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校园,1v1)》 宝宝(吃奶H) 窗外的知了无休无止地鸣叫着,刘志伟刚离开,教室里的气氛立刻像是在雪碧里扔了颗薄荷糖,沸腾起来。 “看老刘那着急的样子,不知道以为他老婆生了呢,啥事让他这么着急啊?” “高一那位大少爷今天来学校呗。” “就那个给学校捐了图书馆的?” “好像还要捐游泳馆呢,静中这次算是抱上大腿了。” “那位大少爷叫什么来着?他怎么会来咱们这小地方啊?怡怡你认识他吗?” 魏怡怡是校长的女儿,她长得漂亮,性格也好,还经常和大家一起聊八卦,是静中公认的好人缘。 每次她一开口时,众人就会自觉地静下来倾听她温温柔柔的声音。 她看向那个发问的女生,露出甜美动人的微笑,“认识,许琛的爸爸和我爸爸是朋友。他之前因为生病休了两年学,这次是来静城修养的。” 听到许琛的名字,周月手中的笔猛然顿住,漏出的墨水在课本上印了一片,她赶紧用纸去擦,桌上的水杯被碰倒,跌落下去。 周围的女生尖叫起来,周月慌张地拿着纸巾给她们,“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女生们纷纷露出嫌弃的表情,躲开了她递纸巾的手。 “别擦了。” “真是晦气。” “你是不是看我们穿了新校服,自己没有就故意这样啊?”一个裙摆被溅湿的女生忍不住埋怨。 “抱歉...” 周月低头扫着地板上的碎玻璃,下课铃响起,女生们亲密地揽着彼此走出去,没人会愿意听她道歉。 魏怡怡经过周月,脚步顿住,玻璃碎片在她的脚边像是亮晶晶的星星,和她一样闪闪发光。 她动了动唇,涂着唇釉嘴唇像玫瑰花一样娇艳。 周月愣住,惊讶地看着她。 有女生在门口催促,“怡怡,快点啊,等下课间操迟到了,老刘又要骂人。” “来了。” 女生挽起魏怡怡的手,抱怨道:“你刚刚跟周月说了什么啊?你看她的脸,吓死个人了...” 魏怡怡依旧保持着温柔动人的笑容,像是刚刚只是走了个神一样,但周月听清了她说的话。 她说:我看到了,那天你和许琛在一起。 静城是一座总人口不足二十万的小城,而静安中学是这里除职高外唯一的一所高中。为了评上重点高中,静中申请了好久才通过。 许家的捐赠给了他们不小的助力。 “这是何清,冯阳,...周月,他们都是贫困生,您父亲的捐款主要用于资助这些孩子。” 因为同时担任高一的年级主任,校领导把带许琛入学的任务交给了刘志伟。刘志伟一边偷偷打量着许琛,一边介绍着学校的情况。 从国际化的B市到穷乡僻壤的静城,几乎和流放没什么区别。能把家长逼到这份上,刘志伟想到了许琛会有多么难以管教,但见到了本人,他觉得许琛除了看起来有些冷傲,也没有多么恶劣。 不过他这样的家庭背景,的确有傲的资本。 公告栏里的照片也不知道这多久没换了,颜色都变了,女生的眼睛糊成一团,但眉骨上的疤痕依旧明显。 许琛懒懒地抬了抬眼,又低下头去玩手机。 课间操音乐是一首节奏强烈的英文歌,前奏尤其带感。不知道选歌的人是随机还是有意为之,许琛笑了一下,往操场看了看。 刘志伟以为他是感兴趣,解释道:“为了保障学生的健康,现在学校每天有三十分钟的课间操时间。” 其实音乐让许琛想到的是另一个画面。他趴在看台的栏杆上,眼睫微敛,钻石眉钉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目光略过一个个穿着崭新校服的女生,“高三的在哪?”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但刘志伟还是给他指了位置。许琛再次扫过那些女生的脸,觉得无聊,翻出手机,聊天框里空空荡荡。 “老师...” 许琛比刘志伟反应得更快,女生看到许琛似笑非笑的脸,先是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周月啊,你不是应该在下面做课间操吗?”刘志伟把周月叫到一边,“老师这忙着呢,你有什么问题等下节课再说...哎,你怎么没穿校服啊?” 刘志伟这才发现周月还穿着破旧的运动款式的校服,她长得瘦,这一身跟穿着破麻袋似的。 为了符合一个重点高中该有的样子,静中统一让学生们购买精致的新校服。但春夏冬三季六套校服一共要两千多,这远远超出了周月的承受范围,“老师,能不能先” 在此之前,同学们只会在背后议论她的怪异。现在,穿着旧校服的她成了一个无处躲藏的异类。 “周月,这种小事上你都不配合学校,以后学校还怎么给你评优秀贫困学生,怎么给你发助学金?” 阳光热烈温暖,周月却觉得背上不断地沁出冷汗,她僵硬地点了点头,“好的老师。” “老师。”许琛迈着懒散地步子走过来,在周月的身侧站住,薄荷的凌冽气息席卷而来,周月垂在身侧的手抖了一下,屏住呼吸不敢抬头。 刘志伟:“怎么了?” 本就紧张握紧的手被不轻不重地勾了下,像有电流划过,周月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她又担心刘志伟看出来,跟做贼一样偷偷掀起眼皮,又飞快低下头。 偏偏罪魁祸首还一脸的漫不经心,“我想起来我也没领校服。” 在学生时代,总有一些人轻易就能受到追捧,他们大都有着相同的优越特质,比如外貌,比如家境,又比如成绩。 比起耀眼的星星,周月大概是一朵暗淡的乌云。她贫穷且孤僻,没有人愿意结交这种朋友。而且她脸上的疤痕太过丑陋,像是一条长在眉骨上的蜈蚣,加上她为了遮掩而留的厚刘海,让本该青春洋溢的脸变得阴郁呆板。 “宝宝,”许琛拨开女孩的刘海,薄唇轻轻覆盖那道瘢痕,“走神了?” 周月回过神来,推着他的肩膀,“许琛...” 刘志伟让周月领着许琛去领校服,路上他说要去卫生间,她没留意就被他半哄半强地拖了进来。还好现在是课间操的时间,卫生间里没有其他人。 蓬松的额发遮住了许琛眉骨上的小钻,和晦暗不明的眼神,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右耳的黑曜石耳骨钉上的光芒连成一线,像是一条闪着光的捆绑绳,亲密地缠绕着周月的脖子。 长指顺着宽松的领口向下,用拇指与食指交界处的茧子剐蹭着她纤细的锁骨,指尖摩挲着柔软的皮肤,陷进饱满的奶肉里。 内衣包裹的奶子被拍打的猛烈晃动,胸口的布料也随之起伏,周月身子软下来,整个人靠进他怀里,像是被抽去了骨头。 “嗯...哈” “宝宝叫的真骚。” 许琛拉起她后腰上的衣服往上一掀,露出一整个后背。他俯身下去,脖子上的金属项链落在她光裸的皮肤上,立刻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周月委屈地看他一眼,睫毛湿塌塌的,像被雨淋湿的可怜小狗,“项链好凉。” 项链出自日本的某个银饰品牌,创始人最爱将饰品做成羽毛的样子,许琛随手将项链扔到洗手台上,手指绕到她的领口,把衣服全卷上去。 乍一暴露在空气里,周月打了个激灵,她抱起双臂,想要遮掩一下,然而适得其反,这个动作让本就有些小了的内衣把奶子挤得更加丰满。 许琛抬手把她抱到洗手台上,长腿挤进她两腿之间,目光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往下蔓延,像是在用一只无形的手抚弄着她的身体,“刚刚在操场没看到你,还以为你躲着我。” 周月缩着脑袋,一缕没扎起来的碎发绕在耳后,毛茸茸的,像只胆小的兔子,“我没有校服.就没去..” 他握住她的下巴,声音里带着吊儿郎当的笑,“没钱买校服怎么不问我要?” 周月心想谁知道去哪里找你,微微抿唇,眼里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知道许琛就喜欢她要哭不哭的样子。 她越哭他鸡巴越硬,给钱也越大方。 “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啊...” 许琛两手揉着嫩乳,懒洋洋的,“你还委屈上了?” 他扬了扬眉,舔舐她湿润的眼尾,舌尖的舌钉被泪水沾湿,他音色低哑,有诱哄的意味,“不会给我发微信?打电话不会?” 长指勾开胸衣的扣子,白软的奶子从失去束缚,顶端的两粒粉核轻颤,像极了草莓大福里的那点粉。莹白的皮肤上留有被内衣边缘勒出的暧昧红痕,极度的淫靡与清纯交迭。 许琛眯了眯眼。 “我的手机摔坏了,”娇嫩的奶尖被咬了一下,快感刺激得周月轻喘一声,“你轻点呀。” 她搂着许琛的肩,脖子往后仰,背脊贴着冰凉的镜面,把奶子更多得送进他的嘴里,喘息越来越大,“啊...嗯...” 许琛从她胸前抬起头,薄唇上覆盖着一层晶亮的水渍,娇小的乳头被他舔咬得又肿又红,湿哒哒得像淋过了一场雨。 他抓紧五指,在嫩白的奶子上留下指痕,周月尖声喘叫,“嗯...疼...呜呜...奶子被抓坏了要...呜呜” “坏了给你钱做对更大的好不好。” 许琛低头将另一边的奶子裹进嘴里,舌钉刮蹭乳头边缘,又痛又快的爽感冲击着周月的神智,无法抑制地溢出娇吟。 “宝宝的奶子好甜,好想喝宝宝的奶汁。” “半个月没吸宝宝的奶子,都变小了,给宝宝多吸吸。” “真想把宝宝的奶子咬坏。” 这人疯起来什么话都说,周月都见怪不怪了。 她不知道许琛到底有多少个宝宝,之前有次在床上的时候,有人给许琛打电话,她不小心接了。 她刚一说话,对面的女生就哭着喊了声宝宝,吓得她直接把手机丢了出去。 气得许琛那天操了她一夜,她就记得他拿起手机冷着声音对说了句你听错了,就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那个女生解释。 周月迷迷糊糊地想,或许他们大城市的人喊宝宝就和打招呼一样平常。所以许琛叫的再缠绵再深情,她也不应该心动。 怪瘾(视频H) 下午上课的时候,许琛已经成了静中最热门的话题。在这个只有一千多个学生的校园里,他神秘的家境与优越的相貌都是毋庸置疑的焦点。 直到放学,这股热潮还没有下去。 “静中的校草宝座终于有主了。” 周月被这个说法逗笑,古早校园小说的味道太浓,跟许琛太不搭,不知道他自己听到了会作何感想。 “之前咱们学校也有校草好吧!”有人反驳。 “之前的校草,谁啊?” “路之宇啊!” “话说路之宇怎么还没来学校啊?” 前段时间路之宇在学校从楼梯上摔了,一直在医院住着。 高三每天都要发一堆的试卷,一上午不整理就能把人给埋起来。路之宇是年级第一,为了他不落后进度,刘志伟给他的同桌周月安排了个任务,让她每周把这些试卷送到路之宇手里。 周月把攒了差不多一百多张的试卷用袋子装起来,放进书包。书包里有一部某手机品牌的最新款,这是领完校服之后许琛给她买的,下面两沓人民币也是他顺手给的。 静城的公交车还不支持电子支付,周月去小卖部换了点零钱。从小卖部出来,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广播站又放着上午那首歌,鼓点声震得校园的路面都在动。 I’m the powder, you're the fuse Just add some friction You are my strange addiction my strange addiction 你是我奇怪的瘾症。 上次许琛操她的时候,房间里的音响放的就是这首。歌曲循环到凌晨,她也哭到了凌晨。 赤金色的晚霞铺满整个天空,少女加快了脚步,双颊泛红,不知是被夕阳染红,还是因为想到了什么。 【宝宝想我了?】 刚下车,许琛的消息就发了过来,周月还没看清楚,又来了条新消息。 【还是宝宝想我的大鸡巴了?】 附带一张图片。 周月慌张地捂住手机屏幕,快要被他吓死了,还好她从公交车上下来了,不然肯定社死。 明明只是问他在哪里而已,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热衷做那种事。 那张图片她草草看了一眼就点了删除,但脑海里的画面却赶不走,一路上被小清新纯音乐洗涤干净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 【...】 许琛:【宝宝害羞了?】 周月不是他的对手,索性不回复了。晾着他的后果就是视频电话直接打了进来,周月怕他语出惊人,跑进了卫生间。 “你在哪?” 周月坐在隔间的马桶上,有些气喘,“我在医院。” 许琛没在屏幕里,镜头似乎是对着天花板,周月听到他笑了一声,“去给何柔交医药费啊。” 他的语气嘲讽,但周月不在意这些。 何柔是周月她妈,快五十岁了为了给周杰生儿子差点丢了命,周杰一看又是个女儿,对母女三人直接不管不问。 “生气了?” 周月当然不会生气,毕竟他是金主,她犯不着跟钱过不去。她摇了摇头,又想起来他可能没看屏幕,轻声道:“没有啊。” 许琛闻言凑近镜头,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她很自然地露出乖巧的表情,“真没有呀。” 话落,又笑嗔:“我才没有那么爱生气。” 许琛像是松了口气,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周月这才看清他那边也是卫生间,就见他把镜头向下移了移,“宝宝,我想你了。”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看到她,他就无法克制想要她的冲动。事实上,他并不重欲,甚至对这方面有些冷淡。 她是令他难以自拔的怪瘾。 “想操宝宝的小逼。” 许琛说话的语气很随意,手上的动作也随意,但戳在屏幕上的东西可不随意。 硕大饱满的龟头像是要从屏幕里顶出来,肉粉色的铃口溢出了点清液。 镜头被拉远。 骨相清晰的大手握着粗长的柱身,上下撸动。 手背上的青筋和肉棒上的青筋都因为动情显露出来,前液从他修长俊雅的手指里渗出,覆盖在泛着粉的骨节上,说不出的淫靡。 “宝宝,说句话...” 许琛的音色没有青春期男生的粗噶,不带情绪说话时有种淡漠的冷感,但现在只剩浪荡纵欲。 “...说什么啊。” 周月心跳快到不行,都不敢看屏幕。 她的声音像是兴奋剂,他加快了撸动的速度,也加大了力度,粉色的鸡巴很快变成深红色,青筋也更加狂放,他喘息的也越来越快,仿佛沉溺欲海,“宝宝,叫我的名字,叫我...宝宝” 周月听得浑身发烫,好像有个太阳在她身体撒野一样,小穴却不断流出水来,内裤都湿了,她夹紧双腿,咬着唇:“许琛...” “啊...哈...” 伴随着低沉的粗喘,一股白浊液体溅到镜头上又缓缓低落。周月捂着胸口,也不自觉地小声喘着,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巨浪一样,身体与理智都在飘荡。 “小月牙...” 许琛似乎还没从高潮里缓过来,喉咙里发出梦呓一样呢喃。 他的声音通过手机传递,落在周月耳边振聋发聩,正巧一道女声在那边喊许琛的名字,她瞬间清醒,“许琛,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手速快得像是在解决一颗炸弹。周月看向洗手台的镜子,拨开刘海,露出那块狰狞的疤痕。 她不记得这个疤痕是怎么弄出来的,时常会想如果没有这个,自己会不会招人喜欢一些。可挡住疤痕,五官还是普普通通,她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幸运儿都是是天生的漂亮富有,而她不过是名字和幸运儿相似。 她望着平凡的自己,忍不住想许琛到底是有多爱那个小月牙,连自己这种连冒牌货都算不上的也能让他温柔注视。 尽管一直警告自己不该贪心,可这一刻,周月不得不承认,她嫉妒小月牙能成为许琛戒不掉的瘾。 许琛推开隔间的门,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指,抬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纸巾在空气里划出风声,站在垃圾桶旁边的女生害怕地躲了一下。 他关上水龙头,点了支烟。 烟雾漫过湿红的桃花眼,他吐出一口烟气,“偷听?” 他浑身流露着浓重的欲色,魏怡怡都不敢抬眼看他,嗓音又细又柔:“打扰到你了,对不起...” 许琛淡笑着抬起手腕,夹着烟蒂的手指勾起她的一缕长发。 魏怡怡闻着他身上那股令人沉迷的味道,心神荡漾不止,只觉得他勾的不是她的头发,而是她的魂。 “许琛,你刚刚” 许琛冷嗤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你爸可真有意思,把女儿往我怀里送,都让你追到男厕所了,也亏我叫他一声叔叔。” 今晚魏强非要请许琛吃饭,说是庆祝他入学,还搬出了不来就是不给面子的话术,他嫌烦就来了,感情这顿饭就是拿她女儿当下酒菜。 到底是十几岁的女孩,即使心里准备再充足被这样的话一刺也还是脸上挂不住,魏怡怡不知是羞耻还是震惊,娇俏的脸红成一片,“你误会了..” 滚烫的烟头快要贴上脸颊,魏怡怡吓得缩着脖子,一动不敢动。火星烧断她耳边的几根碎发,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焦糊味道。 少年语气冷讽:“让魏强别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不然他就是有十个女儿也不够赔的,离我远点记住了吗?” 向来被众人追捧的少女从未受过这种羞辱。 魏怡怡颓废地跌坐下去,连裙摆被地上的水沾湿也不在意。她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想到方才自己听到的那些勾人心弦的喘息,又想到那个长相普通,还有着丑陋的疤痕的少女,恨恨地咬紧了唇。 凭什么那个丑八怪就能被许琛喜欢。 凭什么她能让他那么温柔的叫宝宝。 “你生病了吗?” 路之宇看向长椅上的女生,五分钟前他就在这站着了,看她发了五分钟的呆。 “啊?”周月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路之宇指了指她的脸,“你感冒了?” “没有,护士那拿的。”周月摇头道。 她刚刚去何柔的病房坐了一会,路过的护士提醒她最近医院流感患者激增,何柔就跟护士要了个口罩给她。 “对了,我把试卷放在你的病房了。” “那你见到我爸了?”路之宇把拐杖靠墙,自己也在长椅上坐下。 “嗯,路警官说你出去散步了,我放下试卷就出来了。” 从高二分班起两个人就开始做同桌,但平时基本上没什么交流,对彼此的了解也不多,这会儿坐到一起,也没人主动先开启话题。 路之宇率先打破沉默,“听我爸说周叔叔又赌了,你还好吗?” 上周末周杰因为聚众赌博被抓了,民警打电话到家里,周月带着仅剩的五千块去交了罚款把人带回家,结果周杰第二天又要去赌,还把她的手机夺去卖了钱。 周月单薄的背佝偻着,像一片被名为生活的锋利刀片切碎的枯叶,她无奈地叹气,“没什么好不好的。” 路之宇看着她皱着的眉,突然很想去抚平她的苦痛,“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其实不应该你承受呢?” 这话说的既奇怪又没有逻辑,周月只当他是安慰自己,毕竟旁观者所看到的是片面的,她并不奢望有人能对她的处境感同身受。 她站起身来,笑着说:“我该回去了,希望你快点回校,那我就不用再来送试卷了。” “周月!”路之宇叫住她,清朗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分外清晰。 “怎么了?”周月疑惑地回头,心里纳闷路之宇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他拉着她的手腕,欲言又止,“如果我告诉你...” “你要告诉她什么?” 少年出现在走廊尽头,音色带笑却凌冽如冬日清泉,脸上的笑容也透着寒意。 周月闻声望去,正对上他冷漠的眉眼,她下意识地甩开了路之宇的手,“许琛,你怎么来了。” 烟吻 许琛将车开出医院的停车场。 他在静城有两辆车,一辆是狼崽,一辆是大劳。这些车的牌子都是周月跟着他之后,拍了照片在小红书上查同款才知道的。 之前有次去酒店,周月看过他的身份证,证件照干净阳光,上个月刚满十八岁。她想起魏怡怡说他养病休学两年,估计是那时候考的驾照。 静城的有钱人不少,但能开大劳的全城也不出一只手。刚出医院,路边就有人举着手机拍照。 许琛扯了扯唇,关了车窗。虽说有些轻蔑,但他身上的冷漠气息褪去了,整个人透着懒倦。 不过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紧绷着。 然而周月一直发着呆,两边的景物不断后退,她的思绪也发散得无边无际。 周杰三年前带着妻女搬来的静城,他和路父之前的是同事。去年,周杰因为嫖娼被刚怀孕的何柔举报给弄丢了工作。 周月高中以前的记忆很模糊,路之宇算是她比较熟的同龄人,(她压根不认识什么同龄人)但两个人平时交流不多,所以周月不认为路之宇会说出什么她感兴趣的东西,也不好奇。 许琛指尖敲着方向盘,从中控台的烟盒里抽出一支搁在指尖。他抽一种薄荷爆珠的烟,深蓝色的盒子,顶端一排白色的字母Marlboro。 点燃后,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察觉到周月把脸上的口罩往上拉了拉,许琛搁下拿烟的手,又把车窗降下通风,“所以你说的有事,就是看那个瘸子?” 这个称呼有点恶毒,周月愣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不是,我来看我妈的,老师让我给他送试卷,我就顺道一下。” 许琛大约是洗了澡来的,脑后的短狼尾还有点湿漉漉的。他穿着件oversize的粉色T恤,上面有一颗卡通心脏的刺绣图案。 周月看了好几眼才发现是自己送他的生日礼物。 当时她特意从淘宝搜了他平时常穿的一个樱花潮牌,还选了最贵的那家买的,到货了发现产地是国内某山寨大市。她也是自那才知道原来这个牌子在国内根本买不到。 那天许琛收下也没说什么,她还以为他看不上这种假货。没想到他不仅没丢,还穿了出来。 “顺道,”许琛啧了一声,烟雾缭绕在他的侧脸,有种不真实感,“那你还挺热心肠。” 红灯。 赶上下班高峰期,一分五十多秒。 许琛见她又低着头不说话,心里一阵烦闷。烟雾吸入口腔,却激起更多怒火。 他说两句,她就一副受气样,就为了一个瘸子? 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扯下口罩,倾身低头,不容抗拒地吻了下去。 牙齿被舌钉挂扯,牙根一阵酸软,周月轻哼一声,被按住了手腕。 许琛双眸微合,头颈微偏,与她濡沫亲吻。长睫轻碰着她的鼻梁,如同蒲公英的花瓣落下来时的轻微触感。 温柔的表象下,是他不留余力的吻。 整个舌头都被他拖入口中,舌钉剐蹭着她口腔的每一处软肉,勾扯着她的舌尖不放,纠缠出源源不断的水液,顺着唇角流淌,浸湿位于下巴处的无纺布医疗口罩。 他渡过来薄荷烟味筑起灼热的密不透风的墙,她是被围堵于绝处的小兽。浅尝辄止满足不了他,他的吻如同一场猎杀,决心将她拆骨入腹,不休不止。 周月挣扎起来,可手腕被牢牢地困住。 许琛攥着她的手腕突然顿住,然后猛然发狠摩挲,力气大得她骨头都痛。 她扭着头想躲开,脖子被他用手掐住,肺部开始缺氧,像是在深海底部闭气一样煎熬。 她觉得自己会窒息而死。 鸣笛声此起彼伏,有交警来提醒,许琛降下车窗,交涉了两句便发动了车子。有车想超车,许琛靠右让行,没想到对方打开车窗一脸猥琐地骂了句傻逼,在大街上玩车震别瞄不准射歪了。 许琛回他一个笑。转动方向盘的同时踩死油门,夜风灌进车里,车速过快,风声在车里产生近似于蜂鸣一样刺耳的噪音。 引擎轰鸣声撕裂黑夜,车身在公路上如同一道利箭,风驰电掣,势不可挡。 那辆车的司机没料到他会加速别车,一时间手忙脚乱。许琛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出车窗,嶙峋腕骨转了半圈,食指与中指并拢,拇指向上,指向惊慌失措的司机。 明明是幼稚孩童才会玩的游戏,对方却如同惊弓之鸟,吓得直接熄了火,被许琛逼得撞进路旁的绿化带。 他依旧在笑,笑声愉悦,瞄准满脸惊恐的男人,“Boom!” 劫后余生的感觉清晰地充斥在周月脑子里,她抱紧了发抖的双臂,整个人缩在座椅里,眼泪不受控地落下来。 许琛刚刚是真的想掐死她。 他也真的不要命。 “我要下车...”她抽泣着,“许琛,你放我下去。” 平心而论,她一直觉得自己能找到许琛这样的金主是走大运,他给钱多,人长得帅,虽然在床上凶一点,但她每次也能爽翻。 真的堪称完美金主。 可是他太疯了,人命在他眼里也可以当游戏来玩。 “今天去我那。” “不要...”她眼泪还是流个不止,“我...我不去了。” 窗外路灯的光渐渐远去,车子拐进一条静谧的林荫路。许琛住在一个前年刚建成的别墅区,号称寸土寸金,单价直逼一线城市,到现在也没几个人入住。 车载音响改装过,音质浑厚流畅,播放着一首很老的rap。周月不记得自己听过这首歌,但对旋律和节奏都莫名的很熟悉。 周月吸着鼻子,抽抽搭搭地不敢再哭出声,怕许琛又兽性大发。他淡淡看过来一眼,将车停在路边。 周月赶紧解开安全带,车门却上了锁,她惊讶地看着他,两眼泪汪汪地可怜极了,“许琛...” “嗯,”他从中控台的盒子里拿出柔湿巾,转过她的脸,仔细地给她擦着眼泪。 任谁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心也会不受控制地狂跳,周月在心里警告自己命只有一条,低着头不让他碰到自己的脸。 许琛丢开手里的柔湿巾,握住她的手腕,手心里不知道是柔湿巾残留的水,还是她的眼泪,贴着她微凉的皮肤,像是能浸透到骨头里一样凉。 “这是什么时候割的?” 两道凸起的疤痕位于纤细的手腕内侧,靠近手掌处到那道颜色更深一些。那片皮肤被他揉搓的又红又肿,她皮肤白,疤痕就更加显眼。 猛地看上去像是直接割断了皮肤下面的动脉血管,接上了一只假的手。 他的手指沿着她腕上的疤痕滑动,并不实际触摸,周月看到他的指尖在颤,有情绪失控的迹象。 她慌张地抽回手,“我也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周月之前就见过他对着自己手腕上的疤发呆,有时候在床上还会又亲又舔。她怀疑他对这些疤有奇怪的癖好。 “我问的是这一道,”他指着离手臂近的那条,声音竟然在抖,“这是什么时候割的?” 周月没有回答,她也不想回答。 有些伤痕无法袒露于他人。她懂得这个道理。把伤口给别人看,并不能减轻痛苦,只能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当时有多软弱。 “不是怕死吗,”许琛转过她的脸,让她不得不与他对视,“割自己的时候怎么不怕死了?” 车内没开灯,路边不太明亮的路灯与月光照进窗户里,他低着头,光线从挡风玻璃进来,上半张脸在明处,眼睛里像是点燃了一把疯狂的火。 这火快要将周月烧成灰烬。她后退着,背抵着车门。怎么都逃不开。 安全带具有极佳的伸展性与束缚性,许琛压着她乱踢的双腿,反绑双手,俯身贴着她因为挣扎弓起的背,“刚刚的感觉记住了吗?” 割腕的致死率很低,因此很多求死者会同时服用安眠药。在经历过切开血管的短暂痛苦后,他们往往会进入昏迷,在一种平和的状态中死亡。 窒息,飙车。 肺部缺氧,心跳快到爆炸,五脏六腑都剧烈疼痛,但神智却只能异常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肉体无比痛苦。 记住了吗?这种直接面临死亡,万劫不复的感觉。 “以后还想死吗。” 周月哭声凄惨,都盖过了车上放的音乐,她浑身都抖,“不想了...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呜呜,她再也不敢惹他生气了。 许琛吻着她的耳朵,舌尖舔过耳廓将小巧的耳垂吸入口中,轻轻地舔咬着,“宝宝,哭得真好听。” 周月被放在座椅里,小声啜泣着仰起头看许琛擦手的动作。 月光落在他的指尖,湿巾留下的水痕呈现出一种淡粉色的玉色。修长的手指有着清瘦的骨相,但具有力量感,皮肤白皙的同时透着健康的粉色。 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拇指,食指和中指的指腹与指节却又覆盖着长年累月才会生出的茧子。 茧子抚摸时会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痒,就像在皮肤里埋下了无数根透明的线,每一根都流通细微的电流。 那种触感在身体里时更加令人沉迷,周月哭泣的声音越来越低,脸却越来越红。 许琛丢开湿巾,吻了吻她泪汪汪的眼睫,将她被捆着的手拉高,置于头顶,“宝宝想到什么了。” 周月拧着身子,把红了的脸贴进散发着皮革味道的椅背里,“我什么也没想...你快放开我,你绑得我好疼,啊...” 乱动的双腿被抬起,再分别向两侧打开。因为空间有限,一条腿被架在方向盘上。周月轻叫一声,微凉的手指已经解开了运动裤的抽绳,沿着湿润的内裤边缘抚摸了一圈。 “嗯...”周月仰起脖子,修长的颈形成柔弱的弧度。 她的娇喘和呻吟,是对他的嘉许。 许琛的另一只手从上衣下摆钻进去,挤进本就紧的内衣里,抓着嫩乳拨按压乳头。 感受到那层包裹着小穴的布料更加泥泞,他把人搂起来,舔舐着指尖的水迹,“宝宝下面的眼泪也好多啊。” ———— 有人来看我写的小说吗? 女士女士,看看我写的小说吧,女士女士,看看我写的小说吧... 梦境(车震H) 如何在金主是个疯子的情况下,从包养关系中全身而退? 如果去微博营销号那里投稿求助,肯定会被网友们疯狂辱骂是写手用狗血剧情骗流量。 但现实永远比狗血剧更抓马。 周月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骑虎难下的兔子,当然她也确实是骑在许琛的身上。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一不留神就又惹他发疯。 “许琛...”她轻轻挪了挪贴着他肌肉紧实的大腿的屁股,乖巧地靠在他的肩窝里,“能不能先把我解开呀?” 许琛手指搭在她身后的方向盘上,唇边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不动声色地退开几分。 失去支撑的同时,也失去平衡。周月小幅度地晃了一下才稳住上身。她抬眼,对上少年玩味的目光。 再年轻的金主也是资本家,从不做没好处的买卖。别人怎么哄金主开心,周月不知道,她摸索出来的和许琛相处秘诀三件套就是:装傻,撒娇,挨操。 许琛的身高过了一米九,即使是坐在他怀里,一米六几的周月与他仍有高度差。她在月光里仰起头,胸前的起伏贴进他宽阔的胸膛,隔着衣服用柔软挤压着他年轻清爽的肌肉。 磨得自己都要受不了了,许琛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周月用脑袋沿着他流畅清俊的下颌线摩挲,软软的语气带着点撒娇,“你低一下头啊,我亲不到。” 许琛依旧无动于衷,指节上的茧子刮过她的脖子,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就只有亲?” 亲还不够吗!干嘛语气好像是她占了便宜一样。她只是想被操的时候不那么难受而已!都不行吗! 周月真的好想把他挂在路灯上打一顿,无奈道:“那你说怎么办?” 许琛笑了笑,月光透过他低垂的长睫投下两片暧昧不明的阴影。周月一直觉得他很像月光,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像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令人捉摸不透。 他托起她的下巴,先是轻轻碰了下她的唇角,继而撬开唇瓣与牙齿。 灵活的舌尖顶起她的,用舌面裹住她的舌根吮吸,越来越多的口水漫过牙齿的缝隙,从两人交和的唇溢出,顺着光裸的皮肤向下流淌。领口的布料湿透了,黏在锁骨上。 这个吻让周月的脑袋有些轻微的缺氧。许琛轻抚着她微微颤栗的背,温柔得像是给婴儿在读童话故事,“宝宝,以后别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原来失而复得的惊喜过后,是面对那段缺席的时光的锐痛。想到她有过赴死的决心,想到她走到那种境地,他都会控制不住地发疯。 无法弥补,无法亲历。你明明白白地看到,她受过多少苦,落了多少疤。而你除了无能地发疯,什么都改变不了。 内疚与悔恨,一次次像利箭一样穿过心脏。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周月对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一无所知。她只是觉得这句话更应该说给他自己。她被抱得紧紧的,额头抵着他的胸膛,鼻尖全是他的气息,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褪去束缚后的手腕上留有泛红的勒痕,许琛轻轻地吹气,温热的气息含有潮湿的水汽,薄薄地覆盖在那两道疤上。 疤痕在医学上被称为瘢痕,是受到创伤后会产生的一种增生组织。在伤口修复后,它并无任何作用,但也不会消失。它是应该脱离身体的一部分,却因为生长于血肉里密不可分。 许琛静静地凝望着。 他温柔的目光是一把有温度的手术刀,划开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的伤口,找到那条曾被切断的血管,利落地将那段暗无天日的腐朽记忆从她破败不堪的生命中剥离出去。 他的吻很轻,细微而柔软的触感渗透疤痕,皮肤,脉络,血液,如同轻盈的丝绸包裹着她的身体,像是在拥抱一件易碎的无价之宝。 月光在周月眼睫下跳跃,眼底泛起酸涩感。她闭了闭眼,警告自己这只是一个梦。千万不要沉迷。 静城的初秋有一定的昼夜温差,月光轻柔地照亮林荫道边的小路,燥意被一点点驱散,热气在空气中飘散着形成近似浅蓝色的纱账。 仿若梦境。 梦境下的车内传来少女不知是痛还是快乐的轻吟,她咬在口中的衣摆掉落,遮住了在她胸前嚣张的的脑袋。 宽松的旧校服被他吃奶子的姿势被撑得绷紧了,本来因为洗过无数次,布料单薄得像被揉皱的废纸,被撑开后呈现出光滑平整的质感。只是更加薄了,随着他的动作,布料清晰地鼓起他玩弄乳肉的轮廓。 虽然看不到,但周月的脑子里却产生无数张奶子是在他口中,手中的画面。淫乱的快感快要将她的神智湮灭,她半闭着眼睛,长睫轻颤,呻吟的声音也颤,“许琛...啊.哈...” 车内的空调没开,她的额头冒出细汗,长出来没多久的碎发湿湿地黏在耳后。她难耐地扭了下身子,屁股被那根坚硬的肉柱隔着裤子戳得好难受,刚动了一下就被他滚烫的掌贴着腰按紧了。 许琛终于抬起头来,虎口的茧子摩挲着她腰上柔嫩的皮肤,感受到她的热度与颤抖,“热?” 他按住了她要去开空调的手。 像是夏日暴雨来袭前一般,浑身的毛孔都叫嚣着,她搂着他的脖子,似泣似喘,“真的好热,好难受,开空调好不好呜呜...许琛...” 车里的空调不显示准确的数字,她浑身都是汗,如果猛地调低温度恐怕会生病。可她在他怀里细细地哭,骂他差点掐死她,骂他飙车的时候快把她吓死,还骂他不开空调要热死她。 “开开开。” 许琛笑得无可奈何,不敢调的太低,立刻又挨了骂,她委屈巴巴地流泪,撒娇一样的小脾气,“你就是想让我死,你想热死我...呜呜...我要回家...” 他卡住她的手,分别置于方向盘两侧,扯下她的运动裤和内裤,抬起她乱扭的翘臀就脱了下来。 倾身咬住她喋喋不休的唇,长指贴着湿滑的皮肤,摸到湿润的花唇,整齐干净的指甲轻车熟路地寻到花心,不轻不重地掐弄着。 周月吸着气,娇滴滴地哭:“疼...” “娇气包,”许琛抵着她汗湿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梁,舌尖勾勒她的唇线,哄着:“哪里疼?” 明明湿成这样。他不理她的娇气装可怜,指节探进去,快速抽动,带出一股清液。 指尖顺着花心捻磨,搅动出更多的水声,车里还是热,空气里似乎都氤氲着水汽。主路上偶有车辆经过,灯光略过来一缕,周月整个人都紧缩在他怀里,穴口也因为紧张收缩,两片肥润的阴唇裹住他缓缓抽动进出的手指。 如同嫩红的花瓣,在他指尖绽放。 许琛拍了下她的臀,啪的一声,在莹白的臀肉上留下红痕。周月啊了一声,拍他的手,娇娇地骂,“混蛋...你家暴...呜呜” 他音色带笑,也有喘息,“宝宝,放松点。” “嗯...”周月迷迷糊糊地仰着脸要亲他,却被躲开了。 她愣了足有两秒钟,不明白他为什么躲开自己,呆呆地看着他,眼睛委屈地泛起泪,小声:“许琛,你怎么不亲我呀。” 坏心眼的人握住她的后颈吻了下去,舌尖凶狠地撬开她的唇,勾着她软软的舌头吮吸,舔咬。 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将第二根手指送进穴口,触到凸起的那块软肉,加速抽动。 周月尖叫一声,浑身抽搐着瘫软下去。 口涎从两人相吻的唇流出,沿着她纤细的颈聚集在胸前的沟壑处,像是峰峦间轻盈的溪流。 许琛的手指退出来,抬起被她浇透的手心,把那些水渍吞咽下去,然后脱掉她身上的衣服,皎洁的月光落在她身上,散发着珍珠般的诱人光泽。 丰盈的乳洁白如雪,看得许琛眼底发热,握着乳尖的手也一时没收住力,她小声呼痛,“你轻一点呀...” 他吮吸着娇嫩的奶尖,另一边用手指夹起揉弄,又一波急促的快感迫得周月后仰着身子,双腿不受控制地颤,娇喘连连。 座椅后推,他整个人跪在她腿心处,唇舌灵活地来到还在颤抖的穴口。 粗粝的舌面将阴蒂包裹起来,舌尖贴着穴口上下舔舐,最后在阴蒂上快速顶弄。这样的快感太猛烈也太强制,周月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收紧,踩在他肩头的脚不自主地乱踢。 呻吟声夹杂着轻泣,“啊...不要了...啊嗯...” 他握紧她失控的手,十指交插,舌尖更加快速地舔吸,随着她越来越急的呻吟,一股热液喷洒而下。 脸上的水迹让许琛像极欲望堆积的海妖,他缠绵亲吻着她迷离的眼睛,音色带喘:“宝宝,好会喷啊。” 许琛今天的状态很高,顶弄的幅度和力度都又狠又凶,整个车身似乎都在晃。他猛地插入时,座椅就会一阵晃荡,周月浑身仿佛漂浮在空中一般,说不出的紧张与刺激。 车内空间有限,频频撞到车顶,她的脑袋都开始晕了,“别动了...许琛...”指甲抓着他的脖颈,“撞...撞到头了...” 许琛轻扬腕骨,手掌护着她头顶,“等会就好。” 另一只手却把她压紧,腰腹也贴得更紧,摩擦得汩汩蜜水泛起白色的水沫。 等会...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还要等多久啊... 高潮过几次的身体软得没有骨头一样,周月整个人都傻傻的,嘴角都是被他亲吮流下液体,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对自己坏笑,“好累,你不要再动了...” 被操开了的娇气包,声音像是浸着甜的糖浆,嘴上说不要,被磨得红艳艳的穴肉又软又娇地裹着他阴茎上的青筋。 小穴像是被撑到了极限,也被他操到了极限,她无法抑制地抽搐,带着哭腔呻吟着求饶。 许琛吻着她,放缓了动作。 周月还没缓一口气,就察觉到身体里的肉棒好像更大了一圈,还在慢慢地往里进,她着急地抠他的手臂, “进不去了...出去...啊...” 许琛用舌头卷起颤巍巍的奶尖,刺激的浪潮拍击着周月的神智,哀求变成断断续续的愉悦哭吟。 他顶动胯骨,插得更深,被她不自主地夹得喘息连连,龟头磨蹭着脆弱敏感的宫口。 “宝宝的小逼好棒,操得好爽。” 许琛用手指捏着被淫水浇灌得湿透的阴蒂,注视着两人涌出大汩淫水的交合处,猛地插进软腻的子宫里,将精液全射进避孕套的储精囊。 还在抽搐的穴里又被他的肉棒塞的满满当当,周月尖叫一声,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睫毛湿哒哒,涩哑的哭腔:“你都射了.干嘛又...快出去...呜呜...”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怎么又硬了...” 许琛舔着她眼角的泪,手掌握住她的手,按在她小腹凸起处,带着她颤抖的指尖勾勒他的形状,在她耳边喘,“好厉害啊宝宝,把我全都吃进去了。” ———— 真的没人和我一起玩吗,呜呜,快来看我写的小说呜呜 猫咪(对镜H) 许琛住一栋有花园的别墅。 静城位于亚热带地区,常年雨水丰沛,是很适合养植物的气候。花园里的落满了金黄色的银杏叶,树下的茉莉和桔梗开得灿烂。月色溶溶,花香四溢。 周月从许琛怀里伸出脑袋,眼睛看着花园最外边的栅栏,那里开着一大片的白色小花,星星点点缀在茂密的绿地之中。 在车上哼哼唧唧说自己要累死了,哭哭啼啼不愿意走路的人瞬间来了精神,从少年怀里跳下来,一路小跑过去。 许琛笑着跟上,看她撅着屁股在那里转来转去,抬脚用小腿碰了下。周月气鼓鼓地回头瞪他一眼,挥了挥拳头。 怎么可以踢她的屁股! 许琛挨着她蹲下,故意碰了碰她的肩膀,问:“这是什么?” 周月告诉他这是柠檬罗勒和猫薄荷。开着小白花的是柠檬罗勒,没开花的是猫薄荷。他折了一片叶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有区别吗?” 猫薄荷属于荆芥科荆芥,和薄荷毫无关系,柠檬罗勒则有着与薄荷相似的形状。因为具有清新芳香的口感,柠檬罗勒常被用做调料,又名七里香。 有意思的是,不是荆芥科的柠檬罗勒反而在国内被叫做荆芥,占用了猫薄荷的名字。 这些都是周月去买种子的时候了解到的。 面对许琛的虚心求教,周月老师不打算理论授课,而是采取言传身教的方式。她从旁边折下一片略小的叶子,递到他面前,示意他自己去发现区别。 许琛轻敛眼眉,注视着她的指尖。 上挑的眼尾被睫毛的阴影延长,形成两条天然的眼线。他的睫毛其实不算浓密,没有向上弯翘的弧度,但长度很优越,是婴儿一样不加修饰的长直睫毛。 月光落在他的额间,让他的眉眼分外清亮,熠熠生辉中蕴含无限的天真。这与他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形象有着巨大的反差。 从他的眼中,周月看到了同样熠熠生辉的自己。不觉就被晃了眼睛。 指尖猝不及防地被湿热裹住,她的手指和罗勒叶都被许琛用舌头一起卷进唇中。虎牙尖锐的齿缘轻刮着她第一节指骨与第二节指骨的交界处,指腹下是他轻轻画着圈的温软的舌尖。 他抬起眼皮,长睫随着吞咽舔咬的呼吸轻轻颤动,仿若蝴蝶轻轻震动翅膀。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她的目光像是两条无形的锁链,轻巧将她捆绑。 十指连心。 或许不单单是指手指与心脏有紧密相连。 周月觉得自己的指头里也有一颗砰砰狂跳的心脏。她屏住呼吸,害怕被他听到她巨大的心跳声。 “阿琛少爷,您回来了。”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周月慌忙地抽回手,许琛笑着站起身,自然坦荡地和那人交谈了几句。 周月偷偷瞄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栅栏边的女人。从她和许琛的对话中听出,她是许琛的管家,刚从B市过来。 许琛拉起周月的手,那只被他舔的湿漉漉的手指也被他的手掌包住了。他用拇指蹭着她的手背,她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绷紧了神经,用眼神提醒他,他捏了捏她的脸,“罗姨不是外人。” 罗姨让到一旁,笑眯眯地叫了声小月小姐。周月感到惊讶,同时对这个称呼受宠若惊。 罗姨微微点头,“好久不见。” 周月飞快打量了罗姨一眼。她大约五十多岁,留一头及肩中长发,发丝乌黑浓密,五官秀丽端庄,一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有文化有涵养的中年女性的模样。 周月觉得眼熟,但她只能想到是自己看过哪个电视剧里的角色。可罗姨为什么要说好久不见呢? 罗姨在与周月对视时也愣了一下。 那一刹那,她的目光很复杂,有惊讶也有许多周月看不懂的情绪。但也只有一刹那罗姨就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不好意思,我糊涂了。” 周月有些迷惑,就听她道:“小月小姐,我是罗晶,你可以和阿琛少爷一样叫我罗姨,很高兴认识你。” 罗晶又向许琛汇报了一些话,就进了别墅。许琛带着周月先去洗澡,进门的时候听到罗晶在吩咐厨房的阿姨做饭不要放花生酱和鸡蛋。 许琛带着周月去洗澡。 他的房间在二楼,走上楼梯上,周月问他:“是什么小猫啊?” 刚刚她听到罗晶说明天就可以去接小猫了,是要养猫了吗?还是许琛以前养的猫呢? 周月一直想养猫,但条件并不允许。明天是周末,她也想一起去,而且花园里的猫薄荷长得很好,猫猫肯定很喜欢。 许琛淡淡地扫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少女,与她交握的那只手突然加大了力气。周月感到疼,小声地吸了下气,“许琛,手疼。” 楼梯的尽头,固定着一盏由割成不规则形状的水晶和奇异线条的的黑金支架组合而成的照明灯。 灯光里透着幽蓝的琉璃光泽,充满了后现代的金属感。 凌乱的的光束倾泻下来。两人的影子亲密的相依在一起,又因为光线和楼梯的空间落差显得扭曲与割裂。 许琛轻轻地揉捏着她的小拇指,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喜欢猫?” 周月点点头,“喜欢。” “想养猫?” 再次点头,“真的要养猫了吗?” “为什么喜欢猫?” 周月疑惑地看着他。 喜欢猫猫还需要理由吗?小猫咪可是天底下最可爱生物,难道许琛是狗狗教?又或者他是猫猫教,入教需要阐述八百字赞美猫猫的彩虹屁才可以? 两人之间隔着一节楼梯,周月需要更加仰着脖子才能与他对视。他也低着头,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猫的?” 这能什么时候发现啊,周月隐约觉得他在生气。但他这气生的也太没由来了,她只当他又发疯,哄着他,“不是要洗澡吗,走啦,快点去洗澡了。” 一踏进许琛的卧室,这个澡就注定洗不快了。 女孩娇媚的呻吟与男生低哑的喘息充斥着整个房间,墙壁音响的声音都被盖过去,分不清是淫叫的节奏还是音乐的节奏更让人疯狂。 窗外雨声渐起,两具黏黏嗒嗒的年轻肉体终于分开,周月靠坐在鸟笼秋千里,目光涣散地看着许琛将避孕套打结,再用纸巾包起来扔进垃圾桶。 许琛看她在发呆,低头亲了亲她汗津津的额头,把人从摇摇晃晃的秋千里抱起来。 刚缓过劲的身体敏感到不行,肌肤相贴都刺激,周月瑟缩了一下,纤细的小腿颤巍巍地绷紧。 “不许亲,”她凶巴巴地威胁,“讨厌死了。” 都说了不要在秋千里做,她的腿悬空得发酸,都快要断了。 许琛晃了下手臂,吓得周月又搂紧他,听他在头顶笑得又痞又坏,“这么讨厌我啊?” 浴室里只亮了一盏偏向于日光的壁灯。 朦胧光线笼罩着丰满的奶子,像晶莹剔透的雪媚娘。周月听到他呼吸渐粗,伸手遮了一下,殊不知自己的娇羞的表情有多勾人。 许琛拉下她的手,手掌托起一边颠动雪浪,手指掐弄奶尖,引得她尖声媚叫,“你怎么还想啊...快点洗澡啊...” “等会再洗。” 长指顺利地拨开两瓣软黏湿腻的阴唇,他埋头在她胸前舔咬,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已经有些肿了的奶尖。 他像是要把乳头咬下来一样,周月疼得小声轻泣,手指抓着他的发尾,“疼...呜呜...别咬了” 腿心被他又插进了一根手指,在敏感处快速地扣弄抽插,周月难以抑制地要夹紧腿,被他用膝盖挤进来,淫水淋湿两人紧贴着的皮肤,又滴落在脚下的地毯上,浸湿一片阴影。 “好累...”她被快感折磨的细细地哭,“别弄了...” 许琛笑声喑哑,将她转过去,三根手指在她穴里拧了一圈,刺激得她腰肢乱颤,听她又哭又叫:“啊...哈...” 许琛贴着她伶伶的蝴蝶骨,舌尖顺着脊椎的小圆骨一点点舔下去,“宝宝,叫的好大声啊。” 下身不由分说地挺撞进去,穴肉应激性地裹进了昂扬的肉棒,一股热液浇淋在两人结合处。 他插得狠又凶,舔咬着她的耳垂, 回答他的只有女孩又娇又媚的喘息。 他抬手,啪的一声打在臀尖上,周月痛呼,他也忍得难受,又打了一下,“怎么这么会夹啊宝宝,夹得爽死我了。” “呜呜...”周月整个人都贴着墙壁上的瓷砖,扭着头眼泪汪汪地看他,“不许打我...呜呜...” 掌心蹭着她红肿的臀尖,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抖,肉棒被穴里的嫩肉丝丝缕缕裹得紧得要死,许琛咬着她的后颈,“别夹,让我进去。” “我不要...你再插我就坏了呜呜...” “许琛...你欺负人...” 她哭得再可怜兮兮也没用,反而激发了他的兽性,压着她的力道更狠,像是发情的雄性压制着他挚爱的雌兽。 这样一直高潮,刺激得快要死了。周月眼泪漱漱,被操得喘气声都断断续续,“许琛...别从后面,我...我看不见你...” 竟然真的停了下来,她咬着唇想要转身,却听到一连串按动开关的声音。 浴室里的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照亮每一个角落。 许琛从后面抱着她,手臂捞起她的腿弯,再分开。 这是给婴儿把尿的姿势。在这么明亮的光线下,周月感到羞耻,花穴还被他走动时的肉棒顶着,她抿着唇:“许琛,你要干吗...” 他的动作回答了她。 洗手台前的镜子一尘不染。 她的两只脚踩着洗手台,能清晰地从镜中看到自己被撑开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阴唇湿哒哒地贴着他青筋暴露的肉棒,也能看到被水液打湿黏在一起的阴毛,还有他慢慢进出带出来的淫水。 这样淫乱的画面让周月浑身滚烫,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许琛的胯骨紧紧顶着她的臀,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对着镜子。 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着的欲望,“不是想看我吗,从镜子里看我是怎么从后面操你的好不好?” 另一只手拍打着花心顶端红肿的小珍珠,“宝宝看着自己怎么喷的好不好?” ———— 我不管,看到这里的人必须给我留言!(开玩笑的啦,宝宝们随意啵啵 话说双十二到了,因为我不知道给自己买什么,想搞个抽奖。比如说抽个小月的同款香薰(祖玛珑的青柠罗勒),或者许琛的同款香水(你或像你的人)其实这两种香我都不太喜欢,但用着都还可以,单纯觉得比较适合他俩... 还是说抽个小玩具比较符合这本书的风格(陷入沉思 有宝宝有比较好的建议吗...(我猜根本没人看到这些话(废话可真多啊我 6?(餐桌H) 罗晶带用人离开前,准备了夜宵。 餐厅位于一楼,挨着花园。整面墙被掏空做成镂空的圆弧形落地窗,纯白的蕾丝窗幔堆迭在原木地板上。 往外看去,是绵延不绝的花草与银杏叶。晚风吹拂,那些叶子抖动的声音仿佛能穿过玻璃,落到地板上窸窣作响。 看得周月在许琛怀里直打呵欠。 许琛在床下的癖好之一是和周月穿一套睡衣。 他喜欢做爱后给她套上T恤,他穿睡裤,裸着上身抱着她走来走去。 随着许琛在餐桌前坐下,周月的脑袋往后一仰,靠在他的胸膛里。 胸肌紧实精壮,手感极佳,周月悠闲地摸了好几下,开始胡思乱想。 在心里计算着今天做了多少次的同时,她又有点担心许琛会不会提前透支。 如果金主肾虚了,岂不是就不会操她了。 那她还怎么赚钱啊? 不过考虑的太长远会累,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她的思维方式,她一手搂着许琛的腰,另一只手比了个6,他面前晃来晃去。 许琛挑眉:“6?” 周月点点头。 一次两万,要不今天给他打个折,只要十万? 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这钱挣的那么累,为什么要替他这个资本家省钱,她一板一眼道:“今天做了六次,十二万。” 许琛笑了下,利落地转了钱,然后把手机扔回桌上,拿起打火机。 啪嗒一声,火从枪黑色的出气口冒出来,他微微低头,烟尾被蓝紫色的火焰点燃。 打火机也被扔回桌上,金属外壳撞击岩板,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缓缓呼出一口烟雾,夹着烟的手搁在外侧,另一只手绕过周月的脖子,握住她的下巴,笑,“宝宝,你是不是被操傻了?” “啊?”薄荷味的烟雾散在脸上,凉丝丝的,周月轻轻地吹开,伸出手指,“没错啊,车上两次,秋千一次,浴室一次,浴缸一次...” 声音越来越小,眉头越皱越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蔫了下来。 都怪他非要做那么多次,她都搞混了! 许琛熄灭了烟,把蛋糕递到她嘴边,“在浴缸里的时候饿晕了,我都心疼了。” 明明是被做晕了,你要是真心疼就让你的鸡儿别硬了啊。周月无语地张开嘴,芒果果粒加上奶油软绵甜腻,味蕾分泌出口水,粉红色的舌头亮晶晶的。 银质的叉子压着她的舌尖,许琛眼神晦暗不明,“舔干净。” 她敷衍地卷起舌头,把上面的奶油扫干净,接着又是一口草莓舒芙蕾。每一样甜品竟然都是她爱吃的口味。 但是她不太饿,尝了一遍之后就开始磨蹭,一口分成几口咽,像只被喂饱了的小猫一样懒洋洋的。饲养员许琛拍了拍她的屁股,偏偏脸上的神情一本正经:“饱了?” 周月咬着叉子点点头。他笑了笑,把叉子放到一边,抬腕比了个6,“不是还差一次?” T恤的下摆垫在周月的屁股下面,灼热快要穿透布料顶着她的腿心,她起身就要跑,被大掌握住了腰。 肉棒隔着裤子戳起下摆,贴上了她大腿里的软肉,烫的她一个激灵,“不做了吧...都做肿了...” “嗯,不做。” 许琛一手按着她让她动弹不得,一手拿起旁边的叉子,将一枚樱桃放入口中,吞咽时喉结上下滚动,漫不经心地将用舌尖打了结的樱桃梗和樱桃核吐出来。 “那你陪我吃点东西。”语气平淡,将音色里的清冷显露无疑,与他的行为形成极大的反差。 这是在勾引吧...不怪周月定力不足,是许琛就是有这个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撩拨得无力抵抗的本事。 周月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信女已经在凌云峰砍了十年柴,在西凉挖了二十年野菜,绝不为美色动摇。 “热?”许琛摸了摸她的脸,指节的茧子蹭着她的脸肉,“怎么这么红?” 周月一惊一乍,浑身警觉起来:“不热!你别碰我!” “哦。” 他慢悠悠地吃着,时不时还悠闲地动一下腿,颠得周月整颗心都七上八下,腿肉也被他戳的好热,刚挪一下屁股,花心不受控制地冒出一股水,浸湿了他的裤子。 周月僵直着肩膀,想要克制住小穴里的生理反应。许琛若无其事地吃着蛋糕,散漫的语气里分明透着股痞坏,“怎么了?” 他握着叉子的手忽然一偏,一团奶油掉落在周月本就紧绷的大腿上,冰凉黏腻的触感刺激得她浑身颤抖,小小地尖叫了一声。 只是这叫声包含了隐忍,反而像是媚吟。 “诶——”许琛拉长了语调,“对不起哦宝宝,把你弄脏了。” “我...”周月气死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了,气得想哭,“我去洗一下...” 许琛摊开桌上迭的整齐的餐巾,将人抱到上面,周月双手撑着桌子,抬起头看到他亮的发光的眸子。 “不用洗,我给你舔干净就行了。” 他一点点地舔过她的大腿内侧,吮着那片奶油留下的印记,虎牙的边缘磨蹭着,留下一道浅浅的齿痕,很快那一片都泛起红,在白皙的皮肤里分外突兀显眼。 柔软的舌面上具有细小颗粒,有湿热的触感,像一颗颗拥有自主意识的沙砾,紧紧地依附着周月的肉体,一点点地将她的灵魂抽取。 她低下头,看到跪在自己腿间的许琛,短狼尾因为他舔吻的动作翘起来一缕,在灯光下毛茸茸的,她伸出手碰了一下。 许琛抬眼看她,看到她迷离的双眸,笑起来,“宝宝,想要了?” 控制不了,那就不控制。周月任由欲望支配理智,她伸着脚搭在他肩上,细细地呻吟着嗯了一声。 “宝宝害羞了啊。” 许琛拉起她的手,一掀一扯就把T恤脱了下来,随手一团垫在她的腰下,握着脚踝把人拉过来,昂扬隔着裤子戳了戳她湿透了的内裤。 身下的毛巾扭得皱成一团,有些硌人,周月轻哼一声,许琛伸手给她扯平,拍了拍她早就翘起的乳尖,“真难伺候啊,娇气包。” 情欲堆迭,感官自动屏蔽这种轻微的痛。她喘息着,被快感折磨得浑身发烫。 许琛扯了扯湿透的内裤,长指拨弄着水淋淋的阴唇,每一下都故意避开她的敏感点,“6?” “做不做啊!”被撩拨的不上不下,周月捂着脸,脚尖踢他,语气有些羞恼:“你最6行了吧!” 指尖顶进穴口,立刻被湿润的水和嫩肉包裹,许琛低低地笑了声,单手拆开避孕套戴上,又拿起旁边的小蛋糕,把顶端的奶油抹在少女挺俏的红樱珠上。 乳头被冰凉的奶油包裹,莹白丰满的奶子像刚剥壳的荔枝一样颤巍巍的抖动。 许琛低下头握住一颗,用舌尖勾进唇中,在周月因为快感与微痛交迭,失神的那一刻,将坚硬已久的肉棒顶进了早就泛滥一片的穴口。 两人皆都发出一声快慰的喘息。 “啊...好深...” 少女情不自禁地挺着胸,双腿缠上他劲瘦的腰,从肉棒抽插的缝隙里溢出的水液又因为他猛烈的抽插溅到劲瘦的腹肌上,很快打湿了一大片。 “宝宝...”许琛拉起她的脚踝,手掌托着她的膝盖,让她的脚趾踩着他湿滑的腹肌上,另一只脚架在他的肩头,倾身咬住被奶油糊得泥泞一片的乳头,“爱不爱我?” 这个角度插到了最深处,让周月感到有点痛,但更多的是受不了的爽,她的意识都开始混乱,胡乱的抓着身边的东西,想要缓解一下这种失控的快感,“啊...哈...啊...” 蛋糕被碰倒在桌上,红丝绒流心淌在暗色的岩板桌面上,看起来糜烂不堪。周围弥漫着奶油的甜香,周月手指里也全是奶油,“许琛...啊....我要到了...” 许琛咬着她汗湿的颈侧,用齿尖磨着那层皮肉,抽插的速度加快,手指掐住她临近抽搐的阴蒂,哑声:“爱不爱我?” 已经是全凭本能在回答,她搂着他的肩膀,指甲抠着他的背肌,“爱你...呜呜...别掐...爱你...” “我是谁,”他的喘息声也越来越粗,眼角有水珠滚落,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阿琛!”她失声尖叫,腰肢抽搐,脑子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你是阿琛呜呜...” “记住了,以后不能再忘了。” 他吻着她的唇,眼睫下一道不甚明显的泪痕。 手指快速揉弄着颤抖的阴蒂,龟头顶到最深处,在她喷出一股晶莹淫液时,他闷哼一声,与她一起攀上情欲的高潮,在快感里奋不顾身地沉沦。 从浴室出来,周月的眼睛还都在闭着。她太累了,一被放到床上就立刻卷起被子。 床头的一盏兔子形状的小夜灯亮着,旁边点着一盏香薰蜡烛,许琛加了些助眠的精油进去,回头看见她把自己裹成了蚕宝宝,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宝宝,你要变成蝴蝶?” 周月哼哼一声,脸贴着他手心里蹭了蹭,浅浅的呼吸像是缠绕着他的心脏,一层一层地包裹,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房间里很安静,空气里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柑橘与罗勒的香气。在这样万籁俱寂的时刻,所有的过往似乎都无法再找到他们,也无法再伤害他们。 这是一个只属于他的梦,而她是只会出现在他梦里的岛,是他唯一的归属之地。 他低下头,轻轻地亲吻了她。 女孩皱了皱眉。 许琛猛然惊醒,心底升起一阵惧意。 害怕她睁开眼,害怕对上她陌生的目光。 只见她掀开被子,不耐烦地拍了拍自己的身侧,在有着小兔子印花床单上留下褶皱,声音软软的,“阿琛,我好困,快点陪我睡觉呀。” ———— 本来该写剧情的...不能让男主再这样嚣张下去了! 今天好多留言啊...所以大家对我想弄抽奖有无建议呢? 提醒一下,男主是个疯子,没有三观那种,如果没有小月,他大概会是反社会的渣滓...后面也会写很多他发疯的事,大家酌情看吧 宝宝们有时间记得找我玩啊_(:3 ⌒?)_ 电影(抽奖) 到底是哪个性爱研究学专家说打晨炮有益健康的啊?浑身酸软的周月恨恨地在被子里打滚,心里疯狂辱骂这个不靠谱的专家。 站在窗边抽烟的许琛听到床上的动静,回过头来。 灰色长裤的裤腿被折上去一层,露出一截嶙峋清瘦的踝骨。逆着光,有阴影落在上面。 周月眨了眨眼,适应光线后,看到他紧实的背肌,分布着数道抓痕。他转过身,八块腹肌线条分明,胸肌上明晃晃的一个牙印。 随着他走近,周月看清了他的踝骨。 净如白瓷的皮肤上纹着一弯月牙,横跨直至脚踝内侧。因为白,暗青色的纹路分外明显。 脚踝是人体能感到疼痛感最强的部位之一,几乎没有脂肪,薄薄的一层皮下面遍布静脉与动脉,稍有刺激,都会感到强烈的灼伤与撕裂感。 所以他那时是怎样的感受呢? 以己身属她名,就算是痛苦肯定也觉得幸福吧。 许琛见她眉眼恹恹,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舒服?” “以后不要我还没醒就...”她声音哑哑的,随便找的借口也委委屈屈的。他拿过床头的水杯,喂了她之后亲了亲她唇边的水迹,“不喜欢吗。” 周月扭过头去,早上的情绪太脆弱了,她这样想着揉了揉眼角。许琛放开了她,沉默半晌,“我错了,你别哭了。大早上就哭对眼睛不好。” 他身上浅浅的薄荷气息既清冷又熟悉,让周月更加觉得难过。 她安慰自己,这本来就是在做梦。他床品比较好而已,你不能真的动心上赶着给自己找难过。否则谁也怨不了。 许琛以为她这是起床气,轻拍着她的后背,手指轻绕着她耳后的发,在指节打圈。 发丝具有和主人相同的柔软坚韧的特质,抓的太紧会断,松开却又很快恢复原样。他永远都拿她没办法。 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语气极尽温柔:“以后你说不我就不做,好不好?” “我今天有点事,等会让罗姨陪你回去收拾东西搬过来,”他亲了亲她已经不再流泪的眼睛,“好吗?” “搬过来?”周月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他点点头,“以后你和我住在这里。” “你真的要去静中读书吗...”周月还是不太相信。她不觉得许琛是老老实实去读书的。 “是啊,以后就是你的学弟了,”他捏了捏她呆呆的脸,“小学姐。” 下楼时,早餐已经摆上了餐桌。 周月吃的慢,许琛刚喂她吃了两口就来了电话,他看了一眼就挂断了。 合格的金丝雀不应该过问金主的私事。周月细嚼慢咽吃完一整个三明治,许琛又慢悠悠地看她喝完牛奶的之后,和罗晶交代了一些事,叼着片面包走了。 昨晚许琛直接把车停在了花园门口,他今天还是开那辆车。引擎声刚响,周月就着急地跑了出来。她的书包还在车上。 “这什么?”许琛单手支着车窗,微微侧头,扫了眼她手里的东西,似乎是电影票。 “学校发的禁毒宣传片的影票,说是根据是三年前的特大跨国贩毒案改编的。” 静城的资源地形都算不是落后,但经济一直没发展起来的主因就是上世纪末深受毒品荼毒。近十年才算是有所改善,禁毒宣传一直是学校的重点抓的课外教育之一。 “就一张吗?”许琛抬手就抽走了。 票根上一排小字,他眼睫微颤,“就一张,别去看了。” “我还得写读后感呢!” 周月伸手去抢,被他握住亲了下手腕,“乖,等我回来带你去接小猫。”看到她眼睛亮起来,他加码:“读后感我给你写。” 车子驶出别墅,许琛用肘弯撑着方向盘,拿着电影票,摸出打火机。 火焰舔舐着那一行小字—— 由公安部禁毒局局长沉远担任剧本顾问。 他扯了扯唇,后视镜里略过他淡漠嘲讽的目光,抬手将快被焚烧殆尽的票扔了出去。 车速平缓前进,手机再次响起,与早饭时的未接电话来自同一个号码。许琛不慌不忙地接起,“我要见你本人。” 对方语气虽极尽讨好,但圆滑推诿:“许少爷,我很忙,抽不出空啊。” 许琛笑了下,“半小时后医院见。你老婆跟女儿,会陪我一起等你来。” 何柔和她的女儿住在儿童楼。如果不是有医疗机器的存在,不知情的人踏进病房或许还会以为是酒店的高级套房。 正在为何柔检查血压的护士见到许琛,将近几日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一下,许琛翻了翻病例记录,便让她先出去。 关门时,护士又偷偷瞄了眼少年,巧也不巧,他懒散地抬了下眼皮。 她心脏不自主地漏了一拍,进了电梯才反应过来跟同事发消息说那位脸美钱多的冤种大少爷来了。 医药费流水一样的交着续命,眼都不眨一下,每次病人女儿来交钱,都只是让医院象征性地收一点,不让她知情。确实和冤种无异。 何柔近来愈发消瘦,两只眼睛都凹陷下去,她把女儿放回卧室的摇篮,抚了抚稀疏的头发,“许先生,请坐。” 许琛也没客气,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开门见山,“我要见周杰。” “抱歉,我也联系不上他。”何柔之前的工作是幼师,说话时自有柔和的语气,并且喜欢运用诱导的问句,“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或许是许琛太过随性纨绔,让她不自觉把他当个不懂礼貌幼儿,耐心道:“有什么需要我能帮忙的吗?” 许琛和她对视,微微一笑,“我想你还记得随清风这个名字。” 何柔忽而变色,平静的表情崩解。她按着桌角才稳住踉跄的身形,刚由护士更换过的鲜花被她的动作带的在玻璃花瓶中乱颤。 许琛仍是淡淡笑着,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你现在可以给周杰打电话了,离我和他约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何柔握住手机,低着头往卧室走去。许琛两步迈过去,一脚挡在门与门框之间,夺过她的手机,果不其然是在拨打一个陌生的号码。 “还给我!” 何柔失态尖叫,挥舞着双手要抢。 摇篮里的婴儿感受到母亲的恐慌,放声大哭,何柔分神之际,被许琛一把推进了卧室,没等她反应过来,门从外面上了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 许琛任由里面的母女哭叫,颇为不耐烦地坐到桌前。 花瓶倾倒,为了保持花朵新鲜喷的生理盐水顺着桌面滴落,像一串晶莹的泪。他伸手接了一颗,在他手心里的触感接近她的眼泪,他的心软起来。又开始想念她。 铃声响起,他笑着接通。 电话那端的人先入为主,“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别打电话,发信息吗?找我什么事?” 语气急躁但亲昵。是面对亲密之人才会有的无所顾忌的态度。 许琛不紧不慢地开了免提,卧室里的哭声通过话筒传递,对方先是安静了几秒,怒喝道:“许琛!你怎么能对女人动手!” 许琛懒得跟他解释,直接关了免提,将听筒拿远,任由周杰在那边无能狂怒,待他问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时,他又漫不经心地开口:“冬至。我的代号。” 良久,周杰才又开口,有些不确定地问:“沉远派你来的?” 许琛设想过与周杰坦诚的场景,但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松懈,应该是妻女的原因。因为这种心情他也曾感同身受过。 具他所知,周杰与沉远是校友亦是好友,且禁毒局与静城行动计划已经展开,所以他并不惊讶周杰会觉得自己是沉远安排的。 他打断了周杰的猜测,笑道:“或许沉远也跟你说过我的代号全名。” “随冬至,随清风的随。冬至,是她的生日。” “你...什么意思?”周杰的声音有些梗,如同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发出的声音一般涩滞,“你是小月的...” 许琛并没有对他诉衷情的想法,直接道:“你现在应该有时间见我了吧。” 有很长一段时间,警号456823都是周杰的代号,那时他刚从警院毕业,被分配到某边境小城负责缉毒禁毒的工作。那是一段即使身体腐烂在土壤里也仍会在灵魂里熠熠发光的岁月。 会所大厅的水晶吊灯亮得刺眼,服务员过来提醒他有位叫许琛的客人点名让他去包厢,他回过神来。 包厢里设有专门的牌桌,麻将,牌九,扑克应有尽有。许琛懒散地坐在沙发里,皮革陷进去,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懒洋洋的,他玩着手机,听旁边半跪着的服务生介绍周杰的情况。 “他之前就是民警,因为嫖娼跟赌博被开除了,”服务生双手将倒满酒的杯子放到许琛面前,神秘兮兮地半遮着脸:“许少您也知道,当个片警一个月才多少钱,哪有在这挣得多。” 许琛闻不惯这种没有醒好的红酒的味,但也不算难以忍受,他晃着酒杯,语气散漫而随意,“那照你这样说,他在这挣得挺多啊?你跟他是同事,挣得也不少吧?” 服务生没料想他这样问,愣了一下“那点儿钱在您眼里算不得钱,许少爷真会开玩笑。” 许琛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他尴尬地笑了笑,“就在会所里买卖酒,订个包厢,好了能放放码,挣不到什么钱的。” “比不上周杰,”他话头又转回周杰身上,“他女儿在这才上几天班就入了您的眼,哪像我们卖一瓶酒” 许琛抬手,将那杯一滴未尝的酒尽数倒在他脸上,拿起桌上的擦手巾,垫在掌心握住他的脸,笑得吊儿郎当,像是跟朋友聊天一样问:“他的女儿怎么了?” 对方被酒浇了一脸,虽然惊讶但在会所里摸爬滚打惯了,什么样脾气的有钱人没见过。一听他的语气,以为他是感兴趣,不愿错过献媚的机会,刚要继续说,就听他语气略冷道:“你也配说她吗。” 许琛抬起眼,眼神里的冷意刺骨,锋芒毕露。 服务生愣住,握着酒瓶的手开始发抖,整个人都跪倒在地,牙齿打颤:“是我不会说话,不该...” 包厢门从外面被打开,周杰看到里面的情景,下意识制止,但许琛手里的酒瓶已经砸了下去。 惊吓让疼痛感迟缓,服务生反应过来时,酒液浸入了伤口,哭嚎声刺耳,许琛直接将人扔了出去,在走廊上引起一阵混乱。 包厢的装修采用极佳的隔音材质,为了尊重客人的隐私,也没有装摄像头。 许琛依旧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他在周杰注视的目光下坐回沙发,鲜血和红酒混在一起弄湿地毯,在上方的旋转灯下呈现出一种阴森的红。 他弯下腰,手臂伸到桌下。几秒过后,一个黑色纽扣状的东西被扔到地上。他又从包厢的周围找到了另外几个。 在这期间周杰并未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他。 “这种窃听器,我幼儿园的时候,我爸的小情儿就在他车上装了。真没想到这都十几年了,我还能回味童年。” ———— 我写男主视角了...好菜写的..._(:3 ⌒?)_ 琛仔就是个没礼貌没三观的反社会...他活着就是为了小月... 上面是搞得抽奖,抽了套minimal concept的小兔四件套(就是小月同款),想来想去觉得这个比较实用。 这个真的很适合睡觉,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小月生日的时候开。 这是我的日常号,大家如果不喜欢的话抽完奖取关也行,关注主要是为了屏蔽路人,对抽奖不感兴趣的也可以跟我聊天,大家也不要硬夸,因为互关都是我朋友,她们会觉得我买了水军_(:3 ⌒?)_ 我写小说就是因为我朋友年末都太忙,没人陪我玩_(:3 ⌒?)_ 所以来找我玩吧_(:3 ⌒?)_ 请多多找我玩吧_(:3 ⌒?)_ 同态 周杰考上警院那年刚满十八岁,那时他的老师对他说无所畏惧的人天生就适合做缉毒警察。 但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能做到真正的无所畏惧的,可以再分成两种人。 他们分属两种极端,一种是刚踏入警院的周杰:无父无母,了无牵挂;一种便是坐在他对面的许琛:生来就是常人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阶级,一切对他来说都轻而易举,所以不怕失去。 一直以来,毒品犯罪都趋向低龄,自新世纪后更是严重,他们专门任用年轻人,甚至未成年为他们贩毒,运毒,制毒,以及杀人。 从升入缉毒局的领导层开始,沉远就在筹划一支年轻的队伍,专门招收因为年龄不够被警院拒之门外的孩子。往缉毒卧底的方向培养,由沉远亲自教学。 周杰听沉远说过很多次冬至,以饱含夸赞与期待的语气。这是沉远十几年来最得意的徒弟,还没成年就已经能单枪匹马去拦截毒贩。 天才。沉远用这个名词来形容代号为冬至的少年。 周杰向许琛伸出手,“你好。” 许琛并未给以回应,只是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姿态随意地点起一支烟。 周杰也不觉被下了面子。在他的认知里,天才有傲气很正常,而且他是逃离缉毒队伍的怂货,被看不起也正常。 许琛当然不知道周杰是怎么看自己的,不过他也不在乎。一支烟过半,他才开口,“我要带她走。” 周杰疑惑,在少年与他对视的瞬间顿悟。少年来势汹汹,目的明确,眼底有誓不罢休的火光。 “小月现在是我的女儿,”周杰脸上有岁月风霜的痕迹,眉头皱成很深的川字,“我想你应该知道情况。” “她是我的爱人。” 爱人这个词语过于正式。由他这个年龄段说出口未免有一种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然而事实上,大多数人在成年后所宣之于口的爱意大都包含利益,家境,亦或其他现实因素的考量。 爱并非一定要由年龄,阅历等个人因素来作为土壤才能得以生长。它诞生于情感的本能。只不过有的人视为珍宝,有的人弃之敝履。 “但是小月她现在...” 少年目光炯炯,似有杀气“你和沉远就不怕,随安在地底下知道你这样拿他女儿做局吗。” 三十年前,随安与周杰,沉远同为室友。是警院最优秀的学生,号称警院三剑客。后来周杰为了妻子安心,转为民警,而随安进入卧底队伍,沉远则一路高升。 三年前的那次特大跨国贩毒案的破获,是沉远坐上局长之位的重要节点。也是那次收网,随安与妻子被毒贩集团的头目坤沙残忍杀害,而他们的女儿随清风也被绑架,警方最后将她救出时,整个人已经处于应激状态。 由于坤沙逃脱,随清风是唯一一个见过他后存活下来的人。警方只能一次次地向她询问,做笔录,最终做出了犯罪画像。 但随清风也因为重复多次的应激反应彻底疯了。只要接触到以前的人或事,都会给予她巨大的精神创伤。 “我以为警方会给她安排一个新的人生,”许琛忽而笑了,这是一种从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苦笑,大约是他的面部肌肉也不习惯这种笑容,看起来就像是在哭, “那时候我只能隔着玻璃看她,她躺在那里被医生绑着,我想着就这样吧,她忘记我就忘记吧,只要她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只要她不再痛苦,我一辈子见不到她,只要她能好过一点,我就够了。” 或许许琛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从未在外人面前诉说过这些。 这些话对于他来说像是魔咒,从说出第一个字开始,他那颗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就开始产生裂缝。 他听到自己的胸膛里有个哭声传出来,那是不属于他的声音。他从小到大都很少哭,就算哭也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他静了静,听清了那个声音。那个在他身体里回荡了一千多个日夜,渗入他每一厘骨血的声音。 那是十五岁的随清风在哭。从他心底最深处溢出的哭声,还有呼啸的风声。她的哭声很小很小,在说她很疼,在说放开她。 而他只能隔着病房的玻璃,什么都做不了。 周杰脸色惨白,身上的精气神化为颓然,“我们这是为了抓住坤沙,同样是为随安报仇。” 静城是坤沙的家乡,也是他最初开始组建贩毒集团的地方。他逃脱后,警方一直在国内外多方寻找,但都一无所获。他就像是蒸发了一样。 许琛并不反驳周杰的话,只是冷笑:“我会带她走。” “坤沙并不一定在静城,我们已经布局了三年,都没有他的下落,”周杰正襟危坐,目光有压迫感,“这只是一个假设,并不会” “就算伤害她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我都不会让你的这个假设成立。”许琛打断他的话。 周杰拍桌子,“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直属缉毒总局的人员!你要违反你上级的命令吗!还有没有大局观!” “上级?”许琛笑笑,又恢复了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她。你们所谓的职业荣誉,家国大义,都和我没有关系,我要的只是她好好的。 她就是我的大局。” “这些话你可以一字不差地去和沉远说,”他微微颌首,手中的烟灰续了长长一截。 “等她高考之后,我会带她去其他城市或者其他国家过普通人的生活,今天我来找你,是让你断绝和她的关系。” 许琛把旁边沙发上的密码箱打开,里面码着满满一箱子人民币,“一百万。出了这个门,别人问你,你就说把女儿卖给我了。你继续做你的卧底,我会保守秘密。” 他竟然用保守秘密来作为威胁!周杰猛然站起,怒目俯视,“你的信仰呢!我看你反了天了!” 许琛但笑不语。他本来就不是有信仰的人,信仰也束缚不了他。在他看来,只有软弱愚蠢的人才会坚持信仰。他在三年前就已经知道软弱让自己失去了什么。万幸余生还长,他又找了回来。 周杰的怒火被许琛的态度激得更盛,他掀起桌上的密码箱,直接砸向面无表情少年。 许琛翻身躲开,钞票散落一地。 “因为她叫你一声爸,我不想跟你动手,”他拉开姿势,进入备战状态,“但我真的很想揍你。” 两人拳打脚踢,你来我往,酒瓶碎落一地,谁也没占到好处。 周杰身量比许琛稍矮,体型精壮,但因为常年的基层工作有了小肚子。迅疾的交手让他有些疲惫,他靠在沙发扶手微微喘气,已露颓势。 许琛游刃有余,掉落在地上的果盘里插着一把水果刀,他脚尖压住刀柄,往上一踢,稳稳接住。周杰有所察觉,抓起一瓶酒撞碎作为武器回击。 电光火石间,许琛晃身迎击,毫不犹豫地侧踢周杰的小腿,趁周杰吃痛,抬腿扫向他的肩膀。 酒瓶落地之时,许琛翻身压在周杰背脊,牢牢锁住他的身子,抓着他的头发撞向遍布狼藉的地面。 周杰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满脸是血也只是气喘唏嘘,不发一声。若是旁人是他的对手或许会敬他是条汉子,但对于许琛来说,只觉得他恶心万分。 自认为有气血,是为了顾全大局,所以就能牺牲她的人生,让她去涉险。这不过是打着英雄旗号的孬种。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什么说辞,只要让她离开你家,”许琛转玩着刀柄,舌尖顶了顶腮,他刚才挨了一拳,鲜血挤在喉咙里咸的难受, “不然,我不止会泄露你和沉远对坤沙的收网计划,既然你知道我,那沉远应该也和你说过我接触过不少卧底和线人。” “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你和你的妻子,知道吗?”他要的是她回到他身边,然后在亲手把她找回来。 “你...”周杰吐出半口血,劝说道:“小月她已经接受了我们是她的父母的疏导记忆,你...你就不怕你把她带走之后,她想起以前的事,再受到刺激?你会后悔的,她” “后悔?”许琛也吐出一口血沫,“你这话是觉得,我把她交给你们就不会后悔了吗?你们认为给了她一个她想要的生活是吗?” “你所谓的生活是你为了做卧底,为了布局引她来这里打工,还是把她逼到走投无路割腕自杀呢? 我是真的看不起你这种废物。” 许琛拉过周杰贴在地面的一只手,笑道:“三年前,我见过她割腕之后,就在想是不是她离开后就能活下去,警方说她已经有了新的记忆,会像个正常人一样。 我信了你们,可是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又想到了死呢?” 刀尖迅速地插入周杰的手腕,但滑动的速度却慢下来。这种钝刀子割肉的痛苦让他脸上的冷汗和血混到一起,他咬着牙解释:“我没有逼过小月,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自杀过。” 天花板上的镭射灯七彩斑斓,灯光里的少年眉眼含笑,笑容嘲讽但目光坚定,“我并不想在意她想自杀的真相是什么,你不知道没关系,我要的是她经受的痛,你也感受一遍。” 对于许琛来说,愧疚是没用的东西,他要的是感同身受的痛,以同态的伤害施加其身,才会产生真正的忏悔。 刀刃随着许琛的话音落下,切开男人粗壮的腕骨,血肉筋脉外翻。有血溅到他脸上,他站起身,随便抹了一下,淡笑道:“你也有女儿,如果今天我让你办的事做不到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假设一下她会怎么样。” ———— 我是真的不会写男主视角...油油的_(:3 ⌒?)_ 重塑 周月并不想和许琛同居。 虽然她还是个高中生,但这两年很流行职场网综,同龄人都很爱看,她也看过一点。尽管明知这种综艺都有剧本,但有些经验还是值得学习的。 比如生活与工作之间必须要有明确的界限。这个观点周月深以为然,如果自己搬过来,那还怎么算钱呢。 而且...她只想拿上床的报酬,不想也没本事拿安抚金主情绪的钱。她不觉得自己具有心理医生的作用。 当罗晶第三次过来提醒周月该去收拾东西时,周月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开了口:“罗姨...” 罗晶笑了笑,有春风一般的和煦。她关上门,轻柔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小月小姐,怎么了?” 周月被她行云流水的动作给震惊了,这就是专业的管家吗,也太贴心了吧。 罗晶看她神色讶异,笑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罗姨,我不想搬过来...”其实周月也知道和罗晶说这个没用,但她需要有个人听听那些无法暴露在外的心里话,即使会被许琛知道也无所谓了。 而罗晶拥有令人放下戒备,想要倾诉的能力。她浑身散发着一种极度包容的气场,无论你说什么,她似乎都能理解。 当然她的反应也确实和周月的预想一致,“是担心不方便吗?” “罗姨,你应该知道我和许琛的关系吧?”周月小心地观察着罗晶,她很害怕对方会露出鄙夷的表情,“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 “所以小月小姐认为你和少爷的关系是怎样的呢?”罗晶慈爱的目光落在周月不安的脸上,她略微思考后说:“或许少爷的想法和小月小姐的不一样呢?” 肯定不一样啊,打工的怎么会和资本家的想法一样。许琛能有什么想法,他花钱她挨操,住在一起想操得更方便呗。 周月摇摇头,桌上的手机恰好响起。罗晶在她接通前退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 周杰的伤口很深,几乎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包厢的门被打开时,众人都吓了一跳。 许琛靠坐在地毯上,扫了一眼门外挤挤挨挨畏畏缩缩的服务员,随手指了个人扔了两沓钱过去,“送他去医院,别死这给我添堵。” “给你们开工资是养你们看戏的?” 留着寸头的中年男人声音威严,服务生们立即散成两排,让出一条通道。 来人正是会所的老板黄阿龙,他环顾包厢,空气里浓重的血腥气与一室的狼藉让他皱了皱眉,“许少爷这是来砸场子的?” 碎片沾着酒精,刀尖也是用酒随便洗了洗。许琛咬着牙,从伤口里拨出块锐利的玻璃扔到地上,抬起眼皮淡淡扫了他一眼。 一个服务员跑过来对他耳语数句,他若有所思地点头,粗放的五官笑起来,“把这些钱收拾收拾,送到医院给周杰做医药费。” “许少怎么不一起去医院?” “那地方晦气,触我霉头。” 许琛继续挑着玻璃,豆大的汗水从额间滚落,白皙的手臂上青筋暴露。有细小的静脉被刀尖划到,血液喷涌。 黄阿龙让人送了医药箱过来,“真没想到许少爷是为了个女人发这么大脾气。” 许琛吊儿郎当地笑了笑,把酒精倒在伤口上清理血迹,灼痛感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黄阿龙递过来一支烟,给他点了火,“可惜周杰那闺女来上班的时候我没在,让我都有点好奇是到底是啥样的美人儿能让您这么上心。” 苦涩的烟雾吸进肺部,身体疼痛得以减缓,思绪有强烈的刺激与漂浮感。许琛和他对视,眼神轻浮却森冷,“你好奇她?” 黄阿龙的娱乐会所在静城开了几十年,因为天高地远,常有人从大城市特意过来玩。许琛在黄阿龙眼里也归为这一类人,有脾气,但也好哄。他讪笑道:“看我这嘴,瞎开什么玩笑。”说着拿出一个黑色金属盒子。 盒子没什么重量,许琛接过后打开,几颗半透明的蓝色药片,在灯光下有一种绚烂的颜色。黄阿龙解释这是新来的糖。许琛用刀尖刮下一点粉末用打火机点燃,以闻代吸。 “没劲,”许琛揉了揉鼻子,眼神微微涣散,双颊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指尖微颤,“这玩意糊弄谁啊。” 黄阿龙心道他是个会玩的,连声应下,起身送人。两人刚到大厅,小孩的哭叫和大人的吵骂声混成一片,场面很乱。 哭的是个小孩,手里抓着根绳,上边飘着个兔子气球。许琛余光瞄了一眼,停住了脚,问:“这是干嘛的。” 路过的服务生说是有个人欠了几千块的账,让老婆带着钱来领人,结果啥也没带就来了,吵着要报警解决。 黄阿龙喊了保安,“妈的,把老子这当菜市场了,赶紧轰出去。” 小孩看着只有四五岁,刚开始有记忆的阶段,今天的眼泪也许会浸泡得以后的记忆都很苦。只是因为几千块。 许琛看着那个气球在一群张牙舞爪的大人间瑟瑟发抖,心中隐约有风声呼啸。他走过去,从自己的账上替小孩的爸爸还了钱,带走了气球。 右手的手臂缠着绷带,许琛用左手把气球绑在副驾驶的安全带上。红灯的时候,有新信息提醒,来自周杰,同时有陌生的电话进来,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在匀速前进中接通。 电话结束后,他过了几秒才想起来发动车子。又一个红灯的间隙,罗晶打电话过来,“何柔女士已经通知了小月小姐。”她的用词很书面化,尽量避免个人情绪。 许琛问:“她什么反应?” 那边似乎是在斟酌,他又问:“她哭了?” 罗晶语气迟疑,只说不能确定。 许琛挂了电话后眼皮一直在跳,他想起那通来自陌生号码的电话,心中突生惧意,直至驶入别墅时仍呼啸不止。罗晶出来迎他,见他一身的伤,立刻喊用人去叫医生,他开口打断她:“她人呢?” 周月接了何柔的电话后就把自己关了起来。 下午一点,书房西晒最强,许琛在外面敲了门,她很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说想独自待一会儿。 周月不出来,也不吃饭。许琛直接让用人拿钥匙开门,命令声蕴藏怒气,不难想象开门后的场面。罗晶上前阻止,将他请至二楼的偏厅。 iPad里有所有房间的监控,屏幕里的人趴在书桌上一动不动。许琛想起以前她就喜欢在教室这样睡觉,每次他路过她们班,她不是在睡觉就是和别人聊天,让他心里的期待总是落空。 罗晶将磨好的咖啡放到桌上,告诉他心理医生和猫都已经到了静城。 许琛从回忆里回神,闭了闭眼,“罗晶,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错了?” “我只是觉得,您对小月小姐逼得有点太急了。”罗晶想到上午时周月挂了电话后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仍有余悸,“或许可以委婉一些,周杰夫妇与她断绝关系的事先缓一缓。” “还有让心理医生对小月小姐进行唤醒记忆,会不会太冒险...”罗晶顿了顿,她不认为许琛会听她的建议。 她有自知之明。许琛与她是上下级的雇佣关系,他对她带有的长辈色彩的尊敬皆是因为他心中有了柔软。换句话说,许琛对她的善意,是因为他想在周月面前表现出善意。 许琛放下pad,示意她继续讲。 “当初小月小姐之所以会精神失控,心理医生说主要原因是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死亡场面。失去家人的痛苦给以她的打击太过沉重,她无法承受... 这三年,她接受了新的家庭,潜意识里将周杰夫妇视为亲人,您这样强行切断她好不容易重建的亲缘关系,是否会...”罗晶继续道: “给她带来同样的打击呢?而且唤醒记忆的风险也难以估测,以我的观点,可以慢慢尝试着让小月小姐适应以前的记忆。” 许琛低垂眼帘,情绪尽藏其中。但即使是对视,旁人也很难窥得他的一丝真心。 他是一对为了豪门争斗而结盟的男女毫无感情的婚姻产物,其功能主要是为两人的契约增添保障。 在一个孩子应当受到亲情与家庭庇荫的幼年阶段,他类似甲乙双方合作书上的一枚公章,常被父母推到家族面前,作为婚姻存续最有效的证据以供众人审视检阅。 一定程度上可以说,许琛毫无亲缘观念与感性思维。他在生活中所透露出的有人情味的部分...极大可能只是他为了让别人觉得他是个正常人在学着如何去表现。 这个别人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都指同一个人。旁人的眼光无法成为制约许琛的枷锁,他拥有极度自我且高度理性的灵魂。 罗晶想,他应当没有把自己前面说的一大堆听进去。可能他根本不屑听。 但周月还小,她上午时的哭泣让罗晶动容。她是许琛唯一愿意去感知到正常人的情绪的理由,罗晶不敢想她再次出事的话,会给许琛带来什么影响。 “少爷,普通人是无法只依靠爱情就能生存的,在大多数人的生命里,爱情往往排列于亲情之后,有些人离开亲情后甚至无法生存。”罗晶眉心紧拧,“家庭和亲人是支撑小月小姐的精神骨架,您这样断然拆了她的骨头,只剩下一摊血肉,又该怎么办?” 外面起了乌云,室内陷入沉默,只有风敲打玻璃的声音。 许琛望向窗外,看到那只气球在车窗外面,被风吹得胡乱地打着转,像一朵无依无靠的浮萍。但只要有人握紧绳子,它就飞不走。 “我会重塑她的骨架,成为她唯一的家人。”他平静地说道。 ———— 又是一章油油的琛仔,本以为今天能写出了肉的...结果琛仔的戏太多了_(:зゝ∠)_ 那就明天开车吧... 请大家多多和我聊天! BB(擦边H) 许琛从前照镜里看着发呆的周月,顺着她的目光,是个在路边打着伞等绿灯的小孩。 静城常有突如其来的雨,便利店的门口都会摆着雨伞。那种透明的伞面,黑色的骨架,走在伞下时,能清晰地看到雨点溅起的水花。 两个人刚恋爱的时候,她下雨天就喜欢撑这种伞。准确的来说是让他给她撑伞,她跑来跑去跳水坑。因为她总是弄丢伞,他就让司机在车上常备着一把。 车子靠路边停下,周月疑惑地看着许琛下车走进路边的小商店,大约半分钟后,他带了把伞给她。她更疑惑了,“车里有伞啊。” 不会是又发神经吧...虽然犹豫,她还是接过了伞。许琛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钟就发动了车子。 外面的雨很大,许琛刚才下车的时候淋了点雨,手臂上也淋湿了。 其实周月从书房出来就看见了他身上的伤口,只不过一开始没问,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为了表现自己的体贴,她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你今天受伤了啊,疼不疼啊。” 许琛换了另一只手开车。她的力气没轻没重地擦拭着绷带上的水珠,好几次都压着伤口,但属于能忍受的范围,不痛不痒。他深吸了一口冷气,眉间紧皱,“当然疼啊。” 周月啊了一声,纸巾湿乎乎的一团握在手里,像是有千斤重。她有些不知所措,问:“那...要不要去找医生给你看看啊...” 既然疼那干嘛还一直用这只手开车,真是神经病。她看他不说话,略有迟疑:“宠物医院的医生应该也可以处理...人的伤口吧?” “......”许琛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伤口已经让医生处理过了,当时你在书房里不出来。现在疼是因为是你刚刚太用力弄疼我了。” 语气没什么情绪,话却透着点委屈,好像在埋怨她太不上心。周月局促地把揉的皱巴巴的纸巾丢进车上的垃圾桶,垂着眼睛不敢抬头,“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小。雨声和音乐声在车厢内外交汇合奏,许琛只能看到她嘴唇一张一合,侧身过来想听她到底在说什么时,她已经抿上了唇。 本来没有表情时也会带着点笑弧的唇角耷拉着,跟主人一样垂头丧气的。宠物医院在巷子尽头,许琛单手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在路口,一只手捞起她的发尾。 周月看他没有下车的意思,忍不住吐槽他这跟撸猫一样的动作:“头发有什么好摸的啊。” 许琛并未回答,继续拨弄着她的头发。 薄荷冷水的气味在密闭的车内太强烈,一呼一吸都是他的味道。周月瑟缩在座椅里,手指带给发丝的拉扯感细密地传递到她的头皮,再顺着神经在身体里流淌。 生物书上有讲过头发是不含有任何痛觉和触觉,但她觉得每根发丝都像是连接着脉搏的血管,她把手缩在身后,“许琛,我们不是要去接猫咪吗...” “刚刚,耳朵难过得耷拉下来了。” 什么啊...周月看着车外,想起出发前从副驾驶拿下去的兔子气球,恍然明白过来。她哪里像兔子啊,“我我又不是兔子。” 他捧起她的脸,指节的茧揉着她微红的耳朵,用吻推翻她的反驳。 周遭的声音都静下来,只有他的呼吸声。像鼓点又像雷声敲击着周月的心脏。外面大雨倾盆,她的身体里也有大雨来袭前的燥热。 很轻地蹭着她的唇角,在她微微喘息之时勾住她的舌尖,一寸一寸地舔咬,纠缠。他的气息强烈到让她浑身发颤,像是有致命毒素,入侵她已经七零八落的理智。 闪电划破天际,蓝紫色的光电倾泻大地。她猛然惊醒,近在咫尺的是他紧闭的双睫,像是在做一场美梦。她推了推他揽着自己的手臂,得以一丝空隙,声音娇得像没有骨头一样媚:“许琛,我们该下车了...” “嘶...”他有不满,声音低沉沙哑,“疼。” 绷带隐约有血色渗出,周月慌张地扫了一眼便挪开,“那怎么办啊,我们去找医生...啊” 周月尖叫一声,人被他一把抱了过去。她后背抵着方向盘,余光里是已经被血浸透的绷带,“又流血了,你别闹了。” “不要,”他难得有这种小孩子一样撒娇的语气,压着她的手往下按,“宝宝,好硬。” 周月不敢再推他了,扭着头看窗外。手指被他抓着塞进裤子里,灼热硕大的阴茎烫得她手心发颤,声音也颤:“你...你怎么又...” “它一看见你就硬,”他蹭着她的颈窝,舔舐着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喘息声渐渐浓重,“宝宝,用点劲撸...它兴奋着呢。” 一只手根本握不住,龟头不断溢出的液体又滑又热,她已经很努力再帮他弄了,还要被嫌弃。她抿着唇,语气软软地抱怨:“那你快点啊...我的手也好累的。” 他掀起她的T恤下摆,手指的温度在她微微发抖的皮肤上一路游走,像是留下一连串隐形的印记。指尖沿着胸衣拨开淡绿色的罩杯,揉搓着浅樱色的乳头,低头,用舌尖卷进湿热的口腔里,舔咬,顶弄。 雨幕漫天,并无出行的人。但在这种白天与傍晚的交际之时,道路通畅的路口,心理上的防线被生理上的快感不断冲击,周月难以抑制,甚至有些放任自流地呻吟出声,“啊...哈...” 重重心事,强颜欢笑都在这一刻与她无关。她抓着许琛的头发,大口大口地喘息,像是将要搁浅的人鱼,欲望在拉着她沉溺。 她闭上眼,身体里的暴雨顷刻降临。 雨后的街道被冲刷得干净,连路面似乎都宽阔许多。周月逃一样从车里出来,拉扯着有些皱的短裙。许琛靠在车窗上吹了个口哨,一脸餍足的表情,“宝宝,提起裙子不认人啊。” 他说着冲她比了个小树杈,指尖上还有亮晶晶的水迹。周月本就发烫的脸简直快要爆炸,转身跑进了巷子。 直到她进了宠物医院,许琛才收回目光,抽出柔湿巾擦拭着手。副驾驶里躺着一把伞,是他半路买的那一把。他望着上面透明的伞面,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雨落在上面飞溅的水花。 许琛想起昨天那通电话。 失去过记忆的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绷带在激烈的运动中散开了,出血并不多,他从杂物盒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将另外几个没有撕裂的伤口割开。 疼痛感驱散他心中的烦燥。车里的音乐还在响—— 当画面停在old days 抱在一起 男孩回答「always」 当画面停在old days 抱在一起 男孩回答「always」 许琛笑了笑,开门下车。 护士将周月领到沙发上坐下,表示现在医生在接待其他客人,请她稍等片刻。周月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环视着这家号称静城最专业的宠物医院。 大厅的左边立着一整面墙的架子,上面存放着装着各种宠物的笼子,大多是猫或者狗,还有几只老鼠。(周月对宠物鼠的种类不了解,她统一称为老鼠。) 有热情的小狗在朝周月摇尾巴,她走过去,立刻获得了可爱的汪汪声,其他的狗狗也被带动,汪汪声此起彼伏。放着猫猫的架子就很内敛了,一个个的叫声都很害羞。(也可能是高冷。) 周月第一次被这么多美好的小动物包围,心都要化了。她开心地去看小猫咪们。有一只蓝白布偶一直冲她叫,实在是太可爱了,她都有点跃跃欲试地想学猫叫。 客户从办公室里出来,护士带着他来取宠物。周月看着他将布偶猫装进猫包里,猫咪透过猫包上的透明圆盖看着外面,似乎很不开心地用脑袋顶着盖子。 “诶?这只猫原来会叫啊!”护士说的是最外面的一只猫,正在用爪子抓咬着笼子的铁条,发出凄厉的叫声。 “它怎么突然这么生气啊,医生,你快来看看这怎么回事啊!” 医生闻声从办公室出来。布偶猫的主人也看过去,惊讶道:“这是折耳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养的这么好的折耳。” 关于养猫的知识周月懂得很多,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积累的,可能是平时经常刷小红书的结果。她走过去,果然是一只折耳猫,只不过它的耳朵是立起的状态。 说是立耳,但养过猫的人都能看出那只是外表的假立状态。折耳猫从出生就会被病痛伴随一生,即使最初是健康的,也随时都有发病的危险。 真正爱猫的人会拒绝养这种猫咪,养它们的也不过是因为外表可爱独特,等它们发病变得丑陋也不会有足够的爱意去承担抚养的责任。 折耳猫大都会在六个月左右发病很快痛苦死去。但这只折耳猫确实养得很好,几乎看不出来任何生病的症状,而且看毛色也是一只成年猫咪了。 医生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猫不是昨天送来以后一直不叫的吗,怎么突然就应激了。” 那只猫的叫声越来越狂躁。医生仔细看了看,“先送进去检查一下。” 护士听言就要把笼子送去治疗室,玻璃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悬挂着的电子招财猫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 许琛靠着门框,他身后是刚黑下来的夜色,门口的霓虹灯在他的周身形成一种惊艳的华彩。众人的目光皆被他吸引。他天生就是焦点,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能让人移不开眼。 许琛径直走到周月身边,“不用查,把它放出来就行了。” 医生知道他是猫主人,让护士把笼子打开。那猫嗖的一下冲出来,像离弦的箭一样把旁边装着布偶猫的包撞倒,然后又在周月脚边转了一圈。 一人一猫,呆愣对视一眼。那猫跳起来,周月疑惑地看向许琛,他走过来,“它这是要你抱它。” 周月不确定地伸出手,猫咪果然跳进了她怀里,竟然一瞬间就乖巧下来,还用脑袋蹭着她的胳膊,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这猫好乖啊。” “这狗东西是看人下菜。”许琛笑着,眼神落在她身上,不偏一毫。 “怎么能这样骂小猫咪。”周月瞪了他一眼,挠着小猫咪的下巴,随口问道:“它叫什么啊?” 指尖触到坚硬的金属,她低头去看,硬金材质的长命锁有戴了很久的磨损痕迹,正面刻着两个字母—— BB。 背面刻着的是—— 月amp;琛,下面一行是许琛的号码。 BB,Babybear,小熊。 许琛在车上经常听的那首歌, 关于小熊的事也关于你 关于我 关于留 关于走 关于喜欢与否 周月收回目光,她想她不需要再问猫咪的名字了。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月亮不是她。 ———— BB:妈,撸我!别撸其他猫!看我创死绿茶猫! 琛仔:宝宝,要我继续在你面前展示伤口你才会问我疼不疼吗? 本章节又名:论男女关于一首歌的理解有多么的天差地别 还有小月不是故意养折耳的...明天会解释一下,先不要骂她... 靠近(沙发H) 周月把猫放在副驾驶后又关上了门。许琛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你要坐后面?” 两个人僵持几秒,周月服了软。猫一直在叫,红灯的时候许琛不耐烦地要把箱子丢到后座,周月下意识拦住了。 她知道他在生气,哄着说:“它可能是换了新环境不习惯,你别冲它发火啊。” 许琛冷哼一声,“你还挺心疼它。” “小猫咪很可爱啊,你不觉得吗?” 猫好像能听懂周月的话,叫声变得温顺又乖巧,跟只小奶猫似的,从透气孔用肉垫碰她的手指。 许琛脸色更差了,“不觉得可爱,一点也不可爱。” 这个人怎么能对小猫咪这么恶毒啊!周月伸手去捂他的嘴,“小猫咪可听不得这个!” 绿灯。许琛抓着她亲了下手背就放开了,他的视线落在正前方,路灯的光芒照在他骨相优越的脸上,散发着一种冷光。 像极寒的雪。大多数时候,许琛给以周月这种感受。他不是少女小说里很时尚的那种高岭之花,即使遥不可及也有无数人趋之若鹜。他是高岭上的雪本身,堆积成山。冷得让人无法靠近。 她想起两个人的初夜,凌晨她终于能睡去。半梦半醒间,她看到他在月光下独坐。孤寂,清冷。 他与她相处总是很亲密,但见过他抽身情欲后的样子,再多的温存于她来说就只是春梦。 从来好梦最易醒。再次这样提醒自己,周月还是会心生落寞。她低着头,猫猫玻璃球一样的眼睛盯着她,像个可爱的小宝宝,她笑着把猫抱出来,捏着它肉乎乎的爪子,“BB,我是周月。” BB蹭着她的下巴,喵喵喵地回答她。许琛冷笑,“不是不想抱它吗,现在又亲起来了。” 他今天怎么这么阴阳怪气啊。周月捂着猫的耳朵,“许琛,你干嘛这样啊!” “那你刚刚为什么耷拉着耳朵要去后面坐。” “我说了我不是兔子!” 许琛把车停进车库,“为什么不开心?” 周月摸着小猫的背,骨头和皮毛都很健康,没有被任何遗传病影响。 “BB的主人是你喜欢的人吗...” 这么用心养大的猫猫被带走了,该多难过啊。周月咬着唇内的软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车库位于半地下,只开了地面的荧光照明,车里的灯也关了。两个人就在一片阴影里沉默,月光从入口进来,像是落满了霜。 “你觉得呢?” 猫咪察觉到周月的情绪,搂着她的胳膊,她觉得更心虚了,“如果她是你女朋友...” “要是我说她是呢。” 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来,砸出深坑。她惊愕地看着他,“你...” “宝宝,”他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用很轻的力气,好像她是一件珍贵的易碎品一样不敢用力,语气也极尽温柔,“我逗你的,不哭好不好。” 周月的眼泪却更凶了,“我妈就是因为我爸那个...要离婚了,我妈不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BB也是因为你和我,所以它妈妈不要它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许琛的手心里,很快聚积成小小的湖。他以自己的思维假定她不会因为周杰与任柔而难过,却忘了现在的她在他面前会强颜欢笑。 用人过来接走了猫,目光不多加停留。许琛把人从车上抱下来,肩上的衣服很快湿了一块,原本轻薄的衣物变得沉重不堪,像是有千斤的重量,压得他整个人都倾斜起来。 他觉得一切似乎都在失控。他出生在利益至上的钢铁森林,正确地权衡与决断和不折手段地强夺资源是他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可是这一刻,他凝视着她的悲伤与无助,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在拥有还是在失去。 周月精神太差,哭了一会就睡了过去。许琛看着怀里的人,睫毛湿哒哒的塌着,眼下还有泪痕,鼻翼时不时还抽泣一下。看起来可怜极了。 门外响起闷闷的敲击声。许琛打开门,猫愣了一下,绕过他进门。他提着猫脖子离开,一人一猫在楼梯上交涉,“你妈刚睡着。” 猫停下了乱挠的爪子,也不嚣张了。许琛突然觉得有一丝畅快,“你以为你还是你妈的宝贝呢?” 猫扬了扬爪子,很快又丧气下去。许琛感到没意思,提着它到沙发坐下,“她连我都不记得了,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有次雨天,他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惹到她。她说再也不要和他说话了,气呼呼地走开,连伞也不要了。他只好撑着伞跟着。 在教学楼的后面,她停住了脚步,拉着他藏起来。几个男生在追赶一只猫,他们围成一圈,大笑大闹,猫咪的声音在这群粗噶难听的声音里很渺小。 她瞪大眼睛,不太敢信在校园里会有这种恶劣的虐猫事件。她扭过头看他,被雨水打湿的刘海蹭着他的颈侧,潮湿的水汽让他浑身燥热。 “我们去找老师!” 很小的一只猫,看上去还是宠物猫。恐怕再过一会就死掉。她拧着眉,长长的睫毛随着愤懑的呼吸颤动,唇瓣紧抿着,看上去又柔软又可口。 他心底浮起密密麻麻的痒,骨头也像是有蚂蚁在咬。他说:“我可以把它救下来,但是你要亲我一下。” 猫是品种猫,也是被遗弃的猫。她很心疼,细心照顾了很久也还总是生病,她也总是哭。他没办法,让罗晶买了家宠物医院,四五个宠物医生一起照看这只猫。她还是不放心,有时候梦到猫死掉了,打电话给他,闹着要去看猫。 他的司机拿的是二十四小时的工资,那段时间也差点忍不住辞职。 有天她又做噩梦,他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想,自己哪天死了,她会不会也这么哭呢。他真的这样问了,她愣怔地看他,表情傻极了,看得他心里说不出的开心。亲了又亲。 许琛半躺在沙发里,猫在他对面趴着。这猫从她离开之后就不怎么叫,罗晶提醒他该让医生检查看看是不是抑郁了,结果医生说它就是不想叫。 今天倒是叫得挺欢。可是叫有什么用,要是叫有用,他早叫了。他点了支烟,猫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他们对彼此都懒得搭理,只是因为她才能坐到一起。他和它像是两件被遗忘的旧家具,卑劣地妄想再次进入她的新人生。 周月睡得不安稳,醒来时出了一身的汗。房间里留了一盏小夜灯,床头的安神香薰也在燃着,绑在旁边的兔子气球飘来飘去。 楼梯上的灯还在亮着,周月走到拐角处,客厅的落地窗前,烟雾缭绕里,是与那夜一样冷峻的雪岭。 要靠近吗? 在她纠结之时,许琛已经看到了她,朝她招了招手。她走过去,许琛摸了摸她的额头,“做噩梦了吗?” 用人每天都会清理的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他的眼里也透着疲惫。她摇摇头,拿下他手里的烟,和他接了一个很简单的吻。 许琛愣了愣,唇上残留的触感柔软而轻柔。他有些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做梦。她靠在他怀里,呼吸声轻得像一个遥远的梦,但触感又那么真实。 有生命的,有实体的,鲜活的她就在自己的怀里。 猫叫声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许琛睁开眼,与猫怒目对视。他在周月伸手去抱猫前抢先一步,提着猫进了用人整理出来的杂物间,猫疯狂地挥舞着爪子,求救一般地朝周月嚎叫。 “许琛,你快把它放下!” 周月紧张地跟在他后面,就见他把猫塞进了笼子里,还不解恨,从一堆猫玩具里挑出两个哈士奇的玩偶塞了进去。他更想塞两只真的狗进去。 猫隔着笼子望着周月,发出可怜巴巴的铁窗泪叫声。周月犹豫了一下就被抱了出去,她有些担心,“BB会不会不习惯啊,它第一天来...” 许琛关上门,手指隔着门框,留出一条很小的门缝。示意她去听,里面凄惨的叫声竟然立刻停了。 “放心了?”许琛把她放下,一只手撑着沙发扶手,一只手握着她的后颈,“你别太宠着那个狗东西了,它就是个骗子。” 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薄荷淡香,周月缩了缩脖子,被他指节上的茧子蹭得又痒又麻,推了推他的肩膀,“你的手好磨人。” 她皮肤白,稍微碰一碰就有痕迹,在月光下一片淡淡的红印。许琛低下头,亲吻着那片肌肤,她细细喘了口气,声音也小小的,“好痒啊。” 许琛握按住她想要扭身的肩膀。她的发质偏软,密密软软的发丝被他压在手心里。他拿起一缕,在月光下有一种绵密的光泽,像是缀着细微的星辰,有让他无法松开手的魔力。 膝盖下方的睡裙被掀起来,长指像是带着细微的电流划过周月的肌肤。双腿被许琛抬起,由于沙发的宽度有限,一只脚搭在地毯上,有令人不安的悬空感,她轻轻地喘息着,“许琛...啊” 手指抓着身下的沙发,周月仰起脖子,锁骨下的皮肤被他蓬松的发蹭得酸痒难耐,更难耐的是被他用牙齿揪扯着的乳头,整个身体的触感都在他的舌尖里被放大了无数倍,敏感得再经不起一丝撩拨,“啊...” 滚烫的阴茎顶着她已经湿透了的内裤,在中心处凹陷进去,他低沉地呼吸笼罩着她发抖的身体,手指拨开内裤的边缘进去,揉捏着冒出顶端的花珠。 源源不断的水液流进他的手心里,又顺着手掌流下去,浸湿深蓝色的沙发,形成暧昧的阴影。周月强撑着一丝理智,“沙发...不行。” 明天用人来打扫的时候怎么办。 许琛吻着她的唇,用舌尖敲开她的唇线,裹着她的舌尖舔咬,把她的担心全部吞入腹中,“宝宝,让我进去好不好。” “唔...”她还是不放心,“不行。” “等会我自己换沙发套,”他脱下了她最后一件遮挡,让自己进入她,“反正都要换,宝宝骚一点好不好。” ———— 明天见_(:3 ⌒?)_ 今天晚了...因为我睡了很久,私密马赛宝宝们_(:3 ⌒?)_ 姐姐(失禁H) 因为哭过,周月秀气的浅内双肿成了大外双,浅褐色的瞳孔里还残留浅浅的水意。她长睫轻颤,看着撑在自己上方的清俊少年,“许琛...” 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回应她。阴茎顶开湿淋淋的花唇,龟头陷进湿滑的软肉里,他和她性器分泌的液体黏糊糊的混在一起,产生出很独特的味道。 无法用好闻或难闻来形容,是一种专属于她和他的气味。 许琛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灼热的手心让那两道已经不会再痛的伤疤也开始发热。伤口因为用力流出的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臂浸湿她的手腕。 周月的身体在沉浮。她眨了眨眼,目光所及处仿佛回到了割开血管的那一刻,那种无法抑制的痛在她的身体里叫嚣。眼泪开始决堤,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 许琛停下来,抱着她坐起来,“怎么了?”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依旧是流泪,“我妈妈说不要我了...她要离婚了,可是我讨厌我爸爸,我没有家了...” 任柔在电话里说,她决定和周杰离婚,而周月已经成年,对于她的抚养问题,她并不打算过问。 对于这个切断周月与他们联系的理由,许琛还算满意。结果是他想要的,过程如何他并不在乎。 但从周月的角度来看,自己是和他们失败的婚姻一起被打包丢开的垃圾。对一个潜意识里自己和父母相亲相爱了十九年的小女孩来说...确实有些残忍。许琛试图以普世意义的正常思维这样想。 他克制着自己身体里的冲动,轻拍着她的背,“宝宝,你还有我。” 轻轻亲吻着她的眼角,声音仿佛是通过亲密无间的皮肤传递过来一样,他说:“以后让我来做你的家人。” 他吻着她,声音低沉,“姐姐。” 坚硬的性器还埋在湿滑的阴道里,他说这些话多多少少让她觉得可笑。但他的目光又是那么认真,仿佛他们不是在性交,而是在教堂致辞。 沙漠里渴望水源的人,就算是你告诉她这是一杯含有剧毒的水,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她攀上他的的肩膀,用吻回应他的诺言。 身体被不停地揉捏,亲吻,舔舐,周月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颗糖果,在许琛的唇舌里慢慢融化。 她的腿缠在他的腰上,绵软的穴内是他硬挺的阴茎,在她平坦柔软的小腹顶出长而粗的形状,乖巧挨操的样子像个怀孕的小妈妈。 繁殖是生物的本能,而进化为高等生物的男人学会了伪装这种劣根性,但实际上这仍然是最容易刺激到他们性快感的行为。许琛并无繁衍下一代的欲望,但是想到怀里的女孩会给自己生出孩子,他就无法否认自己仍保有雄性动物的低劣本性。 被包裹着的阴茎再次粗涨,周月啊了一声,阴到内壁的神经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滚烫的青筋,紧紧地贴合在她的身体里,像是与她融为一体。 “宝宝,”他按着她的手去抚摸他顶出的形状,“好棒啊。” 窄穴被撑到了极限,阴茎的每次抽插都顶到最深处,亲吻娇嫩的宫口,周月感到抽搐的快感与钝痛,她咬着唇,承受这种生理上的愉悦巅峰。 长指抵着她的的唇,许琛放缓了抽插的速度,龟头碾磨着她接近阴道口的敏感点,让她不得不松开了唇呻吟出声,“啊...哈...” 许琛将手指送到她的唇边,“咬我。”又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受不了就掐我,抓我。” 靠近我,抚摸我,伤害我。在我的身上留下你制造的伤痕。让我成为你的专属物品,让我成为你最爱的猫咪。他吻着她,将祈求隐藏在一个个湿润的吻里。 周月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浑身泛起红潮,“啊...”指甲陷进他紧实的肌肉里,牙齿咬着他的手指,接纳他又快又重的撞击,“啊...慢一点...” 她感到子宫内一阵剧烈的收缩,脑内高潮的白光闪过。强烈的尿意袭来,她着急的去推他,“快出去...呜呜...受不了了....出去...” 许琛同样感受到她的颤抖。湿软暖烫的穴肉像是无数只吸吮的吸盘,牢牢地缠裹着阴茎。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因为她沉溺。恨不得将自己全部埋在她的身体里,与她融为一体,就算是死亡也无法让他的灵魂与她分离。 他压着她想要后退的腰肢,挺胯的幅度更大,每一下都撞着她的敏感点,察觉到她要到的前奏,握着她的手指一起抚摸水淋淋的花蒂,“宝宝,好多水啊。” 周月无法集中注意力,也听不清他的内容。他吻着她的唇,夺走她呼吸的同时也夺走她最后的理智,“宝宝,让我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嗯...”她胡乱地点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向他承诺了什么。他似叹似喘的声音,像一缕风一样在她耳边溜走,接着是他更加狠厉的撞击。 她尖声哭叫,“啊...快放开...啊” 在他俯身吻住她时,一股清澈的热液从她身体里倾泻下来。和潮吹的快感不同,她像是被抽走了脊髓,爽得超过了认知范围,浑身颤抖着疲软下去。 许琛捞起她的腰,拨开她被泪和汗浸湿的头发,温柔地吻了吻她目光涣散的双眸,“宝宝,尿了。” 浴缸里的水温度适宜,浴盐融化之后呈现出一种清新的水蜜桃色。水汽蒸腾使空气变得湿润,弥漫着淡淡的水蜜桃香味。 音响系统安置在天花板,环绕立体声的音质还不错。是两个人解锁浴室这个新地点之后,许琛让人装的。只不过每次做的都太忘我,装了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用来听歌。 周月趴在浴缸边缘。许琛放了首她最近玩游戏的时候循环的歌,前奏一响起,她脑子里就有角色死亡的场景,这让她更生气了,干脆捂住耳朵。 “还生气呢?”他趴在她的旁边,音色带笑:“怪我怪我。” “我都让你放开了,你...”周月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瞪他,又气呼呼地扭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他,“你就是故意的。” 怎么能把人操尿啊,她觉得好丢脸啊... “正常的生理现象而已,要不然你把我撸到尿出来撒气?”他拉着她的手就腰间按,她快速甩开,这人是不是把她当傻子啊! “宝宝——”他拉长了声音,“我手好疼啊。” 骗鬼去吧,操她的时候流血了都没见喊一声疼,现在又疼了是吧? 周月懒得搭理他,可是他又是叹气又是吸气,吵得她脑子疼。刚想回头,就被他一把捞到怀里,“唉,别生气了呗。” 周月抿紧唇,决心不会再上他的当。他看她一脸抵抗到底的表情,笑得更开了,大外双的桃花眼弯成了一条缝,“宝,你知不知道我爱死你这个表情了。” “什么表情。”周月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将冷酷贯彻到底。 他捧住她的脸,捏成嘟嘟嘴亲过来,“良家妇女的表情,我爱死了。” 神经病。周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摸到音响的控制键,切了首歌,总算把游戏画面从自己脑海里赶出去了。余光瞄了一眼他的手臂,伤口当真裂开了,不过没有流血了。脱口而出:“你别让手臂沾水啊...” “宝宝关心我啊?”许琛把手搁在浴缸外,修长有力的手臂舒展着,“听你的。” 两个人的腿交迭着,他的鸡巴在水里又硬起来,周月拿了条毛巾盖上去,退到浴缸另一边。 许琛见她谨慎的模样,啧了一声,“提起裙子不认人啊,用完了就把我丢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他被渣一样,还有到底是谁用谁啊...周月哼了一声。 许琛笑着抬了抬下巴,一直与她对视的目光缓缓向下,如有实质一样扫视着她的身体。 如果许琛不想撩拨人的时候,你赤身裸体他也能双眼清澈,正直的不行。要是他想玩点什么东西,就算你裹得严丝合缝他一个眼神也能让你自动剥得一干二净。 “你看什么看...” 周月比了个剪刀手的卡擦动作,然后双手抱胸,背过身子。她不知道自己光滑的背在水里映出的怎样的撩人画面,腰窝里放佛酝酿着醇香醉人的酒液,看一眼就让人心驰神往。 身后的呼吸声渐渐粗重,周月顿时警铃大作,伸手要去拿旁边的浴巾,滚烫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臂,反手与她十指交握。 灼热的肉棒就抵在她的股间,许琛将手伸进水里,揉着她挺翘的臀肉,抬手时溅起淡粉色的水花,落下时在雪白的臀尖留下红痕,“想跑?” “呜呜”周月扶着浴缸边缘,双膝抵着温热的缸壁,被他抱着腰用手掌向外撑开双腿,有水灌进花穴里,她轻哼着,“有水进去了。” 许琛把人抱坐在自己怀里,又是抱小孩的姿势,手指探进穴口,弓起指节的茧子去蹭凸起的软肉。 周月喘息着,“...不舒服,不要了” 许琛按住她乱晃的小腹,后压更贴近自己吐着清液的鸡巴,龟头擦着穴口过去,“不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周月憋着气,花心里被挤进来的手指带入更多的热水,“别啊...啊...” 许琛转动手指,对她的敏感点了如指掌,不错过任何一处,笑声勾人,“宝宝,别什么啊?” 周月后仰着转头,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抬臀让他的手指扣得更深,“许琛...” “在呢,”他抬手拍了下她摇晃的奶子,“叫我干什么啊?” 不上不下的感觉太难受了,她搂紧他,吻着他勾着笑弧的唇,娇娇地呵气:“干我。” ———— 额...我以为我会写到剧情的... 大家是喜欢剧情多一点还是车多一点... _(:3 ⌒?)_ 最近太爱玩了,更新变晚了...以后会更爱玩的...所以宝宝们不要等更...但是可以评论和我聊天啊... 最后求收藏求珠珠求留言_(:3 ⌒?)_ 执迷(抱操H) 放纵的周末过后,闹钟在六点钟响起。周月在床上翻了个身,手指在床单上随着鼓点打节拍。 窗帘自动打开,晨曦的微光越过窗户落在周月的眼皮上,在眼底形成白色的光线,迫使她不得不睁开眼,“不想上学。” 许琛摸了摸她的侧脸,清越的嗓音有刚睡醒的沙哑,“小学姐,赖床啊?” 赖床失败的周月把衬衫塞进裙子里,许琛推门进来,提着她的腰放到洗手台上。 静中为了追求面貌一新,订购的校服很符合青少年的审美。不过生活不是偶像剧,白衬衫黑领带在青春期的男生身上,更像是半路辍学的保险员。当然许琛在此之外。 他捏了捏周月发呆的脸,“宝宝,你流口水了。” 周月傻乎乎地摸了摸,被他笑着亲了过来。早上的情绪很容易调动,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很快起了感觉。 [Once I'm in there ain't no letting go, letting go, Watch me turn your mind into my home Mind mind games until you lose control] Mind mind games mind games mind games。 情欲操纵这场心理游戏直到失控。 像校园纯爱电影的画面,穿着校服的男孩和女孩,他们衣衫完整,在音乐声中接很纯情的吻。 只有紊乱呼吸暴露出百褶短裙下湿淋淋的香艳。女孩的双腿缠在少年的腰上,两人的性器紧密地契合,抽插出液体源源不断地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空气里氤氲着情欲的因子。 抱操的姿势让周月感到很累。许琛每次挺胯都会让她整个人向上移动,又重重的落下,顶到最深处。 她这辈子都不想打晨炮了,宁愿睡死过去也不想被操清醒。再这样下去连第一节课都要迟到了。她喘息着抱怨,“什么都还没收拾呢。” 许琛摸着她耳边凌乱的发,“怎么收拾,扎头发吗?”他移开了箍着她腰的手,吓得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阻止身体下坠。但重力无法抗拒,她娇声呻吟:“别顶...啊” 他靠着洗手台,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长睫微敛,专注至极的目光,缱绻温柔得根本不像是正在她身体里肆虐。 周月看向镜子,很专业的编发马尾。她心中升起一种前人栽树她乘凉的怪异情绪的同时,也有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腰又被箍住往下压。 小穴像熟透了的热带果肉,被捣得汁液淋漓,散发出软烂甜腻的气味。 周月酸软的手里被塞了个东西,是他的领带。他挑着眉看她,“收拾吧。” 领带绕过他被衣领遮住的后颈,周月像是打了无数次一样熟练。她想自己或许有打领带的天赋,“弄好了...” “帮我戴耳钉。” 他吻着她微微张着的唇,渡过带有留兰香薄荷味道的空气。 静中本来就是三流高中,对学生的仪容仪表的底线是穿校服(有一定程度是为了圈钱)。但周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爱打扮的男生,她一个女生都没有打耳洞。 周月整个人被他顶得浑身忍不住的抖,手指根本捏不住水晶托盘里的耳钉,声音也哑哑的:“你别动了,我都拿不住了...” “宝宝,你也太不经操了。” 他说着,把她转过去,手臂捞起她的小腹,让她柔软的身体呈现跪趴的姿势,手掌托起蜜臀,用力挺胯将灼热插进她流着汩汩蜜液的花穴。 各种款式的耳钉掉落,像亮晶晶的星星散了一地。她越来越急的呻吟与他粗重的喘息声响彻整个房间。 最后周月是被抱上的车。上车后她就开始闭目养神,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任由许琛握着她的手揉来捏去。 无名指被圈住,她睁开眼。 他食指的长度,是她无名指的指围。她心中狂跳,尽量保持冷静的语气,“干嘛啊,手都被你捏疼了。” 许琛静静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这种未知让周月恐慌,又隐隐包含期待。但更多的是害怕,她知道人一旦开始有所期待就必须承受失望的风险。 路过公交站,她着急地让司机停车。 她并没有成为学校红人的兴趣。许琛也没问什么,只是笑着把书包递给她。 他这样善解人意,反而让她不好意思了,“那个我...” 许琛眼睫低垂,遮住眼里的情绪,“我明白,是我让宝宝拿不出手。” 周月皱着眉头想解释,许琛揽住她的后颈,笑得开心,“逗你呢,学校见啊小学姐。” 两个人接了一个短暂的告别吻。 公交车渐行渐远,司机调转车头,开往静城唯一的星级酒店。许琛要去见沉逸。 沉逸毕业于哈佛医学院,拿的博士学位。他专修如何治愈受创人群的心理学,近年来在国际上有关应激创伤的研究领域颇有建树。 六年前,许琛与他在洛杉矶相识。 那时许琛被自家保镖绑架的新闻很轰动,赎金高达数十亿,然而绑匪一次次的变更要求,连警方都束手无策,最后是许琛自己平安脱身。 一共有两个绑匪,警察只找到了一具尸体。局面反转,警方指控是许琛杀了保镖并策划了整起案件来掩饰罪行。许琛被展开调查,沉逸是负责对他进行心理测谎的专业人员。 警方什么也没查到,但媒体的报道让许琛母亲的集团受到不小的影响。为了挽回商业形象,平息流言,许母只好将儿子送回国内。 没有人知道那起绑架案的真相是什么。但不得不说,许琛是沉逸职业生涯里最为特殊的一段经历。 异于常人的冷静与克制让许琛对情感的感知趋向冷漠,或许是因为这一点,他能迅速地调控意识选出所有测试的正确答案。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与思维是不正常的。 三年前接到许琛的电话,沉逸是很兴奋的。他很期待看到许琛的变化。后面他才知道许琛是有求于自己。他希望他为一个患有应激性创伤的女孩做心理疏导。 美方警察一直没有放弃对许琛的怀疑,女孩的母亲是对许琛进行监视的警察,她负责每月将许琛的行为进行反馈给两国的警方。 沉逸觉得有趣,一个自动屏蔽外界感情的人竟然会爱上赋予自己枷锁的人的女儿。但他觉得更有趣的是许琛在自学心理学,他关于女孩病情的分析与判断,是起码在心理学领域研究五年以上的学者才有的水平。 许琛完美的诠释了中国的那句古话:医者难自医。 许琛将罗晶准备的资料递给沉逸,资料上的女孩和三年前是同一个人。明月清风我。许琛向他介绍女孩的名字时引用的了这句词。 沉逸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很深。他粗略过了一遍资料,面露难色,“许,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让她记起以前的事。”许琛说。 三年前的许琛也很固执,但他的固执会为女孩让路,今天的他决绝得让沉逸有些惊讶,“她当初能忘记是她的记忆系统做出的自我防御与选择的结果...你学过心理学,应该明白人的记忆是没办法通过心理引导改变的。” 许琛淡淡地扫过来一眼,“你试过?” 沉逸是华裔。从他祖父开始,就在美国定居。他会讲中文,但理解的不深。他耸了耸肩,用最近在网络综艺里学到的一句话回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沉逸并不知道周杰和任柔的真实情况,他翻了翻资料里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在女孩自然的状态下偷拍的,可以窥见她现在的生活模式。 一个可以用糟糕来形容的中国式家庭,父母感情破裂,母亲为了挽回父亲又生了二胎,根本无暇估计她的情绪。而且她学习普通,在只有考上985,211才是出人头地的应试环境下,很容易就会感到迷茫与失落。这个小女孩正是需要被人细心呵护的阶段。 沉逸笑道:“我记得以前你们打算来美国读高中,准备过了十八岁就结婚对吧。” 许琛愣了一瞬。 她出事之后,所有的计划都被迫腰斩。他曾多么期待的未来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回忆。 他是独守残垣断壁的流浪者。相爱的证据是破败墙壁上的灰尘,在阳光之下化为粉末随风而逝,无人知晓。 他去做沉远的学生,去抓捕毒贩其实都是在强迫自己别闲下来。他靠着一种因为她产生的恨意支撑着自己。 他知道她已经有了新的人生,有着不会再与他交集的未来。他不止一次劝自己放下,但又总会梦到她。这是唯一能让他感到快乐的事。 其实他一直知道她在哪里。沉远有意培养他,他能接触到很多机密。只有一次,他梦到她在哭,醒来后怎么都睡不着,赶最早的飞机来到了静城。 所有人都告诉他,她的新人生有多来之不易。可是他又有哪一刻是畅快呼吸过的呢?他决定放过自己,他这种人的爱本就是自私的。克制对他来说没用,他已经试过了。 “凡事不一定要那么绝对。她现在的父母对你来说不算麻烦,以后你们去国外生活,我记得你说过她喜欢小动物和花花草草...”沉逸看着许琛神色冷淡的脸,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给她写推荐信,去康奈尔读农学怎么样? 这样也可以让她留在你身边。” 他察觉到许琛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继续劝说道:“让她重新爱上你不好吗?看起来她似乎都没怎么好好享受过校园时光,中国的孩子不早恋的青春不完整不是吗。这多美好,你们可以谈一场校园恋爱...” 许琛放下一张支票,上面的数额非常可观。沉逸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道:“许,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被爱者一无所知,求爱者囿于旧日。这样失衡的相爱,无法满足许琛对她偏执的迷恋。他要她的未来,也要她的过去,他要的是完完整整的她。 ———— _(:зゝ∠)_ 终于把前面的交代清楚了,可以写校园部分了... 话说这些都是我瞎编的,什么研究啥的,张口就来... 不悟 直到上午最后一节课,周月都没有在学校里见到许琛本人,但已经从其他人的讨论中听了无数关于他的信息。 校园QQ墙的空间也被人投稿了这些内容,自习课的时候周月偷偷玩了会手机,发现详细程度堪比公众人物的百度百科。 周月的心里生出一种我的金主是顶流的心虚感。她叹了口气,如果哪天许琛被爆出塌房,那自己肯定是第一个被砸死的。 路之宇听见了,转过头来看她,“你怎么了?” 虽然路之宇已经不需要拐杖的辅助就能独自上下楼,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他的步子有点不利落。周月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达到学霸的思想高度,如果她是路之宇,肯定要偷懒享受一段时间。 高三的日子太难熬,每天都有无数张的试卷要做,数不清的错题要订正。刚开学的时候,周月有好几次午睡都梦到自己被不及格的理综卷子追着跑。 她的目光落在手边的月考卷上,随口扯了个回答:“我在想这次的月考。” 学霸的自律千篇一律,而学渣的自卑千奇百怪。周月则是觉得羞耻,这种心态在每次考试成绩出来之后会达到巅峰。 明明一样的老师教出来的,路之宇考七百一轻轻松松,她考四百七勉勉强强,有时候上数学课遇到听不懂的题,她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想到要是能和路之宇换一下脑子该多好。 周月不自在地将自己的试卷往旁边挪了挪,听见路之宇问:“你对过答案了?” 路之宇的试卷是周月送到医院的,可能是出于学霸的觉悟,他连答题卡都填的整洁干净。因为他今天刚回学校,所以错过了老师讲解试卷。 周月以为他要对答案,硬着头皮将自己改的一塌糊涂的理综卷奉上。 她指着试卷上的一团黑线,“那是细胞图” 路之宇勾了条红线出来,“你的细胞膜没画。” 是吗?那可能自己当时又走神了吧。周月有些尴尬地点点头,路之宇把试卷摊在桌子中间,提笔标了几题,“这几题你都没订正,是老师讲的时候没听懂吗?” 高中成绩不好的话,已经不能用“这孩子挺聪明的,就是比较懒而已。”这种话作为借口了,有些知识它注定是不会进入一些人的脑子,周月对此很有觉悟。 也是因为有这种觉悟,她很感谢路之宇。两人同桌以来,路之宇经常会出于同学情谊给她讲一些题目,而且他在见识到周月的理解水平之后,每次都会尽量用最浅显易懂的方式来教她怎么做题。 因为嘴巴没有停过,路之宇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周月殷勤地拿着他的水杯去讲台旁边的饮水机接水。 杯子里的水温度正好,路之宇喝下一口,嗓子里干痒得到缓解。周月对着试卷在脑子里复盘他刚刚的讲解,遇到不会的就会再来问他。 “这道血型遗传的题你不会做吗?”路之宇用笔在题目里的ABO三个字母上画圈,“我记得这是高一分科之前的知识。” 高一的知识点比较简单,一轮复习的时候老师都是用一节课带过一本书。周月根本记不住多少,路之宇看她神色局促,也就没说话。 他按着试卷,简单地画了图案出来,“所以根据血型遗传规律,这道题应该选的是B选项。” 周月赶紧去看题目,试图在短时间内吸取知识,在心里默读那一行字时,她愣住了。 如果父母有一个方是AB型血,那他们的孩子就不会是B,——O型血。 这个问题的答案超出了周月的理解范围。 她无法领悟其中的解题思路,更无法领悟这个答案为何正确。她试图找出一个更正确的答案推翻这个知识点。 任柔生孩子时大出血,医院当时血液不够,周月以为自己不能输血的原因是因为她是任柔的女儿。现在她才想起,任柔是AB型,而她是O型血。 一定是医院搞错了,周月死死地盯着路之宇在B选项上勾的那个圈。 “周月?” “啊,”周月猛然回神,“怎么了?” 已是放学铃声的尾声,教室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学生三五成群地离开,整个世界像是一个喧哗的玻璃球。 外界的声音在回神的瞬间失去屏蔽,猛地将球扔进周月的耳膜里,砸得她头痛欲裂,她看向路之宇,心中的惊慌快要满溢出来。 路之宇问:“怎么了?” 她机械地重复道:“怎么了?” 她的疑惑并不因为路之宇,路之宇也给不出她答案。他放下手中的笔,将试卷收进文件夹,“放学了,该吃饭了。” 在学校里建立起友谊的地点除了教室,宿舍之外就是食堂了。周月没有朋友,一直都是一个人吃饭。路之宇的人缘还算可以,不过今天他放学收拾的慢了,青春期的男生个个一心想着干饭,他就落在了最后。 两个人和上课时一样,并肩坐在食堂的桌子前。周月放下餐盘,整个人依旧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路之宇问:“你想喝什么口味的奶茶?你给我送了这么久试卷,我请你喝。” 食堂最里面的窗口开了一家奶茶店,在QQ墙发了很多广告。宣传效果非常不错,连不在学校的路之宇都有所耳闻。 “不用了,谢谢。” 路之宇知道她不是世故的人,没有你推我让的人情观念。于是不再多说,转身去了奶茶店。 食堂的饭菜永远能难吃出新高度。周月心不在焉地扒拉着土豆鸡块里伪装成鸡肉的姜块,一道阴影站在她的面前。 出现在眼前的校服裙子有精心改短过,露出白皙漂亮的大腿,走动间裙角娇俏。周月以为是拼桌的学生,也没抬头,将面前的餐盘移了移,给对方让出足够的空间。 “我能坐到这里吗?” 是很熟悉的甜美动人的声音。周月点了点头,继续挑着姜块,对面的魏怡怡很亲切地打开自己的饭盒,“周月,你不喜欢吃食堂的饭吗?要不要尝尝我妈妈做的便当?” 魏怡怡说完就夹了只白灼虾放进周月的盘子,完全不给拒绝的机会。 魏怡怡的朋友很多,她刚坐下就有几个女生想要和她坐一起吃饭。不过在看到魏怡怡对面的周月后都或多或少地用表情或语言表达出了不理解。而魏怡怡则是温柔地向她们表示抱歉,“我想和周月一起吃饭。” 语气很是亲密,仿佛她和周月是非常相熟的好朋友。事实上,两人同班一年多以来,私下从未发生过交流。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身边从不缺朋友的的美少女和孤僻的普通女孩,在学校这个社交圈里确实不会产生交集。 电光火石闪过,周月突然想起上次魏怡怡说过许琛。那应该是她唯一一次和她说话。 这让周月紧张起来,她并不想这么快就被砸死。不过她有些怀疑,即使是魏怡怡在学生中的影响力,就算她说自己和许琛的关系,会有人信吗? 就像刚刚那几个女生不理解魏怡怡为何会和自己一起吃饭一样,自己和许琛,听起来就是天方夜谭说不定还会有人觉得是魏怡怡在开玩笑。 周月被这个思路安慰到一些。虽然这种安慰并没有让她觉得多开心。 “周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魏怡怡笑盈盈地捧着脸问道。 她长得很漂亮,长长的睫毛有精致卷翘的弧度,自然款的小巧环让眼睛又有神又明亮,浅橙色的腮红和晶莹剔透的唇釉,让整张脸像饱满的水蜜桃,搭配刚剪的时下最流行的公主切短发,一颦一笑都带着甜蜜的刺激感。 没有人会讨厌这样青春靓丽的女生。周月说。 魏怡怡先是一愣,而后明眸弯弯,“你从来不和我玩,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看来是我想多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件事呀。” 魏怡怡俏皮地眨着眼睛,周月这才发现她还画了很淡的自然色系眼影,她想不出这样闪闪发光的女生会因为什么有求于自己,问道:“什么事?” “许琛好像误会我了,他似乎觉得我惹你生气了。”魏怡怡小声说,大约在她心里许琛也是静中顶流。 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极为隐秘的表情对着周月说,“上周他和我爸爸吃饭,他和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不小心打扰到他了,希望你们没有因为我的原因产生误会。” “周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魏怡怡说着,又夹了块西红柿炒鸡蛋给她。 难怪周月感觉她的声音熟悉。原来不止是因为平时其他人在讨论八卦时会因她开口加入就会安静倾听。 打断那通电话时,魏怡怡是出于什么身份叫出的许琛的名字呢?叔叔的女儿?朋友?还是什么? 周月盯着自己盘子里的西红柿炒鸡蛋,颜色鲜艳诱人,看上去就令人食欲大增。魏怡怡看她这样,还以为她喜欢吃,立刻把饭盒推到她面前,一边吐槽:“食堂里的饭难吃死啦,你吃我的吧,我妈妈最拿手的就是西红柿炒鸡蛋了。” “杨枝甘露,”路之宇把奶茶放到周月面前,“店主说是解腻的。” 看到魏怡怡,他疑惑地看了周月一眼,似乎不太明白魏怡怡为何出现在这里。魏怡怡的反应与他如出一辙,不过她回神的很快,甜美的声音有些惊讶:“原来你们俩一起吃饭啊。” 有主 周月生活在一个和睦温暖的家庭。 那时候周杰和路之宇的父亲还是同事,两家人住在一栋家属楼。 就算拿着不及格的试卷回家,任柔也不会用“你看看人家路之宇怎么就能考这么好”的中国式家长的话术责怪女儿; 而周杰虽沉默寡言,但在家里从不固执己见专横霸道,对于女儿的成长悉心呵护关爱备至。 虽然周月成绩一般,但高三努力一把应该能上个还不错的本科。拥有善解人意的母亲和踏实可靠的父亲已经让她很满足,平凡并不让她觉得遗憾,家人的爱是属于她的星星,让她乏善可陈的生命能够闪闪发光。 是哪一天开始发生变化的呢。周月一直觉得周杰的嫖娼是导致家庭破裂的诱因。 然而现在她仔细回望,像在参观一场摄影展一样,平静地翻阅着一张张与她计划的人生轨迹逐渐偏离的照片。 比如之前有次任柔做了番茄炒蛋,她吃了之后浑身起疹子,任柔哭着说是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比如玩的再疯,成绩再差也不会被责备;再比如任柔固执地想要再生个孩子...才发现所有的答案,早就在那些琐碎的细节里显现出来了。 教室天花板的灯管年代久远,墙壁上不知道哪一届的学生为了考试抄上去的公式,那些扭曲细小的笔画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动了起来。如同一根根蚕茧,织成一面密不透风的网扑过来。 周月猛地回神,手中的笔在试卷上划出一条长线,像是一道鲜红可怖的疤痕。正在收拾书包的路之宇停下动作,“你还不回家吗?” 教室里还剩几个学生,大都是趁着熄灯前再学一会儿的住宿生,在这种小县城,高考是对他们来说最轻松的机会。 而周月从来都是在放学铃结束前离开,今天她的状态实在是不太正常,路之宇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周月,你的禁毒宣传片的阅后感还没交给我。”班长黄川走过来,像是周月欠了他五百万一样不满的语气:“每次都是你拖班级的后腿,上次交校服钱也是,觉得自己特殊很光荣吗?” 上周末许琛说会帮她写,但最近几天他早出晚归,有时候凌晨一两点才带着一身烟酒味回来。两个人除了在床上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周月自己也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身为班干部的黄川极富集体荣誉感,因此他一直对游离在集体之外的周月有意见。这会儿教室里没什么人了,大约是觉得时机合适,他喋喋不休起来, “你的成绩那么差还一直和路之宇做同桌,也不怕影响他学习,真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的。” “开学的时候你也不交学费,还闹辍学,大家都高三了,亏老刘还组织我们给你妈的病捐款...” 他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大,正在刷题的学生被打扰,大概是觉得场面尴尬,转眼就全部散去。 路之宇全程安静。他偷偷打量着周月的表情,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好像什么都影响不到她一样。 她像是宁静而纤细的溪流,看似很容易就能截断,却能生生不息地延绵。路之宇想看到她回击伤害的模样,这让他很期待。 周月抬起头来,昏黄的灯光在她的上方投下一片浅灰色的阴影,让她的五官模糊一片,“我的阅后感周一给你。” 她脸上的表情和声音一样平淡,没什么起伏。落在黄川眼里就觉得她是软硬不吃,还要继续发作,路之宇开了口,“行了啊黄川。” 黄川说这些话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周月好。他更像是因为学习压力过大,找到了一个可以随意发泄的渠道。在比自己弱的人身上找优越感是一种最简单的解压的方式,只要摒弃身为人该有的同理心即可。 恶意一但放纵,很容易就会忘乎所以,路之宇的话及时提醒了黄川,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嘟囔道:“那你明天别忘了交,一个阅后感也拖拖拉拉。” 周月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就离开了教室。 灯火通明的金马会所与深夜的静城格格不入,门外一排排的豪车与金碧辉煌的装修处处都透露出这里是一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三个月前,周月在这里做过几天的服务员。新来的门童不认得她,见她素面朝天神色恍惚,又穿着校服,没好气地往外驱赶,“学生?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他妈等会又招警察过来,赶紧滚!” “我找周杰。” “滚滚滚,什么周杰!” 周月被推得一个踉跄,扶着门廊下的柱子,上面的金属雕花硌着掌心,一股冰凉的刺痛感。余光掠过旁边的车位,视线顿住。 是许琛那辆狼崽。 之前她有次失眠,许琛带她兜风开过。他说过静城路上坑坑洼洼太多,驾驶体验感太差,所以没什么必要他都不会开出来。 后来周月搜了才知道这车确实很金贵,全球只有几辆。令人咂舌的价格让这辆车远不止驾驶这一项功能,一定程度上它也是身份与地位的证明。 所以许琛开着它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看什么看,不会是来钓凯子的吧?”门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周月,嘲讽道:“看你长得像个乖学生,还是好好去读书吧,这里的人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他说着指了指那辆车,“你还真敢想,那副驾你这辈子都爬不上去的,人家家里有主了...” 黄阿龙少年时因不服管教被家人送去武术学校。他技艺高强,心狠手辣,毕业后专给有钱的老板做保镖,曾因强奸妇女入狱,被当时的老板花了点钱捞了出来,靠着积累的人脉开了金马会所。 久而久之,金马会所成了静城警方的心头之患,但与黄阿龙有来往的都是当地财政税务的大头,会所里的不法行为进行的极其隐秘,警方多次突袭也都一无所获,最多抓几个人回去关几天,交了罚款之后就不了了之。 会所的布局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面是夜场,后面是供有有钱人玩乐的包厢。只要前面一有动静,包厢里的人就会很快从后门疏散。 周杰现在干的就是在后面包厢里放码。 周月绕开保安,穿过霓虹烂漫的高楼,拐进一条窄小的巷子。 雨后的积水无法排出,路面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举目是杂乱缠绕的电线,路灯照不进这里,黑暗里藏匿着未知的恶意与危险。 为了不踩到泥水,周月每一步走得都很小心。在这里上班的时候,她从这里走过一次。也是那一次,她在这里遇见了许琛。 前方一扇有微光的卷闸门,周月四下打量,确定没人后正要上前,门从里面被拉起,噼里啪啦的噪音里一个慌张的身影跑出来, 那人穿着服务员制服,吐得昏天黑地之后就趴跪在地上一动,夜风里全是酒味和呕吐物的酸臭味。 周月试探地问了一句。他撑着墙慢慢地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过来,“你谁啊,怎么在这!” 这人有些眼熟,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是谁,周月看他还有力气说话,就准备越过他进去。擦肩之时,对方冷不防伸出了手。 好在周月保持谨慎,及时躲开。他忽然笑起来,额头上一道粉色的疤痕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我说是谁,原来是周月啊。” 周月站在门里,大约是之前在这里认识的人,镇定地点了点头,“嗯,我来找我爸。” “你爸?”他露出一个讽刺的表情,“周杰都不是你爸了!” 不是她爸了?周月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周杰把你卖给许琛了你不知道?” 他被周月错愕的表情取悦到,大笑道:“你装个什么,真没想到你手段那么厉害,让许琛连一句对你不好的话都听不得,你今天是来找许琛的?放心,他可是连其他女人看都不带看一眼...”他越说越乱,都有些语无伦次。 周月懒得再和他浪费时间,也害怕招来保安,转身就往走廊里去。 都是一样在泥里讨生存的人,凭什么她就能一步登天。明明以前也没什么过节,连话都没说过,但巨大的落差还是促使他不甘心地追上了周月。 “听说许琛花了一百万买你,我还真好奇你是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男人玩过就舍不得放手,要不要跟我试试...” 用下三路来侮辱女人是男人最擅长,也是最能满足他们可怜的优越感的方式。他说的话越来越下流,与神经病纠缠没有意义,周月一心想找周杰问清楚,对他的辱骂置之不理。 他被周月的反应激怒,作势就要去拉她的胳膊。周月侧身闪开,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是给周杰发的短信收到了回复。 男人没刹住车,狼狈地摔倒在地,趁她看手机之际还要动手,一道凌厉的拳风打断了他的动作,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拳。 “从她的身边滚开。” 一道清越的男声响起。周月抬眼,与来人的目光对上。 ———— 走走剧情_(:3 ⌒?)_ 琛仔:出去鬼混也要声明家里有主的小哥哥一枚啊~ 小月:不会...我就是那个家里有主的主吧? 尊重 今晚黄阿龙组局,说是有好东西,许琛到了包厢才发觉还有另外两人,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 黄阿龙殷勤地介绍,“这是张老板,做物流的,那是吴总,做医疗药品的。” 黄阿龙大概没有和张吴二人提前打招呼。见到许琛,这两人眼中有讶异,夹杂些许轻视。 身居高位的人善于隐藏情绪,只不过眼前的少年实在太年轻,长得也太漂亮。不像是来玩的,倒像是被玩的。不值得他们正眼相看。 许琛对他们的审视视若无物,笑着坐下,“许琛,做有钱人的。” 黄阿龙哈哈大笑,给许琛面前的杯子满上酒,“这位是许少爷。”他报上许琛父亲的名字,话音刚落,吴宗安眼里的讶异再也不加掩饰,仔细打量一番许琛后,“上次见许总,还以为许少一直在国外。” 家庭一直是许博伟的禁忌,他对外更是从不谈及许琛这个儿子。吴宗安估计是哪个饭局见过他,或者不知道从哪听了几句许家的八卦。这种套近乎的话术太烂,许琛懒得拆穿。 他散漫地掀起眼皮,包厢里的灯光有一种斑斓的色彩,在他勾起的眼尾上投下两道深邃的阴影,右耳上的三枚黑曜石耳骨钉折射绚烂光华,透着浓重的邪气。 他笑了笑,那股邪气散了许多,多了些平易近人,“你跟我爸是朋友啊,以后有空来我家吃饭。” 吴宗安连连点头,他旁边的张志鹏道:“能坐到一起,就是有缘,来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许琛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百无聊赖地盯着麻将桌发呆。 垒麻将的漂亮姑娘穿着比基尼,整个上半身都趴在桌上,眼看着屁股要蹭到许琛怀里。他手一歪,暗红色的酒液倾泻在女人光裸的脊梁上。 女人尖叫着跳开,身上淋了个透,吓得双眸含泪,又娇又怜。 张志鹏笑着摸了张牌:“许少真是会玩。” 今天黄阿龙特意安排的都是身材极好的女人。许琛目不斜视碰了张牌,挑了挑眉,语气也有些吊儿郎当:“家里的那个太厉害。” 来这里玩的哪个人不是红旗彩旗到处飘。听他语气半真半假,都笑起来,气氛欢快融洽。 四人边玩边聊,张志鹏提到自己的跨国航线,许琛来了兴趣,又听说吴宗安和他是合作伙伴,问:“这次的好东西也是走的张老板的路线吗?” 张志鹏看向黄阿龙,得到后者的点头回应,便如实回答。许琛没再说话,眉眼半敛,深邃的脸部线条在光线下极具凌厉感。 沙发上的几个姑娘拿着麦在唱一首粤语老歌,轻柔魅惑的歌声听得人骨头都酥,唱到高潮部分,许琛抬眼,眸光闪动的刹那,笑声愉悦:“自摸,大四喜。” 姑娘们齐齐凑过来,啧啧赞叹他手气好,黄阿龙笑骂这群娘们就是看人下菜,别在这占许少爷便宜。 许琛眼底泛起得意之色。黄阿龙笑着喊人把东西送上来,吴宗安让怀里的姑娘去一边玩,从桌上拿起注射器开始消毒。许琛仰靠着椅背,徐徐吐出一口烟雾,“我不打针。” 给他点烟的张志鹏愣了愣,“许少什么意思?” 其他二人也面色微变,许琛笑了笑,侧身低头,将脑后的短狼尾撩起,后颈正中密密麻麻的痕迹,“以前都玩开天窗,没意思。” 他一开口,众人都懂了,便不多问。 注射的反应很快,且刺激极强。片刻后,吴宗安压着个女人火急火燎地脱着裤子,张志鹏也没好到哪去,按着个脱得一干二净的女人跪在他腿间吞吞吐吐。 许琛将烧得通红的锡箔纸丢到桌上,双眼呈现游离状态,皙白如瓷的脸上泛起绯色,覆着一层薄汗。他脱下外套,不耐烦道:“这吵得我耳朵疼,出去透会气。” 之前黄阿龙只是当许琛是个贪玩的二世祖,今天看他后颈的疤痕,看来也是拿命享乐的主。 他现在情绪高度兴奋,言行也有些放纵,拍了拍许琛的肩膀,“许少是不是在国外玩多了,现在也心有余力不足了。” 许琛笑笑,迈着虚浮的步子推门而去。 周杰拿完东西留下一句小心点,就匆匆离开了洗手间。许琛胡乱洗了把脸,靠着洗手台点燃一支烟,驱散空气里那股廉价的古龙水香味。 额发上的水珠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沿着耳边剩下的两枚耳骨钉滑落下去,水渍浸湿指骨,有细微的痒意。他抬起手,枪茧被灯光照的像是透明的砂纸。 B市的冬天风很大,又冷又燥,她的手很怕干,一天要涂好多次的护手霜,但是又经常丢三落四,就把带护手霜的任务交给他。 她最喜欢把两只手软绵绵香喷喷的,还要捂着他的手把多余的乳霜蹭给他,说什么手是人的第二张脸,他的手要是变丑了就不要他了。 “许少爷...” 怯生生的女声让许琛从回忆里回神。 他望向门外,女人一脸纠结,似乎在犹豫是否进来。他收起笑意,女人赶紧解释道:“是黄总让我来看看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许琛走出来才发现她身上披着的是自己的外套,因为里头只穿着比基尼内衣,和真空差不多少。 “谁让你穿我的衣服的。”许琛皱了皱眉,女人哭丧着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许少爷,您今天不碰我,黄总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 “黄阿龙要怎么你,你该去求他,在我这求没用。”许琛看她一眼,目光像是一把刀刮过她落泪的脸,“别来我跟前哭哭啼啼,触我的霉头。” 女人自认有颜有身材,从未在男人这种视觉动物面前碰过壁。她看着许琛毫不留恋的背影,心中十分讶然,难道真的是因为玩太多废了? 黄阿龙出来,正迎上往回走的许琛。见他一脸不耐烦,又看了看他身后愁眉苦脸的女人,心下了然,“看看我养的这些人,没有能入许少眼的,我真是多事!” 许琛冷笑着看他。走廊里,打砸声和吵嚷声传来。黄阿龙听完旁边赶来找他的服务生描述,浓眉皱成疙瘩,“许少,那边有闹事的,我先去看看。” 许琛摆了摆手,示意他速去速回。黄阿龙突然笑道:“不过这事和许少也有些关系。” 周月对路之宇的出现很是不解,但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他为什么跟踪自己,保安们就赶了过来。 路之宇本来就腿脚不方便,很快就被制服在地。 先前挨了路之宇一拳的那人立刻来了底气,撸起袖子手就要报仇。周月上前拦在中间。 保安队长与周杰相熟,经常一起吃夜宵。他让身边人将那人拉走,转身问:“小月,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找我爸。”周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保安队长让人放了路之宇,“你爸知道你过来吗?” 周月想起刚刚的短信,迟疑地点点头,“他知道。” 许琛和周杰上次闹得全会所的人都知道。保安队长看了一眼与周月并肩的少年,愣了愣,“这是你的...” 周月:“他是我同学。” 保安队长点点头,“嗯,那你们在这等一会,我现在去找周杰。” 走廊上只开了一盏灯,光线昏暗不清。周月目送保安队长走远,心中有些紧张,对接下来要面对周杰时该如何开口感到迷茫。 路之宇没有离开,就站在离周月半米左右的地方。会所的人打人都不在明处,但拳拳到肉,他刚刚挨了几拳,全身上下都像是被锤砸了一样疼,闷闷地咳了几声。 周月有些烦闷,如果不是他的插手,她现在应该已经见到了周杰,也不用在这里像是悬了把剑在头上忐忑不安了。 “你怎么还不回去。”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路之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她压根没有心思想其他的。 路之宇看着她心事重重的脸,欲言又止:“周月...” 周月心中烦躁,语气不自觉就有些冲:“你赶快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走廊拐角处传来,接着灯光全开,周月眨了眨眼,过亮的光线让她眼前有一瞬的盲视。视线恢复正常,许琛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跟在许琛身后的女人好奇地打量着周月。周月迎上她的目光,在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和暴露在外的身体时愣住了。 许琛身边的男人也是一脸玩味的表情,“这就是周杰的女儿啊?许少眼光不错啊。” 他的语气像是在评价一件物品,而非是一个独立的人。许琛站在周月身前,挡住身后心思各异的目光,“周杰不会来见你的。” “你怎么知道?”周月问。 周杰的短信确实是说不会见她。她抬起头,上方的光线被许琛宽阔的肩膀遮住。因为逆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视线里只有他清冷的轮廓。这样的他让她再次想起极寒的雪。 许琛凝视着她茫然的眉眼。两人无声对望,咫尺的距离,却都没有再靠近的意思。周月是不敢,而许琛是不知如何去触碰。 黄阿龙笑道:“你爸把你卖给许少了,人钱两清,当然不会来见你了。”女人也笑吟吟:“周小姐好值钱呢,一百万。” “都他妈滚!”许琛冷着一张脸,黄阿龙自讨没趣,走出几步忽然回头。灯光太强,他眯起眼看了两三秒。跟着他的女人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进了走廊。 “真的吗?”周月望着许琛,眼神里的悲伤大于震惊。 她并不是在确认这件事的真假,而是想知道自己是否在他眼里确实是一件可以通过钱购买的东西。她心里有答案,但又期待或许有例外。 “许琛...你真的花了一百万买我?” 许琛闭了闭眼,“嗯,周杰以后都” 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手心尖锐的痛感和他脸上的指痕都证明了周月做了什么。她抿着唇,眼角泛红,“你把我当什么了!” 路之宇上前一步,将周月颤抖的身体挡到身后,呈现出保护的姿势。周月害怕许琛发作,挣扎着去推路之宇,被牢牢地拉住了胳膊。 比起周月与路之宇的担心,许琛只是用大拇指搓了搓被打的那半边脸,毫不在意地看了眼与他对峙的少年,语气散漫:“让让。” “请你放尊重点。”路之宇不卑不亢地回道。 许琛握住他的肩膀就往墙上撞,反手扯过他的领带绕在手掌猛地收紧,全程只有几秒钟,完全没给他反抗的时间。 随着领带的勒紧,路之宇白皙的脸变为深红色,许琛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尊重不是问别人要的,是自己凭本事挣的。” 许琛说着,踹向路之宇的小腿,鞋底碾过某一处时听到他吃痛的闷哼,似笑非笑地来回碾压那一处,“知道了吗?” 路之宇脸色惨白,清秀的脸被汗湿透。似乎有骨头碎裂声,周月着急地拉住许琛,“许琛,你放开他...别打了...” 长指抹过她眼角的泪,许琛微敛双眸,笑问:“宝宝,你心疼他啊?” ———— 琛仔:被人嘲笑还要被老婆打的苦逼条子一枚啊~ 放过 路之宇被人抬到包厢的地板上,浑身瘫软一动不动。 吴宗安做生意之前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许琛让人把他叫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他检查得很快,言简意赅:“晕过去了。” “能处理吗?”许琛问。 吴宗安面露难色,“他的腿好像之前就受伤了...” 坐在角落里的周月抬起头,“他的腿里面有钢钉,之前是从楼梯上摔下去了,还没有痊愈。” 她脸上还挂着泪,整个人处于惊吓的状态,声音和身体都在发抖,“医生,他没事吧...” 许琛嗤笑一声。吴宗安心里猜测着三人的关系,一时间拿不太准,对女孩解释道:“我不是医生,他...没事,就是晕过去了。” 周月抓着他的衣袖,“那你刚刚说他的腿...他是不是” 吴宗安过来的时候,刚从女人身上下来,神经高度兴奋,脑子就变得迟钝,想事情就没平时那么周全,直接将实情告知:“看样子是腿断了疼晕过去了,估计里面的钢钉弯了,需要做手术取出来...” 吴宗安抽走衣袖,周月呆呆地看着他,像是理解不了他的话一样。许琛转过她的脸,给她擦着眼泪,一边不耐烦道:“你到底能不能处理?需要做手术就给他做,晾着他就能自己站起来是吧。” 他语气烦躁,但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柔,看着女孩的目光含情似水。女孩扭着头,不让他碰。 一旁的吴宗安将这画面尽收眼底,心道自己说错话,早知道许琛这么在乎女孩,就该说那人是低血糖晕的。 “能能”吴宗安连忙招呼服务生把地上的人抬走,自己也不敢多留赶紧跟上。 包厢里的镭射灯乱晃,许琛抬手,将令人心烦意乱的灯光关了,只留一盏暖黄色的壁灯照明。 周月的脸被他捧在手里,眼泪很快在他手里聚积成两片海,翻起巨大的海啸,迅速席卷他的情绪。他眉头紧拧,冷笑着问:“就这么关心他?” 周月闭上眼,泪水安静地流淌,长长的睫毛被浸湿得塌下来,像是蝴蝶在雨中破碎的翅膀。 她为不相干的人难过,眼泪像是不值钱。许琛心中的怒意快要抑制不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直接把他丢在马路上,让他两条腿都废了。” “你怎么能这样...”即使是个路人也无法坐视不理,周月瞪大眼睛,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 她推开给自己擦泪的手,声音因为抽泣而发抖:“你是黑社会吗!你这个疯子!” 许琛笑着收回手,在她以为得以喘息之时倾身过来,手臂揽着她的腰压进沙发里。 周月浑身僵住,伸着手要推他,被按住了手腕。 空调的温度很低,真皮沙发上浮着一层凉意,赤裸的手臂像是陷进冰里,周月抿紧唇忍着那股冷。许琛身上薄荷气息笼罩过来,他的手就撑在她身侧,灼热的呼吸是捕蝶的巨网,令她无处可逃。 离得这么近,勾勒着出上扬眼尾的长睫清晰可见,甚至能数清楚到底有多少根。周月心头狂跳,只要她抬起头,就能吻到他。只要她愿意。 这样的诱惑很难抵抗。她垂下眼睫,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余光里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冻住。 他穿的是她买的那件T恤,但是外套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明知是一张远远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试卷,明知会考的一塌涂地,却自不量力地想要拿高分。周月想到刚刚那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心止不住地发痛,那些她以为的特殊都不过是妄想。她和那个女人在许琛眼里,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同。 周月闭上双眼,为自己见他第一次穿这件衣服时的窃喜感到羞耻。他的温柔只是因为透过她看到了他的小月亮,而她对他来说,不过是可以用钱买到的物品,连知情的权利都被剥夺。 “宝宝,看着我。” 他又用那种很缱绻的声音喊她,但她从未听他叫过她的名字。似乎逃避现实,她就真的是他想要的宝宝一样。 周月觉得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很可笑,更可笑的是她突然想到原来在他眼里自己还不值一个车灯的价钱。 不是天天喊宝宝喊的很亲热吗?他的宝宝就值一百万?又一想他或许见谁都叫宝宝,本来就不在乎的东西,还能盼着他出多少钱吗。她恨自己这样拈酸吃醋的情绪,恨自己因为他的看轻而自轻自贱。 少女情愫消失的一干二净,周月睁开眼,语气平静:“许琛,你放过我吧。” 握着她手腕的手收紧,掌心的温度烫得她骨头发痛。周月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不会再因为他有情绪波动。 一室静寂,只有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许琛注视着她,身体里有千万把刀在搅,他尽力克制自己,指节处泛出冷白,“我放过你?” 凌乱的裙摆被掀开,他压着她的锁骨让她无法动弹,另一只手按着阴阜,长指分开闭合的花唇,很快揉弄出一股黏腻的花液。 薄唇勾起一抹颓然的弧度,他神色淡漠地用手指接住她的眼泪,“宝宝,我们到底是谁不放过谁啊。” ———— 卡在这里属实不礼貌...明天是小月生日...我提前给自己放假(女儿的生日,老娘的受难日(啊呸,脸皮真厚 学话 周月心里很怕,夹紧了双腿。许琛指节上的茧子卡湿淋淋的花唇边缘,黑白分明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宝宝,放松。” 路之宇在许琛手里没几分钟就疼晕过去。在一起久了,周月也能感觉到许琛在床上都是收着劲。他明确说过不会强迫她。但她不敢想如果他要来强的,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强奸犯都是变态。他们强迫女性时不止会侵犯身体,还会对肉体施加伤害。周月看过一个新闻,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被强奸犯性侵时打碎了头骨。她甚至没有反抗,就丢掉了半条命。 在强奸犯眼里,女性等同于可以任意施虐的物体,不具有任何人权。 直面现实并能快速地调整情绪是周月自家庭破裂后锻炼出来的能力。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测试许琛是否存有人性,软着声音:“许琛,你这样我害怕...” 许琛看了她半晌,压在她腰上的手臂移开了,低下头用轻吻安抚她的情绪,“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周月拿不准他的心思,余光里看到他脸上的红痕,一阵心惊肉跳。 她抬起手,很小心地摸他的脸,语气饱含关心:“还疼吗..你怎么不知道躲开呢...” “不疼。” 脸上的触感很柔软,许琛的心也变得柔软。他亲吻她的手指,耳后有不易察觉的红。 沉逸对她的情况无计可施。失去了记忆的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不会心疼他受伤,却会为别人流眼泪。许琛心中感到迷茫与无力。 沉逸说她以后或许会记起来。可是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和他相爱,那以后是充满着美好与憧憬的。但现在的以后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未知的日期,也许明天,也许永远都不会到来。 许琛有时候会想,她以前总是说喜欢他,是不是骗人的,所以忘记的一干二净。 记忆能力在学习或工作上很重要,但在生活中人们却想遗忘很多东西,比如痛苦和伤害。趋利避害是本能,但大部分人的记忆力都能对抗这种本能,只能任由痛苦的回忆时不时地在脑海里翻涌。 许琛不愿承认自己被她的本能驱逐,更不愿承认自己被她归为痛苦与伤害的记忆。他告诉自己,她只是得了一种怪病。她也不想生病,他不可以怪她。 失而复得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她喜欢看爱情小说,会因为里面的主角等待彼此数十年的感人故事而落泪。坦白说,三年的分离让他对她的感情产生了断裂,他学着适应现在的她,但又时常因为与记忆里的她出现偏差而感到恍惚。 破碎是她的完整的一部分。每一次提醒自己接受这个事实,许琛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活生生地插进心脏。剥开错综复杂的血管,他看到深处藏着一个人,那是十五岁的她。 “真的不疼吗,我当时太冲动了。”周月小声说。 许琛靠在她的肩头,对她的小九九选择纵容,“宝宝,我好想你。” 声音轻得像是梦呓,透着脆弱与无助。周月还从没想过他会有这样的情绪,手指在他的发尾上抚摸,安慰的话脱口而出:“许琛,我在这里呢。” “对不起哦宝宝,”他抬起头,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梁,“对不起哦宝宝,吓到你了。” 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他的目光又深情又真挚。周月不知所措地转开目光,视线汇集在茶几上的果盘里,“刚刚那个人把路之宇...” 许琛刚带了点笑弧的唇角又垂下去,她赶紧改口,“那个人把我同学...弄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许琛懒懒地哼了一声,灼热的呼吸扫过周月的耳畔,就听他散漫地抬高了声音,“把我同学弄去哪了...” 他学她说话,阴阳怪气极了。但脸太好看了,刻薄也好看。好看到周月想给他一拳,凭什么他能抱着她想别人,还能吃乱七八糟的醋啊。 她垂下眼睫,手指在他胸膛里轻轻戳了两下,“真的就是同学...你别生气了。” “真的就是同学...” 学人精怎么还没完了。周月捂住他的嘴,掌心有湿热的触感,是他在舔她的掌纹,像是把她当成一颗糖果一样品尝舔咬。 许琛眨了眨眼,用一种纯情的眼神直勾勾仰视着她。酥麻感在身体里流淌,周月呼吸加快,面红耳赤,不自在地抽回了手。 两个人抱在一起,许琛的衣服紧贴着胸膛,柔软的布料勾勒出线条紧实的胸肌。这样的仙品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周月又摸了两把,“许琛,你刚刚好凶...” 许琛拉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心,“我错了。” 四目相对,空气里暗潮涌动。许琛托起她的后颈,让她不得仰起头承受他的吻。 灵巧的舌头撬开她的唇齿,冰凉的舌钉和温热的舌头交替蹭着她的舌根,不断分泌的口水因为仰头的姿势艰难地吞咽着。 逼近窒息程度的深吻让周月发出细细的呻吟,手指抓紧许琛的手臂,指甲陷进他的肌肉里。他吮吸着她舌头,卷走她口腔中的水液。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呼吸也越来越急,撩动彼此最原始的欲望。亲着亲着,周月又被压进了沙发里。 许琛贴着她的肩,吻着着她颈侧的动脉,又痒又酥的触感传遍全身。她晕晕乎乎地摸着他的发尾,音色又娇又媚,“你怎么又硬了啊...” “五分钟,”他分开她的膝盖,单手撑在沙发里,俯身用牙齿咬开她领口的扣子。清越的声音已然低沉沙哑,“宝宝,就让我进去操五分钟好不好。” ———— 小月:你最好真的是五分钟... 今天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庆祝小月的生日,祝愿这个聪明勇敢的小女孩快乐长大ε(*?ω?)_/?:?☆ 小月吹蜡烛,琛仔问她许了什么愿,小月还没开口,琛仔说:“我同学...” 另外,琛仔不会强的...如果他强的话,就要换男主了,换男主之前我也会物理阉割他的_(:3 ⌒?)_ 糖果 今晚黄阿龙给许琛的是一种新型海洛因,吸入后的兴奋度在他承受范围内。但在她面前还是失控了。想爱她,想保护她,却让她害怕,让她惊慌,甚至差点强迫她。 许琛猛然坐直身子,心里很后悔。他艰难地呼吸了一个来回,“算了。”周月也坐起来,语气里藏不住的惊讶,“你怎么了?” 状态不对,整个人处于过度兴奋的状态,有暴虐的因子在血液里冲撞。做的话会伤到她。许琛看着她天真又无辜的眼睛,哑声说:“我不想做了。” “怎么不做了啊?”周月迷糊了,衬衫上的扣子解得七七八八,都蹭这么久了不做了?这不是闹呢。 “你想做?”许琛靠在沙发里,半撑着脑袋,在放空身体里的亢奋感。 周月无语地看着他,这还有的选吗... 她跟他头一次见面就搞到床上去了,两个人在这方面都是一拍即合。现在他突然这样问,还很有礼貌,但...更多的是诡异。 和其他同龄女孩子一样,周月对初恋充满了向往。她喜欢帅哥,会幻想轰轰烈烈的一见钟情,但她认为自己的恋爱大概率会是按部就班地相识,告白,然后再循序渐进地牵手,接吻。 许琛的外貌完全符合少女对于初恋情人的所有幻想。不夸张的说,他带给周月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在周月认识的男性里,许琛的优势是全方位碾压的。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吃过糖的孩子,得到了一个精美的装满了各种口味的糖盒,当然现在周月也明白这些糖果不属于她就是了。但初识的时候,她确实觉得自己运气好到堪比中大奖。 两个人先熟悉的是彼此的身体里的欲望,已然颠倒了周月的爱情秩序观。像这种箭在弦上的时候,许琛突然来句灵魂问候,在周月看来没有实际意义,结果都是要操她罢了。 她反问:“你不想做吗?” 吸食海洛因后的人会进入强烈快感期,类似性高潮的状态。在极度放空的眩晕状态下,会出现幻觉。做卧底的时候,许琛没有任何性经验,但幻觉里有她。后来戒掉了,因为他能见到她本人了。 “想。”没必要撒谎,但性欲是许琛对她最浅显也是最容易克制的欲望,他要的远不止于此,“你不想做的话,那我们就不做。” 许琛的脸颊覆盖着一层浅粉的颜色,像是害羞又像是因为隐忍情欲,看起来纯情极了。周月觉得新奇又好玩,试探着问:“如果我不想做的话,你就真的不做了吗?” 许琛不让她碰自己,视线也转到别处,“忍一会它自己就软了。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它舒服。” 她要是没跟他上过床就当真了。周月撇了撇嘴,“不信。” “我那么听你的话,你为什么不信?那女的偷穿我的衣服,你为什么不问我?周杰缺钱给他钱有错吗,难道让你天天给他钱吗?还有你为什么打我,你不是最喜欢我的脸吗?” 她的心思许琛看得一清二楚,但期待她能主动讲出来,哪怕是发点脾气也行。可在一起这么久她却一直都压在心里不说,一说就说让他放过她?他真的想不通她的脑回路。 许琛的神经和理智因为药物处于极度松弛的状态,有些不过脑子地放纵自己,“我比你同学好看多了,你也舍得打,你真狠心。” 他一连串的反问砸得周月不知所措。她很难形容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渴望吃糖果的小孩,大人分糖果的时候偏偏遗漏了她,她也不愿意主动去要,她觉得自己很酷,实际上她很清楚自己是害怕被拒绝。 但是现在许琛把糖盒塞到了她手里,告诉她满满一盒子都是她的了,她反而不敢去接了。她愣了好一会,很迟钝地动了动唇:“你...你让我看看你的脸。” “毁容了,你去看你同学。” 周月拉着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柔声哄他:“别生气了好不好,刚刚问你疼不疼,你说不疼...” 许琛被她晃得头更晕了,但她的软言细语很让他受用。他转过头来,让她摸了脸。 “你为什么抱着那只猫睡觉不等我?” 许琛说的是前天。高三十点放学,周月收拾完上床就将近十一点了,猫咪缠着她她就抱到床上玩,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早上为什么是你在床上,”周月皱起眉,恍然大悟:“我就知道是你把BB关起来的。” 许琛很理直气壮地仰起头,“它凭什么睡我的床。” 周月欲哭无泪,“许琛,它只是一只小猫咪,你干嘛那么讨厌它...” 她觉得许琛不是喝多了发酒疯,就是生病了,不然怎么突然开始翻旧账,抬手想摸他的额头,被握住了手。 少女跪坐在沙发上,大腿因为折迭挤出红色的压痕,裙摆有些凌乱,散开的领口里露出纤细的锁骨。 暖黄色的灯光从两人的头顶汇成一道丝绒绸带照下来,缠绕着她的身体,像是一件闪闪发光的礼物。 许琛手心灼热的体温传递到周月的手上,像夏日的雨滴落在皮肤上的触感。周月想如果是雨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擦去这股难忍的痒意。 许琛的手很大,轻而易举就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她被这样骨骼和筋络都很漂亮的手爱抚过,领略过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 她独有的气息徐徐地拂过他的脸,赤裸的膝盖抵着他的大腿。两人的呼吸缠到一起,像亲密交融时的节奏。 他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视线向下,是她轻抿着的唇。 “我想亲你。”许琛说,“但你不想的话可以拒绝。” 今天的许琛有礼貌得很可爱。周月捧起他的脸,微微仰头,蜻蜓点水地碰了下他。灯光具有迷惑性,这样近的距离她才看清他的脸很红,觉得他更可爱了。 只是一瞬间,许琛就握住了她的肩,反客为主地含住了她的唇。她熬夜看过很多言情小说,关于接吻的片段都很甜蜜,有些作者很会写,能看得人心神荡漾。但都比不过许琛带给她的感受。他的吻是令她上瘾的糖果。 敲门声打断了这个吻。 许琛喘着粗气,把手从她的衬衫里拿出来,周月的手还搂在他的脖子上,双眼迷离地看着他,“怎么了?” 她很动情,没有听到外界的干扰,软软的声音里透着委屈,“为什么不亲我了...” 敲门声仍在继续。许琛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抱着她缓了几秒钟,声音还是有点喘:“乖乖,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哄她 许琛的母亲陈清溪是陈父最小的女儿。 陈家的产业在建国前就迁移到国外,直至上世纪末,经过两代人的积累,陈氏家族中的新一代,也就是陈清溪的父辈们已在北美的各个领域显露头角。资本的洪流滚滚,表面上风平浪静的陈家,背地里的争斗从未断绝。 老人思乡,盼望落叶归根。为了讨好父亲,陈父于千禧年之际将年仅十八岁的陈清溪送回国寻宗祭祖。 正逢许家想开拓海外市场,两家一拍即合。两个根深蒂固的巨富家族,小儿女们的婚姻不过是让这两座金字塔更加稳固的粘合剂。 豪门恩怨里长大的人自小体会过权力的美妙,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对他们来说,摒弃爱情反而是更深层次的自由。 陈许二人成家后,各自得到了家族给予的立业资本,聚少离多是常态。陈清溪发现自己这位商业老公出轨时,已是婚后的第二年。她幼时见惯了父亲那些情人的争风吃醋,为了不走上母亲的老路,她采取了一种较为极端的方式。 使用药物令许博伟无法勃起之前,陈清溪保留了他的精子,这就是许琛的来历。而许博伟为了不被家族舍弃,只能忍着。这也是为何家庭会是他的禁忌。 站在门前的罗晶胆战心惊地将手机递给许琛,怀着一种我可能再多说一句话就要失业的心情平静开口:“是许总的电话。” 许博伟很是激动,“怎么老子联系儿子也要通过其他人了?有人跟我的助理打电话,问你是不是我儿子怎么回事?你玩的太久,不认我这个爸爸了?” 许琛还没回答,听筒传出魅惑的女声在喊爸爸,要许博伟亲她。他对许博伟的性事毫无兴趣,只觉得聒噪。 等一阵淫词浪句过后,许琛才面色平淡地打开听筒,就听许博伟用亢奋的声音说:“你这两年在外面怎么疯我懒得管,现在又跑到什么静城打着我的旗号逍遥...许琛,你是不是忘了你姓许了。” 虽然这样说,但其实在许博伟心里巴不得许琛是个废物。许家家大业大,陈家那边更甚,许琛翻了天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阳痿不是绝症,他有的是办法让小情儿给他生听话的继承人。只不过陈清溪安插在许氏的眼线众多,他找不到机会罢了。如果许琛废了死了,那他和陈清溪正好一拍两散。 许琛敷衍地了两句就挂了电话。一旁正襟危站的罗晶接过手机,许琛想了想说:“查一下许博伟最近包养的是谁。” 吴宗安倒是聪明,还知道向许博伟那边确认许琛是不是冒名顶替。许琛跟黄阿龙问了吴宗安的位置,刚走到走廊尽头,迎面而来的女人正是穿他衣服的那个。他脚步停顿,女人靠在一旁,用含情脉脉的眼睛看他,“许少爷~” 许琛避开她的投怀送抱,抬手指了指,“0816,去里面说清楚这衣服怎么回事。” 女人在这里见多了正室大战小三的戏码,大惊失色:“许少爷,你开什么玩笑...” 干皮肉生意的女人大都是因为家庭或是感情的拖累,几乎没有自愿的,黄阿龙会所里的女人基本上都是因为还不上债,拿人来抵。 “你欠黄阿龙多少钱。”许琛看过来一眼,走廊的灯光没有包厢里那么昏暗,透过女人脸上只适合出没在黑夜的妆容,他猜测应该不到二十岁,隐约能看出学生的样子。 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许琛心中忽而有些后怕,又庆幸当初自己来得及时。 女人见他微敛双眸,神色不明,不解地问,“许少是什么意思?” 许琛低下头,蓝紫色的火焰照亮他淡漠的眉眼,随后徐徐烟雾笼罩在他周身,像是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烟灰色玻璃。 女人知道这玻璃的名字是阶级,她将信将疑道:“欠了二十万。” 不是女人欠的钱,她的男友爱赌,赌来赌去就欠了五六万,有人让他和会所借,半年时间就滚了几倍。她想分手,但舍不得看男友被人剁掉手脚,男友也一再给她保证会改,她才来这里上班帮着还债。 女人欲言又止。许琛对别人的事毫不关心,白色的烟随着他呼吸飘荡。他笑了笑,手指里夹着的烟指向包厢,“你去把她哄开心了,我给你把钱平了。” ———— 感觉还有两章才能到肉,我好累... 果酒 很多毒贩走上贩毒这条路的原因是以贩养吸。这类人基本上没钱,也没什么出息,觉得烂命一条无所顾忌。 而吴宗安以前是三甲医院的医生,工作体面前途大好,显然不在此列。他的外表比实际年龄轻很多,也是在牌桌上许琛得知他今年已经五十四岁。 这个年龄,有着常年健身才形成的挺拔身材,应当是热爱生活的人。隔着玻璃,许琛看到他拿手术刀的手很稳,三天不练手生,他这样说明并未将以前的技艺搁下。 黄阿龙闹中取静,在会所的地下室单独隔出来个手术室,路线很绕,外人很难走到这里。吴宗安脱下医用手套,将盘子里的钢钉丢进垃圾桶。他动作很利落,全程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这就好了?” 吴宗安笑着跟他说这是骨科里最简单的小手术,他大一的时候就练习的很熟练了。许琛看了眼还在昏迷的路之宇,“他怎么还没醒?” 吴宗安回答说因为不想浪费麻醉,给他打了点吗啡镇痛,产生了昏迷反应,没什么大碍。 许琛觉得很有意思,珍惜麻醉,却用毒品。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毒贩会做的事。他又环视了一圈这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医疗器械和消毒设备都很全,是很合格的无菌环境。 他问:“你经常在这给人做手术?” 三年来,坤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警方之所以把目标锁定在静城不仅是因为这是他的发家地,还有一层原因是黄阿龙年轻时与他是武术学校的师兄弟。这里临近国界,如果他藏匿在此,找到机会偷渡出国的话,即使抓到也很难实行引渡。 但黄阿龙很谨慎,只把许琛当花钱的冤大头。许琛在思考吴宗安是否会是突破口。 吴宗安听到他的话,正在消毒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许琛笑了下,吊儿郎当的随性模样,“我就是问问,刚刚我爸给我打电话了,以后回B市一起打牌。” 黄阿龙让自己的手下把悠悠转醒的路之宇送回学校。许琛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住校的?” “他和我弟是同学。”黄阿龙说。许琛听到同学这个词眉头一皱,“你弟弟高三啊?” 黄阿龙自嘲:“学习不好,打算送他出国来着。”他五官粗野,皮肤黝黑,在提及这个弟弟时竟然展现出一丝柔情。 许琛转了个话题,“就这样送他回去,他报警怎么办?” “他爸就是警察。”黄阿龙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没事,都是熟人。”他拍了拍许琛的肩,似乎是在向许琛表示他也在熟人之列。 “诶——”黄阿龙拉长了语调,搭在许琛肩上的手还没移开,“我怎么记得许少这耳钉是三个?” 吴宗安闻言抬了抬头,许琛面不改色,随手摸了摸耳骨,淡淡道:“掉哪了吧。” 黄阿龙说在他的地盘丢了东西,一定要让服务员找出来,许琛没什么反应,笑着说了句不值钱的小玩意,没必要。三人并未在这个小插曲上浪费时间,便各自分开。 偌大的包厢里,璀璨灯光下。 七八个容貌清秀的男孩,或是穿着真空西装,或是穿着男仆装,更有甚者直接就穿了一条灰色运动裤,裸着上身。 他们都半跪着围在当中的茶几旁边,有的摇骰子,有的唱歌,还有的在拿酒往身上倒,壁垒分明的腹肌沾着葡萄酒,散发出醉人的香气。 脸上的表情都是讨好,而他们忙着讨好的少女一直摆手,“都不好看,我不喜欢。” 少女旁边的女人脸色很是尴尬,“小月小姐,您都不喜欢...那要不然我就让他们都下去。” 女人硬着头皮过来解释,并没有发生预想中的扯头发打耳光。女人很是不安,周月却很真诚地问她冷不冷。她说自己是有任务的,女孩笑着说自己要点几个男模一起玩,就开心了。 会所对于有钱人的爱好都会满足,养着一群年轻漂亮的男女服务于各个包厢。周月语气好奇,跃跃欲试,女人只好给她喊了几个平时排场很满的男模过来。然而周月喝了几杯果酒就开始犯困,对这些男孩的点评也苛刻起来。 什么腹肌只有六块,身高没过一八五,眼睛不够亮...女人在一旁感慨,曾经沧海难为水,任谁见识过许琛那样的,那其他的也只能是俗不可耐的凡品了。 许琛推开包厢的门,看到的就是周月一手晃着红酒一手摸着跪在她腿边的人的胸肌,笑得一脸傻气。他眉毛不受控制地挑了挑。 女人看到许琛,赶紧招呼众人离开。方才的觥筹交错一扫而光,女孩懒洋洋地撑着头,小声嘟囔,“胸这么小也好意思出来做男模...” 许琛在她旁边坐下,握着她的后颈,俯身过来吻她,在她唇舌里走了一圈,确定是普通的果酒。 周月呆呆地张着嘴,唇边的酒液和口水混在一起,像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傻子。她目光涣散了几秒后定格在许琛脸上,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伸手抵着他的胸膛。他没反抗,两人齐齐倒在沙发上。 周月提起裙角翻身坐在他的腹肌上,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领口进去摸来摸去,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左右看看,直勾勾地盯着他:“美人儿,今天本富婆就包你了。” ———— 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 偷情(舔逼H) 许琛的车留在会所。罗晶和司机去开车,许琛抱着周月在会所门口等着。 周月怀里抱着一个箱子,许琛翻了翻,都是会所为了满足客人的特殊爱好提供的道具,还有一套男仆装。他觉得自己的眉毛又在跳了,弹了下怀里人的脑门,“宝宝,花样这么多啊?” 周月捂着脑袋,抬手扇在他脸上,力道很轻,更像是调情的抚摸。眼前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给了她放肆的安全感,她哼了一声:“有没有礼貌?叫富婆姐姐,再乱叫你还想不想拿钱了!” 这是真的喝醉了。语气又凶又软,呼吸间是甜甜的果酒味道。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打完人又像是犯错的小孩一样,手指在他脸上揉了揉,“叫姐姐知道了吗?” 许琛咬了下她的手指,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他笑声清越,眼神温柔,“姐姐,那我值多少钱啊?” 司机把隔板降了下来,车子驶过减速带晃了一下,醉酒的人本来就晕,身子一晃掉了下去,一屁股坐在车厢里,也不起来,就坐在那里念念有词,“一万?两万...不行...两万太多了...我要省着点。” “姐姐,你不是富婆吗?”许琛倾身握住她的下巴。她脸颊发烫,眼神早就不清明了,只会傻乎乎的笑,“我其实也是从金主那赚钱。” 少年精致的五官在她面前无限放大,薄唇勾出一个慵懒的弧度,他挑了挑眉,眉眼间透着一股痞坏,长指捏着她软软的脸肉,“金主?那我们这是不是偷情啊?姐姐不害怕被发现吗?” 周月傻呵呵地又拍了拍他的脸,语气软糯地嘟囔着:“凭什么许琛就能出来鬼混,我就不能玩...” 酒品不太好的酒鬼彻底醉了,手掌又软又暖,整个人像只没有任何戒心的笨兔子。许琛笑着把人捞起来,坐在膝盖上侧抱着,“那你不喜欢许琛啊?” 酒精让她身上的体温比平时热了一点,后颈上覆着一层很浅的粉色。许琛低下头用唇蹭了蹭,“姐姐,你喜不喜欢许琛啊?” 周月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像是在思考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又低下头去,手指绞着,很纠结的样子。 许琛望了她半晌,听到她用很小的声音回答:“喜欢。”带着点哭腔,“可是他有很多宝宝,他从来不叫我的名字...他还把我当替身,我才不是小月牙,他还和魏怡怡一起吃饭...他不帮我写作业...还特别凶,以后肯定会家暴...”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许琛听得一头雾水,觉得像是听她在说别人的八卦。他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拍着背给她顺气,无奈地柔声哄着:“这都哪跟哪啊,只有你一个宝宝啊。” 周月扬手贴了一巴掌,故作凶悍地拧起眉毛:“你要听我的话,你为什么帮他说话?” 不能和醉鬼讲道理。许琛顶了顶腮,包住她的手,轻轻揉着她的手心,“不哭不哭,许琛不好咱们不喜欢他了。” 周月咬着唇,琥珀色的瞳孔里漾着层层水纹,长睫上挂着一滴要掉不掉的泪,鼻头也红红的。许琛喉结滚了滚,哑着声音,“乖乖,不哭了好不好?” 毒瘾戒起来很难。停吸后,最开始是生理上的难以适应,随时随地会出现抽搐,剧烈呕吐的症状,有严重的会因为忍不下去选择自杀。 但更难熬的是心理,无休无止的焦虑令戒毒者心神疲惫到彻底崩溃。因此很多戒毒者会复吸。往复循环,最后直至生命终止。 那种感觉就像每时每刻被刀刮着骨头,但许琛却觉得都没有这一刻难熬。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他的身体里啃食,他的理智在一根根断裂,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下身灼热的那一处。 他的欲望一直由她支配。他看着怀里抬着脸让他擦眼泪的少女,又乖巧又懵懂地看着他。湿淋淋的睫毛擦过他指节上的枪茧,带起一股细微的电流。 哄了好一会总算不哭了,她安静地在他怀里趴着,跟个小孩一样玩自己的手指,突然仰起头在他耳边用气音问:“你会不会什么好玩的呀?” 许琛的一张脸被她用指尖像临摹一样来回描绘着,浑身都忍得发硬。他听了她的话,眼尾上扬疑惑一瞬,很快又舒展,捏了捏她的指尖,“会啊。” 车子驶入车库,前排的人离开后,空间感更大,但车里的温度却在不断攀升。 光影明灭,四下寂静,密闭空间里昏暗而燥热,像是夏日暴雨将来的夜晚。许琛跪在她脚边,抬起她的腿放到肩上,隔着微湿的内裤用舌尖轻轻地舔弄。 本来就动情的身体被打断,这会又开始涌出花液,周月无意识的抬起了臀,柔软的腰肢弓起弧度,想要夹紧双腿,却被滚烫的大掌按住了膝盖。 “别...”她爽到只能发出细细的哼吟声,喘息不止:“别舔了...快停下...” 随着她的猛地挺腰,一汩温热的液体渗透那点泥泞不堪的布料,流进许琛的嘴里。他握住她因为高潮而颤抖的手,长指扯去花穴最后一层遮挡,抬眼看到她双颊绯红的动人反应,心中又满足又得意。 稀疏的毛发覆盖在殷红的大阴唇,舔上去的软腻触感像是握着松软可口的小蛋糕,两片还在滴水的小阴唇像在风中羞怯的花瓣,轻轻一碰就有潺潺水意裹上他的指尖。 许琛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捏起水淋淋的还在抖动的花珠,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喘息,“姐姐,咱们偷情才开始,怎么停。” 舌尖顶开被淫水浇透了的两瓣娇嫩的阴唇,立刻感受到她体内的余韵,穴肉湿热地裹上他的舌头,他一边揉着阴蒂,一边用舌头在她身体里打圈舔弄。 双重刺激带来的快感让周月无法抑制地尖叫出声,双脚不住地在他肩上乱踢,“啊...许琛...别舔了” 对彼此的身体那么熟悉,她怎么会把他认成别人,手指抓着他的发尾,细细地浪叫:“呜呜...受不了了...别舔了...我不玩了...” 都要被吃干抹净了还以为是玩呢。许琛加快了舔弄的速度,穴道里的水像是源源不断的雨一样,穴肉不断收缩,越来越软越来越热,四面八方地黏吸着他的舌尖,开始轻微的抽搐。 他张开嘴,将被揉的汁液淋漓的阴蒂也裹进口中,舌肉猛地抽离小穴,坚硬的舌钉划过阴蒂,深深地吮吸。 猛烈的快感席卷全身,呼吸都快要喘不过气。周月双腿痉挛着夹紧了他的头,被他握着的腰不受控制的抽搐,从逼穴深处喷出一大股带着淡淡气息的淫水。 车里每一个角落都飘着她身体里的味道,周月浑身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样,双眼无神地看向自己还没有停止颤抖的下身。 少年抬起眼,肆意散漫地将被打湿的额发拨开,一双桃花眼如同雨后的夏日熠熠生辉,高挺的鼻尖上还残留着亮晶晶的水渍。他专注而认真地仰视着与他对视的少女,像是在膜拜一件无价之宝。 许琛直起身子,把她的味道渡过来,周月连扭脸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任他予取予夺。一吻结束,耳边是他沙哑的笑声,带着颗粒感的音质摩挲着她的耳膜,“第一次见你穿这身校服,就想这样舔你的逼了。” ———— 圣诞节快乐??·??·??*?? ?? 妈妈(扇奶H) 从高潮中缓过劲的周月变得很粘人,比起沉浸在情欲里对快感的渴望,现在的她更需要简单的拥抱和亲吻。她懒懒地躺在许琛的怀里,呼吸平静下来就抬起头娇气地让他亲自己一下。 许琛很吃她这一套,两个人时不时接一个吻,又腻了半个多小时才从车上下来。 “诶诶诶——”周月在他怀里回头,指着车里着急道:“箱子箱子!我的箱子忘啦!” 声音中气十足,活力满满。 许琛晃了晃勾着她腿弯的手臂,吓得她赶紧搂紧他的脖子,敢怒不敢言地瞪他一眼,小声埋怨:“不能把我扔下去...” 许琛捏着她的脸肉,“酒醒了?” 周月避开他戏谑的目光,“本来就没多醉...我又不是傻的。” 许琛拖着她的腰,打开车门让她把箱子抱出来,“确实不傻,选男人都知道选最帅的。” 真自恋啊。周月撇了撇嘴,果然世界上就没有帅而不自知的男人。月光倾泻而下,眼前人比月光还要让人心动,她抬起头碰了碰他的下巴,笑得眉眼弯弯:“我本来就不傻。” 许琛从她怀里的箱子里翻出个猫耳朵给她带上,又理了理有点乱的刘海,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周月赶紧拿下去,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又不是猫,我不戴。” 反正已经看过了,许琛就没再勉强。两人路过花园时,一团黑影从里面快速地窜出来,挡住了去路。 “BB~”周月刚从许琛怀里跳下来,还没站稳猫就蹦到了她怀里,一人一猫跟失散多年的亲生母女一样亲得不行。 进了卧室,喵喵声还没停。许琛面无表情地把箱子放下,“你别又想抱着这个狗东西上床。” 小猫躲在周月怀里,委屈巴巴地叫了两声,很害怕的样子。周月偷偷翻了个白眼,眼皮刚转回来对上许琛淡漠的眼神,不情不愿道:“知道了,小气鬼。” 她抱着猫在地毯上坐下,“BB啊,我们在这里玩~”说着还偷瞄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凑近小猫的耳朵用很小的声音嘀咕,“BB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小猫,只有坏人才会不喜欢可爱的小猫咪。” 许琛从浴室出来,房间里全是喵喵声。这对母女你喵一声我喵一句的,分不清是人还是猫在叫了。 猫身上沾了很多猫薄荷的叶子,走路东倒西歪,跟喝醉了一样。周月一边给它清理,一边抓着它的爪子装作凶狠的样子打了一下,“坏猫咪,偷吃我的猫薄荷!” 说着把猫爪子塞进自己嘴巴里,“今天就吃掉你的一只手作为惩罚,下次再这样,我就要吃掉你的脑袋啦!” 猫咪很配合的惨叫,逗得周月哈哈大笑,抱着它一通猛吸。她玩得累了,小猫就趴在她身上踩奶。 周月舒服得直眯眼睛,“不愧是妈妈的好大女,真没白疼你啊...明天开始每天早上都多给一个罐罐,嘿嘿...BB真是天底下最乖的小猫咪嘿嘿...” 被大饼冲昏了头脑的小猫没收住爪子扎透了薄软的衬衫,周月轻呼了一声,但因为半躺着,听起来倒像是呻吟的气声。 小猫知道自己犯错了,也不乱动了,呆呆地扭着小脑袋看她,她拍了拍它的爪子,“妈妈没有受伤,不疼嘿嘿...BB不怕哦。” 旁观了半个多小时亲子互动的许琛伸手将猫从周月怀里夺走,拎着小猫的后颈就往外走。被抢了孩子的小妈妈周月还没反应过来,卧室门已经被关上了。 “许琛!”周月听着外面的挠门声,气得站起来,“你干嘛把BB丢出去!你也太过分了!” 周月怒气冲冲地要去开门。一手造就母女分离局面的坏人许琛索性过分到底,伸出手揽住她的腰一把抱起来,勾起她的腿缠在自己腰上,“陪它玩这么久了,不能陪陪我吗?我也想玩妈妈的奶子。” 长指利落地解开周月胸口第二个扣子,顺着衬衫缝隙摸进去,指尖的触感绵软温暖,像是刚出炉的戚风蛋糕。 “你...你胡说什么...” 许琛低下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指责。手指钻进贴合皮肤的胸衣里,不轻不重地揉着柔嫩的乳肉,指节处的茧子剐蹭着娇小的奶尖,刺激的周月轻喘连连。 许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含住她漫红的耳垂,低声喘息:“让我来检查一下小猫有没有弄伤妈妈。” 周月不喜欢涂防晒,在常年日光强烈的静城,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多多少少晒黑了一些。但她本身就白,所以平时穿着衣服也看不出来什么。 许琛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剥下来,入目是少女柔软莹白的身体,轻微的肤色差让她胸前的两个蜜桃一样的奶子更加显得白嫩。浅粉色的两粒奶尖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在空气里颤巍巍地立起来,像是待人采撷的娇俏红豆。 左边奶子上有一小块红痕,没有破皮,和奶尖一样的淡淡的颜色。很像雪媚娘顶端那一抹诱人的草莓酱,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番。 许琛来回地在那一处舔弄着,发出啧啧的口水声,周月听得浑身发烫,颤抖着长睫闭上了眼,从鼻腔里溢出细细的呻吟:“嗯…哈...” 小腹也烫起来,子宫深处像是有什么融化了,蜜水无法抑制地流出来。渴望被填满,渴望被冲撞,她抓着他的肩膀,快感让她绷紧了手指,每一个指节处都紧得泛白,呻吟声支离破碎。 冷金属的舌钉快速又用力地撞击着柔嫩敏感的乳头,舌尖模拟性交抽插一次次地乳珠顶得陷进乳肉里,再一次次大力地吸出来,用牙齿边缘叼着细细的碾磨。 另一边的奶子被猛地扇了一掌,颠起剧烈的乳浪。 周月尖叫着,捂住被扇得乱晃的奶子,“不许打...啊”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不敢继续,“...快停下...” 许琛把又红又肿的乳头吐出来,嘴角拉出一条透明的丝线,奶尖上都是他舔出来的亮晶晶的水渍。 周月羞得都不敢低头看,闭着眼睛推了推他,两个饱满的奶子随着她的小动作晃动。 许琛抬腕,手掌也只捧得住一半,像是托着沉甸甸的有形状,有温度的水,紧紧地与他的手心粘合在一起一样,手感太令人沉迷,让他舍不得丢开,不断地轻拍揉捏着。 周月被他揉得身体发软,在这种柔和的快感里缓着神,感受着微风拂过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惬意,大脑里开始升起徐徐的困意。 “爽了?” 许琛看她眯起眼昏昏欲睡的模样,跟吃饱了的小猫一样没良心,抬手再次扇向另一边的奶子,这次的力气比刚刚的还要重,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周月眼里顿时冒出了泪,双臂环抱着奶子不让他碰,声音里带着细细的哭腔:“你...你怎么又打我...呜呜...” 眼泪说掉就掉,用漫着水雾的眼睛看他,“别打...呜呜...打坏了怎么办...” 边哭边咬着唇,浅粉色的唇瓣都咬出了深深的牙印,看起来可怜极了,还自己用手揉着胸口,纤细的指尖陷进乳肉里,压出一片指痕,娇气极了:“再也不让你碰了...” 轰然一声,许琛听见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燃起的火烧得他喉咙发紧,身体发痛。再忍下去就废了。他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将人扛进了浴室。 浴缸里早就放好了恒温的水,空气里荡漾着潮湿的气息,洗手台的镜面上覆盖着冰凉的水汽,周月的手掌抵上去,水汽围绕着她的手指汇聚成水珠流淌下来。 许琛搂着她的腰往前一顶,粗长的性器被释放出来,直直地戳着她的腿心,蹭过她没有穿内裤的阴唇,龟头撞上水意潺潺的花珠,烫得她一声嘤咛。 腿心里灼热滚烫的温度和奶尖上冰凉寒冷的触感像是冰火两重天一样拉扯着周月的神经,身体下意识地紧绷,咬紧了唇才没有呻吟出声。 许琛用手分开她的双唇,无名指卡在牙齿边缘,中指和食指压着着她柔软的舌不让她咬到自己。宽阔的胸膛和她的上半身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镜子,阴茎在她的腿心缓缓抽插,“宝宝,睁开眼看看。” 周月摇头,鼻腔里小声的轻哼,浑身都泛着绯色,眼睫上浮着一层轻盈的水雾,像将坠不坠的泪。 许琛照着奶子猛烈地扇了一掌,周月被这种又痛又爽的快感刺激得浑身发颤,想要尖叫却只能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嘴里抽插搅动,口水和眼泪都混在一起,像只可怜的小兽一样,发出难耐的哭吟呜咽。 另外一边的奶子又被扇了一巴掌,雪白的奶肉上留下红色的掌痕,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的诱人。 他靠近她细嫩的后颈,叼起一块软肉慢慢吮舔,“宝宝,今天扇了我几巴掌还记得吗?” ———— 放到一起了。 高潮(HH) 周月的腰弓成弯月的弧度,小臂撑在洗手台上,胸前的丰盈如同摇摇欲坠的水滴,形状美好动人。 骨相清晰的手掌握住其中一滴,指缝中溢出白嫩的乳肉,与边缘处摩擦出的红痕在镜子里形成极度的淫靡画面。 另一只干净有力的手顺着她纤细的腰线向下,停在校服裙裙腰出,沿着被布料勒出的痕迹抚摸。许琛微敛长睫,眼尾在灯光下拉出一条上扬的阴影,薄唇吻着少女红烫的耳垂,“宝宝,还记得今天打了我几巴掌吗?” 长指一勾,裙子的拉链被扯开,藏蓝色的百褶裙落在两人脚下。 周月细细地喘息着,唇瓣张张合合却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小幅度地扭着身子,大腿来回的蹭着身后的又硬又烫的肉棒,“我错了呜不该扇你巴掌嗯” “你没错,我长着张脸就是留给你扇的,”许琛把她转过来,“就像你的奶子就是给我扇的一样。” “对不对啊,小猫妈妈?” 他怎么永远能不害臊地说出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周月满脸通红,因为害羞垂在身侧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已经溢出清液的龟头。 许琛很少让她帮忙撸,更不需要撸来助兴。周月一直觉得他随时随地就能硬。 这会掌心里沾满了黏黏滑滑的液体,不规则的球状顶端像是会自己动一样顶来顶去,周月起了玩心,拇指和食指环圈,箍在顶端轻轻磨蹭。 头顶传来许琛深深的喘息,低沉沙哑的音色像是在听ASMR男主播的擦边音频,周月耳后立刻烫得快要爆炸,腿心处也有痒意翻腾。 她抬起眼,少年英眉轻挑,“宝宝,好玩吗?” 周月松开手,错开他注视的目光,“不好玩” 许琛扯过浴巾铺在台子上,把少女抱上去,刚一坐下,乳白色的长绒浴巾上浸出一片阴影,“宝宝玩我,怎么把自己玩的下面流了好多水。” 周月抬手拍了他一下,“你你也湿了到底做不做啊” “做。” 许琛夹着避孕套包装的的食指与中指扬起,包装边缘擦过女孩肉嘟嘟的唇,无名指蹭了蹭她的下巴,“你自己打开,戴上。” 周月眨了眨眼,牙齿已经先理智一步咬开了包装,玻尿酸润滑液沾了点在她的唇边,油乎乎的黏腻感,她有些不知道是该先擦掉,还是先把避孕套拿出来。 许琛抬手压着她嘴角给抹去了,捏了捏她呆呆的脸,“娇气包,就等着我伺候你是吧。” 他说着,用另一只手捏住橡胶圈套在龟头上,拉过她的手,一起往下撸。隔着一层沾满了润滑液的膜,上面青筋变得更加明显,好像在跳动一样,看起来嚣张极了。 周月想收回手,却被他牢牢地固定在肉棒根部,她明显感觉到有大了一圈,“许琛嗯” 阴茎陷入花唇,湿淋淋的穴口被猛地撑开,有一瞬间不适应,她用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嗯哈慢点太大了” 许琛仍旧握着她的手,低头凝视着自己进入她时,她的表情变化。她微微蹙起的眉,细细抽动的鼻翼,还是轻轻抿起的唇,像是一个个分格动画,都被他用目光保存。 湿软的穴道里紧而热地裹住肉棒,每往里一点,身体里的欲望就愈加高涨。许琛缓缓喘出一口气,才忍住没有一插到底。 周月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微闭双眸,手臂撑着上身后仰。肉棒擦过穴道里凸起的软肉,一股刺激的麻意从脊椎处升起,她抖着大腿,穴肉也猛烈收缩。 许琛知道那里是她的g点,将阴茎后撤,在她睁眼露出疑惑与空虚的眼神时,又揽着她的腰,自己也大力挺胯,重重地顶磨那一点。 周月浑身都像是过了一遍电一样,指甲抓进他的手臂肌肉,眼角被无意识的泪水浸湿,“太重了呜呜” 穴道深处有热液涌出来,又被许琛快速抽插的阴茎给堵回去,她受不住地细细地哭,“呜你慢点慢点” 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泪水全落在他肩头,“许琛慢一点太快了” 许琛把人从台子上抱下来,边走边插的动作让阴茎每一下都顶到了子宫口。周月哭声越来越小,喘吸声越来越大,抓着他背肌的指甲也陷得越来越深,然而比起这一刻的快感,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抓挠。 “呜呜我不要了呜”周月咬着他的颈肉,呜咽着将被撞得酸软的小腿抬起,紧紧缠在他窄劲的腰上,同时收紧穴肉。 “别夹,”许琛深吸了一口气,拍了下她紧绷的臀肉,“再夹信不信操死你。” 话落,又是一巴掌,白嫩的臀肉都是红痕。周月呜呜哭着,声音又娇又媚:“你王八蛋呜啊” 她又被放回台子上,伸出手想要打他,猛然发现指甲里都是血丝。许琛丝毫不受影响,抽插得越来越快,因为顶撞的幅度太大,把她顶的往后退了退,他就握着她的腿再扯回来。 许琛见她呆愣,扇了扇胸前乱晃的奶子,“走神?” 周月的一对奶子长的很好,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在第二性征的发育上感到羞耻并选择遮掩。任柔不干涉她的穿衣自由,衣服的采买权力全交给她自己,她就总是买一些裹胸款式的内衣,将一对饱满的大白兔缠成干瘪的小馒头。 和许琛在一起之后,她的内衣购买大权就被许琛夺走了。什么蕾丝,刺绣,法式,前扣,各种各样的他都给她买过,但相同点就是让胸部不会受到束缚且方便脱掉。许琛享受从她身上剥下自己亲手挑选的内衣这种行为。 “宝宝,你的奶子是不是又长大了?”许琛低头,用指尖拧着已经发硬的乳尖,送入口中用舌钉刮了一圈,又用牙齿细细的咬。 “好甜啊,”他抬起头,嘴角挂着一缕细细的银丝,连接在被他舔咬的水淋淋的乳头上,“宝宝的奶子好甜。” 这样的他明明淫荡又邪气,却偏偏好看得让人无法抗拒,周月抬起手捂着眼睛。许琛笑着含住另一边的奶子,舌尖裹起奶尖啃咬,唇齿里全是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配合着阴茎插入的节奏,许琛又用手拍击着汁液淋漓的阴蒂,很快周月的身体进入失控状态,臀也开始轻微的晃动,脚尖绷直,“啊啊” 许琛按住她发抖的膝盖,注视着两人交合的地方,两瓣花唇被摩擦成深红色,像是熟透了的浆果一样被捣出滑腻的汁液,花蒂开始颤抖,他握着她的腰,将阴茎抽离,带出一大包热液。 肉棒被浇了个透,泛着晶莹的水光,顶端浅粉色的龟头还在翘着。尾椎处一阵透骨的爽意,许琛咬紧牙关才忍住那股想要再插进去的冲动,声音沙哑粗喘,“宝宝,我也要听你学猫叫。” 周月被强行中断高潮,整个人从云端上掉落,茫然又渴望地搂住他的肩膀,自己扭着腰去蹭肉棒,“要要到了继续”阴蒂被两人紧贴着的毛发磨到,她轻哼一声,“嗯许琛继续操我好爽” 许琛握着她的乳尖,掐弄着,“宝宝,学猫叫。” 周月迷迷糊糊地看他,“什么啊”握着肉棒就去蹭自己的花唇,却不知道怎么塞进去,只能轻轻磨着阴蒂,“嗯呜快点操我” 许琛微微送胯,肉棒卡在穴肉凸起的敏感点,再不前进。等周月用眼泪汪汪,小嘴微张地看他,他才低声诱哄,“乖乖,小猫妈妈刚刚怎么叫的,叫给我听好不好。” 手指还拨弄着花珠,用指尖在上面打圈按压,“乖乖,叫给我听好不好。” “不要”周月轻声呜咽,被欺负得咬着他的脖子,“王八蛋变态唔” 许琛朝着她的敏感点又是狠狠一捣,直插到底,又很快抽出去,就是不让她到,“乖乖,就叫一声,叫了就给你好不好?” 龟头再次顶进湿软的穴道,在软肉凸起的地方来回摩擦,刺激。周月被酥麻的爽意和不上不下的快感折磨得眼泪簌簌,“唔我不要我不叫” “乖乖,”许琛吻着她因为喘息张合的唇,舔着她唇角的泪水,“你要,就叫一声,我就给你,听话乖乖。” “唔”周月被他吻得意乱神迷,两人唇舌交替一番深吻。她靠在他颈窝里,带着哭腔轻轻地喵了一声。 下一刻,许琛紧紧按住她的腰,将肉棒狠狠捣入,“乖乖,再叫一声。” 穴口边缘和花唇都被撑得泛白,他抽插得水声越来越响,周月也快速临近快感巅峰,意乱情迷地搂着他的耳边软声,“喵” 音色又骚又媚,跟带着钩子一样。 埋在肉穴深处的肉棒又涨了一圈,许琛后腰一麻,狠狠抽插了几十下,穴道里的每一处褶皱都被他插得展开,子宫处喷出一股热液,他又尽数堵了回去。 “啊许琛” 周月失声尖叫,被许琛吻住双唇,含弄着她的舌尖用力吮吸。伴随着肉棒顶进花心,两人齐齐喘息,一同达到了高潮。 忘记(事后H) “你今天在车上说的那什么魏怡怡谁啊?”许琛试了试水温,然后把怀里的人放进浴缸。 “你爸爸好朋友的女儿啊,你们还一起吃饭,你不是还给我们学校捐楼捐图书馆吗?”周月撇了撇嘴,浴缸里水温适宜,她像条灵活的小鱼一样趴在里面,两条腿晃来晃去,“你这就不记得人家啦?” 许琛眉头微皱,他要的就是让静城的人知道他有钱,捐楼办入学都是按最快的方法来的。估计是有人编排了八卦,又让这个爱哭鬼听见了。 “什么玩意,假的。我捐也是为了你,我爸在这有个屁的朋友啊。就为了这事跟我闹?” 周月哼了一声,抬脚拍击出水花。许琛裹在腰上的浴巾被她踢起的水花溅到,腹肌上也都是亮晶晶的水渍,她抬起头笑眯眯地摸了一把,被他反握住手塞了杯水过来。 冰镇的苏打水在口中有无数气泡同时爆炸的刺激感,周月咬着吸管,发出一种像小猫很舒服时才会有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那什么作业怎么回事,对了,我给你找了个家教,明天来教你。” 许琛分开她的小腿,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沿着湿润柔嫩的皮肤向上,摸到同样湿润的阴唇,小幅度地来回抽动手腕,在水里漾起细微的水纹。 “没怎么回事,我不要家教...嗯...唔...” 周月他扣弄穴肉的动作弄得身子发软,手里的杯子直接掉到了浴缸里。 杯子的水有几滴洒在了她的胸口,冰凉的液体刺激得她打了个颤,穴肉里的手指翻转顶着凸起的软肉,勾出淋漓蜜液。 “你干嘛...”周月抬起无力的腿要去踢他,被他抓着脚踝转过了身,水纹在她光洁如玉的身体周围荡漾开来。 许琛把她的脚搁在浴缸边缘,一只手抬起她的臀,另一只手仍然在她还分泌着花液的阴道里。因为低头的姿势,半湿的额发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能看到他收紧的下颌线和紧绷的喉结,再向下看,肩上的抓痕和颈侧的咬痕明显,整个人透着一股极为矛盾的禁欲气息。 周月吞了吞口水,“许琛...你” 许琛闻声,漆黑如墨的眸子望过来,同时将在她身体里的手指抽出,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清理干净了。” 周月盯着他脖子,真想扑上去再咬一口。他撩了半天,来句清理干净就完事了,那她是不是要夸他一句贴心啊。 许琛把杯子拿出去,“还要水吗?” 回答他的是周月面无表情的小脸。许琛放下杯子,长眉锁了一瞬,继而舒展。 浴缸足够宽阔,许琛把周月抱到怀里,手指梳理着黏在她脖子上的湿发,低头亲了亲她的后颈,“忘记亲亲了。” 一个个轻柔的吻顺着少女纤细的脊椎骨缓缓向下,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像是穿透了皮肤与骨骼,连血液里都开始痒,周月忍不住叫了一声。 耳边传来许琛的笑声,她扭过头,从他又痞又坏的眼神里看出了他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许琛接收到她委屈的目光,立刻把人搂进怀里浅浅地吻,“我发誓,我刚刚真的是在给你清理。” 周月娇娇地瞪了他一眼,他笑得更坏了,“真的,我特想舔宝宝的逼来着,忍住了。” 许琛捏着她的下巴,狭长的眼尾一扬:“我去结扎吧,想看我射进小逼里流出来的样子,我再给你舔干净,好不好?” “别说了,”周月背过身去,光洁的肩头在灯光下有珍珠的艳粉光泽,光裸的背也都是绯红的颜色,“你能不能别胡说了...” 许琛凑过来,下身裹着的浴巾在水里散开,两具同样年轻赤裸的肉体贴在一起,很快氤氲出潮湿的热气。 他托起少女的嫩乳轻拍,一边用手在她腰侧来回揉捏。没两下周月就开始细细地喘气,“你碰到我痒痒肉了。” “是吗?” 许琛笑着亲了她一口,感受着掌下人软得像一滩水一样,两手抬起柔软的蜜桃臀,往前一顶,坚挺的性器顶开湿热的花唇,分不清是浴缸里的热水还是少女花穴里的淫液。 铃口戳中敏感的花蒂,酥麻的触感让周月忍不住瑟缩,两片贝肉也变得湿软,像是一张小嘴一样吸附着肉棒上的青筋。 致密的吸附感带来的快感又急又爽,许琛低低地喘了口气,继续握着阴茎摩擦汁液淋漓的穴口。 女孩动情的声音又甜又娇,勾魂一样挠着人的耳膜,许琛转过她的下巴,亲吻她因为喘息微张的唇,舌尖卷走她的氧气,让她整个人都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没有一丝挣脱的力气。 水面的涟漪之中。周月双手撑在许琛的肩头,双腿分开跪在精瘦的腰侧,扭动腰肢抬起圆翘的臀瓣,在眼前人目光沉沉地注视下,将挺立的肉粉色阴茎一点点吞进窄小的穴口。 许琛轻揉着两人的交界处,指尖拨弄着她的花珠,分泌出更多的湿滑液体,肉棒才进入三分之二,就感到了推挤。 周月已经扶着他的肩开始前后晃动身体,显然是已经得了趣,嗯嗯啊啊起来。他抬起手握在她的腰窝处,用力按下去。 水花四溅的同时,粗长的肉棒尽数挺进柔嫩的穴道,交界处被水液覆盖,紧热的包裹感让许琛发出餍足的闷喘,“宝宝,只顾自己爽啊?” 周月被顶的浑身都麻了,咬着他的肩头,一动不动,“呜呜...这样顶太深了...不舒服” “你舒服了,就让我在外边?”许琛拍了下她的屁股,手指搁在阴蒂上打圈,揉捏,“不带你这么没良心的。” 手心的粘液越来越多,许琛知道她这是适应了这个姿势,看她还软软地趴在自己胸膛里假哭,时不时还摸一把,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咬了一口。 嘴唇被咬疼,周月呜呜着打他的肩膀,身下被猛地顶撞起来,上下颠动的速度很快,骂他的话也被颠得支离破碎,只有浅浅的哭吟,“别顶那么快...你别顶那里...啊...呜” “我有很多宝宝,把你当替身又是什么意思?” 周月趴在他的肩膀里,“没有什么意思...我当时喝醉了...胡说的...” 许琛放慢了挺腰的动作,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有微凉的液体,心里突然不知是什么滋味,半晌,“我只有你,宝宝,没有别人,以前,现在,以后。” 男人在床上的话哪能信呀。周月才不傻呢,她吸了吸鼻子,唇角却不自觉地弯起,“知道了。” 许琛拨开她湿透的刘海,亲了亲她眉上的疤痕。他每次这样做时,周月心跳都会不受控制地加快。连你自己都嫌弃的缺陷在他眼里却是那么珍贵,仿佛他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才终于见到你一样珍贵。 这样被对待的感觉让周月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又惊喜又害怕的状态中,身体也不自在地紧张起来。 “放松,”许琛揉了揉被自己拍出来的红痕,手指陷入臀肉里轻轻抚摸,“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乖乖,让我进去,你也知道那样很舒服对吗。” 这样的许琛太温柔了,像是病了很久之后被温暖的阳光照射一样让人依恋。他是那么好的许琛,他为什么要骗她呢?他没有理由呀。 周月眨了眨眼,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睛里滴下来,她听见自己很小很小的声音,“许琛,我不害怕你啊,我喜欢你。” 她愣了一下,觉得自己说的话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还是自己曾经说过?她想得脑袋都疼了,难道这是她内心真正的想法,所以会觉得熟悉吗? 许琛的眼睛里有复杂的情绪,他和她一样先是愣怔,而后透出喜悦的光芒,向来沉稳的声线都有些颤,他捧住她的脸,“宝宝,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周月茫然地看着他,在两两相望的这一眼,她看到他眼里有什么消失了,不过只是一眨眼,他就又很温柔地亲了亲她,“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他靠在她的脖子里,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两个人的身体以最亲密的姿势相拥,就像是在共享同一个心跳的频率。 为什么要说没关系?这是他的心声吗? 周月揽着他的肩膀,他的肩很宽,这一刻却很脆弱一样依靠在她单薄的肩上。她轻轻拍着他颤抖的身体,“许琛,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还是我忘记了什么吗?” 他摇头,头发蹭着她的皮肤,很软也蓬松。他的头发和他本人一样,都很漂亮,又黑又亮。这么漂亮的许琛,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她摸着他的发尾,小声说:“如果我真的做错事了,对不起哦。” “我希望你开心的,你不要难过,对不起。” “没有,”许琛低头揉了揉山根,眼角的泪痕也被揉去,只有眼底还有些红,他亲了亲她的眉骨,“宝宝什么都没做错,不用说对不起。” “是我不够好,”他的吻沿着她一样湿淋淋的眼皮一直向下,再到唇角,很轻柔地吮吻着,“如果我够好,宝宝就不会忘记我了。” 她被托住了后颈,脑袋被亲得晕成了一团浆糊,手臂想要寻找依靠搭在他的肩上,跟着本能去迎合他更深更缠绵的吻。 ———— 快想起来了... 身边 将近第二天的下午两点,周月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她找了半天才从床边的地毯下面找到自己的手机,本来是想赖会床的,一堆未读消息映入眼帘。 她有点惊讶地点开了来自黄川的十几条未读消息。 从第一条的你下周一别忘了交作业,到中间的你不会生气了吧?再到最后你别生我的气,我也是为你好才说那么多,你看你这样下去怎么考大学。 周月皱着眉扫过这些内容,觉回了个谢谢就关上了对话框。她对黄川年纪轻轻就如此爹味感到可怕,决定以后按时交作业。 剩下的几条未读消息就是路之宇发来的了。她对路之宇的情况有些好奇,问了一下他现在怎么样了。 路之宇:没什么事。 很快又问:我想和你的朋友见一面,可以吗? 周月皱了皱眉,回复:朋友?你是说许琛吗? 路之宇:对,可以帮我约一下他吗? 不会是想约架吧周月担心再看到他被许琛暴打的惨状,想了想回复:不能。 路之宇没再发消息过来,倒是黄川又发了两条消息:你是刚睡醒吗?作业还没写吧,我的借你参考。随后是一份电子文档。 因为学生人数众多,为了进行良好有效的管理,一些老师就会从学生中选择一些成绩没那么好,但是很对班级事务了如指掌的人来作为自己的助手。 这种人通常会被学生讨厌,其实当过学生的老师也讨厌,但为了打入学生内部,所以表面上还是很喜欢的。黄川就是这种人,而且他为了讨好老师,甚至会做的更夸张。 周月对着那份内存足足抵得上一本小说的文档纠结了一秒,打出谢谢两个字发送过去,就直接点开看了起来,准备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东拼西凑个几百字糊弄过去。 窗外,绿荫浓郁,赤金色的阳光在枝叶间穿梭。周月久久才回过神来,下床时瞥见化妆台上的镜子,脸上有两道被蒸发的泪痕,留下了像涂了深色的遮瑕膏一样的印子。 她走去浴室清理。阳台传来小猫的叫声,隔着浅茶色的玻璃,晚霞在小猫的身上晕出一种烟霞色的光环。 周月愣愣地看着,猫咪用肉垫拍着玻璃,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不放它进来,拍了几下后就趴在那里,无精打采地歪着头看她。 “BB~”周月轻轻地叫了一声,小猫立刻精神奕奕地扬起了爪子,摇着尾巴转圈。 猫咪毛发油亮柔软,眼泪落在上面很快就湿成了一缕一缕的。周月抱着它,默默地流泪。它安静地窝在她的怀里,如同一只安抚睡眠的玩偶。因为主人做了很久噩梦,所以它允许她用自己高贵的尾巴来擦眼泪。 许琛的卧室很大。周月泪眼婆娑地环视这个面积约是一间小公寓的房间,她住过来以前,这里很像是开发商放在宣传广告里的样板间,看上很高级,但没有任何让人想住的欲望。 沙发边是她看动漫的pad,地毯上是她卡关扔下的游戏机,旁边摆着她平时吃的零食和饮料,床头挂着的兔子气球摇摇晃晃,桌子上的香薰台散发着安神的花香 曾经与眼前的画面重迭,周月的眼泪流得更凶。第一天来到这个房间的他,有多少把握她来到这里呢?如果她不过来的话,那他该怎么办呢?继续把自己活的没有一点人气吗? 花园里的蓝花楹是许琛从一个拆迁的人家里买的。十几年的花树,长得又高又大。没想到今年移栽过来,竟然也开了花。 花开得又多又密,少年站在树下,肩头落满了紫色的花瓣。蓝花楹的花语是等待爱人与自己相伴一生。他等到了。 许琛抬头,看到阳台抱着猫的女孩,“快下来,给你找的家教来了。” 他身边的男人也看了过来,眼神中的打量被掩饰过,嘴角挂着友善的微笑,向女孩挥手示意。 周月转身回了房间。 她很少会这么冷漠,许琛说。 沉逸点头,“看得出来确实很冷漠。” “你还看出来什么了?” 沉逸耸肩,跟着许琛进了客厅。 许琛去二楼找人,进了卧室,发现周月抱着一只湿哒哒的猫,沉默半晌,问:“怎么哭了?” 她给这只猫取的名字叫小熊。大名小名英文名,Babybear叫来叫去叫成BB,跟养小孩子一样宠得不行。 他对这种感情很不理解。后来听她说,她幼儿园的时候有只玩偶熊,爸妈工作很忙,没人哄她睡觉她就抱着小熊睡觉,被噩梦里的怪兽吓哭了就用小熊擦眼泪。 “做什么梦了吗?” 周月看着他,嘴巴一撇,“你怎么不在我身边啊。” “我看你还在睡,”许琛把人搂进怀里,“哪都没去,就在楼下看你种的花了。” 他说着把猫丢下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我知道错了,刚起床就这么哭,等下头该疼了,别哭了。” “我就要哭” 任性得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许琛顺毛哄:“哭,想哭到什么时候就哭到什么时候,我哪都不去,就在你身边给你擦眼泪。” 分开 沉逸从书房里出来,在一楼的厨房找到了许琛。 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带着小兔印花的围裙,有着得天独厚的外貌条件的许琛也能穿出蓝血高定的气质。沉逸心有不平地捏起一块小狗饼干。 许琛看过来一眼,询问情况。他的语气散漫,眼神懒倦,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放松。 但沉逸却笑得很勉强,把手里的饼干放下,将自己在书房里和女孩的交流复述了一遍,便匆匆离开。 甜点师告诉许琛水果泥是替代鸡蛋液最好的选择,他往手工制作好的水果泥中加入准备好的面粉和糖,搅拌之后再倒进各种形状的蛋糕磨具里定型,最后放入烤箱。 一连串的动作繁琐往复,许琛做下来行云流水,没有丝毫不耐烦,仿佛是电影里的一个长镜头。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伴随着小猫的叫声,他闭了闭眼,转身时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作业做完了?等会就可以吃蛋糕了。” 周月现在面对许琛的心情很复杂。 她想起在金马会所的后门遇到许琛的那个夜晚,那天有雨,她那天为了卖酒被灌了好几杯,下班时走路都要扶着墙,眼看着要跌在泥泞不堪的地上,一双带着冷意的手捞起了她。 雨后的夜空是深蓝色的,同样是深蓝色的月光模糊了他的轮廓与表情,她却愿意跟他走。难怪当时一点也不害怕,明明她第一眼就应该想起他来。 他是走了多远的路,经历了多少个那样月光寒冷的夜晚,才找到的她呢。 看着他的背影,她又想流眼泪。 “嘶——”许琛心里莫名地慌,手臂一晃被高温的铁盘烫了一块,下意识去看她,果不其然,她一哭,他什么都做不好。 周月紧张地越过流理台,“怎么了?” 许琛垂下眼,将红的渗人的手臂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我答应分开住,别哭了。” 大部分人的交际圈在年轻时以家境为背景而产生。因为物质的过度满足和从小所接触的阶级,许琛认识的同龄人大都成熟的早,在别人还在烦恼怎么才能攒压岁钱去买游戏币,充点卡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玩车,玩表。 在一般人情窦初开的时候,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就和少男少女的同龄偶像吃饭,约会,甚至做爱。 很难说他们的恋爱观或是价值观是非正常的,毕竟金钱确实可以压缩百分之九十九的需要用艰难和漫长来形容的过程。 以他们的角度来看,既然可以用钱买来的结果,为何要彻夜地聊天,早起去买早饭,或者占用自己的私人时间去陪对方做无意义但是情侣必做的事呢? 其实十五岁的时候许琛也会陪着她做情侣必做,不过现在他还是不太明白普通人的恋爱是怎么进行的。再过两个月她就十九岁了,十九岁的高三女生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喜欢在什么地方约会?约会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现在她说希望两个人分开住,给彼此足够的个人空间。这让他无法理解,难道住在一起就不能谈恋爱了吗?他给她擦着眼泪,“我听沉逸说了你的想法,我答应你。” 许琛沉默地看着她的发尾,灯光落在上面形成了一片小小的银河。他伸出手摸了摸,有微凉的触感。 “让你觉得我是因为你的身体才喜欢你,没有给你循序渐进的恋爱,是我的错误”他分析着她会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 “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是我没有有考虑到这些,如果你觉得分开住,像其他情侣一样相处会让你比较轻松,可以。” “宝宝,你别怀疑自己。是我做错了,对不起。”他将蛋糕用叉子送到她嘴边,看她小口小口的咽下去,语气很愉悦, “我想要和你住在一起,没有任何想要入侵你的私人空间的意图,你是自由的,你不需要做任何改变。” 爱最初约等于肾上腺素与荷尔蒙共同作用下产生的冲动,在越来越爱对方同时,会越来越期待对方变成自己想象中的样子,从而维持自己的爱意不减少。 到了最后,爱反而成了绑架对方的理由。我都这么爱你了,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做到我想要的呢? 破碎的她,陌生的她,或是不爱他的她。许琛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他有能力爱她的所有,也有能力让她再次爱上他。 许琛的自信在晚上睡觉前出现动摇。她坚持要抱着猫上床,并且早早就和猫占据了被子,一人一猫头挨着头趴在枕头上。 “宝宝,”他把人从被窝里捞起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暗淡,声音中有隐约的委屈,“你今晚要它陪你睡吗?你明天就要回你家了。” 周月慌张地挡住他落下来的吻,“别BB在看” 他轻轻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一手给她揉着因为吃蛋糕吃得有些撑的肚子,一手举着pad。周月感到疑惑,抬眼去看他在看什么—— 年度校园言情小说第一名。 校霸将小可爱推到墙上,红着眼睛掐着她的腰,声音低哑:“你笑一个,老子把命给你。 “据说这是女高中生最喜欢的小说男主,”他吊儿郎当地挑了下眉,“宝宝,你要我的命吗?” ———— 小月:不要不要。 琛仔:那我们换一本看? 向红眼给命校霸道歉若果冒犯到,很抱歉 两个人分开住一段时间先,各做各的事。不过俩人不会和男配女配有感情线,他俩的感情不会出任何问题。 小气 三年前,她和许琛最亲密的行为是亲吻与触摸,处于互相探索的阶段,而现在她和他早已对彼此的敏感点了如指掌。这样的落差让她一时间无法坦然地与许琛同床而眠。 她心中愧疚,拒绝的话底气不足。许琛将她的不安尽收眼底,亲吻她时微微垂眸,掩盖情绪波澜。 外面雨声瓢泼,客房的窗户上氤氲着一层雾气。许琛结束了与沉逸的通话,指尖在玻璃上画出的月亮很快被新的水汽覆盖。 指骨间的灼烧感让许琛回过神来,下意识将烟掐灭,才想起自己不在卧室,这里也没有她。 她那点演技根本骗不了他。他揉了揉眉心,不是因为她隐瞒恢复记忆感到困扰,而是担心她会自己做出什么傻事。 敲门声响起,少女温软的声音在雨夜里很不清晰,她有些慌乱的抬头,正对上许琛看她的眼神。 十五岁时候的她还有点婴儿肥,眼前的她清减了很多,褪去了稚气的可爱,多了些少女的娇俏。而当初她一直抱怨为什么还没有一米六的身高,现在已经快要一米七了。 许琛手腕绷紧,想要从这个漫长的对视中找到自己错过的那些时光。三年的空白,如今想起来仍有钻心的痛,这是他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怎么能放手。 走廊上的灯开着,他站在门里,半张脸隐在暗处,半张脸在光里,长长的眼睫低敛,从不示弱的人流露出脆弱与挣扎,眼神中的哀求浓重到近乎破碎。 爱情无非是爱与被爱的推拉,和对彼此的情感进行捕猎般掠夺。但即使是示弱,他也只会把刀尖对着自己,试图让她心软,“不分开好不好?” 她看不得他这样卑微,舍不得他这么卑微,握住他因为隐忍而露出青筋的手,“我们不是分开,只是不住在一起。” 开口的声音又轻又哑,眼泪全掉在他肩膀里,“你不要那么傻了,对自己好点...” 许琛抱着人往房间里走,用手轻拍她的背安抚,心想索性对她狠一点,有那么多法子让她离不开自己,把她困在身边一辈子并不算难事。 最简单最果断的一种,折断她的翅膀,拆掉她的骨头,让她只能依靠着他活下去。可他永远只能对自己狠,不愿意她受半点委屈。 怀里的人哭得伤心,他认命,她愿意骗他,那他就装傻充愣不拆穿,随她想做什么,他都会接得住她。“都听你的,别哭了好不好。” 因为没人住过,客房的风格保持着之前的风格。整个房间都是黑色的,床品是同色系的黑,如同未知的深海。 暖黄色的灯光下,少女赤裸的手臂与小腿泛着珍珠的柔润光泽,纤细的身体在深黑色的海面起伏,琥珀色的瞳孔中有怯生生的光,眼尾还泛着可怜的湿红。 像是一只迷路的小兽,她声音很轻地喊他的名字,“许琛...我该回去了” 许琛倾身过来,膝盖跪在她身前的床上,指尖抵着她柔软的唇,“回去哪里?” “回去...睡”她低下头,音量越来越低,“BB还在卧室...” 身侧的床垫下陷,力道没有以往的温柔,纤细的双腕被钳住,两条腿同样被压制。许琛灼热的呼吸悉数落在她轻颤的睫上,目光中尽是脆弱,“宝宝,我一个人也睡不着。”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手也被困住。 许琛的手指比她长出许多,极具力量感,每一根都强势地挤进她的指间。十指交缠紧握,像是两朵从黑色里开出的花。 “许琛,”她被他搂在怀里,身下的床单皱起层层波纹,“BB只是一只小猫咪,你不要老是吃它的醋...你是它的爸爸,大方一点。” 许琛天生没有同情心,他对多余的情感保持敬谢不敏的态度。他能给与小动物的善意,不过是因为她喜欢罢了。 他埋在她的颈侧,从她柔软的皮肤里嗅着她独有的气息,“我不要当它的爸爸,我很小气。我也是小猫咪,也需要小猫妈妈陪我睡可以吗?” 颈间濡湿一片,是他舌尖舔舐的触感。她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放慢了,说话磕磕绊绊,“许琛我们今天不是...今天不是..不...不吗...” 这样生涩的她纯情得引人犯罪。许琛咬着她颈侧的血管,牙齿扯磨着皮肤的边缘,感受着她的颤栗。 薄唇吻着她的红透的耳垂,慢慢吞进口中,用舌尖轻轻打圈,察觉到她渐渐喘息起来,“宝宝,不让我做,让我亲亲行不行?” “亲...亲亲...”她咬紧了唇,紧闭双眸不敢看他,整个人又羞又烫,“你要亲...怎么亲...”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反而让他愈发想欺负。许琛支起身子,指尖挑开她的领口的布料,沿着她泛着薄红的皮肤摩挲,“宝宝,我们分开住也挺好的,我约了手术,明天就去做,等你回来了我应该也好了。” “手术?”她睁开眼,迎着他放肆而浪荡的目光,着急地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 琛仔:结扎手术!(大声!)以后我要内射!!我要舔!!!(超大声!) 小月:疯了... 明天上肉,应该又是琛仔xp大满足的一章,真是有福气啊这小子... 摸摸(坐脸H) 十五岁的她问过许琛以后可不可以不生孩子,因为她觉得生产会很痛。这理由听起来太小孩子气了,但她本来就是个小女孩。 罗晶的女儿在生孩子时羊水栓塞,向许琛寻求帮助,他调动了顶级的医疗团队,也没能帮罗晶把女儿从鬼门关拉回来。 即使是最先进的医疗,对女性生产时会出现的意外状况仍然束手无策。 生育是女性与生俱来的权利,每个健康的女性都有成为母亲的能力。如果她真的想要生育他们的孩子,许琛当然不会阻止,他不会干涉她的任何想法。 但她对生育有恐惧心理,许琛反而感到轻松,他对她的担心表示赞同,并保证以后绝对不要孩子。 所以对许琛来说,结扎这件事是早晚都要做的,并非一时兴起。 她红着脸缩进被子里,一双眼睛紧张的乱眨,“你...你结扎就结扎,别跟我说...我我不想知道。” “听说会阳痿呢,”许琛侧着脸看她,语气懒散,“阳痿了了怎么办” 她把头也藏进被子里,声音嗡嗡的,“生物课讲过的,只是结扎而已,怎么可能阳痿!” 男性结扎是个伤害近乎为零的小手术,术后经过两周的修养就可以进行性行为。但许琛语气担忧:“诶,要是真的硬不起来了,你还要不要我了?” 她像根萝卜一样被他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吊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浑身烫得要命,“那那你就不做了...不要问我!” 她裸露在空气里的胸口像草莓雪媚娘,粉软可口。许琛把她压在身下,宽阔的肩挡住了上方的灯光。 视线昏暗下来,腰上传来又痒又热的触碰,她扭着身子,小小地喘气,“你你...你说了今天不做的,怎么又碰我,我好累,不想做了。” “今天不做,可是要好久不能操宝宝的小逼了,多可怜啊,摸摸我好不好,”他咬着她滚烫的耳朵,一声声灼热的气息快要把她融化,“宝宝,宝宝...” 两个人紧紧相贴,她动来动去还是逃不开他的怀抱。气息渐渐浑浊起来,她柔软的唇瓣擦过他的喉结,听到他低低的闷哼,赶紧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你想我怎么摸,用手给你撸吗...” 他喘息着握住她的手,沿着自己的腹部抚摸,“宝宝,是这样摸。” 手心下是壁垒分明的肌肉,触感柔软滚烫。摸过无数次,或许是心境不同,今天的她却不好意思像往常一样肆意妄为了,手指虚虚地贴在上面,由着他带着移动,把他的腹肌,胸肌摸了个遍。 她明明没有用力,许琛却喘得越来越大声,“宝宝,喜不喜欢?” 许琛低头,看见她像只不敢动弹的小兔子,在他怀里缩着脑袋。 “不回答?对我的身材不满意吗?” “喜欢...”她小声回答,眼睫在脸上投下绒绒的阴影,“满意...你别问了。” 许琛笑着掀起她的裙摆,手指沿着她瑟瑟发抖的腰抚摸。她立即抬起眼,轻抿唇角,清澈的眼睛里似乎在不满他的触碰,“不许摸我...” “那宝宝摸我,”许琛挑眉,握着她的手往下,将自己的坚硬的阴茎送进她的手里,“宝宝,这个要仔细摸摸。” 龟头上溢出的前液糊得手指上都是,细腻灼热的手感像是在触摸会发热的丝绒,像是一根会自己动的裹着绸缎的热棒子,不断地在她的掌心里顶撞,她轻轻撸动,感受着肉棒变得越来越粗涨。 耳边尽是许琛低沉沙哑的喘息声,闭上眼也无法忽视,喘得她的身体也被撩动,小腹里燃起了一把火。 明知道他在勾引自己,却无力抗拒。她有点生气自己定力不足,又有点生气他故意这样。 手腕开始泛酸,她干脆偷起懒来,撸动的动作慢吞吞的,好几次都让粗大的肉棒从手里滑出去,甩在他赤裸的腹肌上,发出拍击皮肉的咕叽声。阴茎上的粘液沾的那片肌肤晶莹剔透,让腹肌线条更加明显。 “宝宝,该让我亲亲了。” 许琛按住她松懈的手臂,握着她纤细的腰将人抱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腿心就被灼烫的气息笼罩。 性行为带来的快感不足以让许琛沉迷,他沉迷的是带给他性快感的她。他喜欢看她在快感里的样子,那种成就感让他无法自拔。 裙摆遮住了许琛脑袋,她只能看到他按在自己大腿的手,和他头顶的头发。 因为看不到,触感神经在想象力的影响下更加敏感。花心被柔软的舌尖舔舐,像是被温热的泉水细细冲刷。 快感密密麻麻地在阴唇和阴蒂上扩散,传递到全身的神经,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嗯...嗯啊...许琛...” 他沙哑的声音从身下传来,“宝宝,叫得好骚啊,再叫大声一点好不好。”接着又是一波猛烈密集的舔舐,她无意识地抓着他的头发,大腿夹着他的脑袋,“慢一点...太快了...啊...啊” 许琛顺着颤抖穴口打圈,舌钉来回蹭磨着阴蒂上的肉芽,将腥甜汁液卷进口中咽下。 他用舌头顶开嫣红的阴唇,在软腻的逼穴里快速抽插。感受到她越来越急的吟叫与颤抖,抓紧她的手心,加快了舌尖顶弄的速度。 穴肉剧烈收缩,挤压着粗粝的舌面,许琛用手扯弄花核,另外的手指在穴道里抠挖,压着凸起的那块软肉碾磨。 “啊....哈啊...” 双重的快感一起刺激着她的身体,像是巨浪一样席卷而来,她脚尖绷直,子宫里泄出大股热液,淋漓倾洒在许琛的脸上。 他继续含住抽搐的阴蒂,细细舔弄,沉浸在高潮里的她晃着身子滑了下去。他从她裙摆下出来,搂住她还在颤栗的身子,脸上的水液在灯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 “宝宝的水好甜,我还想喝。” ———— 下一章还是肉。不会生孩子的,但琛仔有带孩子的剧情...成年男人必备的带崽技能,还是要在老婆面前展现一下,刷一下好感的。 明月(H) 她软得像是一摊水。长睫轻轻颤动,鼻尖和额头上有密密的汗,双颊绯红,眼角挂着两滴将坠不坠的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珠。 “阿琛” 许琛从她胸前抬起头,薄唇和她挺翘的乳头之间连着一条透亮的银丝,随着他笑起的弧度断开,落在她淡粉色的奶子上,泛着晶莹的光泽。 红透了的脸埋在枕头里,她夹紧双腿,“出去,不要了” 许琛抽动手腕,指尖上的茧子在穴口磨蹭,花瓣黏腻依附指骨,流出一股花液,“宝贝儿真不想要吗?” 话落,又往穴道里加进一根手指,加重力道,抠弄着又软又湿的穴肉。 阴道里的每一处敏感点都被他刮蹭一遍,今天的她比往常都要羞怯,甚至像是第一次被他这样触碰一般,穴肉可怜兮兮地舔着他的指骨。 许琛喉咙一阵发紧,这样完整的她让他快要压制不住骨子里隐藏的兽欲。 “呜”她咬着唇肉,像只小猫一样呜咽着,指甲在他背上抓出道道红痕。扭动着腰贴近他的手臂,想让他的手指进得更深,渴望抚平身体里沸腾的空虚,“唔嗯” “宝宝,”许琛亲着她眼角的泪水,用沉哑的低音在她耳边诱哄,“想要什么,说出来。” “要”她摇着头,用所剩无几的理智反驳,“不要,” 龟头擦过娇嫩的阴蒂,过电一样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发颤,水汪汪的眼睛开始失焦,趴在他肩上轻喘。 “宝宝到底是要,还是不要?”许琛让她握住自己,用龟头顺着花唇当中湿淋淋的缝隙滑动,“要就自己放进去好不好?” 她意乱情迷,胡乱地亲着他的喉结。这是他们最初尝试抚慰彼此青涩的欲望时,她最喜欢做的动作,嗓子像是浸了蜜一样媚,“阿琛,不要欺负我啊” 许琛不知道梦到这个场景多少次,托住她的臀瓣,一个挺身就把坚硬的阴茎送进了花穴,双方颤着身子紧紧相拥,同时被快感刺激出的喟叹。 他终于拥抱到了完整的她,长久以来的深入骨髓的想念终于停止。她清澈干净的眸子里只有他,这让他最原始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心理与身体都到达极乐的状态,许琛感觉到被暖软包裹,抽插的动作猛烈而快速,捣得花穴汁液淋漓,汩汩热液浇在粗涨的阴茎上,水声插穴声混合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许琛揉弄着她的被插得乱晃的奶子,双手各揪着一边的乳头拉扯,刺激着她敏感的身体,在她被极乐的快感冲击得意识混乱之时,凑到她的耳边,呼吸粗重:“随清风。” 被快感冲击的随清风根本无暇去注意他低哑的声音,无意识地呻吟着:“嗯,阿琛好舒服嗯好舒服” 坚硬如的阴茎在随清风体内霸道地横冲直闯,摩擦过穴内每一道褶皱,蜜液不断地泌出,又顺着他抽插的动作灌回子宫里。 “宝宝,”许琛压低了声音,本就清越的嗓音因为情欲带出来的的沙哑,愈发性感他知道怎么样说话让她受不了,小逼痉挛着夹紧肉棒,密布着吸盘一般爽得他尾骨发麻,他缓缓吐息,“爱不爱我?” 她睁开眼睫,脸上的红潮又可怜又勾人,“爱我爱阿琛” 他捞起她的小腿,挂在臂弯,将阴茎慢慢顶入,注视着她平坦的小腹上隆起的形状,“今年生日去冰岛好不好?” 随清风的生日在冬至,是一年中黑夜最长的一天。因为出生时月光正盛,黑夜也变得明亮温柔,随家夫妇给她取了明月这个小名。夫妻俩工作很忙,但依旧给了女儿温暖的家庭环境,细心呵护女儿的成长。 如果没有毒贩,她一直会是明亮幸福的女孩。现在的她陷入过深渊,灵魂被摔碎一地。但她依旧是他最宝贝的月亮,他要她永远无忧无虑,不染尘埃。 “生日”她眨了眨眼,目光中升起一丝惊喜,“去冰岛吗?”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解决黄阿龙这个麻烦,如果能找到坤沙的话,正好能送她一份生日礼物。 许琛亲了亲她的脸,“对,到时候就可以看到你想看极光了。” 他将雪白的丰盈含进嘴里,叼起樱红的乳珠在舌尖上打转。用水液濡湿之后开始用舌钉碾磨,很快乳头就变成了坚硬的小石子。另一边感到空虚,她拧着腰,娇喘不止。 许琛一边舔咬着,手掌揉捏另一边奶子,指尖夹着乳头扯弄,安抚她的躁动。 硕大的阴茎插到又软又热的穴里最深处,进出时将穴口两人混在一起的体液捣出白沫,到了要爆发的那一点,许琛压着在她的花穴深处,把那白浊的液体全部射进避孕套里。 灵魂不被阻隔,无数绚烂烟花在眼前绽放,两人同时被快感的巅峰冲击,颤抖着相拥亲吻,在深吻中到达极乐的高潮。 ———— 好想给小月过生日啊,会有雪地play。 大家不要害羞,我好像又有劲聊天了_(:3 ⌒?)_ 结扎 结扎手术之后需要观察半个小时才能自由活动。许琛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微信群有人手滑发了个挺可爱的小猫表情包。 群里的都是平时一起玩的男生,插科打诨百无禁忌。发表情包的人叫李逐,许琛对他的印象是篮球打得不错。其他人都在骂李逐恶心,表情包一股恋爱的酸臭味。许琛默默保存,转发给微信置顶。 许琛没有用自己的医疗团队,特意找的吴宗安。结扎虽然是小手术,但牵扯到生育问题就变得复杂而棘手。吴宗安一开始推脱说自己做不了,许琛让他别太拘谨,当做普通手术就行。 缝合伤口用的蛋白线可以被身体自行吸收,免去了拆线的步骤。两周后检查体液里是否有残留的精子,没有就代表着结扎成功。 吴宗安井井有条地说完术后注意事项。许琛点头表示记住了,整张脸被烟雾遮挡,看不出情绪。 许琛的长相是那种很锋利的漂亮,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桀骜不驯与压迫感,被生活折磨过的人在他面前不自觉就会低一头。 他对所有人都很和气,看上去脾气和家教都很好,但其实是因为不在意。这样的人不会被外界激起任何情绪,最难讨好。 吴宗安怕他以后后悔,谨慎提醒:“如果想要复通的话,要在五年以内做手术。” 许琛咬着烟,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要复通?” 吴宗安以为许琛是因为年轻贪玩,不想闹出人命,为了省事才想到结扎。许琛摇摇头,“我女朋友不想生孩子。” 许琛加重了女朋友几个字。吴宗安愣了愣,笑道:“看来许少爷很喜欢你女朋友。” 许琛笑着看他,语气随意:“难道吴医生不喜欢自己的女朋友吗?” 沉远调查到了一些被吴宗安刻意隐藏的信息。二十年前,黄阿龙强奸的女人是吴宗安的女朋友,青春靓丽的女孩遭受奸污,不堪受辱也气不过恶人没有受到该有的惩罚,含恨而终。 潜伏多年,吴宗安接近仇人,其目的不言而喻。但他是否愿意与警方合作,是个未知数。毕竟当年,他没有得到正义的照拂,而如今的正义对他说来得太晚太迟。 周月刚从车上下来,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她看了一眼,图片里的小猫可怜兮兮地摇着尾巴,旁边配字“姐姐你有没有想我呀?” 一旁的罗晶正指挥着用人把行李搬上楼,周围吵吵闹闹,周月站到楼梯角落里,她很想许琛,舍不得和他分开,可是她不能那么自私。 罗晶走到她身边,递过来一方手帕,“小月小姐,怎么了?” 她低着头,用手帕将眼泪擦去,“罗姨,我没事,眼睛过敏了。” 许琛告诉了罗晶,周月恢复记忆的事,并提醒罗晶不要惊动她。罗晶心里虽然不解,但也不敢多问。她与周月相处保持高度警觉,生怕说错什么惊扰了她,还怕许琛又回到三年前行尸走肉的样子。 周杰被警队开除之后就带着家人搬出了家属院,租了套两室一厅。 一共六层楼的自建房,周家住在三楼。任柔生产前就因为生病住了院,到现在孩子已经两三个月了还没回来,客厅里落了不少灰尘。 房东与周月在客厅遇上,他对周月的回来很是惊讶,又看到陪同她的罗晶一行人,更是好奇,试探着与罗晶搭话,问她是周家的什么人。 罗晶打量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客气疏离地说自己是周杰的远方表姐。 男人看得出她衣着高级,举手投足都是有钱人的派头,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小眼睛眯起来,语气圆滑讨好,“哦怎么没见你来照顾过小月啊,之前小月的妈妈住院,这孩子一个人住,也太不让人放心了。” 他这样亲密的语气让罗晶愣了一下,余光扫向在卧室里收拾的周月,见她神色冷淡,甚至有些厌恶。 罗晶客套地笑了笑,又和房东闲聊了几句。对方见套不出什么话,也就没了打探的念头,直言道:“既然你是小月的亲戚,那这个房租” 打扫卫生的用人过来询问浴室的门是否要换新,罗晶走过去晃了晃门锁,门没有坏,只是有些旧了。她转头,看见门后拉了一个金属门挡,用钉子钉在墙壁和门之间。 “这个要拆掉吗?”用人问,“有门在这里挡着,又钉这个是不是太多余了。” 罗晶目光在墙壁和门挡上停留片刻,又看了一眼神色尴尬的房东,方才他与周月遇到时并未表现出被发现擅自闯入的不自在,明显是经常随意进出这里。 周月跑过来,将一沓钱扔给房东,“以后房租我会直接打到你卡上,赶紧滚。” 她说着,关上了浴室的门,玻璃门猛地合上,发出的巨大声响震得墙壁都有些晃。 房东捡了钱,溜得飞快。罗晶欲言又止,向来沉静的表情露出一丝愤怒的情绪,周月握住她的手,犹豫了几秒,哀求道:“罗姨,他没有把我怎么样,你别告诉阿琛。” “别告诉我什么?”许琛站在门外,目光越过狭窄的客厅,落在周月身上。 女孩扎着马尾,身上的白裙子衬得皮肤愈发皙白如瓷,散发着细腻的柔光,杂乱破旧的背景是泥泞肮脏的土壤,她是盛开在其中的洁白茉莉。 许琛踏步而来,伸手推开她挡在身后的门,目光在门后转了一圈,他的声音冰冷如霜:“哦,是我刚刚在楼梯上遇到的那个男人吗?” 线人 受父母的耳濡目染,周月恢复记忆的同时,也恢复了敏锐的推理能力和警觉性,每次家教课程,沉逸都像是经历了一场猫鼠游戏的头脑风暴。 听筒里传来许琛开心的笑声,“就她那成绩,你随便教教能有多大压力。” 周月的成绩确实很差,但许琛这语气没有一点嫌弃,尽是宠溺,甚至还有点骄傲。沉逸对着手机无奈道:“我的意思是,她看出来我不是真的家教了。” “那你就当陪着她玩,教的好不好,家教费反正少不了你的。” 许琛笑着挂断电话,对面的黄阿龙怀里的女人正扭着腰码牌,被粗暴地捏了把屁股,靠着黄阿龙的肩膀娇嗔道:“还是许少爷人好,知道学习有用处,不像你,就知道欺负人。” 黄阿龙哈哈大笑,“就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学个屁。” 女人反驳:“我看你弟也是学个屁!” 许琛在会所碰见过一次黄阿龙的弟弟,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和黄阿龙相似的地方,举手投足间又局促又窝囊。黄阿龙似乎没让他知道金马会所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他一来就被服务生带到黄阿龙的办公室去了。 许琛当时刚好碰见,听到黄川这个名字觉得耳熟,在脑子里想了想,反应过来他和周月的同学,经常给周月发信息。 黄阿龙想着送弟弟出国,但把弟弟的同班同学做金丝雀当作笑谈。很明显他并不在意弟弟在什么样的环境读书,送弟弟出国不过是先铺好后路。 毒贩挣再多的钱地位再高,也知道干这个被人不齿,上不了台面。不少毒枭每年都会花不少钱做慈善,在心理上觉得这样就能赎罪。 许琛先摸牌,打出一张九筒,淡淡道:“家里的那个太笨了,不请家教连大学都考不上。” 替黄阿龙摸牌的女人笑吟吟,“可以送出国呀,国外的大学花点钱就能读的。” 今天的牌搭子除了吴宗安还有个霍然,叁十多岁,皮肤黝黑,长脸浓眉,手腕上戴着串佛珠,笑起来时一双细长的叁角眼耷拉着,即使是笑着也藏不住身上那股肃杀的狠劲,“出国读大学挺好。” 许琛说:“送出国,见识多了就跑了。” 霍然是缅甸人,曾经是坤沙最大的供货商,沉远收到线人的情报,他这次来静城是因为收到了坤沙的消息。 “女人敢跑,吃点苦头就长记性了。”霍然说,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 霍然在缅北有佣兵军队。他的名声很差,军队所过之处无恶不作,外网上流传着很多他的手下虐杀普通人的录像视频。 许琛看向他,面露疑色,“怎么让她吃苦头?到最后还是我心疼。” 放任手下虐杀,身为首领的霍然自然也是嗜血成性,一条人命不算什么,但这个少年是黄阿龙的贵客,是头肥羊,有需求当然要满足。 霍然摸着牌上的字,翻过来是张东风,抬手扔出去,“送到缅北放几天,她就学会怎么伺候男人了。” 会所里有很多不服管教的女人,她们最后都是无声无息地消失,其实都是被黄阿龙卖给了霍然。暴力的行为需要发泄欲望,霍然把女人们分给手下,用来稳固人心。女人在他们眼里算不得人,是标着价格的玩意儿,奸淫或者虐杀都不过是玩乐。 跟这些变态打交道,时间久了许琛真有点厌烦了。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以后再说吧,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对她就没兴趣了。” 桌上的手机响起来,屏幕上联系人的备注是媳妇儿,一桌人的神色各异。 牌局开始前每个人的手机都被检查过,吴宗安清清嗓子,点起一支烟,霍然则眼神玩味地打量着许琛,“许少爷对女人是真上心。” 许琛笑着接通电话,神色平静,毫不避讳。 女孩软软的声音落在许琛耳里,他心里的不耐烦像是乌云被柔软的春风拂开,嘴角扬起笑弧,“宝贝儿想我了?” 叁年前坤沙绑架了随安的妻子和女儿,让他拔枪证明自己对犯罪集团的忠心。对女儿开枪时,随安故意打偏,子弹没伤到脑部的动脉神经。 生前不露脸,死后不留名。这是形容缉毒警察的一句话。事实上,缉毒警察的惨烈并不能用这短短一句话就能概括。比如最常见的一种情况:他们牺牲后,他们的家人隐姓埋名也依旧会遭到毒贩的残忍报复。 坤沙在哪里无法确定,但他藏匿于静城的概率很大。亲自动手是最彻底的复仇方式,如果让坤沙发现随安的女儿还活着,他肯定会忍不住现身。只要他的尸体没有找到,就后患无穷。 最爱的父母相杀,自己也差点死于至亲之手。许琛庆幸她足够坚强,又对她的坚强无奈。恢复记忆后,这些悲伤她都独自消化,许琛很心疼,却不能点破,耐心听她在电话里埋怨这次的月考太难,答应等会回去帮她写作业。 挂电话时,许琛脸上还的笑意还没散去。对面一双狠厉的眼睛注视着他,像深夜里埋伏猎物伺机而动的野狼,他镇定自若,“霍老板对我的女人很感兴趣?” 毒品对有钱人来说最多只是解压或寻求刺激的消遣,手握巨额财富与顶级资源,又有一副好相貌,没必要做亡命之徒。 黄阿龙说许琛长了张漂亮的脸,但性格很暴戾。犯罪对骨子里暴虐的人很有吸引力,一般的违法乱纪没有玩弄他人的生命有意思。而许琛愿意提供资金就是因为霍然能让他拥有这种超越法律之外的权力。 霍然从父亲霍朗那里接手军队之前,也是任性妄为的纨绔子弟,女人对他来说是玩物,而许琛却对女人百依百顺。 普通男人对女人都没有那么宠溺的,霍然不禁有些怀疑这样沉迷情情爱爱的人是否真的爱好杀戮。不过如果那女人是许琛的真爱更好,那样有可以拿捏的把柄。 黄阿龙拍拍霍然的肩膀,对着许琛笑道:“老霍是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等到了缅北找几个一块伺候你。” 霍然应声点头,但笑不语。 许琛笑言算不上喜欢,但是他喜欢看女人离不开自己的样子,比强迫来的有意思。黄阿龙对这种说法不理解,他怀里的女人笑骂他不懂情趣,他摸了把女人的胸,左右看看,“你们懂吗?” 征服女人的身体,只能得到生理上的快乐,摧毁女人的心理则是全方位的胜利。霍然说:“果然还是年轻人有追求。” 结扎手术的效果达到了预期。许琛说自己欠吴宗安一个人情,手臂勾在他的肩上,说自己很会打球,回了B市一定要一起打一场。 大学时,吴宗安是篮球社的社长,与女友就是因为篮球相识。女友死后,自己又活了这么多年只为等着报仇,如果自己有孩子应当和许琛差不多的年纪,吴宗安这辈子没有和孩子并肩打球的运气,但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和眼前这个年轻人过过招。 静城警匪勾结,金马会所形成了黄赌毒的完整生意链,政府官员都是金马会所的熟客。但黄阿龙还不满足,此次霍然入境,为的就是要将静城打造成为国内与金叁角最大的毒品交易中转站。 当初联系许琛的父亲时就是想到这孩子年轻,不该误入歧途。吴宗安苦笑,“回了B市再说吧,不一定能约的上时间。” 踏上这条路,吴宗安抱着视死而归的决心,没有想过回头。地下手术室的灯光明亮,恍如当年与女友畅想过的毕业后的梦境,吴宗安眼中流露悲伤之色,两鬓被岁月染上霜色一览无遗。 这是拉拢吴宗安做线人的绝好时机,但与他人温情交流不是许琛的强项,他想了想,说:“时间肯定有,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给我一道儿玩了。” 下雨 静中的运动会在十一月的第一天正式召开。高叁的学生虽然课业繁重,但学校积极动员,即使是不参加比赛的学生也要去现场观赛。 篮球比赛正进行的热火朝天,周月穿过一排排鼓掌加油的学生,遭到了不少白眼后,她在最后面的角落坐下。 过了几分钟,路之宇走了过来。上次月考之后,班主任按照成绩把周月从他身边调走,高叁的学生恨不得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学习上,不再是同桌之后,周月几乎没再和他遇上过。 周月从手机上抬起眼,路之宇低头正看着她,阳光在他头顶形成很明亮的光圈,晃得人眼睛发酸,她眨了眨眼,路之宇往左挪了下,将阳光遮起来,“我能坐你旁边吗?” 因为成绩优异和容貌出众,路之宇在学生中的人气很高。顶着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周月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隔着半米的距离,球赛结束时,仍有几道窥探的目光没散去。路之宇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像是有很多话要说,“能聊聊吗?” 周月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这让他有些惊讶,毕竟同在一个班级,在只有几十平方的教室里,想要不遇上,只能是周月在故意躲着他。 “聊什么?”周月问。 路之宇靠过来,低头倾身,这个姿势在路人看来很暧昧,后方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隐约是在起哄。 路之宇还没说要聊什么,就被一道甜美的女声打断,“小月!原来你在这里啊!” 周月回过头,路之宇和她的目光一起落在魏怡怡身上。魏怡怡看到路之宇之后,先是一愣,而后有些不自在地笑了下,“路之宇,你也在啊。” 排位置时,魏怡怡跟老师申请和周月做了同桌。学生时期女孩子的友谊总是很简单,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都是成为朋友的契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周月已经成了魏怡怡的好朋友,起码在其他学生眼里是这样的。 出租车里,魏怡怡和周月坐在后面,副驾驶的路之宇一直在看手机。也许是因为叁个人都没说话,气氛过于安静,司机主动攀谈起来:“你们仨都是静中的学生吧,去派出所是什么事啊?” 上周末魏怡怡约周月去逛街。静城的娱乐场所并不多,只有一个比较大的商场。逛到下午叁点,魏怡怡说自己困了,刚好周月家在附近,就把她带了回去。 陌生的环境让魏怡怡睡眠很浅,半梦半醒间听到卧室的门被打开,她还以为是周月进来了,等到酸臭的酒味在房间里弥漫,满身酒气的男人跌跌撞撞地爬上床她才猛然惊醒。 静城经济落后,虽然当地只有一家房地产商,但房价却与大城市相差不大,工资的增幅永远赶不上房价的上涨的步伐。 上世纪九十年代刘东河打工赚了第一桶金后在城里以低价购买地皮,盖了十几栋楼房对外出租。 二十多岁时,刘东河曾组建过家庭,妻子受不了他吃喝嫖赌的劣习,结婚没多久就跟着别人跑了。步入中年后,刘东河在性事上开始力不从心,但色心不死,看到有落单的女性租户,他就故意趁着她们洗澡或是睡觉的时候上门,占点便宜。 派出所对这种难以取证的猥亵案件基本上都是敷衍了事,加上房源稀少和租房押金等繁杂问题,每次受害人都是选择息事宁人。 那天刘东河喝醉了,以为只有周月一人在家,恰巧那天周月忘了锁门,他就酒劲上头摸上了床。好在魏怡怡醒的及时,才没让他得逞。 公安局的领导都是魏怡怡的父亲的熟识,但刘东河在静城也有不少人脉。魏刘两方与警方僵持之下,最后只对刘东河做出了行政拘留七天的处罚。 轻拿轻放的处罚抵消不了花季少女险遭黑手的惊慌与愤怒,魏怡怡花钱找了几个小混混,打算在拘留所附近等着刘东河。 出租车在两旁种着银杏树的柏油路上穿行,金黄色的银杏叶很有深秋的氛围,被风吹的打着旋,阳光从乌云后撒下几缕,在深黑色的柏油上形成扭曲的阴影。 车上没有计价器,司机报了个数,路之宇顺手结了账,司机看了眼天空,随口喃喃道:“要下雨了。” 下车后,叁个人在拘留所附近的一家商店停下。商店门口有个摆摊卖玉米的老奶奶,周月挑了两棒,付钱时发现没带现金,又放了回去。 老奶奶拉着她的手,把装着玉米的袋子塞了回去,跟她说不值钱的东西,拿回去随便吃。 路之宇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联系小混混的魏怡怡,又转过头去看周月,周月也在看他,目光很平静。 做同桌的时候,路之宇偷偷观察过很多次周月的眼睛。 不是很大的杏眼,很秀气的双眼皮,睫毛很长,面对面说话时,总会避开对方的眼睛,像小动物一样怯生生的。 还是头一次,路之宇被她这样直直地注视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少女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一时间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发生了变化。 周月看着他,眉眼随着弯起的嘴角顾盼灵动,让他想到小时候去乡下看到的在林间飞翔的云雀。 “要下雨了,”周月笑着,“路之宇,你还要跟着我们吗?” ———— 来这里写小说的初衷是因为我朋友都在忙年底总结,没人陪我玩,最近几天她们开始陪我玩了...加上我阳了之后有点懒,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了,还是说声对不起吧_(:3 ⌒?)_ 记住 一踏出拘留所的大门,刘东河就被人套上口袋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头上的黑色布袋被一桶水浇了个透,麻绳捆住了手脚,他只能放放狠话,“妈的,快把老子放了,不然我弄死你!” 又一桶水倒下来,刘东河死死地睁着眼睛也只能看到四五个隐约的影子。往日里他招惹过的人不少,他也不知道是哪个找上了门。 “你们是谁?”冷汗混着头发上的水滑进眼睛里,刘东河眨了眨眼,“谁让你们来的?” 对方没有一个人回答,只有哗哗的雨声。 嘴很严,看来仇家是有备而来。刘东河在地上艰难地挪着身子,还没动几下就被踢开了几米。剧痛传遍全身,他哀嚎痛呼,随后雨点般的拳头就落了下来。 绑人的时候,魏怡怡家里有事先走了。为了防止混混们拿钱不办事,周月留在这里等他们打完人才把先前魏怡怡要给的报酬转给他们。 混混们对金额很满意,离开时又补了几脚。刘东河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连闷哼都没再发出一声。 路之宇掀开刘东河头上的袋子,手指在他鼻尖停留片刻。周月走过来,手中的伞微微倾斜,安静地俯视着他身边浑身伤痕的男人。 路之宇扶着奄奄一息的刘东河,还是忍不住问:“周月,你为什么要这样?” 周月转动伞柄,伞面完全遮在自己的头顶,“魏怡怡她爸都拿他没办法,你说我该怎么样?” 半年前周月去报案,理由是刘东河在她洗澡的时候未经许可就进入她家,并且试图实施猥亵。她不是第一个去报警的人,警察和刘东河都见怪不怪。 接待周月的警察告诉她,那本来就是刘东河的房子,所以他有权利进去。报警后没有下文,周月只能自己提高防备。 刘东河再次上门,周月拿起了刀抵抗。色欲熏心的刘东河反而被少女惊慌失措的反应激发了兽欲,挣扎无果后,周月划开了自己的手腕,警告刘东河再不住手自己就以命相逼。 可以玩的女人多的是,没必要闹出人命。刘东河觉得沾血晦气,周月才逃过一劫。 “你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如果魏怡怡知道你利用她的话,你想过怎么办吗?” 魏怡怡可以糊弄,但魏强知道自己和女儿被利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路之宇和周月对视,“你为什么不找我帮你?” 周月被路之宇的话逗得哭笑不得,突然想起上次他跟踪自己,愣了一下。路之宇以为她是在觉得自己说大话,语气有些着急:“我可以找我爸帮忙。” 夜幕重重地压下来,破旧的巷子里阴沉得如同深渊,坑坑洼洼的路面因为没有下水道,泥水全都汇集在一起,散发着污浊的臭气。 这是一条没有名字的巷子,但在周月印象里,静城有无数条这样阴暗,肮脏的巷子。 近几年也有不少开发商来过静城,试图将这个小城市变得亮堂起来。经济需要相应的环境才能健康发展,可静城只有滋生毒品的环境,最夸张的时候本地常住人口的六分之一都涉毒。 毒品让静城的经济发展严重失衡,出入金马会所的人一夜消费最低都是上万起,路边老人辛辛苦苦种植的玉米一斤才几毛钱。 而经济失衡带来的则是政府的腐败,静城的每一个人的生活都被侵蚀着,每一个角落都藏匿着对光明的恶意。灰色产业与政府的沆瀣一气,让这里成了一座被抛弃的,没有明天的孤岛。谁也帮不了谁,谁也救不了谁。 越来越急的雨水敲打着上方的伞面,发出咚咚的声响,周月避开路之宇的目光,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静城的出租车本来就少,下雨天的夜晚更是稀缺。路之宇等了好一会都没有打到车,靠在他肩上的刘东河醒了,气若游丝:“救救我...快去医院...” 路之宇:“什么?” 混混们按照魏怡怡的要求,在殴打时重点关照刘东河的裆部。最脆弱的地方被猛烈袭击,巨大的痛感让刘东河昏了过去,醒过来后痛感仍旧强烈,他感觉到自己的下身收到了巨大的创伤,“快去医院...打120...” 鸣笛声从马路尽头传来,刘东河已经被疼痛折磨得分不清警笛与救护车的声音了,他死死地抓着路之宇的胳膊,“快,快救救我。” 倾盆大雨冲刷着警车的车身,雨点被疾驰的速度甩出水花,路之宇招了招手,车竟然直直地撞了过来,他拖着刘东河肥硕的身体躲开,车头在距离他们仅有十几厘米的位置停下。 刘东河看清是辆警车,以为来了救星,哭嚎着:“警察!警察!救救我!” 路之宇看到车里的人后,心中一惊。 暴雨如注,雨刷器来回刷动,路灯幽幽的光线穿过车玻璃,清冷俊逸的少年把玩着打火机,眉眼低垂,半张脸被烟雾笼罩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警察!救救我!”刘东河趴在车外,肥胖的脸被痛苦渲染得更加不堪入目,他拍着车窗玻璃,“我被人打了,快送我去医院!” 还能哭出来,说明打得不够严重,就不能让他长记性。许琛叼着烟,推开车门,抓着刘东河拖到路灯下,动作利落地用手铐将人铐在灯柱上。 “你要做什么?”再蠢的人也反应过来不对劲,刘东河大惊失色,“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烟灰落在刘东河眼皮上,烫的他闭紧了眼。许琛笑着将烟头按在他眼窝里,目光深不见底,“爱看女人洗澡是吧?” “大哥,我错了!放了我吧!我给你钱!我给你钱!” 许琛阔步上车,一阵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过后,刘东河鬼哭狼嚎的求饶声消失了,只剩下一滩看不清形状的骨头与血肉。 “你疯了吗!”路之宇被眼前血腥的场面震惊得愣怔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敢开着警车杀人!” 车窗缓缓降下,隔着雨帘,许琛望着眼前的男生,对方眼中的愤怒与不甘显而易见。他笑了笑,修长手指敲了敲车上的杂物盒,下车时漫不经心道:“你喜欢周月。” 雨声哗然,许琛的声音被减弱许多,但路之宇清晰地听到了他语气里的笃定与轻蔑。 他无可反驳地看向许琛,眼前一道银光闪过,许琛手中的刀抵着他的脖子,挑眉,淡笑:“她只爱我,你别做梦了。” 话落,许琛扬手锁住他的胸骨,将人嘭地一声压在车头上。刀尖划开一道细口,皮肤上传来的尖锐痛感让路之宇皱起了眉。 “我敢,”许琛依旧是一副慵懒散漫的表情,手里的刀刃却割进渗血的伤口,抵着路之宇因为疼痛而凸起的动脉血管。 殷红的血液顺着刀身流淌,沾在了骨相干净修长的手指上。许琛浑不在意,敛眉低目,语气平静:“记住了吗?” ———— 琛仔不是缉毒警察,他没那么正义...改了一下文案_(:3 ⌒?)_ 话说琛仔的疯是指对除了小月以外的人的命都不在乎,随时可以搞死,包括他自己的...总之他不会对小月发疯,在感情上也不会疯,想看那种疯的疯批他不符合,就不用等了_(:3 ⌒?)_ 听听 使用已久的灯泡笼罩着一层雾蒙蒙的灰尘,昏暗的光线散落在仅有一两平米的卫生间里。周月站在破旧的洗手台前,双眼放空地盯着镜子。 与大多数都中国式家庭不同,从小到大,父母没有给她过多的压力和要求,只愿她能在不逾越法律底线的前提下开心快乐的成长。 随清风。 纤细的手指在被水汽覆盖着的镜面上,缓慢地写出这个已经很久都没有再被人叫过的名字。父母希望她像清风明月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调动面部肌肉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的同时,她用手抹去脸颊的泪水,还是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外面的雨声渐止,客厅里响起手机铃声。周月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时,对方已经挂断了。 未接电话归属地是B市。 数学对她来说一直都是很困难的科目,但她对数字的记忆能力却很好。对方大约以为她是故意不接电话,发了条短信过来。 【你是谁?】 短信记录往上翻,是她半小时前发过去的,【我是随清风。】 性子急躁的人等不了,铃声很快再次响起。她看着那串熟悉的数字,竟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情绪。心头慌乱,她手滑点了接通,手机那端的人不等她开口就骂了起来,“你是谁?从哪知道的随清风,别让我知道你是谁,老娘弄死你...”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压着胸口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声音发抖:“听听,是我...” 骂骂咧咧的女声安静下来,双方只能从手机里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像是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一样。大梦初醒,现实与梦境错乱交迭,嚣张跋扈的女孩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宝宝?” 她闭上双眼,忍着的泪从眼角滚落,对方一听她哭,着急道:“你别哭啊,上次我给许琛打电话就是你接的对不对,许琛把你藏在哪了啊?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属于周月的微信里有新的好友请求。通过后,对方立刻发了好几条语音,她擦着眼泪听完,打字回复:听听,你可以帮我一件事吗? “这个忙,我帮的许少还满意吗?”黄阿龙站在会所前的停车场,看这许琛从车上下来。 秋风萧瑟,许琛身后的车头被撞的变了形,凹陷出还沾着破碎的衣物和血肉,黄阿龙身旁的霍然眯起眼,“看来许少很满意。” 许琛似笑非笑地看他们一眼,“尸体不用处理了,都碎成渣了。” 司机将车子开了过来,许琛抬脚上车,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笑得愉快:“这车开着不错。”说着将钥匙丢了回来。 干这一行的人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即使利益当头,霍然对许琛也谈不上信任的程度。 正巧公安局长路义和来会所玩,霍然故意让黄阿龙约了许琛过来,想试探究竟。许琛刚和路义和打了个照面,就接了个电话说有事要去处理。 霍然疑虑不减,许琛又说要黄阿龙帮忙借辆警车,直言要去撞个人。 路义和听他语气半真半假,一副纨绔公子哥的模样,心中不免犹豫。静城是他们的地盘,真撞死个人也翻不起浪,黄阿龙打了包票,路义和才给许琛安排了车。 黄阿龙接住钥匙,与霍然对视一眼,用眼神示意他许琛确如自己所言那般暴力成性,“这下你信了他不是鬼了吧。” 门童推开大门,两人迈进金碧辉煌的走廊。钻石一般的光芒照耀着这座奢华糜烂的宫殿,端着托盘的服务员迎面走来,如同古代的仆人对待主人一般向他们鞠躬。 为了给女人出头,开着警车去撞人,小子够野也够狠。野狼难以驯服,需要有能拴住他的链子。良久,霍然才松开眉头,说:“留意一下他的女人。” ———— 小情侣是不是有段时间没贴贴了_(:3 ⌒?)_ 听听出来了,让我们期待鱼鱼_(:3 ⌒?)_ 何汀 任柔在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突然失明了,送到医院才知道是孕高症。 ICU的费用很高,周月联系不上周杰,去金马会所也没找到他。正逢会所招聘服务员,可以先支取工资,后来她在那里上班没几天,就被许琛找到了。 周月坐在婴儿摇篮旁边,手指勾着小婴儿的小手,声音温软:“妈,我怎么感觉星星又长大了。” 任柔的女儿大名叫周允,小名星星。小星星对周月熟悉,睁着圆圆的眼睛咿咿呀呀。 周月笑着抱起她,软软的触感像一团肉乎乎的云。“真可爱。” 任柔眉眼温柔,“这个时候的小孩子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 分娩时任柔出现了大出血的情况,医院从外省调来了许多医疗设备和医生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现在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她的身体还是没有养好,坐一会儿就要躺回床上休息。 任柔放下手里的毛衣针,拿着毛线球在周月身上比了比。深紫色的线团和女孩白嫩的肤色形成对比,衬得人愈发干净甜美。 周月晃着怀里的孩子,“妈,医生让你多休息,你怎么又不听。” 任柔收回手,“这是你们年轻人说的来年最流行的洋红色,下次你过来就能穿上毛衣了,到时候套在棉袄里暖和。” “为什么穿棉袄啊?” 静城没有冬天,温度最低的时候也二十度左右。任柔也是一愣,缠着毛线的手指收紧,笑着说:“以后你去读大学,冬天冷啊。” 安静了好一会儿,周月没反驳也没追问,她把婴儿放到一旁的婴儿车里,“妈,我带星星出去晒会太阳。” 许琛能给周月更好更安全的未来,任柔含泪同意断绝关系,可是面对乖巧懂事的女儿,电话里的那些狠话她怎么都无法再说出口,更无法狠心将人拒之门外。 明知自己与周月的母女缘分将尽,她还是不舍得,担心许琛以后会待她不够好,担心她会挨饿受冻。 门从外面关上,病房里寂静许久才响起一声浅浅的叹息。 许琛接到何汀的电话时刚从金马会所出来。他今天自己开车,扫了眼手机屏幕,单手搭着方向盘,按下接通。 何汀开门见山:“许琛,你凭什么瞒着我。” 何汀与随清风是小学同桌,七岁时何汀的父母因意外去世,小女孩被亲戚们踢来踢去,常常食不果腹。 随清风从小是被周围人疼爱的小公主,与孤苦伶仃的何汀过着天差地别的日子,但她常常带着何汀回家,随安夫妇疼爱女儿,家里多一双筷子也没多大影响。 后来何汀被远房姨妈领养,仍和随清风就读于同一所学校,直到发生意外,才让形影不离的两姐妹分开。 既然随清风恢复了记忆,那何汀对她的意义就是亲人。许琛难得的有耐心:“她那时候还在失忆,我不想刺激她。” 何汀冷笑一声:“你打的什么算盘宝宝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别在我面前装。” 许琛和何汀都喜欢叫随清风宝宝,在他们眼里,随清风是需要悉心呵护的宝贝。其实他们可以做到各自占据她的友情与爱情,互不侵扰。但两人都极度自我,且对随清风有着过分的占有欲。注定无法友好相处。 许琛打开免提,将手机扔回中控台。 低眸燃起一支烟,声音被冷薄荷的烟雾染上冷淡:“她想怎么闹我随她闹,反正我护得住。你自己的烂账都没算明白,你拿什么供着她闹。” 沈远 何汀和许琛虽然两看相厌,但因为知道彼此对随清风的重要性,涉及到对方的利益时也会适当帮助。 非必要的情况下,何汀绝对不不会主动联系许琛。车子穿过红绿灯,距离周月家还有两分钟的车程。许琛熄灭烟,将车停下,问:“你上次打电话找我有事?” 何汀过完十八岁生日,就被养母塞进了何家的一个主营影视业务的子公司。作为小老板,何汀常参加一些娱乐圈的晚宴。 明面上是星光璀璨的名利场,说白了是资本挑选宠儿的金丝笼。那天许博伟看上了一个女明星,结果碰上对方不愿意,当众下了他的面子。 许博伟铁了心要带走人,双方僵持不下,被蹲点的媒体拍到了照片。何汀出面安排了公司的一个新人去哄许博伟,自己也说了不少好话才平了许博伟的怒火,又跟媒体那边打了招呼,才没发散出去。 媒体称许博伟的眼光是娱乐圈的风向标,他包养的女明星两只手都数不清,他的花边新闻多一件少一件都没什么不同,重点在于,这次许博伟堵的女明星不一般。 何汀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向小园,你还记得吧?李倾野护着的那个。” 李倾野比许琛大了两三岁,一个是红四代太子爷,一个是豪门公子哥,加上李倾野高中时就被家里送去部队磨炼,许琛跟他只见过两次,连脸熟都算不上。 许琛嗯了一声,何汀继续道:“这次你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两个人都是以自身的利益能实现最大化为行事标准,为了人情做赔本买卖几乎不可能。许琛不拆穿她,转了个话题:“宝宝不知道我看出来她恢复记忆了。 既然她联系了你,你抽个时间把她接过去。” “接过去?” 财富的积累需要新的血液,最近两年,同龄人大都开始管理家里的公司,比起那些小打小闹,许琛向来来无影去无踪。何汀思考了一会儿,问:“许琛,你这几年到底在干什么?” 通话结束,一辆风尘仆仆的越野车在许琛对面停下,同样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 夜色下,男人一双黝黑的眼睛在亮黄色的车灯光里,如同利刃刺透车窗玻璃,逼近驾驶座里的人。 许琛抬眸扫了一眼,打开了车门。男人坐进副驾驶,身上的外套带着北方的寒气,声音里也浸着寒意,“你杀人了?” 许琛是沉远最得意的学生,也是另他最头疼的学生。他咬着牙,怒目而视:“你是不是想坐牢!开警车撞人!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走上缉毒这条路,就等当于脑袋上抵了把枪。沉远用了三年的时间教出来八个学生,几次任务过后活下来的只有许琛。 然而许琛只把沉远当做合作对象,普通人有的朴素正义与他无关。他做警方的线人,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报仇。 “你应该庆幸我还记得我的任务,不然他会死的更惨。”许琛懒散地扭头看他一眼,沉远被他这笑刺得眼睛直冒火,“他犯了罪,该法律给他判刑,你这算什么!” “判刑?”许琛挑了挑眉,语气有些无所谓,“老沉,我来之前,你就应该想过我会怎么做。” 刑罚只能警醒有罪恶念头的人,有时候它都无法让犯罪分子得到应有的惩罚,更别提消除罪恶和弥补受害者所经历的创伤。 手机屏幕亮起,是周月发来的微信。今天她带着猫去打疫苗,现在回家了,问许琛什么时候过去接猫。 旁边的沉远压着怒气,等许琛笑着回复了消息放下手机,他才问:“小月现在怎么样?” 许琛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什么时候抓人。沉远坐在那个位置,一举一动都要向上级报备,看他这一身冬装,估计是私自从B市开车过来的。 “公安部还不同意调人过来吗?”许琛点着手机屏幕,“你不是说上周就开协调会议了吗?” 调用静城的警力无异于给犯罪分子通风报信,但从其他城市调动警力需要充分的理由和层层审批。沉远将收集的证据在会议上公布,但领导还是有疑虑,对最后的收网犹豫不决。 “你怎么想的?”许琛手指敲着手机,稍稍抬头说:“你们不是不想调动警力,是想等他们到了国外交易时再抓,想打条大鱼在国际上长脸。” 沉远夹紧了指间的烟,沉闷地咳嗽了一声。许琛淡淡道:“那样更能宣传咱们国家的禁毒力度,也挺好的。” 霍然和黄阿龙在国外交易,许琛也要同行。身处异国,随时可能暴露,命丧他乡。 沉远绷紧了下颌骨,不知该说什么,又或者说无法说出什么。即使是在阎罗殿来回无数次,他还是无法平静地看着自己青睐的后辈踏上生死未卜的路。 漫天星光,少年目光沉静,看不出一丝情绪,“随便你们怎么计划,我都会执行,如果你真的调不到人,到了国外,雇佣兵,还是军队随你选。” 许琛看着聊天框,发了个猫猫偷表情包骚扰手机另一端的女孩,眉眼温柔, “但坤沙的命要交给我处置。” ———— 向小园这个名字怎么样? 没人回答,我回答:好听! 话说李倾野是小竹的叔叔_(:3 ⌒?)_ 宝贝 楼前摆着几个花圈,穿着丧服的男人堵在楼梯口,纸钱燃烧的烟被风吹的到处都是,在空地上堆积出一抔灰尘。 许琛下车时踩灭了烧到一半的冥币,目光越过男人落在花圈的挽联上。 男人是刘东河的儿子,局促地挠了挠手,“你是这楼上的住户吗?” 刘东河的妻子并不是失踪,而是被刘东河家暴打死后扔进了河里。妻子死后,刘东河将尚在襁褓的儿子丢给了老家的父母照顾,估计刘东河死之前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许琛指了指楼上,“我女朋友住这里。” 眼前的少年气场清冷矜贵,被生活冷眼相待的男人不自觉地勾着头,“我是原房东的儿子,我爸前几天去世了,我办完后事就要把这楼卖出去了,你告诉你女朋友赶紧找房子吧。” 公安局对外宣称刘东河的死因是心脏猝死,男人赶到的时候只有一只骨灰盒。生父活着的时候,男人没见过几次,走在路上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更何况是盒子里的骨灰。 如果不是因为大笔遗产,他连后事都不会办,花圈也是随手买的,连挽联上写错了名字都没发现。 许琛在门前站定,长指轻叩着掉漆的铁门,女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有些飘,“你等一会儿。” 洗过的床单有一种栀子花香,周月仰着胳膊挂上去,手上也都是洗衣液的香味,她小跑着过去开门,脸颊上粘着几根汗湿的碎发,眼睛亮晶晶的,“你来啦。” 阳台上挂满了床单和衣服,在夜风里飘飘荡荡,满屋子的香气。许琛抬手拨了拨她乱糟糟的刘海,“怎么晚上洗衣服。” “白天出去了呀。” 本来趴在沙发上睡觉的猫一听到动静,立刻跑过来在两人脚底下打转,爪子扯着周月的拖鞋,发出可怜巴巴的叫声。 周月的注意力立刻转移,把猫抱起来,又拆了根猫条。 窄小的沙发瞬间拥挤起来,许琛晃了晃膝盖。隔着薄薄的布料周月的腿被蹭的很痒,她扭头瞪许琛一眼,他笑着靠在她肩上,贴着她的颈窝呼吸着淡淡的甜香,“小猫妈妈,我也好饿,喂喂我呗。” 正在舔着爪子的猫被迫从周月怀里掉到地上,许琛抱着人抬脚把卧室的门踢上。 只有十平米左右的小卧室,浅黄色的窗帘拉了一半,月光斜照进来,落在刚换过床单的小床上。 许琛把女孩放下,手指顺着她的T恤下摆进去。 因为结扎,这一个月许琛都没招她。结果她一点也不在意,一到周末接了猫就走,好像他就是个帮忙养猫的一样。 想到这,许琛坏心眼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腰上的软肉被指节上的茧子磨得又痒又酸,周月轻哼一声,立即抿紧了唇,长睫轻颤。 “宝宝,”许琛咬着她颤抖的指尖,“这房子住不了了,搬回去好不好?” “阿琛,”她抬起眼,眼神有些犹豫,也有些害怕,“我...” “嗯?”许琛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 她又低下眼,声音轻轻的,“我做了很不好的事。” 那天路之宇应该是要送刘东河去医院的,但为什么刘东河还是死了。周月担心是小混混失手打死了人,去问了路之宇,但路之宇告诉她刘东河的死与她无关,就没再说什么。 周月搬回来,就是想在许琛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刘东河吃点教训。刘东河虽然可恨,但她觉得还不到以性命为代价的地步。 罪刑法定是公民的常识之一,遵纪守法也是维持社会稳定的重要信仰。她的父母对她的教育奠定了她对犯罪分子的态度,如果静城的执法环境不是这样,她根本不会利用别人,动用私刑。 即使被最绝望的黑暗伤害过,她的心依旧柔软细腻,对外界保有最纯粹的善意。这样的她是该被保护起来的花朵。许琛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要想太多。” 她摇了摇头,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我觉得我变得很坏。” 许琛吻着她的耳垂,“我觉得宝宝最好。” 善恶和好坏的界限在许琛看来并没有分的一清二楚的必要,他想要的就是好,为了好做了所谓的坏,他自然不觉得有错。 她是他的好,他想留住她,那些坏就该由他来做,才能换来她光明温暖的人生。 枕头被眼泪浸湿了半边,许琛把人搂起来,让她趴在他的身上,轻轻擦着她的眼泪。 大约是哭得累了,女孩啜泣的声音渐渐平息。房间里光线朦胧,寂静无声,许琛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哼唱:“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 ———— 哗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我个人认为遵纪守法是正确的价值观,大家都是乖宝宝哈。琛仔的三观,不提倡哈。 不亲 几乎是床上的人一睁开眼,许琛就察觉到了。 女孩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眼神朦胧得像一个轻柔的梦。她在睡着的时候经常会哭,这是创伤应激反应的症状之一。 许琛把人抱起来,摸了摸她潮湿的脸颊,“做噩梦了吗?” 周月的头发乱糟糟的绕在肩头,整个人都呆呆的。梦里有一把染血的枪对着她,血腥冰冷的气息快要让她窒息。 看着怀里缩成一团的人,许琛轻声哄着,可她怎么都没反应,只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 温暖熟悉的怀抱让她得到充分的安抚,乖乖地趴在他肩膀上,呼吸轻轻地拂过他的耳畔,“你要不要睡一会儿啊?” 因为面积小,房间里只放了一个衣柜,床也是一张一米二单人床,她往里挪了挪,“你睡一会儿吧。” “何汀要订婚了。” 许琛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是随口一说。周月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什么时候啊?听听怎么没跟我说?” 怎么何汀这么重要呢?连恢复记忆都想着先去找她。许琛心里嫉妒极了,掐了掐她脸颊的肉,不回答她的问题,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 她被他看的心头一颤,咬着下唇,浅粉色的唇肉上印出齿痕,小声解释:“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随清风,”指骨抵住柔嫩的唇瓣,许琛摩挲着圆润小巧的唇珠,缱绻的目光中透着隐隐的疯狂,“欢迎回来。” 对于恢复记忆的她来恍若一梦,对于他来说却是漫长孤寂的时光。他稀松平常地用一句她回来了带过,仿佛只是和她分别了一个周末而已。 情窦初开时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她抬起头,柔柔的呼吸像是一颗带着香气的棉花糖,在即将靠近他的同时,被他避开了。 “没有其他的话要说吗?”许琛微微靠后,两人的影子被微弱的光投射在床单上,小兔子的印花被影子印上灰色。 许琛知道她搬回来是想教训刘东河,但他还是生气。刘东河算个什么东西,值得她把他丢下,让他自己睡,害得他这一个月都没怎么睡好。 “说什么?”随清风晃了晃他的手,“你怎么了呀?” 许琛拉开她的手腕,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这样的他充满了侵略性,每一丝气息都透露着掠夺的意图。他勾起她的下巴,灼热的呼吸覆盖在她的脸上,却没有再靠近。 过了好一会,许琛也没有说话,勾着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指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但正是这样才不对劲,他对她总是保有温柔与理解,这是她放肆的底线。同样的,正因为他对她一直是放纵的态度,她也从未设想过他会和其他同龄的男生一样,不是会一直都那么包容的。 “不要生气好不好呀?”随清风从他怀里出来,跪坐在床头,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好吓人啊你这样。” 许琛的嘴角动了动,床头挂着一只捕梦网,他碰了碰,底端挂着的铃铛叮铃作响,像是敲在了随清风的心里一样。 她仰起头,双眼蒙起淡淡的雾气,捧住他的脸,“不许不说话。” 床头柜上摆着一盏小小的夜灯,许琛背光而坐,眸色在光影中幽深沉静。他在她睡着的时候洗了澡,半湿的头发被随手抓成了慵懒的背头,一张脸如玉一般干净精致。 眉眼间有不加掩藏的冷寂,眼底有两片淡淡的青色。少女抬起天真烂漫的脸,柔软而敏感的情绪在对视的这一刻爆发,“许琛!” “怎么了?” “你”本来就是自己没理,她撇撇嘴,从床上下去,“你对我冷暴力,我要出去” “去哪啊你,”许琛笑着伸手把人拦腰搂回怀里,手掌托住她的后颈,直接压进枕头里。 她伸手推他,鼓着脸瞪他,像发脾气的小猫咪,挥舞着爪子挠人,“你放开我。” “你能不能讲点理啊宝宝?”许琛笑着捏捏她的脸肉,“你瞒着我就算了,现在连哄哄我都不愿意了吗?” 以前他就喜欢装模作样等她去哄,不知道被被他骗着亲了个遍多少次了,还以为她那么傻呢。 她轻哼一声,尾音透着股不服气,许琛亲了亲她的脸,又被她扭着头躲开,双手盖住脸,“不许亲我。” “行,我不亲。” 密密麻麻的痒意在指节刮过腰肉的那一刻齐齐涌上神经,随清风小小的叫了一声,伸着手要去阻止在自己腰上做乱的手,被反手握住了手腕。 许琛扯过枕巾,拉起她的两只手缚住打结,挂在床头。 “宝贝儿,你不让我亲,我就不亲,”他伸手托起她乱扭的腰,在屁股上拍了拍,另一只手勾开她的裤扣,许琛挑眉,“我这么听话,你也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