可以和神进行沟通。长老会在教会里十分有威信,所以很快就将反对压了下来。” “但是这件事之后教会很快就发生了巨变,他们修改了圣塔经……就是我们教会最高教条。所有圣徒都不能拥有自己的财产,要全部上交给长老会,因为他们要通过一种仪式来进行祭祀。” “所以你们就离开了吗?” “当然不是!”达雅有些气恼,“我们的信仰可不是说消失就消失的。” 江雾说了声抱歉。 “哎。”达雅叹了口气,说:“但是后来他们又宣布实行信点制,就是将所有教徒的贡献与信仰点数绑在一起,点数越高就有机会直接进入教会宫殿,相反如果越低的话就会降到低级的信徒,受到教会所有人的鄙视。” 江雾听懂了,看来信仰点数的提升和“贡献”是脱不了干系的。 妥妥的邪教了。 “现在拉维城一团乱,有些疯狂的教徒为了进入教会宫殿甚至不惜去抢夺拉维城普通居民的财产去提升自己的信仰点数,所以拉维城内人人自危,教会之外的人都逃得差不多了,没人进行生产活动,农田也被毁了。” “几天前,我们就从拉维离开了,还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普通教徒也离开了。有些人为了活命,有些人想要去搜集丧尸晶核。不过艾里奥是圣徒,应该还在拉维城……” 达雅说着,又开始气馁了:“但是艾里奥如果也和长老会那群人一样被控制了,那拉维城就真的完了。” 达雅长长叹了一口气。 江雾听完她的话,在心里细细想着,随后拿定了主意。 “现在大概要达到什么条件才能进教会宫殿?” 达雅闻言转过来,勺子停在半空一脸不可置信。 “你还想进教会宫殿,为什么?” “因为我要找艾里奥就只能进入宫殿不是吗?” 另一个方面,江雾还挺想要知道拉维这么大一个宗教基地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就沦落到现在的状况的。 “而且我觉得现在拉维教应该不会对教徒有限制吧。” 简单来说,有钱就行。 达雅双眉皱着,还是有些不理解她的行为。 不过她还是说了:“我们离开拉维的时候,需要一普通晶核才可以。” “一百?”江雾问,有些惊讶。 “对呀,这么多晶核,你也觉得很难是不是!” “嗯....”江雾想了想,其实,是太简单了。 大概是拉维城里不怎么需要晶核所以觉得很难吧,但是对于异能者队伍来说,一百晶核就是一个小时的事,当然,遇上高级丧尸的情况除外。 “所以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当然,如果你能找到艾里奥就更好了,他应该是唯一能拯救教会的人了。” 江雾闻言,一笑:“你很喜欢艾里奥?” 喜欢一词一出,虽然达雅的肤色不太能看出脸红,但是也能看到她表情的奇怪之处。 只听达雅有些紧张,说话也断断续续地:“当,当然不是了......艾里奥是圣徒,我,我只是很尊敬他。很少能有这么年轻就被授予圣徒的人......” 发现自己越说越多,达雅连忙往嘴里喂了好几口的粥。 江雾笑了笑:“放心,我会救出艾里奥的。” 达雅咬着勺子,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完全看不出眼前的人是刚才那个把一个大汉踢出几米远的达雅了。 “对了,你是异能者吗?” 达雅点点头:“我是力量系的异能者。”突然想到什么,又追问:“我刚刚看见你用空间异能,那你是怎么救艾里奥的?用空间吗?” 江雾想了想,摇摇头:“我的异能可以在一段时间内使用别人的异能,我是用艾里奥自己的异能去将他的意识唤醒的。” 达雅也没有真的质疑什么,但听到这里还是十分惊喜:“那你是一个很强的异能者了!我突然觉得你可以拯救艾里奥!” 江雾笑了笑,这个时候饭也做得差不多了。 躲闪 也许是拉维城里的生活与外界太过不同,江雾眼睁睁看着他们对着食物做完一次圣神的仪式后便将众多食物吃了个精光。 也正因为这一次用餐,两个队伍之间关系亲近了不少。江雾也逐渐能从他们口中打听到更多的话。 在拉维教会高于一切,教徒分为五个等级,拉维城中没有正式进入教会的人也必须听从教会的规则和管理,称为散教徒,负责基地中的生产和销售,是身份最低的居民,其次是正式的教徒为低等教徒、高等教徒、长老会成员和圣徒。 达雅一行人有两个是高等教徒,其他都是低等教徒。 但是原本平稳的教会秩序随着前段时间颁布的教会新规几近崩坏,许多普通教徒都从城中逃了出来。 但是在城外没有人会为他们提供食物,也没人会认可他们的教徒身份,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和丧尸对抗收集芯片然后去所罗门商会或者其他的基地购买食物。 但是进入拉维教的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异能者数量也不算多,所以大多数人逃出来一阵后又回到拉维了。 用达雅的话来说,“大多数人宁愿看着自己的信仰崩坏而苟活也不愿意轰轰烈烈地死去。” 所以当江雾问达雅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拉维的时候,达雅只说,现在的拉维不配拥有她的信仰。 小队与他们分别的时候给了一些晶核和食物作为感谢,随后队伍又在前往拉维城的途中用以前的经验绘制出的丧尸聚集地图去收集了一些丧尸晶核。 现在这样规模的丧尸与高城那个丧尸潮相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仅仅江雾一个人就能应付得过来。 当然,她也清楚自己的异能到现在已经比之前用得更加顺手了。 似乎是从那次核反应堆的临界爆发之后,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完全变了。 想到这里,她思绪里有闪过叶枕清的样子,一摇头,将脑子里的画面全部赶走了。 车到拉维还有一阵,路上她看到了好多像达雅他们一样从拉维离开的穿着斗篷的人群。 江雾看着窗外,那些人的身影越来越小,目光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江雾回过神,眼前一清,就看见纪迟双手撑着头盯着她看。 江雾一愣,如果之前是错觉,那么现在不会错。 纪迟原本肉乎乎的脸上已经显露出一些轮廓。原本圆圆小巧的鼻子似乎慢慢变得挺翘起来。 不过大概是那双眼睛太过于清澈明亮,又大又黑的眼球像星空一样在他长长的睫毛下一眨一眨,让人很难移开眼,因此也就不会注意到他逐渐脱去稚气而转为少年气的细微变化。 若不是江雾的异能是梦境,所以可以在梦里将他原本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做对比,她大概也不会发现纪迟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之前她一心想着要多攒一点晶核交给A7基地,根本没有考虑到纪迟的异常,现在看着纪迟看向自己的眼睛,倒有些为他感到可怜了。 如果光论晶核,纪家肯定有很多,但是高级晶核的确是,可遇不可求。 更不要说蜉蝣格异能者用晶核提升的作用有多么微乎其微了。 江雾想着,突然伸出手安慰似地摸了摸纪迟的头。 纪迟原本歪着头打量她,心里还打着小算盘,却不曾想到江雾做了这样一个动作。 他下意识的防备、躲闪,头往后一移。 然后江雾的手顿在了他的头顶,两人相识,皆是一愣。 纪迟下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呆愣的小脸突然被阳光的笑容代替,他的小手撑在桌子上站了起来,用蓬松的头顶在江雾的手掌上蹭了蹭。 “江雾姐姐,你刚才心情好像不太好,对吗。” 他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心里,却是紧紧蹭着一条线。 纪迟柔软的头发蹭在江雾的手心,弄得她有些痒。 她愣了愣,刚才纪迟那下意识的动作的确是在防备她。 她还在想原因的时候,纪迟说她刚才看起来不太开心。 她这才有了别的猜想。 或许是纪迟刚才看见了她对抗丧尸时的血腥画面,所以她突然的动作就被他解读为了一种攻击。 他还这么小,哪有那么多自我意识。 也不知道让纪迟呆在他们的身边看着他们杀死丧尸到底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 江雾将手伸下来轻轻捏了捏他柔软的小脸,温声道:“小迟害怕姐姐吗?” 纪迟愣了愣,连忙摇头,说话的时候都快委屈得哭出来了:“小迟多喜欢姐姐啊。” “姐姐是不是生气小迟刚才躲开姐姐?”他半咬着唇,小小的手蜷着:“小迟还以为小迟打扰到姐姐了,害怕姐姐生小迟的气。” “姐姐会讨厌小迟吗?” 一套说完,江雾只觉得纪迟真诚又可怜,哪会儿把阴谋诡计往他身上想。 纪迟拿准了江雾会心疼他,但同时又不真的哭出来让人觉得烦,只是嗓子里偶尔两声哭腔惹人心生怜悯。 等纪迟看准时机扑在江雾怀里的时候,也就没人再会深究这个小插曲了。 叁辆车一路驾驶到拉维城,终于在下午见到了拉维城的城墙。 说来也怪,拉维城几乎没有保护基地的队伍,但自从拉维建立起来,城内从来都没有遭受到丧尸的攻击。 更不要说毁灭性的丧尸潮了。 也许解开了这个现象的原因,那拉维的一切,也都能解开了。 苦味 他们在拉维城门外观察了一会儿,仅仅是这么一小段时间,就有好几个白色斗篷的人带着行李从城中出来。虽然有人守在门口,但是就算是有人出来他们也不会拦着。 姜司无和陆时旧先下车去打听了情况,其他人便在城门不远处等他们。 江雾下车后看到宁浅从后备箱里取了一瓶药递给车里的宁泽,登时心下一跳,连忙跑了过去。 她人还在半路,一个金属爪子就抓住了将要递到宁泽手中的“水”。 她赶过去,气喘吁吁,往车里瞪了一眼宁泽。 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很干,一点血色也没有,眉毛半皱着,克制住身体里巨大的痛苦。 仅仅是看着,江雾就讲不出什么狠话了,她喘了口气,语气微沉着质问他:“既然痛为什么不说?” 她看着宁浅坐着车里,阳光直照亮他一般的身子,另一半则躲在阴暗里。 浓密的睫毛在他脸上投出一片扇子一样的阴影,而那道阴影之下,是他微微痉挛着的面部肌肉。 宁泽眨了一次眼后便闭上了,与他沉静的表情形成对比的是他剧烈起伏的胸腔。他稳了稳呼吸,即使是声音也发颤着,好歹是能说出话了。 他说:“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江雾一皱眉,在宁浅呆滞的表情中将水放在了他的手上。 江雾放完便整个人钻到车里,不顾宁泽的难受将他往座位上重重推倒。 宁泽这时候才感觉不对,睁开眼,自己整个人已经被她推倒在了后座上,而面前的人毫不在意他痛苦般的沉吟,整个人一步跨进车里,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还没清醒呢,江雾就提起他的衣领——自然是提不起他的,只是把衣服扯得变形。 “不用我管!”她又拉了一次他的衣服,好歹将他整个人提起来了一些,大声斥责道:“我告诉你,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精力管你,你现在再不配合我,耽误我的事,信不信我立即就瞬移到高城要了你两个弟弟的命!” 他看着她逆着光气呼呼的脸,眼皮一敛,外面的宁浅走开了。 阳光瞬间照在她的头发上,让她在昏暗里看起来像是多了一层金色的神圣光辉。 江雾看着他油盐不进的表情,还以为他又要说出什么气人的话,已经准备不管不顾先把人弄晕再说,结果呢,宁泽突然抬眸对上她的眼睛,格外认真地说:“那你起来,我疼。” 江雾一愣,一双手都松了力气。 他的嗓音太低,她都快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江雾有些无措,收回自己的手讪讪地从他身子上起来,声音低低地念着:“早点不这样……” 她起身之间,并未注意到身下的人因着她这句话淡淡笑了笑。 她挤在后座角落,宁泽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刚刚被扑倒后头发有些凌乱,一簇发丝落了下来,不算狼狈,倒添了一份叫人上心的憔悴。 江雾摇摇头,见他坐直了,身体靠近一些:“哪里疼?” “全身。”他说完,顿了一下,又说:“腰更疼。” 说腰的时候,他的声音故意提了个调,是专门指她刚才那般推他。 江雾无奈,手放在他身体上用治愈异能先帮他把痛苦压了下去。 虽然宁泽是比她大,但好歹是异能者,哪会儿这么不经折磨的。 她不再理会这件事,换了话题就要好好说教说教他:“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是药叁分毒,你这么大的药量...” 她想说要不是你是异能者,早就肝肾衰竭了。 但是话停住,终究是没有说完。 宁泽眼睛眯起来,接了她的话:“那你应该也知道久病成医吧。” 江雾抬头看他。 宁泽靠在椅背上,眼睛半眯着看着前面,继续说:“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我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你现在用异能也只不过是处理表层的疼痛,解决不了问题。那我吃药和等你为我治疗有什么区别呢。” “我既然能吃这么久的药活下来,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定下这个药量的。不是毒药,也不用耗费你的精力来帮我,你又何必拦着我。” 江雾有那么一刻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大概是因为那天她尝了那一口药,那苦味即使是到现在也深深刻在她的脑子里,她才不至于完全认可宁泽。 “不苦吗?”她说:“苦死了。” “苦?” 宁泽挑眉,轻轻一笑:“习惯了就没什么味道了。” “死鸭子嘴硬。” 他的确没想到江雾会说这样的话,转过来看了她一眼。 “那你疼了这么久,为什么不习惯?为什么还要喊疼?” 他愣了愣,嘴唇微张着,却没说出话来。 是啊,疼了这么久,为什么他还没习惯呢。 江雾帮他把疼痛压下去后,又恢复了一下他的体力,至少看起来比刚才的状态好太多了。 这是药不能做到的,药只会让人越喝越痛苦。 她离开的时候顿了顿,又折回到车里从空间找了一个很小的通讯器给他:“这个你拿着,下次再痛就叫我。” 宁泽愣了愣,最后还是从她手里接过去了。 然而下一刻,江雾的手就将他的手反握住。 她一惊,眉毛一挑:“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凉?” 这里白天已经十分暖和了,但他的体温显得太过诡异。 他将手从她手里抽了回来,江雾这才注意到他手指上有薄薄的茧。 “没什么,一直都是这样。” 江雾还想问什么,但刚才前去询问情况的姜司无和陆时旧已经回来了。 她只能暂且收下疑问,处理现下的事情。 两人看看江雾和宁泽走了过来,才开始说明情况。 “他们会对进入基地的人收取两个晶核,城里还有为异能者提供的住所。” 江雾点点头,两个晶核不算多,但是和100个晶核就能进入长老会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多了。 毕竟光是他们这一行人,就需要交接近二十个晶核了。 入城 几人商量好后便在门守惊诧的眼神中交了晶核后进入了拉维城。 为了不过于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在城外买下了几件斗篷,甚至与门守周旋了一会儿上交晶核的数量。等到门守说出入城晶核是长老会规定的不能商议后,几人才假作“妥协”。 他们找到城中的旅馆,拉维城虽然比不上其他的异能者基地,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城镇规模,比军事基地的住宿条件还是好上不少。 不过是在付费的条件下。 他们在定下房间后和老板娘攀谈了一会儿,拉维城以前的住宿的费用一般是用布匹粮食交换,或者在拉维市场交换有价票据作为城中的货币使用。 但是自从前不久新圣塔经的颁布,城中大多数人都不再认可原来的票据,而是像别的异能者基地一样转向使用晶核。 这个时候,江雾才意识到拉维曾经是一个多么有其秩序的基地,然而却被几个规定弄得乌烟瘴气。 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而为,那她们的目的就不是占有拉维,是要毁了拉维? 江雾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我们以前就想要进入教会,不知道现在可以怎么做才能……” 在她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老板娘脸色一变,原先的笑意立即垮了下来,说话都不连续起来:“你……你们想要进入教会……?” 江雾迅速换上一笑,变了一种语气:“是我以前听说过,一直对拉维教很感兴趣,现在恰好经过,听门守说只要缴纳些晶核就可以教会,想要去见识见识,正好我们在路上也收集了些晶核。” 听到这里,老板紧绷的表情才松了些。 之前达雅说过教会的人为了争抢晶核做了些疯狂的事,如今看来,的确是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即使是拉维城旅馆的老板也不太敢接纳教会的人。 但是当她透露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晶核后,老板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外人,连对拉维教起码的认识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信仰了,肯定不会做到和那帮教徒一样的疯狂的地步。 思及至此,老板娘才咳了咳道:“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去城中心的广场询问一下,穿着金边斗篷的人就是长老会的执行者,如果你的条件符合,就可以受到引荐进入教会。 江雾点点头,并拿出一点报酬交给了老板,老板见她这般,防备也少了许多,甚至主动提出带她去广场。 江雾说着她还想在城中逛一逛,所以笑了笑婉拒了。 收拾好房间的江雾将队伍暂且交托给了陆时旧,然后和姜司无一起出了旅店。 在两人离开的时候,陆时旧的目光很明显投在了两人套上斗篷的身影上,但终究也没说什么。姜司无在应付一些突然的事情的确会处理得比他好,他对江雾的这个决定没什么意见,只不过他们两人最近和江雾的关系一直处在比较尴尬的位置,现在他们两人单独出去…… 回来之后,大概只剩他一个人别扭了。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从已经没人的门口收了回来,一转头,就看到宋析蒙和乔薇逗弄着猫儿笑着和老板聊着天。 心上,又是被伤了一刀。 —— 请假条:今天双十一。。之前我一直没想好买什么,现在想去激情下单,所以先更一千字,等我买完东西回来再更。。呜呜抱歉 进入长老会 两人走出旅店一段路上,就注意到周围的店基本已经关得七七八八了,除去一些冷清的旅店,也就只剩下售卖教会用品的店还开着。 但是街上却并不算冷清,来来往往总有人形色匆匆,不过都在看到他们之后有些惊讶地目光留恋。 江雾察觉到后,侧头看了姜司无一眼,便更觉得奇怪了。他们现在身着斗篷,甚至听从老板的建议将半边脸都挡住了,看起来与城中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为什么别人见了他们都会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还没等她细想,下一刻,一个匆匆跑来的男孩儿就一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身上。 男孩撞过来的力气很大,但是他身形消瘦,个子也不高,更不要说江雾还是异能者。? 只听“哎哟”一声,那个男孩整个人便跌坐在了地上,五官扭曲地喊着痛。 被撞后的惊诧缓过来,她稳了稳脚步,向一旁扶住自己后腰的姜司无道了声谢,随后蹲下身看着地上的男孩,伸出手,却不是要扶他起来,而是叫他交出手里的东西。 男孩一惊,立即变了脸色,连连喊委屈:“什么东西?你撞了我不扶我起来还要抢我的东西,来人呀,这里有大人欺负小孩子了!” 江雾无奈,手一挥,只见男孩脸上即刻就多了一个金属眼睛将他的视线全部遮住,然后下一秒,他的脑子里就显现出了刚才两人相撞时的画面:他在相撞之时乘乱拿走了她斗篷上挂着的一个小荷包。 男孩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金属眼镜自动消失时他的表情又是惊异又是恐惧,还不自觉咽了口水,将手中的东西悄悄塞到自己口袋里。 江雾的晶核当然不在这个荷包里,挂在斗篷上只是和其他人保持一致,况且这么小的荷包,别人看了也不会对他们上什么心。 她看了一眼不肯认错的小男孩,只见他皮肤有些黑,但是勉强算得上细滑,虽然饿得能看见骨骼的轮廓了,但应该也不是一直都以偷盗为生的。 “你偷我的荷包只是想偷一点钱,但是现在你有钱也买不来食物,你还不如把荷包还给我,我给你些吃的,嗯?”江雾说着,放在他面前的手晃了晃。 男孩一听,脸变得通红起来,咬了咬牙齿,犹豫片刻才说:“那你不能骗我。” 江雾笑笑:“当然不骗你。” 男孩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将放在身后的手摊开,将手中的荷包交给了她。 江雾这时才注意到他手中因为摔倒的擦伤,为了这么一点钱,就要做到这样的程度,而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这样的孩子也不能轻易出城。 毕竟外面到处都是丧尸,如果说他在城中还能勉强苟活,那么出去就真的是思路一条了。”为什么要来拿我的荷包?”江雾一边问,一边抓住男孩的手用异能将他受伤的地方恢复了。 男孩看着迅速被恢复的手,有些惊讶地念叨了什么,回到道:“因为你们走在街道中心,一定是异能者。异能者会有很多的晶核。” 江雾挑眉,看了他一眼。 怪不得刚才那些人都要看着他们。 “为什么不能走在街道中间?” 拉维应该没有这个规矩,否则达雅应该会和她说过。 “因为圣童会在街上玩耍,如果冲撞了圣童会受到教会的严重刑罚。”男孩一脸认真地解释。 “圣童?”江雾笑了笑,还以为她这是穿越到了什么封建年代或者是中世纪。 男孩见她的表情如此,立即慌张地要捂住他的嘴,不过江雾早一步拉住了他的手,叫他不用怕,好好说。 男孩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什么人注意他们,才小声说道:“圣童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人群的喧闹声,紧接着就冲出来几个敲着锣鼓的人跑了过来。 他们见到正在道路中间的叁人,连忙呵斥,男孩见状也慌了起来,连忙起身拉了拉江雾将他们拉到了街道的巷子里:“快走开,他们来了!” 叁人躲在巷子里,很快就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两个小男孩走了过来。 队伍中间的两个小孩相互嬉闹,一边将手中的沙包扔出去,手中的沙包一砸出去,就有人递上新的——或是砸中路边的店铺,或是往躲避在路边的路人身上重重的砸了过去。 然而被砸中的路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甚至还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恩惠一样激动起来。 江雾皱着眉,声音压低:“这是在干什么?” “这两个小孩子就是圣童,他们说被圣童的沙包打中会获得幸运和解脱。” 幸运和解脱?都快饿死了,是解脱到天堂去吧。 江雾看着街道中间的场景,只觉得荒唐。 而且,这一群人不就是老板娘所说的穿着金边斗篷的人? 甚至于两个孩子身边跟着的那个人还是穿着满身金丝线的斗篷,与所有人的斗篷都不一样,应该是地位斐然才是。怎么也一脸卖笑地围着两个孩子转? 真是荒唐。 “那个人呢?”江雾凝视着那个金丝斗篷的男人:“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们的圣徒,名字叫……” “圣徒?”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雾惊讶的疑问打断:“圣徒不是艾里奥吗?” 男孩闻言更加惊讶:“艾里奥已经入狱了,你怎么知道艾里奥的?” 江雾一惊,越发觉得魔幻。 达雅离开拉维的时候还不知道艾里奥已经入狱了,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就能换掉未来的圣父,这个宗教即使是在末世之后建立的,也好歹发展了两年吧,又不是个邪教,总归是有一些自己的底蕴在的,一些小规矩变动一下无妨,连圣徒都能说换就换,简直是不可理喻。 如果说以前江雾还在想达雅他们说的因为叁个女人的到来而改变会是怎样的,现在只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让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城市崩坏成如今这个模样。 不过这样想着,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两个男孩的神情和长相有些眼熟。 在她看到那两个孩子因为没有砸中人而露出生气的表情后,她突然想起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她和艾里奥在幻境中遇到的那两个作弄他们的小孩,既是眼前之人。 太巧了,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巧合。 他们对于艾里奥的“捉弄”,也许是早有预谋的陷阱,只是因为她的打断,才提前终止。 而艾里奥回到拉维城,他们应该是继续实施了。再加上艾里奥现在已经不是圣徒,就说明,他的确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这和达雅所说的时间线并不能对上,他们叁人来到拉维的时间应该在更早,而后出城去找艾里奥的。 而且“她们”应该是叁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女人和两个男孩。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他们叁人有人拥有幻术的能力,让人将他们视作女人也不是做不到。 等人群都过去,叁人才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江雾问了他关于长老会的一些事情,以及怎样才能找到艾里奥。 只有进入长老会才有机会解开拉维的真相,只有找到艾里奥才有可能治好宁泽。 但是男孩对长老会的描述和老板娘说的都差不多,倒是艾里奥的,他提到艾里奥作为圣徒触犯了圣徒的禁忌——不能与人相恋。 所以艾里奥已经被入狱,不过他的身份进的也不是普通的监狱,而是被长老会囚禁在一个特殊的地方。 看来什么都绕不过进入长老会了。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江雾连续缴纳两百的晶核混入了长老会,此时长老会已经不是以前的精英长老会,许多人都是靠着缴纳晶核进来的,没什么权限,不过是可以安稳地呆在拉维。 所以不管她问什么,身边的人都说不知道。 不过最后倒是有人递给她一本圣塔经,叫她背诵下来,或许就有机会参加长老会会议了。 这本书因着是新修的,并不算厚,也没什么拗口的地方。有了上次用梦境学习的经历后,背下这一本书显得格外容易。 于是当天下午她就在长老会一群人惊讶的眼神中一字不差地讲圣塔经的每一条经文都背了出来——连圣徒都一定能做到。 甚至声泪俱下让众人都相信她真的是拉维的忠诚信徒。 当然也直接拿到了长老会的会议资格。 而恰好就在这天晚上,长老会举行了一周一次的长老会会议。 虽然她坐在旁听席,没什么发言权,但是白天全文背诵出圣塔经的事早就传开了,不少人都向她投来敬佩的目光。 其中看她最多的,正是坐在主位的新圣徒。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资格 长老会的会议并未说什么重要的事,甚至连她一个外人都听出他们议题的重复和杂乱,明显是在避讳着什么。 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他们不断提起圣女和圣父。 圣父她之前就听说,不过圣女倒是没有听说过,看来这个圣女应该就是那天晚上向他们道歉的那个女人了。 她眼睛一眯,很快就回想起那晚的场景,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材高挑又性感的女人,甚至她说话的语调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想起她朝着她抛来飞吻,下意识身子一麻。 回过神,目光却对上了正坐在长桌主位的新圣徒——兰斯。 前两天她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街道中间卖笑奉承着两个小孩,现在却一脸正经地坐在主位,表情疏离又带着一点怜悯世间的笑意,还真有几分圣徒该有的样子。 不过这一晚下来,他们也不知对视了多少次。 只是隔着这么远,她也看不出他这是什么意思。 江雾收回目光,理了理身上的斗篷。会议看着已经接近尾声,她也坐得有些累了。 却不想下一刻兰斯便看向她,声音年轻又尖锐,不算刺耳,只是他这一晚上说的话本就不算多,这一句倒显得有些特别了。 她抬头,看见兰斯直直看着她,说道:“你呢,对会议的决定有什么意见?我听说,你是今天才进入长老会的。现在教会还没有人能做到只字不差地背出新圣塔经。” 江雾起身回答,心中却不觉疑惑,难道是因为这个他才一直看她? “我对决策没有意见,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江雾看着长桌上的人纷纷向自己投来的目光,想了片刻后便开口道:“我不想呆在长老会,我尊敬圣女,只想侍奉圣女。” 话声一出,她便发现看向她的许多人的表情都变成了鄙夷和厌恶,但是又很快收了回去。 不过那些鄙夷也说明,长老会的大多数人都是不支持圣女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还可以控制长老会甚至颁布新的圣塔经。 想到那天一脸奉承的兰斯,还有一直没有露面的圣父,或许唯一的答案就是那人控制住了教会最重要的圣父和圣徒,至于长老会的其他人,即使再有意见也不能说什么。 原先兰斯还没有什么表情,听到江雾说想要侍奉圣女,眼睛一眯,须臾间脸上那股厌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笑,身子前倾:“那就看你够不够资格了。” 兰斯说完,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随后便转身离开了会议厅。 席位上有人说了句会议结束,人群便陆续起身离开了。 江雾还在想兰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有两位金边斗篷的教徒走到她身边叫她跟他们走。 金边斗篷是长老会的执行者,所以大概率是兰斯要找她。 她不动声色地收下眼中的打量,点点头,便跟着两人离开。 教会宫殿的修建融合了各个地区的风格,不过总体是白色和金色,一如教徒的斗篷一般。 他们带着她走过长长的走廊,墙壁和地毯上都有繁复而特别的花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只发展了两年的教会所能有的底蕴,说是发展了上百年她也不会怀疑。 两人带着她到了一个房间之外。房间白色大门上雕刻着独特的雕花,门口的两边还放着她看不懂的人形雕塑——两个相拥在一起的裸男裸女,甚至格外强调了两者的性器官,毫无美感,只有色情,令人不适。 江雾下一刻就移开了目光,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两个教徒让她进去。 她粗略扫了一眼,房间里看起来没有人,她随后走了进去,房门就关上了。 她刚走去,就感觉房间内的地毯比外面要柔软许多,房间吊顶上也画着画里的油画,在亮度偏暗的房间里看起来无比神圣——与门外的那两个雕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转身,才发现房间里不止书,还有一张床——这是卧室。 她一皱眉,兰斯将她带到卧室是什么意思? 即使是见识到了外面那两座雕像,也不至于让她觉得兰斯才和她见一面就要对她发情。 况且她一直带着斗篷上的面纱,只要没有透视之内的异能,除了知道她是女人,谁又能看不清她的长相。 现在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但是她知道只有等兰斯回来才能摸清他的意图。 她在房间里转了转,除了一些简单的摆设和装饰,房间里最多的便是一些画作。 很简单,不像宫殿里的那些壁画那样复杂,倒像是房间的主人随手画的,不过自有一番味道。 但大概是那天兰斯卖笑的表情让她过于影响深刻,所以一想到这个画可能是他画的,再赏心悦目她也看不下去了。 她还在房间转着,突然听见门被打开,随后兰斯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转身,看看兰斯的目光扫了她两眼,随后走到了床边背对她。 下一刻,张开双臂,大声说道:“帮我更衣。” 江雾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兰斯见没有动静,侧头转了过来。 半张脸皱着眉,看起来极其阴郁:“怎么?要我再说一遍吗?” 江雾听完,只觉得好笑,扯了扯嘴角道:“我是要侍奉圣女,不是来侍奉你的。” 兰斯也笑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去侍奉圣女。” 他收了手,转身走了过来。 高大的体形投出被房间中央的灯光投出一片阴影,阴影越来越大,直到将她整个覆盖住。 他看到她没有一丝波澜和害怕的脸,表情越发难看起来。 他现在江雾面前,她微微抬起头才能与他对视。 没有恐惧,没有退却,就像是真的将圣女视作自己的信仰,毫不在意面前这个人是怎样的身份。 这种坚定让兰斯觉得碍眼。 他突然伸出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虎口顶在她嘴唇旁边叫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把我侍奉好了,我就给你这个资格。” 开诚布公 他的手紧紧捏着她的肉,脸上的薄纱被他弄出一层又一层的褶皱,他只能看到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黑色的眼睛,上眼皮盖住眼球的一部分,让她看起来冷淡又疏离。 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眼球中的光点和眼珠微微闪动着打量他,并不是恐惧。 江雾还没蠢到现在暴露自己的异能,她更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他的确将她的下颚捏得有些发疼。 江雾眉头微微一皱,兰斯就轻笑一声放开了她。 他转过去,走到床边,又转回来看她。 他抬起手臂,等待着她的动作。 江雾站在原地看了他许久,两人一直沉默着对视,却无人有打破僵局的意思。 不过江雾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比起被他赶出去,她更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信息。他再不济也是拉维的圣徒,以后或许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兰斯自然也看出她眼中的思量。 但他仅仅是抬着手臂看着她,随着她渐渐接近,他的目光也慢慢往下,直到如同居高临下般审视她。 江雾伸出手解他斗篷上的衣带,金丝的斗篷方一解开,她就看到斗篷之下那套黑色的衣服——紧身的衣物将他壮硕的身材勾勒得极好,她甚至能不经意间碰到他紧致的肌肉。 宽大的肩膀和充满压迫感的气势,让他更像一个君主,而不是圣徒。 她仅仅是看了一眼便敛下眼皮,她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他会穿着这样的一身黑衣。 这一看便不是什么常服,更像是特殊的夜行服饰,而且斗篷也将其隐藏得极好,常人根本无法看到其中的怪异之处。 更重要的是,一般的宗教都不会选取黑色这样浊而重的颜色,更不要说他作为宗教的圣徒,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怎么会穿成一身黑。 江雾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他身后将斗篷从他双臂之间取下。 身前的人突然就问起话来:“你是什么时候来到拉维的,是你一个人来的,还是和队友一起?” 此时他的声音无比深沉,一点也不像在会议厅时的尖锐和轻浮。 江雾觉得,这应该才是他真正的性子。 她整理着衣服,还没回话,他又补上了一句:“你不要想着隐瞒,这里是拉维,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查不出的。” 江雾在他身后轻轻笑了笑,没有出声。 那那日他那般围着两个小孩子转是为何,现在倒知道摆出圣徒的威严和架子了。 不过她还是如是说了,她原先就没有想着要隐瞒什么,就是疑惑他为什么要亲自问她这种事。 也不应该是因为她背出了圣塔经所以他高看她一眼? “笑什么?” 江雾一愣,抬起头,才发现两人不远处旁摆放了一面镜子,这个角度,他恰好能看清她方才的表情。 “哦,”江雾笑笑:“因为想到了前两天在街上见到圣徒和圣童们在一起时的样子。” 她甚至故意强调了圣童们。 江雾看着镜子,还想接下来会在他的脸上看到什么有趣的表情,却没想到兰斯只是淡淡看向镜子,自嘲一般笑了笑:“是吗,那的确是挺可笑的。” 意料之外的回答,江雾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只看见他的后脑。 这个兰斯应该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我在两天前到的拉维,和我的队友,一共六人。” 她站在身后,并未看见兰斯的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些疑惑,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为什么来拉维?” 江雾迭好斗篷,将衣服放在床尾凳上:“我说过了,我崇拜圣女,所以我想侍奉圣女。” “我也说过了,和我说实话。” 兰斯即使是背对着她,也让她感觉到一丝压迫。 这种压迫完全不同于艾里奥身上不可亵渎的神圣,而是像一个威严的君主。 艾里奥就算是看起来疏离清冷,也带着令人安心的怜悯,就像是永远都愿意宽恕世间的神。但兰斯不是,他总给她一种她做错了就会除掉她的感觉。 虽然她并不害怕他就是了。 不过直到现在,她才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艾里奥会是拉维的圣徒。 见她不语,兰斯继续说:“圣女是长老会的内部称呼,除了长老会,其他人甚至不知道拉维现在有一个圣女,你说,你是怎么还没来拉维就知道圣女的。” 她这时才懂了,为什么达雅和老板娘都没有和她提起过圣女一事。 她的错误犯得太低级了。 现在无疑是完全暴露了自己对于拉维的了解,说什么也补救不了。 江雾眼睛一动,仅仅是这短短两句话,他们之间的局面就完全逆转过来。 她是真的低估了他,他看似在问她这个问题,实际上早就知道了她会这样回答,故意让她说出来再拆穿她。 或许刚才问她的那个问题也并没有什么深意,仅仅是为了让她卸下防备而已。 好吧,那她不瞒他。 她也想知道,这个看起来不像她想象中那样被圣女控制得死死的新圣徒,对曾经的圣徒是怎样的想法。 她轻轻放好衣服,起身:“其实我的目的,是来找圣徒的。” 她顿了顿,一笑:“当然不是您,而是,艾里奥。” 她余光注意到他正看着镜子里的她,她自然不会错过他的反应,目光一转,就看到了他打量自己的表情。 没有恼怒,甚至是多了一分玩味。 就像是她说出了一个极为让他满意的答案,但不是因为她说的这句话是实话,更像是,他早就等着她说这句话。 这让她觉得奇怪,她是真的不太能看懂他了。 “您知道的,他已经入狱,我不能轻易提起他的名讳,现在拉维是怎样的情形我也并未摸清。” 她抬眸看着他微微侧过的脸道:“特别是您,我发现您似乎并不像我想得那般简单。” “哦?” 他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任何气愤,这让他们的对话能变得更简单。 不过这的确是步险棋,倒不是她不知道有多险,只是因为现在她对自己的实力清楚得很,拉维不可能有高城和盖亚那种限制异能的玩意儿,她的确没必要畏惧什么,只不过是选一条更简单的路便是。 兰斯半侧着头,声音轻得像是一个简单的询问:“那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人?” 开诚布公,很好。 她也懒得和他绕圈子。 “我一直觉得,您应该是圣女的一个傀儡。或者说,走狗。” —— 我感觉还是要解释一下男配和男主的区别。目前小说有叁个篇章,十个故事点,现在经过了叁个故事点,就是开端、高城、军事基地,现在走拉维教会。其实我感觉你们可以把它当做快穿来看,说女主攻略男配也好,说给大家多一些看点也好,只不过有一个很重要的主线而已。 男配就是每个故事点都会出现一两个,可以说他们的剧情基本上就是集中在这个篇章里面,就像宁深是高城篇的主要男配,叶枕清就是A7的(男反)。 男配和男主的区别真的是能不能在正文吃肉了。所以男主一般中规中矩,但是男配就会种类多样(?)所以男配比男主剧情多很正常。 如果某个男配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有很高的呼声那肯定会考虑转正的。 所以,速速来为你喜欢的角色打call吧~ 精神控制 倒不是她要用这样的词汇,只不过初次见面给她留下的印象可太深了。 一个高大又气势极强的人一脸猥琐地对这两个小孩子点头哈腰,她还真的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 “呵呵。”他从喉咙中哼出两声笑。 “可我现在觉得,您不是。您好像是只能如此委曲求全,您并不是真的愿意臣服他们,或者说,您的人格让您不甘心只是做一个走狗,但您现在的实力远远不能反抗,所以您只能隐忍。” 他听她说完,嘴角微微扬着,眉毛敛下来。 “你说完了,就该到我了。” 他突然转了过来,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后抬腿在她身边绕了几步:“你应该是一个很强的异能者,拥有不俗的实力,否则你也不会这么自信地抛下队友一个人来教会,更不会和我谈这些,因为你也不知道惹怒我会是什么下场,所以,对你而言,应该无论是怎样的情形你都能应付。” 他看见她微微闪动的目光,继续笑道:“当然,不排除你真的只是单纯的蠢,蠢到不计后果也要和我逞一时之快。” “你看,”他的手突然从她身后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到不得不面向镜子:“你直到现在还在试探我,观察我,就说明你还没有那么蠢是不是。”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握住她的下巴,面纱在动作之间被扯落,镜子里他终于是看见了她的全部长相,而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未收下的笑意。 两人的动作看起来极其暧昧,他曲着身子,头就在她的头侧,甚至微微侧着头,声音直扑向她的耳蜗。 但是江雾突然没那么讨厌兰斯的动作。 或许是经历了叶枕清那样的人,就算他再变态也不会比叶枕清更变态就是了。 她现在只觉得这个兰斯远比她想象得要有趣。 如果兰斯真的不是圣女手下的傀儡,如果他起码是站在教会的利益上,如果他对艾里奥还抱有对圣徒的尊重,那他们应该算一种同盟才是。 可最难的又恰恰在这儿。 他对艾里奥是怎样的看法,即使他说了实话,她也不能信。 因为除去圣女那件事,他作为新的圣徒,即使是傀儡,也得到了极大的好处。 仅仅是这个长老会的会议就能看出圣徒其实还把握着极大的权力。所以说不定他本来就是将艾里奥拉下圣徒之位的势力之一。 所以贸然和他站在一个阵营无异于是为虎作伥。 他和她开诚布公是因为早就认为她有足够强的实力,他真正的想法可能仅仅只是想要利用她来帮他铲除圣女,帮他巩固圣徒的地位罢了。 所以她决定继续试探。 她用异能在怀里变出一把金属刀,斗篷很好的掩盖了她的动作。 “您很聪明,只是唯一让我奇怪的是,您作为一个宗教的圣徒,为什么觉得,拥有异能的人才是真正的强大呢。难道不应该……是信仰吗?” 她要给自己塑造一个新的人设来推翻他对她的所有猜想。 一个为了爱的人疯狂到要牺牲自己,带着必死的信念来取他性命的人。 这般疯狂又自不量力,或许能在他心里称之为蠢了。 她在他心里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她才能看清艾里奥对他来说是敌人还是朋友,或者说,摸清他的本性。 就算最坏的结果,她也能多套一点信息,不至于白来这么一趟。 江雾设计好了接下来的事,于是毫不犹豫地从他的束缚中挣脱。 他还没听懂她的话,她就一个转身,手从斗篷之下掏出一把刺眼的刀。 她表现得急切、莽撞、不计后果地要往他身上刺去。 他方一看清她手上的东西,就能轻易躲过,然后往她后肩一推,就将她推到了床上。 锋利的刀甚至划破了床垫。 她从床上起来,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很狼狈。她的眼里噙着泪水,是她刚才用梦境异能回忆过往逼自己哭出来的。 她跌跌撞撞地往他身上刺去,每次他都异常轻松地躲开,但是他的脸色显然一次比一次变得不好看。 最终他懒得躲了,眉头一皱,看着江雾:“别装了,告诉我,你的异能是什么?” 江雾发现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 这不是下意识的,她的脑子有些涨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了一般,脑子里不停浮现出一句:“我的异能是梦境、吸收、金属……” 她立即就咬住了嘴,即使这样,嘴唇还是想要张开告诉他答案。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兰斯——这是他的异能,这是…… 精神控制! 如果不是梦境异能在她眨眼之间维持着她深层意识里的清醒,她早就坚持不住了。 这样强度的精神控制,她是第一次遇到。 她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要找个办法破局。 特别是兰斯已经因为她久久不受控制而警觉起来。 她尝试着向他说谎,可是即使她头脑清醒,也被控制得根本说不出谎话。即使是恢复能力也完全没用。 她看了两人间的距离,然后在闭眼的一瞬间往他身上扑了过去。 兰斯反应过来,有些惊异,但他也仅仅是控制她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并没阻止她的接近。 正好,她本也不是要打算杀了他。 如果他不弄掉匕首,后面反而不好处理。 江雾睁眼,整个人依靠惯性停在了兰斯面前,但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她还在想下一个动作,巧的是,兰斯自己先碰上了她。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看着他。 他垂着眸,深深地看着她,又或者说是一种蛊惑——更加强烈的精神控制。 不过就是在那样的一瞬间,她通过他的触碰吸取了他的异能,然后轻易就解开了他用在自己身上的精神控制。 还假装出一副倔强又不情愿的表情,就像是被他控制一样地说:“我……不是异能者……没有异能。” 她看到兰斯原本冷静的脸上闪过惊异,还有一丝……诡异的失落? 他知道,被自己控制住的她根本不可能说出慌。 就算她也是精神控制的异能者,也不可能压得过他的异能,更何况这异能还与那个人不同。 所以他开始有些崩溃,那么多巧合,却最终走向了一个错误的结果。 如果世间真的有神明,会不会原谅他现在的窘迫与狼狈。 他突然觉得可笑起来。 松开江雾,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你不是异能者……不是异能者……” 他自言自语,从惊讶到绝望。 试探与同盟 从最开始就不应该这么巧。 兰斯闭上眼睛,眉头紧皱,宽大的手掌按了按两侧的太阳穴,像是逼着自己面对现在的结果。 他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满是冰冷的决绝与冷漠。 放弃了最初的猜想,不代表要放过她。 他开口,说:“继续,伺候我更衣。” 他看了她一眼,她的身体就重新不可控地去接近他。 他身上的斗篷已经脱去,仅剩身上穿的这件紧身的黑色衣。 江雾将疑惑藏了下去,随着他的控制朝他走过去,当她的手放在他的衣襟之上,他对她的控制就已经无效了,不过江雾还不打算在这种时候暴露自己。 她开始解他的腰带,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她根本无法拨弄开布料之下隐藏起来的纽扣。 而兰斯一点也没理会她的窘迫,依旧俯视着她。 直到她终于吃力地解开第一颗纽扣,一块肉色暴露出来,她下意识地撇开目光,又被兰斯控制得将目光移了回去。 “告诉我,为什么来拉维,为什么要杀我?” 接下来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了。 江雾清明的目光突然含着泪看向他:“是你害死了艾里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哦,”他挑眉,伸手从她手里接管了下一颗纽扣,他看起来极其熟练,一瞬间难解的扣子便在他手中被解开,然后是下一颗……他的目光仍旧看着她问:“你喜欢艾里奥?” 在他的动作之间,他们之间其实已经没有了接触。 但直到江雾回答完后她才发现。 她说:“喜欢。” 然后她就意识到兰斯其实从某个时候开始就没有对她使用精神控制了。 只是因为她一早便消除了他对自己的控制所以才没有察觉出来。 否则这个时候她无法使用他的异能,应该如实回答上一句:“不是。” 再者,如果她是一个憎恨他的普通人,那么她就应该在挣脱控制的第一时间远离他,而不是依旧站在他的面前回答他的问题。 她的脑子飞速急转,最后只能给自己想出唯一的一个解释——她觉得现在和他对峙无疑是自寻死路,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兰斯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但她依旧不敢松懈半分。 “可是,你知道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这个时候,他已经解开了上衣所有的纽扣,壮硕的肌肉露了出来,八块腹肌显得格外惹眼。 江雾真的觉得,应该教教他怎么守守男德,虽然他看起来完全没把她当作女人——而她也不否认他的身材的确很好。 完全颠覆了她对于一个宗教徒的认知。 她分心的时候,兰斯还在和她喋喋不休。 他说:“堂堂的圣徒,未来的圣父、拉维的教皇,居然会有这样可笑的感情,是不是很讽刺?” 然后呢,他看见她甚至没怎么听他说话,连眼睛都还看着他裸露出的半片肌肉。 他不得不更想笑了。 你看,可笑的爱情。 此时江雾的意识才从梦境中回巢。 倒不是江雾不打算听他的话,更不是因为”沉醉“于他的肉体。 而是因为兰斯那句“艾里奥有喜欢的人”而想到了一些东西。 她好歹和艾里奥共心过,所以她在那短短的时间内就调动梦境重现那一刻的感受,直到完完全全地确认:至少在她与艾里奥共心的那段时间里,他的心里除了因为被魅惑而升起的对她的好感,完全没有第二个人。 但是艾里奥显然不是那种在短时间内就会对人动情的人。 不过更奇怪的是,从兰斯的陈述中来看,艾里奥触犯了圣徒禁忌的这一点不太像是被冤枉的。 既然教会的人一致认为他的确有罪,而他心里之前并没有那样的情愫,那…… 她突然抬眸,看向兰斯的目光无比认真。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江雾?” 作为唯一合理的理由,她只能想到,之前他们碰到的那叁个人的异能实际上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她之前只是短暂地压下了他心里被种下的那些蛊惑,而那之后,那些并未消散的东西又从他心里升了起来。 她和他相处的那点经历就足以让她想象到彼时的艾里奥会怎么做——他会自己去试着用异能将那股欲望压下去,因为他见识过她曾经这样做到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江雾不是拥有治愈和梦境异能的话,她也根本做不到。 所以当艾里奥开始质疑自己对信仰的虔诚时,那个“可以与神沟通的圣女”就能带着整个长老会来质疑他作为圣徒的资格了。 她想,那个时候的艾里奥不会辩解,因为他自己都会怀疑自己。 所有的猜想,随着她在兰斯眼里看到的震惊而印证。 她猜对了,却不是件好事。 即使她救出了艾里奥,也可能永远也无法将他拉出他崩塌的信仰。 唯一的好事是,兰斯应该不是陷害艾里奥的势力之一。 他的语气看起来是在鄙视艾里奥,其实更像是一种作为朋友或是知己的气愤。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特别是他既然知道江雾这个名字,就说明,艾里奥和他提起过这件事…… 她眸子一亮。 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些东西。 刚才兰斯对她的态度、试探和询问,似乎每一个都在将她往他所知的“江雾”身上带。 因为艾里奥知道她叫江雾,她的队友一共5人,她要去A7基地,也知道她拥有两种异能。 所以兰斯在知道她不是异能者,不是“江雾”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出那样的绝望。 当她把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她就明白,艾里奥应该是相当信任兰斯,所以才会告诉他有关“江雾”的信息。 而兰斯也的确做了他所能做的,只是他也不会想到她可以吸取他的精神控制来反控制罢了。 所以她觉得她应该主动退一步,就现在来看,他们绝不是对立的。 还不等她开口提合作的事,兰斯的精神力就已经整个侵袭了她的思维。 无比强烈的被控制感,连身体都开始因为过度的违和感而出现生理性的不适。 “你到底是谁?”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聪明的孩子 紧随其后的,是不可抗拒的窒息感。 她的身体违抗了自己的意愿停止了呼吸,那种无力与恐惧感远远胜过被人掐住脖颈。 她这时才觉得精神控制是一种多么恐怖的异能,和现在强度的控制相比,刚才简直就是和她儿戏。 即使她有这么多异能又如何,不接近他,她就永远没办法和他反抗。 真恐怖。 随着她的脸色变青,就像是心肺快要从身体里炸开,兰斯终于松了眉头。 她终于能在长久的窒息后喘一口气。 “告诉我,你是谁?”他的眸子半眯着,带着令人恐惧的狠厉,面上却波澜不惊:“是萧潇指使你来的?” 她一愣,萧潇? 听起来是个女生的名字,难道就是现在的圣女吗? 不给她思考的时间,那股窒息感又升了起来,也许是身体对刚才那段经历太过深刻,她已经开始下意识地战栗。 而嗓子也即将吐出实话。 这是比最初要强太多的控制,即使是有梦境也撑不了多久。 就在她考虑实话实说的时候,兰斯又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 所以她说:“我叫乔薇。”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她一定会告诉他,随便捏人下巴不是个好习惯。 “江雾是我的队友。” 窒息感完全消失,但是控制还没有。她继续回答他的问题,这次是实话:“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我只知道你害了艾里奥。” 兰斯眸子一敛:“那为什么你想接近圣女?” “想利用她除掉你。” 听起来很蠢,但也算是能解释通了。 他打量了她一阵:“很可惜,你找错人了,我没有害艾里奥,他的确触犯了禁忌,而且……” 他放低了声调,却在每个字上加重语气,像是故意要往她身上扎刀:“他爱的还是你的队友。” 他看见她微微绻起的手指和轻咬住的下唇,不屑地冷笑,然后从她身边走到了衣柜处。 “我不信,他才是真正虔诚的圣徒,而不是你这种——卑鄙小人。”她说得咬牙切齿:“一定是你觊觎圣徒的位置,是你害了他。”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局面,她还不如多逼他和自己周旋两句。 但是兰斯似乎不在乎她的诋毁,甚至,他的神情就像是在肯定她对他的评价。 他的确是卑鄙小人。 但是他觊觎圣徒的位置吗? 兰斯笑了笑,从衣柜里拿出洁白的浴衣。 他脱下身上的黑衣,露出健壮的背脊,结实的肌肉和高大的身子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动作之间,每一块肌肉都在跳动收缩着,看起来格外令人血脉偾张。 江雾立刻撇开了目光,抑制住从身体里升起的荷尔蒙。 “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他穿好衣服转了过来,看到她瞥向一边的脸,故意玩味一般地绕着她缓缓走着:“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江雾的下落。” “当然,你也可以不说——如果你愿意看着艾里奥崩溃到死的话。也正好,这个圣徒的位置我就坐稳了。” 江雾眼睛一震,不可思议地抬头。 他当然明白了她的选择,淡淡一笑:“聪明的孩子。” 愿意将自己的情敌推向自己喜欢的人,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应该是残忍的。但是她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还不算太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江雾就将自己带入乔薇的角度来讲队伍发生的事,而他一直听着,几乎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她说得差不多了,才尝试着问他:“您刚才所说的、是指艾里奥还可以重新做回圣徒的位置对吗?” 如果她没有猜错兰斯的意思,那他应该知道艾里奥身中异能这一事,所以只要他找到了江雾,就有机会为艾里奥洗白。 她刚在心里给他加一分,他却笑了笑:“我为什么要让他做圣徒,这个位置我坐着也很舒服不是吗。” 她愣了一刻,然后才反应过来,演出愤怒的样子。 于是他笑得更盛了,说:“不过你最好搞清楚,如果你肯配合,那艾里奥还能清清白白的活下来,如果你不配合我,那他就会一直背着拉维教徒们的骂名去死,所以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话音刚落,他的笑便落了下去,换上了凌厉的目光。 的确,对于一个真心喜欢艾里奥的人,一定不能接受他走到这个结局。 所以兰斯心里已经百分百将她拿捏了。 她咬着牙,顿了一阵才说:“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他说:“把江雾带过来。我会带你们一起过去。” 她皱了皱眉,自然不能太快暴露自己:“我要先看到艾里奥,否则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就算我说的是假话,你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法子吗。” 他笑了笑:“走出这个门,你明天就会被驱离拉维。” 她脑子飞速转着,最终说了一句:“那我就和他一起死在拉维。” 兰斯只是微微一愣。 随后她听见头顶传来他淡淡的嗓音。 “愚蠢的俗人......” 和艾里奥一样蠢。 等兰斯沐浴出来已经很晚了,江雾一直站着等他,他说的“服侍”幸好也只是止于给他递毛巾。 但是依旧让她注意到奇怪的地方。 为什么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让一个异性在他卧室里待上一晚上,同时教会对于动情的人惩罚得如此严厉。 既然这都算隐晦,那他门口那两个雕塑呢。 兰斯擦着头发,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雾气。 他看了一眼不知在思索什么的江雾,径直朝着床上走去。 江雾原本以为他还会交代什么,但不曾想他只是躺到了床上,然后下一刻,就关上了灯。 她一愣,迷惑问:“为什么关灯?” 其实关了灯房间也并不算暗,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她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并没有窗帘。 她看见他拉了拉被子,虽然没回答她,但答案很明显,他要睡了。 所以她更加不解。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让她走? 专业开锁 她还在想着,突然听到床上传来一句:“过来。” 她怔了半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不想见他了?” 兰斯也不急,只是靠在床头看着她。 又是一阵安静,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脚不受使唤一般地抬离地面,一步一步地走向床边。 她无奈,倒也没生气,更多的是觉得精神控制还真是一个好用的异能。 等她靠近床边,兰斯看着她慢吞吞的动作,最初只是打量着她,然后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他拉住,大力地往床上带。 她失去平衡,半个身子倒在了他身上,然后兰斯揽住她一滚,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躺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睁开眼睛,身上的人伸手不知道按了什么机关,她就听见窗帘自动合上的声音。 光线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一丝月光也消失。 然后,整个身子开始下坠——巨大的失重感弄得她措不及防。 她的脑子近乎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抱住身上的人。 最后她的落到了一张柔软的网上,兰斯拨开她的手从她身上起身,她睁开眼,面前一片漆黑。 她大概知道了那张床下是一个机关通道,然后他们就随着打开的床板跌入了这个通道之中。 她的眼睛还没适应黑暗,这样深的地方莫名的就会传来一阵压迫感,整个人的心就被迫提起来一半。只能听见附近的人悉悉索索的声音。 耳边突然传来两声石头摩擦的声音,然后一道微弱的烛灯就照亮了地下室。 她这才能看清自己身处在怎样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匆忙竣工的通道,就像是从什么脏乱阴暗的下水道改来的。 甚至在微弱的烛光中,她还能看见从角落里窜出的几只老鼠。 记忆突然就回到了两年前地下室的那段时间。有了那段差点把老鼠视为食物的经历,她也不再会害怕老鼠了,当然,会犯恶心。 兰斯当然注意到了她过于平静的反应,但是他并未说什么,仅仅是转身走进了更深处。 江雾也从网上爬出跟了上去。 她借助烛光环顾四周,果然和她猜想得差不多,这的确是一个下水道,甚至还能闻到墙壁中传来的恶臭气味。 但是没有走太久,两人就走到了通道尽头。 兰斯将烛台递给她,她便接下。 他随后抬起手臂将头顶的一个井盖打开,看起来很重,但是他却表现得很轻松一般,像是没费什么力气。 他将井盖轻轻放在地面,然后双手撑在洞口,双腿一跃,就轻松地从洞口爬了出去。 他上去后便朝下递出一只手——江雾以为他是要拉她上去——但他却淡淡说了句:“烛台,给我。” 好吧,别人上赶着和她避嫌。 不过当她自己爬上去的时候,本已经走开的人又走了回来,江雾一慌,立即将脚下用金属变出的台阶收了回去。 本来就差一步,就因为他折了回来,脚下的支撑消失,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 如果他反应再慢一步将她拉住,她这会儿大概就摔下去了。 一时不知道是埋怨还是感激。 所以江雾拍了拍衣服,什么话也没说。 兰斯也没理会,看了她一眼便走开了。 江雾离开的时候特地看了一眼下面,依然是一片漆黑,他应该没有注意到自己使用了异能。 放下心来,她便抬步跟了上去。 这里显然是另一条通道,比刚才走的那条路正常太多。而且周围的墙壁上还有灯光,所以这一片都十分明亮。 她注意到他并没有克制自己走路的声音,才低声问:“我们现在是去找艾里奥吗?” 兰斯没回答她,她只听见一声重重的鼻息,像是觉得她这个问题太蠢了。 但是如果艾里奥被囚禁着,那这里应该有人把守才对,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见到他,那不可以将他救出来吗? 她又问:“你知道他在哪儿,为什么不救他?” 这回他理了。 嗤笑一声,讽刺的意味更重了:“救?我可救不了他。” 江雾看了他一眼,听他说起艾里奥的那些话,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应该比朋友更复杂一些。 她暂且将疑惑放在一边,因为两人已经走到了一个明亮的地方,看起来面前就是关押他的牢狱。四处都是金属的墙面。 正和她意。 现在他们面前一道被锁上的大门,兰斯将烛台放到一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 江雾看得一脸疑惑:他从哪儿掏出来的?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兰斯的表情变得不对,而他手中的钥匙似乎没办法打开这把锁。 她无言:“你拿错钥匙了吗?” 虽然她觉得他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锁被换了。”他放下锁,看起来是放弃了:“圣父来过。” 江雾有些没理清。 她原本以为只有他知道艾里奥在哪儿,原来并非如此。 而且那个下水道……她突然懂了,兰斯才是偷偷进来的那一个。但为什么他可以走得这么自然又大声,丝毫不怕有人听见动静。 “那现在怎么办?” 兰斯皱了皱眉看着上面的锁,心情也不怎么好:“下次再来。” 江雾闻言连忙在怀中变出一根金属丝。 拿出来的时候,兰斯也怔了怔:你从哪儿掏出来的? 她看到他的神情,自然也只能继续装下去:“我试一试,我以前学过这个......” 学过开锁......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一个正常人为什么会随身带这个玩意儿。 只是此时不是编理由的时候,江雾从他身边挤到门前,装腔作势地打量一番,甚至假装讲手中的钢丝扭了扭,然后放进锁口捅了捅,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最后然后在他耐心快散去分心的时候,她瞬间使用金属异能。 只听“咔”一声,锁开了。 你是江雾 两人朝着门内的通道走进去,江雾走在前面,总觉得,身后有一阵发凉。 但是那阵不安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 她愣在原地,一时失声,惊异到捂住嘴唇。 她以为,起码艾里奥是圣徒,就算关押的地方也是特殊的,当然不会受什么肉体上的折磨。 而现实恰恰相反。 她看见他被挂在十字架上,除了腰上挂着的那条被血染红的白布,便是全身赤裸。 而那原本洁白无瑕的皮肤上满是血痕和伤疤,青紫淤斑上紧接着便是一条条的血疤,还未结痂的伤口上甚至有了腐烂的迹象。 如果不是那身金色的头发,她甚至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半个月前所见到的那个艾里奥。 而现在,金色的头发也早已被血和汗染湿,粘成一簇一簇的、僵硬的从脑袋上垂下。 明明牢狱之外看起来那样的整洁,牢狱之内,却是地狱一般的景象。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身后的兰斯从一旁提起一桶水往十字架上昏睡过去的人身上泼了上去。 “啪”的一声,直接将他整个人浇得更加狼狈。 她一愣,气愤地转过去扯住了兰斯的衣领。 但他比她高上一个头,这样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不知道他和艾里奥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但是至少不应该这样、像审讯犯人一样,将他的人格贬到了最低处。 兰斯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长臂一伸,便将手中的桶扔了出去,发出哐当的声音。 “醒了。”他的目光转到她身后,然后又看向她:“我只给你十分钟。” 说完,拨开她放在睡袍衣领上的手,转身走出牢房。 她愣了愣,听见身后的动静,立即转了回去。 昏睡的人醒了过来,垂着的头已经有些抬不起来,只能抬抬眸子,看清眼前的人。 他的眼睛并不能完全睁开,只能模模糊糊看见面前人的身影,不是圣父,也不是兰斯。 但是在认出面前是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全身都愣了愣。 对于他一副快要昏死过去的身体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反应了。 江雾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对他进行治疗,他已经知道了她有金属和共心的异能,再在他面前暴露一种异能,未免不是一种隐患。 “艾里奥?”她试着叫他的名字,看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但是自从刚才他那阵惊愣之后,就再也没有额外的动作了。 算了…… 艾里奥这样的人,应该不太会在意异能这种事。 她做了决定,随后触碰到他的身体,用治愈异能将他身体的痛觉压制下去,身体内部的伤也治愈好一部分,虽然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不会再像刚才那样难受就是。 方才的水珠从他的头发上滴落下来,落在她的手上,像血一样的红色。 触目惊心。 他现在还昏睡过去,她只能再用异能进入他的梦境意识里。 而让她更加惊愕的,是他一片黑暗的梦境。 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的梦境里看到这样的场景——完全的黑暗,她连自己都看不见。 或许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信仰对于他们来说是什么。 就像她在军事基地所见所闻,那些没有信仰的人,只能在丧尸世界里苟且偷生,不为了信仰,只是机械地活着,直到精神崩溃。 她想,现在的场景,应该就是精神世界崩塌之人所有的。 她心头一动,然后整片黑暗就被照亮了。 这个画面,是他们在月光下相遇的时候:一样的月亮,一样的星空、一样的盛满星星的池塘。 她站在斜坡之上,风吹动她的衣摆,每当她的脚步踩在静谧的草丛,里面的萤火虫便飞了出来,绕着她飞舞。 她的脚步停在他的的身后,但他站在池塘边,没有回头,像是睡着了。 “艾里奥?”她叫他,拍了拍他的背。 他终于转了回来,光洁白皙的面庞同样散发着圣洁,不同的,却是他眸子里毫无色彩,没有了以往的平和,反而是呆滞至极。 但他终于是看清了她。 眸子里的光彩慢慢回来了。 “江……雾……?” 她很激动,在梦里他还可以勉强认出她。 她连忙回应道:“我是江雾,我来拉维了。是兰斯带我来找你的。” 艾里奥微微敛着的眸子收了下去,却是摇了摇头:“你不是江雾。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江雾一愣,迅速思索着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不认为自己是江雾,那么他将自己认成了谁? 能模仿出她的相貌声音......是幻境异能! 或许萧潇她们早就过来模仿出自己的幻境来引诱他回答什么。 但是艾里奥身上到底有怎样的秘密才会让他们布了这么大一张局,还不惜将他折磨成现在这样。 光是想想,江雾就觉得头皮发麻。 于是她像以前一样握住他的手,共心异能瞬间将两个人的心连接起来,她完完全全地体会他,也就是这样的瞬间,她觉得心变成了诡异的空洞。 太过痛苦的感受,艾里奥不知道经历了多久。 她捏紧他,试图缓解那点痛苦。 “我和你的共心,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不是吗?” 她终于感受到一点慢慢升起的惊喜。 他的眸子变得亮堂。 痛苦也在慢慢消散。 他明明没笑,她却总觉得他笑了。 “你是江雾。我知道的。” —— 最近忙疯了,今天晚上终于结束了deadline立即开始写番外了。本来准备问你们想看谁,现在我就写了叁个了,这周一起发出来(夸我!)就是说大家想看谁我都会写~ 一、兰斯 互相精神控制 二、宁泽 推倒老处男 叁、叶枕清 疯子的报复(慎!粗口且重口,非处肉,不喜的注意!) 真正的信仰 “你还记得我对吗?”江雾一喜,有些激动地问。 艾里奥愣了愣,随后眉眼也变得格外温和:“我记得你。” 即使如此,她还是注意到他眼里那抹难以捕捉的悲伤。 反正现在她已经暴露自己的第叁种异能,还不如自己主动解释的好。 “艾里奥,其实我的异能是吸取,所以才可以用你的异能,同时也可以用别的异能。” 他敛下眼睛,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江雾继续说:“所以上次我和你一起中了媚惑的时候,其实我还用了别的异能才能勉强压下那些欲望。你知道,异能是一种太过强大的力量,人无法克制很正常,所以你不要再怀疑自己,折磨自己了。” “你已经很好了。” 她看见他的眼珠微微闪动,知道他听进去了。 “你知道现在的拉维是怎样的吗,如果你再不振作一些,拉维真的会完的,拉维的教徒们也会绝望崩溃。你是圣徒啊。”她说:“只有你能救拉维不是吗?” “只要你想,我现在可以救你出去。” 在她的梦境里,实际上艾里奥脑子里的画面她都能看到。 直到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了叶枕清的记忆画面,不禁打了个颤,将那些想法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此时的艾里奥也终于开口,他说:“现在我还不能出去。” “怎么了?” 他抬起眸子真诚地看着她,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对视了一刻,他才说:“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拉维的事。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的。” 她点点头:“我不会的。” 他也笑笑:“你有没有发现拉维并不会收到丧尸的攻击,而且拉维的土地依旧可以进行种植。” 江雾一愣,他的话让她难以置信的不是丧尸,而是可以种植的拉维。 由于太阳辐射的异变,地表的绝大部分的土地都不能用了,除了盖亚的空中农场和所罗门的异能者的空间农场,其他基地要么和他们进行贸易,要么就招募拥有超大空间的空间异能者才能获得生鲜蔬果。 就算是军事基地,也是和军事总部统一贸易分发过来的。 而两方竞争的好处就是食物的价格其实并不高,因为不管是空中农场还是异能者的空间农场生产的成本极小,速度又快。 唯一昂贵的是运输费用,所以他们根本不会与一般的异能者进行贸易,一是太过分散不方便运输,二是贸易量太小他们也看不上。 当然,空间异能者除外。 盖亚找到了可以自由穿梭异能者空间的“运输者”,所以只要交够盖亚的居民税,他们就会将食物和物资源源不断地送入异能者的空间里,这也是江雾他们不用担心食物的原因。 如果没有空间异能,光是食物这一点就足够劝退大部分异能队伍。 而一个小空间异能者即使是不能在空间里种植,在空间里接收和储存食物也是完全足够的,所以不管空间大还是小,空间异能者都比别的异能者更加抢手。 思绪回到艾里奥所说的——拉维城的土地可以用于种植。 怪不得他们根本不用晶核,拉维城就足够自给自足,不和盖亚与所罗门贸易,根本就无须晶核。 之前她一直以为他们所说的生产是对现有的食物进行加工,原来是真的种植。 看见她震惊的表情,艾里奥停顿了一下,直到江雾回过神他才继续话题:“如你所见的,拉维的形成是建立于宗教之上。这是因为我们需要信仰的力量。只要这股力量越大,拉维就能越好。” 她先是愣了愣,思索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最后停在了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结果之上——拉维可以通过精神来改造现实! 如果是末日之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认为这是一个笑话。 好歹是在唯物主义十几年的熏陶之下成长起来的,怎么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可是当末日的爆发,甚至是异能的出现,还有什么是不会发生的。 即使是这样想,还是觉得诡异……这可是现实啊,改变空间世界和梦境世界都还好,改变现实也太……恐怖。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如果拉维的精神力足够大,是不是连恢复世界都能做到? 艾里奥看出她的疑惑,于是又说:“其实这个力量源自于我的教父。在末世之前,他就是一个游历四方的传教士。我们熬过末日最初的那段时间后觉醒出了异能,而他的异能是精神力——一种可以用精神改变现实规则的异能。” “比如,不会受到丧尸的攻击。” “这股精神力实际上非常小,往往只能保护一两个人。但是在一次意外中,我们才发现这股精神力可以分散在别人的身上,同时也能搜集别人的精神力来创造更为强大的规则。不过当这股精神力越分散,他的精神也会越崩溃。” 难怪,如果说这种诡异的力量是来自于异能,那还能接受,起码,还没有破坏末世之前的世界的认知。 “那他现在呢?如果他将精神力分散到拉维教徒身上,那么他能承受住吗?” 艾里奥闻言垂下眸,轻轻摇摇头:“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因为他发现没有肉体的束缚,这股精神力,就可以无限制地扩散。” 江雾一惊:“可是他已经……为什么这个异能还可以奏效呢?” 问完之后,她才猜到:或许精神力对规则的修改还加上了这一条。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拉维会成为一个信仰之城。 原来是这样的——真正的信仰之城。 【宁泽番外】我要操你,所以给我硬,听见没 宁泽的病治好了,但是每隔一段时间江雾还是会到高城检查一次他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她才在高城呆两天,就撞见了他喝药的场景。 他还在喝着瓶子里的东西,撞见进来的江雾,咽下一口后淡淡地将瓶子盖上,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然后若无其事地问:“你怎么来了?” 江雾没理他,走过来拿起他放下的那瓶水。宁泽想阻止她,可是她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唇曾经含住那个瓶口。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间接接吻这个词。 “药。”她转过来质问他:“为什么你还要喝药?” 她不太懂,明明他的病很大部分都是他喝药喝到肝脏衰竭,现在好不容易才恢复,还要喝。 这次她的声音比刚才高了不少:“你别说你是喝药喝上瘾了?你发病为什么不找我?” 宁泽顿了顿,江雾的表情是真的在生他的气。 “我没发病。”他说,语气淡淡的,倒显得有点像个被冤枉的小孩子,可他分明比她大了十岁。 “那为什么还要喝药?”她追问。 宁泽微叹口气,觉得同为异能者的她应该能体谅他。 “是抑制药。我总不能因为这个找你。” 江雾顿时哑言。 异能者对于性有极高的需求,所以自然就有抑制药这种东西。只是她之前见到的大多是药片......好吧,即使是看到他吃药片,她也同样会质问他。 “总之......你以后不要吃药了......”她说得有些别扭,好像自己也知道不吃抑制药不可能,但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不想再救你一次。” “我只吃这一种......”他说。 “不行!” 江雾的反应比他想象得要激烈,他一时愣了愣。 突然想逗逗她,不过目的是向她解释自己没办法停止这种药。 “那怎么办。”他说:“难道我每次发情的时候都要来找你吗?” 江雾看向他,他说得十分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的色情,反倒显得她反应过激。 特别是发情一词用得太妙了,将自己摆到一个最低微的位置:他是被情欲折磨的受害者,所以她不能欺负他。 而且她也的确没办法用异能克制生理的需求。否则自己也不会被情欲折磨。 江雾无言。 静静地看了他许久。 久到宁泽觉得她自己也放弃了。 他重新伸手去拿那瓶没被拧上的水,然后就是这样的一刻,江雾的身体突然朝他猛地撞了过来。 她扑倒了他的怀里,蛇一样勾住他的脖子,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激烈的动作甚至直接将那瓶水打翻。 他其实可以用异能控制它,但是他满脑子都是空白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唇上的柔软被另一片柔软覆盖,还时不时带着戏弄他一般的轻咬。 似乎在对他说: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是不是个木头? 于是他没管那瓶水,任由它被碰倒,掉落在地面,液体染湿了那一片地毯。 在他一尘不染的房间里,突兀至极。 同样突兀的还有他们,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但是江雾知道。 她之前和宁深聊天的时候知道了宁泽对于性爱其实有些恐惧。他不太喜欢那些赤裸裸的肉体,他觉得很恶心。 或许是过度洁癖,对于插入另一个人的身体这种行为让他完全不能接受。 以前江雾觉得可以等宁泽遇上他喜欢的人之后再说。 可是现在等不了了。 再不治好他心上的毛病,以后她还得因为他的事忙的团团转。 再着,她也并不反感宁泽。 美好的肉体谁不爱呢。 江雾甚至将他推到了墙上,他的体型优势在她猛烈的攻势下基本没什么发挥余地。 江雾拽着他的衣领,他的头被动低下来承受她的吻。 男人并没有推开她,于是她更加过分地攻略城池,伸出舌头就要撬开他的嘴唇,他不放他进去,她便将手伸到他衣服里去。 沿着结实的腹肌往上爬,然后捏住了他的乳头。 没受过这种刺激的男人突然就张开唇低吟。 江雾也在此时将舌头深入他的口中,同时口腔“逮捕”了他那声难得的喘息。 就像是通过骨传声印刻到她的脑子里,她觉得格外满意。 或许逗弄比自己大十岁的“叔叔”满足了她某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她突然想听见更多。 于是狠狠又捏了捏他的乳头。 如愿以偿地听见几声拨弄人心弦的低喘。 她好像湿了。 为了缓解双腿间的微痒,她微微抬了抬膝盖,恰好可以分开男人的双腿,于是她抬起的膝盖又多抬了一些——恰好顶在了男人裤裆下方。 似乎还没硬呢。 他的病真的不是那么好治。 她放下膝盖,吻也松了。 因为她发现这个男人连接吻时该怎么换气都不知道,叁十多岁,在性方面,完全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她抬眸看见他因为轻微窒息而微红的眼角,与他平时流露出的深沉和稳重毫不相符,像被她欺负了的小可怜。 “不想做吗?”她问。 他回过神,喉结滚了滚,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方才低喘的气息:“不。” 简短的一个字,才不会把自己此时的惊慌和狼狈暴露得太彻底。 但江雾又拉着他的衣领将他头拉到自己旁边,在他的耳畔轻声说:“可是你硬了。” 像一种勾引。 江雾直接将放在他乳头上的手伸下来覆住他裤子上的微微凸起——她承认自己说了大话——他的确还没硬呢。 她听见宁泽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笑。 没办法,装也要装下去。 “你是不是还是处男?叁十多岁了。”她继续说,继续挑逗他,刺激他。 然而这次失败了。 宁泽拉住她的手,没再打算陪她继续这场游戏。 “江雾。”他的声音极其克制,但是比以前多了太多人情味:“我吃药就好。” 江雾愣了愣,所以和她比起来,他更想吃药? 好吧,她承认,刚才那些行为没有提起他的性欲,反而是吊起了她的。 于是她便用异能做了一个金属手铐,将宁泽的手钉在了墙上。 “可是我现在想操你,给我硬,听见没有。” 她声色俱厉,但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显然还不够吓人。 比如宁泽就没太在意,他甚至眯着眼睛想看她之后会做什么。 直到江雾的手开始解他的皮带,他才知道她没和自己开玩笑。 “江雾。” 他皱着眉,语气也严厉了许多。 像一个斥责学生的老师。 江雾动作停了下来:“你操我,或者我操你,选一个。我不逼你。” 说着我不逼你,腰间却用金属异能变出一个尺寸惊人的男性生殖器。 当然是附带了点恐吓的成分。 她对男人的肛门的确没兴趣。偶尔调情可以,平时就算了。 他一愣,也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他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江雾。放开我。” 好吧,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江雾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就开始解他的皮带,还用异能将他翻了个身钉在墙上,以至于她能摸到他紧实的臀部肌肉,裤子一脱她就会让他知道她是不是开玩笑。 “停下来。江雾。” 他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你知道我没耐心。”江雾冷冷地回答,甚至恶趣味地拍了拍他的臀——手感还不错。 她往前走了一步,挺立的金属性器就戳在了他的臂瓣之间,仿佛下一秒就会真的插进去。 “江雾?”他几乎是吼出来了:“我们试一试。” 这才乖。 江雾挑眉,装作不懂:“哦?试什么?” “我和你做。”他说:“我想进入你的。” —— 心血来潮更一半番外,明天想出去玩,有可能不会更新(概率极低),所以先发一点出来,还有后半部分这周也会发。 信任 她对拉维的疑惑解开了,却不懂为什么艾里奥不在此时逃出去。 他也明白她的疑惑,淡淡的绿眸像一块绿色透亮的宝石一样闪着光芒。 “他们想要知道拉维不会受到丧尸攻击的真相,所以只要我在这里多待一天,他们就不会放弃从我口中套出真相,也不会完全毁了拉维。” 他抬眸看向江雾:“所以我要留在这里。如果可以,是不是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是怎样的忙,她当然知道。 也自然答应。 “当然,不过,等拉维回到正常秩序的时候,我也要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他笑了笑,并未犹豫,也答应了。 此时算着时间也快过到十分钟了,江雾想试着将他拉入更深的梦境,但是他在现实里的意识太过虚弱。 她根本没办法在第二层意识里唤醒他。 她只能在仅剩的时间里做更多的事。 “我需要防备兰斯吗?我总觉得,他对你的态度太过复杂。” “你可以信任他。”他笑了笑,目光柔和而澄澈:“如果你对他感兴趣,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他的事。” 感兴趣?算了吧。 江雾打了个颤,连忙拒绝。 可以信任就好。 “他似乎知道关于我的事,是你告诉他的?” 他点点头:“圣父出事之后,我并不知道我能撑多久。所以我希望他找到你。” 江雾愣了愣。 所以艾里奥一开始就没有放弃过挣扎和反抗?也并没有像她想象那样崩溃? 甚至很早就想到了关键的地方,然后知道自己的下场,所以早早交代布局。 有可能连兰斯取代他作为新的圣徒都是他一手布局好的。 她不禁又一次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对艾里奥的臆测简直是大错特错。身为圣徒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信仰崩溃自我崩塌。 似乎感觉出她的所思所想,他继续说:“其实很早以前圣父就有不对的迹象,拉维很多教徒莫名地离开了拉维。所以,我才会去高城购置武器。因为教徒的离开一定会造成拉维精神力的衰弱,有一定的武器,至少在精神力不足以保护拉维城的时候,拉维可以撑过丧尸的攻击。” 的确,是她把他想得太过简单。 她以为他只是一个单纯虔诚的教徒,“勾心斗角”这种行为放在他身上就是一种玷污。 就像是一尘不染的神明,沾染了世俗的味道,和世俗同流合污,然后成为一个人。 但恰恰艾里奥就是一个将世俗也变得圣洁的人。 即使他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事,在她心里也和兰斯也有本质的不同。 就像,兰斯是个君王,但艾里奥却是拯救苦难人类的天使。 她微叹一口气,总觉得,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呢。 “兰斯只给我了十分钟时间。而且他现在还不知道我是江雾。我也暂时不想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艾里奥很快就听懂了:“我需要做什么。” 江雾答:“我现在是乔薇。是江雾的队友,是喜欢你的人。” 恰好这个时候,兰斯从外面走了进来。 刚好看到江雾的手从他身上落下。 他在外面站的不算近,也不算远,但除了最开始那点动静,他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被有些诡异的目光打量,江雾直直对上他的眼:“怎么了?” 问得十分镇定。 兰斯皱了皱眉:“你刚刚做了什么?” 也不怪乱想,就他的角度来看,把她当成是在艾里奥身上乱摸的变态也不一定。 “关你什么事。” 她说,然后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兰斯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跟上她,江雾等在监狱门口,见他出来了,又用金属异能把锁恢复原来的模样。 “艾里奥刚才和我说,让你一切都听我的。” “哐”的一声,锁合上了。 她转过来对上他的眼睛一脸正经地忽悠他。 果不其然,他摆出一副不屑地表情哼了一声。 “我的确不是异能者,可是我有读心术。比较告诉我,我可以信任你。” 江雾一笑:“你说是吗?” —— 回来晚了,赶了一点点出来,今晚补上新的,加上600珠加更待会儿一起更3k字+,还有叁个番外......让我码到死! 【po1⒏υip】暴露 “艾里奥告诉我,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自己,他之所以不离开监狱,是因为只要他呆在这里,他们就不会放弃从他身上找到真相,也不会直接毁掉拉维城。” 江雾笑笑:“你看,你一点也不了解他。” 直到这句话说出口,兰斯的神色才变了。 他或许信了,或许只信了一半。 但他不太打算这么轻易地就在她面前认怂。 他嘴角扯了扯:“读心术?那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江雾抬起手碰上他胸腔的位置。 他没躲。 然后她突然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肌说:“肌肉不错。” 他脑子一旷,江雾已经转手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你得告诉我,现在拉维是什么情况。艾里奥让你听我的话,所以你得配合我。” 她一边走着,一边斜睨了一眼身后跟上来的人。 他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摇晃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是不是要和她坦诚相待。 好在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她:“现在的圣女,叫做萧潇。两个圣童,一个叫萧洒,另一个叫萧酒。他们来自于另一个基地,似乎想要把拉维占为己有。他们分别拥有魅惑、幻境和传送的异能,所以很快就让人们相信他们是能和神明沟通的神人。” “现在他们控制住了圣父和一半的长老会,行使教皇的权力颁布了新的圣塔经,也就是你现在所看见的局面。” “那你呢?你属于哪一方?” 她转过来,兰斯看了她一眼:“他们并不知道我是异能者。” 江雾转回去思索他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说他站在反对派的阵营,那么他们一定不会将他扶上圣徒的位置。又想到初见时的场景,看起来兰斯在他们眼中应该是一个听话的傀儡。 他们既然这么相信他,就说明他们自以为他们控制住了他,而现实是并没有。 所以兰斯用了精神控制的异能让自己免于他们的控制。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他的异能,还以为兰斯已经为他们所用了。 思及至此,江雾不得不对他又加以赞赏。 至少,演技还不错不是吗。 “艾里奥告诉我了一件事,如果你不知道,我就不能告诉你。这件事关于为什么艾里奥会被关在这里,关于拉维为什么不会被丧尸攻击。” “如果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就告诉我。” 兰斯立刻就能听懂她的话,甚至还有些讽刺地笑了笑。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那他还真是‘信任’你。” “当然。”江雾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转过来一笑:“不然我为什么喜欢他。” 既然兰斯知道,那这件事就好办上许多。 “如果说圣父被控制了,那为什么他没有告诉他们真相?” 兰斯嗤笑一声。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江雾的脚步停下来,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转过来,果然看见他眼中的微微怒火。 她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为什么?” “只有我和艾里奥知道。只有我们两个是教父的徒弟。” 他的浓眉往下皱了不少,目光看着远处,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当时教父为了让拉维受到更好的保护,决定牺牲自己。为了自己的遗体不被其他人转移,所以教父只和我们两人说了这件事。” “现在的圣父是当初长老会资历最长的人,在我和艾里奥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埋葬教父遗体的时候,他在长老会的推荐下成为了新的圣父,也成为了拉维的新教皇。” 江雾听完皱了皱眉:“这对你们来说并不公平。” “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他总算是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他在长老会的威信比我们高得多,也的确将拉维管理得很好。” 江雾愣了愣。 她不懂宗教徒的想法,但是她也不会再用一般人的思维去揣摩他们了。 至于兰斯为什么会生气,她也不想再问。 她点点头,转身继续走。 结合他们两人的话来看,拉维的精神力应该是集中在初代教皇的遗体之上,所以“唯一知情”的艾里奥必须守住这个秘密。 “既然萧潇的异能是魅惑,那为什么她不能引诱艾里奥说出真相呢?” 兰斯可以不受精神控制,但是艾里奥可不行。 “因为那天晚上是江雾进入了幻境。”他说:“江雾先进入了他们对艾里奥布好的陷阱中,所以现在艾里奥只会被江雾蛊惑,而不是她。” 江雾的脚步一滞。 原来魅惑异能的用法是有这样的限制的。 巧的是,他们的相遇正好撞上了这个限制。 她突然有些唏嘘,那一晚上看起来意外的经历原来在不经意间改变了那么多事情。 如果说那一晚找到艾里奥的人不是她,又或者说他们最开始就没遇上艾里奥,那现在的拉维会是什么样子。 她不敢继续想了。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巧,一个小小的选择就在冥冥之中决定了这么多。 “他们通过幻境制造出了江雾,但是艾里奥曾经的江雾使用过共心的异能,所以才能识破幻境。” 也就是因为如此,艾里奥见到她的时候才说了那样的话。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她说:“现在教会里有一部分人已经认可了圣女的身份,即使江雾来救出艾里奥,恢复他圣徒的身份,你们的实力也没办法和他们为敌不是吗?甚至还有可能把教会搞得一团糟。” 兰斯顿了顿,沉声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江雾就好,至于其他的,不需要你来管。” 江雾觉得好笑:“江雾知道和她不知道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找她。” 她长眉一挑:“难道你也喜欢她?” 他的表情一滞。 江雾也愣住了。 她原本戏弄般的笑凝住,扬起的嘴角停在一半,不敢再笑了。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会说中,可是他们之前分明连面都没见过。 这时兰斯反应回来,眉毛深深沉下来:“笑话。” 他抬腿从她身边走过,被江雾握住手臂:“艾里奥是怎么告诉你关于江雾的事的?” 说到这里,兰斯总算是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当初艾里奥因为这件事被带走的时候他只觉得荒诞,根本无法相信也不能理解艾里奥所说的那些东西,所以艾里奥使用了共心,他就这样从他身上体会到了那种抽象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他对江雾的感觉。 即使他可以用精神控制去除许多精神上的影响,还是会偶尔的被那种感觉折磨。 他这才明白,这是萧潇的异能在艾里奥身上留下的羁绊,又通过他与艾里奥的共心传到了他的身上。 兰斯垂下眼帘,像是认命一样长叹一声:“萧潇的异能很强,我没办法和她抵抗。” 如果说萧潇知道了他还有异能,那他大概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说完,往前走去。 江雾撒开了手,她只需要稍微联想就能明白兰斯是什么意思。 麻烦的事越来越多,庆幸的是,她没有向他说明自己的身份,他的精神看起来也比艾里奥清醒许多。 两人总算回到了卧室,江雾刚想离开,就被兰斯拦住:“等白天再离开。” 她本觉得奇怪,想到他门口那个雕塑,才有所猜测:“哦。所以你现在的人设是一个放荡的圣徒?” 他眉头低皱,却没反驳。 江雾从床上起身,准备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却不想刚靠近窗户,就捕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暗道不好,连忙叫到:“兰斯,开灯!” 她的声音太急,以至于兰斯愣了愣就下意识地打开了灯。 江雾看见面前紧闭的窗帘,伸手去触碰,触感没错。 但是当她打开梦境,这种微小的差异就被无限放大。 这是——幻境! 所以现实是这个窗帘从来没有关上过。 江雾转身就将兰斯扑倒,语气急促:“回去,艾里奥有危险。我们刚才的行踪被发现了。” 他瞳孔一震,下一刻两人就重新跌回了暗道。 坐在窗户对面房顶上的男孩笑了笑,拿出对讲机。 “姐姐,他们过来了哦。” 两人几乎是用着蜡烛不会熄灭的最大速度在阴暗的地道里跑了过去,直到停在井盖旁,兰斯像往常一样打开井盖,却发现上面已经被什么东西压住,完全打不开。 江雾皱了眉,丢下手中的蜡烛,同时,暗道变成一片漆黑。 “砰”的一声,原本纹丝不动的井盖开了。 兰斯几乎是露出了他这张脸上最为震惊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力大无穷”的女子,直到江雾拍了拍他:“走。” 两人跑到监狱门口,原本的锁已经不见了,现在只剩下大大打开的门。 他们冲进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在艾里奥的身边,听到他们的声音,笑着转了过来。 “好久不见了,小美女。” 她笑着,一只手在空中摇了摇和她打招呼,另一只手却拿着一根尖锐的木刺抵在艾里奥的脖子上。 上次和他们交锋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她的异能是金属,所以并没用金属的匕首,而是木刺。 上面似乎还抹着诡异的液体。 “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但是你也不想他死在我手上吧。” 江雾没有犹豫,从空间里拿出一把枪直对上她:“放开他,我不想对你开枪。” 萧潇的眸色深上许多,随后吹了一口气,勾着唇看着她:“你看,我们都是女性,你何必为了他们与我为敌呢。如果可以,我们做个朋友也不错。” “强强联手,不用管他们这些可怜虫,多好。” 精彩影视在线:「po1⒏υip」 送你两个男宠 “萧潇。”江雾握住枪柄,语气比刚才松了不少:“你的能力这么强,无论去哪里都能活得很好。但是你现在的行为是在摧毁他们生存的资格,你明明可以不用做一个坏人。” “坏人……” 萧潇笑了笑。 “你怎么仅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就这样说呢。”她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你知道他们这群清高的教徒根本就不像他们看起来这样仁慈吗。” 江雾一愣,就听她继续说:“你看,拉维的居民都是他们的教徒,如果真的仁慈,就应该让更多的人进来不是吗。就算是那些因为丧尸而颠沛流离的人,他们也会以他们不是拉维的教徒为由而将他们驱逐出去,连一点作为宗教的怜悯也没有,和其他基地又有什么区别。” 她知道拉维安全的维持是依靠信徒的精神力,只有信仰拉维的人越多,精神力的保护才会更稳定。 如果像萧潇说的那样,拉维无条件的接受所有人,那么当拉维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撑城市规模的扩张时,拉维的差不多完了。 只是萧潇并不知道这件事的真正原因,她只看到了拉维的将人拒之门外。 对于任何基地,甚至于一个国家,都必须充分考虑土地、资源和人口的问题。 设置一定的门槛可以理解,只要不像盖亚那样完全垄断丰富的城市资源就可以接受,更莫说拉维对于居民的要求只是需要他们信仰拉维为这个城市提供精神力了。 比起其他基地来说,这里的居民并没有受到不对等的统治,也不用担心丧尸的问题,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不错的局面。 没有资格追求完全的公平时,完全的公平就是一个虚假而美好的深渊。 可惜的是,她又不能说出这些话。 见到江雾的沉默,她继续说:“等我完全接手拉维的时候,我可以让拉维保护更多的人。不是更好吗?” 的确是美好,可是这个设想与现实不符罢了。 “你不好奇为什么丧尸不会攻击拉维吗?” 兰斯听到这里,以为她要说什么,刚想阻止她,江雾就看了他一眼,示意她不会乱来。 “哦?”萧潇挑眉:“难道你知道?” “当然不知道。我才来拉维两天不是吗。” “不过我猜,大概是与拉维教有关的。否则为什么他们对居民的限制只是信仰拉维呢,甚至连纳税都不用,看起来,新的居民并不会给他们带来实际的好处。” 她发现萧潇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惊异。 随后她笑了笑:“说不定只是这些宗教徒的破规矩呢。” “那也比盖亚的破规矩要好不是吗?” 谈到盖亚,两人都露出鄙夷之色。 对于地表上的大多数人来说,盖亚的确是一个备受向往的地方。 但同时,它吸着所有异能者的血,为那些末世前的资本和富豪提供着天堂一般的生活。 至少在这一点上,两人的态度高度一致。 而且萧潇也并不是一个黑白不分的人,恰恰相反,她很理智,也很聪明。 只不过她还没有说下一句,就看见萧潇的笑容停在了一个奇怪的角度。 “和你的聊天很愉快,不过,很遗憾,拉维终究会是我的。” 江雾一怔,连忙冲了上去,然后面前的人影开始四分五裂,直到最后消失。 依旧是幻境映像,她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她感觉头脑有些发胀,和之前中魅惑的感觉太过相似。 江雾这时候才知道他们叁人的异能配合得有多好。也难怪这么快就能在拉维占有一席之地。 所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带走艾里奥。 正在江雾为此感到疑惑的时候,周围两个方向同时传来两道完全不同的低吟。 一道来自于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艾里奥。 一道来自于已经半跪在地上的兰斯。 她脑子一白,空气中突然传来了萧潇的声音:“送你的见面礼,两个忠诚的男宠怎么样?” 她感觉脑子快乱到爆炸了。 这里全是萧潇的魅惑异能,只是因为对象不是她,所以江雾一直察觉不到。 但是刚进来的兰斯有反应,一直待在这里的艾里奥也有反应。 两个人的反应对象——都是她。 现在异能的强度达到最高,他们两人都没办法承受,于是同时低吟出来。 江雾不知道萧潇还在不在附近,还能不能听见她的话,但是目前来看,萧潇对于同为女性的她并不抱有敌意。 “我不想要他们。”江雾试着对着空中喊。 果不其然,很快就传来了她的回应:“看来他们连做男宠的资格都没有,真可惜。” 萧潇笑了一声:“那就别管他们了,早点休息,我们下次再见。” 说完的,附带上一个吻。 现在她真的离开了。 江雾看着面前不断难受喘息的两个人一阵无言。 一顿沉默后,她将艾里奥从十字架上放了下来,把两个人靠到一起的时候才注意到兰斯的脸有多红。 艾里奥大概是意识不清醒,受到的影响实际上比他少了不少。 当江雾无奈地想要拖动兰斯的身体的时候,他的手抓住了她的,用最后一点理智说:“我没办法压下这种感觉,你把我绑起来” 好吧,还算他有心。 不过先不说他的异能没有萧潇强,再着,这是生理反应啊,用精神异能怎么压? 她一时不知道他们这是教徒呢,还是当和尚呢,这么简单的性知识也不了解。 江雾拍开他滚烫的手,其实萧潇说得也没错,她的确可以不管他们。 但是既然这是被异能调动的生理反应,而不是异能者身体的自然反应。那上次她可以用异能压下去,这次说不定也可以。 她先尝试着用恢复异能,但是除了治好了艾里奥的伤让他低喘得更厉害了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江雾叹了个气。 最终决定用梦境异能。 但她还是犹豫了一阵。 即使现实里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好歹,梦境是她的异能,对于她来说是第二个现实啊 —— 小说+精彩影视在线:「po1⒏υip」 【兰斯梦境微H】对你负责 兰斯醒来的时候,面前的人影显得无比清晰,他刚想说话,一出声,却是沙哑的:“你走啊......” 江雾冷笑一声。 她倒是想走,可现实里的两个人一个喘得比一个厉害,她怕她再不管,这两个人迟早窒息而死。 算了,反正她又没损失什么。 她在梦境构造成和现实一样的场景,这样才不会在兰斯面前暴露她的异能,等到他们身体的反应消失了,她再把这段梦境删除。 然后他们叁个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艾里奥的情况比兰斯好上一些,所以她先进入了兰斯的梦里。 兰斯的身体里不断传来难耐的情欲,身下的硬物也都快肿到爆炸,却还是强撑着推着她离开。 梦境里他的精神控制对她一点用也没有,他只能认为是他自己现在没办法使用异能。 他有气无力地推了推她,倒像是一种勾引。 江雾看了他一眼,突然俯身过去扯住他已经散开、几乎使他露出半个胸膛的衣领:“你要我走我就走?我偏不走。” 四目相对,她看见他微微振动的瞳孔。 甚至感觉到他脸上的热量轰然升起传到了她的脸上。 大概这就是嘴上说着拒绝,身体还挺诚实。 江雾松开了他的衣领,伸手往下去拉他腰间的衣带。 仅仅是碰到,手腕就被他拉住。 低沉又沙哑地抗拒:“不要...你不能......” 江雾总算是知道这种“拒绝”有多没用,甚至全是反向效果。 “不要你喘什么。” 江雾拍开他的手,不过她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 但是一想到过了这一阵就会忘记这段梦境,也就不管别的了。 下定决心后,眉头一皱,就将他身上的睡衣褪了下来。 除了那身赏心悦目的肌肉,格外惹眼的,是那个分量不小的性器。已经高高翘起,可他还在低低叫着不要。 每每让她有一种“强抢民男”的感觉。 江雾克制下升起的羞耻,就当是完成任务一样将他推到地上。 被冰凉一激的人浑身颤了颤,连肉棒也跟着抖了抖。 “额嗯......” 江雾脑子一白,差点被他这声呻吟弄得颅内高潮。 “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做过......” 看他这个反应,的确不算有经验的样子。亏他之前还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浪荡轻浮”的模样。 江雾的手停在半空,然后向前一靠,一手撑着身子撑在了他的身上。 发丝若有似无地轻撩他涨红的脸颊,像是被她欺负得哭了一般。她突然很想把这个画面录下来,等他再和自己拽的时候,就给他放上一次。 当然,比起这个,她还是选择忘了这场梦。 “你们有规定圣徒不能做爱吗?”她问。 她背过圣塔经,里面没有这样的规矩。 即使有,这个算春梦,也没关系吧? 兰斯已经不敢看她,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听到她的问题,摇摇头。 “那就好。” 江雾说着,柔荑已经握住了他的滚烫。 肉棒一瞬间就在她手里跳了好几次,顶端很快就流出一股透明的清液。 她皱了皱眉,硬是告诫自己这只是梦,才继续撸了撸他的性器,然后将龟头流到手指上的液体抹到了他的脸颊,拨开他捂住眼睛的手,认真地说:“你看,你发情了。” 兰斯发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胸膛起伏的频率越来越烈。 江雾就在下一秒被他翻身压到了身下,她动了动,才发现他将自己压得很紧。 他的头靠在自己头侧深深地喘息着,像是与身体里的恶魔做着什么抗争。但腿间的硬物一直抵着她,所以这个动作对于她来说并不好受。 就当她要将他推开的时候,身上的人却突然开口说了句话。 无比真诚,亦无比沉重。 “对不起。”他说:“我会对你负责。” “杀了我,也没关系。” 说完,生涩地吻上了她的唇。 江雾听清他沙哑嗓音里传出的话。 心,有那么一刻被拨动了。 在他看来,她接近他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杀他给艾里奥报仇。而现在,他将“匕首”亲自献上。 如果是现实的话,她会被打动也说不定。 而现实是,等他身上的魅惑异能消除后,他们的这段梦境记忆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包括他在不清醒的时候对自己的生命和对她许下的诺言。 “为什么连接吻都不会。” 江雾闭上眸,一个翻身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他似乎有些懵,不知道为什么她“拨弄”自己轻松得就像在拨一根羽毛。 但他迷迷糊糊想到两人赶过来,江雾一下子将沉重的井盖拨开时的画面。 哦,她的力气很大。 他想,然后任由她吻他。 任由她的手拨弄硬挺又敏感的性器。上面早就胀满了经络,被她的手揉弄撸动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就像是热水灌进了心脏,代替了血液的位置。 又被血管送到了全身。 不敢要它,却又贪婪那种诡异的满足。 于是他主动挺了挺臀,用她所“教”给他的方式让肉棒在她的手中抽动得更快。 江雾注意到他过于自觉的反应,叹了口气,手又捏紧一些,很快就将他激得喷射出一股纯净的白浊。 他的身体因为第一次的性高潮颤抖着,初次射精的量十分可观,肉棒在江雾手里跳动了半分钟才堪堪停歇。 江雾认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处男的敏感某种程度下算一种好事。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更像是一种安慰。 只是江雾没注意到她无形之中伤到了他的自尊心。 当她回到现实,发现他一点好转也没有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还是只能用解决魅惑的方式解决现在的情况。 他们要做到最后一步。 江雾回到梦境的时候,刚射了许久精液的性器又硬了。 如果不是在梦里,她也会担心他精尽人亡。 而梦里射过一次的人比现实里的他意识清醒了不少。 看清她后,断断续续道:“乔薇......我会娶你的。” —— 今早半梦半醒的时候梦到你们说不想要正文里出现这种肉,就算是假的也不行。吓得我连忙登po发现没有人反对,松了口气。算是噩梦(?) 其实我写本文的初衷就是我全都要(不是),所以你们就当本文只有女主一个主角吧,男主男配区别不大,只不过正文就算是这种虚假的肉也只吃处,非处肉绝不会出现在正文,另外番外也不会影响正文的。 就是说很在乎你们的想法了。 【兰斯梦境H】装可怜 “我会娶你” “我会负责” 兰斯翻身将她压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还有点懵,不过娶她的确大可不必。 是她吃他还是他吃她都不一定。 她现在只想立刻为借用乔薇的名字向她道歉。 然而她刚这样想,身上的人比起刚才可真是主动太多了。刚刚还是纯情处男,现在又霸道起来了? 看来即使意识不清楚,也知道肉是要抢的。 兰斯吻她的时候她正想着艾里奥的事。就兰斯而言她还可以逗逗他,但艾里奥她的确不太敢,总觉得有一种罪恶感。 唇上突然传来一丝痛意,她嗯了一声,推推身上的人:“别咬” 不会接吻也不能乱来啊,舌头伸进来就算了,要把牙齿也放进来吗? “别动。” 江雾半抬起身子,一手扶住他的脸。 此刻不知道怎么缓解身体欲望的人眼睛仿佛噙着泪一般回应她的目光,甚至喉咙里还传来几声不自觉的哼哼唧唧。 “你还真是会装可怜。” 江雾半抿唇笑了笑,随后身子一抬,就吻住他的唇。 他的舌迷茫地悬在半空,亦被她含进口中。 两舌相交,她把握好节奏有来有回,但兰斯似乎并不知道怎么换气,就以为自己掌控了局面,然后鲁莽地、侵略般地进攻,最后呼吸失控,又哼哼着让她放过自己。 江雾这才结束这个吻,看着他因为不知道换气而窒息得微微发红的脸,突然觉得他还挺可爱。 他在她身前大口大口地喘气,偶尔咳嗽,然后又突如其来地推倒她,重新吻她。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一下就悟了许多。 吻技比方才一昧进攻好了不少,只是身体的滚烫和情愫并没有因为一个吻而缓解。 他想到她刚才触碰自己肿胀时的感觉,膝盖半跪起来撑在她的身上,一只手往下寻找她的手,不时碰到她身体的敏感处。 江雾的身体在他的触摸下颤了颤,偏偏她又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无意识的撩拨,像他看向自己时无辜又叫人心生怜爱的眼睛。 “你再摸摸我” 他揽过她的手掌,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握住自己重新苏醒硬挺的肉棒。 江雾这时才回过神。 看样子兰斯就想着靠手解决了,可他们要做才行啊。 江雾的手停在了他的性器上,任由他的手怎么握她她也没动。 “你你等一等”江雾松开他的吻,认真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吞咽一口气,声音比她自己想象得还要低哑:“帮我把衣服脱掉。” 兰斯听完,微微愣了愣,随后深深地点点头。 他的手从她手背上离开,两只手指轻轻颤抖着去解开她的纽扣。 为了节省时间,江雾去除了内部的衣服,甚至他的手指只要一碰到纽扣,扣子就直接解开了。 赤裸的女体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他有一刻忘了移开眼睛,然后下一刻便微红着眼睛别开了头。 江雾看见他这幅别扭地模样,笑了笑,重新握住他的粗硬:“你也摸摸我呀” 她说着,带着低低的笑。 明显感觉手里的硬物跳了跳。 他这才愣愣地转过头,目光放在她的脸上:“我要怎么做?” 江雾感觉身体里泛起一股欲火,即使这在她的梦境里轻易就能压下去,她还是觉得速战速决的好。 她握住他性器将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过来” 他没动,或者说动得很缓慢。 江雾伸出双腿勾住他精瘦的腰将他整个身体按向自己。 兰斯猝不及防地与她赤裸的身体相贴,她在他发红的耳边低声道:“你房间外面的雕塑在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她不知道她这句话对于一个刚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来说是怎样的冲击。 但是顶在自己大腿上的肉棒明显变得更烫更硬,龟头涨成了奇异的粉红色。 她听见他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才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脖子上吻了吻:“快一点。” 她催促他。 对于没有经验的处男敏感的自尊心来说又是一种打击。 但他还是因为她的吻和她的话变得格外亢奋,身体的反应也格外激烈。 就像他现在用力握住她的腰肢和大腿,当他挺动臀的时候,她已经让身体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以为这一切快要结束的时候,抱着她的人却仅仅是挺动着肉棒在她双腿之间抽动摩擦。 江雾有点懵,恰好粗硬的性器在抽弄的时候碰到她敏感的阴蒂,她不可控地抱住他轻吟两声。 “对不起,我不会进去的” 她回过神,看着兰斯闭着眼,眼角还有一道泪痕。像是发誓一样和她道歉。 她突然后悔为什么自己不一开始就告诉他这只是梦而已不过看他这样估计知道了会更别扭。 毕竟她真的不懂宗教徒的想法。 “笨蛋” 她翻身,将两人的姿势换成了女上位。 虽然这个姿势对于第一次来说的确不太友好。 江雾跪在他的双腿两侧,一手按着他的腰腹,一手握住他肿胀的性器,微微翘起的脚尖也不自觉地颤了颤。 他这样的尺寸,刚开始就用这个姿势做她也害怕承受不住啊 还好,这是在梦里。 江雾这样想着,身子慢慢往下坐了上去。 龟头在触碰到柔软的穴口时还跳了跳,然后下一瞬,她就将他整个人都吃进身体里。 她还没叫,耳边就传来一声夹杂着难耐和舒爽的男喘。 她的下身因此猛地一吸,他便喘得更厉害了。 “好紧嗯” 江雾觉得蛮惊奇的,身子半俯下来看着他,甚至在他唇上点了点:“有没有人说过你声音还挺好听的。” “就是性子不算太好。” “如果一直这么乖也挺好的。” 兰斯迷迷糊糊地听着她的话,一时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于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当然也舔到了放在他唇上的她的指尖。 江雾整个人像触电一样颤了颤。 懂了,萧潇是想让她精尽人亡? ——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宁泽番外完整版】你也喜欢不是吗 宁泽的病治好了,但是每隔一段时间江雾还是会到高城检查一次他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她才在高城呆两天,就撞见了他喝药的场景。 他还在喝着瓶子里的东西,撞见进来的江雾,咽下一口后淡淡地将瓶子盖上,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然后若无其事地问:“你怎么来了?” 江雾没理他,走过来拿起他放下的那瓶水。宁泽想阻止她,可是她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唇曾经含住那个瓶口。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间接接吻这个词。 “药。”她转过来质问他:“为什么你还要喝药?” 她不太懂,明明他的病很大部分都是他喝药喝到肝脏衰竭,现在好不容易才恢复,还要喝。 这次她的声音比刚才高了不少:“你别说你是喝药喝上瘾了?你发病为什么不找我?” 宁泽顿了顿,江雾的表情是真的在生他的气。 “我没发病。”他说,语气淡淡的,倒显得有点像个被冤枉的小孩子,可他分明比她大了十岁。 “那为什么还要喝药?”她追问。 宁泽微叹口气,觉得同为异能者的她应该能体谅他。 “是抑制药。我总不能因为这个找你。” 江雾顿时哑言。 异能者对于性有极高的需求,所以自然就有抑制药这种东西。只是她之前见到的大多是药片......好吧,即使是看到他吃药片,她也同样会质问他。 “总之......你以后不要吃药了......”她说得有些别扭,好像自己也知道不吃抑制药不可能,但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不想再救你一次。” “我只吃这一种......”他说。 “不行!” 江雾的反应比他想象得要激烈,他一时愣了愣。 突然想逗逗她,不过目的是向她解释自己没办法停止这种药。 “那怎么办。”他说:“难道我每次发情的时候都要来找你吗?” 江雾看向他,他说得十分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的色情,反倒显得她反应过激。 特别是发情一词用得太妙了,将自己摆到一个最低微的位置:他是被情欲折磨的受害者,所以她不能欺负他。 而且她也的确没办法用异能克制生理的需求。否则自己也不会被情欲折磨。 江雾无言。 静静地看了他许久。 久到宁泽觉得她自己也放弃了。 他重新伸手去拿那瓶没被拧上的水,然后就是这样的一刻,江雾的身体突然朝他猛地撞了过来。 她扑倒了他的怀里,蛇一样勾住他的脖子,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激烈的动作甚至直接将那瓶水打翻。 他其实可以用异能控制它,但是他满脑子都是空白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唇上的柔软被另一片柔软覆盖,还时不时带着戏弄他一般的轻咬。 似乎在对他说: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是不是个木头? 于是他没管那瓶水,任由它被碰倒,掉落在地面,液体染湿了那一片地毯。 在他一尘不染的房间里,突兀至极。 同样突兀的还有他们,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但是江雾知道。 她之前和宁深聊天的时候知道了宁泽对于性爱其实有些恐惧。他不太喜欢那些赤裸裸的肉体,他觉得很恶心。 或许是过度洁癖,对于插入另一个人的身体这种行为让他完全不能接受。 以前江雾觉得可以等宁泽遇上他喜欢的人之后再说。 可是现在等不了了。 再不治好他心上的毛病,以后她还得因为他的事忙的团团转。 再着,她也并不反感宁泽。 美好的肉体谁不爱呢。 江雾甚至将他推到了墙上,他的体型优势在她猛烈的攻势下基本没什么发挥余地。 江雾拽着他的衣领,他的头被动低下来承受她的吻。 男人并没有推开她,于是她更加过分地攻略城池,伸出舌头就要撬开他的嘴唇,他不放他进去,她便将手伸到他衣服里去。 沿着结实的腹肌往上爬,然后捏住了他的乳头。 没受过这种刺激的男人突然就张开唇低吟。 江雾也在此时将舌头深入他的口中,同时口腔“逮捕”了他那声难得的喘息。 就像是通过骨传声印刻到她的脑子里,她觉得格外满意。 或许逗弄比自己大十岁的“叔叔”满足了她某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她突然想听见更多。 于是狠狠又捏了捏他的乳头。 如愿以偿地听见几声拨弄人心弦的低喘。 她好像湿了。 为了缓解双腿间的微痒,她微微抬了抬膝盖,恰好可以分开男人的双腿,于是她抬起的膝盖又多抬了一些——恰好顶在了男人裤裆下方。 似乎还没硬呢。 他的病真的不是那么好治。 她放下膝盖,吻也松了。 因为她发现这个男人连接吻时该怎么换气都不知道,叁十多岁,在性方面,完全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她抬眸看见他因为轻微窒息而微红的眼角,与他平时流露出的深沉和稳重毫不相符,像被她欺负了的小可怜。 “不想做吗?”她问。 他回过神,喉结滚了滚,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方才低喘的气息:“不。” 简短的一个字,才不会把自己此时的惊慌和狼狈暴露得太彻底。 但江雾又拉着他的衣领将他头拉到自己旁边,在他的耳畔轻声说:“可是你硬了。” 像一种勾引。 江雾直接将放在他乳头上的手伸下来覆住他裤子上的微微凸起——她承认自己说了大话——他的确还没硬呢。 她听见宁泽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笑。 没办法,装也要装下去。 “你是不是还是处男?叁十多岁了。”她继续说,继续挑逗他,刺激他。 然而这次失败了。 宁泽拉住她的手,没再打算陪她继续这场游戏。 “江雾。”他的声音极其克制,但是比以前多了太多人情味:“我吃药就好。” 江雾愣了愣,所以和她比起来,他更想吃药? 好吧,她承认,刚才那些行为没有提起他的性欲,反而是吊起了她的。 于是她便用异能做了一个金属手铐,将宁泽的手钉在了墙上。 “可是我现在想操你,给我硬,听见没有。” 她声色俱厉,但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显然还不够吓人。 比如宁泽就没太在意,他甚至眯着眼睛想看她之后会做什么。 直到江雾的手开始解他的皮带,他才知道她没和自己开玩笑。 “江雾。” 他皱着眉,语气也严厉了许多。 像一个斥责学生的老师。 江雾动作停了下来:“你操我,或者我操你,选一个。我不逼你。” 说着我不逼你,腰间却用金属异能变出一个尺寸惊人的男性生殖器。 当然是附带了点恐吓的成分。 她对男人的肛门的确没兴趣。偶尔调情可以,平时就算了。 他一愣,也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他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江雾。放开我。” 好吧,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江雾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就开始解他的皮带,还用异能将他翻了个身钉在墙上,以至于她能摸到他紧实的臀部肌肉,裤子一脱她就会让他知道她是不是开玩笑。 “停下来。江雾。” 他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你知道我没耐心。”江雾冷冷地回答,甚至恶趣味地拍了拍他的臀——手感还不错。 她往前走了一步,挺立的金属性器就戳在了他的臂瓣之间,仿佛下一秒就会真的插进去。 “江雾?”他几乎是吼出来了:“我们试一试。” 这才乖。 江雾挑眉,装作不懂:“哦?试什么?” “我和你做。”他说:“我想进入你的。” 宁泽说完,他身上的桎梏便瞬间消失。 瞬间的失重感让他落到地面的时候有一刻的踉跄,江雾刚好扶住了他。 他站直身子,低下头看她,她也在看着他。 宁泽咽了一口气,喉结滚了滚。 “我应该怎么做。” 他的声音浑重而低沉,却是真诚地在问她。 江雾想了想,直截了当道:“先吻我。” 宁泽在原地顿了顿,仿佛在做什么决定。 终于抬起眸子的时候,他抬步缓缓向她靠近,手臂抬起来,却停在半空——不知道该怎么拥抱她。 江雾默叹一声,然后伸手将他的右手拉到了自己的腰侧,左手则捧住了自己脸。 “吻我。”她说。 然后他便微侧着头,微微俯身吻住了她。 双唇含住她的唇瓣,很生涩,毫无技巧,只停留在表面亲亲她的唇。 直到江雾主动伸出舌头,湿热像带电一样将他激得浑身一颤,但是他很快又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学着她的方式将舌从紧闭的双唇中伸了出来。 然后立刻就被她勾入唇中,缠绵翻搅,难舍难分。 他很惊奇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这种“侵入式”的吻而感到恶心和反感,甚至随着几个来回,他的心底隐隐翻出一股从未有过的酥麻。 从脑门爆开,传至全身。 他甚至开始贪恋那份柔软与纠缠,欲壑难填的结果便是得寸进尺。 江雾偏偏没让他如愿以偿。 在他刚刚能捕捉到接吻带来的快感后,她便将吻停在了这里。 她离开他的唇时,两人的唇都被津液染成了亮晶晶的果冻,中间还拉出一根细亮的银丝。 “摸摸我,”她为他发布下一个指令:“用你的身体去碰每一个地方。” 江雾说完,宁泽依旧是顿了顿。 随后他将放在她脸颊上的手移到了她的下巴——他学得很快,用指尖沿着她的脸颊一路往下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看到她明亮清澈的眼睛,然后一个吻落在了她的眉骨上,又落在她轻轻闭上了眼睛上。 然后是鼻子和唇。 蜻蜓点水一般,却格外让人沉迷。 江雾一度觉得他不是不会,他只是不愿意。他的悟性好得很。 最后一个吻落在下巴,然后他的手指又开始往下移。 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尖总是先触碰到她的皮肤。 修剪得刚刚好的指甲一点攻击性也无,反而是他指尖淡淡的薄茧撩拨起了一种特别的痒。 在她敏感的脖颈上。 他的手掌几乎能完全捧住她的颈侧,然后另一边,最初被冷落在一边,最后却被他的吻覆盖了。 他用两片唇瓣含了含她脖子上的肉,偶尔重重吸允留下一个粉红色的吻痕,在她方方情动的时候,他甚至伸出舌头在她敏感的皮肤上轻舔轻撩。 江雾有些承受不住地伸手想要阻止他,被他一只手拦了下来。 “你很香。” 他说着,仍然闭着双眸细细吻着她,舔弄着她。 甚至高挺的鼻子贴在她的脖子上贪求着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 吐出来的气息很快烫得她轻颤。 “什么香?”她强装镇定回应他的话,不过也因为她的确闻不到什么香味。 “你的味道。”他说。 总算是放过了脖子上的几团肉,不过已经种下好几片玫瑰了。 他的身体俯得更低了,这次手也移到了她的腰间——是为了撩开她的上衣。 他在她衣领露出的肌肤上吻着,一样的技巧,一边吻她的锁骨,一边手已经深入她的衣服,一路往上,碰到了她胸前的绵软。 还在胸罩之下掩藏,他却没脱,手掌从胸罩下挤了进去,然后整个手掌在胸罩之下握住了她的乳房。 轻轻揉弄,又重重捏了捏奶头。 “嗯......”江雾轻吟一声,头贴在他耳侧轻喘:“轻一点。” 他的动作果然就柔和了不少。 一段前戏下来,江雾已经湿了许多。 “到床上去。”她拍拍他的背。 宁泽咬了咬她肩膀上的软肉,随后吻着她,身子推着她往后退,往床上靠。 刚碰到床边,江雾便勾着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她的衣服已经凌乱了,而他还穿得整整齐齐。 她抬眸看见他注视自己的目光,不觉心上一动。 “衣服脱掉。” 他下意识要去解自己的纽扣,被江雾勾住了。拉着他的手指停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脱我的。我想看你穿着衣服操我。” 轻声细语,偏偏带着电流一般往耳蜗里涌入全身。 江雾随后整个人被翻了个身,她只能背对他被压在床上,头陷在床单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温热的手指在身后抚摸自己的腰和乳。 抚摸结束,他将她的两只手抬起来用手掌禁锢在头顶,另一只手拉住衣服往上一带便将她的衣服脱了下来。 只剩下黑色的内衣。 然后她发觉男人的身子俯了下来,鼻端顶在颈上,沿着她的背脊线吻下来,碰到胸罩的金属扣时,他便用牙齿和舌尖解开了。 “砯”的一声,两排金属扣最后一次撞击后散开在她的肌肤之上。 没了阻挡,他的唇舌继续吻了下去。 细细的吻叫她升起一股欲求不满的痒意,欲望上涌,她甚至开始分不清是谁蓄谋已久。 他的吻停在她的裤沿处,他在她的两个腰窝上落下结束似的吻。 她想要翻个身,因为这样的动作她只能微微侧头呼吸,其实并不算舒服。 只是这种微弱的窒息感仿佛能放大她的神经去感受他的触摸,感受他的手指和唇触碰在自己每一寸的愉悦。 她刚想动,宁泽整个人便覆了下来。 衣料贴在她光裸的背上。呼吸的声音就在她的耳侧。 他的手从她身体前侧与床的缝隙中挤出一个空间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然后揉弄着她被挤得绵软的乳肉,随后是小腹,最后他的手从她裤沿伸了进去。 他碰到了她的内裤,沿着内裤的边缘试探一般地停在她的腿心。 微微湿润从指尖传来,他用手掌隔着布料抚摸着她的腿心。他侧头和她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和低哑的声音满是荷尔蒙的味道。 时不时唇瓣触碰到她滚烫的耳廓,他淡淡笑了笑,像一个被教坏的学生调戏着自己的老师。 “你湿了。”他说。 江雾回过神,当然也能感受到贴在自己身上的一处地方在变硬,顶着自己大腿上的肉。 “你硬了,”她将头从另一个方向转过来,双眸正好对上他幽深的瞳孔,甚至抬了抬臀在他双腿间的硬物上摩擦:“光摸我就能硬,色情狂。” 她只是嘴硬,她知道宁泽只到了这样的反应对于异能者来说的确不可思议。 当然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忍就是了。 不过她还是听见宁泽轻轻笑了笑。 好像还听见一声极为低的谢谢。 她不能完全确定,脑子还有些迷糊,耳廓就被他含入唇中。 腿心间的手指也开始不再满足于隔着布料揉搓,他将内裤拨到一边,第一次完完全全触碰到柔软湿润的外阴,他似乎没有抗拒,甚至想要更多。 他的手指滑下的时候碰到的挺立的阴蒂,然后用食指按了按,听见她克制地嗯了一声。 “很舒服?” 他说,然后继续重复方才的动作。 一股湿润从她阴道中涌了出来,流在他的指尖。 这种诡异的触感又无法得知是什么,他其实是抵触的。 但是她小猫一样的呻吟又恰好唤醒了他心底的愉悦。 他就这样继续往下抚摸,感觉手指被她的两瓣软肉夹住了。 他还不知道她的反应是为什么,也不会用手指去寻找温暖的阴道口,仅仅是这样揉弄着他能触摸到的每一处柔嫩。 然后就看见她全身一颤,不可控制地痉挛和突然的一声重喘。 他的手上涌了一手的湿润。 他没有再靠近她的耳畔说你高潮了这样的话,而是伸出手在旁边等她身体的反应停下来。 江雾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看着他盯着自己的样子。呼吸也越来越深。 宁泽就像一个聪颖的学生,只要她告诉他行动,他就会很出色的完成所有事情。 现在她高潮了,他的目的就好像结束了。 江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他沾着她湿液的手就从她裤子里抽了出来。 他拿了几张纸巾将手上的透明滑液擦干净,在此之前,他也注意到它们泛着晶莹的光彩。 他在产生更多想法之前将手指擦干净,然后在她反应逐渐停止的时候将她翻了个身,去解她的裤子。 裤子刚从双腿上剥落,江雾的双腿便勾住了他的腰,将他往自己身上勾了下来。 宁泽措不及防地撑到了她身上,江雾吻吻他的侧脸:“做得不错。” 然后转眼间就变成了女上位。 她从他撑起的小帐篷上拉开拉链,握住肉棒的时候她也有些惊讶。 最开始他没硬,她一直以为不会很大,但现在,的确是有些天赋异禀了。 他看见江雾喉咙上有吞咽的动作,手掌往上扶住了她的腰。 “要开始吗?”他问。 江雾愣了愣,抿抿唇,将他的粗大完全从裤子中释放出来。 尺寸十分可观的同时,她知道他还没有完全硬呢。 “我还没湿。”她为自己辩解道。 然后身体往前移了些,将腿心的两瓣软肉覆上了他的硬挺。 这是两人的性器第一次接触。 湿润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直流到他的肉棒上,他的肉棒为这温热跳了跳,却不是嫌弃和抵抗。 似乎是基因的潜意识先于人脑做出的反应。 龟头跳到了一个温热柔软的洞口。 但是江雾没有打算就这样进去,她撑在他的腹上,双腿微微用力,然后外阴就就这那些湿润在他的肉棒上来回摩擦。 一种温柔又色情至极的安抚。 他很快就有了反应。 他有些难耐,喉咙深处传出和她一样的低吟。 “江雾......”他叫她的名字,同时他的性器也完全挺立起来。 江雾的手指沿着他滚动的喉结下滑,轻易就挑开了他衬衫上的第一个扣子。 “想要......?” 她在他锁骨上落下一吻。 “嗯。”他回答:“想要你。” 江雾最后在他完全硬挺的肉棒上撸了撸,然后握住粗大,慢慢地坐了下去。 两人皆仰头长吟。 她紧致又温热的穴肉紧紧绞着他,深处的子宫口如一个小嘴一般吸允着他的龟头和马眼,仿佛不断诱惑他在她身体里射出精液。 奇异的感觉,从下身升起,在头颅中心翻涌。 最初是她动,后来动的人慢慢变成了他。 她趴在他身上喘气。等待他在自己身体里喷射,与自己一起高潮。 她的手指缠绕他的衣料,在他耳畔轻轻呻吟。他也没有好太多,每当粗硬撞到深处,每当她下意识绞紧自己的时候,即使他克制着,还是喘出了声。 最后他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一同呻吟,滚烫射进了子宫深处。 一波又一波。 他仿佛还没射完就又硬了。 江雾有些累,还是在他胸前低低笑了笑。 “你看,你也喜欢,是不是?” 他抿唇,吞咽一口,喉结也跟着滚了滚。 “嗯。” 他重新扶住她的腰肢。 “喜欢。” —— 前面写得太细腻字数太多就匆匆结尾了,同时写几个人的坏处就是忘了每个人的肉吃到什么程度了,就是反复修改..... 兰斯正文有肉了他的番外我就推一推,等宗教篇结束了再发吧,叶枕清的也码到一半了,结尾好难...... 【兰斯梦境H】为什么哭 江雾不自觉地一吸,将他敏感的粗大直接刺激得差点在她身体里爆出白浆。 “你不要....好紧.......” 她仿佛听见他的难受的低喘里带着几声哭腔。 她这才明白萧潇说的“男宠”是什么概念。 “那你射吧......” 她打量他,无奈地像哄小孩子一样。 她还没打算在梦里做到天昏地暗,按理说,萧潇让他们对她发情,应该和她做了就会结束。梦境有以假乱真的能力,在异能格上她也应该超过萧潇的。 所以他早点高潮,她就可以早点抽身结束。 却不想,她这句话是完全踢在钢板上了。 本来他的自尊被情欲压了下去,模模糊糊听见她说的话,几句不离他射得快。 纵使他是木头也被气活过来了。 他用最后一点清醒皱了皱眉,说了句违抗她的话:“我不要。” 他撑起来,掐住她的腰,眼睛红红的,生涩地往她身体里撞。不知道怎么缓解自己性器的难受,只知道往里面顶,听见她的轻吟,还以为自己赢了。 实际上肉棒越来越硬,越来越肿,根本无法从这笨拙的抽动中获得快感。 江雾还迷茫呢,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激到他了,但她好歹看出他这是生气了。 和自己较劲呢。 “小傻子一样。” 她之前还觉得他像个严肃的君主呢。 她笑了笑,算了,做就做吧。 江雾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和腿,他便不能动了。 他落寞可怜的眼睛看着她,叫她也有些 于心不忍了。 “你喜欢这样吗?”她问。 兰斯没回答她,将头扭到一边。 “你不想和我做为什么还要留下来,我都说过让你走了。” 江雾想回答,还是哽住了。 好吧,原谅他。 “但是你这样会舒服吗,我也不舒服的呀。”她显得格外耐心。 兰斯也转过来,迷蒙地望着她。 江雾笑了笑,随后搂着他的脖子慢慢将身子提起来,紧致的穴肉咬着他的肉棒,抽离的时候就产生了一种独特的酥麻。 当她的穴口就要抽离至龟头的时候,他以为她要走了,立刻从迷离的快感中清醒过来,急不可耐地按住她的腰肢将自己的肉棒往她身体里重重顶进去。 “嗯啊......” 江雾被撞得措不及防,舒爽得呻吟出来。他也被紧致重新包裹得低喘一声。 “不要走。我可以慢慢学。” 他双手将她抱得更紧,靠在她肩膀上挽留她。仿佛是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以为她不喜欢。 “我没走啊......”江雾失笑,回抱住他:“我在教你啊......” 然后又像刚才抬臀,将他的肉棒从自己身体里抽出一些,有了刚才的教训,她现在不会抽离太多,离开一段距离后又慢慢坐了回去。 “你要抽出来一些再插回去,不能总插在里面动。” 她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背。 反复几次后,他仿佛明白了抽动的作用,不用她再“示范”,他就主动地抽动起来。 她也懒懒地靠在他身上,被他操弄到敏感时,便轻轻哼出声。 兰斯还不会克制自己的喘息声,被她的软肉包裹得舒爽了,就叫得比她的声音还要大。 所幸,还算悦耳。 所以江雾并没有嫌弃他。 甚至当他的龟头顶到深处时,她故意收缩身体中的软肉,用子宫口吸允他的敏感,然后就能听见他重重呻吟的声音。 江雾低低笑,然后亲亲他的脸颊。 “再深一点。” “你不要夹我,”他说着,生气一般顶得更深,像是要撞开她的子宫口将龟头撞进去。 “不舒服吗?”她反问。 是太舒服了,他怕自己又射了。 于是拍了拍她的屁股,力气不大,但不知道他是从哪儿领悟到的技巧。 他说:“不准夹。” “可是我觉得很舒服啊。”她笑着,然后又吸紧了腰腹。 “嗯......” 他又叫出来了。 仿佛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突然觉得叫出来是一件相当羞耻的事情。 之后他将她推倒,她也没再听到他像这样叫了。 他撑在她的身体上,将她的双腿分开在自己的身体两侧,意外的发现这个姿势能够让他抽动得更快一些,只是不能像刚才那样深。 他往她身体里撞,听见她呻吟,才满意。 然后他的目光突然被江雾的腹部吸引。紧致的腰腹中间被撑起鼓鼓的一条,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神经像是被挑到了最高峰,他不可收拾地往她身体里面冲撞,看见她因为自己粗大性器而鼓起的肚皮,比进入她的穴肉更让他感知到他们已经融为一体。 他被迷住,伸手去抚摸她,大掌轻轻往下一摁,就能听见她好听的嘤咛。 “快一点....” 她突然拉住他的手,眼睛迷离地望着他。 他感觉到一股温暖浇在了自己的龟头之上,他比之前更加冲动地想要进入她、顶弄她,想把她撞得叫着自己的名字喘出来。 “那你叫我快一点。” 好吧,即使是没有了精神控制的能力,他还是想着要占上风。 她选择满足他。 “兰斯,快一点。” “再叫一次。”他似乎对她的敷衍不太满意。 她认真起来,声音轻柔缓慢地叫他:“兰斯...快一点呀......” 他的嘴角微不可查地笑了笑,随后俯身下来吻住她的唇,下身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快。 他听着她口中的呻吟,感觉经脉都在快速地跳动着,肉棒更是贪恋她的柔软和湿热,每每插入更深又抽出来,又重重顶进去。 不太成熟的性技巧,偏偏拥有着极好的体力。 她都高潮了,他还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不射出来。 江雾又快高潮了,在梦里她的体力当然用不完,不过她也觉得差不多了。 然后侧头吻他的唇:“射给我吧。” 他的瞳孔猛地一跳,整个人连同灵魂都被她蛊惑。 他眼睛发红,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要狠狠地操她,撞她。 几十次快速又深的抽弄后,他终于紧紧搂着她和她一起高潮。 浓精射入她的身体,她发现有什么温热滴在了自己的脸上。 是他哭了。 江雾的心颤了颤,推推他。 “为什么哭啊?”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他趴在她身上喘气,重重地呼吸,重重地吐气。 听见她的问题,他埋在她身侧摇摇头。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结束了。” 【艾里奥梦境微h】你愿意吗 江雾有些错愣,很快回过神,淡淡笑了笑:“为什么想这个?” 兰斯依旧是埋在她颈侧,看不到他是怎样的表情,只是他的嗓音比之前听起来低沉太多了。 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江雾拍拍他的背:“别想了。睡一会儿吧。” 她在他耳廓落下一个吻,随后叹了口气,意识便回到了现实。 她睁开眼,看到靠在墙上的兰斯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脸颊上的微红也散去了。 果然,她的猜测没错。 她刚想要去看看艾里奥的情况,就发现兰斯的眼角流下一道泪痕,眉头微皱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她摇摇头,等他醒过来就好了,这段梦境就让它永远被遗忘在这里吧。 她转到艾里奥的面前,他的情况比最开始坏得多。 呼吸很急促,呻吟又沉又哑,光是听起来就叫人难受。他的手还紧紧按着胸膛,像是想要通过挤压来让自己缓解一些。 她将一旁的兰斯放好后便进入到了艾里奥的梦境。 他知道她的异能,她也不用隐瞒,在梦里就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看见她来了,便淡淡一笑。 “这也是你的异能吗?” 江雾点点头:“其实我的异能是吸收。一段时间内可以使用我接触到的异能。” 他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也曾惊讶过,为什么她也会有共心这样的异能。因为精神系异能者本就很少,这个异能也算极其特殊的。 “现在这个呢......是意识世界,还是......幻境?”他还没确定。 “是梦境。”江雾说:“你也可以当做是意识世界,只是我可以改变这里。” 说着,周围的环境突然换了一个。 他看着周围的变换,平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 变化结束,他也将话题拉回正题。 “现在我需要做什么吗?” 他知道她开始这个梦境一定是有什么缘由的。 江雾有些难以启齿,但她又必须要说:“刚才萧潇在的时候,其实她用了魅惑异能......” 他点点头:“嗯,我知道。” 梦境是和他的大脑连接的,虽然他现实中昏迷了,但好歹还是有些反应的。 “你和兰斯都受到了异能的影响,我想,她让你们的情欲因为我而起,那就可以因为我而平息。所以无论是现实或是梦境,只要是我......都可以解决。” “刚才我已经在兰斯的梦境里面试过一次,是有用的。” “所以......”她顿了顿,还是说:“你要自己撑下去,还是......和我......做?” 她觉得自己有些邪恶。 像是在亵渎神明。 然后她又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就在梦里。等异能反应解决了,这段梦境就会被遗忘的。不会有任何的......” “没关系。” 她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她的话。 她愣了愣。 “只是,你真的愿意吗?”他说:“你可以不用管我的,这不是第一次。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次。” 她有一刻忘了回答他。 的确,从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自己,她只想用一个简单的方法把这个麻烦解决,没有什么愿不愿意的。 只是,不抵触,就是愿意吗。 其实不应该是这样。 “你不用勉强自己。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他看到她的反应,轻声安慰道。 她回过神,叹一口气:“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真的不是吗。等结束了我们就都会忘记。” 艾里奥顿了顿,淡绿色的眸子格外温柔。 “你愿意吗。”他又一次问,格外认真。 她愣了愣,点点头。 她看见他的喉咙滚了滚。 然后他的身子就靠了过来,沙哑的声音就从头顶传了下来:“我可能做得不好。” 她还没反应过来,艾里奥的手掌已经牵住了她的手,五指相扣。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也看着自己。 他白皙的皮肤很明显就能捕捉到一抹淡淡的粉红色。 “可以吻你吗?”他问。 她点点头,他的吻就落到了额头。 江雾主动踮起脚,抬头,唇对上了他的唇。 周围的景象又变了,变成了只有他们知道的那片草地。头顶的月亮还有萦绕着萤火虫的草坪,一切都将他们拉回了那个晚上。 那一天,他们对彼此动情,她想吻他,但是没有。 而现在,他对她动情了,他也吻了她。 他们倒在草地上,青草带着微凉的露水打湿了两人的衣服,他一层层解开两人的衣服,在地上铺成了一张床。 月光之下他的皮肤看起来像在发光,而他也为她的身体着迷。 “艾里奥?”她叫他,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缓缓抬起眸子,对上她的双眼,淡淡笑了笑:“抱歉。” “没关系。我们开始吧。” 他只在一些书籍上阅读过关于男女性事的知识,以前他从没为它们停留过一秒,因为那只是知识,冰冷的文字没什么温度。 而现在,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因为看到她赤裸的身体,不像那些雕塑和画像,她的皮肤上泛着月光的白,圆润的肩头曲线比任何的画像都要美好。 在没有做圣徒之前,他想过他会和一个温润的女子相识相知,然后走完一生。 一切都顺其自然,平淡如水也好。 可现在呢,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他的灵魂和那些翻涌的血液一样变得火热,滚烫。 他伸手去触碰她的身体,微凉的指尖让她微微颤了颤。 他的眸色有些暗,但还是很快将手抽了回来。 “没关系的。只是有点凉。”江雾将他抽回到半空的手拉了回来,然后将他的手掌覆在她的乳肉上。 他感觉自己陷进了柔软的云朵,手心里挺立的乳头抵着他的手掌,他不自觉地揉了揉那一团软肉。 “会舒服吗?” 她嗯了一声,“舒服的。” 他听完,又继续。 “艾里奥?”她叫他。 他抬头,她的眼睛里分明是清明的,但他莫名地看得有些迷幻。 “我们直接开始吧。” 【艾里奥梦境H】放肆过度 他的目光颤了颤,手指也收了回去: “不喜欢吗?” 江雾连忙摇摇头。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我也不能够把你当做兰斯一样不是吗。” 他认真地看向她,“那,我们就试着回到那天晚上......” 江雾还没懂他的意思,就突然感觉心里泛起一阵孤独与难过。 她并没有禁止艾里奥对她使用异能,所以,这是共心。 而这个共心,并不是此时此刻的他们,而是当时。 她仿佛穿越时空感受到了当初自己因为迷幻而对他产生的情愫。 那是她第一次遇到他,她只知道他看起来圣洁又光明,带着怜悯世间的心,还不知道他是拉维的圣徒。 她抬头轻吻他,勾着他用舌头与自己纠缠。 “你可以抚摸我。” 然后就牵引着他的手从胸部来到小腹,最后落在腿心。 她已经微微湿润的穴口。 他的手指在她第一次见到时就觉得很好看。白净,修长,如玉一般。 他先伸出食指,他曾经用它翻阅圣经,现在却从她紧致的穴口中进入她的身体。 每当他抽动的时候,她的呼吸总会变重,然后是呻吟,一股液体就会随着这声轻吟流在他的手心。 足够湿润后,他放入第二根,玉白的手指完全被她的粉嫩的穴口吞没,看起来就像一个艺术品。 只是任何雕塑都不会有这样的彩色,他只能一直记在心里,才能相信这是存在的。 他这样看着,就陷入了某种迷幻之间,仿佛整个世界里只有她,她的呻吟,还有这迷人的粉色。 他从小腹落下吻,然后吻住她的腿心。 在手指拨开的两瓣穴口之中,他含住那颗珍珠,用舌尖轻轻舔了舔。 这是篆刻在人类基因里的,对于可爱之物的怜惜。在用嘴唇的温度,以一种神圣的仪式,将两者缔结在一起。 只有最安全的食物才有如此殊荣,所以它成为了人类自古以来表达爱意的另一个方式。 这是他心底的冲动,他也如是遵从。 她的身体在一阵惊讶的轻颤之后变成了动情的痉挛,甚至抱着他的头想让他的舌尖代替手指进入到很深的地方。 手指和唇舌的组合永远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上高潮,她身体喷出一阵透明液体,直浇到他的唇上和手上。 他因为她的反应而停下,然后她的呼吸渐渐停些,他也重新撑在了她的身体之上。 硬烫的性器顶端顶住了她的穴口,他嗓音低沉,语气平稳,但有些沙哑:“江雾,我......可以进来吗?” 她迷蒙着眼睛嗯了一声。 然后他的坚硬便一点点地撑开已经湿润的穴口,手指未碾平的被碾平,未顶到的深处被他温柔地一次又一次撞到痉挛。 与此同时,她的快感突然猛地增加。 而这些反应并不是她的,是来自于艾里奥。 他用共心将两个人连接在了一起,她与他同时感受到彼此身体的快感和爽意,前所未有。 她长吟一声。 身体难以承受这种突然倍增的快感,但她脑子放空,什么也没想。 他的速度于是更快了。 快感从她没有的器官转移到穴道和阴蒂中,她快觉得身体不属于自己的时候,又诡异地捕捉到了一丝情欲。 那里有他对于她的感情。 她不懂爱情会是怎样的,但是这丝情绪远超过友情,甚至超过了她对江止的感情。 不过下一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还以为是错觉。 因为紧接着她就不自觉地抱紧他,两声低吟,双倍高潮。 极长极久的高潮,快感在很久才完全从身体里退去。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满身是汗。 她方才的思绪完全被快感淹没,她甚至在现在就根本无法再想象刚才有多爽。 酣畅淋漓。 她以为他们的性爱应该是温和的,怎么也没想到艾里奥会在做爱的时候用共心。 太犯规了。 她有些失力,想要结束梦境,但是却发现身体里的粗大又硬挺起来,已经开始缓缓抽动着。 随着抽动流出的液体,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她脸颊微红,因为高潮,也因为他突如其来的继续。 “艾里奥,我们可以了......” “可以继续吗......?”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还不等她问,他便有些愧疚地道歉,动作也停了下来:“抱歉。这段时间我一直沉浸在这种情绪里,所以有些失控。” 他缓缓抽离她的身体,而这个过程中他们的共心仍在继续。 她自然能理解他的话,而且更多的是悲伤与遗憾。 罢了,反正也就这一回。 “那......就继续吧。” 是一种邀请,他在全抽离之前得到了。 “你还可以吗?” “没关系,只是梦不是吗。” 一颗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他的眸子在接收到她同意的那一刻如同一颗闪亮的星星。 江雾靠近他,将那颗汗珠舔入唇中。 咸咸的,很快就融进了她的身体。 然而事情没有像她想象得那样发展,实际上他们做了很多次,多到她记不清,只不过在梦里没有体力不支这回事便是。 艾里奥不应该是这样一个纵欲的人,他们似乎放肆过度了。 而每当她提出要结束的时候,艾里奥总是能恰逢其时地提出一些话题。 比方说他问她萧潇是不是离开了,然后她很快就能想到萧潇为什么在可以带走艾里奥的情况下最后却没有这样做。 她抱着他,身体被他撞得上下颤动,双乳贴在他的皮肤上,满是汗,他的和她的。 “萧潇没有带你离开,她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艾里奥吻着她的肩,摇摇头,鼻息热气扑在她的脖颈上:“应该没有。我想,她可能换了别的方案。其实在这么多人离开拉维后,拉维的能量场应该早就有些崩溃了。现在这个时候刚好能让她察觉到。她大概也猜测到了一些,所以就不用再从我身上探出真相。” “再加上,今晚这件事,她发现兰斯并没有受她的控制,所以她很有可能放弃圣徒,从长老会下手进行别的方案。” 江雾愣了愣,总觉得这个艾里奥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他当然捕捉到她的反应,抽动停了下来:“怎么了?” 江雾摇摇头:“只是有些惊讶,因为你一直呆在监狱里,为什么能猜测到这些呢。” 他的声音似乎突然就低了许多。 “这两年来,只有和你相遇的那次,是我唯一一次离开拉维。” “所以我对于拉维的了解,大概比了解我自己还多。” —— 填空题:艾里奥其实很(?) 圣徒的枷锁 艾里奥说完,笑着看向她,将话题转向别处:“你呢,怎么不让兰斯知道你的身份?” 即使江雾觉得奇怪,也知道他大概不想谈关于拉维的事。 她摇摇头,任由艾里奥的指尖在她背后作乱。 “艾里奥,你会完全信任兰斯吗?” 他轻吻她的肩:“为什么这样问。” “或许是我想得太复杂了,但是如果他真的想过要做圣徒,会不会选择与你为敌呢。” “如果是这样,或许还是值得期待的。” 江雾一愣,却又被他撞得失了神。 “如你所知的,拉维的建立是因为我的教父。为了收集足够的精神力,就必须让拉维城的所有人信奉拉维。” “也许在别人看来,圣徒是一个神圣的职位,可是我的信仰从来都不是拉维。” 她怔了怔,他力道未减,手上的抚摸却格外温柔。 “在末世之前,我们游历世界,传播着我们的信仰和教义。末世爆发之后,教父觉醒了这样的异能,他没有自私,愿意牺牲自己保护这座城和信仰他的所有居民。” “所以,我也不能自私。” 他重重地往她身体深处顶,直撞上子宫口,顶端就像是要将它撞开一般,她爽得仰头长吟。 他说:“江雾。我也不能自私。” 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她发现她不自觉地进入到了第二层的梦境。 在这里她将自己带入成了艾里奥,试着去理解他的话。 他在末世之前信奉的是别的宗教,拉维并不是他的信仰。而现在,为了让拉维的精神力更强,保护更多的人,他必须将自己的信仰转为信仰拉维。 因为他是圣徒。 这个身份就像一个枷锁一样将他禁锢在这里。 她恍然理解为什么圣徒不能与人相爱——这是低贱的私欲,而作为圣徒只应该存公欲,他的一言一行都只能为拉维的未来着想。 因为他不能自私。 这也是为什么她看见他的时候觉得他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甚至根本不像一个人。 因为在拉维的日子里,他一直做着非本心的事,如果没有意外,他就会永恒而孤独地被这座城绑在一起。 除了肉体的禁锢,还有精神。 对于信徒来说,信仰是怎样的存在她不清楚,但一定是高于生命,与灵魂相提并论的。 而偏偏是这最重要的东西,并非他的本愿。 这或许是比没有信仰更令人绝望的东西。 她心里涌起莫大的悲伤。 就像是她刚遇上艾里奥时从他身上所感觉到的。 或许萧潇他们对拉维的行动对艾里奥来说根本不是侵略,而是解脱。 大概他知道他们都会忘记这段梦境,所以才会和她说这些事吧。等她醒来,她就不会记得这个圣徒这般“德不配位”。 她的意识回到一层梦,同时高潮的两人相拥着喘气,可她现在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淡绿色的眸子,会将她立刻带到他这两年所身处的处境上。 “艾里奥,”她喘了口气,才说:“我们回去吧。” 回到现实里去,总不能一直在梦里。 他点点头,轻嗯一声,最后一次吻住她。 “等你醒了,我们都会忘记这段梦境的。” 江雾说完的下一秒,意识回到现实。 他们在梦境中所做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一旁坐在角落已经清醒过来的兰斯正看着她,幽深的目光看得她有些发慌,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 她已经什么都忘了,意识还衔接在自己把他们两人放在一起的时候。 而现在兰斯清醒了,还以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对上他的目光,语气不算平和:“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兰斯皱着眉,深沉的眸子里像是映着火光一样凝视着她,许久,才说:“你刚才做了什么?” 她有些懵:“什么?” 她的表情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兰斯纵使有怀疑也只能将疑问放在心底。 他从地上起来,从她身边拉起依旧昏迷的艾里奥:“我刚才明明中了萧潇的魅惑,可是现在我身上什么反应也没有。” 江雾也很懵,可她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自己似乎想过要用梦境异能解决,可没用就解决了。 她脑子一片空白:“我怎么知道。” 兰斯看了她两眼,似乎在从她的表情里求证她话的真实性。 最后两人目光相视,她看起来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他敛起眸子,将艾里奥背到身后:“先离开吧。” 他走在前面,江雾连忙跟上。 今晚发生的事也太诡异了。 为什么萧潇没有带走艾里奥,为什么他们中的魅惑异能会莫名其妙的恢复,为什么兰斯看她的眼神突然变了这么多。 她一度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就像是,漏了一段什么一样。 兰斯背着昏迷的艾里奥,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江雾跟在身后,总觉得这段路比她记忆里长了很多。 “萧潇已经发现你并没有受到控制,你想过要怎么办吗?” 兰斯的脚步顿了顿,“你没必要为了艾里奥做这么多,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江雾不知道兰斯的话是出于什么目的。 是觉得她多管闲事,还是在为她的处境担心呢。 毕竟现在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们的实力都比不过萧潇。只要萧潇挟持圣父新立一个圣徒,甚至以圣女代替圣徒,他们就一点翻身的机会也没有。如果她不管他们的闲事,起码还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想到这里,她对兰斯的回答倒是没有太过反感。 “我是在帮艾里奥,不关你的事。” 兰斯的心脏突然有些抽痛。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传来一阵诡异的难过。 甚至不自觉地就不屑嘲讽道:“你真的这么喜欢艾里奥?可他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江雾不明白他的话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尖锐。 于是她也尖锐地回:“关你什么事。” 一路无言。 两人回到卧室,艾里奥身上全是血和伤,兰斯给他简单地清理后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物。 他依旧沉睡着,而此时天已经微亮了。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po1⒏υip】暴风雨前 “先找人帮他治疗一下吧。”她顿了顿,又说:“伊登呢,我怎么一直没见到他?” 兰斯微微皱眉:“你认识伊登?” “很奇怪吗?” 她不是没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的变化,总觉得兰斯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在激她。但是她也不想理会便是。 “自从艾里奥被抓后伊登就躲起来了,现在大概也不在拉维。”兰斯的目光转向艾里奥:“今天之后会发生很多事。我会找人来治好艾里奥,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江雾觉得有些奇怪,她和伊登接触下来感觉伊登是一个对艾里奥极其忠诚的人,虽然他们和萧潇对上的确是以卵击石,但是应该也不至于逃走。 见到她站在原地没动,兰斯斜眼向她看来,脸色不太好。 “你还在这里干嘛?” 江雾回过神,“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什么?”他眉头一蹙。 “不是吗?从你醒过来之后就开始莫名其妙,我似乎没有惹到你。而且如果不是我发现了幻境,你能救回艾里奥吗。” 兰斯一愣,的确,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虽然萧潇他们放过艾里奥不是因为他们,但她的确帮了大忙,他怎么也应该感激她。 他还在想着,突然听见床上传来了一阵咳嗽,回过神,江雾已经走到了床边。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总觉得他们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一般,与外界隔着一层壁。 两人都格外平和而温柔,却莫明有些刺眼。 “你怎么样了?”她刚坐到床边,床上沉睡的人就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看清了面前的人,却没有太多惊讶,甚至干裂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们吵架了。”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听不出什么情绪。 江雾以为是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了他,有些愧疚地摇摇头:“我们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床上的人点点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江雾将他的手抬起来放进被子里,与此同时也帮他治好了一些外伤,这么短的时间兰斯不会留意到。 她起身看了一眼兰斯,然后两人都很有默契地走出了房间。 她刚合上门,听见身后的人问她累了吗。 她转身,走廊外比房间里亮堂许多,她这才注意他的眼角有淡淡的青痕。 两人都一夜没睡,不管是身还是心都有些疲惫了,所以她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跟我过来吧。” 兰斯转身往一个方向走,临了看见门口前的雕塑,脑子里仿佛突然有什么画面闪过,他努力回想,却什么也没有再想到。 两人来到一个房间之外,兰斯推开门,里面有一张床,像是一间客房,没有之前那间房那样大,但是收拾得很整齐。 “你先在这里休息吧,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 兰斯刚想走,被江雾叫住:“你呢?” “我要处理艾里奥的事。”他说完,又转了回来:“如果听见外面有动静,可以去找艾里奥,或者在这间房间里别动,我会让人来接你。” 江雾看向他,总觉得他说这话时太过认真,就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沉重。 大概他也知道了现在萧潇会采取别的行动,他们这段时间会过得很艰难。 江雾微叹一口气,转身出门。 “我和你一起吧。” “会很累。” “我知道。没关系。” 兰斯看着她,也没再拒绝。 两人来到长老会,已经有很多穿着金边白袍的人到了大厅,兰斯很平静地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像往常一样整理着书籍和经文,只是偶尔会有目光落在跟在他旁边的她的身上。 兰斯找了一位治愈异能者,告诉了他艾里奥的位置,随后辗转一路,带着江雾来到长老会大厅的地下密室。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藏经阁的地方,不大,但很多书籍看起来都很老久。 “这些书是我们在末世之后从一些被破坏的教堂里带回来的。” 她听到兰斯的话,将目光收回,又跟了上去。 末世爆发让很多东西都失去了原有的价值,书籍更是一文不值。毕竟在安全都成问题的世界里,精神和文化是最后一个考虑的问题。 兰斯走到密室深处,碰到了一个机关,然后面前这个书架就自动移开,而书架之后竟然是一个暗道。 “这个暗道通往什么地方?” “通往拉维城之外。”兰斯转过来,很郑重地告诉她:“如果出了意外,你就从这里出去。” “在拉维城修建之初我们就预料到拉维会有这样的时候,所以修建了这条路。” 当然,不止他说的这样简单。 “所以,初代教父的尸首也在这里是吗?”江雾问。 既然这个密道是作为他们最后的逃离通道,那么在逃离的时候应该带走的最宝贵的东西,也就是承载着拉维精神力的,初代教父的尸首。 因为只要带走了它,就可以重新建立一个拉维。不过最难的,还是如何带着一个棺椁离开,然后重新开始建立一个城市吧。 如果不是真的身临险境,怎么会走这一条路呢。 兰斯很惊讶她能猜测到这一点,最后也没有否认。 两人还在密室中,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钟的声音。 兰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长老会的钟声,只有紧急会议才会敲响。” 言下之意是,他们所担心的事来了。 不得不面对。 “你要和我一起出去吗?”他最后一次确认。 她点点头。 “当然。”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对弈(一) 江雾和兰斯一起走到长老会大厅,这个时候外层已经围了许多人,当他们进去的时候,一路的人都看着他们。 江雾看着走在前面的兰斯,他似乎并没有被周围的目光和打量所影响,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他们从人群中到了大厅内,此时坐在高处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中年男人,大概就是拉维现在的教皇。 而萧潇则站在他的旁边。 大厅中央的圆桌上已经坐满了长老会的人,他们表情严肃,小心翼翼地谈论着接下来的事。 众人见到走来的圣徒,不禁提了口气。 江雾的目光很快从圆桌上的人转到了大厅中央的萧潇身上。 她此时也看到了她,眯着眼睛对她笑,似乎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兰斯走过去坐到了他的位置上,而江雾则和其他教徒一样站在人群中。 人全部到齐,萧潇俯身和教皇说了什么,他闻言点点头,站起身来开口对着底下的众人说:“今天突然将大家聚在一起,是因为最近的拉维发生了太多的事。” 他的目光突然放在了兰斯身上,声色俱厉:“而这些不安的缘由,正是因为我们的两个圣徒,早就已经背叛了拉维。”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异无比。 底下的人纷纷谈论着,有质疑的目光投向兰斯,但是他仅仅是坐在位置上微眯着眼睛,并没有被这个情形所影响。 不过长老会的人并非完全糊涂,很快就有人拍桌而起,怒喝道:“信口开河!兰斯和艾里奥是圣教父的徒弟,他们为拉维做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艾里奥被你污蔑入狱还不够,你现在还想要把脏水泼到兰斯身上,我看你才是老糊涂的那一个!” 长老会的人有一半支持萧潇,而另一半则坚定不移地维护着拉维的秩序。 可是这一半里,即使厌恶圣女一方,也大都还尊重教皇,所以敢公然反驳教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但如今的情形谁还看不出来,如果再不为圣徒说两句,以后拉维怕是完全落在了圣女的手里。 萧潇见状,很快就将教皇搀扶到位置上,然后开口道:“长老怕是误会了,今天对于圣徒的指控,自然是有证据的。” “请问圣徒,你的房间有一个地道连接着艾里奥的牢狱,而且还私自将艾里奥从牢狱中放出来,是不是?” 此时说话的那位长辈也有些惊讶,兰斯和艾里奥还有联系他可以理解,但是如果私自将艾里奥放出来,那也是不符合规矩的。 江雾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很快也懂了兰斯和艾里奥所面临的处境。 萧潇最开始通过缴纳晶核吸收长老会成员的目的原来不是为了晶核,而是为了在长老会中赢得话语权。 当太多新人涌入长老会,原有的长老会权力便会被迅速分散。 所以当她提出任何质疑时,新进入长老会的人根本没有对于圣徒的感情,他们只会跟着教皇的意图走。 所以她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控制住长老会,而长老会的人可能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权力其实早就被快速增长的人数所稀释冲淡了。 纵使资历年长又怎么样,在这些新进入长老会的人眼里,他们毫无权威。 现在的长老会看似拥有决策权,实际上已经完全由萧潇所主导。 所以,纵使兰斯为自己开脱得再清白也没用。 如果他不能在这次对弈中完全扳倒萧潇的势力,那这对他的质疑只会是一个开始,而不是结束。 也难怪萧潇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牢牢控制了拉维,她找到了拉维的弱点,然后一击即溃。 这个城邦在迅速扩大之后依然保留着这传统的管理模式,依靠一个权威极高的教皇和进行决策的长老会来管理城中的所有事物。 只要控制住教皇,控制住长老会的话语权,就完全控制了拉维。 江雾惊叹萧潇对于形势的把控,也为拉维而唏嘘。 她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拉维的特殊原因,她完全相信萧潇能够将拉维管理得更好。 改掉拉维目前的弊端,拉维才能更好的扩大。 在周围人的讨论中,她听到了各种各样的观点。如果不是先认识艾里奥,她现在大概是站在中立的角度去看这件事。 因为拉维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扩大城邦帮助更多人,既然如此,交给更有才能的人管理或许更好。 站在个人立场,她欣赏萧潇的能力。但这样完全不具有正义性的“掠夺”,她也并不认同。 同样的,兰斯似乎也没有认输的意思。 他从圣徒位上站了起来,对萧潇说:“那我想问问圣女,为什么对艾里奥用刑。” “在我找到他的时候,他都快被打到只剩下一口气。如果我没有救下他,他现在恐怕已经死了,不是吗?” 又是一阵喧哗。 不过,更多的是震惊于兰斯对圣女的态度,因为这和之前可谓是天差地别。 当然,也正是因为他的反问,给了反对圣女一方底气和信心。 要知道圣徒并没有被圣女牵着走,他们就还有反驳的机会。 而且他的回应太关键,因为对于拉维的人来说,对圣徒用刑,即使是前圣徒,也是对教会的一种践踏。 更何况,艾里奥在拉维城居民眼里的形象极好,萧潇能够将他拉下圣徒的位置,完全是因为艾里奥触犯了圣徒禁忌对人动情。 如果这不是圣教父定下来的规定,又涉及到圣徒的私欲,长老会当初甚至想要直接废除这个规矩保住艾里奥。 最后他们选择妥协,还是因为艾里奥毫无反抗,也不为自己辩解,甚至自愿入狱。 而现在,当大家发现圣女对艾里奥动刑的时候,情绪都不是一般的激动。 萧潇显然也没有料到这句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对拉维的了解更多的是在其管理模式,却没有深入民心。 这也是兰斯能够扭转局面的关键。 “圣女似乎想要从艾里奥那里逼问出什么,那么圣女又能否向我们解释一下,您的意图是什么呢?” 乌合之众「po1⒏υip」 “据我所知的,圣女似乎想要逼问出拉维不受到丧尸攻击的原因,您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大厅中外,一片哗然。 拉维之所以能够吸纳教徒,是因为教会对于众人的承诺,只要信仰拉维就可以受到保护,而且这两年来拉维也的确从来没有受到过丧尸的攻击。 最初的怀疑在拉维的安定中消失,毕竟在疯狂的末世里的,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安宁太难得。 所以最后大家都相信这是某种神力。 而现在,却有人妄图得到这种神力。 那拉维城里的人又会是怎样的下场?想一想,大家都知道应该把矛头对准谁了。 喧哗声、质疑声此起彼伏,而萧潇却依旧安然地站在高处俯视着众人。 直到声音稍微平息了一些,她才开口道:“既然大家想知道真相,那只能由圣父向大家公布真相了。” 萧潇说完笑了笑,随后退到圣父的身边。 只见坐着的人在对上她的目光后,仿佛像一个牵线木偶一般站了起来,表情还带着两分惊恐。 他站在台上道:“我之所以让圣女这样做,是因为艾里奥正在勾结其他的异能者基地,试图将拉维占为己有!” 他话音未落,众人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圣父的威严不容置疑,大家也不会认为是圣父在污蔑艾里奥。 而很快的,大厅的白色墙壁上出现了投影,影像中是艾里奥前段时间离开拉维,前往众多基地的画面,这更进一步增加了他的话的可信度。 “大家都知道,艾里奥从来没有离开过拉维,所以上次他偷偷离开拉维后我就对他有所怀疑,特意让圣女去调查他的行踪,谁曾想到,他竟然在勾结其他异能者基地来占领拉维!” 话至此,江雾已经听不进去了。 这些画面的确是真实的,艾里奥和她说过。为了防止太多人离开拉维精神力崩溃后丧尸的袭击,他才不得不出城购买武器。 而现在,竟然以这种方式被曲解和诬陷。 她看见兰斯也是微微震惊的神情,就知道这件事艾里奥并未告诉他。 也就是说,只有她可以去为他解释,但是她没立场,更没有威信,甚至可以直接被打为艾里奥的同伙。 而众人的反应更是由震惊变为了愤怒。 要知道,大多数人选择拉维往往就是经历了其他异能者基地的苛待后才来此处,对异能者基地是厌恶的。 暂且不提艾里奥的目的,单单是和异能者基地勾结在一起就已经足以激怒众人。 是的,舆论就是这样。 可以在一瞬间将人捧上顶端,也可以一瞬间把人推入地狱。 深陷其中的人将这称之为“凝聚力”,而在局外人眼里,他们就是无可救药的,轻易就被利用的愚民。 江雾有一瞬间为之悲哀,也为之愤怒。 如果说“英雄”们努力拯救的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那拯救还有没有意义。 可是站在人道主义之上,应当将所有人都视为平等,那么背负使命之人就应该毫无怨言地承受目光狭隘又自私自利之人的曲解和错怪吗。 江雾这么一刻觉得,她没那么伟大。 如果她是艾里奥,她一定不会再管这群人的死活。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她不想再管拉维的事。这座城变成什么样子都与她无关。 不知道人群中有谁喊了一句口号,然后整个大厅的呼喊声就响彻云霄。 “跟随圣父,讨伐叛徒!” “跟随圣父,讨伐叛徒!” “” 好一个讨伐叛徒,江雾想。 她准备就此结束,她现在已经懒得看这场闹剧了,只是必要的时候,她会选择保下兰斯和艾里奥。 也是在这个时候,在震耳欲聋的口号声中,她听见了枪声。 枪声,在这个城邦里显得多么突兀。 可不止一声,从那声枪声开始,更多的枪声响起了。 紧接着是人群的惊恐声,他们吵闹尖叫着,然后疯似地让出一条路来。 江雾抬头,在这条路的远处,光传来的地方,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走路的姿势和身形轮廓,都让她无比确定自己所见到的。 是艾里奥! 不止是他,他身后跟着不下十个人,等他们越来越近,江雾看清了穿着金袍的艾里奥、穿着白袍的伊登,还有没有穿任何斗篷的一队陌生人。 艾里奥走在最前面,稳稳地走来,在众多人的惊叹中,她仿佛以为这是一个盛大的加冕仪式。 他逆着光走来,江雾其实已经快被淹没在人群中了,而艾里奥还是看见了她。 他对她微微颔首,隔着这样的一段距离,仿佛在对她说:“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 长老会的人也看见了艾里奥,方才为他说话的长老又惊又喜,却在这种形势下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 直到艾里奥走到人群的尽头,台上的圣父皱着眉,而萧潇依旧带着笑,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 “很抱歉让大家为我担心。现在我回来了。” 艾里奥刚说完,只见他身后一个人上前一步,高台上突然升起了金属柱子将圣父和萧潇都关在了里面。 在众人面前,他们仿佛被困入了一个牢狱。 圣父气急败坏地拍打,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而萧潇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只是偶尔打量了一眼面前的柱子。 微张的嘴型仿佛是在赞叹这出越来越精彩的好戏。 “今天,我将以圣徒的名义,向大家宣布拉维城的全部真相。” 江雾一惊,如果他真的要宣布,那不就是等于告诉所有人,拉维的安全是异能造就的,而抢走了初代圣父的尸体,就可以得到这股力量。 这无疑是引火上身。 但艾里奥似乎并没有任何犹豫和担心。 他转身面对大厅内和大厅外的所有人,即使没有站在高处,他也仿佛带着至高无上的光环。 “众所周知,拉维是由圣教父所建立的。而圣教父本人,也是一位异能者。”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对弈(二) “拉维之所以可以保持安稳,是因为圣教父的异能,即精神力。初代长老们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说完众人的目光转向会议桌上的人,他们有的面色沉重,有的思索着点头。 “拉维因此而建立,所以只要我们信仰拉维,就可以将拉维圣教父的精神力增强。” “拉维教父去世前,就已经将这股精神力转移到这股城邦之中。只要拉维城不毁灭,拉维的信徒不放弃对拉维的信仰,拉维就可以获得永恒的安宁。” 话落,诡异的宁静。 然后是狂欢式的喧哗。 江雾在这喧嚣中觉得站在大厅中央的人有些遥远,最后渐渐变得虚幻。 金色的初阳照在他的金丝斗篷上,让他整个人都泛着一种奇幻的光彩,轮廓仿佛被神圣的金光包围。 此时此刻,他不是艾里奥。 他是拉维的神。 艾里奥不会说谎,可神会欺骗人类。 就像上帝以死亡来欺骗亚当不要吃掉伊甸园的苹果。 艾里奥将拉维教父的尸体真相隐瞒,编造了另一个更加合理的故事。 从此以后,没有人会知道拉维的真相全在圣教父的棺椁之中,他们会坚信只要在这座城邦,信仰拉维,就能得到安稳。 他的确说了谎,以这样的谎,去维护拉维的安稳。 这样就不会再有任何人想要侵占拉维,因为即使他们占领了这里,他们也不得不让民众去信仰拉维,这就让侵占变得毫无意义。 江雾不知道她现在对于艾里奥是怎样的看法,在这件事上他似乎做得很好。 做得太好了。 他是什么时候预料到了今天的场景,然后出城为现在这一刻做好了准备。 他的准备不止是他告诉她的为了应付丧尸的武器,还有为了扳倒萧潇而聚集起来的异能者。 他们没有穿拉维的斗篷,不是拉维的人,而是来自于其他基地。 伊登站在他旁边,所以伊登并不是逃跑了,而是艾里奥早早就布好了局,等着合适的时机——也就是现在。 艾里奥转身面向台上被异能者控制住的圣父和萧潇,神色淡淡,异常冷静地宣判着他们的罪状。 “在我被囚禁的日子里,圣女萧潇想要逼迫我说出拉维城精神力的来源。并且使用异能控制圣父、掌控长老会,颁布新的圣塔经逼走拉维教徒,搅乱拉维城的秩序,破坏拉维城的精神力,严重威胁拉维的安全。” 艾里奥说完,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圣父是被萧潇用异能控制了,怪不得突然做出这么多反常的举动。 而当众人去看台上的萧潇,她也并未为自己辩解什么。 似乎这个场面与她无关,她只是看好戏的观众罢了。 只有圣父还不断拍着金属柱子,为自己哑了的声音而发疯。 即使大部分人已经站到了艾里奥这边,他也并没有就此结束的意思。 艾里奥闭上眸,很快他身后就有两人走到了台子前,圣父面前的金属柱消失,只有萧潇被关着。 圣父狠狠看向拉住他的异能者,而异能者看着他的眼睛,他便安静了下来。 然而一段时间后,异能者却皱了眉,额头上滚下来一滴汗。 他放开圣父,跑到了艾里奥耳边说了什么。 萧潇的异能很强,他根本解不开她对圣父的控制。 艾里奥睁开眼,顿了顿,转身,却是向江雾走了过来。 她已经静静看着这场戏看得发呆,她觉得惊叹,同时也觉得悲伤遗憾。 当艾里奥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他就真的落入凡尘了。 他向她伸出手,问她可不可以帮他一个忙。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没有回应。 众人的目光全在他们两个身上,同时也为她的沉默紧张地提了口气。 “江雾。”他说,语气比以前那个温柔的艾里奥要深沉许多。 她依然没应。 他就微微俯身拉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很白,没有多余的肉,没有茧,艺术品一般,握着她的手轻轻细细地揉了揉。 他垂眸看向她,长长的睫毛盖住一大半淡绿色的眸子。 “你会帮我,我也会帮你,我们之前说好的。” 江雾将手抽出来,看着他。 “好,我帮你。”她说:“但你答应我放了萧潇。” 萧潇听见了,挑眉看她。 艾里奥抬眸,深深与她相视,仿佛是想要从她眼中寻找她这样做的缘由。 而她的缘由,只是想看看,现在的艾里奥可以为了这场“交易”付出多少。 然后他就说,“好。” 问也不问她为什么。 江雾点头。觉得自己现在也分不清什么是对错了。 她看也不看他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同时那个异能者也跟着她走了上去。她扶住异能者的手,再看向圣父时,他所中的精神魅惑就完全消散了。 清醒过来的圣父看向众人,之前表情的狠厉全然消失。 江雾走下台子的时候看见皱着眉愣在圆桌前的兰斯,或许现在他们所想的一模一样。 之后圣父对于萧潇的控诉,萧潇没有反驳,反而全应了。 有激动的教徒喧嚣着要将她处刑,然后依旧是熟悉的呐喊声。 只是之前讨伐的是艾里奥,一个小时不到,就换了人。 江雾觉得好笑,萧潇也如此。 她抱着手淡定自若地站在金属柱中笑了起来,甚至让一些人不解地沉默下来。 她看向艾里奥,戏谑的表情和语气:“你看,他们多愚蠢。” 仿佛她就在等这个时刻。 “抱歉,我对拉维这群愚民没什么兴趣,不过你们还是给了我很多惊喜。”她目光一转,看向江雾:“还有你哦,小美女~” 熟悉的媚眼,之前江雾从不在意,现在却想笑。 然后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耳边有震耳的枪声,而那枪,是对准的萧潇。 在跟着艾里奥进来的一队人里,有人在胜负已分的时候急不可耐地想要分一杯羹,然后掏出枪来对上萧潇。 她看到自己胸口上的伤,突然吐出一口血来,然后扬着红唇笑了笑,看向震惊到失色的江雾:“哎呀,看来艾里奥没有遵守和你的约定哦。” 礼物 “萧潇!”江雾看见她被子弹射穿的胸口,很快一面金属墙就挡在了萧潇的面前。 江雾转头看到持枪的人,然后他手中的枪就四分五裂,整个人也被一个全封闭的金属笼子套上。 江雾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艾里奥,笑了笑,便跑到台上去看萧潇的情况。 她方进入金属墙,就看到原本中枪的萧潇完全恢复了。 她一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慌什么?”萧潇一笑,将她的思绪从昏沉中拉回来。 江雾愣了愣,没懂她的话。 “你没发现吗,”她笑到:“这是幻境啊小可爱。艾里奥都看出来了。” 她这时才明白过来。 怪不得艾里奥一点反应也没有。 “很可惜,如果是真的,我就可以向你道谢了。”萧潇向她抛开一个吻,然后她的影像就从金属柱中穿透出来。 “你是兽人格的异能者?”她问。 “什么?”江雾总算是回过神。 “你能解开我的魅惑,异能应该不在我之下不是吗。” 她听懂了,萧潇是兽人格的异能者。怪不得兰斯即使有精神控制还会被她的异能压得死死的。 “那晚还愉快吗,两个处男应该挺难应付的是不是?”她说着,吐吐舌。 江雾浑身一震,“萧潇,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顿了顿,又说:“我不觉得你是坏人。” “末世里还有坏人吗?”萧潇笑着反问,“坏掉的人都变成丧尸了呀。” 萧潇说完,拍了拍她的肩:“你看,我很喜欢你,可你......” 她想了想,没继续说:“算了,送你个礼物吧。” 她凑到她耳边,轻轻道:“坦然一点。这个末世没那么多公序良俗。” 江雾以为她只是在对她说一句话,而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的状况变得很不对,似乎脑子里有另一个自己变得喧嚣了起来。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萧潇,而她已经后退两步,道:“其实我的异能不止是魅惑哦,这是第二个。” “意识植入。” 江雾试着用异能摆脱这种感受,没有用,然后她看到萧潇,去碰她,她又变成了幻影。 “睡一觉吧,很快这种不适就会消退的。” 她的幻影开始慢慢消失了。 “我相信你会很喜欢我的礼物哦。” 有脚步声接近,江雾觉得有些头昏,意识也慢慢不清醒。 有人冲了进来,萧潇的幻像消失,她眼前一片黑,双腿无力,就这样跌入了一个怀抱中。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很熟悉。 她从大床上醒来,这个房间是兰斯的,可是她一转头就看到枕在她床沿睡着的艾里奥。 他闭着眼睛,眼皮不时会动,睡得不太安稳。 眼底有淡淡的青痕,许久没好好休息,却这样枕在她床边睡着了。 反而是这样安静的时候,可以让她暂时忘记今天那个艾里奥,回到他们初遇的时候。 她就这样看着他发呆,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和昏迷前萧潇对她说的话。 萧潇的另一个异能是意识植入,所以她对她植入了什么...... 至少除了头昏和被迫昏迷外,她没有感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 她回过神,躺累了,想从床上起来。 刚动,撑着身子想坐起来,移动的手就突然被拉住了。 “艾里奥?” 江雾转头看他,然后抽回手,却没抽出来,依旧被他拉住。 “好一点了吗,”他从床上起身坐直,手慢慢放开她:“你刚才一直头疼。” 他对她用共心,知道她头疼不奇怪。 江雾摇摇头:“没事,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指两件事。 他应该在刚才又对她用共心了,知道她好了。 另一件事是,他从进入长老会大厅就知道萧潇是幻影。 艾里奥听懂了,垂眸了眼空空如也的手。 “萧潇是一个兽人格异能者,很多人都会觊觎她的晶核。”他站了起来,却是坐到了床边与她平视:“如果我最开始就说出她是幻影,那么今天这个场面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你担心其他异能者不配合你吗?只有他们以为结束就可以获得萧潇的晶核,才会帮你是不是?” 她质问。 “那你是怎么说服帮助你识破幻境的异能者的?” “江雾。” 他的声音严厉了些,带着微微的倦意。 “我答应你会放过她。”他说,“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江雾笑笑,“好吧。” 她要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的艾里奥看着她掀开被子,看着她转身就要从床上下去。 她穿着薄薄的里衣,已经两天没换了。 在她的脚落地的时候,身子一沉,倒在了床上。 艾里奥倾身撑在她的身体之上,两双眸对视,她的瞳孔因为震惊和不解而颤抖,而他的目光盯着她,越发深沉。 “你还记得那段梦境吗,”他淡淡笑了笑:“你应该不记得了。” “你......” 江雾想说什么,然后下一刻艾里奥的手就扣住了她的。 她在那一瞬间感觉到膨胀的爱欲、快感,同时袭来的还有绝望,痛苦。 这些情绪来源于他。 他的共心原来不止是感觉别人的,他已经可以将自己的情绪让别人感同身受了。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而她却全是是与他缠绵的感觉。她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快感,就像身体经过了无数个高潮。从未有过的感觉,几乎要将她压垮了。 而这种感觉不是假的。 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就是她的身体曾经经历过的。 “为什么......”她强撑着意志问。 觉得这种感觉太过诡异。 可是却很爽,爽得她快忘记了自己的肉体,只剩下灵魂。 艾里奥停下来了,她才长喘一口气。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他说,然后慢慢从她身上起来。 “在我被你们救出来之后昏迷的那段时间,我一直经历着这样的感觉。” 他看她:“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 我真的放飞自我了,现在本文只有女主没有男主,所以肉想吃就吃,不再分男主男配了。但是保证正文吃肉的都是处。下一章会写艾里奥的肉。 我喂你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艾里奥看向她:“梦见你想让我忘记梦,可我不想。” “所以我记起来了。” “我不想忘记的东西。被我用共心保存了下来。” 他淡淡笑了笑。 江雾很迷茫,她不明白他的话。 “什么?”她微蹙着眉,试图索取他更多的解释。 然后艾里奥就站到了地上,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问她饿了吗。 这么久没吃饭,她的确饿了。 艾里奥打开房间的门,江雾只是随意往外看了一眼,就看见外面站着好几个穿着金边白袍的人。 有人推着餐车,看见艾里奥出来了,紧张又慌忙地喊了一声圣父。 哦,他现在已经不是圣徒了。 而是拉维的圣父,是教皇。 艾里奥拿过餐盘,在他们惊讶的眼神中亲自将餐食端进了房间。 他们回过神来后,又慌忙关上了门。 艾里奥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转过身来,江雾这时才注意到他将额头上的头发拨到了两边,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的五官十分立体,配合白种人的肤色和淡绿色的瞳孔,每每让人看得出神。 他坐到床边拿起一碗粥,舀起一勺吹了吹,等热烫散去了些,他才喂到她的唇边。 江雾皱了皱眉:“我自己来。” 说着就要去接他手中的碗,艾里奥没给她。 “我喂你。” “我只是个普通人,承受不起教皇亲自喂我吃饭。” “那先把这口吃了,我就给你,好吗?”艾里奥温声哄着,语气和他们初见时一样。 勺子递到她的嘴边,江雾叹口气,还是吃了。 她以为现在他会把碗递给她,可是艾里奥没有。他将手臂和碗都收了回去,然后坐直了身体。 “在昨晚你救我出来的时候,你记得吗,我们碰到了萧潇。” 她压着耐心,点了头。 “她对我用了魅惑,而情欲对象是你。” “在我们第一次碰见她的那个晚上,我们都以为她只是对我用了魅惑。其实不是。” 他突然看向她,异常郑重道:“而是意识植入。” “我会不可自拔地爱上我所看见的第一个人。” “没想到的是,她还没现身,你就出现了。” 江雾一震,觉得荒唐的同时,又觉得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如果意识植入的作用是这样,那萧潇对她植入的是什么,她为什么不曾察觉。 再者,既然萧潇的异能可以直接改变一个人的情感,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来改变拉维,而不是直接让他们毁了拉维。 她脑子有些晕了。 她不懂艾里奥,也不懂萧潇。 不过很快艾里奥就继续了,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调查萧潇,或许,她应该在很早以前就认识我了。” “她讨厌的应该是我,而不是拉维。” 江雾诧异,半知半解:“她讨厌你,为什么要让你爱上她。” 艾里奥笑了笑。 “爱上一个永远不会回应自己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是吗。” 这句话,他是在说他们。 江雾一愣,没有接话。 “江雾,其实在她对我用意识植入之后,我一直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感和欲望。因为我二十多年来一直过着这样平淡的人生。” “无爱无恨,无喜无忧,无欲无求。” “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继续如此,毕竟我对你的爱是来自于她的意识植入,而不是我对你的真实感情。” “直到那天你来到我的梦境里,我知道我身上的伤是你治好的。” “我没想到你会真的来到拉维,几乎是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她的幻象。” “你让我帮你一个忙,我下意识就答应了下来。我才发现,或许我对你的感情不全是因为她呢。” 江雾总算明白他现在想要说什么,可她明明想问的是别的。 她凝眉,语气不算好:“你知道我不是想听这些。” “当然,我知道的。你一定觉得我变了。” “我知道你已经不记得那个梦境了,所以我会告诉你一切。” 他放下碗,转过身来,双眸无比恳切地凝视着她,淡绿色的眸子里仿佛翻涌着令人窒息的欲色。 他说:“拉维从来都不是我的信仰,可是末世爆发,我的教父,也就是拉维。为了让这座城邦守护更多的人而选择自我牺牲,也许你不知道,在我们原本信仰的宗教里,自杀是多么罪恶的一件事。所以他做了一个伟大的牺牲,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还有信仰。” “然后他将拉维交给了我,从此以后,我以为我再也不会为自己而活。在遇见你之前,我是麻木的。” “对于拉维,我仅仅做了教父希望我做的那些事,我从来都不算一个人。” “萧潇所做的这些,其实让我认识到了这座城市有多少的弊端,我不能再像以往一样放任。” “而你。是我真正下定决心的原因。” 艾里奥将碗往里推。仿佛不推进去一点,碗就会摔坏了。 他转过来的时候,江雾的心也跟着跳了跳。 他说:“你知道的,圣徒不能够有私欲。” “可是现在,我有了。” ——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gb向坐脸艾里奥微h】你想要我 江雾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毫无反应。 “你想说什么,说你喜欢我吗。”她回应了,回应得很直白。 几乎是直白到了一种厌恶的程度。 他这时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不是因为他,他知道江雾或许不接受他短时间内发生的改变,但是他想好了会让他们的关系慢慢好起来。 可是现在江雾似乎不想在意他的事。 可能也不想在意任何事。 “江雾?” 他没注意自己的眼神变得晦暗了些,他只看见江雾看着他,眉目微皱。 “你说已经结束了。你成功夺回了拉维,也答应我放了萧潇。是你说的结束了不是吗?” “江雾,我所做的从来不是在夺回拉维。”他微蜷着手,用拇指摩挲着手心:“你讨厌我吗。” 他以为她会哪怕一愣。 可是她连犹豫也没有。 “我不想纠结这些。”她只是这样回应他。 他的拇指停在了中指指节上。 他突然便明白了,萧潇对她植入了怎样的意识。 也好,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要好。 “那我们继续吧。”他抬起头,眸子重新变得清澈,仿佛刚才不愉快的对话是来自于别的人。 “昨天晚上,在萧潇对我用异能后,你用梦境解开了它。”他顿了顿,继续说:“在梦里,我们做了很多事。” 江雾只用稍微联想就能明白他朦胧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害怕我会介意,所以最后清除了我们的这段梦境。” 江雾听明白了,点点头,这的确是她会选择做的事。 她现在才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那段时间仿佛出现了一个空档一般。 又想起兰斯当时看她的眼神,问:“兰斯也是?” 他愣了愣,仿佛没想到她会问到兰斯。 “大概吧。”他最终没有选择隐瞒,“虽然你抹除了梦境的记忆,但我可以用共心去回忆,所以我会记得。” 言下之意是,兰斯早就不记得了。 江雾嗯了一声。 “所以呢?” 江雾刚问完,就发现艾里奥看她的目光越发幽邃。 仿佛将情欲赤裸裸地摆在了她面前,可是只有她脱光了,他还完整地披着圣袍。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心里生出一股诡异的情绪,想要让他自乱阵脚,想要将他的沉稳自持逼退到一干二净。 她的眼里浮现出他金色的发丝凌乱下来盖住瞳孔时的样子,然后她就笑出来了。 “所以你想要我,是吗?” 她眯着眼睛,唇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幅度,却不知道她这样的表情在她醒来后对他展现出的冷漠的对比下,对他有多大的吸引力。 但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不可自控的人。 即使是萧潇用了那样强的异能也不能将他的心思拨乱。 但现在他有些乱了。 他还是冷静下来:“你愿意的话......” 像梦里一样问她。 可她没有任何犹豫,很快就说:“愿意啊,当然愿意。” 她的目光也直勾勾对上他了。 如果他的目光是狼和虎,那她的就是蛇。 迂回曲折,最后完全将他缠绕住了。 艾里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倒到了床上,压在她的身上,她目光迷离地望着他,手从他的后颈伸到了他的下巴上捧住他的脸。 “你想要我吗?”她问,气息几乎扑在他的鼻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几乎是以极其微小的气息呼出来。 不想要她发现他此时面对这样的她有多么窘迫、急切。 他好想要不顾一切地吻她,要她,像梦里一样忘记所有事。 但是他不得不试探她,他必须要知道萧潇对她植入的意识是何种程度。他不想一上来就莽撞地踢到钢板。 他以极为低沉的声音说——尽管他已经克制保持正常了:“先吃饭。你现在很饿。” 江雾眯着的眼睛含笑看着他,然后突然抬起头朝他吻了上去。 她用舌尖撬开他的唇,然后勾着他与自己纠缠在一起,最后捅破了他的矜持与克制,将他彻底拉入了欲海之中。 她无需回应,他就激烈地吻着她。 甚至是害怕她会躲开,手也伸上来扶住她的下颚。 然后她停了下来,推开他,让他们隔出一段距离。 “吻我。” 她说,但他知道不是唇。 他深深看着她,仿佛在从她眼里找出她的意图。 她觉得他应该像一个宠物一样,实际上他没有。即使到现在他们彼此都还是平等的。 她有些不耐。 于是亲了亲他的嘴唇,和刚才一样抛出一个开端。 他也如她的愿俯下身来,从额头开始一寸寸吻她。 吻到她敏感的脖颈时她会轻轻呻吟,然后脱下衣服,一路往下,她发现他更多吻在自己的身侧——她最敏感的地方。 明明他们只是在梦里做过一次,他却做得太好了。 她像是为这场自己给自己判输的对弈而赌气一般,扶着他的头,金色又柔软的发丝让她有些爱不释手了。 她按着他的头到了自己的双腿之间,他没有犹豫,闭上双眸去舔弄她腿心的敏感。 反而是她措不及防,长长呻吟出来。 他便一直含住那颗敏感,逗弄着豆豆和肉瓣,她身体流出的清液也被他舔入喉中。 江雾觉得快疯了——是爽的,可她不甘心。 她起身看见艾里奥那张温和俊雅的脸,带着微微的暗昧。即使嘴边还有她的晶莹,却也让他看起来更加诱人了些。 “爽吗?”她问,不知道哪儿来的怒气。 艾里奥知道他们要慢慢来,并没有回应什么。 “换个姿势怎么样?” 她拉着他的衣袍让他平躺在了床上,她看着他清冷克制的眸子,然后毫不犹豫地,抬起身子,坐在了他的脸上。 她的手指依旧插入他的发丝,像安慰狗狗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江雾的双腿夹在他的头两侧,她甚至能感觉他高挺的鼻尖几乎要陷进了自己的肉穴之中。 偶尔摩擦着阴蒂,泛起一阵痒。 她又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次语气却很温柔了。 “艾里奥......继续好不好......” —— 不知道这种gb向的肉大家会不会喜欢。还是说喜欢兰斯那一类的温柔大姐姐的gb向? 【艾里奥H】还不够 他闭上双眸,伸出舌头舔弄她腿心的软肉,滑腻流出来,直接就流入了他的嘴唇。 温热柔软的舌尖灵活地舔过她的敏感,她情不自禁地抱着他的头,双腿不自不觉间将他的头夹得更紧。 她微微抬起身子,他又追上来,鼻尖顶入她的花穴口,满是她的气息。 “嗯......” 她又坐下去,腿心在他的唇上轻轻摩擦着。 “快一点......” 一股花液流出来,浇在他的嘴唇边上。 他再伸舌,她已经敏感得颤了颤身子,舒爽地喘着气。 于是他从这处不断舔过,边舔边吻——以这样一种淫荡的姿势——却像是在缔结某种神圣的仪式。 她仰头喘息,爽意直击脑门,冲到喉咙里翻滚,让她有轻微的窒息了。 最终高潮随着他的唇瓣吻住她的阴蒂而到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抓着他头发的手指都有些发紧了,可他一声也没吭。 直到她的高潮逐渐平息了,胸口也不再深深起伏。 他在她的大腿里侧落下一个吻,江雾也从他脸上下去,俯身在他额头留下一个奖励性的吻。 她一手撑在他的身上,高潮后迷离的眼睛惹得人移不开目光。 她看见他唇角的透明液体,微微勾唇,用两根手指去抹干净,然后放在了他的唇上。 艾里奥与她对视,她一言不发。 最终他在两人的沉默中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指尖,将那抹遗留的液体舔干净。 甚至最后她伸出手拨开了他的唇,手指在他的口中搅动。 他微张着唇,舌尖在嘴唇中迎合她的手指,看起来就叫人血脉喷张。 很乖巧,她笑着吻了吻他的侧脸。 然后手指从他的口中抽出来,还带着一些滑腻的津液,被她抹在了他的脖子和下巴上。 她的手沿着他的衣服往下伸,最终停在了他腿心已经硬起来的地方,柔软的衣料根本遮挡不住滚烫的情欲。 那里挺出一个帐篷,被她轻易握住。 她故意用力捏了捏,听见他喉咙里传出一声低沉的喘息,满意地隔着布料撸了撸他的坚挺。 “硬了。”她看着他,半眯着眼睛:“真淫荡。” “教皇大人。” 她故意戏弄地叫他,尾音还上挑,带着微微的笑意。 “你的教徒知道你这么淫荡地躺在这里吗。” 她笑着,手还握在不断涨大的粗硬上,艾里奥突然扶住她的后腰将她压到了自己的身上,粗硬顶着她的小腹,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还不够,江雾,”他说:“还不够。” 他想要的更多。 他抱住她,双腿伸到她的身上压住她,最终将人激吻着,不知怎么的就变了个姿势。 她趴在床上,往后仰着头,下巴被他捏在手中,她被吻到快要窒息了。 他的身体压着她,身后穿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他在脱去自己的衣服。 他身上的伤完全好了,白皙的肤色让她仅仅只是瞥一眼就觉得精致而美好。 他的粗大也过大了,肉粉色的性器第一次真实的裸露在别人面前,激动地抖了抖,马眼还流出一股清液。 他深深地吻着她,一点也不给她回应的机会,完全掌控着她的吻。 然后手掌沿着她的背脊抚摸下去,最终拨开她微翘又软的臂瓣,沿着那条缝隙往里伸,手掌便触碰到了她已经湿润至极的穴口。 他的手不断摩擦着花瓣,然后撑着身子半跪在她的身上。 他的舌还与她纠缠得难分难舍,手掌就已经伸下去扶住她的小腹将她的下身微微抬了起来。 江雾被他弄得很爽,除了太过激烈的吻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之外。 她觉得他们不像是做爱,倒像是在对弈。 她一边享受着这场性爱,一边又想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去看谁赢谁输。 所以她配合他,微微抬起臀。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从穴口伸入花穴中,在敏感的花穴口周围抽弄揉按着那些软肉,最终花液打湿了他的手指,他才全部抽出来。 手掌最后一次在她的腿心揉了揉,然后他的身子完全贴了下来。 伏在他的身后,粗硬按钮从她的双腿间穿到了她的身前。 微翘的肉棒在动作之间摩擦着大腿内侧和花心的肉。 等花液将他的整根棒身打湿了,她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他的松开了她的唇。 “我想要你。” 涨硬的肉棒在她的腿间跳了跳,欲望快要外溢出来。 她的手伸下来,摸了摸从她腿间顶出的肉棒。指尖在他龟头上点了点。 某种意义上的邀请。 艾里奥吻了吻她的肩,然后慢慢地让自己的顶端接近穴口。 最后,身子一点一点地往下压,湿润的花穴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的肉棒完全进入了她的花穴之中,粗大被她的紧致湿润的软肉包裹着,他深深地喘出一口气来,江雾也舒爽得低低地呻吟一声。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性爱,比梦境里更令人满足。 他深深埋在她的身体里,等两人的身体都习惯了融入彼此的存在时,他才开始抽动起来。 每一次都带动着一层一层的软肉,它们紧紧圈住他,咬住他,不让他后退。 等他只剩下一个龟头停在她的身体里时,他又重重地撞了进去。 这个体位不会让他完全撞进去,但也撞得很深了。 最初她试图夹紧双腿让他的抽动慢一点,后来被他发现了,他就又将她的身体抬起来一些,双腿分开,就能撞得更深。 他整个人都伏在她的身上。 他吻着她的耳垂和脸颊,或者勾着她与自己接吻。 他撞得越来越快,一次又一次,重重的啪声。 两人的喘气声交织着充满着整个房间。 如她说的,淫荡极了。 她几乎已经撑不起自己的身子了,完全由他抱住,她这时才觉得他体力似乎过好了。 而她还没来得及提出休息一下,他就对她用起了共心。 一个人突然就承受了两个人的快感。 爽得叫她快要爆炸。 【艾里奥h】教皇大人 “别......嗯啊......你犯规了......艾里奥?” 她觉得自己的肉体和灵魂都快爽得分离了,共心让她的全身感受到两个人的快感,脑子里早就分不清来自于谁。 甚至当她爽得收缩穴肉夹紧他,那股快感立刻就从他身上传给了她,下一秒她就爽到快窒息。 “艾里奥......” 她呻吟着,重重地喘气,声音里除了诱人的情绪,还带着点责备和无奈。 “你犯规了......”她说。 “不舒服?” 他转过头来,唇瓣擦过她的脸颊,浅浅吻了吻。 他的声音低哑又带着喘气声,毫无疑问是好听的,甚至想要听他多说几次。 以至于她都忽略了他的明知故问。 “别用共心...嗯......太过了......” 她一边喘一边回应,感受着他的吻落在脸颊上,偶尔扫过一两颗汗珠。 脸颊已经因为情绪红得发烫,像是被他的嘴唇染了色。 “那你叫我,”他说:“我想听你叫。” 他深深往她身体里撞,她的臂瓣都被拍打出肉浪。 他在她耳旁低低说:“我想听你叫我教皇大人。” 江雾打了个颤。 高潮的爽意直冲脑门。 她的穴肉激烈的绞紧他的肉棒,高潮的一大股热液直接浇到了他的龟头和马眼上。 她的身体已经高潮,可他还没有。她完全感受到自己的穴肉是如何紧紧绞着他,越是高潮就越爽。 但他只是闷哼了一声,抱着她的腰继续往她身体里撞。 粗大的性器被紧致的穴肉包裹得快要抽不出来,所以每次他抽出一半便重重地往回抽插。 她觉得这个高潮快要停不下来了,呻吟着叫他,早没了最初的作弄。 “艾里......嗯啊......教皇大人,慢一点......” 她听见他闷哼一声,肉棒在穴内跳了跳。 “教皇大人......不要了......” 与此同时,他最后一次顶入她的身体深处,几乎直接撞开了子宫口。 温热的浓精一股一股直射入子宫,他搂着她的腰贴身而下,一边喘着气,一边低着头吻着她的后颈。 两人做到全身是汗,一些发丝凌乱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他用唇拨开它们,在她的脖子上亲吻舔弄。 偶尔轻咬她的软肉,痒意像电流一样传到她的全身,尽管很累了,她还是轻轻呻吟了出来。 但艾里奥就像有用不尽的力气一般,经过了这么激烈的性爱,基本还都是他在动,他却还有力气吻她。 不止是吻,他的手从小腹伸上来摸到了她的乳,大掌很快捧住乳肉,捏了捏挺立的乳头,时重时轻地揉着双乳。 而射完精的肉棒却没有软下来,半硬着放在她的身体里,将精液全部堵在她的子宫。 她觉得有些涨,刚要沉下身子离开他,他又追了上来。 肉棒在两人的动作之间抽了又回,抽弄着她高潮后敏感的穴肉,爽意直上脑门。 她已经没力气了,头枕在双手上喘气,任由艾里奥吻她、摸她。 直到她感觉他又完全硬了起来,在身体里抽动的速度渐渐变快后,忙扭过头去,有气无力地叫他停下来。 “艾里奥......我好累,现在不要了好不好......” 他最后一个吻落在了她的手臂上,然后起身,涨硬的肉棒也从她身体里抽出来。 与此同时,身体里的精液也争先恐后地流出来。 浓白从粉色的穴口流到了大腿内壁,看起来便叫人欲火上涌。 她发现他的目光变得越发深邃,连忙转了个身,一只大腿上屈遮住了腿间的风光。 艾里奥这才收回视线。 他俯身过来吻吻她的额头:“要吃饭吗。” 他顺势躺在了她的身边。 她摇摇头:“我想休息一下。” 她的声音很低,就像真的快要睡着了。 艾里奥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里,侧身拉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与她面对面躺着。看到她鼻端的汗珠,用手指抹去了。 “睡吧。” 江雾闭着眼睛往他身体里靠,双腿碰到一个滚烫的硬物后他便立刻往后退了退。 两人中间隔出一段距离,有些发凉。 江雾睁开眼睛,看见他看着自己,叹了口气又往他身上靠过去。 “不难受吗?” 她问,手伸下去握住他的滚烫。 很粗,她都快怀疑如果不是他做好了前戏,根本就插不进她的身体。 她想着,又往他身上钻了钻,手也上下撸了撸。 “你累了,”他的手覆上了她的,却是要将她的手拿来:“先休息吧。” “你这样我会更难受。” 她觉得他的声音里似乎是带着笑的。 江雾盯着他的眼睛,眨了眨。 他分在两边的金发早就因为性爱乱了,而这股凌乱和微湿的几根发丝反而让他看起来又欲又迷人。 她一直觉得他是好看的,白种人的肤色和绿色的眸子让他看起来就像是西方神话里的神。 她就这样看着他,手依旧没松开,继续握着粗大撸动着。 “教皇大人不想要吗?” 她靠近他,伸出小舌舔了舔他的喉结。 她发现他呼吸乱了,喉结也滚了滚。 “教皇大人,请射在我手里吧。”她轻轻笑了笑。 他将呼吸稳了下来,最终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在自己涨硬的肉棒上撸动着。 最开始很慢,有两人爱液的润滑,撸动并不算艰难,甚至有些奇妙。 但是一段时间后她就觉得手臂有些酸了,即使真的做爱他都射得很慢,更别说用手撸出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她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再抬起眸,就看见艾里奥轻轻闭着眼睛,像是真的在睡觉一般。 如果不是他的手还带着她撸动的话。 江雾突然想到些什么,可当她刚要钻进被子——仅仅是头陷进了被子里——就立刻被艾里奥捞了出来。 “江雾,”他睁开眼睛,看着她无辜的脸,有些无奈,语气却依旧严厉了些:“先休息,你累了。” 江雾笑了笑,撑着身子贴到他耳畔。 “教皇大人,射在我嘴里吧。” 【艾里奥h口交慎!】这样喂你 她看着他的眼球微愣住,深深地看了她很久都没眨眼。 她以为他没有再反对的意思,刚想动,艾里奥就从她身边起来。 床头柜上,碗里的粥已经凉了,保温盒里的还是温热的。 他拿起来吹了吹喂给她:“吃一点,不然胃会不舒服。” 她盯着他,无端地想和他作对。 “我不想吃,我有异能,也不会痛。” 两人对视许久,终于,艾里奥将那口粥喂到自己嘴里,含着粥,贴上来就往她唇上靠。 江雾连忙后退。 睁开眼,却发现艾里奥的脸停在自己面前叁指远,口中的粥也被他咽下去了。 “想要我这样喂你吗。” 当然不想。 其他东西也就算了,粥江雾想着,食欲更减了。 于是没说什么,任由艾里奥喂到她口中。他认真地看着勺子和她的唇,仿佛喂她吃饭是他的天职一般。 很快一碗粥喝完了,他放下碗,问她还饿不饿。 江雾摇摇头。 “那休息吧。”艾里奥从一旁拿了杯水给她漱口,然后帮她擦干嘴。 他刚放好手中的杯子,就被江雾勾着脖子倒在了床上。 “你不想要我吗?” 她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他,头散在枕头上。 艾里奥尽量撑着身子,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以至于不碰到她的皮肤。 “你累了。”他说。 江雾很快就对他用了共心异能,果然,他在克制着身体的情欲。 很难受,光是共心这一下,她就有些心焦气躁了,她不知道艾里奥是怎么忍到现在的,而且似乎没有继续的意思。 虽然最开始是她先喊停的。 她捧着艾里奥的下巴和他接吻,他没拒绝。两人越吻越深,最终节奏交给了他,他伸手去搂她的腰,然后她就趁着这一下翻到了他的身上。 松开他的时候,她注意到他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意乱情迷。 她贴在他干净的下巴上吻了吻,然后一路向下,吻他的喉结和乳头,白净的皮肤让她一丝厌恶也没有,反而多了些特别的吸引力。 “江雾” 她的吻已经到了小腹,知道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克制地叫着她。 “不喜欢吗?”她反问,用他方才问她的话。 她没停下来,反而是往下吻去。 她对为人口交没有太大的兴趣,倒不是嫌弃,毕竟她毫无快感,也不想取悦他。不过是乐于看见他羞耻难耐的反应,兴致反而增加了些。 她最终吻了吻因勃起而跳动的龟头,原本粉色的玉柱已经因为长久的忍耐而涨成了深粉色。 她细细看了看,红色的龟头像一朵蘑菇头,挺翘的肉柱盘旋着红紫色的脉络,她用手指戳了戳。 又硬又软,奇妙的手感。 甚至当她按下去的时候,她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克制的喘息声。 江雾顿了一下,最终伸出舌头舔了舔顶端,没有什么腥臊味,于是她继续,甚至张口将它吞下去一些。 不过只含入顶端,就顶到嗓子眼了。 她退出来,发现手中的肉棒跳了跳,抬头看见他微仰着头,性感的下巴和喉结的曲线让她有了继续逗他的想法。 她第二次尝试,吞入得更深了些,她没有太多经验,很快就败了下来,停在这里就不继续了,只是浅浅地吮吸着肉棒顶端。 对他来说,生理上无疑是难受的,性欲被吊在半空却得不到满足。 可她不会知道的是,仅仅只是这样的动作,对于他的心理上来说,已经是无与伦比的满足。 他克制住自己不去将她的头按得很深,一只手半撑起身子,欲色充斥着他的双眸,他便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在自己下腹下面慢慢将肉棒含入口中。 生涩的动作,偶尔牙齿会碰到他,可他是这般的满足,就想时间停在这一刻也好。 可是人类的祈祷对神来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的手掌抚上了她的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江雾抬起眸子看着他,两人对视之间,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肉棒的最底端。 一直没有得到安抚的敏感处。 他被激得深吸一口气,很快就用共心将快感也传给了她,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爽意冲击着,差点又是一阵高潮。 不知道是出于奖励还是惩罚,江雾闭上眸子,用手撸动着肉棒底部,然后含入顶端,用舌头舔着茎柱侧面的敏感。 一阵沉默后,房间里渐渐响起了难耐的喘息。 艾里奥已经极力克制住自己,可得益于共心,她完全能找到他的敏感点在哪儿。 而且她也很爽。 这种感觉太奇妙,当她舔着茎柱的时候,他的快感便通过共心传给了她,就像是一个灵活的长舌深入她的花穴,舔弄着上面的软肉。 仅仅是这种快感,就能支撑着她继续下去。 所以房间里不仅是他的低喘,还有她的呻吟。 终于,当她的手撸动得有些累的时候,她感受到他似乎濒临射精了,没有太多的技巧,她仅仅能做的就是用舌头去舔弄顶端的马眼处。 似乎要用这个动作催促他快一点射出来。 抚摸着她头的手仿佛用力了些,但很快他就将手掌放了下来,反而是完全撑起了身子,看着她伏在自己腿边,目光越来越幽深,却不打算真的射在她口中。 他伸手抬起江雾的下巴,粗大完全从她口中退出来,江雾抬头看他,有些不解,但他很快就牵住她的手放在了肉棒之上,一点点撸动着。 他将身子靠过来,一边扶着她的下巴,直到两人吻到一起。 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江雾甚至感觉到肉棒在手中跳了跳,就要射出来了。 可她停不下来,艾里奥的手一直带着她将肉棒握得很紧。 她松开他的吻,吻在他空落落的唇边:“艾里奥,我想要你射在我嘴里。” 他吞咽一口,声音沉闷地拒绝了:“这样就好。” “你不喜欢吗?” 他顿了顿,“脏。” 江雾笑了笑。 她原本只想逗逗他,停在这里也好,可是当他说脏的时候,她突然很想继续了。 为什么不呢? 在她所知的任何一个宗教里,都认为男人的精液比女人的阴精要高贵,可偏偏艾里奥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他一点也没嫌弃她的,却不想让她被自己的精液所玷污。 “你不脏。” 她说着离开他的脸,俯身含住肉茎顶端。 与此同时,手并未停下来。 最终,他闷哼一声,喘出声来,浓白也尽数喷入她的口中。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艾里奥h吞精慎】输赢 静谧的夜,传来他的两声低沉的喘息声。 这大概是江雾第一次做这种事,最初捉弄的心思不在,静寂里仿佛又翻涌起了更加诡异的情绪。 她口中含着还不断喷射出的精液,浓稠就快从她嘴角流出的时候,一只手凹握着放到了她的嘴下。 “吐出来吧。” 他的眼角微微泛红,坐起身子来双眼迷离地看着她,示意她将口中的东西吐到他的手上。 她抬眸,仰视着他的脸,没有动。 “江雾?”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有些催促的意味。 然后她就看着他,喉咙一咽,就吞下了口中的白浊。 她吞下了他的精液。 这个事实如同一个个细小的针刺入了他的身和心,引起的却不是痛,而是难耐的酥麻。 他看着她的目光变得越发幽暗和深沉,最终手微微颤抖着蜷缩起来,用大拇指将她嘴角的余白抹去了。 “难受吗”他看着她,有些心疼。 江雾摇摇头:“还好。没什么味道。”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问他:“想尝一尝吗?” 明明知道她是在逗弄他,他偏偏正经着,没当玩笑。 “我想尝你嘴里的。” 她明显愣了愣,而后笑着说:“已经吃完了,教皇大人还想再射一次吗?” 他看着她,微怔住,这不是他的本意,她故意曲解着调戏他。 或许刚刚那些也是。 但他错误地把它们当做了她对自己的厌恶和叛逆,现在才意识到,可能在江雾眼里,只是把这一切当成了一种游戏。 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连讨厌也没有,纯粹是拉着他一起把游戏玩下去而已。 因为以前的江雾不会这样戏弄情感,而现在不一样了。 他完全意识到萧潇对她植入了怎样的意识,却高兴不起来。 他只能将她拉起来,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与他相拥着接吻。 他一直按着她的后背不让她离开自己,她也慢慢和他较劲,似乎要比谁先将对方吻到窒息、吻到死。 艾里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获取快感,然后逼自己忘记那些。 也许如果不是萧潇植入的意识,全凭他装可怜,江雾也不会接受他。 现在的江雾除了不会回应他的爱,仿佛什么都与他所期望的相符。 他似乎在与萧潇的这场博弈中赢了个彻底——赢得了拉维,赢得了教皇的位置,赢得了教徒们的信服和拥护,甚至还包括今晚这场酣畅淋漓。 他现在拥有她的身体,与她接吻,与她做爱,她甚至完全回应他,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强迫和不情愿。 只是江雾吻着吻着,发现唇上多了些湿湿咸咸的东西,可下一秒就在缠绵中被遗忘了。 他好像彻底输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还枕着他的手臂睡在他怀里。 江雾从床上起来,艾里奥也醒过来了。 他似乎很早就醒了,等她起来后他才下床将早餐拿了进来。 比昨晚的粥丰富得多。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还连玉米都吃不上。转眼间他已经是这座城的教皇了。 她回过神没有继续想。 现在拉维怎么样已经不关她的事了,她也该做她的事。 她与艾里奥说好了,她要用他的共心异能去治疗宁泽,当她提出这个事,艾里奥不急不忙地邀请队伍住进宫殿。 但江雾很快便拒绝。 “我们不会在拉维停留太久,等他的身体治愈了,我们就会离开。” 其实经历了A7基地和拉维的事,每每让她越来越不懂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是为更多人在末世里提供庇护,她完全可以建立一个新的异能者基地。如果是想安稳,盖亚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样的地方。 又或者像宁深说的一样,给她一段时间,她的异能完全有机会找到解决异能隔断场的方法,这比现在毫无目的地游离在地表仿佛更有意义。 从前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光她不否认是快乐的,可现在呢,似乎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 也没有什么理由撑着她非要在地表走下去不可。 江雾突然间就想了这些事,然后又陷入一种茫然无措之中。 艾里奥在思索了什么之后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她突如其来的失落。 有些试探性地询问:“不可以多留一段时间吗。” 她摇头,“不。” 当她和艾里奥来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队伍的人在旅店的大厅里,老板在和他们说些什么。昨天拉维教会发生的变动他们并不清楚,只是在聊着一些传言。 他们想着江雾今天应当会回来,结果江雾就真的回来了。 首先注意到她的是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纪迟,看见她和艾里奥从门外进来,还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然后就激动地叫着她的名字朝她跑了过来,搂着她的腰久久不放。 “江雾姐姐,你消失好多天了!” 江雾想想,也才叁四天吧。 大概是纪迟来了之后他们就没怎么分开过,或许对于小孩子来说这样的时间确实是难熬的。 她摸摸他的头,看向大家,露出一个表明自己一切平安的笑。 大家都见过艾里奥,只是简单地打了招呼,当然——除了乔薇宁泽和宁浅。 艾里奥听到乔薇的名字后愣了愣,看了一眼江雾,然后轻轻笑了笑。 别人都不会懂他为什么笑。 这件事只有他和江雾知道。 宁泽不在这里,江雾只能带着艾里奥去宁泽的房间。她在来的路上已经把宁泽的情况告诉了他。 两人敲开房间门,看见江雾的时候,宁泽也微微愣了愣,然后他的目光就瞟到了一旁的艾里奥。 江雾说她需要找人帮忙才能治好他的身体,原来并不是托辞。 他后退一步放两人进来,江雾进来后就将他拉到床边坐下——在外人看起来他仿佛很配合的样子,实际上他已经习惯了江雾把自己当做机器人一样对待了。 而这一切还是被艾里奥看在了眼里。 然后他就像是宣誓主权、又或是宣扬自己于她的地位一般牵住了江雾的手。 “你可以用我的异能。”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控能 江雾看了他一眼,没有抽回手,然后看向宁泽。 “你躺下来。” 宁泽没听,“就这样。” 江雾已经习惯了,下一秒就用金属变出几根触手来将他绑在了床上。 然后毫无愧疚地坐到了床边:“可以睡一觉,不知道要多久。” 她如是提醒,然后开始用共心异能。 和她才想得一致,原先恢复异能不能做的事,一旦遇上了共心异能,就仿佛多了个显微镜。 但比显微镜更神奇。 当她试着去恢复那些衰竭的器官,她完全知道从哪里入手,更能感受到当治愈将他慢慢恢复时的酥痒。新长出的肉总以这种方式和身体打招呼。 不过偶尔她也会感受到一阵久久不衰的,全身的痛苦。 她吭了一声,宁泽皱着眉没出声。 然后她就用异能将疼痛感压了下去。 “有感觉好一点吗?” 江雾问,其实他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她用共心就能搞清楚。只不过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至于太无聊太难受。 他顿了顿,嗯了一声。 “你的异能是?”他抬头问艾里奥。 艾里奥对他笑了笑:“共心。” 宁泽得到回答,垂下头,看了一眼江雾。 “这个异能很罕见。” 怪不得要将他带到这里来找他。 “精神系的异能的确不算多。”艾里奥和他聊起来,似乎是知道江雾要转移他的意图,于是从她手里拿过接力棒,“你的异能呢?” 江雾也抬头看宁泽,她到现在还不太清楚宁泽的异能是什么。 宁泽刚好看见江雾看向他。在好奇。 “控能。” 江雾一愣,想起在高城基地的那个被压制住的爆炸。原来是因为宁泽的控能。 “大概是怎么样的?”她说:“只要有势能的地方都能控制吗?” 宁泽点点头。 江雾就更觉得神奇了。 之前她和小队一起遇到的异能者基本上都不脱离五大系,而这一路不仅遇到了同为梦境异能的宁深,还有艾里奥的共心、叶枕清的熵增,现在又有意识植入的萧潇和控能异能的宁泽。 这些异能即使是在游戏里她也不会设定出来。 她对宁泽更好奇起来。 “所以你上次将身体悬浮起来也是用控能?” “身体下坠是因为重力势能,所以可以控制。” 她不禁感叹起来。 “所以你更不能死。”她说:“跟在我身边好了,我就多一种异能。” 只有小队和宁深知道她可以在死人身上吸取永久性的异能,否则此时的宁泽一定又会气她一次。 他淡淡笑了笑,不知道这句话他听进去多少,倒是艾里奥的反应更多。 他看了江雾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越来越紧。 紧到江雾察觉到了,叫了他一声。 艾里奥回过神来,一点点将手松开了些。 江雾现在没有精力去察觉他的变化,专心地治愈着宁泽的身体。 这种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东西,纵使是因为共心让她有了把握,也依然只能慢慢来。 这个过程的确很长,他们偶尔聊聊天,但往往都是沉默的。 直到艾里奥问了一句离开拉维后他们要去哪儿。 江雾顿了顿,她也没想好。 她本想按照以前小队的路线走下去,但是他们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应付这个路线上的丧尸。如果继续的话,除了能搜集晶核就没有别的意义了。 她应该一直呆在舒适区里吗? 异能一段时间不用,就像一个会生锈的刀,但是她有梦境异能,在梦境里她可以反复训练,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倒是小队的其他人,宋析蒙和尤祂都需要实战经验。 纪迟更需要源源不断的晶核提升异能格。 如果贸然换一个他们都不熟悉的路线恐怕会得不偿失。 江雾摇摇头:“沿着主要的几条通道走,异能者多,不会有太危险的地方。” 她抬头问宁泽:“你和宁浅一起回高城没关系吧?” 其实是没关系的,他们来的时候都没出什么事,等宁泽完全恢复了就更没问题了。 宁泽愣了愣,压住心里那点酥痒。 “你刚才说要让我跟着你。” 江雾一滞:“随口一说,没想你当真。” 她现在的异能不管是防御还是攻击都够用了,刚才的确是开玩笑。 宁泽低下头:“我没打算回高城。” 江雾以为他又开始了,又要说自己准备好赴死之类的话,可她还没开口,宁泽就说:“就这样也很好。” “哦,你不想管你两个弟弟的死活了?” 她半开玩笑。 “他们在基地很安全。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想着依赖我。” 江雾这时才有些理解他了。 大概是他早就没想过自己会活下去,一直都在为宁深和宁淮铺垫好未来的路,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了。 “那你得买一辆新的房车,人太多了,之前的房车不够大。” 宁泽顿了顿,一笑,“当然。” 她现在确定了,宁泽有高城基地,应当是不缺晶核的。 而且高城基地不仅能赚异能者的钱,还在对其他基地出售武器和异能增强液。 说他财力雄厚也不是不可的。 “油费也要你出。” “可以。” 江雾还在想别的,宁泽就问:“需要医药费吗?” 是指她帮他恢复这件事。 “这是一笔巨款吧。”她若有所思地看他:“以后慢慢算吧。” 宁泽笑了笑:“可以。” 江雾故意唬他似地感叹了一声。 不过这大概是他们相遇以来最正常的一次聊天。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一旁的艾里奥并不能插入他们的对话里。尽管他和江雾相识或许比他们两个更早,尽管他们昨晚还在做着最亲密的事。 尽管他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江雾不会回应他的感情。 “江雾。” 他叫她,她抬头看他。 “要不要休息一下。”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萧潇的邀请 江雾顿了顿,扭头让宁泽好好休息。 两人退出房间,楼梯很狭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江雾走在前面,边下楼梯,边半侧着身子和身后的艾里奥说:“照这个速度的话,我们还需要在拉维多呆几天......” “江雾。” 她闻声转过去,还没看见他,身后的人就侧身而下搂住她的腰将她围在了墙上。 “你.....” 他吻了上来,急切地吻她,仿佛她下一秒就要离开了。而事实是不久之后她就会真的离开拉维,他却不能像宁泽一样和她待在一起。 他在两人的聊天中想了太多太多。 思绪走向伤感和落寞,唯一能想的就是珍惜他们现在所有的时光。 所以一离开第叁人的视线,他就想要急迫地吻她,好让他在患得患失中抓住一点稻草才不至于被吞噬掉。 江雾拍拍他,他没有放开她。 狭窄的空间里,两人的身躯堵在楼梯中间,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往下看或往上望就能看见纠缠在一起的他们。 江雾闭上眼睛,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等他终于放开了她,她稳下呼吸,抬头看见他红红的眼睛。 “我说过的,你应该忘记那个梦。” 如果他当时选择忘了,何必到现在这种境地。 他愣了愣,他们吻了这么久,只折磨了他一个人,当他放开她的时候,她第一句还是叫他忘记她。 “我忘不掉呢。”他沉声反问。 江雾不是看不出他的阴郁,于是她踮了踮脚,捧住他的下巴在他脸侧落下一个安慰似的吻。 “那就慢慢忘吧。” 说完,便转身走下楼梯,只留下他一个人堵在楼梯中间。 艾里奥每天下午才从教会过来,虽然他的理由是教会事情很多,但是江雾看得出来他在故意拖延时间。 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她看懂了,但没说什么。 拉维重新恢复了秩序,而且建立了新的管理体系。经历了这一次的变故,大家都看出来之前那个简陋的教会体系根本支撑不了拉维的持续扩张,所以艾里奥的改革很容易就能推行下去。 短短的几天内就有很多之前离开拉维的信徒闻讯回来,旅店的人也多了起来。 晚上旅店的大厅里有一群人在喝酒,他们便避开没下去。 只是偶尔动静很大,传到楼上,一大群人在起什么哄。 这时候纪迟因为被吵得睡不着跑到她的房间和她聊天,纪迟讲话讲得很慢,所以她可以分点心去听楼下的动静。 在一阵喧嚣和起哄的掌声之后,她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女声。 她一震,猛地从床上起来。 “江雾姐姐?怎么了?”纪迟看着她,歪歪头。 她摸摸他的脸蛋说自己下去看看。 江雾穿上一件外套从房间走了下去,狭窄的楼梯上还能闻到楼下的酒味。吵闹声也越来越清晰。 可这声音越闹,她却越是能听见这群声音之中的一道独特的女声。 只有她用这种语气说话。 当她的脚落到地板上,她终于确认了她的猜测——大厅的圆桌上,正喝着一大杯啤酒的人——是萧潇。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在喧闹的人群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中心。 末世爆发后为了方便行动,她几乎不怎么穿裙子了,裤子会更方便。但是此刻的萧潇是那样的明媚,毫不掩饰自己的魅力,大大方方地展现真实的自己,以至于连江雾看到的时候都愣了很久。 但她还是在萧潇放下喝空的酒杯之前躲到了昏暗的楼梯上。 酒杯放在桌子上后,圆桌上的骰子又开始掷向下一轮。 她偏过头去看圆桌上的人,用梦境感受确认了这个萧潇不是幻境。 兰斯说过圣女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所以他们大概认不出没穿圣袍的萧潇。可是萧潇留在拉维只会更危险,更不要说她的两个异能都是精神系,面对真正觊觎她晶核的攻击性异能者还是不好对付。 不过她本来就看不懂萧潇,更不会理解她现在的选择。 如是想着,她觉得应当出去和萧潇谈一谈。 而且她更想弄清萧潇对自己植入了什么意识。 她转身出去,萧潇正支着头稍显无聊地把玩着自己身前的筹码晶核,只是偶尔一瞥就看见了向自己走来的江雾。 她突然对她笑了笑,仿佛她一直在这里等她。 萧潇收了桌子上属于自己的晶核从高脚凳上下来,毫不理会其他人的挽留向江雾走过来。 然而走到一半,萧潇的目光突然从她身上转到了她的身后。 江雾愣了愣,转身去看,发现站在楼梯口跟过来的纪迟。 萧潇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朝纪迟打招呼:“又见面了小弟弟~” 江雾一顿:他们见过? 纪迟很明显地迟疑了一刻,进退为难。 “原来你们两个认识,早知道就不弄得这么麻烦了。”萧潇看见纪迟愣在原地,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 江雾叹口气,让纪迟先回去。 他点点头,很快转身往楼上走。 “我们出去走走吧。”江雾邀请她。 “当然。” 两人走出旅店大厅,将喧嚣关在了屋子里。现在已经有些晚了,路上的人不算多,偶尔有一两家店铺开着灯重新布置着店面。 拉维的发展模式注定他不会像其他异能者基地一样通过晶核发电建设出更高级的城市。 相反,他就像是末世之前的很普通的小镇。 格外悠闲、宁静。在这里住久了,都会让人忘记末世这一回事。 江雾有很多想问的,但走着走着,两人一言不发,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倒是萧潇察觉了,先开口问她:“你什么时候离开拉维?” 江雾一愣,摇摇头:“还没确定,不过应该很快了。” 宁泽的身体好了很多,等他痊愈了他们就会启程。 “哦,那下一个地点确定了吗?” “我们会沿着常规异能队伍路线走,来到拉维只是个意外。” “是吗,”萧潇的脚步停下来,“那来景城基地,怎么样?” 身份泄露 景城基地? 江雾愣了愣,看向萧潇:“你是景城基地的人?” 萧潇笑了笑:“很意外吗?” 不,不意外。 景城基地是由女性建立起来的基地,对于女性异能者来说,去景城基地谋生比其他基地都要好太多。 当然,随着其名声越大,觊觎景城的人也多了起来。 总有基地向景城宣战,虽然基地之间的战争在末世里是常见的,但是景城却从来没有在战争中败过,可见其不俗的实力,这也是它被异能者熟知的原因。 江雾了解得不多,比起萧潇是景城的人,她更好奇为什么萧潇要来控制拉维。 仿佛是明白江雾的疑惑,萧潇直截了当地说:“对付拉维大部分是我与艾里奥的私人恩怨,当然,也有景城的意思。” “如果你想了解的话,我也不介意告诉你。” 江雾没拒绝,萧潇便继续说下去。 “两年前,景城还没建立,但是拉维先建立了。当时我和我的朋友经过这里,你知道,我的异能对付异能者好使,对付丧尸就不太好用。” 她一边走着,一边回忆往事:“但是我的朋友,和你一样,是金系异能。” “本来我们四个......哦,忘了说,”她笑了笑,“还有两个弟弟,你见过。” 江雾点头。 “我的朋友......”她抬头看着天空:“还记得我那个晚上和你说的吗,拉维的居民只能是拉维的教徒。或许对你们来说无所谓,可是对一个本身就拥有信仰的人,要放弃原有的信仰转而信仰拉维是一件多残忍的事。” 江雾已经能从她的话中窥探出一些东西。 怪不得当时萧潇会说那样的话,其实她不是不知道拉维这样是正常的,只是对她来说,这已经无关正误了。 “她很认同拉维的模式,她想留下来,又不想放弃自己的信仰。我们吵了一架,就分开了。后来我遇上了别的队伍,我们建立了现在的景城,当我安定一切回来找她的时候,她却已经不在拉维了。” 江雾一愣:“那......她现在......” 萧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大概她还在生我的气。” 江雾松口气,还好。 “那你对拉维所做的,是为什么?” 萧潇看了她一眼,“你还不明白吗?拉维的管理烂成现在这个模样,全都是艾里奥的问题。” “我只是随手一搅,就能把这里搅得鸡犬不宁。这就是拉维最大的问题。” “拉维的建立有她的心血,我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拉维毁在他们手上。” 江雾这才完全明白过来。 怪不得萧潇并没有完完全全毁了拉维,她这样做,更多的反而是将拉维的弊端完全暴露出来。 当艾里奥最终回过神,甚至能够与她抗衡的时候,她就不再继续了。现在艾里奥已经从旧教皇手里接管了拉维,也改革了拉维现有的管理体系。 可是这又关艾里奥什么事呢。 “但....你为什么要囚禁艾里奥呢?” 萧潇看她一眼,笑了笑:“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来拉维的目的本来就是夺走拉维,这也是景城的意思。” “拉维独享着不被丧尸攻击的能力,却用这么烂的管理方式,迟早有一天会被其他异能者吞得骨头都不剩,所以景城早就想好要吞并拉维,只是我一直在等时机而已。” “只是当我们发现拉维的安稳的确要依靠教徒的时候,景城才放弃了吞并拉维的计划。至于艾里奥,我最开始也没打算让他活。” “当初她死活要留在拉维和艾里奥可脱不了关系,可是艾里奥做了什么——把拉维拱手他人。不报复他,我可解不了气。” “我的确是准备杀了他,不过看到你了,我就觉得应该换个方式折磨他。” 萧潇说完,看向江雾:“目前来看,效果不错。” 江雾这才突然想起来:“你对我植入的意识是什么?” “哦......”萧潇笑道:“只是让你活得潇洒一点,不要那么别扭而已。不是坏事不是吗?” 江雾叹口气:“但以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做的决定会违背我的本意,我不希望这样。” 萧潇顿了顿:“等到你真的不想要的那一天再和我说吧。不过现在没办法,刚植入的意识能量太强了。” 两人皆沉默下来,?走了一会儿,又回到最开始的话题。 “你为什么会想让我去景城?” “当然是因为你是一个优秀的女异能者了。” 萧潇笑笑,不过她的表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没发现吗,现在的丧尸实力在增强。很多异能基地都没有支撑下今年的丧尸潮。” 江雾一愣。 她当然清楚。 她在宁深那里了解到的远比这要具体得多。只是异能者基地如何她却不知道。 “所以景城想要在这个时候吞并拉维吗?” “也算一部分原因。景城一边要应付丧尸,一边要应对来挑衅的异能者,现在有些吃力。所以我们想要邀请你加入景城。” “你知道的,在地表游离的异能者比呆在异能基地里要安全多了。” 江雾顿了顿。 如果要安稳,盖亚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她拒绝。 “别忙着拒绝我呀。” 萧潇突然笑了笑,双眼微眯。 “江雾,你没有选择。” 江雾愣住,猛地转过头:“你为什么......” “你的名字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你一定不知道的是,你的身份如今已经被所罗门公布了。现在应该有一大批异能者都在寻找你的下落,说不定旅馆里就有一批人埋伏在哪里。” “魔格异能者的晶核,会有多少人趋之如鹜啊。” 【po1⒏υip】海上诺亚城 “真令我惊讶,原来魔格异能者是真实存在的。” 江雾猛地震在原地。仿佛她的声音在她的心里回荡,令她的大脑和灵魂都为之颤抖。 “别这么惊讶宝贝,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知道的人都不好对付哦~” “怎么样,要选择和景城联手吗,我们会保护你哦~” 江雾猛地回过神,看向她,眼睛微红。 知道她的异能格的除了小队的人,就只有宁深了。可怎么会宁深如何也不可能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更不要说现在宁泽还在她手上。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为什么,所罗门会将她的信息公布出来?是因为那个晶核吗?可是她从所罗门出来很久了,也没有人察觉到这件事。 怎么会怎么会 江雾不是没见过兽人格的异能者都会引得人围追堵截,一个高级异能者的晶核可太令人眼红了。萧潇不就是如此吗? 更不要说她的——魔格,几乎知晓的人都少的可怜。 她已经能够想象到之后她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萧潇看见她如此大的反应,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作为诚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东西。” “你是不是惹上了海诺和太阳城的那些人?他们高层有人将你的信息交给了所罗门,现在你已经成了所罗门的通缉目标。他们不仅给出了许多超高阶的晶核,还有海诺和太阳城的无限期通行证。你要知道这个报酬,或许比你本身还更吸引人。 “现在你已经是所罗门通缉名单第一位,所有所罗门的高级杀手都知道了你的信息。” “不过你别担心,所罗门下的通缉令是活捉,至少他们不敢对你下重手。更何况他们找到你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要尽快想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办,不是我危言耸听,这些高级杀手的实力都是地表一等一的。” 江雾细细听着她的话,只觉得事态远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 甚至是到了恐怖。 海诺,即海上诺亚城。 除了盖亚之外,最先知道丧尸病毒爆发的就是海诺。 海诺是建立在一个超巨型船舶上的基地。在末世之前,这里被称为海龙,关押着世界最危险的重刑犯,但是因为他们往往拥有能波及社会的人脉和实力,所以难以处以死刑。 即使是作为罪犯,他们也拥有极强的能力获知信息。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他们便集体反叛将原本的“海龙监狱”改造成如今的海诺。 他们并没有选择回到陆地,常年关押已经让他们习惯了海上的环境。 更不要说丧尸根本危及不到海上。 当初盖亚的建造计划也有构想过建在海上,只是出于对海上气候和长期生活的考量,最后放弃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海诺就是一个只存在在于闲聊中的基地,因为大部分人完全就无法接触到他们。 不同于盖亚和所罗门,他们几乎属于与世隔绝的状态。 不过也有很多关于海诺的传闻,很早就有人将它称作恶魔城——宁愿得罪所罗门,也不要与海诺有什么牵扯。 有很多选择打造船只在海上谋生的异能者由于误入海诺的领域,很快就会被折磨成一堆白骨。 江雾想着曾经听闻的那些,只觉得后背发凉。 为什么她会与海诺有牵扯?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海诺有关,就完全不是她能够应付的。 更不要说还有太阳城。 太阳城本身就是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和黑客所建立的人工智能基地。里面的科技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连盖亚都在一些领域需要与他们合作。 她是如何同时惹上海诺和太阳城,江雾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她迅速回忆着过往的事和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丁点的 突然一瞬间,她猛地吸气。 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重新回溯某个梦境片段。 阴暗肮脏的监狱,青涩瘦弱的少年 她猛地感受到一种摇晃和颠簸,还有沉闷的鸣笛声。仿佛在一个巨大的盒子里,巨大的海浪不断拍着 这是——叶枕清的记忆。 她看到这段画面的时候,是她将叶枕清拉入梦境报复他的时候。而那一次,她只注意到记忆画面里的少年被人按在马桶里经历着一场恐怖的轮奸,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环境。 记忆里,那些强奸他的人说着侮辱他和他父母的话 江雾用尽她所有的思考能力去想着末世前的事。终于在她幼年的记忆里捕捉到了什么——邻国的某个总统因为某种严重的罪名下台。 而最终却没有被判死刑,而是入狱。 以他的身份,一定会被关入海龙监狱。 而那个总统的名字,姓叶。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些线索会串联在一起。这位总统会以这种方式被她记起来——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她当时太小太小。如果不是这件事当时轰动了全世界,怎么可能让一个孩童有所感知。 所以,叶枕清是那个总统的儿子。是海诺的人。 叶枕清——是真正的恶魔。 她从来没有想过叶枕清会从和自己相处的那些事中猜测到她并不是一个只有吸收异能的异能者。当她回顾起来才觉得恐怖。 她在众人面前承认过自己有两种异能,是兽人格的异能者。可即使这样,叶枕清也曾对她的异能有所怀疑。只是当时她觉得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从来没有想到他会猜测到这一点。 更没有想到,他会将信息公布到所罗门。 江雾闭上眼睛,将心里巨大的震惊压下去,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 她觉得肺泡都快被氧气的摩擦烫伤了。 她浑身都在颤抖,可现实根本没给她害怕和喘息的机会。 因为这一切不再是不确定的猜测,而是确定的——她惹到了叶枕清,惹上了海诺。 她睁开眼,萧潇也深吸一口气。 她的反应太可怕了。 也是,谁能在海诺和太阳城之前还能保持镇定呢。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重要剧情】Catcher “你别太担心,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萧潇安慰了一句,实际上她也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先不提海诺和太阳城两个财大气粗的基地能拿得出多好的晶核。就光是两个基地的无限期通行证就足够让人疯魔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江雾让自己冷静一些,慢慢理清思路。 “所罗门的杀手也就是你们所知的‘Catcher’。所罗门对捕捉者没有太多限制,捕捉者可以居住在任何地方,只要通过所罗门的考核,获得所罗门的认可就可以得到捕捉者的身份。” 江雾看向她,她便继续说:“得到了捕捉者的身份,就可以获得通缉令的信息。越高级的捕捉者得到的通缉令也会越高级。” “如你所想,我也是捕捉者。” 她转过来,以从未有过的深沉目光看着江雾:“现在拿到你通缉令的人只有最高级的那批捕捉者。不过,如果在一段时间内没有找到你,这个通缉令就会下放给下一个等级。也就是说,随着时间推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你的信息。” 江雾觉得可笑,蹙着眉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萧潇。” 萧潇表情松开了些:“可别光谢我呀,是出于邀请你的目的我才会告诉你这些,你也得拿出点诚意,不是吗?” “我不去景城才是我最大的诚意。” 江雾说着,眉头依旧紧皱:“我知道你比我更了解这其中的风险,如果是其他异能者知道我在景城,或者,换个说法”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海诺和太阳城知道景城在保护我,景城会落到怎样的下场?” 萧潇也愣了愣,随后一笑:“景城没你想象得那么弱,对付一些异能者还是绰绰有余。如果真的没办法了也可以投降把你交出去不是吗?” “况且有你这样的人呆在景城,可是能直接提升景城的关注度呢。免费的宣传,何乐而不为呢。” 异能者基地除了通过与丧尸对抗获得晶核,最简单的,就是扩张基地人数和收取异能队伍的过路费了。所以基地一般都会通过各种方式对外宣传扩大影响力。 萧潇这样说是事实,也不会让她觉得牵强。 江雾摇摇头:“这其中的变数太大,我去景城只会给你们带来更多的麻烦。这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谢谢你的好意。” “至于回报希望你一直平安,最好是让我没有能回报你的机会。” 萧潇笑了出来:“你这样年轻的年纪,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既然邀请你不同意的话,那我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江雾一愣,“什么?” 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惊异地发现面前的人如之前在长老会大厅时一样开始消失。江雾一怔,可方才分明就不是幻觉!? 她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幻影。 如上次一样,萧潇看着她,笑着说:“我们在景城见。” 身边的人完全消失,江雾不可思议地盯着她消失的地方,确认了萧潇最初一定不是幻境假象。 如果说她是中途消失的,那她难道还有别的异能吗? 不,应该不是。 江雾冷静下来思考着有关萧潇的事。萧潇有两个弟弟,一个弟弟的异能是幻境,那这应该是第二个人的异能。 她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个幻境池塘消失后,下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如果不是他们变出球体迅速离开,他们就已经掉进空洞里了。 可是萧潇如果没有打算要他们的性命,那那个空洞又是什么呢 江雾猛地一震——是传送! 难怪萧潇两次中途消失她却都没有察觉。因为最初的萧潇确实是真实的,只是后来她的本体被传送走了,与此同时又立即出现一个幻境的她。 他们叁个的确配合得很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萧潇不管是和谁碰上都不用真的交手。战斗是她的薄弱处,而配合好传送和幻境,就可以完全避开短处,还能让她在合适的时机发挥出自己的异能。 这大概也是萧潇除了兽人格之外,能够得到最高级Catcher身份牌的原因吧。 他们叁人虽然数量少,却完全可以抵过大部分的异能者队伍,这就是配合的力量。 到了他们这样的程度,或许根本就不在意江雾拥有多少异能。因为他们的配合就能做到一个人掌控多个异能的境界。 她转身回旅馆,路上想着萧潇说的“换个方式”。 看样子萧潇并没有放弃。 萧潇不像是要将她交给所罗门获得悬赏,那她就是真的要她去景城。 现在她既没有威逼利诱,也没有强制绑架,那她说的“换一个方式”会是什么。 江雾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回去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她不断地回想着两人的话,最终记忆停在了萧潇看向纪迟的眼神。 “早知道你们认识,我就不用费这么大劲找到你了。” 江雾猛地一惊,几乎是用尽最快的速度赶回旅馆。 而被传送过来的萧潇显然比她快太多了。 大厅的人比方才安静了许多,但似乎不像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应当是太晚,旅店有人要休息了。 所以当人们看见进来的她弄出不小动静的时候,还有些好奇地张望过来。 江雾想到什么,猛地扭过头,尽量不让太多人看清她的长相,然后迅速往楼上走。 她不断安慰着自己,上了楼就是诡异的安静。她在楼道看见宋析蒙的房间开着门,走进去,小队的人还坐着等她,看见她回来了才安心下来问她去哪里了。 江雾刚松一口气,想要说刚才的事,却发现纪迟并没有在这里。 有些慌,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纪纪迟呢?”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抉择 “应该睡了吧,他一直在房间。”乔薇站了起来往门口走,要和江雾一起去看纪迟。 她发现江雾的表情不太对,害怕出了什么事。 两人打开纪迟的房间,里面却是一片黑。 乔薇有些担心起来,叫了两声纪迟的名字。 江雾已经有所猜测了,只是还是不想放弃希望,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最开始纪迟是呆在她的房间的,说不定没什么事。 江雾走得很快,以至于乔薇回过神来就发现面前的人不在了。 江雾打开房间,里面,是同样的空荡荡。 她从房间里走出来,其他人也出来了,站在门口看着她有些深沉的表情。 江雾知道是萧潇带走了纪迟,唯一放心的,是她不会伤害纪迟,大概只是想通过掳走纪迟逼她到景城去找她,所以纪迟是安全的。 她没有太担心,只是有些烦。 几人看她状况不对,是姜司无先问她出什么事。江雾摇摇头,和他们一起走进了房间里。 江雾坐下来,尤祂给她递了一杯水。 “纪迟被人带走了,他现在在景城基地。” 几人一愣,江雾喝了口水,这件事她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 她唯一想到的办法,是让小队去景城找纪迟。既然海诺和太阳城是冲着她来的,那么她就要先安顿好小队,至少暂时不能和他们在一起,否则只会牵连到他们。 更何况今天萧潇能从小队里带走纪迟,明天别人就会抓走小队的人来威胁她。 她一个人应付找上门的异能者应该还有胜算,但是如果要一边保护队伍一边对抗骚扰的话,估计会力不从心。 萧潇会因为她而接纳下小队,她再以要治疗宁泽为借口留在拉维,就可以暂时和他们分开。 这样也不会引起他们的质疑和担心。 如果这个时候和他们说清她现在的处境,他们说不定也不愿意离开。 江雾扶额,构想好了这一切,叹了口气,抬头道:“之前我遇上了一个人,她叫萧潇,她希望我去景城基地,但是我拒绝了。” “她带走纪迟应该是希望我能够去景城找他,最后把我留在景城。” “那现在呢,我们要去景城吗?”姜司无问。 江雾点点头,继续道:“不过宁泽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想你们可以先去景城,等他完全好了,我就赶过去找你们。大概就是这两天的事,所以你们可以先过去。” 话一出,众人安静了片刻,随后是宋析蒙先开口:“要不我一个人先慢慢用瞬移过去看看情况,然后再联系你们。” 江雾立即拒绝:“不行,无论你们谁单独行动我都不太放心。但是也不能让纪迟一个人呆在景城。” 见他们还有所忧虑,江雾又安慰道:“这里离景城不远,况且我和宁泽都有攻击性异能,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们,如果单独过去,我会更放心不下。” 宋析蒙听完,这才点点头:“我知道了。” 江雾见情况定下来,才长舒一口气:“好了,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吧。纪迟的事……” 她顿了顿,故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就先交给你们了。” 众人散去,江雾从房间退出来,一转身,才看见靠在围栏上等她的姜司无。 见她出来了,他转过身正对着她。走廊的灯开得很暗,借着淡黄的灯光,她才能看清他有些沉重的表情。 “出什么事了?” 江雾一顿:“怎么了。” “总觉得,事情没有你说得那么简单。”他微微叹气:“你的心情也不太好。” 江雾一笑,继续伪装道:“没有啊,不过是最近事情有点多。再加上纪迟这件事,我有些心烦。” “你以前心烦不会这样的。” 姜司无走近拉住她的手,声音很轻,很柔和:“你似乎想要故意和我们分开。如果是你说的那样,萧潇是为了你才要带走纪迟,那纪迟的处境就不会有危险。你也没必要和我们分开。即使我们晚去几天也没有关系不是吗。” 他握着她的手,垂眸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眸:“是不是有别的事?” 江雾敛下眸,知道自己瞒不住他。 刚才那个场景她编不出什么完整的谎,更何况姜司无本来就会比别人对她的情绪更敏感一点。 不过也好,姜司无即使知道了,也会理解她的决定。所以她没那么难对他开口。反而说出口了,即使后面和队伍分开了,也可以通过姜司无了解他们的情况。 她叹了口气,最终说了出来。 “之前,我在A7基地遇到的那个异能者,是海诺的人。他猜测出来我的异能格,把我的信息交给了所罗门。现在所罗门的捕捉者已经在找我的下落。” “这些事是萧潇告诉我的,现在我的信息只有一小部分捕捉者知道。但是之后知道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我害怕…”她说,有些哽咽:“所罗门和海诺的实力不可小觑。我担心我没办法应对那么多人。我呆在你们身边,反而会让你们陷入危险。” “姜司无…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他们,否则他们一定不会离开,也不会同意这个决定。但我知道你会理解我。” 她还有些担心,害怕姜司无会说什么。 可他只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淡淡笑了笑,抱住她,将她搂入自己怀里,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支持你。这种情况,我们在你身边才会成为你的拖累,你不用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 江雾一怔,慢慢回抱住他,“嗯。” “可是,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江雾摇摇头:“我不确定。萧潇说现在这一批捕捉者实力不俗,不过好在人不算多,我应该可以应付。我现在只能让情况不要变得更坏。” “嗯。”他摸了摸她的头,令她安心的安慰:“要回盖亚吗?” 盖亚的法律和治安都很完备,而且有江止在,其他人不会轻易对她下手。更何况异能者的搜集范围应该更多是在地表,大概率不会将目光盯到盖亚上,看起来回盖亚是个很好的决定。 可是她说,“不能。” 【po1⒏υip】大彻大悟 “盖亚不能使用异能,我和他们对上的话更不好应付。而且,我不想将我哥也牵扯进来。” 江雾知道,哥哥是盖亚研究所的研究者,盖亚肯定会保护好他,但是这种事,哪怕有一点风险她也不敢做这个决定。 “如果真的遇上危险了呢?”姜司无说:“小江……” 姜司无抱着她,顿了很久。以至于他抱着她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他的话停在那里,但江雾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放弃异能吧。做个普通人,呆在盖亚,就不会有危险了。” 是的,人类不仅可以选择成为异能者,也可以将改造后的丧尸病毒从身体里完全消除变成普通人。 只要变成普通人,她就没有异能。杀了她,也不会有晶核。 只要变成普通人,她就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盖亚。 可是她不能。 如果她只是以前的江雾,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即使她的异能格是极其罕见的魔格。 她并不是舍不得她的异能格和如今的能力。而是—— “姜司无,他们的命都在我的身上。” 她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他们选择死去也要把他们的异能留给我,我才能活到现在。如果我仅仅是遇上了这样的事就选择放弃他们,放弃他们给我留下的希望” “选择苟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呼了出来。 声音颤抖着,可她还是继续说:“那不如让我死掉好了。” 她现在什么感情也没有了。 绝望,痛苦,难过,悲哀。 全部堆在一起,将她压得窒息。以至于她就像一个在大海里挣扎的溺水者,盲目地挥舞着手臂想要离开困境。 什么情绪也没有,脑子一片空白。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那大概就是一点点后悔。为什么当初在面对叶枕清的时候会心软。 他这种人没有心。 她也不该有心。 她放开他,低着头掩饰自己的泪,强迫自己恢复过来。 “没关系。我现在的能力很强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这件事情我会早点想办法解决,别担心。” 姜司无看着她,无奈,却也尊重她的决定。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用拇指擦干一滴泪痕:“保护好自己。无论如何,你的生命最重要。” 大概是安慰她,他还故意笑了笑:“你忘了吗,我会掐指一算。” 他将另一只手抬起来,在她面前动了动,拇指点了点其余的手指,随后一笑: “江雾不会有事的。” 江雾也笑了,头往他身上靠。 “谢谢你。姜姜。” 比起毫无用处且徒增忧虑的劝阻,还不如无条件地信任她。 姜司无深知这个道理。 他抱着她,眸子,却变得愈加深沉,凝向了别处。 第二天早上,队伍的人便准备离开拉维。而这个时候,却有几个穿着金边白袍的人挡在了几人面前不让他们离开。 金边白袍是长老会的成员,江雾以为是艾里奥将他们拦了下来,便准备和宋析蒙瞬移过去找他。 却不想,他们方一离开不久,兰斯就赶到了旅馆。 自从圣女事变后,拉维的管理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的拉维是教政一体,现在艾里奥是教皇,负责教会。而他负责拉维的管理,是拉维城主。 刚开始推行改革,一大堆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可是不仅如此,他连睡觉也不安稳。每天晚上他都会做梦,很累的梦,往往醒过来时,就什么都忘了,满身是汗,脸上也是——或者是泪,他在梦里哭了吗? 他不清楚。 他只觉得心空落落的一片。 很不好受,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他很清楚,这种转变是在遇上乔薇之后。自从圣女事变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可是每当他想起她,他的心总会不自觉地抽动。 很疼,很疼。 他想,会不会是和她有关。那天他从监狱里醒过来就对她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就和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梦一样。 可他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或者说,她有没有离开拉维。 直到他发现艾里奥每一天都会离开长老会宫殿,以前的艾里奥很少出去。那一天也是艾里奥将昏迷的乔薇抱走了。 他只是想弄清自己对乔薇的感情,或者说,他知道艾里奥喜欢的人是江雾。 也许是抱着这种侥幸,即使知道乔薇喜欢艾里奥,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最终他派人跟踪了艾里奥。现在他已经是城主了,可以调遣听从他而非艾里奥的人。 然后他就知道了,江雾和乔薇都住在这里。乔薇没有骗他,她的确是江雾的队友。 他一直在等一个时机来找她,但是太多事情了,他总是熬夜,天没亮就起,根本没时间从长老会里出来。 直到今天早上,他们告诉他队伍似乎要离开了。 他当时就要离开宫殿,可有人缠着他和他汇报事情,他只能耐着心性听完。 然后便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旅店。 他打开门,还喘着气,没等呼吸平稳下来,就问:“乔薇,我想问你一些事。” 坐在圆桌旁的乔薇一愣,众人也有些不解。 乔薇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在叫我吗?” 这时候兰斯也愣住了。 “你叫乔薇?” 乔薇点点头,很疑惑:“对呀。你是” 兰斯只觉得不可置信。 但那种不解和迷茫只在一刻。他很快就通过这些事想到了别的东西。彻底将自己从快要溺死的状态里拉了出来。 彻底的清醒,恨不得穿越回去把之前的自己也给打醒。 他觉得是不是自己被这些重担和折磨人的睡眠弄得呆傻了,怎么不能从艾里奥对她的态度里猜到她不是乔薇。 只有对江雾,艾里奥才会有那样的态度。 她是江雾。 她的异能在他之上,根本就不会被他的精神控制所影响。从她说“我叫乔薇”的时候,就都是谎话了。 大彻大悟,如梦初醒。 —— 兰斯来了。我私心了,准备给他狠狠喂肉!!! 兰斯就是一个装作狼狗实际奶狗,超级单纯又听话的可爱小狗勾!! 另外关于姜司无。不想剧透太多但是,他绝不是一个很平面的人物,期待接下来吧。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为什么哭啊 江雾瞬移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从艾里奥那里得到否定回复的时候,她并没有猜到拦住他们的会是兰斯。还以为所罗门的人这么快就找到她的下落了。但是为何拦着她们而不是直接动手,同样让人不解。 即使有所疑惑,她还是赶回来了。 看到兰斯和乔薇,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兰斯因为她瞬移的突然出现而愣了愣,但更多的是惊喜——巨大的惊喜。 以至于他睁着眼看着她,看着她走过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一个表情也没有。 看起来冷淡极了。 和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江雾到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瞒着兰斯了,不管她信不信任他,现在拉维都已经回到正常。 江雾走到他面前,抬眸看着他无所触动的脸,语气淡淡的:“我们聊吧。可以把你的人撤回去吗?” 兰斯的思绪这才从某种虚幻中回来。她离他这么近,以至于他的心猛地跳动着,光是回答她就要用光他的力气。 但他攥着手,垂下眸子,固执地说,“不。” 不? 江雾不知道他是不想和她聊,还是不想放人。但是她实在不觉得兰斯和队伍有什么恩怨牵扯,顶多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她叹了口气:“你放他们出城,我不离开。” 这时兰斯有反应了,眸子一抬对,上了她的双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眸子里,仿佛突然出现了亮闪闪的星星一样。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可以放他们走。但你不能走。” 江雾这会儿确定了他是来找她的茬,还要反复强调自己不能离开。 她点头,反正她的确不会走,“我知道,我不会离开拉维。” 江雾将队伍送出城后就和兰斯一起回去。方才的一路上她不是没注意到兰斯用同那晚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之前她不明白,但是当她联想到艾里奥告诉她的事她就懂了。 那天她不仅对艾里奥用了梦境,还对兰斯用了。最终她将叁个人的梦境片段都删除,艾里奥可以用共心异能回溯当时的心情,所以能记起来。 但兰斯不能。 他可能永远都要被一段诡异的空白记忆折磨着,却永远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他看她的眼神才会变得奇怪。 这样想着,她突然觉得兰斯有些可怜了。 “我叫江雾,不是乔薇。抱歉,之前我不敢轻易相信你,才会对你说谎。” “我知道。”他回答,他早该猜到了。 “那现在呢,你还想知道什么?”她的脚步停下来:“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江雾。” 兰斯也停了下来,转过来,面对着她:“我可以喜欢你吗?” 江雾一愣,笑了。 这样直接而单纯的告白,她好像很久很久没听到了。上一次,还是谢些逸。 她笑着问:“为什么,我不觉得你喜欢我。” 兰斯有些失语。 其实今天从宫殿冲过来,他的脑子就很乱,只想着要阻止她离开。现在知道她的身份,站在她面前,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她问他话,他也只能说出这一句。听起来突兀极了。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嘴笨。 所以他企图让自己多说点什么,并不是解释,只是想把自己所想的都告诉她。 “那天我们分开后,我一直会想起你。想到你的时候我总是很难受,但是又会很开心。这种情绪我控制不住。我总是做梦,但是醒来之后我又什么都记不得。” “那天晚上,我们把艾里奥救出来的那天晚上,我醒来之后就是这种感觉。我好像,忘了什么。” “但是我可以想起你。” 他碰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这种手势她从艾里奥那里见过,是他们宗教的某种真诚的礼仪。 他说:“我想起你的时候,我的心脏就像在告诉我,我猜到答案了。” 江雾愣了很久。 她承认兰斯的真诚很打动她。 她甚至突然想回忆起那天晚上,她到底在梦境里对他做了什么,才会有这么强的后劲。 “所以你觉得这是喜欢吗?” 但她不会感情用事。她不会在拉维呆太久,这段关系更是要及时打住。 “我觉得应该是你接触到的异性太少了,才会把这些情绪强加到我身上。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也不会喜欢你。” 她说得极其理智,兰斯也不是没有判断力的人,当然听得懂。 他又怎么会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呢。 可是分明就是确定的结果,当她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他却真真正正地觉得,心如刀割。 仿佛心脏在说:你找到答案了,但你不是她的答案。 他的手慢慢从心脏的位置上垂落下来,整个人也耷拉下来,悲伤,失落,像一条可怜的小狗。 但他还是固执地回答:“是喜欢,江雾,我有父母也有朋友,以前在教会学院还有同学。我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和爱,什么是好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我只是,想问”他垂着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话语声顿了顿才继续,回到最初那个问题。“我可以喜欢你吗。” 江雾顿住了。 她抬眸只看见他垂着的脑袋。柔软的头发让她很想摸一摸。她知道他情绪不对。 “你哭了吗?”她伸手,想碰他的脸。 手腕就一下子被兰斯抓住。 江雾怔了怔,伸出另一只手。 “为什么哭啊” “为什么哭啊” 她猛地一愣,同样一愣的还有他。 这句话好熟悉,她仿佛说过,同样的情况,她同样面对着他,有些心软地问:“为什么哭啊” 当她这样一想,梦境片段瞬间就回到了她的脑子里。 但她知道这不是来自于自己的回忆。而是来自于兰斯。 他记起来了。 什么都记起来了。 —— 明天上肉!!!!!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捉弄 江雾猛地抬起头,发现他也同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似乎并没有哭,只是眼角有些红。微微下垂的眉眼没有最初他们刚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反而是悲伤、难过。 或者说,是对于失而复得的莫大惊喜。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害怕一不小心反应大了,他一点一点找回来的东西就又消失了。 “你也记起来了,对吗?” 他看着她,终于流露出来一点惊喜。 是的,她也记起来了。 从那段梦境画面直接在他记忆深处重新浮现的时候,她的梦境异能就自动读取了。 她曾经删除的梦境对任何人都只是会有一点点反应,过两天就会完全消失。像兰斯这样被删除又记起来的,又不同于艾里奥是借助异能的,她第一次见。 的确她清除梦境只是在梦境异能可以做到的范围内,因为很多梦境都会在醒来的时候被迅速遗忘,清除梦境也只是在这个条件之上。 但根本上,并不能消除人的身体和大脑记忆。 所以艾里奥才能用共心记起来。 至于兰斯,大概就是全凭执念了。 或者,再加上她那一句和梦里一模一样的,“为什么哭啊。” 江雾看着他那般认真的眼睛,像是期待她的答案,恨不得替她回答。 她垂下眸,冷冷地回应他:“记起来了。所以呢?” 他仿佛是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冷淡,即使他们发生的是假的,是在梦里。但他那时候完全当真,他以为她为了救自己才会做那些事,他是真的感激她,也喜欢她。 而且那也是她的意识,她也是清醒的,并不是糊涂。既然都是她,梦境和现实有什么区别? 她在梦里教他接吻,教他怎么触摸她的身体,牵引他进入自己的身体。 即使叫他笨蛋时语气也那样温柔,还夸他的声音好听...... 他越是回忆,越是妄想。 越是妄想,碰上现实就越是难过。 “我们之间的记忆对你来说无所谓吗?” 江雾顿了顿:“我可以再清除一次。这一次我会清得干净一点......” “清除不掉了,江雾。”他攥着她的手,鼻子微酸:“它已经不仅仅只是个梦了。” 江雾叹了口气:“所以呢。你可以喜欢我,然后呢?可以放我走了吗?” 他一愣,目光从她避开他的双眸中闪躲到别的地方,然后他就发现被自己的手捏的有些发红的细白手腕——像是找到了某个避风港一般,迫不及待地松开手上的力气,将她的手腕放下来,用两只手的大拇指轻轻地揉着。 “对不起。疼不疼?”他边揉,边低头吹了吹。 就算道歉,也不知道到底在为哪件事道歉。 太明显的讨好了,他或许还没意识到。 江雾想起那段梦之后就知道了兰斯真实的性格是什么样了。面对其他事时他可以冷静沉着,也能心思缜密。 但唯独是碰上感情,他善良,笨拙,又有一些可爱的自以为是。 她不讨厌他,反而是有一点点喜欢的,或是欣赏。但是她知道她很快就会离开拉维,之后她会怎么样她自己都拿不准。 现在主动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但他一定会更难过。 她对他没有一点点折磨的心思,所以对他不能像对艾里奥那样。 她要断干净,他才不会为这件事难过太久。 但偏偏兰斯的动作太小心翼翼了。 他揉着她,不敢多一点力气,甚至连重一点的呼吸都不敢有。 仿佛将她心又拨动了。 她抬眸,终于去看他,他的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她还微红的手腕,甚至都没注意到她的打量。 她发现他眉头微微皱着,眼周红红的,不断地眨着眼睛。 江雾深吸一口气。 将手抽回来的时候,他果然固执地不放,即使随着她手的动作,身子前倾到快要失去平衡也想挽留她。 但江雾叹了口气,然后在他身子俯倾过来的时候反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就这样吻了上去。 双唇相碰时,兰斯还没反应过来。 愣愣的,就被她撬开了唇和齿。 站在他们对面楼顶的萧潇双手撑在楼顶的阳台上,看着街上亲吻的两人,有些无奈地勾勾唇:“哎,还亏我在帮你处理你的事情,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享受起来了。” “不过也算是我的错吧,好好享受一下也挺好的。” 兰斯被突如其来的吻吻懵了,反应过来后便是心脏猛烈的狂跳。他的脸迅速红到爆炸,江雾察觉到异样想要松开他时,他又害怕被她发现,主动扶住她的头继续吻着。 也继续深入。 可却不知道自己惊慌的动作有多么漏洞百出。 江雾强制着停了下来,一离开他,就发现了他脸上的绯红。害羞又激动到整个脸都涨成了红色。 她笑了。 小傻子一样。 “还想我亲你吗?”她问。 兰斯猛地一愣,顿了顿,“你在捉弄我吗?” 江雾坦诚地说:“没有。” “那为什么......要问我?” 言下之意是,她可以一直亲他。 江雾笑笑:“怕你受不了。” “啧啧啧。”萧潇看着两人从街上一路吻回去,期间还差点撞到了路人。 “没想到这个小城主还挺纯情的。不过江雾你也没让我失望哦。” 她一手支着头,手指敲了敲脸颊,唇角一勾:“小洒子,姐姐想回基地找点乐子了~” 一旁身高不够一直尝试跳跃起来看下面发生了什么的小萧洒都无语了。 不是才从景城传送过来吗! 还有,不要叫他小洒子啊! 江雾在旅店老板娘吃惊的目光中和兰斯一路吻到了楼上。楼梯太窄,她便跳到了他身上让他抱着自己上去。 期间他腿间已经涨硬的粗大总会顶到她,他故意避开,她却特意迎上。 她总是这样逗他。梦里是,现在也是。 他的经验全部来自于那一次。说生疏,她教的一切他都学会了。说熟悉,他却只会她教的。 他红着眼眶,只能报复式地吻得更深,却不自觉地将她的腰搂的更紧一些。 这一切,比那个梦还像梦。 打开门,躺在床上,吻突然断开,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江雾,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微h)过度敏感 江雾便看着他这样不知所措的模样。 他的身高很高,身材高大健硕。仅仅是这样,她就能回忆起他脱光衣服时的模样,她一直都觉得他的身材很好,肌肉健壮紧实,却不过分。 但往往她碰上他腹肌的时候,他又会敏感地低喘。 越是这样想着,异能者的情欲就轻易被吊起来了。 她从床上撑起身子,实际上她只是想起身握他的手。但兰斯以为她不耐了,有些害怕,急切地从床边俯身下来,一只脚跪在她的腿边,一手撑在她身旁,仿佛要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江雾以为他要接吻,主动附上去,兰斯却被她突然的主动弄红了脸。 江雾在他嘴边停住了:“怎么了?” 兰斯撑在床上的手抓握起来,没回答,吻上了她的唇。 他本不知道怎么开头,现在倒是开了个好头。 他们两人躺在床上激吻着,一边脱着对方的衣服,一边从对方口中索取更多的甜蜜。以至于他们差点滚下了本就不算大的床。 再回过神来,两人都脱光了,江雾的手抚摸着他的腹肌,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了翘起来的龟头顶端。 “嗯江雾”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松开纠缠在一起的唇舌。 “嗯?” 她抬眸看他,双眸清澈,并没有像他那样沉沦入迷。 她看见他是张嘴了,想说什么,最后却犹豫了,停下来咬着唇,头垂着,最终没有说。 江雾顿了顿,然后用异能吸取了他的异能。 “想说什么?” 兰斯有些震惊,他不可控地张开了唇,他知道这种是被精神控制后的感觉,而江雾的异能几乎是碾压的胜过他,所以他完全没有抵抗就说了实话。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吻我?” 江雾看见他闪烁的眸子,又说:“那为什么不问了?” 这次他反抗了一下,仅仅是抿唇,就抵抗不住她的控制了。 “我知道你不是喜欢我。你可能只是想快点解决这件事才答应我,所以我不敢问。” “我怕我问了,我们就真的没有结果了。” 纵使是江雾也愣了愣。 兰斯在感情上的确很迟钝,但他本身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她对他的变化呢。 他的确猜中了一部分的原因,但更多的 江雾说:“但是我的确喜欢你。我也想要和你做爱。” 兰斯的眸子怔了怔,深深地盯着她仿佛在求证着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江雾也认真地盯着他,他知道她没有说谎,巨大的喜悦占据了大脑,他甚至没有继续解开他的疑问。 只是吻她,身下的粗大已然肿胀到了几点,几乎是泛着热气。 江雾发现自己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去握住那腹肌下的滚烫,可观的尺寸让她差点握不住。是兰斯对她使用了精神控制。 分明知道她的异能要强过他,对她用可能会被反制,但他也依然这么做。 江雾倒也的确没有反抗,在这种时候这算是调情,她并不反感。 他控制着她的手握住自己的粗大慢慢撸动着,柔软的手碾过上面敏感的神经,最后喘的还是他。 之前在梦里江雾以为是异能的作用,现在来看,或许兰斯是真的很敏感。 每每她碰到一处神经,他都像经历了一次高潮一样克制地喘了出来。 他红着脸和眼,嗓子里闷闷地发出声音,想要克制却总是克制不住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很可爱。 江雾这般想着,手下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兰斯H】满天繁星 “嗯......江雾......” 她抬眸看他一眼,“重了?”说话之间,继续撸动着。龟头已经涌出一股清液流到了她的手指上。 “不是...很舒服......”他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快感。 曾经他那样厌恶感情,厌恶性爱,即使是异能者的性欲也都靠抑制药物压下去。 从那个梦境被记起来之后,他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变了一个人。 却过于青涩,连伪装也不会了。 之前他还能在她面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喜欢,什么都抗拒的模样,现在却想要她更多抚摸他,亲吻她。 最初的克制也没了,因为江雾说她是喜欢他的。 所以他们现在是互相喜欢。 他主动挺着粗大往她柔软的手心里撞,流出的清液正好作为润滑,温暖的体温和柔软的手指让他即使这样也能获得巨大的快感。 他不知道江雾怎么想,但挺动了一会儿便开始抚摸她。 她教过他的敏感地带,她的身侧和大腿心。 江雾的情欲也被他的触碰抚摸撩拨了起来,另一只手穿过他的发丝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她早就想摸摸他的头了。 他全身都是好看的肌肉,平时连眼神和表情也是冷冰冰的,唯有头发是柔软的,乖巧地趴在头上,让人忍不住想去摸摸他。 但他又高,他不低下头来她便不能像现在一样深入他的发丝,将乖巧的头发揉得凌乱,最后头发也像他凌乱的情欲一样疯狂。 她的手抽动得越来越快,因为她感觉手中的滚烫在她的撸动下开始跳了两下。 虽然他们在梦境做过了,但这却是他这幅身体第一次性爱,本就受不了太多刺激,更何况是面对江雾。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爽得过头了。 反应回来,克制住自己将要泄出来的欲望。因是在梦境里的第一次,他也射得太快,他不太想这么快就又射出来。 江雾看见他克制地呼吸、低喘,轻声说:“射吧,这样不舒服。” 他本就忍得辛苦,像一只将要爆开的气球,可江雾的话又不知道是戳到了他哪根神经,立即就让他卸了气。 他又一次赌气,说:“不。” “我想射在你身体里。” “先射吧,射在我手里。”江雾如此安慰,却无异于火上浇油。 很明显,江雾的性经验远多于他,所以即使是用手撸动也能察觉到他快要射出来了。 可是他让江雾得到什么了呢。 他没有经验,更没有技巧,连唯一值得骄傲的性器也只坚持了这一小会儿。 越是想着,越是低落。 最后自己的自尊将自己折磨到眼睛微红,垂下头盯着两人的腿心,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固执地将自己的肿得滚烫的肉棒从她手里抽离开。 肉棒越来越靠近她的穴口,他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了。 他扶着她的腰,越来越用力。呼吸也越来越深。 龟头在两次从微张的穴口划走后才终于找对位置,从湿润的穴口中慢慢顶入进入。 被涨得无比敏感的龟头几乎能完全感受到他是如何将她紧致的层层软肉顶开,随后它们迫不及待地便绞了上来,绞得他差点忘了呼吸。 他慢慢顶入最深处,感觉她的穴肉抽动起来,江雾也叹出了一声。 他开始抽动起来,强撑着意志在她的身体里抽动着,穴肉紧紧吸着他不放,抽出后他又迅速顶入。 但是这样激烈的抽动对于他来说本就是饮鸩止渴,只会让他射得更快。他或许以为那股逐渐减弱的刺激是因为自己的敏感度在降低,以为情况好转了。 殊不知那是来自神经的欺骗。 江雾叹了口气,吻了吻他的颈侧。 他以为这是她的鼓励,再狠狠抽动,下一秒脑子就变成了一片空白。原本爽到断片的快感如同一个巨浪朝他扑了过来,无数个烟花接二连叁地在他脑子里爆炸——炸开——满天繁星——闪烁着。 他拥抱着她,越来越紧。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挣扎和克制都在加剧那个命中注定的结果发生。 他明明应该反思,应该讨厌现在的自己。 可他偏偏爽得要命。连任何的思考都不想有。 他曾经和教父将一群吸毒者引向正轨,可对于他们来说,即使将教条背得滚瓜烂熟了,也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吸毒的冲动。他们躲在不大的厕所里分享着那一包难得的白粉,丑态尽显。 他不理解到底是怎样的快感才会让他们如此丑陋。 可他现在才觉得,他好像找到他的毒了。 他会变得比他们还要丑陋。 他紧紧抱着江雾,身体几乎完全将她覆盖了。明明高潮已经过去了,身子却依旧微微颤抖着。江雾也回抱住他,其实对于第一次的敏感身体来说,兰斯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只是经历过梦境,他知道他能做的更好,可却没有。 “再来一次吧。”她拍拍他的背,“梦是梦,现实是现实。你做你想做的就好,我都喜欢。” 她的话很轻,也简短,偏偏每个字都踩在了他柔软的心房上。 的确,他一点也不像自己了。 教父只有他和艾里奥两个徒弟,艾里奥性格温和又善良,总是容易吃亏受欺负,所以即使他比艾里奥要小,他也习惯了将自己假装得很强大。 他一直锻炼,让自己有一副好的体格,以至于不用暴力就能让人却步。 可往往越是这样,他越会记起: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们没有离开教堂,待在教会学院里生活,遇到什么事他就会去找艾里奥。 等长大了,他发现艾里奥的温柔是在面对什么委屈也不会生气的处境下磨出来的,他就不再向艾里奥告状了。 之后欺负他的人没有了,欺负艾里奥的人也没再来挑衅了。 其实他多么害怕啊。 在告诉自己要站出去面对一切保护他们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 但是江雾好像懂得他,他们初次见面就针锋而对,没有一句好话,她甚至连真实身份都不肯告诉他。可她最终没有用他表现出来的那些去看待他。 她喜欢抚摸自己的头,他应该像个狮子一样被激怒的,但是真实的他,就是希望她继续抚摸它们。 把那些毛躁和不安都抚平。 他好像不那么孤独了。也不那么累了。 身体里的半软的粗大又渐渐苏醒,慢慢变得硬挺滚烫。 在街边的时候,他以为江雾完全拒绝自己讨厌自己的时候,他是想哭的,但是尊严和面具都让他忍了下去。 现在他真的哭了,温热的泪水滴在她赤裸的肩头,然后他含住了她的乳头,企图把脸埋在她的身体上掩盖住自己发红的双目。 江雾当然发现了,但她这次没问什么。反而是抱着他柔软的头。 “再舔一舔,很舒服。” 兰斯用鼻音“嗯”了一声,将乳头含入口中,温暖的口腔和舌尖轻轻舔过乳粒,偶尔重重吸允,她爽得哼出声,抬起双腿夹住他的身子。 “动一动呀...兰斯...嗯......” 她催促他,却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他应了一声,然后将重新硬起来的肉棒从她紧致的穴肉中抽了出来,刚一抽离,浓白的精液便争先恐后地从她还未合上的穴口中流了出来。 他仅仅是抬头一眼便看见了:从她身体里流出属于自己的浓白。 他的目光更加深了,亲吻着她的锁骨,将肉棒整根顶入。 江雾紧紧抱着他,吻着他的头顶鼓励着他撞得更深,他不断顶入,又抽出,再重重撞入。 大股大股的清液和他的精液混合着,最好的润滑,他抽动得越来越快,听见她的呻吟越来越高,她咬着他的肩,第叁次高潮出来,兰斯也在这时候加速,抽动得更快更深。 水声混合着呻吟充斥着整个房间,两人巨大的动静让原本就普通的床差一点不堪重负,以恐怖的频率摇晃着,将地板弄得吱吱巨响。 也许巨大的动静会传到下面,但已经没人会去理会这些了。 他们激烈地做爱,一次又一次。 最终有人敲着他们的房门,他便将她抱起来,一边走一往她身体里撞,最终将她压在门板上,他松开激吻着的唇,伸出半个头将门打开一些。 —— 兰斯这条线走得差不多 【兰斯H】隐瞒 他全身是汗,头发也湿漉漉的盖在脸上,脸上微红,激烈的吻让他的唇肿了起来,看起来性感又色情。 刚探出头,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两人对视,皆是一愣。 江雾双腿夹着他精瘦的腰,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意识到他的不对,声音沙哑地问他怎么了。 她以为门外是被他们弄出的动静引过来让他们安静点的人,却不想这个时候外面的声音响起了。 “江雾。” 她一顿,是艾里奥。 艾里奥当然也认出了兰斯。 刚才他已经在外面站了许久,他每天都来旅店,老板当然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他和江雾走得很近,老板一直以为他们是情侣关系,却不想刚才就看到一向严肃的兰斯和江雾热吻着,震惊到话也说不出了。 虽说末世里男女性的关系早就和末世前不同了,但是一个是拉维的教皇,一个是拉维的城主,两人都曾是圣徒,居然会喜欢上同一个人。 老板这时候才有些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因为这个队伍是外来的而拒绝他们入住。 等她发现艾里奥上去了这么久动静还没停下来的时候,更是为上面提心吊胆。 等到现在声音没了,才松了一口气。 江雾听见外面的艾里奥叫她,便拍了拍兰斯的背,示意他让自己下去。 这个时候两人皆没有心情再做下去,江雾便靠在门后从兰斯的怀里往外看去。 一身普通斗篷的艾里奥站在外面,看见她了,并没有露出奇怪的神色,甚至如往常一样对她淡淡笑了笑:“去给他治疗吧。” 江雾顿了顿,“等我一下。” 她毫不犹豫地关上门,转身便将兰斯往后推。两人抱着吻着,直倒在了床上。 她不断吻着他,几乎是想要从他口中索取他呼吸的权利。手还握着他未软下去的粗大不停撸动着,用手指触碰他的敏感点,引得他不断低喘出声,又被她吻入口中。 两人做了这么久她早就满足了,现在算是故意气外面的艾里奥。 他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谁都知道里面的人在干嘛,艾里奥不可能不是故意的。既然他故意要让彼此难堪,就多等一会儿吧。 不过兰斯最终从巨大的快感中回过神来,理智回潮,放开了吻着自己的江雾。 “你怎么了?” 他问她,江雾已经握住他的粗大重新放入体内,缓缓地抬动着身子抽弄起来。 江雾轻吟一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艾里奥在等你。” 江雾抬起身子,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盖着的黑色瞳孔,两只眼睛那般认真地看着自己,突然笑了笑:“你希望我去找他吗。” 兰斯瞬间听懂了她在说什么,脸迅速红了起来,连忙抱住了她的腰,下身无意识地就顶入了她的深处,直撞上花心。 江雾呻吟出来,但她知道兰斯在逃避。 她捧住他的脸,认真地问:“你知道艾里奥在故意打断我们吗,刚才我们动静那么大,他不会听不到。今天你找人来拦我,我去教会宫殿找过他了,他应该当时就猜到是你了,但他没有告诉我。” 兰斯愣了愣,江雾就继续说:“那天的梦,艾里奥其实一直没忘。他只要用共心就能想起来。而且他也知道我对你做了同样的事,可是看见你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却没告诉你。” 江雾的话,几乎句句撞在他心上。 即使那次艾里奥没有告诉他他的计划,却告诉伊登,联合了其他的异能者最终压下了教会的变动,甚至在那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雷厉风行,直接将教政两分。兰斯虽然惊讶,但也没有此刻的不可置信。 艾里奥变了很多,他知道,但他也知道艾里奥如果依旧像以前那样,拉维早就完了。 只是他改变的过程太快,快得他反应不过来。 但是他好歹想得通。现在已经不会再在意了。他和艾里奥从小一起长大,艾里奥也一直很聪明,只是性子温和善良,也不会计较得失。总是表现得无欲无求而已。 可是江雾这件事上,他们两个人都陷了进来。艾里奥或许察觉到他的异样是因为江雾,但是他也喜欢她,怎么会愿意告诉他真相呢。 兰斯这样想着,垂下了眸子。如果是他,应该也会像艾里奥一样隐瞒吧。 江雾看见他的反应,知道他还是原谅艾里奥了。 她起身,简单地清理了身子,穿上衣服。 走出去的时候,摸了摸兰斯的头。 “你比他善良。” 江雾打开门,艾里奥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门口,看到她出来,又是熟悉的笑。 她转身到宁泽的房间,路上两人并没有说话,她走在前面,做爱后微湿的头发随意挽着,一两缕发丝在走动之间落了下来,散在白皙的脖颈后。 艾里奥走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身影,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江雾敲了敲宁泽的房门,并没有得到回应,她打开门,里面果然没有人。 刚想转过来说什么,身后的人就已经将她按到了门上,汹涌的吻落了下来,他掐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江雾闭上眼,并没有阻止他继续。 艾里奥拥吻着她,将她推了进去,两人的身子直接躺到了宁泽的床上。 仿佛是想要覆盖掉另一个人的气味,他激烈的吻着她,比以往更加时候都要执着和疯狂。 当他的手放在她衣服之上时,方才因为隔壁动静太大出去散步的宁泽回来了。 推门而入,就看到两个人躺在他的床上纠缠着。 嗯......江雾的感情关系比他想得还要复杂。 艾里奥很快从她身上起来,将她也抱起来挡在了她身边。 “抱歉。” 他说着道歉的话,却不清楚是对江雾说的,还是对宁泽。 宁泽便先认领了:“没关系,我们现在开始吧。” 在治疗的过程中,宁泽已经好很多了,只要艾里奥再来一两次就可以完全恢复了。正好,江雾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打算,便将他们要离开的计划告诉了艾里奥。 “纪迟被人带走了,现在队伍已经过去了,我们也要早点过去。” 宁泽这个时候才知道队伍匆忙离开的原因,看了一眼艾里奥的反应。 这不是编出的理由,他也没有立场让江雾扔下纪迟在拉维多待两天。 他沉默了很久,声音无比低沉:“以后还会来拉维吗。” “应该不会了。” —— 有人想看宁泽的肉吗,感觉最近的剧情能写 抉择 艾里奥敛下眸,面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正用着他共心异能的江雾即使不特意去感受他,也能被他身上传来的低情绪压得喘不过气。 等到傍晚,治疗结束,江雾将艾里奥送出去后又回到了宁泽的房间。他从旅店那里借到了几本书,翻弄了一下午。这会儿看见江雾又进来了,便将书放了起来,靠在床头坐着。 “怎么了?” 江雾坐到了窗前的椅子上,外面的微风吹进来,轻轻托起她的发丝,在她身后飘动着。 “你没有想问我的吗。” 当她提到队伍离开拉维的事时,宁泽虽然听了进去,但显然没有完全相信。 宁泽顿了顿:“出了什么事?” “你知道海诺和太阳城吗。”江雾转过去看他:“你拥有基地,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们。” 听到她突然提起海诺和太阳城,宁泽微微皱了皱眉。 如果队伍的事关系到它们,那就真的不好解决了。 “他们一向不和其他基地合作,太阳城只和盖亚有来往,至于海诺,很大程度上已经与地表世界隔绝了。唯一有联系的,应该只有所罗门。” 江雾早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会再有什么反应。 本来宁泽就快治好了,他应该知道在她身边又怎样的风险。 “我的异能暴露了,现在海诺和太阳城在所罗门下了我的通缉令。所以我不能再和队伍待在一起。你也是。”她说,“所罗门的人很有可能已经得知我在拉维的消息了,所以,等你的身体全恢复了,你就先回高城吧。” 宁泽没想到真实情况是这样。 他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平静:“那你呢?” “我会找地方避开他们的。” 宁泽本想留下,但转念一想,江雾的实力,只要在不是特别坏的情况下都可以应付,而且她一个人反而不容易被抓到。他们跟在她身边反而是拖累。 想到这里,他就只能帮她想想其他的事。但也是这个时候,他想到了两年前的一件事。 “你知道是谁把你的消息透露给所罗门的吗?是太阳城的人,还是海诺?”他突然说。 江雾愣了愣:“为什么这么问?” “海诺和所罗门有一个十分隐蔽的合作,参加这个实验的人,都是实力极强的异能者。如果是海诺的人,他们通缉你,很有可能是想让你去参与这个实验,你就不会有危险。但如果是太阳城.....” 宁泽顿了顿,然后皱着眉道:“他们应该是看中你的异能,想将你......改造成半人半机器人。” 江雾猛地一惊——宁泽的话和萧潇说的对上了。 叶枕清是海诺的人,所罗门下的通缉令也是要将她活捉。如果是太阳城那群疯子,根本就不用管她的死活。 “你怎么知道这些?”她问,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在末世爆发,我刚觉醒出异能的时候,他们就曾经来找过我。”宁泽直起身子来,无比严肃。 “他们提出过只要我参加实验,他们就将我治好。但是后来,他们发现我的病已经治不了了。” 江雾有些恍惚。 所以宁泽才会那样自暴自弃吗......也难怪,连海诺都对他的病束手无策,面临了那么多次失望,怎么可能还会寄予希望。 即使她拥有这样的实力都必须依靠共心异能一点一点恢复,宁泽当时面临自己的情况时,大概早就绝望了。 但看见她的失神,宁泽反而笑了笑,像是在安慰她。 “现在我的身体恢复好了,不知道如果海诺他们得知了,会不会给我下通缉令。” 江雾也轻轻笑了笑,气氛轻松许多。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牵扯到太阳城呢。” 如果说海诺是十恶不赦的坏人,那太阳城那帮人就是完完全全的科学疯子。他们已经疯狂到可以让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统治他们了。或许他们比海诺的人更难以应付。 “我不知道真实情况,但我猜测,虽然那个实验是海诺和所罗门所策划的,但也不得不依靠太阳城的科技。” “现在两个基地都出面对你下通缉令......”宁泽顿了顿,后面的话却没说了。 江雾看了看他,深呼出一口气:“你希望我不躲避,而是直接接受他们的‘邀请’吗。” 说出这句话,江雾也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有了这番际遇,还将这些告诉了宁泽,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原来海诺、太阳城和所罗门在支撑着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实验。 他们挑选的都是最顶尖的异能者,连所罗门的Catcher都没包括在内。要知道,作为Catcher的萧潇都是精神系的兽人格双异能者。那被挑选中的人实力又有多强?江雾不敢想象。 他们在那么早就开始挑选异能者,一直持续的实验,又是以什么为目的? 会不会,他们早就找到别的魔格异能者了。 既然是这样,江雾和他们作对,除了拖点时间之外,的确没什么意义。 宁泽见她能明白自己的意图,便继续说:“这项计划知道的人很少,他们选中的人就不会放走。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病,我也不会被放弃,从而带着这个秘密留在地表。” 他抬起眸,认真地对她说:“江雾,他们一旦开始寻找你,就会用各种方法找到你。即使你和你的朋友亲人分开了,他们也未必不会用他们来威胁你。” “这么久了,这件事从来都没有被泄露出来,就说明被选中的人从来没有以任何方式脱离这个实验。比起未反抗,我更觉得,他们认可这个实验。” “虽然所罗门可能是为了利益,但是海诺和太阳城绝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江雾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你在提起我的兴趣?” 的确,她的确因为宁泽的陈述对这个未知的“实验”有了点期待。 宁泽并未否认。 “在他们不伤害你的前提下,你可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宁泽突然变得无比严肃。 “江雾,如果末世有一天会被人类结束,那绝不是盖亚。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不会在意地表和异能者的死活。甚至因为末世的爆发,他们可以在盖亚过得更好。” “会结束末世的,只会是太阳城。” “所以,”他看向她,无比深沉地说:“去更高的地方吧,对你的实力而言,地表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 再见 江雾从宁泽房间走了出来,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却发现艾里奥和兰斯都在房间里。 听见她打开门,两人皆站了起来看着她。 本就不大的房间,被他们两个占着,更是显得局促。 江雾合上门,靠在门上:“想问什么?” 两人皆顿了顿,垂下眸。 江雾用手指敲了敲门,发出细微的敲击声,却在安静的房间里诡异地回荡着。仿佛敲在两人的心门上。 最后兰斯先妥协,抬起头来认真地问她:“江雾,我和艾里奥,你想选谁?” 江雾觉得好笑。 看来刚才那段时间里他们已经谈过很多了。 兰斯看见她的反应,又补充道:“我不是想要逼你做选择。只要你不愿意,我......” “你们就退出是吗?”江雾说。 他顿了顿,低下头,显然是这个意思。 “其实不用选择。因为你们两个我都不会选,不出意外明天我就会离开拉维,正好,今晚做个道别。以后我也不会再回拉维,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了。” 两人似乎都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有些吃惊,想问她什么,却不敢说。 “这很难吗,不是你们先想好了才通知我。反正我们之间也没有感情,都是因为异能,也不是你们的本意。我们在这里结束,不是很好吗。” 江雾笑笑,仿佛真的没有挽留的余地了。 艾里奥知道江雾对自己有着怎样的感情。如果她对兰斯还有那么一点喜欢,那对他完全是一种出于报复性地捉弄。江雾不一定是故意折磨他,即使是一丁点讨厌也好,他更不想江雾完全不在意他,所以他只能一言不发,什么也不能做。 只有兰斯还能做些什么。 兰斯回过神来便冲到了江雾面前,将她围在门上。江雾只能抬着眸看他。 “江雾,你难道感觉不到吗?是萧潇的精神异能,还是真实情感,你真的分不清吗?” 她是能分清,但艾里奥对她有别的感情她可以理解,他们早就相遇了,艾里奥在哪之后想了什么她不知道。 但是兰斯,他们认识的时间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好吧。”江雾抬起头,以同样的语气回答他:“我选艾里奥,你可以退出了吗。” 兰斯瞳孔在放大,黑色的眸子一点光也没有,在眼眶里颤抖着。 后面的艾里奥也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有什么欣喜,他知道她以这样的方式才能让兰斯不能反悔,将兰斯逼走了,就轮到他了。 可没让他想到的是,兰斯反悔了。 即使脑子里设想了几十次,但真正被她拒绝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不能接受。 他反悔了。 后退两步,他知道江雾碰到他就可以反制他的异能。 “江雾,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江雾一愣,脑子像是一瞬间被麻痹了,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喜欢。” 精神控制解除,江雾挥手便给了兰斯一巴掌。 他甚至不是控制她说实话,而是直接让她说出他想听的那个答案。 兰斯侧着头承受了那一巴掌,但他并没有后悔。江雾心里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反而因为这个控制,让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精神控制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江雾说着,伸手握住他的手。 兰斯一惊,他并不知道江雾想做什么,但是他本能的想要躲开她,不能让她吸收异能。 江雾很快变出一个金属架将他们两个固定在了一起,一吸收到兰斯的异能,她便看向了兰斯躲避她的眼睛。 在她绝对碾压性强度的精神控制下,兰斯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突然意识到江雾想做什么。 转过来的时候,眼睛睁大,眼眶微红,微微的湿润让眼睛看起来像一个闪着光的水晶球。 “不要,江雾......求你不要......” 他认输了,从来没有这样的难过、绝望。他用尽最后一点意识,讲出恳求她的话,将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但江雾已经下定决心了。 她说:“兰斯,忘记我,忘记我们发生的一切,忘记你对我的感情。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不要,江......雾......” 他的声音停在了这里,随后眼皮一沉,倒在了江雾身上。 江雾将他放到床上,转头看了一眼艾里奥。 他仿佛预料到自己会发生什么,“我不会忘记的,你不用对我用精神控制。即使忘了,我也可以继续用共心想起来。” 江雾无奈,还是笑了笑:“是吗,我应该也可以让你永远都不要再使用异能吧?” 话说出来,饶是一向冷静的艾里奥也慌了一刻。 但江雾并没有这样做。 她也不想让艾里奥忘记。对他来说,永远记得,才是最难过的。 “把兰斯带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江雾不管他,打开衣柜拿着衣服,便出门去了浴室。 回来的时候,人已经都不见了。 江雾躺到床上,长叹一口气。 第二天,在治疗宁泽的过程中,叁人都没说过一句话。直到最后江雾确定宁泽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甚至还比之前提升了不少,宁泽才首先打破沉默,和两人都道了谢。 出于礼貌,艾里奥回应了。 “什么时候离开。”艾里奥顺便就转过来问江雾。 “现在。”她说,“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艾里奥苦笑,可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不能说。 他只能苦笑。 “没关系。再见。” 江雾和宁泽道别,宁泽也只能让她小心一些:“你可以带上宁浅,他是宁深送给你的礼物,我没资格带回去。” 江雾想了想,最终没拒绝。 宁浅本就是机器人,她不用担心他的危险,反而在路上会有所照应。 她终于出城,宁浅一直在车里。现在两个人,江雾又有空间,便不用笨重的房车,汽车更方便。 宁泽见到她只有一个人,也什么都没问。他坐在驾驶座上,问江雾要去哪里。 “所罗门。” —— 没想到写虐,只是想把节奏拉快一点。以后会再处理的,并不是永别 J 所罗门酒店的顶层,Y在表针走向整数的时候用双重密码刷开了面前的大门。推门进去,一个半透明的圆柱形的胶囊里正躺着一个人。 Y关闭了胶囊上的电源开关,整个胶囊上的灯光熄灭,一声提示音后,胶囊上层的透明玻璃壁就打开了。 Y将男人头上的仪器取下,随后一阵轻微的电流从男人身上流过,很快沉睡的人便清醒过来。 K睁开眼睛,从胶囊中起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Y靠在胶囊旁问道。 “J很强。所以没必要再看下去了。”K起身从胶囊中走出来,拿上一旁的外套和Y往外走。 “哦?他这么快就有专属代号了?” K看了他一眼:“不要低估他了,他的实力在你之上。” Y撇撇嘴:“不就是个半机器人吗。” “不,他不是机器人。” Y一听,猛地一转头,震惊到连脚都忘了抬:“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上次我亲眼看到过!” K看着他的神情,也是微吸一口气,神色无比严肃:“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应该是太阳城的人,太阳城不想让他以真实身份出现,所以做了连接到真人意识的机器人。” Y都觉得难以置信,还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大梦。 “你当初识破他是机器人就已经够惊人了,现在他还能连接真人意识,太阳城那群人疯了吧?” K也同样震惊,但相比Y的反应还是要冷静许多,“这应该是太阳城刚掌握的技术,所以J之前一直是半智能半真人的状态,但今天这一次,整个过程他都表现出了完全的真人状态,不过因为技术原因,今天出了点意外,否则我也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Y都快说不出话了。 他都不敢回想J前几次的表现,之前觉得他不是人也就算了,现在 真恐怖。 “那能查到他的身份吗?” “很难,既然太阳城都为他做了机器人,就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而且能和机器人链接意识,他很可能就在太阳城内部,就更不好查。” 两人说话之际,已经来到办公室。 所罗门为了躲避丧尸攻击,虽然几乎全在建在地底,要乘坐专门的电梯才能下去。但是所罗门里最高的酒店却有叁分之一在地表之上,因为和盖亚的协议,并不能在地表建得太高。 不过在酒店的顶层,已经足以俯视地表了。 巨大的办公室周围一大圈都是落地窗,特殊的过滤网让可怕的太阳辐射也变得柔软起来。 K坐到桌前的椅子上,而Y则翻了翻书架上关于太阳城的一些资料。 “拉维那边的情况呢?” “她已经从拉维出来了,现在应该在过来的路上。”Y想了想,“大概今晚就能到。” “她知道了?” Y愣了愣:“差点忘了告诉你了,她已经知道通缉令的事情了,是萧潇告诉她的,不过萧潇本来是想趁机邀请她去景城基地,没想到她会主动来所罗门。” “也好,她的实力待在地表浪费了。” 的确是浪费了,要不是那次Y跟出去也不知道她的异能格已经超出兽人格了,还是吸取异能这种变态的新异能。 要知道她吸取的治愈系能可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让自己死而复生啊,还是在被动的条件下,如果她正常发挥,是真的不敢想象。 “我有些好奇,”Y说:“上次你已经知道了她的实力,为什么不当时就选中她?白白错失一个人选。” “你没发现吗。”K突然很严肃,手撑在了桌上看着Y:“在我们发现她实力之前她就已经被标记下来了。否则我也没必要让你去跟踪她。” “这次的通缉,看似是海诺下的手,她的信息的确是海诺的叶枕清拿出来的,但是真正在背后主导的,其实是太阳城。太阳城早就发现她了,不过是顺势而为而已。” Y有些震惊,也有些不解:“啊什么意思?” Y越想越不对:“难道江雾还没出所罗门就被太阳城注意到了?怎么可能,当时连我都发现不了。” K淡淡笑了笑:“Y,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还是说,你在和我装傻。” Y一愣,笑容耷拉下去,拿起旁边的一本书就朝着K丢了过去。 然而还没到一半,完整的书就被四分五裂,直到碎成纸片。飘扬的纸片在还未落地之前,一道道火焰就直接在空中将它们焚烧得一干二净,连一丝灰尘也没有。 Y翻了个白眼,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萧潇呢,要踢出去吗?” K笑了笑:“不用,她本来也不是投靠所罗门生存,有些私心无妨,只要不是太阳城和海诺的人就好。” “切,你每次都偏袒她,当初你让她做Catcher就算是放水了吧?” “我不会偏袒任何人,Y。”K顿了顿,把玩着桌上的玻璃杯:“我只会偏袒实力,我想萧潇早就猜到我们会监听Catcher,她可是兽人格的异能者,不要太轻信她现在所表现出的实力。我想,等到有一天” “狐狸尾巴会露出来的。” Y又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K总是喜欢说这些令人半知半解的话。 “那请你再解释一下江雾的事总可以吧?信息的确是叶枕清给我的,为什么你会说背后主导的人不是海诺而是太阳城?” “在她没有出所罗门的时候就已经被标记了,而海诺的人现在才知道她的实力。你说当初盯上她的除了太阳城还会有谁。” “太阳城一直没对她动手,大概在考虑些什么,没想到现在被海诺的人抢先一步,他们也只能假装顺水推舟了。” Y这才有些明白过来,虽然还是不太懂为什么太阳城那么早就已经洞察到江雾的实力。 总不可能手已经伸到所罗门来了吧? “如果不是今天我大概也想不到其中的联系。” K背靠在座椅上,仰着头闭上眼回忆今天的那些画面。 “太阳城刚好赶在现在派出实力这么强的J,我觉得很大程度上是给江雾铺路。” “如果没猜错的话,江雾的代号,会是X。” ——未知,以及,无限。 临近傍晚的时候,江雾和宁浅到达了所罗门。 上一次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人格异能者。没想到这段段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江雾清楚自己面对怎样的情形。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太阳城和海诺,所以最简单的就是来所罗门。 江雾刚一到所罗门的范围,所罗门的通缉任务便终止了,景城的萧潇当然收到了消息。 她从床上起来,性感的身体上还有淡淡的吻痕。 萧潇洗了个澡,打着哈欠,先去看了看被关在特殊材质打造的密室里依旧昏迷不醒的纪迟,最后才到小队的房间。 小队的人都在客厅,虽然景城的人很友好地接待他们,但是萧潇却一直没现身。如今萧潇过来了,陆时旧很快就走了上去:“很抱歉冒犯到了萧潇小姐,但是我们需要将纪迟带回去。” 萧潇本来就还没睡好,靠在门口又打了个哈欠。 “带回去?去哪儿?回拉维吗。”她双手叉在身前:“江雾难道没让你们好好留在景城吗。” 陆时旧皱了皱眉,语气比刚才要强硬一些:“希望萧潇小姐可以放了纪迟。” 萧潇发现陆时旧的目光仅仅看了自己的脖子一眼便很快垂下眸移开目光。她意识到他看到了什么,淡淡笑了笑:“放心,我对这样的小弟弟没什么兴趣。不过,他身体里另一个人嗯,还挺有趣的。” 萧潇的话一出,只有唯一知情的陆时旧脸色不对。 而身后的人,或生气,或疑惑,但没有一个人露出哪怕一点点的惊讶的神色。只有陆时旧。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萧潇笑了笑:“我猜,你一定没告诉江雾吧。” 陆时旧的眉头又是一沉。 萧潇知道自己猜对了,勾了勾唇,也不再继续,甚至语气谦逊地和大家道歉。 “抱歉,其实是江雾把你们委托给我的,现在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至于纪迟,你们不用担心,他得了一个很特殊的病,不过没关系。” 萧潇看了一眼陆时旧,笑了笑,“他们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好久不见 江雾刚从电梯进入所罗门,在电梯外等待已久的Y便上前一步:“你好江雾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欢迎回到所罗门。” 江雾上一次来到所罗门便是面前的人接待,如今他特意等在这里,江雾当然知道他们的用意。 Y和一旁的宁浅也打了招呼,双方都没有啰嗦什么,Y也开门见山道:“太阳城的人过几天才会过来接您,这几天都要请江小姐好好呆在所罗门。有任何疑问,江小姐都可以问我。” Y转身带路,将江雾带到了另一个电梯前,用手中的特权卡刷开电梯,电梯里只有叁个楼层,都没有标明号码。 江雾走进去,看着一脸微笑的Y。 “您是说,任何问题是吗?” “当然,”Y答道:“您是我们的贵宾,只要是任何您想知道的问题,我都会回答的。” 江雾顿了顿,思索了一会儿,问:“所罗门为什么要帮助海诺和太阳城?” Y一笑:“所罗门本就只是为了追逐利益而已,算不上帮助。如果说江小姐能拿出的利益更多,我们也不介意反过来帮助您。” Y打太极过了,江雾并不准备就此打住。 “我希望您可以真诚一点,在海诺和太阳城的‘实验’里,所罗门涉足多少、参与多少,又或者,知道多少?” Y在听见她说“实验”的时候已经有所惊讶了。 萧潇的确只告诉了江雾太阳城和海诺的事,而且“实验”的事连萧潇都不知道,江雾怎么可能知道。 只是Y依旧表现得很平静,并未让江雾看出来。但是人的微表情瞒不过一直在观察和分析的宁浅。 他一下就看出Y的不对劲,并将他的反应告诉了江雾。 江雾没什么反应,倒是演技被戳破的Y有些小生气地打量起了宁浅。 “你的异能是读心吗?” 江雾顿了顿,看了一眼宁浅,这才意识到Y并没有看出宁浅是机械人。 “Y先生,希望您能遵守承诺。” Y挑了挑眉,收回打量的目光。 “当然。我会知无不言的。” 电梯停了下来,江雾跟着Y走在走廊上。 “所罗门并没有与海诺和太阳城有所合作,不过,所罗门的创立者…是您所‘认知’的那场实验里,到现在为止,唯一的一个完全获胜者。” 江雾听到这里,脚步顿了下来,愣在原地看着Y。 Y发现了她的停顿,转过来面带笑意地说:“别太惊讶,太阳城和海诺对您的期待应该更高。我想,可能不久以后,您就有能力创造下一个所罗门了……” Y又是一顿,笑道:“或者是下一个盖亚也未可知。” “你是说实验有获胜者?”江雾的情绪比方才的平静要激动了些,宁浅也察觉到了。 “这个嘛,我也是参与者之一,所以我并不能告诉你。当然,在所罗门你可以用晶核买到您想要的任何东西,只是告诉你这个信息的代价是我的性命,如果说你愿意付足够的晶核,我也可以……” 江雾皱了眉,沉声道:“不用了。”? 如果说“实验”有获胜者,那到底是怎样的实验?还是说,就是如所罗门的斗兽场一般。 海诺和太阳城的人既然看中了她的异能,却不是为了要她的晶核而是让她进入到他们的实验里,又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或者说,获胜的条件又是什么呢。 江雾没有别的线索,只知道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所罗门的能力已经足够令人为之震撼,但所罗门的背后却是海诺和太阳城,那么他们的实力理应更强大。 不去解决丧尸问题,也不像盖亚一样建立起适宜人类生存的领域,反而去做一个鲜为人知的实验又是为了什么。 几人走到一个房间前,Y将一张卡递给了江雾。 “这张卡可以刷开电梯和这个房间,至于宁浅先生,我会安排到另一个房间。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通过房间的通讯器联系我,或者......” Y看了一眼交给她的卡:“您可以用这张卡刷到电梯第一个按钮的楼层。我会一直在那里等候你的。” Y安排完了这里的事临走的时候还笑了笑,特意道:“可能最近会有特别的客人来访哦。”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江雾走进房间,明亮的月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外撒了进来。江雾走过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一轮金黄的圆月,星辰仿佛都黯然失色。 这里是地表,她看到的是真实的夜空。 这栋楼是所罗门唯一穿出地表的楼,她所在的楼层看起来也并不低。她很快就能猜测出自己现在的位置。 江雾垂着眸回想起末世以来发生的事情,她以为丧尸才是人类面临的最大的难题,可是握有资源的盖亚、所罗门、海诺和太阳城,似乎没有一个在处理丧尸的问题。 她有些唏嘘的同时更加坚定了决心。她必须要知道海诺和太阳城的意图。 如宁泽所说的,他们一定知道得更多,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正想着,突然觉得身后有东西闪过。 江雾迅速转过去,却什么也没有。门口封闭也没听见声音,更不可能有人进来。 江雾还以为是自己出神多想了,下一刻却感觉双手突然被什么束缚住了,整个人被按在了落地窗前。 她看着自己被按住的位置,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慢慢地聚集了空气中的一些微粒。 很快,一个人形就在她面前汇聚起来。 “叶枕清?!” 这个时候,他的五官也清晰了。看着面前人惊诧的表情,他反而是轻松地一笑。 “好久不见,江雾。” 叶枕清刚说完,就退开半步,江雾瞬间感觉身体失力,站也站不稳,一点力气也没有,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是叶枕清对她用了异能。 明明才一段时间不见,叶枕清的异能已经远远超出他之前能做到的——他进步得太快了。 甚至在现在,在他对她使用了完全强度的异能后,她连动用自己异能的力气和精力也没有了。 她只能靠着落地窗跌坐到柔软的地毯上,虚弱地看着叶枕清上前半步,蹲在了她面前。 “好久不见。托你的福,我的异能进步了很多呢。” —— 先放2K吧,因为晚点会发叶的番外。 【叶枕清番外剧情】逃 当叶枕清再出现的时候,江雾已经在一段时间内无法反抗他了。 他很懂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无论江雾的实力再怎么强,她也必须要等他熵增时效过了才能发挥。而叶枕清每次出现都不超过二十分钟,只要在异能失效之前离开,江雾就拿他没办法。 他已经完全掌握他怎样做才能克制江雾,却不知道江雾也在想办法消除他之于她的异能效果。 叶枕清的确算清楚了,自己的异能实力在江雾身上持续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可是在江雾用治愈异能给自己的身体极限增强之后,这个时长已经从二十分钟缩减到了十分钟。 事实上叶枕清的对江雾的控制已经只有十分钟了,但是江雾并不想打草惊蛇。 在叶枕清来回几次过后,她突然想到了别的。 ——叶枕清是海诺的人,他知道海诺的目的。 她对叶枕清是恨的。恨他伤害无辜的人,恨他差点毁了整个A7基地,恨他破坏了孟月的感情。更恨,他将自己的信息交给所罗门,将她逼到了现在的境地。 可是现在的她并没有那么抗拒接近太阳城和海诺。 仿佛之前她从未触及到的世界,叶枕清给她打开了一道门。 那叶枕清对她是什么感情呢? 她最开始以为他是将自己当做好玩的玩具,后来觉得不是的。 至少在叶枕清来来往往的几次里,他每次都提到他要报复她。 她猜想是因为那场梦,她让他重新想起了不堪的过往,她甚至以那样的方式侮辱他。 可是他总是笑着说起报复她的话,转头就谈到了以前——关于他的事。 在他年幼的时候,叶父倒台,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入狱,财阀将他们一家送到了如今的海诺,当时只是用来关押重刑犯的海上监狱。 叶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在这种监狱里只会受尽折磨和欺凌,连带上他和母亲,被人欺辱,甚至强奸。 因为关在那里的人早就没有人性了,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 什么东西他都不怕,他本来就是在地狱里长大的。 谁能想到,对别人来说地狱般的末世,在他眼中,完全是一个天堂呢。 丧尸病毒爆发给了他翻身的机会,他抓住所有的可能赶在最先的那一批开发异能,当时大多数人都是蜉蝣格,多的是抗拒的人,只有他,像是找到了什么金子一样。 可命运还是和他开玩笑,他也是蜉蝣格。 活不了太久,他的长发也是在那个时候长起来的。 可是他好歹有了一点异能,在那个以实力为尊的地狱里,他终于杀出一条路来,可是他的父母还是死了。 别人为了控制他以他的父母做威胁——即使他是蜉蝣格,他的异能也太强大、太少见,多的是要他的人。 他的父母在两边的争斗中最终死去,他从此再也没有一丝人性。 他杀了很多人,他的异能格也是在那个时候突破的。先是兽格,再是人格。 他完全凭借着自己的能力站上了海诺的顶端,享有一席之地。 他终于有了所谓的“自由”。 离开海诺,他在被关了二十多年的海上邮轮之后,第一次踏上地面。甚至这么久了,他还会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脚下的地在晃动。 叶枕清总是在她被熵增变得极其虚弱的那二十分钟里和她讲这些话。 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可是江雾就这样看着他,他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有时候眼睛轻眯着,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江雾重新想,叶枕清对她是怎样的感情呢。 不是单纯的恨,或许她是唯一一个了解到他过往的人,所以他才会和她讲这些。毕竟恶魔也会为自己找借口挣扎不是吗。 江雾就更觉得可笑了。 她的表情被叶枕清捕捉到,他看了她一眼,更重的异能压迫袭来,甚至第一次将她弄疼了,似乎是要将她的器官熵增到近乎衰竭坏死。 江雾“嘶”了一声,那抹疼痛感就不在了。 她看了一眼叶枕清,叶枕清却没看她。 “你没资格笑。”叶枕清说。 她似乎想说话,可是在熵增异能作用下她的身体年龄近乎保持在她寿命的极限,一点力气也没有,嗓子更是发不出声。 不过叶枕清明白她的意图,过了一会儿,她发现她的嗓子能说话了。 现在距离异能失效的第十分钟还有两分钟。 江雾说:“我有资格做什么呢叶枕清,你每天过来就是为了给我讲故事么?” “还是,想让我觉得你有多可怜。” 叶枕清的睫毛颤了颤。 “可我只会觉得你很可悲”她还想继续说,嗓子已经又回到刚才的虚弱状态。 江雾知道自己猜对了。虽然她并不想接受这个答案。 但的的确确,估计叶枕清自己也没发现,他来和她倾诉的真正原因不是她是唯一的知情人。而是他对她感兴趣:这种兴趣在这几天的相处之中变成了他唯一可以触碰到的一点光明。 所以他来得越来越频繁,甚至都没察觉到江雾已经可以在第十分钟就恢复了。 叶枕清这种人早就麻木了,心都是黑的,不会爱人。他只是企图找一点温暖的东西让自己变得暖和一点而已。 江雾这样想着,面前也朦胧了一刻。 她很想知道海诺和太阳城的真相,而她也刚好不介意利用自己去接近叶枕清。 “叶枕清。”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刚好十分钟,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可叶枕清不知道。他以为自己的异能出错了,面色沉重地靠近她。 他带着一个手套。 自从知道江雾触碰到别人就可以吸取别人的异能时他就叫人做出了这种特制的手套。 他伸手,带着黑色手套的大掌轻易就能握住她的脖颈。 她粉白的脖子在手指的缝隙里露出,看起来脆弱极了。只是微微的用力就能让她的皮肤多一片红,他只要稍微一拧就能让她死在自己手里。 他垂头俯视着她,手掌也越发收紧用力。 江雾知道他不会真的杀了自己,可这种窒息感依旧令人难受。 “不累吗,叶枕清。”她皱着眉头,眼周微红。晶莹在眼里打转,她抬眸无比真诚地与他凝视,仿佛下一秒泪水就要从她眼里涌出来。 “为什么不离开那些地方呢。” 叶枕清突然松开攥紧的手,有些惊慌失措,他却依旧假装平静地对她笑了笑。 “逃?” 他后退两步,转头去看着外面的星空。 从落地窗的倒映上可以看到身后的江雾。她依旧虚弱,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叶枕清的眉头动了动,最终还是站在原地。 “你不是也逃不掉吗。” 江雾被所罗门通缉,面对捕捉者她也的确无能为力,但是她没想到叶枕清与她是同样的境地。 叶枕清不是已经成为海诺顶层的一员了吗。为什么还无法离开呢?她只是随便想了想,这不是她需要知道的。 她整理思绪,重新看着他,声音沙哑。 “如果我帮你呢?” 叶枕清转身看着她。 “江雾,不用对我耍把戏。”他走过来,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我说过了,善良是你最大的缺点。” 叶枕清说完,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之于她身上的熵增异能也完全消失了。 江雾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只过了十五分钟。 她的确没打算这一次就成功,但显然叶枕清完全不会相信她会对他心软,纵使是知道她本性善良的情况下。 大概叶枕清自己也明白,在她的眼里,他是罪不可恕的。 所以江雾不能再用同样的方式。 对于叶枕清那样的人来说,他不会相信主动送来的东西,只会相信凭自己的实力抢来的。 她必须换一种方式。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筹码 在A7的那一次,叶枕清用熵增异能让自己极限老化,强大的熵增直接让他的躯体腐蚀到成为空气中的灰尘,他才得以从基地逃脱。 但是那是他第一次在人体上如此使用熵增异能,差一点因为躯体拼凑不回来而丧生。 他缓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身体恢复一些,等他再回去的时候,江雾已经离开了A7。 但是自从最后一次和江雾交手,因为江雾在梦境里对他做的那些事,他就决定不会放过江雾。 他将江雾的信息告诉了海诺,最后告诉了所罗门,之后他就一直等在这里。 因为有了那一次的极限人体熵增,再经过几次练习后他就逐渐掌握了这个技能的尺度,这让他的异能有了一种新的用法,他几乎可以随时将自己化作尘埃的形态。 虽然没有到熟练的地步,但总算不会像第一次那样伤到自己甚至差点命丧黄泉。 在练习这个技能的时候,他也同样学会了在怎样的尺度下可以让人体弱化到无法行动,连说话都会吃力。 这是专门为了对付江雾而练习的,他保证江雾在短时间内无法应对。 更合他意的是,江雾果然没有带上自己的队友,省了他不少事。 叶枕清蹲在江雾面前,用手捏住了江雾的下巴。 江雾抓住时机,本准备在叶枕清接触到她的时候吸收他的异能来解除身上的效果,却不想他碰到她了,她却什么也吸收不了。 江雾惊讶到皱眉,她这时才注意到他手上戴了一副黑色的手套。 叶枕清淡淡笑了笑:“惊讶吗?” 他笑着将手举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太阳城专门为了你而造的手套,即使我碰到你,你也无法吸取我的异能。” 江雾深吸一口气,抬眸去看叶枕清。 “唔,不错的表情。” 叶枕清突然靠近她,凑在她耳畔说话,声音轻轻的,飘渺又虚幻,仿佛是她自己从心里发出疑问。 “想杀了我吗。” 他轻笑一声,直起身子,被他撩在耳后的头发因为这样的动作而散下来,挡住了他的侧脸,若隐若现。 头顶洒下的白光和窗外的月光都让他常年呆在室内的白皙皮肤泛出一种诡异的白色。高挺而细直的鼻梁和长而深邃的眉眼让他看起来美得就像画里的神明。雌雄莫辨,一击即碎的美,美得惊心动魄。 “可是你现在还杀不了我。” “不过我很期待。”叶枕清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手掌抚了抚她的头顶,从她身前绕到身后,站在窗前,看着明亮的圆月:“很期待被你杀死的那天呢。” 他的话带着笑意,不像是在开玩笑。 “叶枕清…..”她强撑着难受的喉咙,用尽力气,极其虚弱地挤出几个字来:“为什么…是我…” “你应该庆幸是你,你应该庆幸,正是因为你有这样的能力,才可以让你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 叶枕清说着,面色突然狠戾下来。 他想起他的往事,想起死在他手里的和死在他面前的那些人。 他是经过了怎样的艰难和黑暗才能活到现在,怎样拼命为自己博得如今的地位,怎样努力才能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死里逃生。 世界还真是不公平,江雾根本就不配得到这样的能力。 她轻而易举地就成了罕见的魔格异能者,可以掌控无数种异能。可她做了什么呢?她什么都没做。以为自己拥有现在的这几个异能就万事大吉了。最后还不是连他都对付不了。 只要他想杀她,他现在就可以用一把刀刺开她的心脏,到时候他会拥有一颗属于魔格异能者的晶核,真正独一无二的珍宝。 不过,他对于晶核的兴趣远远比看着江雾在地狱里挣扎要小得多。 可是当他转身看见江雾一身虚弱地瘫在他面前,他突然又觉得好笑。 他对她所寄予的期望可远远不止杀了他自己这么简单。 叶枕清用异能将头顶的吊灯连接处的钢筋熵增老化,吊灯上的钢很快就生锈断开,重重的地砸了下来。 灯泡和吊灯上的玻璃砸在地上破裂开来,发出巨大的响声。纵使是已经反应迟钝的江雾也被吓了一跳,紧闭着双眼深深地呼吸。 无数个玻璃碎渣飞溅开来,叶枕清踩在晶莹的碎渣上,走到吊灯砸下来的地方,弯腰拨开锋利的碎片,捡起一根装饰吊灯的铁棍。 上面有一个弯钩,最顶端是一个尖锐的尖头。 他将弯钩掰直,不在乎手上被勒出的青痕,直到那根铁棍直得就像是一把铁箭一样。 他重新走到江雾面前,半跪着,用尖锐的那一头顶住江雾的下巴。 她只能跟随他的动作被迫仰起头。 太过尖锐,只要他再多用一分力就能直接划破她的皮肤。 尖头很快从她的下巴往下滑,顶端在她的脖颈中间滑动。她小心翼翼地吞咽着,顶在脖子上的铁棍可以毫不犹豫就刺破她的动脉让她失血而死。 但叶枕清也没有停在这里。 他拿着铁棍继续往下。江雾抬着头,闭上眼睛,任由尖头挑开了她的衣服纽扣。 她知道叶枕清在报复自己。 她在梦境里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即使他当时伪装得极深,她也知道他有多在意。那大概是他唯一在意的事。 衣服继续破开,一直到她的小腹。 上衣一颗纽扣也没有了,衣服崩开在身体两侧,裸露出姣好的皮肤,可叶枕清完全没有留下一秒的注意,很快尖头就抵到了她的内衣中间。 上一次,他解开她的衣服,是在A7基地。 她的衣服上沾满了他的血,她还不会用他的熵增,只能任由他老化自己的躯干,解开自己的衣服。可他脱去她的衣服只是为了将衣服上的血渍洗干净,没有碰她的内衣,最后还给她穿上了。 大概是他雌雄莫辨的脸,让她对他生不出什么恶心的情绪,她只是觉得叶枕清是个疯子,但没有厌恶。 谁知道呢,他远比她想得还要恶劣。 这一次,他是故意要侮辱她,恶心她。尖头抵在内衣中心,她感觉到他握着铁棍的手在用力,可最终没有把衣服划破。 江雾重重地闭着眼睛,心里,却长舒一口气。 然而没等她整理好情绪,叶枕清已经靠到了她的身上,用一种拥抱她的姿势。握着铁棍的手从她的肩上穿过,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头。 “江雾,你又输了。” 话音未落,“噗哧”一声。 铁棍从她背后刺破了她的皮肤,直接深深地刺入她的身体。 血溅了出来。这次是她的血溅在了叶枕清的袖口上。 “接下来你可不要再松懈了。”叶枕清笑着,身体已经逐渐消失在空气中。他松开手,铁棍依旧直直地插在她的身体上,仿佛是从她体内生长出的。 “因为你要面对的是比我更变态的变态。” 叶枕清收回手,将溅出来的血抹到了江雾煞白的脸上。 “不要让我失望。” 叶枕清彻底消失了。 与此同时,江雾身上的异能效果也完全消失。 方才她的躯体因为老化到极限,几乎无法感受到被刺破的痛苦。 就是这么一瞬间,灵魂回到了躯体,与此同时,还有突然爆发开来的痛。 她闷哼一声,吐出血来,然后下意识地就用治愈异能阻断了痛觉。 但是即使是那么一刻,也足够刻骨铭心了。 她撑在地板上,鲜血染红了地板,她恶心得想要干呕。 可她却不得不立刻治好自己的伤,用异能将插入身体的铁棍抽了出来,再迅速治愈伤口。 她脑子一片空白,疼、恶心还有麻木,难以言说的情绪完全将她淹没。 她连恨的力气也没有了。 然而却有一刻在庆幸叶枕清不是真的要杀她。 江雾叫来所罗门的人清扫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即使是看到这样的一滩血,他们也一句也不多问,安安静静地清理着污渍。 江雾泡在浴缸里,连水都凉了她也没察觉。 她想着叶枕清的话——她将要面临的人,是比他还要变态的变态。 她知道他指的是那个实验。 叶枕清一定知道什么,他说她不要让他失望,是因为她是他所“推举”的实验品吗? 她想到所罗门斗兽场的那些异能者和丧尸选手,他们就是那些权贵的筹码,没有人格地搏斗,供人观看以博得活下去的资格。只有他们表现得足够“精彩”才能够在斗兽场中为他们的主人赚取报酬,他们才能活下来。 所以在那个实验里,她就是叶枕清的筹码吧。 她仰着头,身后明明已经痊愈的伤口似乎还在若隐若现地泛着疼。 “欢迎来到太阳城” 江雾在浴缸里睡着,再醒来的时候,眼前的已经不是所罗门的酒店,而是陌生的房间。 她不着一缕,赤身裸体躺在柔软的床上,床边的架子上挂着一件崭新的,却不属于她的淡绿色旗袍。 她按了按太阳穴,用梦境回溯,却什么也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是那段记忆被人截取了。 她看着窗外,已经天亮了,不知过去了多久。 江雾只能穿上那件旗袍,衣服很漂亮,完美地贴合她的轮廓曲线,完全是她的尺码,一分不差。 她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到窗前,在拉开窗帘的一瞬间,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钻进了她的眼里,与此同时,从房间四方传来的一声机械语音。 “欢迎来到太阳城。” 江雾看着窗外的画面,在空中任意穿行的飞船,还有交叉的空中轨道,在不远处,仿佛是这座城市的中心花园,在茂盛的城市森林的上空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球体。在球体内部,漂浮着绚丽的星云和耀眼的星系的画面,仿佛是将整个宇宙都缩小装了进去。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如同身在梦境。 这里比盖亚更加繁华。 就像是末世前科幻电影里的场景,任凭她发挥所有的想象力也无法将此刻所见的复原。 她仿佛不是身处在人类末世,而是身处在未来几百年后的世界。 最终打破她思绪的是窗外突然升起的一个类似于胶囊的透明电梯,电梯在升到窗外的时候停了下来,看似没有缝隙的窗户突然向一道门一样打开了。 “你好江雾女士,请进入电梯,它将送你到太阳城大厅。” 江雾压下震惊,转身看了一眼没有门的房间。 现在她是在太阳城,但是她是怎么到这里的,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她却完全不知道。 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随指示进入了胶囊电梯。 当她进入后,透明的电梯门缓缓关上。她看到电梯在飞速的下降,眼前的画面就像幻灯片一样迅速闪过,一点也不真实。而即使是这样,她却一丝一毫因重力带来的不适感都没有。 完全没有任何感受,她就像站在一个静止的地面,而事实上她身处的电梯正在飞速下落。 等江雾回过神,电梯已经停在了一个明亮的大厅里。 电梯门打开,宽阔的大厅里却一个人也没有,整个大厅呈六边形,每个边都有一个走廊联通着其他的大厅。 江雾刚踏出电梯,面前的地面突然升起一个圆柱台。台子升到及腰的地方停了下来,江雾看到台子的屏幕上有一个指纹提示画面,她按下拇指,很快就响起一声“正在识别中。” “识别成功。” 随着提示音结束,台面打开,里面升起一张身份卡和手环,身份卡上不仅有她的照片,性命,还有她的异能格和所有异能。 江雾将卡和手环都取了下来,手环震动了一下,突然显示出一个箭头。 她抬头,发现面前的地面上显示了一路同样方向的箭头,仿佛在指引她接下来的方向。 箭头将她的方向指向了其中一条走廊,她跟着方向前往,安静的走廊前方渐渐有了声响,她听见前方有人在说话,脚步便更快了。 箭头在一扇门前停止,里面有人声传来,她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健身房。 —— 这个篇章和前文差异很大,我会加一些斗智的元素进来,没接触过的可以暂时理解为闯关游戏。这个部分男配会非常多,很多肉。待会儿还有一更。 回到现实 江雾推开门,门口一侧闲聊的两人将目光投了过来。 坐在坐姿卧推器上正推动机器臂的魏淇看到一身绿旗袍的江雾都愣了愣,片刻后才回过神,将机器臂放到后面,松开扶手从卧推器上站了起来。 “wow,是新队友吗?” 江雾皱了皱眉:队友? 魏淇起身走到江雾身边,看样子她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他个子很高,上半身的肌肉让他看起来比穿着修身旗袍的江雾大了一倍。但这样的体型差带给江雾的却是一种不太舒服的压迫感。 不过魏淇并没有表现出不友好,他面带笑容,若有所思地绕着江雾走了一圈,绕到她身后时,突然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是新人吗?” 江雾被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往旁边躲,被躲开的魏淇在原地愣了愣,看了眼空落落的手,显得有些失落。 “你是谁?” 魏淇回过神,倒也没生气。 “你是新人吗,我叫魏淇。”魏淇伸出手,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微笑。 “新人?”江雾微皱着眉,象征性地与他握了握手。 “就是,刚来到太阳城的人?” 江雾一愣,点点头。 “果然如此。” 魏淇笑着看向一旁踩着脚踏车的人道:“我们要带新人了。” 那人只是短短应了个“嗯”,便继续低着头运动,甚至没有转过头来打招呼。 “你别在意,他的性格如此。” 江雾摇摇头:“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因为你是被太阳城选中的人。”魏淇说着,拿出了自己的身份卡:“你有这张卡吗?” “嗯。” 当她将自己的卡拿出来时,才发现她和魏淇的卡在靠近的一瞬间变成了同一种颜色。 “你看,我们的身份卡是同一种颜色,所以在这一局游戏里我们是队友。” 江雾突然一愣:“游戏?” “忘了你还不知道。”魏淇想了想:“先去吃饭吧,我们边走边聊。” 纵使江雾有再多的疑问都只能先放下,跟着魏淇的节奏来。所幸他没有卖什么关子,轻车熟路地带着她去太阳城的餐厅,路上和她说了一些关于太阳城的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只知道海诺和太阳城有一个实验,但是不知道具体的内容是什么对吗?” 江雾点点头。 “那我就用简单一点的话来说吧。其实你现在已经在实验中了。不过这个实验和你想象得不同,你知道闯关游戏吗?” 她又点头,自然知道。 “现在我们就是在参与游戏。如果游戏胜利就可以获得太阳城的积分,有了积分,你就能在太阳城里买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江雾不太懂,并不是规则不清,而是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到太阳城参加这样的游戏,看起来毫无意义,也并非宁泽说的那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游戏?它的意义呢?” 魏淇似乎没想过江雾会这样问,愣了片刻,倒是身后的人说话了。 “意义就是,太阳城在挑选合格的异能者。” 江雾一怔,转头去看他。 “太阳城所掌握的资源和能力比你想象的要更多更强,你唯一能了解和加入太阳城的途径就是参加游戏。” 他正说着,手环上突然出现了红色的光,一闪一闪地提示着。 他看了一眼手环,随后道:“抱歉,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如果你还有疑问的话,可以去看一眼太阳城的积分商城。” 他说着,拿出自己的身份卡放在手环上。 很快手环就投出一个电子屏幕,但是江雾只看到一串乱码,其余什么也没有,却不想他说:“这块屏幕上的画面只有你自己能看到,你赢的游戏越多,获得的权限就越高,能购买的东西也就越丰富。” “仔细看看吧。你不会拒绝积分的。” 他说完,收起身份卡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魏淇也只能摇摇头。 “你别在意。不过他说的没错。在太阳城里信息也是有价的,所以我们也不能说太多,刚刚他的手环已经提示了,如果再说下去他会被惩罚的。” 江雾一愣:“惩罚?” “嗯,”他点点头,还准备继续说,自己的手环却也发出了同样的光。 他只能晃了晃手臂表示无奈,但还是拿出身份卡示意江雾打开积分商城看一看。 江雾点点头,将身份卡放在了手环上。 她本以为手环会投出一个屏幕,就像她刚才看到的那样,却不想,就是那一瞬间,她仿佛进入了一个虚空世界,周围是虚拟现实映像,真实得令她难以分辨。 她仿佛真的在一个超市里,然而超市的货架上放的东西一个比一个惊人。 离她最近的,就是刚才魏淇欲言又止的:惩罚规则-0.2积分。 她心一颤,下一瞬间却仿佛被一股力推到最高处,她稳住神,才发现最高的那个货架上放着的,是:丧尸世界真相。 一万积分。 她捂住嘴,震惊未平,下一瞬间就又转移到另一个货架前。 只见面前放着一个乘着不明液体的玻璃瓶,而名称却是——丧尸病毒解药-500积分。 随后的那短短一分钟里,江雾不仅看到了所罗门、盖亚和太阳城的档案,还看到了不同异能的提升方法,而一切的一切带给她的震惊,远远不如最后一瞬间,从她面前迅速闪过的那几个字。 回到现实。 她重回现实,魏淇看到她的反应笑了笑:“是不是很奇妙,我第一次也是......” 而他还没说完,江雾就又一次回到了商城。 可这一次,无论她想什么、甚至主动搜索,她也找不到刚才所看到的“回到现实”,甚至当她退而求其次,去找“丧尸世界真相”的时候,也再无法找到了。 她关闭商城,感觉那一瞬间心脏像被掏空了一样。 激烈跳动的心脏让她不断地去回想这段记忆,可每次她都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因为梦境异能里根本就没这个东西。 她回过神,看到旁边的魏淇,恍然大悟般开口问他关于刚才自己所看到的,而她才刚张嘴,甚至话音都没传出来,手环就发出剧烈的红光,连着传出了尖锐的提示音。 魏淇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立刻用手去捂住她的嘴,可即使这样,那红光和声音也没有停止。 他仿佛已经看到她脑袋炸开的画面。 魏淇脑袋一空,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投资游戏 魏淇见她的情绪平静了些,手环也不再提示了,才松了口气放开她。 随后迎面就是一个巴掌。 魏淇有委屈,但是又不好说。 他只能垂着头道歉,声音低低地:“刚才那个情况,如果再不阻止你暴露自己的信息,你就会死的。对不起,我没办法。” 江雾捂着额头,大拇指按着太阳穴。 魏淇帮她是出于好心,可她本来就被那些东西刺激了,魏淇又以这样的方式,她一时接受不了。 但是魏淇道歉很真诚,她知道他可能也是情急之下才这样,并非故意。 “抱歉,我也有错。刚才谢谢你。” 魏淇很容易被哄好,江雾说了抱歉之后他就不委屈了。 “我也是第一次亲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雾是不太信,但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别的。 “不过也怪我刚才我也没和你说清。在这里不能对别人透露自己的隐私,如果被手环提示了就要立刻停下。另外你的积分只代表你的输赢场次的奖励,等级才是真正关键的东西。在商城里能买到的东西和你的等级有关。如果你透露出你的权限,就是在泄露你的等级,这是大忌。” “任何情况下都要记住,好吗。” 江雾这个时候才明白刚才出现的情况是为什么。 她最开始看到的应该就是高等级者才能看到的商品,后面她的等级降下来了,所以就无法看到了。 所以刚才她没看错。 除了丧尸世界真相,她最在意的就是那个没有价格的“回到现实”。她现在都不确定这是眼花还是真的。 如果是需要“回到现实”,那她现在又是在哪儿?太阳城的虚拟世界吗? 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她只能跟着太阳城的节奏来,一点点提升自己的等级。 叁人吃过饭后,魏淇又和她说了一些关于太阳城的事。 他们现在所参与的“游戏”是团体游戏,再加上江雾是新手,所以这局游戏应该不会太难。 没过不久,叁人的手环上都闪烁起了绿光。 “游戏开始了。”话音刚落,周围一片黑暗。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身处在一个圆形的场地中。 整个游戏场地以中间的圆形舞台为核心,被切割成10个扇形区域,九个区域是不同队伍的区域,还有一个空余区域是题目区。 每个队伍都被透明的玻璃隔开,魏淇说这种玻璃可以阻挡异能,所以这一局对异能的要求不高。 等所有队伍的区域都亮起了灯,顾喻和魏淇突然都警觉起来,脸色也变得十分严肃。 江雾察觉到了,问他们怎么了。 “人太多了。” 顾喻微皱着眉轻声说。 江雾不懂其中的意义,好在魏淇很快就解释了:“一般每一局游戏的人数都不会超过十五个人,不管是团体还是个人,可这局游戏九个队伍一共二十七个人” 江雾闻言,也有些紧张起来,深吸一口气。 之前顾喻和魏淇都以为这一次游戏难度不会太高所以没有太过在意,但是现在的人数这么多,真的太过异常了。 按照以前的惯例,人数越多,淘汰率就会越高。 显然其他队伍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纷纷交头接耳。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其他队伍说的话能够清清楚楚地听清楚。这说明他们的话也可以被别的队伍听见。 顾喻和魏淇的神色就更加难看了。 这一局游戏不考验异能,更多就会考验智谋,现在又让队伍之间用语言互相干扰,就是在考验心理。 江雾的第一局游戏就遇上这种比赛……就像是,专门冲她来的一样。 但是这样的好处是江雾可以在其他队伍的交流中知道现在的形势,当然,大家在交流的同时也会使用错误信息来互相迷惑,江雾不能全信,反而还被弄得愈加紧张了。 顾喻就这个时候捂住了江雾的耳朵,她浑身紧绷着,就更不能被别人干扰了。 “没关系,题目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被他们的话误导。” 江雾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点点头。 她转身看向两人,让他们闭上眼,然后下一秒就将两人拉入了梦境之中。 “这是我的异能,我们在梦境之中的对话不会被别人听见。我猜想其他队伍应该也会这么做。” 顾喻见她总算冷静下来,淡淡笑了笑,“所以他们说的话不要太在意。” 江雾应了下来。 叁人回到现实,这个时候题目也被公布在了屏幕之上。 游戏名称:《队友投资》 规则:一个队伍为一个整体。一个整体包括投资方和被投资者,总共拥有五个筹码,分叁轮进行投资。每轮投资完毕后,根据投资情况判定有效队伍与无效队伍。有效队伍中被投资筹码最多的人所在的队伍取得胜利,无效队伍则全员淘汰。若参与者被投资筹码为0,则该参与者淘汰。 条件1:每轮绝对只有一个胜利队伍。 条件2:若参与者所在队伍没有胜利,则参与者游戏失败。 条件3:若所有队伍投资失效,则重新投资。 题目公布后,其他队伍纷纷传来交流的声音。规则看起来很简单,只是条件2仿佛很多余,因为大家都知道没有胜利就是失败,这里出现就显得十分怪异。 最初大家都集中于讨论游戏规则,直到讨论声中传来一句:“万一队友出卖自己,不给自己投资呢?” 此话一出,有些队伍便开始互相猜忌了。 魏淇和顾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顾喻先提出让江雾参加最后一轮的投资。 因为在前两轮她可以分别和顾喻、魏淇决定投资数量,为自己留下筹码,就不用因为0筹码被淘汰。 目前也只能如此,江雾便答应了下来。 可是,想要胜利,就只能投出尽可能高的筹码。如果给每个队友留筹码,那一轮最高也只有3枚筹码。 但这个游戏里最高其实可以投资5枚筹码,只要在某一轮中投资5枚就一定会是最高的,至于在哪一轮,谁又甘心被淘汰…… 她还在想着,人群里已经有了别的讨论。 “有效投资是什么意思?一轮只有一个胜利队伍,万一大家都在第一局投资5枚怎么办?” “对啊,胜利队伍是怎么判定的,不会是按照投资的先后顺序吧?” 当猜测到可能是按照先后顺序时,就听见有队伍完成投资的消息了。 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大家都意识到现在的局势有多模糊。 顾喻拍了拍江雾,示意她将叁人拉入梦境。 进入梦境后,顾喻便说了自己的猜测:“这个题目不长,所以每句话都很关键。而最诡异的是‘有效’投资。按照太阳城的意图,有效投资的判定绝不会是随机的,如果说每轮只能有一个胜利队伍,就说明,有别的关键线索。它没有在题目中,但是我们一定能够猜测到。” 魏淇点点头:“没错,如果说随机判定优胜者,那就不符合太阳城选拔的意图了。” “那你现在有想法吗?”江雾对顾喻问道。 顾喻思索了片刻:“如果说只要每轮投资最高就能获胜,那大家都会选择在第一轮就投五个,但系统必须要选一个胜利队伍,又不能随机选择,我想,无效条件有可能是——当无法判定获胜队伍时,就直接淘汰影响判定的队伍,直到足以判定为止。” “假设当有两个或以上选择投资五枚筹码,那就无法判定胜利,如果直接淘汰这些相同投资的队伍,再在剩余队伍里进行判定,就可以符合所有题目条件。” 江雾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十分惊喜了。 在自己还没摸清题目的时候,顾喻的话无疑是为她开了一条路。 “不过不排除按照决定时间判定,这样更简单,而且这也符合太阳城的挑选意图。有效快速的决策和团结的团队是他们想看到的。”魏淇补充道。 顾喻也赞同:“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所以也要考虑。” 江雾终于能跟上他们的节奏,这一次,她坚定地确认顾喻第一次的猜测才是正解。 “不,”江雾否认道,开始陈述自己的想法:“顾喻你刚才说过,虽然线索题目里没提及,但我们可以察觉到是吗?” 顾喻点头。 “我想,除了题目之外,唯一的线索就是——游戏的形势。”江雾说着,顾喻的神情也微微变动了。 “我们一共有9个队伍,每个队伍有5枚筹码,你们有意识到什么吗?” 话音刚落,顾喻就反应过来。 “被选数量多余选择数量!” 魏淇反应有些慢,顾喻便开始解释:“每个队伍有5枚筹码,按照正常逻辑的话,大家都会从投资1-5枚筹码之中选择。而如今只有9个队伍,不管如何选择,都一定会有一个数量的筹码只能被一个队伍选中,这就可以避免一直有两个相同筹码而无法判定胜利队伍的情况。” 魏淇还是没懂。 “可以假设如果有10个队伍,那就可能出现每个筹码都会被两个队伍选中的情况,就无法判定唯一的获胜队伍了。”江雾说。 魏淇这时候稍微有点理解了:“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猜测别人不会投资的数量不成为无效队伍是吗?” 江雾摇摇头:“无效队伍应该只和判定获胜队伍有关,只要不影响只有一个获胜队伍这个条件,即使我们与别人投资数量重复也不会被视作无效队伍。” 顾喻也赞同这点。 魏淇似懂非懂,不过看着两人已经有所把握后,就直接问道:“那我们这一轮投多少?” “一个。” 两人共同回答到。 —— 不是故意断更 跨年那天出去凑热闹把手机摔坏了。 我习惯墨者的排版方式,虽然已经下架了,但我手机没删除软件,一直在用,虽然没有备份功能了,但是一键排版太方便了。 悲剧就是这样发生的,我的手机摔坏了,写的稿子也暂时没有了。现在发的都是我重写的。重写自己写过的东西真的很烦。本来准备修好了手机再说,但断更几天我心里很难受,还是重写吧 累了。QAQ (首-发:pо18xx.com「ωoо1⒏υip」) 可以吗? 当所有队伍都投资完毕,屏幕上公布了全部结果。 1号队-9号队分别投资筹码数量为: 1-0 2-5 3-1 4-3 5-0 6-1 7-5 8-1 9-4 随后,系统宣布结果:“二号队、七号队投资无效,队伍淘汰。九号队伍取得本轮胜利。” 还没等声音结束,就传来几声惊叫和抱怨,随后两个队伍都从场地中消失。 “一号队伍和五号队伍投资为0,被投资者淘汰。” 江雾看见一号队伍中的人在淘汰前表现得十分镇定,显然是提前沟通过。但五号队伍的被投资者却十分惊讶,刚要转头质问队伍,就消失了。 看到这个结果,江雾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二号和七号队伍选择投5枚,要么他们并没有考虑有效队伍这个规则,要么他们可能抱有侥幸心理,认为别人不敢投。 在考虑到有效队伍判定这一点后,投1个筹码是最为稳妥的,不仅可以确认规则,还能最大程度上保留实力应对后面两轮。比如他们和六号、八号队伍都投了1枚。 九号和四号应该也想到了,不过他们更想在这局就获胜,但九号更激进,直接投了4个筹码,所以取得了这轮的胜利。不出意外的话如今只剩两枚筹码的四号队伍已经没有胜利的可能了。 剩余的一号和五号选择不投资,一号队伍显然是提前沟通过,而五号则是在坑队友了。 现在他们手里都有五枚筹码...... 江雾突然皱眉,此时的顾喻也意识到了—— 他们似乎没有胜利的可能了。 “原来有效规则的判定是这样,看来只要我们错开投资,就可以取得胜利了,是吧一队?”五号队伍里的一人大笑到。 现在他们一号和五号队伍拥有全场最高的筹码,只要他们之间投资不冲突,每轮只有一个队伍参与投资,就可以在接下来的投资里取得胜利。 江雾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全身都凉了下来。 她以为这是叁轮的游戏,第一轮并不是关键,而是确认游戏规则。她只考虑到了1-5枚的选项,却没考虑到0枚。 其他队伍听到这里也沉默不语了,大家都默认了输局已定,开始投出筹码。虽然不能获胜,至少不用让队友淘汰。 顾喻也拍了拍江雾的肩:“没关系江雾,这一局难度太高,我们没有在第一轮淘汰,你的等级应该不会下降,虽然不能获胜,但你也不会被太阳城驱逐。” 江雾愣了愣,连忙追问:“驱逐?是什么意思?” 魏淇解释道:“如果评级为负就会被太阳城放弃,终生无法再进入但太阳城的游戏中。所以游戏输赢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等级。” “这是你第一局游戏,而且表现不差,等级不会下降的。” 即使这样,江雾也有些失落。她想要提升等级,却在第一局就失败。 她神经紧绷着,这个时候一号队伍的人突然对五号队伍说:“我们已经投资完毕,你们下一轮再投吧。” 五号队伍没料到他们动作这么快,还有些生气:“真是的。可是我们先提出合作的。” 江雾一愣,看向一号队伍,突然发现一号队伍中有一个人正看向她。 似乎从最开始他就没有说过话,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就更显得奇怪了。 即使江雾已经发现他的注视后,他也隔了一段时间才转过头去看大屏幕。 江雾一震,她不懂他是什么意图,但是当她也看向屏幕的时候,游戏规则上的一句话却突然让她抓到了浮木。 如同吊死前剪短绳索的剪刀,她激动到心跳加速,却丝毫不能表现,直到将顾喻和魏淇都拉入梦境后才开口:“我们可以赢!” 魏淇以为她傻了,有些难过地摸了摸她的头:“小江,输了就输了,一局游戏而已,别难过了。” 江雾拍开他的手:“我没开玩笑。” 顾喻转头让魏淇听她说。 “你想到什么了吗?”顾喻问。 江雾点点头:“是游戏规则。规则说队伍是一个整体,就说明队友即使淘汰了,只要队伍能赢,也是胜利的对不对?” 顾喻愣了愣,但是联想到奇怪的条件二,似乎突然明白条件二的目的。 条件二规定:若参与者所在队伍没有胜利,则参与者游戏失败。这就说明,参与者淘汰并不是游戏失败,只是暂时被踢出游戏而已。 难怪一号队伍会主动在第一轮淘汰队友。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现在他们只有4枚,无论如何也比不过5枚筹码。 江雾笑了笑:“有用的,因为这一轮结束后,五号队伍会被淘汰。” “如果五号队伍这一轮不投资,那他们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游戏规则规定了,一个队伍要包括投资方和被投资方。现在他们只有一个人,就不再符合队伍要求了。” 顾喻和魏淇听到这儿都意识到了。 其实规则里不止一次提到过队伍是一个整体,也就是队伍获胜,即使是淘汰了,也是胜利。他们之前以为这句话不重要,现在才觉得这有多关键。 而且刚才他们不清楚为什么一号队伍非要在这局获胜,现在明白了。但五号队伍显然还没发现。 也是,不管是谁都觉得五号队伍一定会获胜。谁又会去多想呢。 即使是江雾,要不是因为那个人......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提示她,但的确要归功于他,否则她也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所以这一局,抱歉顾喻,只能先让你淘汰了。如果你介意的话,换做我也可以......” 顾喻摇摇头:“没关系,我相信你的判断。” “太了不起了小江,你怎么比顾喻还厉害,不行,我以后就要抱你的大腿。”魏淇激动到去抱江雾,江雾也没推开他,在他怀里笑。 一旁的顾喻愣了愣,将目光转开。 “不过等一下我们还是要表现得失落一些,别让五号队伍察觉到了。”顾喻提醒道。 叁人离开梦境,都纷纷表现出失落的模样。 第二轮投资结束,一切都顺利进行。 剩余的队伍投资结果分别为: 1-5 3-0 4-1 5-0 6-3 8-2 其余结果都符合预测,江雾在结果显示出来之后看了一眼刚才那人,只见他抬头去看结果,片刻后,面上似乎露出了淡淡的笑。 不过只是须臾之间,甚至一眨眼他就已经依旧毫无表情。江雾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其他队伍也没想到他们会投出0枚,正在惊讶和迷惑时,系统提示声就响起了。 “一号队伍获胜,叁号、五号、九号队伍被投资者淘汰。” 话音方落,顾喻便在面前消失了。 到了这个时候,江雾反而紧张起来。她突然很害怕自己的推测是错的,如果错了,她无疑是害了顾喻。 可很快,系统就传出新的声音:“五号队伍由于人数无法进行下一局游戏,被判定为无效队伍,全员淘汰。” 空中传来一声尖叫,随后,五号队伍的最后一人也消失了。 江雾和魏淇激动得互相拥抱,但很快江雾就愣住了——自己的身体传来了异样。 异能的反噬又来了...... 听到这里,惊讶的不仅是被淘汰的五号队伍,其他队伍也很震惊,可是一看规则,便都明白了五号队伍淘汰的原因。这是被所有人忽略的一点,也不怪五号队伍没有意识到。 其他人也是这在这个时候才明白叁号队伍投出0枚筹码的意图。现在叁号队伍有4枚筹码,是真正唯一的最高筹码者。 有人为他们鼓掌,也不吝啬献出真诚的赞美。 叁号队伍能够在“必输”的情况下还抓住线索,力挽狂澜,并且有队友愿意自我牺牲,的确是难得。 不像第一局那样输得迷迷糊糊,这一次,他们算是心服口服。 江雾现在才是真真正正地,有了在异能之外对于自己的认可。 她曾经被哥哥保护,被队友保护。等她走运从晶核上获得强大的异能了,她就什么都依靠异能,其实心里大概也是心虚的。觉得自己配不上。 而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她是有价值的。 投资游戏结束,叁号队伍获得最后一轮的胜利。 周围的场景从游戏场地变得漆黑一片,她听见了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 “江雾,等级评定,B。积分奖励:100。” 江雾醒来,发现顾喻和魏淇都在自己身边。 她脑子有些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一清醒了就问顾喻淘汰有影响吗。 顾喻笑着摇摇头:“没有。队伍胜利,我也是胜利的。” 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一旁的魏淇靠过来抱了抱江雾:“太棒了,像做梦一样,我没想到最后真的会赢。” 而就是这一小会儿的接触,那股熟悉的异样又回到了身体之中,江雾这才确认,虽然她脑子很难受,但应该没有睡多久。 “魏淇,”江雾推了推他:“你们先出去吧......” 魏淇愣了愣,松开手往后退了退:“抱歉抱歉,我有些激动,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小江你可不要生我的气啊......” “没有,我没有生气。” 江雾的声音都沙哑了,红晕慢慢爬上了脸颊,但是魏淇反应慢半拍,一个劲道歉。最后是顾喻看出来了江雾的异样,硬拉着魏淇出去了。 江雾松了一口气,走进浴室打开冷水冲凉,手指刚放在双腿之间,房间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江雾,是我,顾喻。” 江雾连忙关上水,披上浴袍去开门。 顾喻站在外面,看到满脸红晕的江雾,突然愣了愣,随后垂下眸拿出手中的药。 这是克制情欲的药,他并没有明说。 其实说是情欲克制药,不如说是不举药。男女异能者身体结构不同,所以情欲克制药对男性十分有效,对女异能者的效果却平平,他知道这一点,但他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帮她缓解一些。 江雾顿了顿,手从半开的门缝中伸出来,光裸的手上还有沐浴后的水滴。 他主动将药递给她,可江雾并没有拿走药,反而是拉住了他的手。 滚烫的体温从她身上传给了他。 他整个人一愣,一抬眸,就撞见她满是情欲的双眸。 “可以吗,顾喻?” —— 终于可以吃肉了... 和同学聊到原来这算无限流(应该是吧我不太清楚...不过我会看一些斗智漫画所以写了) 突然感觉我给这个世界设定得太多了...... 【顾喻H】慢慢来 顾喻一震,脑子里炸出一个白花。 任由他再怎么刻意保持着镇定,也掩盖不住他发红的耳廓和脸颊。 江雾看着他呆愣在原地,脸和耳朵都泛着红色。就像被逗弄得害羞的小狗,又忘了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拽着浴袍,将他松开。 “抱歉......我......” 她还没能说完,顾喻就像做下一个决定,抬起头来无比认真地看着她:“你真的想要吗...我是说,你还要我吗?” 她一愣,没有回答,而是迈出一步,扶住他发烫的脸颊吻了上去。 顾喻的吻十分青涩,甚至不敢伸出舌头,只会用唇瓣含住她的唇,就连她伸出舌头时,他也像被吓到一般躲了躲。 江雾笑了笑,伸手按住他的后颈,让两人的吻纠缠得更深。 她带着他来到浴室,关上门,一路上跌跌撞撞,等到了浴室,她的浴袍早就滑落了,顾喻的衣服也被解开,露出干净的腹肌。 顾喻的身材很好,虽然没有魏淇那样亮眼的肌肉,但十分均匀,肤色白净,连乳头也是粉色的。 江雾一边吻着他,一边打开花洒将两人的身体冲洗干净。 没有脱完的衣服被水淋湿,最后重重地从身体上脱落,落在地上发出清亮的拍打声音。 江雾将沐浴乳抹到他的身上,滑腻腻的乳液在两人的摩擦中泛起了泡泡,香味传进两人的鼻中,他却贪婪地亲吻她,掠夺她身体传来的淡淡体香。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末世爆发后他一直和魏淇在地表收集着丧尸晶核,即使异能反噬,他也都是靠药物撑下来的。末世前他就不奢求美好的爱情会落在他头上,末世后男女性之间的关系甚至更直白地建立在“性”上,他就更抗拒了。 他想着宁缺毋滥,直到如今,他都没有对爱情有任何一点的憧憬。 但是刚才在游戏中,看到江雾在魏淇怀里笑的时候,他有些失神,如果他对爱情有过一丝的幻想的话,他希望他能拥抱他喜欢的人,他喜欢的人也会这样在他怀里笑。 再到后来,也就是刚才,江雾打开门的时候,她的浴袍还没有完全披好。她的发丝湿漉漉地垂下来,还滴着水,面色微红带着迷人的粉色。他一抬头就看见她的锁骨,上面还有晶莹的水珠...... 他没有完全回过神,江雾就拉住了他的手。 眸光迷离,声音微哑,恳求一般地问他——“可以吗?” “嘭!” 他活了那么多年给自己种下的想法和执念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就像人生中第一次看到烟花后才觉得自己也会喜欢完全漆黑的夜晚。 因为只有在那样的夜晚,放出的烟花才能这么迷人。 所以他选择自欺欺人。 两人在浴室里相拥着互相脱去对方的衣物,用手将沐浴露抹到对方的身体之上,无比暧昧又温柔的抚摸,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前戏。 他最初只能跟着江雾的节奏,到后面慢慢食髓知味,手掌便从她的腰一路向上去握住柔软的乳球。 他用指尖去揉按着挺立起来的乳头,沐浴露带来的润滑让她一丝不适也没有,愈加激烈地亲吻他。 这个时候两人的衣服都已经脱光了,江雾感觉到他的硬挺顶在自己的腹部,勾住他的脖子跳到了他身上,顾喻也稳稳抱住了她。 一切都是那样自然而然,即使没有经验,这个姿势也让顾喻很快就能顺着继续下去。他一手搂着她,一手已经伸向她的腿心。 两片软肉正包裹着他挺立的肉棒,他的手指从她背后往前伸,从后穴到花瓣,轻柔的抚摸反而让人多了几分遐想。 “进来,顾喻。”江雾慵懒地靠在他身上,声音微哑着,带着几分娇媚,轻轻催促着他。 顾喻吻了吻她的额头,他用手指拨开两片花瓣,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肉棒对准狭小的洞口,却因为花液和水的过度润滑,龟头划到了别的地方。 顾喻的脸开始发红滚烫,江雾察觉到了,在他怀里轻轻笑着。 好听的笑声仿佛带着甜香,让人不自觉地心情愉悦。 江雾抬起头吻了吻他的下巴,然后伸出手握住了他的粗大。 肉棒在被握住的一瞬间在她手里猛地跳个不停,江雾又是一笑:“没关系,慢慢来就好。” 顾喻深呼吸一口,喉结滚了滚,才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嗯。” 江雾握着他的粗大慢慢撸动着,原本就可观的尺寸在她手里涨得更大了。她握着肉棒,用龟头在穴口上蹭了蹭,很快洞口流出动情的花液,一大股温热浇在了敏感的龟头上,顾喻舒爽得闷哼一声。 江雾这才慢慢沉下身子,将肉棒顶端含了进去。 紧致的穴口如同一个肉环一样牢牢将龟头困住,偏偏还不停地吮吸着他,吸引他进入更深,可又紧紧将他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顾喻第一次做爱,从来不知道原来性爱的快感是这样激烈。 他差点忍不住在她身体里射出来,可他总归是克制住了,屏住呼吸将肉棒抽出来一些,然后再重重撞了进去。 江雾仰头呻吟出来,顾喻更是爽得闷哼。 肉棒整根进入她的身体,温热的洞穴一刻不停地绞着他的肉棒,每一次收缩都像是万张嘴唇吸允着,他能完全感受她的身体里有多么温暖和湿润,他迷恋这种感觉,舍不得抽出去。 江雾吊在他的身体上,这个姿势本来就进入得很深,顾喻又一直没抽出。粗大的肉棒将她的洞穴填得满满当当,即使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直接顶到她的敏感点,又爽又胀,微妙的快感让她除了呻吟再说不出别的话。 一阵适应过后,顾喻终于有所领悟,扶着她的腰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他最开始动得很慢,像是一种试探。 缓缓抽出,等她适应了,才缓缓进入。他动作又轻又柔,完完全全地感受着花穴的软肉将自己包裹、吸允,仿佛要两人的每一个细胞都连接在一起才罢休。 江雾被这种轻缓的抽弄弄得双目氤氲,她垂下头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咬了咬。 “顾喻...快一点好不好......” 顾喻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呼了出来。 他吞咽一口,才说,“好。” 他抱着她的腰和臀,这样的姿势可以保证他们无论做得再激烈也不会让她失力摔下去。 等做好了准备,顾喻才轻轻掐着她的腰,将肉棒慢慢从她身体里抽离出来。 龟头在抽出穴口的同时发出“啵”的一声,短暂的空虚让江雾在他怀里蹭了蹭,就像一只小猫咪一般。 顾喻闭上眸,低头去吻她的唇,他第一次伸出舌头,从他的唇纠缠到了她的。与此同时,肉棒整根撞入穴口,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入,直接撞到了子宫口的敏感处。 江雾爽得呻吟出来,可都被他含入口中。 不止是这样,顾喻抽弄的动作加快了,他没有经验,就更不要谈什么技巧,他只能凭借身体的本意和江雾的反应去调整自己的频率和深度,在几百次地抽弄后也渐渐掌握住了他们两人的节奏。 他们之间的抽动越来越和谐,他捕获到她最舒适的状态,听见她喉咙传来懒洋洋的呻吟,心头像是化了一颗糖。 他以前觉得接吻除了交换两人的菌群和心理上的安慰之外没什么别的意义,现在却久久不愿意停下这个吻。 他这样想着,抽弄不自觉地加快,次次撞在了同一块软肉上,她的呻吟也变了调,手指从他的脖子上移,紧紧地抓住他的后脑,深入发丝。夹在他腰间的双腿也越发用力,他能感觉到她的双腿在绷紧。 即使他再不懂也知道她高潮了。 穴内的软肉以极高频率颤动着,一大股清液涌了出来,与此同时,他也不再忍耐。 最后十几次又深又重的抽弄后,一股白浆射入她的身体,两团烟花在两人脑中炸开。 他们相拥着喘气,呼吸声交织在了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等呼吸平静一些,他才抱着她到了床上,一路上,未软的肉棒还顶着她极度敏感的穴肉上。 等把她放在床上后,顾喻才从她身体里抽了出来。 他半跪在床上,看着她的躯体微微愣了愣。 她白嫩的身体上泛着粉红色,上面的晶莹分不清是汗还是沐浴后的水珠,双腿之间原本粉色的花瓣已经因为这场性爱变成了妖冶的红,一股白色涌了出来,是他在她身体里高潮的证据。 顾喻的眸光越发深了,等耳边听清了她的喘息声才逼迫自己回过神来。 顾喻抽了纸巾在她穴口上轻轻擦拭着,将流出来的精液都擦干净。他看着粉嫩的穴口上属于自己的白精,神经愈发紧绷。 可越是克制,身体就越是和脑子作对。刚刚射过的肉棒很快就又硬了起来。 江雾在清醒一些后发现了他身体的异样,半眯着眼睛看着顾喻克制的模样,恐怕他马上就会去吃药了。 江雾突然拽住他的手,稍微一带,顾喻的身子就覆了过来。他撑在她身体上,深深地看着她,目光就像要将她吃了,可是嘴里还在说谎。 “要继续吗?” 她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撩拨着。 顾喻顿了顿,摇摇头。 她笑了笑,一只腿微微屈了起来,膝盖方一碰到他的肉棒,他就像炸毛一般猛地往旁边靠去。 江雾按住了他,手捧着他的脸,无比认真地说:“我想要你,顾喻。” 他转过来,双眸对上她的。 下一秒,他俯下身,两人又吻在了一起。 蝴蝶游戏 顾喻去了很久还没回来,魏淇有些担心地转了回去,他在门口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细细的呻吟声。 江雾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里面的人当然只能是顾喻。 他站在门口愣了愣,还是回去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魏淇看着走来的两个人有些尴尬地喝了一口水,冷静后才冲两人笑着问他们去哪儿了。 江雾一愣,还没想好,倒是顾喻很平静地说:“我和江雾说了一下我们之前的一些游戏,聊得有点晚就没回来。” “哦”魏淇拉着调子点点头,往嘴里喂了一口面包。 江雾看到这里也没再说什么,坐到了魏淇的对面。 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还没下餐桌,江雾的手环就亮起了绿光,而顾喻和魏淇则没有。 “我是要进入游戏了吗?” 顾喻注意到她的手环,一愣,有些惊讶,表情却十分严肃,急切地说道:“这种突然的比赛是对你现有评级的质疑,江雾,这个比赛你一定要赢。” 顾喻的话音刚落,江雾就消失了。 又是一阵黑暗,江雾一睁眼,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公园里。 空气异常清新,公园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喷泉,是一个无比美艳的女神形象。而石雕的周围,还有许多的蝴蝶围绕着。 当玩家集合完毕,一共有14人,江雾发现昨天一号队的那个人也在游戏当中。 好几个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进入游戏,江雾只能装作镇定地偷听他们的话。 “这种游戏是太阳城的考验,如果通关了就可能在现有等级晋级的同时还能获得大量的补偿积分。如果失败了就要被降到最低级,甚至直接被踢出太阳城。” 江雾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顾喻会那么严肃。 随着众人的讨论,很快喷泉的前方聚集了许多的蝴蝶。众多蝴蝶飞舞着,仿佛组成了一个人形。 而下一刻,一个美丽的女人从蝴蝶中间走了出来。 耳边满是惊叹和赞美声。 女人笑了笑,开始介绍游戏规则:“我是这局游戏的设计者,你们可以叫我胡蝶。现在由我来向你们介绍游戏规则。” 胡蝶打了一个响指,随后说道:“现在我已经在你们的手环里放入了不同颜色的蝴蝶,总共分为叁类:彩色蝴蝶、黑色蝴蝶和透明蝴蝶。你们现在就可以通过自己的手环查看自己的颜色,但不能让别人看到,否则直接淘汰。” 江雾查看了自己的颜色:是蓝色蝴蝶。那么自己应该就是第一类的彩色蝴蝶。 确认大家都查看完毕了,胡蝶又继续说到:“第一类彩色蝴蝶,一共有叁种颜色——黄色、蓝色和绿色。场上每种颜色的彩色蝴蝶分别有4个,共12个。你们可以通过和不同颜色蝴蝶的人触碰手环来收集叁种颜色,当叁种颜色都集齐,就可以生成金蝶,从而获得胜利的资格。” 江雾分析着题目,看起来并不难? “另外,当蝴蝶数量一致时,相碰的双方都可以增加一个对方的蝴蝶,但当数量不一致时,数量多的玩家会直接吸走蝴蝶数量少的玩家的蝴蝶,这样玩家就会因为没有蝴蝶而死亡,所以请大家好好思考再做决定。当然,此条规则只针对彩蝶玩家。” “为了保护弱势玩家,一旦有玩家收集了两个颜色,就会被系统公布出其收集的具体颜色。” 江雾这才明白,这个游戏要凑齐叁个蝴蝶,那么势必要牺牲一个人,因为当凑齐两种颜色的时候,就会吸走剩余那种颜色的蝴蝶导致玩家死亡。 “透明蝴蝶如其名,只要碰到什么就可以变成什么,即使是变成两只蝴蝶也是可以的。” “至于黑色蝴蝶。只要被黑色蝴蝶碰到,自己的所有蝴蝶都会变成黑色。但是,黑色蝴蝶的玩家想胜利,就必须要阻止所有玩家集齐金蝶。不过就算黑蝶玩家胜利,也最多只能获胜两人哦,所以大家还是选择收集金蝶吧~” “最后,同色蝴蝶相碰,双方直接淘汰。” “现在规则已经讲解完毕,游戏会为大家提供一个小型空间,空间里为大家储存了食物和水,大家也可以在空间中联系不同的玩家进行交流,游戏允许使用暴力,但禁止杀人。” “现在,游戏开始。” 胡蝶话音刚落,就变成了一大群蝴蝶消失了。 江雾还在思考着规则,身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尖叫声。 “4号,你在干嘛!” 江雾转过去,才发现5号用异能将4号打得伤横累累。而此时的系统也发出提示:“4号、5号已收集黄色和蓝色蝴蝶。” 众人一惊,4号却不屑地看着自己的手环说道:“你们没听懂游戏规则吗,先凑齐两种颜色的人最有优势,游戏没有禁止暴力,你们瞎管什么,他现在可是也有两种颜色了,得了便宜还卖惨,切。” 江雾皱着眉,4号说得没错,如果首先凑齐两种颜色,就可以不用被吸走蝴蝶而直接淘汰。可,她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地上的5号受了伤瘫倒在地,只有10号上前去照顾他。 江雾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用恢复异能将5号治好了。 “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护士啊。”4号大笑起来,目光突然变得凌冽:“你们两个都不怕他,看来你们都不是绿色吧。” 江雾一怔,突然懂了他的话。 现在4和5都只缺绿色,那么绿蝶玩家一定会躲着他们,自己这样贸然向前,的确没有考虑得当。 但旁边的10号和5号都对她表达感谢,并说这个游戏的本质肯定不是自私,而是合作。 江雾点点头,却还是站起身来退到了一边。 当4号将目光看向众人寻找绿蝶的时候,全身突然被束缚住,紧接着1号站出来快速说:“我是绿色,谁来和我合作”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7号玩家就将手环和他的贴到了一起。 “1号、7号已收集绿蝶、黄蝶。” 仿佛是受到了二人的启发,在系统宣布完后人群中的3号和12号也出来宣布自己是绿蝶。可这一次,却没人敢上去了。 虽然他们说自己是绿蝶,但更有可能是黑蝶。 因为1号那么快的反应是下意识的,不会有假,但3和12的反应却像是再斟酌之后才决定的,很有可能是黑蝶在模仿1号的办法。 这个时候站在角落里沉默的11号突然站了出来,正是那天1号队伍里的那个人。 “他们怎么可能是黑蝶呢,如果黑蝶当众感染了别的玩家却不被系统播报出来蝴蝶的颜色,不就直接暴露了吗。” 这一刻,江雾突然观察到3号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但只是十分微小的一个动作,如果她不利用梦境回溯,甚至都无法确认。 3号显然是因为11号的话而惊讶,难道,3号是黑蝶吗? 那样的表情,就像是在后怕和庆幸。 等江雾再看向3号,发现3号已经不在了,而被束缚的4号也被松开,他看向消失的1号,气得在原地骂骂咧咧,企图再次运用暴力来寻找绿蝶。 可有了刚才的教训,大家都迅速离开了现场,躲到了公园的角落之中。 江雾看到了趁着4号不注意快步溜走的12号,看样子他的确是绿蝶。江雾跟了上去,12号躲到了一个灌木丛后在原地停留了一刻后便往另一个方向走,江雾就在不远处跟着,很快,江雾就发现3号居然出现在了前面。 3号一见到12号就立即道歉,目光往周围扫了扫,江雾迅速躲到了树后,就是这一躲,她看见了另一棵树上坐着的11号。 他也看到了她,笑着和她挥了挥手。 江雾有些意外,上次游戏里他的性格似乎不是这样。 她很快把注意力放回了3号和12号,就听到3号说:“其实我是透明蝶,我刚才说我是绿蝶是想让4号来碰我这样我就有黄色和蓝色了。现在我怕大家怀疑我,所以才想和你碰可以吗。” 12号突然皱眉:“你刚才说你是黄色我才” 他还没说完,身子就被冰冻住了。 3号方才的伪装全部褪下,他冷静地将自己的手环和12号相碰,系统没有提示,江雾也确认了,3号是黑蝶。 她还没走出去,11号就跳到了3号面前。 3号吓得一惊,立即回过神就要对付11号,可无论他怎么办,也无法命中11号——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根本看不到。 江雾也在这个时候出去,用金属异能将3号绑了起来。 3号发现自己敌不过,恶狠狠地说:“你们绑了我又能怎样,又不能杀了我。” 江雾和11号同时一笑。 “谁说不能杀你。” 十分钟后,系统传来提示:“3号、12号玩家淘汰。”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Joe 分布在公园内各存心思的玩家都震惊了起来。纷纷在空间内与其他玩家交流。 “怎么回事,为什么3号和12号死亡了?” “游戏不是禁止杀人吗?” “是不是黑蝶动手了,3号和12号都是绿蝶,他们相碰就会死亡。” “黑蝶动手不应该是感染他们让他们也变成黑蝶阵营吗?” 江雾看到空间中不断跳动的消息,她仅仅是想着回复的内容,空间就自动将她的想法发送出去:“黑蝶最多只有两位获胜,应该不会感染给两名玩家。” “那就是说真的是黑蝶动手了?” “是不是有人把他们的蝴蝶吸走了,他们才淘汰。” “怎么可能,那这样岂不是就有两名金蝶了,系统怎么会不提示呢。” “不会吧,现在收集完黄蝶和蓝蝶的只有4号和5号,4号5号你们在吗?” 许久无人应答后,突然传来了10号的消息:“5号和我呆在一起,他没有去收集金蝶。” “刚刚有人碰到3号和12号吗?” 江雾抬眸看了一眼11号,他并没有要参与讨论的意思。她也不再说什么。 “看来3号和12号真的是绿蝶,那现在场上岂不是只有最后一个绿蝶了?” 当大家都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全场都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现在场上拥有两种颜色的是1、7号的黄色和绿色组合,还有4、5号的黄色、蓝色组合,现在场上还剩下唯一一个绿蝶玩家,那么4号和5号就免不了一场恶斗。 而且最后一位绿蝶玩家为了不让自己淘汰肯定不会暴露自己,而且会优先找人合作。 现在其余颜色没有组合的有两个黄蝶玩家和叁个蓝蝶玩家,所以绿蝶玩家为了减少收集的难度肯定会选择先收集数量较少的黄蝶再搜集蓝蝶。 但是蓝蝶玩家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更会去找绿蝶玩家,否则剩余的蓝蝶就没有赢的机会了。 这样,全场唯一一个绿蝶不仅要躲避4号和5号,还要躲避数量最多的蓝蝶玩家。 最初以为这会是一个黑对彩的团队游戏,没想到最后依然是个人游戏。 江雾在空间中取出一杯水,在11号的目光下大口大口地灌了进去。 她本以为所谓的淘汰是在游戏中消失,没想到3号和12号的身体会直接在自己的面前炸开。 她刚才尽量保持着冷静,甚至还在12号爆炸时抓紧时间吸取了3号的冰系异能。 而现在,两人的尸体消失了,那股恶心却翻了上来。 11号靠在树上看着她的模样,勾着唇笑:“没关系,他们只是在游戏中死亡而已。” 江雾愣了愣,放下水瓶看向他:“什么。” “只是游戏,你没发现吗,每次你进入游戏的时候都是突然进入的。其实这个空间只是将你的意识传送了进来,所以你现在的身体并不是真正的身体,在游戏里的死亡也不会是真的死亡。” 江雾这才恍然大悟。 可下一秒,却觉得有些恐惧。 这个世界是虚拟的,可她一点都不曾察觉。甚至连梦境异能都无法分辨出两者的差异。 太阳城,到底有着怎样的能力…… 她将水放到空间里,转头向他道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11号笑了笑,“不用谢。” “不过上一次游戏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只是下意识做了那样的动作,不算帮忙。” 江雾知道11号不想多说,她也没再多问。 “对了。”他突然从树上起身,向江雾递出一只手:“我叫Joe,你可以叫我乔。” 江雾伸出手回应:“江雾。” 乔握着她的手,没放,倒是笑了起来:“你知道吗,你不应该直接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 江雾在最初确实因为这话而慌了几分,可细细想来却觉得不对。如果这是禁忌的话,她最初见到顾喻和魏淇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告诉她。 所以她便淡淡地回应乔:“你可以当它是假名字。” 两人松开手时,乔依旧面带笑意地与她道别。她看着他的样子,恍惚觉得,有些熟悉。 可这副面孔她的确未曾见过。 “江雾,合作愉快。” 江雾嗯了一声,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她看到空间里联系自己的10号,10号毫不犹豫便告诉了她他和5号所在的位置。 “我知道你不会是绿蝶,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的颜色是黄蝶,如果你想赢,我们可以和5号组成一队,以后可以互相帮助。” 看到这里她才回复他:“需要我帮忙吗?” 对面停顿了片刻:“我刚刚从斜坡上摔了下去,手臂似乎骨折了。” 江雾前往10号发来的位置,面前一片空荡,忽然耳边传来几声口哨,她才发现躲在灌木丛后的10号和5号。 10号满身狼狈,衣服上还有泥土的脏污,见到她后便又些不好意思地将手往回收了一些,“抱歉,又要麻烦你帮忙。” 她摇摇头,将10号手臂的伤治好。 “对了9号,可以知道你的颜色吗?” 她抬头看了10号一眼,旁边的5号也很真诚地看着她。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想说不勉强的,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鲁莽。”10号连忙道歉:“其实我最初听完规则以为这是个人赛,但是4号殴打5号的时候我才明白,虽然这个游戏禁止杀人,但是仍然可以使用暴力。我的异能没有防御的能力,所以才想着和大家团结一点。” “但是刚才4号打5号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所以我才不敢说出我的想法。我只信任你了,因为只有你愿意帮我们,和我们站在一起。” 江雾治好了伤,听着10号煽情的句子,但没错过重点。 “你的异能没有防御能力,那,是什么异能?” 10号愣了愣。 “没关系,你不想说也不勉强。” 她将10号说过的话还给了他,10号下一刻就立即摇摇头:“不是的,因为......我怕你们不相信。” “其实我的异能是锁定……也就是,我可以知道他们所有人的位置。” 这次震惊的是江雾。刚才她和11号就在死亡的3号和12号周围,但是她却没有向众人说明这件事,10号会不会早就对她有所怀疑了。 不过才刚说完,10号就又些尴尬地摸了摸头:“不过好像因为我的异能会破坏这局游戏的平衡,所以我进入游戏之后,异能就失效了。” “但是系统给了我补偿机制,所以我输了这局游戏扣的分数会是其他玩家的一半。刚才我担心说出来你们会不相信,就想着要不要和你们说谎,编一个合适的。但是我觉得我们既然是同盟还是坦诚一些吧,所以还是说出来了。” 江雾听着,微微皱了皱眉。 “9号,你怎么了?” 10号察觉到她的反应,有些担心地问道。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这是我参与的第二局游戏,所以我还不太懂这些游戏的机制,我以为大家的条件都是一样。” 这个时候5号表达了自己所知道:“其实每局游戏,系统都会根据评级和玩家情况来调节惩罚。如果10号这样的异能不禁止的话,确实太破坏游戏平衡了。” 江雾还是不解:“可是,如果10号的异能不合适,为什么还会进入这局游戏,不可以调整到其他游戏吗。” 5号和10号听到江雾这样说,才确认她真的是新手。 “刚才我们听你说你是新手的时候还有些怀疑,但是现在我们确认了……” 江雾一愣,“嗯……” “太阳城的游戏展开是评级系统匹配出来的,光是筛选符合游戏必须的条件就很难凑齐人数了,如果再考虑异能就更难。所以必须让参与者适应游戏,而不是让规则适应玩家。所以出现特殊情况也只会调节玩家本人的异能或评判标准。” 她这才明白了,点点头对两人道谢。 “我的异能是影子。”5号主动说着,让两人的目光看向他身下的影子,就在那一刻,影子突然脱离了原来的位置,甚至直接站了起来往附近移动。 叁人还没惊讶太久,10号便说:“我们叁人都没有防御能力,更要团结一致了!” 5号点头,江雾也没有说别的。 “对了9号,你的颜色是......?” 江雾抬头:“我是透明蝴蝶。所以我想,在金蝶产生以后和金蝶触碰,这样就可以获胜。” 江雾看向10号:“所以我会尽量帮助你们收集金蝶的。” “太好了!”5号感叹到:“这样我们叁个就都可以胜出了。” “不。”江雾说:“你和10号只能胜出一个。因为你们都需要绿蝶,而现在,场上只有一个绿蝶了。” 5号愣了愣,10号却淡淡一笑拍了拍5号的背:“没关系,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这局就算输掉也不会扣太多分的。而且我觉得如果一直帮助队友获胜,应该会有不错的评级。如果找到绿蝶了,我也会让给5号的,这样5号就可以收集出金蝶了,9好也可以获胜。” 江雾听到这儿,不再说什么,只是悄悄抿了抿唇。 “那我们现在去找绿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