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p of Love(炮友转正)》 羡慕 正值新生报到,台市火车站人满为患。 应如是刚出站就有一堆人围上来,拦着她问要去哪个学校,她死攥住行李,默不作声寻找地铁路标,下意识加快了速度。 好不容易甩掉一行人上了地铁,还没找好位置,耳机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应如是一直走到最里,也没找到一处空座,只好把行李停靠在角落,一抓栏杆,却沾到了满手汗,不由蹙起眉头。 她稳住身形,在包里翻找餐巾纸,可最急的时候,往往最不容易找到想要的东西,而裤兜里的手机不停振动,震感紧贴大腿,像无法忽视的催促。 烦躁的深吸后,应如是抄起手机,屏幕上的姓名一下将她情绪逼上新的高峰。 “如果我没记错,你那应该是凌晨两点吧?” 电话那头一顿,僵持几秒后,道:“听阿姨说,你是一个人去的学校。” “不然呢。”应如是嗤笑,“你送我吗?哥哥?” 又是一阵沉默。 应如是正准备挂断,那边又突然接话。 “开学事情比较繁琐,我找了在燕大的同学,你有需要可以找他,一会我把联系方式发给你。” “不需要。” 不等那边说什么,应如是直接结束了通话。 至于应知微发来的消息,自然被遗弃在角落里。 - 应如是拖上行李步入了燕南大学校门,跟随人群找到报道点,在心理学那一处排队。 “学长你要不打个电话问一下。” “我试过了,但是她似乎把我当成骚扰电话,拉黑了。” “啊这……” 终于排到应如是,她接过笔,俯下身,照着前头的人填写单子。 “应如是?!” 上方传来一道惊呼,应如是迟疑着抬头,跟前男生额角淌汗,被阳光晒得面颊泛红,他举起手机对了下应如是的脸,确认无误后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把桌上的果茶推给她,“你好,我叫祁愿,是接应你的学长。” 说完他从桌后走出来,伸手想接过应如是行李,没想应如是倒退一步,冷硬回绝,“不需要”。 场面有些尴尬,但应如是没在意,填完单子转身就朝宿舍楼赶。 祁愿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疾步跟上,一边追一边道:“学妹我没有恶意,是你家人……” “我知道。”应如是停下,回头对祁愿道,“但是我不需要,你听不懂吗?” “不要再跟着我。” 祁愿一手拎着果茶,一手攥紧手机,在阳光下目送应如是远去的背影。 - 宿舍里,温知新紧盯屏幕,手从键盘移到触摸屏,选择…… “我回来了。” 后背一僵,温知新眼睫微颤,“回来啦。” 他转过身,瞥见祁愿手上的果茶,扬起笑,“这么贴心,还给我带东西呢。” 祁愿闻言低头看了眼,“没有,这是买给新生的,她没要。” 他把果茶放在桌上,便进了卫生间。 哗哗流水声中,温知新面色也逐渐凝重。 他说错话了。 许是冷水和凉意驱散了闷热,祁愿出来后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看着桌上的果茶,突然笑着感叹:“果然,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2000块不是那么好赚的。” 温知新闻言看向他,“新生不好相处?” 祁愿没有评价,只是道:“我没有帮到她,无功不受禄,我把钱转给你,你替我还给人家吧。” 手机一振,传来2000转账。 温知新抿了抿唇,又转给应知微,并附上解释“没帮到忙,抱歉”。 原想放下手机,余光瞥到祁愿湿了大半的后背,一顿,“他只收了1000,剩下的叫我转给你,说辛苦你大热天跑一趟。” 祁愿看着屏幕上的1000转账,想接收,毕竟哪怕砍掉一半,也超过他一月的生活费。可哪怕砍掉一半,他的付出也不值这个价格。 “那也不需要这么多。” “你体谅他做什么。”温知新轻笑,“他的金钱概念和我们又不一样,他当小费给,你当小费收着就是了。” 祁愿沉默片刻,最终点了接收。 “谢谢。” “你这人,我都说了……” “不是。”祈愿看向温知新,笑道,“谢谢你,知新。” 温知新一顿,别扭地看向电脑,“谢我干什么,我是忙着赶稿子才拜托你帮忙的,要不然我才不会放过这2000块呢。” 祈愿笑而不语。 - 宿舍房间又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错乱里透着焦急与烦躁。 “祈愿。” “嗯?” “我要完蛋了。” 祈愿啊了一声,以为温知新在开玩笑,“你怎么会完蛋。” 温知新趴在键盘上,“怎么不会?” 祁愿沉吟片刻,“你既有优越的家境,又有坦荡的前途,白老师不是总在节目里提到你,说天天盼着你毕业,好把话筒传给你。” “说着玩的你还当真啊,哪家电视台会要一个毕业生当顶梁柱。” 祁愿摇头,“我相信他是认真的,因为你真的有那个能力。” 温知新胡乱敲击键盘,“谢谢你的安慰哦。” “真的。”祁愿声音渐低,“如果是你去接那个新生,应该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吧。” 这次温知新没有立刻接话,他渐渐听出来祁愿是很认真地在,羡慕他。 可是…… 中指移到键盘上的“BKSP”,按下,字数回归“0”。 “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温知新很认真地说。 他看着空白的文档,过往记忆又浮现眼前,那些记忆,配合着祁愿的夸赞,让他不禁自嘲一笑。 疏远 得亏有电梯,但大包小包还是折腾得应如是够呛。 到宿舍时,室友已经在铺床,朝她礼貌一笑。 应如是点头回应。 当时选燕南大学,有一个因素在于,这学校的寝室,破天荒的是二人寝。 但即使如此,应如是现在依旧觉得人多。 好在这室友沉默寡言,全程自顾自忙活,让她暗暗松了口气。 室友收拾好后在宿舍歇了会,便出门去了,寝室只剩下应如是一个。 楼道里偶尔会发出嬉笑打骂,但随着夜幕降临,也渐渐回归寂静。 应如是终于搞定床铺,下来喝了口水,顺手划开锁屏。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没有人发消息过来,包括应知微。 “你总共就那么点问候,还总是出现得不合时宜。” 应如是点进聊天界面,往上翻聊天记录。 9月10日 【这是他的电话】 6月9日 【转账:10000】 【爸爸祝你毕业快乐】 2月10日 【转账:26888】 【爸爸祝你新年快乐,工作忙,今年没法回国,请你体谅。】 他们之间多是这样,应知微每一次消息,都是为了完成父亲布置的任务。 应如是僵硬地往上划,突然停下。 去年12月7日 【转账:16666】 【爸爸祝你生日快乐】 【?】 在那个问号上面,是应如是的“消息已撤回”。 她当时撤回了什么? 应如是回想着,哦,好像是——那你呢? 【应知微:?】 【应如是:不小心发错了。】 【应知微:好的。】 【应知微:生日快乐。】 应如是手下意识收紧,昏暗的环境下,她眼神闪烁,如路口忽明忽暗的灯光。 还是有合时宜的问候的,只是太少,少到可以忽略不计,少到……应如是依旧相信,应知微并不希望他的列表,他的生活中,存在应如是这么一号人。 - 烦闷的心情,狭小的空间,二者迭加在一起让应如是喘不过气。 等耳机充满电,她背上帆布包,像探索游戏地图一样在校园游荡。 燕大夜晚依旧亮如白昼,但应如是就喜欢另辟蹊径,穿过一片竹林,绕到了一座古旧的教学楼。 青瓦白墙,因为历史悠久,已经作为文物保护单位,内部基本不对外开放。 晚风拂过,背后的竹林沙沙响。 应如是被这份静谧吸引,步入更深处。 因为进不去,应如是只能在教学楼外转一圈。 隔了将近一个世纪,墙上爬满了青苔,墙面劣迹斑斑。 保护? “你被抛弃了。”应如是手覆上砖石,“和我一样。” “新世纪不需要我们这样的。” “你好啊,我又来了。” - 应如是一怔,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她犹豫片刻,小心翼翼挪动步子,往教学楼后面靠。 “真是抱歉呢,每天都要被迫观看我这拙劣的主持。” 并没有人回应,这人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也没几场了,嗯……你再熬个一年,一年后我退隐江湖,你不用再受苦,我也不用再强撑着,做根本不适合我的事情。” 说到这,那声音停住了。 应如是一直等着,一直到班级群传来消息,要在7点前到教学楼开会,她才不得不匆匆离开。 而就在她踏上那条林间小路时,那“拙劣的主持”开始了。 “晚上好,我是本场晚会的主持人,温知新,很高兴能和各位共度这个难忘的夜晚。” 主持 刚开学事情确实繁琐,本以为军训就是军训,但中间却穿插了许多琐碎的环节。 比如挨个上去做自我介绍。 如果要排个序,这一定是应如是最讨厌的环节,从小到大,她的自我介绍字数一次比一次少,这次上去,她就只说了一句话。 “应如是,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的应如是。” “谢谢。” 或许,勉为其难算两句。 也因此,愿意靠近她,和她做朋友的也逐次递减。 但应如是乐得清闲。 班级已经自动分成了好几派,唯独她,自成一派。 除了自我介绍,还有一项是准备新生文艺汇演。 应如是自然敬而远之,班里做调查时,她毫不犹豫在经历上填了“无”。 但其实她高三毕业典礼的时候上台表演过诗朗诵,不过,她估计不会有人希望她再上台的,尤其是那个主持人。 - 军训结束后有两天时间做修整,正好有一天晚上要进行新生文艺汇演,应如是左右没事,也跟着人群往学校礼堂走。 进门时她顺了张节目单,又找了个中间靠后的角落坐下。 节目还是很丰富的,唱歌、跳舞、情景剧……还有一些迎合校领导的赞歌。 应如是一边听歌看小说,一边等待开场。 但由于前头的说话声太大,她实在看不进多少,挣扎过后还是摘了下来。 “听说我们温温是这次汇演的主持人哎!” “咦,你这称呼听得起鸡皮疙瘩,你就那么喜欢他?” “废话,他长得好看,待人亲和,业务能力又强,谁会不喜欢?” “其他的我不评价,但最后一项……也就一般吧,怎么说呢,我感觉他能走到今天,多是依靠前辈扶持,以他的能力,只适合做陪衬,挑不起大梁。” 前面渐渐聊出了火药味,而应如是支起下颚,百无聊赖地听她们辩论。 温温? 她印象里倒有个姓温的,和她们描述的还挺像。 倏然间,全场灯光骤然熄灭,昏暗的环境下,大家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目光聚焦在那一方舞台上。 哗—— 炙热白光投射到台前,照耀主持人华美的礼服,恍若流光溢彩。 在片刻的沉寂过后,礼堂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应如是遥望正中间白色西装,目光柔和的男生,轻轻发出一声笑。 “六月里,我在这主持了毕业晚会,散场时,礼堂弥漫浓重的离别愁绪,一直到今天,它还未消散。” “但在刚才,你们的掌声与欢呼,像一场盛大的辞旧迎新,让这里重新焕发生机!” “这是新的开始,也是你们新的篇章。” “晚上好,我是本次新生文艺汇演主持人,温知新!在此代表燕南大学,欢迎大家!” 温、知、新。 应如是反复咀嚼这三个字,饶有兴致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 比起三月前,温知新更加游刃有余,尤其和新生搭档时,经验的对比越发强烈。 他像独当一面的队长,指引着、提携着后辈。 “伪装得真好呢。”应如是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卓越的主持人。” - 两小时后,新生文艺汇演圆满落幕。 温知新在掌声中保持笑容,却在转身时暗暗松了口气。 回到休息室,拖去正式的西装外套,扯松领带,人渐渐从高压的状态下解脱。 “学长。” 温知新一僵,神经再次紧绷,刹那间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引力拉回三月前。 事故 不论前辈如何夸赞,不论粉丝如何吹捧,在温知新眼里,卓越、优秀、甚至合格,都与他毫无关系,他打从心里认为,自己并不适合这个职业。 在这条路上,他太平庸了。 就和读书时做题一样,当学霸已经轻松攻略基础,准备攀登高峰时,学渣还在山脚徘徊。 如今形势倒转,他成了那种“木头”,当别的主持在思考语气、仪态、节奏,和嘉宾互动讨论问题时,他还在为背不下台词困扰。 太慢了,没有悟性,成长就变得及其缓慢。 但在三个月前,他还抱有一点希望,努力可以弥补的,只是比别人慢一点,只是要多付出一点,没关系。 直到那场毕业典礼暨百年校庆,那个女生,那个问题,彻底击碎了他天真的幻想。 - 三月前,应大附中高三毕业典礼与百年校庆联办,邀请温知新回校主持。 与他搭档的都是业内佼佼者,前辈的存在,让他倍感压力,也格外安心。 他害怕自己出错,但有前辈在,犯错的后果并不严重。 前辈会化解一切。 那场主持,只有一个临时加的互动,需要他单独面对嘉宾。 要做的很简单,在学生诗朗诵结束后,询问学生有没有什么话,要送给学弟学妹。 偏偏,温知新就出了错。 由于是临时加的,加上受访者只是学生,温知新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简单的一问一答,他按照台本问,学生按照标准答案答。 只是他没有想到,里面有一个“不标准”的学生。 对前三个人的提问都有序进行,轮到最后一个时,那女生却迟迟不发言。 短暂的沉默里,温知新笑容渐渐凝固,胸腔心脏如鸣鼓一般,紧张、不安。 “同学,你有什么话要送给学弟学妹吗?”温知新又问了一遍。 “本来是有的。” 温知新攥紧话筒,笑容又深了些,显得刻意。 “但是太紧张,背的都忘了。”女生顿了顿,又笑意盈盈看向温知新,“学长,可以做我的提词器吗?” 女生话一出,随之而来的,是更长的沉默。 当沉默过去,便是骚动,周遭开始窃窃私语,温知新抿了抿唇,可喉咙像被卡住了,发不出一个音节。 “不需要了学长。” 在危急关头,女生又突然说:“我想起来了。” 女生后来本本分分说完了一套官话,温知新后知后觉,机械地结束了这一环节。 下场后,前辈们拉过他,急切地质问他怎么呆了。 那并不是一道多困难的题目,做提词器就是示范,他可以以学长的身份,祝福这位学妹,引导她,让她再去祝福她的后辈。 然后引申升华,这就是传承,是应大附中能延续百年的原因。 “知新,且不说这问题不难,就算难,你也应该感到兴奋。挑战往往伴随着机遇。” “那本来可以成为你的高光时刻,唉。” “没事,慢慢来吧。” 前辈们刚开始虽然激动,但还是以安抚和鼓励为主。 可温知新却怎么也振作不起来。 读书时,老师会对一些学生说,这道题你不要想了。 言下之意,不要想了,那是你永远不可能攻克的难题。 那不是仅凭努力就可以跨越的。 卡壳的那一瞬间,温知新终于明白,自己永远无法攻克的难题,是哪一道。 是迅速的、冷静的反应能力,控场能力。 那是主持人必须具备的,想要越好,能力就要更强。 而他温知新,永远不会有。 永远不会。 拆穿 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温知新每每回想起来,内心还是隐隐作痛,对那个女生,总是心有余悸。 那会他失魂落魄,事后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 去问问那个女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想责怪,只是单纯想知道,为什么? 但是他没有找到她,只知道,她叫应如是。 没有想到世界那么小,三个月后,他们会再次相逢。 还是以学长学妹的身份见面。 - “好巧。”温知新望向应如是,扬起标准的笑容,“学妹。” 应如是倚着门,双手抱胸,始终保持不冷不淡的笑容,但因为她眼神孤傲,疏离的色彩要更浓重。 “学长词还是那么熟,从头到位都没瞥过提词器。只是文艺汇演的发展空间太小,看不出学长其他方面……”应如是一顿,“有没有长进呢。” 她意有所指,显得阴阳怪气。 温知新手搭在椅背,目光紧锁应如是,眼波流转间,应如是渐渐敛了笑,而这时,温知新站起身,西服挽在胳膊,径直逼近她。 擦肩的瞬间,温知新倏然停步,微微低下头,在应如是耳边轻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毕业典礼上,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应如是抬起手,指尖轻触领结,在温知新疑惑的目光下渐渐往上,掌心捧起他面颊,“因为好奇。” 她轻轻拍了拍,歪头思索,“好奇掩藏在这副人皮面具下的你,到底是什么模样。” 温知新眉头微蹙,往后退了一步,但应如是却趁势上前,手掌按在他胸膛。 “既然你得到答案,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我不那么认为。”应如是微微一笑,“学长的面具实在太多,我只是揭下第一副而已。” 脚步声由远及近,乱而失序,宛如手掌下,温知新的心跳。 “学长,我们来日方长。” 应如是转身时又偏过头,微昂下颚,眼中是势在必得的笑容。 温知新抵着门,遥望应如是背影,眼眸愈发暗沉,好似黑云压城。 - 新生文艺汇演过后,应如是和温知新很长一段时间再无交集。 毕竟线下没有联系方式,不是一个专业,一个年级,线上相遇的可能性也基本为零。 但可能是冤家路窄,两人还是撞到了一起,还是在温知新最不希望的场合。 - 在势头猛增的两年,温知新仿佛被一群人高高托起,捧上云端。 他逐渐被“神化”,是强大的、完美的。 “温温私下里,肯定和荧幕上一样温柔吧。” 可是他的陋习,哪止一星半点。 - 三年前查到录取结果那一瞬间,窗帘随风飘起,阳光直射在脸上,温知新茫茫然抬起头,望向远方。 他就好像一只被羁押的兽,长久的黑暗磨灭了他的兽性,以致于锁落笼开时,他都不敢迈步。 压抑了十八年,终于……解脱了吗? 再也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不用担心父母偷偷翻看自己的记录,甚至他那些奇怪的癖好,那些无法疏解的欲望,也终于得以释放。 私下 每过半个月,温知新都会去隔壁芜城住两天。 而在离开前,他照惯例要去拜访一下老朋友。 - 夜晚的台市被灯光一分两半,一半是冷白,一半是血红,好像同一个城市里,升起了两种月亮。 温知新跨过那条分界线,在路的尽头转弯,隐入黑暗。 沿着通道一直走到最里,沉重的大门堵住了去路,温知新掏出银卡,划过门锁,便露出一条缝。 不待他推门,里头的男生就握住门把,开门,弯腰,恭敬地欢迎他的到来。 温知新上下扫了男生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胸针上,一笑,“我记得你平时不在奢侈品上费心,看来最近业绩不错,已经开始追求新的满足了?” “没有……这是顾客送的。”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她今天会来。” 温知新看着男生腼腆的表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作罢。 他避开谈风月的男男女女,绕到角落。 - 元奢手肘撑在圆桌,支着半张脸,半阖着眼,像只提不起兴趣的猫。 他困倦地想伸个懒腰,一道阴影挡住了视线,略一抬眼,挑眉道:“久违,温大主持。” “客气,元大老板。”温知新踩上高脚凳,自然地接过元奢手里的小酒杯,凑到鼻下一闻,一股辛辣直冲脑门,“酒这么烈,又在给你平平无奇的生活找刺激了?” “你是在责怪呢,还是在关心呢?” “我是在分析。” 元奢啊了一声,耸耸肩,夺过酒杯一饮而尽,继而又往里倒满,“温温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呢。” “……” 元奢一笑,举起酒杯,与双目平行,注视晃荡的酒液,叹道:“好没意思,真的好没意思。找不到让我血脉偾张的事,也遇不到让我魂不守舍的人。” 他斜睨温知新,“有时候真羡慕你,可以忍受,啊不,享受一潭死水的生活。” 酒气熏人,温知新别开脸,但元奢反而凑了上来,搂过他脖子,胳膊卡着不让动,“哎,老顾客你不感兴趣,我这还刚通过一批新顾客……” “谢谢。”温知新打断了他的话,“我对你的顾客不感兴趣。” 他趁人不备,从元奢手下逃脱,“你赶紧把东西给我,我还赶着回芜城。” 然而元奢充耳不闻,把着酒杯直勾勾盯着某处,仿佛恶狼盯梢猎物。 温知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恰好与熟悉的目光相撞,此时音乐由舒缓转向激荡,诚如他胸中情绪的变化。 而这时,元奢倏地起身,贪婪地向前。 温知新升起不好的预感,立刻跟上。 “恭候多时。”元奢不动声色挡在正欲打招呼的员工跟前,从容地俯身,行礼,微笑,“应小姐。” “鄙人是俱乐部老板,元奢。” 但应如是目光始终停留在温知新身上,短暂的讶然过后,又笑吟吟地说:“门槛高是不一样呢,质量都更上乘。” 温知新略一蹙眉,他刚想开口,元奢便笑道:“多谢夸奖,不知应小姐属意谁呢?”他环视周围,朗声道,“全场的男人都乐意为应小姐效劳。” 说着他顿了顿,笑意更深了些,眼尾上挑,危险又迷人,“包括……” “我要他。” 应如是抬手,指尖对着温知新眉心。 拥抱 元奢话卡在喉咙口,笑容有一瞬的凝固,他默默把温知新推到身后,“除了他。” “怎么,很贵?”应如是轻笑,满不在乎,“开个价吧。” “他不是……” “开座香槟塔怎么样?” 温知新突然插话,元奢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这小子,不是说不感兴趣吗? “好啊。”应如是一口应下,“然后你就跟我走吗?” “如果你选的是最贵的。” “可以。” 应如是利落地付完帐,屏幕朝向温知新,温知新扫过后眸光一闪,偏头对元奢道:“准备吧。” 然而元奢眼眸低垂,迟迟不说话。 “元奢?” 元奢蓦地抬眼,眼里透着寒光,转变之快杀得温知新不及应对。 他见过这种表情,在这个俱乐部里。当客人被别人抢走时,这里的男人就会露出这种眼神。 “温知新。” 元奢走到温知新身侧,手搭在温知新肩膀,歪头一笑,“下不为例哦。” 人走后,肩膀处还隐隐作痛。 温知新望向元奢远去的背影,紧接着又回头看向应如是。 应如是拨弄着指甲,依旧是一副对周遭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过下一瞬就有一堆人围上来,起哄、吹哨,簇拥着她到正中央的沙发坐下。 在应如是跟前是垒起的香槟杯,高度几乎逼近元奢下颚。 “啵!” 元奢举起酒杯,斟上酒,微笑着递给应如是。 应如是刚伸手,酒杯却被人夺了过去,元奢微眯双眼,一时间,所有目光聚焦在温知新身上。 “为我点的,自然也是给我喝吧。” 应如是一愣,随即笑道:“自然。” 她翘起腿,往后靠,“不用给我倒了,仪式也请尽快。”偏头看向身旁的温知新,“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温知新避开视线,抬头抿了口酒。 - 一分钟里,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应如是身上,嘴上说着虚伪到肉麻的夸赞,眼中流露充满爱意的眼神。 应如是从不喜欢到有些得意,她曾经苦苦追求的东西,现在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 只是欢呼声里,始终没有旁边人的声音。 “温大主持可真是金口难开。” 温知新只是盯着酒杯,没有理会应如是的嘲讽。 “是钱还不够吗?”应如是冷笑,手却不自觉攥紧包,“我可以再开。” 原本要散去的人群听到应如是的话又立刻停下,而应如是看着无动于衷的温知新,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一座香槟塔打动不了你是吧?” 她掏出手机,砸在温知新腿侧,“那就两座,两座不够三座!” “你说!要多少!要多少才能打动你!” 要多少钱,才能让你变回最开始的样子? 应如是眼眶逐渐泛红,转头怒视怔怔看着她的人,吼道:“还不去……” 一道阴影突然压过头顶,有只手按在她后脑,让她那失控的脸埋在温暖的胸膛。 “不是金口难开。”温知新另一只手搂过应如是后背,在她耳旁悄声道,“是我只想说给你一个人听,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应如是攥住温知新衬衫,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因为她渐渐察觉到,温知新给的,是一个拥抱。 是她等了好久,都没再等到的拥抱。 交易 温知新悄无声息遣散了所有人,等应如是哭够了,才慢慢放开她,握着她手腕出门。 “手机给我,加一下微信。” 应如是还在发懵,一时没察觉有什么不妥,难得听话照做。 温知新在路灯下一番操作,霜雪般的柔光洒在他发上,从前不理解的亲和力,突然间具象化了。 “好了。”温知新微笑着把手机还给她。 应如是接过手机,屏幕还亮着,她正想熄屏,却在看到聊天记录时顿住。 温知新:【转账】 开香槟的钱,温知新全部还给她了。 她蓦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回去记得把账号注销,以后别再出入那种地方了。” 温知新留下一句嘱咐,转头欲走,却被应如是抓住手腕。 “话说清楚。” 黑暗里回荡一声长叹,温知新再次转过身,严肃地看着应如是,“我不知道你家底有多丰厚,但是再有钱,你也还是个十八岁的学生。” “你根本不会分辨好坏,也承担不起后果。” “不管是顾客,还是员工,只想着各取所需的人,更适合待在那里,而你……”温知新摇头,“太容易动心了。” 应如是极力反驳,“你凭什么轻易下论断?!” “那个拥抱。”温知新逼近应如是,“那一刻,你没有一丝动摇吗?如果没有,你的眼泪是为什么而流呢?” 应如是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还有,我不知道你注册的时候在留言区填了什么,会让元奢对你那么感兴趣。但是不管怎么样,你必须远离他。”温知新一顿,“他是个疯子。” 气氛僵持许久,应如是突然轻笑,“你是在……教育我吗?” 应如是昂起下巴,“如果我不听呢,你会不管我吗?” “言尽于此。” 应如是闻言笑着点点头,转过身。 温知新看着她一步一步往黑暗里走,一点一点从他眼中消失。 脚步慢慢远去,声音逐渐变弱,直到……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听?!” 手腕的温热从小臂一路传到心脏,应如是轻笑,回过头,“很简单。” “做我的男朋友。” 掌心皮肤突然滚烫,温知新松开手,冷声道:“……我看你也是疯了。” “我只是想做爱,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不应该负责善后吗?” “那你也可以选别人。” “别人?可是我识人不清,万一被情所困一蹶不振,怎么办?”应如是再次朝温知新靠近,抬手捧上温知新面颊,“所以没有别人,学长是最好的人选,没有人会比学长还好。” 应如是说得认真,但温知新眼眸却如月色般清冷,“我不会谈恋爱。” “行吧,你不会的话,我找元奢?” “……应如是。” “如果你不愿意谈恋爱,那我们就做炮友。”应如是幽幽开口,“时长一年,直到你毕业。在这期间,除了在床上,其余不管是感情还是生活,互不干涉。” “……” “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了,温知新。”应如是踮脚,贴着温知新唇轻声问,“做不做?” 稍稍开口,温知新就能碰到应如是温热的唇瓣,眼波流转间,他抿了抿唇,道:“一年时间,不动感情。” 应如是笑了,唇贴上去,“一年时间,不动感情。” 又入虎穴 学校有门禁,肯定不能回去冒险,附近酒店也早就订满,温知新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个稍微远些的地方。 “有点远,顺路去买身换洗的衣服。” “还需要穿衣服吗?” “……” 温知新数不清是第几次叹气,他已经懒得辩驳,直接攥住应如是手腕塞进车里。 恍惚中,应如是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应知微也会被她呛得说不出话,一脸无奈的样子很好笑。可是后来,无论她说什么,应知微始终板着脸保持沉默。 他成了威严的兄长,她却再也没有了哥哥。 一路上没什么人,但温知新开得缓慢,在人前装出一副温顺模样,似乎都成了他下意识的行为。 到商场简单挑了几身,结完账后温知新发现找不着应如是,刚想发消息问,就在旁边屈臣氏撞见了。 应如是站在一排货架前,似乎很为难。 “护肤品不是在那边吗?” 温知新走过去,瞥到货架上的东西,一愣。 “你平时用哪一款?” 应如是挑了盒冈本001,“这个怎么样?我刚刚搜了下说还可以,不过还是看你习惯吧。” “就这个吧。” “哦。”应如是又问,“Standard还是Large Size?” 温知新别开脸,“不确定,你都拿吧。” 应如是闻言有些不解,“你怎么会不确定?” 但是温知新并没有回应,抓了几盒就匆匆赶去结账。 - 抵达酒店已经是深夜,但步入房门那一刻,两人却比先前还要清醒。 他们没有知根知底,却也不是毫无了解,偏偏这种不生不熟的关系,最是尴尬。 偌大的房间,似乎没有一处容身之地,应如是走到床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而温知新倚着门,手搭在门把上,“现在走还来得及。” “……你很希望我走。”应如是上前,抢过温知新手里的服装袋子,“我偏不如你意。” 这人还真的是……倔。 越挑衅越倔。 - 温知新把东西拿出来放好,手机刚好响,他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电。 “你还和她在一起?” “嗯,她在洗澡。” “可以啊温知新。”元奢冷笑,“你手段够高的,要是在俱乐部会成为头牌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一天天装得人畜无害,跟只狐狸似的,背地里净剜人心。” “何出此言?” “我给应如是发消息,结果她几句话把我说得一头雾水。” “嗯哼?” “温知新,我要是疯子,你算什么?把我诋毁得一无是处,衬得你高风亮节,你真够可以的。” 隔着电话,都能感受那头阴冷的氛围。 “她心里还很感谢你吧,自以为逃出狼窝,没想又入虎穴。欲擒故纵,没人比你更会了吧?” “你再说下去,九月里怕是要飘雪了。”温知新把玩着安全套,“我没有提醒过她吗?是她步步紧逼,我也只是顺势而为,仅此而已。” “她想玩,我就陪她玩。” “温知新。” “还有什么事。” “你可能玩不过她。” 温知新手一顿,“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玩得愉快。” 恶劣(微h) 流水渐弱,清脆的门锁声响,刹那间温知新眼睫一颤,视线下意识望向浴室门。 应如是指尖捏住浴巾边缘,一双眼雾蒙蒙的,局促,不知所措。 强烈的施虐感在心头燃起,深埋的种子破土而出,温知新阔步向前,手掌包住应如是后颈,悄无声息地替她捏住了浴巾边缘。 “不是说不需要穿吗?” 温知新松开一角,浴巾大半垂落,露出圆润的胸乳,应如是呼吸一滞,下意识抬手挡住。 头顶传来温知新的轻笑。 “在我洗完澡之前,你都可以反悔,但是一旦我出了这个门。”温知新手扶在门框,严肃到令人不寒而栗,“就算你想逃,我也会把你拖回来。” 门砰地合上,应如是回转身,隔着玻璃门,里头身影变得模糊,那一刻,应如是才发现自己所窥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真正的温知新,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可是……越难攀登的高峰,才越有挑战性不是吗? - 温知新从浴室出来时,应如是穿着睡裙躺在床上拆安全套。 “你知道吗?” 安全套在手中不翼而飞,一回神才发现不知何时到了温知新手里,在指间随意把玩着,“我本来不想买的。” “我喜欢内射。” 应如是蓦地抬头,刚好撞上温知新淡漠的瞳孔。 两两对视,气氛逐渐焦灼,下一秒却被应如是一声轻笑打破。 “温知新,你一遍又一遍重申,是想我知难而退吗?” 温知新一怔。 应如是直起身,双膝跪在床边,仰头搂住温知新脖颈,“你想我知难而退,是害怕我没准备好,还是害怕自己没准备好?” 吻贴在温知新耳垂,引得他有一瞬的震颤。 “应如是……” 电光火石间,应如是不受控地倒了下去。 温知新跨坐在她腰两侧,单手攥住她手腕,摁在头顶。 手上力道逐渐加重,像被激发了兽性,他压低重心,露出獠牙,咬在应如是锁骨。 “疼……” “没人告诉你吗?看见猛兽要躲,而不是一次又一次激怒它。”温知新舔过牙印,眼角眉梢如狐狸般上挑,像捉弄小动物一样撩拨应如是的头发,“把它逼疯了,你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刺啦——” 利爪撕碎白裙,冷气拂过皮肤,应如是几乎赤裸,就这么被温知新压在身下。 鲜明的差距不禁使她害怕,无助地扭动腰肢,像被擒的猎物在做徒劳的挣扎。 “谁在怕?” 温知新贴到应如是耳畔,挑衅般笑问。 应如是别开脸,“谁怕了!” 然而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发颤。 “放松。” 温知新像啄食般,一路往下,一一吻过应如是脸颊,肩颈,胸乳。 唇擦过乳头时,他停顿片刻,刹那间周遭归为寂静,应如是也跟着静止。 但很快,一股温热传来,乳头被口腔包裹着,舌苔卷过时,磨砂般的质感引来一阵颤栗。 手腕上的力道逐渐削弱,应如是重获自由,下意识揽过温知新脖颈,手掌按在他后脑,挺起胸,好似在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方。 温知新更加用力地吮吸,像在吸不存在的乳汁。 “嗯……” 情到浓时,应如是蹭上温知新头发,温知新却松了口,乳头已经挺立发硬,他饶有兴致地挑逗着,弄得应如是有些痒。 应如是双眼迷离,不解地垂眸看向温知新,温知新浅浅一笑,手掌逐渐向下,从腰际,到小腹,最后覆上那丛林。 手指插进腿间时,双腿立刻并拢,温知新再次看向应如是,似安抚,又似命令,“放松。” 应如是眼睫轻颤,有几分犹豫,但最终还是抵不过温知新的眼神。 手指挤进阴唇,探进穴口,越是深入,应如是越是紧张。 温知新自然也感觉到应如是的紧绷,再一次开口,“放松。” 但这一次,应如是却用力推开了他,如临大敌般将被子盖在身上。 温知新微眯起眼,“我说过,你没有反悔的机会。” “……我没有反悔。”应如是低下头,“我只是想有个适应的过程。” 温知新轻捻指腹,滑腻的触感,那个地方,竟让他有些留恋。 他看着瑟缩的猎物,突然一笑,“好吧。” 适应(微h) 温知新拍了拍床,应如是抬眼不解地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温知新摇头笑了下,上前将人揽进怀里。 “不是要适应的过程吗?” 就像在俱乐部时,应如是脸颊埋在温知新胸膛,但是比起在俱乐部,这会少了层布料阻隔,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皮肤的温热。 人如其名,温知新就像块玉,温润。 应如是又往里蹭了蹭,温知新便把她抱得紧了些,一下又一下顺着她脊背。 滑到尾椎骨时,温知新一顿,紧接着继续往下,沿着缝往里,比起先前,穴口更加湿润,但要进入还是远远不够。 “来,躺下。” 在温知新的抚慰下,应如是平躺在床,被子盖住身体,像一层保护。 温知新笑看着她,突然掀开被子,头埋进里面。 腿根被人掐住,双腿大开,毛发蹭着大腿内侧,有些痒。 “温知……” 一抹温热贴在穴口,轻轻浅浅亲吻,那个掩藏许久的地方,突然被人造访,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应如是下意识攥紧床单,说不上来是害怕、紧张、还是期待。 “唔……” 伸进来了…… 应如是咬紧下唇,却抵不过舌尖在穴口扫荡的刺激,好像进门前先打探一番,确认无误后便无所顾忌,长驱直入。 呻吟和淫水一道溢出,应如是不由仰起脖颈,夹紧腿,可是夹得越紧,越能深刻感受到温知新的存在。 一想到他那张脸现在埋在自己逼里,五脏六腑就都跟着火烧火燎。 “压着干什么。” 沉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出,“叫出来。” 腿根被抓得更紧,舌也更深入,时不时顶戳软肉,酸爽酥麻。 “嗯啊……不要舔了……不要……” 可是她越这么说,温知新反而越卖力,故意和她作对。 情欲浸润下,应如是渐渐有些飘飘然,当舌伸出穴道,舔过阴唇时,刹那间她大脑一片空白,等意识渐渐清明,身下已经一片潮湿。 温知新唇变得很湿润,而这湿润从何而来,应如是一细想便不由脸红。 “嗯……”温知新舔了下,尝不出什么味道。 他看向身下面颊潮红的应如是,笑道:“适应了吗?一会就是换个东西插进那里。” 应如是闻言视线下移,阴茎已经抬头,蓄势待发的样子。 “……应该可以。” 温知新点头,抓过床上的安全套,撕开,套上,但套上的那一瞬间,温知新就摘了下来。 好紧,箍得他难受。 他又去找其他尺寸,可是翻了半天,都只有Standard Size,大概当时拿得急,搞错了。 “你要内射吗?” 温知新一愣,随即笑道:“现在只能这样。” 应如是犹豫片刻,掀开被子,手往下,掰开阴唇,穴口在温知新眼下一览无余。 “那你进来吧。” 温知新呼吸一滞,这一幕实在太有冲击力,血液沸腾起来。 他登时扑向应如是,阴茎贴着阴唇,应如是闭上眼,等待那一刻。 少顷,感受到的却是被子重新盖过裸体。 她被翻了个身,侧躺着,一双手从背后环抱住,手掌包裹着酥胸,轻轻揉捏。 而阴茎插进腿缝,进进出出摩擦着小逼。 “先模拟一遍。”温知新道。 阴茎滚烫而坚硬,刺激得小穴不断吐水,水吐在柱身,随着摩擦涂满了她的逼。 速度在抽插中逐渐加快,磨得应如是有些疼,不仅是私处,臀也被撞击得泛红。 “太快了……慢点。” “啪!” 一巴掌落在臀上,应如是闷哼一声,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乖。” 温知新更加快速,手上青筋暴起。 喘息就在应如是耳畔回荡,气息喷薄在耳骨。 胸好痛,逼好疼。 “呃……” 温知新一挺身,整个人像僵住般,浑身都变得僵硬,下一刻,精液尽数射在应如是腿根。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颓靡的气息。 深藏不露 纯白的被子下,他们紧紧相拥,轻微的喘息回荡在房间,这短暂的温存里,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温知新松开应如是坐起来,抽了几张纸,掀开被子一角,在应如是腿间轻轻擦拭。 “温知新。” “嗯。” “你不做吗?” “下次吧。” “体谅我?” 温知新把纸投进垃圾桶,“没买避孕药,我不想冒险,也不想担责。” 应如是一愣,“你的床品和你的人品相差很大。” “哦是吗?”温知新笑了,凑到应如是耳畔,“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个很恶劣的人呢?” “……” 擦拭完,温知新起身关上灯,周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窸窸窣窣整理被子的声音。 “睡吧。” 炮友就是炮友,背对背,中间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却恍若银河。 应如是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很压抑,她转过身,戳了戳温知新脊背。 “嗯?” “抱我睡。” “……没必要。” “那你插我逼里睡。” 一声长叹。 温知新翻过身,即使一片昏暗,他依旧能感受到应如是得意洋洋的笑。 “你这些话都跟谁学的?” “自学成才,不可以吗?”应如是笑意盈盈看着温知新,指尖戳在温知新酒窝,“你们怎么都这么不经逗,说两句就不高兴。” “你们?” “嗯。”应如是垂下眼眸,“我哥也不喜欢我说这些,他说没大没小,没分寸。” “这说明你哥还不是个禽兽,还在把你当妹妹。” “是吗……” 温知新捉住应如是手腕,将人往跟前一带,按着她柔顺的头发,“好了赶紧睡觉,我明天还有事。” “什么事?” “亲戚叫我去主持婚礼。” “你也要参加婚礼?” 微妙的直觉在心口徘徊,应如是推开温知新坐起来,开了灯,捞过床头的包,从里头掏出一张棕红请柬,“不会是这家吧?” “怎么可能那么……” 巧。 还真是那么巧。 应如是看温知新表情,知道自己没猜错,原本还在为这张请柬烦躁,这下心头舒畅不少。 “既然顺路,那……” “不行。”温知新严词拒绝。 “为什么?” “因为……” 因为他们的关系,并不适合在私下有过多接触,过多接触会让一切偏离轨道,还是朝着自己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因为我去得早,要提前和相关人员对流程,彩排。” 然而应如是盯着温知新,显然不买账,不依不饶追问:“你真不答应?” “……不答应。” “好。”应如是狡黠一笑,扑到温知新胸膛,跨坐在他腰际,有意无意摩擦他阴茎。 欲望又有抬头的趋势,温知新掐住应如是腰窝,冷声道:“下来。” “你不是不想担责吗?”应如是俯下身,挑起温知新下颚,“可我今天偏要你射进我身体里,事后我也不吃药,到时怀了孕就把孩子生下来,在你主持的时候把孩子送到台上叫你爸爸。” “敢赌吗?温大主持?” 温知新隐忍不发,强行克制身下的欲望,却抵不过应如是一点又一点撩拨,那一刻他终于有些理解元奢的话。 她是个深藏不露的疯子。 “考虑好了吗?温知新?” “……你起得来就行。” 婚宴 婚礼办在芜城,温知新父亲得知这一消息时立刻举荐儿子做婚礼主持,反正开车就一个多小时,温知新能得到锻炼,他能长面子,一举两得。 只是他爽朗应下时,从来没考虑过温知新的感受。 “哎。”温知新推了推应如是肩膀,“到了。” 应如是睡眼惺忪,强撑着坐起来,解下安全带。 “我高三都没起那么早……” 温知新轻笑,“咎由自取。” 他伸手挡在应如是头顶,攥住她手腕把人带出来,随即关上车门。 “来早点好有时间去吃早饭,据我所知那里除了酒和客套的寒暄,什么都没有。” - 芜城园林众多,风景如画。加上生活节奏慢悠悠的,清早走在街上,人也跟着轻快起来。 温知新带应如是到了一家装修古典的餐馆,搭着戏台子,下头摆上方木桌,他们来得早,只有老板娘在擦拭桌子。 “小温来啦,还是老样子吧?” “这次再点几样。” 温知新让应如是在窗边坐下,递了份菜单给她。 “我一般来碗阳春面再加个五丁包,你看看想吃什么?嗯……蟹黄汤包会有点腥,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那我要份虾籽馄饨。” “不要别的了?” “嗯。” 大约过了十分钟,老板娘端着早点呈上来。 “来,小心烫。” 老板娘把虾籽馄饨搁在应如是跟前,温知新把烫好的筷子递给应如是,“时间还早,慢慢吃。” “嗯。” 清早还有橘猫跳到窗台,抬脚在那挠痒痒,应如是笑了笑,又偏头看向温知新,温知新正忙着发消息,都忘了另一只手上还捏着五丁包。 “你吃完再看,不然要凉掉的。”应如是习惯性开口。 “马上。” 然而这个马上过了许久,应如是直接抢走了温知新手机,“吃饭就吃饭不行吗?” 话落时,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的烧麦和酸奶,慢用!” 热情的招呼打破了僵局,温知新低下头,把手机放在一边,“多吃点,皮包骨头的,硌得慌。” “……哦。” 烧麦就点了两个,但应如是这么多年来食量都很小,一碗馄饨加一个烧麦已经是她的极限,那剩下的一半是怎么也塞不下了。 她抬头看着温知新,不说话,但意思都写在脸上,温知新无奈叹口气,“酸奶带上,一会饿了喝。” 起身时顺手接过应如是咬了一半的烧麦,塞进嘴里,“走吧。” 手还维持着拿烧麦的姿势,应如是发了许久呆,恍惚听到有人叫她名字才茫茫然起身。 - 婚礼在园林举行,小桥流水,九曲回廊。 温知新要先去找新娘对流程,应如是就先到正厅登记。 这场婚礼她纠结了许久是否要参加,她很讨厌客套寒暄的场合,但是父亲一再要求,强调这是老友千金的婚礼,家里总归得派一个人过去贺喜。 能派谁呢?兄长父亲远在异国他乡,母亲更是杳无音信,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哎,如是都长这么大了,听你父亲说,你在燕大读书是吗?” “是。” “好啊……好啊!你兄长在国外有所建树,你父亲也是宝刀未老,如今看到你学业有成,一家子都是豪情壮志,我也……”跟前的人说着说着竟抹起泪来,激动得泣不成声,“我也没必要瞎操心了……你们这样的家庭,旁人羡慕都来不及!我还瞎操心什么。” 昨晚怼温知新的功夫,应如是这会突然半点都使不出来,茫然地站在原地。 “老友子女出人头地,您的千金又寻得良配,这都是高兴事,我懂林总是喜极而泣,但大家都被感染了哭作一团,不也笑话吗?” 林崖生笑着称是,抹去眼泪,叫应如是玩得开心,又前去招呼其他宾客了。 应如是暗暗松了口气,那一刻她突然理解了温知新被她刁难时的心情,真的是……紧张又无措。 她看向刚刚替她解围的女士,朝她点头致谢。 女士也笑着回应,下一瞬,她似乎瞧见了什么人,喜上眉梢,“知新,正准备去找你呢,没想就碰上了。” 知新? 应如是回转身,果真是温知新,他换了件纯白色刺绣西服,迎着秋风走来。 那女士碎步上前,一身水墨旗袍,头发盘起来插了支玉簪固定,和温知新站在一起,两人神韵竟有些说不上来的搭。 “怎么就你,我爸呢?” “他晚些到,对了。”温峤从包里掏出两块油纸包着的糕点,“你来得早没吃早饭吧?这是林小姐给我的,她亲手做的,你先垫垫肚子。” 温知新没有接,只是轻笑,“又换林小姐了?” “……知新。” “您留着吃吧,我不饿。” 温知新略过温峤,径直走向应如是。 “酸奶落我那了。”他把酸奶塞进应如是包里,连带着车钥匙,“今天有点忙,可能没法一起走,你吃完可以先上车补个觉,我尽快结束。” “……好。” 温知新走后,应如是把车钥匙拿出来,握在掌心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而温峤看着应如是,举起手机,装作拍风景的样子,拍下了应如是正脸。 模范 应如是对观摩婚礼一点也不感兴趣,但如果是温知新主持,她勉为其难愿意看一会。 现在是宣誓的环节,温知新站在中央,手捧誓词,突然,他合上本册,缓缓道:“结婚誓词,并不是一道流程,而是一份保证,对未来的保证。” “现在的你们,年轻、健康、富有,但随着岁月流逝,会有皱纹,会有病痛,会有……不可预测的意外。” “所以结婚誓词里强调,无论衰老,无论疾病,无论贫穷,都要不离不弃,终生不渝。” “爱是爱现在的你,也爱未来的你,爱全盛的你,也爱衰败的你。” 他看向新郎,从容且坚定地问:“赵至清,无论年轻衰老,无论健康疾病,无论富有贫穷,你愿意和林慈悯不离不弃,终生不渝吗?” “愿意,我愿意。” “林慈悯,无论年轻衰老,无论健康疾病,无论富有贫穷,你愿意和赵至清不离不弃,终生不渝吗?” “当然愿意。” 当掌声响起时,应如是正好对上温知新如水的目光。 秋风起,春心动。 - 仪式结束,接下来的时光就比较无聊了。 应如是坐的这一桌都是林崖生好友,年纪几乎能当她父母,虽然旁边坐的是温峤,但毕竟代沟在那,她又不爱攀谈,说不上几句话。 “抱歉啊抱歉,有事耽搁来晚了。” “哎哟,你这刚好错过你儿子的精彩发言啊!” 汤济之墨绿色西服,在温峤额头轻轻一吻,道了声抱歉,温峤替他拉开座椅,笑着回了句没事。 “没事,峤峤肯定录了视频。”汤济之举起酒杯,斟满,“这酒就当汤某给各位赔罪了。” 应如是看着汤济之将酒一饮而尽,坐下时温峤担忧地抚摸他后背。 她又看向不远处谈笑自如的温知新,突然能理解,为什么温知新能说出那样的结婚誓词。 一个和睦的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吧。 真是羡慕呢。 - 应如是没吃多久就离了席,恰好与温知新擦肩而过。 “现在就走?” “嗯,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那你等等,我之前写过记录,我找找发给你。” “知新!” 温知新手一顿,一回头,温峤站起身,朝他招手喊他过来。 “你去吧,我自己逛就好了。” 温知新抿唇,“那你路上当心。” “嗯。” 朝温峤走去时,温知新脚步有一瞬的不自然,但脸上笑容还是没有改变分毫。 “知新,大家都对你很感兴趣呢,催我拉你过来说说话。” 温知新笑道:“就普通一人,没什么好说的。” “谦虚了啊知新,你的事迹我可是都听你妈妈讲了,我女儿要是有你一半我就安心喽,那孩子玩心重,都不知道明年能填什么学校!唉!” 温峤闻言立刻接上:“如果蒋总不介意,让知新给令爱辅导辅导?” “哈哈哈哈,好好,我正有此意!” 他们举杯敬酒,觥筹交错。欢笑声中,温知新眼底笑意却愈来愈淡,他冷冷瞥了温峤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这么小你都不放过。 –----------- 孤独是常态,但总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 又是一年。 我在 应如是也不是头一次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游荡,但却是头一次尝到了一丝孤独的味道。 孤独。 像温知新那样的人,是不是从来不会感到孤独? 街道上,有些店家已经开始筹备中秋。 应如是停下脚步,抬起头,正巧飞机划过天际,留下一道白色的尾迹云。 他们今年会回来吗? 神游时,手心传来嗡嗡振动。 屏幕上是久违的名字,久违到应如是恍惚,一直到铃声末尾才着急忙慌接通。 “……爸?” “如是,你昨晚去哪了?” 应如是一愣,低声道:“……没去哪。” “那你干什么一次性消费了15万?” 搞半天,原来是兴师问罪。 那点欣喜被凉水一泼,冻得刺骨。 应如是攥紧手机边框,冷笑:“不是你说等我上大学这张卡就随我支配吗?怎么,敢说不敢做?” “如是,不是钱的问题,是这钱你花在了哪里。”应识途语重心长,“不要去不三不四的地方,认识不三不四的人,他们只是贪图你的财富,你的容貌,不会真心对你。” “那不正合我意。” 应识途噎住,应如是望着天,“我早就不指望真心,我只要遵命。” “我难过的,已经不是得不到真心,是我的资本,还不足以让我想听话的人听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应如是正准备挂断,听到应识途不可置信地呢喃:“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好意思问出口。 “拜你们所赐。” - 应如是和幽魂似的飘回了停车场,打开车门,在驾驶座躺下。 困意隐隐约约就上来了,应如是连上车载蓝牙,随意找了个催眠的歌单,环抱双臂,慢慢闭上眼睛。 在梦里,她如愿见到了爸爸,妈妈,哥哥,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聚在一起给她过生日。 但当音乐结束时,妈妈突然说,她要走了。 接着爸爸也朝她挥手,一下走了好多人,她害怕地跑向哥哥。 “如是,你要学会独立。” 最后,哥哥提着行李上了飞机。 “不许走!都不许走!” - 砰! 脑壳撞上车顶,应如是倒吸一口凉气,结果就看到温知新趴在车窗,死命拍窗户。 应如是不明所以,晕乎乎地降下车窗,温知新当即伸手开了车门,将她从驾驶座拉出来。 “我说你是傻呢,还是寻死呢?” 应如是手腕抵在额头,蹙眉不解,“怎么了啊,你凶死了……” “车里温度多高你感觉不出来吗?闷热又密闭的空间你竟然车门反锁睡觉,我要是你家里人先骂一顿再打一顿,接着做两小时安全教育!” 被劈头盖脸一训,应如是都没反应过来,她抿了抿干燥的唇,一头扑进温知新怀抱。 温知新霎时噎住,虽然日历上已经入秋,但九月中旬依旧和蒸笼似的,忙活一天又热又累,一到这又被惊心动魄的一幕气得头昏脑胀。 他严重怀疑自己撞了邪,才能三番两次惹上应如是。 “你……” 一抹湿热在胸口蔓延,像砸下来一滴冰水。 低低抽泣声中,温知新逐渐冷静下来,犹犹豫豫把手放在应如是发顶,“……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然而越说,哭声越重。 温知新意识到现在不适合讲道理,只能揽过应如是,一遍遍轻拍她脊背,“不哭。” 应如是攥紧温知新衬衫,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温知新的笑好像山谷清泉,能洗涤所有痛苦与绝望。 “温知新。” “嗯。” “温知新。” “我在。” 温知新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很难过,只能一遍又一遍回应她。 我在。 指奸(微h) 那场婚礼过后,温知新和应如是回到学校,迎面碰上时,不经意般瞥一眼,然后匆匆略过。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人前生疏甚至敌对的关系,人后却在进行最亲密的行为。 眼罩蒙住双眼,无望的黑色包围了应如是。 她变得更加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刺激到她,宛若惊弓之鸟。 而当中指插进穴口,她更是下意识瑟缩,紧紧夹住异物。 异物不再前进,也不退出,只是卡在穴里,就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安静的那几秒,应如是逐渐从紧张到空虚,她抓紧被单,主动朝指尖靠近。 在她靠近的过程中,手指却突然抽出,应如是眉头一皱,在黑暗中摸索着去抓温知新手,却被温知新锁住双腕,摁在头顶。 整个人的重量压了上来,攥住她下颚,低低笑,“你就是欠。” 总得用激将法。 “你……唔!” 还没来得及骂回去,嘴就被堵上,口腔弥漫清苦的薄荷酒香。 应如是不知道是酒令她迷醉,还是这个吻。 呼吸一点一点被篡夺,胸口上下起伏,像条岸上的鱼一样扑腾。 “嗯……” 手指突然插了进来,逆着软肉向前,有一丝酸疼。 指腹在阴蒂揉转,抽插逐渐加快,暖意不断向下汇集,应如是拱起腰身,双腿大开,呻吟从嘴角溢出。 她已经失去了掌控自己身体的能力,只能被动地承受温知新的吻,在酒精与窒息的作用下,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 温知新不动声色地伸进了食指,两根手指并拢,在穴里进进出出,指甲偶尔擦过应如是敏感点,淫水就会浇湿他的手指。 他看着应如是张得越开的大腿,一边插,一边问:“腿张那么开,是还想再加一根吗?” 应如是迷离地张着嘴,没有回答。 温知新笑了,“都插进去,拳交,敢不敢?” 应如是刹那间回了神,“不……” 而这时,温知新手上突然加快了速度,他一边在应如是身下作乱,一边撩开应如是眼罩,目不转睛地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应如是只觉得要疯,腰身高高拱起,像要逼出体内蓄存的暖流。 红肿的唇微张,眼前仿佛有白光闪过,温知新用力按住穴道的一点,就像按到什么开关,身体一阵痉挛。 当温知新撤回手时,透明的水流从穴口喷出,像喷泉一般。 温知新手心沾到了一点,将其抹在应如是胸乳,又把人捞起来,床单上,汗水已经湿成一道人形,目光移到床尾,看着那一滩淫水,又忍不住去逗应如是阴蒂。 高潮过后身体本就格外敏感,应如是腿根都在发颤,哪怕轻轻一碰,都会喷出水来。 温知新笑着去咬应如是耳垂,“好敏感。” “别碰了……床上都是。” “那我抱你去厕所?”温知新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插到你喷不出来为止,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水。” 应如是喘息着,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温知新抱起。 他真的像给小孩把尿般,分开应如是双腿,手绕过膝弯,胸膛贴着应如是脊背,带她走向厕所。 应如是一低头能清晰看到自己私处,阴毛掩盖下的小穴被插出一个口,软肉正在收缩吞吐残存的淫水。 “应如是。” 上方有个声音在喊她,应如是抬头,看到温知新晦暗不明的眼睛。 “今天套没买错。” “……嗯。” 应如是懂言下之意,抓着温知新的手更加用力了些,温知新把她放在洗手台,整理她湿透的头发,笑着说了声等我一会。 没多久,温知新拉开玻璃门进来,只是他手里除了安全套,还有刀片。 温知新蹲下身,刀片抚摸过应如是私处的毛发,“我想剃了它,可以吗?” 疑问句,却不是疑问的语气。 应如是感觉臀下的大理石更加冰冷,她下意识往后缩,却被温知新按住腿根。 “我想剃了它操你,这样我会看得更清楚,相机也会看得更清楚。” “相机?” “对,我会录像。”温知新放下刀片,手撑在应如是腰侧,似笑非笑,“以后我们每一次见面做爱,我都会有新的玩法。” “应如是,我说过,我是个很恶劣的人,生活中是,床上也是,只是生活中我可以无限期的伪装下去,但是在床上,抱歉,我自控力很差,如果你真要和我做一年,我不敢保证一年后你还是个完整的人。” 他直起身,捡起刀片,目光如刀锋般寒冷,“所以,趁早结束,明哲……” “保身?” 应如是攥住温知新手腕,强硬的往前拉,刀尖几乎要刺破下颚皮肉。 “我不要保身,我要破身。” 一团火在心口火烧火燎,温知新微眯双眼,手掌附上应如是后颈。 她眼里的倔强与孤傲,比酒精还要令他着迷,沉沦。 谁的第一次(微h) 温水打湿阴毛,温知新单膝下跪,像一位虔诚的信徒。 应如是屏住呼吸,仰头不去看,可屏蔽了视觉,其他感官反而会更加敏感。 刀片划过浮起的痒意,窸窸窣窣的声响,毛发在掉落,一直被保护的皮肤逐渐暴露在空气中。 比起脱光衣服,毫无遮挡的私处更让应如是羞耻。 她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就看到温知新在做最后的修整。 “温知新。” “嗯。” “你是第一次吗?” “……”温知新放下刀片,拿过边上的湿巾,慢条斯理擦拭,“你觉得呢?” “不像是。” 温知新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辩驳,应如是便直接默认了。 她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那我是第几个?” “这个答案很重要吗?”温知新抬头,“不论你是第几个,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应如是看着温知新,抿了抿唇,释然一笑。 是啊,他们是炮友,炮友的前尘往事有什么好在乎的。 她只需要在乎…… 应如是勾起温知新下颚,“你要是技术太烂,我回头就在各大平台散播你早泄。” “威胁我?”温知新圈住应如是手腕,浅浅的笑里有一丝警告的意味,“应如是,下次威胁我的时候,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喂!” 整个人被腾空扛起,世界骤然翻转,慌乱中,应如是小腿乱蹬,胡乱敲打温知新脊背。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人被扔到床上,小幅弹起。 “温知新!” “看那边。” 应如是一顿,顺着温知新的视线偏头望去,床头柜上架了一台相机,正对自己身体。 “准备好了吗?” 温知新的声音就在耳畔,像警告,也像引诱。 “……废话真多。” “好,那我们就安静点。” 温知新直起身,摸过应如是光滑的阴阜,像是在欣赏雕琢好的艺术品。 少顷,他掰开应如是双腿,露出的穴口一收一缩,好像在诱他深入。 那一刻,他竟然有一丝紧张。 就好像第一次站上舞台,第一次面对观众,那不再是空无一人的演习,是实战。 他深吸一口气,戴上安全套,不经意抬眼时,恰好瞥见应如是微蹙的眉。 应如是紧攥着被单,手心直冒冷汗,即使她已经无数次命令自己冷静,却依旧控制不住生理反应。 心跳如擂鼓,越响,攥得越紧,指尖用力到发白,就在这时,有人握住她双腕,将她以投降的姿势摁在床头。 一抬眼,温知新幽深的眼眸就在眼前。 “我第一次主持那会,台下乌压压一片人,根本不知道往哪看。” “前辈和我说,就往前看。” 温知新扬起一抹笑,“不知道往哪看的时候,什么都不要想,就往前看。” 往前看吗? 手腕的压制逐渐消失,应如是不由自主揽过温知新脖颈。 可她的眼前,只有温知新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灯光照耀下,有一点明亮的光。 我该看你吗? 我可以信任你吗? 不知不觉中,肉缝被龟头顶开,挤进穴口,温知新俯下身,抱住应如是,将她微湿的发撩到一边,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她。 两两对视时,应如是都没有意识到阴茎在自己身体深入,直到一阵刺痛从小腹直冲心脏,她才闷哼一声。 “好紧。” 温知新去亲吻应如是额角细密的汗,像在舔舐安抚受伤的动物。 可应如是还是泛起眼泪,指甲在温知新肩膀刮出四道红痕,“你真是占了大便宜。” 温知新闻言笑了,“你也不算太亏。” 应如是不明所以,但她很快无暇顾及,温知新直起身,挺臀抽插,一下又一下,每次都往最里,似乎要操通这窄小的甬道。 皮肉相撞,应如是腿根都逐渐泛红,她像漂浮在海上的塑料泡沫,随着波涛晃动。 连着十几下,她眼神也逐渐迷离,看着温知新捏住她乳头,叼起胸乳,又看着他俯下身,温和的面庞近在眼前,身下动作却完全是另一副面孔。 “还有多久……” “这才多久。”温知新笑着抬起应如是双腿,捞过枕头垫在腰下,穴更近,插得更深,看得也更清楚。 “我可不想被人说早泄。” 温知新掰开阴唇,阴蒂露了出来,他饶有兴致地挑逗两下,没想穴里就喷出一股暖流,他略有诧异地看向应如是,看着她迷醉的表情,手掌按在她小腹。 “你还有很多水在里面呢。”他一边抽插,一边往下按压小腹,“是不是很难受?操到你喷出来好不好?” 小腹贴着阴茎,挤压碰撞时像是触碰到敏感点,应如是腿根都发颤,不受控制地拱起腰身,在她像桥一样高高架起时,温知新还故意去挑逗更敏感的花核。 “不要……不要!……呃。” 大脑一片空白,一股暖流沿着小腹极速冲出,而堵在洞口的门突然打开,温知新亲眼看着淫水喷出,尽数浇在他灼热的欲望上。 “喷了好多。”温知新将还在喘息的应如是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大腿,垂直的接触让两人都有被填满的感觉,“换个姿势会不会更多?” 应如是无望地摇头,但温知新丝毫不予理会,重重往上顶,每一下伴随着应如是的呻吟。 在一次又一次冲击下,小穴逐渐偏离自己掌控,应如是像失禁般不断喷水,水渍溅在温知新腹肌,一时分不清汗水和淫水。 神志清明的一瞬间,眼前的眼睛不再柔和,它浸满情欲,散发疯狂而偏执的气质。 这就是生活中无法窥见的你吗? 真是令人着迷呢。 应如是吻上温知新唇,温知新一愣,伴随暖流游过,身体一僵。 没受自己掌控的射了。 填补(微h) 肌肤相贴,耳畔是彼此的喘息。 温知新虚搂住应如是,还没回过神来。 射精时间脱离自己掌控范围,他的身体……竟然失控了。更令他恐惧的是,他深知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应如是趴在温知新肩膀,平复心绪后重又看向他,却见温知新警惕地看着自己。 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你怎么……呃!” 脖颈被卡住,整个人被压着往下倒,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半边脸被缭乱的头发遮挡视线。 温知新胸膛紧贴她的脊背,欲望似乎重又燃起,时不时顶在臀缝。 虽然有上一场的润滑,但体验却截然不同,温知新以前会各种威胁警告,但终究只是口头的,他还是会和生活中一样照顾到旁人感受,可这会他就像回归荒野,被激发兽性的动物,变得野蛮而疯狂。 “疼……唔!呜呜呜……” “嘘,别说话。” 嘴被捂住,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 从纷乱的发丝里,应如是看到了一个红点,是相机上的红点,这意味着正在录像。 小穴被抽插到麻木,温知新却乐此不疲,时间在重复的动作里被无限拉长。 温知新看着应如是逐渐放弃挣扎,便松了手,将人翻个身,正对自己。 他拿过床头的相机,镜头对准交合处,刮去体毛后,每一次抽插都格外清晰。 这一刻对应如是来说就像在大庭广众下性交,她想去夺温知新相机,但温知新却在这时用力一顶,电流般的酥麻传遍全身。 他趁势托起应如是臀,连捅几下,每一下都是贯穿的架势,这样的姿势交合不仅更加紧密,也能让应如是更清晰地看到自己是身下的风景。 应如是不由别开脸,却抵不过龟头猛戳,她双唇微张,出神地望向天花板,暖流在白光闪过时喷涌而出。 温知新适时退出,但这一退淫水不少喷到下颚,可他却不介意,甚至舔过唇边的水渍。 只有看着应如是失禁,他才会有安全感,才能填补失控的恐慌。 他不能接受自己在床上受制于人,这说明自己动了感情,而这份感情一定会从床上蔓延到生活。 他不能接受。 感情是最拖累人的东西。 他可以溺死在色欲里,却不能沦陷在感情中。 “你的水溅到我脸上,公平起见,我的精液是不是要射在你脸上?” 温知新看着应如是白净如月的脸庞,不由幻想那张脸沾满精液的样子。 不顾应如是意见,温知新将相机放到一边,抬起应如是一条腿,继续操弄。 他又进行了三场性交,将手里的人操到嗓音沙哑,每一次释放都在自己预料之内。 他很满意,自己还是那个温知新。 “说好了。”温知新伏在应如是身畔,“下次射你脸上。” 但应如是依旧闭着眼,温知新以为她累到睡着了,没有多话,抱着她去浴室清洗一番。 等他洗好从浴室出来,应如是还静静睡着,他展开另一床被子,铺好,却在掀开时顿住了。 他似乎记得,应如是并不喜欢睡觉保持距离。 犹豫过后,他轻轻掀开应如是的被子,把人揽到怀里,手臂习惯性做起枕头。 而这时,灼热几乎要烫伤他的皮肤。 “……应如是。” 温知新立刻坐起,打开床头灯,手搁在应如是额头,“应如是!” 突发 “突发高烧,打了退烧针,如果能不复烧好好休息应该就没事了,要是反复烧的话还是去医院挂个水。” 温知新朝床边看了一眼,眼眸低垂,“是我的原因吗?” “不完全是,最近气温变化快,有些人的体质就是容易突发高烧。”医生一顿,“但导火索一般是过度劳累,所以……你还是注意点。” “嗯,麻烦你了。” “没事。” 医生走后,温知新坐在应如是边上,替她掖好被子。 他看着应如是泛白的嘴唇,锁骨上细密的咬痕,不由攥紧拳。 说到底,如果他能够稍微克制些,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问题还是出在他身上。 一整夜,温知新跪在床边,像罪徒在忏悔他的罪孽。 天蒙蒙亮时,被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困意顿时烟消云散,他慌忙站起身,却没想腿跪麻了,一个不慎扑到应如是身上。 额头碰到一块,把应如是的睡意也撞没了。 “……温知新。” “……抱歉。”温知新拨开应如是手,轻揉她额头,“还是有些烫。” “我发烧了?” “嗯,吃过早饭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医院?”应如是翻过身,被子一盖,“不去,我吃两天药就好了。” “那我打120?乘救护车去?” “……” 温知新拍拍被子,“起来吧,困的话车上睡。” 他亦步亦趋到桌边,叫酒店送份早餐上来,又撑在桌沿站了会,等腿恢复知觉。 应如是从缝隙里偷看温知新,有些疑惑他的行为,但此时手机响了,屏幕上的名字让她移不开眼。 铃声接近尾声时,应如是点了接听。 “如是,爸爸前几天给我打了电话,关于你消费的事……” “应知微,你们真不愧是父子。” 平时连句嘘寒问暖都没有,问起罪来一个比一个勤快。 “……你嗓子怎么了?哑成这样?” 应如是一愣,手指按在喉咙,不自然咳嗽两声,“发烧了。” “应如是。”应知微语气都严肃几分,甚至隐隐藏着怒意,“不要撒谎,你是不是和不三不四的人上床了?” 应如是攥紧手机。 “说话。” “应如是。” 应知微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我不理解,应如是,你是最看重真心的,怎么会去接触那样的人,他们骨子里都是极自私、极冷漠的,你……” “我真的发烧了。”应如是突然打断应知微,“一会就去医院挂水,你不信的话我一会把照片发给你。” “如是……” “照片还不信我发视频。”应如是掀开被子,“视频还不信,我们就打视频电话。” 她迈步到落地窗前,望着天边的鱼肚白,淡淡道:“如果你怎么都不信,就回国,我争取烧到你回来。” 没等对面回答,应如是就切断了电话。 她伫立良久,才转过身,正好看到温知新端了早餐过来。 “趁热。” 温知新搅了几下杏仁糊,递给应如是,又低头剥橙子。 他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渍,白净的肤色下,黑眼圈格外醒目。 “你,不会一晚没睡吧?” “嗯?”温知新把剥好的果肉放在应如是碗边,“没事,我有通宵的经验,不会半道猝死追尾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 温知新一笑,“那你担心什么?” 应如是低头,“没什么。” 她随手抓了一瓣果肉塞嘴里,酸、涩、苦,她蹙眉看着温知新,那味道不知怎么又重了些。 但嚼着嚼着,又品出一丝甜来。 照顾 去医院总是排队麻烦些,但许是他们到得早,等待时间并不长。 唯一的问题出在应如是身上,她,怕疼。 抽血的时候躲在温知新背后,软硬不吃,硬是不肯过去,温知新都气笑了,“你怎么和小孩似的。” “哪有,小孩才不怕疼呢,姐姐胆小鬼。” 温知新和应如是同时偏过头,另一边窗口来了一个小男孩,他像勇士一样自豪地撩起衣袖,还不忘得意地朝应如是昂起下巴。 “小子你说谁呢!” “哎哎哎。”温知新慌忙拉住应如是,生怕发生医闹,却又止不住笑意,对小男孩道,“怕疼是很正常的,不丢脸,不过不怕疼的你确实很勇敢哦!” 应如是登时不满地白了温知新一眼。 阴阳怪气,意有所指。 她阔步到窗前,撩起衣袖,朝小男孩挥了挥臂,“我也很勇敢啊!”她指向温知新,“他昨晚那样我都……唔!” 温知新死死捂住,笑意盈盈对护士道:“抽吧,麻烦你了。” - 大概是烧又起来了,后头挂水应如是也没再挣扎,任由温知新扶着她走来走去。 坐下后,应如是看一眼手机都犯困,趁还有点意识,飞快拍了张照给应知微,倒头就睡下了。 温知新提着水果回来时,应如是已经睡到不省人事。 他把袋子放到一边,脱下衬衫外套,盖在应如是身上。 刚松手,手机嗡嗡振动,他走到角落,迟疑片刻接通了电话。 “喂?” “是我,应知微。” “……应知微?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你转学之前给我的。” “哦。”温知新一顿,“有什么事吗?这么急一定要打电话?” 应知微沉吟片刻,道:“你还记得上次拜托你接应的学妹吗?她生病了,能不能麻烦你替我照看一段时间?” 学妹? 温知新印象里是有那么一个人,他原本想帮忙的,但应知微又是发pdf,又是转账2000,又是一堆叮嘱,让他意识到这会是一个挺麻烦的人。 他不善于处理麻烦,所以把钱和要求转给祁愿,正好祁愿可以去定制身体贴的西服,方便面试,加上祁愿有耐心、会社交,远比自己靠谱。 现在想想,这个学妹不过是应知微朋友的妹妹,至于他大费周章吗? “应知微,这到底是你妹还是人家妹妹啊?” “……我朋友的。” “那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你家里人,还是说……”温知新轻笑,“你喜欢人家啊?” 那边明显噎住了,温知新只是随口一问,没想还真戳中了,“好啊应知微,你朋友知道你这么不做人么?” “你就说你帮不帮。” “不帮。”温知新直接了断拒绝,“你那么在乎,回国亲自照顾啊。怎么?怕流言蜚语?又不是你亲妹妹,顶多被你朋友揍一顿而已。” “而且……”温知新看向熟睡的应如是,“我这边有人要照顾,没空。” 温知新直接挂了电话,放下手机时好奇心突然又起来了。 他记得上学那会几乎全班都在春心萌动,没事干的时候就在那猜谁喜欢谁,但关于应知微,直到自己转学也没见这人的绯闻。 找到和应知微的聊天记录,温知新往上翻,点开pdf。 【文件已过期】 “本来还想帮你牵线搭桥,现在看来有缘无分呢。” 温知新熄了屏,又到应如是边上候着。 偿还 哪怕上了大学,应如是身体都保持从前的习惯,发烧专门挑放假烧,一上课就闪现恢复。 但温知新还是不放心,在应如是回宿舍前去超市进购了一批水果、补品,反正对身体有益的全往应如是怀里塞。 “你要不还是请个假,等身体养好了再去。” “我平时分不要了吗?”应如是对他一系列行为感到头疼,一边把不爱吃的偷偷拿出来,一边道,“要不你替我上课?反正我们院的老师只数人头不看脸。”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她才不信温知新会真跑去给她当“傀儡”。 但不料,温知新却回: “可以。” 应如是一愣,抬头看温知新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他很认真。 “你确定?”应如是站起身,踢开脚边的塑料袋,一步一步逼近温知新,手指在他下颚剐蹭,笑道,“是想借此官宣吗?” “……不是。”温知新别开脸,“我只是在为我的行为负责。” 应如是笑意顿时僵住,温知新蹲下身,把她藏在沙发底下的东西捞出来,重新塞进行李箱。 “走吧。” “温知新。” 温知新一顿,回过头。 “如果我的发烧和你无关,你是不是就不会管我了?” “……当然,我没有负责的理由。” 听到回答,应如是攥紧拳,过了片刻又松开,抬头笑道:“你真是体贴又冷漠呢。” 温知新抿了抿唇,“我们的相处模式,本身就该是精打细算的交易,这两天照顾你其实也说不上负责,只是偿还。” “你给了我很好的性体验,我偿还对你造成的伤害。” 每一句话都是对他们关系的客观陈述,可应如是却想一巴掌扇过去。 她夺过温知新手里的行李箱,忍着怒火往门口冲。 身后传来匆匆脚步声,她倏地回转身,指着温知新,“站住!” 她厉声道:“不用你送!” 温知新没有听,继续往前,指尖正好戳在他心口。 “好。”应如是冷笑着放下手,把行李推给温知新,“你送,你敢送我就敢揽着你到我宿舍楼下,在大庭广众下宣布你是我男朋友。” “怎么样?还送吗?” 温知新手僵在半空,仔细看,会发现指尖在发颤。 但应如是看不到他细小的挣扎,只觉得……失望。 应如是拉过行李箱,低声道:“下周末我直接回家,国庆期间就不见面了。” “……国庆以后呢?” 应如是背一僵,“什么?” 温知新抬起头,看着应如是背影,“国庆以后还见面吗?” “……不知道,看我性欲吧。” 房门砰地合上。 温知新茫然跌坐在沙发,没多久,桌上手机亮了下。 【应如是:转账1536】 【应如是:既然是交易,我们就算清楚。你只需要承担医药费,剩下的,我自己来。】 温知新手指停在屏幕上空,无力按下。 末了,手机扔到一边,烦躁掐住一旁的抱枕。 为什么?为什么他把话说清楚了,思绪反而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