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血液【GB 4i BDSM】》 001祝你前程似锦(h) 002谈话 003家庭会议 004颁奖典礼 005颁奖典礼(2) 006影帝 007第一次/无触碰射精(微h) 008起床 009庆功宴 010解约 011秘密基地(微h) 012杂志拍摄 013划清界限 014捆绑、蒙眼、尿失禁(h) 015四爱调教俱乐部(h) 016(五年前)滴蜡之后的冷战 017蛋糕、榨精、龟责 𝔭ô18ьω.cô𝓶 018回 019(五年前)试镜 020初吻 021乳夹、肛塞、指奸(h) 022最后一次 023再见 024过去 025办公室play(h) 小助理姗姗来迟,看到秦景文和钟轻绪肩并肩站着,感觉双腿有点打颤,在斐然看到钟轻绪的概率比看到钟轻斐,要低得多得多,他工作两年多里也只见过两三面。 即使他现在已经不是斐然的员工了,但,钟轻绪带给人的威压,他还是有点发怵。 “钟总。” 他乖乖打了声招呼,本着不打扰的原则,默默站在秦景文身边。 “嗯,”钟轻绪微微颔首,看了眼时间,侧过头对秦景文说道,“我还有约,先走了,有空一起吃饭。” “嗯,好。”秦景文点头应允。 等到小助理看不到钟轻绪的汽车尾气后,他长舒了口气,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他凑到秦景文面前,轻声问:“秦哥,你和钟总很熟吗?” “一般。” “一般还说有空一起吃饭。” “钟总客套两句罢了。” “哦,也对。” 助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着,毕竟秦景文在斐然待了五年,现在还是影帝,总是有点面子的。但是,他不知道,圈内影帝顶流那么多,但是在资本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一拍脑门,想起了什么,立刻说,“秦哥,Lee哥让我送您回去,他现在去工作室,盯一盯网上的舆论风向。” “送我去工作室吧。” 助理愣了一秒,随即说:“好。” 秦景文之前的那辆保姆车是斐然给他配的,最顶级的配置,现在的,是买的二手的,能省则省,能开就行。 京市的冬天,很冷,凛冽的寒风钻进身体的每个骨节骨缝中,钻心的痛。 对于秦景文这种在拍戏中留下不少伤的人来说,更是难熬得紧。 好在,助理也是跟了他两年的老人,车内的保温杯和羊毛毯早早地准备好了。 “秦哥,现在晚高峰,过去可能要花点时间,您在车上先休息休息。” “嗯。” 秦景文闭眼假寐,思绪却越飘越远。 / 那天中午,冬日的阳光穿过玻璃落地窗,投射进办公室内,钟轻斐坐在办公椅上无聊地转着圈圈,悠闲地看着手机屏幕,但始终没收到秦景文的消息。 钟轻斐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再次打开,点开米咪的聊天界面,打下一行字。 【钟轻斐:咪姐,秦景文还在培训吗?】 【斐然经济部-总监-米咪:嗯。】 【钟轻斐:待会儿下课,把人带到我的办公室呗。】 米咪没听说今天钟轻斐会来公司啊,疑惑地皱了皱眉,问。 【斐然经济部-总监-米咪:来公司了?】 【钟轻斐:是哦。】 【斐然经济部-总监-米咪:来干嘛?】 【钟轻斐:看秦景文呗。】 【斐然经济部-总监-米咪:我觉得你真的是个死恋爱脑。】 钟轻斐可不承认,连连打字否认! 【钟轻斐:NO!NO!NO!我才不是。】 米咪无奈地摇了摇头,想翻白眼,但忍住了,她从来没觉得钟轻斐谈起恋爱来,这么可怕。 原先,三个月不来一次公司,现在也不常来,但每天雷打不动问五次,秦景文在干嘛,接下去有什么戏,规划怎么样,吧啦吧啦...... 听得米咪一个头两个大。 但是,谁让她在斐然工作呢,给她开那么高的工资,这些都是她该受的,收拾收拾心情,回复道。 【斐然经济部-总监-米咪:我等下把人给你带过去。】 【钟轻斐:咪姐你真好,mua!爱你爱你!】 【斐然经济部-总监-米咪:别爱我,爱秦景文去吧。】 【斐然经济部-总监-米咪:对了,既然来了,那就劳烦钟小姐处理下工作呗。】 【钟轻斐:哦。】 等秦景文到达钟轻斐办公室时,看到的便是温暖的阳光斜斜地打在她的身上,衬得她宛如神祗。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儿,也是他第一次在公司见到钟轻斐,和在别墅见面时有很大的不同。 此时此刻的钟轻斐,认认真真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舞。 米咪将人带到后,就急匆匆地随便扯了个理由溜走了。 秦景文站在办公桌前,中规中矩地喊了声:“钟小姐。” 钟轻斐抬头,微微蹙眉,似乎对他的这个称呼很是不满,张嘴说道:“我不喜欢你叫我钟小姐,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还是叫我姐姐吧。” “好的,”秦景文听话地重新叫了声,“姐姐。” 钟轻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摘下鼻梁上的半框眼镜,站起身,攥着秦景文的手腕,带到沙发前坐下,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餐食,是钟轻斐特意订的挽香阁的菜肴,清淡好吃。 和秦景文吃的寥寥几餐饭,她发现秦景文口味偏甜,不喜辛辣,也不太爱吃肉,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这么高这么壮的。 她夹起一块桂花糕放在秦景文面前,秦景文似乎对软糯的糕点情有独钟,尤其是桂花糕,总会多吃两口。 秦景文受宠若惊,他以为这不过是钟轻斐随便夹起的,只是恰好是他喜欢的。 他生长于江南,十六岁之前没出过那座城,要不是被星探发掘,他也不会有机会来到京市。 他喜欢桂花,觉得有故乡的味道,他喜欢糕点,因为有妈妈的味道,甜滋滋的,是他生活中为数不多的甜味。 “谢谢姐姐,”他夹起桂花糕,咬下一大口,细细咀嚼品尝,“很好吃,我很喜欢。” 钟轻斐托着腮,看着秦景文一脸魇足的表情,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喜欢就好。” 秦景文慢条斯理地吃着饭,钟轻斐坐在一旁专注地盯着,许是目光太过炙热,烫得秦景文侧过头,问:“姐姐,你不吃吗?” 钟轻斐如梦初醒,夹起身边最近的菜肴,送入口中。 钟轻斐想着说些什么,随口说道:“对了,王导那部电影的男四定了你了。” “嗯,Lee哥和我说了。” 今天早上一到公司,Lee就急匆匆地过来,见到他就对着他说,恭喜恭喜,拿下男四。但其实,昨天钟轻斐出现在选角现场,他就知道角色会是他的。 “什么时候进组啊?” “年初。” “那不就是下个月了?我以为过完年才开机呢,怎么这么急。” 钟轻斐一愣,下意识地板起脸,拿过手机想给谁发信息,被秦景文握住,安抚性的捏了捏她的指尖。 “姐姐。” “嗯?”钟轻斐反握住秦景文,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秦景文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指腹轻轻擦过钟轻斐的唇角,说:“吃到嘴巴上了。” “是吗?”钟轻斐眉头紧锁,思考着刚才自己好像也没吃什么啊。 “嗯。”秦景文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吻过去,但生生被克制住了。 钟轻斐勾唇,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秦景文那张近乎完美的脸,歪着头,说:“秦景文,你好像也吃到嘴巴上了呢。” 说罢,俯身贴住秦景文的唇瓣,湿濡的舌尖在唇角舔了一舔,带着点淡淡的桂花香。 秦景文慌乱地眨着眼,长长的睫毛扫过钟轻斐的眼睑,像忽闪忽闪的翅膀,痒痒的。 钟轻斐下一秒就移开了自己的唇,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对秦景文说:“嗯,现在干净了。” “没有。” “没有什么?” 钟轻斐突然凑近,鼻尖对着秦景文的鼻尖,蹭了蹭。 秦景文犹犹豫豫的,伸手虚虚揽住钟轻斐的腰,低垂着眼眸,弱弱地开口:“还想亲。” 钟轻斐毫不犹豫地温柔吮吸着秦景文饱满的唇瓣,舌尖探入,与秦景文交缠。 秦景文温顺地回应着钟轻斐的亲吻。 钟轻斐被这样的吻搞得失了心智,她想要汲取更多,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 她将人压在沙发上,用力地按着他的肩膀,柔软的沙发顿时包裹住两人相贴的身体。 秦景文的手掌抚过钟轻斐的背脊,一只手摁着腰窝,另一只手放在后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彰显着他的急切。 绯红爬上两人的脸颊。 钟轻斐的腿强势地插进秦景文的两腿之间,膝盖抵住胯下鼓鼓囊囊的一团,微不可察地摩擦。 秦景文的唇角溢出细细密密的低吟。 微凉的手掌顺着衣服下摆,一路向上,触到温热的皮肤,以及受刺激而硬起的乳尖。 两指捏起,拉扯,摁压。 昨晚乳夹带给秦景文的刺痛感,依旧存在,轻轻的抚摸、触碰都让现在的他变得敏感无比。 “姐姐......” 秦景文的眼角微红,泪水在眼眶内打转,唇瓣上水光盈盈,惹人怜爱。 “不要......在公司......” 他侧过头,看着玻璃落地窗,害怕走廊里有人出现。 钟轻斐咬了咬他的耳朵,低声说:“和家里一样是单向玻璃,不用担心别人会看到哦。” 说罢,将卫衣向上卷起,塞在秦景文的嘴边,命令道:“叼着。” 秦景文乖乖咬住下摆。 钟轻斐的唇瓣流连至他的胸前,舌尖舔舐着他红肿的乳尖,张嘴含弄着他的乳肉。 “啊......嗯啊......”秦景文身体微颤,身下的阴茎硬得发疼,像是被困在牢笼内的困兽,毫无办法。 钟轻斐的手解开秦景文身下的束缚,勃起的阴茎猛地弹出。 “秦景文,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硬了呀。” 秦景文的阴茎在钟轻斐的手中变得愈加地坚硬,龟头被手心快速地摩擦,乳尖重新被含在嘴中,他仰着脖颈,说不出一个字。 “秦景文,你是不是每天每时每刻都想着被我玩啊,不然怎么这么敏感呢。” 钟轻斐的手下动作不停,不停地揉搓着龟头,前段的前液滴滴答答地顺着柱身滑落。 秦景文被折磨地想要躬身,却被钟轻斐按住肩膀。 “别动。” 又撸动了几下,精液便不受控地射了出来。 钟轻斐的手心满是滑腻的液体,她往后伸去,指尖戳着后穴,试探性地往里进。 小口像是吸盘,吸着钟轻斐的手指不放。 “秦景文,看来你的后穴,也想我的手指了呢,你真的好适合被人插,下次在家用别的插你,好嘛?” 或许是昨晚开发过后穴,一根手指的进入异常顺利,指尖很快碰到前列腺凸点,微微屈指,往下按压。 秦景文的眼睫、脸上挂着泪珠,与钟轻斐四目相对的瞬间,眼里满是哀求。 只不过,这些表情对钟轻斐而言,更像是兴奋剂,她手指快速地抽插着,一下又一下地猛烈撞击,循环往复。 秦景文想要并拢双腿,都被钟轻斐狠狠压住,他的泪水混着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后穴急剧地收缩,吞吐着钟轻斐细长的手指。 “嘴巴松开。” 衣摆掉落,秦景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钟轻斐凑上前与他接吻,舌头与舌头缠绵,津液从嘴角溢出,一丝丝一缕缕。 秦景文呜咽着,下身的快感占据了他的大脑,浑身湿哒哒的。 终于,在钟轻斐的再一次撞击下,欲望倾泻而出,他竟然又高潮了。 秦景文像一条瘫软的鱼一样,无力地垂手躺在沙发上,而他身上的钟轻斐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温柔地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是米咪打来的。 钟轻斐按下免提,听筒中传来米咪焦急的声音。 “大小姐,秦景文下午还得上课呢,您行行好放人过去啊,老师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秦景文羞红了脸,将脑袋埋在钟轻斐的脖颈处。 “知道了,咪姐,马上马上。” 她挂断电话,站起身,在墙上按下一个开关,屋内的小门开启,里面是个小型卧室,淋浴房、衣帽间应有尽有。 “里面有你的衣服,整理一下去上课吧。” 秦景文洗了个战斗澡,换好衣服,正准备离开,却被钟轻斐一把抓住,不舍地亲了亲他的唇,才放了手。 / “秦哥,工作室到了。” 小助理的声音,让秦景文从不知是不是梦的幻境中醒来,看来是太想钟轻斐了,才会想起和她在办公室内厮混的场景。 “嗯。” 秦景文下车,朝工作室走去。 026想念 秦景文的工作室位于誊璟园附近的创意园区内,是一栋三层小厂房结构的独栋建筑,之前也是租给传媒公司,装修还算简约,不需要大改。 优点很多,租金便宜、场地够大,只不过缺点也很明显,不是市中心的CBD,交通总归不算特别便利。 好在,大家都没什么怨言,好多跟着秦景文过来的工作人员还为此重新租了附近的房子,搬了家。 工作室内灯火通明,大部分人都在,宣发部的各个都捧着电脑、手机、平板,监视着网上的舆论走向。 “你怎么来了?”Lee看着秦景文越走越近的身影,站起身,迎了上去。 “来看看,”秦景文环视一周,转头对上Lee的眼睛,认真地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下午斐然那边的水军下场后,清了一波黑粉留言,现在基本没什么负面评论了,加上你杂志和代言官宣,更加印证了你和斐然是和平解约,大家关注点都转移了,还有在问你下部戏拍什么,反正对解约什么的,完全不在意。” “嗯,”秦景文点了点头,提醒道,“订点吃的给大家吧,都辛苦了。” “已经订好了,马上送过来,本来就打算让他们八点半下班的。” “好,Lee哥,去我办公室,聊一聊我接下去要接的戏吧。” “想好要接哪部了?”Lee紧跟着秦景文的脚步,边走边说,“解约后的第一个工作,还是要慎重的,不过,这次的几个剧本都挺好的,很适合你。” 关上门,两人在办公桌前对坐着,秦景文将选好的剧本推到Lee面前,示意他看一眼。 只这一眼,在看清上面的标题后,Lee面露狐疑,冷抽一口气,不确定地问道:“嘶......你......你确定?这部?” “我确定。” “你知不知道这部电影,就算拍出来了,国内也上不了的。” “嗯,我知道,”秦景文毫不在意,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我想拿奖。”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想以火箭般的速度向上爬。 或许,等他凭借自己的努力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后,才有勇气,对钟轻斐说出他的爱。 “我劝你想一想,其他的剧本拿奖概率也很大。这部主流电影,不用愁票房,也不用愁口碑,还有这部商业片,题材也很新,以及这部青春爱情片,片酬高,也是你从来没试过的类型......” Lee指着其他剧本,一一解读,他内心还是觉得秦景文的选择过于冒险,有些戏一旦演了,就会被打上固定标签,特别是过于小众的角色,更是如此,之后如果想把标签摘下,也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与精力。 现如今,主流电影占了国内电影市场的半壁江山,随随便便一部,票房都能破30亿,没必要去拍文艺小众片,国内也上不了。 “太常规了,Lee哥,我年龄摆在这儿,有很多角色我都没办法演,除了拿奖,更多的是想要突破,”秦景文想了想继续说道,“但是青春爱情电影,我演不了。” 秦景文考虑了很久,递到他手里的剧本,都挺好的,毕竟是斐然筛选过的,大导的商业片,成熟好拍,对他表面上的票房累计有很大的帮助,但和他之前演的角色都有所雷同,他才二十五岁,不能只囿于一隅,呆在自己的安全区内不出来。 青春爱情片,他没办法拍,没有这样的经历,没办法入戏,也确实拍不出来独属于少年们的炙热爱恋,还是留给十几岁的人拍吧。 这次选的剧本,算是他第一次尝试,如果最后的结果还可以的话,当然最好。 就算结果不尽人意,他还是有退路的,只是前进的速度会慢一些罢了。 Lee叹了口气,说:“这部电影,除了龙套,其他的角色都要试镜。” “我知道。” “那先去试镜吧,”Lee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现在,秦景文是他的老板,老板的决策他没办法反驳,“主要角色的试镜时间是一周后,12月8号-10号,三天。” “嗯,但是,我想试镜的角色是男主一,不是他们给过来的男主二。” 男主二,他能演,而且能演得很好。 不过,他真正感兴趣的是男主一,是完完全全颠覆性的尝试。 或许在导演心中男主一的形象,不是他现在这样的,但是他有信心,试镜时能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啊?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Lee还没从秦景文选定这部电影中反应过来,下一秒又给他带来了第二个暴击,他扶着额头,轻轻擦拭额角渗出的虚汗,不解地再次询问,“你确定吗?是男主一不是二?” “我确定,Lee哥,麻烦你去沟通沟通,或者我男主一和二都试一遍,也可以的,只要能有试镜的机会。” “行,我知道了,明天告诉你结果。” 此时此刻的Lee已经平静地接受了秦景文带给他的震撼,他敢肯定,以后会有更多类似的现象发生,就当提前演练吧。明明在斐然的时候,不这样啊,难道当了老板,就会变得和过去不一样嘛? 大概吧,Lee只能这样想了。 “咚咚咚”,敲门声兀地响起。 秦景文朝着门外喊了声,“进”。 小助理打开门,站在门口,问道:“秦哥,Lee哥,订的餐到了,一起吃吗?” 秦景文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没什么胃口,对着Lee说:“Lee哥,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去吃饭吧。” “不一起?” “不了,刚好减减肥。” 要是想在试镜时,从外表上符合男主一,他的确该把肌肉减一减了。 “好。”Lee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和小助理一同离开,顺便将门重新关好。 秦景文背靠在办公椅上,望着窗外零星几盏路灯照亮的园区,再一次想起了钟轻斐,只要空闲下来,他就会想她,不可抑制地想念,一到夜里,心脏就像是被人攥住,一抽一抽地刺痛。 他好想她,想她的拥抱,想她的吻,想她完完全全地掌控着自己。 越想,他下身的欲望越是强烈。 与此同时,钟轻斐依旧坐在办公室内,和秦景文一样,望着窗外,只不过,她看到的是大片大片的霓虹灯,以及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是最最繁华的中心。 回过神来,钟轻斐按下内线电话,转接到米咪的办公室,简单的两个字“过来”,米咪立刻心领神会,一刻不停地走了过来。 同样,进门后也被满地的玻璃碎渣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坐到钟轻斐对面。 “怎么了?” “把之前给秦景文工作室的那几个剧本,找出来给我看看。” “好,我等下发给你。” “通知一下投资部的总监......”钟轻斐的话在看到米咪脸上的不解后,戛然而止,“没事了,把剧本发给我。” 米咪担忧地唤了声“阿斐”,看着她有点无神的眼睛,欲言又止。 “咪姐,我没事。” 钟轻斐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是什么大事,一时间难以割舍很正常,她觉得自己能调整过来。 “那我先回去了。” “嗯。” 钟轻斐晃晃脑子,企图清醒清醒,拿起手机给周秘书打去电话。 莫名接到钟轻斐电话的周秘书,毕恭毕敬:“钟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 归根究底,有钟轻斐这样的上司,很省心,一年到头,真正忙碌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没有加班,没有调休,时间很自由,工资也还不错。 “帮我通知投资部总监,明天上午十点半,一号会议室开会。” “好的,钟小姐还有别的安排吗?” “目前没了。” “好的,钟小姐,有事随时联系我。” 挂完电话的下一秒,钟轻斐便收到了米咪发过来的剧本,打印成纸质版,坐到沙发上,开始仔细翻看。 不得不说,这几个剧本选得都挺好的,只是,青春爱情片,是什么鬼? 钟轻斐无法想象,秦景文去拍爱情片会是怎么样的景象,再不济也应该是都市爱情,青春爱情,不妥吧。 虽然,剧本很是清新,把少男少女之间的悸动、暧昧,表现得淋漓尽致,但是,不适合秦景文,很不适合,特别不适合! 剩下的剧本里,大部分角色都是秦景文之前略微有点沾边的,大差不差,能演,也能演好,就是对于冲奖来说没什么竞争力。 晨光熹微,钟轻斐终于看完了最后一个剧本。 不得不说,是所有剧本里最敢写的,也是秦景文会喜欢的类型,估计他的下部电影,大概率会选这个。 只不过,又难拍又难上,要不一飞冲天要不毫无水花。 整整一夜,钟轻斐将所有剧本,对秦景文来说的优缺点都整理了一遍。 当然了,更多的是在分析,投资回报率,看看这几个剧本,有没有值得投资的,以及剧本中的其他角色适不适合公司艺人,看来,米咪也得参加这次的会议。 钟轻斐伸了个懒腰,心里想着,既然都坐在办公室里了,索性忙点,这样就不会一直在想秦景文了。 可是,想念像皑皑白雪,看上去很轻,但积累着,落在地上,却很厚也很重,重到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想他,很想他。 027断章 十点,钟轻斐从休息室内准时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手机给米咪拨过去。 米咪有些奇怪,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名,开口问道:“阿斐,怎么了?” “十点半,一号会议室。” 钟轻斐的嗓音,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带着特有的困意与沙哑。 “好。”米咪心下了然,爽快地应了下来。 钟轻斐揉了揉眼睛,起身洗漱,在挑选衣服时,看到了秦景文留在这儿的东西,鬼使神差地,抽出一件深灰色毛衣,是他穿过的。 衣服上的味道,是两人都很熟悉的柑橘味,是秦景文选的,他很喜欢带有橘子香气的东西,洗衣液、香水、蜡烛...... 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柑橘味了,因为最近都在家住,是家里统一的薰衣草味。 此时此刻,钟轻斐再一次认识到,原来,她和秦景文真的分手了。 “滴滴滴”高频闹铃提升音响起,钟轻斐深深呼出一口气,将闹铃关闭,抬腿往会议室走去。 十点二十九分,推开会议室大门,人已到齐。 “Oli、Mila,”钟轻斐在主位坐下,将眼镜往上推了推,说道,“这次主要说两件事,第一,这几部能投,去联系一下,后期的宣发也一起拿下。第二,里面合适的角色去安排试镜,番位不重要。” Oli接过钟轻斐手中的项目,仔仔细细翻阅后,指着其中一部,问道:“钟小姐,这部也要投吗?之前找过我们,但大家讨论后的结果,觉得投资性价比过低了,基本上属于没什么回报,并且国内的公映许可,应该很难批下来。” “嗯,这部电影去谈独资,如果已经有人投了,就最大投资份额。其他的几部,你自己看着办。” “好,那我先走了?” 钟轻斐点了点头,Oli火急火燎地打算撸起袖子大干一场,既然钟轻斐都发话了,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没睡?” 米咪把身前的黑咖推了过去,钟轻斐一饮而尽,神色恹恹,回:“睡了。” “怎么突然要投这几部?想着秦景文随便选那部,都能被斐然罩着?还安排斐然的艺人进组,怎么?想借机去探班啊?” 米咪笑眯眯地看着钟轻斐,仿佛要把人看穿,“啧啧”两声,又道:“就这么爱?” “别乱说,都是值得投的,好嘛?” “好好好,只是偏偏是我昨天给你的那些,偏偏是给秦景文递过来的剧本。” 钟轻斐把下巴搭在桌子上,皱了皱鼻子,不想说话。 “把我和Oli叫过来,就说两句话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开会,说那么多干嘛,安排下去就好了呗。”钟轻斐边说,边把脸颊贴到桌面,转过头,像一滩死鱼,望着窗外。 “干嘛一副死鱼样。” “没有吧,”钟轻斐越说越困,上眼皮和下眼皮疯狂打架,但还是强撑着说,“对了,最近公司是不是进了新人?安排新人去试镜吧,多给点机会。” “知道的。” 斐然签约的艺人,就算是最差的合约等级,都规定了每年最少拍一部四番以内的剧或者在大导电影里做配,至于之后的职业规划,全凭实力。 “阿斐,都这么困了,回家睡觉吧。”米咪实在看不下去,她真怕钟轻斐在公司出事。 钟轻斐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想着自己现在去开车,应该会被纳入疲劳驾驶。 “嗯,我知道的。” “那我也先走了?” 米咪挑眉询问,钟轻斐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闭眼细细嗅了嗅身上淡到几乎快要消失的柑橘香味。 米咪说得何尝不是实话呢,她的确存着私心,虽然递给秦景文的剧本都是好剧本,但并不是每部都值得投的,Oli说得也对,可是又如何呢,她想做就做,根本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钱而已,亏了再赚就是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钟轻斐坐直身子,说了声“进”。 “钟小姐,米总监让我来送您回家。” 钟轻斐没说什么,沉默地往地下停车场走去,周秘书感受到了她的低气压,也自然而然地闭嘴,默默跟在身后,当个透明人。 直到到了停车场,钟轻斐才想起来,昨天是钟轻绪送她来的,她没开车啊,那她怎么回去,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她真的想冲到钟轻绪公司狠狠捶他一顿。 “钟小姐?”周秘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带着些许的不确定。 “周秘,你开车了吗?” “开了开了。” “那得麻烦你开你的车,送我回去了。” “好。” 钟轻斐着实有点无语,坐上车后,疯狂发消息“辱骂”钟轻绪,导致正在开会的钟轻绪手机提示音响个不停,一看,哦吼,全是钟轻斐发来的“哔哔哔”...... “钟小姐,送您去哪儿?” 钟轻斐哪儿也不想去,思来想去,说:“去506创意园区。” 周秘心中疑惑,但面上平静如水,回:“好的。” 后座的钟轻斐百无聊赖地单手抵着窗框,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达目的地后,钟轻斐直接让周秘书离开了,自己则在创意园中找了家咖啡馆,走了进去。 说是咖啡馆,其实更像是轻食店,刚好正值午餐时分,园区内工作的人,三三俩俩成群地扎堆在店里,钟轻斐找了个最角落的靠窗位置坐下,点了份沙拉和一杯黑咖。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洒下一片金色印记。 玻璃将室外寒冷且凛冽的冬风隔绝在外,徒留室内的一室温暖。 园区中央有一座欧式喷泉,顶端水柱缓缓喷出,落回水面,溅起的点点水珠,在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似是彩虹。 喷泉旁,有人疾步奔驰,有人晃晃悠悠,也有人驻足观赏,男男女女们或牵手,或并肩,享受悠闲的午后时光。 “小姐,您的餐上齐了,请慢用。” 服务员的声音将钟轻斐的思绪拉回,她微笑着道了声谢,举起叉子,戳了戳三文鱼,送入口中,很一般,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花一个多小时,过来吃着不好吃也不难吃的沙拉。 她又喝了口咖啡,太苦了,比她这几天过得还要苦。 摇了摇头,又放下,坚决不喝第二口。 / 从咖啡馆回到工作室的小助理,将打包好的黑咖和沙拉摆到秦景文面前时,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彩斑斓,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秦景文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 “怎么了?” 秦景文的突然出声,让小助理的身体抖了一抖,抬头对上秦景文的眼睛时,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奇怪声音。 秦景文很是无奈。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小助理是个憋不住事的人,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刚才在园区的咖啡馆,看见钟小姐了。” 说完,还不忘看一眼,秦景文的表情,和平时别无二致,才放下心来,他心里很是疑惑,为什么钟小姐会突然出现在园区,当时,他偷摸地观察了很久,确认不是自己眼花看错。 “嗯。” “秦哥,你说钟小姐过来干嘛的?”小助理许是打开了话匣子,怎么关也关不上,“是不是过来看我们的?” “江平。” 小助理一个哆嗦,自知失言,忙道:“秦哥,我还有事,先出去了,您慢用。” 说罢,也不管秦景文的回答,一溜烟地关门跑了。 秦景文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咖啡馆门口的方向,很久很久,久到连Lee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 “景文。” 听到声音的秦景文转身看到来人是Lee后,应了声,又转回去,面对着落地窗。 “那边说可以让你男主一和二都参加试镜,男主一的试镜是8号上午,男主二是8号下午。” “嗯,好。” “你看什么呢?”Lee走到秦景文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只看到园区中央的喷泉。 “没什么。” “对了,其他几部你有想拍的吗?意向都挺高的,可以先谈,之后再对档期。如果不想拍的话,我这边也要一一回绝。我个人建议,多定两部,毕竟前期筹备到开拍再到发行上映,中间还是挺容易出事情的。” 秦景文的所有存货,都没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多拍多上,不然很难保持热度。 更何况,秦景文不喜欢上综艺,曝光度太低。 离开斐然这一年的时间,太关键了,一不小心就会被打回原地,从头再来。 “《微不足道的你》和《目的地》,这两部,问一下开拍日期,其他的,都回了吧。” “行,”Lee看了眼桌子上一动未动的沙拉,拍了拍秦景文的肩膀,说,“多少吃点。” “知道。” 秦景文的目光依旧望着窗外,他想去见见钟轻斐。 咖啡馆内的钟轻斐,实在没了再坐下去的心情,在确认家里的司机还有五分钟后达到,便径直起身离开。 屋外的太阳过于晃眼,周围都是整栋整栋的落地玻璃窗,将阳光折射到四面八方。 似是心有所感,钟轻斐在喷泉边站定,抬头朝着某一方向望去,只是光线强烈,她并未看清,转身,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找到一枚硬币,扔进许愿池内。 “叮铛”。 水花四溅。 楼上的人,在钟轻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眼中迸发出别样的光芒,视线紧紧追随着她的步伐,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钟轻斐抬头的瞬间,秦景文的心有一刻的停滞,他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却不成想,她的目光并未多作停留。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钟轻斐散落在肩的发丝,秦景文依旧认真且专注地看着钟轻斐,看着她越走越远,看着她上了车,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在钟轻斐看不到的角落里,炙热且虔诚地表达自己隐晦于心的爱意。 “钟轻斐。” 他嘴里一遍又一遍呢喃着她的名字,汹涌的爱意止都止不住,如同浪潮一般。 他轻声嗫嚅着。 “我好爱你。” 说给自己听,说给空气听,说给办公室里冰冰冷冷的物件听,就是不说给钟轻斐听。 028拍板 试镜当天,天气阴阴沉沉的,如刀般的寒风吹在人脸上,仿佛在刮骨剜肉,生生钻进身体的各处缝隙。 今年的冬天似乎相较于往年来说,更为寒冷。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前排副驾驶坐着的Lee脑袋摇摆不定,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秦景文收起已经烂熟于心的剧本,转头望着车窗外两旁光秃秃的枝桠,迎着冷风,微微振颤,似乎在昭示着外头骇人的温度。 街边时不时出现几个三三两两的行人,从头到尾包裹得严严实实,快步疾走,不肯多呆一秒。 秦景文又一次,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钟轻斐。 似乎也是这样的冬天,钟轻斐突发奇想,想出门走走,于是,两人手牵着手,走在空无一人的别墅区内,只剩下几盏路灯,照亮他们脚下的道路。 静谧寒冷的凌晨时分,空中腾升起的丝丝白雾,四处弥漫,阻挡住两人的视线。 但,钟轻斐的兴致依旧很高涨,没走多久,便松开了牵着秦景文的手,像是在迷雾中探险似的,越走越快。 秦景文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愉悦的、无忧无虑的背影,踩着她落在地上的影子,紧紧跟随着她的步伐,她快便快,她慢便慢,始终隔着一定的距离。 “秦景文!” 忽地,钟轻斐转身,唤了声秦景文的名字。 秦景文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歪着头,问:“姐姐,怎么了?” 大雾四起,可他在钟轻斐的眼中,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自己。 “过来。” 钟轻斐像是逗弄小狗般,招呼着他过去,他一步又一步,走向属于他的温暖与光明,在她身前站定。 钟轻斐猝不及防地跳到秦景文的身上,双腿牢牢盘住他的腰肢,双手捧住他的脸,居高临下地在他柔软的唇瓣上印上一吻。 “走!回家!”看着呆愣得有些可爱的秦景文,钟轻斐又捏了捏他的脸颊,“怎么呆住了呀?” “没有,”秦景文用力地抱着钟轻斐,回应道,“嗯,我们回家。” / “景文,到了。”Lee的声音打断了秦景文的回忆,收拾好心情,秦景文便下了车。 试镜的人,比秦景文想象中的要少很多,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新人。 “我听说,有几位拿到剧本就拒了,”Lee在秦景文耳边嘀嘀咕咕,聊了些内幕,“估计,不太敢拍这种题材的电影。” “各有各的考虑吧。”秦景文对想演的角色并没有什么特别多的顾虑,无论是人设或者尺度,只要他觉得是值得演的,他都可以接受。 好人、坏人、或是亦正亦邪。 一方面是因为在斐然时,公司对他的定位以及外在形象塑造上并不是固定化的,也一直都在尝试各个不同类型的角色。另一方面现在单打独斗,更是毫无限制,他想演什么就演什么,完全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演员被固化,是很不好的一件事。 或许,也有人说,把同一类型演到极致,也算是另一种成功。 秦景文同意,但他不想做这一类人。 试镜很顺利,可以说只要是秦景文想演的,他都能演好。 导演当场就拍板定下了角色,并且诚挚邀请他参加接下去男主二的试镜选拔,他二话不说应了下来,毕竟知道和他演对手戏的人是谁,对他之后的表演有很多好处。 导演兰罔屿,是近年来青年导演中最出彩的一位,有独属于自己的镜头语言,但过重的个人色彩,站在观众欣赏角度来说,过于晦涩难懂。 喜欢拍非常规题材,有没有人看,他并不在意,电影的故事情节性很轻,大多数用一两句话就可以概述电影结构,但,画面很诗意与唯美,梦幻抽离,对演员的演技要求很高。 有时候一场戏中,鲜少有一句台词,全靠神态与肢体语言。 这次的《红绿》,兰罔屿的第一候选,都来参与了试镜,他很满意。而且因为秦景文的突然打乱,让他有了更多的可能性,他觉得之前是他思想狭隘了,秦景文不愧是他见过的最有灵气的演员之一,除了灵气还有自己的思想。 男主二的选角,也没什么波折,只不过最后定下的人,秦景文还挺讶异。 “纪前辈。” 试镜结束,秦景文上前和纪许打招呼。 “景文。” 虽然刚才试镜的时候,纪许已经见过了秦景文,并且得知另一个主演是他,但他也和秦景文一样,觉得神奇,好像前不久还说有机会一起合作,结果,一语成谶,真的等到了。 “你俩是朋友啊?”兰罔屿插到两人中间,他和纪许的年龄差不多,比秦景文大个几岁,不过,秦景文的心理年龄,似乎比其他两位要大很多。 “上次我们在金棕奖颁奖典礼上见了一面,之前一直没机会合作,这不凑巧,等到兰导的电影了呗。”纪许倒是游刃有余,和兰罔屿搭起了话。 “挺好挺好,不过差点你俩就合作不了了。” “哦?怎么说?” “我给秦景文发的试镜邀约是你现在的这个角色。” 纪许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那的确,如果他和我试镜同一角色,我可能还真不一定能拿到。” “害,别妄自菲薄嘛,那没准我会给你安排别的角色呢。” 兰罔屿和纪许说着话,秦景文默默站在一旁听着,下一秒话题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不过,你还别说,幸好秦景文试了男主一,不然我感觉我是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的人了。而且,他的性格和你的性格,真的天差地别,见了面我才觉得他不太适合男主二的人设,之前我都是看他演的电影了解他的。” “我觉得我挺适合男主二的,只不过我这个年龄摆在这儿,要演景文的弟弟,总觉得我在占他便宜。” “我觉得挺合适。” 聊着聊着,制片人走了过来,说是投资方知道定下了主角,今晚组了个局,邀请大家参加。 “老巫,投资方是谁啊?”兰罔屿不太关注自己电影的投资,有钱就在设备上多投一点,没钱就省吃俭用,该拍还是拍。 当然了,有钱最好,至少能吃好喝好。 “斐然娱乐啊,他们公司一个星期前联系我的,说是要独资,我立刻同意了,合同什么的都签了。” “哦吼,不愧是财大气粗的斐然,不怕亏本啊。” 兰罔屿之前就听说过斐然娱乐的大名,毕竟现在资本之下,还能不看投资回报率,“任性”投资的公司实在太少了,何况他拍的文艺片,几乎肯定是没办法在国内上映的。这样的前提下,还独资,他不得不感慨一句,眼光挺毒辣,看上自己。 “这点小钱,人家应该不是很在意。” “说的也是,资本就是资本,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兰罔屿继而问道,“在哪儿吃?” “采逸轩。” “行,那咱们过去呗,”兰罔屿转过头对着秦景文和纪许说道,“一起走?” 纪许与秦景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好。” “咚咚咚”,钟轻斐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坐在办公椅上的人朝门外说了声“进”。 Oli探出半边身子,问道:“钟小姐,我们现在出发?” “什么?” “去采逸轩啊,”Oli解释道,“不是你说的,和《红绿》的导演、制片和主演吃饭吗?” 钟轻斐一会儿双眼放空,一会儿蹙起眉头,表情千变万化,才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 “啊?啊,哦,我知道了。” “那?” “你先过去。” “好。”Oli点点头,顺手将门带上。 钟轻斐撑着脑袋,思考着去还是不去,很烦,明明以前秦景文进组,一两个月不见一次面都可以,而现在,才过去一礼拜,她就抓心挠肝,一有机会,就想和他见一见。 分什么手啊!现在怎么收场!烦死了! 钟轻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去呗,想她钟轻斐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见到秦景文?笑话,绝对不可能。 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就要朝门外走去,又突然顿住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不行,换一套。 办公室没什么衣服,得回家一趟。 说干就干,钟轻斐下楼取车,往最近的霞公府开去,这几天,钟轻斐没回父母那儿,也没回之前住过了地儿,找了个离公司最近的房产,住了过去。 每天准时来公司报到,上班下班,搞得米咪三天两头来看她,是不是生病了,不然怎么这么热爱工作。 只有钟轻斐知道,不管她住哪儿,和父母在一起还是自己一个人,都无法控制不去想秦景文。 既然如此,还不如来公司,多见见人,忙一点总归有好处,至少能赚钱。 钟轻斐在衣帽间里左挑右选,挑了件皮草,觉得有点过分,最后,思来想去,还是选了件淡紫色竖条纹长大衣,内搭白色连帽卫衣以及黑色休闲裤,配同色系黑色运动鞋,很休闲也很舒服。 钟轻斐在镜子前满意地转了两圈,摸摸下巴,抽出一条黑灰格纹羊绒围巾,拎起一旁的黑色Herbag Zip 31,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去了。 不说是去见前男友,还以为钟轻斐是找人约架呢。 029逃不开 秦景文走进包厢时,目光所及之处只有Oli一个人,丝毫不见钟轻斐的身影,心中暗自叹气,眉眼低垂,难掩落寞。 Oli看到服务员领着一行人进门,立刻站起身,朝着兰罔屿伸出手,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兰导,您好,久仰大名,我是斐然娱乐的敖念衾。” “你好你好。” 敖念衾招呼兰罔屿等人入座,一旁的巫屿安面露疑惑,适时开口问道:“钟小姐不过来吗?” 敖念衾挂着职业微笑,滴水不漏地回答:“钟小姐有点事儿耽搁了,让我先招呼着,大家不用拘谨,都是老熟人,就当作普通聚餐好了。” 秦景文抿了口茶,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内心却是惊涛骇浪,不知是因为待会儿能见到钟轻斐而兴奋,还是紧张。 “也是也是,这不我们男主定的是景文,和斐然也算是有渊源。” 巫屿安嘴比脑子快,未经思考的话一出溜就自己蹦了出来。 好在,敖念衾并不在意,还心情颇好地打趣道:“那是那是,这缘分还不浅呢。景文之前在我们斐然,也是一棵摇钱树,你们选他,不亏。” “景文的演技,大家有目共睹,他能来演,我们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乐意。” 和巫屿安聊完,还得和兰罔屿聊,敖念衾有点后悔自己单枪匹马,应该多带个人过来,帮她分散火力。 兰罔屿和敖念衾聊电影聊剧本,敖念衾听得直摇头,说她一个俗人,只爱钱,这种高雅艺术得和有品位的人谈论,一通话说下来,逗得兰罔屿哈哈大笑,这么爽快直白的投资方太少见了,之前有个煤老板投了他的电影,抓着他侃大山,从欧洲先锋派说到法国新浪潮,说最喜欢戈达尔的《精疲力尽》,搞得兰罔屿以为遇到了行家,越说越带劲。 后来才知道,煤老板女儿是学导演的,他投资也只是为了了解女儿的喜好,什么先锋派、新浪潮,他都只了解一些皮毛,所以,对兰罔屿说的什么杜拉克、费里尼、安德烈·塔可夫斯基......一概不知。 不过,能去了解女儿的兴趣爱好,总归是件好事,兰罔屿倒也不是特别排斥。 只是,敖念衾的反应,是他从未遇见过的,还有些投资人,可能不是圈内人的缘故,很喜欢点评各个明星,上至老牌影帝下至新晋小花,说得还都不是演技上的事儿,私事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趴在床底亲眼见到的一样。 一边的秦景文和纪许,倒是借着这个空闲的吃饭时间,对剧本进行了一次浅层次的粗略探讨。 有一些小点上的见解,意外地不谋而合,出奇地一致。 聊着聊着,菜品也都上了桌,只是钟轻斐依旧没有出现。 敖念衾想着是不是该给钟轻斐打个电话问一问,包间的门在此时又一次被推开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钟轻斐朝屋内的人微微颔首,便走向空着的主位。 “抱歉,来晚了。” 敖念衾见钟轻斐出现,赶忙介绍道:“钟小姐,这是兰罔屿导演,巫屿安制片,以及两位主演,秦景文和纪许。” “这是我们斐然娱乐的董事,钟轻斐小姐。” 兰罔屿率先起身,带着真诚的笑容,和钟轻斐握手问好,末了,还不忘竖起大拇指,夸道:“钟小姐,年纪轻轻,没想到眼光如此独到,投资了这部电影。” “兰导,您这是夸我还是夸您自己啊。” 钟轻斐笑了笑,知道兰罔屿是个古怪的性子,只不过这话说得,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听着像是好话,又有点不像。 “当然是都夸了。”兰罔屿也不含糊,从钟轻斐夸到自己,又顺便夸了夸今天刚定下的两位主演。 钟轻斐这才把目光转向了秦景文,其实,刚进门时,她尽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看秦景文,结果,只一眼,她就发现秦景文好像消瘦了很多,连带着肌肉都掉了。 “钟小姐好。”/“钟小姐好。” 秦景文和纪许异口同声,钟轻斐也回了声好,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这个饭局和兰罔屿之前参加过的饭局,截然不同,没酒桌文化,没吹嘘寒暄,但他总觉得拿了对方那么多投资,还是得表表决心。 于是,主动拉着钟轻斐大谈特谈,一会儿聊剧情,说这个剧情国内没几个人敢拍,因为拍了也播不出来。一会儿聊秦景文和纪许,说秦景文虽然年轻但灵气十足,是个天赋型选手,纪许呢,电视剧转到电影,也扛得住大荧幕的审视,是很努力很专业的演员。 钟轻斐倒不是什么肚子里没墨水的暴发户,只不过她不是很喜欢高谈阔论。 听得开心了,才不咸不淡地搭两句话,说什么剧本是个好剧本,演员也是好演员,放心拍就是了,至于能有多少回报,不在乎哈,权当为了中国电影。 兰罔屿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想起自己的怀才不遇还是真被钟轻斐这番不求回报的话给感动了,吃到后半程,就呜呜地趴在桌上哭,看得巫屿安无奈扶额,还要和钟轻斐解释,兰罔屿比较感性,加上酒精刺激,一时失了态。 钟轻斐无所谓,不是感性的人,也拍不出“矫情”的文艺电影。 留意到秦景文没吃几口东西,钟轻斐悄悄吩咐人去挽香阁打包了份桂花糕,摆好盘,端上桌。 挽香阁的桂花糕甫一上桌,秦景文就认了出来,他不清楚钟轻斐的想法,但,视线一直停留在那盘子桂花糕上,久久无法离开。 纪许倒是不知道什么内情,随手夹起一块,送入口中,眼睛顿时发光,兴奋地对秦景文说:“景文,试试这桂花糕,很不错。” 钟轻斐虽然从坐下吃饭后,就鲜少光明正大地看秦景文,但也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静,余光瞥到秦景文提起筷子,夹走桂花糕后,还是暗自松了口气,至少是吃了。 最后,因为兰罔屿实在喝得太多,饭局也就散了,问题是,除了兰罔屿,剩下的人滴酒未沾,全是他自己灌地自己。 巫屿安一边架着兰罔屿,一边和钟轻斐告别,而后踉踉跄跄上了助理开过来的车,扬长而去。 敖念衾紧接着离开,酒店大门口只剩下钟轻斐、秦景文和纪许三人,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正当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救世主谢辰加开着车到了,纪许悄悄呼出一口气,对着钟轻斐说:“钟小姐,我先走了。” “嗯。” 纪许又转头对着秦景文,问道:“景文,你经纪人来接你了吗?要不上来,我们送你回家?” “他在路上了,纪前辈,您和谢老师先走吧。” “那好,剧组见。” “剧组见。” 车子缓缓驶出,纪许朝着车窗外的两人挥了挥手,念叨着“再见”、“拜拜” ...... 满打满算,钟轻斐和秦景文分开也有一个月了。 钟轻斐自认为自己够没心没肺,但还是每晚被梦魇折磨,睡不好觉也吃不好饭,想见秦景文可没什么立场也没什么理由,只好拙劣地用投资组这一场饭局。 真是可笑,斐然娱乐什么时候,组过饭局了。 憋屈死她了,可是,这样的结果,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秦景文当然也不像钟轻斐见到的这样冷心冷情,毫不在意。 谁又不是在想念中挣扎,没被溺死,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了。 一阵冷风吹过,带起了钟轻斐围巾一角,扫过秦景文垂在身侧的手,他想握住,明明已经弯起了手指,却在最后关头,不舍地放开。 沉默,在两人之间肆意蔓延。 钟轻斐不知道,身后的秦景文,近乎痴迷地盯着她。 泊车小弟将钟轻斐今天开的那辆宾利欧陆GT开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将车钥匙双手递上。 钟轻斐没有丝毫留恋,大跨步迈向驾驶座,猛踩油门,一脚轰了出去。 秦景文仍然站在原地,望着早已不见踪影的尾灯,不知道该说钟轻斐狠心,还是自己自作孽。 直到Lee姗姗来迟,还没下车就嘀嘀咕咕个不停,“堵车了堵车了。” “嗯。” 秦景文和Lee一同上了后排的座位。 虽然秦景文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苟言笑,面无表情,但按照这么多年来Lee的经验来说,此时的秦景文心情很不好。 “《红绿》那边定的是一个月后进组,之前去交涉的两部电影,说是可以看你这边的行程再定开机时间,一年内都可以。” “嗯,那你安排。” “这个月有几场活动,12号B家品牌晚宴,18号的G家盛典和24号的手机代言新品发布会,还有1月6号的XX之夜。” “好。”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冷风裹挟着细雨,似是要从车子的缝隙中钻入,秦景文看着飘在窗上的细小雨滴,汇成一条条细细的水痕。 “Lee哥,下雨了。” 喋喋不休的Lee听到秦景文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望向窗外,胡乱地应和着。 “嗯,下雨了。” 秦景文讨厌寒冷的冬天,讨厌没完没了下着的雨,讨厌被人抛弃,讨厌只剩他一个人。 偏偏,这些他讨厌的东西,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总在他的生命中循环上演。 他逃不开冬天,逃不开下雨。 030(五年前)车内,电动乳夹(微h) 时间线:五年前/可接第21/25章 / 钟轻斐坐在办公室沙发上,脑中思索着秦景文昨晚睡前说的那些话,问她为什么不操他。 既然,他这么诚心诚意地提了要求,那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想着,便给秦景文发了条消息。 【钟轻斐:下课直接地下停车场见,车牌0606。】 终于熬到秦景文下课时间,钟轻斐出去逛了一圈,早早地坐在车内等他,左等右等,就在她等得有点不耐烦时,总算见到了秦景文的身影。 眼见秦景文走近,伸手想要拉开后座的车门,钟轻斐眼疾手快地锁好,降下车窗,对他说:“坐前面。” 闻言,秦景文来不及多想,迅速钻进车内,唯恐被别人发现。 “你怎么和做贼似的啊?胆子这么小吗?”钟轻斐调笑着捏了捏秦景文的脸。 秦景文没回答,钟轻斐也不强求,只不过,嘴里说出来的话,倒是露骨了许多。 她侧身上前,脸与脸之间的距离只差分毫,带着蛊惑的声音响起:“昨晚,你说的,想我操你,是真心的吗?” 说着,还不忘在秦景文嘴角轻啄一口,像是吃到糖的小朋友,开心得眯起了眼睛。 在她面前的秦景文,完完全全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随便一句话的撩拨,都能让他面红耳赤,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过来的,不过想来,看秦景文的外表,也没几个人敢和他说这些混账话。 “哦,”钟轻斐佯装恍然大悟,伤心地望着秦景文的眼睛,说,“原来是乱说的啊,你也不是很想给我操,也是,毕竟你是男生嘛,给女生操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秦景文双手紧握成拳,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攥着钟轻斐的衣角,细若蚊吟,说:“想的。” 钟轻斐眼中带着戏谑,歪着头,疑惑地嗯了一声,接着问道:“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没听见呢,好像有蚊子在我耳边嗡嗡嗡。” “我说......我想的。” “想什么?” 秦景文躲避着钟轻斐的目光,始终不敢与之对视,自然也没看到钟轻斐眼里流露出的笑意。 “想......想让你......想让你操我。”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七零八落,不过好在,也算是说了出来。 狭小的空间里,沉默在蔓延,秦景文的心跳得厉害,他鼓足勇气抬眸,看到了钟轻斐脸上洋溢起的灿烂笑容。 钟轻斐按下车上的某个开关,将副驾驶座的椅背放平,欺身跨坐在秦景文腰际,伸手勾了勾后座上的纸袋。 “姐姐。” 秦景文紧张得眼睛一眨一眨地,长长的睫毛在他洁白的脸庞上落下一片阴翳,丝丝红晕爬上他的眼尾眉梢。 “干嘛这么紧张。” “没......没有。” 钟轻斐摸了摸秦景文的脑袋,“敷衍”道:“好好好,没有没有,秦景文是天底下最勇敢的小朋友,怎么可能紧张。” “不是小朋友。”秦景文嘴里小声嘀咕,反驳道。 钟轻斐自顾自地拆开盒子里的东西,拿起,对着秦景文晃了晃,双手顺着衣服下摆,一路向上,摸到秦景文乳头,两指提起,拉扯,乳尖很快受刺激而挺立着。 “秦景文,你真的真的很敏感哎。” 指甲轻轻地划过胸前细嫩的皮肉,留下一道道划痕。 把衣服被推至胸前,红肿充血的乳尖暴露在空中,钟轻斐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东西给秦景文戴上。 “我下午新买的小玩具,喜欢吗?” 钟轻斐笑得恶劣又天真,仿佛真的在关心秦景文是否喜欢。 “喜......喜欢......” “嗯,喜欢就好。” 钟轻斐将秦景文的衣服整理好,重新将副驾驶座的座椅调回原来的位置,秦景文胸前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很不舒服,身体不住地左右摇晃。 “别乱动。” 钟轻斐扯过副驾驶的安全带,给人系好,并且很是贴心地,把安全带系得紧紧的,压得秦景文无法动弹。 顺便从抽屉里抽出一条数据线,把秦景文的手背到身后,绑了起来。 做完一切,钟轻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拿起遥控器,打开开关,按了一下。 “啊......”秦景文被胸前突如其来的刺激吓得直接出声。 “这个是电动的哦~”钟轻斐看似是在给秦景文介绍使用方法,实际上就是拿秦景文做实验,“我想着我要专注开车,路上这么久的时间,肯定会冷落你,有了这个,你就不会无聊啦,你说,我是不是超级贴心。” 言毕,手中的遥控器又被按了一下,震动与刺激上了一层新的台阶。 “啊......” 秦景文的乳尖比之前更加红肿,隔着衣服,都能看到它挺翘的模样。 “喜欢吗?” 秦景文紧咬着嘴唇,只要一张嘴,就是止不住的呻吟。 “看来不是很喜欢。”钟轻斐连按两下,没再管秦景文的反应,将遥控器丢在中控台上,猛踩油门,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钟轻斐并不急着回家,先绕着二环高架开了一圈,副驾驶座的秦景文面颊绯红,胸前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忍不住想要躬身阻拦,理智的弦仿佛下一秒就要绷断。 “姐姐......姐姐......” 乳头变得敏感无比,长时间的蹂躏,使得秦景文的意识开始逐渐消散,眼角湿漉漉的,泪水沾湿了他的长睫,好不可怜。 下身的阴茎完全勃起,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姐姐......姐姐......求你......” 钟轻斐不顾秦景文哀切的求饶声,加大了力度。 强烈的刺激,让秦景文像砧板上待宰的鱼儿一样,胡乱地跳动着身体,却又无可奈何。 沙哑的带着哭腔嗓音伴随着急切的呼吸声,在车内不停地响起。 “姐姐......啊......姐姐......嗯啊......” “喜欢吗?”钟轻斐依旧平静地重复着之前的问题。 她的右手抚上秦景文的大腿,慢慢地摩擦着,转而伸向大腿内侧的软肉。 “啊嗯......啊......” 酥麻感遍布了秦景文的全身,只是钟轻斐的一点点触碰,就让他溃不成军。 “嗯?喜欢吗?” “喜欢......嗯......喜欢......喜欢......” 秦景文仰着脖子,用尽全身力气,说着喜欢。 钟轻斐恶劣地再次询问,丝毫没有停下的想法。 “真的喜欢啊?” “嗯......真的......真的......喜欢......” 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胯下鼓鼓囊囊的一团,下一秒便又收回了手,在遥控器上按了几下,胸前的刺激顿时消散。 “秦景文,不准射,还没到家呢。” 钟轻斐“大发慈悲”,隔着衣服,拨弄了下胸前的乳夹,又将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一半,露出秦景文布满情欲的脸。 晚高峰的车流量,大得惊人,钟轻斐的车缓慢地移动着。 “姐姐,可以,可以把车窗关上吗?” “不可以,”钟轻斐毫不犹豫地拒绝,“你这张这么好看的脸,还不准别人看嘛?” 秦景文把脸侧着,只留下红透了的耳朵和毛茸茸的脑袋,对着窗外。 钟轻斐作弄秦景文上了瘾,见秦景文这样,索性将自己这边的车窗也降了下来,秦景文瞬间不知所措,嗫嚅着:“姐姐。” “嗯?” “关窗。” “哦?” “求求你。” “那,你自己选,关窗的话,我们把刚才做的事情,再做一遍。不关窗的话,我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到你这副骚样。” 秦景文抿了珉唇,钟轻斐对他做任何事情他都能接受,但他无法接受,被别人看到。 于是,立刻选择道:“关窗。” 听到答案的下一秒,钟轻斐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准保一丝风都漏不进来。 “这是你自己选的哦,可不怪我。” 说罢,钟轻斐再次按下了遥控器开关。 等两人回到家时,秦景文瘫软在座椅上,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 钟轻斐侧身打量着秦景文,比初见时更好看了些。 “姐姐。” “回家先洗澡,洗完澡在三楼等我哦,记住,别动你身下的东西,我可没让你射精。” “嗯,知道了。” 钟轻斐打开车门,往屋内走去,秦景文紧随其后。 进了浴室后,秦景文双手撑着洗漱台,平复了很久,双腿发软,镜中的自己面带潮红,明明是冬天,但身上却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褪去衣物,勃起的阴茎解开束缚弹了出来,硬得发疼,但钟轻斐的命令萦绕在秦景文的耳边,他极力控制着想要触碰的冲动。 温热的水从头浇到尾,稍微缓解了秦景文喷薄而出的欲望,水柱打在阴茎上,涨痛无比。 换成冷水,熄灭快要到达顶峰的欲火。 用浴巾将身体擦干,周身散发着冷气,进入到温暖的屋内,冷暖交替下,阴茎再次被唤醒,半勃着。 钟轻斐进房间时,见到的是耷拉着脑袋,委屈的小狗。 今晚,她不打算做些什么,但可以看秦景文自己动手,所以,当秦景文看到钟轻斐穿着白天外出的衣服出现时,眼中闪烁着疑惑。 可,他还是乖乖地跪在属于他的地方,等待着钟轻斐的命令。 031润滑、扩张、放置(h)rou wennp.me 钟轻斐打开柜子,在里面挑挑选选,选了几根大小形状各异的按摩棒,拿了瓶润滑剂以及指套,整整齐齐地摆在了秦景文面前。 “乖乖奴隶,今晚尝试着自己润滑扩张,好嘛?” 钟轻斐将温热的手掌贴在秦景文的脸上,光洁细腻的指腹轻轻柔柔地摩挲着秦景文殷红饱满的唇瓣。 “主人 。” “紧张了?” 钟轻斐微眯着眼,欣赏着秦景文仰望她时,露出的一切细微的小表情,或娇媚、或灵动、或纯情,无一不让人着迷,越陷越深。 “没有。” “真乖。” 钟轻斐拉过秦景文的手腕,将人从地上带起,领着他,走到一旁的躺椅边上,摁着人躺下。 “腿分开。” 曲起的膝盖顶在秦景文的两腿之间,双手将他的脚踝用皮质手铐固定在躺椅两侧。夲伩首髮站:wanben ge.cc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秦景文的门户大开,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他羞愤得想要把双腿并拢,却被钟轻斐用静电胶带,把小腿连带着大腿,统统缠绕在躺椅把手上。 房间内的灯光一般情况下都是昏暗状态,但,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中,黑暗才是最不好玩的。 钟轻斐凑近秦景文的耳朵,湿濡的舌尖描摹着他的耳廓,灼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间,吐气如兰,说道:“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小奴隶。” 说罢,站起身,把室内的灯光大开,一时间宛如白昼。 秦景文这才发现,自己身前不远处放着一面巨大的穿衣镜,倒映出他此时的模样。 他的右手边的矮柜上,放着钟轻斐刚才准备好的指套、润滑剂和按摩棒。 而此时此刻的钟轻斐,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欣赏着秦景文的错愕、羞涩交织的表情。 “主人”秦景文无意识地拨弄着手指,紧张的情绪在无限蔓延。 “嗯?这时候紧张了?” 身下的阴茎在钟轻斐的注视下,又有了勃起的反应,秦景文难堪地垂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紧张,这都是为了你好。” “嗯。” “我教你,好不好?” “好。” 良久,钟轻斐才听到秦景文的回答,她语气温和,仿佛是在教什么正经的东西,认真地对秦景文说:“嗯,你先把指套戴上,然后再倒点儿润滑剂到手上。” 秦景文听话照做,只不过在听到钟轻斐说,把手指慢慢插进后穴时,还是犹豫了片刻,才往下探去,滑到后穴口。 “嗯,真棒,像我之前插你一样,插进去。” 后穴似乎感受到了指尖的存在,进入时,竟然吮吸包裹住了秦景文的食指指节,而秦景文也感受到了穴口的褶皱,摁压抚平。 “啊” “真棒,就是这样。”钟轻斐不住地鼓励着秦景文,托着下巴,看他自己开发自己。 食指一寸一寸地插入,秦景文的后穴急剧地收缩,仿佛是在向他发出邀请。 “小奴隶,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真是太美了。” 秦景文半睁着眼,看到的是被情欲轻而易举占据大脑的淫荡小狗。 阴茎受后穴手指的刺激,龟头处的前液溢出,顺着柱身滴落。 他下意识地侧过头,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这副糜烂的景象。 “宝贝,别闭眼啊。” 钟轻斐温柔地玩弄着秦景文额前的碎发,带着潮气,不知道是水还是汗。 手指整根没入,一插到底。 “宝贝,动一动,插一插自己。” 肠液混杂着润滑剂,秦景文的手指在后穴中畅通无阻。 “嗯啊嗯嗯” “宝贝,怎么自己插自己,也有这么强烈的快感吗?” “啊嗯啊” 回应钟轻斐的只有秦景文的低喘呻吟声,钟轻斐看着他身体微颤,阴茎变得硬挺,越来越多的前液身处,命令道:“把手指抽出来。” 指套上的液体黏黏腻腻,不止有润滑剂,还带着秦景文的体液。 “现在,用按摩棒吧。” 秦景文的后穴,因为手指的突然抽离,而空虚不已,粉嫩的穴肉一抽一抽地,极度渴望别的东西插入。 听到钟轻斐的话后,秦景文拿起其中一根尺寸最小的按摩棒,涂上润滑剂。 经过刚才手指的抽插,后穴很快就接受了,只是始终是比手指更粗更长,异物感更重了。 “嗯啊嗯” “宝贝,夹住按摩棒,十分钟,别让它掉出来。” 闻言,秦景文提臀、收紧,可能是润滑剂涂得太多,亦或者是后穴收缩地厉害,体内的按摩棒一点一点地往外滑。 “主人” 秦景文可怜巴巴地用他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钟轻斐,完全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滑出来,自己用手再推进去啊。” 钟轻斐觉得秦景文在性事上天真又浪荡,带着未开放的纯真,又在一些小小的细节上,很抓人心,简直是男狐狸精。 “宝贝,你看看镜子里你的身体,真美。” 钟轻斐透过镜子与秦景文的视线交汇,从头到尾,打量着这一副完美契合她审美的躯体上。 “宝贝,十分钟到了,换其他按摩棒吧。” 第二根按摩棒粗细和长度,更加接近真实的阴茎尺寸,刚插进后穴口,秦景文感觉有一点点的撕裂。 “嗯” 秦景文没忍住,痛呼一声。 “慢慢来,放轻松。” 秦景文试了又试,就是没办法将按摩棒送入后穴,他拿起剩下的半瓶润滑剂,悉数倒在了按摩棒上。 再次尝试进入。 好不容易进了一点儿,但身体本能地排斥。 钟轻斐见状,安抚性地亲了亲秦景文的唇角,附在耳边轻声哄着:“宝贝,真棒,真厉害,后穴吃得真好。” “主人主人” 秦景文迷迷糊糊地喊着“主人”,手下的动作不停,小心翼翼地将按摩棒推入。 顶端顶到穴内的前列腺凸点时,轻微的电流刺激感,传遍身体的四肢百骸,秦景文扬起他修长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真棒,还差一点,就全部吃进去了。” 钟轻斐的声音像是塞壬的歌声,蛊惑着秦景文。 他将按摩棒整根插入,张着的嘴,急促地呼吸着,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像失去氧气濒死的鱼。 “做得真好,现在,继续动一动。” 秦景文将按摩棒稍稍抽出一点,又再次顶入。 “再快一点,再重一点。” 后穴抽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顶入的力度也越来越重,按摩棒摁压着内壁,后穴口的嫩肉被带出,混合着细细密密的白沫,红白相接,分外色情。 “别射精哦。” 秦景文的身体快要到达高潮,但钟轻斐的话,让他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主人求你我想射” “不行。” 钟轻斐上手,将秦景文后穴中的按摩棒抽出,扔在一边。而后,禁锢着他的双手,同样地用皮质手铐束缚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景文无所适从。 后穴变得无尽空虚,想要东西插入填满,阴茎在高潮的临界点,不上不下,他的身体和心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痛苦、难耐。 “姐姐主人主人求你给我” “乖乖宝贝,乖乖别动。” 钟轻斐取出口球塞进秦景文的嘴里,瞬间,求饶声消失,只剩下呜咽,眼尾的泪珠要落不落。 “别这么看我,我会心软的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钟轻斐的行为却完全不符合,又选了一条黑色绸带,把秦景文漂亮的眼睛蒙了起来,顺便给他戴上耳罩。 做完一切,钟轻斐把屋内的灯光重新调暗,走出了房间。 钟轻斐不计划离开很久,回房间洗了个澡,做完护肤,大约一小时后,穿着睡裙,重新回到了三楼房间。 秦景文瘫软在躺椅上,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落,脸上布满泪痕或是汗水,身下的阴茎湿淋淋的,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似的。 钟轻斐捏起碗中洗好的新鲜草莓,摆放在秦景文的胸前,冰凉的触感刺激着秦景文的大脑。 钟轻斐取下口球,将草莓塞进秦景文的嘴里,又撤下耳罩和丝带,最后是手上腿上的束缚。 秦景文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又酸又麻。 未得到释放的欲望,堆积在他的体内,使得他抓心挠肝。 最重要的是,重新见到钟轻斐的脸,他心中欣喜与苦涩交织,抬手,悄悄地捏住钟轻斐的裙摆,嗫嚅:“姐姐。” 钟轻斐咬下一口手中又香又甜的草莓,凑近,吻住秦景文微张的唇,舌尖将口中的草莓推到秦景文嘴里,舌头交缠碾压。 草莓味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 “秦景文,今天好乖好棒好听话啊。” 钟轻斐也躺在了躺椅上,将还在颤抖的秦景文揽进怀里,秦景文把脑袋搭在她的颈间,侧脸贴着她的侧脸,无意识地摩擦。 “姐姐。” “嗯,我在。” 秦景文仰着头,鬼使神差的,主动吻上了钟轻斐的唇,笨拙地撬开她的贝齿,舌尖探入,用力地汲取,吮吸。 钟轻斐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微上扬,加深了这个吻。 032平安夜 十二月的三场活动,秦景文都没有看到钟轻斐的身影。 明明之前大到各类盛典、电影节,小到代言站台活动,她都一直在秦景文身边陪着,就连分手后的第一个颁奖典礼,她也出现了。 钟轻斐有无数种办法,拿到所有活动的入场券,只是如果她不愿意,秦景文连见她一面都成了奢望。 二十四号下午四点半,新机发布会结束后,秦景文回到保姆车内,强烈的腹部绞痛感让他不得不弯腰蜷缩成一团,脸色变得无比苍白与憔悴,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滴落。 Lee见状况不对,忙问道:“身体不舒服吗?我们现在立刻去医院。” 秦景文摁住Lee躁动不安的手,摇了摇头,拒绝道:“直接回家,胃痛而已,家里有药。”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虽然秦景文这样说了,但Lee的话语中还是带着浓浓的担忧之情。 “没事,回去吧。” 秦景文坚决不去医院,Lee没办法,只好先送人回家。 为了更贴切之后的电影角色,短短二十天,秦景文爆瘦了十五斤,原本合身的衣服,现在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颇有种形销骨立之感。 Lee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距离开机还有段时间,你没必要减得这么狠。而且之前那段时间你已经瘦了挺多的了,现在短时间内又瘦了十五斤,很容易把身体搞坏的。” 在斐然时,如果遇到演员要减重或者增重的情况,公司都会派专业的营养师过来指导,唯恐艺人的身体出什么问题。 他不相信,秦景文会不知道如何健康地减重。 “没有。”秦景文把头偏到一边,望着窗外。 只是,吃不下东西而已。 “唉。”Lee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秦景文骨子里还挺倔脾气的,谁的话都不怎么听,说了也等于白说。 到了秦景文居住的小区,Lee扶着人回到了家,扔到沙发上,气喘吁吁地问:“药在哪儿?” 秦景文有气无力地指了指电视柜下的抽屉,Lee立即心领神会,把药递到秦景文手上。 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能烧水的东西,只好退而求其次,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 再次走进秦景文家,Lee依旧觉得实在是空得可怕,要不是那些奖杯被他摆得整整齐齐,他都要以为这是一间样板房了。 看着秦景文吃完药,躺回沙发,Lee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秦景文,盯得他直发毛。 “Lee哥,我没事,你先走吧。” Lee听得眉头紧锁,轻啧一声,坐到另一侧,对秦景文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这些天的反常情况我都看在眼里,说说看吧,到底怎么了?” 秦景文撇了撇嘴,嘀咕道:“那不是因为我不怎么吃米饭嘛。” Lee被秦景文出其不意的一句话搞得哭笑不得,秦景文到底是脑回路不正常还是在转移话题啊。 “得了,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 “Lee哥,我真没事,你也认识我五年了,我不一直都好好的嘛。”秦景文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压在腹部,缓解疼痛。 Lee也不和秦景文扯皮,环顾四周,问:“你住过来这么久了,怎么什么东西都没买?” “能住就行了。” “怎么这么丧气。” “也没有吧,”秦景文翻了个身,平躺着望向天花板,“Lee哥,今天平安夜,不和老婆孩子出去过节嘛?” “我女儿和朋友出去玩了,老婆在家等我呢。” “真好,那你快回去吧。” “我给你订了粥,等到了我再走,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秦景文也没拒绝,说:“麻烦你了,Lee哥。” “我们俩认识多久了,还说这种客套话。” 人在生病的时候,话可能会特别多,就连秦景文也不例外。 “Lee哥,你和你老婆怎么认识的啊?” “还能怎么认识的,上学的时候认识的呗。” “在一起多久结的婚啊?” “大学毕业以后就结婚了,在一起五六年了吧,高中的时候偷偷瞒着父母谈的,还差点被教导主任抓住。”Lee一说起自己老婆,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很是开心。 “五六年啊,好久。” “是啊,我那时候也觉得五六年好久好久,但和她结婚之后,觉得五六十年都太短了,”Lee异常感慨,转念又一想,指着秦景文,说,“不对,你小子,问我这个干什么?想谈恋爱了?也是,你都二十五岁了,我在你这个年纪都结婚了。” “不想谈恋爱。” “不谈恋爱也挺好的,毕竟现在还在事业上升期,拼一拼事业,才是正事。” 还没等Lee说完,就听秦景文接着说道:“想结婚了。” “哦吼,”Lee吓了一大跳,“你连女朋友的影子都没看到,就想着结婚,怎么,还能凭空给你捏一个女朋友来啊。” “是啊,我现在没有女朋友了。” “男人三四十岁结婚都不嫌迟,可能你的缘分还在路上也说不定。” “缘分啊。” 秦景文喃喃自语,心想,已经断了吧,他和她的缘分。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Lee起身开门,将白粥摆在了茶几上,嘱咐道:“多少吃点。” “嗯,我知道的,Lee哥,你回去吧,不然嫂子该等着急了。” “你真没事?” “真没事,Lee哥你是上了年纪了吗?变得这么啰哩叭嗦。” Lee又看了看秦景文的脸色,已经和平常无异了,想来是缓过来了,但还是不放心,着重强调:“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嗯,”秦景文无奈地摆了摆手,催促着Lee离开,“Lee哥,你真的快走吧。” Lee三步两回头,终是走了。 秦景文依旧平躺在沙发上,狭小的沙发着实容不下他庞大的身躯,小腿耷拉在沙发扶手上,垂到地上。 而这段时间的钟轻斐,似乎摆脱了“失恋”的阴影,重新做回了恣意明媚的大小姐。饭局结束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她没和任何一个人说,就飞往了新西兰,去过夏天。 落地奥克兰后,钟轻斐马不停蹄地直接飞往皇后镇。 在酒店躺了两天,看了两天湖景,满血复活,决定去跳伞。 教练是个中澳混血,因为喜欢新西兰,定居在了皇后镇,许是有中国人血统的因素,对钟轻斐很是热情,一个劲儿地用蹩脚的中文夸钟轻斐漂亮,是他见过最美丽的中国女生,问她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说她在皇后镇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 钟轻斐懒得应付,反问道:“那你妈妈呢?” Aaron哑口无言,用开玩笑的口吻说:“Don't be a wet blanket.(别这么扫兴嘛。)” 可能是因为年龄和秦景文相仿,钟轻斐也没想过多为难漂亮的小男孩。 飞机向上攀升,身下的房屋建筑变得渺小。 Aaron用保险锁把钟轻斐和自己绑定在一起,打开机门,风在她脸上呼啸而过。 “Are you scared?” Aaron从上了飞机后,一直说个不停,钟轻斐只不过想安安静静跳个伞,结果遇到这么话痨一个人,着实有点不悦。 “You are so noisy.” Aaron只好讪讪闭嘴,心想,真是个脾气火爆的小辣椒。 飞机上升至一万五千英尺,两人一跃而下,下落的感觉并不是很明显,相反有种在海中游泳的悬浮感,打开降落伞后,后拉的张力,这才让钟轻斐有了一种飞行的实感。 很刺激,也很好玩。 落地后,Aaron还想纠缠,钟轻斐并不想搭理,直接走人。 “Hey,我,只是,想,认识,你。” 钟轻斐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越走越快,最后差点跑起来,她对旅行中的艳遇实在是没什么想法,更何况吃过了珍馐,怎么还能吃得下糟糠。 接下去的几天,蒸汽船、Skyline、Ice bar、luge、Jet Boat......所有能玩的项目,钟轻斐都玩了一遍,然后毫不留恋地前往下一个地点。 等从皇后镇,一路向北,重新回到奥克兰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正值平安夜。 钟轻斐头一回生出了孤独感,从小到大,她的身边总是围满了人,接受着许许多多的爱,真实的虚假的,她都照单全收。 是,秦景文五年的陪伴,改变了她吗? 这么久以来,她有意地不再去关注秦景文,屏蔽他的所有信息,但总会有人提起,郑伈说在B家晚宴碰到了他,还给钟轻斐偷拍了几张照片。米咪带公司艺人去参加G家盛典,也不可避免地要和秦景文见面,就连大哥应邀参加发布会,也能碰上秦景文。 钟轻斐看着钟轻绪给他发的“直男”拍摄手法下的秦景文,顶光加仰拍,一米九都能被拍成一米六,真是给她看笑了。 钟轻绪还一直发消息过来问他,拍得怎么样,是不是超帅。 这可能就是男人天生的自信心吧,不懂但尊重。 钟轻斐没有回复,直接切到微博,看热搜上挂着的#秦景文 新机发布会#,点了进去,官方出的图比她哥拍的好看多了。 顺手保存转发给钟轻绪,嘲笑道。 【钟轻斐:你看看别人拍的和你拍的,云泥之别,啧啧啧。】 【钟轻绪:你哥我又不摄影师,给你拍都是我好心。】 【钟轻斐:哥,别好心了,我都分手了,你这样我都怀疑你喜欢秦景文。】 【钟轻绪:我的老天爷啊。】 【钟轻绪:太可怕了,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钟轻绪:我要和我老婆说,让他也不理你。】 钟轻斐选择无视钟轻绪的无能狂怒,重新切换app,结果,刷到了一条刚发出来的微博。 视频里的秦景文穿过粉丝,走到保姆车内,短短二十秒,钟轻斐发现秦景文似乎有点过于瘦削了,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下,口罩之下的脸色似乎也有点不太正常,手指微微蜷缩,大拇指的指甲死死地抠着食指指节,看上去在隐忍着什么。 是生病了吗?为什么突然这么瘦了。 没好好吃饭吗?还是压力太大? 无数个想法充斥在钟轻斐的脑海,她恨不得现在就回去质问秦景文,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钟轻斐按了按眉心,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思来想去,还是给Lee打了个越洋电话。 “景文,你是不是又胃痛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出了Lee焦急的声音,从只言片语中,钟轻斐已经了解到秦景文到底怎么了。 “景文?你怎么不说话?是太痛了吗?” “Lee。” 听到电话是女生的声音,Lee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手机屏幕,带着三分不确定,回了句:“钟小姐?” “嗯,是我。” “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秦景文生病了?” “嗯,有点胃痛,现在吃了药,已经在家休息了。” 长久的沉默过后,还是Lee先开口,问:“钟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打错电话了。” “哦哦哦,好的,钟小姐。” 虽然已经不是斐然的员工了,但他还是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什么。 “平安夜快乐。” “平安夜快乐,钟小姐。” 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钟轻斐,挂断了电话,但心里依旧很是在意,也没了再逗留下去的心情,立刻订了今天的机票回国。 033(五年前)圣诞节、第一次pegging、延时 时间线:五年前平安夜 / 秦景文再次拒绝了同期艺人的聚会要求,结束一天学习的他,此刻只想回家。 他穿着钟轻斐给他准备的长款黑色大衣,内搭草绿色毛衣,以及红色格子围巾,活脱脱一棵行走的圣诞树。 行至公司大堂,被行政处的员工拦住,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并获得了一句。 “平安夜快乐!” 看着公司大堂早就摆好的巨型圣诞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围巾和手上的苹果,这才意识到,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到圣诞节了啊。 “谢谢。” 秦景文道了声谢,走出公司,节日氛围似乎弥漫在各个角落,玻璃上的铃铛贴纸,隔壁咖啡厅推出的圣诞特色甜品,以及路过的成双成对的情侣。 自从钟轻斐有了上次接他下班的经历,现在她每天都要问一遍秦景文,今天可不可以? 秦景文统统婉拒,钟轻斐也不勉强。 只不过,每天的扩张训练必不可少,而且每次都在旁边陪着他,看他自己动手,事后再玩点别的,秦景文每每想起,都觉得很羞耻,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亲自操他。 秦景文拿出手机,上面没有任何新消息,今天的钟轻斐异常安静,他莫名地感到失落。 回到润泽御府,别墅内冷冷清清的,看来钟轻斐也并不在这儿。 秦景文犹豫再三,才下定决心,主动给钟轻斐发了微信。 【秦景文:今晚要去别墅吗?】 隐去了自己已经在别墅的事实,只是问她要不要去。 钟轻斐在郑伈的派对上收到秦景文的消息时,一个激灵,立刻回了个“去”,然后一声招呼也没打,直接从派对抽身,往外走去。 郑伈吓了一跳,朝着钟轻斐的背影,大喊:“你丫的,去哪儿啊?” 钟轻斐头也不回,捎带手地顺走了一些小物件,直奔润泽御府。 郑伈目瞪口呆,心想着,钟轻斐这是什么情况?第一次抛下她哎,太反常了,等下次逮住她,一定要“严刑逼供”。 紧赶慢赶,一小时内钟轻斐就赶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见秦景文跪在门口的软垫上,身后塞着可爱的肛塞猫咪尾巴,脑袋上毛茸茸的猫耳朵,脖子上带着项圈,活脱脱一只小黑猫。 钟轻斐鼻血都要喷出来了,她捂住鼻子和嘴巴,生怕秦景文看到她上扬的嘴角,但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欢欣雀跃:“你干嘛?” “圣诞礼物,”秦景文把手放在脸侧,做了个招财猫特有的动作,喊了声,“喵” 钟轻斐仰起头,心想,真是造孽啊,自己今天一天没找秦景文,秦景文还给她准备了圣诞礼物,自己真像一个骗纯情小男孩身心的渣女。 “你......你......你......” 一时间,钟轻斐激动地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主人,不喜欢吗?”秦景文无意识地歪头,用天真无邪地眼神盯着钟轻斐。 钟轻斐竟然被看得有点害羞了起来,忙不迭地点头,说:“喜欢!喜欢!喜欢!非常喜欢!” “主人喜欢就好。” 好萌好萌好萌,钟轻斐的内心在尖叫,这就是演员的学习能力嘛! 但面上却平静淡然,对秦景文命令道:“起来。” 秦景文乖乖起身,站定,却被钟轻斐抱了个满怀。 手臂缠着他的脖子,温柔的如同海风般地气息包围着他,唇瓣相贴的那一刹那,秦景文被略带冰凉的唇冻了一下,随即钟轻斐温热的舌尖撬开了他的唇齿,强势地进入他的口腔,他笨拙地回应着,舌尖交缠,甜甜的,像是一颗水果硬糖在嘴中融化。 钟轻斐的手抚过秦景文的后背,沿着脊骨一路向下,摸到了小猫的尾巴,狠狠地rua了一下。 “嗯......” 秦景文全身像是触电似的,颤了一颤。 钟轻斐停下动作,从秦景文的唇上离开,带出一点点甜蜜的津液。 “秦景文,圣诞节要装扮成小驯鹿,而不是小黑猫哦。” 秦景文带着水光的眼睛,迷茫地与钟轻斐对视,钟轻斐嘴角噙着笑,拉过他的手,与之十指紧扣,带着他往楼上走。 “你在这儿坐着,我去去就来。” 被摁着肩膀坐在床上的秦景文,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肛塞更深地进入他的身体,秦景文有点难受,最终还是选择跪着等钟轻斐。 钟轻斐怀中抱了一大堆东西,一股脑地全部扔在了床上。 “现在,我要装扮我的礼物咯~” 钟轻斐将秦景文脑袋上的猫咪耳朵摘下,换上了刚刚“顺手牵羊”拿来的驯鹿头饰,毛茸茸的鹿耳和鹿角,也很是可爱。 “小驯鹿!” 脖子上的项圈也被换成了金色的小铃铛,轻轻摇晃就能发出脆响。 秦景文一动不动地任由钟轻斐摆弄,抬眸对上她兴奋地目光,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肛塞尾巴也被取了出来,戴的时间有点久,身体似乎已经适应了它的存在,一下子没了,后穴不停地收缩,渴望有东西能够进入他、填满他。 钟轻斐拍了拍秦景文的屁股,恶劣地趴在他耳边,低语:“小礼物,别急,你会得偿所愿的。” 秦景文看着钟轻斐手中的穿戴裤,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说:“主人,我能帮你穿吗?” “可以啊。”钟轻斐乐意之至,将东西递到秦景文手上。 秦景文跪在床边,虔诚地为钟轻斐穿好,就连假阳的尺寸都是他自己选的。 “小奴隶,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我操你吗?” “嗯,”秦景文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想主人操操我。” 钟轻斐微眯着眼,双手摁在秦景文的肩膀上,将人轻而易举地推倒,手指从乳头划过,顺着小腹,一路向下,手掌揉搓着龟头,惹得秦景文一阵颤栗。 “怎么这么敏感啊。” 秦景文无意识地挺腰,阴茎滑过手掌,在上面留下溢出的透明前液。 钟轻斐收回手,拿过一旁包装好的苹果,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秦景文不知道钟轻斐想做什么,但依旧老老实实地回答:“苹果。” 眼见着钟轻斐将包装盒上的绿色丝带拆下,饶有趣味地绕上柱身,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礼物。” 说着,指尖摁压着马眼,快速地摩擦着龟头。 “嗯......啊嗯......主人......” 秦景文没被束缚的身体,不住地扭动。 “乖,别动,今天不捆你。” 今晚的重头戏当然不在前面,钟轻斐没在阴茎多做停留,手指探到后穴口,被肛塞开发过的甬道热情地接纳了钟轻斐的指节。 “小驯鹿,你好饥渴,你身后的小口正在吸着我的手指呢。” 钟轻斐边说边将自己的手指整根没入,指尖在内壁上的前列腺凸起处按压、冲击。 秦景文被指奸到意识涣散,张着嘴巴,哼哼唧唧。 “小驯鹿,别被我手指玩高潮了。” 又加了根手指,秦景文双手环住钟轻斐的脖子,将人往下压,吻住了钟轻斐的唇。 难耐的呻吟声从秦景文的嘴里溢出,身前身后都湿得一塌糊涂。 假阳抵住后穴口,一寸一寸地顶入穴内,秦景文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尺寸还是选得太大。 钟轻斐抚摸着他的乳肉,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胸前,下身渐渐放松,肠液混合着润滑剂,抽插变得异常顺滑。 顶端顶弄着前列腺凸点,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撞击,秦景文的喘息变得支离破碎,快感直冲大脑,爽得他头皮发麻。 “主人......啊......不要......不要顶那里......啊......嗯啊......” “小驯鹿,喜欢主人操你吗?” “喜欢......喜欢......” 精液猝不及防地射出,浓稠的白浊喷在秦景文的小腹,顺着肌肉渗进耻毛。 “太快啦!”钟轻斐不满地嘟着嘴埋怨道,虽然,原本她也想换个姿势。 下床取了锁精环,套在秦景文的阴茎上,将人翻转压在身下,双手大力地掐着他的腰。 “趴跪好!” 手掌在他圆润饱满的臀部重重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秦景文塌着腰,把屁股高高翘起,往后迎合钟轻斐的动作。 假阳再一次进入后穴,深深地顶弄着秦景文,穴口被撑得平整没有褶皱,钟轻斐时浅时深地抽插,朝着敏感点有一下没一下地操弄。 后穴的嫩肉被翻出,带出点点白沫。 头上戴着的鹿角早已歪斜着,险些掉落,脖子上的铃铛“叮叮铛铛”摇晃着,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像是进攻的号角声。 “主人........姐姐........” 秦景文嘴里交替喊着,丝毫没有理智可言,情欲占据了他整个身体,完全处于意乱情迷的状态,阴茎硬得快要爆炸,委屈、兴奋交织,泪水不受控地溢出。 钟轻斐在他的背上,胡乱地印下一个个吻。 钟轻斐掐着秦景文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衔着他的唇,横冲直撞地搅动着他的舌头,甜蜜的津液从唇角流出,呜咽声湮没在吻里。 秦景文的眼尾泛红,泪珠挂在长睫上,要落不落。 “姐姐......主人......我......受不了了......啊......嗯啊......” 桎梏被解开,秦景文又一次高潮,汗津津的两具身体依偎在一起,激烈的性事让两人都精疲力竭,四目相对,交换了一个黏腻的吻。 休息片刻后,秦景文将钟轻斐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不累吗?” 钟轻斐靠在秦景文胸前,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皮肤上,激得秦景文猛地一抖。 “不累,姐姐累了,我帮你洗澡。” 等泡在浴缸中时,钟轻斐终于缓过来了,她心安理得地坐在秦景文怀中,接受他的服务。 浴室的灯光很柔和,水很温暖,抚过她身体和头发的手更是温柔。 擦干身体,用浴巾包得严严实实的,将人抱着放在洗手台上,拿过吹风机,拨弄着头发。 钟轻斐下巴搭在秦景文肩上,微眯着眼,似是要睡着一样,双手环着他的腰肢。 把人抱回主卧,放在床上,墙上的时针指向十二点,秦景文在钟轻斐唇上落下一吻。 “姐姐,圣诞快乐。” 秦景文以为怀里的人已经睡着,哪知,下一秒,听到了迷迷糊糊的回应。 “圣诞快乐,秦景文。” 034擦肩而过 时间线:现在 / 头等舱乘客不多,钟轻斐望着窗外的云海,发呆,直到空姐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钟小姐,您是否需要喝点什么。 钟轻斐摇了摇头,说什么都不需要。 调整了一下座椅,半躺着,点开面前的小电视,搜索秦景文的电影,从他主演的第一部电影开始播放,钟轻斐看得很专注。 经过十二个小时的飞行,落地京市国际机场已经是二十五号的凌晨五点半。 天空依旧很黑,机场却灯火通明,钟轻斐揉了揉困顿的双眼,在飞机上一秒钟都没睡,下了飞机走过廊桥,才真正有实感自己已经回来了。 穿上准备好的羽绒服,推上行李前往机场停车场。 坐上驾驶座,钟轻斐开始后悔这个匆忙地不能再匆忙的决定,回来干什么呢?什么都干不了。 薄雾腾升,天色灰蒙蒙的,似是黎明前的黑暗,钟轻斐秉持着中国人的传统美德,来都来了,那就朝着目的地进发吧。 一路上,钟轻斐遇到的都是红灯,似乎在阻拦她的脚步,等待绿灯的间隙,她撑着脑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她有点儿昏昏欲睡,强撑着开到誊璟园,找了个能看到小区大门的地儿,熄火停车。 趴在方向盘上,脸朝着小区门口,盯得出了神。 “咚咚咚”,被敲窗户的声音唤回神智,钟轻斐瞧见不知何时交警叔叔站在她的车门旁,一脸严肃地指着前面的禁停标志。 刚太黑了,钟轻斐压根没注意到,降下车窗,认命地取出驾驶证、行驶证递给交警,连带着罚单一起接过。 等交警走了,她又想着,罚都罚了,再停会儿吧。 一直等到九点半,小区门口似乎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钟轻斐放低身体,只露出一双眼睛,透过车窗仔细辩驳,是不是秦景文。 怎料,那人好像有所察觉,转头朝着钟轻斐的方向望过来。 钟轻斐在看清脸的一刹那,火速低头,把自己完全藏匿起来。 秦景文从出了小区门,就觉得背后有人盯着,是狗仔吗?要这么早上班的吗?还是粉丝?但,自己的新住址,应该还没被爆吧。 环顾四周,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倒是发现了辆熟悉的车,好像,钟轻斐的车库里有,正当他想走过去一探究竟时,想到早上醒来时刷到的钟轻斐新发的朋友圈。 在新西兰。 晃了晃脑袋,把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中甩出去,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都是他的幻想和自作多情。 否定后,秦景文重新往工作室的方向走去。 钟轻斐看着秦景文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在秦景文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后,也重新启动车辆,回家补觉。 “你来工作室干嘛?”Lee看见秦景文出现在工作室,很诧异,关切道,“你这几天好好在家休息啊,又没什么活动。” “没干嘛。” 秦景文总感觉一下子失去了精神支柱似的,提不起劲。 “对了,既然你已经来了,记得微博营业一下,你很久没发日常了,粉丝都催到工作室账号下面了。” “我不知道发什么。” “你以前不是发的挺好的,”Lee见秦景文满面愁容,担心他思虑过重,又胃痛,提出建议,“实在不行,你发个自拍九宫格,也可以的。你上次发日常还是你上半年生日的时候,这都过去半年多了。” “嗯,知道了。” 秦景文坐在办公室里,翻着手机相册,里面的照片很多,他看见什么都想拍一拍,路边奇奇怪怪的草,没有一朵云的蔚蓝天空,日出日落的海平面...... 全部分享给了钟轻斐。 但,近一个多月,他一张照片都没拍过。 手指移到加密的隐藏相册上,点开,是钟轻斐拍的他,和他拍的钟轻斐。 占了相册的大部分内存。 今年只拍了《茧》这一部电影,然后放了个很长很长的假期。 杀青后和钟轻斐在地中海小岛上呆了两个月,期间度过了他的二十四岁生日,以及钟轻斐的二十八岁生日。 回来后,电影首映,跑影院放映会。 最后,和钟轻斐分手,得影帝,开个人工作室。 这么一想,秦景文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从相册中选了九张能总结今年状况的照片,点击发送,并配文。 秦景文 12-25 10:46 今年。 而此时,回到阔别已久的润泽御府的钟轻斐,刚刚将车停到车库,手机弹出微博特别关注的消息。 是秦景文。 她也不着急回家,依旧坐在驾驶座,打开车门,从中控台拿出烟,点燃,猛抽一口,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钟轻斐耳边炸响。 未抽完的烟夹在指缝,任由它自生自灭。 空着的另一只手,打开APP,屏幕上,赫然是秦景文最新的一条微博,一张一张照片滑过,都是她看过的。 第一张是年初大雪,她在花园堆的雪人。她自己嫌弃死了,说丑,秦景文却一个劲地说,哪丑了,很可爱,还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围在了雪人上,说,这算是两人一起堆的,钟轻斐说他是抢了自己的功劳,白捡了个雪人,秦景文就开始朝她撒娇。 第二张是过年的时候,西山公馆贴着的“福”字。只要他们在京市过年,钟轻斐都会带秦景文回西山公馆。 第三张是钟轻斐去《茧》剧组探班,凌晨和秦景文在大马路牙子上散步,钟轻斐拍的秦景文的侧脸。 第四五六张都是,他们俩在小岛度假,秦景文随手拍的蓝天白云和大海。近两年,秦景文工作增加,很久没有放长假陪钟轻斐了。拍完《茧》后,提出想休假,最开心的当属钟轻斐。两人飞到地中海,每天在海岛上自由自在,阳光、沙滩、海浪,拥抱、亲吻、做爱。 是秦景文这两年连轴转中,最自由自在的一段时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拘无束。 第七张是《茧》的首映礼,当然了,钟轻斐也在现场。 第八张是金棕奖,秦景文上台领奖致辞的照片,是最后说完“谢谢”时,九十度鞠躬拍下的。 最后一张,是一颗苹果。 钟轻斐把最后一张照片,放大再放大,看了一遍又一遍。 好奇怪,有点熟悉,她脑子混沌,没睡够的她根本没办法思考。 手指被烟火燎了一下,烫得钟轻斐一哆嗦,将烟扔在地上,狠狠踩灭。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秦景文的这条微博被她抛在脑后,睡醒了再说吧。 秦景文发完微博就把手机放在了一旁,拿出《红绿》的剧本,又从头开始拜读,黑咖被小助理换成了热牛奶,说是Lee哥吩咐,不得不从,秦景文也不在意。 每一次,秦景文拿到新电影的剧本,都会仔细研读,从片段中,窥探人物的一生,他做事的心理活动等等,写出一份完整的人物小传,更好地代入角色。 Lee监控着微博下的留言,大多数都是粉丝说的“好想你”、“好久不见”、“节日快乐”等等,转赞评的数据也还不错,他放心了。 “江平,牛奶送进去了吗?”Lee逮住刚从秦景文办公室走出来的小助理问道。 “嗯,送进去了。” “好,”Lee不放心,又嘱咐一句,“你最近帮我监督他好好吃饭,咖啡别让他再喝了,吃草可以,但每顿都得按时吃。” “Lee哥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Lee点了点头,眼睛一直望着秦景文办公室的方向,怎么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是没办法安心呢。 钟轻斐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理所当然,是被饿醒的。只不过,太久没在这儿住了,冰箱里除了水,找不到其他能吃的东西。 看了眼手机,显示出的消息吓得她一个激灵,早上郑伈发微信问她是不是在奥克兰,她买了最近的机票打算飞过去找她跨年。 钟轻斐内心腹诽,这婆娘,行动力超群,想来都快落地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复。 【钟轻斐:我回国了。】 想来,郑伈看到这条消息,一定会原地爆炸。 郑伈不在,钟轻然还在美国,钟轻斐想不通怎么做一张专辑,要呆这么久的呀,大哥肯定在和嫂嫂甜蜜,现在去打扰他们俩,她肯定会死得很惨。 老爸老妈,老年人作息,早睡了。 现在,自己还真成孤家寡人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穿上外套,走到车库,看着五颜六色,红橙黄绿青蓝紫齐全的车,脑袋又痛了。圈里之前流传过一句话,4s店车的颜色,都没钟轻斐车库里的多,甭管好不好看,炫彩就够了。 钟轻斐这时候才觉得年少轻狂,选了辆最最普通的黑色的兰博基尼urus s,漫无目的地开在热闹的节日街头。 许是氛围使然,钟轻斐觉得更孤独了。 去年圣诞,《茧》已经开了机,原本她并没有探班的打算,但秦景文却说,之前都一起过的圣诞,虽然没明说要她去,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了,她最终也还是满足了秦景文的愿望。 结果,才过去一年,物是人非。 兜兜转转,钟轻斐把车开到了秦景文工作室的创意园区外,只剩下零星几盏灯还亮着,园区正中央的喷泉旁摆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灯带,一闪一闪的,像星星。 下午的时候,秦景文给工作室的员工放了半天假,此刻只剩他一人,抬头看了眼时间,秦景文想,该回家了。 于是,在钟轻斐踏入园区的那一秒,办公室的灯也随之熄灭。 他内心抗拒“回家”这个词,从十岁起,他便再也没了家,和钟轻斐的这五年,哪里有钟轻斐哪里就算是他的家。 而现在,没有钟轻斐的家,只是冷冰冰的住所罢了。 走出工作室大门,秦景文望着喷泉旁的圣诞树发呆,他记得第二年圣诞节,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情侣可以长相厮守。 然后,他买了束槲寄生挂在了主卧的门框上,趁着钟轻斐不注意,在进卧室时,吻了上去。 他以为,会得偿所愿。 或许,传说只是传说,又或许,只对情侣有效。 秦景文无意识地走到圣诞树旁,抬头看着最顶端那颗最亮的星星,殊不知,另一边,站着钟轻斐。 两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视线完完全全地被圣诞树遮挡,看不见彼此的身影。 又同时,转身,一个往外走,一个往里走。 再一次,擦肩而过。 035(五年前)跨年夜、跳蛋、情趣内衣(h) 又是一个凌晨五点,钟轻斐被郑伈的跨洋电话吵醒,刚接起来,她的声音穿透天际,直接把钟轻斐的瞌睡虫全部震跑,睡意全无。 “钟轻斐!你耍我!” 哦,看来是看到她发的消息了。 “谁让你不等我的回复,火急火燎就飞了啊。” 钟轻斐委委屈屈,本来就孤零零的,这两天也没睡个好觉,现在还要莫名其妙挨郑伈一顿骂,心中暗自叹气,自己真的是好惨一女的。 “你昨天那么大一早发的朋友圈,还是新西兰呢。” “我回国以后才发的啊。” “谁知道啊!” 钟轻斐只好好言规劝郑伈,安慰她说:“既然去都去了,在那儿玩几天呗。” “我一个人哎,一个人玩什么,怎么玩?” “我也是一个人玩的啊。” “我不管,你再给我飞过来,陪我。” “饶了我吧,宝。”钟轻斐无力地闭上双眼,郑伈的提议不亚于是让她去死。 “气死我了!我现在立刻回来,然后我们去拉斯维加斯。” 钟轻斐被郑伈这跳跃的思维搞得晕头转向,什么拉斯维加斯,她不确定地问道:“怎么突然想去拉斯维加斯了。” “本来就是想找个地儿跨年,我以为你在新西兰,才过来的,”郑伈晃了晃脑袋,停顿三秒,说,“不对不对,我直接从奥克兰飞,你从京市飞,好不好嘛?反正你跨年也没活动。” “你怎么知道我没活动?” “你都分手了,能有什么活动,我们好几年没一起跨年了呢!上次跨年还是五年前,你把秦景文介绍给我那次。结果,你俩偷偷摸摸把我甩了,悄悄跑了,人影都看不见。” / (五年前/跨年) 手腕被锁链固定在床头,双腿折迭,静电胶带将大腿与小腿缠绕在一起,大腿紧贴小腹,下身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中,后穴门户大开。 冰凉的跳蛋被放置在秦景文微肿的乳头上,强烈的震感,使得秦景文一个激灵,手腕上的铁链叮当作响。 “啊......嗯啊......主人......” “嗯?”钟轻斐饶有兴致地欣赏秦景文呻吟喘息的娇样,打趣道,“想要更多?” 边说,边按下手中的按钮。 秦景文控制不住地呻吟,下身的阴茎也正在慢慢勃起。 “主人......左边......” 钟轻斐轻笑一声,手指重重地弹了弹左边早已充血挺立的乳尖。 “小奴隶,它好像,自己挺起来了呢,你好骚啊。” “啊......啊嗯......”快感从胸前蔓延到秦景文的四肢百骸,他好像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身边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淫荡。 前液从马眼溢出,沿着柱身滴落在床上。 后穴变得湿润,肠道不自觉地开始主动分泌肠液,秦景文的眼角眉梢布满红晕,耳朵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 钟轻斐伸出舌尖,在秦景文的唇上舔了一口,顺势进入他微张着的嘴中,黏糊糊地接了个长长的吻。 津液从两人的嘴角流下,如饥似渴。 “嗯......啊嗯......” 钟轻斐将跳蛋从右胸移到左胸,酥麻的电流感传遍秦景文的全身。 她俯身衔住刚从跳蛋震动下拯救下来的乳尖,牙齿细细地摩擦,舌尖顶着乳头上的小孔。 秦景文身体愈发颤抖,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锁链撞击着床头,如同阵阵惊雷。 跳蛋在乳晕上打着转,缓缓下移,摁在小腹上。 “啪”、“啪”两声,胸前的凸起被钟轻斐扇打了两下,上身的刺痛与酥麻,转变为下身难言的情欲浪花。 阴茎想要被抚摸,后穴渴望被填满。 生理性泪水,从秦景文的眼眶滑落。 跳蛋刺激着龟头,欲望占据了他的大脑,理智全面崩盘。 “主人......不要......不要......我不行了......” “嗯?你说还想要?” 钟轻斐恶劣地加大了跳蛋的震感。 “啊......嗯啊......不要......啊......” 手掌握着跳蛋,紧紧地包裹住龟头,不断地震荡、刺激,快感越积越多,马上到达身体的临界点。 “主人......我想射......” “不准。” “啊......啊......”秦景文极力地控制着自己,脚趾蜷缩,双手紧紧扯着锁链,抬头望着天花板镜子里,淫靡放荡的自己,声音颤抖得不像话,“主人......求你......主人......” 震动又上升了一个等级,龟头持续地受着刺激,凌虐感折磨着秦景文的身心。 钟轻斐俯身轻柔地亲吻着秦景文潮湿的眼尾、挺立的鼻尖、殷红的唇瓣,凑近他的耳畔,似是天籁。 “可以射了。” “啊!”秦景文短促的一声呼喊,浓稠的精液喷涌而出,精疲力竭,但束缚使他无法放松。 还没缓过神来,带着精液的跳蛋,被塞进早已饥渴的后穴内。 钟轻斐还特意加上了肛塞,防止跳蛋被排出。 跳蛋被肠壁紧紧包裹着,但却没办法触到秦景文更深的敏感点,越震越渴望,想要更粗长的东西顶入。 “啊......啊......主人......” 原本已经疲软的阴茎,再次勃起,高频率的震动,让秦景文大口大口地喘息。 “铃铃铃......”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钟轻斐好心地将跳蛋关闭,看似给了秦景文难得的休息时间,但实际上,被打断的滋味更不好受。 电话那头是郑伈咋咋呼呼的声音,连珠炮一般,根本不给钟轻斐说话的机会:“阿斐!快出来跨年!上次你平安夜抛下我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几天你在干吗,叫你出来都不出来,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给我出来,不然我就去找你。” “冷静点。” 钟轻斐一心二用,一边应付郑伈,一边继续挑逗秦景文。 指尖从喉结,划到胸前凸起的乳头,最后停在小腹,每到一处,秦景文的身体就会无意识地控制不住地颤抖。 “冷静什么啊,”话虽如此,但郑伈的声音陡然变小,嘟嘟囔囔道,“你又没男朋友。” 钟轻斐斜睨了眼秦景文,指尖打转,轻轻按压着,漫不经心地放出惊天巨雷。 “谁说我没有。” “嗯?”郑伈沉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钟轻斐预判到了她的行为,早就把手机离得远远的。 “带出来!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带出来!” 钟轻斐敷衍地应着“好好好”,那头的郑伈还想说些什么,被她无情挂断。 下一秒,微信聊天界面上出现了郑伈发过来的地址,并附言“你不来就死定了!我和你绝交!” 钟轻斐挑了挑眉,转头望向秦景文,解开他手腕的束缚,和大腿与小腿上的静电胶带,轻轻地环抱住他,柔声问道:“和我出去,见朋友,好嘛?” 脸埋在钟轻斐的颈窝,毛茸茸的头发,扫过她的皮肤。 秦景文抬手揽住钟轻斐的腰,回答:“好。” “嗯,真乖,去清理一下自己,”钟轻斐吻了吻秦景文的额头,接着说道,“跳蛋,别取出来。” “嗯。” “清理完,来衣帽间找我,别穿衣服。” “嗯。”钟轻斐说什么,秦景文都无条件顺从。 湿漉漉的眼睛看得钟轻斐心软软的,在他唇角轻啄一口,才松开了秦景文。 衣帽间内,钟轻斐把给秦景文准备好的衣服一字排开,坐在沙发上边等秦景文,边给郑伈发消息,警告她收着点。 【钟轻斐:待会见着人,你给我收着点,别把人吓跑了。】 【郑伈:明白明白。】 【钟轻斐:没其他人吧?】 【郑伈:没呢,有单独包厢留给您的,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钟轻斐:那我从你的专属通道进去。】 【郑伈:还用得着和我说?我的场子谁不认识你啊,随你往哪儿进,你直升机空投跳伞我都不管。】 【郑伈:真男朋友?还是玩玩的?】 钟轻斐思忖片刻,还没来得及回复,秦景文就走了进来,她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拿起一边放着的遥控器,按动。 突如其来的震动让秦景文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勉强挪动到钟轻斐身前,糯糯地喊了声:“姐姐。” “还在。”钟轻斐似乎只是为了确认跳蛋还在不在体内,听到声音的后一秒,就把跳蛋关了,并没有过多为难秦景文。 “穿衣服吧。” 顺着钟轻斐的手指望去,除了正常的衣物外,还有一套蕾丝内衣。 黑丝性感蕾丝边,覆在秦景文纯白的皮肤上,很反差,也很色情。 内裤只能兜住前面的阴茎,后面两根细带托着饱满的屁股,蕾丝摩擦着乳头和阴茎,秦景文每走一步,瘙痒感就加重一份,透明的前液从马眼中渗出。 考虑到秦景文的喜好,钟轻斐准备的衣服都是黑色的,只是通过迭穿,显得秦景文的少年感更强。 钟轻斐将他的高领毛衣的拉链拉开一个口,露出修长的脖颈,拿出一个定制项圈,在秦景文的眼前晃了晃。 “送你的礼物。” 项圈前端的银牌上,刻有两人的名字缩写,以及一行很小很小的字,秦景文看不清,也不认识是什么文字,感觉像是梵文。 他双手接过,主动戴上,尺寸刚刚好,紧贴着脖颈上的皮肤,像钟轻斐的拥抱。 “谢谢姐姐。” 秦景文上前,低头,牵过钟轻斐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像只主动请求主人摸摸的小狗。 钟轻斐看着秦景文的动作,笑得眼睛弯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秦景文,在他微湿的发梢上落下一个不被察觉的吻。 “走吧,乖狗狗。” 036流沙 为了配合两人围巾的颜色,钟轻斐从车库里挑了辆新买的渐变紫奔驰G63,其实,主要还是为了开新车。 等红绿灯的间隙,钟轻斐撑着脑袋侧过头看着秦景文,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泪花从眼尾沁出。 “姐姐,累了吗?” “秦景文,王导的电影什么时候进组啊?” 秦景文一怔,钟轻斐前段时间还问过他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认真地又回答了一遍。 “年初。” “哦。”钟轻斐像是很沮丧,还想说些什么,红灯变绿,只好先开车。 除开做爱,其余的时间,秦景文总觉得他和钟轻斐的相处模式,和普通情侣也有些不同,两人之间存在着疏离感,似乎除了工作没有别的好说的。 钟轻斐也一点儿都不关心,他的过去,对钟轻斐来说,自己像是个新奇的玩具,喜欢了就买下,带回家,玩一段时间。 玩腻了,或许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 车内太安静了,秦景文伸手,打开车载广播,随手拨到深夜电台的音乐频道,响起陶喆的《流沙》。 “爱情好像流沙 我不挣扎 随它去吧 我不害怕 ...... 爱情 好像流沙 明知该躲它 无法自拔 ...... 我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慢慢走向流沙 ......” 钟轻斐轻轻哼唱,柔柔的,像天空中飘着的云,软绵绵的、很好听。 秦景文偏头,发现钟轻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睛微眯,心情很好的样子。 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脖子上戴着的项圈,不停地感受着两人的名字缩写。 跨年夜,人多车更多,路上汽车尾灯堵成一片红海,就算现在京市停电,外面的车灯都能照得整座城市亮如白昼。 中国人骨子里好像很喜欢节日,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节,反正能过的,都是好节。 再又一次被堵在路上,动弹不得后,钟轻斐笑都不想笑了,唉声叹气,对秦景文说:“秦景文,快去学车吧。” 原来,刚才红绿灯路口,她想说的是这句话啊。 秦景文莫名觉得有点可爱,回了个“好”。 钟轻斐不太喜欢别人开她的车,所以没配司机,有时候实在不想开,就让爸妈吩咐家里的司机开车来接她。 但如果是秦景文,随便哪辆车,都可以开,完全不在意。 “可,你不是年初就要进组了,哪还有空学车啊。” 钟轻斐两颊气鼓鼓的,像只超级生气的河豚。 “姐姐,我可以抽空去学的,进组前可以先考科目一,等回来再把别的考了。” “也是,我们秦景文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考出来的。” 说着,在秦景文的脑袋上狠狠撸了一把。 原本半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开了一小时,钟轻斐真是身心俱疲,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将近十点了,要不是郑伈,她实在不想把跨年夜浪费在这儿。 钟轻斐牵过秦景文,把人往郑伈专用通道带,大门口人太多了,保不齐一见一个熟人,还是算了。 郑伈也是个爱玩儿的主,天南海北开了好多家酒吧,只不过是单纯地想有个地儿喝酒。 顺利进入二楼给她留好的包厢内,就见郑伈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沙发上,从头到尾打量着秦景文,末了,吹了声口哨,活脱脱一副流氓样。 钟轻斐直接被气笑,松开秦景文的手,冲到郑伈面前,一屁股坐下,撞了撞她。 郑伈顺势倒在沙发上,语气哀怨地说:“哎哟喂,阿斐谋杀好友了!” 钟轻斐一个白眼翻上天,没好气道:“女流氓,起来了,别装。” 说罢,才想起来秦景文,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来。 “这是秦景文。”钟轻斐握着秦景文的手,对着郑伈晃了晃,颇有显摆的意味。 郑伈顿时感觉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狗粮真是不好吃,不过还是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郑伈,阿斐最好的朋友。” “你好。” 秦景文虚虚握了一秒,便放开了郑伈的手。 “哟,姐姐我又不会吃了你。”郑伈看着秦景文的动作,调侃道。 钟轻斐当然很护犊子,面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开玩笑说:“阿伈,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啊?”郑伈好奇到。 “像在路上骚扰美女的猥琐男。” “有这么说自己好朋友的嘛,狗听了都得摇头。” 钟轻斐“噗嗤”笑出了声,指着郑伈幸灾乐祸道:“你摇头了,所以你是狗。” 郑伈难以置信,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一脸问号,仿佛在说,你是在逗我吗? 秦景文坐在边上,大拇指指腹摩擦着钟轻斐的手指,笑看着两人说笑打闹,很奇妙的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实感,人可以活得这么自由、这么快乐。 对钟轻斐来说,世界上似乎不存在任何难题可以困恼住她。 她是秦景文见过的最鲜活的人。 “特意给你准备的Negroni。” 郑伈把酒推到钟轻斐眼前,扬了扬下巴,似是在等待表扬,哪知钟轻斐又被酒给推了回去,说:“不了,还要开车呢。” “弟弟开呗。”郑伈理所当然地说道。 “弟弟还没驾照呢,无证驾驶不可取噢。” “那你不喝酒,来干嘛的?” “不是你让我来的嘛。” “我不管,你不喝的话,弟弟喝,”郑伈拿起酒杯重重地放在秦景文面前,带着不容拒绝的表情,说,“喝!” “能喝吗?”钟轻斐贴着秦景文耳朵,低声询问。 “能。” “那喝一口意思意思就行了。” 郑伈突然感觉心好累,或许,找钟轻斐过来,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咬耳朵说悄悄话,真当我是空气啊。” 秦景文举杯,和郑伈碰了碰,喝了一大口。 实际上,秦景文酒量并不是很好,之前在四行,有什么饭局、酒局,他都是假喝,或者喝一口就猛灌水。 所以,如今一下子喝了口这么高度数的鸡尾酒,脑袋瞬间有点晕晕的。 楼下舞池音乐放得震天响,楼上郑伈和钟轻斐热火朝天,但郑伈的心慢慢往下飞去,嘴上撺掇着钟轻斐一起下楼蹦一会儿。 钟轻斐提不起兴趣,想也没想果断拒绝。 郑伈转而把主意打到了秦景文身上,挑了挑眉,说:“弟弟,下去蹦一蹦呗。” 秦景文没想到还有他的事儿,考虑到郑伈是钟轻斐最好的朋友,他也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只好将目光转向钟轻斐,向她求救。 何况现在眩晕感愈加强烈,额头抵着钟轻斐的肩膀,下意识地蹭了蹭。 “哎呀,弟弟,你看阿斐干嘛,她又不限制你的自由。” 郑伈搓搓手臂,明明室内热得像火炉,她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情侣之间的把戏,她不懂,还是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得了,我自己下去,你们俩自便,”郑伈悄摸地附在钟轻斐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这间包厢,没监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钟轻斐和秦景文两人。 钟轻斐失笑,只是把她当什么了嘛,就算没监控,那万一又不长眼的开门进来,多尴尬。 伸手挠了挠秦景文的下巴,呼噜小狗似的,问道:“不去玩会儿?” 秦景文晕乎乎的,身体又软又热,把脸埋在钟轻斐颈间,哼哼唧唧。 钟轻斐这才发现秦景文有点儿不对劲,手掌覆在他的脸颊,烫烫的,挑起下巴,只见秦景文两颊绯红,双眼微眯,俨然一副喝醉的模样。 秦景文酒量这么差的嘛。 正愣神的功夫,温热的唇瓣贴上了她的唇,轻柔地吮吸着,舌尖试探性地往里进,钟轻斐顺势张嘴,带有苦橙味道的舌头伸入她的口腔,像是品尝美味,一口一口,仔仔细细地与她缠绵。 “姐姐。” 秦景文黏黏糊糊地喊着“姐姐”,手臂攀着钟轻斐的肩膀,意识不清。 要不是这家酒吧是郑伈开的,钟轻斐都要怀疑酒里被下了什么东西。 “秦景文。” “嗯~”连回应都带着尾调。 “喝醉了怎么比平时还乖还粘人啊。” 钟轻斐捏了捏秦景文软软的耳垂,低头咬住,细细地摩擦。 微麻的电流从耳后,传至四肢百骸,身后的跳蛋并没有开,但秦景文竟然感受到了振颤。 “姐姐......” “嗯?怎么了?” “姐姐......” 秦景文紧紧抱着钟轻斐,阴茎渐渐有了勃起的趋势,明明钟轻斐什么都没做,可是他却无比渴望。 “想要?” 钟轻斐摸了摸口袋里的遥控器,调到最低档,慢吞吞地“折磨”着秦景文。 “呜......” 秦景文仰着头,高领毛衣上的拉链不知何时被拉下,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以及上面的项圈。 钟轻斐一下下爱抚着他的后脖颈,在他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痕。 “嗯?到底想不想要啊。” “嗯。” 钟轻斐坏心眼地加大了跳蛋强度,说:“声音太轻了,我没听见呢。” “啊!”秦景文短促地喊了一声,用此刻能发出的最大声音,颤抖地开口道,“想......想要......” “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好......好......”秦景文喘息着,忙不迭答应。 “起来吧。” 钟轻斐并未把跳蛋关掉,牵着秦景文的手准备离开,好在秦景文没真的醉到走不了路。 “姐姐......” 秦景文站起身,但始终不敢迈开步子。 “走吧。”钟轻斐对上秦景文含水的双眸,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当然是不可能满足他的咯。 没走几步,迎面撞上服务员,钟轻斐把跳蛋按到最强一档,秦景文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手臂揽住钟轻斐的腰,脑袋靠在钟轻斐后背,堪堪稳住身形。 “钟小姐,需要帮忙吗?” 服务员见状,上前想要扶住秦景文,被秦景文避开,半个身子倚靠着钟轻斐,撒娇似的拉了拉钟轻斐的小拇指。 “不需要。” 服务员九十度鞠躬,不去看钟轻斐和秦景文的脸,回道:“好的,钟小姐慢走。” 最终,钟轻斐还是不舍得秦景文“受难”,心软地关掉了跳蛋,两人畅通无阻地回到了车上。 037自慰、车震、倒计时 xiton g89.co m 把秦景文塞进后排,刚想离开,却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倒在了身上,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钟轻斐的脸颊,像羽毛拂过,痒痒的。 钟轻斐伸手想推秦景文,反被握住手腕,殷红的舌尖舔舐着她的手心,像小狗表达喜欢的方式一样,似是感觉不够,他主动地将钟轻斐的手指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着,甜蜜的津液顺着嘴角溢出,淫靡又色情。 “姐姐” 钟轻斐笑着拍了拍秦景文的侧脸,随即,按下口袋中的开关。 “嗡嗡嗡” 安静的车内瞬间响起轻微的震动声。 “呜嗯”秦景文软绵绵地呻吟着。 “乖,在后排呆着。” 说罢,也不等秦景文回答,钟轻斐便退了出来,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 通过后视镜,看着后排座位上蜷缩成一团的秦景文,她的心情格外愉悦,调到下个档位,把遥控器随意地扔在中控台,踩下油门,朝着目的地驶去。夲伩首髮站:po18 v s.co 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秦景文身上的蕾丝内衣因为他的扭动,不断地摩擦着乳头,又酥又麻,下身阴茎缓缓勃起,马眼渗出的透明前液浸湿了他的裤子,晕开一大片。 “姐姐姐姐” 秦景文嘴里一个劲地呢喃着“姐姐”,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请求她救救自己。 车辆行至山脚,是几乎没人会来的隐秘地带,但却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壮丽景色,正适合此时的钟轻斐与秦景文。 后排的秦景文,如同离了水的鱼,瘫软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身体燥热难耐,双手拉扯着身上的衣物。 “秦景文,难受的话,把衣服裤子脱了吧。” 听到钟轻斐话的秦景文,毫无章法地开始扒自己的衣服,毛衣、外裤,被随意地丢弃在后排座椅下,伸手想脱掉内裤时,却被钟轻斐制止。 “内衣内裤先穿着。” 说着,又把跳蛋的强度调到最高档,短短几个小时,被钟轻斐翻来覆去地用跳蛋调教,内壁不停地收缩,穴肉被震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又红又软。 秦景文眼神迷蒙,身上不知是热还是羞,布上一层红晕,他伸手想够钟轻斐的手臂,被钟轻斐察觉,背过一只手手,任由秦景文与她交握。 “乖,再等会儿。” 到达山顶,周围只剩下一盏昏黄的路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响。 钟轻斐将车停在有树遮挡的地方,正对着灯火通明的四九城,似是永不熄灭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城市里的他与她。 钟轻斐转身,朝着秦景文勾勾手指。 秦景文见状,跪在座椅上,身体前倾,双手攀着她的肩膀,急不可耐地贴上钟轻斐柔软的唇瓣。 钟轻斐手掌压着他的后脑勺,舌头交缠,淫靡的水渍声在车内响起,另一只手隔着布料抚上他挺立的乳尖,细细地掐弄、拉扯,秦景文的身体一阵颤栗,直着腰,想要贴得更近。 “姐姐姐姐嗯啊想要姐姐” 钟轻斐一把扯下内衣,对着他红肿的双乳“啪”“啪”“啪”“啪”地扇打着。 “啊!” 从胸前抚摸至小腹,绕到后腰,又伸手在秦景文饱满圆润的屁股上大力地拍打了几下,粗粝的蕾丝边磨得他细嫩的皮肤又红又肿。 拍打使得肛塞和体内的跳蛋更加剧烈地震动着,快感直冲大脑,似是有烟花绽放,小小的跳蛋完全满足不了他,始终没办法顶到他的敏感点。 身体和心灵,都瘙痒无比,但又无法纾解。 “姐姐姐姐姐姐” 钟轻斐放开秦景文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的秦景文堪堪扶住靠背,才不至于才后座上跌落。 “把肛塞取出来。” 秦景文后仰,背靠着座椅,光脚踩在前座的椅背上,暴力撕扯下内裤,后穴暴露在空气中,一览无余,手指捏住肛塞,往外拨。 “嗯” 没了肛塞的阻拦,后穴分泌出来的肠液,喷涌而出,身下的座椅上留下一滩水渍。 钟轻斐挑了挑眉,继续命令道:“别用手,把跳蛋排出体外。” 秦景文害羞地别过脸,不去直视钟轻斐的眼睛,但下身很诚实地开始主动尝试将跳蛋排出。 只是,越努力,跳蛋似乎越夹越紧,越往里进。 “嗯啊” 钟轻斐看了眼时间,催促道:“快点哦,要零点了呢。” “嗯啊嗯啊” 钟轻斐调整后视镜,将它正对着秦景文的身体,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直面着镜子,说:“看,多美啊,秦景文。” 镜子中的他,像一条淫荡的狗,后穴口一抽一抽,张张合合,肠液还在不住地往外流,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终于,在秦景文锲而不舍地努力尝试下,跳蛋慢慢露出,最后,“啪嗒”,掉落在地。 穴口猛烈地收缩,空虚感席卷全身,体内的余震还在刺激着秦景文。 “姐姐想要” 钟轻斐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按摩棒和安全套,递到秦景文手上。 秦景文脑子转不过弯,满脸疑惑,歪着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眼睛一眨一眨的,睫毛像是翻飞的蝴蝶,在空中摇曳。 “自慰给我看。” 按摩棒尺寸中等,很容易就被秦景文全部吞入,他不停地抽插,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叫声,但总觉得还不够,体内积累的情欲得不到宣泄。 “姐姐” 钟轻斐突然打开驾驶座的门,下了车。 后座的秦景文一股委屈猛然升上心头,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停地滴落。 闹脾气地将体内的按摩棒抽出,扔在一旁的座椅上。 拉开后排车门,正准备进入的钟轻斐,奇怪地看着秦景文的动作,不明白为什么几秒钟没见秦景文看上去像是生了气。 冷风灌入,赤裸着的秦景文身体颤抖,钟轻斐顾不了那么多,先上车把车门关上,伸出手臂,紧紧地将人抱在怀里,凑近耳畔,柔声询问:“怎么了?” 秦景文低着头,不说话。 “唉,我得和米咪还有Lee说一声,以后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你喝酒,酒量这么差,还这么粘人,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 钟轻斐自顾自地低声说着,手掌抚摸着秦景文的后背,沿着脊骨一路往下,摸到了尾椎骨。 秦景文抬头,“恶狠狠”地瞪了眼钟轻斐,但在钟轻斐看来,他好像是在撒娇,小猫伸出肉垫轻轻按在主人手上的那种撒娇。 “怎么?想被操啊?”秦景文怎么也不肯开口说话,钟轻斐也不恼,亲了亲耳廓,接着说,“想被操,就自己坐上来呗。” 今天穿的假阳和真鸡巴无异,比之前的尺寸更大,更长更粗。 秦景文嘴上不说,但行为却遵从内心,跨坐到钟轻斐身上,顶端顶在后穴口,没有试过这种尺寸的秦景文闷哼一声,穴口的褶皱被撑得异常平整。 “怎么?吃不下吗?” “嗯啊太大了” “吃不下也要吃哦。” 秦景文双手用力地撑在座椅上,青筋暴起,紧致的穴口一口一口地把东西吞下,额前布上一层薄薄的细汗,脖子后仰,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终于吃下了整根假阳,把后穴填得满满当当。 钟轻斐一只手把玩着秦景文勃起的阴茎,摁着马眼,摩擦、蹂躏,另一只手拉扯着红肿的乳头,抬头欣赏秦景文意乱情迷的表情。 “啊啊啊” 上下夹击,前后都失守的秦景文,被玩弄得早就失去了神智,他双手捧着钟轻斐的脸,嘴唇胡乱地在她脸上乱啄。 上下摆动着身子,有规律地坐起又坐下,抽动着,钟轻斐也配合着秦景文,有节奏地挺腰,顶到最深处。 后穴经过跳蛋的开发,穴内汁水四溢,他摆动的动作越来越快,呻吟声不绝于耳。 修长的十指深深地嵌在秦景文充满弹性的臀肉上,肆意地揉搓,软肉从指缝中漏出,秦景文伏在钟轻斐身上上下起伏。 “啊嗯啊姐姐好爽啊姐姐” 钟轻斐张嘴含住秦景文胸前的乳肉,用牙齿细细地磨着。 “秦景文,继续叫,叫大点声。” 假阳不断地撞击着秦景文的敏感点,又重又快,水声越来越大。 “姐姐爽死我了你操我操得好爽” “宝宝,你好乖啊。” 穴口交合处被操得白沫四溅,肠液顺着缝隙流出,高潮边缘的秦景文,加速晃动,哑着声音,说:“姐姐姐姐我想射姐姐我可以射吗” 秦景文太乖了,没有钟轻斐的命令,都不敢射精,钟轻斐怜惜地摸了摸他额前带着汗水的碎发,回道:“嗯,射吧。” 后穴的假阳被抽出,肠液混合着精液尽数喷洒在两人的小腹处。 钟轻斐扯过车内备着的毯子,将人裹住,秦景文整个人没有骨头似的地趴在钟轻斐身上,一抖一抖,高潮犹在,还未缓过神来。 空中显现出跨年倒计时的灯光,“三”、“二”、“一”。 零点钟声响起,钟轻斐温柔地吻上秦景文的唇,珍重地说:“新年快乐,秦景文。” “姐姐,”秦景文认真地凝视着钟轻斐,虔诚地回应,“新年快乐。” 他凑上前,回吻住了钟轻斐,克制且缱绻地吮吸着。 一滴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这是二十年来,秦景文最快乐的一个跨年夜。 038偏差 “喂,阿斐,你在听吗?”郑伈一直没听见钟轻斐的声音,看了眼手机屏幕,还在通话中。 “嗯,在听。”钟轻斐低低应了一声。 “去不去嘛,就当陪陪我。” “好。” “耶!阿斐最好了!”光听声音,就知道现在的郑伈有多快乐。 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那我们先去旧金山玩几天,等跨年那天再去拉斯维加斯,好嘛?” “好。”钟轻斐没什么意见,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我现在买最近一班航班飞过去,你也快订票。”郑伈边说,边在手机上搜索。 “嗯。” “旧金山见!” 郑伈兴致勃勃地挂断了电话,钟轻斐睡意全无,准备先起床收拾东西,然后出门和父母还有大哥见一面,最后才出发去机场。 这几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路上,钟轻斐有点厌倦,以前她的脑海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想法。 她记得,秦景文第一部电影的拍摄地点是在南方的一个海岛上,京市没有直达的飞机,她得从京市飞到临近的机场,然后开车去码头坐轮渡上岛,八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比在飞机上呆十二个小时还要难受。 还有什么深山老林、沙漠戈壁、草原牧场......多偏远的地方,她都跟着去过。 但那时候,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乐此不疲地不断往返。 真奇怪。 衣帽间里,秦景文的东西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钟轻斐看得有些许出神,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始终没有处理。 算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随便拿了几件常穿的衣物,塞进行李箱,其余的,到那边再买也可以。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心里盘算着,现在走的话,刚好赶上吃早饭,带上从新西兰买的礼物,回家!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的钟父钟母,看到钟轻斐坐在餐桌前时,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是没睡醒还是出现了幻觉。 钟轻斐摇了摇头,叹息道:“爸妈,是我,是你们的女儿回来了。” “你不是在新西兰吗?” “我难道一辈子在新西兰啊。” “那......”钟父欲言又止,把钟轻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比一个月前的状态好了很多,但隐隐还是觉得没好透。 钟轻斐忙不迭接话,说:“别担心,我只是来送纪念品,顺便蹭顿早餐,阿伈约我去拉斯维加斯跨年,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回来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怎么说话的呢。” 钟父钟母哪是为了不被打扰,明明是关心钟轻斐。 “好了啦,我都知道的。”说着,钟轻斐还俏皮地朝两人眨了眨眼,不就是想自己变回以前那个开朗阳光无忧无虑的钟轻斐嘛,她自己倒是没咂摸出,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到底有什么不同。 “爸妈,我快三十了,总要成熟稳重一点的吧。” 钟母斜睨了钟轻斐一眼,略带怀疑的开口,说:“囡囡,我记得你说过,三十岁是美好的黄金年龄,况且,在爸妈眼里,你永远是小孩,根本不需要成熟稳重。” “知道嘞。” 只有这样的家庭,才会养出她和两位哥哥这种性格的孩子吧。 “对了,我和你妈打算一月份去欧洲玩一圈,然后过年的时候,直接和你们在荷兰会面。” “嗯,玩得开心,”这样一来,只剩下钟轻绪在京市了,欸,不对,钟轻斐抬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最终还是把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你们不会是为了躲我吧?” “想什么呢,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呗。” 钟轻斐伸手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想也没想地拒绝道:“不要,你们自己玩就好,别带上我。” 自从上次和钟父钟母一起出过远门后,她是再也不想陪他们去旅游了。 倒是,秦景文适应良好,颇受两人的喜爱。 反正他们兄妹三人,没一个人能承受钟父钟母的“摧残”,回回旅游的最终结果,必定是亲情破裂,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治愈。 钟父气得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叫你去你又不去,还说我们躲着你,什么理都被你占了呗。” 钟轻斐乖乖闭嘴,再说下去,钟家内部第10086次大战一触即发。 吃完早餐,溜之大吉,去给大哥送温暖。 “钟小姐好”“钟小姐好”“钟小姐好”...... 钟轻斐很久没来总公司了,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哥叫她,她才会勉为其难来一次,这种主动上门的次数可真不多。 总裁办的行政秘书Amy见钟轻斐到来,起身迎接:“钟小姐,钟总在办公室,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好的,钟小姐,咖啡还是茶?” “拿瓶水。” “好的,马上给您送过去。”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钟轻绪抬眸看见钟轻斐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走了进来,露出了和钟父钟母同款疑惑表情,问:“你不是在新西兰吗?” 钟轻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想,真不愧是一家人。 走到办公桌前,把箱子放在上面,回道:“对对对,我在新西兰,现在你的办公室也在新西兰。” 钟轻绪不理会钟轻斐的胡言乱语,指了指大到出奇的箱子,不解道:“这是什么?” “好东西,打开看看。” 钟轻绪将信将疑地打开箱子一边,看到露出的一角,立刻合上。 钟轻斐见钟轻绪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害羞,皱了皱鼻子,鄙夷道:“新婚礼物,都是新的。” “你这是把你的库存都给我了吧?” “差不多吧,新买的没用的,都在这儿了。” “怎么?没人用了就想到你哥我了?” “物尽其用,造福人类,你不想要我也不强求,有些我可是定制了好久才拿到的呢,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钟轻斐摊在一旁的豆袋懒人沙发上,整个人完完全全陷了进去。 “哥,这东西挺好,我在我办公室也要买一个放着。” “下单了。” 钟轻斐不由地挑了挑眉,没想到钟轻绪还挺上道,“得寸进尺”,继续说:“哥,你的办公椅看上去也挺舒服的。” “下单了。” “还有这个落地灯,很有设计感。” “下单了。” “还有......还有......” “下单了。” 钟轻斐把目光所及之处,看得上眼的东西都说了一个遍,钟轻绪统统下单。 “哥,你真是我亲大哥。” “叮”短信提示音响起,钟轻斐点开查看。 【您尾号8080卡12月26号10:48中国银行收入(他行汇入)2000000.00元,当前余额23740509.23,对方户名:招商银行,对方账户尾号:9090。】 钟轻斐高举手臂,朝着钟轻绪的方向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地说:“谢谢哥,你真是我的活菩萨。” “中午一起吃饭吗?” “不了,我要去机场。” “怎么又去机场。” “去拉斯维加斯跨年咯~” “叮”又是一声短信提示音。 【您尾号8080卡12月26号10:48中国银行收入(他行汇入)5000000.00元,当前余额28740509.23,对方户名:招商银行,对方账户尾号:9090。】 “哥,我有钱的呀。” “哥哥给的零花,你安心拿着就是。” 不只父母把她当小孩,哥哥也把她当小孩。 “行吧,恭敬不如从命。” 给哥哥送一趟温暖,不仅收获整套办公室新装备,还收获了不少小钱钱,钟轻斐真是以小博大,赚得盆满钵满。 “对了......” “嗯?” “采购部,订了秦景文代言的新机,当作员工的新年福利。” “我知道啊,不是年年都这样的嘛。” “没什么想说的?” 钟轻绪观察着钟轻斐的反应,很平淡,没有丝毫波澜。 “有什么好说的,采购部没你的批准,敢订?你自己做了决定,还来问我,不是多此一举嘛。” “不是怕你不开心嘛。” “有什么好不开心的,这不是三赢的事情嘛,而且你前天都去现场了,肯定当时就签意向合同了,现在见到我才想起来和我说,没必要,”钟轻斐停顿片刻,接着说,“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哥哥作为过来人,还是想劝一劝你,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要好好把握。” “哥哥,但是你说这句话的前提,应该是两个人都互相喜欢吧。如果,一个人单相思,死缠烂打,是很遭人嫌的。” 钟轻绪觉得,自家人有个缺点,就是对待自己的感情时,浑浑噩噩,看不清真谛,但是一旦看别人谈恋爱,就能迅速掌握核心。 自己以前也这样,现在钟轻斐也这样,不知道钟轻然是不是也是这样。 “我觉得你的想法和现实,产生了偏差,但你自己没有发觉。” “能有什么偏差?” 人钻起牛角尖来,也是挺可怕的,感情这种事,除非自己想通,不然旁人说什么,都听不见去。 “你不能只用你的视角去看你和秦景文的感情,你站在他的角度,或者站在我们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看,或许会不一样。人是没有上帝视角的,也没有读心术,有些话得说出来,别人才会知道。” “阿斐,我知道你是为了秦景文好,但是,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吗?或者说,这是一个好办法吗?” “你考虑了很多,帮他铺了很多很多条平坦的大道,可,你有问过,这是他想要的吗?” “不要自认为是对的,是好的,然后强加在他身上。” 039兰因絮果 直到钟轻斐坐上飞机,她还在想钟轻绪说的那些话。 她其实很矛盾,一开始对秦景文的喜欢,是单纯的喜欢,喜欢脸、喜欢身材、喜欢做爱时的表现,如果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她可以毫不顾忌,和他断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但,年复一年,她越陷越深,选择放手,对秦景文来说是一种解脱,对她又何尝不是呢。 因为她无法确认,秦景文是否爱自己。 近两年来,每每看到秦景文站在聚光灯下,朝着目标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时,她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总觉得秦景文和自己的关系,很混乱,很难界定。 想找个理由和秦景文say拜拜,她没办法想象,如果在他俩还在一起时,知道秦景文从头到尾都没爱过自己,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分手那晚,的确是突发奇想。 在得知影帝归属后,她脑子里的线好像全部接错了口,乱成一团,有个声音一直在和她说,先下手为强,分了得了。 由远及近,放大了无数倍,循环了无数遍,刺激着她的神经,操控着她的行为。 可,秦景文也没挽留不是嘛。 哪怕秦景文有一丁点爱她,都不至于这么轻易地离开。 钟轻斐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理智上觉得秦景文不爱她,情感上又渴望秦景文爱她。 自我拉扯间,身心俱疲。 郑伈看到钟轻斐的第一眼,眉头紧锁,怎么比上次还要憔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开口问:“脸色怎么这么差?在飞机上没休息吗?” “有吗?” “嗯,”郑伈眼中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她轻轻拍了拍钟轻斐的手背,安抚道,“先去酒店倒时差吧。” “好。” 被郑伈搀扶着带离机场的钟轻斐,感觉自己头重脚轻,晕乎乎的。 到达The Ritz-Carlton San Francisco的两人,坐在总统套房的沙发上休整。 郑伈见钟轻斐宛如丢了魂似的,起身从mini bra拿了瓶酒,倒了一杯推到钟轻斐面前。 “你这状态不太对啊。” 钟轻斐举起酒杯,闷头喝了一大口,含糊其词地回答:“估计是这两天没睡好。” 郑伈将信将疑,琢磨着应该还是和秦景文有关。 在她心里,始终觉得钟轻斐是个挺神奇的人,后来认识了秦景文,觉得他和钟轻斐比也是不遑多让,也挺神奇的,难怪两人能凑一对。 两个爱情白痴。 晃神间,郑伈发现钟轻斐把一瓶酒干了一大半,完事儿,还在死命地往杯里倒,慌忙盖住杯口,出声喝止:“别喝了,睡觉去。” “喝完这杯,不喝了。” 钟轻斐眨巴着她那双bulingbuling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向郑伈。 郑伈必然不会被美色冲昏头脑,坚定地摇了摇头,严词拒绝:“不行!” 钟轻斐耸了耸肩,就在郑伈觉得她妥协了,直接拿起酒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瓶口,一口气吹完了剩下的酒,心满意足地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贱兮兮地对着郑伈做了个wink。 “喝完了,睡觉。” 郑伈无语凝噎,心想,钟轻斐的精神状态真的还好吗? 目送钟轻斐进卧室后,她拿出手机,发条朋友圈,照片里是钟轻斐和自己握着酒杯的两只手,并配文:We are ing. 带个定位,搞定,发送。 下一秒,消息提醒就弹了出来,提示她,秦景文点了赞。 郑伈不由地瞪大双眼,现在国内时间才早上七点多,而且,秦景文可从来没给她的朋友圈点过赞留过言。 真是稀奇。 如今,秦景文了解钟轻斐的唯一途径,只剩下了朋友圈。 以前,他很少看社交媒体,也很少发,但此时此刻,他无比感谢有这些渠道的存在,才能让他能有机会见到新鲜的钟轻斐。 从钟父钟母看到钟家大哥二哥,再到郑伈、米咪...... 凡是和钟轻斐有关系的,他每隔两天就会点进他们的朋友圈看一遍,发现钟轻斐的蛛丝马迹,就把照片保存下来,默默欣赏,像个窥探别人灿烂生活,藏匿于阴沟里的变态。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次,在看到郑伈朋友圈的瞬间,他竟然点了个赞,那只握着酒杯的手,骨节分明,细长白皙,在他身上游走过无数次的手,短小圆润的甲尖,在阳光下如同耀眼的宝石。 他似乎没有办法,不去想念钟轻斐。 无论见或者不见,她的一切,都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像是原本就存在的。 钟轻斐对于他来说,是水,是空气,是阳光,是存活下去必然需要拥有的。 他近乎癫狂地渴望钟轻斐,触碰、鞭打、爱抚、进入…… 只有这样,才能提醒他,他是真实存在的,是被人需要的,是有人爱着他的,不管是以何种方式各种目的,钟轻斐都是他的救赎与“牢笼”。 他,离不开,她。 Lee发现秦景文最近到工作室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来得更早,甚至于今天在所有人到之前,他就到了。 Lee怕他根本没回家,不禁发问:“你不会昨晚没回家,在工作室睡的吧?” “回了的。” 就算戒了咖啡,秦景文也没睡过一个好觉,整夜整夜的失眠,他在客厅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之前自己拍过的电影,总觉得每一部作品的演绎,都存在一定程度上的瑕疵,越看越不满意。 哪怕是给他带来无数荣誉的《茧》,和名字一样,他似乎在作茧自缚。 “有个武侠剧找你,有兴趣吗?” “电视剧?” 一般来说,电影演员取得一定的成就后,不会轻易地去演电视剧,大部分演员都是从小荧幕转向大荧幕。 更何况,秦景文除了早年间在电视剧中客串过几个跑龙套的小角色外,就再也没涉及过电视剧领域。 斐然给他制定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把他当作影帝培养的,他们知道他的优势是什么,演电视剧,的确更赚钱,但斐然有很多台柱子,各个都能赚钱。 因此,五年来,秦景文从未接触过电视剧项目,上层筛选时就会直接pass掉。 好像有什么被他忽略的细枝末节,在心中破土而出,他曾说过,想好好生活,好好演戏,斐然真的给他建造了一个乌托邦,一座象牙塔,让他真真正正毫无顾忌地只用演戏。 “嗯,片酬很高。” Lee实话实说,电影片酬和电视剧片酬是真的没法比,这次的报价抵得上秦景文拍五部电影的片酬总和了。 “剧本发过来了吗?” “大纲和前十集的剧本都发过来了。” 秦景文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之前不是还有两部电影,档期敲定了吗?” “嗯,《微不足道的你》预计五月开机,《目的地》九月,但合同都还没签,目前只有《红绿》签正式合同了。” “那明年不是没档期了?” “我和他们说过了,就算我们接下这部电视剧,明年也拍不了,那边说还在前期筹备,剧本还在修改,大概后年年初开机,可以看我们的档期。没什么问题,可以先签意向约。” “先把大纲和剧本发给我,看完再决定。” 武侠剧是秦景文没有拍过的类型,他的确很感兴趣,也想尝试,如果剧本合眼缘的话,也不是不能接。 “行,待会发给你,”说完工作,Lee再次关心起了秦景文的身体状况,隐秘地暗示,“10号进组。” “我知道。” “最近睡得好吗?” 秦景文低头不语,澄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内,是难得的好天气。 但在Lee眼中,面前的人,过于苍白、瘦削,和两个月前在金棕奖台上意气风发的秦景文,判若两人。 “就那样。” 自从钟轻斐去美国后,郑伈每天都会在朋友圈更新两人新拍的照片,他每一张都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仿佛这样,钟轻斐就能从屏幕里走出,来到他的身边。 伸手摸出口袋中的烟盒,眼睛撇到墙上的禁烟标志,又默默放了回去。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Lee只见过秦景文在拍电影时,会根据角色和场景需求,抽两根不过肺的烟,但从来没在现实生活中看他抽过,冷不丁地,拿出烟盒,实在是不符合常规。 “最近,为了提前代入角色。” 后一句话半真半假,更多的是因为心情欠佳,只有抽烟才能短暂地忘记烦恼。 “少抽点。” “嗯。” “今天跨年,没什么活动吗?” 要不是Lee提起,秦景文都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像二十岁之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稀疏平常。 前两年,陆陆续续有电视台邀请秦景文参加跨年晚会,但他就想陪在钟轻斐身边,和她一起倒计时,一起说“新年快乐”。 他记得,钟轻斐问过他,为什么不想参加晚会,不光光是跨年,就连春晚,他都一概拒绝。 他的回答是,不太适应热闹的场合。 实际上,只是单纯地想和钟轻斐一起过每个有意义的节日。 钟轻斐知道他的性格,也从来不强迫他参加他不喜欢的活动。 但,钟轻斐听到秦景文的回答后,原本亮起的眸光稍稍变暗,如果当时的秦景文能发现这一小小的细节。 或许,此刻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040爱不爱 “通知大家放假吧。” “嗯?”Lee面露疑惑,很是费解,像没听清似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放假,”秦景文又重复了一遍,“让大家休息吧,毕竟是跨年。” “好。” 被放假这一好消息冲昏头脑的员工们,在工作群中,一个接着一个地朝秦景文表达了感谢,猛夸他为“中国好老板”。 秦景文也难得好心情,连着发了十几个红包,并附言“跨年夜快乐”。 “谢谢老板”表情包在手机屏幕上疯狂刷屏,一阵喧闹过后,工作室又只剩下了秦景文一人。 这么多年来,秦景文似乎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以至于落得今天这样形单影只的下场。 他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很开,合作演员只当作是同事,私底下基本不联系。 大家也很默契地保持这种不需要社交的普通关系,饭局、酒局、派对......也统统不参加,二十几岁活成七八十岁的样子。 偏偏外界把他的“不合群”,说成遗世独立、飘然于尘,还有不少粉丝就吃这一套。 结果,到现在,秦景文才发现,自己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倒也不是那么孤单,这是他的常态,只不过,在遇到钟轻斐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受了。 和钟轻斐在一起的五年里,让他以为有了朋友,甚至有了家人,但时间一久,他似乎忘了,朋友和家人,都是钟轻斐的,而不是他的。 秦景文自嘲般地摇了摇头,回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从白天坐到黑夜,屋外明明灭灭闪烁着的灯光照了进来,在地板上投射出一片小小的光斑。 “滴答”“滴答”...... 只剩下墙上的时钟,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视觉被剥夺后,听觉尤为敏锐,他似乎听到了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在窗棂上的细微响声,冬天的雨,总是这么猝不及防,湿湿嗒嗒的落在寒冷的大地之上。 他站起身,推开窗,趴在窗沿,看着不近不远处,时好时坏的路灯,忽闪忽闪,光影中细雨朦胧,伸手,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指尖处残留着一点点水渍,像风一样刮过,没什么痕迹留下,除了冰凉。 “滋滋滋”......像是终于承受不住电流,路灯无声无息地熄灭。 他的世界重回黑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中再次出现跨年灯光秀,又是即将结束的一年,倒计时响起“十、九、八......” 秦景文毫无形象地靠着墙坐在地板上,俯下身,蜷缩成一团,将脸埋在膝盖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声脆响。 他好痛,痛得不能自已。 为什么要让他拥有过后再失去,明明他已经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明明他一个人也可以苟延残喘,可偏偏,钟轻斐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成为他的光,又再次消失。 他不知道钟轻斐到底爱不爱他,他也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他已经得到的够多了,却依旧想要得寸进尺。 他像小偷,又像强盗,盗取本不属于他的东西,满足自己的私欲。 平复突如其来的情绪,拿过手机看着上面一个个群发的“新年快乐”,不知道怎么想的,打开微博,编辑好,发送。 秦景文 01-01 00:06 新年快乐。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足以让粉丝狂欢,毕竟,秦景文的微博使用频率太低了,满屏都是工作类型的转发,二十条内出现一条原创微博,都是“感恩戴德”的程度了。 即使是大型节日,他也不会发类似于“节日快乐”字眼的微博。 这还真的头一遭,打了个措手不及。 评论里一水的“新年快乐”,还有调侃秦景文,是不是零点的网络太卡,发出来已经过了六分钟。 秦景文没去看评论,他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是想让钟轻斐看到吗? 大概吧。 这几天的钟轻斐,在郑伈面前没心没肺,但独自一人时,又何尝不是,千丝万缕爬上心头,即使见过无数的热闹与欢乐,却始终无法填补内心的孤单。 在跨年前一天,抵达拉斯维加斯的钟轻斐,此刻早早醒来,躺在床上,手机发出的特殊声响,提示她不得不再次关注现实。 原来,国内已经是新的一年了啊。 今年没和秦景文说“新年快乐”,打开和秦景文的聊天页面,盯着他的头像发起了呆,最后还是将手机屏幕熄灭。 把头蒙在被子里,捂住眼睛和耳朵,隔绝一切,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次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咚咚咚”三声,卧房门被敲响。 郑伈从门后探出头来,双手扒着门框,喊了声“阿斐”。 “嗯。” 得到回应的郑伈,走进屋内,拉开紧闭着的窗帘,阳光倾泻在钟轻斐漂亮的脸上,可郑伈感受不到她的灵魂,她知道,这些日子不过是钟轻斐的强颜欢笑。 “起床吃饭。” “好。” 跟着郑伈走到客厅,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但钟轻斐径直走向酒柜,取出昨晚喝了一半的酒瓶,倒在杯中,自顾自地又饮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钟轻斐的酒量好,只要在酒店,就喝,也喝不醉,一直清醒,越清醒喝得越多。 不是没想过劝一劝钟轻斐,可每每对上她过分清明的眼神,劝诫的话,不上不下,卡在喉咙中,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别人来说已经到达了酗酒的标准,对钟轻斐来说,却像是在大海中倒入一杯水,完全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吃完饭后,郑伈推着钟轻斐来到了衣帽间,拿过一件又一件衣服,在身上比划,开口问钟轻斐:“我去找人玩了,你去不去?” “不去,您老悠着点。” “得了吧,”郑伈恨铁不成钢道,“谁能想到钟轻斐大小姐,从小到大只谈了一次恋爱,谈了五年还分手了。” 钟轻斐撑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郑伈在全身镜前转圈,语气平淡道:“我那是不将就。” “也是,您要是将就了,在国外那几年,前男友都能围着地球绕三圈,”郑伈一边皱着鼻子不满意地看着整个衣柜,一边接话,“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个聪明的小脑袋瓜是怎么想到包养这个办法的?你随随便便勾勾手指,有的是人前仆后继。” “我馋他身子,给他资源,钱货两讫。” “但我看这几年下来,也不仅仅只是馋他身子这么简单吧。” 钟轻斐不搭话,她对秦景文的感情,知道内幕的人都看在眼里,就连她的家人们都以为两人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地步了。 她赤着脚,盘腿窝在沙发上,看郑伈在她眼前换了一套又一套“战袍”,自己则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看着墙上的时针慢慢指向六,外面的天也暗了下来,跨年夜的氛围渐显。 试了二十几套,总算选出了最满意的,郑伈又坐在化妆台前,仔细地描摹,秉持着“老娘最美”的原则,坚信自己今晚一定艳杀四方。 “话说,把秦景文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演员,捧到影帝,没有你,他一辈子都到不了这个高度吧。” 钟轻斐不敢苟同,郑伈这句话说得并不对,没有她,秦景文最多只是迟几年获得“影帝”这一头衔,她不过是加速了进程,保证他不走弯路。 以秦景文的演技,得到认可,是早晚的事。 而且,秦景文不欠她什么,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何况,他最后都没收她的钱,一想到这件事就来气,男人的自尊心真的莫名其妙,写在合同上的东西都不要。 郑伈画眼影的手僵在半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你爸妈催你结婚吗?” “不催。”提过但并不强求她一定要结婚,没有人规定,女人的幸福需要和结婚挂钩,她怎么活都行,哪怕一辈子都不结婚,也没人敢说什么。 “真好。” 郑伈爸妈早两年就给她订好了联姻对象,不过她和那个对象,一直以来都是各玩各的,始终没定日子结婚,不过也快了。 她爸妈常说,过了三十还不结婚,就是罪大恶极的一件事。 哪有钟家父母开明,一家三个孩子,没一个正常的,但家庭是真的和睦。 钟轻斐觉得他们家也挺奇妙的,一家子情种,也不要求儿女联姻,反正她爸放话,花钱、赚钱各凭本事,要是钟家在他们手中破产,也是命。 在她印象中,除了大哥那件事,在他们家掀起过一阵小小的波澜,后面就再也没出现过什么大风大浪了。 “什么时候办婚礼?” 郑伈的事,钟轻斐知道,只不过无法理解罢了。 “三十岁之前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爸妈的想法。” “你也不是不赚钱啊,阿伈。” “赚钱有什么用,在他们眼里,我赚再多的钱,都不如绑住一个男人,给郑家添砖加瓦来得有用,”从镜中看到钟轻斐担忧的神色,郑伈赶忙宽慰道,“哎呀,阿斐别担心嘛,我又没有喜欢的人,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 这倒是真话,反正婚后也不是不能玩,大不了藏得再隐秘一点,总归不是什么难事。 在郑伈看来,现在钟轻斐遇到的问题,比她大得多得多。 “阿斐,我想问你。” “嗯?”钟轻斐抬头,和镜子中的郑伈四目相对。 郑伈不紧不慢地画完口红,转过身,望着钟轻斐,一字一句,认真道:“你真的能放下秦景文吗?” 显然,答案是不能。 钟轻斐嘴唇翕动,最后汇成一句“他不爱我”。 “你为什么觉得他不爱你呢?” 郑伈脑袋有点痛,说真的,要不是看钟轻斐过了这么久还依旧迷茫、痛苦,她应该不会对她说这些话。 他俩之间有爱吗?钟轻斐还真不敢确定,但转念一想,哪有正常情侣,在一起五年,都不吵架的啊,感情再好也不可能啊。 可,秦景文真的没和她吵过架、红过脸,甚至连大声说话也没有。 “我觉得爱不爱的,你还是问当事人最清楚,你也没对他说过爱吧。”郑伈了解好朋友的德行,说白了就是行为外放,语言贫瘠,虽说,“爱”能从细枝末节中体现出来,但很明显,这句话对钟轻斐和秦景文都不适用。 做得再多,也抵不过一句“我爱你”。 “爱要大声说出来”,才最符合他们现在的情况。 “况且,在秦景文眼里,你是他的金主哎,金丝雀向金主示爱,万一你不爱他,他哪还有脸留在你身边。我说你俩也不是高中生了,怎么还这么纯情,上床都上了几百次了,怎么还在纠结爱不爱的。” 郑伈换上十厘米细高跟,“哒哒哒”地朝着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 041黄桃罐头 十号当天,秦景文从京市飞往山城,他的状态依旧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 参加完进组前的最后一场活动后,秦景文果不其然,喜提感冒,他把原因归结于天气太冷,自己穿得又太少,但实际上是情绪控制了身体。 他并不常生病,总觉得吃吃药,熬一熬就过了,因此,一直拖着没去医院。 Lee见秦景文连着三天没来工作室,以为他是想好好休息,便没打扰,结果,在他家见到半死不活的秦景文时,差点被吓得心脏病发,险些丧命。 Lee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自说自话道:“我去和导演请假,先去医院。” 秦景文按住他躁动的双手,耐心宽慰:“去机场,等到了那边再说。” “祖宗哎,你真不要命啦!”Lee火气上涌,说话的语调都高了不少。 “我吃了药的。”秦景文依旧平淡地叙述着,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探了探秦景文的额头,不算烫,但他的声音很嘶哑,说一个字咳一声,明显不对。 可Lee知道秦景文很轴,不愿意做的事情,谁劝都不好使,每每都是以自己妥协收场。 “你能走吗?” “能的。” Lee很无助,生病了的人,小孩子心性也显露无遗,能怎么办呢,顺着呗。 “难受的话,立刻马上和我说。” “Lee哥,只是感冒。” 秦景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感冒四天了,还没好,高烧反反复复,一到半夜就卷土重来。 现在不飞的话,估计今天就要飞不了了,还不如先去山城,没准到那边奇迹般地好了,也不是没可能。 Lee欲言又止,拼命三郎不是说说而已,最终,还是如秦景文所愿。 从头到尾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秦景文,只露出两只迷迷瞪瞪的眼睛,无法聚焦。 虽然秦景文一向不提倡粉丝接送机,但屡禁不鲜,更有甚者,直接买同航班的机票跟飞,他的大部分行程都是非公开的,但奈何信息社会,什么都查到。 机场VIP通道处,早就挤满了人,从下车到进休息室的短短几步路,相机声络绎不绝,秦景文低着头,走得比平时快了一些。 没忍住咳了两声,生理性泪水挂在长长的眼睫上,汇成泪滴,滴落在地。 晚上九点不到,飞机落地江北机场,秦景文感觉到身体温度开始缓慢上升,脑袋晕晕沉沉,四肢酸软,没有一点力气。 好不容易到达了酒店房间,秦景文将人都赶了出去,说要休息,但躺在床上后,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体温急速攀升,空气也变得无比焦灼,体内的燥热得不太正常,秦景文一闭上眼,脑海中显现出的全都是钟轻斐的身影。 大部分的场景都是他被压着操,欲望没来由地被挑起,阴茎勃起,后穴也起了反应,他伸手把阴茎从裤子中解放出来,不停地撸动,情潮翻涌,他的动作如同隔靴搔痒,完全没办法到达高潮,精液像是被堵在体内,无法泄出。 后穴空虚,但他却并不想将自己的手指插入。 呜呜咽咽的呻吟声响起,他浑身上下变得通红一片,委屈止不住地上涌。 他好想钟轻斐。 胡乱摸索着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点开微信收藏中的语音,钟轻斐欢快的声音从冰冷的机器中传出。 “秦景文,我想你。” 精液猛地射出,黏腻的触感让秦景文回过神来,钟轻斐的声音像强效催情剂,只要听到,他就会高潮。 / 他想起,上一次他感冒,被钟轻斐勒令在家好好休息,推了两个行程,监督他按时吃药,直到确认痊愈才放他出门。 “姐姐,这是什么?” 钟轻斐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回答道:“黄桃罐头呀。” 秦景文疑惑的目光在黄桃罐头和钟轻斐之间流转,他当然知道是黄桃罐头,但...... 钟轻斐对上秦景文的眼睛,恍然大悟,贴心解释:“黄桃罐头包治百病。” 身为南方人的秦景文,自然是没有听过这一至理名言的,不过,只要是钟轻斐说出来的话,他都会信。 钟轻斐用尽全力拧着盖子,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打不开,心虚地朝着秦景文快速瞥了一眼,发现他正目光炯炯地望着她,像个期待主人投喂的小狗狗。 好胜心作祟,钟轻斐必定不能掉链子,又努力了五分钟,手掌都被磨红了,她才放弃。 留下一句“等我”后,小跑到厨房,用开罐器,一秒解决。 她觉得有点丢脸,磨磨蹭蹭地把罐头倒进碗中,抽出一旁的银质水果叉,回到了房内。 秦景文侧着头,眼巴巴地盯着房门口,想到刚才钟轻斐的模样,不禁发笑,有点可爱。 “你笑什么呢?”钟轻斐一进门,就看到秦景文傻乎乎地笑着。 闻言,秦景文笑得更灿烂了,眼睛弯成月牙,轻咳一声,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姐姐可爱。” “可爱?”从来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钟轻斐,她不由地挑了挑眉,深究道,“噢?哪里可爱?” “哪里都可爱。” 钟轻斐轻嗤一声,“你好像在说废话。” 说罢,坐在床沿,低头精挑细选着黄桃果肉,睫毛上下翻飞,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是如此美丽。 秦景文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就被一块不大不小的黄桃果肉塞得满满当当。 口腔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黄桃香气,夹杂着蜂蜜和奶味,甜丝丝的。 “好吃吗?” 钟轻斐俯身凑近秦景文,目光停留在秦景文沾上了汁水的唇瓣上,莹润饱满,应该比黄桃更好吃吧。 钟轻斐的一个眼神,秦景文就清楚地知道她想干什么,双手揽过她的脖子,将唇主动奉上。 冰火交融,浅尝即止。 唇瓣相贴的瞬间,钟轻斐的第一想法是,果然很甜, 手中的碗被她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跨坐在秦景文的腰间,隔着被子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高热的体温,湿濡的舌尖撬开他的唇齿,汲取着剩余不多的氧气。 秦景文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想起来他还生着病,推了推钟轻斐的肩,拉开两人的距离。 “嗯?”钟轻斐似是不解。 “会传染。” 说完,秦景文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拧着眉看着钟轻斐,眼神警告她不许靠近。 钟轻斐哪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温声细语,哄骗道:“不会的,亲亲而已。” 脑袋埋在秦景文的颈窝,舌尖舔舐着他滚烫灼热的皮肤,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半晌,抬起头来,重新吻住了秦景文的唇,舌尖和舌尖交缠,津液从嘴角溢出,泛着晶亮的光。 两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钟轻斐忽地抽离,翻身躺平。 秦景文侧躺着,亲了亲钟轻斐的耳廓,可怜兮兮地问:“不做吗?” 一会儿纯情,一会儿浪荡的模式,着实让钟轻斐开了眼,同样侧身,与秦景文面对面,屈起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敲。 “做什么做,小屁孩,乖乖睡觉。” “哦,”秦景文瘪了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嘟嘟囔囔,“那姐姐,陪我睡吗?” “陪。” 钻进被窝,拥抱住秦景文,手掌轻拍着背,像哄小宝宝似的,吻了吻他的眉心。 “秦景文,睡吧,我在身边呢。” 秦景文的脸紧贴着钟轻斐的脸,亲昵地蹭着,鼻尖满是独属于钟轻斐的味道,很安心。 “姐姐,我也在你身边。” 钟轻斐握着他的手,回应。 结果隔天,不出所料,钟轻斐也光荣地感冒了,不过,不耽误亲亲抱抱,甚至亲得更起劲了。 照她的话说,反正两个人都生病了,也没有谁传染谁的说法了,还不得狠狠亲个够。 拥抱、亲吻比做爱,更温柔。 / 想着想着,秦景文竟然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Lee来叫他时,他还沉浸在昨晚甜蜜的梦中,气色难得好了一些。 收拾收拾,前往会议室进行第一次剧本围读,主演、导演、编剧......一一到场,秦景文刚走进屋内,暴瘦加上病恹恹的状态,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兰罔屿是说要让秦景文减肥,但也不想还没开拍就出事啊,传出去指不定得说他虐待演员呢,他急忙上前说道:“景文,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秦景文拍了拍兰罔屿的肩,示意他放心,随后挨着纪许坐下,开始翻阅剧本。 兰罔屿半信半疑,用极其怀疑的语气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嗯,普通感冒。” 兰罔屿真是信他个鬼了,早把他送医院,也不至于半途晕了。 现场乱成一团,好在医院离得不远,众人合力将人送往急诊。 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秦景文冷得发抖,大雾连带着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次的感冒就像失恋一样,来势汹汹,后劲十足,秦景文烧得糊涂,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没有意识。 谁能想到,还没拍上戏,倒是先挂了水。 秦景文幽幽转醒,阳光格外晃眼,他抬起左手想要遮挡,看见手背上的输液管,又默默放下。 “祖宗,你真是我祖宗。”Lee哥见人醒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叫什么个事儿嘛。 秦景文哑着嗓子,叫了声“Lee哥”,Lee瞬间噤声,半个字都不敢说,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想吃黄桃罐头。” “啊?”Lee哥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幻听了,“吃什么?” “黄桃罐头,”秦景文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我想吃,黄桃罐头。” Lee嘴里嘀嘀咕咕,数落着秦景文迷信,但行动还是很诚实,立刻去医院小卖部买了罐黄桃罐头,配了根塑料叉子,递给了秦景文。 秦景文叉起一块黄桃,就往嘴里塞,连着咀嚼了好几下,像是尝不出味道似的,紧皱着眉,不死心地吃了一块又一块。 Lee见状,上前从秦景文的手中夺过罐头,说:“别吃了。” “不甜。” “嗯?”秦景文的声音太小,Lee听得并不真切。 “不甜。” 黄桃罐头,不甜。 042求神 钟轻斐特意错开秦景文进组的时间回京,等她落地首都国际机场时,秦景文的航班刚刚起飞。 “送你回家?”郑伈指了指自家司机的方向,问道。 钟轻斐想也没想地拒绝:“不了,我开车了。” “行吧,那到家告诉我一声。” “嗯。” 两人分道扬镳。 六点的晚高峰,机场高架上堵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尾灯汇成一条红色的河。 钟轻斐不停地用食指敲击着方向盘,只要一回京,心情就变得无比烦躁,像是有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她上空,逃不开也躲不掉。 抽出烟盒中最后一支烟,点燃,降下车窗,冷风夹杂着湿气,透过狭小的缝隙,钻进温暖的车内。 京市的雨,下个不停,让钟轻斐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伦敦,半个多月没回来,迎接她的只剩下风和雨。 其实,钟轻斐不常抽烟,更算不上有瘾。 只不过,和秦景文分开后,需要寻找一些安慰剂,因此不管是尼古丁,还是酒精,只要能麻痹自己,就是有用的。 一根烟燃尽,车流也慢慢动了起来,她的手指被风吹得有点僵硬,钟轻斐想不通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冬天,会这么冷,明明天气预报说,今年是暖冬。 连天气预报,也不能相信。 钟轻斐出生在夏天,但却喜欢冬天。 尽管京市的冬天很冷,但丝毫不妨碍她的喜欢。 后来,在冬天遇到了秦景文。 紧握着的手、并肩而行、漫天纷飞的雪、炙热的房间、拥抱亲吻...... 他们一起度过了无数个冬日。 她也变得越来越喜欢冬天,而如今,她才知道自己哪是喜欢冬天,分明是喜欢和秦景文在一起的每一天,无论春夏秋冬。 再次回到润泽御府,钟轻斐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精力,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裹紧被子,闭上双眼。 房间内秦景文残留下来的气息,完全消失。 才两个月。 细密的冬雨斜斜地拍打在窗户上,钟轻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坐起身,呆呆地望着一望无际的黑夜。 掀开被子下床,走出卧室,在衣帽间拿了件秦景文最常穿的外套,从酒柜中取出一瓶山崎35,前往影音室。 伴随着秦景文的声音和味道,在喝下五杯酒后,钟轻斐终于安然入睡。 一觉醒来,幕布上还在循环播放着秦景文的影片,钟轻斐习惯性地摸出手机查看,屏幕上弹出了无数条消息。 揉了揉发昏的脑袋,点开微博,热搜榜第一#秦景文医院#,后面跟着大大的爆字。 前二十条热搜里,连着好几个都是关于秦景文的。 #秦景文机场#、#秦景文生病#、#秦景文进组#、#秦景文 机场神图#...... 点进话题广场一看,从秦景文昨天从首都机场出发,到到达江北机场,再是今天早上被送进医院,所有的经过,都被照片原原本本地一一记录下来。 甚至,在#秦景文 机场神图#的话题下,有一张站姐发的图,连秦景文睫毛上的泪珠都拍得清清楚楚。 钟轻斐想也没想,直接定了最近的航班,飞往山城。 网络时代,最大的坏处和最大的好处,都是毫无隐私可言,秦景文所在的医院信息,被扒得干干净净。 一下飞机,钟轻斐直奔医院。 山城的司机师傅开车很猛,甩得钟轻斐东倒西歪,直到她站在医院大门口,才终于缓过神来,竟然这么冲动,真的来了。 双腿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她来干嘛?她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 不耐烦抓了把头发,深呼吸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抬腿,走了进去。 Lee看到钟轻斐出现在医院,很诧异,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犹犹豫豫地开口喊道:“钟小姐?” “嗯。”正巧,钟轻斐还不知道秦景文的病房号。 “您......是来看景文的吗?”除了这个理由,Lee实在想不出别的,来解释为什么钟轻斐会出现在距离京市一千八百多公里的山城医院住院部。 “我......” Lee心领神会,很有眼力见地对钟轻斐说:“他刚刚输完液,现在已经睡着了,我带您过去看看吧。” “谢谢。” Lee领着钟轻斐来到了病房门口,留下一句要去给秦景文买点吃的,便自觉离开了。 钟轻斐微微颔首,小心翼翼转动门把手,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坐在床侧的凳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熟睡着的秦景文,长睫微翘,呼吸绵长,很恬静。 钟轻斐在想,她和他的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解约的那天吗? 不对,是在采逸轩吃饭的那天。 秦景文真的瘦了好多,比照片和视频上看到的更瘦。 她从来没有见过,秦景文病弱的模样,蔫蔫的,毫无生气,像是随时枯萎的花朵。 她不敢久留,怕秦景文突然醒来,怕他问自己为什么来,怕面对他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俯身靠近,钟轻斐认真地凝视着秦景文,目光炙热,想要把他印进自己的眼中。 在他苍白的唇瓣上,落下轻轻一吻。 温柔,克制。 她看着秦景文安稳的睡颜,无声地说:“秦景文,照顾好自己,别再生病了。” 而后转身,动作轻柔地关上门,没走两步,又碰到了Lee。 “别告诉秦景文,我来过。” Lee点了点头,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便应了下来。 “钟小姐?” “兰导。” “欸?”兰罔屿有些疑惑,“我听老巫说,斐然娱乐不派人来开机仪式的啊,您?” 听到兰罔屿的话,钟轻斐想起来了,之前Oli有问过她要不要去《红绿》的开机仪式,她回复说不去。 “嗯,我不是来参加开机仪式的。” 兰罔屿像是没听懂钟轻斐的意思,不参加,但是现在来了这儿,是什么个情况。 钟轻斐见兰罔屿仍是不解,脸不红心不跳地随意扯谎,说:“我不是来视察工作的,您别担心,该怎么拍就怎么拍,我不干涉,过两天我就走了。” 钟轻斐接过前台递过来的房卡,朝兰罔屿挥了挥手,潇洒离开。 望着落地窗外,雾蒙蒙的嘉陵江,钟轻斐想了想她今天的所有行为,自己都没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是本能。 原本,看望完秦景文之后,她可以选择立马离开山城,但,还是入住了剧组所在的酒店,即使她并不打算和秦景文见面。 因为缺少了一个主演,原定的开机仪式也顺势推迟了,人有时候还是挺迷信的,尤其是对这种流传久远的传统,总是带着一些敬畏之情。 三天后,秦景文总算病愈,出了院。 《红绿》的开机仪式很简单,没有投资方、没有媒体,只有演员、导演和工作人员。 秦景文穿着最最普通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戴着口罩,手持三根香。 / 忽地想起,某一年过年期间,钟轻斐带他去雍和宫,人潮川流不息,他们十指紧扣,随着大流往里走。 钟轻斐的围巾遮住她的大半张脸,语气中带着上扬的尾调,问他:“你知道网上流传一句话吗?” “什么话?” 钟轻斐笑得眉眼弯弯,璀灿如星河,回道:“有很多人说,在雍和宫许愿,只包灵验不包售后,愿望不知道会以什么形式实现,戏称为调剂式许愿。” “是吗?”秦景文被钟轻斐的快乐氛围感染,不由得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嗯,”钟轻斐极为肯定地狠狠点头,接着说,“不过我觉得挺神奇的,中国人骨子里对神仙,好像存在着某种莫名的敬意,路过一个寺庙。就会想着进去拜一拜。” 秦景文不置可否,至少小时候的他,不止一次地向老天爷祈祷过,他的心愿。 后来,钟轻斐变成了拯救他的神明,他敬她,爱她,却不敢诉说,唯恐神明不再保佑他,弃他而去。 “姐姐,你许过愿吗?”秦景文好奇,拥有了完美人生的钟轻斐是不是也会有实现不了的心愿。 钟轻斐摇了摇头,她连生日愿望都不许。 “为什么?” “我不需要许愿。” 钟轻斐想要的都能实现,她不需要虚无缥缈的信仰,而秦景文恰好相反,任何光都能被他当作希望。 “那怎么想到带我来雍和宫?” 钟轻斐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能说,以前是无所求,但现在想向菩萨求一求,让他爱自己,这样矫情的话吧。 况且,如果爱能求来的话,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的爱而不得了。 “因为......”钟轻斐思考了一会儿,答道,“灵验。” / 此时此刻的秦景文,虔诚地朝着虚无的空中拜了拜三拜,像是回到了那天,在钟声中诉说自己埋藏在心底的愿望。 他想,无论以何种方式实现,只要成真,他都接受。 但似乎,没有成真,也不是那么得灵验。 抬头的瞬间,秦景文似乎看到远处有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 可一眨眼,便又消失不见。 是他太过想念,以至于出现了幻觉,钟轻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在亲眼确认秦景文没有大碍后,钟轻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山城,像来时一样。 043(五年前)涂指甲油、轻微恋足、足交(h 时间线:五年前/秦景文进组前一天 / 钟轻斐的腿很好看。 在家里的大部分时间,她都穿着短款的丝质睡裙,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以及圆润晶莹的脚趾,整个人像是在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秦景文在衣帽间里,埋头收拾着明天进组要带的东西。 钟轻斐双腿屈起,坐在墨绿色的Poltrona Frau Archibald 扶手椅上,衬得肌肤如同空中飘动着的云朵,纯白且柔软,稍稍用力,就会留下淡淡的红痕。 撑着脑袋,专注地望着秦景文,看他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再整整齐齐地放进行李箱。 小孩儿好像不太清楚南方海岛的气温,目光在厚外套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抽出了羽绒服。 “秦景文。” “嗯?”一听到钟轻斐的声音,秦景文立刻放下手中的衣服,转过身,正面对着她。 “将近二十度的天气呢,不用带羽绒服。” “好。” 闻言,秦景文将羽绒服重新挂回衣柜,转而拿了两件薄外套。 秦景文的戏份并不重,原本并不需要这么早过去,但,钟轻斐想让他参加开机仪式,顺便进组看看前辈们是怎么演戏,学习学习,总比在公司呆着好。 没多久,秦景文就收拾完毕了,他走到钟轻斐身前,蹲下,糯糯地喊了声“姐姐”。 “怎么?” “你......”秦景文双手紧握成拳,鼓足勇气,问道,“你明天和我一起过去吗?” “嗯,去的。” 钟轻斐的答案让秦景文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睛微微眯起,整个人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样,浑身洋溢着甜蜜的气息。 只不过,后半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浇透了秦景文刚刚燃起的希冀。 “王叔让我去参加开机仪式。” “嗯。” 钟轻斐没有察觉到秦景文忽高忽低的情绪波动,视线扫过化妆台上放着的一排指甲油,心想自己似乎在认识秦景文后,就没做过指甲了。 有点可惜。 秦景文顺着钟轻斐的目光望去,又看了看眼前透粉的脚趾,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欲色,询问道:“姐姐,可以帮你涂指甲油嘛?” “手指甲吗?”钟轻斐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行。” “不涂手指甲。” 哦,那就是脚趾甲咯。 看着小孩儿跃跃欲试的表情,钟轻斐爽快应下,指着五颜六色的指甲油,说:“那你去那边选个颜色。” 看着秦景文欢天喜地地起身,钟轻斐带着笑意看着他,毕竟,明天就要进组了,既然他这么想帮她涂指甲油,满足他这个小小的愿望便是了。 只是,选了半天,秦景文最后竟然拿了瓶最最普通的黑色指甲油。 “喜欢黑色?”钟轻斐好奇道,看秦景文衣服也基本都是黑色的,很难不怀疑,他对黑色情有独钟。 喜欢吗?秦景文在心中默默问自己,好像并不,只是不知道该选什么,但感觉黑色总不会出错。 他拿不准钟轻斐的心思,蹙眉问道:“姐姐不喜欢吗?那我去换一个颜色。” “不用了,”钟轻斐出言阻止,黑色或者别的什么颜色,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涂吧。” 秦景文盘腿坐在地毯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钟轻斐纤细的脚踝,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细细打量着,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拧开瓶盖,秦景文在瓶口刮去多余的指甲油,严肃认真地仿佛在做什么精密实验,不能有任何偏差。 仔仔细细地开始上色,先在中间涂上一道,再涂两边,唯恐涂得过满或是留有空隙,等两只脚都涂好,秦景文额前早已布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对着放在他膝盖上的两只脚吹了吹气,想要加速指甲油快点变干,再次近距地离观察起钟轻斐的脚,就算是最普通的黑色指甲油,涂在钟轻斐的指甲上,也显得很高贵,意外地契合。 “姐姐。” 秦景文抬头,大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钟轻斐细嫩的皮肤,渐渐染上点点绯红。 钟轻斐对上秦景文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在等待他接下去的话。 “姐姐,在那边呆几天?” 这个问题,钟轻斐倒是没有想过,随便多久都可以,但要怎么和秦景文说呢,思虑再三,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哎。” 秦景文抿了抿嘴,脑袋耷拉着,钟轻斐话中的意思,是她随时都可以离开嘛。 “怎么啦?想让我多呆几天吗?” 秦景文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立场去提这样的要求,于是,便答道:“没有,姐姐想呆几天就呆几天。” 说罢,用手指摸了摸钟轻斐的脚趾甲,干了。 左看右看,突然不满意了,总觉得又配不上钟轻斐,她还是适合彩色,明亮有活力,而不是沉闷的黑色。 秦景文情绪低落,光看后脑勺就能觉得他现在在难过,钟轻斐伸手揉了揉秦景文的头发,柔声问道:“不开心了?” “不是。” “那怎么低着个头啊?” 秦景文闷闷地说:“我觉得没涂好。” 钟轻斐看了看,光滑平整,很均匀,如果这种程度都不算好的话,外面的美甲店又算什么。 “没有啊,我觉得涂得很好。” “真的吗?” “真的,涂得特别棒,我很喜欢。” 得到表扬的小狗抬起他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主人,似乎在摇着尾巴,等待奖励。 钟轻斐果然不负所望,用脚尖勾起秦景文的下巴,和他四目相对,看到他眼中的渴望,明知故问道:“想要吗?” “想。”秦景文握着钟轻斐的脚踝,伸出舌头,像小狗一样舔了舔脚心,酥酥麻麻的触感让钟轻斐的心里痒痒的,像过电一般。 但秦景文在没有得到钟轻斐的命令前,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将脚掌紧贴着自己的侧脸。 钟轻斐半眯着眼,瞧着秦景文想动又不敢动的模样,脚尖抵着他的唇边,命令道:“舔。” 下一瞬,脚趾被秦景文温暖的口腔包裹着,舌尖从下至上,舔舐着每一寸肌肤,脚踝到脚背,再到脚趾,牙齿轻咬着,奇妙的触感让钟轻斐有点飘飘然,怪异但舒服。 她恶作剧般地用脚趾压着舌面,往里探入,插到秦景文的喉咙口。 秦景文感到有些许的不适应,强烈的窒息感裹挟着他,竟难受地呜咽了起来,津液顺着嘴角流下,眉眼被水雾浸染。 钟轻斐欣赏着眼前靡丽的画面,满脸餍足,抽出沾满口水,黏腻的脚趾,而后,划过下巴,隔着睡衣,踩上了秦景文的胸,顶弄着他挺立凸起的乳尖。 “嗯......啊......嗯啊......” 阴茎受到刺激,慢慢勃起,秦景文挺直脊背,迎上钟轻斐的动作,想要更多的触碰。 “喜欢?” “嗯......嗯......喜......喜欢。” 秦景文脸上的表情愈加沉迷,身下的性器也越来越硬,房间内的空气开始变得灼热难耐,嘴里断断续续地呢喃着,“主人......求......求求你......” 钟轻斐疑惑地嗯了一声,坏笑着,问:“求我什么?” “求主人......踩我......” 秦景文喘着粗气,面色酡红,不住地呻吟。 沿着小腹往下,在他紧绷着的大腿内侧停留片刻,猛地踩向秦景文两腿之间凸起的一团上。 缓缓发力,把龟头踩在脚下,脚掌摩擦着柱体,上下撸动。 “啊!”秦景文没忍住短促地叫了一声,脑袋后仰,脖颈上青筋爆现,快感直冲大脑,裸露在外的皮肤像煮熟的虾子,通红一片。 钟轻斐饶有兴致地加重力度,马眼渗出的透明前液,浸湿了宽松的家居裤。 手指插进秦景文微张着的嘴巴,在他的牙齿上细细地摁着,涎水四溢。 一只脚揉搓着囊袋,另一只在阴茎上撩拨搓弄,一同用力。 “嗯......啊......嗯啊......”秦景文的呼吸声加重,快感到达顶峰,被玩弄得丧失理智,脑中白光闪过,阴茎不停地颤动。 “想射了?”钟轻斐轻笑出声,唇角微勾,“后面是不是也想要啊。” 说着,再次踩上龟头,狠狠地摩擦,秦景文的呼吸停了几秒,漂亮的眼睛里盈满泪水,挂着眼泪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蝴蝶翅膀上的露水。 一股股浓稠的精液喷涌而出,深灰色的裤子上氤出一大片水渍。 射精后的秦景文,软绵绵的,趴在钟轻斐的膝盖上。 钟轻斐一下又一下地给他顺毛,享受着秦景文的服务,双脚被他放在睡衣上,仔仔细细地精心擦拭,连指缝都不放过。 “我待会儿回润泽御府,你自己好好呆在这儿,等明天Lee来接你去机场。” 钟轻斐觉得自己一遇上秦景文,就变得唠唠叨叨的,操心这儿操心那儿,生怕他受一丁点儿委屈。 “好。” 秦景文依旧低着头,认真地擦拭着钟轻斐的另一只脚,看不到任何表情。 “我和你同一个航班,到时候,机场见噢。” 虔诚地在脚背上落下一吻,抬眸,眼底含笑,回应道:“姐姐机场见。” 044南行 时间线:五年前/机场 / Lee第一次来秦景文家接人,拿到地址时,还是小小地惊讶了一瞬,毕竟新人加上年仅二十岁,住在万国悦府,太像富二代进圈玩票了。 忘记问大门密码了,Lee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只好抬手按响门铃。 好在,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露出了秦景文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不管Lee看几次,不得不承认,秦景文是他带过的人里,最好看的,无论男女。 秦景文醒得很早,外面的天还未亮,他就收拾妥当,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Lee过来接他。 看见门外站着的人,秦景文规规矩矩地喊了声“Lee哥”。 侧身,让Lee进屋,但他并未有所动作,没有进屋的打算,看着整整齐齐地摆在玄关处的两个行李箱,问秦景文:“行李已经准备好了?” 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什么都不干,拿生活助理当万能保姆,想让人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他的艺人。不过,这样的人,一般都走不长久。 至少在斐然,不管是艺人还是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高贵,被发现私底下苛责工作人员的,是要被公司出警告函的。 当然了,如果经纪人和助理的工资是艺人本人开的,公司无权过问,最多是在他的品行栏打低分,下次续约的合同等级可能会被影响罢了。 “嗯,好了。” “行,那我们出发吧。” 原本Lee今天的行程是要带最近爆火的一位流量小生参加代言的站台活动,但公司下命令让他带秦景文进组,说秦景文是第一次进组,让他过去看着点儿,等适应了再回来带别人。 虽然Lee觉得没什么差别,但直接让他不管流量转而去陪个新人男四进组,心里对秦景文的兴趣愈发的大了。 圈内有背景的人比比皆是,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万一秦景文真是个什么二代,或者背靠大树,他还是小心为妙。 跟在Lee身后的生活助理上前,推走了行李箱。 “这是你的生活助理,孔朝鹏,你可以叫他小孔,你拍戏的这段时间,他都会跟在你身边,有什么事可以和他说。” “嗯。” 秦景文边听边点头表示知道。 Lee和秦景文没见过几面,每次见面说的话也都少得可怜,就连上次在试镜现场,面对王导和边繁暮,他依旧淡定自若,处变不惊。 他自然而然地认为,秦景文是个话少性子沉稳内敛的人,也更加坚信了秦景文是个有背景的人,不然不会养成这样处变不惊的性格。 由于今天要上岛,航班订在了上午,Lee在柜台办理值机,看到登机信息的瞬间,怀疑地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后,将登机牌递给了秦景文。 “公司给你订的是头等舱,你去VIP室休息一下吧。” Lee百思不得其解,A级以上的艺人出行才会安排头等或商务舱,这样看来,秦景文的合约等级起码是A,Lee小小的眼睛居然一刹那地瞪大了。 秦景文没注意到Lee的反应,低头看着手中的机票,抿了抿唇,说:“反正也没人认识我,我和你们在这儿坐着就成。” Lee以为秦景文是不想抛下他俩,便也应了下来。 的确,现在的秦景文还真是一个活粉都找不着,白瞎了他的脸了。照道理来说,就算是去当网红,秦景文的这张脸都能吸到不少粉,妥妥的头部颜值网红。怎么在小公司都出道五年了,不仅微博干干净净从不营业,而且买的僵尸粉质量还是最差的一档,一周就掉光光。 像是进了圈,又像是没进,纯白得像张纸,鬼见了都得发愁。 正所谓,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秦景文以前是哪个都不没有啊,不过来了斐然,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至少他现在有了不错的资源,就看能不能把握住了。 Lee这边在胡思乱想,而坐在登机口的空位上的秦景文,望着玻璃窗外停着的庞然大物,想起自己第一次坐飞机时的窘迫模样。 狭小的机舱内挤满了人,像沙丁鱼罐头,所有人都被固定在座位上,伸不开腿,背脊挺得直直的,味道也并不好闻。 所以,他对飞机的初印象,并不好,和县城里挤满鸡鸭鹅的客车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多了令人不适的耳鸣和失重感,。 只是,这一次在头等舱落座的秦景文,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位置很宽敞,乘客很少也很安静,机舱内甚至还有淡淡的花香。 不过,他四处张望,想要找到钟轻斐的影子,却是无功而返,明明昨天和自己说好了是同一班飞机,还说机场见,结果到现在都没出现。 秦景文失落地将脸转向窗外,远处传送带上的行李箱,一个接着一个被传送进飞机货舱。 突然,左边响起了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的熟悉声音。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钟轻斐气喘吁吁,到底是谁订的十一点的航班啊。 昨晚,从万国悦府离开后,钟轻斐在路上收到了朋友的邀请,她想着好不容易秦景文和她没在一块儿睡,于是便欣然应允,没成想,一喝就喝到了后半夜。 十几个闹钟轮番工作,都快进化成交响曲了,才把钟轻斐吵醒,真是造孽,一看时间,随便打包了点衣服,塞进行李箱。她是没忘记昨天秦景文对她说“机场见”时的笑容,一路上提心吊胆,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 秦景文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客客气气地喊了声“钟小姐”,心里的阴霾却顿时消散,变得晴空万里。 钟轻斐气还没喘匀,一下子听到秦景文这么生疏的称呼,差点进气多出气少,撅过去了。 “嗯?你叫我什么?” “钟小姐。” 钟轻斐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也不纠结了,钟小姐就钟小姐吧,小孩儿在公众场合还真古板,像个小老头。 秦景文动了动鼻子,嗅到钟轻斐身上除了她特有的冷香还夹杂着一丝丝酒味,不用想也知道她昨晚干嘛去了,难怪这么晚才到。 他问钟轻斐:“您是不是喝酒了。” 钟轻斐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都说上“您”了,是生气了吗?但语气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啊。 又转念一想,自己在心虚什么,不就是喝酒嘛,又没喝多,而且最后不是赶上了嘛,理不直气不壮地小声回答:“喝了一点点。” 秦景文“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飞机缓慢滑行,起飞,两人仍旧沉默着,直到客舱灯光亮起,进入平流层平稳飞行后,空姐上前蹲在钟轻斐身旁,温柔地询问。 “钟小姐,请问您想喝点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香槟吗?” 秦景文闻言,立马转头,瞥了眼钟轻斐。 钟轻斐显然也感受到了秦景文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她的确还是想喝香槟,但,算了。 “一杯柠檬水,谢谢。” “好的。”说罢,便起身要走。 “等等,”钟轻斐叫住空姐,而后侧过头主动问秦景文,“你要喝什么?” 秦景文摇了摇头。钟轻斐也不再自讨没趣。 “就一杯柠檬水。” 接过空姐递过来的水杯,钟轻斐喝了一小口,就将杯子放在了座位中间的扶手上。 秦景文的眼睛盯着杯壁,一眨不眨,钟轻斐见状,权当他渴了,把剩下的大半杯水推到他那边,命令道:“喝。” 秦景文默默拿过,分毫不差地对上钟轻斐印着唇印的杯口,把剩下的水喝得一滴不剩。 钟轻斐望着空杯发呆,心想,渴成这样,那刚才为什么不多叫一杯。 还没等钟轻斐相通,就见秦景文昏昏欲睡,脑袋一耷一耷的,像小鸡啄米似的。 她俯身过去,贴近秦景文的耳朵,轻声询问:“昨晚没睡好吗?” 他闷闷地嘟囔了一声,作为回应。 可能是和钟轻斐同床共枕久了,昨晚她离开后,秦景文睡得很不安稳,隔一会儿醒一次,后来好不容易熬到五点,索性也就不睡了。现在一下子安静下来,睡意也重新卷土重来,但,秦景文认为根本原因是现在钟轻斐陪在他身边。 将毯子盖在秦景文身上,钟轻斐顺势捏了捏他的脸颊,哄道:“睡吧。” 又从包里翻出降噪耳机,戴在了秦景文的耳朵上。 秦景文依恋地在钟轻斐的手心蹭了蹭,旋即乖乖点头,鼻腔中萦绕着钟轻斐身上独有的香气,沉沉睡去。 遮光板后,是如同棉花糖般柔软的云海以及湛蓝的天空。 钟轻斐眼前,是秦景文安静的睡颜,长睫微垂,投下细细密密的阴影,呼吸绵长。 无论是哪个,都是令人难以忘怀的美丽风景。 头顶暖黄色的阅读灯仿若温暖的阳光,照在秦景文身上,衬得此时的他,像一颗清香四溢的橙子。 钟轻斐将右手伸到毯子下,碰到了秦景文的左手,睡梦中的秦景文,似有所感,微微张开手指,钟轻斐顺势把手插进指缝间,十指紧扣。 周围细小的声音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两人心跳的声音。 045海岛、手控、指奸(h) 时间线:五年前/接44章/上岛 走出机场,钟轻斐扶了扶鼻梁上的猫眼墨镜,对正在联系剧组场务的Lee说:“坐我的车走吧。” “钟小姐?”Lee没收到消息说钟轻斐会和他们同一航班过来啊,面对她的提议,犹豫道,“剧组那边?” “我和王导说过和秦景文同个航班,”钟轻斐指着前面贴有剧组标识的保姆车,继续说,“一起过去吧。” “好的,那就麻烦钟小姐了。”既然钟轻斐都打过招呼了,Lee也心安理得,招呼着小孔把秦景文的行李搬上后备箱。 “没事。” 秦景文看钟轻斐只带了一个二十六寸的行李箱,估计呆不了几天就会离开。 两人坐在同一排,秦景文假装看手机,实际上偷偷地用余光看着钟轻斐。 扫到她的手,细长、白皙、柔软。 每当手指在他身上肆虐,接触到他身体的任何部位时,都像是被燃烧着的火焰烫到一般,炙热、颤栗、渴望。 她牵着他时,又像是被云朵包裹着,温柔、流动、眷恋。 她的左手迭戴了很多戒指,珍珠、钻石、蓝宝石......流光溢彩,手腕戴着腕表,似乎是上次送他的那个牌子,但她戴着却格外好看。 手表下还戴着一根红绳,上面是一个小小的羊脂白玉平安扣。 钟轻斐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秦景文的座位扶手上,掌心朝上,张开。 秦景文慢慢靠近,将手覆了上去,悄悄握住。 北海的阳光要比京市灿烂得多,斜斜地打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上船时,正值落日余晖,橙红色的太阳缓缓降至海岸线,天空染上绚烂的色彩,他们肩并肩站在甲板上,海风吹起两人的头发。 钟轻斐张开双臂,将一切拥入怀中,言笑晏晏,眼角眉梢都透着愉悦,秦景文看得有些许的呆愣,在他眼里,钟轻斐是烈阳,更适合在热带生长,明媚恣意,野性十足。 视线相接的刹那,两人都没有说话,爱意通过眼睛溢出,灵魂交融,一切尽在不言中。 “钟小姐。”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兀地响起,是边繁暮。 钟轻斐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虽然不是很喜欢边繁暮,但她是个有礼貌的人。 “你好。” 秦景文紧跟在钟轻斐后,主动打了声招呼。 “边前辈好。” 边繁暮的眼神在他们俩之间打转,笑了笑,站在了钟轻斐的右手边。 私人领域被侵入,钟轻斐感到有点儿烦躁,最不喜欢笑面虎了,索性转身走进船舱,坐到了睡着的Lee身旁。 对着Lee,叫了一声“李建国”,把人生生喊醒了。 Lee拍了拍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脏,心有余悸地说:“钟小姐,你要吓死我啊。” 钟轻斐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随口一问:“你昨晚做贼去了?怎么这么困。” “没有,有点晕船。” “哦。” “钟小姐怎么不在外面看风景。” “看过了啊,”钟轻斐撑着下巴,望向窗外,像是想到了什么,故作神秘地问Lee,“对了,你觉得秦景文怎么样?” Lee猜不透钟轻斐的心思,只认为是要了解公司艺人,便实话实说:“还不错,就是话少了点,上综艺什么的肯定不行。演技的话,我看过他在公司学习时的视频资料,挺好的。而且上次试镜,王导也夸他了,说明是被认可的,就是不知道,进组以后拍起来,会怎么样。以前不是也出现过,面对镜头紧张的嘛。” “嗯。” 钟轻斐态度不冷不热,很是平淡,Lee更是诚惶诚恐,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 “钟小姐是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啊,我就随便问问。” 钟轻斐身体后仰,悠闲地靠着椅背,眼睛一直盯着秦景文的背影,心里盘算着,Lee说得在理,强捧遭雷劈,先看看秦景文在这部电影里的表现吧。回去以后,再找找还有什么适合他的角色,多拍点,刷刷脸。 等电影上了再关注口碑和反响,一步步来呗,一口吃不成胖子。 这边,钟轻斐心里眼里都是秦景文,那边船舱外站着的两人,不动不说,当两尊雕像。 边繁暮是个人精,自然看出了钟轻斐和秦景文之间的端倪,不过,他从不多管闲事。 行船速度减缓,快到岸边了,隔着老远就听到了王力围的大嗓门,喊着“轻斐”。 钟轻斐抬眼一看,见他站在码头卖力地挥着手,像个老顽童。 刚刚靠岸停好,钟轻斐便欢快地从船上一跃而下,蹦蹦跳跳地跑到王力围身边,笑着回应道:“王导好。” 王力围佯装愠怒,瞪大双眼,说:“叫什么王导!” “这不是在工作嘛。”钟轻斐毫不畏惧,眨了眨眼睛。 王力围私底下询问钟轻斐,要不要来参加开机仪式,本来是抱着她并不会答应的想法的,但没想到他这个小侄女不走寻常路,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了下来。 “走,带你们去住的地方。”王力围大手一挥,所有人齐齐跟上他的脚步。 这座海岛,还没有被开发,因此并没有游客,更不会有酒店或是民宿。因此,剧组直接让村长牵线,腾出几栋房屋,长租了下来,当作演员们和工作人员的栖身之所。 至于如何分配,王导更是简单粗暴,男女分开,省心省力。 而钟轻斐这边,助理早就在海边帮她租了个空置的小房子,一个人住,租期和剧组的拍摄时常相同。 正巧主演们都到齐了,还赶上了晚饭时间,一大群人围坐在租住的房子前的大院内,面前摆着剧组专用厨师做的饭菜。 大部分人都习以为常,毕竟是演员,村里山里沙漠里,都去拍过戏,时常会有这样的经历。 钟轻斐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资方,大家都捧着,理所当然地坐在了王导的身边,秦景文是里面资历最浅的,位置也最差。 不过,一抬头就能看到钟轻斐,对他来说,是顶天的好事。 王导简单的说了几句,考虑到明天还有开机仪式,桌上便没准备酒,简简单单地吃了顿饭。 男二是个活跃气氛的好手,餐桌上的欢笑声络绎不绝,倒是显得秦景文有点格格不入了。 身边坐着的在电影中饰演秦景文妹妹的小女孩以及她的妈妈。 秦景文很照顾她,时常低头询问小女孩喜欢吃什么,然后夹给她,甚至还会给她剥虾。 这些动作都被钟轻斐看在眼中,心里有点不是个滋味,看上去秦景文很喜欢小孩,照顾小孩也是得心应手。 钟轻斐敛下眼睫,沉思。 夜晚的海岛,起了点冷风,潮气夹杂着淡淡的咸腥味,从窗户的缝隙中钻入屋中。 钟轻斐躺在硬硬的床板上,思来想去,还是给秦景文发了条消息。 【钟轻斐:过来。】 不到五分钟,门就被敲响了。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钟轻斐一开门就问道。 秦景文住的地方到她这儿,起码要走十分钟。 “在附近散步。” 这句话半真半假,在附近,但不是散步,单纯地徘徊,期许钟轻斐是不是会让他进屋,确实也让他等到了。 “哦,进来吧。” 秦景文坐在床沿,视线又停留在了钟轻斐的手上,戒指和手表都被摘下放在了一旁,光秃秃的,但却更好看了。 也不是没人说过他的手好看,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带着薄薄的一层茧,但他始终觉得钟轻斐的手是他见过的手中,最美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就像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钟轻斐本人一样。 钟轻斐顺着秦景文的视线,低头望向了自己的手,走到他身前,用膝盖分开他的双腿,站在中间。 “手。” 钟轻斐将手掌和秦景文举起的手掌,贴在一起,明明秦景文自己的手更大,怎么老是盯着她的呢。 “今天又喜欢手了?” 秦景文抬头,对上钟轻斐戏谑的眼神,诚实地点了点头。 “舔湿。” 这次来,钟轻斐可没带什么小玩具,毕竟秦景文是来正经工作的,她可没那么禽兽。 不过,没有玩具,还有手啊,而且看秦景文这架势,似乎更喜欢她的手。 闻言,秦景文握住眼前的手,把脸凑近,张嘴含住了食指指节,舌尖舔舐着柔软的指腹,牙齿轻咬着关节,最后将整根手指吞入。 酥酥麻麻的触感像轻柔的羽毛扫弄着钟轻斐的心,甜蜜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手掌。 抬腿用膝盖蹭了蹭胯下鼓鼓囊囊的一团,慢慢加重力度,细碎的呻吟声从唇瓣溢出。 “嗯......” 钟轻斐将中指也一同插入秦景文的嘴里,灵活地玩弄着他的舌头,把人压倒在床榻上,扒下裤子,湿润的食指在后穴口试探着。 脑袋埋在秦景文的颈间,偏头吻上他的唇瓣。 秦景文被亲得晕晕乎乎的,下意识地顺从,张大嘴巴,伸出柔软的舌头。 钟轻斐掐着秦景文的下巴,缠着舌头,吮吸,室内满是黏腻的水声。 食指伸入穴内,轻而易举地找到秦景文的敏感点,指尖准确无误地按压,秦景文感受到一股电流从尾椎骨传到身体的四肢百骸,微微蜷缩。 求饶似的喊了声:“姐姐......” 钟轻斐浅笑着,说:“现在知道喊姐姐了?怎么不继续喊钟小姐啊?” “姐姐......” “我还以为今天听不到你喊姐姐呢。” 钟轻斐边说边继续加入中指,一同朝着敏感点顶弄。 秦景文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息,眼尾瞬间染上红晕,手下的力度加重了几分,速度也越来越快,穴肉被操得又软又热。 “别叫哦。” 钟轻斐捂住秦景文的嘴巴,对上他那双含着泪的多情眼眸。 伴随着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秦景文像是重新回到了来时的船上,摇摇晃晃,肠液越来越多,沿着交合处的缝隙中流出。 秦景文脑中一瞬的空白,肠壁紧紧绞着钟轻斐的手指,身体不住地颤抖,精液全数射在两人的身上。 抽出被肠液泡得发皱的手指,带出一股晶亮的液体,抹在秦景文的掌心,却被他攥住,放在唇边,用舌头舔舐着带有他印记的每一寸肌肤,清理地干干净净。 钟轻斐将左手手腕上的红绳,套在了秦景文的右手上。 秦景文懵懵地举起手,看着手腕上多出来的红绳,在灯光的映照下,平安扣显得尤为莹润纯白。 “保平安的。” 046夜海 时间线:五年前/开机仪式 / 开机仪式定在上午十点,记者和资方代表坐着船上了岛。 钟轻斐站在王力围身边,戴着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不施粉黛,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美丽又得体。 秦景文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以往的他,大部分时间,是和同公司的艺人挤着同一辆面包车,一起被打包送到剧组,拍一两场有台词的戏份,然后自行离开。 从没参加过开机仪式,也从未站到过聚光灯下,听着台下的相机咔嚓声此起彼伏。 导演、主演们依次讲话,秦景文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乖乖地跟着流程,举着叁根香,拜天拜地,结束后要不借着看导演的机会,偷瞄钟轻斐,要不望着手腕上的平安扣发呆。 开机仪式并不冗长,第一场戏的主演被拉去临时化妆间做造型,记者朋友们也有序离场。 敖念衾并不知道钟轻斐也在这儿,刚见到她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直到钟轻斐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 钟轻斐撒娇地和敖念衾耍宝打招呼:“Oli~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敖念衾真是受不了大小姐这副模样,抖了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口问道:“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不不不,在这儿玩两天。” 敖念衾很想问,一个未开发的小岛有什么好玩的,但一想,钟轻斐好歹也是自己的老板,她爱在哪儿玩就在哪儿玩。 “行,记得回来参加年会。” 钟轻斐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不好的消息,皱了皱鼻子,说:“不想去。” “你啊你,”敖念衾自知是不可能叫动钟轻斐的,但还是得问一嘴,“干嘛不想去?” “没什么意思,你们自己玩呗。” 钟轻斐对年会文化是嗤之以鼻,真的很无聊,坚决不参加。 “你都不在,我们怎么玩?总得去开个场,说说话啊。” “把老马推出去,反正我不去。” 两人正掰扯着呢,敖念衾的助理上前,提醒敖念衾到时间前往码头坐船返程了。 敖念衾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而后,又对钟轻斐说:“行了行了,那你记得放假前回趟公司。” “嗯,”公司自然是要回的,钟轻斐应道,挥了挥手,朝敖念衾告别,“拜拜,Oli,回去上班吧。” 敖念衾真的要被钟轻斐气得半死,打工人的命也是命啊,自己掐了掐自己的人中,生怕一不小心就晕过去。 第一天没有秦景文的戏,大部分都被排在了后半段,前期主要还是几个主演们的拍摄。 剧组采取AB组并线,A组驻扎在岛上,B组是岛外,完成警局以及秦景文学校内的戏份。 大家各司其职,很快忙碌了起来,钟轻斐完完全全就是个局外人,悠哉游哉地逛这儿逛那儿,东张西望,没瞧着秦景文的身影,估计是被Lee拉着熟悉剧组生活去了。 秦景文始终觉得自己的眼界不够广阔,性格上也有很大的缺陷。 比如,不太喜欢和别人说话,做不到长袖善舞、能说会道。 经过今天一天的时间,他的感受更深了,至少在面对导演、制片和同剧组的演员时,装也要装得健谈点,不然和透明人没有两样。 Lee将整理好的,有关剧组演员们的资料,递给秦景文,并且教了他很多相处之道。 这两天接触下来,Lee也觉得,公司派他跟秦景文进组,的确是个好决策。 秦景文比他想得还要内向,不敢想象,如果只有秦景文和助理两个人上岛,该会有多么灾难。 不过好在,秦景文能听进去话,也不算太难带。 晚饭过后,钟轻斐依旧没看见秦景文,便抬腿往海边走去,总觉得秦景文在不远处等她。 夜晚的海边,只剩下海水的声音,不见白日里的波光粼粼。 海风带着点冷意,裹挟着咸湿味,吹乱了钟轻斐的长发,她伸手将头发别在耳后,抬眸的瞬间,见到了面对着大海,坐着的秦景文,衬衫下摆随风飘扬,像飞舞的千纸鹤。 钟轻斐走过去,在秦景文身边坐下。 “来看海?” 不用转头,秦景文也知晓身边坐着的人,是钟轻斐。 “嗯,”他舀起身下有些许潮湿的沙,有点粗粝,并不是很细腻,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实的大海。” 沙砾黏着在指缝间,秦景文抬头望着天上泛着冷光的月亮,和闪烁着的繁星,开口问钟轻斐:“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去?” 他听到了钟轻斐和Oli的对话,害怕她突然离开。 “不知道。” “可以多陪我几天吗?” 钟轻斐有点讶异,明明前两天还对自己说想呆几天就呆几天的人,怎么今天突然又问能不能多陪他几天。 许是见钟轻斐没回答,或者怕自己说错了话,秦景文立刻跟上,说:“如果不行的话......” “可以啊。” 钟轻斐笑着打断秦景文没说完的话,这点小事,有什么不可以的。 说罢,躺倒在沙滩上,仰望着夜空,伸手像是将星星抓在手中,随后不经意地问秦景文:“你为什么当演员?” “为了有饭吃。” 九年制义务教育结束后,秦景文没有钱完成接下去更深程度的学业。 在被四行星探发现之前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横店当群演,每天赚个几十块钱,解决温饱问题。 后来,有星探找上他,问他要不要去京市,包吃包住,还有戏拍。 秦景文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四行,对他不算好但绝对也算不上坏,来了京市的他至少能吃饱穿暖,还有地方住,比之前的状况好太多了。 虽然一开始,四行对秦景文的规划是想让他往爱豆方面发展,但他唱歌跳舞一塌糊涂,其他特长更是没有,加上国内选秀节目毫无预兆地停滞,国外又不吃废物美人这一套,练习了一两年后,索性把他赶去了演员部。 但四行演员部的潜规则算是摆在明面上的,那时候的他已经成年,知道后,能逃避就逃避,绝不屈服。因此,被安排的工作都是些有几句台词的小角色或者塞到综艺节目里当背景板。 要不是那天晚上遇到钟轻斐,现在的他要不被四行雪藏,要不就重新回到横店,继续从群演做起,养活自己。 听到秦景文如此淡然的回答,钟轻斐是震惊的,她没想过秦景文进娱乐圈仅仅只是为了有饭吃,她的喉咙微微收紧,接着问:“那现在呢?你喜欢演戏吗?” “喜欢。” 秦景文毫不犹豫地回答,即使是在四行,没有多少戏好拍的情况下,他仍旧对演戏抱着强烈的热忱。 演戏,好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似是自言自语,语气温和且平静。 “我还挺喜欢当演员的,因为可以体验不一样的人生,我没经历过的人生。” 比如,上高中,再比如,有个妹妹。 钟轻斐并不了解秦景文,就算和他在一起快叁个月了,她对他的了解仅限于敏感点,说是恋人,也的确还算不上。 可能是两人都脱离了熟悉的环境,也可能是海边的风过于温柔,又可能是秦景文的话一字一句说到了钟轻斐的心上。 她竟然生出了探索的欲望。 坐起身,认真地问他:“如果不演戏的话,会干嘛?” 秦景文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除了演戏,还可以干什么。 或许是他想要活跃现在沉闷的气氛,故作轻松,开玩笑地说:“如果不演戏,找个工地搬砖吧。” 钟轻斐并未从秦景文的话语中,体会出玩笑的意味,她甚至觉得,秦景文真的会这么做。 “那就好好演戏。” 钟轻斐突然提高音量,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光芒,说:“秦景文,那就好好演戏。” 既然他喜欢演戏,想要演戏,那就演呗,反正她有的是资源。 秦景文被钟轻斐突如其来的高亢嗓音,吓得一个愣怔,看着她神采飞扬的笑脸,反应过来的秦景文,鼻子有些发酸,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又胀又麻,眼眶微红。 好在,天色昏暗,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半晌,秦景文才调整好呼吸,喊了声:“姐姐。” “嗯?” 钟轻斐偏头,去看秦景文,意外对上了他的眼眸。 没等来秦景文接下去的话,倒是等来了他的吻。 冰凉的唇落在钟轻斐的眼尾,蜻蜓点水,一触即离,睫毛轻轻颤动,钟轻斐难得愣神。 秦景文的手掌贴着钟轻斐的侧脸,指腹反复摩挲着她殷红的唇瓣。 这一次,他准确无误地吻住了钟轻斐的唇。 是一个不带有一丝情欲的吻。 海风卷起两人的头发,相互交缠,钟轻斐牵着秦景文的手,走在柔软的沙滩上,脚印紧挨着脚印,月光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海水升起又落下,浪花带走细沙。 “刚刚干嘛亲我?” 秦景文没立刻回答,反而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十成十的诚意,说: “姐姐,谢谢你。” 047第一场戏、棒棒糖play(h) w uyezh en. 时间线:五年前/第一场戏 / 王力围给秦景文安排的第一场戏,比较简单,大部分场景都是和妹妹玩耍打闹,只不过,经过几天的观察,他有点担心秦景文演不出哥哥的感觉。 前期秦景文所饰演的盼盼哥哥,青春活力,开朗阳光,很爱妹妹,一回家就是带着妹妹在岛上疯玩,护妹妹像护着眼珠子似的。 但,秦景文给王力围的印象,过于阴郁,不善言辞,倒是和后期知道妹妹死讯后的形象完美契合。 形象固化对演员来说是大忌,这也是他不先拍秦景文后半段戏份的主要原因,如果现在不帮他掰回来,以后演别的戏时可能会吃大苦头。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 8bt.co m 灵活地转变角色的表演情绪,是演员必备的技能,既然秦景文交到他手上了,他必定要好好教一教。 王力围指着剧本上接下去的戏份,拍了拍秦景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问道:“景文,待会儿那场戏,你知道该怎么拍吗?” “嗯。” 如果没有看到秦景文攥得发白的手指,王力围险些就要信他的鬼话了,他尽量心平气和地和秦景文讲了一遍戏,又安抚秦景文,说“别紧张”。 “好。”王力围说什么,秦景文都顺从地应下。 王力围自己都有点紧张起来了,转头对上坐在监视器后,翘着二郎腿晃晃荡荡的钟轻斐,打算转移一下注意力,便说:“你怎么还在这儿呢,不打算回京市了?” “不行吗?” 钟轻斐眨了眨眼睛,对着王力围身后的秦景文,狡黠地笑了笑。 “行行行,你待到电影拍完我都没意见。” 钟轻斐心安理得地继续坐着,只是望向秦景文的眼神中,明显也带上担忧之色,秦景文的情绪的确太不外露了,她也不是很有把握,秦景文能不能演好第一场戏。 “《远方》A068、4-18场、1镜,第一次拍摄。” 场记板,打板结束,秦景文《远方》中的第一场戏,正式开拍。 秦景文入戏很快,倒是给了大家一个惊喜,瑕疵也是有的,但瑕不掩瑜。 尤其是这种亲情合家欢戏份,的确也算是比较难拍的一部分,演员之间的不熟悉,加之有镜头,对小演员的要求也很高。 可,秦景文不仅能迅速入戏,还可以带动小演员的情绪,是挺难得的。 王力围在监视器后喊了声“Cut!” 秦景文的怀里还抱着妹妹,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灿烂。 钟轻斐看得也有些许的发愣,她能看出秦景文是真心的,他很喜欢这个妹妹。 “景文,拍得不错啊,咱们保一条,再来一遍。” 第二遍的情绪动作更在流畅自然,有些小细节和第一遍不尽相同,不得不说,看上去,两人真的很像一对亲兄妹。 秦景文的眼中,含着对亲人的爱意,会在妹妹蹦蹦跳跳的身后,温柔注视,会抱着妹妹“骑大马”、转圈圈 “Cut!过了!” 妹妹依旧挂在秦景文身上,秦景文像抱小宝宝似的,把人亲自送到小女孩妈妈身边。 “景文,不错啊,我还以为你拍不出这种感觉呢 。” “谢谢王导。”秦景文笑得很淡,和刚才拍戏时的笑完全不一样。 边繁暮也上前,夸着秦景文,秦景文像是对此类的夸奖有点无所适从,只笑着说“谢谢”。 钟轻斐则撑着下巴,抬头认真地凝视着秦景文。 以前不是没去片场看过别人演戏,但,那些人和钟轻斐不算太熟,对于一秒变脸、迅速入戏,夸得天花乱坠的演技,她并不是很有感触。 秦景文的反差,对她来说,的确很新奇。 心里也不禁暗暗比较,秦景文在她面前,都没露出过这样的笑。 一种柔和的,对亲情的向往,对妹妹的宠溺,发自内心的大笑,一扫以往的阴霾,像是拨开乌云的太阳,散发着明媚的光。 此时此刻,钟轻斐才认识到,秦景文真的才二十岁,正值青春洋溢的年纪,却浑身萦绕着忧愁,像是看透了世间事物,冷淡、疏离。 “加两场戏吧,还以为要拍很久,正好,把和妹妹的对手戏都提上来。”王力围大手一挥,果断提戏,从一场戏能看出,秦景文的确能算得上是一块好苗子。 当然,秦景文自认为自己入戏快,和这几日私底下与妹妹相处有很大的关系,他花了很多时间,陪着妹妹玩。 演员小妹妹也很喜欢这个哥哥,又帅又温柔,自然而然也真的那他当“亲哥哥”。 “小秦哥哥!”张佳婕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到秦景文面前,“钟姐姐,边叔叔,王导演,你们好。” 王力围被小女孩混乱的称呼搞得哭笑不得。 “你干嘛不叫我叔叔?” 张佳婕一板一眼,很有礼貌地说:“妈妈告诉我,要叫导演好。” 边繁暮属于无意被中伤的一员,也是不愿承认自己的脸也能被人叫“叔叔”了,不死心地问道:“那怎么叫我叔叔?” 张佳婕面露难色,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实话实说:“边叔叔,看上去比小秦哥哥和钟姐姐的年纪要大一点。” 王力围哈哈大笑起来,嘲笑边繁暮:“边叔叔,可不能和年轻人比啊。” 一旁坐着的钟轻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草莓味棒棒糖,递给张佳婕,说:“J妹妹,演得真棒,给你的奖励。” “谢谢钟姐姐,你真是人美心善的小天使!” 张佳婕一把抱着钟轻斐,在她怀里撒娇。 “小嘴怎么和抹了蜜似的,这么甜呢。”钟轻斐把张佳婕搂得紧紧的,借机又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蛋。 谁会不喜欢这么可爱嘴甜的妹妹呢,钟轻斐也都喜欢死了。 “因为我说的都是真话哦,钟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比小秦哥哥还好看。” 现场一片欢声笑语,又是被童言童语逗笑的一天。 “走走走,转场!” 王力围大手一挥,前往下一拍摄地。 钟轻斐也跟着大家一道转场,秦景文不知道何时慢慢挪到了钟轻斐身侧,跟着她的步伐,不着痕迹地并肩走着。 又是一个收工夜,秦景文坐在钟轻斐的床上,看着她,几度张嘴又合上,最后,扭扭捏捏地问:“姐姐,我有奖励吗?” 钟轻斐微眯着眼,假装不知道秦景文在说什么,明知故问:“什么奖励?” “没有吗?” 钟轻斐见秦景文很是低落的样子,突然“噗嗤”笑出声,一把把人按在床上,拨弄着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他精致的眉眼。 不得不说,剧组造型师还是有点东西,给秦景文设计的新发型,真是土到极致的锅盖头,厚厚的刘海,还不如剃成板寸,钟轻斐看了都一个劲地直摇头,好好一潮流男孩爆改老实男高中生。 察觉到钟轻斐的眼神在他的头发上停留了很久,秦景文忐忑地开口,问:“不好看吗?” “没有啊。”虽然发型的确有点丑,但有秦景文的脸撑着。 她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根橙子味棒棒糖,剥开包装,塞进秦景文嘴里。 “奖励。” 钟轻斐握着棒棒糖一端的棍子,搅动着,秦景文来不及吞咽,津液连带着甜水,从嘴角滑落,沿着喉结,滴在胸前的白色短袖上,留下一滩黏腻的水渍。 室内响起秦景文呜呜咽咽的呻吟声。 棒棒糖忽地被抽离,钟轻斐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望着秦景文,俯身,吻上。 秦景文乖巧地伸出一截粉嫩的舌尖,钟轻斐含住他的唇瓣,仔细碾磨,卷着他柔软的舌头缠绕,扫过他口腔中的每一寸角落,浓烈的橙香,在两人嘴中交汇。 裤子轻松地被褪至膝盖处,圆球在后穴口徘徊,没有润滑过的穴口吃得异常艰难。 钟轻斐加大力度,硬生生顶进去半个圆球,秦景文疼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唔痛” 湿濡的舌尖舔弄着秦景文的喉结,一下又一下。 “放松。” 棒棒糖被整根塞入。 “啊!” 秦景文的脑袋猛然后仰,细长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小秦弟弟,下面的嘴也很喜欢吃棒棒糖呢。” 后穴的褶皱被撑得平滑,肠壁紧紧包裹着糖果,钟轻斐重复刚才的动作,握住裸露在外的棍子,让糖果在穴内打转。 “嗯啊嗯啊” 温暖的小穴似是要将糖果融化,鲜甜的汁水,混合着肠液溢出,滴滴嗒嗒不断往下流。 钟轻斐尝试着将糖果推向深处,来来回回摩擦着肠壁,黏腻的糖果顶弄着凸起的前列腺体,在秦景文快要到达顶点时,又迅速将棒棒糖拔出。 “啵”的一声脆响。 后穴因为失去糖果,急速地收缩着,身前的阴茎也硬得发烫。 “啊” 秦景文颤抖着身体,想射又射不出来的感觉,折磨着他,浑身被汗水浸湿。 “姐姐钟姐姐” 秦景文突如其来的一声“钟姐姐”,钟轻斐听了觉得可爱,自家小孩儿怎么也学别的小孩儿叫“钟姐姐”。 重新将棒棒糖插入,许是刚才温度太高,融化了些许,这一次的进入格外顺利。 “叫我钟姐姐?” 糖果直奔敏感点,疯狂操弄。 “姐姐姐姐” “喜欢这个奖励吗?”钟轻斐笑眯眯地问秦景文,手下的速度也愈发地快了起来。 “嗯喜喜欢” 钟轻斐重新吻上秦景文的唇,把他的呻吟尽数吞下,秦景文根本受不了这样的上下夹击,闷哼一声,射出了精。 棒棒糖被后穴内,钟轻斐附在秦景文耳边,轻声地说:“乖,自己排出。” “啪嗒”一声,棒棒糖掉落在地,只剩一半,上面包裹着透明的体液。 秦景文翻身压在钟轻斐身上,脑袋埋在颈间,眼圈微红,身上黏黏糊糊的,就想朝钟轻斐撒娇。 “姐姐。” “干嘛呀,不喜欢吃棒棒糖啊?” 秦景文拼命摇着脑袋。 “哪是怎么啦?” “就想抱抱你,姐姐。” 钟轻斐一边摸着秦景文柔软的头发,一边夸赞道:“小秦弟弟,今天演得很棒哦。” “真的吗?” “嗯,真的,”钟轻斐偏过头,在秦景文的侧脸上轻轻吻着,“演得特别好,难怪小秦弟弟喜欢演戏。” “姐姐,”秦景文将钟轻斐抱得更紧,像是想要把她融进骨血中,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说,“我很喜欢你的奖励。” 不止喜欢奖励,更喜欢你。 048我好想你(蒙眼playh) 时间线:五年前 / 钟轻斐走后的第一天,秦景文提不起任何兴趣,拿着小板凳,坐在导演身边,看监视器里的老戏骨们演戏,一坐就是一整天。 王力围看着秦景文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关切道:“怎么了?没睡好啊?” “没有。” “明天在岛外拍摄你高中的戏份,知道的吧。” “嗯,知道的。” “那边戏份拍完后,给你们放假回家过个年,过完再回来拍后面的戏份。” 王力围不像别的导演,为了赶进度不放假或者只放一两天,他始终觉得春节是很重要的一个节日,如果刚巧撞上,基本都会放满一礼拜,好好休息才能好好拍摄。 不过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拿到的投资多,再不济,自己贴点也无妨。 “嗯。” 王力围不提起的话,秦景文都忘记快要过年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来岛上也半个多月了,钟轻斐也陪了他半个多月,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开心点嘛,一点都不像高中生。” 王力围很喜欢秦景文,演戏有灵气,完完全全天赋性选手,当然也不止是天赋,为人又谦虚又努力,这样的孩子,真的很难得。 “你新签的斐然?” 虽然不知道王力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秦景文还是有问必答。 “嗯。” “难怪以前没见过你,我可得和轻斐好好说一说,给你安排一些合适的角色,你不演戏都可惜了。” “谢谢王导。”秦景文受宠若惊,似乎在和斐然签约后,他获得了很多很多的夸奖和赞赏,比前二十年加起来的都要多得多。 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多人夸他,说他演技好,适合演戏,一步步地帮他建立起自信。 “谢我干嘛,谢你自己啊,”王力围趁其不备,大力拍了拍秦景文的后背,说,“年轻人,开心点儿,蹦起来啊,看上去还不如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有活力。” 秦景文扯着嘴笑了笑。 “行了行了,收拾东西去吧,待会儿去码头坐船,工作人员会带你去酒店休息的,到那边要听副导演和执行导演的话。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搞不懂的,也可以联系我,知道没?” 王力围像看自家孩子一样,一脸慈爱,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知道啦。”秦景文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样笑才对嘛,走吧,年后见。” “王导,年后见。” 秦景文只拿了一个行李箱,就和小孔以及其他的工作人员一同前往岛外。 和来时不同,回程的路多多少少显得有些许寂寥,许是没有钟轻斐的陪伴,海浪的声音都变得不再悦耳,秦景文望着窗外无边无际,和黑夜连成一片的大海,思绪渐渐飘远。 一个小时后,众人总算到达酒店,工作人员在大堂,和秦景文说着一些明天的行程安排。 “秦老师,明天早上七点,我们出发去拍摄场地,到时候会有车辆过来接的。” “嗯,好的,我知道了。” 拿到房卡的小孔,推着行李箱,将秦景文送回房间。 “秦老师,我明天早上六点半过来喊您,您现在先休息,有事就叫我。” 小孔说完便从房内退了出去,又只剩下秦景文一个人了。 洗完澡出来,秦景文打算直接关灯睡觉,犹犹豫豫地拿起手机,想着要不要联系联系钟轻斐。 钟轻斐离开后,好像没他发过消息,是在忙吗?还有有别的事耽搁了。 有点儿想她。 秦景文攥紧拳头,下定决心,准备给钟轻斐打视频,结果,他们俩的聊天界面上,赫然显示一秒钟前,钟轻斐最新发来的消息。 【钟轻斐:来1606。】 看到这条信息的秦景文有点懵,是他住的这家酒店的1606吗?钟轻斐不是已经回京市了吗?但,只要是钟轻斐的命令,他都无条件地顺从。 房门未关,秦景文轻轻推开,刚一进门就被人抵在门后。 屋里没有开灯,但周身萦绕着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冷香,是钟轻斐的味道。 秦景文没有感到一丝的不安与紧张,心忽然软软涨涨的,被什么给填得满满的,乖乖任由钟轻斐随意摆弄。 眼睛被戴上眼罩,钟轻斐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唇,逗趣道:“想不想我?” 却不等秦景文的回答,牵起他的手径直往里走去。 直到把秦景文推着坐到椅子上,双手被丝带虚虚地缠绕在椅背后。 考虑到明天秦景文还要拍戏,钟轻斐当然不会在裸露的皮肤上留下一丁点痕迹,工作最重要嘛,影响拍摄就不好了。 膝盖顶在两腿之间,上半身紧贴着秦景文的胸膛,柔软的唇瓣在他的脖颈处流连,却始终没有吻上去,炙热的呼吸像羽毛,一下又一下撩拨着秦景文。 秦景文低低地喊了一声“主人”。 “真乖。” 钟轻斐伸出湿濡的舌尖,舔了舔秦景文的耳廓,身体瞬间染上一层红晕,空气中的温度迅速攀升,变得焦灼了起来。 从耳朵一路往下,脸颊、唇角、喉结,每一寸肌肤上都留下了点点水渍。 手掌沿着衣服下摆伸入,不安分地摸着秦景文的小腹,向上,触到他微微硬起挺立的乳头,双指捏住,打转、拉扯。 秦景文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嘴里也不住地呻吟呢喃。 “嗯......啊......嗯啊......” 钟轻斐轻轻咬住秦景文的下唇,伸出舌头探入口腔,和他交换了一个长长的甜蜜的吻。 膝盖加大力度,摩擦着勃起的阴茎,上下夹击的快感如同潮水一般,使得秦景文浑身激荡。 双手被束缚,他想要拥抱钟轻斐,却无法做到。 双腿被架在椅子扶手上,同样用丝带虚虚地饶了几圈,下半身门户大开,呈现出一个大大的M型,冰凉的润滑液被倒在勃起的滚烫阴茎上,顺着柱身流向后穴。 钟轻斐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布满凸点的按摩棒,抵住穴口。 巨大的圆柱毫不犹豫地插入穴内,褶皱被撑平,微凉的液体让后穴不停地收缩,凸起的颗粒摩挲着娇嫩的肠肉,顶端擦过被肠壁包裹着的腺体时,秦景文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酥麻感遍布全身,奇异的电流直冲大脑。 粗长的按摩棒,缓缓地推进秦景文的穴内,直至整根没入。 肠壁瞬间贴附在按摩棒上,像是要记住它的形状,穴内有规律地收缩着,凸点按摩着穴肉,钟轻斐却没了接下去的动作,徒留秦景文一人忍受着折磨。 无法消解的快感和触碰不到的痒意,让他几近崩溃。 “主人......姐姐......求求你......” 钟轻斐似乎撤离了秦景文的身体,周身的冷香变得很淡很淡。 黑暗中,听觉被放大了无数倍,秦景文听到了水流碰撞着杯壁的声音。 “姐姐......姐姐......” 他拼命地喊着,声音中带着哽咽,情欲战胜理智,而此时的钟轻斐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姐姐......” 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开关,突然启动的按摩棒,吓得秦景文差点挣脱束缚,双腿因强烈的快感而产生生理性痉挛,脚趾蜷缩,脖子上青筋暴起,身子后仰,发出呜呜咽咽的低喘。 高频率的震动,让秦景文崩溃地大口大口地喘息。 “姐姐......主人......我不行了......啊......嗯啊......太快了......姐姐......” 听着秦景文的求饶,钟轻斐颇有兴致,缓步走上前,伸出右脚,踩在秦景文大腿内侧颤抖着的软肉上。 “啊!” 秦景文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喊,双腿发抖。 钟轻斐的右手握着按摩棒的后端,缓慢抽离又猛然顶入,重重地压着敏感点,重复几次过后,秦景文很快便支撑不住,小腿垂落,在空中晃荡。 “想射吗?” 秦景文胡乱地点了头。 “还不行哦。” 钟轻斐恶趣味地说着此刻秦景文最不想听到的话,手上握着按摩棒快速地抽送,配合着震动,穴内早已泥泞不堪。 秦景文的身体变得汗津津的,脸上的汗水混杂着泪水,源源不断地滴落。 太久没有经历这种激烈的性爱,秦景文的脑中的弦噼里啪啦,全部断裂,白光四现,理智全无,嘴里只知道喊着“姐姐”,他真的快要受不住了。 “可以射了。” 犹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得到允许的秦景文,欲望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阴茎释放出精液一股股地喷射出来,怎么也射不完似的。 还在高潮余威中的秦景文,手脚的丝带被解开,随意地扔在地上,身上被盖着一块大大浴巾。 钟轻斐拥着他,手掌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脸颊,细细密密地吻着,舔舐着他的泪水。 眼罩被摘下,秦景文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面前钟轻斐的模样,明明只是一天未见,他的想念如同潮水一般,喷涌而出,挡都挡不住。 四目相对的刹那间,心脏疯狂跳动,思念像线一样缠绕着秦景文,他反抱住钟轻斐,脑袋埋在钟轻斐的颈窝处,闷闷开口:“姐姐,我好想你。” 049缺失 时间线:五年前 / 钟轻斐第一次看秦景文穿校服,像个真正的高中生一样,她这才发现,秦景文似乎没上大学,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关心秦景文,她轻轻地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副导演认识钟轻斐,对于她在边上看着,没有任何意见,毕竟是衣食父母,何况,圈内谁不想搭上斐然娱乐,投钱爽快,不计较回报率。 虽说不计较,但,真没几部亏本的。 没赚着钱的电影,都拿了好奖,怎么合计,都是不亏的,还真是好眼光。 影帝影后视帝视后也出了一堆,合约到期不续约的艺人,提起斐然也从未说过一句坏话。 钟轻斐年纪小,却从未有人敢轻视她,不仅仅是她身后的钟家,更多的还是她本身。 胆大心细有眼光,商业文艺两手抓,她知道年轻人喜欢看什么,也知道奖项偏爱什么类型的电影,更会给新人机会。 有钱人掌握话语权,钟轻斐有钱,更有品。 “钟小姐,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过来玩儿的,你们拍你们的。” 钟轻斐基本不会去探班,不管是斐然投了多少钱,还是有多少斐然的艺人在剧组,她除了偶尔参加开机仪式或者杀青宴,其他时间概不会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要不是为了秦景文,她必然是不可能在剧组呆上大半个月的。 副导演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刻搬了把椅子过来。 “那钟小姐,您坐这儿,我们忙去了。” “嗯,谢谢。” 钟轻斐划开手机,偷偷对着秦景文,拍了几张照片。 他站在树下,拿着剧本,认真地倾听副导演的讲话,金色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倾泻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异常的柔软乖顺。 浮尘在光中都有了形状,微风轻轻吹起秦景文的衣袂,似是察觉到有人在望着他,抬眼,对上钟轻斐的眸光,又忽地低下脑袋,耳垂悄悄泛红。 秦景文校园内的戏份并不多,重头戏是他预感妹妹出事了,急匆匆地回家。 其余的,都是些校园生活片段。 只不过,秦景文演起来似乎有点别扭,不是说演得不好,但总觉得痕迹过重,代入感不好,像是不会和朋友相处的感觉,行为和表情有一种很强的割裂感。 拍了叁四遍,副导演都不满意,甚至连秦景文的笑容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虽然秦景文是新人,但钟轻斐这个斐然董事在,加上王导特意提起过,秦景文的演技完全没什么问题,副导演也不好说狠话,过多苛责,只好宣布先休息十五分钟。 “景文,这场戏对你来说,很难吗?”副导演很不解,在他看来,校园戏份是秦景文所有戏份中,最简单的。 秦景文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确不清楚怎么当一个正常的高中生,如何和同学们相处,他可以演出来,但他也知道演出来的效果不会那么好。 他感到很抱歉。 “对不起。” 副导演一见秦景文这样,心里再大的火气也消了一大半了,能怎么说呢。 “你休息休息,调整一下状态,前几条有能用的,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回来以后,我们再拍一条。” “好。” 秦景文找了个角落,没让小孔跟着,也没去找钟轻斐,单独的,一个人坐在操场主席台的阴影处,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手中的剧本被他翻了一遍又一遍,纸张都卷了边儿。 钟轻斐不动神色地坐到他身侧,没说话,只是单纯地陪着他。 “姐姐,我演不出来。” 他没经历过,所以,他演不出来。 他不知道青春期的少年是怎样的模样,不知道“朋友”的含义,周遭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如同幻境,是虚构的、想象的,不真实的。 他好像,也没别人夸的那么厉害,他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演,却不成想,现实给了他一个狠狠的重击。 钟轻斐默默将手搭在秦景文不安的手背上,轻轻拍抚。 递过去的手机屏幕上,是她和钟轻然高中时期的照片与视频,她不知道有没有用。 秦景文的另一只手接过钟轻斐的手机,仔仔细细地看着。 在还没进组前,他找了很多的资料,电影、电视剧或是纪录片,有关于高中生活的,他也在校门口观察过真正的高中生,青春、活力、欢乐。 但他无法感同身受。 这些视频里的钟轻斐和现在无异,一样的开朗活泼,有很好的朋友在身边,会参加各式各样的活动,也会为了学习而苦恼,像千千万万的普通高中生一样。 又或许是因为视频里的人,是钟轻斐,秦景文的内心有一丝丝的触动,他会想,如果认识高中时期的钟轻斐,如果和她做好朋友,他会多么开心。 钟轻斐看向远方湛蓝的天空,有些许发呆,情绪莫名复杂,似乎是心疼,又像是惋惜,她不知道秦景文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从细枝末节上可以得出,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她也不清楚,这么多年来,秦景文都是怎么过来的,还记得第一次在他手机里存号码时,里面没有一个与亲戚有关的称呼,也没有爸爸和妈妈。 “秦老师,导演喊您上戏。” 小孔一溜烟地小跑到秦景文身前,看到边上的钟轻斐,吓得一时噤了声。 钟轻斐有些好笑地看着来人,自己也没这么可怕的吧。 她当然不可怕,但哪个打工人看到老板,不会自然而然地肃然起敬,更何况还是大大大老板。 “钟小姐好。”小孔九十度鞠躬,大声打招呼道。 “你好。” 秦景文起身,对钟轻斐说:“我先去拍戏了,钟小姐,谢谢。” “嗯。”钟轻斐一视同仁,平淡地应了一声。 这一遍,秦景文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副导演眼前一亮,总觉得这才是他真实的水平,属于那种只要通了,灵气就会源源不断的类型。 也不知道,这短短十几分钟,秦景文是怎么突然抓到关键点的,至少比前几遍完全抓瞎的情况好太多了。 “Cut!”副导演在监视器后喊完后,对着秦景文说,“景文,这次状态很好,我们再拍一遍,保持住。” 秦景文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接下去的场景,秦景文过得都很顺,副导演想,可能就是一开始没入戏吧。 “收工!” 拍了整整一天,大家都疲惫不已,好在进度没落下,甚至比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景文,辛苦了。” “大家辛苦。”秦景文很怕自己拖进度,尤其是整个组都跟着他一个人,他拍不好,对大家来说都是煎熬。 副导演助理在副导演耳边低语了几句,副导演立刻拿起大喇叭,喊道:“秦老师请全剧组吃甜品啦,找那边的工作人员领啊。” 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谢谢秦老师”,而当事人,一脸的不知所措,像被蒙在鼓里。 “景文,破费破费。” 最终,秦景文也只是憋出一句:“不破费。” 小孔手上也提了一份小蛋糕和特色糖水,虽然他并没有收到秦景文的指令订餐,但他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秦景文订的。 “谢谢秦老师。” “不用谢。” 两人朝着剧组准备的保姆车走去,一路上收获了很多声“谢谢秦老师”,秦景文一一点头回应,“不客气”。 回酒店的路上,秦景文坐在后排,无暇欣赏沿途的风景,拿着手机,盯着和钟轻斐的聊天界面良久,打下。 【秦景文:姐姐。】 【钟轻斐:收到吃的了?】 果然,出来钟轻斐,没有别的人了。 【秦景文:嗯,谢谢姐姐。】 【钟轻斐:不用谢。】 【钟轻斐:回来了?】 【秦景文:嗯,在路上了。】 【钟轻斐:待会儿空了过来。】 【秦景文:好。】 小孔通过后视镜,看到秦景文盯着手机屏幕出神,唇角微勾,好奇心作祟,问道:“秦老师,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 “嗯,很开心的事。” 小孔还是第一次见秦景文这么外露地表达自己的心情,好神奇,看来真的是特别特别开心的事情了。 回到酒店的秦景文,一刻不停,避开小孔和剧组其他人的视线,直奔1606。 “姐姐。” 秦景文一把抱住钟轻斐,额头抵着她的肩膀,胡乱地蹭着。 钟轻斐也任由他抱着,抬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脊。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秦景文拉开一点距离,额头相抵,一字一句地说:“姐姐,谢谢你。” “不用谢呀。” 钟轻斐不认为这点小事也要谢,但既然是小孩儿的心意,她就全都收着。 “对了,”钟轻斐拉过秦景文,坐在沙发上,认真地注视着秦景文,严肃问道,“你想读书吗?” 听到钟轻斐的话,秦景文微微一怔。 “不管你想不想,都要读!” 钟轻斐见秦景文沉默不语,以为他不想,但为了秦景文着想,钟轻斐打算独断专行。 “不过,可能没办法去学校上课,我会找老师给你上。回去以后我问问有什么办法把你送进私立国际学校,你户口不是京市的,有点难办。反正,高中是一定要读的!毕业证也是一定要拿的!知不知道!不要觉得圈内有那么多学历低的人,凭什么你就要学习,这不是个什么值得学习的优点。学历不等于能力,但也不能没文化。听懂没?” 钟轻斐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秦景文听得一愣一愣的,只知道点头。 “真听懂了?” “嗯,听懂了。” “不过,你想读书吗?” 钟轻斐又不死心地问了一遍,原以为秦景文还是不会回答。 “想的,我想的。” 秦景文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他现在的心情,钟轻斐为他做的一切,他都没办法去偿还,很久没有人这样地为他着想。 “想就好。” 钟轻斐松了口气,毕竟秦景文是成年人,就算强迫他学习,如果不是自愿的,也是收效甚微,但他想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能看出来,秦景文对高中生活的向往,对学习的渴望。 钟轻斐望着秦景文深邃如海洋的眼眸,在心里对他说, “你缺失的一切,我都会补上。” 050红酒play(h) 时间线:五年前/接49章 / 秦景文从水汽氤氲的浴室内走出,赤裸着身体,水珠顺着肌肤滑落,朦胧雾气之中,宛若希腊的美少年。 他望向钟轻斐所在的方向,霓虹灯透过玻璃窗投射进昏黄的屋内,钟轻斐穿着丝质睡衣,坐在沙发上,橙黄色的灯光给她的周身镀上一层金边,像普度众生的神佛。 更像万家灯火中亮着灯等他归来的家。 他缓步上前,踩在松软的短绒地毯上,在钟轻斐的注视下靠近。 宽大的手掌捧着钟轻斐的侧脸,郑重其事地吻上她的唇,舌尖撬开唇齿,探进带着红酒味的口腔。 一吻毕,唇瓣染上水渍,变得晶莹剔透。 仅仅只是品尝了钟轻斐嘴中残留的酒液,秦景文的脸颊就迅速染上薄红。 双臂紧紧箍着钟轻斐的细腰,像小猫儿似的,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细嫩的脖颈。 “醉了?” 钟轻斐的手抚上秦景文的发梢,又捏了捏他肉肉的耳垂,对于他堪称为零的酒量,见怪不怪。 虽然秦景文知道自己的酒量差,但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他立刻反驳,大声说:“没有!” 钟轻斐不是很信秦景文的胡话,哄小孩儿似的哄着。 “嗯,没有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 秦景文见钟轻斐如此浮躁,撇了撇嘴,嘟囔道:“本来就没有。” 他忽地抬头,和钟轻斐对视,眼尾微微泛红,语气认真地问她:“姐姐,你很喜欢喝酒吗?” “嗯,很喜欢。” 没有任何意义的,单纯的喜欢。 花香、谷物香、果香…… 酸、甜、苦…… 每一杯酒,都有不一样的味道,或轻盈或厚重。 和秦景文的每一次做爱,也像是品酒,各有各的滋味,但她都很喜欢。 秦景文思索片刻,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倒在他的锁骨上,用他漂亮的闪着亮光的眼睛,望着钟轻斐,露出天真地笑容,开口说:“姐姐,喝。” 深红色的液体随着秦景文的动作,摇晃着,溢出,沿着前胸一路往下,隐入深处。 “姐姐不喝吗?” 秦景文歪着脑袋,疑惑道。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粉红色的舌尖扫过饱满殷红的唇瓣,比红酒更诱人。 钟轻斐凑上前,伸出湿濡的舌尖,舔了舔锁骨盛着的酒,牙齿轻磨着骨肉,像羽毛拂过,痒痒的。 秦景文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脑袋微微后仰,露出修长的脖颈。 钟轻斐的手虚虚扶住他的后颈,揉捏着。 “嗯……姐姐……” 红酒被尽数饮完,只留下雪白肌肤上的星星点点的红色酒渍。 被压在餐桌上时,秦景文浑身热得不行,后背贴上冰凉的大理石,冰与火交织在一起,欲望即刻迸发。 偏偏,钟轻斐慢条斯理地将红酒倾倒在他身上,深红色的液体在身体的各个部位流动着,如同一幅色彩绚烂的油画。 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秦景文凸起挺立的乳尖,拉扯、摁压…… 柔软的舌头在他的肌肤上流连,时不时碾着乳头,舌尖朝着奶孔使劲钻弄,偶尔张嘴含住,不一会儿,胸前水光一片。 “嗯……啊……嗯啊……姐姐……别舔……” 钟轻斐闷闷地笑着,高抬着手中的红酒,浇在他下身勃起的阴茎上,细细的水流打在马眼处,一种史无前例的快感冲击着秦景文的大脑,他忍不住躬身向前,脚趾蜷缩成一团,双腿痉挛。 “姐姐……不行……不要……姐姐……嗯……姐姐……” 声音染上欲色,不住地哽咽、呻吟。 “呜……姐姐……主人……求求你……不要了……” 眼眸含水,长睫颤动,秦景文像是置身于情欲之海,周身的血脉喷张,欲望如同浪潮,不停地翻涌。 钟轻斐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餐桌上的秦景文,指尖若有似无地滑过他的胯骨以及大腿内侧,似是在拨弄着他的心弦。 “秦景文,翻身。” 得到命令的秦景文,听话地翻过身,阴茎抵在坚硬的桌边,双腿站立,脚掌贴地,红肿的乳尖压在桌上,他蠕动着身体,似是在疏解。 钟轻斐站在秦景文的两腿之间,俯身亲吻着他光裸的脊背,手指在腰窝上摩挲。 饱满挺翘的臀肉,柔软塌陷的腰肢,像是天然的酒杯容器,红酒再次倾泻而下,慢慢倒满,纵使秦景文再如何紧绷着身体,摇晃着的酒液,也会有所溢出,流入股缝,渗进后穴。 “嗯……啊……嗯啊……” 此时此刻的秦景文,像一个巨大的橡木桶,散发着浓烈的酒香,他的脸被熏得红彤彤的,整个人呈现出醉意,是钟轻斐喜欢的味道。 “姐姐……呜……呜……姐姐……喝……喝酒……” 钟轻斐太爱秦景文半醉不醉时的模样了,坦率直白,可爱热情。 “姐姐……求求……喝……喝酒……姐姐……” 钟轻斐凑近,嘴唇触到酒液,一饮而尽。 秦景文后穴翕动,收缩着,张张合合,似是想吃东西,一个劲地引诱着钟轻斐。 钟轻斐微眯着眼,手中的红酒瓶在后穴口试探着,压着褶皱,抚平,酒渍混杂着自动分泌出的肠液,使得瓶口的进入并不艰难。 微凉的酒液灌进体内,秦景文忍不住浑身颤抖,感觉很奇怪,轻飘飘的。 “姐姐……不要……姐姐……我不行……” 钟轻斐把瓶中剩余的红酒全部倒入后穴,又猛地将瓶口抽离,带出一大股酒液。 “屁股,抬高。” 即使现在的秦景文神志并不清醒,但他依旧会乖乖地听钟轻斐的命令,抬起屁股,保证酒液尽可能地呆在后穴内。 钟轻斐把玩着手中的软木塞,套上指套,当作肛塞,插入秦景文的后穴。 “秦景文,你现在就是一瓶红酒哎,香香的。” 钟轻斐趴在秦景文的耳边,用舌尖描摹着他耳廓的形状,掐着秦景文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吻上他红到滴血的唇瓣,先是温柔的亲着,由浅及深,汲取着他嘴里剩余不多的氧气。 钟轻斐尝到了秦景文微咸的眼泪,滚烫而炙热。 秦景文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能流出这么多的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多。 身前的阴茎无法得到抚慰,身后穴内的红酒变得和他体温一样温暖。 “呜呜呜……呜……姐姐……好难受……姐姐……帮帮我……呜……” 巴掌落在他圆润的臀上,穴内的软木塞随着拍打,顶弄着穴肉,酒液荡漾,腺体像是在湖水中泡着,完完全全是不一样的体验。 “热……呜……姐姐……呜呜……热……” 秦景文像一个大火炉,他的手扒在餐桌边沿,寻找能让他降温的办法。 “姐姐……救救我……操我……帮帮我……”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啜泣声、求饶声、呻吟声,不断交织,或高亢或低昂,如同美妙的交响乐,钟轻斐很是满意。 她善心大发,语气愉悦,说:“秦景文,再打十下,就放过你,自己数着。” “啪”。 钟轻斐下手并不重,与其说是拍打,不如说更像是爱抚。 “一!” “啪”。 臀肉在钟轻斐的手中陷入又弹出,秦景文的屁股很好看,很软很弹,白白嫩嫩的,钟轻斐在第一次看秦景文身体时就发现了。 “二!” “啪”。 “叁……呜……” 秦景文抽泣声渐重,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餐桌上,像断了线的珍珠,源源不断地滚落。 …… “啪”。 “十……” 钟轻斐将秦景文翻身,后背重新贴上大理石台面,后穴的软木塞被拔出,温热的酒液混杂着肠液全部喷洒在地毯上。 “啊!” 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地插入湿润的后穴内,快速地抽插,对着敏感点用力地撞击。 肠壁紧紧包裹着手指,不断地收缩。 喘息声被撞得断断续续,秦景文的指甲狠狠地掐在手心,艰难地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姐姐……我……我想射……” “嗯,射吧。” 钟轻斐加快手中的动作,使劲地摁压着腺体。 秦景文的欲望到达顶峰,脑中一片白光闪过,乳白色的黏稠液体射在他的小腹上,后穴一抽一抽的,肠液涌出。 钟轻斐将人揽入怀中,抱着坐在餐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秦景文。 “还好吗?” 她的声音温柔,让人听了很是安心。 “嗯。” “我明天回京市了。” 钟轻斐总觉得现在的氛围不适合说这句话,但嘴比脑子快,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 “好。” 秦景文的手指绕着钟轻斐披散在后,乌黑的的发丝,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指尖,因为充血而变得鲜红肿胀。 可他似乎,感受不到。 “我在家里等你。” “好。” 秦景文后知后觉,才发现钟轻斐说的是“家”,而不是“别墅”,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有“家”了。 “姐姐。” 他的声音,带着高潮后特有的沙哑软糯。 “嗯。” “在家等我。” 在我们的家,等我。 051深陷 时间线:现在 / 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在狭小的出租屋内布景,阴暗、潮湿、逼仄的空间里,挤满了人,按部就班地准备着。 秦景文坐在小小的床上,眼神空洞,像是被抽干精气的提线木偶。 “景文,阿许,这场是重头戏,”兰罔屿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继续向两人讲戏,“重点是,阿许你的偏执病态,但说话的语气一定要是很温柔的,细节上的把控要到位,神态表情动作都要注意。” 《红绿》讲述的是方照(秦景文饰)和盛余(纪许饰)两人相依为命,方照十八岁时捡到了十五岁辍学独自生活的盛余。 盛余将方照视为自己生命中的唯一一束光,表现出对方照的极度依恋。 方照自己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但盛余太乖了,他动了恻隐之心,决定供盛余继续上学。 盛余的学习成绩很好,不负所望,考进了医大,毕业后回到两人一直生活的地方,成为了一名医生。 盛余一直都不清楚方照到底是怎么赚钱的,只知道方照每天晚上都会出门,第二天一早回来给他带早饭,再送他去学校。 直到上了大学以后,某次心血来潮想给方照一个惊喜,没和他说一声就回了家。 看到散落在地的衣服,听到房间内传来的阵阵喘息呻吟,那是他第一次落荒而逃。 他连夜回了学校,那晚的他,做了第一个有关他和方照的梦,才发现自己对方照的感情,早就超出了弟弟对哥哥的范畴,他想拥有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他想要方照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后来,他卯足了劲学习,拼了命努力赚钱,想要给方照更好的生活。 方照也如他所愿不再从事之前的工作,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阂并未就此消失,反而在盛余不小心在街上碰到方照被之前的老主顾拦下时,到达顶峰。 他不管不顾地把方照囚禁在他们一开始租住的只有十几平大小的出租屋内,用铁链将人锁住。 两人的心境,在囚禁的过程中,慢慢地改变。 唯一不变的是方照依旧不愿意承认对盛余的感情,在哄骗盛余放下戒备后,他筹谋着离开。 影片最后,在方照关上门的瞬间,床上的盛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或许,他们会在一起,或许,就此永不相见。 兰罔屿电影的特点是故事情节性比较弱,但画面感和镜头语言皆是一流,《红绿》沿袭了他之前的叙事模式,不会过多的侧重讲故事,而是主角之间暗潮涌动的情感。 因此,对演员的演技要求很高。 “景文,你这边的情绪,不是震惊,是逃避,你其实早就察觉到了阿许对你的感情,可是你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你自己自卑的情绪,一直在拉扯着你的真心。” “你们俩明白了吗?” 秦景文和纪许的第一场对手戏很重要,关乎到两人能不能顺利入戏。 即使他们俩在此之前拍摄的单人戏份,表现得都非常好,但兰罔屿还是有点小紧张,主演间的火花太重要了,演得不好的话就会变成一坨屎,连狗都不吃。 “嗯。” “嗯,知道了。” “行,那咱们过会儿开拍,道具老师过来上铁链,你俩对对戏,酝酿酝酿情绪,”兰罔屿招呼着大家动起来,自己坐回监视器后,见一切就绪,喊了声“Action!” 正式开拍。 方照猛地睁开眼,脑袋昏昏沉沉,他记得晕倒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家门前的那条小巷。 屋内没有一点儿温度,寒冷包裹着方照的身体,房顶侧面的一扇小窗投射进来的一缕眼光,昭示着他此刻身在何处。 墙上老旧的空调嗡嗡嗡地响个不停,感受不到一丝暖意,似是太久没有运作,竟然闻到了潮湿发霉的腐烂味。 他的手被人紧紧地攥住,用了很大的力气,无法挣脱。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方照这才感受到手腕上铁链的冰凉触感。 “啪”。 天花板上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尘土飞扬,在空中化作实质。 方照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盛余爬上狭窄的床,隔着被子抱住了他。 在没开灯时,方照就闻到了盛余身上特有的医院消毒水味,以及淡淡的薄荷香,他知道身边的人是盛余。 “哥。” 在方照的记忆里,盛余好像很久没有叫过他“哥”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学嘛。 盛余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果忽略掉方照手腕上的铁链的话。 “哥。” 方照很瘦,明明比盛余还要高上几公分,却能被盛余笼罩在怀中,他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硌得人生疼,但盛余像是没有感觉似的,紧贴着他的后背,把脑袋埋在他的颈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方照病态泛白的肌肤上,瞬间染上一层薄红。 “哥。” 方照依旧没有开口说话,他能感受到背后那具温暖的身躯也在发抖,头顶的灯光像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笼子,把两人关在狭窄的单人床上。 “哥,别不理我。” 盛余渴望着方照的回应,哪怕一个音节,但却又不敢有其他的动作,在他眼中,方照像是易碎品,稍有不慎,就会破裂。 方照的身体和心他都想得到,可,现在,他才意识到,他不敢,哪怕是一个吻,他都不敢落下。 “哥。” “哥。” “哥。” ...... 方照闭着眼,听着盛余一遍遍地喊着“哥”,一滴恰到好处的泪珠地从眼角滑落,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了无生气。 “Cut!”兰罔屿看着监视器内两人的表演,激动地站起身鼓掌,“真棒!真棒!真棒!” 现场打上亮堂的大灯,照得室内一片光明。 纪许松开抱着秦景文的手臂,见秦景文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有点儿担心,关切地询问:“景文,你没事吧?” “纪前辈,我没事的。” 秦景文坐起身,工作人员上前帮他解开铁链,手腕上被磨得发红。 “景文,阿许,”兰罔屿大笑着上前,像极了电视剧里小人得志的样子,仰天长啸,“我选你们真是选对了,太对了,我真是个天才,你们俩,牛,真牛。” 兰罔屿也着实没想到秦景文和纪许,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这么强烈。 尤其还是在纪许的现实年龄比秦景文大一些的情况下,屏幕中所呈现出的画面,还能这么完美,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纪许被兰罔屿直白的夸赞搞得有点发懵。 他从来不是什么天赋性选手,他知道,灵气对于一个演员的重要性,也知道从小荧幕转向大荧幕的艰辛,这条路他走了很久很久。 他不是不羡慕一开始就在大荧幕大放异彩的演员,但他也坚信,努力也会有回报。 对于盛余这个角色,他一开始并不能很好地把控,不过在和秦景文的交流中,受益匪浅。 他从不对向人虚心请教而感到羞耻,哪怕对方比自己还小,比自己进圈晚,能学到东西都是好的。 他很惊诧于秦景文对方照和盛余两个角色的理解,都非常地深刻,像是有什么亲身经历一般,痛苦、压抑、偏执、拉扯。 他相信,不管秦景文演方照还是盛余,都能演得很好很好,甚至他敢说,秦景文如果演盛余,会比他演的还要更像盛余,只是可惜了,世界上没有两个秦景文。 演戏对于纪许来说,就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他见过天才因为骄傲自满而陨落,也见过许许多多的人迷失在名利场中。 可没有一个人给他的感觉像秦景文这样,热爱演戏,保持天真,似乎没被染上一点点世俗的色彩,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 很奇妙的一个人。 秦景文从来没有入戏太深的烦恼,以往的他总能快速地抽离,把现实和戏剧分得很清。 但,这一次,他似乎带入了太多的个人情感。 拍戏的这段日子里,沉浸于方照和盛余之间的感情拉扯之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整个人都变得很是阴郁。 兰罔屿夸他演得很好,很有感觉,纪许向他请教怎么演好盛余,大家都以为是他的演技好,只有他自己知道,再高超的演技都比不上真实的情感。 他不得不承认,在和钟轻斐的这段感情里,他像是盛余和方照的结合体,不愿放手,也不敢面对。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接下这部电影的主要原因,他将无法宣泄的感情,都倾注于这部电影中,想要找寻答案,又怕最后什么都没找到,更怕再也走不出。 开拍以来,他的每一场戏都过得特别顺利,顺利得仿佛有如神助。 兰罔屿也毫不掩饰对秦景文的夸赞,每天变着花样地在朋友圈长篇大论,说这是他这么多次拍摄里,拍得最爽的一次,说好演员就是能调动所有人的情绪,让人沉溺于其中。 兰罔屿朋友圈的最大受益者除了他自己,还有钟轻斐。 至少,从这些只言片语中,钟轻斐知道秦景文的这部电影拍得很顺利,不出意外能拿奖。 052孤家寡人 l ashuwu.com 二月初的某一天收工后,兰罔屿对秦景文和纪许说:“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给你们放两天假。” 他想着,也拍了将近一个月了,是时候放个假调整调整。 纪许就着谢辰加的动作,套上自己的长款羽绒服,接话道:“那敢情好啊,我还以为剧组不放假呢。” 兰罔屿朝纪许挤眉弄眼,“挤兑”道:“你放不放假不都一样嘛,男朋友都跑来陪你了。” “哦吼,兰导您可别过河拆桥,我们家老谢来的第一天就被您抓壮丁似的,给您拍照片去了,好嘛。” 纪许实话实说,谢辰加和他刚一见面,就被兰罔屿给逮住了,主打一个白嫖,不放过任何一个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更不用说,谢辰加还是知名摄影师,兰罔屿可是蹭了个大的。 “没向您再要一份工资,都是我俩仁慈。” 谢辰加揽着纪许的肩膀,温柔地注视着他,看着他和导演呛声,笑得宠溺至极。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5 2y zw.c om 秦景文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他们俩吸引,两人的周围似乎有什么特殊的磁场,很和谐,一看就是一对恩爱伴侣。 有时候,秦景文会想,同性伴侣要走的路似乎比异性伴侣更为艰难,可,不管是纪许和谢辰加,还是钟轻绪和宁沅,都爱得很坚定。 “景文,我和谢辰加回杭城,你呢?”纪许突然转头,询问正在神游的秦景文。 “嗯?”秦景文眨了眨眼睛,他还没想好,回京吗?回去也是一个人,但除了京市,他也无处可去。 “你管景文回哪儿,你记得按时回剧组就行嘞。” 兰罔屿话真的太多了,聊什么都想插一嘴,完完全全就是个碎嘴子。 纪许觉得如果兰罔屿不做导演,可以去做娱记,或者在村口组织大妈们聊八卦。 “你再说我,过完年我就不让谢辰加过来探班了,看你还能不能抓到这么好用的苦力给你拍照。” “害,你还能管住谢辰加的腿啊。” “当然能咯。”纪许用手肘捅了捅谢辰加的小腹,示意他说话。 “我都听纪许的。” 谢辰加一句话,气得兰罔屿直摇头,嘴里叨叨着:“真是个妻管严,看看我们景文,无爱一身轻,只喜欢演戏。” “兰导,你就是嫉妒我们俩,怎么还想拉景文下水。”纪许一下戏就放飞自我,尤其是谢辰加在场的情况下,更是肆无忌惮。 秦景文浅笑着感受周围的热闹和喧嚣,似乎离他很近,又似乎很远。 回到房车上的秦景文,拿起手机,开始刷朋友圈,江平坐在对面,问他:“秦哥,要帮你订回京市的机票吗?” “先不用,”秦景文头也没抬,补充道,“你买你自己回家的票吧,工作室报销。” “秦哥,你不回去过年吗?” 江平总觉得把老板丢下,先买自己的票这件事,很奇怪,要是被Lee哥知道,指不定要挨一顿骂。 此刻,秦景文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是钟轻斐十几个小时前发的朋友圈,在荷兰,钟父钟母也在。 “秦哥,秦哥,秦哥” 江平见秦景文发起了呆,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不由地提高了音量。 “嗯,不回去了。”秦景文将手机锁屏,倒扣在桌上。 “那我在这儿陪你吧。” “不用,我呆在酒店,反正也就放三天,你初七再回来。” “这”江平欲言又止,留秦景文一个人在这儿,“不好吧” 秦景文抬头直视着江平,其实,他并不是很需要助理,成年人了,自己照顾自己总是可以的,何况他长时间呆在组里,基本也遇不上什么特殊的事情。 “没事,回去吧。” 江平见秦景文表情严肃,语气认真,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而且秦景文给他发工资,他只要听秦景文的命令就行了。 “好,那秦哥你要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回来。” “嗯。” 秦景文偏着头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山城突然飘起了细雨,雾蒙蒙的。 钟轻斐坐在Waldorf Astoria Amsterdam酒店套房内,看着窗外风雨飘摇,轻轻叹气,心想,为什么要选在这种鬼天气来荷兰结婚啊,她哥就不能把日子定在夏天嘛。 现在又冷又潮风还大,昨天在外面走了半天,头发糊了满脸,幸亏戴了墨镜,不然眼泪都得吹干。 钟轻斐撑着下巴,暗道,要不是为了陪爸妈,她才不提前好几天过来呢。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钟轻斐起身开门,她毫无防备,被钟母一把抱住。 “囡囡!” 钟轻斐抬手回抱着,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说:“朱女士,有何指教?” “和爸爸妈妈出门逛逛。” “妈,你也不看看现在外面是什么天气啊?” 钟轻斐一个头两个大,要不是大哥二哥都不在,也不会是她一个人来受这个苦。 更惨的是,以前秦景文陪他们俩旅游,陪得太好了,导致现在他们俩下意识认为,晚辈就该和秦景文一样,把攻略做好,门票买好,按照他们的喜好,将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可真是难为坏了钟轻斐,昨天一天的闲逛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今天又风又雨,打死她,她都不要出门。 “妈妈,我给你约了酒店的spa,要不您先去做?” 钟轻斐头头在钟母身后拿出手机,迅速滑动查看酒店里有的项目,先全部预约上。 “囡囡,你怎么这么懒的呀。” “嗯嗯嗯,我懒我懒,知道我懒还来找我?”钟轻斐揽着人进屋,倒了杯水,殷勤地递了过去。 钟母嘀嘀咕咕,超小声地说:“要不是景文不在” 钟轻斐真是听笑了,瘪了瘪嘴,假装难过:“你女儿我比不上秦景文啊。”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闺女眼光好,我们也不会认识什么秦景文,是吧。” 知女莫若母,钟母又怎么会看不出,自家女儿对秦景文的感情呢,虽然不知道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但钟轻斐的不开心她是看在眼里的。 钟轻斐对上钟母的眼神,一下子就知道她指定是要说什么,便给了她一个台阶,问道:“想说什么?” 钟母见钟轻斐举起桌上的酒杯,就要往嘴里灌,忙正色道:“放下!别喝酒!” “哦。”钟轻斐悻悻将酒杯放下,最近喝得太顺手,忘记爸妈让她少喝点的忠告了。 “你不会天天这么喝吧?”钟母眯着眼,打量着钟轻斐。 钟轻斐有点心虚,但依旧嘴硬,摆了摆手,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酒鬼。” “真的?”钟母明显不信。 “真,比真金还真,”反正在钟轻斐这儿,只要她没喝醉,就不算酗酒,“对了,妈妈,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钟母见钟轻斐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变成了:“你给我约的什么时候的spa?” “半小时后,所以,妈妈,回你和爸爸的房间准备准备吧,到时候会有人带你过去的。” “你不和我一起去?” “不要。” “那下午要是不下雨,可以陪我和你爸出门吗?” 钟轻斐实在拗不过,只得含泪点头答应,不过心里还是祈祷雨一直下,这样她就不用出门营业了。 送走钟母,在三兄妹的小群里,疯狂艾特钟轻绪和钟轻然,尤其是钟轻然。 【钟轻斐:@钟轻然 你怎么还不来?我要死掉了!】 【钟轻然:在做专辑,勿扰。】 【钟轻斐:翻白眼.jpg】 【钟轻斐:你是不是拿了我的钱跑路了?】 【钟轻绪:钱?什么钱?】 【钟轻然:我是这样的人吗?妹妹你要相信我。】 【钟轻斐:@钟轻然 限你三天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告诉爸妈你偷了我的钱。】 【钟轻然: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钟轻然: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妹妹了@钟轻斐】 【钟轻绪:钱?什么钱?】 【钟轻斐:我是你姐。】 【钟轻然:算你狠!】 【钟轻绪:你们俩,来个人告诉我,什么钱啊?】 现在最郁闷的人,当属钟轻绪了,自己在疯狂加班、压缩工作,为结婚腾出充足的时间。 弟弟妹妹还在群里打哑谜,净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不过,大哥有老婆安慰,这不,立马打通了老婆的电话,吐槽弟弟妹妹的幼稚行为。 结果,被宁沅一针见血地指出,说,他也挺幼稚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说弟弟妹妹的坏话,难怪他们是一家人。 不过,被老婆念叨的钟轻绪一点儿都不生气,还喜滋滋的。 宁沅觉得钟轻绪疯了,特别是在他俩决定去荷兰领证后,就更疯了,他说啥都是一脸乐呵样,主要是笑得有点傻,害得宁沅每次都要警告他,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这这样子笑,太影响公司形象了。 殊不知,钟轻绪在三人小群里,更是如此。 【钟轻绪:我有老婆,你们没有!略略略!@钟轻斐 @钟轻然】 钟轻斐一看就知道,大哥又去宁沅哥那儿找存在感去了,还要在群里向他们俩炫耀。 【钟轻斐:疯子!】 而一向一点就炸的钟轻然,竟然罕见地沉默了,不对劲,非常得不对劲。 【钟轻斐:@钟轻然 怎么不说话?】 【钟轻然:在做专辑,勿扰。】 【钟轻斐:老实交代,是不是瞒了什么事,没和我们说。】 钟轻然一个头两个大,妹妹太聪明怎么办? 【钟轻然:等我到了荷兰,再说。】 【钟轻绪: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 钟轻斐基本可以百分之百确认,钟轻然应该谈恋爱了,得了,全家只剩下她一个孤家寡人。 053旁观者 第三天早上八点半,钟轻然落地Luchthaven Schiphol机场,虽然他早就把航班信息发给了钟轻斐,但并未在接机口看到任何人的踪影。 气鼓鼓地掏出手机,给钟轻斐打去电话,终于在快自动挂断的前一秒,被接起。 被电话铃声吵醒的钟轻斐,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没好气地问:“干嘛?” “妹,你人呢?我下飞机了。” 听筒那边钟轻然的声音里,夹杂着呼呼作响的风声,钟轻斐完全不心疼,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开口,说:“下飞机就下飞机,自己来酒店,多大的人了,还用得着我去接?” 这边的钟轻然气得跳脚,咬牙切齿道:“嗨,钟轻斐!你是我妹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 “我怎么对你了,三天了,你知道我这三天过得多辛苦吗?还有那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谈恋爱了。” 钟轻斐被父母折腾得够呛,一睁眼就要陪他们出门玩儿,一点儿休息时间都不给她,和他们俩一比,钟轻斐更像是老年人。 “你......” 虽然钟轻然觉得钟轻斐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事,但被她这么直白地说出口,一时有点语塞。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钟轻斐的语气不容置喙,直截了当地说,“自己来酒店,好好交代你去美国都干啥了,做个专辑,怎么连女朋友都有了。” 说罢,也不管钟轻然的回答,直接将电话挂断。 半小时后,钟轻然到达酒店,还没进自己的房间,就被钟轻斐在房门口抓住,一把薅进了她的屋内。 “老实交代吧。” 钟轻斐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在钟轻然对面,看着满面春光的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在钟轻然拿出结婚证明时,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Surprise!”钟轻然丝毫不关心自家妹妹万分惊诧的眼神,自顾自地继续说,“没想到吧,第一个结婚的人,竟然是我。” 钟轻斐拿过结婚证明,一看日期和地点。 十二月三十一号,拉斯维加斯。 她不敢置信,闭上眼,深呼吸,又睁开眼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抬头对上钟轻然的视线时,还是没忍住,说了句:“你有病啊。” 钟轻然完全不在意被妹妹说有病,挠了挠头,“嘿嘿嘿”地笑了笑。 “你嘿嘿啥嘿嘿,”钟轻斐真的没想到,钟轻然会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所以,是闪婚?” “嗯,”钟轻然特骄傲地抬了抬下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看上去很幸福的样子,“你哥我对你好吧,你可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钟轻斐扶额,她宁愿不做这第一人,嘴巴几度张张合合,但说不出一个字。 “妹妹,calm down,”钟轻然抬手示意钟轻斐稍微冷静一点点,接着,又放出一个重磅消息,“你二嫂过两天也会过来,到时候你们都能见到。” 这时候的钟轻斐,觉得郑伈有句话说得挺对,钟家就没什么正常人,她破罐破摔,问道:“你怎么想的?到底怎么想的?” 钟轻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柔的光。 “遇上喜欢的人,想和她过一辈子,就是这么想的呗。” “你们登记的时候是清醒的吗?” 钟轻斐想到有关拉斯维加斯的传言,万一真是喝醉了,一时兴起。 钟轻然明白钟轻斐的意思,忙说:“清醒的哦,没喝酒,一滴都没喝。” “你们了解彼此吗?结婚也不算小事吧,你们俩就没和家里人说一声?”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啊,我和她都是成年人,双方同意就可以呀。” “你要公开吗?” 钟轻斐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消息。 “嗯,要的,等她过来,见过爸妈后,我会对外公开的。” 本来,钟轻然在结婚当天就准备公开了,但商量过后,决定还是要先见见家长,总不能让家人们从别人口中先知道自己结婚的消息。 “钟轻然,你好牛,你真的好牛,还有我二嫂,也好牛。” 钟轻斐面无表情地朝钟轻然竖起大拇指,有点好奇二嫂是什么样子的了,才能和钟轻然同频。 钟轻然撑着下巴看自家妹妹,调侃道:“嘿嘿嘿,所以妹妹,全家只剩下你一个单身的人咯。” 钟轻斐极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换了个话题,关心钟轻然的工作:“专辑做得怎么样?” 钟轻然挑了挑眉,信心满满地回答:“可好了。” “你不会?”钟轻斐一听钟轻然的话,就觉得里面有什么别的含义,于是,斜睨着他,皱着鼻子,不可思议地开口,“情歌?” “欸。”钟轻然开心地直点头。 钟轻斐轻嗤一声。 “恋爱脑。” “别这样说我,我们全家都这样。” 钟轻斐突然仰躺在沙发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说:“我不管,接下去两天,你去陪爸妈。” 钟轻然对她跳跃性的思维,见怪不怪,应道:“行行行,不就两天嘛,我陪我陪,你也别这么颓废。” “谁能想到。”钟轻斐依旧沉浸在钟轻然的消息冲击中,明明十一月份还在说他母胎单身,没有女朋友,要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已婚男士。 “二哥。” 钟轻然被钟轻斐突如其来的一声“二哥”,吓了一跳,听着这语气,准没好事。 “有何指教?” “这么说,我是你和嫂嫂的媒人吧,没我的钱,你也不会去美国做专辑,也遇不到二嫂,你说是吧。” 钟轻然讷讷地点了点头,这么说,好像也对,他很上道地问钟轻斐:“想要什么?” “还没想到,许个愿望给我呗。” “行,”钟轻然站起身,说,“你先一个人在这儿emo着哈,我去找爸妈,给你分担分担压力。” 钟轻斐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这都是什么事嘛,还以为只是有女朋友,没想到都做结婚登记了,钟轻然玩得可真大。 这世界好疯。 钟轻斐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她也有点儿想结婚了,点开秦景文的朋友圈,没有新发的内容,微博更不可能会有。 重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秦景文。 “景文,我和谢辰加要出去吃火锅,走吗?” 纪许在剧组的唯一爱好,就是寻找当地特色美食,在山城不吃火锅,算是白来。 自从纪许知道秦景文和自己来自同一个省份后,他总会下意识地更照顾他,时不时地拉他一起吃饭。 一开始,秦景文还有点不自在,现在倒是习惯了。 “嗯,好。” “耶!走吧。” 纪许找的这家店,是筒子楼楼下的一家老火锅,没什么游客,基本都是当地人,离拍戏的地儿不远,步行十分钟。 过了饭点,店里的人不算多,但一时间有三个又高又瘦,气质扎眼的男生一起进门,还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三人在角落迅速落座,好在,店内热气蒸腾,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火锅上。 “景文,能吃辣吗?” 秦景文摇摇头,回道:“不太行。” “那点微辣。” 纪许一边问秦景文有什么想吃的,一边在纸上写着。 谢辰加则在一旁用开水烫餐具,摆到各自的位置上。 “谢谢。” “不用谢。” 吃饭过程中,谢辰加一直照顾着纪许,给他调酱料、涮肉…… “景文,你是不是和钟小姐,有什么纠葛吗?” 纪许对别人的感情敏锐度很高,上次在采逸轩,就察觉到钟轻斐和秦景文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加上开机仪式之前,他看见了钟轻斐。 “你怎么这么八卦。”谢辰加揉了揉纪许的脑袋,把开了瓶的豆奶插好吸管,推到他眼前。 纪许是真心把秦景文当朋友的,他觉得秦景文入戏太深了,虽然拍出来的效果很好,但对秦景文来说,长此以往,会出大问题的。 而且,秦景文的状态,更像是亲身经历,绝不是代入角色这么简单。 秦景文听到纪许的问题,有点愣神,自己和钟轻斐的关系,除了钟家人,也只有几个和钟轻斐要好的人,才知晓。 更何况,现在他和钟轻斐也的确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我和她没什么纠葛,以前也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纪许将嘴里的毛肚咽下,换了个方式,迂回地说:“景文,我和你说说,我和谢辰加是怎么加一起的吧。” 纪许见秦景文没有拒绝,接着说:“我和他算是互相暗恋,谁都不长嘴,后来他在某一次拍摄时,出了点意外,从山上摔下去了。然后,我当时怕死了,我俩都没互通心意呢。” “然后呢?” “然后,他醒了以后,我就表白啦。” 纪许颇为自豪,扬了扬下巴,谢辰加抽出纸巾,擦了擦他嘴角的油渍,无奈地说:“我先表的白。” 纪许思考了一番,疑惑地问谢辰加:“是吗?” 谢辰加宠溺地点了点头,回了个“是”。 “哦,那是我记错啦,但我也说了我喜欢你哦。” “嗯。” 秦景文若有所思地望着如胶似漆的两人,纪许和他对上视线,正色道:“景文,反正呢,就是我暗恋谢辰加十年,他暗恋我五年,彼此喜欢了好久好久,直到出了事故,才在一起,浪费了很多时间。” “但后来回想起来,依旧后怕,万一真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那我和谢辰加这辈子都会在后悔中度过。” “感情这个事,很玄乎。但,爱是要表达的。你不说,她不说,怎么能确认呢。” 纪许夹起一块牛肉,放在秦景文的碗里。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或许只有在失去的边缘,你才会真正明白什么最重要。也不要钻牛角尖,对自己喜欢的人,要坦诚,要勇敢。” 054自慰 “Cut!收工!过年咯!”兰罔屿中气十足地吆喝了一声。 现场工作人员的欢呼声四起。 “耶!!!!!”、“谢谢导演!!!”、“下班咯!!!!”、“回家过年去!”...... 秦景文站在角落里,将刚才拍摄点燃的香烟,一口一口地抽完。 黑暗中,明明灭灭的火星照亮着秦景文深邃的眼眸,青白色的烟雾从指缝间溢出,他静静地望着喧闹的人群。 “景文。” 秦景文将烟蒂摁灭,朝着纪许和谢辰加打了声招呼。 “纪哥,谢老师。” “一起去机场吗?” 纪许两手空空,谢辰加的行李箱内倒是被他塞满了火锅底料和其他特产。 秦景文摇了摇头,回道:“不了。” “不回家过年?” “嗯,”本来就没有家,能去哪儿呢,秦景文明白纪许的好心,笑了笑,接着说,“纪哥,你们是不是要赶飞机?不用担心我,我都多大的人了,呆酒店也是一样的。” “你们仨,杵这儿当门神吗?”兰罔屿一转身,发现三个人直挺挺地站着,吓了他一大跳。 纪许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随口问了句:“兰导去机场吗?” “我晚上的航班,你和谢辰加是不是要走了?” “嗯,两点四十。” “那还不快走,”兰罔屿瞅了瞅时间,催促道,“小心赶不上。” “行,那我们先走了,”纪许挥了挥手,“年后见。” “辰加啊,年后记得来。”兰罔屿还不忘薅纪许和谢辰加的羊毛,含泪挥手告别。 纪许无语地瞪了兰罔屿一眼,拉着谢辰加的手腕,边跑边说:“兰导,死了这条心吧!” “嘿,”兰罔屿是想抓都抓不到,侧过头,见秦景文还闷闷的,站着一动不动,关切道,“不回去?” “嗯,不回去。” “干嘛不回去?” 秦景文见兰罔屿颇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于是,随便扯了个理由,说:“就放两天,索性不回去了。” 兰罔屿皱着的眉头瞬间展开,大咧咧地拍着秦景文的肩膀,说:“就这?你早说啊,我给你多放几天不就行了。” 兰罔屿的话,让秦景文顿时哑口无言,随即出言婉拒:“不用了,兰导。” “行吧,反正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的拍摄进度比预想的快,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还有,要是觉得状态不好,想休息什么的,也和我说。拍戏固然重要,但自己的身体更重要。知道吗?这两天别想太多关于电影和角色相关的事情,放松放松。” 兰罔屿语重心长,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生怕秦景文拍着拍着,出了什么意外。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秦景文最近拍戏的状态有点太疯魔了,虽然从电影最后呈现的效果上来说,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但,兰罔屿自认为他自己也不是能干得出剥削演员这种事的导演,他还是更关注演员们的身心健康。 “我知道的。” 不光光是兰罔屿,纪许也和他说过很多次类似的话,秦景文懂,为什么他们会说这样的话,可情绪实在太难控制了。 兰罔屿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也不再多言。 独自一人回到酒店房间,秦景文坐在落地窗前,望向玻璃窗外的嘉陵江,天色阴沉沉的,江面薄雾升起,似乎又要下雨。 从白天坐到黑夜,江对岸的霓虹灯闪烁,夜色迷蒙。 秦景文叫了瓶酒,他的酒量比之前好太多了,虽然还是很菜,但至少不再是一杯倒。 深红色的液体倒入高脚杯中,转动手腕,摇晃着酒杯,酒液轻荡,闻了闻,淡淡的覆盆子香气,酸酸甜甜的,像喝了酒的钟轻斐。 秦景文仰头猛地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红晕迅速爬上脸颊。 房间内的暖气开得很足,白色浴袍胡乱地解开,热风吹在秦景文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留下大片大片的粉红。 他坐在床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上的酒渍,右手握住还未勃起的阴茎,缓慢地撸动着。 阴茎前端渗出透明的前液,他一边自慰一边胡乱喊着“姐姐”“阿斐”...... 只是触碰着阴茎,完全满足不了秦景文,很久很久没和钟轻斐做爱了,他也并不喜欢自己动手DIY。 堆积的欲望,在秦景文突然放松下来后,到达顶峰。 手心沾上黏腻的体液,伸向后穴口,许久没被进入的后穴,紧闭着,细长的指节一点点地往里探,异物感让秦景文一个激灵。 没有足够的润滑,指尖艰难地插入,肠壁紧紧包裹着手指,另一只手抚上胸前挺立着的乳头,双指按着粉嫩的乳晕,来回摩擦,又捏着乳头,拉扯挤压。 “嗯......啊......” 穴口逐渐变得松软,自动分泌出的肠液让后穴变得湿润,手指就着润滑,整根没入,重重地顶弄着凸起的腺体,秦景文情难自禁,微微蜷缩着。 湿淋淋的手指被抽出,拿起酒瓶,用力将瓶口推入,几乎是刹那间,嫩肉贴着冰凉的玻璃口。 “嗯......” 秦景文转动着瓶身,瓶口擦过腺体,强烈的快感直冲大脑,瓶内的酒液,摇摇晃晃地洒出,灌进内壁。 他双手紧握着,来回抽插,一下又一下地对着腺体,狠狠撞击。 “啊......嗯啊......姐姐......姐姐......阿斐......姐姐......” 秦景文侧躺在床上,生理性泪水从眼眶中流下,嘴里不停地喘息着,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钟轻斐的声音。 “秦景文”、“宝贝”、“真棒”...... 一字一句是如此地真实,他不可抑制地加紧了瓶口,抽插的动作变得又快又重。 “嗯......啊......” 秦景文吐出舌头,渴望钟轻斐的亲吻,欲望占据了他的身体。 他想着钟轻斐,想着她湿濡的舌尖滑过他的肌肤,想着她的手拍打着他的臀肉,想着她不停地顶弄着他的小穴,想着她的爱抚与拥抱...... “姐姐......啊......嗯啊......姐姐......” 瓶口反复撞击着腺体,他听到了钟轻斐对着自己说“射吧”,脑海中的弦猛地绷断。 “我想你......姐姐......” 秦景文失神地叫着“姐姐”,直到高潮退去,他才将酒瓶从后穴中拔出。 “啵”,安静的室内发出一声脆响,后穴中的体液滴滴答答地滴在床上,秦景文扯过一旁的浴袍,将自己裹紧,闭上眼睛,心里仍在呼喊着“钟轻斐”的名字。 “钟轻斐,我好想你。” 这几天,钟轻斐和钟轻然被一堆琐事折磨得不轻,这不,刚一起床就被当作苦力,指使着前往机场接人。 两人站在接机口,默契地打着哈欠,活脱脱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啊啾!”“啊啾!”“啊啾!”...... 钟轻斐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把站在身侧的钟轻然惊得往后退了半步。 “你还是我哥吗?我打几个喷嚏,你都要躲。” 亲兄妹的相处模式,就是狗嫌猫厌,不互怼浑身都不舒畅。 “瞧您说的,我哪敢啊,”钟轻然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忽然,凑到钟轻斐眼前,贱兮兮地说,“是不是有人在想你啊。” “谁会想我?”钟轻斐不以为意地揉了揉鼻子,觉得钟轻然的话,纯属无稽之谈,想了想,说,“可能最近风吹多了,有点感冒吧。” 说着,又是一连串的“啊啾!”“啊啾!”“啊啾!”...... 钟轻然眯了眯眼睛,故作高深地摸着下巴,说:“我瞅着,应该是有人在想你。” “钟轻然,你都是结了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打喷嚏都能扯到想不想上面去。” 钟轻斐直接一拳砸到钟轻然小腹上,好在是穿得够厚,不然铁定被打出内伤。 “结不结婚和幼不幼稚,又没什么本质上的关系,”钟轻然不服气地反驳道,“而且,我打喷嚏的时候,问我老婆是不是在想我,她都回是的。所以嘛,打喷嚏和有人想,是划等号的。” 钟轻斐已经对钟轻然每时每刻都秀恩爱的技能,免疫了。看来,钟轻然是真的很喜欢二嫂,一直挂在嘴边念叨着。 钟轻然见钟轻斐不说话,但还是忍不住逗她。 “怎么?没人想你?不见得哦。” “钟轻然!”钟轻斐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低吼。 哪知,钟轻然忽然大声喊了句老婆”,然后一溜烟地蹿了出去,跑出了一道残影。 钟轻斐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扶了扶额头,有时候真的很想打个地洞钻进去,假装不认识钟轻然。 她看着钟轻然牢牢地将人拥入怀中,挡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 但,仅仅只是看着两人的背影,钟轻斐就能想象到此时此刻的他们,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灿烂。 幸福,仿佛会传染,钟轻斐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望着不远处的一对璧人。 “啊啾!” 她的眸光微动,心想,是不是真的,有人在想着她。 055幸福 “妹啊,这是你二嫂,倪蔓可。”钟轻然揽着倪蔓可走到钟轻斐面前,向她介绍道。 钟轻斐眼前一亮,倪蔓可真的太甜了,脸白嫩嫩的,小小的,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眼下的小痣却又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钟轻斐真是没想到,钟轻然竟然喜欢甜妹。 “二嫂好,我是钟轻斐,”她虚虚握了握倪蔓可的手,说,“你可以直接喊我妹妹,也可以叫我阿斐,反正你喜欢怎么喊都行。” 要不是钟轻斐怕吓着倪蔓可,她都想直接熊抱上去了,难怪钟轻然刚才把人抱得那么严实,谁会不喜欢这么软乎乎的人啊。 “你好,妹妹。” 倪蔓可笑得眉眼弯弯,钟轻斐的心仿佛被箭击中,她抬手抚上心口,喃喃道:“啊,二嫂你真的好可爱,钟轻然何德何能......” 钟轻然无语,没等钟轻斐说完,一个爆栗敲到她的额头上。 “干嘛呀!”钟轻斐恶狠狠地瞪着钟轻然。 “这是我老婆!收一收你的眼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嗯嗯嗯,你老婆你老婆你老婆。” 倪蔓可看着眼前互怼的两人,倚在钟轻然的怀里,笑得前仰后合。 之前听钟轻然说他和妹妹的相处模式时,倪蔓可还不能理解,亲眼所见,的确很好玩。 “老婆,我们再等等,大嫂他们一家人待会儿也要到了。” “嗯嗯,好。” 钟轻然握着倪蔓可的手,低头把玩着她白玉般的细长手指。 钟轻斐觉得她今天翻的白眼,比过去一个月加起来还要多,等下宁沅哥也到了,依她大哥的性子,接下去自己将要承受的不会比钟轻然带给她的少。 这都是些什么事嘛。 “阿斐在干嘛呢?”倪蔓可拉了拉钟轻然衣袖,小声地问他。 钟轻然看了眼蹲在角落,背对着两人的钟轻斐,无所谓地回道:“哦,她不久前失恋了,现在见不得别人恩爱。” “这样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我一个人吃狗粮的时候,她也没见得对我多手下留情。”钟轻然想起了这几年,钟轻斐和钟轻绪随时随地的秀恩爱,三句话不离各自的恋人,而他只能坐着忍受,更不用说家里的老父亲老母亲,对他的常年压迫。 现在的他,好不容易翻身农奴把歌唱,还管别人的心情如何,秀就完事了。 倪蔓可听完钟轻然的话后,哑口无言。 钟轻然见她一脸担忧,宽慰道:“别担心,过不久应该就会复合了。” “那他俩为什么分手?”倪蔓可很是不解,听钟轻然的语气,感觉不是什么大事的样子。 “可能是为了平淡生活增添点乐趣吧,只不过这个乐趣不怎么有趣罢了。” “不懂。” “没事,不懂就不懂,”除了俩当事人,谁会懂啊,估计就是吃饱了撑的,钟轻然低头亲了亲倪蔓可的眼角,心情颇好地说,“你懂我就行。” 倪蔓可低低地小声说了句:“公共场合呢!” “又没人看我们。” 说完,钟轻然一抬头,就发现钟轻斐领着宁沅一家人,站在两人面前,为首的钟轻斐眼珠子转向别处,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倪蔓可抿嘴憋笑,钟轻然抖了抖肩膀,轻咳了两声,假装忙碌,掩饰似有若无的尴尬,举起右手,机械地打招呼:“嗨,宁沅哥,宁爸爸宁妈妈,你们好,这是我老婆,倪蔓可。” “宁沅哥好,叔叔阿姨好。” “你们好。” 宁沅是被钟轻绪打过预防针的,知道钟轻然毫无预兆地结了婚,并且会带人过来参加婚礼,倒也不是很惊讶。 宁爸爸宁妈妈是真的被惊到了,他们是怎么也没想到,钟家第一个结婚的人,竟然会是钟轻然,毕竟上次见面时,钟轻然好像看破红尘似的,给他介绍女孩,统统都婉拒的。 “好好好,你们好。” 酒店套房内,家长们在寒暄,聊着明天的婚礼,小情侣们在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只有钟轻斐坐在单人沙发上,仰面望着天花板发呆。 钟轻绪和宁沅的婚礼,是一场小型、非公开的,就连参加的人,也只有两人的至亲和密友。但,为了这场婚礼,钟轻绪可是提前一年就开始准备了,包括选址到现场的布置再到戒指、礼服的订做,每一个环节都力求完美。 阿姆斯特丹连日来的阴霾,似乎也因为这对新人而消散,夕阳洒在大地上,为所有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 城堡的草坪上,屹立着一道巨型拱门,白色花藤缠绕交织,垂落着,两边是一簇簇锦簇花团,色彩缤纷,阳光洒下,像是中世纪的油画。 现场飘扬着韵感十足的爵士乐,钟轻绪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宁沅则是与之相配的整套白色西装。两人没有选择正常婚礼的流程,例如家长交接环节,而是,手牵着手,一起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接过话筒,钟轻绪竟然难得的感到了一丝的紧张,他与宁沅四目相对,看到宁沅温柔地笑着注视着他,清了清嗓子。 “宁沅,我们从小相识,相伴走过三十几年的时光,在这过程中,无论经历了怎样的艰难困苦,都无法阻碍我们相爱。” 只说了一句话,钟轻绪的声音就开始微微发抖,似是要落泪,宁沅握着他的手,给他继续往下说的勇气。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理的感情。谢谢你,坚定不移地选择了我,并且一直不离不弃。 还记得,我向你求婚的那天晚上,手牵着手,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那时候的你,刚刚做完一台很长很长时间的手术,和我絮絮叨叨地说着手术中发生的事。 提起了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的爱人,说起他们的笑与泪。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的我会脱口而出,宁沅,我们结婚吧。 而你,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钟轻绪眸中带笑,深情款款地看着宁沅,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宁沅用指腹轻柔地拭去他的泪痕,柔声安抚。 台下的俩兄妹,早就将手机高高举起,誓要拍到大哥落泪的画面。 钟轻绪吸了吸鼻子,觉得有点丢脸,转念一想,娶老婆,丢点脸怎么了,瞬间昂首挺胸,继续说, “我们也会争吵、或是冷战,但不管是怎么样的你,生气的、开心的、难过的、快乐的......只要是你,我都永远爱着你。” “宁沅!”钟轻绪超大声地喊出了宁沅的名字,“能和你结婚,真是太好了!” “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更爱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家人、我携手一生的爱人。以后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走不动路。” “宁沅,我们的故事永远不会停止。” 宁沅的眼角也随之泛红,他接过钟轻绪手中的话筒,深呼吸,努力保持冷静,开口, “钟轻绪,谢谢你,谢谢你来爱我。小时候的我,很怕别人发现我的性取向,觉得会有人把我当成怪物。 是你,将我从泥潭中拉出,是你,告诉我,喜欢男生,也是可以的。 是你,对我说,宁沅,我爱你。” 宁沅以为自己怎么着也应该比钟轻绪好点儿,没想到,说着说着,眼泪从眼眶中滴落。 “钟轻绪,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你说,是我坚定不移地选择了你,其实不是的,是你教会了我,怎么热烈且真挚地去爱,让我明白,爱就是爱,无关性别。” “钟轻绪,你常问我,爱不爱你。大多数时候,我都不回答,但你也不恼,追着对我说爱。 你说,这是让我有安全感。 今天,在各位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我郑重地对你说,我你爱,钟轻绪。很爱,非常爱。也只爱你。” “钟轻绪,我们一起往下走吧!带着对彼此的爱,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宁沅感受到钟轻绪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说完后,一把抱住了他,两人紧紧相拥。 台下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钟轻斐也红了眼,直到被身旁的钟轻然悄悄踢了一脚,才想起来送戒指这档子事。 看着两人将戒指为彼此戴上,钟轻斐提起裙摆,准备下场时,却没料到,捧花径直塞进了她的手中。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铃兰,又抬头望着宁沅。 “妹妹,勇敢地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你值得世界上最美好的爱。” 钟轻斐不想哭的,但,她忍不住,所有人,都获得了独一无二的爱。 “谢谢嫂嫂!”她上前给了宁沅一个大大的拥抱,下一秒就被自家大哥扒了下来,自己和宁沅贴贴了。 “道谢就道谢,别对嫂嫂动手动脚。” 台下欢笑声此起彼伏,钟轻斐朝着他吐了吐舌头,偷偷地对宁沅说:“嫂嫂,待会我告诉你我哥的一个小秘密。” “钟轻斐!” 钟轻绪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钟轻斐不接受他的威胁,转身下台,坐回了座椅上。 仪式结束,大家簇拥着新人,移步宴会厅。 钟轻斐打开手机,对着捧花拍了张照片,发在了朋友圈,并配文:好像抓住了幸福。 056除夕 “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钟轻绪揽着钟轻然的脖子,喝了酒的脸显得异常的红,钟轻斐摇摇头,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兄弟俩相爱相杀,顺便又喝了一杯Chardonnay。 钟轻然被卡得脸红脖子粗,一个劲地拍着钟轻绪的手臂,眼神可怜地望向倪蔓可以及宁沅,发现没一个人过来伸出援手。 好不容易挣脱钟轻绪的束缚,咳了两声,答道:“还没定呢,我俩工作都挺忙的。” 钟轻绪闻言,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忙?有他和宁沅忙嘛。 “不过应该是夏天,”钟轻然继续说道,“冬天太冷了。” “你呢?”钟轻绪忽然转头,问还在喝酒的钟轻斐。 钟轻斐用手指了指自己,满脸疑惑,关她什么事,对上一旁看好戏的钟轻然,抬腿踢了过去,就当报刚才在仪式上的仇。 “哎呦喂,”钟轻然摸了摸腿,愤愤道,“踢我干嘛?又不是我问的。” “哼!” 钟轻然转而投向倪蔓可的怀抱,弯着腰将脑袋搭在她的肩上,撒娇道:“老婆~” 钟轻斐故意“呕”了一声,大声地说:“你让我感到恶心!” “我不和没老婆的人说话!”钟轻然反唇相讥。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钟轻绪笑得超开心,牵过宁沅的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我带老婆去敬酒了,你们慢慢打。” 钟轻斐真是被气笑了,不住地点头,呢喃着:“好好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哥哥们,真好。”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钟母显然也很开心,穿着淡蓝色中式旗袍,头发低低地盘着,戴着成套珍珠项链和耳环,面色红润。 “朱女士!他们欺负我!” 钟轻斐抱着钟母的腰,蹭着脑袋撒娇。 钟母慈爱地摸了摸钟轻斐的小脸,问道:“和妈妈说说,他们怎么欺负你的。” “妈,别听妹妹瞎说,我们怎么欺负她呀。”钟轻然举手抗议。 “二哥说我没人要,呜呜呜呜,我可太惨了。” 钟轻斐捂着眼睛假哭,钟轻然真是服了,带着倪蔓可火速远离是非之地。 “别装了,你哥走了。” 钟轻斐抬头望向钟母时,眼中带着点水汽,似是真的落了泪。 钟母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抚着。 钟轻斐哑着嗓子,轻轻地喊了声“妈”。 “囡囡,过年了。” 钟轻斐低垂着眼眸,她知道钟母为什么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囡囡,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幸福。” “妈妈,我很幸福。” 从小到大,钟轻斐都觉得自己称得上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父母恩爱、兄友弟恭,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孩,被爱包围着长大,她想做什么,家人都是无条件地支持,从来不干涉她的任何决定。 毫无疑问,她是幸福的。 “囡囡,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的,妈妈,”钟轻斐握了握钟母的手,坚定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您别担心我了。” “真的?”钟母欣喜地瞪大眼睛。 钟轻斐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心想,果然,他们全家都爱秦景文,这是把秦景文当成亲儿子了吧。 “妈,收敛点吧,我还在你眼前呢。” “在说什么呢?”钟父上前,将手放在钟母的腰侧。 钟轻斐已经麻木了,有气无力地鼓了鼓掌,实在不想再说一遍了,便敷衍道:“没说什么。” “那我带你妈先走了,你继续。” 钟父也不管自家女儿在说什么,本来就是来找老婆的,把老婆拐了就行。 终于,又只剩下钟轻斐一个人。 她摇晃着酒杯,灯光照在琥珀色的液体上,手腕上的黄钻手链闪动着夺目的光,是去年秦景文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想了想,打开和秦景文的聊天界面,竟然在五点收到了他的微信,国内刚过十二点,新年的第一秒。 【秦景文:新年快乐。】 这是五年来,秦景文过得最孤独的一个除夕夜。 他醒得很早,似乎是生物钟作祟,养成了拍戏时的作息时间,一睁眼就见窗外的天依旧雾蒙蒙的,看不清风景。 心中暗自腹诽,难怪山城也被称为雾都。 手机叮铃铃作响,皆是祝福,秦景文抬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而后,一一回复。 许是真的太过冷清,秦景文打算出门转转,沾染沾染人气。 下午,雾气渐散,太阳露了点边儿。 街上的年味很足,满目的中国红,仿佛要把天空也染成红色。 秦景文裹得严严实实,在北方呆久了,面对潮湿寒冷的南方,他倒有点不太习惯,就像往年的热闹离他远去一般,不习惯。 超市里的人很多,大多是爸爸妈妈带着小孩儿,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小时候的秦景文,特别羡慕邻居家的小朋友,在新年里有新衣服、新鞋子,还能收到压岁钱,羡慕他们的父母会带他们去逛超市,提着满满当当的零食回家,羡慕一家人一起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 广播中响起家喻户晓的《恭喜发财》。 “我 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 秦景文轻声地哼着,推着购物车,来到零食货架前,看着成排摆放整齐的零食,挑了几盒巧克力。 目光被边上的橙子味棒棒糖吸引,随意转了两圈,想了想,拿了几根,扔进了购物车里。 收银台的队伍排得很长,人头攒动,秦景文有点儿后悔进了超市,他乖乖站在队伍最末尾排着队,可能是身高气质都太过惹眼,不少年轻小女孩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他的身上。 秦景文对自己火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实感,尤其是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剧组拍戏。 有时候在机场或者参加活动时会遇到粉丝,但大家都挺有秩序的。 网络上比较活跃,会在评论下喊他什么“儿子”、“宝宝”或者一些别的称呼,虽然他并不理解,但尊重。 私底下,秦景文好像从来没有被粉丝认出来过,有时候会心血来潮戴着口罩出门走走,但没人会上前问他,你是不是秦景文。 但实际上,是因为秦景文的粉丝都很有素质也很听话,秉持着不干涉他的私人生活的原则。即使真的认出了他,也会假装视而不见,最多也就是躲在角落拍几张照片,等他离开好几个小时后,再发到网上,说偶遇了他。 不过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新年氛围使然,一个似乎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踌躇着上前,对着准备走出超市的秦景文,小声地说了句:“新年快乐。” 秦景文愣了一秒,从购物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递了过去,回道:“新年快乐。” 小女孩惊喜地接过棒棒糖,快速跑开,生怕自己给秦景文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 秦景文也不在意这一小小的插曲,转身走进了街边一家小小的蛋糕店,恰巧还剩最后一块草莓蛋糕。 似乎冥冥中自有定数。 买好东西,秦景文随手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车内的电台播报着除夕特别节目。 司机师傅很健谈,操着带着方言口音的普通话,问秦景文,怎么除夕还住在酒店,是不是来工作的,觉得山城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喜不喜欢山城...... 秦景文很有耐心听完他的问题,逐一回答,山城很美,火锅很好吃,是来工作的所以过年也不回家、挺喜欢山城的不过更喜欢京市......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皱着眉头观察了一会儿秦景文,激动地开口,说:“欸,你是不是那个......打脑壳噢......我姑娘很喜欢的一个男明星......” 秦景文笑了笑,说:“师傅,我大众脸,不是什么男明星。” “怎么可能,你长得这么伸抖,就是说你好看,肯定是哪个明星噻。” 秦景文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目的地就在眼前,他下车前,对着司机师傅说了句“新年快乐”,司机师傅笑得见牙不见眼,挥着手说:“快乐快乐,你也快乐,大家都快乐。” 酒店门口挂上了喜庆的大红灯笼,还有不少的中国结和别的装饰,路过的酒店工作人员,都面带微笑,对着路过的每一个人,都说上一句“新年快乐”。 酒店送来的餐食中多了一碗饺子,送餐人员摆放好后,毕恭毕敬地对秦景文说:“秦先生,这是酒店赠送的饺子,祝您用餐愉快,除夕夜快乐。” 秦景文微微颔首,回了声“谢谢”,趁热咬了一口,是他喜欢的牛肉馅。 晚上八点,春晚准时开始,秦景文窝在沙发上,兴致缺缺。 在刷到钟轻斐发的那条朋友圈时,已经接近零点时分,秦景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像是要被它看穿。 耳畔响起新年倒计时,鬼使神差的,他点进对话框,打下一句,新年快乐。 在“三二一”的欢呼声中,在噼里啪啦的烟花声中,点击发送。 等秦景文反应过来后,消息已经无法撤回。 057(五年前)回京、睡奸(h) tokyore8.c 时间线:五年前/从剧组回京过春节 / 【秦景文:姐姐,我到京市了。】 晚上七点,秦景文落地首都国际机场,坐上公司派来的保姆车,靠在座椅上,盯着已经熄灭了的手机屏幕,发着呆。”Lee哥忽然从前座侧过头,问道:“景文,拍得怎么样? “嗯?”秦景文想了想,回答,“还可以。” “剧组的生活还适应吗?” “嗯,适应的。”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p owenxu e.co m “那就好,”Lee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接着说,“对了,王导那边说,初十之前回到剧组就行了,我看你是江浙那边的人,需要帮你订票回家吗?” 秦景文眉眼低垂,纤长的睫毛在昏黄灯光之下,投射出一片阴影,看上去情绪似乎有点低落。 “景文?”李建国有些奇怪地看着发楞着的秦景文,又喊了一句。 秦景文扯了扯嘴角,笑得很是勉强,语气淡淡,说:“不用了,Lee哥,我不回去。” “哦,行。”李建国对秦景文在哪儿过年倒不是很感兴趣,只不过是处于工作职责,随口问一问,了解了解。 车子停在万国悦府,Lee又对着秦景文交代了几句,他都一一应下。 但Lee总觉得秦景文心不在焉的,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好好过年去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或者公司有什么安排我也会联系你的,记得手机别关机。” “嗯。” 秦景文低着头看着手中握着的手机,上面还是没有任何新消息,打开车门的瞬间,寒风灌入,激得车内的人一个哆嗦。 Lee看着秦景文落寞的背影,喊道:“新年快乐。” 秦景文停下脚步,转身,说:“新年快乐。” 而后,独自一人上了楼,大门被打开,毫无人气的屋内,亮起冷白的灯,静悄悄的,有点儿孤单。 秦景文枯坐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繁复的水晶吊灯,华美闪耀,像钟轻斐,任何亮闪闪的东西都像钟轻斐。 “叮”,消息提示音响起,秦景文咧开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迅速拿起,但在看到是谁发的后,笑容慢慢凝固。 【斐然娱乐经纪人-Lee:记得发微博营业。】 【秦景文:嗯。】 一直到晚上十点,秦景文洗完澡,发完微博,钟轻斐都没有回复。 他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心里隐隐有点不安,好像从钟轻斐回京市之后的这几天,两人联系的频率的确变低了。 怀里抱着钟轻斐上次留在这儿的睡衣,闭着眼睛,睡意渐渐袭来,拍戏的这段日子里,就算没有他的戏份,他也尽可能地跟着导演的节奏,去观摩学习,导致他的睡眠时间变少,更要命的是,他好像有点儿认床,或者说,认人。 钟轻斐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长时间紧绷着的神经骤然缓和,呼吸声也开始变得平稳绵长。 而钟轻斐这边,这几天在公司忙得晕头转向,过年之前的会议一个接着一个,她是真的很讨厌开会,下面的总监们一个个叭叭叭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完全忘了秦景文回京日期就是今天。 刚巧收了尾,带着米咪和Oli去郑伈的酒吧放松放松,结果,看到秦景文的消息时,已经是散场后的凌晨两点。 她一拍脑门,就说有什么事儿忘了,想了想,让司机掉头,往万国悦府开。 冬日凌晨,街上人迹罕至,钟轻斐屈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车子在地下停车场停好,钟轻斐一秒也不耽搁,往电梯间走去。 按下指纹解锁,玄关处的灯应声亮起,她抬起手臂嗅了嗅,酒味稍微有点儿重,她轻手轻脚地朝着浴室走去。 钟轻斐打开卧室的门,床头亮着一盏小小的灯,平时的秦景文明明是那么大的一只,现在缩在床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眉头微微皱起,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钟轻斐走了过去,坐在床侧,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又俯下身,温柔地印下一吻。 “我回来了。” 她掀开被子,发现秦景文抱着她的睡衣,难怪她刚才怎么也没找到。 她把睡衣慢慢扯走,解开秦景文的扣子,冰凉的手指在他温热的身体上游走,睡梦中的秦景文发出一声嘤咛。 钟轻斐缓缓勾起唇角,狡黠得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猫。 低头,爱恋地亲了亲秦景文的眼角眉梢,几日不见,总觉得他被海岛的阳光晒得黑了点儿,但仍然好看极了。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鼻尖、唇角、喉结、锁骨 秦景文像是被热水包裹着,浑身散发着热气,感觉身上轻飘飘的,似是羽毛滑过,痒痒的。 钟轻斐见秦景文竟还未有醒来的迹象,含住了他凸起的乳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探入身下半勃的阴茎,熟练地从上至下撸动着,大拇指指腹摁着马眼,打着圈,前端溢出透明的前液,秦景文的嘴里发出几声黏腻的喘息,呼吸声也不似之前的平稳,变得急促了起来。 乳头被舔得水光潋滟,钟轻斐用牙齿轻轻地磨着,时而吮吸时而按压,吃够了一边再吃另一边。 这里并没有准备润滑,钟轻斐的指尖带着湿哒哒的前液,往后探去,试探性地插入后穴口,有点干涩。 胡乱地在床头柜上摸索着,竟然真的被她摸到了一管护手霜,滑腻的乳液涂满整个手掌,手指顺利得进入后穴,肠壁紧紧裹着手指,指尖似有若无地往凸起的腺体上顶弄。 趁胜追击,加入第二根,秦景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扭动着身体,长睫微颤,眼前的景象并不真切,他以为还在梦中。 伸手,抚上他日思夜想的脸,温软的,不是虚影。 “姐姐”秦景文张了张嘴,发出细小的喘息。 “嗯,在呢。” 钟轻斐笑着吻上他的唇,后穴内的手指却重重地顶过敏感点。 “嗯啊” 秦景文猛然清醒过来,睁大双眼,盯着面前的人儿,是钟轻斐,真实的钟轻斐,他并不是在做梦。 “姐姐姐姐” 秦景文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钟轻斐,像得到了什么心爱之物似的,迸发出异样的亮光,他仰着头亲吻着钟轻斐的下巴。 “嗯,是我。” 说罢,钟轻斐低头迎上秦景文的唇,激烈地交缠,空气中响起啧啧水声,两人都像是要将对方拆吃入腹,来不及吞下的涎水顺着嘴角流下,直至精疲力竭。 “嗯唔嗯” “秦景文,想不想我呀。” 钟轻斐凑上前,咬住他红透了的耳垂,舌尖描绘着耳廓的形状。 “嗯姐姐想向你” 手指又快又重地撞击着腺体,秦景文被钟轻斐突如其来的发作,搞得晕晕乎乎,快感冲击着所剩不多的理智,他像是回到了海岛的床上,摇摇晃晃。 海浪拍打着礁石,情欲支配着大脑。 “嗯啊嗯啊” 钟轻斐吮吸着他的脖颈,留下明显的吻痕以及牙印,要不是之前秦景文不是去公司上课就是拍戏,她早就这么做了。 现在这漫长的春节假期,她想留多少就留多少。 红色的痕迹,如同冬日的火焰,又像夏日的晚霞,深秋的枫叶。 “姐姐嗯姐姐不行了姐姐” 上下夹击的快感,让秦景文的语调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哭腔,断断续续的,很挠人心窝。 “宝贝,”钟轻斐忽然降低速度,慢慢地磨着肠壁的嫩肉,将大半部分手指抽出,再次狠狠顶入,感受着肠壁的绞咬,“不是挺喜欢的嘛。” 钟轻斐歪着脑袋,天真无邪地看着被手指操得连话也说不完整的秦景文,逗弄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喜欢吗?” “喜喜欢” 秦景文的欲望只能被钟轻斐挑起,即使她什么都不干,只是注视凝望,就能让秦景文高潮。 “宝贝,射吧。” 脑中闪过一片白光,钟轻斐的手指抽出,手掌拍打着他圆润的臀肉,粘稠的精液尽数射在他坚实的小腹上。 钟轻斐抽过床头柜上的湿巾,仔仔细细地将秦景文身上的白浊清理干净,躺在他的身旁,环抱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高潮后仍旧在颤抖着的身体,语气诚恳地说:“对不起,没看到你的信息。” 秦景文脑子似乎还没有转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没关系的,姐姐。” 声音有点哑,闷闷的,带着消散不掉的困意,接着问身边的人:“现在几点了?” 钟轻斐敲了敲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轻声回答:“快五点了,继续睡吧。” 秦景文没有再回答,眼皮像是要粘在一起似的,耷拉着,抬不起来,手臂揽过钟轻斐的腰,将人紧紧箍在怀中,柔软的唇瓣胡乱地蹭着她的脸,像小狗标记地盘,给钟轻斐打上他的气味与印记。 没过多久,秦景文又一次沉沉睡去,钟轻斐认真地伸出手指,描摹着他精致的眉眼,怎么也亲不够似的,又吻了吻他,然后超小声地说了句:“秦景文,你真的好乖。” 058回家 时间线:五年前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地打在床上,秦景文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钟轻斐的睡颜,侧脸压在柔软的枕头上,唇瓣红润润的,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 秦景文伸手拨弄,轻轻喊了声“姐姐”,又将人重新揽入怀中,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原来,不是做梦,都是真的。 钟轻斐真的回来了。 毛茸茸的脑袋蹭着钟轻斐的脖颈间,一个又一个吻印在上面,柔柔的,像天上的云。 钟轻斐困极了,把眼睛打开一道缝,瞧着小狗在身上乱拱,没好气地甩了一巴掌,打在了秦景文的后脑勺。 像挠痒痒似的,轻飘飘的。 “睡觉!” 钟轻斐的声音哑哑的,手掌胡乱地盖住秦景文的眼睛,强迫他重新入睡。 虽然她被吵醒的那一刹那,真的很想发脾气,但看到秦景文的这张脸时,火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秦景文顺从地闭上眼,像八爪鱼似的缠着钟轻斐的身体,钟轻斐毫不在意,大半张脸窝在他胸前,再次沉沉睡去。 等钟轻斐终于睡饱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揉了揉眼睛,摁下遥控器,窗帘缓缓拉开,屋外已是艳阳高照。 手机铃声忽地响起,钟轻斐打了个哈欠,手指按下接听键。 “囡囡。”钟母温温柔柔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钟轻斐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溢出,她用食指指节轻轻拭去,又挠了挠脑袋,弱弱地喊了声:“妈。” “囡囡,你不会刚醒吧?” 钟轻斐立刻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些许讨好,说:“没呢,妈妈,给您亲爱的女儿打电话干嘛呢?” 钟母也懒得管她到底是睡没睡,还是醒没醒,亦或是睡了又醒,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记得晚上回家啊。” “哦哦哦,知道了。” “记得啊,千万别忘了,”钟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说,“欸,对了,你联系一下钟轻然,我给他打了几百个电话,都不接,是不是又日夜颠倒,在睡觉,你俩兄妹还真是一模一样。” 听到钟母的最后一句话,钟轻斐可不承认,即刻反驳道:“朱女士,此言差矣,我和他可不一样,您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就接了。” 钟轻斐掀开被子,光脚踩在波斯地毯上,之前涂的黑色指甲油有点斑驳,她微微皱了皱眉,耳边钟母的声音犹在,眼前出现一双深灰色拖鞋。 钟轻斐抬头,对上秦景文含笑的眼眸,见他手中还拿着一杯水,伸手想要接过,却被他躲开。 钟轻斐疑惑地瞪大双眼,似是不解,哪知,秦景文直接将杯子递到她的唇边,她下意识地张开嘴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干涸的嗓子得到滋润。 “你还在不在听啊?” 钟母提高音量,钟轻斐忙不迭地回答:“妈,我在听我在听,今晚我会回去的,别担心,我绝对不会忘记,还有,联系钟轻然。好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啊,拜拜,爱你,妈妈,mua!” 钟轻斐一口气睡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没等钟母回应,火速挂断电话。 秦景文将水杯又递了过去,钟轻斐摇了摇头,说:“不喝了。” 秦景文仰头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殷红的唇上留下盈盈水光,钟轻斐凑上前,伸出湿濡的舌尖舔了舔他的唇角。 “姐姐,你饿了吗?我给你做了点吃的。” “嗯,饿了。” 洗漱过后,钟轻斐坐在餐桌前,上面摆着份英式早餐,煎蛋、培根、香肠、蘑菇以及两片面包,边上还有一杯黑咖啡。 “姐姐,还有海鲜粥。” 秦景文将热气腾腾的粥放在钟轻斐面前,香气扑鼻,钟轻斐挑了挑眉,惊诧地望着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不可置信地问:“都是你做的?” “嗯,很久没做了,尝尝好不好吃。” 秦景文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着钟轻斐。 钟轻斐舀起一口带着虾仁的粥,软糯鲜甜,暖身又暖胃,还真不懒。 “好吃!”说完,钟轻斐笑得眼睛弯弯,像天上明亮的月牙。 “姐姐喜欢就好。” 听到夸奖的秦景文松了口气,这才坐下,慢悠悠地吃着他那份早餐。 “你之前经常自己做饭吗?” 一起床就能吃到好吃的食物,钟轻斐心情也变得格外愉悦。 “有时候会做。” 之前没有通告时,为了省钱,秦景文会窝在四行给艺人准备的小公寓里,自己做点吃的,久而久之也熟能生巧,厨艺倒也还算可以。 他此次下厨前,还担心了好一阵,害怕自己做的东西不符合钟轻斐的口味。 “真的还不错欸,你要是不做演员,可以考虑去当厨师,然后网上营销,最帅厨师,开放预约制,不累但绝对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钟轻斐的思维天马行空,跳跃性极强,说起和娱乐相关的,又头头是道,似乎在脑中已经把方案都写好了。 秦景文被钟轻斐严肃认真的语气逗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说:“只做给姐姐吃。” 钟轻斐没想到,秦景文除了在床上,还能说出点情话,着实不易。 “那倒也不必。” 秦景文瞬间敛起笑容,变得有些委屈,下一秒钟轻斐说出了后半句话。 “你好好拍戏,好好学习就好了啦,偶尔做做饭也可以。” “知道了。” 钟轻斐并未察觉到秦景文的情绪起伏,低着头切着香肠。 在秦景文的眼中,此刻的她,眼睫低垂,白皙修长的脖颈弯成好看的弧度,宛如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秦景文痴痴地凝视着钟轻斐,视线扫过她的每一根发丝,再一次开口:“姐姐。” “嗯?”钟轻斐单手撑着下巴,和秦景文对视,问,“怎么了?” “你今晚要回家吗?” 钟轻斐端起右手边的咖啡杯,喝了一小口,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一些事,委婉地询问秦景文:“留在京市过年?” 秦景文为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很轻,说了个“嗯”。 钟轻斐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那你跟我回去呗。” 秦景文呆愣愣地坐着,眼睛慌乱地眨了眨,嘴巴微张,像是有什么话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 “你不想跟我回去吗?”钟轻斐久久没听见秦景文的回答,以为他不愿意,善解人意道:“不过,要是你不想的话,就算了。” 秦景文无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磕磕绊绊地说:“可......可以吗?” “可以啊,不就是去过个年嘛,有什么不可以的,”钟轻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又继续补充道,“可能要在那儿住几天,说起这个,我要给我哥打个电话,你待会儿先收拾一下东西。” 钟轻斐火急火燎,发现手机还在卧室,急匆匆地往房间走去,留下秦景文一个人消化刚才听到的话。 还没等他整理完毕,只见钟轻斐换了套衣服,像是要出门的架势。 “秦景文,我去趟我哥那儿,离你这儿不远,在同个小区,我估计他还睡着,我先过去把他薅起来,等会儿就回来。” 钟轻斐边走边说,真的要被钟轻然气死了,猪都没他能睡。 “姐姐,要不我和你一起过去?等我收拾好。” 钟轻斐站在玄关处停了停,也不是不行,来回折腾也挺烦人的,待会儿直接从钟轻然那边出发,于是,她又把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 “行。” 其实,秦景文说完这句话后,有点紧张,觉得自己嘴太快,没经过脑子,万一有什么不方便,钟轻斐不想他一起过去呢。 好在,钟轻斐同意了。 秦景文站在衣帽间内,焦虑无措,一会儿抠着手指,一会儿来回踱步,他有点捏不准钟轻斐的想法,为什么会说带他回家过年,以前的她也带过别的男人回去吗?见家长要带礼物吧,不然多不礼貌,但现在这么着急的情况下,准备什么?还有,待会儿要见她的哥哥,万一她哥哥不喜欢自己,又该怎么办? 秦景文坐在扶手椅上,双手捂着额头,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坐这儿干嘛?” 钟轻斐依靠在门边,手中的碗里放着的马斯卡丁葡萄。 “姐姐,”秦景文声音不似平常,带着不安的情绪,又问了一遍,“我,真的能和你去你家吗?”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 “可我没准备见面礼。” “没关系的,不用准备,”钟轻斐缓步上前,蹲在秦景文身边,往他嘴里塞了颗葡萄,“他们又不在意。” 秦景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钟轻斐打断,拍了拍他的脑袋,接着安慰道:“真不用准备什么,我回家也不给他们买东西的,我哥他们也不买。” “你要是真不好意思,我教你。” 秦景文疑惑地看向钟轻斐,似是在等她下面的话。 “首先,先站起来。” 秦景文懵懵地起身。 “然后,把衣柜里那件红色大衣拿出来,穿在你身上。” “嗯?” “把自己当成红包,给他们看一看,就够了,”钟轻斐见秦景文还是不信,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真的。” 秦景文穿好后,对着钟轻斐转了一圈。 钟轻斐眼前一亮,还真不错,竖起大拇指,夸赞:“很棒,我爸妈最喜欢看别人在春节穿红色了,喜庆,但我和哥哥们自从有了自主意识后,就从来不穿。所以,你这一身,绝对能在我家大杀四方。” 秦景文看着钟轻斐生动活泼的动作和表情,紧张的情绪慢慢平静,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真的可以吗?” “嗯嗯,真的,很可以,非常可以,”钟轻斐上前拉过秦景文的手臂,语速超快地说了一串,叽叽喳喳的,宛若百灵鸟,“走吧走吧,我们快出发,我哥还是不接我电话,等下把他摇醒就往车上拖,不然他磨磨唧唧的,我们铁定要迟到,迟到要被我妈唠叨的。” 秦景文差点被钟轻斐扯得一个踉跄,堪堪稳住身形,跟着她的脚步往前走。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在眼前兴奋的钟轻斐身上,唇边不自觉地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059拥抱 p o18 m a.com 时间线:五年前 / 十分钟后,钟轻斐和秦景文站在钟轻然家门口,钟轻斐直接刷了指纹,大摇大摆地带人走了进去。 “钟轻然!钟轻然!钟轻然!”钟轻斐大喊三声,但屋内毫无反应。 钟轻斐皱了皱鼻子,转头面对秦景文时,稍稍温柔了些许,压着他的肩膀,把人摁在沙发上,说:“秦景文,你在沙发坐一下啊,我进卧室叫一下他。” “姐姐,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可以,别担心,我一个人能干三个我哥。” 钟轻斐撸起袖子,大步迈向里屋,不一会儿,一声划破天际的惨叫响彻天际。 “啊!!!!!!!!!” 随后是一声更大声的叫喊:“钟轻然!” “啊!钟轻斐你干嘛!啊!!!!出去!”钟轻然快速卷起被子,把自己包成一条毛毛虫,只露出一个脑袋,恶狠狠地瞪着自家这个疯批妹妹,即使穿了睡衣,但在钟轻斐的注视下,他总觉得自己的全裸的状态,毫无人权。 “大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手机上有多少个未接来电。” 钟轻斐薅着钟轻然的头发,把手机屏幕怼到他脸上,强迫他睁大双眼好好看看。 钟轻然弱弱地反驳了一句:“我是你二哥,不是大哥。” 钟轻斐觉得钟轻然的抓重点的能力,真的是一如既往的一塌糊涂,深呼吸了几下,露出甜甜的假笑,“心平气和”道:“给你五分钟哦,否则刚才掀被子的视频会被钟家每个人都看到,甚至我还可以发发好心,传到你的微博上去,让你的粉丝们欣赏欣赏呢,我亲爱的二哥。”夲伩首髮站:po18b r.com 钟轻然放弃挣扎,一秒钟也不耽误,忙不迭地说:“我起我起我马上起,姑奶奶你去外面等我。” “这才乖嘛。” 说着,钟轻斐拍了拍他的侧脸,钟轻然被拍得一哆嗦,总觉得妹妹笑里藏刀,看得他是毛骨悚然。 “姐姐。”秦景文见钟轻斐从门内出现,眼里漾出星星点点的笑意,起身往她走去。 钟轻斐顺势攀上他的肩膀,“吧唧”在秦景文脸上亲了一大口。 “靠!”钟轻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退了两步,使劲揉了揉眼睛,惊恐地眼珠子乱转,双手抱头,仿佛瞬间失语,被人下了定身咒。 钟轻斐半依在秦景文身上,没好气地睨了钟轻然一眼,说:“还不去换衣服啊,再墨迹我们先走了。” “Hold on!Hold on!Hold on !”钟轻然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似是在消化什么信息,又想起了自己哥哥的身份,一本正经地抚了抚睡衣,板起脸,严肃地指了指钟轻斐,说,“你,过来,和我去衣帽间,帮我选衣服。” 钟轻斐一看就知道钟轻然在发神经,很想上去揪着他的耳朵质问他,在说什么屁话,但又觉得算了,宠一宠他吧,毕竟秦景文还在。 “好的呀,哥哥,我们走。” 钟轻斐柔情似水的语调,让钟轻然感觉家里的温度骤降二十度,他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忽然有点后悔这个决定,他真的不会在衣帽间被妹妹分尸嘛。 钟轻斐见钟轻然呆站着不动,上前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偷偷在他的大臂内侧狠狠一掐。 钟轻然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咬紧牙关,才勉强让自己不至于喊出声来,颤抖着说:“妹妹,走,走,走,现在就走。”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你这是什么情况。”钟轻然一进衣帽间,就压低声音,连着问了钟轻斐三遍。 钟轻斐一脸无所谓,随意答道:“男朋友啊,你眼睛有问题?”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 “噢,忘记了,而且他前段时间在拍戏,”钟轻斐拉开衣柜,把衣服拿下来,扔到钟轻然的身上,催促道,“快点,急着回家呢。” “什么?斐然的艺人?”钟轻然一边换一边说,“你还要把人带回家?你要和他结婚啊?” “不啊,他一个人呆在京市很可怜的,带回家怎么了?不行吗?” “爸妈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钟轻斐见钟轻然就差一件外套了,急忙打断,“先别说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不接电话,我们浪费了多久啊,真是不怕被爸妈说啊,先回家先回家。” 钟轻然想说的话被噎在喉咙里,也的确是他的问题,而且带人回家的是钟轻斐,她爱带几个带几个。 “行了行了,走吧。” “停车场有了几辆车?” “一辆啊,问这个干嘛。” “哦,那你开车。” 原本钟轻斐是想来她哥这儿搞辆车的,既然如此,索性让钟轻然当司机好了。”钟轻然下意识反驳:“凭什么啊? “你不开还我开啊?你还是不是我哥了。” “好好好,说不过你。” 两人吵吵闹闹重新回到了客厅,钟轻斐拉着秦景文的手,介绍道:“这是秦景文。” “秦景文,这是我二哥,钟轻然,和我是龙凤胎。” 秦景文伸出手,主动打招呼道:“钟先生好,我是秦景文。” 面对这么正经的秦景文,钟轻然着实有点不习惯,尤其是,刚才他还见证了自己和钟轻斐神经病样的表演。 “你好,别叫我钟先生,太怪了,喊二哥就可以。” 既然钟轻斐都说了是她男朋友了,钟轻然勉为其难散发点善意吧,不然,指不定私底下钟轻斐会怎么朝自己使绊子呢,光是去爸妈面前告点小状,就够他吃一壶了。何况,钟轻斐也算是他半个投资人,忍忍吧,谁让这个家里,他的钱最少。 秦景文有点无措,看了眼钟轻斐,见她点了点头,才开口叫了声:“二哥好。” “别磨蹭了,看看时间吧!”钟轻斐出言结束了这场尴尬的寒暄。 好在,钟轻然今天并没有开他最近的新宠MC20,而是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 钟轻斐推着秦景文进了后排,钟轻然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钟轻斐,抬了抬下巴,指着副驾,暗示她。 无奈眼神抛给了瞎眼的狗,钟轻斐鸟都不鸟他,还是秦景文看不下去,在钟轻斐耳边小声说:“姐姐,二哥好像想让你坐前面去。” “别理他。” 钟轻斐心想,钟轻然真是个幼稚鬼,清了清嗓子,说:“钟轻然,开车呀,还等谁呢?” “得令,大小姐您请好把。”钟轻然一脚油门加足马力,驶离地下停车场,实在太憋屈了。 一路上,秦景文把钟轻斐的手握得紧紧的,心脏蹦蹦蹦地直跳,手心微微出汗。 钟轻斐将两人交握的手,强制性地改为十指紧扣,轻轻拍抚以示安慰。 纵使秦景文再忐忑,但该来的总归还是会来的。 车子稳稳驶入西山公馆。 典型的欧式庄园风格,花园环绕着主建筑,两侧是参天的大树和低矮绿坛,中间为圆形喷泉,周围还有不少古罗马风格的雕塑。 主建筑后有一片超大的玻璃温室,无论是什么季节,都孕育着美丽的花朵,蝴蝶兰、万年青、凤尾蕨、睡莲、山茶、玫瑰、茉莉应有尽有 临近傍晚,阳光西斜,水中映出粼粼波光,主宅到处挂着红灯笼、中国结、金元宝 中西合璧,倒也并不是那么地突兀。 三人迈入大厅,管家早就站在一旁恭候多时,恭敬道:“二少爷好,大小姐好。” “张叔好,我爸妈呢?” 钟轻斐兴致勃勃地想要找钟父钟母,把秦景文介绍给他俩,虽然来的路上,她已经和妈妈发了微信,说会带人回家。但是,钟母到现在都还没回复,大概率在忙。 “先生在茶室,夫人应该在厨房看今晚的菜色。” “好的,我知道啦。” “大小姐,请问您身边这位该怎么称呼?” “他姓秦。” “秦少爷好。” 秦景文只在电视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稳了稳心神,回道:“张叔,您好。” 钟轻斐明显感到了他身体有一瞬的僵硬,解围,说:“张叔,帮忙准备一间客房。” “好的。” 钟轻然早就飞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抓紧一切零零碎碎的时间补觉,身边除了几位打扫的佣人们,只剩下钟轻斐和秦景文。 “我先带你去我的房间。” 钟轻斐的房间是温暖的杏色,墙上挂着一幅很美的花园油画,秦景文不知道是谁的作品,但画中鲜花绽放、阳光明媚,让人感到磅礴的生命力。 桌上的花瓶中插着粉玫瑰。 闻到熟悉的味道,秦景文的心也慢慢平复,他被钟轻斐压在床沿坐下。 钟轻斐跨坐在秦景文的身上,双手蹂躏着他的脸,边揉边说:“别紧张,笑一笑嘛,我爸妈人很好的,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秦景文抬手搂住钟轻斐的腰,漂亮的眼睛直视着钟轻斐,可怜兮兮地喊了声:“姐姐。” 钟轻斐看得那叫一个心疼,轻轻啄了啄他的嘴唇,双手绕到背后,拍抚着,宽慰道:“别担心,别担心。” “嗯,我不紧张,也不担心。” 秦景文拥抱着钟轻斐,像是拥抱了全世界,两颗心,同频跳动着,像一对密不可分的恋人。 060家人 时间线:五年前 / “叮叮叮”,消息提示音响起,钟轻斐慢悠悠地拿出手机,一看,似乎有点麻烦。 秦景文见钟轻斐一言不发,关切道:“姐姐,怎么了?” 钟轻斐抿了抿唇,在秦景文的侧脸上轻轻印下一吻,说:“宝贝在这儿乖乖坐着,我去见见我爸妈。” 秦景文愣了愣,凑上前亲了亲钟轻斐的唇,回道:“好。” 钟轻斐起身,又有点不舍,揉了揉他的脑袋,又捏了捏他的脸,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出了房门,钟轻斐直奔茶室,果不其然,钟父钟母都在。 “囡囡,什么叫带个人回来?”钟母开门见山。 钟轻斐不疾不徐地端起面前的老班章,细细品尝,钟父钟母也不急,等钟轻斐喝完茶后,才开口道:“就男朋友啊。”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那可能是我忘记了啦,爸妈你们别担心,我是谁啊,你们最厉害的女儿,带个人回来过年而已啦。而且,秦景文超好的,你们见到也会很喜欢他的。” 钟父打断自家女儿宛若犯花痴一般的话,发出一连串灵魂拷问:“他是做什么的?家是哪里的?为什么不回家过年?几岁?你们认识了多久?在一起多久了?” 钟轻斐紧急阻止,再任由钟父说下去,他能问出几百个问题。而且,有些问题钟轻斐自己也答不出来啊。 “斐然的艺人,现在在拍王叔叔那部电影呀,剧组放假了,我就带回来过个年。” 钟轻斐只说了这一句,钟父钟母还等着她接下去的话呢,结果,她又开始喝茶了。 钟母没忍住,疑惑道:“嗯?然后呢?” “其他的很重要吗?爸爸妈妈,”钟轻斐笑着望向两人,眨巴着她那双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接着往下说,“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操过心了,不过,秦景文他有点儿不太适应,如果你们表现得太凶,估计会把他吓死。所以,多笑笑,求求你们了,我最爱的爸爸妈妈。” 钟轻斐说得倒是实话,长这么大,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做的所有决定都从不后悔。 只不过,突然说带个人回家过年,着实带给钟父钟母不小的刺激。 “认真谈恋爱的?” 钟父看着自家女儿这副维护人的模样,不由得感慨女大十八变,难免心酸,怎么这么大一个乖女儿就被别人拐走了呢。 钟轻斐皱着眉,思考刚才钟父的问题,认真的吗?认真吧,但他俩算是谈恋爱吗?虽然和家人朋友们介绍的都是男朋友。 “算是认真的吧,不过,”钟轻斐停顿片刻,认真地警告道,“他毕竟是个演员,所以,我俩并不打算公开,先这样处着吧,你俩也别大嘴巴,乱说什么我谈恋爱了。” “怎么找了个娱乐圈的啊。” 钟父不满地嘀嘀咕咕,钟轻斐叉着腰反驳:“娱乐圈的怎么了!爸爸,你不能职业歧视,再说了,斐然赚了那么多钱,不都是公司的艺人创造出来的价值呀。” 钟轻斐还不忘“啧啧”两声,用嫌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钟父,看得他那叫一个毛骨悚然:“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的老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人。” “嘿!”钟父也不甘示弱,从交椅上站起身,“怎么说你老爹的呢!” 钟轻斐嗤之以鼻,吐了吐舌头,做鬼脸“略略略”,然后在钟父气得想要冲过来打她之前,一溜烟地跑了,边跑边说:“爸爸妈妈,我先走咯,等下吃晚饭见到秦景文的时候,稍微和蔼一点,拜拜,爱你们哟。” 钟父见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换了个正经表情,重新落座,对着身旁的钟母,问道:“老婆,你怎么想的?” “囡囡有自己的想法,不用太在意,不就是谈个恋爱,也不一定会有结果。” 钟母看得很开,也不是大事,钟轻斐想谈几个就谈几个。 “老婆你说得对,”钟父殷勤地为钟母捏着肩,询问她的意见,道:“那我们见到那个人的时候,该怎么表现啊。” “当成囡囡的朋友对待就行了呀。” “嗯嗯嗯,老婆真聪明。” 再次回到房间的钟轻斐,看到秦景文坐在桌前安静地看书,窗外天色渐暗,屋内暖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映照出温情的色彩,让钟轻斐一时看呆了眼。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从身后环住秦景文,咬住他的耳垂,用牙齿细细地磨擦。 “在看什么?” 秦景文将封面展示给钟轻斐看。 《窄门》。 钟轻斐偏头吻住秦景文的颈侧,指尖在他的喉结上慢慢滑过。 “一直在看书?” “嗯。” “好乖噢,秦景文,你怎么这么乖的啊。” 钟轻斐掐住秦景文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衔住柔软的唇瓣,舌尖撬开贝齿,滑腻的舌头相互交缠,不停地吮吸,嘴角溢出晶莹的津液。 正当两人吻得动情时,房门忽地被叩响。 管家的声音蓦然响起:“大小姐,秦少爷,下楼吃饭了。” 钟轻斐移开唇瓣,带出几缕银丝,抬手轻轻拭去,而后朝着门外大声回应道:“好的,张叔,我们马上下去。” 扯过桌上的纸巾,仔仔细细地擦了擦秦景文的脸,确保无误后,拉过他有些发冷的手,温柔地说:“走吧。” 餐厅内,钟父钟母和钟轻绪皆已入座,钟轻斐带着秦景文坐在钟母的左手边,剩下一个钟轻绪和秦景文中间的位置,则是留给了钟轻然。 “爸爸妈妈,这是秦景文。”钟轻斐指了指身旁的秦景文,介绍道。 秦景文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对着钟父钟母鞠了一躬,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你好你好,不用这么见外,坐下说。” 钟母对秦景文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挺精神一小伙,又高又帅,也有礼貌。不过,看上去好像比自家女儿年龄小点儿。 钟父微微颔首,以示回应,心里默默给秦景文打上“小白脸”的标签,又小又白又帅,不是小白脸是啥。 正所谓,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谁让他拐走自己女儿的。 “我爸右手边的是我的大哥,钟轻绪。” “钟先生好。” 钟轻绪观察了秦景文一番,这是他第一次见秦景文的真人,相较于照片和视频中而言,更好看,的确有成为演员的资本。 “和阿斐一样,叫我大哥就行。” 本来,钟轻绪对秦景文也没什么不满的,看斐然内部反馈上来的消息,也能看出秦景文是个有潜力的艺人,将来能成为斐然的台柱子。 何况,目前为止,自家小妹看上去还挺喜欢秦景文的,他也乐得给秦景文好脸色。 “大哥好。” “嗯。” 钟轻斐在桌下牢牢牵着秦景文的手,环顾四周,问:“钟轻然呢?又睡着了?” “张叔已经去叫了,估计没睡醒。”钟轻绪抢先回答了钟轻斐的问题。 “真是猪。” 钟轻斐不满地撇了撇嘴,看到钟轻然顶着鸡窝头出现时,还不忘呛两句。 “哟,这不是我的猪猪二哥嘛,您睡醒了吗?” “闭嘴吧,我的好妹妹。” 钟家人对俩兄妹一见面就互怼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倒是秦景文,完全没想到,钟家的相处模式竟然是这样的,以为会有什么豪门秘辛或者兄弟阋墙,却不成想特别的有人气,和万千个普通家庭别无二致。 钟轻然拍了拍秦景文的肩膀,笑着说:“嗨,景文,你好。” “二哥好。” “嗯嗯嗯,真乖,比我妹妹乖多了。”钟轻然算是体验了一把当哥哥的瘾,毕竟,钟轻斐从不觉得她是妹妹,各方面碾压他,他简直是这个家最底层的存在,现在,来了个秦景文。 当不成钟轻斐的二哥,就当钟轻斐男朋友的二哥,反正都一样。 钟轻然越想越开心,没忍住笑出了声。 钟轻斐见钟轻然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脑袋里想了些什么,没好气地说:“吃饭吧你,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另一侧的钟母喝了口浓鸡汤花胶炖鱼翅,柔声问道:“阿绪,沅沅今晚值班?” “嗯。” 钟轻斐贴近秦景文的耳边,和他说悄悄话:“宁沅是我哥的男朋友。” 秦景文面上表情未变,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未免有点过于开明了吧。 只听钟轻斐接着说道:“我爸妈包容度很高的,所以,真的不用担心。” “你俩说啥悄悄话呢。”钟轻然也低着头凑了过去,但声音音量倒是分毫未减。 有时候,钟轻斐是挺想杀了钟轻然的,不怪她不想叫钟轻然二哥,这也没个哥哥样啊。 “我在问秦景文会不会包饺子。” “所以,秦景文会吗?” 一时间,餐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秦景文的身上。 “会一点,但包得不算好。” 闻言,钟轻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没事,包得不好也没事,我教你,明天下午家里要包饺子,所有人都得参加的。” “得了吧,你每年包得都丑死了,还教人,景文,跟着你二哥,你二哥包得好。” “你和我半斤八两,有什么脸说的呀!”钟轻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钟轻然那个手艺,也好意思说。 “小秦啊,阿姨教你,阿姨包得最好。” 钟母加入混战,钟轻斐和钟轻然瞬间闭嘴,有点欲言又止,连带着钟父和钟轻绪也默默低头吃饭,不发一言。 倒是秦景文,笑着回复:“好的,谢谢阿姨。” 钟母喜笑颜开,一个劲地说:“不用谢不用谢,明天看阿姨给你露一手。” 这个家里,就没有包饺子包得好的人,都是一塌糊涂,尤其是钟母,但却乐此不疲,每年都要搞这么一出。 061误会 时间线:五年前 / 吃完晚餐,钟轻斐带着秦景文去楼下逛了逛,楼下一共三层,酒窖、乐器室、台球厅、游戏房、健身房、影音室......应有尽有。 秦景文被压在影音室的Tufty-Time藏蓝色沙发上时,大屏幕上正放着电影片头。 “姐姐。”秦景文揽着钟轻斐的腰,将人拉得更近。 钟轻斐抬手,用手指抚着他的眉心,轻声问他:“今天还好吗?” 秦景文心中似是有一股暖意,传至身体的各个角落,一天来的紧张、焦虑与不安也随之消散。 钟家人很好,秦景文觉得或许自己也是幸运的,能遇到钟轻斐。 “嗯?”钟轻斐见秦景文发着呆,思绪似乎有点儿飘散,轻轻咬了一口他挺翘的鼻尖,“想什么呢?” “今天很好,特别好。” 这辈子最好的一天。 “那就好。” 说着,钟轻斐又在秦景文的嘴角印下一吻,然后,调整好姿势,窝在他怀里,安安心心地看电影。 钟轻斐选的是一部经典的黑色喜剧片《玉女风流》(《One,Two,Three》),她看了好几遍,算是她最爱的黑色喜剧之一,但每次再看,都还是会被吸引。 她笑得前仰后合。 借助屏幕发出的昏暗亮光,秦景文低头,仔仔细细地欣赏着钟轻斐精致的面庞,视线牢牢锁定,无法移开,每一次都如初见那般,令他难以忘怀。 双眸中似有星星点点,在闪耀。 秦景文不自觉地被吸引,悄悄靠近钟轻斐,在她的头发上落下一个不易察觉的吻。 钟轻斐忽地侧过头,秦景文以为是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眼睛眨得飞快,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 两人沉默地四目相对,气氛陡然变得有一丝丝的奇怪。 不记得是谁先吻上的谁。 舌头缠着舌头,温柔地吮吸,唇边溢出甜蜜的津液,周遭的空气变得潮湿黏腻,灼热的气息交织,似乎要将对方拆吃入腹,融入骨血。 微微分开相贴的唇瓣,牵起根根银丝。 秦景文被亲得晕晕乎乎,半眯着眼,不舍地想要亲吻,钟轻斐宠溺地笑了笑,用手捂着他殷红饱满的唇瓣,只露出他那双会说话的漂亮眼睛。 常常听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以前的钟轻斐不以为意,但在第一眼见到秦景文时,她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秦景文疑惑地看向钟轻斐,钟轻斐被像是溺在海中,飘飘浮浮,她有点儿想喝酒了。 “秦景文。” 秦景文点点头,以示回应。 “去酒窖帮我拿瓶酒。” “姐姐,”秦景文面上浮现出些许为难的神色,实话实说,“我不会选。” 钟轻斐双手捧着他的脸,语气认真地鼓励道:“没事,你想拿哪瓶就拿哪瓶,都可以的。” “好。” 望着钟轻斐期待的目光,秦景文应了下来。 顺着刚才的路径,下了楼,来到酒窖,里面的灯亮着,应该是有人在。 秦景文本着不打扰他人的想法,轻手轻脚地在前两排酒柜寻找,却不料,钟轻然和钟轻绪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他的耳中。 “大哥。”钟轻然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想说什么?说呗,又没外人。” 秦景文听到这儿,从身旁的一排酒中随便拿了一瓶,准备离开,哪知钟轻然的后一句话,提到了自己,他猛然顿住脚步。 “秦景文,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啊,据说是同批进公司的艺人中,演技最好的,而且现在还在拍王叔那部电影,王叔给的评价也挺高的,后续的发展应该很好。” “哎呀,大哥,”钟轻然急忙打断,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哦?”钟轻绪选好要带走的红酒,漫不经心地回复,“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配得上妹妹嘛。” 虽说,钟轻然和妹妹从小打闹到大,但对于亲妹妹的幸福,他还是很在意的,秦景文看上去是还行,不过哪儿哪儿都比不上自家妹妹。 钟轻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反正只要遇上钟轻然,全家人翻白眼的次数都会成指数倍增长,四两拨千斤道:“你觉得世界上有谁配得上钟轻斐吗?” “对哦,”钟轻然恍然大悟,豁然开朗,嘴里嘟嘟囔囔地说,“而且妹妹也说,不会和秦景文结婚,玩玩而已嘛,也没什么关系。” 钟轻然越想越是不住地点头,拍着大哥的肩膀,猛夸:“还得是大哥,看得比我透彻多了。” 钟轻绪很显然不是很想搭理钟轻然,拿着酒就往外走。 “大哥,等等我嘛,对了,你下来拿酒干嘛?去找宁沅哥吗?今晚不在家睡?宁沅哥明天来吗......” 钟轻然在身后絮絮叨叨,问了一大堆问题,钟轻绪越走越快,生怕被他撵上。 “啪嗒”,酒窖的灯光倏然熄灭,秦景文在黑暗中直挺挺地站着,目光涣散,灵魂像是被抽空,失落蔓延至四肢百骸。 是的了,他在期待什么,期待钟轻斐真的爱他吗?多么可笑,他和钟轻斐本来就是以合约开始的,他是她包养的笼中鸟。 即使认识了她的好友,见了最亲密的家人,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他只要扮演好这个角色就够了,把合约期内的每一天都当作一场戏。 哪怕钟轻斐只剩一天对他感兴趣,他就陪着她演一天,直到她厌倦,直到她让他离开,这场戏才算正式杀青。 秦景文深吸几口气,打开手机手电筒,就着微弱的光,一步步向上。 钟轻斐听到一串细细的脚步声,转身,笑着看着秦景文,欣喜道:“你回来啦!” 钟轻斐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明媚与阳光,是秦景文灰暗世界中的唯一色彩,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哪怕是假的,哪怕是短暂的。 可,他毕竟,拥有过,不是嘛。 他本就一无所有。 这些小小的欢愉,半真半假的爱意,从未体验过的温情...... 都宛如一场梦,但如果是梦的话,秦景文希望他永远不要醒来。 钟轻斐伸手在秦景文的眼前晃了晃,小声嘀咕:“怎么又发呆了?今天发呆的频率怎么这么高啊。” 秦景文握住钟轻斐乱晃的手,将取出来的酒递给她。 钟轻斐接过后,兴高采烈地看了眼瓶身,Dom Pérignon Rosé P3 1988。 “秦景文,选得真棒!我很喜欢。” 钟轻斐朝秦景文竖起大拇指,将酒倒入香槟杯中,倒第二杯时,堪堪收住,回想起上一次秦景文醉酒后的表现,算了,他不能喝,在这儿发生点儿事,不太行。 两人重新回到沙发上坐着,此时的电影已经接近尾声,钟轻斐半靠在秦景文的肩上,喝着杯中的香槟,入口丝滑细腻,酸甜焦香。 钟轻斐餍足地眯了眯眼,果然酒精使人快乐,她这辈子都离不开酒。 秦景文侧着头,看见钟轻斐喝了酒后,像小猫似的,翻起了柔软的肚皮,眼角眉梢都挂着笑,不免被她感染,嘴角微微上扬。 钟轻斐好像很容易满足,喝到好喝的酒,吃到好吃的菜,看到天上的云,都能露出这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笑,不单单是对着他。 钟轻斐见秦景文的视线一直盯着杯中的香槟,以为他还是想要尝试尝试,于是,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她长臂一伸,勾住秦景文的脖子,把人往下压,嘴里剩下的小小一口酒,尽数渡给了他。 “好喝吗?” 钟轻斐眨着亮晶晶的眼眸望向秦景文时,他的脑袋晕晕,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醉人,他的手指指腹摩挲着钟轻斐水淋淋的唇瓣。 “好喝。” 红晕爬上他白皙的脸庞,双臂紧紧环绕着钟轻斐,嘴里黏黏糊糊地喊着“姐姐”。 这酒量,钟轻斐是真的不太敢再做实验了,怎么一喝酒就更爱撒娇了呢。 “醉了吗?” “没有,”毛茸茸的头发扫过钟轻斐的颈间,秦景文语气坚定地回答,“没有喝醉,才一口。” “嗯嗯嗯,没喝醉。” 钟轻斐胡噜着秦景文的脑袋,轻声地问他:“秦景文,现在的你,开心嘛?” “开心。” 不可否认,和钟轻斐在一起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很开心。 “姐姐。”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嗯。” “姐姐。”你有没有一丁点的喜欢我? “嗯?” “姐姐。”我想我是爱你的。 钟轻斐爱怜地摸着他的脸颊,不厌其烦地回应道:“怎么啦?” “姐姐,”秦景文他没有勇气说出心里的话,正如钟轻绪所言,他也认为,世界上没有人能配得上钟轻斐,她是那么地美好,“电影结束了。” 大屏幕上响起片尾曲,影音室内变得更加昏暗。 “你还想看吗?” “不想看了。” “好,”钟轻斐随手将香槟杯放在一旁,按下按钮,灯光亮起,“那我们睡觉去吧。” 钟轻斐看清了秦景文绯色的面容,眼角沁出几滴泪,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落不落,好不可怜。 她俯身上前,将泪珠吻落。 062幸福的具象化 w oo 14 .c om 时间线:五年前 / 钟轻斐让张叔为秦景文准备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 一开门,满室的橙香扑鼻而来,是钟轻斐特意吩咐放置的熏香,清新甜蜜。 “乖乖睡觉。” “姐姐,不一起睡吗?” “今晚不了,你好好休息哦。” 钟轻斐很喜欢揉秦景文的脑袋,他的头发和性格一样,软软的,摸上去很舒服,秦景文下意识地贴着钟轻斐的手心,轻轻地蹭着。 “好。”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q win1 0.c om “真乖。” 房门被关上,秦景文呆坐在床上,安安静静,钟轻斐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她常常说自己很乖,是不是只是喜欢他的乖。 他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心中的思绪万千,越想越乱,如同剪不断的线。 而一旁的钟轻斐,寻到钟轻然的乐器室,里面的人低头拨弄着贝斯。 钟轻斐依在门边,静静地听着,直至钟轻然的余光瞥到,停下手中的动作,直直地朝她走去。 揽着人回到灯火通明的小型休息室,坐到离钟轻斐十万八千里的单人躺椅上,撑着脑袋示意钟轻斐说话,他可不相信钟轻斐饶了那么大老远,抛下小男朋友,只是为了来看一看他这位哥哥。 “对秦景文好点。” 钟轻斐特别严肃认真地警告钟轻然。 对警告的当事人,一脸懵逼,他干什么了?皱着眉头,指了指自己,无声地控诉。 “未雨绸缪。” “你又不和他结婚。” “但我在和他谈恋爱啊,都和你们见面了,基本的礼貌总要有的吧。” “我也没做什么啊。” “嘴上稍微把把门。” 钟轻斐还不知道钟轻然的德行,不过来走一遭,以后指不定什么话都往外蹦呢。 “哦,知道了,正经谈恋爱,对吗?” 这一次,钟轻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给出了确定的答案:“嗯,正经的。” 钟轻然见状,敛起笑容,正色道:“好的,二哥明白了。” “行,那我睡觉去了,拜拜。” 等到满意回复后的钟轻斐迅速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得钟轻然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得了,又是一个大情种恋爱脑,为了小男友过来警告自家二哥。 钟轻然嗤之以鼻,钟家人怎么都这样,他以后谈恋爱绝对不会像他们一样。 这一晚,钟轻斐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推开隔壁房间的门,里面空无一人,钟轻斐疑惑地“嗯”了一声,转身下了楼,客厅里只有钟母一个人坐着看书。 钟轻斐左顾右盼也没找到秦景文的踪影,先吩咐厨房给她下了碗鸡汤面,又贴到钟母的身边,甜腻腻地喊了声:“妈妈。” “一大早起来就撒娇呀。” “哪有哦。” 佣人将新鲜的水果果切摆在茶几上,钟轻斐拿起水果叉,叉起一块金果猕猴桃,鲜甜多汁,只不过眼睛依旧在搜寻着什么。 钟母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小秦在陪你爸下象棋。” “啊?”钟轻斐怎么也没想到,秦景文竟然还有这样的技能,她刚起身,就被钟母出言制止。 “先吃点东西再过去。” 闻言,钟轻斐有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等着自己的早餐。 “妈妈,你们几点起来的?” 钟母斜睨了钟轻斐一眼,说:“我和你爸下楼的时候,碰到了小秦,和他一起吃了早餐,还聊了几句。小秦是个好孩子,你爸问他会不会下象棋,他说会一点儿,吃完早餐就被你爸拉去下棋了。” 钟轻斐边听边吃水果,还时不时地点点头,但回味过来后,又有种想法被拆穿的心虚感,轻咳两声,嘟囔道:“您说得这么详细干嘛,我只是问几点起床。” “哦,七点多。” 钟母内心腹诽,这口是心非的劲儿,和钟父真的一模一样。 “大小姐,面好了。” 煨了几个小时的鸡汤搭配鲜美的菌子,带着食材特有的甜味,一口汤下去,暖心又暖胃,q弹紧实的走地鸡,滑嫩味美。 钟轻斐慢悠悠地将整碗面吃得干干净净,没有再多停留一秒钟,就往书房走去。 钟母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钟轻斐蹑手蹑脚地走到秦景文背后,伸长脖子看了眼棋盘,很明显,秦景文快要输了。 钟父大喊一声:“将军!” 抬头看向秦景文时,被站在背后的钟轻斐吓了一跳。 “哎哟喂,夭寿啊,你走路没声音的啊,吓死我了,囡囡。” 钟父轻轻拍着自己的小心脏,胜利的喜悦都被冲淡了一些。 “你们俩这么专注,没发现我,怪我咯?” 秦景文转头,对着钟轻斐甜甜地笑着。 “爸,怎么这么好的雅兴,一大早就下棋啊。” 钟轻斐往前一步,站到了秦景文的左侧,抬起右手虚虚地搭在他的后脖颈,摸了摸。 “怎么?不行啊?” 小老头也是说一句怼一句的性格,有时挺可爱,有时又挺烦人的。 “我那句话说不行了。” “那不就得了,”钟父一边将棋盘重新规整好,一边招呼着秦景文,“小秦啊,我们再来一局。” “好。” 钟轻斐搬了把椅子放在秦景文身旁,悠闲地坐下,观赏两人的新一盘棋局。 小时候,钟父就很喜欢逮着他们三兄妹陪他下棋,不过,只有大哥能耐着性子,陪他下上几盘,她和钟轻然只顾着上山下海,招猫逗狗。 偶尔几次被抓住,总要石头剪刀布一番,推脱来推脱去,搞得钟父后来也不怎么找他俩了,因为清楚他们的秉性。 不过,过年时,还是会到处找人下棋,过过手瘾。 现在有了秦景文,至少不是只薅大哥一只羊的羊毛了。 钟轻斐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秦景文的棋艺挺好的,和钟父你来我往大得火热,一时间竟有些许地胶着。 她不小心打了个哈欠,引得两人纷纷侧目,钟轻斐一个激灵。 “看我干嘛?” “你困的话,回房间睡啊,硬要在这儿看着干嘛。” 钟父嫌弃地看着她,以前想尽办法逃避和他下棋的人,现在倒是老老实实做起了观众,为了谁真的是不言而喻。 “我不困,你们下你们的。” 钟轻斐推着秦景文的侧脸,让他转回脑袋,秦景文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反观钟父,他也想不到下个棋还能买一送一,他一个老父亲也能吃到狗粮。 一家人,睡觉的睡觉,看书的看书,下棋的下棋,陪伴的陪伴,也算是各有各的忙碌。 下午两点,到了万众期待的包饺子时间啦! 也不是很万众期待,只有钟母比较兴奋,摩拳擦掌,早早地系上了围裙,就等着撸起袖子大展身手了。 饺子皮和馅料是厨师准备的,毕竟,连包饺子都包不好的人,是肯定不会擀饺子皮的。 有一年,钟母突发奇想,打算亲自擀饺子皮,结果,全家变成小花猫,最后还是钟轻绪有先见之明,让厨房早早包了一盘,放着备用。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今年的馅料一共有六种,鲅鱼、海胆、牛肉、猪肉、三鲜、还有个素馅。 “小秦,过来,阿姨教你。” 钟母没有忘记昨晚的话,招呼着秦景文过去。 秦景文乖乖移动到钟母身边,眼睛看着钟母的动作,耳朵听着钟母的讲解。 “小秦,我们先拿起一张饺子皮,中间捏紧,一侧往中间折褶子,比较简单的是折两个褶子就可以了,多折几个也行,看你自己。阿姨,给你示范一下啊。” 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钟母手上,只见钟母手中动作娴熟,捏着边,一下两下,一个勉强能入眼的饺子就包好啦。 “老婆,你好棒,不愧是我们家包饺子最厉害的人。” 钟父率先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夸赞,深刻地演绎出了什么叫做睁着眼说瞎话。 三兄妹也紧随其后。 “妈妈,你的水平真是一如既往得好。”“朱女士,真棒。”“棒。”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钟母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侧过头问秦景文,“小秦,你学会了吗?” “阿姨,我学会了,您讲解得很详细,包的饺子也好。” 被放在桌上的饺子,摇摇欲坠,最终不堪重负,倒了下去。但,无人在意。 包饺子活动,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钟轻斐挨着秦景文,见他包饺子的动作不像是第一次,成品也比他们几个的要好上太多太多了,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悄咪咪地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问道:“秦景文,你是不是之前就会包饺子的啊,不然怎么包得这么好。” 秦景文也小声地回答:“没有。” “真的吗?” “真的。” 秦景文熟练地拿过钟轻斐手中被她捏得乱七八糟的饺子,默默整好,又放回到钟轻斐的手心。 “哟,妹妹,今年怎么包得像模像样的。” 钟轻然转过头,看到钟轻斐手里的包好的饺子时,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 钟轻斐低头一看,欸,真的还不错,是自己的手艺有了进步嘛,她信心满满地对钟轻然说:“你以为我是你啊,包得那叫一个丑。” “懂不懂欣赏啊,这是艺术!” 钟轻然指着他面前的饺子,介绍道:“这是扇子、这是圆球、这是三角形、这” 钟轻斐抬手打断,敷衍地点了点头:“嗯嗯嗯,艺术艺术,着实艺术,我是欣赏不来的。” “哼!” 今日的互怼成就达成,两人又投身到了包饺子事业中。 “秦景文,你教我一下。”钟轻斐发现自己的手艺好像并没有进步,只得求助于秦景文。 “好。” 秦景文的手覆上钟轻斐的手时,他感受到了心脏的强力跳动,或许是因为有家人在,又或许是因为包饺子这件事给了他一种家的错觉。 幸福、温情、欢声笑语,这些原本在他的记忆里,从来不曾存在过的东西,此时此刻,得到了具象化。 063新春快乐 时间线:五年前 / 春晚开始,钟家的年夜饭也拉开了帷幕,一道道精美且饱含深意的菜肴陆陆续续地上了桌,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耳边是熟悉的背景音。 “花开富贵,锦绣中华......” 照例,钟父站起身,举杯在杯壁上轻轻一敲,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堆话,众人的掌声鼓得震天响,很是捧场。 原本秦景文杯子里是和钟轻斐一样的红酒,只不过,钟轻斐眼疾手快,将它换成了橙汁。 秦景文见状,凑到钟轻斐耳边,小声询问:“姐姐,不喝酒不要紧吗?” “没事,你看我大哥也不喝酒。” 虽然,钟轻绪不喝酒是因为待会儿还要去医院给宁沅送饺子,但,钟轻斐才懒得管呢,喝不喝酒的,无所谓。 何况秦景文这酒量,一喝就醉,还是别喝了。 秦景文点了点头,他也怕自己喝了酒之后,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而且还得守岁呢。 餐桌上的氛围其乐融融,钟父显然是喝嗨了,话也变得多了起来,钟母宠溺地看着他,三兄妹各吃各的,有时候互怼几句,有时候聊聊各自接下去的工作计划。 电视屏幕里已经出现了好几个斐然的艺人,钟轻斐笑得不怀好意,贱兮兮地问钟轻然。 “钟轻然,怎么没去上春晚啊。” “哟吼,妹妹,你哥哥我,可还不够格哈,别阴阳我,”钟轻然吞下口中的排骨,瞥了眼钟轻斐,接着说,“难道还是我不想去嘛?” “二哥,别妄自菲薄,万一明年就上了呢。” “妹妹,这算是你这两天说的唯一一句好话了,借您吉言,我敬你一杯,都在酒里了!” 说着,钟轻然一口气干了面前的一杯白酒。 看得出来,钟家人的酒量也是遗传的。 ...... 年夜饭接近尾声,一碗碗热腾腾的饺子被端上了桌,钟轻斐的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最右边的那碗上面,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端着它,放在了秦景文的眼前。 “你吃这碗。” “嗯,好,”秦景文乖乖接受,“谢谢姐姐。” 这碗里面,可是有今年的幸运饺子在的,她特意在包饺子时,做了个小小的记号,确保一定要让秦景文吃到。 钟轻斐一边吃着自己碗里的饺子,一边用余光偷瞄着秦景文的动作,相较于他们几个人的进食速度,尤其是钟轻然的狼吞虎咽,恨不得一口气吃完,秦景文吃得那叫一个慢条斯理。 “妈,我算是看出来了,秦景文他包的饺子比我们包得像样多了。” 钟轻然吃完碗里形状各异的饺子,发现,正常的好看的,必定是秦景文包的,其他歪歪扭扭的,出自各个人之手,各有各的丑。 “你也不看看是谁教的,你妈妈教的好嘛。” 钟母骄傲地扬了扬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油然而生。 “嗯,”钟轻然举起大拇指,狠狠夸赞,“妈妈你真是个好老师。” 心里想的却是,他们家终于有一个会包饺子的人了。 眼见着,那个拥有特殊印记的饺子,已经被秦景文夹起,放入口中,咬下,钟轻斐暗自握拳庆祝。 秦景文诧异地看着露出半个真身的金币,转过头对上了钟轻斐似笑非笑的眼眸,只见她振臂高呼。 “耶!秦景文吃到了幸运饺子!他是幸运星!” “恭喜小秦!”、“恭喜景文!”、“幸运幸运幸运!”...... 恭喜欢呼声此起彼伏,满室雀跃,大家都为秦景文吃到幸运饺子而感到开心。 秦景文的眼中迅速蒙上了一层雾气,心里酸酸的,像热水沸腾的瞬间,咕咚咕咚的,只冒泡。 “谢谢。” 钟轻斐望着秦景文的眼睛,无比真诚地对他说:“秦景文,明年你一定会好运连连。” “嗯。” 秦景文想,遇见钟轻斐,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吃完饺子,钟父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三兄妹心领神会,伸手接过了压岁钱。 钟母将手中剩下的一个红包,塞到了秦景文的手里。 “小秦,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谢......谢谢叔叔阿姨。”秦景文竭力压制住喉咙里的酸楚,点头称谢。 “不用这么客气。” 所有流程走完,钟轻绪提着食盒出门找宁沅,钟父钟母看了会儿春晚,实在撑不住,便回房睡觉去了。 钟轻然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看一个节目,吐槽一个节目,嘴像是机关枪似的,突突突。 钟轻斐被吵得头疼,索性拉着秦景文去屋外,玩仙女棒,躲清静。 室外温度有点低,两人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围巾、手套一个不落。 京市禁烟花后,钟轻斐每年都只能玩仙女棒过瘾,她抽出一根递给了秦景文,自己也拿了一根。 秦景文呆愣愣地望着手中的仙女棒,他对春节的记忆,小时候是窗外噼里啪啦的烟花声,长大了是冰冷的夜晚,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打火机“咔嚓”“咔嚓”地响了好几声,火焰总是被风吹灭,钟轻斐不悦地皱了皱眉。 秦景文拉开外套拉链,拢在身侧,为钟轻斐挡风。 “咔嚓”。 蓝色的火焰在两人之间亮起,一点点燃烧着仙女棒的顶端,“滋滋滋”,银色火星在黑夜中忽地迸发,钟轻斐高举着仙女棒,在空中胡乱地画圈。 烟火照耀着钟轻斐欢乐的脸庞,秦景文看得入了神,她是如此天真,热爱着世间所有的事物,她就是美好本身。 钟轻斐蹦蹦跳跳,对上秦景文专注的视线,只此一秒,仙女棒的火焰燃尽,周围再次陷入黑暗。 秦景文抓住钟轻斐的手腕,将人拉入怀中,手臂紧紧地环绕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肩膀,身体微微颤抖。 钟轻斐抬手抚上秦景文的脑袋,安安静静地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爱哭呀。” 钟轻斐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实则满是溺爱。 秦景文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遇见钟轻斐之前,他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只在最难熬那段时日,哭过一两次。 但遇见钟轻斐之后,他似乎变得脆弱了,动不动就落泪。 原来,被幸福包围,真的会忍不住哭泣。 “小哭包?大哭包?”钟轻斐轻笑一声,语气温柔,“真是个小孩儿。” 秦景文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哽咽道:“我不是小孩了。” “嗯,你说不是就不是。” 秦景文好像也只是在她面前比较像小孩儿,其余的时间里,成熟得不像是二十岁的男生。 在钟轻斐的印象里,二十岁的男生,幼稚、自恋、狗都嫌,比如钟轻然就是一个典型。 但,秦景文一点儿都不这样。 秦景文后知后觉有点羞赧,慢慢的放开了钟轻斐,磕磕巴巴地说:“姐姐,继续玩吗?” “玩啊,还有一大盒呢。” 银色烟火重新在空中燃烧,伴随着硝烟味,一根接着一根,钟轻斐玩得乐此不疲。 往年的她,似乎并没有这么开心,是因为陪伴的人不同吗? 她点燃了最后一根仙女棒,在最后的火光中,偏头吻上了秦景文的唇。 如果说,三个多月前的钟轻斐,对秦景文是一时的兴趣,那么现在,她竟然有一瞬间地渴望起了永远。 秦景文的脑中,像是有绚烂的烟花在绽放,是梦,又如何。 钟轻斐是真是存在的。 他小心翼翼地回应着钟轻斐的吻。 回到家中的两人,脸被冻得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嘴巴也红红的。 钟轻然眼皮都懒得抬,像吃了三大瓶陈醋,幽怨道:“还知道回来呢,我以为你俩在外面当冰雕呢。” “哥,我知道你羡慕,但别太羡慕。” “哼,”钟轻然一个弹射起身,气鼓鼓地往楼上走去,“你哥我走了,你们自己看。” 临近零点时,主持人们说起了辞旧迎新的拜年贺词。 “伴随着热情澎湃的歌声,沐浴着繁花似镜的春光,我们要和这极不平凡的一年说声再见了。” “......” “零点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春天的脚步声,已经慢慢地走到我们身边。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过年好,拜年啦,新春快乐。”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新年的第一秒钟声,在喜气洋洋的热闹声中,钟轻斐握着秦景文的手,说了声:“新春快乐。” “姐姐,新春快乐。” 秦景文在心中默默补充完整,想对钟轻斐说的话语。 “新的一年,请多多指教,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会持续多久,我希望是永远,但如果是短暂的一瞬,也无妨。 是你,让我知道太阳真的能照进黑暗。 我看过很多脑残的剧本,说的是救赎,那时候的我不懂,为什么一个馒头,甚至一个微笑,都能成为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我不相信神仙会下凡拯救泥潭中的蝼蚁,但,蝼蚁窥见天光,会努力地向上爬。 我想,终有一天,我会慢慢地走向你,如果那时候,你还想要我,如果那时候,你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我会在,全世界的中央,向你,诉说我的爱意。” 064年初二、乳头play、尿道play 时间线:五年前 / 年初二,秦景文再次回到别墅,看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摆设,恍如隔世,明明他只出去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暮色四合,钟轻斐拖着疲惫的身体,也回到了别墅,要知道,每年这场钟家和朱家的家宴,都让兄妹仨倍受煎熬。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们,这么热衷于催婚,以前问成绩,现在问感情,毕竟工作上,着实没什么好说的。 钟轻绪和钟轻斐今天是铁了心的不喝酒,家宴结束后,都是要去找男朋友的,这可苦了钟轻然,一杯接着一杯,钟轻绪的他代喝,钟轻斐的也是他代喝。 结果,两个人在快结束时,还摆了他一道,先开车溜了。 “找男朋友去?” “找嫂子去?”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有钟轻然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我回来啦!” 钟轻斐打开大门,就见秦景文站在门厅里等着她,屋内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温柔乖巧,歪着脑袋,笑着说:“姐姐,欢迎回来。” 钟轻斐揽上秦景文的脖子,凑近,吻了上去。 秦景文主动伸出舌尖,探进钟轻斐的唇齿间,钟轻斐愣怔了一瞬,继而强势地搅动着,周遭的空气变得灼热,秦景文被吻得面色绯红,甜蜜的津液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流入脖颈间,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低的闷哼。 一吻毕,钟轻斐分开相贴着的唇瓣,两人气喘吁吁,眼中的情欲丝毫不掩饰。 “洗澡了?” 钟轻斐嗅着秦景文身上淡淡的清香,手指似有若无地摩挲着他的侧脸。 秦景文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去楼上等我。” “好。” 秦景文赤裸着身体跪在房间正中间,久违的奇妙感觉席卷至全身。 钟轻斐踏进屋内,高跟鞋的哒哒声,响彻寂静的夜空。 今晚,无星也无月,呼啸的冬风拍打着窗棂。 黑色的羊皮手套,慢条斯理地抚摸着秦景文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冰凉、柔软的触感,让秦景文的身体微微发颤,仅仅只是几秒的触碰,像是有火焰在他的体内燃烧。 钟轻斐的目光打量着秦景文这具近乎完美的躯体,俯身凑到秦景文的耳畔,沉声喊道:“小奴隶。” “主人。” 另一只没戴手套的手,触碰到秦景文立起的乳尖,指腹摁压着小孔,拉扯、打转。 秦景文微微仰头,对上钟轻斐的眼睛,眸中翻涌着欲色,身体难耐地迎着钟轻斐的动作,小幅度地摆动着。 “嗯......” 细微的痛感让他回过神来,红肿的乳头被白色细线缠绕,钟轻斐像是在做什么手工似的,专注且认真。 钟轻斐灵活地打了个蝴蝶结,凸起的乳头宛若一颗圆润的红豆,食指指尖在乳头上轻轻一按,乳肉和细线摩擦,秦景文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 “啊!” 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秦景文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另一边的乳头,被钟轻斐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同样也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嗯......啊嗯......” 钟轻斐从一旁拿出一对乳夹,下面坠着小小的金元宝,是她特意定制的,重量较重,坠感很足,拉扯着秦景文红肿的乳尖。 “嘶......啊......” 秦景文左右摇摆,金元宝贴在胸乳上,冰冰凉凉的,眼尾泛红,生理性泪水滑落,晶莹的泪珠滴滴答答。 “主人......主人......” “别动。” 钟轻斐抬起脚,高跟鞋虚虚踩着秦景文勃起的阴茎,鞋尖在柱身上轻轻划过,前端马眼渗出透明前液。 “主人......” “小奴隶,喜欢吗?” “喜......喜欢......主人......” “等下你会更喜欢的。” 说着,钟轻斐缓缓加重了脚下的力度,将阴茎贴在秦景文的小腹处。 “嗯......啊......嗯啊......” 快感如同疾风骤雨,完全占了秦景文的大脑,他像是被欲望支配的小狗,渴望更多的触碰与释放。 “主人......给我......” 钟轻斐不疾不徐,握住秦景文的命脉,大拇指拨弄着他的马眼,来回摩擦,纤长白皙的手指和他紫红色狰狞的性器,形成鲜明的反差。 “啊......嗯啊......主人......” 钟轻斐撵起一根尿道棒,冰冷坚硬的细小棒体,一寸一寸缓缓地插入狭窄的尿道,螺旋花纹让秦景文冷汗涔涔,酸麻剧痛,刺激着秦景文的身心,他止不住地颤抖着,只剩下嘴里细碎的呜咽声。 太痛了。 痛得秦景文无法呼吸。 “主人......啊......不要......求求你......主人......” 钟轻斐放缓动作,慢慢地将尿道棒整根推入,只剩下尾端的把手露在外面。 手心轻柔地将龟头包裹着,一下下地揉搓,手指顶弄着金属棒,秦景文被玩弄得丧失了大半的理智。 这样的体验,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嗓子像是沙漠中一个月没喝水的人一样嘶哑。 “嗯......啊嗯......“ 秦景文激烈地喘息着,他的身子逐渐瘫软,趴伏在地,手肘撑在柔软的地毯上,乳夹受重力影响,摇摇晃晃拉扯着红肿的乳头。 “啊......啊......” 上下夹击,秦景文的眼泪啪哒啪哒,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主人......主......主人......呜......嗯啊......” 有时候钟轻斐挺恶趣味的,比如此时,她摘下手套,快速地抽打在秦景文圆润饱满的臀部,不痛但很爽。 “啊!” 再比如,为秦景文戴上口球,求饶声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呜咽,蓄满泪水的眼眸哀求着钟轻斐,很是委屈。 钟轻斐蹲下时,视线与之齐平,温热的手掌贴上他的侧脸,抚去他的泪痕。 她重新绕到秦景文的身后,手指试探性地探入他的后穴,肠壁紧紧绞着,她一下又一下地缓慢抽插,很快变得无比顺畅。 手指从后穴猛地抽出,穴口一张一合,又被塞入按摩棒。 秦景文被突如其来的贯入,刺激地脚趾蜷缩,钟轻斐按下按钮,体内的器物开始跳动,低频率地撞击着敏感点。 尿道塞着的金属棒也开始同频震动。 几乎是瞬间,快感冲破束缚,像是失控了的飞机,直达云霄。 细小的尿道棒阻碍不了滚烫的精液,白浊顺着马眼一点一点地溢出,没办法完全释放的秦景文,身体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过。 “唔......唔......唔......” 后穴的按摩器被加大了档位,再一次刺激着突起的腺体,刚刚半软的性器迅速勃起。 按摩棒毫无预兆地被钟轻斐抽出,粗长的假阳粗暴地直接插入,钟轻斐趴在秦景文的后背,牙齿轻咬着他的耳垂,肠液润滑得足够彻底,后穴很好地接纳了这根仿真鸡巴。 钟轻斐摇动着腰肢,操着秦景文的后穴,手上解开秦景文的口球,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转头,吻了上去。 “主人......不要......不行了......啊......嗯......主人......慢......慢一点......” 钟轻斐加快速度,猛烈地抽插,撞向敏感点,交合处满是黏腻的肠液,身前的阴茎硬得快要爆炸。 秦景文随着钟轻斐的节奏摇摆,反抱住她的脖颈,讨好似的伸出湿濡的舌尖,舔弄着她的唇角。 “主人......求求你......” 胸前和胯下都已经到达了临界点,钟轻斐猛地横冲直撞,用力地几个挺身,感受到身下人的抖动,大发慈悲抽出了尿道棒,说出了此时此刻秦景文最想听到的两个字。 “射吧。” 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秦景文根本没办法正常射精,努力了好一会儿,他身体憋得通红,哭着说:“主人......帮......帮帮我......射......射不出来......呜......呜呜呜......” 哭泣声渐重,钟轻斐将人轻轻地拥入怀中,指尖拨开有些闭塞的马眼,揉搓了几下。 终于,一股股滚烫的精液喷涌而出,持续了很久。 “主人......我想尿尿......”秦景文尿意汹涌,但没有力气起身,羞耻不已。 钟轻斐解开他胸前的乳夹,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吻,安抚道:“没事没事,尿吧。” 尿液夹杂着还没射完的精液,尽数落下,弄脏了两人的身体。 仍在高潮中的秦景文,神志不清,脸上泪水混着汗水,微张的唇瓣上留有亮晶晶的津液,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白嫩的面庞如同夏日的晚霞,绯红一片。 秦景文眼神无法聚焦,被操得狠了,身子瘫软,脑袋歪在钟轻斐的肩上。 钟轻斐含住他的舌尖,细细地吮吸,双手拍打着他的背脊,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还好吗?” 钟轻斐柔声地询问,仿佛刚才激烈的性事并不没有发生过一般。 秦景文将脸埋在她的胸前,泪水涟涟,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今天是真的做得过了点,钟轻斐有些许的心虚,抱着他,也不管身下多么地狼藉,一个劲地说:“乖啦,乖啦,已经结束了,没事了没事了,乖。” 秦景文抽抽噎噎,哽咽出声,喊道:“姐姐。” “嗯。” “姐姐......” “我在。” ...... 秦景文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姐姐”,钟轻斐不厌其烦地声声回应。 065人型家具、sp(h) yedu 7.co m 时间线:五年前/年初五 / “趴下。” 钟轻斐毫无感情的声音,在一楼客厅响起。 秦景文在她身前跪好,手掌、手肘贴地,脑袋抬起,一动不动,标准的跪趴姿势。 温热的掌心在秦景文身体的各个部位流连,凸出的背脊,圆润的臀肉,双手分开他的膝盖和大腿,帮他一一调整。 金属口球被塞进秦景文的嘴中,皮带用力地扣住,压着他的舌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喉咙里只剩呜咽。 钟轻斐从上至下睥睨着秦景文,仿佛他只是一张毫无生命力的书桌。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d u6 .c om 转身,将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在秦景文的桌面后背上,1.6kg的重量不算重,但也不轻。 钟轻斐打开电脑,在上面操作了一番,进入了线上会议室。 “Hi,Miss Zhong.”/“钟小姐好。”/“Bonjour.” “Hello,Shawn,大家好。” 室内响起此起彼伏的问好,虽然秦景文知道除了他和钟轻斐,其余人都只是在网络上,并不能见到他,但这么多不熟悉的声音出现时,他的身体还是不可控地微微颤动。 有人察觉到钟轻斐这边的异样,关切地询问道:“钟小姐,你那边信号不好吗?摄像头好像有点晃。” “没。” 钟轻斐的左手在秦景文的臀肉上来回摩挲,手指顺着股缝划到大腿内侧,秦景文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但皮肤迅速染上一层红晕。 钟轻斐面带笑意,和大家滔滔不绝地谈论着此次会议的主题。 即使秦景文没看见钟轻斐此时的表情,但他能清楚地感知到,现在的钟轻斐是开心的,语调上扬,很愉悦。 整场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期间,钟轻斐中文、英文、法语来回切换,说了很多,时不时喝一口杯中的矿泉水,再把水杯放在秦景文的肩胛骨中间。 刚开始的秦景文,并不适应这样的行为,他身上放着的东西让他如芒在背,心里极度不安,水杯中的水泛起涟漪,摇摇晃晃地溢出几滴。 但慢慢的,秦景文渐渐放平了心态,从心底里,把自己当成了一张桌子,任由钟轻斐如何动作,他都当作无事发生。 “Bye.”/“拜拜,再见.” “Bye.” 钟轻斐快速退出,将笔记本关上,扔回沙发,自己也坐了上去,拍了拍自己的腿,对秦景文命令道:“爬上来,趴好。” 秦景文颤颤巍巍,爬上沙发,背对着钟轻斐趴好,半勃的阴茎刚好卡在钟轻斐的两腿之间。 钟轻斐解开秦景文的口球。 “呜主人” 按摩油被倒在秦景文身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缓慢地按着他的四肢和身体。 “还好吗?” “嗯,谢谢主人。” 钟轻斐的手指摁压着后穴口的褶皱,穴内的软肉一张一合,收缩着引着手指进入,不停地绞咬,钟轻斐的动作很缓,像是要将按摩油涂满穴内的各个角落。 但,始终不去触碰秦景文的敏感点,她漫不经心地问道:“明天几点的航班?” “嗯十一点” “还要拍多久?” 手指摁在被肠壁包裹着的前列腺腺体上,重重一击。 “啊!嗯一个多月。” 钟轻斐将手指从后穴内抽出,带出一点点黏腻的肠液。 “刚才身体晃动了,是不是要接受惩罚啊,小奴隶。”钟轻斐的思维很跳跃,想一出是一出地说,带着平常没有的一些些压迫感。 “是,主人。” “乖,”钟轻斐的手掌放在秦景文的大腿根部和臀上来回抚摸,“自己数着,二十下。” “嗯。” 啪。钟轻斐用得力气并不小,左边屁股马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一。” 臀肉在空气中颤了两颤,秦景文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啪。 “二。” 快感顺着神经,传至四肢百骸,身下的阴茎立刻变大了半圈,又烫又硬,被大腿肉裹挟着。 啪。 “十八。” 钟轻斐揉着两瓣软肉,痛感和快感交织,秦景文的身子微微蜷缩,嘴里哼哼唧唧,又娇又软。 “嗯啊” “还有两下。” 钟轻斐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点烦躁,很突然,没有预兆的烦躁,因此下手有点重。她压着秦景文的腰肢,让他的臀部上翘,五指张开,一巴掌打在正中间。 啪。 “十九。” 秦景文屁股两侧都变得红肿不堪,酥麻感直冲大脑,情潮翻涌,大腿根部连带着阴茎都颤了颤,透明前液,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毯上。 “啊!” 黏腻的呻吟变为短促的叫喊,手握成拳,指甲狠狠地嵌入手心,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滑落。 等了许久,也不见最后一个巴掌落下,但秦景文的精神并没有得到放松,仍旧紧绷着,不知道它会在何时降临。 “秦景文。” “主人。”秦景文的声音中带着哽咽,有点沙哑。 “这次不陪你过去了,年初很忙的。” “是,主人。” 钟轻斐抚摸着他的背脊,像一条笔直的天路,每一块骨头,都很完美。 “会不会不开心?” 秦景文眉眼低垂,淡淡地回道:“没有,主人。” “哦。” 啪。比之前的十九次更重,秦景文的身体止不住地颤动着,咬着牙数数:“二十。” 钟轻斐看着秦景文肿胀通红的臀肉,眼里流露出些许心疼,手心轻柔地揉搓着,刺痛化为细细密密的快感,让秦景文喘息出声。 “嗯啊” 钟轻斐的手指再次探入柔软的后穴,肠液让内里变得异常的湿润,她俯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秦景文的臀尖。 鬼使神差地,在上面落下一个似有若无的吻。 秦景文的眼睛瞬间瞪大,身体受到强烈的刺激,一股股白浊喷射而出,没经过钟轻斐的允许,他竟然直接高潮射精了。 “主人对不起。” 钟轻斐也没想到,秦景文会突然释放,黏腻的精液有几滴落在她的腿上,有些烫人。 涂满润滑的凸点玉石按摩棒被塞入后穴,不同于普通的按摩棒,表面布满了形状不一的凸点,弯弯曲曲,入手很是温热,一看就是特意定制的。 “啊主人” 钟轻斐握着把手,九浅一深操弄着秦景文的后穴,交合处的嫩肉翻飞,和玉势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白一红。 前端重重地顶撞着敏感点,内里的褶皱被撑得很是平整,凸点不断地摩擦着肠壁。 秦景文被这根玉石按摩器操得浑身发抖,汗水爬上额头,像是从水中捞上来时的,浑身湿嗒嗒的。 “主人嗯主人” 快感袭来,秦景文像是置身于情欲之海中,随着海浪摇晃,嘴里发出一声声娇气的喘息。 “坐我身上。” 钟轻斐指挥着秦景文换了个姿势,大腿固定住玉石按摩器,让秦景文面对面跨坐在她的腿上,这个姿势,让按摩器顶到了最深处。 秦景文仰着脖子,喉结滚动,双臂环着钟轻斐的脖颈,原本就很美丽的脸,现在变得更加秾艳。 “自己动。” 秦景文攀着钟轻斐的肩膀,后穴自主吞吐着玉势,白沫被操得从穴内溢出,像熟透了的番茄,柔软多汁。 “嗯啊嗯啊” 秦景文快要脱水了,他的嗓子像被烟熏似的,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射吧。” 秦景文趴在钟轻斐身上,将人往后压着,后穴门户大开,一下又一下地将玉势挤出。 连续四天高强度的性爱,让秦景文快要承受不住了,泪水都快流干。 “累吗?” 钟轻斐吻了吻他的耳廓,手掌覆在他的后脖颈处不停地摩挲,她也知道,秦景文到了极限了,再做下去,要出事了。 原本浓稠的精液,都开始变得稀薄了起来。 “咳咳咳不不累。”秦景文的嗓子疼得仿佛被刀片划过一般,说话声音很低沉嘶哑。 钟轻斐拿过一旁的水杯,递到了秦景文的嘴边。 秦景文小口小口地喝着冰凉的液体,像是枯萎的鲜花得到滋养,焕发生机。 他的身体完全倚靠着钟轻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钟轻斐的视线则一直看着水杯中的水被秦景文一点一点地喝完。 “谢谢谢谢姐姐” “不用谢。” 把水杯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两人仍旧保持着相拥的姿势,秦景文主动凑到钟轻斐的眼前,在她的唇瓣上印上一吻。 钟轻斐思忖了片刻,盘算着刚才秦景文说的杀青日期,应该没什么要紧的事,于是,她望着秦景文的眼睛,认真地说:“等杀青了,去接你。” “好。” 听到这句话的秦景文,心里像是在放烟花一般,绚烂多彩,周身的空气都变得无比甜腻,他没想到,钟轻斐竟然会去接他。 当然,他也绝对想不到,此后,他的每一部电影杀青日,钟轻斐都会出现在他的身边,接他回家。 066开工 时间线:现在 / 站在角落里的兰罔屿,摸着下巴,像是思考什么难题似的,对着正在喝奶茶的巫屿安,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有没有发觉,秦景文过完年回来,心情好了很多?” 巫屿安双手捧着热乎乎的奶茶,见兰罔屿的行为动作如此神秘兮兮,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结果,竟然只是在说秦景文。 他深深吸了一大口珍珠,优雅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嚼巴嚼巴,漫不经心地回答:“有吗?我觉得没什么不同” “有啊,”兰罔屿见他不认同自己的观点,声音都大了几分,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这么迟钝。” “奶茶谁点的?” 巫屿安很平静,平静得好像下一秒世界毁灭,他也只关心眼前的奶茶。 反观兰罔屿,被他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搞得抓心挠肝,宛如一个不知道和谁分享八卦的抓狂大学生,恶狠狠地问他:“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奶茶就这么好喝啊!” “听了啊,你不是在说秦景文的心情好了很多嘛,”巫屿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兰罔屿突然开始发疯,可能这就是文艺片导演吧,他又问了一遍:“你还没告诉我,奶茶谁点的呢?” “秦景文点的吧,店家送过来的。” 巫屿安仔细想了想,忽然福至心灵,豁然开朗,一拍脑门,说:“这么看来,秦景文最近的心情的确不错,年后开工的每一天都点了东西到剧组哎,昨天是小蛋糕,前天是咖啡。” “对啊,”兰罔屿见巫屿安总算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激动地直拍他的背,“所以,我才说,他心情好了很多。” 巫屿安被捶得咳嗽连连,偏偏兰罔屿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无法自拔,自言自语道:“你说,他不会谈恋爱了吧,这么开心。” 巫屿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兰罔屿这么热衷于关心别人的感情生活,只要是拍他电影的人,都逃不过,他的八卦之魂,巫屿安对此嗤之以鼻。 “你在想什么?心情好就是谈恋爱了啊?那我看你每天的心情都挺好,怎么没恋爱谈啊。” “你......”兰罔屿恼羞成怒,抬手指着巫屿安,深呼吸,傲娇地说,“我不和傻子论长短,而且,这样的状态明显就是谈恋爱了,你爱信不信。” 巫屿安无奈地耸了耸肩,为了剧组的拍摄进度着想,他打算哄一哄兰罔屿。 “嗯嗯嗯,我信,秦景文恋爱了。” 兰罔屿瞧着他这副敷衍的做派,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磕磕巴巴:“你......你......你......” “嗨,兰导,你们在说什么?” 吃完饭的纪许回到片场,见兰罔屿一副气炸了的表情,看上去都快和巫屿安吵起来了,赶忙小跑着过来。 正在气头上的兰罔屿,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把薅住纪许的胳膊,不死心地问道:“你觉不觉得,最近的秦景文有问题?” 纪许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实话实话:“的确有点。” “你看,”兰罔屿兴奋地望向巫屿安,眼睛里闪着精光,“我就说有问题吧。” “我觉得他变得更强了。” 纪许接下去补充的话,让巫屿安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三人的脑回路根本不是同一个,一个比一个奇葩。 “我怀疑他放假的那两天,一直在琢磨怎么演戏,不然怎么越演越好,状态真的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巫屿安越笑越大声,肚子都笑痛了,蹲下身后还继续笑,引得工作人员纷纷驻足观赏。 兰罔屿觉得剧组里根本没有一个正常人,很无语。 这时候,被谈论的当事人,也出现了。 “兰导,安哥,纪前辈,你们仨在干嘛?怎么安哥蹲地上了?” 被抓包的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情,兰罔屿是心虚,巫屿安是看戏,纪许则是一脸懵,他也想问巫屿安在笑什么。 “我们在聊天。”纪许率先反应过来。 巫屿安看热闹不嫌事大,站起身,擦了擦眼角泛出的泪花,走上前揽着秦景文的肩膀,带到兰罔屿身边。 “景文,来来来,我们兰导有事情问你。” 秦景文疑惑地“嗯”了一声,依旧很有礼貌地问道:“兰导?什么事?” “哈哈,”兰罔屿尴尬地干笑两声,不安地挠了挠脖子,破罐破摔,“景文,你过年那两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啊?” 兰罔屿以为秦景文不会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不料,下一秒他的声音响起。 “嗯,是有一点点好事。”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在场的三人看得是一头雾水。 兰罔屿眼睛都瞪得大了三圈,不管不顾,又问道:“你不会真谈恋爱了?” 秦景文收起笑脸,抿了抿唇,顿了顿,才说:“没有。” 他想起了年初一凌晨三点多收到的回复。 【钟轻斐:新年快乐,秦景文。】 短短七个字,他盯着看了很久很久,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真的,钟轻斐真的给他回过来了,那时候,他的心情像是乘着飞机冲上云霄,晕晕乎乎的,灵魂都是飘着的。 这几天只要一有空,他就看着这句话傻笑,把助理吓得够呛,说是要给他挂精神科,拍部电影拍出病来可不行。 纪许悄悄凑到秦景文耳边,小声说:“钟小姐?” 秦景文没有否认,眼角眉梢反而变得更加柔和,本就精致的脸仿佛被加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作为唯一一个窥探到秘密的人,纪许看着秦景文,不得不在心里感慨,爱情啊,真是蛮伟大的。 不知道是不是兰罔屿没得到满意的回答,下午的拍摄,一个劲地挑刺:“嘿,景文,虽然你的心情变好了,但是,你演的是个被囚禁的人啊,眉眼别那么温柔,还没到那场戏呢,颓废一点,愤恨一点,要死不活一点。” 兰罔屿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有点不确定,自己年前对秦景文说的话到底正不正确了。 “别浪费时间。” 秦景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被说了也不生气,积极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对着大家鞠躬致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好了,再来一遍啊。” 好在,秦景文调整得很快,今天的戏份也都顺利完成了。 “你又点东西了?” 兰罔屿看着场务推过来的食物,下意识地看向秦景文。 “没有啊。” 兰罔屿像是没听到秦景文的回答,自顾自地说着:“以你的名义送过来的啊,欸,再这么吃下去,剧组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要胖了哎。” “这真不是我点的。” 秦景文微微蹙眉,但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知道是谁点的了。 “可以稍微停一停嘞,我可不想拍完这部电影变成三高人群。” 兰罔屿的行为和他嘴上说的话,完完全全两个极端,手还是不受控地接过了助理递过来的餐食。 “哦,那我把明天好不容易订到了那家黑珍珠川菜取消了吧。” 秦景文居然也开始开起了玩笑。 “欸欸欸,”兰罔屿紧急制止,那家店他可是想吃很久了,“明天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好的,兰导。” 秦景文低头,给钟轻斐发了条微信。 【秦景文:谢谢。】 收到秦景文消息时,钟轻斐正在接触一个国外的项目,原本不苟言笑,表情严肃的人,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得对方负责人一愣,竟钟轻斐这几天的心情看上去并不好,没见她笑过。 其实,除夕夜那天,在收到秦景文“新年快乐”后,钟轻斐是想早点回国,去剧组见他。 结果,她回复之后,秦景文就没了声响,也不说再给她发一条消息。 要不是看过大哥二哥和他的对话框,她都怀疑,秦景文的“新年快乐”是不是群发的了。 也很凑巧,之前还差临门一脚的项目要去法国,她也不着急回去了,和家人分道扬镳,先去拼事业。 但是,有没有人能告诉她一声,现在都快一周了,秦景文像是消失了一样,毫无反应。 要不是今天她给剧组点餐,秦景文是不是不会给她主动发消息啊。 真是越想越生气,脸又一下子垮了下来,恢复成了之前的表情。 对方的负责人见钟轻斐川剧变脸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没招待好,特别小心翼翼地问她:“钟小姐,是有什么问题吗?您可以提出来的,都是可以商量的。” “没有,我们继续吧。” 对上钟轻斐不善的眼神,负责人冷汗涔涔,连声应答:“好好好。” 但其实,此刻钟轻斐心里想的是,如果秦景文再主动给她发一条消息,哪怕是一个表情包,她就立刻订票回去。 兰罔屿见秦景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皱得像是能夹死苍蝇,问道:“你怎么眉头皱得那么紧?” “有吗?” 秦景文只在意,为什么钟轻斐没回他消息,是没看到吗?还是不想回他,他要不要再发一条,钟轻斐会不会觉得他烦,投资人给剧组订餐也很正常吧,他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嗯,别这么苦大仇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剧组受欺负了呢。” 秦景文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兰罔屿:“我们什么时候杀青?” “咳咳咳......”兰罔屿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才拍了三分之一,你就想杀青了?怎么?签好下一部戏了?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们了啊,欸,我知道的,嫌我话多烦了吧......” 秦景文的耳边是兰罔屿喋喋不休的话语,心里想得却是,杀青的时候,钟轻斐会来接他。 067春雨 “哥哥,你为什么不承认爱我?” 盛余的大拇指指腹摩挲着方照的唇瓣,垂在另一侧的左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指甲狠狠地嵌进手心,似乎在忍耐什么 。 方照对上盛余镜片下偏执的眼眸,毫无波澜,像个被抽去全部灵魂的玩偶。 被方照平静的眼神烫到的盛余,无法再维持面上的斯文儒雅,右手狠狠掐着方照的下巴,疯狂且狰狞地质问:“哥哥,你是爱我的,对吧,告诉我,你是爱我的......” 从最开始极其确定的语气到后来越来越轻的卑微祈求,方照都冷漠地望着他,没说一个字。 “哥哥,哥哥,哥哥......” 盛余被方照的态度激怒,猛地低头,想要亲吻方照。 方照瞪大双眼,挣扎着偏过头,嘴唇堪堪滑过他的侧脸。 盛余跨坐在方照身上,狠狠地压着他,强行将方照的脸掰正,与他对视,赤红着眼,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哥!为什么!你明明就是爱我的!你爱我,对不对,你是爱我的。” 他的手撕扯着方照身上的衣服,发了狠地想要亲吻。 “盛余。”方照终于开了口,把暴怒的盛余拉回了现实,他停下动作,呆愣愣地想听方照接下去要说的是什么。 “你也把我当成妓子吗?” 方照不是没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可都过去了,可此时此刻的盛余,似乎在提醒着他的不堪,他的过往,那些烙印在深处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是的不是的,哥哥,不是这样的。” 盛余慌乱地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人牢牢裹住,一滴泪从他的眼中滴落,滴在了方照的眼下。 长久地沉默,无声地对峙。 兰罔屿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确保无误后大喊道:“Cut!很好!收工!” 工作人员动了起来,急忙上前先将秦景文手上的镣铐解开,而后开始收拾周围的器材。 纪许翻身下床,看着还躺着发呆的秦景文,小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秦景文眨了眨眼,回过神,扯出一抹笑。 保姆车前,换好衣服的秦景文对助理说想散散步,让他先回酒店。 江平犹豫了片刻,说:“秦哥,我陪你去吧。” “我想自己走走,待会儿就回去,别担心。” 江平还想说些什么,但见秦景文态度坚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但依旧不忘嘱咐秦景文,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立刻打电话给他。 秦景文沿着江边慢悠悠地走着,山城的初春,绿树抽出了新芽,夜幕慢慢降临,江两岸的万家灯火一盏一盏地亮起。 他在口袋里摸索了许久,没找到烟和打火机,才想起来,都被他扔在了车里,悻悻地将手拿出,只好作罢。 走到离酒店不远处时,天空钟飘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层薄薄的雾,落在地上,没有丝毫的声响。 鼻腔里充斥着食物的香气,秦景文拐了个弯,走进附近的小巷中,点了碗红油抄手。 店里没什么人,老板熟练地调料、下抄手,端上桌,又重新坐回到收银台后面,刷着手机,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热气腾腾的蒸汽,喷洒在秦景文的脸上,辛辣鲜香的抄手在汤碗里翻滚,秦景文倒了点陈醋,握着瓷白小勺的手,搅了搅,舀起抄手,塞进嘴里。 热乎乎的,肉馅在口腔中爆开,酸、辣、麻、香,交织在一起。 和看上去一样好吃。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秦景文看了眼名字,接了起来。 江平的大嗓门传来,带着焦急的语气,一连串的发问,让秦景文没有开口的机会。 “秦哥,你在哪儿?还没回来吗?要不要我去接你?现在外面下雨了,你有伞吗?淋雨了吗?” 秦景文轻轻地叹了口气,在江平说话的间隙,回道:“我在附近吃东西,马上回去。” 听到秦景文的回答,江平松了口气,又赶忙说:“秦哥,我过去接你吧。” “不用了。” “真的不用吗?我还是去吧,现在在下雨欸,你要是淋雨生病了,就不好了。” “真不用,挂了。” 秦景文身边的人,都很啰嗦,但也都很照顾他,是真心为他好的。 将碗中的最后一个抄手吃下肚,秦景文站起身,往店门口走去,才一会儿的功夫,屋外的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又刮了一阵风,温度比刚入夜时,又低了些许。 秦景文抬头看到街对面的便利店,没多想,便跑了过去。 透明雨伞放在最显眼的门口,秦景文抽走其中一把,去收银台结账,目光扫过收银员身后的零售香烟柜,眯了眯眼,指着万宝路橙子双爆,连带着雨伞一同付了钱。 走出店门,又想起来没买打火机,折回去重新排队。 排在他前面的那个女孩子,在打着电话,朝手机那头的人撒娇:“宝贝,我在街口的罗森,下雨了,过来接我下咯,快来哦,买了你喜欢的关东煮,嗯嗯,好,我在里面等你......” 站在屋檐下,秦景文并未着急着回酒店,拿出烟盒里的烟,将爆珠捏爆。 “咔哒”,打火机的火焰飘飘摇摇,火光照耀着他的侧脸 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橙子味瞬间在嘴中蔓延,薄薄的白雾腾升,细长的手指夹着烟,秦景文百无聊赖地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小水坑,雨滴滴落又溅起。 他想起了他的第一根烟,是钟轻斐递给他的,也是钟轻斐教他怎么抽的。 至于原因,当然是为了角色,要让一个从未抽过烟的人演一个老烟枪,还挺难的。 他记得,钟轻斐点燃了那根烟,吸了第一口,递到了他的嘴边,并且说:“小口抽,小心被呛到。” 结果,第一次抽烟,完全没有经验的他,再小心,也还是咳嗽连连,生理性泪水从眼眶中溢出,强烈的尼古丁气味直冲他大脑。 钟轻斐忙拍着他的背,边拍边说:“刚刚不是说了,小口一点嘛,别急,慢点。实在不行,你吸完别过肺,吸一口,就立刻用嘴巴吐出来。这样也可以的,反正拍戏时候用肯定是够用的。又不是一定要你真抽,而且,抽烟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平时最好还是别抽。” 钟轻斐那时候说的话,他到现在都还能一字一句地复述出来,只是,她的期盼,似是已经落空。 他还记得,那根烟的最后,和钟轻斐接了个长长的吻。 烟雾缭绕的房间,冰凉的唇瓣,满室的橙子香味,伴随着最后一点火星的湮灭,吻得难舍难分。 因此,在秦景文的印象中,烟,从始至终,都并不是什么坏东西。 当然了,在和钟轻斐分别的日日夜夜里,尼古丁能带给他片刻的安宁。 “谁让你不带伞的!” 一声清脆的女声将秦景文拉回现实,指间的烟也快要燃尽,他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高中生模样的一男一女在雨中奔跑着。 男生将校服外套罩在两人的头上,女生的语气虽然有些许的埋怨,但脸上的笑意却未曾减少一分一毫。 男生也乐在其中,随女生说什么,都欣然应允。 “嗯嗯嗯,是我的错,我忘记看天气预报了。” “那肯定是你的错啊,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成为落汤鸡,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才会忘东忘西,让我淋雨的吧。” “这你可不能乱说噻,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 “难怪我妈妈说,男人的话,最不可信。” “我不承认,你知道我肯定是爱你的呀。” “你爱我就让我淋雨呀,我才不信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嘛,原谅我,绝对没有下一次。” “行吧。” ......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秦景文微微蹙眉,像是在思考什么。 恰好此时,之前在便利店打电话的那名女生的男友,也撑着伞,走了过来,原本在店里等待着的女生,拎着一袋子东西,冲了出来,站在屋檐下,朝着男生挥手,喊着:“宝贝!” 男生快步跑上前,接过女生手里的袋子,将人揽进怀中,雨伞的大部分面积也都倾斜到了女生那边。 “宝贝,谢谢你来接我,爱你哟。” “不用谢,我也爱你。” ...... 秦景文打开伞,走入雨中,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又像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没走几步,街边的麻将馆门口,吵吵囔囔,引得秦景文驻足。 “我们打麻将打到一半,你去干啥子嘛?” “我去接我婆娘,下次再打下次再打,她没带伞噻,走咯。” ...... 一场雨,洗涤着世间的尘埃,像是敲开了春天的大门。 秦景文望着那个男人着急离去的背影,将手机从口袋中拿出,打开通讯录,调出钟轻斐的手机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犹豫着要不要按下,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闭着眼拨了过去。 “嘟......嘟......嘟......” 秦景文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跳越快,就在他以为电话不会被接通时,铃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听筒里,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068姐姐 钟轻斐在国外呆了一个多月,人已经麻了,天天被人带着吃西餐,嘴巴都快淡出鸟了,更不用提还要工作。 经此一遭,她能深刻地理解,人不管多大年纪,不管从事的是不是自己感兴趣的事业,只要做的时间够久,就会变得无比讨厌工作,恨不得世界毁灭。 也不知道,秦景文拍了这么多年电影,为什么还如此兢兢业业,一点都不觉得痛苦。 好在,这次工作的最后结果是好的,还是促成了几个不错的合作。 不过,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秦景文就是不联系她? 她时常看着他俩的聊天记录发呆,无数次想主动发点什么,又觉得属实有点儿丢面,她的面子很值钱的好嘛。 这么些年了,秦景文这倔脾气,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怪不得是金牛座呢。 钟轻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她还偷摸地关注了互联网上的着名星座博主,天天看如何和金牛座相处,金牛座的到底喜不喜欢你的几大特征...... 越看越觉得,秦景文不愧是典型的金牛座,主动一次像是要了他命似的,好能憋,总有一天,憋死他自己。 或许是从钟轻绪结婚那天开始,钟轻斐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儿,她翻来覆去地回忆了很多很多,有关她和秦景文生活中的细节,有关她对秦景文的感情。 她能感受到,秦景文对自己是有所不同的,他们之间,是存在着一些误会,或许是信息的不对等,又或许是胡思乱想在作祟。 总归,钟轻斐现在,并不着急去找秦景文。 反正秦景文就算翻出天,也逃不过她的手掌心,她倒要看看,秦景文究竟能憋到什么时候,有本事一辈子都别说出口。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钟轻斐觉得,最后一定是她先说出口。 回京市的那一天,阳光明媚,有了些许春天的意味,河畔边的柳树,似乎抽出了新芽,绿草也探出了嫩绿的尖尖头。 钟轻斐直接回了西山公馆,整个人是神采奕奕,完全不见之前的颓然,也丝毫没有连续工作一个多月的疲惫。 “大小姐好”、“大小姐好”、“大小姐好”...... “好好好,你们好,大家都好......” 就连前院的各类花草树木,钟轻斐都一一打了招呼。 “Hello啊,爸爸,你好啊,妈妈,今天真是美好快乐的一天呢!空气都变得香甜了好多,回家,真是好啊!” 钟父钟母目瞪口呆地看着钟轻斐的行为,两人目光相对,眼里明晃晃地写着大大的“害怕”两个字。 最后,还是钟父鼓足勇气,颤颤巍巍地开口询问:“囡囡,Are you OK?你还好吗?” “我?”钟轻斐疑惑地用食指指向自己,下意识地说,“我很好啊。” “真的?” 钟父有点忧心女儿的精神状态了,太积极了吧,难道是工作压力太大,终于疯了吗? “Don’t wrong,你女儿我好得很,就是有点困,我去倒个时差。” 说罢,钟轻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楼上走去,徒留钟父钟母两人在风中凌乱,看钟轻斐的神色也不似作假,是真的挺开心的。 房间里的钟轻斐不管自己给父母留下了多大的阴影,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点好熏香,躺在柔软的床上,裹着香香的被子,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钟轻斐好像听到了秦景文专属的电话铃声。 半眯着眼,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朵上。 山城似乎在下雨,钟轻斐听到了雨滴滴落的声音,轻轻的,和秦景文的呼吸一样。 还有一阵阵忽大忽小的风声,甚至,她还闻到了雨天特有的泥土味和湿气。 听筒那边的人,没有说话,她也沉默着。 秦景文在电话接通的那个瞬间,浑身变得僵硬起来,他的耳朵变得滚烫,似乎感受到了钟轻斐灼热的呼吸声。 世界变得安静。 他不可置信地将手机屏幕移到眼前,看了又看,确认是接通了的状态,又贴回到耳边。 从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打电话,尤其是他要拍戏,钟轻斐又要工作。 发个微信,也没办法秒回,有时候甚至会隔好几小时才回复,各说各话也是常有的事。 他们,的确不像一般的小情侣那样,总有说不完的话,分享不完的趣事。 但,每晚收工后的视频通话,总是必不可少的,短则几分钟,长则一整晚, 大部分时间也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钟轻斐对着电脑工作,秦景文背台词看剧本,各干各的事,也并不觉得无聊。 后来,秦景文会和钟轻斐聊演戏,钟轻斐会和秦景文说工作,也会聊最近看到的新电影,聊钟家发生了什么,东扯一点西扯一点。 他们不知道,那时候,眼中皆是彼此,爱意真的会溢出。 或许,他们知道,只是,都不愿承认。 窗外的月亮高悬,皎洁的月光洒进屋内,柔和的,清亮的。 钟轻斐半依在床头,混沌的大脑逐渐清明,指望秦景文说话,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真是服了。 钟轻斐揉了揉杂乱的头发,没好气地朝着电话那头“喂”了一声,也不叫秦景文的名字,她想,自己都开了头了,秦景文总能往下接了吧。 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无声地滑落。 是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秦景文的嘴唇翕动,颤抖着,轻轻地回了个:“喂。” 很轻很轻,好像风一吹,就会消散在空中,无影无踪。 钟轻斐的心莫名地也开始发酸,她捂住眼睛,等着秦景文接下去的话。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一分一秒地走着,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秦景文终于将心底埋藏许久的那两个字说了出来。 “姐姐。” 钟轻斐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姐姐”,砸得有点发蒙。 虽然秦景文的确很能憋,但有时候也挺直接,还以为这个嘴硬的人,还会喊她“钟小姐”呢。 有什么从指缝中漏出,滚烫的,灼人心神的。 钟轻斐淡淡地回了个“嗯”。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秦景文有很多话想和钟轻斐说,想问她杀青的时候会不会来接他回家,想和她说想她,想问她想不想自己...... 但他的嘴巴像是被502胶水粘住似的,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我......”秦景文死死咬着唇瓣,艰难地再次开口,说,“我......四月底杀青。” “姐姐,我四月底杀青。” 秦景文说了两遍,闭着眼等着钟轻斐的审判,而这边的钟轻斐,只听到第一遍的四月底杀青,看着突然结束通话的手机页面,给秦景文拨了回去,得到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机械女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正巧,肚子有点饿,索性先起床下楼找点东西吃。 从冰箱里翻出一袋面包,放进多士炉加热,坐在餐桌前,往焦黄的面包片上涂上厚厚的巧克力酱,刚咬了第一口,微信消息便来了。 【秦景文:我四月底杀青。】 秦景文没等到钟轻斐的回答,拿下手机一看,才发现没电关机了,朝着酒店狂奔,路上还碰到了来找他的助理。 “欸,秦哥。”江平伸着尔康手,看着秦景文像风一样飘过,满脑子都是问号。 在等着手机开机的那几分钟里,秦景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知道钟轻斐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他要不要再打一个啊。 胡思乱想,想了一大堆,看见手机开了机,又没了勇气,卸了力,最后还是只发了条微信。 钟轻斐翘着二郎腿,嘴里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手指在大理石餐桌上有节奏地瞧着,心情颇好地打了行字,给秦景文发了过去。 【钟轻斐:嗯,知道了。】 “囡囡?你饿了,怎么不让他们给你准备夜宵,在这啃面包干嘛?” 钟母听到楼下的声响,想着钟轻斐晚饭没吃,便走下来瞧一瞧。 见女儿吃着面包,脸上却挂着灿烂得不能再灿烂的笑容,不由得一惊,问道:“你怎么这么开心?” 钟轻斐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想放下都放不下,看着自家的老母亲,一开口像是撒娇:“有吗?” “面包这么好吃吗?你在国外没吃够?妈妈给你煮碗面?” “不用了!” 钟轻斐一想到自家老母亲的厨艺,吃完指不定要直接去医院,赶忙拒绝。 钟母在钟轻斐对面落座,见她这副喜上眉梢的表情,好奇道:“囡囡,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钟轻斐也不隐瞒,实话实说:“嗯,算是吧。” “什么好事?和妈妈说一说。”钟母被勾得起了兴趣,直觉告诉她,大概率和秦景文有关。 “天机不可泄露,”钟轻斐故作神秘地摇了摇手指,“等确定下来以后,再和你说,怕你失望了。” “囡囡,”钟母郑重其事地望着女儿的眼睛,说,“你知道的。” 钟轻斐将杯中的最后一口牛奶喝完,也认真地凝视着钟母。 “妈妈,我知道的,”钟轻斐将碗碟放在厨房的岛台上,对着钟母挥了挥手,说,“我先睡觉去咯,您也快回房吧,早点休息哦,爱你。” 钟轻斐一边走一边查看着自己接下去的行程安排,打算杀青前一周就过去,都叫她“姐姐”了,还能怎么办,宠着呗,总归是自己养大的。 又觉得是不是对秦景文太好了点,太纵容他了吧,怎么一声“姐姐”,把她魂给勾走了。 不对,魂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