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高干 1v1)》 01原来他姓梁(一更) 平城,傍晚。 大片粉紫色的云彩飘在天上,原本湛蓝的天空就像泼了颜料的画布一样,惹得行人纷纷驻足拿出手机拍照片。 平城大学校门口依旧像往常一样,堵的水泄不通,人来人往,商家招揽客人的声音如浪潮般涌入时文茵的耳朵。 时文茵一出校门便有些不自在,尽量躲过人群密集的地方去到路边打车,她不喜欢人多的场合。 刚在路边站稳,手机就进来一条消息,是傅老师的 【文茵,饭局推迟半个小时。】 时文茵看到这条消息,嘴角微弯,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动作惹得睫毛轻颤。 她抬起另一只手回消息,白皙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快的跳动 【pray:好的老师,我知道了】 原本今天时文茵应该在宿舍里躺着睡大觉的,可三天前新闻评论课的老师傅慕寒跟她说她们参加的那个项目快完成了,大老板想约大家一起出来吃个饭,聊聊这个项目。 时文茵起初是没答应的,自己人微言轻,见与不见都一样,她又不爱凑热闹,便一口回绝了傅慕寒。 可谁知傅慕寒说什么 傅慕寒说她是这个团队的中流砥柱,大部分工作都是她做的,没功劳也有苦劳,都是一个团队,总不能忘了谁。 她推脱不掉,只好跟着去。 没一会儿,马路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时文茵有些心烦,抬眼一看便瞧见一辆迈巴赫堵在最前头。 明明是绿灯,但那辆车就是停在原地不知道在等什么。 时文茵瞥了眼那车牌号,五个八。 这下心里了然,估计是那位权贵在这儿有事稍作停留。 时文茵复又垂着头看自己手机上网约车的位置,盯着瞧了一会儿,网约车司机就来了电话,她接了电话,抬脚离开了那个地方。 待人走后,那辆车也趁着绿灯的间隙开走了。 目的地离学校不太远,十分钟后时文茵就到了。 进了酒店时文茵向服务员提供了信息之后,直接去了二楼。 时文茵推开包厢门便瞧见傅慕寒坐在座位上正跟旁边的人侃侃而谈。 她回手带上门,冲着傅慕寒恭恭敬敬的叫了声老师。 傅慕寒点点头,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时文茵把驼色大衣脱掉挂在旁边衣架上,走了过去。 “李总,这就是我那得意门生时文茵。”傅慕寒眉眼带笑的介绍时文茵。 时文茵毕恭毕敬地朝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弯腰鞠躬,打了招呼。 打完招呼也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时文茵有些局促,虽然包厢里只有三个人,但她觉得不自在,傅慕寒在那边陪着那位李总说话,她人微言轻,又不善交际,眼神不好乱飘,她就这么垂着头盯着红棕色的桌布出神。 没一会儿,时文茵就因为包厢门口的声音回了神。 时文茵见旁边两个人起了身,也跟着起来乖乖的站在傅慕寒身后。 傅慕寒扶了扶眼睛,回头:“应该是那人来了。” 时文茵理了理碎发,声音不再似刚才毕恭毕敬,带着些孩子气的对着傅慕寒笑:“老师,那人很厉害?” 傅慕寒说道:“我跟他也只在几次酒会上见过几次,要说熟悉谈不上,但了解还是算有的。” 没一会儿,包厢里乌泱泱的进来一群人,一下子热闹起来。傅慕寒带着她介绍众人,她也乖巧的很,逢人就笑,没半点儿纰漏。 走过一圈,回到自己座位上,时文茵缓缓地吐出口气,如释重负般沉了下肩膀,揉着自己的脸,都笑僵了。 时文茵正揉着,包厢的门出了响声,屋里霎时安静下来,她也不自觉地站好。 服务员侧身引进来一个人。 许是外边又降温了,那人一进屋,挨着门口的时文茵便觉得有一股寒气近身,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抬眸望向门口。 来人穿了身黑色西装,身姿挺拔,脸庞棱角分明,低低垂着眉眼,眼尾上挑,眼皮上的褶皱深陷,挺鼻薄唇,让人摸不清情绪,冷得像块冰,但无一不透露彰显着那自然而然的上位者该有的样子。 只一瞬,时文茵便有些移不开眼,惊艳的同时她又觉得仿佛在哪儿见过这人,脑海里闪过模糊不清的场景,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儿。 他正跟旁边人交代这什么,嗓音像极了发酵好的醇厚的酒,漆黑狭长的眼没有情绪,扫视了一圈屋里人,压迫感好似与生俱来。 他在时文茵身上多停了几秒,谁都没注意到。 待旁边人出去,那人才真的回到酒局,带着他们圈子里的姿态情绪开始真正审视众人。 “不好意思各位,有些事处理,来的晚了。”话虽是这么说,但却听不出一点儿道歉的味道。 他一边说一边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在时文茵那件大衣的上面,堪堪遮住半个大衣。 西装外套压下去的那一刻,时文茵似有若无的闻见一股凛冽的清香,但不像是香水。 那位李总笑得谄媚,率先开了口:“梁总哪里话,说这个就见外了,您肯来那就是赏光了,什么晚不晚的。”接着就是满屋的附和声。 时文茵微垂眉眼,睫毛轻颤,想, 原来他姓梁。 02时小姐,酒不贪杯(二更) 梁闻远在桌子上的烟盒里敲出一支烟,旁边人紧忙掏出火机递到他跟前。 他眼神依旧在那根烟上,丝毫没分给别人半分。 “咔哒”一声,火苗骤然亮在眼前,他眉眼上都沾染上几分火光。青色烟雾自眼前升腾,最终在半空中与光线融合在一起,明明灭灭引人窥探其中事物。 一点猩红在他指尖被拈来拈去,却没再吸的意思,只是拿在手里把玩,梁闻远眼皮耷拉着,神色漠然盯着那根烟:”今天在场的不止有咱们,尽量少抽烟。” 时文茵没理解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正疑惑着,屋里的人就有意无意的看向她。 她心里一颤:因为有我这个女人? 梁闻远闯进她的余光,她低垂着眉眼正想着要怎么回答,就看见那位梁总什么眼神也没给她直接坐到了主位上。 梁闻远把烟扔在桌上,身子斜靠在原木椅背上,抬起那骨节分明却有力量的手往空中做了一个半圆的手势,语气带着命令意味:“大家都坐。”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拿不准这位爷的意思,可也不敢说些什么。 傅慕寒看见这一幕,紧蹙着眉,他不知道梁闻远打了什么主意,但也给了时文茵回应,让她放宽心。 两人之间也只不过相隔了傅慕寒一人而已,按理来说她不应该坐在这个位子上,今天全是沾了傅慕寒的光罢了。 时文茵心里打着鼓,表面没表现出来什么,但毕竟年轻,有些动作逃不出别人的眼。 梁闻远瞧了时文茵一眼,看着时文茵强装着镇定的模样,语气稍微和缓:“大家别拘着,今天就一普通饭局,主要是想让大家碰个面儿,别到时候连人也不认识,下了脸面就不好了。” 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众人一杯一杯的敬着梁闻远,梁闻远也来者不拒,一杯一杯灌着。 交谈间隙,时文茵借着茶杯的遮挡时不时的往梁闻远那儿看去。 许是喝酒喝的太急,他脸上染上一抹红晕,眼角都带着绯色,给那生人勿进的气场上了一层暖色,整个人看起来没那么冷冰冰。 热茶惹出的水雾在时文茵眼前晃,她上下滚了滚喉咙,仔细描摹梁闻远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最后视线落在那薄唇上。 视线一晃被人看个仔细,梁闻远停了话语顺着视线往她这边看来,斜睨着的眸光带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两人之间蒙上一层纱。 时文茵一哽,视线相撞时,连忙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屋子里始终没烟味,在座的人都将烟盒和打火机收了起来。 时文茵局促地坐在位子上,跟着傅慕寒敬酒,大大小小的老板没敢让时文茵多喝,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那位爷可能是看上这位姑娘了,谁都惹不起那位爷啊。 可酒过三巡总有些不怕死的,就比如那位李总。 李总酒气熏天,早已经喝的脸红脖子粗,颤颤巍巍地端着酒杯站起来,走到时文茵跟傅慕寒的中间,踉跄着扶着时文茵得椅背,把时文茵卡在了座位上。 “时小姐,能成为傅慕寒的爱徒不容易啊,能成为他得力干将的那必然是能成大器的人,这杯酒就当咱们交朋友了,不能不喝啊。” 在远处被敬酒的傅慕寒在一旁干着急,想替时文茵解围,奈何一杯接着一杯,自顾不暇。 时文茵其实没少参加酒局,但那时候她就打个酱油,没喝过多少酒。今天她喝的够多的了,脸颊有些泛红,被酒气逼得眼角蓄满了清泪。 这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她有些坐立不安,最后狠了狠心,正想端起那杯酒喝下去的时候。 一只手蓦地盖在了时文茵端起的酒杯上。 那只手很漂亮,骨根连着手腕,青筋若隐若现,通透雪白指尖泛着红晕。 时文茵惊的一转头,就瞧见梁闻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旁边,此时正侧脸笑看着自己。 梁闻远喝酒不上脸,面色只是有些红晕而已,黑而不见底的瞳孔里倒映出时文茵的模样,鼻梁因为灯光在一侧投下片阴影,左眼皮上偏左的那颗小痣在黑发里若隐若现。 许是因为喝酒,声音又染上一层醉意,这下更显成熟,“时小姐,酒不贪杯。” 屋里热闹的气氛也随着梁闻远的话音慢慢冷了下来,她望着梁闻远那双深邃的眸子,那璨若星河的眸子此时低低沉沉像是漾着一层雾,那雾里有她,可她实在是猜不透这人的心思。 攸地,时文茵觉得屋里的灯光亮的晃眼,复而梁闻远剩下的话,一字一字的晃进时文茵心里,烙在了上边 “这杯酒梁某替你喝了。” —————— 开新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喜欢这个故事的可以投投猪猪,我们又要相伴一程啦~ 03“怕冷就不要穿那么单薄” 自梁闻远接过那杯酒之后,直至酒宴散席都没人再敢让她喝一杯酒。 末了,饭局结束时,时文茵穿着大衣站在傅慕寒车旁等他。 时文茵双手插兜,把半张小脸深深埋在围巾里,只露出来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看着地上的石子,用脚尖将它埋进土里,不露出半分。 晚风似有若无的刮过来,带来凛冽的清香,时文茵抽了两下鼻子,这味道很熟悉。 时文茵用那不太灵光的脑袋瓜回想着这味道,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梁闻远衣服上的味道。 她又想起什么,将围巾扒下来一点,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刚嗅了两下,一道声音传进时文茵的耳朵,“喜欢这味道?” 时文茵被吓了一跳,她抬头循着声音看向自己的正前方,梁闻远站在她不远处,瞧着她。 回想起饭局上的那一幕,时文茵有些心猿意马,许是酒醉壮人胆,她接了他这句话:“喜欢啊,你要送我吗?” 不远处的车灯打在了梁闻远身上,整个人都被光裹挟着,发丝微微在风中晃动,白皙的脸此时更是无半点儿血丝。 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窄腰宽肩,他似乎不怕冷,并没添衣服,身上的西装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他身上,一丝褶皱也无。 梁闻远没想到小姑娘能直白的说出来,他垂眸盯着某处一笑,复而抬头站在原地细细打量时文茵。 女孩儿或是畏冷,将自己严严实实的拿大衣裹住,就连手也揣在了兜里。 梁闻远瞧着时文茵身上的衣服微微皱眉,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道突兀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梁总,在酒局上人多眼杂没机会跟您叙旧,招待不周,见谅见谅。” 时文茵听到傅慕寒的声音,眼神从梁闻远身上挪开,往前跨步走到了傅慕寒旁边,没在执着于刚才那个问题。 梁闻远眼眸微移,转过身对着傅慕寒,并不似在酒局上那么冷硬,脸上挂着笑,抬起胳膊,在傅慕寒肩膀上拍了两下:“慕寒,你这就是见外了不是,这个项目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得多亏了你们,没有你们光靠我也没什么用。” 傅慕寒皮笑肉不笑,刚要开口,梁闻远继而道:“过会儿坐我的车?” “不了,找了代驾。”傅慕寒瞧着梁闻远车前站着的那个女孩儿,扶了扶眼镜。“看样子梁总还有事情,就不劳烦梁总了。” 梁闻远没说话,微微点头。 秋夜凉风总是在深夜出来作祟,吹的人头皮发麻,冰冷刺骨。 时文茵往傅慕寒身后躲了躲,避开了那个风口。 梁闻远刚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微微挑眉,啧了一声,拿出手机放到耳旁,带着散漫,懒懒地开口:“怎么?” 傅慕寒瞧着那个被晾在一边的女孩儿一眼,她也举着手机,很识趣的拿口型说了一句:“我们先走,不打扰了。” 梁闻远缓缓点头,接着把手机放在左肩,用脑袋夹着手机,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脱了下来。 这一动作牵扯着衬衣更加贴近上身,鼓囊囊的胸肌此刻快要把衬衣撑爆了,时文茵变得不自在,转而低头不再看向梁闻远。 时文茵刚把脑袋放空,便觉身上一沉,夹杂着那股香,绕在自己周遭,连那风都被周遭的香气隔绝在外。 时文茵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梁闻远把手机拿的离远了些,开口道:“怕冷就不要穿那么单薄。” 时文茵瞧了瞧身上那件黑西装外套,因为醉酒红晕攀脸,清冷带着一丝俏皮,那双杏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梁闻远,雾蒙蒙的眸子蒙了层水汽,没出声。 梁闻远那似醇酒的绵远而又沉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是对着电话讲:“很想我?有多想?” 梁闻远说完,没再留恋半分,快步走到了自己车前,抬手搂上了那在车前站着的女孩儿的细腰上,进了车里。 明明距离不近,周围还乱糟糟的,乱七八糟的声音全倒灌进了她耳朵里,可时文茵还是听到了梁闻远说的那最后一句话 “宝贝儿,下次在车里等。” —————— 梁闻远:自己挨冻也不能让老婆挨冻! 求一波儿收藏和猪猪,感谢! 04眼神一晃,惊觉是梁闻远 因为已经很晚傅慕寒不放心时文茵一个人回宿舍,尽管时文茵一再推让,傅慕寒还是把她送回去了。 两人肩并肩朝着宿舍方向走去,路灯昏黄的灯光透过斑驳凋零的树叶投下来,任那光影斑驳投射在自己脸上。 今夜她是有些醉了,醉的脑袋里像是一团浆糊,只剩梁闻远那句‘梁某替你喝了’‘宝贝儿,下次在车里等’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因为多了件外套,时文茵并没感觉有多冷,树上的叶子还没落光,风吹起来沙沙作响,也吹的时文茵多了几分清醒。 傅慕寒胳膊挡在时文茵身后虚挡着,怕她摔倒,又看了眼手机,说:“文茵,我看了看你的课表,这个学期也就周三有课,其他时间你要是没事就跟我去公司学习学习,毕竟这对你未来来说有重大意义。” 作为平城有名的企业,梁闻远想在纸媒行业插一脚,以稳固自己的地位,这才找了几个合伙人打算办报纸。 而后找到平城大学有名的新闻评论老师傅慕寒,傅慕寒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便让时文茵和他一起参加,傅慕寒想由此为跳板为时文茵以后铺路。 时文茵侧目看了傅慕寒一眼,“好,傅老师,您去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 说罢,她停在宿舍门口冲傅慕寒摆摆手,进了宿舍。 时文茵打开宿舍门把那件衣服挂在床边,进了浴室冲了个澡。 半个小时之后,时文茵顶着一块儿干毛巾出来了,她穿了件绸缎的吊带睡衣,将好身材展现的一览无余,嫩白细长的腿晃着,屋子虽没有供暖,但温度也适中。 手机叮叮响着,时文茵随意擦了几下头发,在桌子上捞起手机看信息。 是项目组的群。 时文茵把挡在眼前的碎发往后撩了撩,一条一条的往上翻着信息记录。 【欢迎梁总,蓬荜生辉】 【欢迎梁总】 ...... 时文茵没什么表情的翻着,都是些恭维梁闻远的话。她盯着挂在床边的那件外套出了神,是个女孩儿他都会这样吗? 舍友不是工作就是住在外边准备考研,宿舍里就剩下时文茵一个人,她简单收拾来一下,关灯爬上床后手机又一声提示音响了,是傅慕寒 【傅老师:文茵,下周跟我去报社,看看基础工作。】 【pray:好。】 各种报告让时文茵忙得焦头烂额,整整一周都在连轴转,那天的事情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也只有瞧见那件西装时她才会猛然想起他。 周二一早时文茵就来了报社,站在大厅里乖乖的等着傅慕寒。 正百无聊赖地低着头刷着今天的新闻,忽而一个巨大的人影笼罩住时文茵,时文茵滑手机的手顿住,眼底浮着因睡眠不足而有的疲惫感,抬眸看向前方。 入目便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那深邃锋利的眸子带着锐利的光直直地看过来,眼底带着些乌青,想必是熬夜的缘故,他薄唇微微勾起朝时文茵笑。 她眼神一晃,惊觉眼前人是梁闻远。 —————— 茵茵:怎么哪儿都能看到他? 惯例求收藏,猪猪,谢谢各位宝儿们 05差点儿亲到梁闻远 梁闻远比时文茵高了半个头,此时正低垂着眼对上时文茵的眼神。 时文茵近距离的看着梁闻远那张足够诱惑人的脸,再加上他突然出现,时文茵不动声色地垂下手,缓缓吐出几个字:“梁总好久不见,您来视察工作?” 梁闻远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时文茵只见过他的女秘书李念,其他一概没见过。 梁闻远穿了身深灰色西装,单手插兜站在大厅中央,长腿窄腰宽肩挺拔如白杨,语调虽散漫:“在隔壁谈了一个项目,时间还早就想来这边转转,没想到碰到你了。” 梁闻远的声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那股子张弛有度的懒散劲儿,酥麻感,渗到了骨子里。 时文茵也算半只脚踏入社会的人,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她微微抬头,睫毛轻颤:“那我陪您转转。” 时文茵原本以为梁闻远不需要她这种小人物陪着,谁知道他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时文茵只好认命,陪着梁闻远乃至后边乌泱泱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转了整个报社工作区。最后还是梁闻远的秘书提醒那边时间快到了他才作罢离开。 报社早就把每个人的工位收拾了出来,时文茵累的趴在自己工位上休息,她体能挺好的,但真没想到梁闻远连一个茶水间也要转,这让她对霸道总裁的幻想有些破灭。 傅慕寒看到时文茵像只小懒猫一样趴在自己工位上的时文茵,笑得开心,漫步走过去,那文件夹轻轻拍了拍时文茵的脑袋。 “啊”时文茵揉着脑袋,愤愤不平地看着傅慕寒,“老师,我都这样了,还不对我好点儿?” 傅慕寒趴在遮挡栏上,笑得斯文败类,“知道你辛苦,”傅慕寒又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时文茵,“基本工作都让人带着转完了,我的任务就没了,歇一会儿看看这周选题吧。” 时文茵翻着那文件夹,装模做样地叹气,可怜巴巴地说:“命苦的很,大学最后一年就被那么敲诈完了。” “行了你,认命吧。”傅慕寒笑了几声,回了办公室。 时文茵看了看那几页资料,这次新闻是有关于电竞游戏与狂热粉丝行为的,评论主题不难概括,时文茵没再多看,从旁边拽过几张A4纸开始罗列评论主题。 不一会儿主题敲定,时文茵打开电脑开始写稿子。 临近中午下班时间,时文茵写了半篇,接下来她不知道该从哪个切口进去,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只好拿出来手机问那个早就跑路了的傅慕寒 【pray:老师~救命】 时文茵静静的坐在位子上等着傅慕寒消息,手指扣着桌沿,盯着那半份稿子。 “怎么了?写稿子卡住了?”梁闻远的一只手倒扣在桌沿与时文茵的手紧紧贴在一起,站在时文茵身后,弯腰俯在时文茵头顶。 时文茵一惊,立马扭头往后看过去,戏剧性的 她的唇瓣差点撞上梁闻远的下巴 在距一厘米处,才堪堪止住。 —————— 阿远:贴贴老婆的把戏罢了QAQ 多多评论,求猪猪! 06“小姑娘和以前不一样了” 时文茵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儿,低垂着头,就这么任由梁闻远翻看自己写的稿子。 梁闻远解开自己西装的扣子,领带一下打到了时文茵的手上,像是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什么。她蜷了蜷手指,把手滑倒椅子上,“梁总,您怎么过来了。” “哦,那边忙完了,想着过来看看你们的工作。”梁闻远手往上慢慢滑动着鼠标。 “写的不错,适当的换换环境,放松一下自己还是挺好的。” “您说的对。”时文茵硬着头皮接下了这句话。 “下班吧,别在这儿待着了,在这儿坐着也写不出来什么。”梁闻远直起身,又把西装扣子系上,“今天没办法跟你们一块儿吃饭了,改天吧,我约了饭局。” 时文茵眉心一跳,往四周看了看在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在往这边瞟。 这话听的怎么那么绿茶呢。 我们很熟吗? 时文茵定了定神,学起傅慕寒那一套,眉眼弯弯,“梁总哪里话,该是我请您吃饭,既然您今天没空,那就改天请您。” 梁闻远点点头,“行,改天吧,或者明天晚上就行,”往外走了几步上了电梯后又对着时文茵说:“没事就别在这儿待着,不要提前给傅慕寒卖命,好好享受大学生活。” 时文茵表面还是很温顺,“好的,梁总,明白了。” 梁闻远说完话就低头摆弄着手机,可就在电梯门彻底关上的前一刻他突然抬头看向门外的时文茵。 他眉骨稍稍抬起,嘴角噙起一抹笑直至两扇门彻底关上,才把目光又重新放在手机上。 “小姑娘跟之前不一样了。”梁闻远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一句,也不管身后的秘书听没听见,回不回答。 时文茵没在报社待太久就回了学校,老板都发话了,她怎么能不给面子。 周三一早傅慕寒就打来了电话。 “文茵啊,现在方便吗?”傅慕寒那边似乎很忙,时不时的有人来找他说话,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 尽管两人隔着手机,时文茵还是习惯性地点点头,“方便的老师,有什么急事吗?” 时文茵说完这句话静静地听着对面人的回答,许是傅慕寒在指导别人什么,对面的声音离得稍微远了些,好一会儿傅慕寒的声音才传进时文茵的耳朵 “还在吗?文茵。” 时文茵咽下去嘴里的水,回答道:“在的,老师。” 傅慕寒的声音顺着电话的电流缓缓传过来,似是有些无奈,“是这样的文茵,梁闻远的公司最近要出一期新宣传,但是他公司最近人手不够,想让几个人去帮忙,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去一趟吧。” 时文茵听完傅慕寒的话没什么考虑直接点头,“好的,老师,没问题。您有事儿就给我发信息。” 时文茵知道傅慕寒也是没办法了,才会想起来让她过去,要不依着傅慕寒的性子谁也喊不动他的人。傅慕寒断断续续又说了几句话,嘱咐着时文茵工作上的事情才挂断电话。 时文茵刚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傅慕寒就又来了条信息,给她说了一下具体时间以及项目周期。 没一会儿傅慕寒又补充了一条信息 【傅老师:有课的时候就不用去了,毕竟是过去帮忙,没人会说什么的】 【pray:好的,老师】 时文茵坐在凳子上长叹一口气,认命的打开电脑开始搜集梁闻远公司的信息,以防万一去了之后被人一问三不知,败坏傅慕寒的门风。 —————— 阿远:为什么老婆不想跟我贴贴!X﹏X 宝贝们可不可以评论一下,单机有点点难受╯﹏╰有点儿寂寞QAQ 07斯文败类用来形容梁闻远 周三下午没课只有晚上有节晚修,时文茵吃过午饭后就一直在电脑跟前坐着整理资料。 梁家公司项目横跨众多领域,这次宣传策划是为了公司旗下新签的艺人宣传,时文茵大概看了一下艺人资料以及和公司相关利益关系,没多久时文茵就了解了大概。 伏案良久,时文茵转了转僵硬的脖颈,颈侧传来几声“咯咯”的声响,看了眼手机屏幕,马上到了晚修的时间,时文茵合上电脑准备去上课,电脑关机的前一秒,时文茵留意了一下那位艺人的名字。 陆曦,女,24岁。 名字还挺好听。 时文茵坐到教室的时候离上课还有五分钟,老师已经在讲台上调试多媒体了。其实这节课只是一节影视欣赏学分课,来或不来都不重要,只是这个老师要求上课点名必须要来,否则扣平时成绩。 老师点完名后就开始给学生放电影,接着就是雷打不动的坐在讲台上看电影,时文茵抬头看了一眼多媒体屏幕,是国外的一个片子,时文茵看了几眼觉得电影太无趣,就从背包里拿出来平板画之前别人约的稿子。 许是画得太入迷没注意时间,到了中途下课时时文茵还在低头画着稿子。 尽管天气有些转凉,但教室里还是有些闷热,时文茵前边的同学紧邻着窗户,便顺手把窗户打开了。 窗户打开的那一瞬间,冷气灌入,慢慢浸透屋子里的各个角落,最后完全占有空间。冷不丁的一阵夜风吹来,时文茵打了个冷颤,瞬间从个人空间里抽离出来,霎时,周围的声音拥挤着进入耳朵,世界变得热闹起来。 她位子坐的靠后,窗户在她的左上方,前桌的声音顺着从窗户外溢出来的微风灌进时文茵的耳朵里,“听说咱们学校要举办120周年校庆了,知名校友都会来。” “是吗?是吗?那我还挺期待的。”一旁的女孩儿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满脸开心。 “我也很期待啊,毕竟谁不想一睹曾经汉语言文学系草的容颜啊。”前桌满脸的感慨,“而且现在还是平城那么牛逼的人物。” “是啊,整个平城大学可就出了这么一个梁闻远啊,不过也见怪不怪,人家里底子本来就好,干什么都容易一点儿。” “要我说啊,他这种是最不好干的,招摇了骂你,没作为了也骂你,难搞啊。”女孩儿收拾着桌面上的课本,无端的慨叹一句。 时文茵一顿,还在屏幕上画着线条的笔也停了下来,风带起几缕青丝遮在她的眼前,平板上的画面逐渐变得不清晰起来。 他,是平城大学毕业的? 随即,那晚梁闻远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正经的西装被他穿的痞里痞气,硬朗流利的面部线条,深邃的眸子里饱含深情,嘴角带笑不笑的模样,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正人君子,偏偏这人还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的。 时文茵脑子里突然闪出来一个词 斯文败类。 —————— 茵茵:一看就不是正经货 亲妈:我觉得你是对的D:) 来晚了,来晚了。今天跟朋友出去玩儿回来晚了,感谢各位支持~ 08那只手掌,烫的她腰眼发麻 周五一早时文茵就到了梁闻远公司楼下,傅慕寒那天只给她说了个大概,却没给她项目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时文茵到了地方才想起这个问题。 时文茵盯着公司前台看了一会儿,正准备给傅慕寒打电话要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就见公司前台那儿的小姐姐朝她跑过来。 小姐姐露出标准的职业假笑朝时文茵微微欠身,“您就是时文茵小姐吧?” 时文茵被她的动作惊得一愣,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歪了歪头表示疑问。 前台小姐姐许是看出来时文茵的不解,又笑了几声解释道:“哦,是宣传部的给我们带话,说让我们在这儿等着一位叫时文茵的人。” 时文茵明白过来,连忙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啊,我提前不知道是这样,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时小姐,您在这儿先稍微等一会儿,接您的人马上就下来。” 时文茵微微鞠躬表示感谢,“麻烦您了,谢谢。” 在前台那儿了解到情况后,时文茵就在大厅里四处闲逛,因为是早上,大厅里还不至于人来人往,多她一个人十分醒目。时文茵走到一旁的架子上随意的拿起一本杂志翻开打发时间。 杂志的封面上就是这家公司醒目的logo—“Wy”,标志通体黑灰色夹杂着些许金属光泽却又不乏质感,字母“y”在大写的“W”右下角做缩小处理,logo的整体突出“W”字母。 时文茵拇指摩挲着杂志页角,盯着这个logo看,没一会儿便笑出了声,“wy”这不就是梁闻远名字的缩写,公司名字起的那么随意吗?不需要有什么寓意之类的吗? 时文茵沉浸在因为一个公司名称太过于简单而觉得有些好笑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在意身后有人叫她。 身后那人叫了她几声后时文茵才反应过来,她把书一合应了一声,转身时碰到了正往她右后方走的一人,两人碰撞在一起的力气不小,加上时文茵转身本就重心不稳,时文茵被撞的往后踉跄几步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人手里的热咖啡全洒在了时文茵的衬衫前襟上。 时文茵惊呼一声“啊”,那位负责人见到这情况也瞪大双眼目视着眼前这场意外的发生,随后三步并作两步往时文茵那方向走,边走边拔高了音量喊了一声:“时小姐。” 大厅里所有人的注意立马被吸引过来,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看着角落里的这场慌乱。 时文茵今天穿了一双8厘米的高跟鞋,连忙后退脚下便没有了平衡,在慌乱之中崴了脚,身子随着惯性立马往一旁倾斜,时文茵立马闭上眼准备挨摔。 就在时文茵做好准备摔下去的时候,身后突然贴上来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腰处当做支点。 源源不断的热感透过衣料向肌肤传达,空气里霎时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环绕在时文茵周身。 同时时文茵的头顶处传来一道沙哑却夹杂着一些急迫的的声音:“小心!” 那只手掌的温度并不算太高,可时文茵却觉得烫得她腰眼发麻。 ———— 宝贝们,阿渡想要珠珠,投投珠珠~ 09她半倚在梁闻远怀里 时文茵再次睁开眼入目的便是梁闻远的那张脸。 许是熬夜原因梁闻远眼下有些乌青,脸色有些苍白,眼角的那颗痣又晃进时文茵的眼里。 梁闻远的两只胳膊一只护在时文茵的后腰处,一只垂在身侧,时文茵则半倚在梁文远怀里。 时文茵撞上梁闻远的眼神,瞳孔深处似是无底黑洞一般想要把人吸进去,仿佛在多看一秒,整个人都会陷入黑暗再也见不到一丝光亮。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像是石雕一样,僵化在原地。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自家的老板会出手相救一个跟公司毫无干系的女人,还是在门口加快了脚步往那边赶的那种。 拿出手机拍下这千年难遇的一幕似乎有些不妥,谁都知道梁闻远对手下有多严厉,但吃瓜还是可以吃的。 一时间所有员工都互相挤弄着眉眼传达自己已知或未知的信息,拿来认识被自家老板抱在怀里的女人。 时文茵并没意识到这场头脑风暴的进行,更没意识到她是这场风暴漩涡的中心。 不知是谁咳了一声,时文茵回过神来,挣脱了梁闻远的怀抱,站直身体立在一旁在包里拽出纸巾擦拭着身上的咖啡渍。 众人见到两人分开,迅速将眼神从两人身上剥离开来。 时文茵擦试着衣服,心虚的抬眼看了看梁闻远,又向周围看了几眼,发现身旁的人都在低头或者看自己怀里的文件。 时文茵的脸颊瞬间染上桃粉,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衣服脏了就换一件吧,咖啡渍擦不干净的。”梁闻远又恢复到平时的状态,双手插兜站在时文茵的身旁。 时文茵抬起头对上梁闻远,刚想开口说不用那么麻烦,一会儿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可话还没开口就被一旁的一个胖胖的女人打断了。 “梁总说得对,我那儿正好有件刚买的衬衣,正好让小时换一下。”胖女人把而变得头发掖到耳后,对着时文茵笑。 时文茵刚想开口拒绝,她不想麻烦别人,虽然别人是出于好心,“不用麻烦了,姐姐,我自己处理就好。” 梁闻远抬了下手臂看了一眼腕表,舌尖顶了下脸颊,神情淡淡,好像刚才的事情都跟他无关一样,抛出一句:“时间还早,你总不能这样工作一上午,” 话没说完,梁文远从上到下扫试了一遍时文茵,接着说道:“你形象不太行。” 时文茵:“......” 胖女人“......” 就当时文茵觉得梁闻远不在说什么的时候,梁闻远又扔出足以将整个风平浪静的大厅炸出巨大浪花的话,“一会儿宣传组的人要去开早会可能没人帮你,要是觉得自己不太方便的话,我让李念去帮你。” 其他部门的人站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气:当我们是死的? 时文茵被他这句话噎得喘不过来气,反应过来后才开口道:“不用麻烦李秘书了,我自己可以的,谢谢梁总。” 梁闻远盯着时文茵看了几眼,时文茵今天化了淡妆,脸上那层淡粉色显得人俏皮了一点,没那么冷冰冰,脸颊上不知道什么原因有几道微不可见划痕。 梁闻远眉头似乎皱了那么几秒但很快恢复原样,他点点头没在多说什么,转身带着一行人往电梯那边走。 走到电梯门口停顿了一下,便又转回身子,抬了抬手:“今天是都没工作吗?” 原本还在低语的员工听到这句话,全都装作鸟兽四下散开,装模作样的拿着手里的文件跟旁边的人讨论着工作。 ———— 茵茵:我觉得这很难评,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 以后大概就是九点半左右更新啦~ 10“可以,随时都可以” 时文茵拿着胖女人递给她的衬衫进了厕所隔间,三下五除二地换好了衣服。 时文茵把手放在门把上的那一刻,隔间外传来几声话语。 “我靠,今天老板吓到我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老板这么着急,平时可没这样过,连发火都没大声说过话。” “哗哗”水声自门外传进隔间,时文茵握着门把手的手指松了又紧,随着水声渐小最终垂了下来。 外边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八卦的心思此刻达到了顶峰。 “你以前见过这个叫时文茵的人吗?” “我上哪儿见去啊,那模样恐怕还是个学生吧。现在的大老板不都喜欢这样的,哪个都不正经。” 话语声渐渐消散下去,最后一句却还是飘进了时文茵的耳朵里。 “又一个女大学生要迷失自我,陷进温柔乡里喽。” 呼吸渐渐加重,时文茵垂下眼睫,眼神失焦的盯着地板上虚无一点,后腰被梁闻远握住的地方现在还有些微微发热,大掌贴过的地方那酥麻感到现在都不曾消散。 她其实不甚在意这些事情,可正如刚出去的那两人说的那样,梁闻远对自己表现得太热切了,无论是谁都会往旖旎暧昧的氛围想。 想到这儿,时文茵惊觉明明两人没有多少接触,可她记得他对她的好。 时文茵打开门,站在洗手池面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呼吸几口,浓而密的睫毛像是展翅而飞的蝴蝶般微微颤着,她甩了甩脑袋,俯身洗完手开门出了洗手间。 宣传部的人很好相处,没到中午就基本把陆曦的宣传策划敲定了。 几人坐在休闲区闲聊着,组长刘峰放下手里的咖啡,看了时文茵一眼,提议道:“今天我做东,咱们去吃个饭?” 早上发生的事情都有所耳闻,众人有意无意的全往时文茵身上看去,都没先开口说话。 时文茵坐在位子上正跟舍友左夏聊天,没注意到这边,她一抬头就看见几人正笑看着自己。 她一哽,把手机屏幕按灭,有些尴尬地开口:“哦,我今天就不去了,我有点儿事情。” 众人脸上顿时一副了然的神色。 剩下的时间太难捱,时文茵在位子上如坐针毡,众人把剩下的小问题商量完之后,她逃也似的离开了那连空气都十分稀薄的空间。 像是晚走一步,都会尸骨无存。 流言太过可怕。 电梯刚刚合上却又被人打开,时文茵将双目从手机屏幕上剥离抬眼看去。 在电梯门缓缓打开的缝隙里,时文茵与来人的双眸撞在一处,她心头一跳。 黑色的瞳孔深处透着压迫感,细长的眼型微微眯起,锐利的光割裂一切实物,直直地看过来。 那是双极其漂亮的眼,自第一次见时文茵便记在了心底。 是梁闻远。 电梯门打开,梁闻远跨步走进,身后李念还在念着这几天的行程。 李念看到时文茵后,微微一愣随即点头示意。 时文茵弯了弯眼角,眸子里闪着光点头,又喊了句:“梁总好。” 梁闻远没什么停顿,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因为动作,身上的西装外套起了些褶皱,他语调有些低沉:“准备吃饭?” 时文茵双手交握在身前,点头,礼貌回道:“嗯,梁总也是?” 瞧见梁闻远点点头,时文茵忽而想到什么接着说了句:“那要不,我请您吃饭?” 话说出口,时文茵才觉得有多么不合适。 今天不是周末,梁闻远肯定没多少私人时间,这样贸然约人恐怕不妥。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挽救的话,只见梁闻远低低笑了几声,而后低语跟李念说了几句什么,才回道:“是要感谢我?” 时文茵倒是每想到这个,她只是突然想到貌似之前说过要请他吃饭,今天恰好是个机会而已。 “不感谢就不能请了吗?”时文茵丝毫不怯场的反问道。 听完这句话,梁闻远眼底的笑意又加了几分,他转眸看向她,描摹着她的每一处。 他忽然觉得时文茵真的是太有趣了。 梁闻远身上的香气一丝一丝的飘到时文茵周遭,他的声音像是在某处熏染过般,带着捉摸不透:“可以,随时都可以。” ———— 梁闻远:老婆喊我去吃饭,当然是甩掉工作去吃啦~ 替女鹅和鹅子求一下珠珠~ 11像是哄人那般,带着纵容(百收加更) “可以,随时都可以。” 这句话给人的回答太模棱两可,梁闻远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在时文茵心里激起千层浪。 许是时文茵多想,可这平常的一句话由梁闻远说出来让她总觉得有些别扭。 就像是哄人那般,带着纵容。 因为是临时起意,时文茵带着梁闻远去了一家自己常去的小馆子。 周围环境自是比不上梁闻远去的那些地方,可时文茵却觉得这里的菜比那些个精致的要好吃。 时文茵带着梁闻远落座后,点了店里的几个招牌菜,她便抬头询问梁闻远吃些什么。 梁闻远真真与这周围格格不入,一丝不苟的发丝,湛白的衬衫,价值不菲的西装套装,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矜贵,让人看哪儿都像是个贵公子。 “你…要吃些什么?”时文茵有些迟疑,她心底都已经把梁闻远拒绝后要带他去哪儿的地方都想好了。 谁知梁闻远像是没注意到周围环境一般,将指尖燃烧着的烟拿的远一点弹了弹烟灰,拿过时文茵手里的菜单看了起来。 良久,他才对身旁站着的服务员开口道:“一份手擀面,谢谢。” 待服务员走后,时文茵正襟危坐拿着手机胡乱的翻看,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先擦一擦桌子再放手臂。”梁闻远缓缓开口,将指尖猩红按灭递过来张纸巾。 “啊?哦,好。”时文茵手足无措地擦拭着身前的桌子,她时不时那余光睨他,满满都是好奇。 两人像是多年好友那般融洽相处,再没了那些弯弯绕绕。 “要瞧就大方的瞧,没什么不能瞧的。”梁闻远把餐具烫了烫,放到时文茵身前,接着又把上来的菜摆好,似是漫不经心般说道。 时文茵受着梁闻远的照顾,心底觉得好笑,自己在梁闻远眼前仿佛就是一个透明容器,心底所有细微的想法都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梁闻远,你…”话一出口,时文茵立马噤声,许是因为目前的状态太过松弛,便直接了当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许是看出时文茵的窘迫,看着小姑娘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给她倒了杯水,适时说道:“就那么喊。” 时文茵把眼前的碗扒拉到脸前,拿起筷子又停下动作,她转身看着梁闻远,尴尬后她把心底的疑问抛出。 “梁闻远。”她清脆地喊了他一声,梁闻远回眸看她。 在那深不见底的眸光注视下,她心怦怦直跳,干涩的喉咙上下滑动间她眨眨眼睛:“你以前也来过这种地方吃饭吗?” 一时静默,小店的门开了又关,凌冽寒风顺着门缝溜进来,贴着地面肆无忌惮的扫荡。 梁闻远吃了口面条,侧眸瞧她,两人对视一眼,时文茵没躲,直直地迎着他的目光,受着那满是深情款款但又复杂让人捉摸不清的眼神。 “嗯,以前是去过几次。”梁闻远含混不清地说了这句。 时文茵抿着唇,放在桌沿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又瞧了梁闻远一眼,低头开始吃饭。 其实这个答案也不是非要知道,她只是想要喊一声他的名字罢了。 他瞧着时文茵像一只小猫一般扒拉着碗里的饭,眼底笑意漫到眉梢,唇角也捎带着露出丁点弧度。 心底像是怦然升腾一束烟花,绚烂无比的烟火将心底最黑暗的地方都照的透亮,所有的一切都在光亮下无所遁形。 除了那次之外,这好像是时文茵第一次喊他名字。 接近尾声,时文茵起身去了洗手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叮铃”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梁闻远握着筷子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停滞在半空,睨见了那条短信内容【茵茵,小道消息!你好像是校庆上的学生代表,要上台演讲了】 他把筷子整齐地放到桌子上,想起今早李念跟他提过一嘴校庆这件事,这种事情太多,无非就是应酬,他推掉了。 不过,如今去一场也无妨。 梁闻远打通李念电话说这件事时,她手上的文件掉了一地,惹得办公室的人纷纷猜忌老板如今心情如何。 ———— 梁闻远:什么,老婆出没?速速赶往现场! 亲妈:可以给茵茵和梁闻远一颗珠珠吗?星星眼:) 12经年未变,她还是她(一更) 在那之后,两人一来二去也算熟了,只不过再没了那天的场景,时文茵也只当是心血来潮的一场相识而已。 忙了小半个月,气温陡然骤降,进了冬天。 平城大学校庆也如约而至。 礼堂内乱糟糟,时文茵坐在靠后排的位子上看着演讲稿,不远处传来校庆宣传片的背景声。 “茵茵,怎么那么爱学习呀?”一道甜美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惊得她心尖一紧。 她侧身一瞧,是舍友左夏正笑着看她。 时文茵放下手里的演讲稿,握着左夏的手道:“我准备演讲呢。” 左夏耸耸肩,在她旁边坐下来,两只麻花辫随着动作在空中甩出一道弧,八卦道:“我听说,以前梁闻远从来不来这种场合,今年可就奇了怪了。” 她翘起两只小脚丫,摇着头想着:“你说今年咱们学校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了?连他都请来了。” 时文茵不言语,只是笑笑。 左不过是因为他太闲罢了。 最后左思右想,左夏来了句:“哎呀,管他呢,有帅哥看多好啊。” 话音落下没一会儿,周遭响起一阵阵私语,连带着相机拍照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左夏一把抓住时文茵的胳膊摇晃,眼里都是惊喜:“茵茵,茵茵,快看,跟领导走在一起的那个是不是梁闻远!” 时文茵被她摇的脑仁都在晃,她顺着左夏的视线往前瞧。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单手插兜,神情淡漠的听着旁人在他耳边低语,偶尔才会露出几分笑来。 “好帅啊,不愧是系草啊。” “我的妈呀,女娲太偏爱他了吧” …… 越来越多关于他的话题涌进时文茵的耳朵,她乌睫轻轻翕动,恍如昨日般想起初见。 梁闻远也似今日高高在上,泯灭众生,仿若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如今,她却有些妄想。 主持人轻拍话筒的声音传遍整座礼堂,才把缭乱的话声止住。 简单开场后,主持人一一介绍来宾,到梁闻远这儿掌声尤为热烈。 时文茵一直在熟悉手里的稿子,直到领导发言结束,主持人念她名字,她才晃过神来。 周围一阵杂乱。 “他不发言的吗?”旁边女孩儿举起相机的手无力的落下,“原本还想多拍几张正面照呢。” “对啊,就只是来当嘉宾啊?” 时文茵无暇顾及其他,把外穿的大衣脱掉,拿着演讲稿上了台。 时文茵自后方匆匆赶来,大方得体微微致意后,站到了话筒后边。 梁闻远按灭手机,双手交合放在膝盖上,自台下抬眸看向台上那人。 她今天画了淡妆,黑发披散在后背,身穿一件长袖白裙,蕾丝边缀在裙摆处,周身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气质。 视线在半空中一刹那相撞,女孩儿连忙低头。 “尊敬的领导,各位来宾,亲爱的同学们,大家……” 铿锵有力的话语顺着话筒的电流传遍整座礼堂,她始终目视前方,说着鼓舞人心的话。 尘埃在窗缝透进来的光线下起舞,头顶的灯直直地打在她身上,顿时布满柔和无比的光。 恍惚间,梁闻远脑海里的身影与今日的她重合起来。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道漂亮弧度,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光亮。 经年未变,她还是她。 13依偎在他怀里(二更) 时文茵结束发言时,背后起了一片薄汗,不知怎的,与梁闻远对视的那一眼让她紧张不已,生怕出一点纰漏。 她拿起稿子下台,下意识的往梁闻远那儿瞧过去,位置上没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没往回走,转身从旁门出了礼堂大厅,屋里太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时文茵顺着楼道往楼梯口那处走,刚走到拐角一阵笑声,接着一道带着些打趣的话传过来:“看上哪个小姑娘了?今天居然会来这儿。” 时文茵放慢脚步,薄汗被风一吹,她打了个冷颤。 “校庆,来凑个热闹。” 清冽的嗓音染上烟雾漂染过后的沙哑,显得极其醇厚。 距离近了一些,时文茵停下脚步,闻见那股香气。 是梁闻远。 她抿了抿嘴唇,眉心微拧,牙尖轻咬着下唇内壁的肉。 正想着要不要折回屋内,就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思绪。 “同学,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时文茵转身瞧见一个穿着暗红色裙子的女孩子,女孩儿低低挽着发髻,长相清纯甜美。 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干净,就像是初雪润过的雪莲,透得彻底。 女孩儿笑着问她:“是哪里不舒服吗?” 未等开口,身后脚步声漫起,伴着询问:“发生什么事了,棉棉?” 身前的女孩儿瞧见来人,眼里顿时一亮,软声软语道:“我以为她不舒服来着。” 梁闻远走到时文茵身旁,微微低头靠近她,有些担忧:“不舒服?” 时文茵侧头迎上梁闻远的目光,心却怦怦跳了起来,她说:“哦,没,只是出来透透气。” “你俩…认识?” 时文茵循着声音往一旁看去,只见女孩儿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西装却没打领带,散下来的些许碎发微微遮住了眉眼,一双含情桃花眼,鼻梁高挺,长得很是好看。 那人周身气场与梁闻远相似却有不同,正经又带着些散漫。 梁闻远把手机揣进兜里,看了祁景一眼没搭理他。 “这是祁景,那位苏棉。”梁闻远跟她介绍着两人。 祁景扬了扬下巴,笑着:“你好,祁景。” 苏棉一只手挽上祁景的胳膊,另一只手举起来笑着跟时文茵打了个招呼。 时文茵嘴角上翘,“你好,时文茵。” “我草,原来你就是……”祁景话没说完,就被梁闻远一个眼神杀了回去,他摸着头发轻咳一声,“咳,今天的学生代表啊,怪不得讲的那么好。” 随后干笑几声,抹过这个尴尬。 “咱们认识一场,加个微信吧。”苏棉兴致似乎格外高涨。 时文茵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子,笑着点头,“好啊。” 两人加微信间隙,祁景慢慢挪到梁闻远身旁,拿胳膊肘怼他,阴阳怪气道:“我说这是为哪般,原来遇良人了啊?” 梁闻远在应酬上替一个小姑娘挡酒的事儿,圈里第二天就传开了,原本这不是个事儿,可放在梁闻远身上就稀奇了。 毕竟,自打梁闻远坐稳位子,没谁看见梁闻远有过女人。 后来祁景还听说他把人姑娘都拐进公司了,顿时好奇心十足。 如今见到真人,祁景觉得真是那么回事,这人还真能入梁闻远的眼。 “不多说话就把城东那块地给你。”梁闻远撇他一眼,直接说道。 “怎么,不守你那赤子之心了?”祁景调笑道。 见眼前的两人说完话,梁闻远没再搭理祁景,反正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那我先下去了。”时文茵说道。 苏棉急忙点头,笑着说:“好,那下次见,茵茵。” “这是要去哪儿?”梁闻远问道。 “哦,傅老师让我下楼一趟,说有事商量。” 他点点头,让开一点儿狭窄的通道。 时文茵侧身与他擦肩而过,眸子微抬瞧见他的侧脸,顿时满身香。 这边梁闻远又絮叨几句,刚想抬腿进屋便听见楼道口一阵惊呼传来,祁景两人对视一眼,往那边走去。 只见时文茵蹲坐在台阶上,浑身颤着弯腰一只手捂着脚踝。 梁闻远蹲下身,一只手搭在她手上,问道:“怎么了?” 时文茵额头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小脸煞白,连唇瓣都没了血色。 她气若游丝颤声道:“脚崴了。” 梁闻远眉心微拧,手臂穿过时文茵的腋下,一把抱起她往楼下走,“忍忍,去医院。” 下到楼梯拐角,抬脸冲着楼上的祁景道:“跟张老说一声,我带人走了。” 还没等祁景回答,带着人便扬长而去,也不管校方对他这中途离开是什么态度。 时文茵单手环上梁闻远的脖颈,轻哼一声,依偎在了他怀里。 梁闻远颠了颠怀里的人,想,管他什么态度,什么事情都比不得这个重要。 ———— 马上就要发生质的变化了!!!! 希望到时候大家多多支持~ 感谢大家 14“让你谢一辈子呢?” 时文茵一直皱眉窝在梁闻远怀里,眼角挂着疼出来的清泪,她一只手攥着梁闻远的衣襟,低声抽泣着。 梁闻远就那么抱着她,没什么表情,可周身却透着烦躁。 他把时文茵散落的头发往一旁拨了拨,柔声说道:“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漆黑的车身在这灰暗无光的傍晚匍匐在这柏油马路上,一路疾驰,许是因为晚高峰,驶进主干道便开始堵车。 红的刺眼的车尾灯在这天幕下撕开一道裂口,灌下数道红光。 梁闻远盯着窗外久而不动的车流,郁气渐渐聚拢眉心。 司机在后视镜瞧着他,冷汗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给老宋打电话。”梁闻远声线没什么起伏地说。 司机连答几声,拿起手机给宋局长打电话。 没一会儿,几辆警用摩托车穿过长河般的车流自前方驶来,临近车身拉开警笛,而后一个漂亮甩尾开始为奥迪车开道。 周围的车缓缓降下车窗,都好奇这能让警车开道的车到底是什么情况,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除了看到扬长而去的车身之外,任何想要看到的秘密都看不到。 警车开道,一路疾驰到了医院。 车还没挺稳,梁闻远就抱着时文茵进了急诊。 梁闻远刚把时文茵放到病床上,外科主任就到了。 “闻远,怎么了这是?”一道温柔却不失力量的生意从身后响起。 梁闻远闻声回答:“扭到脚了,李老。” 来人是位女医生,她头发花白,却没戴眼镜,身上的白大褂一尘不染的穿在身上,精神抖擞,半分都不像是上了年纪,。 “我当是怎么呢,看你火急火燎的样子,一会儿拍个片子看看就好了。”李老上前查看时文茵早已虚肿的脚踝。 脚踝被轻轻转动,时文茵疼的直抽气,一把抓住了梁闻远垂在身侧的胳膊,一只手遮在眉眼上,带着哭腔下意识喊人:“好疼,梁闻远。” 梁闻远回握住她那纤细的手,对着李老说道:“麻烦李老,尽快安排一下。” 几经折腾,时文茵被梁闻远抱到了病房,因为打了止疼针,总算是不哭着喊疼了。 尽管脚踝肿得高,好在没伤到骨头。但梁闻远还是给她办理住院,勒令她好好养伤。 梁闻远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一旁的椅背上,转身出去接电话。 漆黑的病房内只有床头这一盏夜灯发出昏暗的光亮,暖光渲染着咫尺空间,天花板映着些亮光,几圈光晕泛着彩荡在上边,复而又反射下来。 窗外路灯稍稍打下,粗壮的枝干在窗户上落下一片阴影,时文茵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不断摇晃的树干。 她想,窗外必然寒风凛冽。 她抬眼盯着那盏小夜灯,与梁闻远有关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里播放,最后定格在梁闻远在车内抱着她轻哄。 成年人之间多的是弯弯绕绕,你来我往,可到如今就算时文茵再没眼色,她也能瞧出来点儿什么。 她扭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望着梁闻远的背影。 那的确是令所有女人都为之倾倒的样貌,一个背影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她承认,自己在见到他第一面时就已经有了心动的感觉,梁闻远待人的温柔没有谁是可以抵挡住的。 那女人说的不错,她跌进温柔乡里了。 但这注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念想,她没太大的勇气。 许是打完了电话,梁闻远推门而进,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盯着手机瞧。 暖光撒了他半边,整个人被光割裂,像是无人可近的深渊,可吸纳万物。 “梁闻远。”她轻声喊了他一声。 “嗯?”梁闻远按灭手机的光,抬眼瞧她。 “你外套还在我那儿。”她随便扯了句话当由头。 “嗯,放着吧,多的是衣服。”他起身替时文茵拉了拉被子,又坐回去。 梁闻远曲起一条长腿一动不动地靠坐在椅子上,神情淡淡但眼底有些许柔情,宽阔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身上的衬衫因为时文茵如今也布满褶皱,看起来与他这人极不般配。 “今天……谢谢你。”她把半张脸藏在被子下面,瓮声瓮气道。 瞧着时文茵扭扭捏捏的样子,梁闻远觉得好笑,这小姑娘是有话要说。 “要谢我的次数多着呢,只谢今天的吗?”他含笑淡淡道。 她眨巴眨巴眼,眼里闪着光:“那你想让我谢几次?” 梁闻远翘起一条腿假作思考,双手交迭在大腿上,眼珠转了转,回:“你能谢几次?” 时文茵回道:“你让我谢几次我就谢几次。” 梁闻远望着床上的人俯身拉进两人的距离,灯光太暗,他看不清她的样貌。 梁闻远望着时文茵那双眼角泛红,怯生生的双眸,沉稳地坐在椅子上,像是随口那么一说:“要是让你谢一辈子呢?” ———— 梁:主动出击有老婆 会不会有宝子觉得这个节奏太慢啊?QAQ 15“嫂子” “要是让你谢一辈子呢?”一句随意的话,炸起团团火花。 时文茵乌睫颤颤,藏在被子下的心跳如雷声贯耳般响彻心扉,她嘴唇微微颤抖,最后也只说出一句,我要睡觉了。 梁闻远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和表情,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说了声晚安,退出了房间。 窗外风声割裂着安静的气氛,夜灯在一瞬间失去光亮,屋内一片黑暗。 那晚过后,梁闻远偶尔会来医院看看她,带一束花或者一份补汤亦或者来这儿瞧一眼就离开,两人关系就那么不清不楚着说不明白。 出院之后时文茵一直在忙落下的工作,一直忙到十一月底才把事情忙完。 不知梁闻远这边是有什么通天本领,时文茵刚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他就开始约她,说有个聚会带她去玩儿还有苏棉。 时文茵觉得好笑,工作时一点儿不打扰,一忙完就带她出去野,说他一句体贴也不为过。 “那天我有点事,不能过去接你,苏棉会带你去。”梁闻远在电话里说道。 时文茵轻声应下后再没说话,可两人都没挂断电话。 听见这句话,时文茵的心像是被人攥了一下,说不清道不明的烦。 到最后,梁闻远似是轻叹一声,而后柔声道:“下次玩儿我去接你。” 时文茵颤颤睫毛,心里那张纸被人抚平,她低声说:“好。” ** 她和苏棉碰面后,苏棉带着她进了一家酒吧,重金属音乐瞬间如潮水般涌入耳朵,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变幻无穷的灯光映在那些扭动着的人的身上。 时文茵穿了件短款长袖黑毛衣,下衣穿了条紧身黑色牛仔裤,勾勒出来的曼妙身材,惹得周围的人时不时的瞟过来那赤裸裸的目光。 苏棉找着祁景给她的位置,人头攒动怎么也看不到人。 时文茵环顾着四周,昏暗的灯光下可视距离并没有多远,眼睛一瞟瞧见了坐在不远处的梁文远。 梁文远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左手夹着根烟,姿态傲慢,眼光落在那舞池里,旁边坐着的就是祁景。 时文茵拉了拉苏棉的胳膊,苏棉回首望她,时文茵抬了抬下巴,指着梁文远那个方向,苏棉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瞧见了祁景,顿时两眼放光,拉起时文茵走了过去。 祁景率先看到了苏棉,朝她招了招手,而后看见了跟在苏棉后边的时文茵:“呦,茵姐来了?” 不知道祁景在哪儿学的,自打那天认识时文茵之后就喊她茵姐,苏棉问他为什么喊,他也只是笑笑打哑谜。 梁文远正跟旁边人说着话,听到祁景的话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时文茵,他把手里的烟叼到嘴里吸了一口,把烟头按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蔼蔼白雾缭绕在他眼前,迷梦幻影看不真切,他冲时文茵招招手,声音不大不小:“过来,到我这儿来。” 原本还在上下打量时文茵的人,听到梁闻远这句话之后霎时把那些眼神全收了个干净。 梁闻远那点儿事在座的几位都听说了,这话一出口,众人也不是傻子,想必眼前这位姑娘就是能让梁闻远挡酒的那个了。 时文茵跟旁边人说着借过,穿过一排沙发坐到了梁闻远旁边。 沙发塌陷,梁闻远身上那股香涌了过来,他俯在时文茵耳边:“冷不冷?” 梁闻远呼出的热气喷薄在时文茵的耳廓上,耳尖泛痒,她不自在地往后靠了靠,低声说道:“不冷。” 说话间,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往时文茵跟前递了杯酒,梁闻远斜眼瞧着那玻璃杯不言语。 只一个眼神,身旁的人就极有眼色的把那杯酒挪到了一边:“啧,这是干嘛呀,怎么能让嫂子喝酒呢。” 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怎么能让嫂子喝酒呢,把那杯果汁拿给嫂子。” “把酒水单给嫂子,让嫂子点。” 时文茵脸颊染上桃粉,不好意思地坐在那儿听着这些人说话。 梁文远不恼,貌似还有些高兴的点燃一支烟。 他手指夹着烟递给时文茵一杯果汁,把那杯酒挪到了自己跟前,灯光昏暗,指尖的白烟时有时无,让人看不透他。 “喝不了酒就喝饮料,免得难受。”在这吵闹的人群中,梁闻远接着说:“今天的酒我替你喝。” ———— D:)讲不出什么话来了…… 谢谢各位支持~ 16“我的人你他妈敢碰” 时文茵不多话,梁闻远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不问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听他们讲话,眼神盯着空中的不只是哪粒尘埃发愣。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一遭人就张罗着要玩游戏,她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也不会玩儿。 “不会玩儿?”梁文远手肘撑着膝盖,摇着手里的骰子,贴近时文茵。 酒吧里的灯光晃得人看不清虚实,昏暗明亮的灯光夹杂接踵而至,时文茵瞧不清梁文远什么表情,她只是觉得他离自己很近,眼里带着光。 “不太会。”时文茵喝了一口果汁,如实说。 “那我教你?”梁文远带着询问。 两人凑得极近,她连梁闻远煽动的睫毛都能看清,眼睫下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梁文远。 其实玩儿法很简单,就是拿着手里的骰子去叫点,看谁猜得准。 尽管梁文远在教时文茵猜点,可她还是一直在输,输倒没什么,就是苦了梁闻远一杯接一杯的替她喝酒。 一轮过后,时文茵还是输了。 “梁少,茵姐又输了。”祁景在那边瞅着两人,不着调地说:“你喝还是她喝啊?” 在场的都不敢打趣梁闻远,也只有祁景敢那么说。 梁文远端起桌上那杯酒,手指轻敲了几下杯身,忽然想起那晚他替时文茵挡酒。 梁文远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倒扣在了桌子上。 众人一齐叫好的声音盖过远处传来的音乐声,一句句恭维的话飘进梁闻远的耳朵。 可他一概听不进去,脑子里想的全是那晚小姑娘惊慌失措的眼神。 时文茵看着梁文远因吞酒而上下滑动的喉结,伸出舌尖卷走嘴唇上残留的液体时,有些口干舌燥,也没管桌上的人怎么看她,她将手心覆在梁闻远的手背上。 他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微微跳动,手背因为醉酒都有些暖。 就在她覆上去的那一秒,梁闻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心头一跳,男人身上的体温顺着掌心慢慢流窜到她全身各个地方,故作镇定的,她看着那双迷离的眼睛,问:“还好吗?难不难受?” 两人的小动作被祁景看了个透,他惊讶道:“哎呦我草,什么情况?” 梁闻远搭理都没搭理祁景,染上醉意的声音低沉却又性感,道:“关心我?” 卡座上的人都下意识的往这边看,瞧见这情况后都把声音放低不敢出声打扰。 周围仿若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将两人与这喧嚣的世界隔离开来。 容器内的气压低到极致,闷热的环境与周身沸腾的血相撞,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时文茵盯着那双狭长的眸子,漆黑的瞳孔内除了明明灭灭的灯光之外就只有她,眼底深处闪着些期冀的光,他在等她回答。 时文茵翕动蝶翅般的眼睫,嘴唇微动,话没出口就被来人打断。 “梁总,澳门那边来电话了。”身穿一袭黑色西装,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站在梁闻远身后说。 梁闻远顿时变得不耐烦,他撩起眼皮斜睨阿龙,眼里的冷光快要把那人穿透,可他又无可奈何。 时文茵有眼色的低下头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唯有心还在怦怦跳着。 “怎么……”梁闻远放开时文茵的手,听着阿龙说话。 阿龙俯身凑近他的耳朵低语,没几秒钟梁闻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待阿龙说完,他站起身,摸了摸时文茵的头顶,又换上温柔语气:“等我回来。”说完大步流星离开这乱糟糟的地方。 一时之间,卡座静默。 没一会儿又有人招呼着大家玩起来,时文茵觉得脸颊发烫,寻了个由头去了洗手间。 时文茵进到洗手间带上门,外便的热闹被隔绝在外,像极了两个世界。她俯身在洗手池洗了洗手,镜子里映出那姣好的样貌,她今晚没怎么化妆,但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刚才的场景闪现在她眼前,梁闻远那双薄情眼深情地望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在烧,被一场大火烧得彻底。 她现在觉得穿毛衣也有些厚,热得难受。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时文茵转身打算出去,刚把厕所门打开,就被一个男人堵在了楼道里。 时文茵表情微不可察的变了一瞬,还没等她再动作,那人突然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慢慢的开始往下滑。时文茵抬手就是一巴掌,“放尊重点,别乱动手动脚。” 高大的男人被打的侧了侧脸,舌尖舔了下唇角。 时文茵下了狠手,把他打流血了,可他并没感觉,一步一步逼近时文茵,挂着难看的笑,“我要是不尊重能怎样?” 时文茵被逼得接连后退,她四处看着,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心里低骂一声,转而看着四周有没有顺手的东西。 男人似乎是老手,一点儿都不害怕,没几步把时文茵逼近一个死角。 “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时文茵眼里带着狠戾,完全不似之前那副乖样子。 “哦?是吗?那你怎么个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啊?让我瞧瞧。” 说着就朝时文茵扑了过来。 时文茵双腿蓄满力刚想要抬腿侧踢,眼前的男人砰得一声,撞在了旁边的墙上,时文茵转头就看见刚放下腿的梁文远正整理着身上的衬衫。 男人倒在墙边一动不动,似乎还吐血了。 时文茵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梁文远眼里的戾气没完全压下去,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时文茵有些害怕,但他似乎看透了时文茵的想法,声音不带温度,:“死不了。” 梁文远走近时文茵牵起她的手,时文茵大脑宕机,就这么让梁文远牵着走到猥琐男身前。 梁文远抬脚拈在了猥琐男的手背上。 一瞬,猥琐男嚎叫出来。 整层楼都没什么人,天花板上的灯忽明忽暗,梁闻远高大的身影被投射到地面,完全遮住那人的身影。 他浑然天成的压迫感,让人说不出来的恐惧。 梁文远一点儿力道没撤,撩起眼皮蔑视地上的人:“我的人你他妈也敢碰。” ———— 好消息今晚加更! 再一个好消息,下一章俩人感情有非常大的进展 新书榜到底啥数据才能上啊!(仰天咆哮)(跑来跑去)(大声吼叫)(跪倒在地) 17梁闻远发狠的亲她 时文茵被梁文远就这么牵着手往回走。 下了一阶楼梯,感觉身后的人顿住,他转身看向身后的时文茵,眼里的戾气已经消失殆尽,一片清明。 梁文远挑了挑眉,带着询问的目光。 时文茵就那么看着他,把手抽了回来。 梁文远的手下意识的往前伸,想要抓住脱离自己掌控的事物,许是想到什么,那手堪堪在半空停住,手指微动,又默不做声的收回。 时文茵站在梁文远上边的台阶与梁文远平视,她把那只被梁文远握过的手慢慢握住,将他的余温留在掌心。 “你怎么来了?”时文茵缓缓地吐出一句话,心里像是经历着一场海啸,狂风暴雨般掀起惊涛骇浪。 梁文远见她一直没动作,便靠墙而站,脊背贴的笔直:“回去没见到你,苏棉说你来卫生间了。” 梁文远看得出来此时的时文茵有些惊慌后的害怕,他转了转手上的那枚戒指,开口道:“吓到你……”话没说完,就被时文茵打断。 她在急速狂跳的心跳中,声线不稳:“刚才…谢谢你。” 梁闻远觉得好笑,他低头微微拨动额前的碎发,手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她实在是拒人于无形:“按我的话来,你得谢我一辈子。” “好啊。”梁闻远那边话还没说完,时文茵给出那么一句话。 时间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切事物都停在这一刻,万籁空寂。 时文茵觉得自己周身的血在狂奔,明明今晚喝酒的不是她,可她觉得醉了,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唯有梁闻远在身前。 “砰”的一声,时文茵被梁闻远抵在了墙壁上,梁闻远一只手垫在她后背上一只手卡着她的下颌吻了下来。 梁闻远身上的香气完全裹住了她。 时文茵紧闭着双眼感受着梁闻远那炽热的呼吸,唇瓣被梁闻远含在嘴里吮吸,他的舌尖一下一下顶着她的唇缝。 空气湿哒哒的能拧出水来,两人就像是在水里交缠的游鱼。 梁闻远含着她的唇瓣,含混道:“乖,把嘴张开。” 时文茵被亲的七荤八素,脑子里早已经成了浆糊,梁闻远说什么她都听。 梁闻远舌头滑进她的嘴里四处搅乱,两条舌头像是小蛇一般纠缠在一起互相渡着津液,两相纠缠,梁闻远舌尖扫过她的上颚,时文茵一刹那颤粟起来。 时文茵被亲到缺氧,胸脯开始剧烈起伏,可梁闻远还是不放过她,依旧在缠着她的舌尖。 梁闻远的手顺着她的脖颈滑到她丰满的胸脯上开始揉捏,巨大的刺激让时文茵从嘴角泄出几声呻吟。 “嗯……”时文茵双手圈住他的脖颈,两腿发软站也站不稳。 梁闻远揉捏一会儿,顺着她姣好的身材慢慢往下滑,刚握上她的细腰,就被一把抓住这只作乱的手。 时文茵奋力仰着脖子,拉开两人的距离,这才有了呼吸的机会,她胸膛不断往上顶:“不要,梁闻远。” 时文茵被他亲的眼角发红,迷蒙的眼神里氤氲着水汽,带着一丝丝媚气看着眼前人。 梁闻远一顿,看着时文茵因为自己情动的模样,下身更是硬挺几分。 他深呼吸几口,竟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脸埋进时文茵颈内,他轻笑一声:“是我唐突了,茵茵。” 梁闻远强忍着欲望把人抱在怀里,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他都没要放开她的意思,时文茵迟疑着将手放在他的后背,轻声喊道:“梁闻远。” 梁闻远脸颊紧贴着时文茵的肌肤,她脖颈上大动脉跳动的规律此刻他都一清二楚,他深吸几口气亲了亲时文茵的耳朵,抬起头来看她。 时文茵眼睫快速眨着,脸上攀上红晕,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带你去个地方?”梁闻远将她缭乱的发丝拢到耳后,问她。 时文茵眨眨眼:“好。” 时文茵被梁闻远一把抱起,她搂着他的脖子说:“还要跟祁景说嘛?” 梁闻远稳步下着台阶,摇头:“不用,这儿是他的场子,他知道怎么做。” 梁闻远把人放到副驾驶,快步绕过车身打开车门上了车。 时文茵才坐稳,梁文远便把身子探了过来,他一只手横在时文茵身前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明明才做了亲密的动作,可她还是因为梁闻远突然的接近而紧张。 汽车顺着笔直的大道,一阵轰鸣撕破了伪装天衣无缝的黑夜,冲了出去。 “要去哪儿?” 时文茵撇了一眼梁文远,随即又收回动作。 “不是喜欢这味道,带你去。”梁文远目视前方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捞起时文茵的手握在了手心。 ———— 梁闻远:刚表露心迹就心急的小哥哥一枚吖~ 18“今晚去我那儿吧。” 梁文远带着她到了城西的一条老胡同里,两人在街口下了车,慢悠悠地朝里走。 月亮投射下来的光泛着冷白,照着那遥遥无尽的小巷,墙根暗处生长的苔藓也沾染了那不可多得亮光。 青石板路没那么平整,时文茵穿着高跟鞋有些走不稳,一直低头看路。 攸地,梁闻远牵住了她的手。 时文茵转头看向他,晚间飘来的风吹乱了她鬓间的发,有几缕扫在了梁文远的大衣上,她抬手拢了拢。 梁文远手机震动了几下,他看了一眼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路不是很好走,我牵着你。” 梁文远的声音随着风飘进了时文茵的耳朵里。 她觉得梁文远的声音听起来不太一样,那股子散漫,轻浮劲儿时文茵今天并没有听到。 “好。” 她就这么让梁闻远牵着,两人并排往里走。 走了好一会儿,时文茵觉得这家店有些'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感觉,它在巷子最深处,距离越来越近,乱七八糟的香味扑进时文茵的怀里,没忍住,时文茵打了个喷嚏。 “冷?” 时文茵揉了揉鼻尖,摇头。 “快到了,这家的主人脾气很怪,她不随意给别人做香,所以才藏那么深。” 梁文远替时文茵撩开柳枝,时文茵瞧着那棵粗壮的柳树,估计得三四个人围起来才能抱住,树皮沟壑很深,树冠很低,柳枝大都垂到了地上,地上一片柳叶,细风吹起来,绕在两人的脚下,纠缠不休。 香的味道越来越浓,梁文远停下了脚步,时文茵一个没注意,撞到了梁文远的肩上。 梁文远迎上时文茵的目光,而后看向柳树后面的木门,时文茵抬眸,隐隐约约地看到那柳枝后面的光景。 梁文远带着她走到那扇门前面站定,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扇门。 似乎是因为经历了漫长岁月,经过风吹雨打,那扇门有些破旧,上面的漆也掉的所剩无几 。 好一会儿,梁文远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嘟囔了一句:“应该没睡。” 梁文远在门上拍了两下,“柳姨,睡了吗?” 时文茵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屋内人的回答。 “吱呀”一声,门朝内开了,一位婆婆出现在时文茵眼前,应该就是柳姨。 “大晚上的扰人清梦,还有没有点儿规矩?”柳姨嘴上凶巴巴的,没什么好气的对着梁文远。 梁文远低笑两声,眼底深处都含着笑意。 柳姨没搭理梁文远,转头瞧见时文茵。 许是年纪大了,柳姨眯起眼睛打量了时文茵半天,而后低垂着眼瞧见两人交握的手,随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你小子,你不睡,人家姑娘能熬夜?” 时文茵猛然想起两人牵着手,被人一瞧下意识的就想要挣脱,可梁闻远却更用力的回握她。 梁文远笑着说道:“谁能有您养生啊。” 柳姨笑撇他两眼,没再管他们两个,自顾自地进了屋。 梁文远并没多说话,很娴熟地坐在了一张藤蔓椅上,拿着一旁桌子上的火柴点燃了桌上的一根藤蔓,霎时,绕在整个小院的藤蔓显出火花,坠在藤蔓上的花苞一个接着一个被点亮。 时文茵的目光随着那一点儿火苗绕了整座小院,脚下也无意识的在原地转了个圈。 一首音乐飘进了时文茵的耳朵里。 是灰色轨迹的尾奏。 时文茵突然有点儿遗憾今天没穿裙子。 “你这样很好看。”梁文远手撑着下巴,黑沉沉的瞳孔里倒映着时文茵的模样。 时文茵向后扭头看向梁文远,双手背在身后,昏黄的灯光从四周投向时文茵,整个人被光包裹住,肤色被黑色毛衣衬得更加白皙,除了那勾人的眼睛,那红唇更是鲜艳欲滴,诱人无比。 这一幕过分美好。 梁文远挑了一下眉,没起身,指了指时文茵对着的那个地方,“不是喜欢那香吗?那个小玻璃管里就是。” 时文茵回过头看见她眼前的另一片光景。 一小排玻璃管整整齐齐的插在木板上,里边是各种各样的颜色的香水。每种颜色的香水都有好几管,唯独那白色的香水不同,只有一管。 时文茵侧身指着那瓶香水,带着询问的神色。 梁文远起身,缓缓走了过来,点点头。 “对,是它。檀木粉加上酒混合的,柳姨提纯了。”梁文远俯下身,拿起那管香水,递到时文茵眼前。 时文茵点点头。 “檀木稀有,老山檀更甚,做这个费事费力,柳姨很少做这个。” 时文茵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香水,晃了几下,抬头看向梁文远:“那你也太奢侈了,每件衣服上都是这个味道。” 梁文远闻言一愣,随即反映过来,拿手抵着唇,眉眼弯弯,“可不是,要不人都说我爱玩儿,舍得一掷千金,挥霍无度。” 时文茵闻言一哽,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下话。 梁文远没等着时文茵的回答,牵着她的手走向墙根摆放的那一簇簇花前边,给她介绍花的品种,给她讲柳姨。 话题结束时,那根藤蔓也慢慢的熄灭了最后一点亮光,霎时,两人陷入黑暗,只有屋子窗户内映出来的那一隅光亮。 两人相顾无言,时文茵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安静 “那个,我们该走了吧,柳姨应该睡了。” 梁文远走到窗户下,轻轻叩了两下玻璃,“柳姨,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柳姨没说话,梁文远也没多言,带着时文茵出了院子。 时文茵迟疑地开了口:“门不锁可以吗?” 梁文远微微一笑:“每次都这样,柳姨习惯了。” “你经常夜里来?” 梁文远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接着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在了时文茵身上,才接着回答:“还好,白天不怎么有空。” 时文茵张了张嘴想要拒绝他,接着又见他把胳膊递到她眼前:“抓着我,别摔倒。” 两人顺着来路刚回到车上,天空就飘起了雨点。 雨点密而细地敲打在车身上,没一会儿便大了起来。 “下雨了。”时文茵瞧了一眼窗外,扭头对着梁闻远说。 梁闻远“嗯”了一声,发动车子,打开雨刷将车驶离小巷口。 因为开着暖风,车窗上雾蒙蒙一片,雨点噼里啪啦地撞在车窗上,继而汇成水流涓涓留下。 逼仄的空间内安静无比,雨点噼里啪啦地敲在窗上,梁闻远的声音和着雨声,打破这方宁静: “天太晚了,今晚去我那儿吧。” —————— 时文茵:就……那么直接吗? 19“要亲吗?”「Рo1⒏red」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汇成的水流洇湿了时文茵的心底,自内而外的湿漉漉的一片,拧都拧不干。 直到梁闻远将车停在地下车库,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刚才那句话她没听错。 电梯在顶层停住,他牵着她的手开了门。 “咔哒”一声,惊得时文茵心头一跳。 屋内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瞧不清,耳边的心跳声如雷贯耳,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心里像是升腾起一场白雾,雾里只有她和梁闻远两个人。 梁闻远宽厚的手掌完全地包裹住那只不停发颤的手。 他将人牵至身前,带着时文茵进了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时文茵后背紧贴着梁闻远炽热的胸膛,热意源源不断自身后传来,突然被他这么一问,时文茵下意识地回道:“没,没有。” 梁闻远一只手蒙着时文茵的双眼,一只手打开屋内的灯。 白光乍现,漆黑的唯有窗外的夜色。 时文茵下意识地闭上眼,扑簌簌闪的睫毛扫过梁闻远的手心,酥麻感瞬时传到心底,他的呼吸陡然加重。 他低垂着眉眼望着身前的人,嘴角微微勾起:“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时文茵睁开眼看清屋内场景,与她见过的并无二致,很符合梁闻远这类人的气质,冰冷且低沉。 她点点头,挪步到沙发上坐着,没一会儿,梁闻远端着两杯热茶坐到了她旁边。 身旁的沙发微微下陷,檀香味填满了这狭小的空间。 时文茵脑子不甚清醒,她侧脸对着梁闻远说:“梁闻远,你身上好好闻。” 梁闻远被她说的微微一愣,脸颊微微泛粉,一只手撑在沙发上,上身靠近时文茵:“喜欢这味道?明儿送你一瓶。” 时文茵盯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近在眼前,她心跳越来越快,快到像是要冲破胸膛跳出来。 屋外雨声渐渐转小,打在窗户上的雨滴慢慢变少。 梁闻远一直看着她。 最后时文茵败下阵来,眼神躲闪起来,她站起身,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去趟洗手间。” 步子还没迈开,一个踉跄便摔在了梁闻远身上。 “唔。”时文茵单腿跪在梁闻远身前,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搭在梁闻远肩膀上。 鼻尖顶着鼻尖,视线胶着,两道呼吸缠绕在一起,热气在逼仄的空间内烘的人脸颊发烫,身后的黑发散在胳膊两侧遮住这暧昧动作。 梁闻远托住她的细腰,两人咫尺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暧昧,梁闻远盯着她那双眼,低低地问道:“要亲吗?” 时文茵回望他,呼吸陡然急促。 屋内一丝声音也无,除了两人急促的呼吸外,唯有两颗猛烈跳动的心脏。 “怎么不说话?”梁闻远双手掌着她整具身体,大掌在腰两侧细细摩挲。 本是无声的动作,可时文茵却觉得此刻一切感官都无限放大,伴着如雷声般的心跳,传进她的耳朵,她红唇微张,尚未吐出的话语全都湮没在相依的唇齿内。 梁闻远轻轻含住她的下唇,轻咬着:“不说,我就当你愿意了。” ———— 梁闻远:我觉得我有些纯情。 亲妈:下一章你就禽兽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20“要不要让我操?”高h 时文茵被梁闻远扣在怀里紧紧地往下压着。 她双手圈住梁闻远的脖颈,迎合着他的动作,唇紧贴着唇,舌尖缠着舌尖。 梁闻远一改往日绅士风格,像是一个登徒子般欺负着时文茵,那力道恨不得将时文茵揉进骨血,再不能分开。 梁闻远粗重的呼吸全喷在时文茵的脸颊,大手自下而上伸进时文茵的上衣内隔着内衣揉压着时文茵的奶子。 时文茵的舌尖被他吸得发麻,头昏脑涨的任由梁闻远在她身上作乱,她轻轻哼着将舌尖探进梁闻远的嘴里,不断戳动着。 梁闻远一愣,一时没了动作。 时文茵惊觉身下人没了动作,稍稍撤出一点,双眼迷蒙满是水汽看着梁闻远,娇声问:“嗯?” 梁闻远看着全身泛着分红的时文茵,下身硬得发疼,他猛地一下将时文茵压在身下,分开她的双腿,跪在她两腿之间,继续刚才的亲吻:“没事,就是想操你。” 时文茵大脑宕机,她实在是没想到梁闻远能说出这句话来,可梁闻远的动作又凶又急,她来不及思考什么,只能抬头迎合梁闻远的如疾风骤雨般的吻。 梁闻远细长的手指掀起时文茵衣服下摆,让时文茵抬手脱掉了那件衣服。 手掌完全罩住那只漂亮的奶子,在上边胡作非为的变换着方向揉捏,嫩白的皮肤没一会儿就被捏得泛红。 “唔,嗯。”时文茵扬起那漂亮的脖颈,挺着胸脯慢慢贴近梁闻远,渴求着他再快一点。 梁闻远停下动作,三俩下把时文茵的裤子脱下来甩到地上,将时文茵的两条腿架在自己的胳膊上,硬挺的下身磨着时文茵的嫩穴。 纤细洁白的胴体显现在梁闻远身下,眼神闪过一丝阴翳,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欲兽。 梁文远放过她的唇,慢慢的从下巴往下亲到胸上,时文茵大口呼吸着,胸脯上下起伏。 突如其来的冷空气使得乳尖挺立起来,像极了熟透了的红樱桃,梁文远叼住乳头,在齿间研磨。 “唔…”时文茵乳头有些敏感,呻吟出来,她紧紧按着梁文远的头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想要汲取更多。 梁闻远的手指隔着内裤慢慢戳动着时文茵的小穴口,大拇指按压在阴蒂上轻揉着,小穴口的水越来越多,内裤都湿透了。 时文茵下身被他按得发麻,一阵阵酥麻感自下而上顺着脊椎传进大脑,她仿佛是在云端那般,浑身轻飘飘的。 梁闻远拉开拉链,将粗大的肉棒拿出来撸动,狰狞的柱身上的青筋微微跳动着,腥红的龟头往下滴着前列腺液,他撸了一把将体液全都抹在了时文茵的腿根上。 时文茵难耐地想要夹紧双腿来缓解下体的瘙痒,可梁闻远就是不让她如愿。 梁闻远拿肉棒戳动着时文茵的阴蒂,沙哑的嗓音此刻满是情欲:“让我操进去比夹腿舒服,要不要让我进去?” 时文茵气喘吁吁地看着在她身前的梁闻远,她有些羞涩,不言语,只是抬起腿磨着梁闻远劲瘦的侧腰。 梁闻远含着她的乳头吮吸,惹得时文茵颤粟不已,他抬起眼看着难耐的时文茵:“要不要让我操?” 小穴一直在不断地吐出淫液来,时文茵实在是难受,她双手搭在梁闻远的肩上,泪眼涟涟:“要要要,让你操。” ———— 初次开始啦~ 21在沙发上后入被操到高潮(高h) 梁闻远像是得了指令的猛兽,他猛地翻过时文茵,从后拨开内裤往里插。 时文茵趴在沙发背上塌腰,一只手背后被梁闻远拽着,细缝被磨得她发着颤娇喘。 龟头进入小穴的那一秒,梁闻远被夹得倒吸一口气。湿热的穴肉争先恐后的吸附在进去的龟头上,温热的环境实在是太舒服了。 “嗯…”时文茵紧紧攥着梁闻远的手腕,“你慢点儿,有点儿胀。” 灯光照在两人身上,所有的动作都逃不过梁闻远的视线,时文茵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梁闻远有些兴奋。 他尽可能慢得进入时文茵的体内,可还是太疼了。 “唔…”时文茵扬起的脖颈宛如一道漂亮的弧线,太疼了,她忍不住了。 “梁闻远,疼。”下体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双腿开始颤抖。 梁闻远其实也疼,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枪实刀的跟女人做爱,时文茵的小穴实在是太紧了,他觉得自己都快被挤爆了。 “茵茵,一会儿就舒服了,再等一下。”梁闻远深深呼出一口气缓解着压迫感。 肉棒收到一层阻碍,被阻隔停滞不前。 待了一会儿,梁闻远觉得小穴内的压迫感没那么重之后狠狠挺动腰身,一下插到了底。 “啊。”时文茵被插的身体往前一晃,又被梁闻远拽了回去,这一下疼得她眼冒金星,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呜呜呜,梁闻远,好疼。” 梁闻远整根肉棒埋在她的体内仿佛又胀大一圈,青筋的每一次跳动她都能感觉到。 梁闻远俯身亲吻着时文茵的后颈,安慰着时文茵:“一会儿就好了,茵茵,一会儿就好了。” 穴里的媚肉紧紧的吸裹着梁文远的肉棒,小穴里的温度让梁文远再也没了理智。 梁文远开始疯狂的顶弄,一下一下往深里戳。 “啊,梁闻远,慢点儿,我受不住。” 梁闻远哪里还会理会这个,他现在只是一头处在情欲中心只知交配的狮子。 梁闻远掐住时文茵的细腰,狠狠往下按,腰上像是按了电动马达一样,不知疲倦的操干着时文茵。 时文茵的眼泪糊了一脸,肉棒在她下体来来回回地摩擦,快感早已取代了疼痛,慢慢的她叫出了声:“嗯,阿远,太快了,不行了。” 梁闻远听到这两个字,脑袋里的一根弦彻底断了,双手握着时文茵的细腰疯狂的抽插。 时文茵双手紧紧攥着靠背上的流苏,肉棒操的她穴口发麻,小穴内酸软无比,穴道内的淫液被撞的仿佛晃了起来,像是一颗樱桃快要被捣烂。 他粗大的肉棒把穴口撑成一个肉洞,粉嫩的肉洞此刻变得殷红,飞溅出来的淫液被挤压成白色泡沫挂在她的阴毛上。 一时之间,屋内全是肉体交合的撞击声,淫靡的水声在两人交融的地方传出响在时文茵耳旁,她脸红的能滴血。 不只是擦到了哪一点,时文茵抖了一下,梁闻远趴在她的背上,喘着粗气说:“原来在这儿。” 梁闻远找好角度,开始猛戳那个地方。 “别,阿远,别,唔…别操那里,会坏掉的。”时文茵被操出哭声,一只手往后抓住梁闻远孔武有力的胳膊,哭求着。 “这儿会让你舒服的,茵茵,会舒服的。”梁闻远捞起时文茵的两条胳膊,将人紧紧贴在自己胸前,两只大手绕道她身前揉捏着她的奶子。 “茵茵好多水,你看沙发都被操湿了。”梁闻远又急又快的抽插着肉棒,低头看着两人交合处下面的沙发上亮晶晶的一片,就知道他的茵茵是个尤物。 时文茵摇着头,不想听他的荤话,她发现梁闻远在床上简直就是斯文败类。 身下被他操的酸软无比,时文茵觉得小穴内的水满的要被溢出来,可穴口被肉棒堵着,肚子都被憋大了。 不知过了多久,梁闻远依旧没有要射的意思,时文茵膝盖被磨得生疼,她抓住梁闻远的手,因为喊的太厉害,嗓子都哑了,“阿远,别操了,要不行了。” 梁闻远听到这话,就知道时文茵快到了。 “茵茵,别忍着,你要到了。” 粗大的肉棒在湿热的穴道内快速抽插,骚逼被他撞得不成样子,糜烂的猩红与她嫩白的双腿惹得梁闻远眼红,根本控制不住,一直往穴里猛插。 “茵茵,想尿就尿出来,尿出来就舒服了。”梁闻远俯身从她侧身穿过,张嘴含住了她的奶头,在齿尖研磨吮吸。 “阿,阿远,不行了。”时文茵哆嗦着说出一句话。 而后小穴开始一缩一缩地吸着梁闻远的肉棒,她的大腿都开始颤抖,紧接着,梁闻远的肉棒被一股温热的液体撞着,双方夹击,他也没忍住“啵”的一声拔了出来。 淫水因为没了阻挡,哗啦啦地喷了出来,身下的沙发被浇得湿透。 时文茵慢慢升入云端,又像是在海面飘摇,大脑内像是被塞满棉花,软绵绵的一团,她紧闭着双眼,双腿不断闭合着颤抖。 可梁闻远根本不给她恢复的机会,他扯过时文茵的胳膊,将她翻过来,面对面又插了进去。 小穴不断往里吸着进来的肉棒,那不断瑟缩的穴道又被撑满,时文茵酸软的下体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 “嗯呃……不要,要被你玩儿死了,不要了。”时文茵推阻着梁闻远的胸膛,想把他退出体外。 梁闻远猛干着那早已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小穴,粗喘着气:“操不死,我不舍得。” 时文茵两条腿被挂在他的臂弯,双腿想闭合却被他阻止,爽得她脚尖都绷紧,她在他身下哭喊着,可毫无用处,男人像是一头野兽一般不停地操她。 “唔……嗯,要来了,要来了。” 时文茵双手攥成拳头,浑身哆嗦着再一次高潮。 梁闻远借着小穴的夹击,狠狠操干几十下拔出肉棒,撸动几下后将浓稠的精液射在了还在缩动的小穴上。 乳白色与艳红色两相交合,淫靡不堪。 高潮渐渐退却,时文茵累得有些脱力,瘫软在沙发上。 没过几分钟她又被梁闻远捞了起来,开始操干。 那晚到底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破晓时分她才睡去。 ———— 亲妈:还纯情吗?禽兽了叭? 22“坐我身上吃” 时文茵被屋外的喧闹吵醒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她动了动全身,倒吸一口气。 昨天梁闻远太能折腾了,她现在想想都有点儿后怕。 时文茵慢吞吞地爬起来,刚掀开被子,就听见了祁景的声音:“我媳妇儿说担心茵姐的安全,怕你给她卖了,打你打电话又打不通,这不就来看看嘛。” 时文茵慢慢下了床,又听见祁景接着说:“我说梁闻远,你不能这样,一个活人带走好歹说一声,万一……” 祁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时文茵出了卧室,带着那身青青紫紫的痕迹。 祁景像机器人一般转过头看向梁闻远,一脸不可置信:“真特么如狼似虎啊,好一阵子没发泄过了吧?” 梁闻远往后瞧了一眼,瞧见时文茵那样,大步流星走到祁景跟前,连带着苏棉一起被推到了门外,门合上的那一秒梁闻远还不忘跟祁景说话:“城东那块地直接给你,我家以后少来。” 门外的两人大眼瞪小眼,看着那扇拒人千里之外的门,祁景最后憋出来一句:“见鬼了,头一次看见梁闻远那么激动。” 门内。 时文茵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梁闻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她没想到这俩人会来,估计梁闻远也没想到。 “那什么,我是不是不该出来啊?”时文茵小心翼翼地说道。 梁闻远看着她,两手叉腰地笑:“没,只是没想到他俩会来。” “那没耽误你们说事吧?”时文茵说。 梁闻远边走边说:“没谈事情。” 走到时文茵面前停下,而后一把抱起她往餐桌那边走。 时文茵被吓了一跳,赶紧搂紧了梁闻远的脖颈:“干嘛呀,梁闻远。” 梁闻远稳稳当当地把人放在椅子上,俯身间脖子上的几道红痕露了出来,被时文茵看了个正着。 时文茵微凉的指尖慢慢触碰着那几道血印子,她睫毛微闪,有些愧疚:“很疼吧?我昨天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梁闻远拽出一旁的椅子在她身侧坐下,把一碗补汤递到她身前,带笑不笑:“那你昨天舒服了吗?” 时文茵愣住两秒,随后脸颊爆红,紧忙低下头喝那碗汤,嘴里嘟囔一句:“流氓。” 梁闻远看着时文茵害羞的模样实在是想笑,他拍拍时文茵的发顶,说:“不要老喝汤,睡了一天吃点儿东西垫垫。” 时文茵挪了挪屁股,动作太大扯到了腿心,她倒吸一口气,勺子里的汤一晃全都洒在了桌子上。 梁闻远放下手里的筷子,询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时文茵不好意思说这个问题,又动了动想搪塞过去,哪知道梁闻远直接把人抱起来放到了腿上。 时文茵耳朵红的能滴血,像一只熟透了的虾窝在他怀里,她温吞道:“你干嘛呀。” 梁闻远一手拢着她,另一只手往碗里夹菜,眉眼带笑:“不舒服就坐我身上吃。” 紧贴着时文茵的那半边胸膛震得她发麻:“不用,我没事,可以自己吃。” 梁闻远很强势的禁锢着她,把桌上的碗递到时文茵手中,说道:“茵茵,在我这儿其实没必要逞强。” ———— 剧情过后,接着开车啦~ 23“拿腿帮我射出来”(剧情?h) 时文茵坐在梁闻远身上一动不敢动,一顿饭吃得满身汗。 可她还是感觉到了身下人的变化。 时文茵坐在他怀里眨眨眼,想挪一下屁股让梁闻远好受一点,可刚挪动一下就听见梁闻远倒吸一口凉气。 梁闻远深深呼出一口气,低头瞧着窝在他怀里的人,笑道:“茵茵,别乱动,我有点儿受不了了。” 时文茵脸颊蓦地一红,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她双手微颤地捧着碗,吞吞吐吐道:“那…那怎么办?” 梁闻远看着小猫一样的时文茵,他揉了一把时文茵的后腰,还没说话就看见时文茵像一个炸毛小猫一样“砰”的一声把碗放在桌子上,抬眼楚楚可怜得看着他。 时文茵下弯着嘴角,抓住他那只手,满是祈求道:“不要了,不要了。” 梁闻远就保持着这么个动作,眼底满是笑意,看来昨天晚上吓到她了。 可他看着时文茵这个样子越发觉得有趣,他顺势道:“那怎么办啊,茵茵。” 时文茵眨巴眨巴眼睛,她实在是不想说那些荤话,可现在有没别的法子。 她低下头,小声道:“你自己弄出来。” 梁闻远望着时文茵那段露出的后脖颈,白皙细腻的皮肤在他眼前晃眼,他打定了要逗她玩儿:“你说什么,茵茵,我听不清。” 时文茵皱着眉头,手指在身前胡乱搅着,齿间含混道:“你自己弄。” 话音刚落,梁闻远便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轻轻舔舐,在齿尖拨弄。 “唔。”时文茵浑身一颤,缩着脖子要走,被梁闻远一把按在怀里。 “茵茵,你感觉到它在跳了吗?”梁闻远亲昵着时文茵的耳后,呼出的热气全喷洒在她的耳廓。 时文茵身下那早已硬挺的性器慢慢往上顶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戳弄着她的臀缝。 时文茵耳朵很敏感,梁闻远含咬半天再加上他滚烫跳动的下身给她的刺激,她有些受不了,脑子不知怎的想到了昨天高潮的感觉,连带着下身也瑟缩起来。 她呼吸不稳:“可,可我有点儿疼呢。” 梁闻远笑:“今天不弄你,拿腿帮我射出来。” 时文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梁闻远抵在了桌沿,一把脱掉了裙底的内裤。 霎时暴露在空气中,小穴不自觉的缩动,连带着吐出一口粘液。 梁闻远看见这情况顺手划过肉缝,将双手撑在桌子上,把人禁锢在怀里,下巴顶在她的肩膀上,说:“下边湿了?” 时文茵不好意思的挡住半张脸,双腿交迭着想要隐藏什么,她轻哼一声:“不要说了。” 梁闻远抬手扶上她的侧腰,一只手褪下睡裤把粗胀的肉棒拿了出来。 腥红的肉棒顶端吐着粘液,全被梁闻远蹭在了时文茵股间,他顺着臀缝来来回回地滑弄,时不时的把肉棒插进时文茵双腿之间去顶她的阴蒂。 “嗯…”时文茵闷哼一声,将双腿夹得更紧,肉棒顶划过穴口顶上阴蒂的感觉很爽,她觉得下身像是被蚊虫爬过一般,瘙痒难耐。 时文茵穴内流出来的水沾满了肉棒,亮晶晶的液体沾满了她的大腿,覆盖在昨天他留下的那些齿痕咬痕上,梁闻远眼底腥红一片。 “啪”的一声,梁闻远一巴掌打在了时文茵的臀尖上,“夹紧,我要进去了。 24“下次操进去好不好?”(高h) 龟头挤进腿心的一瞬间梁闻远闷哼了一声,湿热的环境带给他的感觉丝毫不输操她的小穴。 骚逼一口一口的吐着淫液,润湿着柱身,使得他进出顺滑起来。 “啊。”时文茵娇喘出声,滚烫的肉棒擦过她的穴口,在阴唇间快速滑动,阴蒂被一下一下撞着,肉棒在她腿间胀大,撑得她腿间都有些夹不住。 “啪”又是一巴掌,梁闻远双手圈住她的细腰,将脸埋在时文茵的颈窝:“宝宝,再夹紧一点儿。” 听见这两个字,时文茵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花,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骚逼差点高潮。 梁闻远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动作变得大了起来,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有几次差点操进她的骚逼里。 “唔。”时文茵扬起脖颈,抓住了他的手臂,脸上一波又一波的红晕显现出来,浑身透着淡粉色。 “梁闻远,太快了。”阴蒂被快速地撞击着,她不停的抖动着身体,两条腿不受使唤地发着颤,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梁闻远感受着她腿间的紧致,嫩白的皮肤被他摩擦的早已红胀起来,每次经过穴口,那狭窄的小口仿佛是黑洞一般要把他吸进去,吐出的淫液多到被他的肉棒带出,溅到他的上衣下摆。 “啊,梁闻远,慢一点,要受不住了。”时文茵侧脸亲吻着梁闻远的鬓发,祈求身后的男人慢点。 她的身子太过敏感,阴蒂被撞得充血,微微一碰便会让她颤粟。 梁闻远双手按在她的大腿上,侧过脸同时文茵接吻。 时文茵眼角都是被爽出来的眼泪,她呜咽着亲着梁闻远,双手撑在桌面上接受着身后人的猛烈撞击。 “宝宝,喊我。”梁闻远扳着她的下巴,粗大的性器抵在阴蒂上慢慢戳弄。 “唔,嗯呃。”时文茵夹着双腿,迷离地看着梁闻远,轻声喊道:“梁闻远。” 梁闻远似乎并不满意她的回答,身下依旧保持着动作:“不对。” 时文茵脑子不甚清醒,她快被梁闻远折磨死了,身下酥麻感不断的传进大脑,浑身的血液都在升温,她缓缓开口:“阿远。” 梁闻远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顿,转而发起猛烈的攻势。 肉棒在腿间的进出仿佛有了残影,大腿内侧的皮肤被他磨得红到不能看。 “哼…”时文茵股间一片火辣辣,仿佛皮肤在燃烧,可又是爽的,她不知道此时该怎么才好,“哼呃……阿远。” “宝宝,接着叫我。”梁闻远咬着时文茵后颈那一小片干净的皮肤,狠狠地撞着。 桌上的补汤撒了一桌,顺着桌沿稀稀拉拉的流到了地上,两人身下的餐桌被撞得移了位,桌上的碗筷叮当乱响。 “阿远,唔。”时文茵往后伸手抓住了梁闻远的头发,她难耐的咬着下唇,小穴被磨得实在是太爽,她忍不住叫了出来:“阿远,好爽,好舒服。” “操你逼舒服还是操你腿舒服?”梁闻远喘着粗气问道。 时文茵的声音被撞得七零八碎,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梁闻远总是喜欢说这些荤话。 “都,啊,都舒服。”时文茵老老实实的回答。 “选一个。” 时文茵快要到了,根本想不明白这些问题:“那就第一个。” 时文茵的双腿越夹越紧,梁闻远被夹得有些疼:“那下次操进去好不好?” 时文茵枕在他肩上,反手抱着梁闻远的脖颈,混沌的点头:“好,快一点,阿远。” 时文茵喃喃道:“要到了,快一点。” 时文茵的臀尖被梁闻远的耻骨撞着,屋内肉体的撞击声传进她的耳朵,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企图躲避这些声音。 抽插几十下后,一个深顶,时文茵被激到了高潮:“哼呃,阿远。” 穴口霎时喷出一股粘液,顺着双腿往下流。 梁闻远紧紧抱着时文茵,十指相扣在桌沿,将浓白的精液射进了时文茵的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