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指向》 第1章 第1章 “喂？……纪明溪？……” 凌晨三点半，这已经是纪明溪的第二个电话了。 第一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季图南整个人都是懵的，等了一会电话那头没声音就给挂了。 结果还没等季图南躺下去第二个电话又打过来了。 “纪明溪，有什么事吗？你说句话。” 纪明溪可能有点喝多了，要不然怎么可能给季图南打过去电话，甚至是为了借钱。 纪明溪挺优秀的，至少从读书这件事来说确实如此。 从小到大纪明溪的成绩很稳定也很不错，高考正常发挥进了一所985，读的本硕博连读的王牌专业。 纪明溪今年25，正在读博一。按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泡图书馆、在工位上做实验、接点薪资不错的兼职充斥着他的大学生活。 纪明溪话少执行力强，导师一直挺重视他的。这是纪明溪第一次跟导师一起参加大型研究项目，一参加就在沙漠待了快两个月。 他加入的沙漠土壤化研究近期有了不小的进展，他的导师带着学生们准备返程，返程前一晚师哥师姐们极其热情地邀请纪明溪参加内蒙的篝火大会。 大家也是第一次来内蒙古，点着篝火又唱又跳，气氛到了也免不了喝几杯当地自家酿的粮食酒。 晚风吹着，一行人醉的醉睡的睡，剩下了酒量最好的师姐和没喝多少的纪明溪。 自然不能让女生来照顾一群醉鬼，师姐和当地人商量交流后，勉强解决了住宿分配问题。纪明溪把他们挨个扶进帐篷，出来的时候犯了难。 他…身上钱不够。人比较多，餐费和住宿费加起来近3000。 这个月学校的补贴还没发，研究项目的补助以及机票报销都没下来，纪明溪经济上确实有点受限。钱他也确实垫付不下来。 师哥师姐们都休息了，纪明溪站着吹了会儿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拨通的时候纪明溪说了声喂，季图南没说话，过了十几秒被挂了。 纪明溪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只张了口没发出声音。他又拨回去。 “喂？…纪明溪？…”季图南声音有些明显的干涩。 啊…都三点半了呢，把他吵醒了… “纪明溪，有什么事吗？你说句话。” “…嗯…，我想借你两千，等到时候学校补贴发下来了还你，行吗？”纪明溪咽了口口水。 电话那头季图南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可以，没事你不用还，是我忘了给你生活费了，以后每个月打你。” 季图南微信转了纪明溪两万。 “你给的多了…季图南。”纪明溪有些紧张，又咽了口口水。 “这是这个月生活费，拿着花吧，不多。” 纪明溪小声地闷闷地“哦”了一声。 纪明溪不知道说什么了，刚拿了人家的钱，也不好意思说挂了吧。沉默了几秒—— “你…” “你…” 两个人又同时开口—— 纪明溪松了口气：“你先说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下周你发/热/期记得吗？” 纪明溪被风吹的有点冷，蹲下来边扣草边低声回答：“我记得的，我早上九点的机票。” 季图南接着问：“几点到，我去接你。” “不用接我，下了飞机我们有聚餐，等到家就晚上了。”纪明溪吸了吸鼻子。 —“晚上几点到家？” —“不太清楚，可能有点晚吧，要十一点过后了吧。” —“不要喝酒，也别玩得太晚，早点回来。” —“好” —“还有事吗，没事就快睡吧，别感冒了，天亮了还要赶飞机。” —“嗯，晚安，季图南” —“晚安” 纪明溪付了钱后去帐篷里休息，躺在床上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他又往季图南身上想了。 他和季图南结婚半年多了。 两个人结婚前就认识，但不太熟。季图南是纪明修朋友，印象中他们关系一直还行。纪明修是纪明溪哥哥。 纪明溪以为如果纪家一定要和季家要结亲的话，会是他哥哥和季图南结婚。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和季图南结了婚。 纪明溪和纪明修都是omega，他哥哥比他大三岁，季图南和纪明修是发小，也28岁。 除了纪明溪一直在读书以外，他们两个都是本科毕业就进自家公司实习工作了。 去年纪明溪24岁生日的时候，纪家邀请了很多商业上的朋友一起来庆祝，其中也包括季图南。 第2章 纪明溪一直不太习惯被太多人关注，但是自从他成年之后每年生日好像都很被重视，父母和哥哥会特意请假来陪他过生日，即使他也不太说话。 但是这是第一次有这么多外人来。纪明溪知道这次宴会重点不在自己，重点在父母生意上。 他露了面之后就溜回自己卧室，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纪明溪就看见母亲和哥哥坐在床边，母亲还时不时拿手放在他的头上感受下温度。 纪明溪这才感到浑身发烫，他嗅了嗅，猛地坐起身要拿抑／制/剂。 “已经打过抑／制/剂了，你先躺会儿，等温度不下去我们就去医院…”纪明修说到。 岳敏轻轻地打断纪明修：“明溪，先忍忍吧，外面人还没走呢，等他们走了再说。” 纪明溪点点头，他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好晕，天花板在转，房子好像也要塌了…身体好热，好像要掉进黑洞里了一样… 纪明溪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据说是宴会结束后立马把他送到医院的。 医生委婉的暗示他和家人：到了该找个对象的时候了，不能一直靠抑／制/剂扛过去发/热/期，现在抑/制/剂对他的作用已经不大了。非要这么拖着的话早晚出事。 然后纪家就去和季家谈了联姻的事，季家答应了。纪明溪和季图南就订婚了，半年之后他们结婚了。 想到这里，纪明溪有点惆怅。他说的话一直不重要，父母让他好好学习，给他选学校选专业，然后给他选老公。 纪明溪一直有不婚主义想法的，可还没等说出口就被下了医嘱，又匆忙地订婚结婚。 他根本不知道季图南的想法，也没怎么跟季图南接触过，包括结婚后。 婚后纪明溪就搬到了季图南在市中心买的高档小区，住进了侧卧。家里一切开销都是季图南负责，连做饭都是季图南请阿姨来负责一日三餐。 纪明溪除了寒暑假都待在学校，结婚半年，他只在家待了不到一个月。因为暑假过了没几天，纪明溪就跟着导师去沙漠做项目研究了。 更何况纪明溪还在享受寒暑假的快乐生活的时候，季图南还是早八晚六的上班打工人。他们见面就更少了。 纪明溪想到即将到来的发/热/期，心里又是一阵发慌。他其实很震惊季图南知道他的发热/期/的。 omega一年有一次发/热/期，日期一般是固定的，是第一次发/热/期的日期。 纪明溪一直到24岁第一次发/热/期才到来。一般omega在20出头就会有发/热/期，这代表着omega各项身体机能发育完全，生／殖<a href=" target="_blank">系统也发育成熟。 纪明溪迟来的发/热/期让他一直抱有侥幸心理，他以为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发/热/期。 当时岳敏带他到医院来回做了数次检查，都检查不出来任何毛病。 然后发/热/期毫无预兆地就就来了…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结婚了。 纪明溪越想越迷糊，终于闭着眼睡着了。 第2章 纪明溪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刚输了密码进门就看见季图南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 季图南看着他微微皱了下眉：“不是说不要喝酒吗？” 纪明溪正蹲着折腾他的行李箱，听到季图南的话便抬头冲他笑了笑。 他竖起一根手指抵在额头中间，“就喝了一点点，大家都喝我不喝的话有点不合群，而且喝的饮料酒不醉的。” 纪明溪喝了酒就容易上头，人没醉但是有点飘。他还挺享受这种感觉。 在这种状态下无论面对谁，他说话都不用斟酌该不该说，也不用犹豫要不要说。有什么话不用憋在心里，轻飘飘地就说了。 季图南走过去扶他，“回楼上休息，我把行李箱给你提上去，等醒了再收拾。” “不不不不不，等下等下—” “—铛铛铛铛，请你吃！”纪明溪拿着一盒圣女果献宝似的递给季图南。 季图南接过去没有立刻打开，纪明溪站在他身后心急得不行。 可能酒壮怂人胆吧，纪明溪又去季图南手里抢那盒圣女果。 季图南举得高了点，纪明溪就压着他另一只胳膊去够。 季图南又把圣女果举到头顶上。 纪明溪小时候不好好吃饭，16岁了还是班上最矮的小矮子，全靠后来恶补才长到175。 季图南身高189，肩宽腰窄，身材放在alpha里算得上很挺拔的了。 纪明溪踮着脚，双手压着季图南的肩膀也够不到，他嘴巴往上撇了下，鼻子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季图南又把它放在纪明溪的下巴位置，在纪明溪眼前晃了晃，“真不要了啊？” 纪明溪打开盒子，抓了一把圣女果递到季图南嘴边。 “乌兰布和沙漠种出来的小番茄呢，一个人只分到一小盒，别人想吃都吃不到呢！”纪明溪瞪着季图南说。 其实纪明溪没想瞪人，他眼睛很大很圆，但又是单眼皮，稍不注意盯着人看或者仔细瞧人的时候就给人一种在瞪你的感觉。 季图南接过那一把小番茄。在纪明溪手里是一把，到了季图南手里就六颗。 “这是洗过的，干净得很～”纪明溪歪着头抬眼看着季图南。 季图南长的有点太高，直仰着头脖子有点不舒服。 第3章 季图南指腹在纪明溪眉毛和眼眶上蹭了蹭，接着把那六颗小番茄吃了。 “是不是跟普通的不一样？你有没有觉得它比普通的甜。沙漠昼夜温差很大，水果都会更甜。” “而且我们研究的沙漠土壤化进程一直很不错！”季图南注意到纪明溪把手握成拳头，随着说话节奏晃来晃去。 季图南包住纪明溪的拳头晃了晃，说：“对，比普通的小番茄甜，你们的研究很厉害。” 纪明溪被握住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笑着看着季图南。 季图南把他牵进二楼的侧卧让他洗漱换衣服。等纪明溪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季图南还在他的房间。 他正坐在纪明溪的床上看手机。 都十二点过了，作息及其健康的季图南还没睡觉。 纪明溪迟疑地走到床边，又被拉着往主卧走。 “你的房间很久没有住人了，昨天没来得及收拾，灰尘比较多，所以要睡主卧。”季图南一边看着纪明溪的眼睛一边叮嘱。 “好的” 沙漠晚上温度低，要盖的严实。纪明溪还没适应家里的气候，被子掖得死死的。 等睡得迷迷糊糊什么也不知道了就开始把被子掀开，还一直往另一边推。 季图南睡着了又被推醒，看见他坐起来，又迷糊着抻手往旁边推被子。 季图南把他轻轻推倒在床上，拉上被子隔着被子拍着纪明溪。 他真的有点困。连着两天被纪明溪半夜搞醒，季图南反而还有点隐秘的开心。 纪明溪睁眼的时候房间只剩他一个了，已经快11点了。 昨天又赶飞机又喝酒聚餐的，搞的纪明溪浑身没力气。 他跪坐在床上眯着眼抖被子，没整理几下又栽进被子里乱蹭。 季图南带着笑意站在门口，憋着笑的声音传出来：“纪明溪，起床吃饭了。” 纪明溪“唰”的一声直起身：“你…没去上班吗？” “--这几天先不去上班，你发情期还有两天就到了，我在家陪着你比较保险一点。” “你什么时候开学？” “10月7号，等国庆过完就开学。” 今天9月25，纪明溪发情期应该是27号。 最近这段时间季图南给雇的阿姨放了假，早饭，或者可以称之为午饭，是季图南做的。 饭做的比较一般，但是纪明溪不挑食。 季图南看他一勺一勺地舀着饭吃，觉得纪明溪有点可爱。 吃完饭后纪明溪有点生硬地坐到沙发上看电视，他有点不自在。 之前两个人都在家的时候只有吃饭才在一块儿，吃完饭就各回各的房间。其他时间都是各忙各的事。 刚吃了人家做的饭，直接丢季图南一个人在客厅多不好意思。而且刚刚吃饭的时候他一直看我，是不是有话要说。 纪明溪这么想着。 “聊聊吗？”季图南坐到纪明溪旁边问。 纪明溪对他点点头。 ——“我一直没太关注，有点疏忽了。你在学校钱够花吗？” 纪明溪脸一下子红了，他就知道当时脑子抽了才问季图南借钱。但其实相比于跟父母或者哥哥开口，还是跟季图南借钱比较容易一点。 纪明溪有些费力地张口：“我有钱的，国家给补贴，学校每个月会发博士生补助，我也有奖学金，有时候导师会给工作机会。” “上次是因为研究项目的津贴没批下来，我有点周转不开…我…有部分钱存定期了。” 纪明溪本科念完就没好意思跟家里要钱了，毕竟他哥哥也是毕业后就没向家里伸过手。 而且过年和生日的时候，家里人会给他转账发红包，基本上交完学费还能剩点。 纪明溪博士生补贴加上偶尔接点外快，每个月差不多到手七八千。其实他过得挺滋润的，每个月还能往卡里存三千左右定期。 现在跟导师做项目还能挣更多点。 季图南可能看出来他有点窘迫，摸了摸纪明溪的头发说：“不用说这么详细，我就是简单了解一下。以后每个月给你生活费，在学校别太辛苦。” —“其实不用，我能养活自己。”还能存下来小金库到时候偷偷买房惊艳你们，纪明溪偷偷在心里补充。 —“多了就存着以后花，钱多又不烫手。” “…好的” 安静了一会儿，季图南又没话找话。 —“后天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季图南知道问了之后，纪明溪大概也会说没什么想要的。最后还是要自己准备。 纪明溪停顿了一下，盯着季图南的嘴巴，鬼使神差地开了口：“能把那个…小白狗带家里养吗？” 小区里有个流浪小狗，看不出来什么品种。它身上基本上没有毛发，裸露着的皮肤上坑坑洼洼的。 纪明溪是在去沙漠前一天碰见它的。小狗亲人得很，喊了两声就“哒哒哒”地跑过来蹭他。 纪明溪让小狗站在原地等他回家拿吃的，小狗就真的乖乖在楼下等着。 没太多时间来处理，纪明溪先把小狗送到宠物医院，检查完之后就先寄养在宠物店了。还是季图南开车送的。 遖颩噤盜 季图南没有养过小动物，也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他斟酌地开口：“我们可以先给它治着病，等病好了，让宠物店的人帮忙找领养，好好筛选领养人…” 第4章 没有答应就是拒绝了，纪明溪还是懂这个道理的。 —“那领养的时候要告诉我。”纪明溪很快做出了回答。 —“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纪明溪摇摇头：“我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也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第3章 岳敏和纪文俊是白手起家，年轻的时候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 他们是相亲认识的，结了婚后倒是也按部就班地过。结婚两年后有了纪明修。 当时他们年轻敢闯，觉得给别人工作没有自己创业合适，就自己摸索着开始了创业。 创业刚开始没几年又有了纪明溪，两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哥哥带了两年，感情深又已经开始认人了。而且最难带的前三年也熬过去了。 纪明溪被送到了奶奶家。 纪明溪是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的，他经常听到各种长辈说，小时候我还带过你一阵子呢。又听谁谁谁说小时候爸妈经常来看你的。 直到上小学的年纪，纪明溪才被接回家。 纪明溪记得最开始的时候爸妈都很和蔼，经常拉长声音问他各种话。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越来越多地开始吵架，开始越来越大声地冲纪明溪叫喊，甚至因为一些现在看来有些可笑的原因对自己动手。 纪明溪13岁上初中的时候，父母已经不会打自己了，但是责怪怒骂少不了。他16岁上高中的时候，父母对他的态度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小孩子是最有眼色的。纪明溪在家里一直感到很压抑。他有记忆开始就从心底畏惧父母。 那个时候纪明溪感觉家里没有学校舒服，每次回家他都束手束脚的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小时候没少因为说话声音小招来打骂，但是直到初中才颤颤巍巍地把这个毛病改了。 其实他挺理解父母的，他们肩上扛着着银行贷款，有着对失败的恐惧。人压力大总要发泄，只不过发泄到了纪明溪身上。 他觉得自己童年很没意思，直到开始形成自己的人格，才没那么畏缩。 对他的哥哥纪明修，纪明溪持原谅态度。 原因太多了： 纪明溪小时候和纪明修住一个房间的时候，他哥哥总是趁他换衣服或者睡觉的时候掐他，还非要说是在给他按摩。 纪明修动不动就翻他的书包，妄图找出父母有没有偷偷给他零花钱。 纪明修对朋友比对自己的弟弟好。 纪明修和季图南一起把他搞哭过。 纪明修总是在纪明溪挨揍后，再一次指责纪明溪，并且认为纪明溪又惹父母生气了。 纪明修小时候毫不掩饰地表达对纪明溪的厌恶。 但是后来 纪明修跑去小学部安慰被欺负的纪明溪 纪明修在纪明溪被父母责难的时候替他说话 纪明修多次提醒父母不要大声吵骂纪明溪 纪明修攒钱送了纪明溪第一个生日礼物 纪明修在纪明溪委屈的时候让他哭诉，又安慰他 纪明修总是给纪明溪买衣服买零食买各种各样的礼物 纪明溪从来不提以前的事，他也害怕纪明修突然找他道歉。 纪明溪去宠物店看那只小白狗了。 现在已经可以叫它大狗了。宠物店的店长说它是只白色的金毛，现在四五个月左右。应该是因为皮肤病，主人嫌麻烦不想照顾给遗弃的。 小金毛在店里吃的又多又营养，体型一下子长大了不少。但是它皮肤病还没痊愈，长出来的毛发稀稀疏疏的，确实挺丑的。 怪不得没有人要领养。 小金毛非常热情，看到纪明溪来了就往他身上扑，还一直嘤嘤叫个不停。 纪明溪牵着它去溜达，它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随行，狗头离纪明溪的腿不超过一拳。 纪明溪被小狗黏着，心情特别好。 他蹲下来摸着小金毛的秃脑瓜说：“这么乖啊宝宝，你是最乖的小秃狗，哈哈。” 小金毛才不管美丑，它看到纪明溪开心，尾巴摇个不停，扑到他身上舔。 纪明溪把小金毛送到宠物店，又拜托店长关注领养消息。走的时候又对小狗承诺会常来陪它玩。 店长是个年轻的alpha，送纪明溪出门的时候没忍住想邀请他去看电影。 “那个，我知道你是p大的博士生。我表姐是童梦瑶，她发的朋友圈，去沙漠参加研究项目里有你。”童梦瑶是他的师姐，参加这次研究项目里一位很优秀的女生。 “我觉得你在沙漠做研究应该挺辛苦，就一直没有跟你发消息，我今天晚上想请你看电影，可以吗？”店长有些腼腆。 纪明溪摸摸鼻子说：“啊，我已经结婚了。” 小店长看起来更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啊，我问过我表姐，她说没有看见你有对象，我以为你单身，抱歉抱歉～” “哎，长得好看的当然早就脱单了，实在不好意思哈。” 纪明溪冲他笑笑说没关系。 纪明溪没长开的时候黑黑矮矮的，再加上不怎么爱说话，在班里是比较透明的存在。 每个人应该都有这种经历，老师调侃或者提到某位学生时，人缘好的同学会被大家起哄，像纪明溪这种小透明一般被提一句就略过。 不过纪明溪成绩很好，可能是出于对学霸的尊重，也没什么人来招惹他。 第5章 纪明溪青春期的时候开始抽条，那个时候他也每天偷偷照镜子，憧憬着外貌的蜕变。 他那个时期是自卑的。同学都三五成群吵吵闹闹，纪明溪总是一个人。 他每次进教室胸口都好像有块石头压着。纪明溪对老师同学开不了口，对父母更开不了口。 青春期的小纪有些抑郁。 南风知我意 那天是纪明修高考成绩查询时间，他比较激动，就邀请季图南来家里等到时间了一起查分。 纪明修从书包里拿出准考证准备查成绩，书包是纪明溪的，他害怕准考证乱放到时候找不到，就放在了纪明溪好久不背的书包里。 纪明溪回家的时候正好撞见纪明修从自己书包往外拿东西。 书包里有一个笔记本，上面记满了纪明溪的少年心事。 纪明溪在笔记本上毫无掩饰地写着对父母的埋怨，对哥哥的指责，对同学的艳羡，还有对自己的厌恶。 每次家长会的时候，纪明溪总是偷偷观察同学和他们父母的关系，然后在心里偷偷羡慕。 他羡慕同龄人和父母直接轻松亲密的关系。又想到自己，胸口就闷闷的。把这些怨怼写出来，好像撕开了一条口子，让纪明溪解压了很多。 纪明溪看到纪明修从自己书包往外拿东西，又想到自己刚被接回家不久的事。 那个时期纪明修经常动不动就翻纪明溪的书包，最过分的是有一次—— 纪明溪收拾好书包马上就要去上学了，换了衣服回来之后，就看到纪明修把他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到地上，手还往书包里面掏。 看到纪明溪回来，纪明修还笑着说：“图南说你书包里有珍珠，要不然为什么我对你书包这么感兴趣，我正在掏珍珠呢。” 纪明溪当时眼泪就下来了。他从被接回家就一直能感到哥哥对他有恶意。 但是直到这个时候才觉得哥哥好像对外人都比对自己好一些。或许说，相比于他的朋友，纪明溪更像是外人。 后来这件事是岳敏来解决的。纪明溪已经忘了岳敏具体说了什么话，只记得岳敏很大声地指责他动不动就哭，败兴的很。 后来纪明溪更是容易觉得委屈，更是容易掉眼泪。 岳敏和纪文俊见不得他哭，每次纪明溪掉眼泪，都会再招来责骂甚至被打。 纪明溪看着纪明修从自己书包里掏东西，第一次那么大声地跟他说话：“你凭什么动我书包？” 可能是说话语气太冲，再加上纪明溪的颤音有点明显，纪明修和季图南都愣住了。 纪明修提高声音：“我拿一下我的准考证，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书包里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吗？” 纪明修把书包里的笔记本拿出来问：“这是什么，你的日记本吗？不能看吗？”说完就作势要翻开。 纪明溪直接扑到床上，穿着鞋从床上迅速地爬到书桌旁，把笔记本从纪明修手里夺回来。 ——“你凭什么总是翻我书包？…你…” ——“纪明溪！！谁让你穿着鞋和外衣从床爬的！！！你怎么这么邋遢？！” 纪明溪重重地喘着气，好不容易把话说出来又被打断，而且还没得到道歉。 纪明溪伸出手推到纪明修肩上。怒气上头，他没控制力道。 纪明修被推得往后栽了一下，被季图南扶了一把才没跌倒。 纪明修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做了个深呼吸，指着纪明溪：“我今天查分，不想跟你计较，你滚出去。” 纪明溪太激动了，以至于脸上都冒出红晕。 “你滚出去，你才滚出去！！你以后不许动我东西，你不许动我东西！！！” 纪明溪从来没喊这么大声过，他不断重复这两句话。 纪明溪边哭边喊。纪明修没见过他这样，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拉着季图南离开了。 然后纪明修和纪明溪就不住一个房间了，纪明修自己搬到另一个房间了。 经过这么一出，纪明溪反而想通了。他没那么憋着了。 从那之后，纪明溪对这些都没什么感觉了。跟父母直接关系太复杂，就不去想了。 跟同学说不上话，那也不耽误自己成绩好。 跟纪明修吵架了，反正又不会被打。 纪明溪做好准备被纪明修找茬了，纪明修反开始对他客客气气的了。 第4章 纪明溪拍了很多小金毛的照片，回到家的时候还特意给季图南看了看照片。 —“你真的很喜欢它吗？” —“我只是担心天冷了之后它没地方去，给它找到领养人就行了，没有一定要养它。” 纪明溪装作没看见季图南皱眉的样子回答到。 季图南真的很纠结，他无法想象家里养了长毛生物的情景，也不敢想象精力旺盛的小狗需要占用他多少时间来照顾，以及会在家里怎样作威作福。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看照片，谁都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直到季图南闻到一丝似有似无的甜味——是omega的信/息/素。 “你…发/热/期是不是提前了…”季图南吞咽了几次才把话说完整。 他这几天一直在故作镇定。纪明溪提前一天发/热反而撞破了他的一丝慌乱。 第6章 纪明溪条件反射地捂了捂后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在散发信息素。 纪明溪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我先给你一个，临时标／记，可以吗？”他磕磕巴巴地问道。 纪明溪不知道自己怎么上楼的，等意识回笼的时候已经坐在卧室床上了。 季图南左手压着纪明溪后颈上的头发，右手环着他的腰身，看似放松实际把纪明溪箍在了他怀里。 当纪明溪感受到脖颈处的呼吸时，身体无意识地小幅度颤了颤。 季图南感受到他的紧张，右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腰，垂头在纪明溪腺体上落了一个吻。 做完这个动作，季图南突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么安抚照顾自己的omega。 纪明溪更紧张了，他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让他无法动弹。 季图南又侧过脸在他后耳处蹭了蹭，安抚完又在他的耳根落了一个吻。 他慢慢地松开纪明溪，调整到和纪明溪视线齐平的高度，又缓慢，但郑重地吻在纪明溪的脸颊上。 纪明溪连续被啄了好几下，他觉得自己应该也礼尚往来送季图南一个吻。 于是在季图南和他拉开距离后，像个炮弹一样快速地吻在季图南的嘴角。 这是一个算不上亲昵的吻，它太轻太快了。季图南感觉仿佛是一层轻纱从嘴角拂过。 他想再吻一下轻纱。 季图南捧着纪明溪的下颌，看着他垂着眼不敢抬头。 季图南凑近纪明溪，他们贴的太近了，呼吸相撞，鼻尖也时不时相蹭。 纪明溪实在没办法再垂着眼，他抬眸，却骤然陷入季图南的眼眸。他颤着眼，贴上了季图南的嘴巴，也终于合上了双眼。 看着纪明溪脸上的红晕，季图南也感到脸热。 唇瓣相贴，对面的人铁了心地不睁眼不动作。季图南双手轻放在他的肩膀，伸出舌试探地舔/了舔他的唇缝。 季图南一边亲他一边观察他的表情。 纪明溪被舔的晕乎乎的，乖乖张开了嘴给亲。 舌头伸进纪明溪口腔的时候，季图南尝到了他的味道。 季图南胸腔处好像在放烟花，震得他不能思考。他头皮发麻，却还在纪明溪嘴巴里吮/吸。 纪明溪觉得心脏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这比任何一次恐惧时的心跳都快得多，却少了对未知惩罚的提心吊胆。 他试着回应季图南，又被季图南更热情地亲回来，就只能用重重的呼吸声来做回应。 双唇分开，季图南擦去纪明溪嘴巴上的口水，看着他红得过分的唇瓣又覆上去轻吮了一下。 纪明溪不敢抬头看季图南，倾着身子靠在了他的胸前。 房间里两人的信/息/素缠在一起，都快把纪明溪融化了。 纪明溪疼痛耐受度还行，被咬上脖子的时候没觉得多疼，只是在季图南注入信息素的时候，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纪明溪有些晕。这种感觉很像发烧，整个人又晕又热，感觉身处在一艘小船上，随着海浪晃晃悠悠。 临时标／记完成了。 纪明溪还伏在季图南肩上缓着。 季图南很直接地盯着他看。看他蒙着水雾的双眼，依然泛着红的脸蛋儿，以及看起来就很好亲的嘴巴。 季图南顺了顺纪明溪的头发，把他往上掂了掂，让纪明溪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他低头舔／舐着omega腺体上的齿痕。alpha的唾液会加速标／记的愈合。 临时标/记完成并不意味着发/热/期的结束，相反，这只是omega来势汹汹的发/热/期的先兆。 纪明溪再次睁眼的时候，直接面对面对上了季图南的脸。 他是被一阵阵的热／潮唤醒的。一个临时标／记只是把它暂压下去，并没有彻底解决。 房间里omega信息素更加浓郁，健康的omega腺体在主人入睡期间孜孜不倦地散发诱／人的信/息/素，渴望着和alpha信息素的融合。 季图南起身想去开灯，却被omega柔软的双臂环住了脖子。 纪明溪凑到季图南耳边呼出灼热的气流：“…不开灯…” 这次，季图南刚贴上纪明溪的嘴唇，就感觉到身下人的动作。 纪明溪太热了，身体内部源源不断地传来热量，他搂着季图南的脖子，贴着他，与他交换着唾液，又从中得到几丝alpha信息素。 燙淉 这自然是远远不够的。 季图南让纪明溪撑坐在床上，手从他的衣摆伸进去，捞起衣服顺了下来。 季图南的手摸到纪明溪裤/腰的时候，纪明溪有些呆滞，伸手搭在季图南的手上。 纪明溪意识到自己行为上的拒绝，又把手从季图南手上撤开。 却被反握在手心。 季图南一只手握着纪明溪，一只手慢慢地带着纪明溪躺下去。 他撑在纪明溪身上在纪明溪脸上轻轻地吻，眼睛，鼻尖，耳垂，脸颊，最多的还是嘴巴。 “没事，宝宝，不怕。” 这一声“宝宝”让纪明溪更不好意思了。他其实不怕，只是很紧张。 纪明溪长这么大连暧昧对象都没有过，一下子结了婚接了吻，现在又要发生更亲密的事。保守的小纪心砰砰跳。 ……… ……… ……… 第7章 第5章 纪明溪的发热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里他们简直过的昼夜颠倒。 第一天晚上纪明溪又害怕又不好意思，奈何季图南太会哄人了，很有效地安抚住了小纪。 但是omega在发热期情感上需要宣泄，纪明溪无疑是脆弱的。 季图南太久不说话了要难受，营养液太难喝了要委屈，主卧和侧卧的床都脏了也要嫌弃。 不舒服了要哼唧，舒服了也要哼唧，被拽着脚腕亲腿也要难为情。 纪明溪原来这么会撒娇，不舒服了就带着鼻音凑到季图南的面前小声地提要求。 “你说些话呀…” “营养液太难喝了，我能不能不喝了呀…” “床单脏了，换一下吧…” “就是…慢一点呀…” “别亲脚…行不行呀…” 季图南根本拒绝不了纪明溪的要求。 “想听什么，宝宝。” “再喝一小口，等会给你煮小汤圆喝。” “你坐床边，我去拿床单换一下。” “好…” “宝宝，腿很好看，脚也好看。”这个不太行，这个季图南答应不了。 发热期让纪明溪展现出了不少不一样的东西，可能他自己也意识不到自己在撒娇。 季图南悉心地满足着自己omega的需求，觉得纪明溪哪哪都可爱，如果嗓子不那么容易哑就更完美了。 季图南一边给纪明溪倒水喝一边认真地想。 纪明溪醒的时候是第三天晚上十二点，这三天简直过得醉生梦死的。累了就睡几个小时，被热醒了就继续做。 房间只亮了一盏小夜灯，纪明溪捏着脖子上的项链对着小夜灯的光仔细地看。 项链是季图南送的，不知道第几次欢爱结束后，季图南给他扣在脖子上，还凑他耳边说了声生日快乐。 这一定是纪明溪记忆最深刻的一次生日。他自己都沉溺在发热期里忘了生日，他的alpha却给赤裸的他戴上了生日礼物。 想到这里，纪明溪转身看向床另一边，空的。季图南不在。 纪明溪正想撑起身体下床的时候，看见笑着倚在门框的季图南。 “醒了？要不要再睡会儿？” 纪明溪摇摇头。 “那饿不饿？” 纪明溪又摇摇头。虽然季图南答应他只用再喝最后一口营养液，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纪明溪还是喝了不少营养液。 “不饿也吃一点吧，煮了小汤圆。” 季图南走到床前把纪明溪抱起来。纪明溪也没拒绝，很安分地挂在他身上。 “你嗓子还没好，就没放很多糖。” 纪明溪的脸又红了，他不敢继续回忆过去三天的纠缠，低着头扶着碗搅拌。 季图南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回忆着他头发的触感。 “怎么只有我说话，宝宝怎么不说话？” 纪明溪被呛了一口，好不容易咽下去。 “你别这么叫了…”确实嗓子还没好。 季图南摸了摸纪明溪的后脑勺，“那明溪还是别说话了，嗓子还哑呢。” 纪明溪反复看了季图南两眼。他怎么一直对我笑，而且话也变好多… 季图南发现纪明溪在看他，笑得更和煦了。 纪明溪咽了咽，拽着季图南的衣服亲了一下他。 这不怪小纪太主动，根本就是季图南太会蛊惑人心。纪明溪这么想。 季图南笑出了声音，弯着眼角看着纪明溪：“宝宝这么甜啊？” 遖颩喥徦 这根本跟小纪想象中的季图南不一样！这样太ooc了吧！ 季图南应该是礼貌但是疏离的，他现在怎么这么黏人！ 那碗小汤圆最后还是让季图南吃光了。毕竟在发热期被照顾的很好，omega不太饿。 纪明溪侧躺在床上玩手机，季图南把他拉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玩。 小纪很自然地接受了小季的好意，刚被标记过的omega很依赖alpha的信息素，躺着季图南怀里很舒服。 纪明溪刷着微信朋友圈，他微信里加的人很少，都不超过一百个。而且纪明溪一般不屏蔽别人的朋友圈也不点赞，导致朋友圈基本被微商刷屏。 翻着翻着就看到了童梦瑶的朋友圈。师姐发的是三张照片，一张是刚发芽的种子，一张是已经长成熟的圣女果，还有一张是大家的合照。 “这是你们在沙漠做研究的时候拍的？”季图南指着照片问。 纪明溪从他怀里支起身子：“你怎么偷看我手机呢？” “我以为宝宝两个手一起举着手机是在邀请我一起看。”季图南看着他的眼睛很真诚地回答。 因为靠在季图南的怀里，内侧的胳膊不举着手机就会被压住，而且小纪很重视视力，他放松状态下玩手机都会保持一臂距离。 纪明溪简直受不了他了，用手捂了捂他的嘴让他别说话，又松开手，跟他说也可以一起看。 季图南得寸进尺地点开第三张图片。图片里纪明溪和童梦瑶蹲在前一排，他的导师和三个师哥在后一排，还有另外两个导师和他们的学生。 “为什么你和她在第一排？” “因为只有我和师姐是omega，老师说要把我们照的清晰一点。” “不是，因为你长的好看，而且很优秀。” 纪明溪有些害羞，他决定转移一下话题：“我师姐超级厉害，她才博二，已经跟老师参加过好多项目了，而且已经发表两篇一区sci了…” 第8章 纪明溪卡顿了，他突然想到季图南读完本科就进公司了，可能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 季图南才不理会纪明溪的弯弯绕绕，俯下身亲在他的嘴唇上，特意发出很响的声音—— “你最厉害了，宝宝。” “导师只带了你一个博一生去跟项目，是不是最厉害的？” 小纪谈恋爱段位不太够，根本招架不了季图南。他短短三天就养成了一害羞就往季图南怀里钻的习惯。 季图南得偿所愿地把他圈在怀里，指着上面的人问纪明溪。 “他是谁啊？” “他是我师哥，他老爱喝酒了，但是酒量一点也不好，喝醉了就边唱边跳，还是跳的女团舞。” “你酒量也不好，很容易上脸，但是酒品还行，不怎么折腾人。” “啊，我就是容易上脸，我没真的醉过。就是…脸上毛细血管比较多，乙醇引起毛细血管扩张，就脸红了。” “那你喝完酒话怎么多了，平时话都好少的，都不跟我说话。” “我没有不跟你说话”，纪明溪反驳道：“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啊，但是喝了酒就不用思考，自然而然地话就多了。” 季图南觉得小纪可爱得紧，他又啄了一下小纪的脸蛋说：“这不就是醉了吗，小傻子。” 纪明溪绕不过他，又开始接着跟他讲照片。 “这也是我师哥，他们都是博三的。他家就在隔壁小区。” 季图南应和他，示意他继续说。 “这个是大师兄，因为他很靠谱，所以大家都这么叫他，他们人都特别好。” 季图南有点听烦了，他夺走纪明溪的手机，让纪明溪跟他对视：“你怎么老说他们，我又不认识他们。” “不是你自己要问我的吗？” 季图南无话可说，随便指了一个人又问：“那他呢？” “我不认识他，剩下的我都不认识了，他们不是我导师的学生。”纪明溪社交圈非常窄，只接触本来就有接触的人，没有意外的话是不跟陌生人交流的。 季图南又不知怎么地兴奋起来。 “哦哦好，那我呢，我是谁？” 小纪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季图南啊。” “还有呢？” “你也很厉害，你是季氏的副总经理，能管理两千多人…” “还有呢？” 小纪有点不想说话了，他抬头看了看季图南，看出来他眼中的期待。他突然鬼使神差地猜到季图南想让他回答什么了。 “咳咳…你是…我的alpha” 嘿嘿，小纪觉得自己好像也挺会谈恋爱的。 季图南直接一个弹射，把纪明溪放倒在床上。他在纪明溪脸上亲来亲去，又去啃纪明溪的脖子。 纪明溪推他的肩膀，脸红着拒绝—— “不了吧…我没力气…” 季图南撑在他身上发出质疑：“你怎么这么不纯洁？我就是想亲亲你，你想哪去了？” 纪明溪恼羞成怒，又没有力气，只能不轻不痒地在他身上毫无章法地乱砸。 “哈哈哈…不闹了不闹了，逗你玩呢宝宝，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季图南关了灯，圈住纪明溪，还在他身上拍了拍。 “呼呼了呼呼了，再不睡生物钟调不过来了。” 纪明溪：……… 第6章 副总经理可不是好当的。 提前请了快一周的假，就得抽出来时间处理堆积的业务。 季图南在书房处理工作，纪明溪就一个人在房间玩手机。 纪明溪不了多长时间的手机，因为他手机里根本没装什么娱乐软件。 他看了看新闻，又去翻了翻朋友圈。都快把朋友圈翻烂了也没找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唉，还是在学校有意思。 在学校的时候根本不愁没事干，做实验的时候只用想实验，上课的时候只用认真听，去图书馆的时候只用做作业翻论文，哪像现在还要思考干什么。 纪明溪跑到侧卧去写研究报告，侧卧有他特意安装的书桌。 研究报告的格式要求还没发下来，但是应该都大差不差，就算格式写错了，内容也能沿用，谁让他太无聊了呢。 纪明溪从沙漠土壤化的核心技术写到大概原理，从实际应用写到应用局限性，从小番茄种植环境写到生长速度… 写着写着，纪明溪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时不时写一两个字。 被提着领子拽起来的时候纪明溪还有点懵，回头一看是季图南。 “怎么趴着？眼睛要近视了。” 纪明溪学习的时候，或者说他认真的时候表情就很严肃。他绷着脸回答：“刚趴下一会儿，有点太无聊了，写不太下去了。” 这种话是绝对不会发生在纪明溪和家人之间的，一是根本没人关心他在干嘛，二是这么说的话说不定又被问责。 想到这里，纪明溪的小脸绷得又紧了。 “怎么这么凶？”季图南伸手碰了碰他的下巴，“不过我就喜欢凶的，我受虐狂。” 纪明溪刚想反思一下自己的表情，又被他吐出的下一句话惊到了。 纪明溪把拳头攥到胸前作势要打他，又被季图南挡住求饶：“我喜欢精神受虐，不喜欢被家暴啊～” 季图南在纪明溪心里的人设彻底崩了。他很轻地锤了季图南一拳，开口道：“你怎么瞎说话啊。” 第9章 季图南继续不要脸地说：“因为要逗我的omega开心。” 说完就把纪明溪抱起来，双手环着他的膝盖弯，把他的腿夹在自己腰上。 季图南扶着纪明溪的背，另一个手臂垫在他臀下，手掌搭在他臀侧。 作为一个alpha，季图南的资本很不错。身高气质长相身材样样拿得出手，强大的臂力能轻松地举起自己的omega。 纪明溪很喜欢被他抱着。换句话说，纪明溪很喜欢肢体接触，不过一直没有人跟他亲密接触过，所以纪明溪很喜欢猫猫狗狗，小猫小狗给亲给抱，而且还不会无缘无故冲你发脾气。 发情期的时候季图南就经常抱他，不过那个时候纪明溪没有这么清醒。 那个时候，季图南让纪明溪坐在左手臂弯上，右手给纪明溪拿水喝，扯床单换床单，或者贴在他身上。纪明溪自己会贴在他身上，头就埋在他脖子上，在脖子那块儿皮肤上打出均匀的呼吸。 季图南抱着纪明溪往书房走，纪明溪很配合地环住他的脖子，下巴垫在他的肩上。 季图南坐到电脑椅上，下巴也搭在纪明溪的肩上，侧着头问他：“怎么写作业不来书房？” “害怕会吵到你。”纪明溪调整了下姿势。 “不会打扰我，反而是你不在我才要到处找你。”季图南很直接地说。 季图南好会谈恋爱，好吧，跟季图南谈恋爱比搞学习有意思多了。小纪轻而易举地打翻了自己的原则。 “那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纪明溪把嘴巴埋在季图南肩上闷闷地说。 “你说什么？” “没事…” 季图南把他从肩头拉下来，以纪明溪无法拒绝的眼神注视着他：“再说一遍，宝宝。” “我说，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纪明溪不敢看季图南的眼睛，盯着他的嘴巴开口，尽量忽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季图南双手放在纪明溪的腋下，让他居高临下，只能看季图南的眼睛。 “你说呢宝宝，当然是在谈恋爱了。” 季图南忍不住对他亲了又亲，直到纪明溪变得软趴趴的才让他重新趴到自己肩上。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好，是因为发生了的亲密关系还是因为一时的新鲜感，我想确认我可不可以喜欢你，可不可以把这里当成家。 “因为你性格变了好多，你之前比较…嗯…冷酷，她们说谈恋爱了就会变很多。” “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 “现在的” “这么直接啊？正确答案不应该是都喜欢吗？” 纪明溪去舔季图南的嘴巴，又被按着头搅遍了口腔。等到他气喘吁吁地靠在季图南怀里休息，还不忘回答一句“喜欢现在的你”。 我很差劲，但是你抱着我，让我自觉衿贵。 阿姨放假了，纪明溪和季图南其实都不太会做饭。季图南正准备硬着头皮上的时候，纪明溪已经点好了外卖兴致勃勃地给他看。 纪明溪点了一份全家桶，还加了两个蛋挞。 季图南两眼一黑。他有着常年健身计划，虽然没有吹毛求疵地关注着食物的热量，但基本上很少吃油炸食品。 “这些有点不健康呢宝宝。” 纪明溪对他点点头表示肯定，然后说：“我不常吃的。” 季图南还能怎么办，当然选择陪他一起了。 “长大真好～”纪明溪举着蛋挞伸着懒腰。 “之前听妈妈跟朋友聊天说我和哥哥小时候都爱吃肯德基，她说她当时每周都给我们买汉堡，但是后来她工作太忙就没有买过了。” “其实当时我还在奶奶家没回来，她记错了，是她给哥哥买，没有我。” “但是长大了就可以跟男朋友在一起吃很多想吃的东西，还有人陪着。” “而且肯德基配送费要九块钱呢，如果只点一点点感觉好亏，但是点多了又很浪费。” 季图南看着纪明溪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低声告诉他：“那我们也可以每周吃一次肯德基。” “还是不要吧，它吃多了感觉油腻腻的。”纪明溪把咬过的蛋挞递到季图南嘴边，季图南张嘴把剩下的全吃了。 小纪瞪大双眼：“你嘴真大，能把那么大的蛋挞塞进去！” 季图南想狠狠地谴责他，但是蛋挞芯挺烫，再加上比较大，他又不想直接在纪明溪面前做出把吃进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这样有损形象的事，于是张着嘴往外吐气。 虽然说这样也没有很有形象。 季图南还想闭眼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想到小纪直接扶着他的下巴，朝他的嘴巴里吹气。 季图南好不容易把蛋挞咽下去，再也憋不住开始狂笑。 小纪也反应过来自己干的事很好笑，于是很大度地允许季图南对他发出嘲笑。 …… “宝宝，我真的是被你爱我的方式惊呆了。” 纪明溪不太想理他，因为他已经嘲笑了自己很多分钟，消停一会儿又开始嘿嘿。 季图南看见纪明溪真的不打算理人，又自讨没趣地凑上去说话。 “出去玩吗？趁着国庆还没开始放假。” 纪明溪摇摇头说：“不知道去哪，而且到时候人肯定很多…” “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陪你去。”纪明溪又补充到。 第10章 季图南感觉纪明溪真招人稀罕，怎么喜欢都不够。他在纪明溪脸上猛吸了一口，“小溪怎么这么乖。” “你这样叫我好怪啊，好像在说一条河。” “那我怎么叫你，溪溪？” 纪明溪干巴巴地回应他：“哈哈”。 “那小时候奶奶怎么叫你？”这是季图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问到纪明溪的隐私。 很少有人在纪明溪面前提小时候，相反，有不知情的人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还会被其他人刻意地跳过。 大家都知道他小时候被丢在乡下，也知道他和父母关系不亲近。 季图南又凑近了说：“不想说吗？不想说就不说。” 好像是怕纪明溪不开心，又很小声很突兀地补了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我就是想到奶奶了。当时奶奶叫我纪优优。” 季图南抱住纪明溪轻轻问他为什么，是因为想让他变得优秀吗。 纪明溪想到这个笑了笑，说：“不是，是因为当时村口有个秋千，我很喜欢荡秋千，经常缠着奶奶陪我去。” “奶奶把秋千叫做‘悠悠’，就这么叫我，但是她觉得‘悠’这个字对我来说太复杂了，就让我记成‘优’。” 季图南说这个名字很可爱，又说奶奶很会取小名，然后悄悄在小纪的耳朵边问他，“要不要去看看奶奶？” 纪明溪之所以到6岁才被接走，一是因为他到上小学的年纪了，但主要原因是，奶奶去世了。 奶奶的身子骨一直很硬朗，走的时候也是睡着睡着就没再醒了。 纪明溪年纪小不知道这是喜丧，痛哭到几度昏厥。 慈祥的老太太还没等他长大孝敬她就走了，纪明溪经常一想到这一点就掉眼泪。后来年纪大了，纪明溪慢慢开始放下。 奶奶走得很轻松，无灾无病，只是没有给他留一句话。 季图南又补充：“从市中心到村里开车四五个小时就到了，还能看看路上的风景，有好玩的地方就下车休息，一天之内走走停停怎么着都能到。” “然后我们在奶奶家待一周，等国庆假的尾巴再返程，那时候路上车也不多。” 季图南贴着纪明溪的脸蛋儿，听到了纪明溪好像从心里憋出来的“嗯”声。 第7章 季图南来来回回地往车上搬东西，纪明溪都怀疑他是想搬家。 纪明溪指着帐篷问他为什么还要带帐篷，难道要睡到野外吗？ “万一兴致来了想搭个帐篷休息一下呢？” “那为什么还要带山地车？还有后座？你想给山地车装后座吗？” “对啊，到时候进村不方便开车的话我骑车载你。” “不会的，村子里路宽的很。而且山地车就算装了后座承重也很低。” 季图南又把山地车推回车库，还接话，“我知道承重不能太高，但是你轻得很，怎么就不能载你！” 我觉得你也奇葩得很，小纪在心里暗暗吐槽。 车停进服务区的时候，季图南拉着纪明溪去超市买东西。 纪明溪跟在他旁边，看着他往购物车里放各种食物和水，偶尔也往里面放个零食。 “你开车累吗？要不要换我开一程？反正我们也不走高速，我慢慢开稳得很。” 纪明溪一说话，季图南就想亲他，都怪小纪太会说甜言蜜语了。 但碍于这是超市，季图南只是捏了捏他的脸。 “不累，我开吧，等到了乡里面再让你开车练练手。” 纪明溪的驾照是大三那年考的，考下来之后除了刚开始几天就没怎么摸过车。 刚考下来的时候他哥带着他抽空熟悉了一个月，接着就不管他了。 他爸爸的车/技很厉害，但是纪明溪认为纪文俊有路/怒/症，坐他的车都提心吊胆的，哪敢让他教。 结账的时候，季图南拿着纪明溪塞进去的零食问他：“怎么只拿一点点，还要开好几个小时的车呢，路上可以慢慢吃。” 纪明溪自认为很隐蔽地靠了靠季图南的肩膀，小声回答他：“现在没有什么想吃的呢，等下一次休息的时候再买。” 季图南恨不得仰天长啸，告诉所有人纪明溪多会撒娇！！！ 纪明溪看着服务员一个个扫码结账，突然就想到一件很久远的事。 那好像是表哥第一次来家里做客，纪明溪的妈妈带着他们去逛超市。 当时表哥选了一大堆零食，里面甚至还有辣条——妈妈最讨厌小孩子吃辣条了。但是妈妈很开心地给表哥买单。 纪明溪不敢选味道太重的辣条，他选了几包豆腐干。结账的时候妈妈却问他，你没吃过豆腐干吗。 这件事本来都快被纪明溪遗忘了，却又在今天猛地被想起，然后等着再一次被遗忘。 不过，这次忘了后便不会被想起。 季图南在一个比较偏的公园停了车，公园里没什么人，他打算停在这里吃个饭休息一下。 “我们是不是很不健康，早饭十点多才吃，还是吃的油炸食品。” “对，但是很快乐。”纪明溪坐在副驾上应和着。 现在下午两点，虽然已经秋天了，但是太阳依然有点晒。 季图南找了个插座烧了开水，递给纪明溪一桶泡面。 “今天赶路，等到了之后老公再请你吃好的，啊～”季图南一个没注意直接秃噜出来心里话。 第11章 纪明溪看似没反应，实际上已经疯了好一会儿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显得矜持又至于那么客气，就摆烂地胡乱哼哼。 “这么敷衍啊，我伤心了。”季图南的欠手又去祸害纪明溪的头发。 纪明溪没理他，专注地把泡面里的蔬菜包挑给季图南。 “我吃泡面不放蔬菜包。”小纪想转移话题。 季图南发出很意外的声音：“那你去学校可得带着我去。” “为什么？” “我去给你吃方便面里面的蔬菜包。” …… 吃完饭，季图南想给纪明溪拍照，非要他下车。 纪明溪不喜欢拍照，但是季图南太没脸没皮了，各种话都往外说，烦得他只能答应。 纪明溪僵硬得很，季图南让他笑他也只会假笑。 “你别紧张啊～你看我～姿势就这么摆，帅到没朋友～”季图南秀了一下他的肱二头肌，不出所料地把纪明溪逗笑了。 季图南坐到花坛边，让纪明溪侧坐在他的腿上，揽着他。 纪明溪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环着季图南的脖子。他其实不是很热——主要是季图南衬衫和休闲裤都是黑色，又在太阳底下给他拍照，纪明溪觉得季图南会热。 季图南一只手搭在他撑着伞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拿着相机给纪明溪看照片。 照片里的男生眼睛弯弯的，羞涩地冲着镜头笑。另一张照片里能看出来他比较僵硬，笑得有点假。 还有很多各种角度的照片，甚至还有一张纪明溪皱着眉瞪他的照片——这是他下车后还不情愿拍照，冲着季图南发小脾气。不过在季图南眼里，这只不过是omega在对自己撒娇。 纪明溪想删掉这张照片，季图南拒绝得很干脆。 “你拍的是我，这是我的肖像权，我有权利删掉。”纪明溪微微撇着嘴——他不情愿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季图南直接在他嘴上偷了个香。 “为什么删掉，宝宝多好看！可爱得很～” “哪张照片都好看，但是不自在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局促对不对？” 纪明溪受不了他这样哄小孩的语气，但还是坚持小声嘟囔着：这不是废话文学嘛。 季图南收起相机，又变成一只手搭着纪明溪的胳膊，一只手贴在他的臀边。 “为什么不喜欢拍照？你又这么好看～” “不好看，我小时候挺丑的。” “那个时候班上同学还拍了我丑照，说我是班上倒数丑的。还把照片发给别人一起笑我，还骗我说删了其实没删。” “那是他们没有审美！我说你是整个p大数一数二好看的，帅得人神共愤。我要把照片打印出来发给你们学校每个人，让他们挨个夸你。” 季图南嘴一张就瞎说，但是小纪心情还是变好很多。 “你又没见过小时候的我，你见到我的时候我都初三要毕业了，你当时都高考完了。” 季图南回忆起那次见面，想起那次是纪明修翻他的书包，结果纪明溪哭得很厉害，又扯着嗓子让他们滚。他直觉这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哪里那么晚才见面啊，我第一次见到你你还小呢。”季图南忙着打断他。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当时跟我哥说我书包里有珍珠，我哥就把我书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了。” “哪有这回事？你哥撒谎！！！明明是他在翻你书包，然后我问他为什么翻你书包，难不成书包里有珍珠吗？”季图南狂骂纪明修一百遍。 纪明溪又撇起嘴：“你说是就是吧～” “别这样啊，你要真的相信我啊，你别敷衍我嘛宝宝～” 季图南还在叽叽喳喳地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纪明溪身前突然站了个人。 纪明溪从季图南腿上站起来，季图南也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 “请问有什么事吗？”季图南十分严肃地问。 那个人递给纪明溪一张照片。“打扰到你们了，我是摄影师，平时经常拍拍照片修修图什么的。刚刚你们坐在这里，光线构图以及姿势都很好，我没忍住就拍下来了。照片送给你们。” 纪明溪看着照片：一张黑伞基本上罩住了他的头，露出了一点季图南线条流畅的侧脸。 季图南的眼睛盯着伞下的omega，手环着他的肩，另一只手从内侧绕到外侧，最终贴在他的臀侧。 照片的氛围感极强，尤其是搭在纪明溪身上的手存在感极强——同时，纪明溪的腰线也一览无余。 纪明溪有点不好意思看了，胡乱把照片塞到季图南手上就向送照片的人道谢。 “那请问我能不能把电子版发到网上？” 照片看不出来具体是谁，纪明溪点点头答应了。 “祝你们百年好合～” 季图南很喜欢这张照片，一直拉着纪明溪鉴赏。 “是不是很好看？我就说你最好看了！” 纪明溪脸皮薄，带着点嗔怪：“就只是个背影，怎么能看出来好看？” 季图南反应迅速：“背影都这么好看，正面不得美若天仙！！” 季图南久违地发了朋友圈，一张是这个照片，另一张是纪明溪冲着镜头害羞地笑。 照片发了没一会儿，纪明修就发过来微信。 纪明修：他发/热/期有没有什么异常？ 第12章 能出来玩肯定没异常，但纪明修还是这么问了。 季图南：没有异常，挺健康的。 纪明修：照片挺好看的，你们去哪玩了？ 季图南：要去奶奶家，这是途中休息。 纪明修：厉害［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关系简直突飞猛进啊 季图南：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纪明修：狼心狗肺啊你，是谁教你多对他说情话多夸他多抱他多亲他这一套的？ 季图南：但是他刚刚想起来他哥哥翻他书包这件事了，而且你当时还说，是我说他书包里有珍珠所以你才翻的。 纪明修：［再见］［再见］［再见］ 季图南：……… 纪明修：多嘴一问，你们终/身/标/记了吗？ 季图南：［脸红］［脸红］［脸红］还没有 纪明溪：……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吐］［吐］［吐］你打算什么时候终/身/标/记？ 季图南：等他愿意的时候［羞涩］ 纪明溪：…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季图南：我正追着呢，争取让他爱我爱到无法自拔［玫瑰］［玫瑰］［玫瑰］ 纪明修：到时候记得在他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抱拳］［抱拳］［抱拳］ 季图南：不管，自己道歉去［再见］［再见］［再见］ 纪明修：最后一句！！！他在沙漠的时候跟你联系过没？ 季图南：联系过 纪明修：？？？继续说啊？？？ 季图南：他问我借钱…你都不给他零花钱吗［发怒］［发怒］［发怒］ 纪明修：！！！！！我每个月都给他打钱啊？？！！！！ 季图南：那就是打少了！！！ 纪明修：一个月打两万 季图南：两万也不多！！！ 纪明修：他要么是没发现！！！要么是不想用！！！ 季图南：那我找机会高明地试探他一下！ 纪明修：那你给他打了多少钱？ 季图南：一个月两万 纪明修：你不是嫌两万少吗？？？ 季图南：那万一打多了，他存起来，以后直接不要我的钱了怎么办［惊恐］［惊恐］［惊恐］ 纪明修：心累…你记得试探他，试完了记得告诉我 季图南：ok，我继续开车了 第8章 开了三个多小时，终于进乡了。 乡里路宽车少，季图南让纪明溪开车练习，他在副驾上指导。 “对对对，非常稳～unbelievable～”季图南恨不得在座位上跳舞。 纪明溪觉得他有点丢人，不想理他。 忽然，季图南开口：“那个…你哥说，他每个月都打给你两万，你是不是没发现啊…” 纪明溪愣了一秒：“我不知道…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我以为那是一次性的礼物，一直没有用那个钱，也没绑定手机号，也没去查里面的金额…” 季图南：那简直发财了，一下子多了一笔意外之财～ 纪明溪：我哥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反而让你来问我？ 季图南：呃…他比较傲娇…不是，他…太爱你了，不敢让你知道，只能偷偷让我旁敲侧击。 纪明溪黑人问号，呃…，这也算旁敲侧击吗？好吧，纪…哥哥他确实很傲娇。 ……… ……… ……… 纪明溪有几秒的分神，然后就把车开进了沟里。当时季图南正打算悄悄扣字，一时失察。 好在车速不快，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撞击。 季图南打开右侧车窗，指着沟对纪明溪说：“宝宝，沟这里不让停车。” …… 纪明溪没有回答。 季图南费劲地打开车门跳下车，动作太着急还差点跳进沟里。 他绕到左边，打开主驾驶的门，弯着身子往里面挤。 好悬让他挤进去。 季图南把纪明溪从后脑勺摸到背，边摸边说：呼噜呼噜毛儿，吓不着～ “好点没，不害怕不害怕～人都没事～” 纪明溪整个周身都是白的，麻的，刺耳的…他的脸煞白煞白的，极力地克制着，以保证牙齿不要抖，嘴唇不要颤。 如果纪明溪是一只猫的话，那此刻他肯定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害怕却又希望惩罚早点到来也尽快结束。 纪明溪还没来得及想一些有的没的，就被季图南从头到尾顺了一遍毛。 周遭的苍白慢慢褪去，刺耳声和麻痹感也慢慢消失，纪明溪抓住了季图南的手。 “…我，不害怕”，纪明溪抬头看他。 “不害怕怎么小脸儿煞白，都快要哭了还说不害怕…”季图南把他从车里牵出来。 纪明溪腿软，踩不实地，只能倚在季图南怀里。 季图南一直不停地给他顺毛，时不时拍拍他的脸，甚至想给他叫魂儿。 眼泪在眼眶里打圈儿，最终还是落下来了。季图南把他抱进怀里接着抚摸。 “没事了没事了，哭出来就没事了…” 纪明溪埋着脸嗡嗡的说：“我没害怕，我就是，有点内疚。” 这是纪明溪第一次向别人示弱，第一次明确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明确地说出“我有点内疚”，“我心里不舒服”，“我担心你”这种话，如果对方不予理会的话，自己恐怕真得撞墙吧。 第13章 … “宝宝为什么内疚？宝宝是担心我太累替我开会儿车对不对？宝宝的车开得很稳，是我突然跟宝宝瞎说话，让宝宝分神了对不对～” 季图南一直说着酸掉牙的腻歪话，但是纪明溪就吃这一套。 纪明溪抬起头，泪眼朦胧地说要擦鼻涕。 季图南身上没带纸巾，就回车里拿纸。被贴着的那块布料湿了不少。 纪明溪平复完心情，很认真地向季图南道了歉。季图南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然后低头吻了他。 季图南告诉纪明溪，汽车有保险，坏了还能再换，报废了可以再买。人要是受伤了，问题就大了。类似的事情发生，只要人是健康平安的，剩下的都不是问题。 从小，连筷子掉地上都被骂的纪明溪，在闯出大祸的时候反而被细致地哄着。 季图南打了汽车援助电话，等人来的时候就靠在车上，让纪明溪靠在自己怀里，时不时对他动手动脚。 “宝宝真会选地方停是不是？刚进乡里没多久，离援助中心就几公里的事儿～” 纪明溪抽泣了一声。 “来来来，看着老公笑笑～” 纪明溪努力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很难描述的笑。 “收回收回，笑比哭还难看呢，怎么回事～”季图南继续扯皮。 纪明溪踮起脚，贴上季图南的嘴唇。 纪明溪止不住自己偶尔冒出来的抽泣，只能简单地贴了贴季图南的嘴巴。 季图南又凑到他耳朵边，压低了声音道：“宝宝，我以为你在床上就已经很能哼了，怎么受了委屈哭得更厉害啊～” “不过宝宝在床上很好看…当然，下了床也好看…” …… 纪明溪推了推季图南，想让他松开自己。季图南反而把他抱得更紧。 纪明溪害怕他再说出什么羞耻的话，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一只手推他。 季图南终于有所察觉，起身看到援助中心的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辆专业的拖车。 为首的中年人笑呵呵地打趣到，“小年轻感情好得很呐～别担心，车马上给拖出来啊～” 他大老远就看见两个人搂着抱着，亲密得很。 大叔看了眼车，“哟，车还不赖呀！年轻人还得多练练技术，看，把车开沟里事小，把媳妇吓哭了事可就大了～” “是啊，叔，这不刚把媳妇哄好嘛～” 季图南牵着纪明溪的手，等着车被拖出来。 解决完之后，季图南发动了一遍汽车，发现没什么问题。又问纪明溪还要不要开。 纪明溪点了点头，在下午四点半顺利到达目的地。 到奶奶家后，纪明溪先是到奶奶的房间把所有东西都擦了一遍。季图南也想帮着一起擦，被纪明溪拒绝了。 纪明溪要跟奶奶说点悄悄话，无关人员得清场。 “奶奶，其实上个月就该来看您的，只是上个月我去沙漠做研究了，就耽误了。” “我现在还挺厉害的，成绩也一直很好，我知道你为我骄傲，所以我自己不会骄傲的。” “我谈恋爱了，他和我一起来看你了。他叫季图南，我和你说过的，就是哥哥的好朋友。” “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我很喜欢他。” “和他谈恋爱之后，他陪我吃肯德基，送我项链，还哄我开心，我把他的车撞了他也不训我… 纪明溪有些哽咽 你总是说我很聪明，你总是说，纪优优最乖最可爱最聪明，但是我后来就把你的话忘了。 我总是自卑，有时候还有很不好的想法，一直挺悲观的。 我猜你如果真的能听到的话，你也能猜到我之前跟你说的话是在哄你。 但是我现在改了 他总是让我想到你，也总是让我自觉衿贵。 我一直没问过你，你当时把我拉扯大累不累呀？因为你从来不说这些，你只说纪优优很可爱，让你一点也不孤单了。 你只说纪优优很讨人喜欢，你只说纪优优最懂事了，知道心疼奶奶。 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奶奶，我却不是最好的孙子。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反驳我，不过我听不见你说话，谁让你那么早就抛下我走了。 纪明溪抹抹眼泪继续说—— 我刚刚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没想抛下我。肯定是你好事做太多了，菩萨都保佑你，让你无灾无病地去天上享乐了。 我现在每次经过菩萨庙的时候，也会去拜的。你之前总求菩萨保佑我，所以我才平安健康地长这么大。我现在到了菩萨庙，总觉得你是不是变成了菩萨——希望菩萨身体健康，希望奶奶永远幸福。” 纪明溪推开门的时候，季图南就在门后面等着。他揩去纪明溪眼角的泪水，陪他一起走到奶奶的照片前。 “奶奶好，我是季图南。 我今年28了，比优优大三岁。 您把优优教的很好，他善良，温柔，聪明，勤劳。他一直都很乖，也一直在想您。 我知道您很爱很爱纪优优，我也会很爱很爱他。 您可以稍微安心一些，我会尊敬他，保护他，爱护他。但是您肯定知道吧，优优他一直很爱您。 我知道您一定会保护他的。 祝奶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第9章 纪明溪哭了大半天，到后来眼睛都肿了，情绪一直挺低落的。 第14章 晚上，季图南和纪明溪躺在他小时候的床上。纪明溪躺在里侧，面朝墙，背对季图南。 “宝宝，你面朝我呀～你不对着我我害怕～” “不要” “那你也别侧身睡啊，你这么瘦，把床割开了怎么办！” “……” 季图南把他扳过来，伸手盖在他的眼上。 “眼睛都肿了，疼不疼？” “不疼，有点热热的…” 季图南不让纪明溪侧躺，自己反而侧着贴在他的耳边。 “聊聊天呗～” “聊什么？” “就说一下你小时候的事。” 纪明溪换了个姿势，侧身把头抵在季图南下巴处。 “小时候奶奶养了个大狼狗叫来福，奶奶下地干活的时候就让它陪着我。 有一天早上我起床，奶奶已经去地里了，来福也没在家，我就有点害怕。 我开门去找她们的时候，来福正在门口等我，还给我带了半只兔子。 我就说，你怎么还自己吃了一半再给我啊。 第二天的时候它就给我带了一整只兔子。 它比我大几个月，我那个时候觉得它是大人。 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的时候，它就坐在旁边陪我。 那个时候电视里面提到‘老公’，我不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以为最喜欢的雄性就是‘老公’，后来就经常叫它老公。 奶奶听见了就笑我，说它是我哥哥。 后来它去地里抓兔子的时候吃到了老鼠药，就死了。” “我刚到城里的时候晕车很厉害，但是每次晕车只要想到来福，我就不晕了。而且小时候生病特别想吐的时候，只要想起来它，就立马不恶心了。” 纪明溪想了想又补充道：“后来有一次，我跟哥哥提起来福，我说来福是我小哥哥，是他弟弟。然后我哥以为我骗他，骂我是神经病。” “你哥嘴硬，他就是嫉妒你的小狗很厉害，要么就是嫉妒你叫小狗哥哥不叫他哥哥。” 纪明溪小声地反驳：“他也没叫过我弟弟…” 季图南轻轻拍着他的背，“等我们回去了，也养一个小狗好不好？” “你要上班我要上学，没有空遛它陪它玩的。而且万一邻居不喜欢狗，投诉我们呢。” “那我们搬家吧宝宝，买个带院子的小别墅，给你做个秋千，到时候小狗也能在院子玩。” 纪明溪抬头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们现在住的小区交通很方便，位置离纪明溪学校和季图南公司都不算远，物业和基础设施都很不错，多少人挤破头都住不进来。 重要的是它还很贵！！ 季图南思绪一发不可收拾。 “得找个离学校和公司都近的小别墅，绿化还得做得好，不过太小了也不行，院子里种着花最好…” 纪明溪伸手去堵他的嘴，“你别浪费钱了，市中心的小别墅贵死了！” 季图南抬眉，亲了亲纪明溪捂他的手。 “花钱不是浪费，这是享受生活～而且我又不缺钱，就算没钱了还能问爸妈要。况且爸妈要是知道了，说都不说肯定就直接买了，房本上肯定只写他们儿媳妇的名字！” 提到季图南的爸妈，纪明溪又想到很多事。 纪明溪的妈妈有四五个要好的好姐妹，经常请她们到家聊聊天。 纪明溪上小学的时候，经常能听到她妈妈跟她的朋友吐槽纪明溪跟她不亲近。 说他喜欢在学校不想回家，说他头被撞破了一直忍着不说，还是自己发现的，说他在家里吃饭夹菜都畏畏缩缩的，好像谁会吃了他一样… 纪明溪觉得他好像被脱光衣服，被迫展示给所有人看。他一直很小心地掩饰，尽力装成被父母宠爱的样子，没成想，他的妈妈不加粉饰地宣扬… 虽然这些都是事实。 但是纪明溪就是想不明白。他知道自己和父母之间有隔阂，但是他从来不和别人说。小小年纪的纪明溪就知道相比于其他外人，只有家人才是自己人。 但是纪明溪又总是被自己人当成外人。 听见的次数多了，纪明溪就没那么如芒在背了。他已经能做到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了。 纪明溪打开房门，看见他妈妈又把朋友带家里了，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听见季图南的妈妈说—— “哎呀，明溪乖得很。我之前有一次去学校看图南的时候，正好在学校碰见明溪了。 明溪当时膝盖都摔破了，我送他到医务室，问他要不要给妈妈打个电话呀。 他说不用，说妈妈工作很忙，怕你担心，还说自己很想妈妈呢。” 她美化了好多。事实其实是： 当时纪明溪上二年级，下楼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他打算去医务室处理一下，走到半路疼得厉害，就在学校的凉亭里坐着休息。 正好遇见准备回家的苏荷。苏荷先看见的纪明溪。 她坐到纪明溪旁边，拉着他的手问他：明溪，我是图南妈妈，是你妈妈好朋友，你记得不？ 纪明溪说记得，然后苏荷就抱着他去医务室消毒包扎。苏荷怕纪明溪觉得疼，给他买了糖，又抱着他坐在椅子上拍着背安慰他。 苏荷问他：要不要跟妈妈打个电话呀？ 纪明溪干巴巴地拒绝了，然后又钻到她怀里很小声地叫了一声妈妈。 第15章 纪明溪叫完就后悔了，他害怕苏荷听见，又希望她能听见。苏荷没什么反应，只是又把他往怀里紧了紧。 纪明溪是被苏荷抱着回教室的。医务室离教室不算很近，纪明溪听着她的喘息，主动说要下来走。 苏荷没答应，让他抱紧。纪明溪的脸贴着苏荷的脸，然后他自认为很隐蔽地在苏荷脸上蹭了蹭。 苏荷笑了笑，开口跟纪明溪说：宝宝，你亲阿姨一口～阿姨觉得你好可爱呀！” 纪明溪把嘴巴贴在苏荷脸上，还蹭上一点口水。纪明溪正想伸手擦掉口水，就被抱低了一些。 苏荷在纪明溪脸上亲了亲，还夸他可爱。 纪明溪第一次具象化地体会到了母爱，他觉得自己偷到了属于别人的爱，又艳羡不已。 纪明溪悄悄地跟苏荷说：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呀… 他其实想说不要告诉他爸妈，又害怕这么说了苏荷会察觉到什么。 苏荷回答：当然可以呀，这是我们的秘密。 纪明溪听着经过苏阿姨美化后的话，他知道苏阿姨是想转移话题，或者想让他妈妈不再继续抱怨纪明溪。 “呀，怎么也没听你说过！” “我这不是忘了吗，大人哪有小孩儿单纯呐，大人得忙那么多事，一不小心就忘记传达明溪对妈妈的爱了～” 后来，苏荷每次去学校看季图南的时候，也会给纪明溪带小礼物。 苏荷告诉纪明溪不要跟别人讲，这是他们的小秘密。 后来，这个秘密被季图南发现了。 当时纪明溪对季图南的印象就是，季图南说他书包里有珍珠，所以纪明修乱翻他书包。 他没和季图南解释，季图南也没有质问他。 纪明溪偷到了为期一年半的母爱，直到季图南小学毕业，苏荷也没有理由再来。 “尤其是我妈妈，她一直都很喜欢你，你知道吧宝宝？”季图南卷着纪明溪的发丝说。 纪明溪点点头，“知道，我也喜欢阿…妈妈。” 纪明溪一直上的寄宿学校，从初中开始一个月放一次假，后来基本上没见过苏荷。 仅有的几次见面，纪明溪看见她就很自然地对她笑，然后被她摸摸头。 再后来就是季家答应联姻，苏荷拉着纪明溪问他婚礼想要怎么办。纪明溪说不太想办婚礼。 苏荷没有坚持，她说知道明溪还在上学，办婚礼确实有点太早，让纪明溪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和季图南领了证，两家一起吃了饭。收了叔叔阿姨的改口红包后，纪明溪很认真地叫了她妈妈。 季图南结了婚就搬到了婚房，就是现在住的高档小区。 他对爸妈三令五申，说纪明溪比较慢热又容易害羞，不让他爸妈问他一些有的没的，说是会吓到他。 苏荷和季建杰只能偶尔向自己儿子打听打听，然后对儿子的进度表示同情。 季图南想到还没告诉爸妈，自己已经在跟小纪谈恋爱的好消息，于是等小纪睡着后，他举着手机哼哧哼哧地打字。 重要事务通知群里： 季图南：妈，爸，我已经在跟明溪谈恋爱了，我很明确地追着呢～ 苏荷：看到你朋友圈了，怕打扰你跟小纪，就没问 季建杰：［加油］［加油］［加油］ 季图南：不夸我吗？我简直迈出了一大步！！！ 季建杰：儿子，你这一大步已经墨迹多少年了… 苏荷：你爸当时追我，动作老快效率老高了～ 季图南：……… 季图南又去和纪明修私聊 季图南：试探到了，你弟不知道你一直往卡里打钱，他以为那是一次性的钱，一直留着没用。 纪明修：？？？？你怎么试探的？？？？ 季图南：我隐晦地告诉他，说你每个月都给他打钱了［玫瑰］［玫瑰］［玫瑰］ 纪明修：他没问你怎么知道的吗［抓狂］［抓狂］［抓狂］ 季图南：问了啊，我说你太傲娇了，不好意思表达对他的爱，所以找我传达［玫瑰］［玫瑰］［玫瑰］ 纪明修：？？？？！！！！！！ 纪明修：……那他有什么表示没有 季图南：他震惊得把车停在了沟里 纪明修：［微笑］ 第10章 村里空气好，再加上谁也不认识他们，纪明溪和季图南大多数时间都牵着手在街上闲逛。 偶尔到了某个地点，小纪还会讲一下他小时候的事，季图南洗耳恭听。 一到秋冬，纪明溪的嘴唇就很容易干。他晃着季图南的手说，我的嘴好干。 季图南把就把头凑过去亲他的嘴巴，亲完还意犹未尽地说：“你真会，宝宝。” ……… 纪明溪无语，“…是真的干，而且有点起皮了。” “那我们去前面小卖铺买瓶水，顺便问问有没有唇膏卖。” “我不渴，而且涂了唇膏也没有用。” “等渴了再喝水就晚了！” 季图南扎了个马步，微仰着头给小纪涂唇膏。纪明溪盯着季图南，季图南正盯着小纪的嘴巴，没发现。 为什么呢？我们并没有相处很长时间，为什么我感觉你对我好得很自然。 有时候，爱并不是突然爆发的。 有时候，爱是渐渐向你蔓延而来的。 第16章 “好了，抿一抿嘴巴。” 纪明溪收回目光，听话地抿了抿。 “开心吗宝宝？” “开心” “那以后每年国庆我都陪你来看奶奶好不好？” 纪明溪摇摇头。 “我寒暑假的时候会来。” “为什么？不想我陪你吗？” “不是呀，”纪明溪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以后国庆的时候，我可以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季图南非要用头去蹭纪明溪的头，他觉得自己是在表达开心，就像小情人受宠后去讨好自己的老板。 “那我们选周末来好不好，我陪你一起来～” 纪明溪点了点头，又抓住他的头让他不要乱蹭。 “你不要这样，别人看到了会笑话你。” “才不会，他们只会羡慕我。” 季图南壮得像头牛，精力充沛到用都用不完。他天天拉着纪明溪满村逛，对小纪生活过的地方很好奇。 纪明溪白天有这么大的运动量，每到了晚上睡眠质量就很好，经常性地赖一会儿床。 季图南早上起床了，想出门简单买点食材做个早饭。 纪明溪正睡得迷糊，季图南在他耳边聒噪地说话。 “纪优优，大门钥匙在哪啊？我出门买个菜。” 纪明溪根本听不清他在问什么，迷迷糊糊地又要睡着。 季图南又把他从床上捞起来。 纪明溪很愤怒，但是人又不清醒。他愤怒地走到桌子面前开始画迷宫，画完对季图南说，按着这个去找，就在这里。 ………… 过了二十多分钟，纪明溪醒了。 季图南拿着那张迷宫非要纪明溪按着它去找钥匙。 季图南笑得太大声了，小纪自闭了，季图南想去摸他，小纪躲着不让碰。 “原谅我原谅我，我不笑了！我去买菜，想吃什么水果吗？我看见村口有卖水果的。”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想吃哈密ga…”纪明溪下床的动作一顿，，， 季图南觉得小纪太可爱了，谁能忍得住啊。他决定破罐子破摔。 “别别别，我自己去，你要不再休息会儿，人都懵着呢～”季图南毫不掩饰语言里的笑意，说完就出门了，留下小纪一个人再次破防。 小纪决定一会儿只吃饭不吃菜。 结果季图南做的番茄牛腩面，没有菜。 吃饭的时候，季图南时不时抬头看纪明溪，反而让小纪不好意思再拿乔了。 “…咳…是你每天带我走太多路了，我太累了，所以要睡多一会儿补充能量，你又把我提前叫醒了，所以我没有缓过来…” “但是很可爱。”季图南说。 “面好吃吗？” “好吃。” “哈密ga好吃吗？” “……” 吃完饭，季图南把纪明溪带到床上。 “今天好好休息吧宝宝，明天早上我们就回家了。” 纪明溪和季图南躺着玩手机，玩了一会又靠在一起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纪明溪正蹲在厨房的老式炉火旁边，里面被塞了几个红薯。 纪明溪看见季图南走过来了，递给他一个红薯。 季图南边吃边看他。纪明溪一会剥掉红薯皮，一会就着红薯吃一口皮。 季图南以为他没剥干净皮，或者是红薯太烫了，他懒得剥了。 “来，我给你剥。”季图南对小纪伸出手。 “不是，我觉得烤的红薯皮很香，但是奶奶觉得用炉子烤的，皮不干净，让我少吃一点皮。” “我就偷偷吃一小口。” 纪明溪眼睛亮亮的，冲季图南笑着说。 季图南情不自禁，凑过去亲纪明溪。两个人交换了一个香香甜甜的吻。 季图南一直记挂着纪优优的秋千，说什么也要陪他去那里再坐一次。 “但是已经二十年了，它肯定不能用了。” “我今天去看了，还好好的呢，可以用。” “那也可能是看着还没坏，但是不能荡了呢？” “我上去试了，很安全呢。” 好吧，以前的建筑确实质量很好。 秋千的链条是铁索的，已经生了绣。座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经过二十年的洗礼，看着也和记忆力里的没什么偏差。 纪明溪坐到秋千上，季图南在后面轻轻推着。 “我以前喜欢来这里荡秋千，其实是因为，村里总有人骗我，他们老说我妈妈开车来接我了，我就去村口找。” “但是我怕奶奶伤心，怕她觉得我想回城里，就跟她说我喜欢荡秋千。” “然后奶奶怕我一个人不安全，经常抽空带我来荡秋千，后来我就真的喜欢了。” 季图南在他身后，纪明溪看不见他，许多心里话说出来就容易得多。 “回家吗？”季图南从背后搭住他的肩膀问。 “回～” 没等纪明溪从秋千上下来，季图南蹲在他面前。“背你。” 纪明溪没拒绝，环住他的脖子，贴住他的背。 天黑的越来越早，偶尔经过大门有装灯的人家，映出两人的影子。 踩着月色，季图南背着纪明溪推开了家门。 或许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熄了灯后，两个人都睡不着。 到了晚上，人的情绪就比较强烈，很多话也容易被说出口。 第17章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纪明溪摸着季图南睡衣上的扣子开口。 “这个也需要理由吗？因为喜欢你，因为在跟你谈恋爱…” “那你不怕我辜负你吗？”纪明溪反问到。 “那我也不后悔。”季图南把纪明溪耳边的碎发往后捋了捋。 “你怎么会辜负我？我对你好，因为我很好，也因为你很好啊。”季图南借着窗户透过来的月色，描摹着纪明溪的脸。 纪明溪突然趴到他的胸口，在他的耳边呢喃，“你想做吗？” 纪明溪借着黑夜的掩饰，大胆地说一些让他面红耳赤的话。 季图南抱着他，喉结滚动。 “…宝宝，主要是吧，我觉得奶奶能知道。” “我们回家再说啊，回家再做…” ……纪明溪鼓起的勇气成了散了个彻底 不过，回家也没做成。 到家那天只顾着休息了，第二天纪明溪就火急火燎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 季图南哀嚎：“为什么不能住家里？！” 纪明溪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这学期刚开学，我要先适应一下教学模式，回家没有在学校住方便。” “而且我的东西都在宿舍里，我还要去收拾呢～” 国庆的最后一天假是在学校里过的，季图南和纪明溪一起在宿舍做内务。 第11章 纪明溪忙到飞起，去跟了项目，在学校就落下来一个月的进度。 纪明溪实在抽不出时间回家，连周末都跑到工位上赶进度，有时候忙起来甚至隔几个小时才回季图南的微信。 今天周五，做完实验后已经快十点了。纪明溪掏出手机边回消息边往宿舍赶。 “这周还不回家啊，宝宝？” 纪明溪一个月没回家了，但是季图南几乎天天要跟他打视频。 大多数时候纪明溪开着摄像头干自己的事，季图南在摄像头另一边瞎捣鼓。 “昂～我刚刚从实验室出来呢。” “这么辛苦啊～” “也还好，差不多收收尾就忙完了。”纪明溪舒了一口气。 两侧的路灯都开着，昏黄的灯光映着路面上的银杏叶。 今天下了场大雨，纪明溪在实验室竟然毫无察觉。 他踩在带水的银杏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季图南的语音又发过来，“那你周末好好休息，等下周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风有些大，纪明溪紧了紧外套，伴着风声，回了一句“好”。 纪明溪的宿舍很大，上床下桌，住四人寝。 纪明溪和其他的三个室友都不太熟，他是后来被分配到这个宿舍的。 纪明溪刚走到床边就发现了异常——他床铺被打湿了，被子和褥子都湿得透透的。 今天下大雨，纪明溪的宿舍在顶楼。房顶还在滴水，一滴滴地打在纪明溪的床上。 “泽宇，你下午不在宿舍，你那边墙缝漏水，我们帮你把铺盖卷起来了，你记得报修啊～” 方泽宇是纪明溪的对铺，他那里漏水情况比纪明溪轻得多。 方泽宇和另外两个人是同一届考研考博的学生，平时学习上课交流得比较多。 纪明溪能理解室友没有帮他把床铺挪开，毕竟他那里漏水情况严重得多，可能会很麻烦。 但是当纪明溪亲耳听到室友当着他的面，跟另一个室友说帮他卷了铺盖，明晃晃地表达着就是不想帮你。 纪明溪不知道他们尴尬不尴尬，但是他自己很尴尬。可能也有一点伤心吧。 他试着举起手，慢慢地问道：“…你们谁可以借我一个毯子吗？或者能不能让我挤一晚上啊…现在学校周围可能订不到房间了…” 几个人手上的动作没停，也很默契地不再说话。 纪明溪站在原地。他说出来这段话已经耗费了很大的勇气。 没有得到回答，纪明溪觉得他好像置身于嘈杂的环境，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纪明溪走出宿舍，又不知道该去哪。就站在宿舍门口，双手颤着给季图南发微信。 “能不能来学校接我一下” 季图南秒回，“怎么了宝宝，是不是想我想到不行了” 季图南又接着发，“现在外面风很大。” 纪明溪没忍住，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 暗下的手机又亮了起来。 “外面怪冷的，你等二十分钟再出宿舍们，我到了给你发消息。” 纪明溪握紧手机，憋着眼泪，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季图南把车直接停到纪明溪宿舍楼下，正准备给他发消息，就看见纪明溪从宿舍门口走出来，脸红着鼻子红着，还时不时用手擦眼泪。 纪明溪不想在季图南面前哭，又害怕到时候忍不住。 纪明溪一边发泄着情绪，一边在心里决定，等坐到车上就不想这些了，不让季图南看出来。 纪明溪还要往前走，就被一个人拉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身后的季图南，接着被送进车后座。 车上没找到卫生纸，季图南直接用他准备给纪明溪围的围巾给他擦脸。 纪明溪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抱着季图南哭出声来。 “怎么这么委屈啊我们宝宝，天这么冷是不是都把脸冻红了？” “来来来，我看看，要不要给宝宝擦擦？” 第18章 季图南扶着纪明溪，用围巾轻轻地把他的眼泪擦掉。 眼泪还没被擦掉，新的泪水又滴落。 季图南心疼得厉害，手抚在纪明溪脸上。 “怎么了宝宝？跟男朋友讲一下好不好？” 纪明溪边啜泣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房顶漏水，我的床湿透了…” “他们帮方泽宇把床铺挪开，没有帮我…” “但是他们应该悄悄告诉方泽宇，不应该当着我的面说… 他们当着我的面告诉我帮了方泽宇挪床铺，没有人管我…” “而且我问他们借毛毯，问能不能和他们挤一晚，他们也不和我说话…” 纪明溪越说越委屈，眼泪打湿了季图南肩头。 “我之前晚上十二点在宿舍群里说，想要十二点后熄灯，然后他们就没在群里说过话了…” “他们也不跟我说话了…呜呜……” “我回来之后请他们吃饭，他们也不去…我…” 季图南拍着纪明溪的背，在他耳边压着声音哄着，“是他们不好，我们宝宝一直很好，对不对？” 除了季图南和奶奶以外，很少有人在纪明溪哭的时候哄他。 这就造成了纪明溪越被哄越委屈，哭得也越厉害。 纪明溪闷闷地跟季图南说：“你，别哄我了，你一哄我，我就更想哭了。” “宝宝哭得那么厉害，我再不哄哄你，就要心疼死了。” “我们小纪好哄得很，对不对？明明只要问一下，宝宝就愿意说。你哥还非要说我们拧巴，我们小纪心软着呢。” 季图南以轻松的语气转移着话题，想让纪明溪开心一点。 “我不敢跟他们说…”纪明溪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跟他们说了，他们只会说得更难听，而且我对着他们哭的话，他们会生气。”纪明溪哭得一抽一抽的。 季图南把他抱在腿上，一直拍着背安抚他。 “那宝宝以后只跟男朋友说好不好，也只对男朋友哭好不好？” 纪明溪有些眩晕，他的手指止不住地抽搐，口鼻都开始发麻。 季图南注意到他的异样，捂住他的口鼻，“没事没事，纪明溪，你先屏住呼吸，你有点呼吸过度了。” 纪明溪被强制着平复呼吸，也稍微平复了情绪。缓过来之后，他还趴在季图南的身上没动，季图南也抱着他没说话。 然后…纪明溪就流鼻血了。 季图南很慌，拿着围巾就想给纪明溪擦鼻血。纪明溪身子往后退，说书包里有纸。 季图南手忙脚乱地找出卫生纸给他擦，纪明溪反而看着季图南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 “还笑，你个臭小孩儿，吓都要吓死我了。” 季图南看他好了点，让他去副驾坐着，塞给他一个烤红薯暖手。 红薯还是路上来的时候买的。 季图南慢慢开着车，时不时侧头看纪明溪两眼。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宿舍的？”纪明溪吸着鼻子问。 “你哥告诉我的。” “他还说你拧巴得很，还让我多亲你抱你。” “他还跟我说了你第一次发/热的日期。” “还说你受了委屈也不说，就死拧着。他自己不好意思问你，就老从我这里打探你。” “还有…” 纪明溪不让他说了。 可能刚哭过，纪明溪情绪正浓。他直接给纪明修打了电话。 “——喂” “你怎么什么都跟他说啊…哥哥。” 纪明修听出来他声音不对劲，提高了声音问他：“你怎么了？哭了？季图南欺负你了？” 季图南呛到，“你可别说了，刚把他哄好，再哭了就是你当年翻他书包弄哭的！” 纪明修：“…” 开着免提，纪明溪听到他哥哥那边呼吸声挺奇怪。 “你在干什么呢？”纪明溪顿了顿，又叫了一声“哥哥”。 “跟男人上//床呢。”纪明修直接不要脸地回答。 “真是的！你怎么什么都跟我说啊！！”纪明溪恼羞成怒。 “不是你要问的吗？” 纪明溪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和季图南面面相觑。 “你哥他…就这样…哈哈”，季图南尴笑两声。 第12章 人被爱是有感觉的。 纪明溪能感觉到季图南对他好，也害怕季图南有一天又不爱他了。 纪明溪躺在床上不肯闭眼。 “以后我会一直对你好的。”纪明溪看着他的眼睛很清晰地说。 季图南和他对视，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纪明溪一下子有点慌，又挪到他旁边靠着他。 两个人依偎着。 “你怎么这么好啊，宝宝。”季图南搂住纪明溪，贴着他的脸说着。 纪明溪攥着他的领子，“那你要一直爱我。” 季图南哑着嗓子回答：“我一直一直爱你。” 纪明溪把脑袋凑到他的胸口，执意地听着他的心跳。 怎么能不心动呢？第一次有人愿意不厌其烦地哄我，第一次有人陪我去看奶奶，第一次有人为了我哭。 纪明溪不是没体会过爱，他只是没有得到过这样大张旗鼓的偏爱。 季图南摸着他的后脑勺，“睡吧，眼睛都睁不开了。明天起床了给你一个礼物。” 第19章 天蒙蒙亮，季图南就起来了。起来的时候吵醒纪明溪了，他眯着眼睛就要起身。 “再睡会儿再睡会儿，还早着呢，我去卫生间。”季图南边说边拍着他的背，把纪明溪哄睡了。 纪明溪是被舔醒的。 一睁眼，大白金毛站在床边正舔他舔得起劲。 “啊！！你怎么把小狗接回来了！！！”纪明溪光着脚往床下跳，抱着小狗吸。 “给你的礼物，喜欢吗？”季图南把拖鞋放到他脚边，示意纪明溪穿上。 纪明溪脸都快笑烂了，“喜欢喜欢！！” “那你不是不喜欢小狗吗…”纪明溪又反问道。 季图南装无辜，“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小狗，我只是没有养过小狗。况且，宝宝都看房子了，是不是想搬出去和小狗住，不和我住了？” “我哪里有？”剑光火石间，纪明溪突然想到什么，直直地看着季图南。 小金毛没得到关注，一直拿着鼻子拱着纪明溪的手，摇着尾巴求摸。 “我没翻你东西，宝宝！”季图南举着一只手做发誓状，“我那天去侧卧收拾你落在桌子上的草稿纸，看见有一沓a4纸，上面全是房源信息。” “而且你还在其中一个上写着，楼层低，适合养狗。” 季图南又装委屈。 “那个就是草稿纸，我往它背面打草稿的。”纪明溪解释着，“那是去沙漠之前看的，我后来就没想买房子了。” “那你怎么不问我啊？”纪明溪凑近了说。 “那万一你真的要搬呢？我就先下手为强，把大炮接过来了。” 纪明溪有点崩溃，“人家是女孩子，你怎么叫人家大炮？” 小金毛的皮肤病基本治愈了，只不过毛发还没长全，看着确实有点粗犷。 纪明溪摸着小狗头，蹲下来喊她“炮炮”。小金毛可喜欢纪明溪了，摇头晃尾巴的，就差张口叫他爸爸了。 “我们搬家吧，宝宝。” “小别墅已经看好了，带个大院子，能种花，还能让大炮跑着玩。” “别墅离学校很近。我每天顺路接送你上下学。和我一起搬家吧宝宝。” 纪明溪忍不住和季图南贴贴，把他的手抓在手里捏着玩，“好，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早八，你早上去上班的时候我可以在床上睡觉。” “谁让宝宝聪明呢，我们读不了博士的就只能上班喽。”季图南笑着让他捏手。 “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因为我会对你好的，因为我知道你爱我。” “那你爱我吗？” “爱你。” 季图南不依不饶，“有多爱我？” “像你爱我一样爱你。”说完这句话，纪明溪就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好自恋的样子。 季图南把他重新抱回床上，“那宝宝还是比我少爱一点吧，还是我爱的多一点才好。” 小金毛见不得纪明溪的手离开她的脑袋，双腿撑到床上就想往床上跳，然后被季图南牵出了卧室，还锁上了门。 季图南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约法一章，不能让她上床。” 纪明溪看着他往床上走来，紧张地点点头。 门关了之后，拉着窗帘的房间又有些昏暗。纪明溪的身体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尤其亮白。 季图南裸着上半身，纪明溪的手在他身上窸窸窣窣地摸着。 纪明溪觉得自己有皮肤饥/渴症。 他伸手虚虚地盖在季图南的腹肌上，想摸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季图南直接按住他的手，离得太近，纪明溪感觉笑声仿佛是从季图南的胸腔里传出来的。 纪明溪自诩正人君子，从来不对男人的肉/体有非分之想。 小纪只能在心里唾骂自己。 肌肉摸着软且有弹性，跟纪明溪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我以为腹肌会硬硬的。”纪明溪戳了戳。 季图南没有回答，把他的手移到胸口位置。 纪明溪按了按，按不动。 “因为刚刚没有发力，肌肉放松状态下就不会硬，发力的时候就会比较硬。” 纪明溪有点害羞，季图南更害羞。 上次基本上是季图南在动，纪明溪只抱着他哼唧。 季图南想让纪明溪别摸了，又对他的反应沾沾自喜—— “嘶—”季图南没忍住闷哼出来。 因为，纪明溪，亲上了他的胸。 季图南猛地把他压在床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脸。 “怎么这么坏？我都没亲过你那里…” 身下的人亮着一双大圆眼睛，眨巴着看他，“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什么不可以！！什么都可以！！！ 季图南又去扯两人的衣服，把光溜溜的小纪抱在怀里。 …… …… …… 季图南抱着纪明溪去卫生间，打湿毛巾给纪明溪擦脸，又低着头细细地哄着。 洗完澡之后，季图南给两人裹了浴巾，抱着纪明溪往侧卧走。 纪炮炮被关在外面久了，无聊得趴在地上睡了。纪明溪看见她，又催季图南快点走。 纪明溪已经被哄得差不多了，靠在季图南肩上听他继续哄人。 “太舒服了就会那样，很正常，不用难为情。”季图南低眉臊眼地哄着。 第20章 纪明溪点点头，问他为什么不终身标/记。 季图南牵起他的手亲了亲，“等下次发/热/期再标/记，不在发/热/期容易受伤。” “不生气了？原谅我了？”季图南用一种及其幼稚的语气问纪明溪。 “…本来就不是生气，我就是…” “宝宝就是害羞了是不是？” 纪明溪又脸红且很小声地说：“而且，确实…很舒服。” 季图南又揉了他九九八十一下。 这么可爱的omega，竟然真的变成我的了。 季图南乐得发癫。 第13章 季图南很麻利地安排好了搬家。 在搬到新家后的第一个周末，纪明修被邀请来家里吃饭。 纪明修刚进家门，炮炮就一直往他身上凑。 纪明修蹲下来摸摸她的狗头，“不好意思，是踩到你了吗？” 纪明溪站在门口犹豫地开口：“…她可能在跟你炫耀她的新衣服。” 纪炮炮身上的毛还没长好，再加上天气冷了，纪明溪害怕她感冒，就给她穿了件小狗棉袄。 纪明修也喜欢小猫小狗，他家里就养了三只猫。 纪炮炮太谄媚了，见到人就摇着尾巴撒娇，伸着头让纪明修摸她。 “你养的小狗也挺像你。” “当时你刚回家没多久，爸妈每天都给你零花钱，我眼红得很，都想把你零花钱抢了。” “你还贼没眼色，天天凑到我跟前给我看你买的零食玩具笔记本，真的是…傻得要死。” 纪明溪摸摸鼻子有点尴尬地说：“我都不记得了…” “那你怎么就记得我翻你书包的事了？” …… 季图南走过来，对纪明溪挑眉，“洗手吃饭了，锅都开了。” 又扭头对纪明修说：“别和他斗嘴，他又说不过你，别老欺负我们宝宝。” 哦吼，还我～们～宝～宝～真恶心～ 纪明修坐到餐桌前，等着他们端茶倒水下食材，绝对不站起来寒暄一句。 纪明溪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快说。”纪明修手指轻敲桌子，面对面看着纪明溪。 纪明溪很是八卦地问道：“你男朋友怎么不来啊？” “他不是我男朋友。” 纪明溪用手挡着嘴巴，“你都跟人家上/床了，怎么不是你男朋友了？” “行吧行吧，那就算是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看谁这么伟大，竟然受得了你。”季图南边给他递了瓶可乐边损他，“王子殿下，您不会吃个火锅也要让弟弟来照顾你吧。”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最会心疼人了，我只会欺负他…” “你别这样说，哥哥。”纪明溪觉得他哥有点难过，虽然他做出很洒脱的样子。 纪明修一时没说话，再张口就问他家里有没有酒。 “家里没有啤酒。”纪明溪对他摇头。 “白酒也行。” “白酒更没有了。” 季图南去酒柜里拿了两瓶红酒放在桌上，“只有这个，不觉得吃火锅喝红酒奇怪的话就喝吧。” 纪明溪想陪他哥一起喝，他哥就给他倒了半杯，自己反而对着瓶子吹。 锅太开了，热气腾腾地往上冒，熏得纪明修脸红。 “记不记得有段时间，咱家生意遇到点小问题，那段时间过得紧巴巴的，爸妈也不给我们零花钱。 我那个时候总是领着你去超市，你看上什么了就给你买，然后回家给你记账上，说等过年了用你压岁钱还。” 纪明溪还没说什么，季图南就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我去，你咋那么有心机，纪明溪简直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 纪明溪看出来他哥有点醉了，拽着季图南不让他说话。 “后来你还真还了，”纪明修抹了抹脸继续说，“你还特意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还我，还让我替你把钱攒着。” “一直替你攒着钱，后来吵过那一次之后也不问我要，真伤心了就不跟哥亲近了对不对。” “还有，之前妈问我，问我你身上怎么有淤青。小孩儿皮肤那么嫩，我早上掐出来的淤青第二天能不能消了？一直被我欺负怎么也不知道告状啊？” “有一次放假回家，爸爸嫌你跟他说话声音小，让你滚下车，你没动，他就跟疯了一样扭头扇你两巴掌。我当时坐在副驾驶上没拦着，那么大的响声，你连哭也没哭…” “家里买第一个电脑的时候，爸妈让我们一起玩，我天天占着电脑打游戏，你就站旁边看着。我玩到无聊就登着qq跟别人聊天，看你在旁边干着急。你怎么能忍受得了我的…” 纪明修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半遮着脸。露出来的眼睛通红，眼泪已经遍布整张脸。 一只手盖在纪明溪的眼上，抹去了在他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把你哥扶到客房吧，跟你哥说会儿话，他还有话想对你说呢。”季图南拍了拍他的背，又补充道，“想哭就哭，别憋着，到时候让男朋友哄哄。” 纪明修被扶到床上，固执地坐着，就不躺下去。 “哥，你说的那么多，我都要忘了。” 纪明溪贴在他旁边，扯着纸给他擦了擦脸。 “当时我没钱，你带我去超市还借给我钱，我真的挺开心的。后来把钱存在你那里也是怕我自己乱花，再后来是真的忘了，不是不和你亲近。” 第21章 “你掐我也没那么疼，要不然我早哭了。就是你当时确实蛮可恶，非要说你在跟我按摩。” “还有爸打我那件事，我知道你当时也挺害怕的，不只是害怕这件事。 我知道我来家之后你就害怕了。你那么要强，考试没考第一就要生气。 爸妈当时动不动就骂你，让你带我去玩，让你辅导我作业，让你让着我。 而且我听爸妈的朋友说，爸妈之前把你当眼珠子疼，恨不得天天抱着不让你下地。 我来之后，你经常挨骂，有时候晚上还偷偷哭…” 纪明修一把把纪明溪搂住了，“你一个小孩儿知道这么多干嘛，心里装的事多了难受不难受。” 纪明修的声音哽咽，“你还知道我哭，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哭着睡着了，做梦还抽泣。” “我知道啊，我每次哭着醒了，都是你哄我的。”纪明溪替他哥哥顺着背。 “当时上小学，你每节课下课都去我的教室里找我，是不是怕我被欺负？” “那是我想挑你刺，然后给爸妈告状。” “别嘴硬了，当时你同桌每次见到我都给我塞几块钱，我知道那是你让的。” 纪明溪埋在他哥的怀里，“我只有最开始真的讨厌你，但是你又护着我，又一直陪着我。 我每次难过的时候你都知道，偷偷关心我又老被我发现，总是想道歉又张不开口。 哥哥，我早就原谅你了，我也早就知道你爱我。” 这里又不是忏悔室，纪明溪又不是审判官。 纪明溪从来都是纪明修的弟弟。 纪明修深呼一口气，看着纪明溪的眼睛说：“谢谢乖宝。” “最后一件事，你结婚的事。 我知道你不想结婚，当时给你找好了alpha信息素浓缩剂，又好不容易让妈松了口。结果季图南主动跟咱家谈联姻的事，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喜欢你。” 纪明修摸了摸他弟弟的额头，“他对你好吗？你喜欢他吗？” 纪明溪这下真的愣住了，他呆呆地点头，“…他对我很好，我也喜欢他。” “他为什么喜欢我啊？”纪明溪忍不住问出声。 “这你就自己问他呗，让哥再抱会儿，等酒劲过了就没这么放的开了…” 季图南在外面等得久了，忍不住敲了客房的门。 纪明溪拉开门，有点扭捏地说：“我哥想抱着我，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跟我哥睡？” “哪有25了还要跟哥哥睡的？让你哥抱纪炮炮去，纪炮炮指不定多乐意呢。” 季图南揽着纪明溪回主卧，还没忘了把纪炮炮送进客房。 纪炮炮狗如其名，炮弹一样跳到床上，翻来覆去地在纪明修旁边刨了一个坑，贴着他舔得起劲。 第14章 纪优优问我为什么喜欢他，又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我回答他：为什么还用说吗，长了眼的人谁能不喜欢他。至于什么时候，我也不太确定。 纪优优让我好好想一想，他非要听。我得复盘一下。 第一次见纪明溪还是他刚被接回家的时候。纪明修邀请我去他家玩，我就注意到一个小孩儿，又黑又瘦的，眼睛贼大贼亮。 纪明修也真的是，翻了他弟弟的书包还要甩锅给我，没看见他弟弟都皱眉了吗，那双大圆眼睛显得好委屈。 又去纪明修家了，纪明溪还给我端水递水果，真有礼貌。 纪明溪真的是挺怪一小孩儿，我基本每次下楼遛弯儿都能看见他。 楼下有好多健身器材，他偏偏坐在下围棋的座位上。他掐着兰花指坐在上面打坐转圈，有小孩问他在干什么，他说他在打坐，想看菩萨。 真的还挺可爱的。 学校有一排石墩子，纪明溪每次从那里过都要站在上面张开双臂，我怀疑他从哪看了什么励志动画片，想站在石墩子上面说什么雄心壮志。 …不过，站上去确实挺好玩。 我妈去和她朋友聚餐，带我去了。纪明溪妈妈也把他带过来了。有人给他抓了一把坚果果干，他把葡萄干都挑出来了，还小声嘀咕，说葡萄干是恶魔的鼻屎。 哈哈哈，他怎么这么好玩。 纪明修老跟我抱怨他弟弟，他这次说纪明溪经常听不见他们说话，大家带他去医院检查，做了一大堆检测，医生说他听不见是心理原因，就是潜意识不想听他们说话。 纪明修嘴上抱怨，脸上还偷笑，他也觉得他弟弟很可爱吧，天天在我面前显摆。 纪明修说他妈妈做饭不好吃，但是他弟弟一直不挑食，给什么都吃，结果吃到好吃的就偷偷往口袋里装，想藏起来。 我妈妈怎么没给我生个弟弟啊，每天看着这小孩都有意思得很吧。 好久没见，纪明溪都上初中了，也是，我都上高中了。 纪明修带着他弟出来吃饭。纪明溪怎么一下子变了好多啊，长高了也白了，不过眼睛还是又大又圆，还是挺可爱的。 纪明溪头发顺顺的，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怎么那么乖，真的超可爱。 不过他不怎么跟我说话，也是，毕竟他跟我也不怎么熟。 纪明修让我帮忙接他弟来吃饭，我骑着电瓶着载着他。 我问他想吃什么他说狗粑粑，然后又着急解释，说把我当成纪明修了。 第22章 我问他跟他哥哥关系好吗，他说很好。 好到他说想吃狗粑粑，他哥哥会说去院子里给他捡新鲜的。 我就说吧，他这么可爱，纪明修天天看似吐槽实际上要开心死了吧。 上高三了压力有点大，好久没去纪明修家里了，也好久没听见他说他弟弟的事了。 纪明修说他弟弟整天自言自语，连骑车也要呜呜啦啦不知道在讲什么。 纪明溪真的很有意思，每次听到他的事都能放松一些。 去纪明溪家和他哥哥一起查高考分，纪明溪哭了，哭得很厉害。因为他哥哥又翻他书包，虽然这次情况特殊，但是纪明溪看着好伤心。 他都难过成这样了，也只是把我们推出去。 有点难受。 上大学了，离家不算太远，但是也不能总是回家，有点烦。 国庆回家了。蛮幸运的，又看见纪明溪了。 他前面有个小猫，冲他翻肚子。看吧，连小猫都喜欢他。纪明溪摸着摸着猫，自己也躺地上了，哈哈，小猫开心死了。 …我也好开心 我可能喜欢纪明溪。 我就是喜欢纪明溪。 但是，纪明溪可能都不记得我了。我好像个变态，偷偷关注人家这么长时间。 他真的挺厉害的，直接本硕博连读，很优秀。 他在学校有谈恋爱吗？ 应该没有，纪明修说他弟弟一直独来独往的。 那他会孤独吗？ 他都在读硕士了，还会被他爸妈骂那么厉害。他都哭了，他们还指责他丢脸。他为什么会丢脸，当着其他人面责骂自己的孩子才丢脸吧。 都委屈成什么样子了，他还不忘把衣服叠好挂起来。我想去安慰他。 我妈让我不要看了，一点也不礼貌。 确实，一点也不礼貌。 纪明溪需要alpha信息素，他家人正在准备给他相亲。 我知道纪明修在劝他爸妈，但是我想试试。…我会对他好的。 要结婚了，我们见面了。 他看起来不太好，我想告诉他我会对你好的… 他问我，以后吵架的时候可以不要说伤人的话吗。 我说可以。 我不会跟你吵架，我也不会说让你受伤的话，我会对你好的。 即使你可能不接受我。 第15章 番外一（纪明修的视角） 纪明修现在看他弟弟说话就想掐他脸，没事儿就想对纪明溪动手动脚。 小纪脾气超好，被哥哥来回撸毛也不生气。 “哥，你是不是有皮肤饥渴症啊，为什么老摸我。”纪明溪弱弱地反抗着。 “你长得就是一副想被欺负的样子。”纪明修心情很好，也乐意跟他开个玩笑。 纪明溪抓住他哥的手，“那为什么季图南不欺负我。” 纪明修翻了个白眼，“不要再跟我说你们恶心的恋爱把戏了…” 纪明溪确实看着就很受气包的样子，纪明修也确实欺负过他。 纪明修的童年可以说确实是在蜜罐子里过的。父母忙生意不怎么管教他，学习上也没什么负担，不怎么听课也能名列前茅。 他成绩好人缘好，在父母同学面前都很骄傲。 有些叔叔阿姨辈的人也明里暗里敲打他，说他太娇纵太蛮横了，纪明修从来不在意。 一是因为他确实蛮横，但是蛮横些好啊，不会委屈自己，也不受气。 二是他父母听了也只是笑笑，从来没真正教训过他。 纪明修是能感觉到幸福的。他享受父母给的偏爱和包容，也不会为任何事烦心。 但是纪明溪来了。 纪明修从来不知道他有个弟弟，直到九岁的时候，父母把纪明溪从老家接过来。 纪明溪黑黑瘦瘦的，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亮一些。 他拿着一个塑料玩具，一个塑料巴掌，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糖。 这是乡下随处可见的玩具，在纪明修眼里有些幼稚。 纪明修不开口，他弟弟就在他面前站着不动。 纪明修冲他伸手，“糖给我吧，我给你变个魔术。” 其实纪明修不会变魔术，他把一半糖倒出来，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了。然后转过去告诉纪明溪，他把糖变没了。 纪明溪没说话，纪明修也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反正自己心里舒服多了。 有个弟弟也还行，毕竟能给他糖吃，也不反抗他。 纪明修的想法没能持续多久，因为纪文俊对纪明溪的态度太特别了。 纪明修一直觉得他家挺传统的，父亲母亲的形象一直很刻板。 纪文俊在他心里很有威严，作为父亲，他话少但说话很有份量；作为丈夫，他照顾关爱母亲，给岳敏特殊的对待；作为家里的顶梁柱，纪明修知道他承担了太多太多。 纪明修没听过他父亲用这样的语气跟谁说过话，好像从话语间都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和笑意。 “明溪，晚上想吃什么呢？”纪文俊蹲在纪明溪面前问他，还用手轻轻捏他的脸。 他真的很温柔，以至于这个画面不仅被纪明修记得，也被纪明溪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纪明溪呆呆愣愣的，不知道回答什么，后脑勺反而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摸了摸。 “小敏啊，快做饭吧，明溪都快饿傻了。”纪文俊爽朗地笑着。 第23章 纪明修后悔了，他又不想要弟弟了。 纪明修还是喜欢一家三口，喜欢爸爸妈妈都只关心自己，喜欢什么事都以他为中心。 凭什么纪明溪去上学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去送，自己还是沾了他的光才能被一起送到教室。 凭什么总是问纪明溪要吃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凭什么纪明溪要住进我的房间，妈妈还让他睡在内侧，还说害怕他睡觉翻下床，都不怕我睡在外面会不会掉下去。 凭什么爸爸总是跟他说话，明明都不怎么跟我说话。 凭什么他总有零花钱，也不怕他乱花。 凭什么他什么也不做就能得到我之前得不到的，他都不跟人说话的… 纪明修那个时候太小了，他不知道父母是抱着补偿的心理，他只觉得是纪明溪抢走了属于他的关爱。 但是心里的内疚又坚持得了多久呢。 纪明溪话实在是太少了，没人问就不会主动说话，问了也不一定回答。 岳敏和纪文俊有些累了，也抽不出精力天天跟他说一些毫无营养的话，来企图得到他回答。 岳敏开始让纪明溪帮忙端盘子倒水，想着或许接触多了，小孩儿就愿意说几句话，关系也亲近些呢。 没成想，纪明溪还是不怎么说话，做完事就找个地方猫着，没人叫他连饭都不来吃。 纪明溪没反应就算了，可纪明修反而把这个学了个十成十，使唤纪明溪去倒水，连垃圾也要他给丢。 等岳敏察觉到的时候，纪明溪已经开始很有眼色地给三个人端茶倒水了。 岳敏黑了脸，第一次因为两人的关系训了纪明修。 纪明修气得发抖，尖着嗓子喊“他自己要给我倒水的，他也给你们倒水了，又不是我逼他的！又不是我让他来我家的！你让他回去啊！” 岳敏被他说的话惊到，“这是我和你爸买的房子，我们想让谁住谁就住这里，你怎么这么刻薄！他是你弟弟，你得叫弟弟！” 纪明修不干，扬起手打在纪明溪身上。 纪明溪也没动作，他在家里一直很局促，现在因为自己闹出了事更是担心。 岳敏抓着纪明溪的手，让他打回去。 纪明修一直很娇气，不占理也要喊两声，现在觉得受了委屈，声音大得整个楼都听得见。 最后是纪文俊打了他一巴掌才止住了他的哭闹。 纪明<a href="" target="_blank">修真的被教训了，岳敏和纪文俊反而开始心疼了。 夜里，纪明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纪明修正被细细地哄着。 “你得让着点他，他刚来，你别欺负他。”岳敏边给他擦眼泪边说。 “我没欺负他，是他自己不跟我说话，他自己要跟我倒水的！你们对他比对我好多了，他也不跟你们说话，是你们欺负他吗？”纪明修抽抽噎噎地说着。 纪文俊开口，“你干什么跟他比，你跟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他刚来没几天。” “你对他好点儿，”纪文俊接着说，“你说话走点儿心，你说我们对他比对你好，你妈听了伤心不伤心啊。” 纪明修抬头看了看，又埋到岳敏怀里。 遖峯篜里 还好，爸爸妈妈还是向着自己的。 纪明修真正开始欺负纪明溪。 反正纪明溪不爱说话，掐他了也不会告状，被岳敏发现了也就口头上教育一下。 反正纪明溪也不敢还手，看看爸妈有没有偷偷给他好东西，翻翻他书包，他也没反抗。 反正纪明溪哭了也不说话，爸妈看了更烦了，爸妈不喜欢他一点，就会更喜欢我一点了。 但是今天爸爸打他了。 爸爸问他这次期末的成绩，他说得太小声了，爸爸生气了。 他不知道爸爸生气了脾气会很大，让他下车他也不下，然后就被扇了两巴掌。 我其实挺害怕的，爸爸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可怕，眼睛那么红，瞪得那么大。 下手好重，听声音就很疼，他脸上巴掌印也很明显。 他平时那么爱哭，打这么重怎么也没哭。 好吧，他哭了。 不过是睡着了哭的。 我摸了摸他的眼睛，确实有眼泪。 原来人睡着了也能流眼泪。 靠，明明受委屈的是他，为什么我也想哭。 在纪明修小学毕业的第一晚，他开始学会心疼纪明溪。 纪明溪回来第三年，纪家生意开始真正意义上做大起来。 可能有钱和幸福不能共存，纪家的争吵越来越多，纪父纪母的脾气越来越差。 纪明修也越来越能体会纪明溪的处境。 好在纪明溪不记仇。 纪明溪坦然地接受纪明修对他的好，会坐在电瓶车后座紧紧抱着纪明修，会在纪明修带他吃饭时很自在地点餐，然后等着他买单，还会接受他给的生日礼物… 纪明溪是真的不记仇，季图南告诉我，纪明溪说他跟我关系很好！ 那不然呢，哪里有哥哥和弟弟关系不好的。 纪明溪还说，如果他说想吃狗粑粑，我会给他找新鲜的。 季图南说他挺可爱的…明明这个比喻很恶心。 呃，很难评… …好吧，其实他真的呆呆的，说他可爱也不无道理。 季图南挺无聊的，我跟他说纪明溪的事，他只会傻笑，要不然憋出一句他很可爱。 第24章 真的是，他情商挺低。我其实想跟我弟深聊一下，想问下他怎么开口，他都看不出来我想说什么。 也是，我跟季图南都说不出来，跟纪明溪更开不了口了。 我们不愧是亲兄弟，都挺拧巴的。 …… 又吵架了，是我的错，我把准考证放他书包里了，拿的时候被他看见，以为我又要翻他书包。 我承认我之前很讨厌，也承认我嘴贱。 反正这次事态很严重。 季图南让我不要欺负他。废话，他会欺负他弟吗！ 好吧，他好像没弟弟。 纪明溪一直让我帮他存着钱呢，我要去大学了，我以为他会来找我要的，结果一直不来。 早知道就不搬出去了，要是还在一个房间里，早晚能说上话的。 我给他做了早饭，他吃了。 我们算和好了吧。 上大学烦死了，天天不知道在忙什么。 我不主动的话，纪明溪也不怎么找我聊天。虽然我也没有很主动。 纪明溪那么呆，学习成绩还贼好。他考上p大王牌专业了，还是本硕博连读！！！ 不愧是我弟弟。 服了，我不吃<a href=" target="_blank">年下，晏杨天能不能滚远点！！！ 又服了，毕业就非要进自家公司吗？ …好吧，我现在是小纪总，晏杨天是我炮/友。 真的服了，都要解决了，季图南跑过来非要联姻。 ……好吧，他俩确实腻歪…… 终于… 其实我早就该给乖宝道歉的。 好在他真的很乖。 第16章 番外二小纪的动物园 纪明溪洗完澡，正踩在床上，往腿上涂身体乳。 他之前很少在身上涂抹，总觉得很不好意思，虽然这种不好意思很令人匪夷所思。 季图南下班回来，脱了外套就往卧室走。看见纪明溪在涂身体乳，季图南非要上手。 纪明溪把腿伸进他怀里，低着头看他。 “今天怎么这么好啊，宝宝”，季图南把身体乳按摩吸收完，然后把纪明溪的裤腿放下。 纪明溪被他养得活泼了很多，表达情感也直接了很多。 纪明溪挂在他身上要求季图南带着他到客厅。 客厅有小季、小纪、炮炮，还有小花、小满、牛奶和跳跳。 小花是纪明溪学校的流浪狗，学校经常有学生给买猫粮狗粮，但是小花长的小，每次都抢不到饭吃，都是等其他小狗睡觉的时候在那使劲吃。 纪明溪害怕天冷了之后他更抢不到吃的，就抱回家了。毕竟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也一样养。 小满是自己跑到家里来的。纪明溪每天在院子里放些猫粮狗粮，小满吃了还不满足，天天在院子里眼巴巴地等着纪明溪。 纪明溪受不了小狗水汪汪的眼睛，非常刻意地暗示季图南，“我们叫他小满吧。他是男生，那样我们的小狗就又有女孩儿又有男孩儿了，就很圆满了。” 季图南点点头，然后很无情地给小满绝育带进家养了。 牛奶是只奶牛猫，是纪明溪和季图南晚上散步的时候看见的。 纪明溪只是蹲下去伸手碰了碰他，小猫就躺到他腿边讨好他蹭他。 “哥！哥！你要做我哥哥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我就知道！好哥哥！我们回家吧～” 纪明溪靠在季图南身上，好心地向季图南转达小猫的话。 季图南觉得又好笑又可爱的，左手提着小猫，右手牵着纪明溪，路上还要求纪明溪叫了好多声哥哥。 跳跳也是自己跑到家里的，她比较喜欢跳起来吓唬人，之前没进家门的时候每天坚持不懈地埋伏在门口，等着吓唬去上班的季图南或者去上学的纪明溪。 纪明溪想等着季图南开口，结果季图南一直不说，纪明溪只能扭扭捏捏地跟他说，“万一以后学校有事，我忙得回不来家，她可以在家跳着陪你玩。” “你可以假装被吓到了，然后去追她，追过去摸她陪她玩。”纪明溪继续诱惑他。 季图南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想着：我可以假装不想养他们，看看小纪能说出什么话来诱惑我养，然后逗小纪玩。 季图南把纪明溪放在沙发上，搂着他倒进沙发里。 家里的猫猫狗狗也往沙发上跳。 纪炮炮以身材优势，挤开了莺莺燕燕，四只脚凑在一块儿勉强坐在纪明溪面前。 养他们不累，累的是教他们规矩，累的是每天收拾不完的毛发。 不过谁让季总有钱呢，有钱了什么都好办。 纪明溪拆了包薯片，喂季图南一片自己吃一片。转头一看，纪炮炮以为是要给她吃的，已经把嘴巴张开了。发现不是给她吃的，又假装打哈欠。 哈欠打完了又觉得委屈，挪到季图南旁边开始嘤嘤嘤地撒娇。 季图南想笑又不能笑，因为纪炮炮会用头顶他。大金毛力气真的很大，又爱撒娇爱吃醋的，生气了还真让人顶不住。 季图南挺喜欢早上和纪明溪一起去遛狗的，主要是一般只有早上两个人能一起去。 所有ban小狗走路都是哒哒哒的，而且季图南总觉得小狗更喜欢他俩一起去，每次两个人一起去遛弯，小狗的步伐都是轻盈的。 季图南等了半天，纪明溪也没说话，只是讨好地往他嘴里塞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