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黄皮》 088 立誓 掏出请神符,我毫不犹豫地就准备催动它。 其实请神一说自古有之,各门各派的请神之法都不太一样,但正常情况下没人愿意用此玄术。 请神就是请神上身,除了极个别有着不俗本领的风水大师,一般请神者不能确定自己请来的会是什么,往往都是各路仙鬼阴兵,并不会请来真神。 虽说这请来的仙鬼也会帮其平事,但后患也是无穷的。这些不三不四的鬼神会索取无度,如果不能满足它,可能会被其搞得家破人亡。 请神容易送神难,一般人除非迫不得已,基本不会请神上身。 但爷爷留给我的这张请神符却不一样,他虽没和我明确说过会请来谁,但爷爷把它交给我时,曾郑重对我道:“黄皮啊,此符给你,留到命劫来临时用,此神上身,将帮你平世间一切仙鬼人神,是一切!” 而且这张请神符用法也极其简易,无需念动艰深的请神咒语。 它就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一样,我只需要将舌尖血点在上面,运气催动即可。 当我下落了一半距离,我划破指尖,直接滴在了请神符上。 “神来!”我轻喝一声。 没有想象中的风云突变,天地异象,一切看起来依旧风平浪静。 我甚至没感觉到身体周围有任何的阴气或神气波动,就好似这请神符毫无作用似的。 我打了个激灵,升起一极其惊悚的念头。 这请神符不会是假的,并无作用吧? 爷爷不可能害我,但不排除他为了安慰我,让我有勇气熬到本命年,用张并无功效的请神符给我信念的可能性。 所以他才嘱咐我要等到命劫时才能用,早用可能早就发现不管用了。 想到这,我无比后怕,下意识就双手护住脑袋,同时将一身气机爆发开来,想要最大程度化解摔落后的碰撞力。 不过这青丘山虽不是名山,但也极其险峻,少说也有五百米,凭我的洞玄之气,是不可能缓冲得了这冲撞力的,势必会摔得粉身碎骨,摔成一滩肉泥血水。 这一刻我万念俱灰,没想到真一语成谶,前脚刚傲世天下玄门的说了我要自己跳崖死,这后脚就真的要这样死去。 不过当我视线快要看到山底时,全身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这股气机无比纯正,充满了神圣的纯阳之气,虽然不知道它是不是神气,但绝非阴气。 令我称奇的是,身边依旧一片祥和,风不吹草不动,这股莫名的气机不知从何而来,就像是突然从我体内钻出来似的。 下一秒,我的丹田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道好汉磅礴的纯阳神气猛然喷涌而出,流遍了我的每一个筋脉,包裹在了我的周身。 感受着这道无穷无尽的神气,我也是暗暗称奇。 我误会了爷爷,堂堂青麻鬼手怎么可能跟孙子开那样的玩笑? 这请神符不仅有效,请来的甚至不是神明,而是神力! 爆喝一声,我开始调动这份神气,令我越发开心的是,这神气虽浩瀚无边,但我却能轻而易举地调动它们,并没有对我排斥。 我将大部分纯正的神气调动于脚底之下,整个人就像是被一朵祥云给托住了一样,一下子就抵挡住了地心引力对我的拖拽。 我控制着身体,很快就落到了悬崖底下。 落下之后,我匆匆感受了一下气机,感受之后更是惊骇莫名。 这浩荡的神气真的是无边无际,我竟然没法判断我的气机层数,说我现在已然有了登天之境都不夸张。 若不是风水师的气机极限就是九十九层,我甚至感觉可以一举破百,直上九重天。 心中感慨万千,爷爷这请神符到底从何而来?他这请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力量 呼出一口浊气,我整个人也变得豪气冲天,今天我要让天下玄门知道,什么才是天下第一!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立刻脱下衣服,从布袋子里拿出那套我曾扮演陈昆仑一剑封龙门的装束。 换好衣服,戴好斗笠,我驱动神气,以最快的速度绕到了青丘山的另一边,从山脚下驱气而上。 这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登天之境的风水师是多么的强大,没踏出一步,就像是脚踩天下山河,这还算宏伟的青丘山在我眼前就像是一座小土包。 很快我就来到了山顶,我看到古河正提着黄泉剑的真正剑体,锋利的剑指着花韵的脑袋。 “好你个花韵,竟敢吃里爬外,与那陈黄皮勾结!你的主子已经死了,我念在你们花家祖上世代为我古家家仙,今天你给我下跪,说你错了,你后悔了,我给你留一个全尸!”古河冷傲地对花韵说道。 我看到花韵又被他斩断了一尾,身上鲜血横流,伤痕累累。 她却没露出丝毫疼痛之情,直视着古河,说:“我不后悔!” “好一头倔强的狐狸,那就拿你的脑袋来祭奠灵儿!” 古河怒喝一声,提着锋利的黄泉剑,直斩花韵脑袋。 我一掌推出,无需任何玄术符咒,单凭这浩然神气,就将他的黄泉剑给推开,古河更是连退数步。 “谁人敢斩我陈家奴仆?”我冷喝一声,一脚跨出,很快就站到了花韵身旁。 一掌拍在花韵身上,我就用浩繁神气稳住了她的伤。 “谁,你是谁?”古河惊骇莫名地看向我。 “陈家昆仑!”我冷傲地直视古河。 古河面露恐惧,但他毕竟也是得道之辈,知道不拼死一战今日不会有好下场。 于是他立刻再次祭出黄泉剑气,用他的最强杀招,剑诀第八诀,一剑朝我斩来。 “一剑斩天人!”古河大喝一声,双指朝我指来。 我只是一抬手,一张巨大的手影凭空而出,就像那天的青龙山主一般,凌空一握。 嘎吱一声,剑断,剑气飘散,再无踪影。 很快,我欺身而上,一掌扇在了古河的脸上。 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而我又是一拳轰在了他的丹田之上,将他的丹田彻底轰散,废掉了他一身修为,以后再也做不了风水师。 “陈昆仑,是那个一剑封龙门的陈昆仑!” “这陈昆仑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一身浩然正气,简直比龙虎山上的老神仙还要浩瀚!” 身后传来一道道惊呼,我扭头看向他们,双手随意落下,他们就扛不住这神气,全部跪拜当场。 “见死不救,你们也有错!”我冷喝着说。 说完,我故作生气地看了眼悬崖之下,然后一掌拍在山头上。 山头断裂,巨石翻滚而下。 “今天陈黄皮被杀,是我陈家逃不过的一劫。此劫已散,日后天下玄门,如若谁再敢对陈家有半点觊觎,我陈昆仑必让其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说完,我祭出一身神力,猛地一掌推向那无尽的苍穹。 这一刻,风云突变,天地失色。 “陈家不欠天下任何人,我陈昆仑在此立誓,日后必将站在昆仑神山之巅,屠尽天下不义贼,血染玄门半边天。此誓,日月可鉴,天地为证,仙鬼人神共听之!” /131/131394/30676579.html 087 一跃 她还有八尾,还能挡八剑。 花韵语气平和,被斩断一尾就好似并无大碍一样。 但我却知道,九尾一族的尾巴就好似我们人类十指连心,这每断一尾的疼痛是非常剧烈的,对修为的影响更大,她在强忍。 我心中莫名升起一丝酸楚情绪,我实力远不如她,何德何能做她主人,还让她这般护我? 看着她那鲜血横流的伤口,感受着她视死如归的气息,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决定动用请神符,虽说那是爷爷留给我化解本命年命劫的。 但世事无常,计划赶不上变化。 人活在世上,不能什么都想着自己,既然花韵能为我命都不要,我作为她的主人,有什么理由不能替她提前动用底牌呢? 更何况,这也不是为她,更是为了我自己。 高冷男在做一件抽不开身的事情,怪人冢虎神出鬼没,未必真会帮我。 今天我如果不用请神符,显然必死无疑,留着这张底牌又有何用? 想通之后,我整个人都豁达通透了起来,甚至就连刚才被古河一剑震散的气机都奇迹般的开始重新汇聚纯阳之气。 这一刻,我耳目清明,欣喜若狂。 也许因为强压之后豁然开朗的缘故,我竟然又阴差阳错的进入了之前擂台之上的那种玄境状态。 虽说这种状态并不能提升自己的气机与实力,却能让我悟性大大增强,加上和古河这种通天之辈交手,更能受益匪浅。 “花韵,既然你不退,那我也留下,我们姐弟两人,拼死一战,共进退!” 我心中升起一番豪气,壮志凌云地说道,说完我一跃而起,站到了花韵的身上。 我称呼我们为姐弟,而非奴仆,花韵听了之后庞大的九尾之身僵硬了一下。 她还想劝我逃跑,但看着我毅然决然的姿态,也没说什么。 她抬头发出一道低沉的怒吼,就像是即将破笼而出的困兽。 而我则拔出了真正的深渊剑,一剑指向古河,道:“古河,来吧!你既然一心要杀我,就别讲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唯有拼死一战,功过留与后人评说!” 看到我突然又气势十足起来,古河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我吃了刚才他一剑,还能恢复得这么快。 “好一个陈黄皮,你们都看到了。此子不除,天理难容,留着他就是灾难!”古河感叹一声。 然后他再次右手在空中翻动,结出手印,掐出了剑诀。 我趁着他还没进攻,抢先出手。 一剑插在地上,我接连使出了古河交给我的黄泉剑诀改良版前五诀。 “一剑我心傲然!” “二剑斩妖伏鬼!” “三剑搬山填海!” “四剑翻天覆地!” “五剑万剑归宗!” 我的手势极快,接连五诀推出。 一剑、两剑、三剑、四剑、五剑。 剑气漫天,带着破风声,朝古河呼啸而去。 古河看到我竟然转瞬间就接连推出五记剑诀,楞住了,甚至刚结好的剑诀都收了回去,没朝我释放。 “好你个陈黄皮,我倒真是低估了你。这黄泉剑诀落到你手里,居然这么快就学会了五诀,甚至还融入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你真以为,凭这就可以撼动我天启之境的实力?可笑,在我眼中你依旧是蝼蚁!” 古河冷喝一声,随手一挥,就用自己强大的玄阳之气将我的所有剑影给震散了。 紧接着,他才重新结印,同时对我说:“陈黄皮,你能使出五诀,我承认你是天才。但这已经是你的极限,而我杀你,只需一诀。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看好了,这是第六诀,你一生再无机会学会的第六诀!”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刚才我不惜暴露实力也全力以赴,等的就是这第六诀。 以古河孤傲的性格,我就猜到他会这么做。 而我凭借奇妙的玄境状态,正好偷师他这第六诀,我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手势,感受着他如何调动气机,操控玄气,借用天地之气。 “六诀剑影无踪!给我死!” 古河一指朝我指来,明明空中无剑。 可当我反应过来时,我的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把利剑,直斩我的脑袋。 我暗暗心惊,还好我有所防范,加上古河事先提醒了我,要不然这一剑真的防不胜防。 假如他悄悄结印,这件无影无踪,等对手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杀掉了。 我和花韵心意相通,她急速往一旁跳跃,而我也将身体往一旁闪躲,这才躲过了这凭空而起的一剑。 饶是如此,凌厉的剑气还是擦肩而过,在我肩膀上留下一道血口子。 而我凭借玄境之下的领悟能力,也一下子顿悟了这第六诀。 我示意花韵不停跳着,假装伤势极重,俯下身体,其实悄悄挡住了手,偷偷结出了这第六诀剑诀。 “好小子,这都没死,看来老天爷都要我好好折磨折磨你!”古河冷笑一声说。 而就在这时,我猛地高声怒喝:“我有一剑,剑影也无踪!” 将所有气机推出,再借天地之气,我这刚学会的一剑也在古河身前凭空而起,直刺古河胸口。 我这一剑来得如此突然,古河完全就没有反应过来,压根就没想过我居然还能反抗。 当他反应过来时,我这凭空而出的一剑竟然真的刺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他真的太强了,饶是如此,我依旧没能伤到他,他借着醇厚的气机最终还是震散了我这剑。 不过他的衣服被我划破了,可以看到他的胸前也被我划破了一道口子。 “什么情况?陈黄皮他竟然以洞玄之境,连越三级,伤到了天启境的风水天师,这怎么可能?” 不远处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接连发出惊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我。 “古河的决定是对的,这果然是陈家妖孽!”徐龙象也暗暗说道。 “陈黄皮,你为何不是古星辰!”古河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居然惋惜地说,显然我这天赋也震撼到了他。 “给我死!” 这一次,古河没再保留,使出了我不可能习会的第七剑。 弥漫的剑气从四面八方袭来,我刚欲从花韵身上跳下。 花韵却猛地抖动身躯,将我给甩了出去。 “黄皮弟弟,跑!”花韵只说了五个字,她没喊我主人,实则就是诀别。 “花姐,等我!”我在心中对她说道。 说完,我猛地朝一旁的悬崖冲了过去,一跃而下。 翻身跳下深渊,我仰天怒吼:“你们想我死,那我就死!我的命我自己作主,哪怕粉身碎骨,你们也休想亲手拿走我的命。二十年后,我陈黄皮再世为人,定要杀透玄门半边天!” 我用尽全身力气,向天下玄门发出了这道不甘的怒吼,心中酣畅无比,仿若二十一年忍辱负重就为了这傲世一跃。 而这正是我临时起意,想到的一个万全之策。 假借跳崖自尽,通过假死让天下玄门忘掉我。 当整个身体自由落体,我摸出了请神符。 我陈昆仑,将请神归来! wap. /131/131394/30676578.html 086 抗命 看着眼前一身绿色旗袍,身材凹凸有致的花韵,我真的是感慨万千。 她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无意就是做好了陨落的准备。 她是九尾成仙,和寻常妖物还不一样,机缘到了是真的有机会位列仙班的,所以她的命极其珍贵,但她依旧义无反顾。 “花韵,不用勉强自己,不行就退,我有办法离开。”我温和地对她说。 她扭头对我报之一笑,笑容胜似人间春风,风情中带着润化万物的优雅。 “主人,我们动物修行一途,最怕的就是被认主。人都是有极强的占有欲的,一旦被收为奴仆,将身不由己,什么都必须听从主人的命令。但跟了你也有些时间了,你从没命令过我做任何事情,我很自由。所以我不后悔被认主,也不后悔现在的决定。”花韵柔和地说。 狐妖一族本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加之花韵更是最神秘的九尾,所以她一颦一笑间都带着让人难以抵御的女性魅力。 我尴尬一笑,如实说:“我是太忙了,还没来得及命你做事呢。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所以不用为我拼命,发现有生命危险,立刻离去!” 她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坚定地护在我身前,直视着古河。 古河此时脸都绿了,气急败坏地对花韵说:“花韵,你……到底怎么回事?” “看在我们花家这么多年一直作为你们古家附庸家族,帮你们古家做了很多事,你愿意放主人走,我会感激你。但如果你执意起杀念,那我将拼死一战!”花韵直视着古河,郑重说。 “哈哈哈……好,好你个叛徒!”古河突然仰头大笑,整个人疯了似的说:“既然如此,那就陪陈黄皮一起死吧!我要让你知道,你这是犯了天大的错误,跟着他死路一条!” 说完,古河立刻对徐龙象道:“徐天师,你也看到了。这个陈黄皮才是玩弄天下玄门的那个人,我承认我隐瞒了一些事,事后我会将一切说明,我们古家也愿意接受一切惩罚!但是陈黄皮决不可留,此人虽年纪还小,但心思极其奸猾,简直就是头老狐狸!” 顿了顿,他继续道:“陈家如果出逆天之辈,对风水圈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这不用我多讲,想必各位都能明白。这陈黄皮隐忍二十载,已然小成气候。二十一岁入洞玄,甚至还收了我古家家仙为仆,此人隐藏手段层出不穷。他一定继承了青麻鬼手一身玄学本领,他是天才,更是鬼才,决不可留!” 古河也是个老狐狸,直接将我推到了风水圈的对立面,将自己的杀心美化成了要为风水圈除害。 但徐龙象他们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纷纷看向了我,那眼神虽不是饱含杀机,但也有那么点忌惮,觉得我是个隐患。 “古河,暂且不杀他。杀了他会给风水江湖带来怎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暂且将他拘了,等我上报龙虎山老神仙,再断他生死!”徐龙象立刻开口说,显然有点将龙虎山奉为天下第一玄门的意思。 这时,李津也忙开口道:“我已联系天师府府主闻先生,他和龙虎山老神仙等风水天师应该已经在开会了,我们不能乱来!” 我看到了一丝无需死战的希望,但古河却突然将一身玄阳之气彻底爆开。 足足八十一成气机,已然达到三境登天第二小境,入了天启之境。 “不用等了!一切后果我古河一人承担,这是我们古家与陈黄皮的私人恩怨。他杀我孙女,我只是替灵儿报仇,无关风水圈任何过往秘闻纠葛!”古河低沉地说道,语气极其凌厉。 说完,他扫视众人,直接道:“所有人给我让开,今日我古河要斩古家仇人,挡我者死!” 古河这么说倒不是要和徐龙象开战,他其实是故意为之。他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为了孙女报仇,所以他杀我。 他这是要扛下一切后果也要弄死我,不惜日后被高冷男找上门来,哪怕被灭满门,今天也要我死。 看来他是真的起了必杀之心,此时的他已经有入魔的意思了,就连古家未来都不管不顾了,可见他多在意古灵,其实这就是诡秘的天道之道,如果古河能稳住心性,古家将有大机缘,迎来一世辉煌。 但哪怕强如古河,显然也未必有心性接的下这机缘。 不过对天下玄门,对金字塔尖的那些大佬来说,古河此时的决定显然正合他们的意。 就如李津所说,我死了,好多大佬可以安心很多,如果可以,谁都想将这不确定的劫难,扼杀在摇篮之中。 所以此时古河站出来,就是一把最好的刀,远比曾经苏青荷那把稚嫩的刀要锋利得多。 于是徐龙象收回了一身玄气,默默站到了一旁。 倒是那茅山老道在陈初一的劝说下,依旧很犹豫要不要管这些事。 李津更是召唤出环身的大蛇,企图帮我。 不过封神派那马家半仙则同样将一身近七十层的气机爆发开来,站在了古河身后,阴狠着说:“古家在报血海深仇,我们旁人都在一旁看着,不准掺和!” 封神派显然也很想抓住这次机会,借古家之手灭杀我。 “去死吧!”古河猛地一步跨出。 双手捏住剑诀,抬手指天,凌厉的黄泉剑从天而降。 瞧这剑气,竟然比那天阻止青龙山主的那把剑还要磅礴。 显然古河不想浪费时间,祭出了最强杀招,想要一击毙命。 “陈黄皮,吃我一剑!” 我不能退,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我再次提升运气,一声剑来,用自己最强的万剑归宗继续抵挡。 而花韵却毫不犹豫地现出真身,庞大的九尾狐狸真身挡在了我的身前。 巨大的狐狸尾巴直接扫向古河的黄泉剑,我的剑瞬间断了,整个人倒退数步,吐出一口鲜血。 丹田气机更是翻涌震荡,气息紊乱,再难迎敌。 我心中无比震撼,我和古河的差距真的是太大太大了,若不是花韵现出真身挡住了大半剑气,怕是我已经被斩杀了。 而花韵虽强,也是受伤严重,原本非常漂亮的九尾还剩八尾,一只漂亮的狐狸尾巴被斩断在了地上。 “花韵,你给我让开,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这是命令!”我冲花韵怒吼道,事已至此,我不想她作无畏的牺牲。 巨大的九尾之身依旧挡在我的身前,她用主仆意念对我说:“我不会退,主人,对不起,我要抗命。我还有八尾,还能挡八剑,找机会跑。主人你记住,如果能活着离开,不用替我报仇。” wap. /131/131394/30676577.html 085 护主 昆仑帝印被我毫不犹豫地镇在了棺椁之上,当它落下的瞬间,整个石屋风云突变。 那五根铁链子突然从土棺上收回,像是灵蛇一般急速飞回了棺材内。 凤棺上那看不懂的符咒也隐隐间泛出金光,似乎被催动了。 随着符咒起效,缩进棺材的铁链发出了阵阵嗡鸣,铿锵之声摄人心魂。 啊。 棺材内突然传来一道尖叫声,是古灵撕心裂肺的喊声。 我扭头看去,看完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铁链子竟然将她和秦红衣的老尸捆在一起,硬生生将她给勒死了。 古灵的脖子都被勒断了,鲜血喷涌而出。 这一幕真的极其骇人,倒不是恐怖,就是直击灵魂的不寒而栗。 前一秒还是一个活生生的大小姐,后一秒身死魂断,还是以这样一种血腥恐怖的方式,当真是令人唏嘘。 虽说这就是她的命,她本就不该享受人世繁华,只是永世咒缔造的一个怪胎。但她毕竟是人,却因为我镇杀鬼母之魂,导致她魂飞魄散,一时间我心里还是很难受,有点接受不了的。 “不要!” 我将手伸进棺材,想要将古灵拉出来,但她的脑袋已经滚到了一边,显然已经死透了。 这时,不远处的秦红衣也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声。 “跟我陪葬吧!” 她自知无力回天,将一身怨气发泄到了我的头上。 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朝我扑来,全力一击,漫天阴气直袭我的命门。 我出于本能的提气抵挡,但还是被她一掌给击中了,她将所有阴煞之气灌输到了我的胸口,一下子钻进了我的体内。 我借着这磅礴的阴气,顺势向后退了五步。 她还想与我死战,不过棺材内的铁链直接伸出,将她给卷入了进去。 下一秒,棺材内突然升腾起一道火光。 烈焰涛涛,我听到了劈里啪啦的声响,是尸体被烈火灼烧发出来的声音。 我在一旁怔怔看着,暗暗感叹玄学世界的光怪陆离、鬼斧神工。 纵然你有千般神通,却逃不过那寥寥几笔的符咒。 烈火持续烧了大半个钟头,终于消散。 我立刻来到棺材前,一切化为灰烬,里面留下了两摊骨灰。 我拿出两个坛子,一个装了古灵的骨灰,另一个则装了秦红衣的骨灰。 将两人骨灰收好,这青丘神女一劫总算以这样一个伤感的方式得已终极。 但我却一点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甚至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这事看似结束,实则才刚刚开始。 先不说陈青帝对我的告诫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说这地底下那陈家养龙大墓到底何去何从。 单说那古家古河,绝不会善罢甘休! 古河最心爱的孙女古灵死在了青丘坟内,这笔帐他一定会记到我头上! 我正寻思该以怎样一个方式逃之夭夭,要不要顺着密道向地底行进,直接进地底的大墓,那里也许古河也进不来,而怪人冢虎应该也在下面,只要能下去,我就有所保障。 然而就在这时,地动山摇,石屋不停晃动,整座青丘山似乎都要塌了。 我暗道不好,拿起两坛骨灰就往外冲。 脚下的路已经开始坍塌,就像是要阻止我下地底大墓似的。 我只得沿着李津他们留下的那个大洞往上爬,一口气爬了半个钟头,总算是来到了外面。 “陈黄皮,拿命来!” 刚呼吸了口外面的新鲜空气,耳边却传来一道肃杀的冷喝声。 是古河的声音,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古灵死亡的消息。 我抬头一看,只见古河他们一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山的,正站在不远处。 看来鬼母之魂被我镇杀后,这里的禁忌也就破了,不是只有三境登天之下的风水师才能进入了。 古河、龙虎山徐龙象、茅山老道、封神派马半仙,这四位风水宗师都在。 在他们身后,正是李津苏青荷他们,倒是没见到叶红鱼,估摸着已经被送回叶家修养了。 “陈黄皮!我孙女古灵呢?”古河直接对我质问道。 我也没隐瞒,这事是瞒不过去的。 直接将装有古灵骨灰的坛子扔给古河,我同时开口道:“当鬼母被镇杀,古灵也被天道符咒一起镇杀了,她本就不该存活于世。我也救不了她,能做的只是把她的骨灰给你们古家带出来。” 我这么说,就是希望古河能有所理解,不至于当场就要镇杀我,至于日后杀我,我见招拆招就是了。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古河对古灵的爱,他用猩红的眼眸看向我,怒吼道:“是你!是你亲手害死了我孙女,我要你偿命!” “渍血斑斑剑不磨,上穷碧落下黄泉!” 古河二话不说直接祭出了黄泉剑,一剑朝我刺来。 我知道今天无法善了,虽和他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但既然都杀到我头上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剑来!万剑归宗!”我也冷喝一声,祭出了我的深渊剑。 古河这一剑霸道无比,带着浓烈的杀机。 而我的剑气则要弱上很多,但胜在灵动,加上我有五把剑,每一把都迎向了古河。 六把剑,六道剑气,在空中碰撞,剑光四射,烈风阵阵。 很快我的五把剑都断了,而古河那把黄泉剑也稍有停滞,紧接着继续朝我刺来。 我利用这短暂功夫,将身体闪到了一旁,躲过了这一技杀招。 “古河!你干嘛,想杀人灭口吗?住手,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这时,龙虎山的老天师徐龙象大喝一声,脚步轻移,来到了古河身前,挡住了他出手。 茅山老道也冷眼看着古河,道:“古河,你真是想拉着古家宗门天才陪你古家化咒?陈黄皮为何会变成你弟子古星辰,这到底是你玩的什么阴谋,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解释,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看到这,我稍稍松了口气,显然乔梓莲、陈初一出来后,就第一时间将里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我会给你们解释的,但是要在我杀了陈黄皮之后!”古河依旧杀气涛涛地说。 说完,他突然朝一旁喊道:“花韵,动手!” 话音刚落,不远处出现一道曼妙身影。 花韵步步生莲,很灵动地来到了我身旁。 “杀!”古河拖住徐龙象和茅山老道的同时,对花韵下了必杀令。 而花韵却用那双风情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愧疚之意。 “主人,对不起,没能提前帮你化解杀局。你快跑,这里交给我!”素来妩媚的花韵,无比果决地对我说。 说完,她挡在我身前,对古河怒目圆视,肃冷道:“古河!我们两家素来交好,但你要杀我主人,那么两家情缘就此了断!要想杀我主人,那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我楞住了,虽说在高冷男帮助下,我和花韵签订了奴仆契约,我是她主人,但其实我俩相处不久,我真没想到她会舍命保我。 有时候,动物精怪真的比人更有信仰。 wap. /131/131394/30676576.html 084 告诫 昆仑帝印在此,万鬼朝拜,若有不从,立杀无赦! 我面色威严,声如洪钟,用自认最神圣的姿态,对着红衣女高声说了这句话。 其实我当时也是色厉内荏,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毕竟我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就连这听起来霸气的口诀,也是我现编的。 我孤傲地直视着红衣女,她也在看我手中的帝印。 她的眼神中分明划过一抹惊诧,很快又转为惊恐。 突然,她居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地朝这帝印磕头。 随着她的磕头,身旁的凤纹棺材里也传来了咚咚咚地磕头声。 突如其来的磕头声吓了我一跳,我忙扭头看去。 只见,棺材里的古灵跪在那,她后背上还背着一具尸体。 当我看到这具尸体,忍不住毛骨悚然。 我有想过无数次红衣鬼母的真身会是什么样,也许是一具干尸,也许是一保存完好的古代公主,甚至是一具臭了的腐尸…… 但我完全没想过她会是这副模样! 只见,古灵背着的尸体确实保存完好,也不知道是含了血魂珠,还是用其他方式使她不腐不烂的。 她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头戴凤冠,确实是古代帝王之后的入葬穿着。 但她那张脸和红衣女却完全不一样,也不能说不一样,从脸型轮廓我能看得出来她就是红衣女。 但她却是一个老人,一个老奶奶! 她脸上沟壑分明,爬满了皱纹,头发更是花白,要不是依旧可以看出她曾经是个美人,就这副苍老长相能把人吓死。 而我之所以感觉惊悚不完全是因为她这么老,而是因为直觉告诉我,她死之前应该还是年轻女子,她死亡的年龄应该和我看到的鬼母之魂是一致的,三十岁左右。 可是人死了,尸体还能继续生长,甚至变老? 这有点超乎了我对玄学的理解,哪怕是千年尸魃尸变,那也是尸体长绿毛,变成恐怖老尸,我还从没听说过尸体变老的情形。 但眼前的事实骗不了人,它绝对是死了以后还在变老,因为她身体明显蜷缩了,导致死时穿的衣服逗大了一圈,特别是那一头白发由于没有打理,变得很长很长,铺满了小半个棺材。 咚咚咚。 古灵背着这渗人的老尸不停地磕头,脑袋都磕破了,鲜血渗了出来。 “不要镇杀我,求你不要镇杀我。我是陈青帝的女人,我是你们陈家的媳妇,你不能灭我!”眼前的红衣女也在不停地磕头,边磕头边说。 说实话,看到这一幕,听着她说的话,我内心里是有松动的。 我之前就猜到过她与青龙山主的关系,既然陈青帝是陈家养龙墓养出的千年一出的天才,她如果是陈青帝的女人,那确实是我们陈家的媳妇。 甚至可以说,她是我们祖上之人,我得喊她一声老祖宗。 但当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古灵那磕出的鲜血,在棺材里流动,流动路线极其诡谲,就像是画着一什么符咒时,我心冷了下来。 我不能再着她的道! 这个红衣女心术不正,歪点子多的很,可不能被她给蛊惑了。 镇杀她是我入青丘坟最大的目的,不镇杀她,红鱼身上的眼睛印记不会消,她依旧微能摆脱这死局。 更何况,这昆仑帝印应该是当年那扛棺的青衣男留下的。 我既然得到了它,那就是天意,我命中注定要做镇杀她的这个人。 哪怕我不想,我也必须下这个狠心!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昆仑帝印,朝着棺椁的正位镇了过去。 就在这时,我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悲伤的声音:“陈昆仑!” 是青龙山主的声音,他的语气依旧霸气,但更多的确实沧桑与忧愁。 我暗道不好,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一定是想救红衣女,如果他让我住手,我该怎么办? 是还掉他那个人情?还是不理他,执意镇杀红衣女? 我相信,只要我坚持镇杀她,哪怕是陈青帝也阻止不了,他是出不了青龙山的,更何况外面还有徐龙象在把手。 我握着昆仑帝印的手僵硬在了半空,落下与否一时间没有决定。 我打算听听陈青帝接下来会怎么说,如果他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换,诸如确保红鱼不受影响,红衣女不会再用奸计害人,我也许会卖他这个面子。 “陈昆仑,你欠我一个人情,该还了!”青龙山主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他显然是用的什么传声秘术,只有我能听到,就连红衣女也听不到,她还在那跪着磕头求饶。 “山主,请说。”我在心中默默道。 “你要镇杀秦红衣,我不拦你,是该有个了断了,这是她的命,也是你的命,我阻止不了。但你答应我,红衣死后,将她的尸骨带回她的家乡,让她可以落叶归根。”青龙山主叹息着说。 听到这,我楞住了,没想到陈青帝会这样说,看来他也知道,这一劫红衣女是逃不过的。 我松了口气,内心里回道:“我一定会完成你这个要求,那她的家乡在哪里?” “她的家乡也是你妻子的家乡,具体我不可说,你自己找。”陈青帝道。 我再次楞住了,叶红鱼的家乡?叶青山一家不是西江本土人吗?叶家老家在哪? 不过我也没多嘴问,这些等我出了青丘坟,查一查便知。 而且我总感觉,陈青帝话里有话,就好似我接下来肯定会去秦红衣的家乡似的。 突然,陈青帝又对我道:“但愿这一次你能走出一条和我不一样的路,我陈青帝空有一身修为,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甚至反目成仇。陈昆仑,天道无边你有边,千万别迷失了自己。要不然,你就是我,你妻子就是秦红衣。” 陈青帝的声音嘎然而止,我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的话并不难懂,这是他对我的告诫,如果我不能走出一条与他不同的路,那他和红衣女的下场,就是我和叶红鱼的下场! 我忍不住在想,当年陈青帝和秦红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青帝曾经到底做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最后落得个被玖龙拉棺镇于青龙山的下场? 那段被风水圈乃至整个史记都抹除了宋代历史,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升起了一连串问号,但我却不知道该问谁,唯有出去之后再慢慢探寻。 无形之中,我感觉自己又多出了一个使命,如果处理不好,我和叶红鱼的命运都会很惨。 “对不起。” 我瞥了眼还在磕头的秦红衣以及棺材里的古灵,将神圣的昆仑帝印镇在了棺椁之上。 wap. /131/131394/30676575.html 083 镇杀 我一直会在你身边。 叶红鱼听了我的话,泪如雨下,这两天在青丘坟里受到这么大的压力,她一直看似平静,显然是在独自吞下,只是没表现出来,让她一个普通人跟着风水师出任务,确实太为难她了。 我帮她擦去泪水,轻轻拍了拍她,道:“红鱼,没事了,最后时刻了,我会带你出去,你要信我。” 她抬起头看我,认真地说:“黄皮哥,你听我一次可以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脑子里冒出很多画面。我知道,她没有吓唬我。我就是个不详之人,我没有未来,我就算活着,路也断了,我的世界不会再有光。” 抽泣一声,她继续更咽着道:“黄皮哥,既然我出去了也活不长,不知道自己生命尽头会是什么。我长眠于此也挺好的,这其实也不是死亡,万一哪天你真的拥有了非凡的实力,说不定还能回来找我。” “不!我不同意,没有光那我就帮你照亮。不知道路的终点是什么,我陪你一起走!”我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 叶红鱼还想说些什么,我则捂住她的眼睛说:“睡一觉,起来一切就结束了,这就是一场梦。” 说完,我直接一掌拍在她的颈椎处,将她给拍晕了。 轻轻将其放下,我趁着红衣女还被困住,立刻调动玄阳之气,毫无保留地抗住红衣女的阴气,将李津他们四个人解放了出来。 他们四人落到地上,包括李津在内,所有人都用极其惊诧地神情看向我,显然我这突然改头换面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每个人都极为忌惮,毕竟我是所有人里状态最好的一个,他们都吃不准我到底想干嘛,是否隐忍了这么久,准备最后收割了。 我也没时间去浪费,直接扫视四人,道:“我不仅是陈家人,还是陈黄皮!是不是不得不杀我了?我给你们机会,不过不是现在!” 说完,我对李津道:“李队长,对不起,隐瞒了我的真实身份,我真的有难言之隐。请你帮我一个忙,把红鱼以及大家带出去。我来拖住鬼母,你用你的大蛇开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再山顶,你们从上面破山出去!” 紧接着我又对苏青荷,说:“和我这懦夫做了这么久的队员,是不是快气疯了?哈哈,在外面等我,下一战我陪你大战三百回合,绝不退让半步!” “乔梓莲,你是龙虎山上的天才,擂台上我就看出来你秉性纯良。我信得过你,请你帮我把红鱼交给叶家。如果有可能,请那位徐龙象老神仙帮红鱼看一下命,她真的很善良,值得帮。” 最后,我看向陈初一,说:“茅山一派果然底蕴深厚,你的见解与风水知识储备很强,你从始至终都没为难过我,我记住你的人情。我陈黄皮如果有命出去,有机会我一定还。” 和所有人交代完,我直视着正在拼命挣扎想要摆脱困魂符的红衣女,道:“来吧,处心积虑将我们骗进来,我今天满足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陈黄皮!”李津突然喊我的名字,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直视着他,眼神坚定。 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立刻祭出环身的大青蛇。 那大青蛇宛若一头小龙,立刻冲出石屋,我听到轰隆隆的破土声,它在破山了。 “我们走!不要浪费了陈黄皮一番苦心!”李津立刻对众人说道。 “古星辰,不,陈黄皮,你是我下龙虎山行走风水江湖以来,见到的最有趣的人,有缘江湖再见,你的请求,我会做到。”乔梓莲对我说,说完直接用法鞭卷起叶红鱼,将她背在了背上。 苏青荷依旧冷傲,但明显没了之前的肃杀,她对我说:“陈黄皮,你的狡猾程度还阵超脱了我的想象!别以为你表现得这么大义凌然,我就不会杀你。我一定会亲手斩了你,所以你不准死在里面,我在外面等你!” 最后,陈初一这茅山道士竟然红着眼眶对我说:“陈黄皮,出来咱做兄弟啊,跟你在一起,有安全感。” 不知道为何,我其实是一个内心很冰冷的人,但此时却有点鼻子发酸。 也许这就是生死与共后的患难之情吧,我们虽然相处不久,但此时就像是即将天各一方的老友在道别。 “滚吧,别墨迹了!”我冲他们怒吼道,掩饰着我此时对这个世界的不舍。 他们也不再看我,没人想直面这种生死存亡的场景。 看到他们一个个出了石屋,鬼母已经快疯魔了,甚至不惜魂断,也在拼命解除控制。 而我则对着那凤棺说:“古灵,还有你!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我,但我还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快出来,跟着他们走。我不会将古家的恩怨算在你头上,但你如果不走,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会不会死。” 我这是实话,我感觉如果镇杀了鬼母之魂,古灵也会跟着一起死。 但是古灵却没给我回应,也不知道是晕死在里面了,还是不敢说话。 我立刻朝那口凤棺跑了过去,同时将右手放在了背包里的昆仑帝印上。 刚来到凤棺旁,还没来得及往里面看。 不远处突然传来呲的一声响,是火烧的声音。 红衣女不惜废掉自己一半阴气,总算是强行焚烧了爷爷留给我的困魂符。 “陈黄皮!今天我要扒了你的皮,让你粉身碎骨!” 她冲我怒吼着,直接朝我飘了过来,那锋利的修长指甲直接刺向了我的身体。 我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此时我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将昆仑帝印镇于鬼母棺椁。 不管有没有用,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有用最好,没用我也不后悔,至少红鱼他们应该已经快出去了。 “给我死!”鬼母的十指嵌进了我的身体。 她恶狠狠地看着我,而我却对她笑了。 猛地拿出昆仑帝印,我将一身玄阳之气爆发到了极致。 整个人笼罩在纯阳之气下,我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身上的血衣都跟着一身玄气飘动了起来,就像是不倒的战旗。 “昆仑帝印在此,鬼母跪拜,若有不从,立杀无赦!” wap. /131/131394/30676574.html 001 退婚(上) 我出生在东北一个偏远山村,据说出生当天有人看到我家祖坟前有两只黄皮子像人一样站着,不停地俯首叩拜。 我爷爷陈言是个风水先生,他信命,于是给我取了个很不入流的名字,陈黄皮。 在我出生第二天,村里闹了场规模很大的黄鼠患,将村民的鸡鸭偷了个精光。 加上那段时间,有两个村民上山采药,离奇地摔死了,村里多了两寡妇。 村里人信邪,觉得我不吉利,多次提出要将我送走。 要不是我二叔是村长,有点威望,我也不可能留得下来。 可在我一岁的时候,村里突然闹大旱,颗粒无收。加上我体弱多病,村民们又将矛头指向了我,这次就连我二叔出面都没用。 就在我家和村民的矛盾激发到顶峰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所有村民噤若寒蝉的事情。 那天中午,足足有上百辆豪车从村口外一里路,一直排到了我家门口。 原因很简单,封卦五年的青麻鬼手决定重新出山,再卜一卦。 也就是那时候,我家里人才知道爷爷居然是曾名动四方的青麻鬼手,我家是麻衣世家,爷爷是第十六代传人。 那天前来找爷爷算卦的几乎都是政商大咖、风水界大拿。 梅花圣手、青衣方士、身上盘着大蛇的地师……据说就连省城的首富都来了。 他们都想得到爷爷这最后一卦,毕竟爷爷一生起卦三千九百六十四次,无一落卦。 而封卦后再起卦,这是要折寿的,得到这一卦的人也会沾染到爷爷折损的气运,所以他们才会挤破脑袋来争抢。 爷爷的要求很简单,必须带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婴过来,他会挑中一个与我订娃娃亲,而他这最后一卦也会送给这个家庭。 最终得到这一卦的却不是圈内人,他是来自西江市一个小康家庭叶家的叶青山,他原本只是来凑凑热闹的,没曾想竟被爷爷选中了。 叶青山在得到爷爷这一卦后,将比我小三个月的女儿和我订了娃娃亲。 自此我就有了名义上的老婆,她的名字很好听,叶红鱼。 叶青山和我爷爷说好了,必须在我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才能让我两见面,接我去做叶家的上门女婿。 随着叶青山的离去,一场轰动全国风水界的大事就此收场。 说来也怪,自此之后村里风调雨顺。 加上爷爷的威望,我家在村里的地位也有所升高,没人再敢来找我麻烦。 我的身体有所好转,爷爷的身子骨却每况愈下,明明六十几岁的人看着跟七老八十似得,头发花白。 在我十岁那年,爷爷把我叫到了后山。 他负手而立,面色凝重。 我一直敬畏爷爷,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吓得不敢说话。 爷爷郑重地问我做好成为麻衣世家第十七代传人的准备没有,我一阵欣喜,这是我一直向往的东西。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爷爷,为何二叔求了他一辈子他不肯教,却要将一身本领隔代传给我。 爷爷落寞地叹了口气,他说这不是什么好事,看相算命就是窥天机,注定是要犯五弊三缺的。所以真正有道行的老先生往往都是非聋即瞎,不得善终。 而我却一出生就命犯五弊三缺,这让本准备终止传承的爷爷决定让我继承他的衣钵。 因为这就是我的命,打我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如此。 那天我跪在山顶,郑重三叩。一叩天地神灵,二叩孤魂野鬼,三叩列祖列宗。 自此我就成了麻衣世家第十七代传人,我家是青麻一脉,爷爷绰号青麻鬼手,而他却给我封号昆仑。 我问爷爷为什么要叫昆仑,爷爷说我们这一脉就是发源于昆仑神山。 我应该会是最后一代传人了,缘起缘灭,昆仑是所有风水师心之神往的地方,他希望我有一日可以真正站到昆仑之巅,那样我也许就有实力彻底改变风水师的命运。 我学起风水秘术来非常的快,就连爷爷都忍不住经常夸赞我的天赋。 记得有一本叫《撼龙经》的古籍,爷爷说他三十五岁才融会贯通,而我十四岁那年就掌握了寻龙捉脉之法。 我疯狂地汲取着风水阴阳之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方面的缘故,我性格比较孤僻,没什么朋友,加上村民们私下都传我是不祥之人,更是没少受同龄人的白眼。 这些对我来说早就习以为常,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爷爷严令禁止我二十一岁之前给人看事,他说一旦我破戒,他将功亏一篑。 这真的让我很憋屈,空有一身本领却不能学以致用,那种无力和委屈一直使我备受煎熬。 我曾亲眼看出待我不错的张三爷双肩上的阳灯闪烁黯淡,那是大凶之兆,恐命不久矣。 果然,没过两天他耕田的时候,被自家的牛给顶死了。 还有一次,我察觉到我挺喜欢的女生张雅面泛青光,在右嘴角两厘米处还隐隐有一红点。这是命犯淫邪,一日后她放学的路上,就被村里的二傻子拖进了玉米地。 那天我真的痛苦到了极点,感觉自己就是帮凶。 我不敢见张雅,就偷偷地看着。当我看到她右肩的阳灯闪烁,像是被风一样往自己脖子上吹,我知道她承受不了屈辱,想要自杀。 我实在忍不住了,偷偷找了张雅的父亲,让他一定要看好自己闺女,最好拿个绳子捆住,不然小女生受不了刺激怕是要寻短见。 张雅被救了下来,而我却因此生了一场大病。 我卧床不起,头疼发热,上吐下泻,到后来甚至昏迷不醒。 直到三天后我才醒过来,醒来后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噩耗,爷爷死了。 那年我才十八,永远失去了最疼爱我的爷爷。 听我妈讲,在我生病后的第二天,爷爷就一个人进了后山的乱葬岗。 他给自己寻了一个风水最差的地段,挖了个坑把自己活埋了,连棺椁都没有。 没人知道爷爷是怎么将自己给活埋的,要不是我妈被托了梦,甚至一辈子都不知道爷爷已经去世。 那天我在埋葬爷爷那不起眼的土包前长跪不起,整整哭了一天一夜,最后昏死了过去。 我知道,爷爷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做,他将自己最后的命留给了他的孙子。 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我感觉是自己害死了爷爷。 自此我彻底休学,家门都不出,住在爷爷的老屋,陪伴我的只剩下了爷爷留给我的风水秘术。 而除了爷爷留给我的这些,还有一个信念支撑着我。 那就是我的妻子,叶红鱼。 这是爷爷生前最大的愿望,他希望我一定要与其成亲,他说只有她才能化解我的命劫。 终于,在我二十一岁生日那天,一辆我从没见过价值百万的奔驰驶到了我家门口。 wap. /131/131394/30676439.html 002 退婚(下) 那天我难得地收拾了下自己,还特意穿上了妈妈赶集买来的新衣服。 我像个大姑娘一样躲在内屋不敢出来,只是透过窗户偷偷往外看。 我看到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女从车上跳下,她扎着高高的马尾,长相甜美,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更是四处打量着,似乎觉得很是新奇。 她就是我的妻子叶红鱼,我曾幻想过无数次她的长相,却依旧没想到她会这么好看,在我看来就像仙女一样。 “爸,你快下车啊,确定是这里吧?你口中的高人居然住这种土房子?”叶红鱼笑着开口。 她的语气并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好奇,但我听完之后却突然很难受,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后来我阅历丰富了,才明白这种感觉叫做自卑,我两似乎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位很富态的大叔从车上走下,他笑着说:“没错,就是这里。虽然现在不流行看风水这玩意了,但当年可真是风靡一时啊。你敢相信你脚下这条路,曾经就连三省首富马老师也曾走过?” 好看的少女吐出可爱的舌头,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状。 这富态的中年男人正是当年得到爷爷最后一卦的叶青山,但现在的他早已今非昔比,他现在已是西江市首富,旗下资产众多。 我习惯性地看向叶青山的面相,他的鼻子并不高隆丰厚,相反却很尖薄。 这里是人的财帛宫,往往这样的鼻子很难大富大贵,小富即安都难。 但他的眉尾处明显动过手术,不仅植过眉,就连左右天仓都拉过皮。 难怪他可以改变命运,我寻思应该是得到了爷爷的指点。 这时正在杀鸡煮饭的我妈拎着断了气的公鸡小跑了过来,热情洋溢地说:“这就是亲家公了吧,哇,媳妇也太好看了吧,咱黄皮真是行大运了。” 说完我妈还高声喊我的名字,示意我出来迎接,我这才红着脸走了出来。 看到我,叶红鱼上下打量了好几眼。 突然,她开口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挠了挠头,小声说:“陈黄皮,我爷爷给我起的。” 听到我的名字,她扑哧一声笑了。 “听说你爷爷是位风水大师?那你会看面相吗?”叶红鱼笑着问我。 我点了点头。 “那你来给我看看,你看看咱两婚姻能成不?”叶红鱼嘟着可爱的小嘴,继续问我。 我又郑重地摇了摇头。 “不能乱看,咱两还没正式成亲呢。”我一脸认真地说道。 爷爷曾跟我说过,我二十一岁后就可以给人看事了。但叶家不行,必须我和叶红鱼正式完婚,我才能给叶家看事,不然会生祸端。 我曾跪在爷爷的坟墓前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再违拗他的吩咐。 “哈哈,行了,就算你真会我也不信,我们大城市现在已经不流行这个了,你这是封建迷信。”叶红鱼笑着说道。 我没有和她争论,只是隐隐间突然觉得,今天他们父女这一趟过来,恐怕没这么简单。 很快我妈就烧好了饭,我们一起吃了农家菜。 饭桌上我沉默寡言,叶红鱼倒像是个小精灵一样,一直给我讲着外面的世界多么多姿多彩,还让我有机会多出去走走。 酒足饭饱后,叶青山突然对我妈说:“婶子啊,您看陈老爷子也走了好几年了。当年我闺女和您儿子订过娃娃亲,可是现在时代不同了,现在提倡婚姻自由。您看,咱是不是能把这婚约给解除?” 听到这,我妈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她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而我则猛地站了起来,坚定道:“不行!” 虽说我很喜欢叶红鱼的模样,但我不是个厚颜无耻之人,人家看不上我,我不会强求。 但这是爷爷拿自己气运给我安排的,我不能毁了爷爷的造化。 叶红鱼可就不这样想了,她以为我是要赖上她。 她忙对我说:“黄皮哥,你就是接受的教育太少了,观念传统守旧。你压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刚大学毕业,你却连高中都没读完。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我们真的没有共同语言呢,咱两不合适。” 她语气并不尖酸刻薄,甚至还在照顾我的脸面。 但我听了之后却心在滴血,其实我虽然高中没读完,但我跟着爷爷学了很多知识,我敢说我比她叶红鱼有才华,但我却说不出口。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这时叶青山站了起来。 他将一只密码箱放到桌上,温和地说:“当年我确实呈了老爷子的情,虽说不知道我飞黄腾达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我叶青山也不是背信弃义之人,这里有一百万现金,就当是我们叶家悔婚的赔偿吧。” 妈妈是位地道的农村妇女,听到一百万她都吓傻了。 而我对金钱没有概念,我并不想要这一百万。 但爷爷也说过,万事莫强求,强扭的瓜不甜。 再加上我那要强的性格作祟,我低声说:“那好吧。” 叶青山满意地笑了,拿出一张退婚协议书,让我签字。 我拿着笔,郑重问他:“叶叔,你们也许不信阴阳风水。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们,我爷爷不是一般人,他当年定下来的东西就这样毁了,后果你想过吗?” 叶青山不以为然道:“没事,我敢来退婚还怕那啊。黄皮,你放心,就算有麻烦也是我叶家的,和你无关。” 我无奈地签了字,刚签完我分明地看到叶青山的印堂划过一抹黑气,这是大凶之兆。 我不能说,不是我心眼坏,实在是不能坏了爷爷的规矩。 很快叶家父女就离开了,离开前叶红鱼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让我哪天有时间了去找她玩,她说要带我见见世面。 我悄悄跟着,当他们的车子快驶出村口时,我看到一只足足有一尺长的黄皮子突然钻进了车子底盘。 它趴在底盘下,两只诡异的眼睛滴溜溜地朝我方向看着。 这不是一般的黄鼠狼,是一只皮毛几乎发青的真正黄大仙。 看到这一幕,我暗道不好,狐黄白柳灰,叶家怕是要出大事! wap. /131/131394/30676440.html 003 下聘 狐黄白柳灰,是农村五常仙,分别指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 其中以黄仙最为诡谲,一旦被这玩意沾染上,别说是寻仇的了,哪怕是报恩的,往往也会闹得人鸡犬不宁。 我为叶家和叶红鱼暗暗捏了把汗,她今天虽然和我退了婚。 但她并不会让我觉得讨厌,她就是一个单纯有追求的女孩,单纯地觉得我不适合她,倒也没说什么伤我自尊的话。 但我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一个人回到屋子里,我的心情很压抑,感觉快喘不上气来,憋得慌。 支撑了我小十年的信念,就这样崩塌了,一时间我真的消化不了。 最终我拿上铜钱来到了爷爷的坟前,我决定在爷爷面前为自己卜上一卦。 我以前从没给自己起过卦,所以这次用的是最传统的易经六十四卦,对于初卦的我来说,最简单其实也是最准的。 树静风止,我直接洒铜钱起卦。 当我看到主卦之象,我整个人都有点懵,甚至一度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卦象。 这是一个下下卦,归妹卦,大凶之卦。 卦象有曰,雷泽归妹。婚嫁偏逢泽上雷,势如水火两相违。前途凶险终无利,速速停行莫迟疑。 单从卦象来看确实和我遭遇有点像,但这归妹卦是震上兑下,女从男,多指女追男,和我情况不太符合。 我没有被卦象给吓到,继续解卦,因为这主卦里还藏着两个变卦。 第一个变卦是雷水解,震上坎下,这是中上卦。意思让我不再纠结之前的婚姻,朝西南方向去,可保太平,现生机。 第二个变卦则是水泽节卦,竟是一个上上之卦,百无禁忌,竟有斩将封神之意。但从卦象来看,我必须走失有信,方能名声大扬。意思让我要不忘初心,有始有终,主动去化解危机。 看着这诡谲莫测的卦象,我却莫名地笑了,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换做任何一个风水师,都会推荐第一个变卦,去西南,保平安,一生无忧。 但我偏要走第二个变卦,不是为了斩将封神。而是为了不让爷爷失望,他给我安排好的东西,我要亲手接着!如果它想溜走,那就抢回来! 给爷爷郑重三叩首,我直接回家,准备收拾行囊,去西江市,找叶红鱼。 刚把法器、衣服这些收拾好,我妈突然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黄皮,你干嘛呢?收拾东西弄啥,不会要离家出走吧?”我妈咋呼呼地开口。 我刚要给她解释,她突然兴奋地对我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个城里姑娘退婚就要闹离家出走?有句老话咋说来着,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黄皮,你快看看谁来了?” 没想到我妈还会整两句文的,我哑然失笑,寻思她应该是从我爷爷那听来的。 我疑惑地看向堂屋,发现屋里站着一妙龄女子。 一身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但同样是农村人,没叶红鱼那种时尚靓丽的气质。 我知道这个女人,她叫宋妙妙,是邻村一个土豪家的闺女。 她父亲是种中药材的,家底子挺厚,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富贵人家。 我和宋妙妙并无交集,看着她捧在怀里那古朴的木盒子,我有点纳闷地开口问:“妈,怎么回事?” 我妈冲我挤眉弄眼,开心地说:“黄皮子,你有福了。宋妙妙是来下聘的,她想嫁给你。” 我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我是村里出了名的不祥之人,而我跟爷爷学风水,成为第十七代麻衣传人的事情,除了爷爷,没一个人知道,按理说宋妙妙这样的千金不可能看得上我。 “还愣着干嘛啊?赶紧过来把聘礼接了啊,怎滴,还想着城里那天鹅呢?清醒点,我就觉得妙妙比那城里姑娘好得多。”我妈见我没有反应,有点不开心了。 我倒不是嫌弃宋妙妙,她生的也很水灵标致。 我只是在想刚才在爷爷坟前卜的那一卦,那下下之卦的归妹卦。 当时我还没整明白哪来的女追男,现在倒是应验了。 因为这是大凶之卦,我多了个心眼,慢慢走向宋妙妙。 接过她手中的红木盒子,刚一入手,我就身体一僵。 好家伙,真沉,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重。而是因为我偷偷运行了体内玄阳之气,玄气遇到了煞气,才会感觉盒子很沉。 我毫不犹豫地打开盒子,看完里面的东西我震惊了。 长命锁、夜明珠、贵妃丹…… 盒子里装得竟然通通都是市面上几乎失传的宝物,都很有年代感,最少都是几百年前的老物件了。 宋家虽然有钱,但不可能富裕到这个地步! 我用鼻子轻轻一嗅,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尸臭。 这些东西显然是刚从墓里盗出来的,后山里确实有几座大墓,但那里人根本是有去无回,这让我很纳闷,宋妙妙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黄皮,还愣着干嘛。带妙妙屋里坐啊,我去给倒杯水。”我妈见我发呆,越发不开心地提醒我。 我突然怒喝一声:“妈,你糊涂啊!” 我妈瞪了我一眼,不悦道:“我看你才糊涂呢!” “妈,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她是谁?” 我冷喝一声,突然猛地一把擒住宋妙妙的手腕,将她从屋子里拉了出来。 刚一握住她的手腕,我就感觉到一阵冰冷的凉气袭来,我忙用阳气将其压住。 我两站在屋子外面,我妈扫了我们一眼,莫名其妙道:“黄皮,你发什么神经。你想说啥?她是宋长根家的闺女宋妙妙啊,马上就是你的老婆,我的儿媳妇。” 我冷笑一声,说:“妈,你再看!你好好看看她的影子!” wap. /131/131394/30676441.html 004 情敌 我妈疑惑地看向地面,当时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太阳不是最烈的时候,却是一天最阴的时间。 只见地上有两坨影子,我的影子很正常,而宋妙妙的影子却极为的诡异。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影,只有一尺多长,还在那晃啊晃的,就像是一只猫。 而我心底清楚,这分明就是一只黄大仙的影子。 “啊,这是什么东西?”我妈反应过来后,发出一声尖叫。 伴着我妈这声惊呼,宋妙妙突然身体一僵,撒开脚丫子就跑。 她奔跑的姿势极其邪乎,竟是两只脚尖垫地,跑起来异常灵动,速度极快。 我自然不会让她就这样跑了,宋妙妙并没死,她只是被控制了。 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袖手旁观。 我急速朝宋妙妙追去,来到她身后,立刻将一道镇妖符贴在她的后颈上。 左手铜铃轻摇,口中默念:“六合之间,四海之内,妖孽匿踪,一符寻迹!” 这是六合寻妖诀,源自《幽名录·家仙篇》,我十四岁时就学会了,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实战。 口诀刚念完,宋妙妙的身体就猛地僵硬了起来,紧接着身体像是一根木头似的,直勾勾栽倒在地。 紧接着,从不远处的草丛里窜出一只体型硕大的黄皮子。 它冲着我龇牙咧嘴地叫了几声,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这只黄皮子和上了叶红鱼车子底盘那一只不一样,它毛色发白。 显然是一只母的,我寻思和之前那一只应该是一对。 皮毛都变色了,还这么大只,显然是具备了灵智,想必也修了上百年了。 我没对它赶尽杀绝,倒不是我怕了它,主要黄皮子这玩意报复心极强,我杀得了它一只,它还有子孙无数。 而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我不想给我妈,给村子徒添灾难。 端来一碗水,我将镇妖符烧了,灰烬化在碗里,让宋妙妙喝下,没一会工夫她就醒了过来。 她有点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没跟她讲被黄大仙控制了心神附身的事情,怕吓到她。 等宋妙妙走了,我找了个地儿将那黄皮子从墓里盗出来的聘礼给埋了,这玩意我不能碰,一旦碰了命理上就说不清了。 回到家中,我妈坐在屋子里发呆,她这才意识到我和爷爷是一样的人。 “妈,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的路其实爷爷已经帮我铺好了。我要离开村子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报答您。”我跪在我妈面前,眼圈微红。 我必须尽快动身,来不及讲太多。 我的命运和叶红鱼是连在一起的,村里这母黄皮子给我下了聘,叶红鱼那边指不定也遭难了,我得去看看。 我妈朴素了一辈子,没啥文化,在这一刻却突然像是变成了一个深明大义的人。 “黄皮,去吧,别给你爷爷丢脸。”我妈眼神坚定,目视远方。 拿好行李,我径直离开。 我不敢回头,怕自己哭出来。 刚走出我家院子,我妈的声音突然响起:“有可能的话,等以后安定了,把城里那女娃子领回来给娘看看,其实娘挺喜欢她的,真水灵。” 这一刻,我妈总算是说了心里话,她之前不承认,是想为自己儿子长脸。 我一句话没说,大步跨出。 走出村口,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二十一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走出大山,孤身一人,不知前路艰险如何,不知老母是否可以一生安康。 坐了五个多小时的绿皮火车,我来到了西江市。 来到大城市我才发现自己适应能力很强,也许是因为从爷爷那知道了外面花花世界是什么样的,很快我就找到了一条老街。 这条街叫小风街,是丧葬一条街,有置办白事的店面,也有看事算卦的铺子。 看来大城市并不像叶青山说得那样,城里也有信风水这方面的人。 不过我转了一圈,发现大部分看事的都是江湖骗子,没遇到啥高人。 正好在小风街深处有家店铺转让,我就联系房东盘了下来,毕竟我得先落脚。 一共花了十一万多,出来的时候我带了二十万,不过叶家退婚的一百万我一分没动,这笔钱是爷爷留给我的。 安顿好之后,我就按照叶红鱼留给我的地址,找到了叶家。 看到叶家家宅时,饶是我有了很大的心理准备,我还是惊掉了下巴。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大,第二个反应是真大! 这已经不能说是别墅了,简直就是一处庄园。 而我完整打量了一遍周边环境后,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被骗了,叶青山对我撒谎了,他不可能不信风水。 因为倘若不是找了很有实力的风水师堪舆,他不可能把家宅建在这里。 这处庄园建在山底,背后是一座巍峨的大山,青龙山。 青龙山在风水界很出名,传闻宋历年间,这里曾发生青龙拉棺之诡象。 当时的大国师张昭然认为这是风水宝地,有龙脉之相,死后就将自己墓穴选在了这里,想着后代里能出个帝王。 然而结果不尽人意,到了他孙子这一代就犯事了,被满门抄斩。据说是因为压不住这里的龙势,寻常人要是葬在这里,后代都不得善终。 一代代传下来,青龙山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凶地,是绝不能将家宅府邸建在这里的。 我没上山仔细勘探,但在山脚下简单探了一遍,我就确定了这里确实不能建宅。倒不是这里无脉无势,相反山上隐隐间竟真有龙脉之相。 但这里却又地藏阴气,想要捉脉太难了,十之八九建宅就是凶宅。 但叶青山的这处院子却不一样,他应该是受到了高人指点。另辟蹊径,并未寻龙捉脉,没非要把房子建在龙脉上,而是退而求其次,刚好避过了藏阴地,倒也能沾染到一些上佳风水之气。 而且叶青山家院子东南方向还挖了一条人工湖,正好隔断吸纳了青龙山上的阴气。 这手段了不得,在风水堪舆这一块估摸着不下于我,这倒是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确实如爷爷所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要时刻保持敬畏之心。 可是既然叶青山信风水,他为何要骗我说他不相信呢? 他既然信,就应该知道我爷爷的实力,他就不怕吗? 正纳闷呢,我看到叶青山和一位花甲老者从庄园里走了出来。 “沈老师,陈家那边的婚事我已经退了。说实话,这两天我心头总有点发慌,预感不太好。真要是出了啥事,你得帮我挡下来啊。你也知道的,青麻鬼手之名不可小觑,我怕他留有后手。”叶青山对着花甲老者客气地说。 被称为沈老师的花甲老者眉毛一扬,带着点不屑语气道:“如果陈言他还活着,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做。但他已经入土,而他后代又没风水之才。陈黄皮那小子更是体弱多病,不堪大用,他家青麻一脉算是断了。青山啊,你放心,让红鱼和我孙子定亲,这对我们两家都有好处。万一真出啥篓子,我来兜着!” wap. /131/131394/30676442.html 005 画眼 听了花甲老者的话,叶青山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他立刻开口说:“让红鱼和百岁成婚,确实比让她和陈黄皮在一起更好,咱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不过红鱼这丫头的性子你也知道,倔的很,能不能成还得看他们小辈自己有没有情缘啊。” 花甲老者爽朗地笑了几声,露出一个胸有成足的样子,上了车子离开了。 我听力极佳,他们的对话听了个真切,当时我就感觉胸口发闷,异常难受。 后来我知道了这老者叫沈初九,算是西江市风水界入世的风水师里一号人物了。 他最擅长的就是寻龙点穴,很有眼力,这虽不如捉鬼除妖听着威风。其实是更好结交权贵和树立名声的,毕竟世上魑魅魍魉少见,但想要大富大贵的人却占大多数,谁不想自己能住上一块风水宝地。 沈初九有个孙子叫沈百岁,在风水学上有点天赋,是沈初九的传人,倒追他的女人不少,但他却偏偏迷恋上了叶红鱼。 这很正常,虽然我不能为叶家看事,也没给叶红鱼看过相,未曾给她起过卦。 但能被爷爷万中挑一的挑出来与我定娃娃亲,以此来化解我的命劫,这女人的命格绝对不一般。 很想冲过去告诉叶青山,别人会的我都会,不能让叶红鱼嫁给别人。 但我不能这样去做,先不说他信不信,就算信了,我这也算是破戒了,对我和红鱼的姻缘影响很大。 我得想个办法让她主动愿意与我成婚,这事儿才能顺理成章,才不违反爷爷当初定下的规矩。 不过我也没急,虽说目前情况来看叶家还没遭殃。但我相信爷爷的能力,区区一个沈初九就想破掉我爷爷的规矩,他也太小瞧青麻鬼手的本事了。 只要叶家的麻烦棘手到没人有能力解决,他们一定会想到让我入赘叶家来化解。 最让我害怕的是,万一在叶家报应来临之前,叶红鱼和沈百岁如果好上了,那就麻烦了。 因为爷爷所谓的完婚可不是举办个婚礼,领个证那么简单的,是要真正入洞房,行男女之事的。 如果叶红鱼先行一步与其他男人发生了关系,那我们的姻缘线注定是断了,这对我两来说都是灾难。 想到这,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万物都有自身的运行法则,最终我两能不能成,还是得看天意。 收拾好情绪,我重新回到了小风街,准备去店铺收拾下睡觉,明天再想对策。 天意这玩意还真是注定好的,正往我的店铺走呢,我看到不远处一辆很拉风的跑车上下来两个人。 女人穿着白t、青色牛仔裤,看着青春漂亮,正是叶红鱼。 男人则一身一副公子哥打扮,虽长相一般,但有贵气,也算得上是风流倜傥了,想必正是沈百岁。 深更半夜的,一辆跑车停在小风街,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我寻思沈百岁将叶红鱼带过来准没安好心,立刻悄悄跟了上去。 “沈百岁,大晚上你带我来这干嘛?想吓唬我?我告诉你,我不信那一套。”叶红鱼有点不开心地说道。 沈百岁笑着说:“红鱼,我爷爷与伯父谈事情呢,他们不是让我俩出来逛逛嘛。我寻思我们迟早要结婚的,我是干哪一行的你也清楚,提前让你感受感受风水界的氛围,对你也好。” 我心中一阵冷笑,一个丧葬一条街在他口中成了风水界,这风水界也太廉价了点。 叶红鱼皱着眉头,不悦道:“我才懒得感受呢,沈百岁,你以后别乱说咱两的关系,成不?我有未婚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这,我心里一暖。 虽然知道她提到我,可能只是因为不想和沈百岁扯上情侣关系。但至少可以说明,我在她心中没那么不堪,她确实不讨厌我。 “未婚夫?你是说陈黄皮那个病秧子?红鱼,你可拉倒吧,我听我爷爷说了,那就是个废物,根本没学过风水,而且你俩已经退婚了。”沈百岁面露讥讽,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叶红鱼立刻嘟着嘴,有点生气地说:“你嘴巴给我干净点,他不会看风水不代表就是废物!在我眼里,他比你强,至少人家老实本分。” 沈百岁心性倒是挺稳,也没生气,只是说:“行吧,随便你怎么说。红鱼,你看这有家扎纸铺还开着诶。我带你过去看看,我可以让纸人活过来,你信不?” 叶红鱼切了一声,显然是不信的,跟着沈百岁朝那家扎纸店走去。 用脚趾头想,我也能想到,沈百岁怕是要耍什么花样了。 他应该是要在叶红鱼面前展现什么绝活,通过一些拙劣手段,让叶红鱼改变对他的看法,甚至爱上他。 我绝不能让他得逞,赶忙跟了上去。 这是一家叫‘送财阁’的扎纸铺,顾名思义就是干扎纸营生的。 扎纸这行当历史悠久,其实就是扎纸烧给死人,红童男绿童女、金山银山、牛马衣裳,只要你想,什么都能给扎出来。 但是这一行绝对不简单,虽说一般扎纸匠并没啥大本事,就是谋生。 但真正有本事的扎纸匠是有神通的,让孤魂野鬼上纸人的身,让纸人活过来,这是小神通。 我听我爷爷给我讲过一个真正有大神通的扎纸匠的故事,当年他游历到南方一个小镇,想讨口水喝。端起水杯后,爷爷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头也没回。 因为那整个镇子上的都不是活人,都是这个有大神通的扎纸匠给扎出来的。 小时候听爷爷讲这故事,我做了一夜噩梦,现在想想也挺可笑,因为我假以时日也有会这样的大神通。 收回思绪,我躲在门口往扎纸铺里看去。 只见,沈百岁拿起一支蘸了墨水的毛笔,往一个绿纸人的脸上画了起来,他是要画眼睛。 边画他还边说:“红鱼,看好了,我马上就能让这纸人活过来!” 给纸人画眼点睛,这是大忌! wap. /131/131394/30676443.html 006 高人 纸人画眼点睛,这是扎纸匠的禁忌,是最容易引来脏东西的。 我立刻左手掏出一张符箓,默念镇魂诀,防止有啥意外。 但我也没太过紧张,因为沈百岁也是学风水的,他不可能连这常理都不知道。 十之八九他是想故意引狼入室,借此展现本领,让叶红鱼心悦诚服,对其刮目相看。 但我已经四处查探过了,附近并无阴灵,一时半会不太可能真的让纸人被附身。 “红鱼,看好了,不要害怕!”沈百岁故作神秘地将纸人的两只眼睛给点上了。 这是一个绿童女的纸人,扎得很别致,骨架、衣裳都有,一旦被脏东西附上还是很凶险的。 “切,不灵,你这骗人那一套对我不管用。”叶红鱼见纸人没反应,冷笑一声。 沈百岁淡定一笑,同时悄悄朝铺子深处的扎纸匠递了个眼色。 我一直在偷窥,看到这一幕我反应了过来。 不是沈百岁有本事,而是那扎纸匠! 突然想起来刚才看到沈初九时,那胸有成足的样子,想必他们都通过气了,他吩咐了这扎纸匠配合沈百岁演戏,难怪那么自信。 只见,那约莫四十来岁的扎纸匠,他手中拿着一尖尖的三层小塔,这是沉香木做的,叫锁魂塔,是可以聚养魂魄的。 扎纸匠悄悄撕掉了锁魂塔上的符,我立刻就看到一道黑影子急速朝沈百岁面前的纸人飞了过去。 正常人是看不到这缕魂魄的,但我可以看到。 这是一个并无灵智的孤魂,应该是三十岁左右死的,由于长期被锁,已经成了一听人摆弄的工具。 其实在我们风水圈里,是很少捉鬼养鬼的,除非是恶灵我们会灭杀,更多的则是超度,所以扎纸匠这行为挺不耻的。 那孤魂很快就上了纸人的身,原本安静的纸人突然像是被一阵阴风扫过,腾地飘了起来。 “啊!”叶红鱼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红鱼,别怕,有我在!”沈百岁故作淡然地一步跨出,横档在叶红鱼的面前,一副勇猛无匹的架势。 叶红鱼躲在沈百岁身后,壮着胆子朝飞在空中的那纸人看去。 其实她此时心里也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一个无神论者,也想探个究竟。 纸人飘在空中,不停地挥动着双手,眼睛更是不停地眨着,嘴里还发出阵阵阴笑。 这下子叶红鱼傻眼了,这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好可怕,百岁,你快让这玩意恢复正常吧。我信了,我信你厉害,快收了它,不然我晚上要做噩梦啦。”叶红鱼害怕地说道。 沈百岁邪魅一笑,抬起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吊子虚空符,然后推向空中的纸人。 与此同时他瞥了眼扎纸匠,使了个眼色,口中振振有词:“何方恶鬼,敢吓唬我未婚妻,给我滚!” 那扎纸匠立刻捏了个镇魂诀,同时一张符贴向了锁魂塔,想要收回孤魂。 我冷笑一声,今天他们碰到了我,这逼就别想装了。 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而且还表演给我未婚妻看,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有心教训他们一番。 于是我默念养魂诀,一缕神识打在了那纸人身上,如此一来,这纸人就受我控制了。 那孤魂吸了我的神识,猛然惊醒,被拘养而颓散的灵智猛然恢复。 ‘牟……呜……’ 她口中发出一道尖叫,似哭似笑,听着极其的悲怆凄凉,让人忍不住打起寒颤。 下一秒,它像是疯了似的朝沈百岁扑了过去,一把死死掐住了沈百岁的脖子。 沈百岁吓傻了,手舞足蹈地挥舞着双手,哪还有半点风水师该有的模样。 叶红鱼也被突然变得暴戾的纸人给吓到了,直接躲到了墙角,瑟瑟发抖。 “孽畜,休得伤人!”那扎纸匠眉头一皱,提起墙上一支桃木剑冲了过来。 一剑刺中纸人,但却不管用,甚至就连桃木剑都嘎吱一声断了。 这扎纸匠的道行很浅,和我差距很大。 纸人没有收手的意思,继续朝扎纸匠攻击着,任凭这扎纸匠对自己贴了几张符都不管用。 “啊,张叔,怎么回事啊。这阴灵怎么突然变这么凶,打不过啊我们。”沈百岁无比忌惮地说道。 扎纸匠也疑惑道:“邪乎了,圈养了六年了,煞气早就散去,怎么突然不听使唤了?” “完了,阴沟里翻船。”沈百岁害怕地说道,与此同时他壮着胆子对着继续抓自己的纸人说:“快停手,不然我爷爷过来了,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沈百岁话音刚落,扎纸匠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口中更是大喊:“我错了,我错了,求高人现身!” 还算他有点眼力见,而沈百岁则不解道:“张叔,什么意思啊?什么高人?” 扎纸匠跪在地上,说道:“咱演戏被高人撞到,人家在惩罚我们。这高人道行极深,远超于我。百岁,快跪下,不然我们今天吃不了兜着走!” 沈百岁虽然心性高傲,但命更重要啊,他连忙扑通一声跪下。 “高人,求您现身!”两人同时开口。 我这才从门口走出,大步跨入。 沈百岁一看是个比他还小的人走出来,并没把我当回事。 他抬头看向我身后,不悦道:“你谁啊你,让开,别挡高人的路!” “百岁,闭嘴,这应该是那高人徒弟。”扎纸匠喝止了沈百岁,继续对我说:“小师傅,快求令师出手,收了这神通!” 这时,一直躲在角落,大气不敢出的叶红鱼,突然惊呼:“呀,黄皮哥,你咋来了?有危险,快跑!” wap. /131/131394/30676444.html 007 上身 叶红鱼站在我面前,似乎忘了害怕,那双水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我心中一暖,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东西,哪怕我们只见过一面,却像是极熟的老友。 “没事的,这事儿我能解决。”我温和地说道,一脚跨进了扎纸铺。 “你就是那病秧子陈黄皮?呵!也不像红鱼说得老实本分嘛,居然还会装逼!”沈百岁见我出面,也忘了害怕,立刻嘲弄地开口。 说完,他还下意识起身,显然是不想矮我一截。 他刚站起来,那纸人就疯了似地攻击他,扑打着他脑袋,扯他的头发。 “黄皮哥,别靠近它,这东西凶得很!”叶红鱼再次害怕了起来,不敢走近,显然是不相信我有能力对付这玩意。 我笑了笑,径直走向这飘着的纸人。 沈百岁勾着脑袋看向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明显是期待这纸人会弄死我。 我捏起早就准备好的镇魂符,只要贴在纸人上,这孤魂就将魂飞魄散。 纸人也在看我,它先是安静了一下,很快突然再次凶神恶煞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像是要玩命一样。 看着它那毫无灵气的呆滞眼神,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它本该早就投胎往生,却被圈养数年,哪怕我刚给了它一缕神识,依旧很难恢复灵识。 “你也只是一个工具,今日有缘遇到。我不杀你,度你一场吧。”我喃喃自语道。 “哈哈哈,陈黄皮,打不过这恶灵,为自己找借口了?你这孙子有点意思啊,真他娘的爱吹牛逼,会找台阶下!”沈百岁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也是学风水的,知道度鬼可比杀鬼难。 我没理会他,双手合十,默念往生咒。 “太上赦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八卦放光,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赦令等众,急急超生!” 念完,我抬起右手食指,猛地往纸人的眉心一点。 被我一指点中,这纸人愣了片刻,突然整个身子拼命扭曲挣扎了起来。 面目狰狞,嘴里更是发出了阴森的叫喊。 “草,陈黄皮你这傻叉能不能别不懂装懂,你这是要激怒恶灵,彻底害死我们啊!”沈百岁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就往门口跑。 叶红鱼也有点紧张害怕地小声对我说:“黄皮哥,它好像要发狂了,不行咱快跑吧!” 他俩话音刚落,那正在抓狂的纸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它飘在空中,一动不动。 渐渐地它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 笑着笑着,它哭了,应该是记起了自己的前世,想起了还有亲人在世,留恋不舍。 突然,悬在空中的它猛地跪下,朝着我郑重叩首。 “去吧。”我平淡地说道。 纸人瞬间着火了,约莫半分钟后化作了一滩灰烬。 “小先生大能!多谢救命之恩,敢问令师大名?”扎纸匠松了口气,起身对我表示感谢,不过他还是以为是我师傅暗中相助,毕竟我还很年轻,不应该有此能力。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我有老师,只是对他说:“学了点本事不是给你招摇撞骗,助纣为虐的。如果再有下次,我也帮不了你。” 聪明的叶红鱼显然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忍不住生气道:“沈百岁,你真恶心!” “红鱼,你别听他瞎说,这一切都是这小子请人演戏,他想破坏咱两的关系!这小子没安好心,红鱼我送你回家吧。”沈百岁厚着脸皮说道。 “我才不要你送!”叶红鱼不屑地瞥了眼沈百岁,来到我身旁,竟牵住我的手,笑着说:“黄皮哥,这么晚,你送我回家吧。” 也许是刚受到了惊吓,叶红鱼的手心都是凉的,但我却感觉很暖很暖。 我点了点头,任由叶红鱼拉着我的手离开,心脏扑通扑通地小鹿乱撞。 我知道沈百岁正怨恨地看着我们,但我压根就没心思理他。 我们打了辆车来到了叶家大院,站在门口,我有很多话想对叶红鱼说,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黄皮哥,你真的会那些本事?以前我是不信的,但今天我信了。”叶红鱼看着我,一脸兴奋地说。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那你厉害吗?刚看着那纸人朝你跪拜,我都有点崇拜你了,有点帅呢。”叶红鱼双眼放光地继续说道。 我笑了笑,说:“还行吧,保护你的能力是有的。” 她俏脸一红,低下了头,很快又抬起头对我说:“黄皮哥,要不去我家坐坐?虽然我爸不想让咱两在一起,我也不会轻易嫁给你。但是我感觉你比城里那些花花大少强得多,他们不是馋我身子,就是图我家的钱。但你不一样,我觉得你很淳朴。你跟我去见见我爸,他要是因为你的出现,改变了让我和沈百岁联姻的念头,那就太好了。” 看着叶红鱼那一脸期待的模样,我不忍心拒绝她,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进了叶家院子。 叶青山正在别墅大厅把玩着一个老古董,俨然一副有钱人的风范。 “爸,你看谁来了?” 叶青山抬头看来,当他看到我,眉头分明地皱了起来。 “黄皮?你怎么来西江了?”叶青山藏起自己的不爽,对我问道。 我说:“老家待腻了,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哦,那你找工作了吗?叶叔公司很多,回头给你安排个职位?”叶青山还算客气。 “爸,黄皮哥也是风水师呢,刚才我看到他抓鬼了!”叶红鱼眉飞色舞地帮我介绍。 叶青山却不为所动,甚至面色也阴沉了下来,对我说:“黄皮啊,我不想红鱼碰这些东西。你们已经退婚了,红鱼已经有了新的婚事,是西江沈老师的孙子沈百岁。为了避嫌,你以后别和红鱼联系了,能答应叶叔不?”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一丝酸楚和屈辱瞬间涌起。 “你只要答应了叶叔,回头叶叔给你打理一个公司,再介绍一个大家闺秀给你,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叶青山见我不说话,继续利诱我。 我刚要说些什么,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谁说我闺女要和沈百岁订婚了?” 伴着这道冷喝传来,一四十左右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气质妩媚,风韵犹存。 她叫许晴,是叶青山的妻子,叶红鱼的母亲。 “妈?你也不想我嫁给沈百岁那大纨绔是吧?”叶红鱼眉眼一喜,撒娇道。 我也竖起了耳朵,寻思这女人难道要帮我说话。 许晴没立刻回答,而是拿着手中那瓶香水,不停地往自己身上喷,喷完又对着四周空气喷。 我没当回事,以为她就是个爱美的风情女人。 “当然,我闺女怎么可能嫁给沈百岁,妈物色了一个新女婿,这就带你去见见他。”说完,许晴就过来拉叶红鱼的手。 她口中的女婿人选,显然不是我。 正要失望,当许晴来到我身边时,我从浓烈的香水味里立刻闻到了另外一股味道。 这是一很骚很骚的骚味,混合着香水味,异常的诡异难闻,不过叶青山他们似乎闻不出来。 这骚味我很熟悉,正是成了精的公黄鼠狼的味道。 我按兵不动,立刻提神运气看向许晴的脸。 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青气,一双美目更是浑圆,那瞳孔又黑又大,黑得发亮。 这哪里是叶红鱼的母亲许晴啊,分明就是退婚那天钻到叶家车子底盘,跟出村的那条通体青毛的黄大仙! wap. /131/131394/30676445.html 008 观香 看到许晴被黄大仙上了身,我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先不说她可能是我未来岳母,这黄大仙的目标明显是叶红鱼,偏偏我又不能出手。 “妈,你身上啥味啊?”当叶红鱼被许晴抓住了手腕,她也也闻到了骚味。 “跟我走,让你看看妈给你找的好男人。”许晴拽住叶红鱼,就将她往楼上拉。 叶青山察觉到不对劲,边追边问:“许晴,你干嘛呢?” 许晴二话不说,索性一把抱住叶红鱼,脚步飞快,一溜烟就上了楼。 叶青山楞住了,显然没想到平时弱不禁风的娇妻突然力气这么大,都忘了去追了。 我都急死了,可又不敢破坏爷爷的规矩,忙大声对叶青山说:“叶叔,快追,快请风水先生来帮忙,伯母这怕是惹了脏东西。” 我刚说完,许晴突然扭头瞪了我一眼,眼神很凶,像是在提醒我,别多管闲事。 好一个成了精的黄皮子,这灵智显然很高了。 联系到老家那给我下聘的母黄皮子,我寻思叶家这公黄大仙肯定是要和叶红鱼结婚,夺爷爷给我俩的造化。 和叶青山一起追到楼上,但许晴已经把房门给关上了。 我听到叶红鱼发出一声尖叫,惊恐地喊:“妈,不要,你在干嘛啊?” 很快,她又大喊:“爸,救我,妈她疯了,她不是我妈!” 叶青山拼命地用脚踹房门,却踹不开。 “黄皮哥,救我!”叶红鱼又向我开始求助。 我心急如焚,很想出手。 但理智告诉我绝对不能,虽说爷爷死了,但对我们风水师来说,死后更需要守约,否则不仅生前所为前功尽弃,甚至会给在世亲人带来无穷的恶果。 我一旦出手,不仅爷爷可能因此不入轮回,就连我们陈家后世也可能跟着遭殃,更别提我本人也会陷入囹圄了。 “黄皮!红鱼不是说你也有本事吗,你倒是快想办法啊!”叶青山显然很爱叶红鱼,急得额头冒出冷汗,对我沉声说道。 我犹豫不决,陷入两难。一面是未婚妻被畜生凌辱,一面是无穷的后患。 “黄皮哥,我好害怕!”叶红鱼再次恐惧地喊我。 听着叶红鱼的呐喊,我心一狠,做了一个决定。 如果就连自己妻子都守护不了,空有一身本领又有何用? 如果因为担心被命运反噬,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妻子,那我谈何做一个男人。有了这个心魔,我以后风水一途怕是再难精进。 思及此处,我不再犹豫。 “爷爷,对不起,孙子无能,不能守约了。” 轻叹一声,我右手掐住镇妖诀,就欲出手。 就在这时,别墅大厅传来一声怒喝:“孽畜,休得胡闹!” 伴着这道声音,一约莫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青衣大褂,气质儒雅,却背着一把半截铁刀。 他长得极其俊朗,脸上棱角分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走进别墅后,他直接在大厅地上放了一盏香炉。 掏出五根香,点燃。 他盯着香,目不转睛。 香气缓缓上扬,他眯起深邃的眼眸,嘴角蠕动,若有所思地看着。 竟是观香术! 正所谓神三鬼四仙五,正常人只知道上香时神三鬼四,但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仙五一说。 顾名思义,敬神点三根香,拜鬼燃四根香,而请仙则是五根香,这所谓的仙指的就是修出了灵智的精怪。 “呵,原来是一只得了道的黄大仙,今天碰到了我胡三刀,你死期也该到了!”青衣大褂的男子观香之后,冷声说道。 不简单! 直觉告诉我,这自称胡三刀的中年男人绝对有真本事。 我松了口气,将手中的镇妖诀散去。 “高人,请出手救我女儿,我叶青山定当重谢!”叶青山看到了希望,赶忙说道。 胡三刀卸下背着的半截大刀,猛地往地上一插。 好家伙,这大刀竟异常的重,竟将大理石地砖砸出了一大窟窿。 他伸手抓了一把香气,往大刀上一洒,然后拔刀而起,猛地对着空气一刀砍下。 ‘叽’…… 我身旁的房间内响起一道黄皮子的尖叫声。 与此同时,房门上猛的传来扑通一声闷响,房门竟被撞出了一个大洞。 一体型硕大的青色黄皮子腾地窜了出来,直接扑向了胡三刀。 胡三刀面不改色,冷哼一声,道:“吃我一刀,了却孽障!” 话音刚落,他扔出手中的半截大刀。 那黄皮子撞到大刀上,整个黄皮子脑袋被一刀砍下,落在地上滚来滚去。 他欺身而上,接住大刀,又是一刀落下,将黄皮子砍成一滩肉酱。 好身手! 这胡三刀一身玄阳之气怕是已经练到了登堂入室之境,我忍不住为之赞叹。 叶青山已经推开了房门,他看到老婆许晴昏迷在地,而叶红鱼则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红鱼,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叶青山担忧问道。 叶红鱼心有余悸道:“刚才一进屋子,我妈的脸突然变成了一个黄鼠狼。它对着我龇牙咧嘴,太吓人了!” “它没伤你吧?”叶青山关切问道。 “没有,它没靠近我,就是一直在吓唬我。”叶红鱼答道。 听了叶红鱼的话,我愣了一下。 黄皮子没出手?没要和她同房? 这不符合常理,按理说如果这黄皮子是想夺造化,不可能耽误时间的。 难道是叶红鱼命格过硬,它也束手无策? 但感觉也不太可能,而我突然又升起另外一个念头。 这黄皮子来了两天了,为何要等到今晚我出现了才动手? 在我纳闷间,叶青山走了出来,他冲着胡三刀抱了抱拳,感激道:“多谢这位高人相助,需要什么报酬,尽管提。” 胡三刀似乎并没将叶青山放在眼里,只是淡漠道:“你坏了青麻鬼手的规矩,事情没这么容易解决的,我劝你好自为之,及时醒悟!” 他竟然在帮我推行这场婚事,我愣了一下,难道他认识我爷爷? 就在我好奇间,我无意间瞥向地上那香炉。 看完,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见,原本点燃的五根香,最右边那根已经熄了。 而倒数第二根却燃烧得很快,转眼间已经燃烧过半,变成了三高一低。 神三鬼四,这三根半的现象就邪门了,这说明别墅里还有东西,半神半鬼。 “陈黄皮,快跟我走!” 胡三刀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一把掐灭了香,收拾起香炉,突然对我说道。 wap. /131/131394/30676446.html 009 低估 胡三刀竟喊出了我的名字,还让我跟他走。 看来他真认识我爷爷,从他刚展露的一身道行来看,他是有真本事的,应该是个可信之人。 “胡先生,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麻烦送佛送到西,帮我叶家把麻烦彻底解决。”叶青山一听胡三刀要走,连忙说道。 胡三刀看向叶青山,道:“把这黄皮子尸首埋在后院的柳树下,暂时没事。至于后续,我也无能为力。还是那句话,你坏的是青麻鬼手的规矩,望你及时醒悟,还来得及。” 说完,胡三刀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他走。 叶青山显然明白了胡三刀的意思,有点不情愿地说:“可是陈黄皮他……” 我知道叶青山的意思,他是看不上我,觉得我配不上他女儿,但他又不便直说。 我叹了口气,跟着胡三刀离开了。 来到距叶家大院一公里处的一巷子前,胡三刀停了下来,我也跟着驻足。 “黄皮,没什么想问的?”他看着我,态度和蔼,似乎还把我当作涉世未深的晚辈。 我问他和我爷爷是不是认识,他目视远方,那对坚毅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敬畏和不舍。 “认识,我的命是陈老先生救回来的,他算得上是我的半个老师。所以你有难,我不会袖手旁观。”胡三刀郑重说道。 他情真意切,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对他好感又升了些许,在这偌大的城市像是有了亲人一般。 “刀叔,我刚才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黄大仙的行为有点诡异,本来我以为他是想和红鱼结婚,夺造化。但它却没有这样做,反倒是一直吓唬红鱼,就像是在激将我出手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胡三刀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道:“不愧是青麻鬼手的孙子,聪慧过人。没错,这黄皮子原本目的是想夺造化,但它自打来了叶家,就被控制了。刚才它分明是想激你出手,这样你就坏了你爷爷定下的规矩,你和叶红鱼的娃娃亲将功亏一篑。” 听了胡三刀的话,我后背浸出一身冷汗。难怪这黄皮子要等我出现再作怪,原来已然成了别人的工具。 太险了,刚才我差点就要出手为叶家办事了。 “多谢刀叔及时赶来,我还是年轻气盛了。不过这黄皮子我之前就接触过,怕是最少也有两百年修为了,假以时日是可能化形封仙的,到底是啥玩意控制的它?刚才那香炉里的香三根半,指的就是那玩意吧,那是啥?”我忍不住追问道。 我是真的好奇,这半神半鬼的东西是啥,要不是成亲之前我不能给叶家看事,我刚才都要自己看了。 胡三刀点了根烟,陷入深思,良久他才摇了摇头,对我说:“我也看不出来,只知道这玩意厉害得紧。我甚至看不透它要毁了你和叶红鱼的婚事,是冲着你,还是冲着叶红鱼,甚至说是冲着你俩一起来的。” 果然是个邪门的玩意,看来我得小心为妙了,不管它是冲着谁来的,我都要尽快入赘叶家,那样我就可以无所忌惮地和它过招了。 胡三刀见我沉默,以为我害怕了,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说:“黄皮,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爷爷可是青麻鬼手,藏在叶家的这玩意固然邪异,但陈老爷子不惜折寿也要为你订下娃娃亲,他下的棋没那么容易破的。我会动用一些人脉,给你撑腰,只要叶家应下这门亲事,任他魑魅魍魉,也别想破青麻鬼手的局!” 胡三刀说这些的时候,目光坚定,似乎对爷爷有着十足的信心,极其敬畏。 爷爷给我讲过很多风水界的奇人轶事,却很少讲他自己,虽说当年在老家发生了那场震惊风水界的定亲之事,但那时候我才两岁,没给我带来太大震撼。 于是我忍不住问胡三刀:“刀叔,我爷爷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在风水界威望如何?” 胡三刀狠狠吸了口烟,只说了一句话:“一聋二瞎三瘸四鬼手,你爷爷是唯一一个全身而退之人。” 我呆愣地站在原地,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聋二瞎三瘸,这三人爷爷给我讲过,可以算得上是风水界的传奇人物了。 江南有个王聋子,双耳失聪,却能听万里事,曾一剑万里封喉。 西北有个赵瞎子,擅分金定穴,任你王侯将相之墓,他都能在里面睡上三天三夜,全身而退。 苗疆有个李瘸子,鬼斧神工,一双鬼手能扎出三千世界,他就是爷爷当年游历南方讨水喝时,遇到的那个有大神通的扎纸匠。 爷爷居然能和这三大奇人齐名,他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间伟岸如山。 而爷爷这样的神人一直说自己极其渺小,不足一提,还说我有希望改变风水师的命运,我顿时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行了,黄皮你回去吧。在叶家应了这亲事前,你还是别来了,我会尽快托人来叶家游说的。”一根烟抽完,胡三刀对我说道。 我心中感激,看向胡三刀,刚要出言感谢,猛然发现他泪堂深陷,子女宫隐隐有一丝血气环绕。 这不是好兆头,暗示胡三刀有绝后之相。 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胡三刀对我有恩,而且他这凶兆明显是因为帮我办事,得罪了藏在叶家那邪乎玩意,才惹祸上身。 叶家之事我不能看,但胡三刀的事我可管定了。 于是我立刻对胡三刀道:“刀叔,你有儿女吗?你帮我破灾,肯定得罪那东西了。它连黄大仙都能控制,也是有了神通了。我怕他报复你,我能不能去你家看看啊?” 胡三刀看向我,忍不住道:“黄皮,你是不是得了你爷爷真传?” 我没藏着掖着,点了点头。 胡三刀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开心道:“哈哈哈,世人都以为陈言一身通天本领跟着他入土了。以为他孙子是个无才的病秧子,取名黄皮只为忍辱偷生。可谁又曾想过真这样的话,老爷子会甘心吗?” 笑罢,他看向我,说:“罢了,黄皮,你跟我走一趟吧。有机缘的话,也许能提前弄明白藏在叶家那玩意到底是什么。不过你得答应刀叔,遇到麻烦不要出手,交给刀叔就好了。你还年轻,有些麻烦你还没能力处理。” 胡三刀显然也低估了我的能力,不过这也正常,我一直是跟着爷爷秘密学阴阳玄术,在世人眼里我就是个废物。 哪怕继承了爷爷衣钵,又怎可能这么年轻就有所作为呢? wap. /131/131394/30676447.html 010 蛇阵 我没和胡三刀说我不仅会风水秘术,甚至本事可能不在他之下,我只是点头同意了他的话,然后就跟着他走了。 胡三刀家在南郊,是一独栋小院。 我大概扫了一眼,虽算不上风水宝地,但也顺风顺水,算得上是一吉宅了。 但是离这院子越近,我越感觉不对劲,隐隐间我察觉到一抹煞气,像是有脏东西。 胡三刀很快也反应了过来,他立刻将手倒放于后背的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刀。 很快我们来到了离院子五六米的地方,远远地我就看到门梁上有一团东西吊着,晃来晃去的。 “黄皮,小心。”胡三刀下意识伸手拦住了我,然后就准备走向门口。 我摇了摇头,说:“刀叔,那不是活物,快回去看看孩子咋样了。” 确实,这吊着的不是活物,也非妖非鬼,我感受不到一丝灵气。 胡三刀狐疑地看向我,就连他隔这么远都看不出来,寻思我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能看出来? 其实这很正常,胡三刀主修的应该是阳山道一脉,擅武力镇妖,身手了得,但抓鬼破煞之类的秘术他就不精通了。 而我所学繁杂,爷爷珍藏的那些古籍我几乎看了个遍,有些艰深的秘术虽还没融会贯通,但都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果然,走近一看,吊着的竟然是一条死蛇。 这是百步蛇,灰色,一米有余,身上斑纹诡谲,看着挺瘆人的。 而它的死法更诡异,它身体在门梁上绕了一圈,最后用尾巴勾住门梁,头朝下蜷缩着身体。 它竟然是吊死的,自己将自己给勒死了。 子时蛇吊尸,丑时鬼吊孝。 这是来索命的,当时正好是子时,不出意外的话,胡家是要死人了,丑时将有阴兵来拘魂,也就是所谓的鬼来吊孝。 这肯定是叶家那玩意的报复,胡三刀插手了这件事,这既是报复,也是警告。 “刀叔,快进屋看看孩子,这里我来处理。”我担忧地说道。 胡三刀立刻冲进了屋子,而我则用桃木剑将这蛇尸给挑了下来。 我没将它烧掉,而是用一个布袋子把它装了起来。 因为等会破煞以及查找究竟是谁在搞鬼,还用得着。 然后我也进了院子,进去后我看到胡三刀呆愣地站在房门口,身体僵硬。 胡三刀离异了,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叫小兵。 只见小兵此时全身赤裸地趴在床上,他脖子上有一圈红印子,像是蛇勒的。 但他并没死,而是在床上扭动着,那样子极其的恐怖,就像是在模仿一条蛇。 “小兵!”胡三刀很快反应了过来,大喊着朝小兵跑了过去。 他伸手抱住小兵的身体,但很快就放了下来。 我也过去摸了一下,身体冰凉。 再摸他的鼻子,根本就没了气,但他的身体却还在扭动着,时不时还要吐出舌头,就像是蛇在吐杏。 “大胆蛇妖,还我儿命来!” 胡三刀再次掏出香炉,点燃五根香。 和在叶家别墅一样,焚香抓香,一刀挥出。 随着胡三刀这霸气一刀,小兵总算不动了,直挺挺地趴着。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扭头一看,无数灰色的小百步蛇翻涌着爬了过来。 那场面足够壮观,也绝对阴森。 胡三刀双眼猩红,提着半截大刀就冲了过去。 一刀! 两刀! 三刀! …… 随着胡三刀的每一刀砍下,都有几十条百步蛇被他砍杀,身体四分五裂,惨者甚至直接变成一团肉酱。 但饶是如此,依旧有无数条百步蛇从院外不停地爬进来,趋之若鹜,无穷无尽,就像是蛇海一样。 看到这一幕,我愣了一下。 这附近应该是没蛇窟的,一下子却出现了这么多。 这背后的推手实力也忒恐怖了点,既能控制黄大仙,又能操纵蛇阵。 我深刻地认识到我将面临的家伙是何其厉害,这让我越发好奇这半神半鬼的玩意到底是啥。 看着杀红了眼却仍没有停手意思的胡三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杀下去,他迟早会力竭,除了发泄仇恨,意义不大。 “刀叔,停手吧。”我伸手拦住胡三刀,说道。 胡三刀却没有收手的意思,丧子之痛让他失去了理智,依旧一刀一刀的砍下。 “没用的,这些都只是马前卒,是那玩意的棋子,它是在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你越愤怒失去理智,就越合它意。”我对胡三刀继续说道。 胡三刀猛地仰天怒喝:“你给我出来!鬼鬼祟祟害我家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当面与我一战!我告诉你,陈黄皮的事情我管定了!哪怕你杀我妻儿,刨我祖坟,我也不会收手!” 胡三刀的吼声悲凉中带着一丝霸道,让我不禁动容。 他遭受此难,都是因为我啊。 我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管! “刀叔,让我来吧。” 说完,我祭出镇妖符,这次我还在符上加持了我的灵识。 紧接着我掏出铜铃,左手铜铃轻摇,口中默念:“六合之间,四海之内,妖孽匿踪,一符寻迹!” 念罢,我一掌推出镇妖符,镇妖符化作一团火光飞了出去。 我的视线追寻着镇妖符,跟着跑到了门口。 很快,这符就飞到了约莫五百米处的一颗大树上,进而化为灰烬。 只见,在那颗大树上盘着一条大蛇,竟有碗口粗,七八米长,宛若一条小龙。 我的镇妖符并未伤及到它,但它灵智很高,看了我一眼后,似乎知道不是对手,很快就下了树游走了。 当它游走,那些小蛇也四散而逃,蛇阵轰散开来。 “孽畜,还我儿命来!”胡三刀看到了正主,不想放那头大蛇走,就欲追击。 我拉住了胡三刀,说:“刀叔,杀了它没有意义,它不是始作俑者,只会徒添孽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也许是我展现出来的能力得到了胡三刀的认可,他停下了脚步。 “黄皮,你让刀叔刮目相看,不愧是陈老师的孙子。你说的没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得让小兵入土为安。” 说完这句话,原本儒雅而阳刚的胡三刀突然像是苍老了很多,两鬓竟生出了白发。 “不,刀叔。小兵他阳寿未尽,还有回旋的余地,我能救他,就是会有点凶险,需要你的协助。”我郑重对胡三刀说道。 wap. /131/131394/30676448.html 011 布阵 “什么?你能救小兵?”胡三刀看向我,一脸不可置信。 他不相信可以理解,毕竟小兵这被精怪附身和许晴可不一样,许晴那只是单纯的被黄大仙上身。 而小兵明显魂都没了,之所以还能动,那是因为被控尸了。 我对胡三刀解释道:“没错,小兵虽然魂没了,但他阳寿未尽,阳灯未灭,只要找到他的魂魄,还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胡三刀陷入沉思,他不擅这类摄魂纳魄之法,所以理解起来也并不容易。 我对他继续解释道:“子时蛇吊尸,丑时鬼吊孝。这是邪恶的杀人之法,因为小兵阳寿未尽,本不该死,所以背后那玩意才用此邪术,这是瞒天过海的法子,可以让小兵顺理成章的下阴司。” 胡三刀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过来,只要是小兵阳寿未尽,这邪术自然有破解之道。 “黄皮,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胡三刀急切地问我。 我说:“找到小兵的魂魄,让他还阳。” 胡三刀皱起了眉头,惆怅道:“难啊,小兵的魂魄肯定被背后那玩意给藏起来了。我们只看到了被它指使的那大蛇,压根不知道那玩意真身藏于何处,甚至都不知道它是个啥,更别提找到小兵的魂魄了。” 我摇了摇头,说:“倒也不难,我们并不需要找到背后那玩意。只要静等即可,人死之后都会有阴差来拘魂,而在阴差引魂离开阳间前,都会让死者再看自己最后一眼。这是规矩,不会破的。所以我们只需要等丑时一到,阴差带小兵来看自己时,出手即可。” 胡三刀像是看着疯子一样看向我,说:“什么?你是要从阴差手底下抢回小兵?” 我叹了口气说:“如果是一般的阴差那倒好了,十拿九稳。这次前来给小兵引路的可不是普通阴差,最少也是个鬼差,甚至可能是阴将!” 爷爷留下过一本典籍叫《玉历宝钞》,这是一本详细讲解阴司地府规则,十殿阎罗,阴差阴法的书。 书上有讲到,人死后是要由阴差引路进地府轮回转世的。 但每天死的人很多,阴差的数量未必够用。所以阴差也分很多种,除了普通阴差,再就是勾魂使者,然后就是鬼差,鬼差之上还有阴兵阴将,甚至遇到极难对付的鬼魂时,可能会出动鬼帝亲自捉拿。 像我们认知比较深刻的黑白无常就是鬼差范畴,属于挺厉害的鬼差了,只有不好对付的鬼魂,它们才会出面引路。 除了这些鬼卒阴差,甚至还有活人阴差。在阳世每个区域都会有一些神婆,这些神婆有时候也会充当阴差引路人的角色,所以她们都有些过阴的本领。 但阴差出动,不一定都能捉拿归案,有些怨念极深或者阴气极重的鬼魂是会逃跑的,这也是为什么世上会有恶鬼的原因。如果突发一些大的自然灾难,导致死人过多,阴差更不够用,这就会导致一些孤魂野鬼的存在。 而小兵这种阳寿未尽被邪术害死的鬼魂,它的引路人最低也会是鬼差,倒不是小兵怨念多大多凶,而是这邪术牵扯比较多,这么做是为了维护阴司法则,防止横生枝节。 胡三刀看着我,郑重道:“黄皮,你这么说我更不能冒这个险了。如果对方是妖邪孽畜,我一把大刀跟它打个你死我活,哪怕死了也成。但对方是鬼差,我对付不了。我虽然想小兵回来,但我不能连累你,那样我对不起你爷爷。” 胡三刀说得义正言辞,我心中一阵感动。虽然才认识一天,也许是因为爷爷的缘故,我两却像至亲至友一样。 我看着他,坚定道:“刀叔,这次你必须听我的。这事因我而起,我不可能无动于衷。我把握还是很大的,如果你不协助我,我一个人也会出手!” 胡三刀也不是个扭捏之人,见我这么说,感激地对我道:“成,那就照你说的做,但你答应刀叔,如果遇到危险千万别硬来。黄皮,我现在该怎么配合你?” 我让胡三刀去准备一盏香油灯,两根狼牙棒,三沓子纸钱,再浸泡一缸糯米水。 很快胡三刀就将这些东西给准备好了,我测量了一下距离,就开始布阵。 我布的阵叫惊魂阵,鬼差一旦进入阵内,只能退不能进。 我将两根狼牙棒一左一右插在了院子两边,然后在纸钱上画上了惊魂咒,燃尽纸钱后将灰烬洒在了院子门口,紧接着将那一缸糯米水藏在了院内。 最后,我让胡三刀端着香油灯守在小兵的尸体旁,让他丑时一到及时点燃灯芯,一定要保证油灯不灭,因为这是小兵的引魂灯。 而且我还和胡三刀强调了,一旦听到我打碎水缸的声音,就要不停的喊小兵的名字。 胡三刀郑重的记下了我说的每一个步骤,然后就端着油灯来到了小兵的房间。 而我则搬来一张木凳子,安静地坐在院子正中央,静候丑时。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一开始还心静如水,但越接近丑时我就越紧张。 毕竟我接下来要面临的可不是普通的魑魅魍魉,而是真正的阴兵,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触这玩意,以前都是停留在理论之上。 终于,丑时到了,伴着一阵阴风,我看到院子门口的纸灰上突然多出了一只脚印。 它们来了…… 我聚气凝神,将自己一身玄阳之气提起。 伴着这道脚印的出现,很快一群影子由虚到实,慢慢显现在了院子门口。 好家伙,居然有两个鬼差,不愧是那玩意使出的邪术,显然这阴司下面也挺重视。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鬼差个头不高,约莫一米五六,一身黑衣,头上戴着一顶官帽,手上抓着一根铁链。 在铁链后锁着三个魂魄,看来这一趟除了小兵,还拘了另外两个阴魂。 这三个阴魂都低着头,毕恭毕敬的排成一排,在队伍的最后面还有一个身形高大,足有两米五左右的鬼差,人形马面,手中握着一根黑鞭,是压阵的。 “胡兵,你家到了,下去前再看自己最后一眼吧。”那矮子鬼差口吐人言,轻晃了一下铁链。 这铁链声响就像是信号一般,小兵的魂魄突然抬起了头,看向了家里,而另外两只阴魂则不敢动,依旧低着脑袋。 这时,我深吸一口气,一步跨出,来到门口,正声道:“鬼差大哥,能不能让我朋友临行前喝口米汤?” wap. /131/131394/30676449.html 012 夺魂 能不能让我朋友临行前喝口米汤? 我克制住紧张情绪,波澜不惊地开口。 那矮子鬼差听了我的话,那张干瘪的脸上露出一丝冷意,立刻用浑浊的眼睛看向了我。 “鬼差引路,活人让道,阴魂上路。望你速速退去,免遭横祸!”矮子鬼差口吐人言,同时张开嘴巴,一股阴气朝我吹来。 普通人被这股阴气吹到,会立刻昏迷,醒来后大部分人会失去这段撞鬼记忆。 但我早就将一身玄阳之气提了起来,压住这道阴气不在话下。 见我未曾昏睡,矮子鬼差脸上划过一抹诧异。 “倒是个人物,竟可食鬼气而不眠,看来是有备而来了。小子,我看你年纪轻轻,有此修行不易,速速退去,以免夭寿!” 矮子鬼差直接对我说道,听起来还挺通情达理。 不过它可不是真的替我着想,只是不想与我动手。 作为鬼差灵智都是很高的,它们经常来阳世拘魂,也知晓人间为人处世之道。甚至一些贪财的鬼差还会收受一些馈赠替人办事消灾,所以它们也知道一些厉害的风水大师不好惹,它这是瞧出我玄乎,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古井不波道:“鬼差大哥,我朋友胡兵尚且年少,且阳寿未尽,本不该死,现被邪术所害,我念他来阳世一遭不易,让他临行前喝口生前最爱喝的米汤,这有何不可?” 矮子鬼差眉头皱起,对我的态度明显不满,它轻晃手中铁链,警告道:“小子,阳人莫挡鬼道。我们鬼差拘魂引路,自有阴司法则。你叫什么名字,在此指手画脚?” 它这是在问我名字了,每个区域有哪些厉害的风水师,鬼差心里都是有数的,它见我气定神闲,也是怕大水冲了龙王庙。 我轻笑着说:“小子陈黄皮。” “呵,无名鼠辈,也敢挡鬼道!给你一次机会,自封耳目,就此离去,否则我即出手,定要你缺魂少魄,再难修行!”矮子鬼差见我是无名之辈,顿时叫嚣了起来。 我嘴角一扬,淡然道:“家师陈言,他的面子不知可否值一碗米汤?” 我没说我是陈言的孙子,只说是我老师,一来是不想透露太多讯息。再者,我是故意这样说的,我想试探一下爷爷的威望。 当我说出爷爷的名字,那矮子鬼差分明地愣了一下,甚至还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惊恐。 它转身来到那人形马面的鬼差旁窃窃私语了起来,像是商量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我也一阵咂舌,爷爷的名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它们显然是不愿惹的。 但爷爷已经死了,按理说它们肯定知道,却还是这么紧张,这倒让我升起一丝期待。爷爷虽死,但他也许尚未入轮回,因为有一些大神通的高人是可以选择不入轮回,在阴司当差的。 很快,矮子鬼差松了下铁链,将小兵的阴魂带到我面前,对我说:“青麻鬼手的面子值一碗米汤,去吧。” 我心中一喜,但面不改色,一把抓住小兵的手腕将它拉进了院子。 这时,我猛地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水缸上,水缸破裂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糯米水溅射而出。 “胡兵、胡兵,小兵、小兵……你快回来,爸爸在等你,你快回家……” 听到破缸声,胡三刀立刻按照我的意思,点燃引魂灯,同时呼唤起了小兵的名字。 小兵意识尚不是很清楚,但当他看到房间里亮起的油灯,听到父亲的呼喊,慢慢走了过去。 “阴魂胡兵,给我回来!”矮子鬼差看到这一幕,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厉声喝道。 而我则一掌推向小兵的魂魄,将他推向了他尸体所在的房间。 “小子,你敢耍我?”矮子鬼差怒气横生,立刻扬起手中铁链,直接就扔向小兵,想将他的魂魄给抓回来。 当它的铁链刚扔进院子,一阵罡气猛然升起,将铁链子给弹了出来。 是惊魂阵被惊醒了,只见院子口两根狼牙棒晃动了起来,发出阵阵嗡鸣。 地上的纸灰也飘了起来,飘到鬼差的身上,让它们为之一颤。 “好小子,你敢使诈,你居然布阵了?”矮子鬼差立刻反应了过来,愤怒地看向我。 我笑了笑,说:“小兵阳寿未尽,这是我该做的。” “猖狂,速度将其阴魂还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矮子鬼差边说边想往院子里走。 我沉声道:“此乃惊魂阵,如果你跨入院子,将有进无回,魂飞魄散!” 一听到惊魂阵三个字,矮子鬼差面色一沉,还带着一丝惊恐。 “好!算你狠!”矮子鬼差抬头看了眼,知道小兵已经还阳,加上惊魂阵只能退不能进,它决定收手。 “小子陈黄皮,欠你一个人情,他日有机缘我会还!”我对着离去的鬼差一行,郑重说道。 “我等着!”矮子鬼差丢下这句话,一行阴魂就此消失。 等它们彻底消失,我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手心里满是汗水。 太险了,这矮子鬼差实力不弱,倘若它强闯惊魂阵,我也会吃点苦头。 好在一切顺利,我立刻冲回了房间。 小兵已经还阳,但还没完全清醒,需等鸡鸣方能叫醒。 胡三刀安静地坐在床边,慈祥地看着小兵,此时的他不是凶名在外的胡三刀,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刀叔,都过去了。”我来到胡三刀身旁,说道。 胡三刀起身,郑重朝我行了个礼,说:“黄皮,我欠你爷爷一条命,我儿子现在又欠你一条命,以后你一句话,刀山火海,我胡三刀也给你趟过去!” 我笑了笑,说:“刀叔言重了,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冲我点了点头,胡三刀道:“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再陪陪小兵,明天我就着手请人去叶家,帮你安排婚事。” 我看向窗外,微眯起双眼,说:“我不急着走,既然已经来了,想再借刀叔宅院一用。” 胡三刀疑惑道:“借我院子干嘛?你要用尽管拿去便是。” 我回道:“入洞玄,寻神踪,觅鬼迹!” 听了我的话,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胡三刀也是面露惊恐之色,无比震撼地问我:“什么?黄皮,你指的是洞阳寻踪秘术?你竟然可以查到藏在叶家那恐怖玩意?” wap. /131/131394/30676450.html 013 红衣 我冲胡三刀点了点头,他学识还是挺渊博的,还知道洞阳寻踪秘术。 洞阳寻踪秘术可不是普通的阴阳玄术,而是一项真正的秘术,倒不是这玄术多么艰深或者几近失传,论繁杂程度,他排不进风水秘术前十。 但要论推广流传的广泛程度,它使用频率之低绝对可以排进前五。 原因很简单,这玄术本身不难,但对施法者的要求却极高。 最基础的门槛要求,就是施法者的玄阳之气要达到‘达天知命’之境。 风水门派众多,山、医、命、相、卜……无论哪个门派,不管是修道布法,还是相术观天,要想真正在阴阳风水一途崭露头角,都是必须要练就一身玄阳之气的,这也是为什么爷爷让我从三岁起就练气的原因,这是最基础的。 练气途径很多,但都殊途同归。总体分三大步,登堂入室、达天知命、一步登天,每一大步里还分三小步,每一小步里还有十一层,所以风水师一途真的很苦,很多人都熬不下来。 “黄皮,你可别骗我啊,你已经入洞玄了?洞阳寻踪秘术可必须施法者有达天知命的玄阳之气,否则会反噬,轻者魂魄不稳,重者失魂身亡,你可别冒险!”胡三刀郑重地对我说道,显然是不相信我刚二十一岁就有此能力。 我笑着说:“洞玄还算不上,但确实可以达天知命了,只是施法,问题不大。刀叔你就别劝我了,难得不通过叶家,我还能有机会查探一下这玩意到底是啥,我一定会去做的。以后迟早要打交道,早点知道也好。” 胡三刀看着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见我眼神坚毅,他最终开口道:“罢了,青麻鬼手拿命藏好的牌,又怎可能不是一张王牌,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你。不过,黄皮你答应刀叔,稍有不对劲,立刻停止!”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来到了院子中央。 我用桃木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圆,然后一剑刺在圆心,再将那条吊死的百步蛇取出,放在剑柄之上。 紧接着,我在蛇尸上洒了一把龟壳磨成的粉末,将蛇尸点燃。 点燃蛇尸后,我盘腿而坐,双手合十,闭上双目。 将一缕神识打在蛇尸之上,我口中默念:“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神威,使我自然!” 这就是洞阳寻踪秘术的口诀,道理其实很简单,就是要用我的神识借着百步蛇,一步步跟着它探查到幕后的始作俑者。 只可惜我还没真正的入洞玄,还停留在达天知命的第一境:不惑。只能用神识跟随,真正洞玄之上的厉害风水师,是可以灵魂出窍,亲自跟随打探的。 渐渐地,我像是进入了梦境一般。 我的神识附在百步蛇身,这百步蛇拼了命的逃窜,溜出了院子,一直往前游走。 天地广袤,它却只有一个目的地,那就是我想要去的地方,幕后始作俑者所在的地方。 百步蛇并没有去叶家大院,而是往西江市的西北方向游,游得飞快,短短几分钟,它竟游到了西江边界。 就在我以为那半神半鬼的玩意不在西江时,它又游了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这是一处山地,不过不是青龙山,它不如青龙山那般巍峨,但给我的感觉却极其凶险。 因为我在山上看到了大大小小很多处坟墓,百步蛇停在墓群的最外围,怎么也不往前游了,像是害怕一般。 难道这里就是目的地?那玩意就住在这里? 但没有见到本尊,我自然不会罢休,催动神识,指使这百步蛇继续往前游,要游到那玩意的面前。 百步蛇在我的驱使下,不情愿地继续往前游。 可是游了没两步,它突然猛地直立了起来,凶猛地吐着蛇杏,这是遇到了凶险。 我又打入一道神识,想给它壮胆,但它却突然匍匐在地上,将蛇头埋进了土里,怎么也不肯动了。 我纳闷地将视线扫向远方,想看个究竟,这百步蛇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让它害怕成这样。 目光掠过一个又一个坟头,突然我在墓地深处那最大的坟头上看到一道人影。 她穿着一身大红衣裳,应该是嫁衣,因为她头上还蒙着红盖头。 她就那样屹立在坟头上,看着极其诡异,苍凉中却带着一丝女王之气。 难道她就是警告胡三刀别插手叶家之事,可以控制黄大仙和大蛇的始作俑者? 我很想冲过去掀起她的红盖头,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问问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冲着叶红鱼,还是冲着我来的。 可惜我只有一缕神识附在百步蛇上,它都吓得将脑袋埋进了土里,我根本没法靠近她,更不可能与其对话。 就在我无可奈何之际,这红衣女像是感应到了我的存在。 甚至说,她似乎根本就是在等我! 她转动了脑袋,虽然依旧盖着红盖头,但应该正看着我。 “你不能和她成婚,否则身首异处,永世皆危!” 她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进我耳朵,空灵中带着一丝邪异,宛若不是来自这个世界。 她在警告我! 不知道她究竟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但我绝对不会如她所愿,爷爷给我的这场造化,我一定不会让她给破掉。 很想开口问她是谁,很想一睹她的真容,但我却难以开口,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心急如焚。 而她却像是明白我心中所想,突然抬手伸向了红盖头。 我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 慢慢地,她掀起了红盖头,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想要看清楚这半神半鬼的邪物到底长什么样子! wap. /131/131394/30676451.html 014 等你 我看到红盖头一点一点被掀起,隐隐间看到了好看的尖下巴。 不是阴魂,而是实实在在的肉体,这让我越发好奇她的身份。 很快,盖头被提到了嘴巴处。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丝强烈的危机,那是源于本能的不安。 不给我反应的时间,一道诡异的力量轰在了我神识所附的这条百步蛇身之上。 我双眼一黑,惊醒了过来。 醒来后,我还在胡三刀家院子里,吐出一口鲜血。 “黄皮!”胡三刀关切地喊道,同时伸手稳住我的身子。 我还没缓过神来,脑子里一直在想刚才发生的事。 明明就要看到那红衣女的真面目了,到底是谁出手阻止了我。 是那红衣女?她并不想让我看到她的真容? 感觉不太可能,她不想让我看,不掀红盖头就行了,难道说另有其人? 我一时想不透,只是感觉叶家之事背后牵扯出的秘密,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得多。 不去胡思乱想,我直接问胡三刀:“刀叔,西江市附近有墓群吗?” 胡三刀答道:“有,青龙山里传说就有大墓。”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青龙山,其他地方呢?” 胡三刀寻思片刻后,说:“还有一个青丘坟,青丘坟名气没青龙山大,但邪乎程度却不低。” 然后胡三刀就给我讲了青丘坟的事,听完我也是暗暗心惊,我刚才神识所去的地方就是那无疑了。 青丘坟传闻是宋历二零四年出现的,它的出现和青龙山还有关联。 传说青龙山上出现玖龙拉棺的诡象后,没过两年,在距青龙山一百公里处的青丘山上就出现了大批坟墓,后来青丘山就被改名为青丘坟了。 据传青丘坟的主人原本是青龙山上的,但它压不过玖龙拉棺的棺中人,被逼才迁移到了青丘山。 还有另外一个版本,说玖龙拉棺的棺中人之所以来青龙山,就是找青龙山上原本埋葬的女人的。但这女人不想见他,就搬去了青丘山。 青龙山和青丘坟的传说一代代传下来,越传越邪乎,算得上是西江的两大禁地了。 “黄皮,你刚才去了青丘坟?那半神半鬼的玩意是青丘坟里的?如果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胡三刀皱着眉头,对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还不确定,今天任务已经完成,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胡三刀喊住了我,郑重道:“黄皮,你一身本事我佩服。但有些事你爷爷应该嘱咐过你,不过我还是要再啰嗦两句。风水江湖,最凶险的不是魑魅魍魉,而是人心,是门派纷争,是造化夺取。你爷爷一身通天本领最终却不得不退隐山林,就是因为他得罪了就连他都惹不起的人。” 顿了顿,点了根烟,胡三刀继续说:“陈老先生本事很高,朋友不少,但得罪的大人物同样很多。你是陈老先生单传,是个没本事的病秧子还好,但要让风水界知道你有登天之资,必然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以后你务必学会隐藏自己,厚积薄发,没足够自保的实力之前,千万别太过耀眼。”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爷爷确实多次给我下过禁令,在我玄阳之气没来到六十六层之前,不可暴露真正实力。 要隐忍,有朝一日,方能蟒雀吞龙! “刀叔放心,我心中有数。”丢下这句话,我就离开了胡家。 回到小风街的店铺,我关了门市直接睡觉。 也许是使用洞阳寻踪秘术伤了元气,也可能是在青丘坟的那一掌打伤了神识,这一觉我睡得很死。 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我才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过来。 本以为是有生意上门了,开门一看却是叶红鱼。 叶红鱼整个人精气神都不是太好,那双水灵的大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像是不久前刚哭过,看得我一阵心疼。 “红鱼,这是怎么了?”我忙将她引进了屋子,怕有人打扰,我还直接把门市给关了。 去给她倒了杯水,但她趴在我的柜台上,将脑袋埋进双臂,轻声抽泣着。 我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啊,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手举起来想要拍她脑袋安慰她,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就这样气氛尴尬了约莫两分钟,叶红鱼渐渐缓过了神来。 她抬头看向我,认真问道:“黄皮哥,我爸说你昨天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我被那黄大仙祸害,是真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叶红鱼撅着樱桃小嘴,那模样别提多委屈多楚楚可怜了。 我心底一凉,想要跟她解释,却又不能。 那种苍白无助,有心无力的感觉再次在心头升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红鱼,我,我不会不管你的。”我支支吾吾地说着。 我分明地看到从她的眼神中划过一抹失望,那眼神让我心如刀割。 这一刻,我才清醒意识到,这个女人在我心中位置很高很高,她能牵动我的喜怒哀乐。 而她特意跑过来问这事,还这么伤心,想必我在她心中也有着一定的位置吧。 我努动着嘴,大脑急速转动,想着该怎么给她解释,她才不会这么伤心。 突然,她故作淡然地笑了笑,像是自嘲一般,说:“黄皮哥,我不怪你,你和我差不多大,真碰到那种可怕的情景,没反应过来也是正常的。而且我也不是完全相信我爸,我爸说你是个没本事的胆小鬼。我不信,如果我真的有生命危险,你一定会救我的,对吗?”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的,只要我俩能顺利成婚,让我为她上山下海都在所不辞。 叶红鱼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咧嘴笑了。 笑颜如花。 但很快叶红鱼的脸上又划过一抹伤感的愁容,我壮着胆子将手搭在她的肩头,问她咋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她嘟着嘴,幽幽地说:“黄皮哥,我们也许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明天就要嫁人了。” 我楞住了,脑袋嗡嗡作响。 很快,她又对我说:“明天中午,青龙山下,叶家招婿,我爸要让我和沈百岁在一起。” 我傻傻地站着,双拳紧握。 “我不喜欢他,更不想和他结婚。黄皮哥,明天你会来吗,你一定会来的,对吗?”叶红鱼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想让我去争取,甚至是抢亲。 我真的很想,可那样做的话,就真的彻底毁了爷爷的布局,我可能等不到二十四岁的本命年命劫,就要遭逢大难。 叶红鱼从我的反应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面露失望之色,转身走了。 刚走出门市,她突然又扭头对我说:“黄皮哥,我知道沈家你惹不起。你不来,我不怪你,但明天我还是会在青龙山下等你。” wap. /131/131394/30676452.html 015 讨封 她说会在青龙山下等我,说完就转身离去。 看着她那稍显萧瑟的背影,我心底一酸,可以说因为我她一生的命运都被改变了。 她是首富之女,但同样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她有着自己的追求和理想,但却无力抗争命运的大手。 而在她如此无助之时,想到的却是我这样一个山野小子。 我不能让她失望,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正寻思着该如何出手呢,胡三刀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情绪也比较低落,将叶家那边的情况给我大概讲了。 不出所料,叶红鱼和沈百岁的婚事突然加速,正是因为沈初九的‘逼婚’行为。 经历了许晴被黄大仙附身一事,叶青山也比较担心接下来还发生啥恐怖的事情,所以他找了沈初九这西江头号风水师商量。 沈初九掐指一算,说叶家之难是因为青龙山上龙门大开,邪物是从青龙山上下来的。 沈初九说他可以关上龙门,帮叶家把这事儿给平了,但前提是叶青山要答应红鱼和他孙子的婚事。 叶青山有点犹豫,毕竟胡三刀今天已经带了几个圈子里比较有名的风水大师来叶家谈过了,希望叶青山好自为之,别低估了青麻鬼手的影响力。 最终,是沈初九出了这个在青龙山招婿的点子。 于是叶家就放消息出去,说他们敬重青麻鬼手,但同样不想让女儿嫁给一个没有能力的废材。所以用青龙山关龙门作为考验,谁能关上这龙门,谁就可以决定这场婚事。 这招在叶青山看来可谓是一箭双雕,关了龙门可以平家里的祸事,还能让那些说三道四的风水师闭嘴,毕竟拿实力说话。 了解完大概情况后,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机关算尽,叶青山和沈初九又哪里知道,它家的祸事不是来自青龙山,而是青丘坟呢?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招婿,既然比实力,我就有机会。 而且这关龙门的事儿和叶家关系不大,我也不用担心坏了爷爷定下的规矩,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如何当着那么多风水师的面,藏好自己的实力,还要顺利成为那个关龙门的人。 有了主意之后,我决定今晚亲自上一趟青龙山,看看这龙门大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修养调整了一下午,晚上八点,我带着各种法器,孤身前往青龙山。 青龙山是西江市乃至整个华西的第一禁地,关于这里的传说众多,曾经也有不少自认厉害的阴阳先生和考古团队进去过,但基本有去无回。 最近一次记载有人进去还是十年前,当时一个杀人的逃犯无路可逃,逃进了青龙山。 他是第一个从青龙山走出来的人,不过不是自己走出来的,而是被‘送’出来的。 据说这逃犯逃进山里第二天一早,尸体就出现在了山脚下,他的双眼被挖走了,五脏六腑也被掏空了,死法极其的恐怖。 这事越传越邪乎,人们纷纷猜测青龙山之主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人说是真龙,有人说是玖龙拉棺的那棺中人,也有人说是一尊真正的颐养神邸。 众说纷纭,这始终是个谜,千年之谜。 一路小心翼翼,我总算是踏上了青龙山的石阶。 山脚往上四百九十九米,这是人可以活动的地方,胆子大的人也可以来此采药寻宝,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当我来到第五百米处时,我看到了一巍峨的山门。 不愧是被称为龙门,这座山门当真是鬼斧神工,石门上雕刻着九条青龙,栩栩如生,极其威严,一般人看了怕是都要俯首叩拜。 在龙门旁,还立着一块青石碑,碑上刻着十二个小篆字:活人勿进,死人勿葬,阴魂勿扰。 看完这一幕,我也是暗暗乍舌,说实话挺唬人的,尤其是大晚上,阴风阵阵,感觉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没急着进去,而是继续观察这威严的石门。 石门原本应该是紧紧关闭的,但此时确实被推开了约莫一米之距,也不知道是从里面推开,有啥玩意从山上出来了,还是有人从外面拉开的。 但不管怎么说,我可以确信,沈初九不愧是西江出世的风水师里的头号风水大师,他能算到龙门已开,这就可以证明他的实力,我可不信这龙门是他故意打开的,他没这样的实力,我也没有。 在龙门上除了九条青龙,还刻着两行字,这字体极其诡异,就连博览群书的我都不能完全认青。 我大概看懂了几个字:生、死、情、劫、咒、封。 研究了好一会,发现没啥收获后,我决定踏进龙门,看看龙门被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不弄清楚,是不可能关的上这龙门的。 在龙门前点了三柱香,我说:“无意冒犯,实属事关重要,如有打扰,还请莫怪。” 说完,我点上了一盏引路灯,慢慢踏进了山门。 刚一踏入,我就感觉一道生冷的阴风吹来。 引路灯的灯芯被吹得晃来晃去,随时都要熄灭,我一动不敢动,如果这灯灭了,今晚无论如何我都得退出去,人家不欢迎我。 好在最后这阴风散了,引路灯也重新恢复了正常。 我松了口气,继续往里走。 刚走了没两步,不远处突然猛地传来一阵极强的威压,紧接着窜出来一条体型硕大的青蛇。 这青蛇足有成年人的腰那么粗,七八米长,比之前出现在胡三刀家的那条大蛇还要大。 但它却并没有攻击我,而是直立地站着,隐隐竟有腾飞之势。 我只是短暂惊慌了一下,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甚至下一秒我还笑了,真心的笑。 这龙门,我关定了! 只见这大蛇,吐着蛇杏,隐隐间竟然要说话。 它这是要向我讨封! 所谓讨封,就是一些修为极高的动物,修行有所成后会找人讨封,常见的就是五常仙和大蛇,它们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会故意出现在人的面前,会问人它们像人还是像什么,比如黄鼠狼,它会故意做人的动作,如果看到这一幕的人说黄鼠狼啊,那它讨封就失败了,修为大减。 而被讨封的人一旦说,呀,它好像个人啊,那就是讨封成功,化形封仙。 这大青蛇明显是修为到了,想要化龙,所以故意打开了龙门,想吸引人进来讨封! 我不能让它现在就讨封成功了,那样一来,就等不到我明天关龙门了。 于是我立刻对它道:“你且听我说,修行不易,大蛇入江为蛟,下海成龙,此处无江无海,不易化龙。明天你且助我封龙门,事后我必助你入海成龙!” wap. /131/131394/30676453.html 016 龙门 这大蛇显然灵智很高,它听懂了我的话,竟冲我点了点头。 但我不放心,又烧了一张契约符,将我的意思完全给它表达清楚后,我才转身走出了山门。 来到龙门外,一阵凉风吹过,我才意识到整个后背都浸出了冷汗。 刚才在山里还是太压抑了,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不过威压不是来自那条大蛇,而是青龙山深处,总感觉深山里有双眼睛一直在死死盯着我。 这青龙山里的正主,绝对不是现在的我惹得起的。 快步下山,回到小风街门市,我思索了两个小时,最终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然后才安心睡去。 次日一早醒来,我拿出准备好的行头,穿上一身古老的青衣,戴上带网纱的斗笠,背上一柄宽大的桃木剑,前往青龙山。 来到青龙山下,我一阵咂舌。 好家伙,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山脚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人眼神狂热,有人一脸期待,也有人单纯是看热闹的。 还有安保人员在维持秩序,拉了一条警戒线将围观群众控制在了界外。 除此之外,山脚下还停了很多豪车,显然今天叶家招婿加上关龙门,吸引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微微佝偻着身子,加上一身打扮看起来就像是个神秘莫测的高人,所以我直接越过警戒线,进了青龙山。 来到石门下几节石阶,我看到这里站着约莫十来个风水师,一个个装备齐全,严阵以待,似乎要大干一场,除了沈初九、胡三刀这些我认识的,还有一些我见都没见过。 叶青山一家也在这里,叶青山正在和这些风水师打招呼,而叶红鱼和许晴则站在附近。 今天叶红鱼打扮得格外好看,穿了一件绿色长裙,让青春靓丽的她多出了一丝成熟女人才有的气质。 她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些风水师身上,而是时不时地低头朝山脚下看。 她没认出来全副武装的我,还在等我。 “青山,时辰快到了,准备开始吧。”沈初九顶着西江头号风水师的名头,直接发号施令。 叶青山点了点头,冲众风水师抱了抱拳,道:“很感谢各位先生应邀前来,小女红鱼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众所周知,她曾和青麻鬼手陈言老先生的孙子陈黄皮定下过娃娃亲。虽已退婚,但我敬重老爷子,所以还是想给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 顿了顿,叶青山继续道:“青龙山素来诡谲无常,这龙门半开不是好兆头,怕是会给西江市带来邪祟。我叶家作为西江首富之家,有责任为西江挡风遮雨。所以今日借关龙门为考核,成功关上龙门者,可举荐叶家贤婿人选。” 不愧是上位者叶青山,把自家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有社会责任感。 众人附和鼓掌,很快就进行了派别划分。 沈初九那边站了七八个人,都是小有名气的风水师,他们都是冲着沈初九的面子,过来壮势立威的,自然是想让红鱼和沈百岁结婚。 胡三刀这边也不错,站着五六个人,名气上可能没那么大,但也看得出来刀叔为了我,一直在忙碌奔波。 剩下的还有四五个人则自成一派,基本都是看热闹的,当然不排除有人自认实力很强,想亲自关龙门,迎娶叶红鱼。 而我则站在了这自成一派的人群中,并不起眼。 “吉时已到,诸位先生各显神通吧,祝诸位马到功成!”叶青山看了下价值百万的手表,立刻说道。 说完,他带着许晴和叶红鱼下了几个台阶,显然也是忌惮青龙山的威名。 叶红鱼有点无精打采,好看的双眸里满是失落。 “红鱼,精神点,在场的都是有名气的风水大拿,想什么呢,难不成还想着那不顶事的废材陈黄皮不成?”叶青山自然看出了女儿的心思,轻声责怒道。 叶红鱼只得收回思绪,看向上方的石门前。 率先请缨的竟然不是沈初九和胡三刀,而是我身旁那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这男子一脸络腮胡,满脸横肉,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哈哈,就让我张老二试试这青龙山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的那么邪乎!说不定我这老光棍,注定要抱得千金大小姐美人归呢?”横肉男一步跨出,很自信地说道。 他叫张屠,是一个真正的屠夫,仗着身上杀气重,曾帮人驱过几次邪,很是自负,天不怕地不怕。 来到石门前,他猛地伸手就拉,却撼动不了龙门分毫。 他不信邪,直接走进了石门,从背后又开始用力往外推,石门却依旧纹丝不动。 “狗日的,什么鸟们这么重。老子跟你拼了,挡我娶媳妇,我一把屠刀把你山上生灵杀得片甲不留!”张屠夫像以前一样口出诳语,以为能唬住山上的玩意。 可他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继续发力,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哀嚎。 他整个人弹射了出来,扑通一声倒在了石门外。 再看他的双目,竟然不住地往外流血,眼窝子都被掏了,舌头也被割了。 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真是祸从口出,没人敢再对这青龙山有半点不敬。 张屠夫被送下山医治了,胡三刀这时踏了出来。 他是有道行的,直接将香炉往石门前一放,点上了香,然后郑重叩首。 边叩边说:“青龙山主,今日冒犯,实属无奈,还望海涵。” 说完,他立刻来到龙门前,但不给他发挥的机会,一股强烈的阴风从石门后扫出,直接将他给推开了。 他还想再试,却被几位朋友给拦了下来,显然青龙山同样不欢迎他,再尝试也是徒劳。 “看来叶红鱼这丫头注定和我孙子百岁有缘啊,既然诸位朋友都奈何不了这龙门,那就只有让老夫出马了!” 沈初九轻笑一声,走了出来。 来到石门前,他盘腿而坐。 沈百岁按照他的吩咐,在沈初九的身边铺了一圈万寿菊的菊花干,这玩意很多有钱的风水师都会拿来通灵所用,效果很好,就是价格略贵。 很快,将万寿菊点燃,沈初九笼罩在一圈烟气之中,倒是有点仙风道骨之味。 紧接着,沈初九的那些风水师朋友纷纷在他身前放了不少道具,有绿衣童女、有金山银山、有琼楼玉宇,都是纸折的,不过可不是普通的黄纸,而是在风水界都很稀有的银杉纸,倒是下了血本。 将这些祭品烧着了之后,沈初九才开口说:“青龙山主,棺中神人。小人沈初九,今日献上贡品,只求龙门关闭,保一方平安。” 不愧是沈初九,会做事,他不以力破之,反其道而行,说白了就是溜须拍马,送礼。 不过他确实是有本事的,从他展现的玄阳之气来看,不会在我之下。 突然,从青龙山上升腾起一阵乌云,狂风大作,隐隐间似乎要降暴雨。 众人一喜,以为沈初九的作法成功了,天降异象,说明有反应了。 很快,暴雨就降了下来,直接将沈初九的那些祭品给淋湿了,成了一滩无用的烂泥。 饶是本领极高的沈初九见到这一幕,也吓得失魂落魄,忙磕着头,恭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打扰了。” 磕头完毕,他立刻起身,说:“青龙山主不欢迎我们,今日立刻退去。”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和那棺中人对话了,还是自己猜想的。 说完,他又对叶青山道:“今日不便关龙门,但山主说了,不为难我们,祭品收了,回去可以着手安排红鱼和百岁的婚事了。” 一派胡言! 可叶青山偏偏就着了道,欣喜道:“天降异象,沈老师大才,那我们就先下山吧。” 叶红鱼气得俏脸通红,却极其无奈,绝望的她又扭头看了眼山脚下。 她想看看她要等的人还会不会来,哪怕来了只是远远地偷看,她也不会怪他,不会恨他。 可是,最终她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委屈得快要哭了。 她以为,那个从小就和自己命运绑在一起的山野小子,终究还是胆怯了。 这时,我一步跨出,冷声道:“本领不济,就给我闭嘴!且看我陈昆仑,一剑封龙门!” wap. /131/131394/30676454.html 017 昆仑 且看我陈昆仑,一剑封龙门! 我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出这句话,顿时平地起惊雷,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我。 “陈昆仑是谁啊?咋不认识?”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刚才还以为是你朋友呢。” “神神叨叨的,还戴个斗笠,装什么隐世高人?” 众人看向我,纷纷议论了起来,显然没人认出来我。 而这就是我昨晚思索很久,想出来的法子。 我是青麻一脉第十七代传人,爷爷给我赐号昆仑,但只有我俩知道这事,外人却不知情。 我如果以陈黄皮的身份,今日当着这么多风水师的面大放异彩,那势必会传出去,惹来爷爷的那些仇家,引来没必要的麻烦。 而以陈昆仑的身份出面,既可以避免掉这个麻烦。同时从命理机缘上来说,也可以最大程度上降低我参与叶家之事的反噬。 “这位朋友,好像不是我西江人士?怎么没听过你的名字?”沈初九倒是心性沉稳,见我有点古怪,一上来并没和我犯冲。 我佝偻着后背走出,俨然一副老者姿态,压低了声音说:“风水师行走天下可不是靠有多少人认识,再说了,我是不是西江人,和我封龙门有关联吗?” 在我面前吃了个瘪,还当着这么多人,沈初九的脸色顿时就挂不住了。 他不再与我客气,阴沉地看着我,冷声道:“我看你今天就是来拆我台的?今日是我沈初九的孙子和叶先生之女定亲的日子,我不想发火,劝你好自为之,别自讨苦吃。” 沈初九一下子搬出了他以及首富叶青山的名号,显然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别惹事。 毕竟在西江,这就是两座大山,何况还联起手来,没有势力可以撼动。 可我偏不会放在眼里,他越是这样说,我就越不爽,明明是我媳妇,他哪来的脸在这自以为是的。 我瞥了眼沈初九身旁的沈百岁,冷笑一声,说:“天庭凹陷,地格尖锐,五行缺土。他就不是一个学风水的料,而且命理有几个大劫。这样一个德行不好的年轻人,配不上叶红鱼。” “你……”沈初九气得指向了我,想骂却没骂出来,因为我说得是真的。 他就是看出了自己孙子命不好,才起名百岁,想和叶家联姻,甚至不惜入赘,也是看中了叶红鱼的命格,想要调和一下。 不远处的叶红鱼听到我的话,忍不住多看了我几眼,貌似对我多出了些许好感。 “你这是要和我沈初九作对了是吧?”沈初九一步走到我面前,直接问道。 这时,叶青山走了过来。 他是个人精,也瞧出了我有点本事,想试探一二。 于是,叶青山直接对沈初九道:“沈老师,今日龙门山异象重生,就连你都封不了龙门,一个没听说过的风水师又怎么可能做到?我们让他尝试着看看?” 沈初九寻思了下,嘴角一扬,露出一阴森的笑容。 “好,那你就做法吧。我们都退到十层台阶以下,他要找死,惹怒了青龙山主,可别牵连到我们。” 说完,沈初九就主动往下退,显然是吃定了我要遭殃。 等众人都退到下面了,我也立刻开始行动,毕竟此处不宜久留。 点了三柱香,我像昨晚一样,先对青龙山主祭拜了一下。 打完招呼,我燃了一张契约符,将山门内的大青蛇给唤醒,让它等会配合我把这山门给封了,毕竟这龙门是它打开的,它自然能关上。 得到大蛇的回应后,我后退三步,猛地拔出了准备好的那把宽大的桃木剑。 其实无需做法,我一声令下,大蛇就可以把龙门给关上。 但为了视觉效果,以及给叶青山他们足够多的震撼,我还是装模作样的做起了法。 我闭上眼睛开始默念:“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原始安镇,普告万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各安方位,备守台庭。太上有命,剑来,封门!” 剑来,封门! 话音落罢,我立刻燃了一张火符和风符,加持在宽大的木剑之上。 紧接着,我运转玄阳之气,猛地一剑刺向了龙门。 桃木剑借着火,乘着风,宛若破空的利刃,霸道无匹地刺在了龙门上。 门内的青蛇得到我的命令,也立刻开始‘兴风作浪’。 它本就修为极高,已经具备了化龙之威,张开嘴就发出空灵的叫声,虽不如真龙那般威严,但也足够摄人心魂。 听到这声音,我哑然失笑,这大蛇倒是一个好演员。 “不好了,山里的主儿被惊动了,这人是要害死我们!”身后不知道是谁惊恐地说道。 就在众人打算落荒而逃时,那巨大的石门却发出咯吱一声响,缓缓地关上了。 我缓缓转身,波澜不惊道:“龙门已关!” 所有人看着我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变得无比的敬畏。 叶青山眼中放光,正要跑过来拉拢我,感谢我。 这时,沈初九却厚着脸皮,冷笑一声,道:“狐假虎威,青龙山主关上的门,我看未必和你有关。我求了雨,反倒是让你落了功劳。” 沈初九还真是厚颜无耻的老狐狸,意思很明显了,龙门被关是因为它刚才的祭祀,只是延迟了,被我沾了光。 沈初九可是西江入世的风水师头号人物,虽然有点信口雌黄,但众人还是信了些许,纷纷看向我,想看看我会如何解释。 我心里那个恨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我涉世未深,勾心斗角的本领没这老狐狸强。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背后突然狂风大作,甚至还有巨石落下,一副要发生天灾之象。 与此同时,青龙山内响起了阵阵虎啸虫鸣,似乎住在山里的很多动物都被惊醒了。 在我纳闷间,我听到了一道无比雄浑的龙吟,是真正的龙吟之声,响彻云霄。 龙吟一响,万兽沉默。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龙吟,差点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青龙山上真的有真龙! 不是被我搞定了的那条大青蛇,是真正的龙! 我暗道一声不好,这下子搞大了,怕是青龙山上的那玖龙拉棺的棺中人都被惊醒了。 所有人都被这声龙吟给震住了,面露恐惧,想要逃,却迈不开脚。 就在这时,青龙山深处却响起一道苍老而幽深的声音,摄人心魂。 这声音就像是一道歌谣,像是一个启示。娓娓道来,却宛若天启。 他是这样说的:陈家有昆仑,一剑封龙门,!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55.html 018 婴啼 陈家有昆仑,一剑封龙门,人间镇鬼神! 听着这道苍老而雄浑有力的声音,我整个人汗毛倒立,甚至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这是真正的人言,不出意外就是玖龙拉棺的那棺中人了。 都过去了千年,真不知道他是人是鬼还是尸,这样一个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而我竟然成了他口中的主角,这让我怎能淡定? 他这是啥意思?是在警告我,还是预言,或者是他对我的期许?他又是说给谁听的? 我脑子里升起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但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了,那就是它帮了我大忙。 只见,此时包括沈初九在内的所有人都跪在石阶上,眼神敬畏,姿态谦卑。 他们哪里还敢有半点对我的不敬,我可是得到了棺中人的亲口认证了,在他们眼里就是天字号风水师的存在。 我转身朝着青龙山拜了一下,尊敬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我故作高深,摆出一副超尘脱俗的气质,双手背于身后,佝偻着身子,一步步塌下了石阶。 来到沈初九身旁,他惶恐地对我道:“昆仑大师,我沈初九有眼不识泰山,刚才有所冲撞,在这给你赔礼道歉。”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往下走。 来到叶青山一家身旁时,叶青山也很客气地对我说:“昆仑老先生,感谢你出手封龙门,为西江百姓渡难添福。” 因为戴着斗笠,加上我佝偻着身子,他完全没认出我,还将我认作了是老先生,我自然不用对他太过客气。 我冷笑一声,压着嗓音说:“西江百姓?你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话音一落,叶青山脸上的敬畏之色更甚,他也顾不上沈初九就在一旁了,直接对我说:“昆仑老先生慧眼,着实让青山汗颜。今日既然老先生封了龙门,那小女这婚事自然由你来定。” 不愧能爬到首富的位置,换了个说法想要讨好我。 我没直接回答他,而是看向了叶红鱼。 此时叶红鱼并没有因我关了龙门而开心,看起来还是挺失落无神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我没来,还是怕自己要嫁给我这个‘糟老头’。 “红鱼,快给陈先生问好。”叶青山见女儿心不在焉,立刻对叶红鱼喝斥道。 叶红鱼不情愿地看了我一眼,喊道:“陈爷爷好。” 听到陈爷爷三个字,我差点笑出声来,这妮子是生怕嫁给我,故意喊我爷爷,让我不好意思提娶她的事情。 我笑了笑,看向叶青山,说:“别以为你家的事那么容易平,要是一步走错,请再厉害的风水师都破不了局!” 叶青山忙道:“还请老先生指条明路啊。” 我故作高深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青麻鬼手陈言是我老友,他的孙子配得上你闺女!” 说完,其实斗笠之下我的脸是红的,但隐隐间我也感觉挺爽。 叶青山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立刻回道:“好,谨遵老先生教诲,我回去就着手安排黄皮和红鱼的婚事。” 叶红鱼听了父亲的话,也是身体一僵,很快她松了口气,但并没有很开心,还是有点失神,甚至说看起来还有点生气。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生我的气,嫌我胆小懦弱。她昨天都说了,只要我来,哪怕我远远地看着,她都不会怪我,但我终究还是没来。 “丫头,你跟我过来一下。”我直接对叶红鱼说。 她跟着我往下走了几个台阶,问我:“老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看向她,说:“丫头,不要生黄皮的气,其实他一直都在。” 说完,我快步下了山。 叶红鱼怔怔站在原地,一时间肯定明白不了我的意思,但我相信有朝一日,当我蟒雀吞龙,可以用陈昆仑名头示人时,她一定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来到山下,我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大功告成,想必叶青山不会再耍花样。 再次扭头看了眼巍峨的青龙山,我仍心有余悸。 今日一剑,必定让陈昆仑的大名传遍大半个风水圈,得亏我昨晚聪明想出了这么个法子,要不然我还真的要引来诸多凶险了。 我直接打车回了门市,换掉身上这套隐藏身份的行头,随便吃了点饭,我就在店里等了起来。 我相信,叶青山只要有点眼力见,都不会再推掉这场婚事。 果然,下午三点左右,叶青山带着叶红鱼来了我的门市。 他对我还是不太满意,但至少没那么直白了。 他问我:“黄皮啊,你知道陈昆仑老先生不?” 我随口回应道:“知道,好像是我爷爷朋友,见过几次,但不是很熟。” 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挺好的,叶叔仔细想了下,你爷爷给定的婚事,我得遵守,回头挑个日子,我让你入赘进来。”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我还是心底喜悦。 对叶青山表示感谢,很快他让叶红鱼留下陪我玩玩,自己就走了。 叶红鱼还是挺好的,估摸着是怕我难堪,没提今天青龙山上的事。 我也没多嘴,毕竟今天我虽然以陈昆仑的名义出了把风头,但还是我本人,我也怕冥冥之中会带来不好的气运。 我两随便闲聊了会,叶红鱼突然说要给我个东西,然后她出去了没多久,拿着一个挺大的礼盒走了进来。 这礼盒有鞋盒那么大,包装精良,很高大上。 把礼盒放在柜台上,叶红鱼对我说:“黄皮哥,这两天咱就要结婚了。虽然咱没有感情基础,但我还是觉得你人挺好的。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有钱,是不是有多大的能力,能对我好就行。不过我爸这人不一样,他的生活圈子比较优越,认识的也都是达官显贵。我怕结婚那天你拿不出好的礼物,到时候又出糗,等到那天你就把这个送给我吧。” 说完,叶红鱼就红着脸跑了出去。 看着她那娇羞的样子,我是既开心又想笑。 这妮子真是越发让我喜欢了,青春甜美,俏皮又善良。 一想到很快她就要正式成为我的妻子,哪怕是入赘,我也非常开心。 这一整天,我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哪怕店里一个生意没有,我也一点都不着急。 凭我的风水本领,哪怕不靠叶家,我也肯定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一晃就到了晚上,我美滋滋地上床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想太多了,我居然梦到了我和叶红鱼入洞房了,还发生了关系,我还是个童子身,挺尴尬的。 这个梦很离奇,我居然梦到我们刚结婚就有了孩子。 孩子很诡异,刚一出生就笑,笑着笑着又鬼哭狼嚎的,而且哭声特别的邪门。 我被这哭声给惊醒了,醒来后我一身冷汗,因为这梦太真实了。 好在这只是一场梦,不过很快我整个人突然毛骨悚然了起来。 因为虽然我醒过来了,但耳边却传来了一阵阵诡异的婴啼。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56.html 019 娃娃 这婴啼声非常的真切,一个劲地在我耳边响起。我控制住心神,将一身玄阳之气提起,这才冷静了下来。我想听清楚它来自何处,却发现这诡异的婴儿叫声来自四面八方,就好似我店里有无数个婴孩似的。我暗道一声... --> 独家《麻衣神婿》由一举成神倾心创作的一本灵异类,这本的主角是陈黄皮叶红鱼,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019娃娃这婴啼声非常的真切,一个劲地在我耳边响起。我控制住心神,将一身玄阳之气提起,这才冷静了下来。我想听清楚它来自何处,却发现这诡异的婴儿叫声来自四面八方,就好似我店里有无数个婴孩似的。我暗道一声... 019娃娃 这婴啼声非常的真切,一个劲地在我耳边响起。 我控制住心神,将一身玄阳之气提起,这才冷静了下来。 我想听清楚它来自何处,却发现这诡异的婴儿叫声来自四面八方,就好似我店里有无数个婴孩似的。 我暗道一声不好,这事不简单,百婴夜啼,我这是惹上事儿了。 难道说是青龙山主因我封了龙门,报复我来了? 我摇了摇头,感觉不太可能,它若真要阻我,我压根就封不了龙门。 思来想去,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应该是我今天在叶家面前露的这一手,还是有点坏了规矩,引来了反噬。 如果真是遭了天谴,那麻烦就大了,但正常天罚都是天降异象,惊雷、霉运、妄灾,这小鬼扰魂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不过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还是得把这婴孩给找出来,否则再这样哭下去,就真的要惊到我的心魂,对我影响会很大。 我取出铜铃,盘腿而坐。 ‘叮’ 轻摇着铜铃,我同时默念见灵诀:“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念完,我再次轻摇了一下铜铃。 清脆的铜**一响,这婴儿啼就弱上了不少。 从一开始的上百道哭声,变成了十几道。 我再次摇起铜铃,同时将开了窗的眼睛扫向屋子里四周,想要看看这作怪的玩意躲在哪里。 因为我知道,屋子里不是真的有那么多鬼婴,而是只有一个,那么多哭声是它故意弄出来,吓唬我的。 但是扫了一圈,我却没看到半点鬼婴的影子,这让我瞬间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玩意不简单啊,我念了见灵诀,眼睛开了天窗都看不见它? 正常来说,普通人是看不到鬼魂的,除非是鬼魂故意让你看到,或者一个人身子骨太虚,大限将至时也可以看到魂魄。 但像我这种会玄术的风水师,只要眼睛开了天窗,哪怕鬼魂故意隐匿,我也是能看到的。 如果还是看不到,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这鬼魂的煞气极重,实力远远在我之上。 另外一种就是我店铺里有镇物,这镇物可以隔绝我的天窗,让我看不到它藏在哪里。 我希望是后者,因为如果是前者,那我今天不死也要掉层皮了。 这小鬼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突然就不哭了,而是发出一道尖锐地笑声,就好似在嘲笑我实力不行,迟早要弄死我的架势。 我冷笑一声,道:“小鬼你莫得意,劝你速速显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嘿嘿嘿……” 这小鬼完全不把我当回事,再次发出阴森的笑声,这笑声中甚至还带着怨咒,若不是我一身玄阳之气护体,怕是已经邪气入体,昏睡不醒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我不再废话,从床上一跃而起。 直接祭出一张高阶的镇魂符,这高阶镇魂符不是黄纸画的,而是用的红纸,效果也比市面上那些风水师常用的普通镇魂符效果要好上很多。 “始青符命,光照玄冥。凝阴合阳,理禁邪原。妖魔厉鬼,速现真形。敢有不从,雷斧不容!” 我没和它小打小闹,直接使出了我们青麻世家的秘术,惊雷诀。 伴着雷诀,我手中的镇妖符‘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这张符箓在屋子里急速的飞来飞去,最终化作一道火光,竟然落在了我小心翼翼放在床头的那个礼盒上。 惊雷诀是不会错的,那小鬼就藏在这礼盒里。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整个人都有点懵,完全不敢相信。 这礼盒是叶红鱼下午给我的,让我去叶家那天当作礼物拿出来送给她,免得我出糗。 难道是她要害我?她不想与我结婚? 脑子里升起这个念头,我心底一凉,感觉很难受,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不过很快我就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不可能这么对我。 再说了,她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又不是风水师,哪里会这玩意啊。 不管了,先解决掉这小鬼,再去研究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快步走向床头,拿起了礼盒。 那小鬼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看出来我道行不浅,老实多了,不哭不笑,再没半点动静。 我直接拿起礼盒,小心翼翼将外包装给拆了,毕竟可能还要送回去。 打开包装后,我看到盒子里藏着一个饮料瓶子那么大的晶体娃娃。 我直接将娃娃拿起,它没有五官,就是一个简单的人形,但这材料可讲究得很了,非常的不简单。 这娃娃竟然是用灵母石做的,这种材料极其稀少,只有苗疆的灵母山上才有。因为其可以镇邪隔灵的缘故,常常被用来制造辟邪的挂饰,价值极高。 而我刚才眼睛明明开了天窗,还找不到这小鬼真身,也是因为被灵母石给隔绝了。 我继续看向手中的这娃娃,果然,在这晶体娃娃里,我看到了小鬼真身。 它很小,只有巴掌那么大,从体型来看,应该是还没出生就被人拘了魂,给养在了这晶体娃娃里。 这很不人道,甚至说是非常残忍。 因为我听爷爷给我讲过,世上有不少人做这种生意。 一些心术不正的风水师,会故意找一些孕妇,在她们要走的路上施法,当她们走过,就会流产,然后再将这还没来到人世的小鬼给拘了圈养起来。 这种婴灵是煞气最重的,有人养了转运,也有人会用来干坏事。 小鬼知道我在看它,立刻冲我龇牙咧嘴的,看起来非常凶猛暴躁,一副要弄死我的样子。 看着如此凶狠的它,我也没刚才那么怨恨了,甚至还有点同情它。 因为这不是它的本意,是人心的恶赋予了它邪恶的意识。 “小鬼,别急,等会我给你超度。”我叹了口气说道。 然后我翻转了这晶体娃娃,很快我就在娃娃的底座上看到了两个名字。 我瞬间皱起了眉头,因为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不是我和叶红鱼的名字,而是陈黄皮、苏青荷。 《麻衣神婿》019娃娃试读结束。 wap. /131/131394/30676457.html 020 岳母 看着晶体娃娃底座的这两个名字,我楞住了。 这事儿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和棘手得多,我甚至连对方最终目的是什么都没弄清楚。 本来以为这娃娃是哪个不想我俩结婚的人给叶红鱼的,叶红鱼被忽悠了送给了我。目的是通过娃娃来破坏婚事,如果我没本事,就直接弄死我。再不济,也可以通过这娃娃给我俩托梦,让叶红鱼对我反感。 但现在看来,我可能低估了这件事。 苏青荷是谁? 我能想到的就是她可能是这小鬼的母亲,把她名字刻在娃娃身上,就是要加深这小鬼的怨念,让它越发凶狠。 至于我的名字,自然是小鬼怨念的释放对象,所以它刚才那么想弄死我。 这有点像是《三十六煞》中记载的一种邪术‘子母咒’,子母咒就是找那种胎死腹中,最好是母子一尸两命的小鬼,将它给炼成恶灵,从炼它的第一天就给它传输将要报复对象的名字,每次给小鬼喂食时也要念叨那个人的名字。 但子母咒的炼化周期最少一年,也就是说从圈养到它可以害人,最少需要一年的时间。 如此说来,最少从一年前,就有人惦记着要害死我了,在我没来西江市之前,就有人专门用子母咒炼化小鬼,想要我的命。 想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感觉有点不寒而栗。 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小鬼给送走。 我再次看向它,只见它在娃娃里不停挣扎着,一双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嘴角也有血迹,显然是通过鲜血喂养的,这种小鬼是真的凶,一般的风水师都应付不了。 而它身上还贴着几张灵符,若不是这些灵符束缚,估摸着早就冲出来了。 “小鬼,别挣扎了,没用的,你被心存恶念的人炼化了,现在你就是一个杀人工具,我打算帮你超度,你安静一点。”我直接对它说道。 别看它小,还没出世就死了,但其实灵智是不低的。 不过因为长期被炼化,被灌输了要杀死我的念头,所以它压根听不进我的话,再次发狂了起来,不停地朝我龇牙咧嘴,一副想要咬我的架势。 我寻思若不是被灵母石娃娃给镇在里面,还真就要费点周折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接给它先来了一段净心咒。 “太上台心,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念完,我一指点在了小鬼的眉心处。 受到净心咒的点化,小鬼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整体看起来没那么凶了,两只眼睛也平和地看向了我。 我温和地对它说:“现在能听懂我的话了吧?你被利用了,我不是你的仇人。我念你来到阳世一遭,没出生还受此大难。就不杀你了,等会帮你超度,让你去轮回转世,你同意吗?” 小鬼冲我点了点头,显然能听懂我的话。 见它同意,我松了口气,这就好办多了,我是真不想让它魂飞魄散。因为爷爷跟我说过,能度的鬼尽量不杀,这也有助于帮自己积德,更何况这小鬼确实可怜。 我掏出一张超度符,开始念动咒语:“太上赦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八卦放光,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赦令等众,急急超生!” 念完,我将符贴在了晶体娃娃上,小鬼身上束缚它的那张灵符慢慢地就淡化了。 “上路吧!” 我再次燃了一张引路符,浮光慢慢向前飞去,小鬼也跟着浮光慢慢地飘走了。 就在我以为这件事解决了,准备查查叶红鱼到底是从哪得到这礼盒时,我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机。 “自以为是,你找死!”那小鬼刚飘了两步,突然扭头冲我邪魅地一笑,然后整个身子朝我飘了过来。 它速度极快,一眨眼就飞到了我面前,伸出两只没有五指的手就要掐我脖子。 还好我反应快,而且我不仅精通玄学,从小因为身子骨弱,也一直有跟爷爷扎马步学武术,所以我身手也不弱,立刻往旁边一跳,躲过了小鬼的攻击。 “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了!” 小鬼居然在我面前耍花样,这出乎了我的意料,也彻底激起了我的怒气。 我毫不犹豫祭出一张镇魂符,直接打在了它的身上。 它被镇魂符打到,立刻身子一晃,不过它确实煞气极重,很快竟然又稳住了,还要上来攻击我。 而令我更想不到的是,我的镇魂符打到这小鬼身上时,我的胸口居然传来一阵闷疼,隐隐间像是受伤了一样。 这就有点诡异了,好在我理论知识丰富,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 这不仅是子母咒,甚至在炼化这小鬼时,他主人还参杂了我的生辰八字,还给小鬼喂食过我的精血,而且这小鬼最少被练了三年了。 想到这,我细思极恐,从时间上推算的话,应该是爷爷死了后,有人偷偷去过我家,还偷走过我的精血,我居然一点也没发现,这道行就深了。 虽说我强忍着反噬,可以杀掉这小鬼,但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我暂时不能杀它,我要借它把它的主人给找出来。 于是我立刻祭出缚魂咒,重新将它给封进了晶体娃娃。 见小鬼被彻底锁在了娃娃里,我才松了口气,得亏我本领不弱,不然今天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这小鬼的主人也忒狠了点,从我爷爷一走就酝酿了三年的杀局,这人怕是也是个精于算计的厉害风水师了,很可能是爷爷的仇家,接下来我得越发小心行事了。 将晶体娃娃放好后,我立刻来到了店铺大堂,我租下店铺时,房东给我讲过,店门口是有监控的。 今天下午叶红鱼出去了一会,就拿着礼盒回来了,运气好的话,我说不定能看到是谁给的她这小鬼娃娃。 很快,我就熟练掌握了监控的使用方法,我调出了下午叶红鱼来我这的那段监控画面。 运气不错,我看到叶红鱼从我店铺出来后,来到了不远处的街边,监控探头刚好能拍到。 一个女人站在那等她,当时是大白天,但她却打着一把黑伞,所以一时间我也没看到她的脸。 她的身材丰腴饱满,看起来像是个三十来岁的熟女。 她将礼盒给了叶红鱼,两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叶红鱼看起来很开心很高兴。 而就在这时,探头捕捉到了她的脸,她竟然是我的未来岳母,许晴。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58.html 021 尸门 从监控画面里看到居然是许晴把这个礼盒给了叶红鱼,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极其复杂。 怎么会是她? 难道许晴和叶青山一样,也很不待见我吗? 可是印象中她是一个很温婉贤惠的女人,不是势利眼,对我没什么偏见的,而且叶红鱼也和我说过,虽然只见过一两次,她妈还挺喜欢我的。 不过不解归不解,我也松了口气。 这鬼娃娃是许晴给叶红鱼的,那就合理了,至少可以说明叶红鱼对我并无恶意,她也是以为怕我难堪,觉得她妈妈是一片好意才这样做。 我再次将视线集中在了监控里的许晴身上,想要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其他什么线索。 只可惜她一直撑着黑伞,我很难观察到她的举止神态,也没法通过地面上的影子来判断,她是不是像那天晚上一样被黄大仙附身了。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许晴肯定有猫腻,正常人就算再想保护皮肤,下午也不应该撑伞啊。 由于当时是深夜了,我也不好去叶家打探,当务之急是将计就计,看看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我重新去床上把晶体娃娃拿起,有这小鬼在扰我心神,我是别想睡觉了,索性就先把它给压住。 正常手段是很难控制住这小鬼的,除非我心一狠把它给杀了,但那样就打草惊蛇了。 对付这种小鬼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真正厉害的凶灵,把它给压住,让它恐惧,那样指不定还能收服它。 而我手上正好有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对象,那就是青龙山上那将要化龙的大青蛇。 本来我是准备明天抽时间去给这大青蛇封正的,但既然事情到了这份上,肯定越快越好了。 拿好必备的法器,带上晶体娃娃,我直接赶往了青龙山。 当我一步步踏在青龙山的石阶上,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一次比前天晚上来还要紧张,毕竟昨天我亲眼见到了那棺中人的厉害,那不是传说,是真的有个恐怖玩意在深山里。 来到龙门口,我像之前一样,先是跪拜了一下山主,然后点上一盏引路灯,让里面的大青蛇给我开门。 伴着吱呀一声响,龙门大开。 我小心翼翼地一步踏入,可刚迈进去一只脚,我手中的引路灯突然就熄灭了。 半夜鬼吹灯,山主不欢迎我? 我赶忙一只脚退了出来,重新来到了石门外。 “青龙山主,小子陈黄皮,又来打扰了,不是对你不敬,实属应了青蛇之约,不能失信。这青龙山能再出一条真龙,也是好事。希望山主可以给一个机会,让小子进去,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提醒。” 我诚恳地在石门前说道,说完我再次点了一盏引路灯。 再次抬脚跨入,可和刚才一样,我半只脚刚迈进去,手中的灯芯再次被吹灭。 我咯噔了一下,寻思难道这大青蛇命中就不该化龙?还是说山主舍不得这看门的大蛇,不想我助它化龙? 虽心中纳闷,但我还是乖乖地退了出来。 青龙山主高深莫测,流传了千年都没被破解的迷局,这迷局的主人公,以我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敢强闯的。 退出来后,我刚要继续请求,突然看到龙门上那几行小篆字体,有两行竟然在发出金光。 活人勿进,死人勿葬,阴魂勿扰 是这行小篆在发光,不过活人勿进四个字没变化,而是死人勿葬,阴魂勿扰八个字在隐隐闪着金光。 我稍微思考了下就反应了过来,我可以进去,但我身上这鬼娃娃不能进去。 “多谢山主指点。”我恭敬说道,然后将晶体娃娃放在了石门前,重新点燃了引路灯,第三次踏入龙门。 本以为这一次会没问题,出乎我意料的是,灯火再一次被吹灭了。 这就邪门了,小鬼也放下了,山主也没说不让我进,怎么又把我的灯给吹灭了? 我不得不再一次退到山门前,重新看向龙门。 我看到龙门上的字还在发光,不过这次只有四个字在闪着金光了:死人勿葬。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我出于身体本能的汗毛倒立,隐隐间产生一丝不安。 我是一个活人,也不是来青龙山葬死人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提醒? 那只有一个解释,我身上有尸气,而且很浓烈,会被误当作死人。 想到这,我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 我立刻稳住心神,运动玄阳之气,很快我竟然真的从身体里察觉到一股子尸气。 这尸气藏在我的胸口处,聚在膻中穴上,如果我不自查的话,还真被忽略了。 我立刻想到了之前在店里对付小鬼时,我用镇魂符压它,结果胸口传来一阵闷疼。 我本以为那是单纯的反噬,现在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猜的不错的话,这小鬼的主人不是用的鲜血喂食,竟是用的尸气! 而且这尸气竟然藏在我体内,如果不是被青龙山主提醒发现,后患无穷,稍有不慎,甚至可能要了我的命! 尸是一个极其诡异的东西,理论上来说是不应该存在的,它不入六道,本身也是不具备灵智的。 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历史上也出现过不少旱魃、后卿、赢勾、将臣之类的僵尸害人事件,也有一些会邪术的风水师会点炼化尸体的本事。 不过用尸气伤人,这就有点天方夜谭了,因为尸气很难受控。 但爷爷给我讲过一个叫八尸门的诡异门派,这八尸门从不参加任何风水界的聚会,甚至知道它存在的风水师都不多。 但绝对不可小觑这个八尸门,爷爷说它们控尸的本领已经出神入化,而且传女不传男,是个极其神秘的门派,好在他们不入世,偏居一隅,也没传出过什么八尸门控尸伤人的事情。 我头皮发麻,如果这小鬼是八尸门的人用来对付我的,那就麻烦大了。 我一边驱除胸口的尸气,一边悄悄扭头看去,因为就算是八尸门的人,要想用尸气伤人,也是有一定范围的,我怀疑这个人之前就一直躲在我门市附近,现在很有可能悄悄跟过来了。 甚至刚才青龙山主提醒的死人勿葬,不是说我,针对的可能是她! 毕竟,能够将控尸之术练得出神入化,整天和尸体、尸气打交道,本身也可以说是半人半尸了。 wap. /131/131394/30676459.html 022 朱雀 在我逼出尸气的瞬间,我猛地扭过头去。 果然,在山脚下还真的站着一个人。 姑且说是人吧,由于我只能隐约看到一道影子,距离有点远,也不知道它是人是鬼还是尸。 但这东西绝对是跟着我过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就是小鬼的主人。 他的感知力极强,我刚发现他,就被他察觉到了。 他也没跑,甚至还快速往石阶上跑了起来。 他的速度很快,脚步轻盈,一看就是得道之辈,道行极高。 我立刻左手捏住目前我最擅长,威力最大的祖传秘术惊雷诀,微微弯腰,准备迎战。 不过这人上了约莫十节台阶后,就停了下来。 距离近了些,我隐约间已经可以看到他模糊的样子了,虽然看得不是很具体,但从身形来看,还是个身材曼妙的女子。 这让我越发相信,此人可能真的是来自八尸门。 真不知道八尸门的人为何要出手对付我,爷爷虽然给我讲过个这神秘的门派,但没跟我提过他们有过节。 爷爷的那几个手眼通天的仇家,我是知道的,其中并没有出自八尸门的。 心中纳闷,但我没有时间去思考,因为她虽然停了下来,但不是真的就放过我了,而是我已经进入了她的伤害范围。 果然,她从后背上取下一个类似陶瓷罐子的东西。 把这罐子往石阶上一放,她双手合十,做着一个复杂的手印,同时嘴上念念有词,应该是在施展八尸门的什么秘术。 很快,从罐子里升腾起一抹黑气,虽然隔了很远的距离,但我还是判断出来,这是尸气,因为很好辨认。 尸气和阴气、鬼气都不一样,它是凝而有形的,就像雾气一样。 所以尸气对人的攻击,不仅可以像阴气一样乱人心魂,更可以简单直接地对人身体造成真切的伤害。 只见,在她的操控下,这股从罐子里冒出的尸气很快就聚在了一起,宛若一条灵蛇,飞速朝我飘了过来。 我也没慌乱,虽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对付尸气,但惊雷诀是破煞之法,对付尸气照样管用。 眼瞅着这尸气快要来到我面前,我刚要一掌推出,从身后突然吹来一阵阴风。 尸气所化的蛇形气体被这阴风一扫,顿时烟消云散,消融于黑夜。 竟是青龙山主出手,帮我破了这尸气。 我愣了一下,青龙山主可是传说中的怪物,先前允许我进山就已经让我意外了,现在居然还帮我出手,这就让我非常受宠若惊了。 一肚子疑虑,不知他为何会帮我,我可不信他是看中了我的天赋,天下之大,风水一途涌现出的天才不少,但往往都高开低走,要么熬不过天谴,要么就还未熬出头就被害死了,目前隐居于世的风水大拿,只有极个别是以登天之资横空出世,最终站上巅峰的。 “山主,谢了。”我在心底默默说道,不管怎么说,人家确实是帮了我,我也想不到他能图我身上什么东西。 刚在心中道完谢,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要你这大尸魃子多管闲事?” 是半山腰上那八尸门的女子开的口,她的语气极其清冷,给人一种女王之威。 当我听到她的声音,我第一反应就是疯了,她疯了。 青龙山主可是流传千年的未解传奇,到了这女人嘴里,竟然成了大尸魃子! 这也太口无遮拦,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青龙山主似乎很能忍,居然没有做出回应。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石阶上那女子竟然得寸进尺,骂了青龙山主是个大尸魃子后,非但没有立刻逃跑,相反,她竟然打破了面前的褐色陶瓷罐子。 伴着哐当一道破碎声,肉眼可见的大量尸气,一下子不受控制地全部井喷了出来。 想必这些尸气是这女人提炼了大量尸体才炼出来的,她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竟然是要与青龙山主一战? 哪怕这个女人是我的敌人,我此时也忍不住佩服她的勇气,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单单这份魄力,我不如她。 我聚精会神地看着,同时再次捏起了惊雷诀,青龙山主是为了我才惹怒了这女人,哪怕我的实力在他面前可能不值一提,但我还是准备有需要的话,不惜一战。 我看到她张开了双臂,两只细长的手臂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在进行着一场古老的祭祀。 在她的操控之下,那股磅礴的尸气慢慢凝聚了起来,越聚越多,渐渐地就成型了。 当那高傲的凤头出现,我忍不住咂舌,她竟然要操控尸气凝成一个凤凰的形状。 很快,这尸气就凝聚成形,我为之侧目,还不是普通的凤凰,竟然是四灵之一的朱雀之形。 朱雀乃百鸟之王,于八卦为离,于五行为火。 别说是操控尸气凝出朱雀之形了,一般的风水师都不敢用黄纸剪出朱雀,没那实力震住,是绝对压不住的,哪怕只是一个道具也不行! 她很强,远超我的想象。 这一刻,我莫名地为青龙山主捏了把汗,看来这女人不是疯子,她竟然真的有大神通,不愧是神秘莫测的八尸门。 朱雀成型后,发出一道清脆的鸣叫,腾空而起,翔于青龙山之巅。 此时的它哪里还是那古怪的尸气,隐隐间竟然真的有了点朱雀真身的影子,给人极强的威压,就连我都差点忍不住想要敬拜。 巨大的身影凌于半空,俯瞰着青龙山,一副雄纠气昂昂地高傲姿态,一如八尸门那高冷的女人。 她要干什么? 她是八尸门的传人,擅长炼尸、控尸,不会是要炼了青龙山主吧?难道青龙山主,那玖龙拉棺的棺中神人真是个大尸魃子? 我心底升起一个又一个问号,感觉刚刚走出山村没多久,就要亲眼目睹一场可能会载入风水界史册的旷世之战。 “大尸魃子,世人畏你惧你,我苏青荷可不怕你!别做那缩头乌龟,可有胆量与我一战?” wap. /131/131394/30676460.html 023 温柔 她苏青荷可不怕他。 当我听到她这句极其狂傲的话,既震撼又惶恐。 震撼是因为她真的道行极深,她让青龙山主与其一战,这不是说大话,确实是具备这样的实力。 而惶恐则是因为她居然就是苏青荷,和我名字一起刻在晶体娃娃底座的竟然是她。 我之前以为苏青荷是小鬼的母亲,那是邪术子母咒。现在看来,没我想得那么简单,她到底要利用这小鬼怎么对付我?是否还有着更凶险的后手? 莫名其妙地被这样一个恐怖女人盯上,真是让我惶惶不安。 我往石门旁靠了靠,让自己尽量处于安全地带,以免受到这场大战的波及。 可等了约莫一两分钟,山林依旧寂静,青龙山主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思。 “哼,原来不过如此!没那本事就别多管闲事!”苏青荷不屑地冷哼一声,随着她的声音,空中那尸气凝聚的朱雀扇动了下翅膀,仿若也在对青龙山主表示嘲弄。 我心底也升起一丝不解,难不成盛名流传了千年的青龙山主,真的被她给镇住了? 还是说苏青荷来自八尸门,而青龙山主真的是个大尸魃子,正好克它? 就在我纳闷间,头顶突然笼罩起一层黑云,凭空而起,遮住了大半个青龙山,就连星光都黯淡了下来。 与此同时,深山里响起一道低沉的龙吟之声。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寻思是不是山里的青龙忍不住了,要出手了?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龙吟了,我的血液伴着这道龙吟声也翻滚了起来,难道我要见到传说中的真龙了吗? 青龙、朱雀,这些都是流传于风水界的远古生物了,我还从没见过,苏青荷用尸气凝聚的朱雀是假,可这青龙恐怕是真身,二者交战,孰强孰弱? “退下!”青龙山主那苍老的声音总算响了起来。 龙吟声戛然而止,山林再次恢复死寂。 我以为青龙山主是真的要妥协了,然而就在这时,一股黑气所化的利剑猛地从青龙山深处急速升空。 这剑气以无比霸道的姿态一剑刺中了朱雀,尸气所化的朱雀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就一下子散了,再也没了先前的高傲。 我楞住了,刚才那一剑只是剑气,就如此摧枯拉朽,其中蕴藏着何其恐怖的神通? 苏青荷并未被打败,我看到她立刻双手再次结着诡谲的手印,想要重新将尸气凝聚成型。 “收!” 青龙山主只是说了一个字,这股磅礴的尸气竟然一下子钻进了青龙山,再也不见踪影,仿若被吞噬了,成了青龙山一草一木的养料。 “小丫头,别以为我出不了青龙山就杀不了你!三息之内,不退则死!” 三息之内,不退则死。 青龙山主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不像苏青荷那般高冷,但听在我耳朵里,就像是圣旨一般,容不得任何违拗。 这才是真正的实力,沉淀了千年的底蕴。 “哼,大尸魃子,算你有点本事,不过我不怕你,日后我修为精进,还是会来炼了你!”苏青荷倒是个狠人,明显不是青龙山主的对手,竟然还是放了狠话。 不过说完后没多久,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了,显然也是忌惮山主的实力。 我松了口气,同时对青龙山主有了更深切的认知,他是真的强,不过从刚才对话来看,他似乎出不了青龙山? 真不知道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如果有朝一日走出青龙山,放眼天下,会有风水师是其对手吗? “陈黄皮,你欠我一个人情。”在我暗叹青龙山主之强悍时,他温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受宠若惊,我有何德何能,让这样的神秘存在欠下人情啊。 我忙恭敬开口道:“多谢山主今日出手,小子陈黄皮记下了。如果山主不嫌小子才疏学浅,日后有需要,我必全力相报。” “会有机会的。”山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有点纳闷,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难道他算到了什么?日后我还真的能帮到他? 我也没多嘴去问,能够和青龙山主说上话,这已经是我的大机缘了,如果传到风水圈子里,是足以光宗耀祖,令人艳羡的。 “陈黄皮,提醒你一句,你与青蛇有约在先,我不阻你。但你想在此助它化龙,不行!” 心里正诚惶诚恐呢,青龙山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这一次不是它开口讲出来的,这声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我脑子里。 这是传音之法,据说玄阳之气练到第三大境一步登天时,是可以做到这一步的。 我想,他之所以传音给我,也是不想让那条大青蛇听到吧。 “为什么?”我没出口问,只是在心底升起疑虑。 我不知道山主有没有听到,反正他消失了,没有再给我回应。 我一个人踌躇地站在龙门口,一时间手足无措。 我虽然没什么社会阅历,但信诺是爷爷多次嘱咐过的做人准则,虽然对方是一只大蛇,但我既然答应了它,就该做到,更何况,它还帮了我大忙,助我一剑封了龙门。 可青龙山主的提醒,我同样要重视,他那么高深的人物,居然提醒我这样的小事,我不能胡来。 思来想去,我都不明白山主为何不让我助大青蛇化龙,难道是他舍不得这开门的大青蛇离开?可是青龙山人杰地灵,根本就不缺看门的。 那又是为什么呢? 他说他不阻止我守约,却又不让我在此给青蛇讨封,这听起来极其矛盾。 最终,我决定起上一卦。 上乾下震,是无妄卦,天雷无妄。 卦象有曰,天下雷行,晴天霹雳,意外之意外。妄行则有意外之灾,得意忘形而取灾。诚化之生生大有,尽人道而合天德,活力而健。 看完卦象,我明白了过来。 不是青蛇命中不能化龙,而是它一旦化龙,将有无妄之灾。 因为青龙山上已有真龙,那玖龙拉棺的传说是真的,一山还难容二虎,更何况青龙山已有玖龙呢?九乃极数,一旦大青蛇化龙,以它的修为,是注定刚一化形,还没来得及腾飞,就要被真龙吞杀的。 弄明白个中缘由后,我郑重看向青龙山深处,眼中除了敬畏,多出了些许发自肺腑的尊重。 青龙山主,他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 明明已有登天之力,却不忘关心一条看门蛇。 拔剑有灭朱雀之威,归隐有护弱小之仁心,这让无数人恐惧的大尸魃子竟有温柔的一面。 叹了口气,我再次踏进了龙门。 那大蛇显然已经等候多时,猛地窜出,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wap. /131/131394/30676461.html 024 是谁 大蛇一双乌溜的大眼睛如铜铃一般,瞪得老大。 甚至还摆动着有力的蛇尾,表现得极为欢悦。 这可以理解,毕竟修了这么多年,总算到了化龙的时间,这是改变它命运的时刻。 “你且不要急,等我安排好了再给你封正。”我没跟它说不能帮他化龙,它现在是最兴奋的时刻,一旦听到这不好的消息,会一下子泄了气,修为大减,几百年的努力将功亏一篑。 它冲我点了点头,很安静地趴着,我隐隐间从它的蛇头上看到鼓起了两个包,这是修为快压不住了的化龙之兆。 我从身上掏出两张符纸,这是我在店里就准备好的。 一张符纸上画着江,江水滚滚。 一张符纸上画着海,海潮汹涌。 将两张符纸分别放在大青蛇的身体两侧,然后我又搭了一座纸桥,横跨江海。 “开始吧。”准备好这一切,我直接说道。 这大青蛇的灵智已经相当之高了,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意思。 它吐着蛇杏,然后整个粗壮的身体扭动了起来,身体越来越小,没一会儿功夫竟然变得很小,成了只有筷子那么细长的小青蛇,但这小青蛇的额头上分明的已经长出犄角,看起来真的很像一条小龙。 它一跃跳到了纸桥上,慢慢往前爬。 这是灵蛇封正的步骤,正常情况下,大蛇修到化龙之境,会选择一条大桥,在桥面上像人一样游过,必须走桥面,不能走桥下,一旦走桥下就意味着要被人踩在脚下,将修为大减,错过化龙之机。 爬着爬着,它突然直立着站了起来,一副要腾飞的姿势,激动地看着我。 “你看我像蛇还是像龙?”它口吐人言,期待地问我。 一旦我说它就是条小青蛇,那就意味着它讨封失败,彻底成为小蛇,几百年修为尽散,这也是很多大蛇宁愿当个有修为的蛇精为祸人间,也不愿化龙的原因,除非有大机缘碰到懂道行的人,一般人不会说它们像龙的。 但我真的不忍心说它是蛇,从它的犄角来看,它已有真龙之象,说明它没干过坏事,一直是心存善念的,要怪只能怪它修行之地选择在了青龙山,这是龙气极盛的地方,不允许它的存在。 我看着它,直接道:“我看你不像蛇也不像龙。” 它愣了一下,还一个劲地朝我挤着眼睛,看向身体右侧的海,一直在暗示我让它下海成龙,那举止神态真的和人差不多。 我摇了摇头,道:“入江为蛟,下海成龙,但我看你入不了江,下不了海!” 我话音一落,青蛇那双眼睛里划过七分不解,两分哀求,一分愤怒。 它以为被我耍了,我在坏它好事。 但它也不敢上来对付我,它在讨封,什么都得听我的,更何况我们还签了契约。 看着它哀求的眼神,我心一狠,继续道:“江海不属于你,你快看看那是什么?” 说完,我指向了被我放在石门口的那个晶体娃娃。 青蛇看向晶体娃娃,有点不解。 我突然开口说:“我看你很像娃娃里的那条小旱龙!” 它猛然反应了过来,眼神里划过一抹怨恨。 但已经来不及了,没有回转的余地,这就是讨封的代价。 只见,原本已经缩成筷子大小的青蛇,再次身体一缩,窜向了晶体娃娃。 娃娃里像是有什么力量在吸它一般,最后它整个身体都进了晶体娃娃。 我一步跨出龙门,拿起了娃娃。 此时的大青蛇已经完全被束缚在了娃娃里,而它也不再是蛇,头有龙角,嘴有龙须,身有龙鳞,赫然已经幻化成了一条小青龙。 可它虽然化龙成功,却一点没有感激我的意思,而是幽怨地看着我,那眼神恨不得要吃了我,因为它就算已经成了小龙,却被囚住了,最少要囚百年,还不如做一条大蛇来得快活。 我直接拿起娃娃下了青龙山,然后才对着它说:“小青龙,你别那样看我。不是我要害你,我其实是在帮你。你出生青龙山,山上有几条真龙你清楚吗?九乃极数,我若是让你讨封成功,化作真龙,今日既是你腾飞之时,更是你陨落之刻!” 它眼中的怨恨消散了些许,我继续道:“虽然没能助你化为真龙,但躲进这娃娃也算是帮你逃过一劫。你现在只是一条小龙,但修为犹在,只要你跟着我苦心潜修,他日你必破壳而出,翱翔于九天之上!” 听了我的话,它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它本就灵智不低,加上现在已经化为小龙,就更聪明了,很快就听出我不是撒谎,确实为它度过了一劫。 它在娃娃里晃了晃小脑袋,还蛮可爱的,要知道这可是传说中的真龙,哪怕再小,也是极其稀有的存在,没想到却成了我的小宠物,还真是造化弄人。 “以后就喊你小青吧,我会全力助你修行的。不过你也要帮我,在娃娃里有只小鬼,你先给我压住它,让它不要再烦我,也不准把我的情况传递给它主人。”我再次说道。 小青龙点了点头,很快它猛地张开了嘴发出一道龙吟之声,那小鬼虽然是个凶煞,但又哪里见过真龙,吓得蜷缩起来,一动不敢动。 我轻笑一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倒是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 直接回到店里,没了小鬼来缠我,我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往了叶家。 叶青山出去办事了,许晴和叶红鱼母女俩在做早操。 看到我过来,许晴倒是挺热情的,直接朝我招了招手,说:“黄皮来啦,吃早饭了没?” 看她样子并不讨厌我,没叶青山那股上位者的疏离感,就是个温婉的顾家女人。 我笑了笑,礼貌道:“吃过了,叶叔昨天去找过我,说答应了我和红鱼的婚事,所以我今天登门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我好提前安排。” 许晴柔和一笑,风情万种,说:“黄皮啊,别客气,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你也不要因为红鱼是大家闺秀,就束手束脚的,只要你对她好就行了。还有青山他就算看不上你也别在意,你还年轻,只要上进,一切都会好起来。再说了,我们叶家家大业大,做了我叶家女婿,什么都会有的,你不用有压力。” 许晴苦口婆心,虽然言语里似乎也没把我当成什么优秀的年轻人,但口吻听起来却没叶青山那么不舒服。 我笑着说:“多谢阿姨关心,我会好好努力,会用心对红鱼的。对了,阿姨,我早上调取店铺昨天的监控,看到你昨天下午好像有经过,怎么不进店坐坐啊?” 我没直接问她礼盒的事情,而是旁敲侧击地问。 许晴睁大了眼,不解道:“啊?昨天下午?昨天下午我没出门啊,我一直在家练瑜伽呢。”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的反应不像是假的。 其实我早就想过这一点,只不过现在得到了印证。 那个撑着黑伞的女人不是岳母许晴,那她是谁? wap. /131/131394/30676462.html 025 推理 许晴疑惑地看着我,说:“黄皮啊,你是不是看走眼了?我真没出去啊。” 叶红鱼在一旁悄悄朝我挤眉弄眼,意思叫我别乱说,装作不知道就行。她认为许晴让她给我礼盒,是为了照顾我面子,暗示我别把话说破,那样会弄得双方难堪。 我自然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本来就没准备深究,心里有答案就行了。 “阿姨,应该是我看错了吧,我只是看到了背影,她身材很好,看起来跟您挺像的。”我随口说道。 许晴开心地笑着说:“呀,没看出来啊,黄皮你这小嘴还挺甜呢。不过阿姨我可提醒你,以后只能夸我和红鱼母女俩,不准夸别的女人,知道不?城里的姑娘和村里的可不一样,被夸多了会多想的。” 我点了点头,许晴似乎有心给我俩私人空间,很快又说:“我约了朋友去做身体保养,你俩聊吧,我先走了。” 等许晴走了,叶红鱼佯装生气地瞪了我一眼,说:“黄皮哥,你这才来城里没几天,就学坏了,还知道夸我妈漂亮。这以后我要是嫁给你,还有点不放心呢,你不会也不专一吧?”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道:“不会的,红鱼,我这不是故意岔开话题嘛。” 很快她又继续对我道:“黄皮哥,那礼盒确实是我妈让我给你的。这事你就闷在肚子里就行,说出来多尴尬啊,你真是年轻,没人际交往经验。” 我没反驳她,而是直接问道:“红鱼,你家这么豪华,家里应该有监控的吧?” 叶红鱼点了点头,睁着水灵大眼睛,问:“黄皮哥,你问这个干嘛?” 我回道:“红鱼,你方便把昨天下午的监控调出来不?我想看看那时间段,阿姨是不是真的在家练瑜伽。” 听了我的话,叶红鱼真的有点生气了,不过也没跟我发火,只是不悦道:“黄皮哥,你什么意思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就是我妈给的礼盒,你从监控里看到的那个身材好的女人,真的是我妈。” “你先去调视频吧,看完我再跟你解释。”我直接说道,口说无凭,等会看到真相,她一定会惊掉下巴。 叶红鱼虽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带着我去调监控了。 很快,视频回放到昨天下午那段时间。果然,许晴真的在家里练瑜伽。 “啊!”叶红鱼惊吓地捂住了嘴,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我来到她身旁,抬手稳住了她瑟瑟发抖的身体。 “黄皮哥,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妈明明在家练瑜伽,怎么同时还去给我送礼盒了?到底哪个才是我妈妈?我这是撞邪了吗?”叶红鱼有点语无伦次地问我。 我直接说:“给你礼盒的那个人不是你妈,红鱼,你再回忆一下,当时她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我从监控里不是看得很清楚。” 叶红鱼闭上眼,开始认真回想了起来。 很快,她对我道:“我妈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比较着急,她戴着口罩,还撑着伞,她说她身体不舒服,我也没在意。由于就接触了一会,我倒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觉得她神情有点恍惚,没什么精气神,我以为是生病的原因呢。” 听完,我点了点头,这和我心中的答案契合在了一起。 那个送礼盒给叶红鱼的,非但不是许晴本人,甚至可以说还不是活人! 因为从许晴的练瑜伽视频来看,不存在她被妖鬼附身的情况。 那么同一时间出现在我店铺门口的自然就不是她,排除双胞胎等血缘近亲冒充,那就只有三个可能了。 第一种可能就是精怪所化,成了精的妖邪是可以幻化出人形的。但精怪幻化成人会看起来很有灵气,特别是眼睛会和人不太一样。这显然和叶红鱼说的不符,更何况如果是精怪所化,也不用撑伞。 第二种可能就是扎纸匠可以照着人的模样扎出纸人,再借阴魂附体,让纸人成人。不过放眼整个风水圈子,除了爷爷口中那有大神通的苗疆扎纸匠李瘸子,我很难想象谁还有这样的大神通,这样的大人物也不太可能出现在西江市。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了,借尸造人。 其实没亲眼目睹昨晚苏青荷的神通,我是不相信世上有这么神奇的秘法的,但我现在毫不怀疑,给我礼盒的那个许晴绝对是借助尸体造出来的。 我曾在一本尸魅怪谈的古籍中看到过一个民间秘法,说如果找到一个身材脸型相仿的尸体,再经过炼尸人的秘法锤炼,用尸气对其改造,是能够把这尸体变成另外一副模样的。 不过这就是一具躯壳,没有神智,一切全凭控尸人的操控,仔细看也能看出不是活人。 所以叶红鱼才会说她看到的许晴黯淡无神,毫无生机,戴口罩也是因为怕暴露了,因为尸气可以改变尸体的肉体,但牙齿却是最坚固的,所以嘴型很难改变。 而她之所以要撑着伞,就是因为尸气见不得太阳照射,一旦把伞拿开,将会变成腐尸。 显然,这一切推理将矛头都指向了那个恐怖女人,八尸门的苏青荷,她具备这样的神通。 “黄皮哥,现在咋办啊,要不要告诉我爸?我有点害怕呢,世上怎么会有两个妈妈?”叶红鱼抬手拉了拉我的衣角,紧张地问道。 我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苏青荷废了这么大周折闹出这么大动静,绝对不会就此收手。 她完全可以通过其它更简单的方法将小鬼送到我店铺,却选择这样一种有违天道秩序的法子,那么她一定藏着更大的杀招。 总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进入苏青荷的圈套,小鬼和昨晚青龙山上的碰面,只是她故意留给我的引子。 我看了下外面,当时正是中午,太阳高照,这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要想查清楚苏青荷的杀招是什么,这是最好的时间段,她那一身控尸之法将无从施展。 于是我立刻对叶红鱼道:“红鱼,去你妈妈的床上、梳妆台上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她掉下来的头发,有的话你给我取过来。另外,找一套她的贴身衣服,最好是还没来得及洗的。” 叶红鱼愣了一下,不解道:“黄皮哥,你要这干嘛?你如果没把握别乱来啊,不行我还是告诉我爸吧,让他请风水大师沈初九爷爷过来看看。” 我摇了摇头道:“他解决不了这事!你照我说的去做。” 叶红鱼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显然不相信沈初九解决不了的麻烦,我居然可以做到。 wap. /131/131394/30676463.html 026 寻尸 我也没和叶红鱼说自己多强,比沈初九还厉害。 我只是对她说:“红鱼啊,你先去准备我要的东西,回头我再给你解释。” 叶红鱼虽然不懂,但还是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了。 等她去准备,我又悄悄查看起了监控。 我将视频继续回放,在昨天下午两点左右,我看到沈初九出现在了监控里。 叶家的监控很高档,可以收音,我也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许晴对沈初九很客气,他毕竟被誉为西江头号风水师,她停下手头的事,和沈初九交谈了起来。 简单寒暄后,沈初九问了许晴的生辰八字,说叶家招婿,大喜将至,要送个喜符。 许晴也没多想,直接就告诉了沈初九自己的生辰八字。 紧接着沈初九又说我命格不好,天生克妻,说要帮叶家化解,需要许晴的一点舌尖血。 许晴慌了神,自然应了下来,接过沈初九给的一根银针,刺破了舌尖,将舌尖血滴在了沈初九的一张符纸上。 拿上许晴的舌尖血,沈初九就离开了,许晴连声感谢,以为沈初九是在帮叶家逢凶化吉。 看完这一幕,我是气得直咬牙,好一个沈初九,败坏我名声不说,居然还要整幺蛾子。 我总算明白苏青荷是怎么那么容易就借尸造了一个许晴,想必沈初九就是她的帮凶。 苏青荷在西江人生地不熟,要想顺利害我,确实需要一个上得了台面的风水师相助,这样就简单多了。 看来我得重新审视这场祸端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八尸门传人联手风水大师,不出手则已,一出生势必就是一场浩劫,我得抓紧弄清楚他们的真正杀招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我心底也是一暖。 从监控录像来看,至少岳母许晴人不错,她相信了沈初九说的我命格克妻,今天却依旧对我态度温和,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 这时,叶红鱼从楼上下来了,手中拿着我想要的东西。 “黄皮哥,我妈保养的好,不掉头发,我好不容易找到两根。还有这衣服是她刚出门前换下的,还没来得及洗,给你。”叶红鱼将东西交给我,对我很信任。 一股淡淡的女人香,我忙将衣服收进袋子,对叶红鱼说:“谢了,那我先去处理事情了。红鱼,你这两天尽量少出门,等我俩成亲了,一切就会好起来。” 她瞪着大眼睛,问道:“黄皮哥,你到底要干嘛去啊,不会是要捉鬼吧?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也很想见识见识呢,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了风水师,不得多了解了解嘛?” “等我两结了婚再说吧,会有机会的。”我直接道。 说完,我心里还叹息了一下。 我天生命犯五弊三缺,而叶红鱼更是爷爷万里挑一选出来的,命格绝对不简单,我俩结合在一起,日后势必会引来各路魑魅魍魉的,到时候叶红鱼怕就不会这么好奇了。 “那好吧,等我俩成亲,你可得带我好好见识见识。”叶红鱼嘟着小嘴,有点委屈地说。 我笑着说好,然后就离开了叶家。 其实我心里是想带着她一起出来的,但毕竟我俩还没成亲,这事虽然主因在我,但或多或少和叶家有点牵连,如果我带着她,就有点违背爷爷定下的规矩了。 更重要的是,这次我的行动很危险,我是要寻尸问道。 回到店里,我将重要法器都准备齐全,装进布袋子背在身后,然后才出了门。 我来到昨天许晴所站的位置,用沉香粉洒了一个小圈。 然后将带着许晴味道的贴身衣服包裹着头发放进了这圈子里,用符纸点燃。 衣服烧尽,我取出罗盘,口中默念:“干元亨利贞,太极顺吾行。许晴生甲子,真魂魄疾走,问路指分明!” 这是奇针八法寻人之道,我烧了许晴的头发衣物,念了她的姓名、生辰八字,正常情况下罗盘就能指出她的方向。而昨天苏青荷在这里让许晴出现了,那虽为尸,但融了她的舌尖血和生辰八字,而且还没过去二十四小时,罗盘应该能感应到。 果然,当我念完咒语,罗盘的指针立刻就晃动了起来。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最后指出了两个方向。 其中很强烈的方向自然是许晴目前所在的地方,而另外一个气息很弱的方向,才是我要去的目的地。 我拿着罗盘,沿着沉针所指方向,一步步往前走。 正常来说,哪怕苏青荷是八尸门的传人,也不可能控制尸体行走很远的距离,所以我推测那个尸体许晴离我店铺不会太远。 果然,当我走了约莫十里路,目的地算是到了。虽说这距离已经很远了,但她毕竟是八尸门传人,也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内。 这里是西江的郊区了,和农村交接,交界处有一片树林,目的地就在树林后面。 可当我刚穿过树林,罗盘所指的方向突然就乱了,指针不停的抖动沉浮。 我暗道不好,看来自己来到了一个凶险之地,忙聚精会神地看着罗盘。 我看到兑针针头上突,说明此地有阴气介入,多为冤死或非正常死亡。 而投针的指针却半浮半沉,上浮下沉均不达底,这说明这里有墓葬。 不过这里的风水明显被人刻意改造过,让罗盘有点失灵,我估摸着是苏青荷不想让人找到那具尸体的真正位置。 看到这,我冷笑一声,我承认她实力极强,但论到寻龙点穴,我自认不弱于她。 就连爷爷在我十六岁时,都忍不住赞叹我,说风水堪舆这一块我就像是天生的大师,极熟悉风水的味道。 所谓风水,顾名思义藏风纳水。虽说后来风水圈子越来越大,多出了很多方面的大师,但风水堪舆绝对是最根本也最复杂的本领。 望风捉水、观气理地、栾山品土、定砂点穴,个中学问极其繁杂,而单说理论知识,我应该可以称得上是大师了。 我在树林深处停下,掏出香炉,焚香敬神,然后就四处打量起了周围环境,准备破了这里的迷局,找出藏尸之地。 可当我刚转悠了两圈,我猛地皱起了眉头,整个人也紧张了起来。 这里看似普通,竟然暗藏杀机。 这儿不是普通的藏尸地,竟然是一个养尸地,而且布了最凶险的阴阳门。 wap. /131/131394/30676464.html 027 探墓 阴阳门又称生死门,顾名思义,活人走生门,阴魂入死门。 一旦找不到正确的路进去,活人误闯了死门,或者阴魂不小心走了生门,那就是惊动了阵法。轻者被困多日,出来后神志不清。严重的话,可能会困死在里面,魂飞魄散。至于影响几何,要看布阵的风水师道行深浅。 但这对我来说并不难,哪怕是天字号的风水师布下的阵法,我也有信心找到正确的入口。 我闭上眼,认真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空气,这在风水上叫感气。 感气是很难的,有些风水师哪怕自身玄阳之气再强,也找不到感气的门道,这无关实力,就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知力。 这也是为什么厉害的风水大师,哪怕硬实力不行,却依旧很受追捧的原因。因为借助法器经常会被外力诱导,落入圈套,可通过感气得到的反馈却是极准的。 感气完后,我抬头看向天空,现在是白天,天上没有星星,但要想找到生死门的入口,必须借助天势。 最终,我确定了死门的大概位置,在这片树林的东南方。 我来到这个区域,找出了其中最小的一棵树。因为这棵树长在阴门上,得不到足够的阳光照射,才会生长得不如周边树木。 确定了死门后,就简单多了,阴阳对立,生门自然就在它的对立面。 我记下了生门的方位,然后重新穿出了树林。 重新来到刚才的位置,我以树林里生门的方位,推演出了具体方向,再次掏出罗盘,果然罗盘的指针重新恢复了正常。 按着罗盘所指方向,走了两百多米,我停了下来。 目的地到了,眼前有着几个墓地。 不是城里的那种正规墓地,而是农村里的那种土包。 想必苏青荷操控的那具尸体就埋在这里,我只要将它给找出来,借着这具尸体就能大概看出来她的杀招是什么了。 哪怕实在看不出来,我也可以通过这具尸体来过阴,总能找出蛛丝马迹。 而现在苏青荷肯定还没察觉到我的行动,现在本就是大白天,加上她昨晚被青龙山主所伤,一时半会应该难以恢复。 所以我必须尽快,趁着没打草惊蛇,掌握她的下一步计划,这样就可以将计就计,来一个疯狂反扑。 可我认真看完眼前的坟墓后,我再一次懵了。 眼前不止一座坟墓,一共有七座。 七座土坟前都没有立墓碑,压根就不知道我要找的尸体藏在哪一座下面。 我绕着每一座坟墓走了一圈,发现坟土都没有松动的迹象,不像是刚被挖过的样子。 难道说这七座坟只是幌子?还是说真正的坟墓就藏在其中? 我不信邪,论到分金定穴,我虽然没去找过大墓,但本事绝对不亚于名义上的摸金校尉。 我用罗盘从每一座坟墓上都探查了一遍,令我惊诧的是,七座坟都是真坟,下面都有尸气,都埋葬了尸体。 我皱起了眉头,这里显然不是乱葬场,也不是农村的公用墓地。一下子整出七座土坟,显然是不正常的。 再联想到这里是一个养尸地,被人精心布下过阴阳门,我寻思这七座土坟一定有什么猫腻,绝对不能轻易动它们中的任何一座。 但我也没退却,而是盘腿而坐,一边感气,一边在脑子里疯狂搜索有关分金定穴的理论知识。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样子,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术语:七星点灯。 想到这,我立刻睁开了眼。 我后退了好几步,离这七座坟地远远的,从远处纵观全局。 果然,这七座土坟的形状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盏盏油灯,而坟顶很尖细,就像是灯芯。 好一个七星点灯,居然将坟地布局和阴阳玄术联系在了一起,看来这苏青荷为这可是花了大功夫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这针对我的杀局,她已经布置了好几年。 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她,让她这样有大神通的女人铁了心要弄死我。 确定了这是七星点灯后,就好办多了。 七星点灯,众星拱月。 这七座墓地都不是主墓,它们只是陪葬的,真正的主墓还藏着。 七星点灯主火,那众星拱月则为水,所以主墓应该是在水里。 我朝四周打量了一眼,很快就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一口井,但是好像用井盖盖着。 我立刻来到了那口井旁,确实盖着井盖。 看样子像是一口枯井,井盖上还盖着一层土。 但这土有点松动,不久前被动过手脚。 就是这里了,我要找的正主就在下面。 心底一阵窃喜,不枉费我学了那么多的理论知识,今天总算是大展身手了,虽然挺紧张的,但真的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我立刻撬开了井盖,探头往下看了一眼。 漆黑一片,我对着下面喊了几声,从回音来看,不是枯井,下面有水,这越发认证了我的推断,下面是个水墓。 我掏出那封了小青的晶体娃娃,用一根红绳缠住了娃娃,然后说道:“靠你了,你下去帮我缠住底下的棺材,我要把它给拖上来。“ 虽说小青龙被封住了,但这点能力它还是有的。 很快我就将这晶体娃娃给放了下去,井水不算太深,也就七八米的样子,似乎就见底了。 见底后,红绳依旧在不停地往下滑,应该是在捆这水底的棺材。 又过去了几分钟后,红绳子总算是不动了。 我开始用力的往上拉,一开始很沉,我调动了玄阳之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动了。 拉动之后,借助浮力,就轻松多了。 没一会功夫,我感觉棺材应该被拉到了水面上,不过卡在了井口。 我准备探头往下看,刚将脑袋伸进井口,手中的绳子突然急速下滑。 隐隐间我似乎看到了一只苍白的手压住了棺材,让棺材飞速下沉。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红绳子已经大部分滑进了井里,那棺材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寻思不对啊,难不成这井底还有脏东西? 可按理说这是养尸地,还布下了生死门,这里是不可能存在阴魂的啊,如果有,也早就魂飞魄散了。 就在我纳闷间,我无意间看到了一旁被我撬开的井盖。 井盖背面刻着一行字,看完这行字,哪怕我是个道行颇深的风水师,在这个瞬间我也是身体一僵,不寒而栗。 井盖背面刻着:冤女苏青荷之墓。 wap. /131/131394/30676465.html 028 养煞 冤女苏青荷之墓。 看到这几个字,我整个人都懵了。 这井底下的水墓埋葬的是苏青荷?她有什么冤屈? 可这怎么可能呢?这个墓显然有好几年了,可我昨晚还见过苏青荷。 虽说隔了挺远距离,我没看清她的脸,但我能确定那是一个活人。 再说了,八尸门传人那肯定是人啊,不可能是一个死人。 我一头雾水,第一次觉得自己风水知识储备不够,看不出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爷爷曾给我说过,一旦风水师陷入迷局,如果苦思而不得解,那会陷入死循环的,稍有不慎就会再也走不出来。 我觉得此地不能久留,得换个地方,好好把所有线索给捋一遍,不然真的会被困在这,毕竟井底下还有个不知道是啥玩意的脏东西。身后又有七星墓,还布了阴阳门,现在绝对不是我破局的时候。 于是我立刻将封着小青龙的晶体娃娃提了上来,然后盖好井盖,立刻顺着原路,从生门走了出来。 走出树林,我才松了口气,刚才在那环境下真的是太压抑了。 有时候陷入迷阵,真的是比遇到魑魅魍魉还要让人心慌。 难怪说世上最凶险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 这句话说得真的一点也不错,论到害人之术,一切鬼魅阴灵都只是风水师手里的棋子,棋局该怎么布,还是凭风水师的道行说了算。 我没回店铺,而是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盘腿而坐,开始将这些线索抽丝剥茧。 假冒许晴送小鬼上门害我,晶体娃娃底座的子母咒,用尸气想要杀我的苏青荷,生死门,七星墓,埋在养尸地水眼上的苏青荷之墓…… 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联?是独立的杀招,还是一连串步步为营的连环计,其实在酝酿一个真正的必杀之局? 我几乎搜遍了脑海里所有储备的知识,也没能将这一系列事件联系起来,因为一个死人是不可能有着如此神通的,不存在这样的秘法。 突然,我脑子里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其实有两个苏青荷呢? 假如水墓里埋葬的苏青荷与一直对付我的八尸门苏青荷,是两个人,只是同名同姓呢? 想到这,我豁然开朗了起来。 好一个狸猫换太子的好把戏!我差点被苏青荷给骗过去了! 其实八尸门的苏青荷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自己对付我,她应该是在借刀杀人。 她要用这个死掉的苏青荷来杀我,要让我将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难怪她昨晚在青龙山故意说出自己的名字。 猜得不错的话,这几天发生在我身上的每一步,都是环环相扣的,真正的杀招就在水墓底下。 最毒妇人心,还真是一点也没错,要不是我聪明退了出来,如果之前一股脑儿下井探个究竟,我怕是就要死在下面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究竟是否正确,而最终杀招是什么,我还不能确定。 于是我决定找到井底墓主苏青荷的家,先弄清楚她的身前身后事。 因为七星点灯的墓型要求就是离家不远,寓意点灯看家,所以想必苏青荷的家离这不是很远。 我对照八卦方位,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山村。 我来到这个村子,打听了一下关于苏青荷这个女人的消息,出乎我意料的是,问了几个人,都说不认识苏青荷。 但他们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确定我找对地方了。 因为他们在我问到苏青荷这个人时,脸上明显划过惊恐,他们不是不认识,而是不敢多谈。 最终,我找到了一个八十几岁的老奶奶,她大限将至,也活不了多久了,倒也不担心风大闪了舌头,而我答应给她五百块钱,这钱够她孙子一个月生活费了,于是她就一股脑儿给我讲了。 村里确实有个女人叫苏青荷,阳寿二十四,阴寿二十七。 苏青荷长得很漂亮,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女。 她高中毕业,学历在村里不低了,所以眼见也高,哪怕村长儿子看上了她,她也没理会,而是去了市里打工。 有一天放假回村里,村长儿子和几个混子一起喝酒,路上碰到了,就将她给侮辱了,一共是七个人,都参与了。 报了官后,村里消息堵塞,最后被村长给压了下去,甚至对外口径是苏青荷自己找上门的,说她是收了钱自愿的。 苏青荷没有背景,忍辱偷生,四个月后,她因被强的事怀孕了,不堪屈辱的她最终投河自尽了。 更恐怖的在后面,苏青荷死了之后,从她死亡到头七,每天晚上村里都要死一个人,而死者都是那七个参与强暴她的人。 后来村里来了个厉害的风水师,将苏青荷和这七个坏人的坟墓给迁走了,这事在村里才平息了下来。 我问老奶奶那个风水师是不是一个女的,她点了点头,还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说年纪不大,长得跟个仙女似的。 显然,一切都对上了,这个出手为死者苏青荷迁坟的风水师正是八尸门的苏青荷。 但她这么做,显然不是单纯因为这冤女和她同名,而是从那时起就开始针对我布置杀局了。 我打了个寒颤,根据老奶奶的指路找到了苏青荷家。 她妈妈看起来远超年龄的苍老,两鬓斑白,眼睛也哭瞎了,根本看不见。 我说我是市里的记者,来帮她女儿伸冤的,她难得地笑了。 简单交谈了下,我偷偷拿走了一件苏青荷曾经穿过的红衣服,还有一张她的照片。 不得不说苏青荷真的挺漂亮的,身材也好,隐隐间那模样确实有点岳母许晴的影子。 拿走这些东西后,我在桌上放了五千块钱,说是电视台的捐款,然后无奈地离开了,这种冤屈其实在偏远山村并不少见。 我再一次返回了之前找到的墓地,现在我已经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就有了破局的法子,一切只需要我验证之后,就可以破局了。 来到水井旁,我用工兵铲在水井四周铲了一圈,很快我就挖出了一圈红色的晶体,很小的颗粒埋在土里。 这是辰砂,又名鬼仙朱砂。 看到这鬼仙朱砂,一切答案迎刃而解。 好一个苏青荷,好一个借刀杀人,她竟然在养七星孤煞! wap. /131/131394/30676466.html 029 配婚 穷养鬼,富养蛊,杀人养灵煞。 这是风水圈子里很出名的一句话,意思就是一般实力的人可以养小鬼转运,成本较低,但养小鬼有风险,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容易反噬。 而稍微有点经济实力的,可以考虑养蛊,蛊是很灵验的,也容易掌控。 但要说养什么最刺激,那绝对是煞。 煞,非尸非鬼,准去来说它是一种怨灵,是靠怨气喂食阴魂饲养出来的。 煞分很多种,无一例外,养了都是用来害人的。 居屋煞、红尘煞、绝嗣煞……只要选好了想要害人的法子,再针对性选好阴魂,布阵将其困住,就可以养煞了。 而眼前的七星孤煞则是最凶狠的一种灵煞,这种煞与其说是养来害人的,更不如说是惩罚这阴魂的。 我再次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七座坟墓,想必这就是侮辱苏青荷的那七个混子的坟墓。 这七座坟,对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所埋,靠贪狼、武曲、破军镇之。 而苏青荷的水墓就在一旁,她要每天看着侮辱自己的那七个恶人,想要出来报复,却被鬼仙朱砂困在井里,压根也出不来。 长此以往,她的怨念就会越来越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她的一身鬼气被怨气所取代,那就代表煞成,一旦放出来,就将凶残无比。 而我的名字和她的名字被一起刻在她孩子的底座,所以当她放出来,她眼里将没有其它仇人,只有我。 好狠的手段,我虽然一身本领不弱,但要想对付养了几年的七星孤煞,也是要大伤元气的。 我估摸着八尸门的苏青荷不知道我道行这么高,以为这孤煞足够弄死我。 想到这,我一阵后怕,决定不再浪费时间,我得尽快下水看看。 我要看看这孤煞养到什么程度了,我带了她生前穿的红衣,和她生前照片,我要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唤醒她的灵智。 如果能够唤醒,将一切告诉她,让她配合我,我有把握让苏青荷反噬,甚至靠斗法一举拿下她。 而一旦我没能唤醒她,那就只能全力一战,趁着她还没成灵煞,将她给镇杀了。 有了主意后,我在井口布了一个简易的四象阵,一旦上面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在井里能第一时间得知。 然后我就绑着绳子,爬进了井里。 入了水后,我一口气憋着直接潜到了井底。 这井水真是冰凉彻骨,这让我有点心神不宁,这里的怨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一旦让孤煞出来,那将异常棘手。 来到井底后,我发现下面有一个洞口,洞口进去后阻隔了水,而棺材就放在洞里。 这棺材的形状比较诡异,不是那种寻常的四四方方的棺木,而是头小脚大,就像是要让死人住在里面很不舒服一样。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八尸门的独特棺材,他们很多手法就连我都没从书籍上看到过。 而最让我感到诡异的是,棺材的首尾两端居然贴着大大的一个喜字。 没错,就是结婚时才会贴的喜字。 心中的那缕不安越发浓烈,我总感觉我漏算了什么。 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走的道理了。 “今天我是来助你的,不是来杀你的。如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提醒一二。” 我来到棺材前,手中拿着开棺锹,继续道:“得罪了!”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一锹撬开了棺材板,好家伙居然不是七根铁钉,而是六根,独独少了一根子孙钉。 这是钉棺的一大忌讳,一旦少了子孙钉,意味着再世为人将无子无孙,男光女寡。 这是要让苏青荷哪怕可以投胎也要当寡妇啊,偏偏还在棺材上贴了个喜字,这真是越发增添了苏青荷的怨气。 我将视线投向棺材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几乎全新的女尸。 她的容颜和生前差不多,没什么变化,除了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应该是八尸门的苏青荷对尸体做了什么防护措施。 她长得很美,但我根本顾不上看她的脸了,因为她的右手小拇指上缠着一根红线。 而这根红线的另一端则系在一个泥娃娃的脖子上。 一线牵,姻缘定。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整得有点复杂了,养煞为何还要给这女尸结阴婚?死而有伴,这与七星孤煞的‘孤’字背道而驰了啊。 阴婚并不少见,特别是年轻人死后,家里人担心下去孤单,会找灵婆牵线。牵到年纪相仿的死人结婚,那叫冥亲。而如果找了活人来配婚,那就是阴婚。 冥婚是需要将两具尸体合葬的,阴婚则要捏一个泥娃娃代表本人放在棺材里。 如果活人被配了阴婚,影响其实是很大的,正常活不过几年,就会下去陪对方了。 哪怕命格较硬,能够扛住,正常也会被下面的对象骚扰得心魂不宁,轻者神志不清,容易成为傻子精神病,重者会得抑郁症,长此以往就会自杀了下去陪对象。 我有点摸不透苏青荷整这么一出阴婚,唱的是哪一出,这会阻碍孤煞成型。 我再次将视线投向了尸体小拇指勾着的那个泥娃娃,它的头顶用钉子钉着一张红纸。 红纸上会写着主人的姓名、生辰八字,还要沾上主人的头发或者精血。 当我看到红纸上的名字时,我整个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甚至还接连后退了两三步。 红纸上的名字,居然是我自己,陈黄皮。 那生辰八字也是我的,自然也少不了我的头发。 神不知鬼不觉,我居然在三年前就被配了阴婚! 难怪叶家会上门退婚,倒不是说叶青山知道这些,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关系。 我心中一阵后怕,还好我道行不浅,这个苏青荷的鬼魂又被圈在了井里,要不然我被她缠上,怕是真的就没法子和叶红鱼成婚了。 而我也总算是明白八尸门的苏青荷真正杀招是什么了,她不仅是要养出一个凶恶的七星孤煞。 她甚至更进了一步,她给这孤煞留了缺口,这缺口就是阴婚,让她有着一个结婚的执念,认为自己还有一段情缘未了,不至于真的变成孤煞。 而我一旦和叶红鱼结了婚,破了这段阴婚,那么死者苏青荷的执念就将彻底断了。 到时候执念变怨念,她将再无执念,彻底变成所谓的七星孤煞,那怨气将足够滔天。 一旦她被放出,出现在我和叶红鱼的婚礼上,那我的婚礼将变成葬礼!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67.html 030 老公 我念了一段净心咒,让自己心如止水,才从这股惊诧愤怒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得亏我道行不浅,敢下水墓来探个究竟,要不然任由这场杀局发展下去,我和叶红鱼的婚礼现场,怕是要成为轰动风水圈的灾难了。 好在这必杀之局是针对我,而不是针对叶家的,哪怕我还没和叶红鱼完婚,我也可以选择破解。 我在棺材前来回踱了几步,确定没有其它什么阵法在,稍稍放松了些许。 只要我剪掉了女尸小拇指上勾着的红线,这段阴婚孽缘就算断了。 不过我并没有立刻这么做,虽然对自身道行有信心,但目前来看我还没必要一上来就陷入困局。 一旦我剪了这根红线,一直藏着的苏青荷孤魂就会出现,线断煞成,这里是它的主场,我和它斗需要不小的周折。 所以能善了,我肯定选择善了,要是能将它拉到我这边,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就有底气与八尸门的苏青荷斗上一斗了。 于是我掏出一根招魂棒插在棺材前,然后又将从苏青荷家顺出来的那件红衣服,连带着一些纸钱在棺材前给烧了。 烧完,我凑近棺材,静等苏青荷孤魂的出现,一方面也是想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研究研究这尸体,我对八尸门的秘术也是很好奇的,想看看能不能研究出点什么。 不得不说,手法真是了不得,苏青荷的尸体一点没有干瘪之相,看起来很温润,看起来就是个熟睡的美女。 要知道昨天她的样子还是岳母许晴呢,刚被尸气改造过,现在又能复原,不愧是八尸门。 我用鼻子嗅了嗅,有一阵淡淡的清香,想必是在尸体上涂抹了什么。 很快,我又捏开了女尸的嘴,在她舌头下藏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而她的尸体能保存以及修复得这么好,显然是拜这颗血珠所赐。 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传说中的血魂珠,价值连城,如果拿到风水圈子里拍卖的话,少说也是九位数的价格。 看来八尸门的苏青荷对死者苏青荷也算不错了,难怪会配合她养煞。 这血魂珠的功效,除了保存尸体,另外一个就是镇魂了,尸体嘴里含了血魂珠,任何阴魂也别想再上她身,哪怕是死者本人阴魂也不行,估摸着八尸门的苏青荷也是怕自己养的煞借尸还魂,或者破坏了这尸体。 每天看着自己的尸体却不能靠近,这无疑又增加了孤煞的怨念。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凉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住了。 我知道,一定是苏青荷的孤魂在偷偷看我。 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观察着女尸,想要看看她第一反应会怎么做,借此判断她的灵智。 可我等了好几分钟,她都没反应,但被目光注视的感觉却一直存在。 我等不下去了,直接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话音刚落,一道浓烈的阴气突然笼罩在了我身后。 “咯咯,老公,你终于肯来看我了。”伴着阴气丛生,一道女声传来。 我眉头紧锁,她认出来了我,这倒不是说她灵智还有很高,而是因为我是她的执念,是她孤煞中唯一的缺口。 我扭头看向她,只见她站在我身后,两只脚尖踮地,看起来倒也不吓人,就是个美女,但我可知道,这只是表象,她不仅是鬼,还即将成煞,如果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我,她早就杀人了。 “我不是你老公,不要乱喊。”我冷声道。 倒不是我心狠,这种时候我一定不能给她希望,一旦和她纠缠不清,就会剪不断理还乱,不破不立,我只有打破她的执念,才有希望将她给唤醒。 听了我的话,她眼里立刻划过一抹幽怨,无神的双目变成得猩红。 “我好冷,我好害怕,老公,你下来陪我吧……”我死死地盯着我,喃喃自语地说道。 边说还边垫着脚尖朝我走了过来,我知道她这是起了杀念,要杀死我,让我留在这陪她。 “胡闹,你以为就凭你留得下我?”我冷喝一声,拔出了身后的桃木剑。 她却一点没有忌惮我的桃木剑,作为七星孤煞,哪怕还没成煞,也是天性高傲的,极其自负。 很快她就来到了我的身前,一双苍白地手伸向了我的脖子,这只手正是之前阻止小青龙起棺的那只手。 我立刻掏出那张她身前的照片,配合镇魂符一下子贴在她的脑门上,冷声道:“苏青荷,你睁大眼睛看看你是谁?” 镇魂符起到了作用,她停了下来。 但很快她的头发就全部飘散起来,一下子将镇魂符和照片给吹走了。 好强的煞气,怕是养成了八成之上,她已经成煞了。 看来通过照片是不可能唤醒她了,我决定兵行险招,让她短暂还阳。 于是我装作不是她对手的样子,立刻往后一跳,跳进了棺材里。 她害怕血魂珠,不敢进棺,就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 这时,我猛地抬起双手,左手拿掉了女尸口中的血魂珠,右手一掌轰在她的魂魄之上,将她打向了自己的尸体。 与此同时我默念还阳咒:“闭目冥心坐,两手抱昆仑。尽此一口气,想火烧脐轮。阴魂上阳身,速速醒为人!” 念罢,我立刻烧了一张符,点在她的眉心上。 她发出了一道干咳,猛地睁开了眼。 “老公!”睁眼后,她下意识地对我喊道。 喊完之后,她双目中又划过一抹怨恨,歇斯底里道:“我杀死你们,我要你们都给我陪葬!” 我知道,她这是刚还阳,还有点意识模糊,脑子里记忆比较混乱。 我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给她输入了一丝纯正的玄阳之气。 其实我现在的行为非常危险,这次的苏青荷还阳和上次小兵还阳可不一样,这次可是禁术,有违天理,我最多只能让她还阳半个小时,时间一长若是被下面大人物知道,那我就真的惹上大事了。 于是我立刻对苏青荷道:“苏青荷,你给我听好了!你被奸人所害,已经死了。是我让你还阳,我只给你一刻钟时间,你想清楚了,是否愿意听命于我,助我破法?如你愿意,事后我让你轮回转世。如你不愿,我定要你魂飞魄散!”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68.html 031 收服 如你不愿,我定让你魂飞魄散! 我话音一落,苏青荷的脸上瞬间划过一道落寞的神情。 我知道,哪怕还阳了,她的记忆还在,潜意识里还会把我当作是她的老公,老公威胁她,她当然不好受了。 真是个苦命的女人,但我不能心慈手软。 “速度想清楚了,这三年经历了什么,想必你很快就能回忆完。你现在已经被人当作孤煞来养了,如果你执迷不悟继续沉沦下去,最终就将成为一个只知道用怨气杀人的工具!”我继续义正言辞地对她说道。 她半坐在棺材里,不可置信地反驳道:“不,苏姐她是在帮我,她不是你口中的恶人,你别想骗我!” 很显然,她被苏青荷给骗了,至少说是被利用了。 我冷笑一声,道:“帮你?把你困在这里三年,不能轮回转世,整日以怨为生。将你那未出生的孩子养成小鬼,镇于灵母石内。你的母亲因你成煞,得到因果报应,苍老如妪,双目失明,你还觉得她是在帮你?” “不,不会的,你在骗我,你才是坏人!” 她疯狂地摇头,看起来完全不信,但我知道她动摇了,只是不愿面对现实,毕竟苏青荷可能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突然,她猛地从棺材里站了起来,伸手就要掐我脖子,嘴上还愤怒地吼着:“我掐死你,你休想骗我!你就是不想和我完婚,我要你的命,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凶狠的尸魃,一心想弄死我。 我知道,她之所以杀念这么重,一是受不了打击,不愿承认。再者也是受即将成煞的怨气影响,虽然我让她短暂还阳,但这并不是真的活过来了,而是类似借尸还魂,现在的她还是很凶的。 “哼,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冷喝一声,拔出桃木剑,当她快要碰到我时,我用剑身直接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拍倒进棺材里。 很快,她又直勾勾地站了起来,身体极其僵硬,却又非常迅捷。 她还想继续攻击我,而我立刻掏出了封了她未出世孩子的晶体娃娃。 “苏青荷,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我将娃娃举到她的面前,问道。 母子连心,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子女的气息。 哪怕这是她被凌辱所孕,哪怕她没见过自己的孩子,但当她看到娃娃里那巴掌大的小鬼时,她整个人楞住了,脸上的煞气也慢慢消散。 我心底一酸,可怜天下父母心,爷爷曾对我说过,永远别小瞧‘情’字,最伟大同时又最伤人的,往往不是阴阳秘术,不是风水法阵,而是人间情,亲情、友情、爱情……无数得道之辈,最终都是为情所困,毁了自己一辈子的机缘。 “苏青荷,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儿子!它本可轮回转世,现在说不定已经两三岁了,本该健康长大。就是你口中的苏姐,让它永远困在了这里,成了一个只想杀人的恶鬼!而你,将比它还要惨,你一旦成煞,将毫无灵智,最终结局只能是违了天谴,自己被镇杀,魂飞魄散不说。还会影响到你的家人,三世不得安宁!”我趁胜追击,趁着苏青荷的母爱被唤醒,继续说道。 她的双目很柔和,痴痴地看着我手中的娃娃。 因为我已经让小青暂时隐匿,那小鬼也壮着胆子出来了,它刚开始还很凶狠,龇牙咧嘴的,当他与自己母亲对视,也安宁了下来。 就在我以为问题不大,再施以净魂咒辅助,就能收服苏青荷时,她突然冰冷地看着我,整个身子从棺材里蹦出,朝我扑了过来。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边扑向我,她边凶狠地叫嚣着。 我没跟她浪费时间,毫不犹豫地掏出两张符贴在了她的脑门上,一张镇魂,一张压尸。 她瘫倒在地,却依旧在疯狂挣扎。 “没救了你!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跟你再浪费口舌,现在就送你们母子魂飞魄散!” 说完,我假装一剑刺向她手中的红绳,准备割断姻缘线。 “慢着!”她突然开口说道。 “改变主意了?”我沉声问。 “你以为我不想听你的吗?可你知道苏姐她是多么厉害的阴阳师吗?你是没见过她的本领,如果我背叛她。后果比你说的还要严重,只有听她的,至少我还能报仇,至少我妈还能活着。” 她的双目开始变得猩红,继续歇斯底里道:“你以为我不想去投胎转世吗?可是我不能,我的命就是贱,活着被侮辱,死了还要背负小姐的骂名,我不甘心就这样死了!苏姐帮我报了仇,我的一切就都不属于我了,恶鬼也好,养煞也罢,我已经没得选了。” 我叹了口气,说:“不,以前你没的选,但我出现了,你就有了自己选择的权利。” 她冷笑一声,道:“你?就凭你这年纪轻轻的,你觉得你真能和苏姐比?我看你不像坏人,劝你一句,趁着我还有意识,趁着还没被苏姐发现,赶紧跑吧!” 她对苏青荷的恐惧我可以理解,苏青荷确实具备这样的神通,与她为敌,我也是随时将脑袋别在腰上。 但我不能示弱,我必须给她信心,让她相信我。 “呵!八尸门的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罢了,在我陈黄皮眼里,只会是手下败将!” 说完,我立刻道:“青龙现!” 小青和我心念相通,立刻将真身现出,发出一道龙吟。 鬼魂是最怕真龙之气的,伴着这道龙吟,苏青荷和小鬼吓得瑟瑟发抖。 “现在相信我了吗?我的神通远超你的想象,对付一个苏青荷,轻而易举。我只是看你身世凄惨,想让你协助一二,给你一点造化,消解孽障而已!如果你不配合我也无妨,先除你母子恶灵,再去找她斗法!”我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 “你,你真的比苏姐还厉害?能帮我们脱离苦海?”她已经信了大半,紧张地问道。 我说:“自然不会骗你,你觉得苏青荷她如果真比我厉害,还用得着养你这孤煞,借刀杀人吗?” “好,那我应该怎么做?”她追问道。 我说:“后天是我的婚事,苏青荷会让你成煞,到时候在我的婚礼上会发生一场劫难。我需要你的配合,在那天助我灭她!”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69.html 032 婚宴 听我说要灭了八尸门的苏青荷,她眼中掠过一抹惊恐之色。 “这……你有把握吗?一定会出人命吗?”她紧张地问我。 看得出来,哪怕自己被利用了,她内心里还是感激苏青荷,不想看到她被杀死的。 我直接道:“高者斗法,只分胜负,不问生死,生死自有天命,你就不用担心那些了,还轮不到你来管。” “那我具体要做些什么呢?像你说的,到时候我成了煞,都没有了意识,又怎么会配合你呢?”她好奇地问道。 我说:“我自有办法,你先躺进棺材里,剩下的交给我,你别抗拒就行。” 她乖乖地躺进了棺材,而我则立刻掏出一盏油灯放进棺材。我要请神立誓,在苏青荷的煞体内留一个魂契,哪怕到时候她成了煞,只要我祭出符箓,引动魂契,她就能记起来今天与我的约定。 我点燃了请神灯,立魂契需要上神见证,毕竟这可是七星孤煞,普通的魂契可种不进她的魂魄。 “天何言哉!叩之即应。神之灵矣!感而遂通。今我陈黄皮,现年二十一。并有孤女苏青荷,现年二十七。现请上天诸神见证,我与其签订魂契。无论他日其是尸变鬼或成煞,神灯一点,灵识清明,记其所有。” 念罢,我将魂契符与天雷符一起用请神灯点燃。 “孤女苏青荷听令,你我约定,你助我破煞,我帮你母子超度。如有违约,天雷轰之,你可知晓?”我沉声问道。 “我知道了。”苏青荷躺在棺材里答道。 她话音刚落,我提起玄阳之气,将符咒一掌打进了她的眉心。 种下魂契后,我立刻将其孤魂引出,又将血魂珠重新放进了她的舌头下面。 她重新变成了将成的孤煞,看向我的眼神依旧幽怨,但还能记住刚才的事,直接就消失了。 而我重新将棺材盖好,恢复原样,然后也爬出了井。 将井盖盖好,周边复原,我这才离开了。 回到小风街的店铺,我这才松了口气。 一切还算顺利,想必八尸门的苏青荷也没想到我行动这么快,还蒙在鼓里,毕竟我这一手本事,不是随便拉一个风水师就有的,哪怕沈初九来,我估摸着他也没水平做得如此干脆利落。 现在我将最重要的一环孤煞给收服了,等到我婚礼那天,他们想要害我时,我只要关键时刻来一个绝地大反击,一切破之。 晚上好好睡了一觉,把精气神给养足了。 西江有个婚俗,女方嫁人前一天是不能与男方见面的,也不能出门。而我虽为男,但由于是入赘,所以扮演的就是女方角色。 因此我一天不能出门,需等明天迎亲车队来接我。 我一个人待在店铺,预感明天的婚礼绝对非同寻常,险象环生。 我做了很多护身的符箓,将所有可能派的上用场的法器都检查了一遍。最重要的藏在身上,其它的打包放在了一个旅行箱里。 这一天对我来说极其的漫长,真的是度日如年。 我既紧张又兴奋,虽然危机四伏,但一想到我终于要和叶红鱼在一起了,就心潮澎湃。 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无论是完成爷爷的遗愿,还是出于内心里对叶红鱼的喜欢,明天都将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日子,永生铭记。 终于,第二天早上七点二十一分,八辆劳斯莱斯婚车驶入了小风街。 这时辰定的很有水平,女尊男卑,估摸着是沈初九帮叶家定的,这是要一上来就压死我啊。 我也没在意,拿上行李箱,抱着一捧玫瑰和那个放着小鬼的礼盒,上了婚车,叶红鱼不在车上,应该是在家里等我。 不得不说,这一行婚车真的是足够霸气,轰动了小风街。 来了小风街这么多天,都没引起关注的我一下子成了众人口中的羡慕对象,想必成婚之后,我的生意也会水涨船高。 婚车缓缓驶进了叶家大院,我一直细心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布置。 叶青山是非常信风水的,所以会场布置得十分讲究,在普通人看来这就是一场盛大的婚礼,鲜花气球,但我看得出来每一个道具的摆放都极其顺应风水之道。 看完之后,我就确定这一切布置都是沈初九安排的了,他看似将会场布置得滴水不漏,神鬼莫入,其实在干乾方位留了个豁口。 他留的这么一手,妖邪就有了可趁之机,有着里应外合之意。 里指的不是沈初九,而是我带着的那个小鬼,到时候只要发动子母咒,引出七星孤煞苏青荷,那么婚礼上就要有血光之灾了。 想到这,我一阵后怕。 他们还真是机关算尽,一环扣一环,不仅要把我往死里整,还要让我臭名昭著,想必到时候他们会将一裤子脏水泼到我的头上,说是我故意带来小鬼,要毁了叶家。 我心中一阵冷笑,今天就陪他们好好演一场大戏! 我被带进了一个房间,依旧没让我与叶红鱼见面。 透过窗户,我一直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说实话,我是真被叶家的人力财力给震撼到了,单单是来得豪车就不计其数,可想而知来了多少西江市乃至华西省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 更夸张的是,除了这些政商大拿,更让我震撼的是来自风水圈的大人物。 我看到有好几个仙风道骨的风水大师,虽然叫不上他们的名号,但从叶青山以及沈初九的表现来看,他们在圈子里的地位肯定在沈初九之上。 这真是超乎了我的想象,要知道那天青龙山下叶家招婿,也没惊动这些风水大师。 所以他们不单单是冲着叶家来的,准确来说,而是冲着我和叶红鱼的婚事来的。 这让我忍不住想到当年爷爷决定出山再起一卦时的场面,想必不少大师也预感到了今天的不同寻常,想要过来瞧个究竟。 这就是青麻鬼手的影响力,哪怕去世三年,他生前安排的婚事依旧足够牵动风水圈。 终于,吉时已到,婚宴开启,我这才被主持人介绍,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后,我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在场宾客。 座位是分三六九等的,上坐不是亲戚,不是达官显贵,而是一桌子风水大师。 扫了一眼,我就确定,至少有四人地位在沈初九之上,他们坐在主位上,看起来目空一切。 我继续观察,在最没地位的后排看到了留给我这边亲戚的席位。 入赘就是入赘,叶家姿态放得很高,就连给我家的席位都安排在末尾。 这件事我没告诉我妈,所以其实我家一个亲戚没来,但我那天走出山村时,就在心里发了誓,有朝一日,我陈黄皮扶摇直上九万里,一定会带着叶红鱼,光明正大的回去在爷爷的坟头敬上三杯酒。 不过虽然我家没来一个亲戚,但胡三刀还是带着一帮朋友过来助阵了,虽然没能坐满,倒也是很有气势。 心中对胡三刀满是感激,至少让我不至于太过丢脸。 突然,我从给我家安排的席位上看到了一个人,当我看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受到了一丝强烈的不安,甚至可以说是畏惧。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70.html 033 反击 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背着一个长形的皮袋,看形状应该是剑,估摸着也是个风水师。 他的脸庞极其俊朗,不是胡三刀的那种阳刚之气,更偏清秀,但却一点也不阴柔,甚至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冷桀骜的气质。 按理说以他的年龄,哪怕像我一样打小就接触风水,也不太可能练就出一身通天本领。 但不知为何,隐隐间我总感觉他才是会场里最厉害的那个风水师,甚至比沈初九那桌的几个老者还要有道行。 我多看了他几眼,恍惚间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似和他在哪见过一样,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他。 他是谁? 为何要坐在给我家亲朋安排的席位上? 一时间我陷入好奇,因为从他的表现来看,不像是胡三刀请来的朋友,他自始至终就那样安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表现得极其高冷,和他的气质如出一辙。 我暗暗记下了这个人,直觉告诉我,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要提防着他。 “有请新人登台,跪长辈拜天地。” 主持人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忙走上台,叶红鱼则从另外一边走了出来,由叶青山领着。 今天的她化了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格外美丽动人,有小女人的娇羞,也有千金小姐的贵气,惹得台下一阵惊叹。 我心中小鹿乱撞,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我陈黄皮真是三生有幸,能得此娇妻。 我俩走到了一起,主持人礼节性的进行了一些互动,点到即止,不像农村结婚那样闹得大,一切礼节都很上台面,这毕竟是叶家招婿,一切流程都很传统,不存在婚闹的环节。 我和叶红鱼一起跪拜了父母,喝了叶青山和许晴递来的茶,至此我俩算是正式结婚了。 流程走完,台下掌声雷动。 当我准备走向席位时,台下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陈黄皮,嫁给我红鱼妹妹,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不过我红鱼妹妹可不是山野村花,嫁给她你得拿出点诚意来,不然我这做哥哥的可就不愿意了!” 该来的总算来了,是躲不掉的。 开口的是沈初九的孙子沈百岁,这家伙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娶走叶红鱼,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自然对我怀恨在心了。 他故意说我是嫁给叶红鱼,是入赘,一上来就想让我出丑。 我看向沈百岁,很淡然地笑了笑,说:“我和红鱼两情相悦,我的真心就是最大的诚意。” 沈百岁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我这山野小子竟然这么气定神闲。 台下不少大人物也纷纷看向我,对我有点刮目相看,单说气度这一块,我显然凌驾于沈百岁之上。 “呵,拿不出像样的嫁妆,就低调点,别在这自以为是。我告诉你,你就一上门女婿,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了你欺负我红鱼妹妹,我饶不了你,分分钟把你赶出叶家!”沈百岁一副守护叶红鱼的姿态,对我喧宾夺主。 这时,岳母许晴出来做和事佬,笑着说:“行啦,百岁,阿姨知道你疼红鱼。不过红鱼以后是黄皮的老婆了,我会看着他,不让红鱼受欺负的。至于嫁妆,我们叶家也不在乎这个。” 许晴显然是站在我这边的,虽然语气温和,但已经有指责沈百岁的意思了。 沈百岁只得老实地坐了下来,他爷爷是顶着头号风水师的名头不假,可西江首富的名头同样不弱,他也不能得寸进尺。 我没再说话,故意不拿出那养小鬼的娃娃,就是要逼沈初九主动露出马脚。 果然,当我快要落座时,沈初九终于起身,说:“我这孙子和红鱼从小一起长大的,替妹妹打抱不平可以理解,就是说话难听了点,各位勿怪。” 说完,他又看向我,道:“黄皮啊,你虽然来自农村,可你爷爷可是青麻鬼手陈言老先生。这场娃娃亲是他一手定下的,老先生他真就没给红鱼准备点什么嫁妆?那可真是有点说不过去,有点寒碜了啊。” 我笑了笑,不卑不亢道:“实不相瞒,确实准备了一个礼物,本来是想私底下给红鱼的,但沈老爷子如果这么心急,我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也无妨。” 我话里有话,先发制人,先表明了是沈初九急着想要看到小鬼娃娃,让他上套。 他显然没看穿我的意思,也没想过我年纪轻轻会有如此城府,直接说:“好啊,那就让我们开开眼,青麻鬼手的孙子到底要拿出什么样的宝贝送给老婆。” 我去拿出礼盒,一步步来到了台上,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沈初九那老狐狸的眼睛里充满了得意,以为这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打开礼盒,我将娃娃取出,温柔地对叶红鱼道:“红鱼,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叶红鱼下意识地准备接过,这时沈初九突然怒喝一声:“住手!好奸猾的陈黄皮!” 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半,很快就来到了台上,挡在了叶红鱼的面前,气呼呼地看着我。 我装作不解地看向沈初九,叶红鱼也有点生气地问:“沈爷爷,你干嘛啊?” 沈初九立刻道:“这小子不怀好意!好一个青麻鬼手,下的一手大棋啊!” 叶青山皱起了眉头,忍不住起身问道:“沈老师,有什么问题?” 沈初九直接说:“你们不懂风水,听我给你们讲。陈黄皮手中这娃娃不能收,有阴谋!这是灵母石,是养小鬼的载体,而且被下了子母咒!这个陈黄皮天生体弱多病,本就不应该存活于世,是青麻鬼手逆天改命,找人与他孙子定亲,想要续命!” 众宾客一脸骇然,唯独那些风水师饶有兴致地看着。 沈初九继续道:“想必陈言给陈黄皮不止定下了一门亲事,同时还有另一桩婚事。猜得不错的话,陈黄皮克死了另外一个妻子。现在人家寻仇来了,他想要把这个鬼娃娃送给叶家,企图借叶家之力,帮他破解阴债!” 所有人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看向我,毕竟在他们眼里,德高望重的沈初九不会撒谎。 “黄皮,到底什么情况?你爷爷真的在算计我们叶家?”叶青山生气地看向我。 我笑了笑,直接对沈初九说:“沈老爷子不愧是西江的头号风水师,眼力惊人,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啊。隔着那么远,且有灵母石镇魂,都能看出我手中是下了子母咒的鬼娃娃。这份道行,怕是在场无人能及!” 沈初九愣了一下,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其实我这话就是说给那几个风水大师听的,就连他们都不可能一眼看出这是养鬼娃娃,他沈初九凭什么看出来? 他的马脚已经露出来了! 可他还以为我真的是在夸他,得意一笑,很自负道:“我自然能看出来了,我还知道,你这鬼娃娃的底座,不出意外的话,刻的是你和你前妻的名字!” 说完,他一把抢过了娃娃,想要将底座展示给众人看。 其实下面的名字昨晚就被我改成了:陈黄皮、叶红鱼,这也不再是养小鬼的娃娃,而是小青龙的家宅。 当看到下面的名字和沈初九说得不一样时,众人面面相觑。 沈初九面露尴尬,皱起了眉头,以为我把娃娃给换了,想着该怎么解释。 而我则突然提高了音量,冷声道:“沈老爷子,似乎和你说的不同?是你的阴谋不能得逞了?还是你这西江头号风水师的名头该换一换了?”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71.html 034 局势 西江头号风水师的名号该换一换了! 我一句话出口,平地起惊雷,全场一片哗然。 沈初九怒目圆瞪,气急败坏地看着我,道:“黄口小儿,好大的胆子!你吃错药了你?想干嘛?” 叶青山也有点生气,看着我说:“陈黄皮,你什么意思?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和沈老师难不成还有什么不解之仇?非得闹这么一出?” 听了叶青山的话,我心中委屈,但也没爆发,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得不寻常之道。 就在我准备继续反击沈初九时,我突然察觉到一股气投了过来,不是投在我身上,而是投在了晶体娃娃上面。 这不是阴气鬼气,而是一股纯正的玄阳之气,而且温和绵长,其主人显然已经达天知命了,若不是我天生对玄阳之气有着超强的感知力,都不一定察觉得到。 我顺着这股气机悄悄看去,很快发现是主位上那个须眉老者,是他正在查看鬼娃娃。 他闭着眼,看似在养精蓄锐,其实是将阳气运到了眉心,是开了天眼,在看小鬼,这老者不简单! 看完之后,他睁开眼,暗暗冲我身旁的叶青山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我幡然醒悟。 不愧是叶青山,难怪能爬到首富的位置,不仅是因为我爷爷给的造化,他这个人也是城府极深。 显然,他也不是完全相信沈初九的,自己也留了后手。 这个须眉老者就是他的后手,沈初九刚才的奇怪举动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他才开天眼查探。 他冲叶青山点头,就是示意叶青山,沈初九有鬼。 “黄皮,沈老师,今日是叶家大喜之日,个人恩怨还请收一收。不过呢,如果真牵扯到我叶家,当着这么多风水大师的面,不妨可以说出来,自有人主持公道。”叶青山突然说道。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越发坚定,今天有把握坏掉沈初九的名声,引出苏青荷。 “哼,我和这黄毛小子能有啥恩怨。他不就是拿不出像样的礼物,被我挫了锐气,逞口舌之快吗?”沈初九也发现了不太对劲,不想深聊下去,直接说道。 说完,他就转身准备下台。 “沈老爷子,请留步!”我突然喊住了他。 “你还想干嘛?”沈初九驻足看向我,同时用那双眼睛深深地看着我,眼中有气,想要震住我。 我观他的气,应该还停留在第一大境登堂入室,不过应该已经进入了一大境的三重界:登堂,也快达天知命了,不过比我还要差上些许。 我也没和他斗气,武者斗武,玄师斗气,这确实是很好的证明机会,但没必要。 我只是笑着对沈初九说:“沈老爷子,你说我拿不出像样的礼物?我手中这灵母石不像样?你刚才不还说这是养小鬼的载体,说我养了小鬼,下了子母咒吗?” 沈初九瞪了我一眼,说:“那是我看走眼了,你一个病秧子,哪有那本事。至于你手中这灵母石,对寻常风水师来说,确实值点钱。可在我沈初九眼里,算不上什么,你们陈家拿这个做聘礼,青麻鬼手不过如此,看来真是没落了啊!” 我意味深长地一笑,道:“那你还真是看走眼了!” 说完,我和小青龙心念相通,让它带着小鬼现真身。 伴着一道声震九天的龙吟,青龙真身出现在了晶体娃娃内,而那个小鬼则伏在小青龙前,瑟瑟发抖。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到龙吟,吓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手中的娃娃。 甚至就连那几个风水大师都是面露惊诧,真龙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小青虽小,但也能看出它是条雏龙。 “呵,果然如我所料。原来这小鬼是被龙气给藏起来了,现在既然已现原形,那就说明我刚才说得没错!” 沈初九一副浩然正气的模样,看着我继续恶狠狠地说:“小子,你还是太过着急了。以为有了一条被封的小龙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想害叶家,先问问我沈初九答应不答应!” 这沈初九还真是脸皮够厚,他将自己的玄阳之气发出来,一面震住我,一面右手掐诀,我知道他是在施子母咒咒语,想要打开这里的阵眼。 想必,八尸门的苏青荷一定带着孤煞在婚礼会场外面不远处,一旦这里的阵眼被打开,她就可以放出那孤煞进来杀我。 我刚欲阻止沈初九,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冷喝:“放肆!” 是那须眉老者的声音,别看他上了年纪,却声如洪钟,声中有气。 伴着他这道冷喝,沈初九刚捏好的子母咒就被震散了,一下子泄了气。 这须眉老者快步来到台上,冷眼看向沈初九,道:“沈初九,还真当自己是西江头号风水师了?叶家大喜,你表现得这么积极?心里怕不是真的有鬼?” 沈初九面露尴尬之色,他显然是忌惮这须眉老者的,忙客气地说:“长空大师,你多虑了。我是青山的忘年交,这陈黄皮想要谋害叶家,我自然看不过去,不能让他得逞。” 须眉老者冷笑一声,说:“有我在,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说完,他看向我,不再肃冷,而是变得慈眉善目。 他温和地对我说:“陈黄皮啊,你爷爷青麻鬼手人人敬畏,我也早有仰慕。不管你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今天有我长空老道在,尽管把难言之隐讲出来。不过你手中这青龙镇碑可不是凡物,留在你手里怕是压不住它,夜长梦多。”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把这青龙镇碑赠与老夫,我给你一场造化。今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帮你破之。这沈初九若敢害你,我让他有来无回。另外,我再给礼金千万,算是你陈家的嫁妆,可好?” 原来是看上我手中的青龙了,这可是我真心送给叶红鱼的,自然不可能给他,给多少钱我也不卖。 “黄皮,还愣着干嘛啊,把它送给长空老师啊。有长空老师这句话,你尽管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他定为你主持公道!”叶青山连忙对我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又响起两道声音:“叶家难道就是这样做事的吗?为了一个刚入赘的小子,不惜过河拆桥,甚至还想毁了我初九老弟的一世名声?” 是主位上那另外两位同样道行极深的风水师站了出来,显然沈初九也留了后手,知道今天凶险,可能会露馅,也请了高人相助。 随着这两位大师站出,不远处又有一些人站了出来。 我家那桌的胡三刀他们也立刻起身,一时间本该喧闹的婚礼现场,剑拔弩张! 唯独那位背着剑形皮袋,长相清秀,气质高冷的男人依旧安静坐着,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甚至还云淡风轻地夹了颗花生米,抿了一口小酒。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72.html 035 引煞 一众风水师起身站着,气氛极其紧张。 若是这么多风水师在此斗法,那就乱套了,哪怕是大白天也将一团乱麻,毕竟作为风水师,谁身上没一两个邪物啊。 不过叶青山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他冲众人摆了摆手,缓缓道:“各位先生,什么意思?非得在我叶家招婿的日子,闹得不可开交?能不能给青山一个面子,都冷静一下?” 叶青山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他虽不是风水圈子里的人,但架不住他有钱有势,也是结交了不少风水名家的,加上其乐善好施,如果登高一呼,再高价悬赏,不难请到真正的高人,所以一般人都会卖他一个面子。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投在了须眉老者和他身旁那位矮瘦老头身上,显然这两人在现场地位最高,风水师是极其注重论资排辈的,这两人的意见应该能决定这场纷争的结果。 矮瘦老头意气风发的走了出来,手上盘着一串念珠,目空一切。 来到台上,他对须眉老者道:“楚长空,今天来参加婚礼,咱就是客人,你怎么还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我们将舞台交给正主,安心看个热闹不行?” 这矮瘦老头意思很明显了,他们都不插手,这场矛盾交给我和沈初九自己解决。 须眉老者楚长空冷哼一声,没理会他,而是看向我,说:“陈黄皮,给句痛快话,你手中这青龙镇碑,能不能给我?能给,沈初九加这个赵小矮子,在我手底下还翻不起浪花!如果不给,那我真的只能当个看客了。” “黄皮!把它送给长空老师。”叶青山用几乎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道。 楚长空是叶青山花了大代价请来的,今天还得仰仗他控制现场,叶青山不想得罪。 我将晶体娃娃握紧,直接道:“感谢长空老先生厚爱,不过这娃娃是沈初九和另外一个心怀不轨的风水师一起弄出来陷害我,企图杀我的证据。若不是昆仑老师帮我破了这局,还赠送了一条小龙,我也没命出现在今天的婚礼上。昆仑老师说了,这是因果,我得将她送给红鱼。” 我一口咬定了沈初九和苏青荷的阴谋,还故意将陈昆仑给搬出来,这些人果然老实多了。 毕竟青龙山上,龙门之前,陈家昆仑一剑封龙门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半个风水圈子,陈昆仑的身份以及实力已经是一个谜了。 “罢了,看来与我无缘,那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楚长空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回了席位。 矮瘦老头也冷笑一声,跟着回到了座位上。 叶青山也没再劝我,陈昆仑那天给他带来了太大的震撼,见我和陈昆仑有联系,他看向我的眼神都和蔼了很多。 但是沈初九不乐意了,他直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好小子,真是信口雌黄!我怎么就陷害你,要杀你了?你今天不给我把话说清楚了,我取你的命,我看谁敢拦?” 说完,沈初九双手一挥,不再收敛,将自己一身玄阳之气都释放了开来,普通人看不出来,但不少风水师一阵惊呼。 我大概感受了一下,他的玄阳之气应该已经来到了三十三层,已经是第一大境的巅峰了,假以时日达天知命问题不大。 而我的气其实已经练到了四十层,我那天没有骗胡三刀,我确实已经达天知命。 玄阳之气共分三大境,‘登堂入室’之境里分初窥、精通、登堂,‘达天知命’之境分不惑、洞玄、知命,‘三境登天’之境分天元、天启、登天。 每一大境的每一小层需练满十一层,所以真正的登天之辈需练到九十九层,九九归一方能大圆满。不过据典籍记载,只有传说中两三个真正的逆天之辈练满过九九归一,当世应该是不存在这个级别的风水师的。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不惑,而沈初九才是登堂,无论斗气还是斗法,我都比他强。 不过爷爷交代过,在我没有练到六十六层进入第三大境之前,绝不可在风水界出风头,这也是我处处低调的原因,要不然以我现在的这个年龄取得的成就,怕是已经震惊风水圈,引来争抢的同时,杀身之祸也随之而来。 我稍稍释放些许玄阳之气,勉强抵御住沈初九的威压,说:“沈初九,我哪里血口喷人了?你敢说你没设计害我?你刚才还说我克死过一个老婆,难道那都是你瞎说的?” 沈初九见我居然没被他压下去,面露惊诧,直接道:“好小子,居然也是个风水师,青麻鬼手演的一手好戏啊!不过你是风水师又何妨?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现在事实也证明,我猜的不错。如果你不是心怀不轨,为何鬼鬼祟祟地隐藏自己风水师的身份?” 我冷笑一声,道:“这和你无关,你敢当着这么多风水大师的面,拍着胸脯说,你没和人联手害我?不知道这子母咒的母亲是谁?” “不知道!”沈初九毫不犹豫地回道。 有了这个回答就够了。 我立刻跳下台,朝着干乾方位,会场的第五桌第九席位跑了过去。 这里布置的阵眼就在那,想必沈初九留下的引煞符就藏在那。 见我识破了他的阴谋,沈初九也慌了,立刻朝我追击了过来。 “陈黄皮,既然你也是风水师,今日你我恩怨,我们以玄门之道化解,你可敢与我斗法?”沈初九边追我边激将我。 台下胡三刀他们传来一阵哄笑,嘲讽沈初九堂堂西江头号风水师,居然好意思与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提出斗法。 我没理会他,虽然他朝我施以玄气想阻止我,但压根伤不到我,玄阳之气本就是对付妖邪的,别说是对风水师了,哪怕对正常人影响也不是很大,最多影响心神,没法造成太大的肉体伤害。 我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席位上,掀起桌布,果然在桌布下贴着一张黄符。 黄符上画着引煞咒,写着苏青荷的名字。 我拿起符咒,高高举起,沉声道:“沈初九,物证在此,你还想狡辩吗?今天婚礼会场的风水布局是你安排的吧?你说你不知道子母咒的母亲是谁,为何要写下她的名字?” 沈初九气急败坏,吹胡子瞪眼,语无伦次道:“你……一定是你偷偷放的,是你陷害叶家,现在事情被我拆穿,反将一军,反咬我一口!” 他说得愤慨,却一点没有说服力。 “好你个沈初九,我敬你如恩师,没想到你给我玩阴的!在场的所有先生听着,今日叶家有难,我出五千万,谁帮我拿下沈初九,破了今天的杀局,五千万奉上!” 叶青山不是傻子,知道了沈初九有问题,当机立断,立刻抛出了重金,不愧是上位者,魄力还是很强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自认实力不弱的风水师都站了起来,眼中放光地看向了沈初九。 就连那手矮瘦老头都歪着眼,气呼呼地说:“沈初九,你可没说你要害叶家啊,老夫差点着了你的道!” 一时间,沈初九成了千夫所指,众叛亲离。 而就在这时,我手中的引煞符突然就着了。 不是我引燃的,有一个道行更深的风水师催动了引煞符! 我心底一紧,此人道行之深,神鬼莫测! 我忍不住扭头看向了依旧安静坐着的高冷男,似乎是他? 这下坏了,如果只是一个八尸门的苏青荷,我收服了孤煞,有把握与其斗上一斗,可如果这高冷男也要害我,那就麻烦大了!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73.html 036 陪葬 当我看向这长相俊秀的高冷男,他依旧无动于衷,只是用细长的中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看起来就像是个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优雅看客。 我也没质问他,这人能当着这么多风水大师的面,神不知鬼不觉催动我手中的引煞符,这种人最好不要主动招惹他。 “哈哈哈,符燃煞成,这就是天命,今日陈黄皮必死!” 见我手中的引煞符突然就被催动,原本已经千夫所指,以为今日要声名扫地的沈初九顿时重燃了信心。 他大步跨出,极其嚣张地对叶青山说:“青山,你糊涂啊!一个废物陈黄皮的话你也信,你完全是弄错了啊!没错,我承认我确实在这布了杀局,但我不是针对叶家,只针对陈黄皮!” 顿了顿,他扫视一圈众人,继续颐指气使道:“你们这帮子鼠目寸光的家伙,真是要钱不要命了,真以为我沈初九是你们想拿下就拿下的?我不怕告诉你们,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不是你们说了算!” 沈初九显然是撕破脸了,他现在的样子有点类似走火入魔,不过他有这个资本,他的资本就是八尸门的苏青荷。 所有人看向沈初九,看不透他怎么突然如此底气十足,难不成还真就要与叶家、与这么多风水师为敌? “沈初九,你和黄皮有恩怨,那是你们的私事,婚礼过后你可以私下找他解决,在我叶家婚礼上闹事,不行!” 叶青山冷眼看向沈初九,说道。 这就是叶青山的决定,他看不出接下来的凶险,但作为主人,他此时必须站边。 他认为我身后有一个陈昆仑,加上我已经是叶家女婿,而沈初九又心怀不轨,于情于理,他都得站在我这边。 我虽然知道他不是真就看上了我,而是看上了我身后的人,但我依旧心底一暖,有种找到了家的归属感。 “哈哈,青山,别在这给我摆谱!我念在我们交情一场,也是好心提醒你。现在立刻断了红鱼和陈黄皮的婚事,婚礼散掉,宾客退场,以免等会殃及池鱼!” 沈初九立刻说道,其实他内心里也不想真的和叶家闹得不可开交,他就是想杀我,想阻止婚礼,毕竟他还指望叶红鱼能嫁给他孙子,改变沈百岁的气运呢。 沈初九话音刚落,楚长空长袖一挥,拉来一张椅子往大厅中央一摆。 正襟危坐,楚长空冷笑着说:“今天我长空老道在此,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楚长空还是很有气度的,我悄悄观了观他的气,怕是在我之上,应该有洞玄之气了。 见楚长空没有置身事外,有接下这场祸端的意思,叶青山稍稍松了口气,眼中也多出些许镇定之色。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爆炸声,布置在门口的气球似乎都受不了强烈的气压爆炸了。 与此同时,一阵强烈的阴风吹了进来,狂风乱作。 普通人看不出这是阴风,只当是变天了,但我一眼看出,这是尸气。 她来了。 八尸门的苏青荷,来了! 那天夜里,青龙山上匆匆一瞥,我未能观其貌,今天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个敢出言顶撞青龙山主的狂傲女人,到底长什么样,是否真的有着通天修为。 很快,伴着这道阴风,一口不是很大的棺材就这样突兀的从外面飘了进来。 没错,这棺材就像是自己飘进来的一样,就那样离地面约莫二十公分,悬浮着飘了进来,就好似长了一对看不见的脚,自己走进来似的。 但我能够看出,棺材底聚着尸气,是苏青荷控制着尸气,将棺材抬进来的。 而这口棺材,正是我在井底看到的那口头小脚大的棺材,想必投河自尽的苏青荷尸体就在里面。 当这口棺材飘进婚礼现场,宾客们传来一阵惊呼,一些胆小的甚至吓得落荒而逃,毕竟这一幕对常人来说太诡异了。 “长空老师,快出手!”叶青山眉头皱起,急忙说道,婚礼上出现棺材,喜事变丧事,这是大忌,叶青山自然不能容忍。 楚长空也不是等闲之辈,他立刻站了起来,右手大拇指与中指一捏,就掐出一压尸诀,以气化形,一股白虹之气直接推向了那口棺材。 他以为这是尸变或者诈尸了,想用压尸诀把棺材震住。 结局自然是无功而返,白虹之气打在棺材上非得没有作用,相反这股气机一下子就被棺材里的煞气给吞噬了。 “不好!不妙!”楚长空接连后退了两三步,无比震撼地说道。 “长空大师,怎么回事?”叶青山急忙问道。 “哈哈,我说了,今天是必杀之局,多管闲事的都得死!”沈初九底气十足地叫嚣道。 楚长空一脸郑重,朝着大厅正门敬畏作揖,恭声道:“老道混元派楚长空,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作法,还请露面!” ‘叮’ 伴着一道清脆的铃铛声,一位身材窈窕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 当看到她样子,我愣了一下,本以为她道行如此之深,应该最少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巫婆,没想到她看起来竟然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 她穿着一身黑衣,手中拎着一个精巧的铜铃。 难怪那天山村的老奶奶说那风水师是个仙女,没想到她的脸蛋竟然生得如此精致,和叶红鱼比也不遑多让。不过她整个人的气质极其清冷,甚至可以用冰冷来形容,仿若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给人一种不敢接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气质。 “老道混元派楚长空,不知大师贵姓,来自哪门哪派,今日之事是否可以善了?”楚长空感受到了苏青荷的威压,再次恭敬作揖,自报家门。 在风水圈子里,只有遇上高人了,才会自报家门,也算是一种礼让。 苏青荷冷哼一声,道:“八尸门,苏青荷!” 当听到八尸门这三个字,大部分风水师都面露迷茫,显然没听说过这神秘的宗门。 而楚长空以及那矮瘦老头则全部起立,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惶恐。 “今天我八尸门苏青荷,要在此杀人,我要杀那苟且偷生、不该活着的陈黄皮。闲杂之人速速退去,谁若阻我,给他陪葬!”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74.html 037 宣战 苏青荷说我是苟且偷生,就不该活着。 其实我当时也才二十一岁,像我这么大年纪的人,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侮辱,正常人肯定受不了。 但我却并没太大的心理波动,从我出生那刻起,我就是个不祥之人,打小就受尽冷眼,早就习以为常。 我小时候也曾受不了偷偷哭过,爷爷当时摸着我的脑袋轻声说:“黄皮,世人辱你骂你甚至想杀你,你且受着。没有忍辱偷生,又哪来的偷天窃运。当有朝一日,你能真正不动如山,一人一符一剑皆是造化,他们且看着!” 以前我对爷爷这句话也只是一知半解,以为他说的是那些村民。 但此时面对苏青荷,我却突然醍醐灌顶。 村里那些乡民哪里入的了爷爷法眼,爷爷口中的那些人指的其实是苏青荷这类人。 我也终于明白苏青荷为什么想杀我了,不是我俩有仇,甚至不是八尸门和爷爷有仇。 她要杀我,单纯就是因为我该死,而我该死不是因为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纯粹是因为我的出生,可能影响到了风水圈金字塔尖那些大宗门的气运。 看来我身上还藏着某个大秘密,就连爷爷都不能亲口告诉我的秘密,天机不可泄,只能我自己去一层层拨开。 而像苏青荷这样想杀我的真正高人,显然还有很多。 “这位朋友,我们素未谋面,请问我们叶家与你是否有过节?”叶青山意识到了苏青荷不简单,连忙对她问道。 苏青荷手中铜铃一摇,那口棺材就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说了,今日我只杀陈黄皮。五分钟之内撤离者,不受牵连,否则我不保证是否会煞气攻心而死。”苏青荷清冷说道。 看得出来,她虽然冷冽,但也不是滥杀无辜的凶残之辈。 “朋友,就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了?黄皮已是我叶家女婿,如果恩怨可以化解,条件都可以谈。”叶青山继续对苏青荷说道。 苏青荷的脸上划过一抹不悦,冷声道:“聒噪,你想保他,那就留下来陪葬!” 叶青山眉头紧锁,看了眼许晴,示意她先带红鱼走,然后求助地看向了楚长空。 楚长空先是瞥了眼苏青荷,又看了眼她身旁的棺材,无奈地摇了摇头。 “青山,撤吧,这事我接不了,别说西江了,哪怕整个华西,怕是也没人敢接,对不住了!”楚长空直接对叶青山说道。 “哈哈哈,我早说了,今天是必杀之局,长空老头怎么刚才那股子意气风发劲没了?”沈初九看到这一幕,心中过瘾,忍不住嘲弄地说道。 苏青荷冰冷地看向他,道:“闭嘴!没用的家伙,差点坏了我的好事。” 说完,她看向了依旧安静坐着的高冷男,难得语气平和地说:“这位朋友,多谢刚才出手相助,八尸门苏青荷欠你一个人情。” 俊秀的高冷男没有回应她,依旧淡定地喝着小酒。 这让我有点纳闷,高冷男不是苏青荷请过来的,那他今天到底是什么目的? 在我寻思间,时间也过去了两分钟,大部分宾客已经撤了,只有几个风水师还有一些胆大的好事之徒,还留着想看看热闹。 而这时棺材里突然发出咚咚咚地拍打声,像是有东西急着要出来似的。 我知道,是煞气已经镇不住了,七星孤煞已成,这大杀器急着要饮血了。 看到这一幕,那些本想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再逗留了,转瞬间客厅里只剩下了几个人。 “青山,没法子了,我真的接不了这事,我走了,你带着夫人小姐也快走吧!”楚长空瞥了眼拍打声越来越重的棺材,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楚长空一走,几乎所有风水师也跟着走了。 转瞬间,偌大的会场只剩下了几个人。 叶家三口,高冷男,胡三刀,苏青荷,还有我。 “红鱼,快跟我走!”叶青山拉着叶红鱼,着急地说道。 “不,我不走,爸,你快带妈妈出去,我要留下来陪黄皮哥。”叶红鱼倔强地说道。 说完,她竟小跑着来到了我的身边,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心满是冷汗,还在微微颤抖,显然她很怕。 她明明很害怕,却要留下来陪我。 我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因为我知道她虽然对我有好感,但绝对还谈不上爱。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我们早就种下了因果,生死与共。 我握紧她的手,柔声问:“红鱼,留下来也许会死,你不怕吗?” 她昂着脑袋看着我,坚定道:“我怕,但黄皮哥你和我说好了,你说结了婚,就带我捉鬼。我们现在已经完婚了,你还没履行诺言。我怕死,但我更怕再也看不到你说带我去见那三千世界。” 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双目微红。 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我说:“红鱼,黄皮哥答应你,一定不会死,更不会让你死!” 说完,我猛地一指点在她的穴位上,她瞬间昏死了过去。 搂住她,我扭头对叶青山和许晴说:“叶叔,许姨,红鱼就交给你们了,快带她出去。这劫难,我陈黄皮,一个人接了!” 说完,我又看向不远处的胡三刀说:“刀叔,我能应付,出去!” 叶青山过来接过叶红鱼,看着我的眼睛也是微红,温柔的许晴更是哭了出来。 “黄皮,叶叔以前是不待见你,我认错。我只说一句话,你不愧是陈言老先生的孙子,没有辱没青麻鬼手的门风,你配得上叶家之婿!”叶青山郑重对我说道。 许晴更是哭着说:“黄皮,我们一家在外面等你,等你出来你该改口了,要喊爸、妈。” 胡三刀则拔出了那半截大刀,沉声道:“我胡三刀就在门口,今日陈黄皮如果死了,那就从我尸体上踏出去!” 我强忍着泪水,没让自己哭出来,在这座城市,终究有些人有些事,值得我陈黄皮去拼命了。 等他们都退了出去,哪怕那个高冷男依旧还安静坐着,我也不再理会。 拔出那柄爷爷留给我的九眼铜钱剑,我看向苏青荷,一字一句道:“苏青荷,我们无冤无仇,你却要杀我,我不能退,也不会退。那就让我见识一下,盛名已久的八尸门,是不是真的接的动我陈黄皮的命!”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75.html 038 又见 我不能退,也不会退。 听了我的话,苏青荷那对清冷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惊诧,显然是没想到我有这番气度。 “陈黄皮,有点意思。不过你也别跟我整这没用的催泪戏码,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必杀之人。你表现得再大义凌然、再深情顾家,今天都得死。”苏青荷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冷傲邪异的弧度,极其自负地说道。 我淡然道:“没必要,有什么招子就使出来吧。” 说完,我就将玄阳之气给爆了出来,附于九眼铜钱剑上。我使出了约莫七成的气,控制在登堂之境,给自己留了一点底牌,毕竟不到生死时刻,我也不可能暴露全部的实力。 “哼,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陈言没跟你说过,风水一途,永远是人外有人吗?就你这点道行,不够看!”苏青荷冷眼看向我,同时摇起了手中的铜铃。 ‘叮’、‘叮叮’‘叮叮叮’。 非常有节奏的铃声响起,听似悦耳,但我却知道她在施法,这是八尸门独有的秘法,这铜铃就是控制尸体的。 果然,当这铜铃声响起,棺材里的拍打声终于来到了顶峰。 伴着‘轰’的一声闷响,棺材盖子被彻底拍碎,那具我见过的可怜女人苏青荷尸体猛地跳了出来。 我看了她一眼,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时的她和那个美丽村花再也沾不上边了,皮肤不再白皙,脸庞也不再精致。 她那血肉之躯已经完全僵化,皮肤干燥如树皮,颜色更是变得乌青。 再看她的眉心处,有一颗褐色的血痂,这是成煞的标志。 尸体成煞是个很复杂的过程,最直观的就是它的血液会逐渐消散,一点一滴朝眉心处减少,当最终变成一个黑色血块时,它就不再是尸,也不是所谓的尸魃,而是真正的尸煞。 而此时的她还不是普通的尸煞,而是融了阴煞的真正七星孤煞。 此时的它没有阴气没有尸气,剩下的只有滔天的怨煞之气。 我紧紧提着九眼铜钱剑,没急着催动那天和她签订的魂契,而是打算试试它的杀伤力,同时也看看自己到底实力几何。 毕竟我还从没和这个级别的邪祟交过手,而实战永远是最好的老师。 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遇到脏东西,更厉害的风水大师有时候反倒是没一个屠夫管用的原因,道法归道法,你得施展出来才能称为术。 很快,这孤煞就朝我扑了过来。 它不是走也不是跑,那步伐极其诡异,如果真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跳。 而且伴着它的靠近,我肉眼可见地看到了一股青色的气息弥漫在它身体周围,这就是那滔天的怨气所化的煞气。 “你找死!”我一剑挥出,直接刺向它的胸口。 我这把剑不是桃木剑,而是从古墓里埋葬了几千年的精铁打造的。 剑身上有九孔,名为九眼,每个眼孔里嵌着一枚铜钱,而这九孔和使用者的玄阳之气也是一致的。 我现在真正实力是四十层气机的‘不惑’,大概能驱动四眼。 当年爷爷将这把九眼铜钱剑传给我时,我问过爷爷他能驱动几眼,爷爷当时说是七眼。 现在想想那是多么可怕的境界,爷爷是个极其谦虚低调的人,我甚至怀疑他全力斗法时,可能催动八眼,那真就是差一步登天了,难怪他被与‘一聋二瞎三瘸子’并称四大奇人。 一剑刺中这尸煞,我毫不犹豫的运气注入剑身,三枚铜钱在眼孔里急速翻转,发出了阵阵嗡鸣之声。 铜钱有辟邪镇魂的功效,之所以有此功效是因为铜钱本就是按照天圆地方的形状打造的,加上铜钱上有远古帝王之气,而且钱的流转速度非常快,无数人摸过,更是沾染了非常多的阳气,而年代越久的铜钱在地底下埋的时间也越久,更是蕴藏了极强的地气,所以真正的远古铜钱在风水圈里是无价之宝。 伴着九眼中的三眼嗡鸣,这孤煞还是受到了影响,行动速度明显弱了下来。 不过这还不足以击杀它,它不退反进,就像是一个杀人机器一样,凶狠地朝我逼来,与此同时身上的煞气也是越来越甚。 我越想杀她,她的怨煞之气就越甚。因为她之所以成煞,和我也有很大的因果关系,她是我的阴妻,养了就是用来杀我的。 很快,浓郁的煞气就包裹了铜钱剑,那三枚嗡鸣的铜钱反转速度明显弱了下来,快要镇不住这煞气了。 “好强的煞气!”我抽回铜钱剑,向后跳了几步,忍不住赞叹道。 “陈黄皮,别反抗了。我说了,今天你必须死,这是你的命!别再反抗了,还能留个全尸。”苏青荷见我后退,冷笑着说。 我没有理她,通过刚才一剑,我已经大概试探出了这孤煞的实力,也体会到了自己使出九眼铜钱剑的实力。 驱动三眼绝对不是这孤煞的对手,而倘若我豁出去,赔上半条性命,催动四眼甚至五眼,我应该能除掉这孤煞。 也就是说,哪怕我没有提前布局,没有用魂契提前收服这孤煞,我今天也能拼死破局,当然前提是苏青荷不再使用其它杀招。 玄学一途,是极其讲究因果天命的,这就意味着,今天我命不该绝! 有此信心后,我猛地站直了身子,双脚往地上一蹬,整个人朝这孤煞迎面冲了过去。 边冲我边说:“七星孤煞,不过如此!苏青荷,该我反击了!” 转瞬间我来到了孤煞的面前,一张催动魂契的金色符箓也已经出现在了我手中。 毫不犹豫地引燃,我将符光打进了尸煞的眉心处。 “天何言哉!叩之即应。神之灵矣!感而遂通。本人陈黄皮,于二日前与孤女苏青荷签订魂契,现我请求神降、约成!”催动符箓后,我立刻念道。 刚念完,孤煞眉心处的血痂明显有融化迹象。 她那僵化的浑浊双目也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这是天法,施之必应,她的记忆正在恢复。 终于,她的眼神看起来已经是一个正常人了,她深情地看着我。 这眼神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因为一旁那清冷的八尸门苏青荷一直没动,按理说她应该震惊,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催动魂契。 “老公,我们又见面了。”孤煞苏青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突然开口对我说道。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76.html 39 保命 孤煞苏青荷看着我,眼神诡谲之极,简直比正常人看起来还要狡黠。 我暗道一声不好,这不该是一个刚刚被唤醒的孤煞该有的表情,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孤女苏青荷!你可记得我俩签下的魂契?”我立刻沉声怒喊。 她口吐人言道:“记得,老公,我两的约定,我怎么能记不得呢?” 我立刻道:“那你记得什么?” 她眼中划过一丝贪婪之色,道:“我记得我两的约定,我们要共赴黄泉,永结同心。” “住嘴!”我喝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从眼前情况来看,不知道她是反悔了,还是被苏青荷给重新蛊惑控制了,所以我得对症下药。 “苏青荷,你好大的胆子。我们签订的可是魂契,你若违约,天雷定轰得你魂飞魄散,尸骨无存!”我将利害关系立刻说了出来,指望她能知难而退。 这时,高冷的八尸门苏青荷向前跨了一小步,站在了孤煞的身旁。 只是轻轻摇了一下铜铃,孤煞看着我的眼神就越发贪婪,那面目看着极其的狰狞,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 我看向清冷的苏青荷,直接道:“苏青荷,我知道你道行极深。不过你也别太自以为是了,真想杀我,你放过这孤煞,我们公平斗法!真有本事,就别借刀杀人!” 我这是真心话,我是真的没想到我和孤煞签了魂契,苏青荷还能将其反间。 虽说孤煞毁约,势必天雷轰顶,但我作为魂契的签订者,其实也是要受到波及的,少说也要折损我些许道行,这请了神的魂契可不是那么好签的,要不然是个风水师都想签一签,毫无影响,那还不乱了套。 之前与孤煞签下魂契,我觉得这是必成之局,就没顾虑那么多,没想到事情的走向却事与愿违。 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了这孤女苏青荷的品德,以为她是个信诺的纯良之人,更是低估了八尸门苏青荷的本领,原来她已经反将了我一军。 苏青荷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我,戏虐道:“陈黄皮,怎么?怕了?怕魂契撕毁自己受到反噬?没这个控场的本事,当初又为何要这么做?与我公平斗法?你还没这个资格!杀你,一个孤煞足以。” 真是足够狂傲,而她也确实有这个资本,我终究是被她给算计了,有种被她彻底看穿玩弄的感觉。 但事已至此,我得尽快破法,而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向后退了几步,打算先避其锋芒,不出三分钟,孤煞就会因为毁约被天雷轰之,我无需与其缠斗浪费力气,等会全力与苏青荷斗法即可。 可我刚退了两步,苏青荷的脸上却划过一抹讥笑。 她戏虐道:“陈黄皮,想拖?想等孤煞被天雷轰杀,再全力与我斗上一斗?” 我心底一紧,这个女人真是太通透了,一切逃不过她的法眼,这就是跨越阶层的实力差距。 爷爷说得真是没错,玄学一途,永远不要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永远是人外有人。 我看向苏青荷,直接道:“我承认你很厉害,但请神签下的契约不是轻易就可以插手的。你真的没借刀杀人的必要,既然你如此自信,为何不抛开这孤煞,我们双方都不利用它,而是直接斗法?你既然插手了这场魂契,最终反噬的不仅是我,你同样落不了好处,被反噬不说,还会徒增孽债。” 我这是真心话,也是我心中极大的疑惑,她这么强,为什么还要增加自己的业障借刀杀人,她明明可以凭借硬实力碾压我。 “陈黄皮,还轮不到你来教我道法!你可知道魂契不可解,但可缓?”苏青荷冷笑一声道。 是有这么一个说法,签下了魂契那是必须守约的,但如果真正的得道之人介入,确实可以延缓天罚落地的时间。 听了她的话,我反应了过来。首先,因为某些原因,她应该是不能亲手杀我。 再者,她介入了我和孤煞的魂契,延缓了天罚时间,在孤煞被天雷轰杀前,孤煞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对付我了。 弄清楚之后,我也不像刚才那么慌乱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如此,拖是不行的了,免不了要与这孤煞一战了。 只要能除掉它,苏青荷碍于某些原因,应该不会再动手杀我了。 于是我不再闪躲,而是迎难而上,再一次祭出了九眼铜钱剑。 这一次,我没有丝毫保留,事已至此,我必须全力以赴了。 将玄阳之气全部附于铜钱剑上,四眼顿时打开,四枚铜钱急速翻转,发出阵阵嗡鸣。 “好一个偷天窃运的陈黄皮!好一个该死的陈黄皮!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你的死,可惜了!”苏青荷见我竟然驱动了四眼,忍不住说道。 我没理她,而是一剑刺向孤煞,同时愤怒道:“苏青荷,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大仇已报,我本可帮你轮回转世,而你却选择走向一条不归路。你以为延缓了天雷时间,就可以逆天而行了吗?你自己争取了一刻钟的时间,你家中那哭瞎了的老母将受三世难!而你自己也逃不过魂飞魄散的命,在这个世间将再无半点痕迹。” 孤煞苏青荷愣了一下,此时她是有记忆的,也许是那瞎了的老母让她产生了不舍的情绪。 苏青荷铜铃一摇,冷声道:“别听他的!他该死!他是你老公,还要和别的女人结婚,现在就给我杀死他!只要在天罚来临前杀了他,我就帮你强开鬼门关,送你们两个人的阴魂共赴黄泉!” 好霸道的苏青荷,好猖狂的强开鬼门关,我总算明白孤煞为何要毁约了,原来苏青荷许诺了她如此大的诱惑。 “老公,不要怪我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今天我必须杀了你。苏姐说了,和你一起赴黄泉,我将得你天大的造化,和你身上的造化比起来,我什么都舍得!” 说完,孤煞发出阵阵阴笑,猛地朝我冲了过来。 此时的她面目可怖,显然是起了必杀之心,看她这架势,看她这滔天的怨气加上无尽的期望,这全力一击,哪怕我拼尽不惑之气抵挡,怕是也要搭进去半条命。 我轻叹一口气,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爷爷,对不住了,我可能等不到你所谓的蟒雀吞龙那一天了。我藏不下去了,哪怕拼尽全力,我也许也不能活下去。不过我不后悔,大不了我去找你!” “孽畜,受死吧!看是你的煞气强,还是我的命硬!” 我提着铜钱剑,朝着它狂奔而去。 苏青荷上扬着嘴角,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然而就在这时,在我刚要接触到这凶狠的孤煞时,它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扑通一声,它倒在了地上,煞气尽散。 它的眉心处插着一根筷子,没错,不是任何玄门宝物,只是一根普通的筷子。 不远处一直安静的高冷男缓缓起身,肃冷却又带着点慵懒的声音响起:“陈黄皮的命,今天我保了!”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77.html 040 霸气 我的命,他保了。 高冷男语气云淡风轻,就像是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跟他夹了个花生米那样简单。 但我却一点不质疑他有这样的实力,隔了那么远用一根筷子破了七星孤煞不说,甚至就连煞气全都打散了,魂魄也被他给度了,单说这份道行,我不具备,想必八尸门的苏青荷也不具备。 甚至就连我爷爷,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这份道行。 因为这真的太难了,对普通人来说这只是吃饭的筷子,但在他手里,那就是有了灵气的符兵。 我曾听爷爷说过,一个风水师如果可以做到一草一木皆为兵,一花一叶均作符,那他绝对是有了大神通,是有了天命,这种人迟早是要登天的。 高冷男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巍峨如山,他看样子也就比我大七八岁,真想不通他有着怎样的背景天赋,如此年纪竟达到这份境界。 而更让我好奇的是,他突然说要保我的命,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毕竟这孤煞就是他催动引煞符放进来的。 一旁的苏青荷显然也有点忌惮,她尝试着摇了一下手中的铜铃,可倒在地上的孤煞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向高冷男,一直保持清冷御姐形象的苏青荷难得地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问:“这位朋友,我是八尸门苏青荷。今天要顺应天意,在此杀陈黄皮,还请不要插手,我和八尸门都欠你一个人情。” 苏青荷自报家门,这已经足够放低姿态了。 可高冷男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来到了我身旁。 他只是随手往尸煞身上一拍,这干瘪的尸体就一下子被一股气机包裹,送进了棺材里。 他再次右手一掌推出,那诡异的棺材就乖乖地原路返回。 不久前被苏青荷封了的会场大门瞬间打开,这口棺材飞了出去,落在了会场外。 我看向门口,还有不少风水师在不远处观望,而胡三刀更是一把半截大刀插在地上,心急地等待着。 叶红鱼也没离去,在叶青山陪同下,一脸紧张。 当他们看到我好好地站着,脸上涌出一抹欣喜。 “这位朋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八尸门的事情不是谁都可以管的!今天我杀陈黄皮,不是私人恩怨,所代表的是一些你惹不起的人!”苏青荷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显然是没被人这么冷落过。 高冷男总算有了点反应,他看向苏青荷,只说了三个字:“惹不起?” 苏青荷有点吃瘪,显然是没想到遇上了比自己还要高冷的对手。 “没错,你既然有这了不得的道行,应该知道陈黄皮就不该活在世上,就该想到是谁要杀他!这孤煞是你放进来的,你之前也是想陈黄皮死的,所以我想问你,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苏青荷克制着自己的脾气问道。 我也竖起了耳朵,这也是我心中的疑虑。 可高冷男却径直道:“让你误会了,我引煞入场,只是单纯想看看你们到底要用什么手段杀陈黄皮。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太弱了,还有其他什么手段吗?” 苏青荷整张俏脸气得通红,曼妙的身姿都跟着颤抖,显然是没碰到过这种比她还狂的人。 “你到底想干嘛?”她怒喝道。 高冷男道:“我不是说了,我要保陈黄皮的命,听不懂?” “你敢?”苏青荷突然右手一翻,从她的袖口里滑出一口指头长的袖珍棺材。 这袖珍棺材通体金色,长着四个尖角,看起来极其诡异,想必是她们八尸门的独门秘宝。 苏青荷真的生气了,可能要与高冷男过招斗法了! “你要保他,我不同意!”苏青荷手握着这奇怪的小棺材,冷声道。 高冷男人看了眼苏青荷手中的棺材,淡然道:“鬼母神棺?总算拿出看家本领了吗?那就出手吧,我还有话要与陈黄皮说,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苏青荷手握着鬼母神棺,脸色犹豫,似乎还没下决定要出手。 这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她之所以借刀杀人,是碍于某个因果关系,不便亲自动手。 也就是说我虽被他们认为是不死之人,但也不是谁想杀就可以杀的,杀我也会惊动某个秘密,沾染上极坏的因果。 “不敢动手?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你这破棺材,就算是八尸门的江青衣在我面前施术,也不够看!” 高冷男随意地瞥了眼苏青荷,然后就不再理她,而是对我说:“陈黄皮,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要给你交代。” 他在前面走着,我小心翼翼地跟着,心中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 他是爷爷的朋友?还是因为其它原因要保我? 他显然对我的身世知道不少,刚才还坐在我家亲戚这一桌,难道他真的是真心帮我? 来到会场外,无数双眼睛看了过来,当他们看到高冷男那冷冽之相时,没人敢与其直视。 沈初九更是低下了头,生怕被他看到,毕竟刚才让所有人噤若寒蝉的八尸门苏青荷,在他面前也只能认怂。 走了没几步,苏青荷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你给我站住,把陈黄皮留下!” 话音刚落,苏青荷冲了出来,那口鬼母神棺悬浮在她手中,隐隐间我感受到了一丝不安。 她有实力强开鬼门关,那她所仰仗的杀手锏绝对恐怖至极,可能会召出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高冷男缓缓转身,脸色古井不波。 他只是将手伸向后背,将一直背着的那剑形皮袋解了下来。 皮袋的重量超乎了我的想象,当它的底部砸在地上,整个地面都随之微颤。 这不是剑,看形状更像是一把长方形的刀,或者是一把巨尺。 他解开了口袋,这法器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眉目。 墨绿色的手柄,宽大的黑色尺身。 仅仅是看了一点点,我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可能是爷爷口中那传说中的镇冥尺! 关于镇冥尺的传说很多,没人知道它来自何处,主人是谁,据《阴阳宝录》记载,历史上镇冥尺出现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每一次出现必将镇压八方。 镇冥尺怎么会在他手里?这个高冷男到底是谁?我开始怀疑他的真实年龄绝非表面看起来这般年轻了。 而苏青荷显然也认出了镇冥尺,她立刻收回了鬼母神棺。 “没想到竟有这等人会保陈黄皮,你很强,我不是你对手。告辞了,不过不管你是谁,你会后悔的!” 说完,苏青荷又看向我,道:“陈黄皮,看来今天你命不该绝,但你依旧会死。” 丢下这句话,她直接走了。 而高冷男则猛地拔出镇冥尺,往叶家别墅门口一插,地动山摇。 不远处的沈初九更是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所有人给我听着,不管你们是谁,八尸门也好,封神派也罢……在陈黄皮二十四岁命劫之前,谁若敢杀他,永镇幽冥!” 高冷男语气极其的冷傲,仿若来自异界。 而我知道,他不是说给沈初九,也不是说给围观的那些风水师听的,他们还没这个资格。 他是在告诉风水圈金字塔塔顶的那些人,我的命,他保到我二十四岁。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78.html 041 洞房 镇冥尺立于身前,宛若一雄伟的镇魂碑。 高冷男往那一站,虽一人,却胜过千军万马。 没人敢直视他,此时的他就是一尊神邸,他的神通远超西江这些风水师的想象。 想必接下来这段时间,至少在西江市,没人再敢对我起杀念。 沈初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虽没死,但哪怕身体恢复了,一身道行也最多只剩一半,再也不是人人敬畏的西江头号风水大师。 至于高冷男想要告知的那些真正大人物,我就不知道是否会对我手下留情了,我还没资格去揣摩他们的心思。 不过高冷男既然敢说,那应该就有一定作用。 以他的性格,应该从不会说废话。 “陈黄皮,跟我走。” 他拔出镇冥尺,重新装进剑形皮袋,背在身后对我说。 我乖乖跟在他身后,没有丝毫的犹豫。 因为小时候的境遇,其实我不是一个容易轻信他人的人,但面对高冷男,我却升不起半点怀疑。 也许是因为他想杀我,易如反掌吧,我觉得他没有必要害我。 跟着他走了没多久,我们在叶家的人工湖旁停了下来。 他微眯着他那对邪魅的桃花眼,看着平静的湖面,似乎在寻思该怎么和我讲关于我的那些事。 我没敢打扰他,同样安静站着,忍不住也近距离打量起了他。 有时候命这个东西真是不公平,作为风水师,我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本身就是忽悠人的。 比如他,他有着一张近乎妖孽的清秀面容,这种长相放到世俗世界,是要迷倒万千少女的存在。而拥有了这么好看的皮囊,他偏偏还有着如此逆天的道行,这公平吗? 出于职业习惯,我忍不住看起了他的面相,因为我很好奇他的年龄,按理说他的道行和年龄是极其不符的。 可是看完之后,我却发现我根本看不了,他的身上罩着一股普通人看不到的无形之气,这股气机导致我根本看不透他。 “陈黄皮,接下来我要对你说一些事。你听着就好,该讲的我会讲,不该问的你别问。”他突然开口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他把我喊出来自然是有事要对我讲,从他这种人嘴里说出来的话那一定是大事。 “你出生在东北一个不起眼的山村,麻风村,麻风村很小,但你家后山上却有着几座就连赵瞎子都不敢进的古墓。” “你一出生就体弱多病,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你被村民认为是不祥之人,若不是你爷爷是青麻鬼手,你也活不下来,更不可能学会一身玄学本领,拥有现在的不惑之气。你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但你却从没见过你父亲,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你二十一岁出山,你爷爷让你玄气练到六十六层之前,不能崭露头角。那是因为有太多人看着你,他们不想你成长为一名风水师。你二十四岁本命年将有一场九死一生的命劫,有不少通天之人都在等那一天。但其中一些人不想等到那一天,就想你死了。苏青荷只是开始,能挡的我今天帮你挡了,至于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人敢不长眼,我不能确定。” “当然,有人想你死,自然也有人要你活,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如果你能熬过这三年,熬到你的本命年,成功度过那九死一生的命劫,将再也没人能够阻止你,包括我。” “陈黄皮,你听好了,这条路该怎么走,没人能替你做决定,最终能走多远,全在于你自己。但有个人你一定要注意,其实她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但既然青麻鬼手给你订好了,自然也有他的道理。总之,我提醒你,这个人是最大的变数。她的命格就连我都看不透,她就是你的妻子,叶红鱼。” 说到这里,高冷男突然抬头看向了右后方,那是叶家别墅,但我感觉他在看到不是叶家,而是青龙山。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这个送给你,如果哪一天真的遇到了必死之局,打开它。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打开。” 说完,他递给我一个红布包裹,里面像是一本书,我小心翼翼地收好。 “谢谢。”我认真对他说道。 “我要走了,记住我刚才对你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高冷男再次提醒我。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感觉他也没说什么,却又像是说了很多,他是个话不多的人,能说这么多,那就一定有重要的线索,得我自己去悟。 见我一言不发,他忍不住问我:“陈黄皮,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 我说:“天机不可泄,你能讲这么多我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多嘴。” “给你一次机会,再问一个你现在心中最想问的问题。”他对我说。 我歪着脑袋寻思了下,其实我有很多问题,他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我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牵动风水圈大人物关心的秘密? 但我感觉问了也未必合适,能说的他已经说了。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最终,我问出了这个一个问题,这也是让我极其困惑的地方,虽然今天第一次见,但我一直有着强烈的感觉,我们似乎见过,他让我有点熟悉。 他的回答很有意思:“算是见过。” 我点了点头,他也没再说话,背着宽大厚重的镇冥尺转身就走。 我目送着他离去,不知道下一次何时再见面,但我知道,我们一定见过,不是今天,而是曾经。 在他快要消失时,他突然扭头对我说了句很奇怪的话:“陈黄皮,你看你身旁那条人工湖,湖面平静,它占了青龙山的龙气,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可你是否能够看出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潮汹涌,这里其实死过人,甚至死了很多人呢?” 说完,他就彻底消失了,我不知道他临行前为何突然要补上这么一句。 也许是他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是在提醒我要注意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灾祸? 我看不透,也无从得知,只得先赶回叶家,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我需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回到叶府,这里已经一切恢复平静,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和叶青山与许晴打了个招呼,我就去了给我安排的房间。 西江的婚俗就是,举行完婚礼,我需要一个人呆着,直到晚上洞房才能再见叶红鱼。 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很安静,很适合我去消化高冷男对我讲的那一大堆话。 我逐字逐句的回忆了起来,最终也悟不透他是不是留给了我什么线索。 我只是提炼出了几个关键性的信息,老家后山的大墓、我那爷爷不让提的父亲、我身边的杀机四伏、小心叶红鱼…… 这些线索看似分崩离析,但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以我目前的阅历,很难将它们一条条串联起来。 想不透索性就不再去想,想必以后经历得多了,我总能明白过来。 至于叶红鱼,我现在名正言顺的妻子,虽然高冷男让我小心她,但我相信她,我觉得她绝对是我的命中之人,高冷男所谓的小心应该指的是她身上的秘密。 至于她的秘密是什么,今晚洞房,我就是她真正老公了,我也终于可以利用我的玄学知识,好好看看她的面相命格了。 终于,晚上八点,我走向了我俩的洞房。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终于来了。 洞房布置得很复古传统,当我推开门,一步步走向坐在床边的她,每迈一步,我的心跳就加速些许。 可当我快要来到床边,近距离看到她时,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不是欣喜若狂,而是突然后背一凉,整个人产生一丝惶恐不安的感觉。 叶红鱼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头上蒙着好看的红盖头。 可她此时的形象却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胡三刀家,我用洞阳寻踪秘术追查幕后黑手时,在青丘坟我见到的那个站在坟顶的红衣女。 她的形象和此时的叶红鱼一步步重叠在了一起,就像是同一个人。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79.html 001 胎记 眼前叶红鱼的形象与青丘坟顶站着的诡异女人重叠在了一起,这让我一时间头皮发麻。 怎么会这样? 耳边莫名响起那天晚上,我将神识附于五步蛇身时,见到红衣女,她对我说的那句话:“你不能和她成婚,否则身首异处,永世皆危!” 难道说我和叶红鱼成婚了,她生气了,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我的心颤了一下,停下脚步,没再前进。 毕竟我还吃不准床上坐着的到底是我妻子叶红鱼,还是那诡异的红衣女,我可不认为她们真的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那红衣女,那今天麻烦就大了。 那可是让敬神香只燃烧了三根半,半神半鬼的恐怖玩意。 我提神运气,右手掐出陈家秘术惊雷诀,然后才一步步继续走向床头。 “红鱼,我来了,是你吗?”我一步步走向她,轻声问道。 她没有回应我,而我也很快来到了床边。 抬起手,我慢慢掀起了她的红盖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国色天香的俏脸,大眼琼鼻,香腮上挂着两抹红晕,正是叶红鱼。 我稍稍松了口气,将惊雷诀散去。 我估摸着是自己想多了,红嫁衣、红盖头本就相似,可能是青丘坟上的那个红衣女给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让我有点杯弓蛇影。 再加上今天高冷男又说叶红鱼是最大的变数,叫我小心她,我出于本能的就有点防范,才会像刚才那样胡思乱想。 “黄皮哥,你变坏了。”叶红鱼见我发呆,伸手轻轻捅了一下我的腰,娇嗔道。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说:“没有,就是有点紧张。” 她佯怒地瞪了我一眼,道:“你就有,今天是咱两结婚。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还问是不是我,除了我还能有谁呀?” 我再次一笑化解尴尬,总不能把青丘坟上那个古怪女人的事情告诉她吧。 “对了,红鱼,你这身嫁衣真好看,是谁给你准备的?”我突然对她问道,因为凑近了一看,这嫁衣不像是纯新的,按理说以叶家的底蕴,不可能去租旧嫁衣,这让我刚松下的气再次悬了起来。 叶红鱼也不知道我在套话,直接道:“我妈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你也觉得有点旧是吧?不过她说这是她好不容易借来的,吉利。我看着也挺好看,就穿了。” 我点了点头,没再深问,而是认真地看向了她的脸。 我俩终于结婚了,虽还没真正行房,但因果已经结下了,给她看相问题不大。 不得不说,她的面相真的很好,算得上是天选之相了。不是那种大富大贵的普通贵人相,而是有着真正王气的帝王相,这种面相之人放在古时候就是皇亲国戚,帝王之女的命。 这么一看的话,西江首富之女对她来说,倒算不上很好的出生了。 但让我感觉到有一丝奇怪的是,按理说这种面相的人,命灯通明,开天眼看的话是双肩有金光的。 但她却没有,相反,她的命灯闪烁,不是那种大限将至的摇摆不定,而是一种隐忍燎原的感觉。 而且她的命灯和常人不同,不是金光,而是清幽之光,更像是罩着一股气。 说实话,这种命格我还是第一次见,印象中爷爷留给我的书上也没记载过。 不愧是让爷爷不惜折寿也要让我跟她定下娃娃亲的女人,她的命格不简单啊,难怪要让我入赘,就连高冷男都说她是个变数。 “黄皮哥,你是在给我看相吗?咋样,看出什么没?我是不是一个命里有福的女人?”叶红鱼见我盯着她的脸看,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问我。 我笑着说:“我老婆大富大贵,让我再看看你的手相吧?” 她乖巧地将白皙光滑的小手递给了我,温润如玉。 我仔细地端详了起来,刚一看我就脸上一红,感觉有点尴尬。 因为这手相和她的面相不太符,她手上的月丘微微隆起,非常圆润饱满,这种女性手相在风水圈里是非常受欢迎的。 这代表着她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最突出的则是男女那方面,她是极其罕有的炉鼎命,这种手相的女人,如果让一些心术不正的风水师看到了,是会被抢走,借助秘术双修,真的能起到采阴补阳的效果。 “黄皮哥,咋样,你咋脸都红了,是看不懂尴尬的吗?”叶红鱼打趣着问我。 我摇了摇头,吸了口气,继续看了起来。 这一看,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结合她的面相,我眉头皱起,这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手相、面相,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总感觉她命里犯了什么东西,但却又很和谐,像是被人刻意压着,若不是我极有天赋,也不会察觉到不对劲。 “红鱼,挺好的,你一生平顺,只有几个小劫,我会帮你度过的。”我没敢告诉她真相,笑着说道。 她嘿嘿一笑,道:“那肯定的,我这是高人之相。也就是没人带我,如果我也有你爷爷那样的老师,说不定比今天那个带着棺材来闹事的姐姐还厉害。黄皮哥,咱说好了,以后捉鬼一定要带着我,我要学。” 我说:“好,但是你要听话。” 真不知道这妮子怎么想的,上次去我家退婚时,她对玄学还很不屑,现在却产生了这么大的兴趣。 “嗯嗯,我一定听你的。咱睡觉吧,不过我们虽然结婚了,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我可以让你跟我睡一张床,但是那个……以后再说,好吗,黄皮哥?”她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像是蚊子哼一样。 我也有点尴尬,其实我俩都才二十一岁,同房确实有点尴尬。 我点头说好,虽说按理说必须同房,我们才算正式结婚,我才能帮叶家看事。 但反正已经在一起了,而且同床共枕,我也不急着这一会,再说了,以我的玄阳之气,我完全有别的方法让咱俩同气连枝,就算帮叶家看事也算不上破戒。 然后我俩就钻进了被窝,两个人把身体蜷缩着,又尴尬又好笑。 没一会儿功夫,她就入睡了,而我却辗转难眠。 倒不是我口干舌燥,我是在想着她那奇怪的命格,我总感觉她的劫不比我小,而且比我还近。 她现在是我妻子了,我不能让她有半点危险,我得尽快想明白她这诡异的命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一早,我猛地睁开了眼。 我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忙轻轻推醒了叶红鱼。 “黄皮哥,你干嘛啊?时间还早,天还没亮呢。”她睡眼惺忪地问我。 我说:“红鱼,快,你身上有胎记吧?快让我看看你的胎记。” “啊?胎记?我没胎记啊。”她不解道。 我疑惑道:“怎么会没有呢?你可能以前没注意,你再看看,这胎记应该就在……” 说到这,我欲言又止,整个脸也是一阵通红。 因为我猜的不错的话,胎记的位置应该极其隐秘,可能在她的会阴穴附近。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80.html 002 眼睛 黄皮哥,你说啥呢,你是不是在梦游啊?”叶红鱼见我吞吞吐吐的,很是好奇。 我寻思反正都结婚了,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叶红鱼身上的古怪弄清楚。 于是我立刻道:“红鱼,我没骗你。你身上应该有个胎记,这胎记在你隐秘部位,你能不能让我看看?” 说完,我低下脑袋,不好意思看她。 而她也是俏脸一红,有点生气地对我说:“黄皮哥,你……你脑子里想啥呢?是不是和我睡一个被窝,你控制不住自己啊?反正我们已经结婚了,如果你真想要,你跟我直说。我虽然有点不好接受,但也不是完全不行。” 顿了顿,她眼睛里分明的划过些许失望,继续道:“黄皮哥,你知道吗,我愿意嫁给你,不是因为你术法多厉害。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喜欢你身上那股子大山里带来的干净,让我觉得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你脑子里想这些我能理解,可是如果你拐弯抹角地想要看我身体,想要得到我,那我真是看走眼了。” 被叶红鱼说得有点难堪,但我也没生气,她能和我这么开门见山,说明她心里有我。 而她之所以生气,也只是因为不懂玄学,以为我在耍花花肠子,想偷看她的桃花源。 “红鱼,你误会了。我就实话实话了吧,昨晚给你看相时,我就发现了你身上有股奇怪的气机很不对劲。我寻思了一夜,刚才忽然茅塞顿开,我觉得这股气和你身上的胎记有关,这胎记应该就在你的会阴穴附近。你如果不信我,你自己去卫生间先看看,看我是不是在撒谎。”我向她解释道。 叶红鱼见我义正言辞,也信了些许,直接拿着手机走向了卫生间。 她将门关得紧紧的,显然对我也是有着些许防备。 我耳目清明,听力极好,听到了几道咔擦声,应该是她看不到身体某些部位,用手机在拍照。 突然,卫生间里传来了‘啊’的一声尖叫。 我心底一紧,寻思不会出啥事了吧,下意识就准备冲进卫生间。 不过刚跳下床,我就看到她提着裤子跑了出来,她直接跑出了房间,朝岳母许晴的房间跑了过去。 我有点纳闷,走进卫生间看了看,倒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如果家里有脏东西,不太可能逃得过我的法眼。 我寻思应该是她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胎记,去问许晴了,如果小孩身上有胎记,父母不可能不知道。 没一会工夫,叶红鱼回到了房间,一脸凝重,我看得出来她的惶恐不安。 “红鱼,咋样了?我没骗你吧?”我立刻问道。 她摇了摇头,说:“我问我妈了,她说我从小就身上干净,根本没长过胎记。” 我愣了一下,不应该啊。 我昨晚寻思了一夜,几乎把脑子里所有知识都翻了个遍,最后从一本叫《三命通会》的书上找到了些门道。 书上提到过一种叫鬼母的命格,感觉与叶红鱼的看起来有点像。 但这种命格的女人一出生就会在身上阴气最盛的地方留下胎记,以胎孕阴,书上说是方便产鬼子。 不过许晴说叶红鱼没长胎记,倒是让我白忙活了。 就在这时候,叶红鱼突然有点害怕的对我道:“黄皮哥,虽然我妈说我身上没胎记。但我刚才看了,真被你说中了,我身上有个胎记,位置和你说的稍微有点偏差。” 我伸手搭在叶红鱼肩膀上,让她冷静,然后温和道:“红鱼,别紧张,胎记有啥害怕的,给我看看。” 叶红鱼紧张道:“可是,这胎记的形状有点吓人……” 形状吓人? 我感觉非同寻常,忙说:“没事,有我在呢,让我看看。” 这次叶红鱼没有半点疑虑,很快就乖乖把库子褪了,虽然俏脸通红,但也没藏着掖着,只是用手遮住了最隐秘的地方。 我做了口深呼吸,将一身玄阳正气聚于心神,让自己没有邪念,然后才认真观察了起来。 在叶红鱼靠近会阴的位置,确实有着一个大拇指大小的印记,看着有点像胎记,是暗红色的。 这印记的形状极其诡异,难怪叶红鱼会害怕,因为它看着就像是一只眼睛。 我立刻运气到眉心处,闭上双目,随之就打开了第三只眼,天眼。 我用天眼看向这和眼睛差不多的胎记,它没有任何气息,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斑。 但我却知道绝对没这么简单,因为用天眼看,这就是眼睛! 我甚至隐隐间有着一种感觉,当我看它,它也在看我。 我惊出一身冷汗,忙闭上天眼,睁开双目。 “红鱼,把衣服穿起来吧。”我直接对她道。 将裤子穿好,她紧张地问我:“黄皮哥,什么情况?这是什么胎记?我感觉是这两天刚长的,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她很害怕,不过这也难怪,谁身上长了个类似眼睛的东西不害怕?更何况位置还这么的尴尬。 而她说的也不错,准确来说这应该不是胎记,而是新生的印记。 这就很诡异了,生长的时间点还这么巧合,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打起了叶红鱼的主意。 “没事的红鱼,让我想想,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能解决。对了,这几天你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吗?”我立刻问道。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身上长奇怪印记,一定是沾染上了什么邪祟,或者被人算计了。 叶红鱼寻思了下,然后道:“因为我们结婚,按规矩三天内不能出门,这两三天我几乎都在家里的,就出去过一次。” “去了哪里,见了谁?”我立刻问道,问题可能就出在这。 她说:“去了花韵女子会所,见了我妈。就是那天你来我家看监控,发现了有两个我妈,我出于担心,就去花韵会所找我妈了。” 我深深皱眉,这件事不简单。 会阴有眼,目不成双,隐隐间我感觉这次碰到的麻烦可能比苏青荷的孤煞还要邪门。 我不可能让叶红鱼深陷危局,于是我立刻对她道:“把花韵会所地址给我,我要去看看。”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81.html 003 大胆 见我问花韵会所的地址,叶红鱼忙道:“我和你一起去。” 其实我是想要拒绝的,毕竟还不知道是否凶险,如果她身上的眼睛印记真和那里有关,那带着她是极其危险的。 但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也不好拒绝,之前答应好了的,如果再推脱,这妮子肯定要生气。 “行吧,那我们事先说好了,如果我发现不对劲,让你走,你必须听我的。”我对她嘱咐道。 叶红鱼点了点头,我给她准备了好几个镇魂辟邪的物件,有符箓有法器。 然后我俩就出了门,叶红鱼开车带的我。 路上,我让叶红鱼大概给我讲了下这个花韵会所,她虽然一知半解,但大概也能讲个明白,听完之后,我越发觉得那里不简单。 这是一家女子私人会所,会员全部都是阔太太、名流千金,据说不仅是西江,就连邻市甚至省会也有很多有钱的女人是这儿的会员,定期过来,像是上瘾了一样。 它不是一家单纯的女性保养会所,涵盖很多业务,只要你有钱,只要你能想到的,在这都能享受到。 约莫大半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在花韵会所不远处停了下来。 我远远看了一眼,忍不住惊叹一声。 这哪里是会所啊,看着就像是一栋气派的宫殿。 完全是仿古的建筑,瞧这构架有点中唐风格。 我出于本能的看起了它的风水,压根就不是风水宝地,甚至可以说是个很夸张的煞地。 它正面直对青龙山,背后又背靠青丘坟,处在两大著名的煞地正中央,有着非常明显的困龙之相。 这就让我有点纳闷了,按理说在这困龙之地干营生,生意不可能好不说,更是命犯太岁,极容易出事故死人的。 可它为什么偏偏干得风生水起? 固然有一方面原因是只干女人的生意,巧妙化解了一部分地煞之气,但真正原因一定在会所内部。 用脚趾头想,我也能想到,这里一定是由一个非常厉害的得道之辈指点建造的。 想到这,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化煞之法似乎和建在青龙山下的叶府有着同根同源之相,难不成这两处建筑的选址布局是出自一人之手? 之前我以为叶府是沈初九指点的,但现在想想,他应该还没这份道行。 再联想到叶青山能请动楚长空,我觉得我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个岳父,他城府之深,显然对我还隐藏了一些人脉关系。 “走,咱凑近了看看。”我对叶红鱼道,因为离得有点远,我还不能看出会所里面是不是真的藏有邪祟,所以得靠近一些。 来到正门前,我再一次折服,单说宫殿之上的花韵招牌就可以看出极强的功底,以凤为背景,草书落笔,大有化煞求和之意。 我掏出罗盘,勘测了一下,却发现一点反应没有。 难道这里面很干净?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又开了天眼看过去。 刚开眼,我就看到宫殿四周蒙着一层雾气,压根就看不进去。 好家伙,整座会所竟然布了蔽目阵,这是非常艰深的一个阵法,布阵者最低也是知命之境,这真是超乎了我的意料。 一个女子会所而已?有必要布这样一个阵法? 所谓蔽目阵,一阵蔽目,谢绝窥视,如有强堪,双目必瞎。 我赶忙关掉天眼,不敢用玄术强行窥探里面是否有邪祟,一旦我的玄气惊动了蔽目阵,以我的道行很可能真的被反噬成一个瞎子。 “红鱼,你有办法带我进去吗?我得进去才能弄清楚这里的诡异之处。”我对叶红鱼问道。 既然不能从外面窥探,那就只有进入阵内,那样就不会受到反噬了。 叶红鱼道:“恐怕很难,这里只允许女人进去,而且必须是会员。我妈给我办过会员卡,我能进去,但你可能不行。” 我有点无奈,边收起罗盘,边在寻思有没有其它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我出于本能的感受道一股阴气袭来,同时罗盘的指针也诡异的颤动了起来。 一般风水师都是用罗盘测方位、定坐向,借此理气判吉凶,但真正懂行的,通过罗盘其实也能探鬼测灵。 而我也有这样的眼力,我第一时间判断出来,身后有邪祟朝我们扑来,这和我的感知是一样的。 我一把将叶红鱼往一旁一推,同时右手掐出惊雷诀,整个人提神运气。 很快,这股奇怪的气息就来到了我的身上,令我没想到的是却不是什么邪祟,而是一只鸟。 是一只黄雀,它飞到了我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把我的肩膀当作了它的鸟窝似的。 我只是看了一眼这黄雀,就暗道不好。 “红鱼,我这边有点突发情况要处理,你先回去吧,我处理完就回去找你。”我直接对叶红鱼说道。 “黄皮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你是要赶我走?”叶红鱼有点不情愿地说道。 我直接说:“不是,就是有个特殊情况,不方便你在。红鱼,我们说好的,跟我出来,你都得听我的,难道你以后不想跟我出来捉鬼了?” 她嘟着小嘴,失落道:“那好吧,我先回去,真是没意思,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下次一定要让我看到鬼啊。” 我点了点头,等她身影彻底消失,我猛地掐住惊雷诀,一掌拍在了肩膀上的这只黄雀身上。 一掌落下,黄雀不见了,而是变成了一张黄纸,黄纸是黄雀形状。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这黄雀不是真的,而是用纸折出来的。 我展开纸折的黄雀,上面写着一行字:危险,速退! 看到这四个字,我松了口气,看来是友非敌。 与此同时,我心中也升起一个问号,此人是谁? 从这个人的手段来看,绝对称得上是神通了,扎纸成灵,我只知道苗疆那个被称为三大奇人的李瘸子有这样的大神通,就是那个被爷爷称为一双鬼手能扎出三千世界的李瘸子。 看此人手段,虽可能不如李瘸子,但也不会差很远。 这让我很纳闷,小小的西江市,什么时候如此卧虎藏龙了? 重新将黄雀扎好,我一掌拍在它身上,念了一个‘去’字。 很快,这黄雀就飞了起来,不过不像刚才那样神奇,看起来就是一张纸雀在空中飘。 我跟着纸雀走了约莫五六百米,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里,黄雀落在了地上,自燃化为灰烬。 “前辈,小子陈黄皮,感谢您的提醒,可否见上一面?”我朝着空中作了个揖,客气地自报家门。 很快,一道声音响起:“陈黄皮,你好大的胆子!”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82.html 004 面首 陈黄皮,你好大的胆子!” 这道喝声吓了我一跳,我循声望去,只见在巷子的角落深处蹲着一个人,似乎坐在地上。 我忙小跑着走了过去,看到了一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一张小板凳上。 说来也神奇,它的凳子明明是纸糊的,按理说完全承受不住他的体重,但他却不动如山。 他的身前摆着一些纸人纸马,看起来像是个江湖卖艺的。 而他的长相及气质看起来也确实像个跑江湖的老炮,长发披肩、一脸浪荡不羁的世俗气,哪里有半点仙风道骨,说难听点,看起来甚至有些许猥琐。 “大……大师?小子陈黄皮,有哪个地方唐突了,还望提点。”我虽不太相信高人会长这样,但还是恭声问道。 人不可貌相,他越是这般古怪,我反倒是越觉得他厉害,大概是真正做到了不修边幅,只修道。 但是他下一句话却让我有点瞠目结舌,他抬手捋了下长发,问我:“小黄皮,带烟没?” 我不抽烟,摇了摇头。 “呵,不会做人,人情世故你还得学啊!”说完,他从身旁的布袋子里取出一杆铜烟枪,用黄纸点燃,抽了起来。 我不敢接话,安心等着,寻思他既然提醒我有危险,还知道我的名字,那就自然有话要对我说,要提点我。 果然,抽了两口旱烟,他看向我,道:“小黄皮啊,你胆子也忒大了。这大阴龙你也敢窥探,是不是嫌自己还活得不够长?” 将铜烟斗往地上敲了敲,他继续道:“你说说你这胆子是谁给你的?是不是以为认识了个耍大尺的白面生,真就可以横行无忌了?” 听到这,我心底一紧,这看似其貌不扬的大叔绝对是个狠茬子! 他口中的白面生想必就是高冷男,看来他消息面极广,那他今天出现显然就是冲着我来的了。 我忙道:“先生大才,神机妙算,小子佩服,你知道那白面生的身份?” 他嘴角一扬,笑着道:“倒也不认识,这白面生确实有两把刷子,一把镇冥尺确实唬住了那几个大人物,单凭这份魄力,他也当得上龙虎之相了。但你要知道,能站到风水金字塔顶尖的哪个不是逆天之辈?真就会被一把镇冥尺给吓三年?等他们反应过来,知道那白面生不可能常驻于你身边时,谁又敢保证他们不会对你再起杀念?而你倒好,不等杀机过来,自己主动往枪口上撞。如果是你自己找死,到时候被弄死了,我看那白面生也只能吃瘪!” 我心中一紧,高冷男确实和我说了,他保我这一次,至于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能走多远,还得靠我自己。 而更让我震惊的是,这花韵会所难不成还和风水圈顶层的大人物有点关联? “多谢老先生提点,还望老先生指条明路啊。家妻遇上了邪祟,不是我要窥这敝目阵,实在是她身上的诡谲可能与这女子会所有关。”我再次对他说道。 “老老老,老你大爷,老子才四十七呢,喊老哥!你要窥这会所,真就是为了你老婆,不是心里痒了,想看看花花世界?”他眯着眼问我。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真是没个正经,若不是知道他手段了得,我真要把他当江湖骗子了。 “大叔,别开玩笑了。我是真的着急,这会所我肯定要进的,你有啥法子?”我认真地问他。 而他则看向了花韵会所,眼放精光道:“啧啧,能进这会所的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啊。我看了一天了,好看的娘们多着呢。这人呐,一旦有钱了,哪怕皮囊丑了点,脸上搽脂抹粉倒也能看,最主要的是气质。小黄皮,你别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怎么进去?我他娘的也想进去呢。” “大叔,讲正经的,真的进不去?”我皱起了眉头。 他道:“当然了,你觉得能布敝目阵的地方,意味着什么?哪个风水师敢趟这浑水?倒不是说这敝目阵破不了,可你觉得破了它,惊动了它的身后人,进得去出得来?” 我听得出来他不是在给我开玩笑,这让我越发担忧起了叶红鱼。 “大叔,这会所底下真的有阴龙?”我忍不住问他。 所谓阴龙,不是真的龙,而是一种风水走势。 自古以来寻龙捉脉一直是帝王之术,但龙脉也就那么多,不是想找就找的。 风水圈能人辈出,后来就出了个养阴龙的说法,找一块煞地,强行给养出阴龙脉。但这法子极其艰深,而且手段繁杂,也只是记载于典籍,真正有这样神通的人很少,就算是有,也不敢这么做,毕竟龙代表着天子,放古时候敢这么做,是要被诛九族的。 “我看像,但我也没进去过,只是猜测。”大叔对我道。 我点了点头,说:“看来这会所背后牵扯的东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啊。不过不管里面刀山火海,为了红鱼,我陈黄皮肯定要进去!” 大叔看向我,竖起大拇指,道:“有点意思,你小子倒是有魄力,比你那看到三千纸人就吓跑了的爷爷要强上一些。也不枉我大老远跑到这西江,看这场热闹。” 听到这,我心底一紧,他居然还知道我爷爷年轻时候在苗疆讨水喝,见到一镇子纸人扭头就跑的事情? 这时,他站了起来,我看到他左脚是瘸的。 整个人呆若木鸡,我紧张地问道:“大叔,敢问贵姓?” “李八斗。”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张大了嘴,难不成我见到了传说中一聋二瞎三瘸子的李瘸子? “别瞎想了,那老不死的是我爹。托他的福,我一生下来就是个瘸子。”李八斗看穿了我的心思,直接说道。 而我也心中震撼,风水因果真是个玄而又玄的东西,李瘸子有着通天造化,儿子却依旧是个瘸子。 难怪胡三刀那天对我说,一聋二瞎三瘸子四鬼手,我爷爷是唯一一个全身而退的,我能四肢健全已经是天大的福报了。 “小黄皮,你真想进这花韵会所?”这时,李八斗突然微眯起眼睛问我。 我点了点头,道:“八斗叔,我一定要进!” 他道:“你先看着,倒是有个法子。” 于是我跟着他紧紧盯着会所门口,没一会工夫,我看到一个年轻的奶油小生从里面出来了。 我楞住了,不是说男人不能进吗?怎么有男人从里面出来了? 在我纳闷间,他拍了拍我,道:“这就是法子。” 我问:“他是谁,怎么可以进去?” 李八斗道:“他是面首,会所里只有一种男人能进,那就是面首。” 李八斗话音刚落,我看到那走出来的奶油小生走着走着突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整个身子也瘦了一圈,皮肤也黑了,尸斑来得极其地快。 “可怜啊,又是个被吸干了的,死也得死在外面。黄皮,你还敢以面首的身份进去吗?”李八斗突然问我。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83.html 005 识破 被吸干了,死也要死在外面。 我脊背一凉,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小小的西江市还能有如此为非作歹的地方? 我忍不住再次看向那个倒在地上的年轻人,虽然有一定距离,但以我的视力自然能瞧个究竟。 他的脸上脖子上很快就长了一块块尸斑,这和常识不符,如果法医来鉴定,单从尸斑来判断的话,绝对以为他死了有一两天了。 但他确实是自己走出来的,我亲眼所见。 而且他刚才走出来时,绝对是人,而不是尸。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用李八斗的话说,他是面首。 面首是啥?我自然懂,这个称谓最早还要追溯到南北朝时期,当时的山阴公主欲求比较大,跟废帝要了三十个面容好看的男子,满足自己的私欲。 后来这词就流传了下来,说白了就是高级男妓,用面首来称呼只是显得优雅一些,但放在花韵会所来说倒也符合,毕竟这里就是仿古建造的宫殿,而来此消费的都是有钱有势的女人,哪个不把自己当人上人?没事找几个面首玩玩,倒也体验了一把皇后公主的优越感。 正寻思呢,我看到不远处很快就开来了一辆车子,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将那小白脸的尸体直接拖上了车,估摸着是直接找个地方掩埋处理了。 我一阵后怕,人一旦坏起来确实比所有魑魅魍魉都要狠啊。 “八斗叔,这手段有点狠辣啊。这都啥年代了,青天白日的,就没人管?”我不解地问李八斗。 李八斗轻笑一声,说:“管?管什么?这里的面首哪个不是签了生死状的?再说了,又不是被害死的,是他们自己身子骨不够硬朗,阳气不足,被吸死了,又不是他杀,怎么管?” 我皱着眉头,道:“那他们家人呢?就没人知道这里的猫腻,来闹?” “闹啊,怎么没人闹了,这花韵应该开了有二十年了吧,刚开的时候闹得人不少啊,后来还不是都消停了?”李八斗道。 “为什么消停了?”我好奇道。 “你说呢?来这闹得没一个善终的,死的死疯的疯,还有祖坟被刨连累整个家族的,这手腕谁惹得起?” 看来这会所的背景真的很深啊,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夸张。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八斗叔,不对啊。按理说,你说那些死掉的面首是小人物,家里穷闹不起来正常。可来此消费的都是达官显贵的家眷啊,这些人如果不想女人往这跑,按理说有很多法子除掉这里吧?” 李八斗甩了下长发,意味深长道:“黄皮啊,你说对了一半,是个男人都不想自己娘们出去浪,黑的白的道上确实有些人物想取缔过这里。其中代表就是西江首富钱大江,不过只能说是前首富了。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女人何尝不是呢?钱大江的婆娘迷上了养面首,几乎天天泡在了花韵里。但你还别说,她在那面首滋养下倒是越活越年轻,跟个大姑娘似的。钱大江心里那个恨啊,动用关系想要关掉这里,你猜后来怎么着?” 我摇了摇头,问:“怎么了?” 李八斗说:“死了呗,不然首富能变成你岳父吗?是自己在家上吊死的,你觉得一个首富能上吊自杀?” 我心中越发震撼,道:“确实诡异,看来不是寻常手段,怕是有风水师介入,动用了那方面的力量。八斗叔,钱大江这种级别的人死了,没惊动风水大师来看事吗?” “确实有,钱大江虽不是风水圈里的,但圈里也有些朋友,当时来了不少风水师想要帮他查清真相甚至报仇,不过到最后都不了了之了,因为某个大人物的介入,没人再敢查下去,而花韵的名气则更大了,当真是如日中天。”李八斗说道。 我忙问:“这个大人物是谁?是风水圈子里的吗?” 李八斗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我说:“黄皮,你知道为什么叫花韵会所吗?花韵不是单纯的会所名字,她其实是一个人。” 我搜遍了脑子里的人物,也没听说一个厉害的风水师叫花韵。 正纳闷呢,李北斗道:“花韵算不上圈内人,只能算半个,但她是那个男人的女人。至于那个男人是谁,你暂时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别说是西江了,哪怕整个华西,也没人敢惹。” 我懂了,原来背后还牵扯到这么多事,难怪李八斗说这里危险,不让我窥探。 但虽然背景很大,我也没带怕的,关乎到叶红鱼,龙潭虎穴我也要闯。 正准备让李八斗帮我进去呢,我看到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在那闭目沉思。 我没打扰他,他可能在推算什么因果。 突然,他开口道:“有意思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我问道:“想到什么啊?” 李八斗说:“这个花韵的动工时间,似乎与你和你老婆出生,是同一年,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这下换到我发愣了,如果真有关系,那可就追溯到二十年前了,想想都有点不寒而栗。 “行了,不啰嗦这个了。黄皮,我给你讲了这么多,你还敢进去吗?”李八斗拿出铜烟枪,问我。 “进!”我态度坚决。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金色卡片,递给我,说:“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引荐信,你拿着这个给门卫看,自然会有人带你进去。他娘的,其实我也想进去看看呢,可是我老了,人家选不上我啊。不过你不一样,年轻就是本钱,长得也不赖。”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按他的意思,将身上的法器都留了下来。 然后我拿着李八斗给我的几个用纸折的小物件,放进了口袋,独自走向了花韵会所。 路上,我还悄悄给胡三刀发了条短信,让他过来在门口接应,如果我长时间没出来,想办法救我。 倒不是我信不过李八斗,多留个心眼自然没错。 再说了,这种地方光会阴阳秘术还不够,你得能打,而单说身手,胡三刀绝对是把好手。 来到花韵会所,门卫也是女的,我把推荐信拿出来,她立刻招了招手,来了两个女人用黑布条将我的眼睛给蒙住了,拉着我的手往前走。 这倒是打乱了我的计划,看不见东西,又不能暴露玄阳之气,这可怎么打探? 很快,我被带进了一个房间,带我进来的女人让我在这里等,说面试的姐姐等会就来见我。 我在那等了没多久,突然,我感觉口袋里李八斗给我的那纸鹤似乎动了一下。 这意味着有脏东西出现了,就在身边。 我刚要揭下布条,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女声:“陈黄皮,你这刚结婚就要来做面首?怎么,家里那条鱼喂不饱你?”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84.html 006 反制 家里那条鱼喂不饱你? 我愣了一下,她这句话给我传达了好几层意思。 首先,她直接告诉我,她知道我的姓名,知道我的背景,我一切都在她监控之中,了如指掌。 再者,她是在告诉我,她知道我不是单纯来做面首的,在提醒我不要耍花花肠子。 说实话,当时我出现了短暂惊慌,这种被人一下子给看穿的感觉很不舒服,有种准备重拳出击,却最终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软绵无力。 但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刚才我们在会所门口停留了好一会,想必这里监控森严,以现在的科技发达程度,调查到我的身份信息倒也不是难事。 “怎么,有规定叶家女婿不能来这里做面首吗?”我直接问道。 她轻笑一声,说:“这倒没有,马半仙推荐来的人,我们自然是会接的。只要你想清楚了,随时可以签约,安排培训。” 马半仙是李八斗的朋友,这份推荐信就是他从马半仙那搞来的。 我道:“可以把眼罩摘了吗?” “摘了吧,不过只能在这个房间摘,不能出去。我们这的规矩你应该懂,不然眼睛瞎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很清冷地说,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优越感,似乎没把我这首富之婿的身份当回事。 我立刻摘掉了眼罩,稍微打量了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封闭的房间。 我眼前站着一个女人,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青色旗袍,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气质,属于那种非常妩媚的长相,这种气质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是毫无抵抗力的,性感却不媚俗,撩人魂魄却没风尘气。 我虽然不能运动玄阳之气,怕惊扰这里的阵法,但风水师的眼力见还是有的,我能看得出来,她绝对是人。 但口袋里的纸鹤已经提醒过我了,房间里绝对邪乎,有阴气。 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 我只是稍稍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源头。 在不远处一张红木桌子上摆着一份协议,协议书旁放着一个挺小的陶瓷罐子,有点像是那种小药瓶。 阴气就是那瓶子里发出来的,不过由于我不能用玄术探查,只能知道瓶子里的东西古怪,但不能判断里面具体是什么。 “陈黄皮,我叫白冰。是花韵的半个经理,面首以及客户身体保养这一块都是我负责的。如果你真想做面首,我们欢迎。你长得还不错,我能收你。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旦进了花韵就没有回头路了,想出去得干满三年。这三年内,谁来也带不走你。”她自我介绍了一下,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而她则继续道:“我可听说了,你一直是个病秧子。如果你在这干死了,生死由命,和我们无关,你可以具体看一下协议。” 我来到了红木桌子旁,拿起协议看了起来。 和李八斗说得差不多,这协议和卖身契差不多,死了都没地儿说理去。 但报酬也是大大的,干满三年就可赎身,年薪是百万起步的,难怪有人还是经不住诱惑签了协议。 不过按李八斗的说法,正常人又怎么扛得了三年呢?这显然不是普通的面首,想必是有秘法培训的,要不然那些富婆也不会上瘾了一样,趋之若鹜。说是面首,其实就和女人的炉鼎差不多。 我再次看向了那个小药瓶,近距离看向它,我就看明白了。 倒不是藏了小鬼,有阴气是因为里面装的是蛊。 穷养鬼,富养蛊。养蛊是很耗钱财的,而且厉害的蛊比养鬼还难。不过财力这一块,对花韵会所来说倒是很简单。 看来这个白冰还是个养蛊人,难怪她看起来挺傲的,也没怎么把我放在眼里,估摸着道听途说多了,以为我是个不入流的三流风水师,全凭爷爷的名头才被人知晓的。 “啧啧,你们这花韵还真是好手段啊,卖身契签了不说,还必须要服下这金蚕蛊?”我突然眉毛一扬,开口道。 白冰愣了一下,玩味地看着我,道:“哟,我倒是小瞧了你。年纪轻轻,眼力倒是可以。没错,这是金蚕蛊,你要做面首,就必须服用。” “如果我说不呢?”我反问道。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过我会突然发难,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不过她的心态调整能力极强,很快就克制住怒火,笑着说:“陈黄皮,我看在马半仙的面子上。加之你又是叶家女婿,我可以卖你一个人情。如果现在怕了,不敢服这金蚕蛊,我可以给你一个退出的机会。反正不该看的你也没看,乖乖带上眼罩,我让人将你带出去。” 我若无其事地拿起面罩,笑着说:“如果我不想离开这里呢?” 白冰的脸上瞬间清冷了下来,有点不悦道:“陈黄皮,你什么意思?不想离开就签了协议,吃了金蚕蛊,听不懂我的话?” 我微眯着眼睛看向她,道:“我说我不签,但是否离开,什么时候离开,不是你说了算,脚长在我身上。” “大胆!你想在这闹事?”白冰的眼神突然冷冽了起来。 我看到她用极细微的动作晃了一下右手,我知道她已经准备好给我下蛊了。 “陈黄皮,我劝你好自为之。现在退出,我不为难你。否则,今天谁来了也保不了你!想必你应该知道,在这里你那半吊子风水术是不能施展的。你若敢施展,神仙来了也难救你!”白冰语气清冷地说。 她显然对我不是很了解,以为我只是个半吊子风水师,估摸着是看我年纪还小吧。 还真是骄蛮惯了,有点目中无人了啊。 “谁说我要用玄术了?” 说完,我双脚猛地往地上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她冲了过去。 我不仅精通风水秘术,从小就被爷爷逼着练体,所有人以为我只是个病秧子,其实他们都低估了我的身手。 她反应极快,第一时间偷偷地放出了手里一个黑色的小虫子,这虫子急速朝我飞了过来。 我眼疾手快,左手捏住这蛊虫,右手已经卡在了她的脖子上,将她给抵在了墙上。 “杀你可不需要用玄术,至于这下蛊,我也会!” 将手中那黑色的蛊虫贴在她的嘴边,我继续肃冷道:“说,为什么要打我老婆的主意?你们到底想干嘛?如果你不说,我要你的命!”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85.html 007 封魂 我要你的命! 我语气森冷,白冰显然没想到我这么虎,眼中划过一抹诧异。 她尝试着想要催动这蛊虫,却被我控制得死死的,根本不听她的话。 “好一个陈黄皮,我倒是低看了你!不过你以为就凭这些手段,就可以闯我们花韵了?你还真是目光短浅,对我们不够了解啊!速度收手,我念在你年少无知,不跟你计较!”白冰不愧能做到这里的总经理,面对这突发状况,依旧心态很稳。 我冷笑一声,说:“白冰!我就是一山野刁民,不懂你们城里怜香惜玉那一套,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说完,我的手猛然用力,她的脸色也血气上涌,快喘不过气来。 但哪怕快被我掐断气了,她却依旧没跟我求饶。 相反,她眼睛里突然划过一抹森然的杀机。 我感觉不妙,就是出于本能的不安,感觉我还是低估了她。 这时,胸口突然袭过一阵凉风,等我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我感觉左胸传来一阵闷疼,像是被人一掌拍了一下似的。 我接连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低头掀开衣服看了过去,胸前有一只血手印,很小的一只手印,看样子应该是个小孩子打的。 “你养了阴童?”我立刻对白冰问道。 阴童类似养小鬼,有些东南国家也称其为古曼童。这玩意类似玄术里的养小鬼,但又不太一样。 养小鬼更注重一个困字,而养阴童则更偏‘养’。 所以阴童反噬的可能比小鬼要小的多,也更容易控制。 “呵,怕了?我说了,你别想在这闹事!不怕告诉你,这阴童不是我自己养的,是真正的大师帮我养的,以你这点道行差得远,劝你不要自讨苦吃!”白冰见阴童出来帮忙了,有恃无恐地对我说道。 说实话,一个阴童在我手里还翻不起浪花,哪怕我不动用玄阳之气,也有把握捉住它。 “小红,把它给控制住,先别杀他。”白冰对她的阴童说道。 她话音刚落,我就又感觉一阵阴风吹来,我不能施法,也看不到这阴童。 但凭借着直觉,我突然猛地将眼睛一闭一睁,然后嘴上则大声哼了一声。 一看一哼一喝,这是最基本的退鬼之法,哪怕不借助玄阳之气,对一般的普通阴灵也能起到震慑作用。其实道理很简单,人怕鬼,鬼其实也怕有正气的人,除非这鬼真的怨念极深想杀你,一般情况只要你对其怒目圆视,大声喝退,它们都会退的。 果然,这一次它没打到我身上,应该是被喝退了。 “小红,别怕,它在吓唬你,它在这里施不了法,抓住他!”白冰和阴童心有感应,立刻说道。 确实如她所说,如果这阴童铁了心要害我,再想喝退是很难的。 就在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用玄术时,我感觉阴童又已经来到了我身边。 “住手!”一道冷喝声传来。 不是白冰的声音,也不是有人进来了,这声音是从房间里响起来的。 我愣住了,房间里明明没有人了,难道还有其它邪祟? 感觉不太可能,如果有这么深的阴气,按理说口袋里的纸鹤早就给我提醒了。 而白冰对这声音的主人显然极其忌惮,她的脸上瞬间划过一抹恭敬,然后很敬畏地站着,视线则投向了我身后。 “白冰,陈黄皮是贵客,不得无礼。”这道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极其空灵,我估摸着就是会所的真正主人花韵。 我扭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人,凭直觉应该也没有鬼魂在。 有点古怪,不过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房间里应该有监控,同时也有传声设备,应该是花韵在其它地方一直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现在说话也是借助传声器。 “是,花姐,我知错了。”白冰恭声说道。 这声音很快又对我道:“陈黄皮,你这是在唱哪一出戏?真当我花韵的地盘是公园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我花韵无人?” 我对着空气作了个揖,道:“花姐,我也实属无奈啊。我妻子在你这出了事,你说我能坐视不管吗?” “哦?在我这出的事?你此话当真?我们花韵的招牌可是出了名的,宾至如归,怎么可能加害于宾客?”花韵用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 我说:“十之八九就是这里,所以我才来打探。如果花姐对自己的场所自信,不妨让我打探一二,以免真的混进了什么害人的邪祟,砸了招牌?” 她似乎独自思索了起来,片刻后,对我道:“好吧,我花韵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给你三十分钟时间去打探。不过这面子我不是给你,十分钟是看在你爷爷青麻鬼手的面子。还有二十分钟,则是给那背着镇冥尺的白面生面子。” 不愧是高冷男,面子居然比我爷爷还大,不过我爷爷已经死了,能让花韵给面子,倒也说明他生前的厉害。 与此同时,我心里又升起一个疑惑,难道花韵和红鱼身上那古怪的眼睛印记没有关系? 很快,我就走出房间,来到了一楼,我只有三十分钟时间,必须尽快打探了。 我看了一楼二楼,就是高档的女性会所,吃喝娱乐都有,也有寻常的身体保养的地方。 因为花韵是准许我用玄学之术的,所以我也开了天眼,但是我确定一二楼没有邪祟。 很快,我上了三楼,刚到三楼,我立刻感受到了一阵阴气。 这里是类似赌场的地方,是供富婆们消遣的,在赌场的几个角落,我看到了几个小鬼,不过都很听话,不是凶灵,应该是养的小赌鬼。 厉害的赌场一般都会养赌鬼,一来是防止有人出老千,再者也方便操控,想让谁赢想让谁输,终究还是赌场说了算。 很快,我又来到了四楼,这里算是核心了,是高端身体保养和面首接客的地方。 我竭尽所能的将天眼范围最大化,我看到了那些技师以及面首的脖子上都趴着一只阴童,一个个看起来都很乖巧。 了不得啊,难怪富婆们趋之若鹜,原来做身体以及面首都是借助了小鬼,这样一来虽不至于真的让人青春永驻,但确实也有延年益寿,延缓衰老的功效,这对女人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 不过看这些阴童都是训练有素的寻常阴灵,是没有能力让红鱼长那样的印记的。 很快,我来到了顶楼,但是大门紧闭,上了锁,甚至还贴了符。 我看了一下这张符,是用金箔纸画的,是封魂符,瞧这笔迹符力,画符之人怕是已经洞玄之上了。 一个会所,为何要在最顶层用这样一道灵符封镇? 显然,红鱼身上的印记可能和这里面封镇的阴魂有关! “这里,你不能进!” 就在我打算想办法进去时,白冰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必须进!”我说。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86.html 008 找头 我必须进! 白冰见我语气果决,看了我一眼,郑重道:“陈黄皮,适可而止。花姐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不要得寸进尺,这里不是你有资格进去的。” 我不会放弃,直接说:“花姐说给我三十分钟时间,随便去哪查,现在时间未到,你却阻我,难不成这里面有见不得光的东西?我有强烈的动机怀疑,对我老婆下手的邪祟就在里面!” “陈黄皮,你过分了!这里是禁地,别说你我了,就连花姐都未曾进去过。我可是为你好,你进去了就出不来了。”白冰言辞犀利,不像是单纯地吓唬我。 我微眯起了双目,她越这么说,那我越要进去,不是什么厉害的邪祟,也不可能让叶红鱼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招。 “我不需要你的担心,我敢进去自然就不怕这里的东西。”我直接道。 “哼,自以为是。”白冰对我的道行显然不感冒。 就在这时,她突然一脸肃穆,一动不动看着前方,像是在聚精会神地听着什么话。 “好的,花姐,我知道了。”说完,她取出耳朵里的一个耳塞,递给我道:“花姐有话要对你说。” 我接过耳机塞进耳朵里,客气道:“花姐,你好,为了不让我误会你们会所,我需要进这第五楼看看。” 花韵笑着说:“陈黄皮,丑话说在前头,让你进去可以,但如果闯出什么篓子,或者你死在了里面,和我们花韵无关。” “一切后果自负。”我立刻回道。 “行吧,那你进去吧。至于该怎么进去,又如何出来,你自己想办法。还有,不要破坏那张封魂符。你也是风水师,应该知道不是一般人就可以画得出这张符的,我可不想欠人家太多人情。”花韵对我嘱咐道。 我自然应了下来,然后还签了一个协议,后果自负,生死自认。 看来花韵背后那个男人虽然有着大能量,但也害怕他们口中那个背重尺的白面生,也就是高冷男的报复。 签好协议,我正式来到贴着封魂符的门前。 “你让开,此符颇有威力,我起符可能伤到你。”我直接对跟来的白冰说道。 她瞥了我一眼,显然没当回事。 我也懒得管它,而是聚精会神,将玄阳之气通过眼神看向这封魂符。 其实我心里也不是很有底,因为直觉告诉我里面的东西不简单。 毕竟这是封魂符而不是镇魂符,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里面的东西只能封,根本镇不住。封魂代表着求和,说明画符者的道行只能勉强压住里面的邪祟,将其封印,并不能镇杀。 而这个画符者可是最少洞玄,有能力布下敝目阵的得道之辈,他都这么谨慎,其实我把握不大,但我依旧要进去。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灵符一道,万鬼伏藏。阳明之精,神威藏心。祟魔无踪,符开我入!” 我双手合十,一字一句念着。 很快,这道封魂符上闪出一道金光,慢慢离开了大门,而我则猛地一掌推开门,整个人冲了进去,封魂符则重新贴在了门上。 一旁的白冰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那眼神明显变得敬畏了起来。 我纵身闪进门内,里面有光,但却不是灯光,而是油灯,这里点了很多长明灯,香油非常多,目测烧个十年问题不大。 我数了一下,横九竖九,一共九九八十一盏长明灯。 长明灯点单不点双,经常有人点长明灯给死去的家人引路,想他们能回家看看,以灯寄思。 但这一下子点了八十一盏,那就有说头在里面了,我估摸着又是一个阵法。 而更令我震撼的是,在每一盏长明灯旁还放着小孩子。 不过不是真的小孩尸体,而是用白面捏出来的婴孩形状。 这就是阴童真身,这里每一个面人可不是普通面人,而是用白面和小孩骨灰混在一起,用尸油凝结,最后捏出来的。 说实话,眼前这一幕挺夸张的,八十一个阴童供养,那是需要大阴德的,花韵背后的那个男人当真是好手腕,也足够胆大。 难怪要在会所外布下敝目阵,不让人窥探,这事要是传出去,估摸着要引起风水圈不小的轰动。 但我虽然被震撼到,也没将这太过放在心上,我来这的目的,并不在此。 我可不会天真到认为那封魂符是封这些阴童的,那些技师和面首身上的阴童明显是善养的,并不是邪祟,也不会害人。 表象之下,一定还藏着我没发现的秘密。 我绕着这些阴童真身,前后左右不停踱步,想要看看到底藏着什么没被我看穿的秘密。 但观察了好一会,我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起来,这就是单纯的阴童真身存放处。 难道这里真的只是为了供养阴童,方便会所培训技师和面首,招揽生意用的? 可惜我没带法器进来,要不然借助法器应该能了解得更透彻些。 我瞧了下时间,感觉已经过去了有一刻钟,离花韵给我的半小时不远了。 就在我打算退出去,再去调那天叶红鱼来这里的监控看看时,我猛地身体一僵,停下了脚步。 我脑子里想起了《三命通汇》里的一句话:“鬼母者,以阴孕胎,产鬼子,生则永别,两不见。孕至九九八十一,鬼母死。” 这是对鬼母命格之人的一种介绍,说得比较邪乎,并未得到证实,我也不相信一个人一生会生八十一个阴胎。 但眼前这八十一个阴童,显然是顺了这个说法,他们固然不可能是同一个家庭,但既然把他们聚到一起,弄出八十一个阴童,不可能单纯为了培训技师。 我越发坚定,它们一定是某个祭祀或阵法,它们可能是在安抚藏在这里的那个真正邪祟! 既然是阵法,那就自然有阵眼。 最终,我来到了第三排第六列,第四排第八列,以及第六排第九列的位置,转动了这三个阴童真身。 果然,这三个阴童真身刚被我转动,这里的机关就被触发了。 头上突然笼罩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在长明灯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各位的阴森。 我抬头看去,一口黑棺材被缓缓放下,最终悬挂在了我的面前。 我好奇地轻轻推开棺木,借着光线,探头看了进去,想要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令我有点毛骨悚然的是,里面居然是一具无头女尸。 她是谁?会和叶红鱼身上的眼睛印记有关吗? 这时,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幽怨的声音:“你看到我的头了吗?”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87.html 009 看见 你看到我的头了吗? 这道声音在我耳边突兀地响起,感觉就像是贴着我耳朵在问。 我甚至能感觉到脖子上的凉气,似乎她就趴在我身上。 哪怕我是一个很自信的风水师,此时整个人也不寒而栗,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倒竖了起来。 倒不是我胆小,实在是太突然了,再加上此时周围环境很诡异,八十一盏长明灯,八十一个骨灰做的小孩,一口大黑棺材,这景象很难让人不心生惧意。 “大胆!离我远点!”我出于本能的一怒一喝,然后猛地跳到了一旁。 跳离这口棺材,我猛然扭头看去,却没看到任何阴魂。 “你看到我的头了吗,可以帮我找到我的头吗?”这幽怨至极地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她离我很近,但我却看不到它。 我毫不犹豫地睁开了‘第三只眼’,朝四周看去。 可是哪怕借助天眼,我依旧没看到她。 但她一定是存在的,要不然也不会对我说话。 我也豁出去了,立刻默念见灵诀:“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念罢,我继续搜寻了起来,却依旧没看到任何鬼魂。 这下我有点慌了,因为只有一个解释,它的修为在我之上,她故意不想让我见到它。 要知道这和上次出现在我家的那个藏在晶体娃娃里的小鬼可不一样,我一开始没看到小鬼是因为它被养在镇物灵母石里,后来念了见灵诀我还是找到了它。 但这一次我开了天眼,念了见灵诀居然还没看到它,那就只能说明它是极其厉害的阴灵。 不过我很快就控制住了心神,道:“你是谁?是否有什么冤屈怨念,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它还是重复着那句话:“你看到我的头了吗,你能帮我找到我的头吗?” “我可以帮你,但请你现身,我们好好聊聊!”我中气十足地说道。 “你看到我的头了吗?你能帮我找到头吗?” 它没有理我的意思,依旧在重复着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毫无灵识的怨灵。 我眉头紧锁,感觉不太对劲,能躲开我的天眼和见灵诀,它不可能没有灵识! 它应该是不欢迎我。 心里咯噔了一下,我感觉它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在警告我,又像是要杀我。 得亏我玄阳之气很足,灵根又很稳,这若是换作一个普通人,哪怕是个道行次点的风水师,怕是已经着了它的道,轻则神志不清成为傻子,重则昏死过去。 我本就没把握对付它,加上我又没带法器,此地不宜久留。 “打扰了。” 我立刻一掌盖上棺材盖子,然后将那三个阴童真身重新转动回原位。 那口装着无头女尸的棺材重新被绳子提到了楼顶消失了,而我则立刻来到了门口。 起符,推门走出,落符封魂。 来到门外,我才松了口气,而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白冰在一旁愣愣地看着我,张开了性感的红唇。 我想我此时看起来一定很狼狈吧,少不了要被她嘲讽。 “陈黄皮,你很强,我低估你了,年少有为!”白冰突然很真诚地说道。 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但仔细一想也正常,想必她也见过其他人进去过,估摸着出来后都不怎么好看,能从里面走出来就是人中龙凤了。 我只是对她报之一笑,然后脑子里升起了一个又一个问号:会所顶楼为何会存放着这样一具无头尸,要封着这样一个恐怖阴灵?叶红鱼身上的眼睛印记,真的和它有关吗? 面对这些困惑,我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它被封在五楼,除非叶红鱼自己进去,要不然不太可能被它给盯上。 可叶红鱼说她是来找许晴的,根本不可能上五楼,而且这里是禁地,会所里的人也不会让她进去。 难道是我想多了,叶红鱼和五楼里这恐怖阴灵无关? 突然,我冒出一个之前没想到的解释:这封魂符真的封得住它吗?万一它想出来,随时可以出来呢? 想到这,为了求证这个猜想,我立刻对白冰道:“白冰,带我去监控室,我要调我妻子那天来这里的监控。” 白冰对我的态度明显敬畏了不少,她立刻在前面带路,而我则跟着她很快来到了监控室。 因为知道叶红鱼来这里的大概时间,就在三天前的下午。 根据时间,很快监控录像被一步步倒放。 一直把视频拉到了叶红鱼进来,然后开始慢慢正着播放。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看到叶红鱼来到了二楼,就是正规做身体spa的楼层,她去找了岳母许晴。 看来许晴只是来这里做普通的身体保养,没有上三楼四楼,也不会接触到那些阴童技师和面首,这倒是让我稍微安心些许,毕竟我对这岳母很有好感,我可不想她是个贪念私欲的女人。 叶红鱼看到许晴后,明显松了口气,她和许晴简单交谈了一会,然后就下楼离开了。 来到楼下,她直接走向了门口,看样子是没有停留,准备直接离去。 监控看到这还一切正常,可当她刚要踏步离开时,她突然停了下来。 她缓缓转身,看向了身后。 从视频来看,她的面前并没有人,但她确实在看。 更诡异的是,她居然还开口讲话了,就那样对着空气在说话。 到最后,她甚至还对着空气做了一个非常清纯甜美的笑容。 笑完,她招了招手,做了个道别的动作,这才离开了。 我的心彻底悬了起来,我刚才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那封魂符符力很强我承认,但对于那五楼的恐怖女鬼来说,形同虚设!它完全有能力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出来! 而视频里的叶红鱼,看似在对着空气说话,其实是在和那女鬼说话! 这个就连我开了天眼,念了见灵诀都看不到的恐怖女鬼,叶红鱼看到了? 我懵了,是叶红鱼本就能看到它,还是它故意现身给叶红鱼看的?她们到底交流了什么? 这时,我耳边莫名就响起了高冷男对我说的话:“陈黄皮,你要注意一个人,她是你最大的变数。这个女人就连我都看不透,她就是你的妻子,叶红鱼。”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88.html 010 烧毁 一想到叶红鱼不仅被那女鬼给盯上了,甚至还和它交流过,我心里就有点忐忑,我必须回去找她问清楚了,她和女鬼到底交流了什么。 “白冰,视频你也看到了,不用我给你解释什么吧?事实证明,我妻子确实是沾染上了你们这的邪祟!”我直接对白冰道。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不会落人口舌,很巧妙地回道:“具体情况不能靠一个监控录像单方面判断,回头等我请示一下花姐再做定断吧。” 我没工夫跟她在这啰嗦,直接说:“行了,你帮我转告一下花姐,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我就直接离开了花韵会所。 李八斗在不远处等我,见我出来,他明显松了口气。这让我对他产生的些许疑虑打消了不少,但我不会无限度地相信他,毕竟他出现的时间节点有点巧合,我可不信他真是单纯来看热闹的。 “咋样,小黄皮,摸清里面的门道了吗?”李八斗抽了口旱烟,问我。 我道:“基本摸透了,里面的布局很讲究,绝对是出自大师之手。里面也养了很多阴童,用来提高技师和面首的吸引力。” “别扯这些虚的,正主是啥?那个阴气霸道的家伙是个啥玩意?” 我好奇道:“哦?八斗叔你知道里面五楼封了一个女鬼?” 他捋了下长发,指了指我口袋,说:“我是从我给你的那纸鹤判断出来的,太邪了,这玩意不好对付啊。” 我把手伸进口袋一摸,掏出一把灰烬,李八斗给我感受阴气的纸鹤不知何时已经化为了纸灰,足见那女鬼的阴气之强盛。 于是我就把五楼的八十一盏长明灯以及棺材里的无头女尸,和那女鬼的情况给他李八斗讲了。 李八斗郑重地皱起眉头,掐指推算了一下。 很快,他突然对我道:“黄皮,我还摸不准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既然就连那个大人物都只能封它,不能镇杀它。那它绝对不是好惹的,尽量别去招惹它。”李八斗难得一本正经地对我交代道。 我说:“八斗叔,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恩,我李八斗没啥大本事,从不干吃不准的事。黄皮啊,五楼那东西和我想得有点不太一样。我没法出手,你自求多福吧。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去城南的那个破道观找我,我最近会在那落脚。”丢下这句话,李八斗就转身离开了。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掺和进来,足见那无头女鬼的厉害。 我也没指望靠别人来救老婆,道了个别直接回到了叶家。 叶红鱼准备了早餐在等我,我尽量装出一副轻松模样,跟叶红鱼说问题不大,我能处理,让她别担心。 吃完早餐,我将她喊到了屋子里,旁敲侧击地问道:“红鱼啊,我在花韵调取了那天下午的监控。我看到你临走前和一个女人短暂沟通了下,她和你说了什么?” 我故意说我从监控看到了这一幕,而不是说看到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没说那是个鬼,就是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一开始她还挺正常的,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但刚回忆了没多久,她突然面露惊恐。 “是她,一定是她在搞鬼,我身上的眼睛和她有关系!”叶红鱼紧张地说。 “红鱼,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我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关切地问。 她说:“当时我快离开了,身后突然有人喊我。那是个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姐姐,不像是坏人,当时我也没多想,就和她简单聊了两句。” 看来叶红鱼并不知道她是鬼,和我猜的差不多,是那女鬼故意现身让叶红鱼看到她,她的灵智很高,应该是对叶红鱼有所图谋。 “她对你说了什么?”我追问道。 “她……她夸我的眼睛真好看……”叶红鱼有点害怕地说。 这下我明白叶红鱼刚才为何说是那女人搞鬼了,这句话放在平时就是一句夸人的话,难怪视频里叶红鱼会笑,最后还挥手道别。 可联想到叶红鱼身上那眼睛印记,那就不一样了,这句话会让人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 “红鱼,别紧张。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吗?能不能大概给我讲讲?”我问道。 叶红鱼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虽然紧张害怕,但她还是从我的话里捕捉到了线索,她反问我:“黄皮哥,不是有监控吗,为何还要问我她的长相?难道……?” 我如实道:“没错,监控拍不到她,她是鬼。不过你也别害怕,既然知道了是谁在打你注意,那就好针对性行破解之道。” 她很勇敢,克制住惶恐情绪,说:“黄皮哥,我能记住她的样子,我的绘画功底很强,我这就还原她的容貌。” 说完叶红鱼就去取了画纸画笔,开始画了起来。 她安静绘画的样子很美,我都看得出神了,一点不像是当世浮躁的大小姐,有着一丝清婉脱尘的仙气。 有妻如此,我陈黄皮还真是祖上积德了。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我对爷爷给我安排的这门亲事越发地感激。 约莫大半个小时后,叶红鱼将画像画好了。 其实我没报多大的期望,寻思她能大概画个轮廓之类的就可以了。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的绘画功底真的深厚,这是一张素描,画纸上这个女人栩栩如生,就像是坐在叶红鱼的面前给她当模特,一笔一划勾勒出来似的。 说实话,抛开它是个恐怖女鬼不谈,画中的女人很美,给人一种出尘之美的感觉,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 而最吸引我的不是她的脸,而是那双好看的眼睛,隐隐间我有一种错觉,叶红鱼身上的眼睛印记和画中人的眼眸很像。 就是她了! 有了这幅画,我可以完全确定,就是这女鬼对叶红鱼动了手脚。 虽然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离真相不远了。 “红鱼,事关重大,这两天没我的允许你不要出门!”我郑重对她说。 她嘟着嘴,不情愿道:“可是黄皮哥,你还没带我捉鬼呢啊?” 我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但这一次不行,你要听话!” 她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我拿着这张画像立刻出了门,我要去弄清楚画中女鬼的真实身份,好对阵下药。 刚离开叶家没多久,身后突然传来李八斗的声音:“小黄皮,干嘛去?” 我直接说:“八斗叔,有进展了,我知道五楼那女鬼的样子了,我打算去调查她的身份,先弄清楚她的身前身后事,再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哦?这么快?有点意思啊。”李八斗边夸赞边拿走了我手中的画像。 刚展开画像,只是看了一眼,他不给我反应的时间,突然祭出一张黄纸,直接将这幅画给烧了。 “八斗叔,你干嘛?”我有点生气,这是红鱼好不容易画的,如果让她再画一次,又要回忆一次那女鬼样子,这对她是二次伤害。 李八斗没理我,而是边烧边敬畏道:“不知者不罪,我们无心惊扰,还望莫怪。”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89.html 011 求和 不知者不罪,如有惊扰,还请莫怪。 瞧李八斗这一脸敬畏的模样,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说我不知道他到底道行几何,但他一手扎纸之术绝对已臻化境,而他更是苗疆李瘸子的儿子,这种人绝非池中物,按理说不可能被一个邪祟吓成这样。 但事实就在眼前,他分明被画中女鬼给吓到了。 难不成这女鬼还牵扯到什么不为人知的恐怖秘辛? “八斗叔,什么情况?她是谁?你至于这样吗?”我好奇地问他。 “黄皮,速度跟我敬神!”李八斗郑重看向我,一脸肃穆道。 以李八斗浪荡不羁的性格,他很少有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这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而且他用的是敬神二字,而不是拜鬼。 于是我也双手合十,恭声道:“小子陈黄皮,无意打扰,如有惊扰,还请勿怪。” 说完,我又补了一句:“不过,如果要加害我媳妇叶红鱼,我不会袖手旁观!” 当我说完,那幅画已经烧成了灰烬,随风飘散。 看着纸灰彻底散尽,李八斗才没好气地看着我,阴阳怪气道:“陈黄皮,你他娘的疯了吗?为什么要加上那最后一句?真不知道是该夸你的勇气,还是该骂你的无知。” 我问:“她是谁?瞧把你吓得,你怕死我可不怕死。我不管它是神是鬼,如果真的打我媳妇的主意,我跟她没完。”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青丘坟里那个站在坟头上的红衣女的形象,那个半神半鬼的奇怪女人。 我打了个激灵,一个个看似支离破碎的线索,以某个我还没看透的无形之线,似乎串联了起来。 显然,叶红鱼被它找上,绝对不是偶然,这似乎是一场针对她预谋已久的阴谋。 耳边再次响起红衣女当晚对我说的那句话:“你不能和她结婚,否则身首异处,永世皆危!” 身首异处,这不就是指得被断头吗?和无头女尸又对上了号。 隐隐间我产生一丝不安,感觉正是因为我和叶红鱼结婚,才害了她,让她被牵扯了进来。 “嗨,得了。当我没说,算你小子有种行了吧?为老婆强出头,你陈黄皮厉害。你是谁啊,青麻鬼手的孙子,风水圈金字塔塔尖的那些大人物都得看着你,你牛!”李八斗看着我说。 听他语气像是在挖苦我,可偏偏样子又那么真诚。 “八斗叔,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人活在世上,总得有活着的道理,总得有些为一个人奋不顾身的时候,对吧?”我对李八斗说,想让他理解我,毕竟我需要他的帮忙。 “娘勒,真是着了你的道。老子怎么就上了你这条贼船了,我就不该被那身背镇冥尺的白面生给惊艳到,就不该对你产生兴趣,更不该一脚插到你身上。”李八斗大口吸着旱烟,喃喃自语道。 我认真站着,李八斗主动说出了出现在我身边的原因,他一定还没讲完,他应该是要对我表明态度了,这就意味着他会帮我。 果然,他抽了口烟,继续道:“陈黄皮,我知道你对我有疑虑。本来我不想对你讲的,但既然到这份上了,索性就说了吧。说实话,我对你身世有点了解,但很浅显。不仅是我,就连那几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也并没有看透你。人一旦看不透一件事,出于本能的就会恐惧。而当这件事可能还会伤害到他们利益时,他们就更担心了,所以那么多人才想你死。” 顿了顿,他继续道:“有人想你死,那自然就有人要你活。我本来对上层建筑的争斗没啥兴趣,苟且偷生做个江湖卖艺的有啥不好?加入斗争未必会捞到好处不说,能保命就不错了,我那瘸腿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但白面生这样的高手横空出世,他都要保你。我寻思这是一个机会,站好了队,我们李家指不定能翻身。” “黄皮啊,这是一场豪赌。我想你活,赌赢了,这玄学世界怕是要重新改变秩序,我们李家作为马前卒不得分一杯羹?可一旦赌输了,那就真的是满盘皆输,会死很多很多人,你知道吗?”李八斗呼出一口烟,认真道。 我郑重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一知半解,但我知道,关于我的生死之劫,已经有人开始站队了。 我微微握拳,暗暗对自己说,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红鱼,还是死去的爷爷,抑或是那些像胡三刀、高冷男、李八斗这种站到了我这边的人,我都要变得强大,不能让他们失望。 “行了,那是后话了,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还难说呢,这本就是十赌九输的局。先想办法把眼前这一劫给度了吧,咱摊上大事了,小黄皮。”甩了下长发,李八斗重新变得浪荡不羁、意气风发了起来。 我问他:“八斗叔,既然咱已经在一条船上了,现在可以告诉我,那画中女人是谁了吧?你所敬畏的神是它?还是它背后的东西?” 李八斗没正面回答我,而是掏出一张黄纸,折成了一只鹰。 口中念了一段我听不懂的咒语,他将这只雄鹰往天上一扔,它就飞上了天。 指着那只渐行渐远的纸鹰,他对我道:“黄皮啊,我说你对西江风水的了解,还不如我这只鹰,你服气不?等你什么时候能看懂青龙山、青丘坟、花韵会所的风水布局,能真正看懂整个西江的风水大局时,再来问我画中女人的身份吧。现在的你还没有实力去知道,知道了反倒是害了你,这关乎到一个横跨几个世纪的风水迷局。” 我愣了一下,我确实没好好研究过整个西江的风水,难不成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城市和青龙山一样神秘,关乎到一个千年迷局? “八斗叔,来不及我去研究了啊,现在救人要紧呀,我媳妇等着我救呢,你必须告诉我那女鬼的身份。”我着急地说道。 他摇了摇头,道:“急什么,她不是还活着呢吗?就连花韵背后那大人物都只能求和封之,你难不成还要跟这女人分个生死?” “那到不至于,只要她别害我老婆,我懒得跟她扯上关系。”我说。 “那不就得了,现在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局面。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也尽量以和为贵。” 我问:“怎么和?人家已经打我媳妇主意了。” “先试试求和看看吧,她让你干啥来着?”李八斗问我。 我想了下,说:“让我帮她找头啊,她说她的头不见了。” 他用铜烟枪敲了下我脑袋,道:“傻子,那不就得了,那就帮她把她的头给找出来啊!”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wap. /131/131394/30676490.html 012 找死 李八斗说我们先帮那无头女尸找到她的头,看看能不能先求和。 我寻思确实有道理,那女鬼在五楼虽然警告了我,让我感受到了杀机,但它毕竟没对我出手,说明它没有真的想要我的命。 而它一直问我她的头哪去了,指不定就是要让我帮她找到头颅。 不管怎么说,得先试试看,如果真的通过找到头颅就能让她放过叶红鱼,确实要少走很多弯路。 毕竟我没有把握对付它,瞧李八斗那畏首畏尾的样子,估摸着也不行。 可问题来了,我上哪去找到她的头? “八斗叔,我认可你的提议。可是我感觉找到她的头不比跟她过招容易啊,你说这事要这么容易化解,你口中花韵那背后的大人物,为什么不这样做?”我直接问出了心中疑惑。 李八斗摇了摇头,说:“性质不一样,我们只是求和,想让她别打你媳妇主意。而那个大人物可不一样,你觉得他真的只是求和封魂?黄皮,你不了解他啊,他想要的可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 “关于养阴龙?”我突然问。 李八斗笑了笑,道:“算你聪明,不过这只是其一。他具体要干什么,我暂时还不能对你讲。还是那句话,等你哪天真的看懂了整个西江的风水大势,再来找我解惑吧。” 我点了点头,也没追问。作为风水师,我深知很多不懂风水之人会说我们玄学之人喜欢故弄玄虚,常常说话故意说一半,时不时还要来几句听不太懂的古语装逼。 其实不然,有些东西真的没到时候不能说,提前说了,要么就是泄天机,要么就是听的人接不住,反遭困扰。 所以,没彻底研究透西江市的大风水之前,李八斗不主动说,那我就不会多嘴去问。 “八斗叔,你有法子能找到那女尸头颅吗?”别的不能多嘴,这个还是能问的。 他点了点头,道:“试试看吧,应该问题不大,不过需要你的协助。” 我说:“好,我该怎么办,你随时使唤我,我定全力以赴。” 他从身上布袋子里取出一张扎好的纸人,也就巴掌大,看样子还是个婴孩。 把这纸婴孩递给我,他说:“你再去一趟花韵会所,去五楼再去见一下那女尸,取一滴她的血滴在这纸人身上。另外,再摘一根她的毛发,能不能找到她的头,就看这跟毛发了。” 我朝李八斗翻了个白眼,道:“八斗叔,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之前差点把命丢在那里,当时我还只是瞄了一眼女尸。你现在还让我取她血,她不得弄死我啊?” 李八斗说:“刚才不是还大义凌然说不怕死?这就怂了?放心,问题不大,是要杀你她之前就动手了,就取一滴血而已,我们还是帮她找头,应该问题不大。” “好吧,不过我不能保证完成任务,毕竟我之前也只是看了一眼,都不确定尸体干瘪没,也不知道她死多久了,还能不能取到血。”我说。 李八斗对这女尸似乎还挺了解,他直接道:“放心,肯定会有的,她不是普通女尸。” 我再次点了点头,刚要迈动步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八斗叔,你耍我……那女尸头都没了,我怎么取她毛发?”我极其无语地对李八斗说,感觉这条路又行不通了。 李八斗却面露一个极其狡黠的笑容,诡笑着说:“小黄皮,你还是单纯,毛发只有头上有吗?还有一个地方呢?” 一开始我都没听懂,等我反应过来是忍不住一阵脸红,忍不住骂道:“八斗叔,你大爷,我敢动那里吗?你要知道可不单纯是一具无头女尸,人家魂魄也在呢,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那就看你的了,我只能想出这么个法子,你如果有更好的办法能找到她的头,你可以自己来。”李八斗耸了耸肩说道。 我自然是没法子,只得说:“行吧,为了红鱼,我拼了!不过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出去乱说。” “说你个鬼,我让你这么做已经是犯了大禁忌了,这是对人家的不敬,我还害怕被牵连呢。”李八斗轻骂了我一句。 我将法器都准备好,就快速赶往了花韵会所。 到了会所门口,我看到胡三刀在不远处正不停踱步。 是我之前让他过来等我的,刚才匆忙之下都忘了这茬。 我忙走过去跟胡三刀说没事了,他有点不放心,叫我别轻易招惹这里的任何人和事,显然他也知道花韵会所是个凶险之地。 “黄皮,这里的东西不能惹,但如果真的惹上了,你和刀叔说一句,拼了命我也要会上一会。”胡三刀很快又补了一句。 我心中一阵感动,这事儿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就说:“刀叔,放心,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灯胡三刀走了,我立刻拨通了刚才留下的白冰电话。 像是知道我会杀个回马枪似的,白冰居然没有丝毫阻拦,说花姐已经交代过了,放行。 这让我对花韵及她背后的那个大人物有了更真切的认知,那绝对是一个料事如神的家伙,我甚至怀疑我现在走的每一步,他都推演过了。 我就像是他的一颗棋子,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好受。 但暂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直接进了花韵,上了五楼。 轻车熟路的起符进入,这次我不想在这里多作任何停留,所以直接走进了长明灯阵。 转动那三个阴童真身,很快棺材落下。 “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真心是想要帮你找回你的头,还你一个完整之身。所以还请你莫怪,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望你给提个醒。” 我虔诚说道,说完我点了一盏油灯,放在了棺材盖上。 推开一点棺材盖,我再次打量起了这具女尸。 确实如李八斗所说,这具女尸非同寻常,我竟然看不出她死了多久,从她的穿着来看,应该是死了有些年头了。 但她的身体竟然完好如初,甚至比那具井底用血魂珠温养的孤女苏青荷的尸体保存得还要完美。 要不是她没了头,我甚至要怀疑她是不是只是睡着了,皮肤竟然还吹弹可破。 更夸张的是,她的头颅明明被斩断了,体内竟然还留有血液,却没有从脖子的切断处流出。 我用准备好的木针刺破了她的中指,挤出一点血液滴在了黄纸婴童的身上。 这种诡异女尸是见不得铁器的,所以必须要用木针取血。 取了血,那女鬼并没有现身,也没有问我她的头去哪了,这让我松了口气,看来她确实打算和我做这个交易了。 “多谢理解,我一定竭尽所能帮你找回脑袋,还你完整之身。” 我发自肺腑地说道,这是真心话,哪怕没有叶红鱼这场交易,我也打算帮她,虽然不知道她真实身份,但从尸体来看,她应该是青春女人的年龄就死了,还如此横死,真的太可怜了。 真不知道她为何而死,还身首异处,从叶红鱼画像来看,她那么美,真是红颜命短。 “咳,我还需要一点东西,你放心,我绝对不看。” 干咳一声,我掀开衣服,在她身上简单寻找了一下,皮肤白皙如玉,身上找不到半根多余毛发。 “得罪了。” 我将手伸进了尴尬之地,一阵摸索,揪住一根猛地拔出。 就在这时,棺材上的油灯突然被吹灭了。 “你找死!”她出现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491.html 013 出错 你找死! 她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强烈的杀念。 我感受到了冰冷的刺骨凉意,她阴气太重了,在这个瞬间五楼似乎成了一个冰窖。 “姑娘,我无意得罪,实在是迫于无奈,找你的头我需要施法,而你的毛发则是施法的引子。你放心,我没乱看。” 我边说边合上了棺材盖子,然后整个人往一旁闪躲了过去。 刚跳进长明灯阵,我就看到那口黑棺材上多出一只血手印,看着格外阴森。 好家伙,得亏我反应快,不然吃这一记鬼掌,绝对不好受。 躲过这一掌后,我飞速复原了那三个开启机关的阴童真身,那口棺材随之被提上房顶消失了。 可这女鬼却没消失,我能感受到那冷冽的寒气犹在。 “消消气,我这就去给你找头。” 丢下这句话我急速朝着门口跑去,我的速度极快,但依旧慢了一步。 当我来到门口,我看到面前出现了一道虚影,这道虚影很模糊,从双脚开始慢慢浮现。 这双脚穿了一对绣花鞋,异常诡异。 我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她在显形,这就是分秒之事,一旦真身现,再想离开,真就需要一场生死之战了。 “姑娘,你这性子也太烈了点,不陪你玩了!” 我立刻掏出一张引魂符,在面前一晃,催动飘散。 它下意识就跟着我这引魂符走了,而我则大步跨出。 但它确实已成气候,很快就破了我的引魂符,又是一掌朝我轰了过来。 哪怕我已经来到了门外,依旧被击中了,我强忍着逼人阴气对后背的侵蚀,迅速关门,落符封魂。 好在她并没有追出来,我立刻跑出了会所,当温暖的阳光射在我的身上,那股冰冷阴气对我的侵蚀才逐渐减缓。 我来到一僻静之处,盘腿而坐,运行我们青麻一脉的不传练气之术《吞阳》,呼吸吐纳,让自己纯正的玄阳之气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我才彻底逼出了那女鬼的阴气。 想想也是一阵后怕,才是一掌就对我造成了伤害,果然是个厉害的东西。 不过也并不是毫无收获的,至少我把那根毛给带出来了。 再者,行气之后,我发现通过这段时间的积累,我的玄阳之气总算是来到了四十三成,我终于离洞玄之境不远了! 恢复之后,我先去附近找了个商店,买了一包他们最贵的烟,名字倒挺霸气的,九五至尊。 然后我就赶往了和李八斗约好的地点,他正蹲在地上抽着旱烟,我看得出来他也挺紧张的,他表面浪荡不羁,心里其实也担忧我。 “八斗叔,喏,给你买的。” 我将那包金黄色的九五至尊递给他,他双眼放光的接过,咧着嘴笑着说:“哟呵,大龙啊?你小子有点意思,进步很大,刚说过你不会为人处世,这就上路子了。” “八斗叔,拆开抽一根瞧瞧?这玩意还挺贵,一根能买俩大肉包子。”我笑着说,他喜欢就好。 他风骚地甩了下长发,将烟揣进口袋,道:“小子,啥意思,以为你八斗爷没抽过?这大龙名字不错,劲道还差点意思。小黄皮,你还别不信,想给爷送好烟的人物多得是,能接你的,是你的福报。” 我点了点头,说我信,我是真信,以他的道行和名气,如果真要收人财物,想找他办事的绝对趋之若鹜。 突然,李八斗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瞪着我,道:“娘勒,陈黄皮,你小子是不是任务失败了?没取到尸血和毛发?想拿包大龙糊弄我?” 我嘿嘿一笑,道:“那可不会,顺利完成!” 说完,我将滴了尸血的纸人和那根毛递给了李八斗。 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去就直接行动了。 将毛发先收起来,他对着那个小纸人念叨起了他们李家独有的驾驭纸人的咒语。 很快,他念完咒语,用手那么凭空一抓,像是抓住了一股气,然后将这股气洒到了小人身上。 这用纸扎出来的小人竟然真就变成了一个肉嘟嘟的小子,迈着小短腿开始一步步往前走,给我们带起了路。 看到这一幕,我惊掉下巴,虽说已经有了之前的黄雀成形,但此时看到一个纸人成真,给我的震撼还是太大了,不愧是那个可以扎出一镇子人的苗疆李瘸子的儿子。 李八斗对我的反应很满意,笑着道:“黄皮啊,别整得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咱李家没别的大本事,能在风水圈子有一席之地,不就靠着这一手以假乱真的扎纸术?”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他:“八斗叔,啥原理这是?” 他笑了笑,说:“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告诉你也无妨。都说人活一口气,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精气神。我扎出的东西本就赋予了它我的气,我再控气凝实,让它变成了实。你别看它跟个真人似的,其实就是一股凝结成型的气。它没有灵智,并不是活物,而且撑不了多久气就会散。没啥大用处,哄哄人还行。” 我点了点头,隐隐间算是听懂了,这和那天夜里在青龙山上,八尸门的苏青荷操控尸气凝结出了朱雀之形应该是一个道理。 他们都是控气的高手,虽然我也会借气寻魂,但单说控气,对我来说还算不上入门。 用爷爷的话来说,玄门深似海,这个世上有太多的奇人轶事,永远要用敬畏的心去看这个世界,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 我们跟着这胖小子一直走,走了约莫四五里路,来到了一条河边上。 小胖子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居然一下子钻进了河里。 没一会功夫,我看到它就重新变成了一个纸人,飘到了河面上,紧接着就烂掉了。 “八斗叔,啥情况,这小胖子是迷路了?还是那无头女尸的脑袋就在这条河里?”我好奇地问道。 他抬头看了眼四周,又看向河里,掐着手指头算来算去的,不住的摇头。 “娘勒,真的迷路了?怎么感觉不对劲啊,黄皮,你这风水堪舆之术学的咋样?能不能看出这水里有没有猫腻?”李八斗似乎有点搞不明白,居然问起了我。 我说:“还可以吧,我来试试。” 于是我掏出罗盘,堪舆了一会,道:“很平静,这条小河很干净,应该是真迷路了,咱找错地方了。” 李八斗有点不信邪,尴尬地捏着下巴,自言自语道:“丢人,本想在你小子面前露一手,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这让我老脸往哪搁啊,要不我把那包大龙还还给你?” 我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安慰道:“八斗叔,瞧你这话说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咱再想想其它办法吧。” 李八斗依旧在那喃喃自语:“不应该啊,真是邪门了。又不是什么多难的法术,找个头而已,怎么就出错了?难不成是那女尸的头藏在什么恐怖之地,这小娃子不敢去,投河自尽给我谢罪呢?” 李八斗的话听起来有些搞笑,但我却猛地幡然醒悟。 “八斗叔,我知道女尸的头颅藏在哪了。”我突然对李八斗道。:,,,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492.html 014 起尸 我说我知道女尸的头藏在哪了,李八斗看向我,半信半疑地问:“哪?” “叶家,人工湖。”我说。 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我觉得**不离十。 我之所以如此推断,一来是因为李八斗刚才说他的纸人不敢去藏头之处,但纸人又不会莫名其妙地无故下河,那我推理女尸的头应该藏在水里,这是纸人的一种提醒。 再者,是因为我突然想到了高冷男离开前对我说的那句话。 他当时明明都要离开了,却冷不丁地对我来了一句:“陈黄皮,你看你身旁那条人工湖,湖面平静,它占了青龙山的龙气,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可你是否能够看出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潮汹涌,这里其实死过人,甚至死了很多人呢?” 我之前想不通他为何会说这样一句话,但联系到眼前的情况,一切显然就对上号了。 他料到了我会走到这一步,提前帮我解了惑。 高冷男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又上升了一个档次,像他这样运筹帷幄的高手,才真正配得上那四个字:手眼通天。 难怪他只是背着一把镇冥尺露面,就让风水江湖炸了锅,让那些想杀我的大人物投鼠忌器,让苏青荷知难而退,让李八斗愿意赌上身家性命来帮我…… “有道理,你小子可以啊,有点水平,我似乎觉得我有点赌对了……”李八斗对我的推断表示认可,笑着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没说是高冷男提醒了我,只是笑了笑,说:“还是八斗叔的功劳大,我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他风骚地甩了下长发,说了句‘走着’,然后我两就来到了叶家庄园旁的人工湖。 这条湖有着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伊人湖。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多么美好的意境,但此时再联想到这首诗,却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没有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只有恐怖人头深埋水底。 更让我有点心底发毛的是,瞧高冷男那意思,这下面可能还不止死过一个人? 这是为什么? 这人工湖可是叶家为了沾染青龙山上的龙气,吸收山上的煞气才开挖的,按理说叶家发迹也才十来年,怎么可能死了这么多人? 这些死者不会和叶家有关吧? 望着平静地湖面,我心底升起了一个又一个疑惑,同时也很担忧,生怕叶家会卷入一场超乎想象的凶杀案。 “黄皮,想什么呢?担心你媳妇,担心叶家?”李八斗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问道。 我点了点头,如实道:“说不担心是假的,八斗叔,之前你也提过一嘴,花韵会所开工日期和红鱼出生是同一年。现在花韵五楼无头尸的头颅可能又在叶家的人工湖,我真怕这事非同寻常,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李八斗扭头四下看了看,道:“黄皮,你的谨慎是对的。我也不骗你,来西江之前我信心满满,什么样的大风大浪小爷我没见过?但我现在越发看不透这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等把女尸的头找上来,咱再好好捋一捋吧,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恩,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也自我安慰了起来,希望不要卷入太复杂的阴谋布局。 李八斗拍了拍我肩膀,道:“行了,你也不用为叶家担心。叶家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你别小瞧了叶青山这个人。小爷我也给你交个底,据我所知,叶青山应该认识花韵背后那个大人物。所以,不管这件事最终走向是什么,应该不至于真的要了你老婆的命。” 有了李八斗这句话,我稍稍松了口气,同时对这个城府极深的岳父有了更深的认知。 于是我不再乱想,决定先解决当务之急的事,我直接问李八斗:“八斗叔,目的地找到了,但这人工湖这么大,我们怎么找?” “山人自有妙计,不急,等晚上九点再行动,你先回去补个觉,把精气神给我养足了。”李八斗很自信地说。 我见他这么胸有成足,也就没太担心,道了个别回了叶家。 叶红鱼一直在等我,见我回来,她松了口气,问我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我说今晚应该能解决。 一晃就到了晚上,我悄悄溜了出来,李八斗已经在那等着了。 他扎了好大一条船,不是普通的扎纸,这一次还用上了骨架,所以是一艘有模有样的真正大船。 “八斗叔,你要用这船去捞人头?”我感觉不太靠谱。 他笑了笑,道:“你且看着!今天就让你陈黄皮知道,我李八斗除了会扎纸,还有更大的神通!” 说完,他让我搭把手,咱两就将这大船扔进了湖里。 他虽然一只脚瘸了,但步伐却很轻盈,一下子就跳到了船上,我也想跳上去,被他阻止了,他让我在岸上看着。 上了大船后,李八斗取出一根柳木做的杆子,杆子末端系着一根红线,而红线底部居然扣着那根我拔回来的女尸毛发。 钓尸! 我立刻看懂了李八斗所谓的妙计,这应该是几乎失传的钓尸。 钓尸其实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历史,属于捞尸人的拿手绝活。 古时候科技不发达,经常发生沉船事件,又没有潜水技术,就衍生出了捞尸人这个行当,而钓尸则是捞尸人最难学的一种手段,对捞尸人的道行要求极高。 由于风水师的地位越来越高,没几个风水师还干捞尸的行当,加上科技的发达,钓尸这门绝活已经快失传了,没曾想李八斗这扎纸匠居然会,看来这些年他跑江湖卖艺,没少学到稀奇古怪的本事。 只见他握着钓尸杆,放下女尸毛发为引子,就开始钓起了尸。 大船慢慢在湖面飘着,他也一步步搜寻着尸体,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估摸着还真会以为他在钓鱼。 约莫过了十分钟,船已经飘了三分之一的湖面,但是钓竿依旧没有动静。 不知道是他这钓尸的本事不行,还是我判断错了,无头女尸的人头其实并不在这湖里。 就在我以为要失望而归的时候,李八斗猛地站了起来。 “尸起!”他高喝一声,抓紧了钓尸杆。 红线还真就绷直了,一个劲地往下拖,就像是鱼儿上钩了一样。 很快,他慢慢地收杆,将红线不断的往上提。 我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上,半分钟后,湖面上突然浮起一层黑水。 定睛一看,不是黑水,竟然是一大团头发! 这些头发死死地缠绕在红线末端,就像是咬住了钓钩似的。 李八斗继续提线,一颗头颅就被他提出了水面。 真正看到脑袋后,李八斗仰头大笑三声,甩了甩长发,意气风发地问我:“黄皮,你八斗爷这一手钓尸绝活,你服了吗?” 我刚要对李八斗狠狠夸赞一番,可当我看到这头颅的脸时,我惊呆了,忍不住张大了嘴。 “喂,小黄皮,你愣着干嘛?我就问你,爷这手段,你服不服?吓傻了?”李八斗以为我被他惊艳了,继续得意地问我。 而我却指着钓尸杆末端的脑袋,紧张地说:“八斗叔,她睁着眼……还有,你钓错了……她不是我们要找的那颗头……”:,,,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493.html 015 该死 见我说他钓上来的不是我们要找的那颗头,李八斗楞住了。 他胆子也大,直接用力一甩,那颗头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最后他徒手将其接住。 接住之后,他立刻提到眼前看了起来。 看完,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李八斗,也是发出一道惊呼:“诶哟喔嘈,你是谁?” 显然他也看出来了,这颗头跟叶红鱼画上的女人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 “不会错的,她咬钩了,那就不会错,这毛发绝对是她的,我们一定哪里弄错了!”李八斗不信邪地喃喃自语。 “八斗叔,先上岸,湖里不太平,我们上来再研究!”我赶忙对李八斗喊道,毕竟我知道水底下可能有多具尸体,这大晚上的让他一个人在湖中涉险,总感觉不太妙。 李八斗虽然生性狂放不羁,但并不是那种自以为有道行就胡来的莽撞之人,其实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怕死着呢,很惜命,所以没等我说完,他就驱着大船急速往岸边靠。 大船还没靠稳呢,他就用那瘸子腿使出吃奶的力气纵身一跃,跳到了岸上。 近距离看向这颗头,它很离奇地保存得非常好,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拿东西挡住,只露出一个脑袋的话,说这个人刚游泳上来,绝对没人会怀疑。 “真瘆人,有点超脱我理解的玄学范畴了,给我把眼睛闭上!”李八斗也看了眼人头,也许觉得看着发慌,他边说边用手把她睁着的眼睛给闭合上了。 可刚合上,那眼睛又睁开了,瞪得很大,跟死不瞑目似的。 “八斗叔,别动,让我好好看看她。”我对李八斗说,因为我发现了好多疑点。 我可以确定她和我们要找的不是同一个人,因为这个死者看起来要小上不少,也就二十岁不到的样子,而叶红鱼的画中人明显二十好几了。 但是虽然说不是同一个人,她们却又有着不少共同之处。 比如,她们都很漂亮,都有着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气质。 再者,就是她们的眼睛,都是好看的丹凤眼,如出一辙。 “八斗叔,会不会是你这钓尸之术出现了什么偏差?她和画中人很多方面都有共同之处,是不是你钓错了?”我问出了心中疑虑。 他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绝对没错,钓尸之术靠的是气,而不是长相,它能被钓上来,那就说明你给我的毛发和这头颅绝对是同一人,她们的气也是吻合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这钓尸不可能错的,问题应该出在你媳妇那张画上。她画得应该不是很标准,所以看起来才出现了偏差。” 不过刚说完,李八斗就自己推翻了这个言论。 他自顾自道:“也不对,你媳妇画的应该没问题。我见过青丘神女的原版画像,她就是长得画中人那样,可以说,你媳妇绘画功底之强,简直是神还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刚说完,李八斗猛地捂住了嘴,然后抬手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他说漏嘴了,他之前看到红鱼那张画像,明显知道画中女人的身份,但却不肯告诉我。 不曾想,因为一激动,现在却说漏了嘴。 而我也第一次知道了画中仙女一样的那个女人的称呼,青丘神女。 “黄皮,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啊,当我没说。”李八斗一阵后怕地对我说道。 我没理会他,而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画中女人被称为青丘神女,那个不让我和叶红鱼结婚的红衣女,她的老巢就在青丘坟。 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隐隐间,我心中已经有了今天这迷局的答案。 “黄皮,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老婆画的没问题,我钓上来的这颗头也没错。问题出在水上,应该是这头颅常年被泡在水里,发生了面容上的变化,所以她们才看起来不太一样,但又有很多共同之处,其实她们就是同一个人!”李八斗最终推理出了自己的答案。 看他那一脸找到真相的样子,我却直接摇头反驳道:“不会是这样的,红鱼她在花韵见到了她的魂魄,她称其为姐姐,说明那个阴魂比她大。但你钓上来这头明显比红鱼都要小一点,最多年纪相仿。再说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尸体保存这么好,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你脸盲?” 他急地直挠头,拉着脸道:“来来来,那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立刻说出了我的答案:“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八斗叔,我们都被骗了,我们都钻进了死胡同!” “啥?别给我绕圈子,你到底想说个啥?”李八斗急不可耐。 我继续道:“花韵五楼的无头女尸和红鱼画像中的女人,其实就不是同一个人,但两者之间应该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打红鱼主意的是画中女,而我们都被带偏了,在这帮五楼女尸找头呢!我甚至怀疑,我们这做的非但不是无用功,甚至可以说是步入了别人的圈套,我们可能成了别人的棋子。帮那个女尸把头给找到,不仅不能破局,还有可能引来杀生之祸!” 我话音刚落,李八斗眼放精光地看着我,兴奋道:“小黄皮,你他娘竟然是个天才。你说的没错,一定就是这样的。哈哈哈,你不仅看出了这件事的猫腻。我甚至怀疑,你的观点有可能破掉我跟你说过的那千古迷局!” 我楞住了,李八斗口中的千古迷局,自然就是他不肯告诉我的,那个关于青龙山、青丘坟的千古迷局,我这随口一说,竟然还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难道我还真是个天选之人?冥冥之中一切早就注定? 正纳闷呢,李八斗的笑声猛地戛然而止。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我,像是傻了一样。 “喂,八斗叔,至于把你激动成这样吗?”我一阵无语。 “黄皮,快跑,她就在你身后!”短暂愣神后,李八斗大声对我喝到。 而我总算知道,他突然呆滞,不是兴奋,而是被我身后那玩意给吓到了。 我猛地佝偻起后背,调动起玄阳之气,我感受到了一阵葱郁的阴气笼罩在我身上。 后脖子一阵阴凉,就像是她在对我哈气。 与此同时,她那冰冷的肃杀之声在我耳边响起:“这么快就猜到了?那也该死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494.html 016 起轿 那也该死了! 这道肃杀之声在我身后响起,但我短暂惊惶后,倒也没太过担忧。 这声音我熟悉,正是五楼那个被封的女鬼。 这女鬼虽阴气滔滔,但凭我和李八斗联手,镇住她问题不大。 “八斗叔,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又不是那画中人来了,至于吗?稳住,我们联手灭之!” 我大喝一声,然后整个人也立刻向前纵身一跃,来到了李八斗的身旁。 我口气这么大,倒不是真的就狂妄之极。 斗鬼,特别是对付这种阴气极盛的女鬼,一定要讲究一个气势。 抛开玄术阵法不谈,斗鬼就像斗狗,如果气势上弱了,那对方就得寸进尺了。而一旦表现得无所畏惧,往往哪怕不是其对手,也能让对方畏首畏尾,知难而退。 然而当我看到这女鬼的真面目时,刚刚鼓起的气一下子就泄了。 难怪见多识广的李八斗也会傻眼,看到它的瞬间,我也懵圈了。 只见,她就站在我们身前一米处,穿着一身青色旗袍,脚上踩着一双绣花鞋,看这打扮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倒有点几十年前的意思。 这双绣花鞋和我在会所五楼看到的那双一样,显然就是那个女鬼。 不过让我傻眼的不是她的穿着,而是因为哪怕是鬼,她也没有头! 而她的头不是不见了,就拎在自己手里! 这一幕真是足够骇人,有点超脱了我的理解范畴。 因为一个人不管是跳楼摔成了烂泥,还是出车祸被撞得四分五裂,是不存在魂魄也跟着支离破碎的情况,魂魄都会是完整的。 但眼前的女鬼,显然是被斩了魂。 瞧那魂魄的断头处,和我看到的那具棺中无头尸是吻合的。 也就是说,她死亡时不仅被断首,同时也被斩了魂。 斩魂! 这世上不是没有这种恐怖秘术,但几乎没有哪个风水师会这样做。 首先,他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斩魂是有违天道常纲的,所以没有逆天的道行,谁也不敢这么做。 再者,这么做也没啥意义,哪怕再恨一个人,再不济杀了他,再将其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这是最解很的,斩魂反倒是显得有点莫名其妙。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这样做? 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解释,祭祀。 这女人被斩魂,应该牵扯到某种祭祀,一定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她的背后肯定还牵扯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姑娘,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年纪轻轻就被断头斩魂,着实可怜。小爷我宅心仁厚,念你身世凄惨,决定度你一程,帮你轮回转世,你看可行?”李八斗突然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李八斗是真心想超度她,还是觉得不一定是她对手,想要先求和。 但我是真的不想和她交手,倒不是怕,而是觉得她真的可怜。 长得多么标志的女孩啊,花季少女,却遭此厄运。 “你们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必须死,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她开口说道。 很瘆人,这声音是从她手中提着的头颅嘴中说出来的。 “呵,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以为我李八斗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恐吓的?我好心度你,你还不领情?把我逼急了,我打得你魂飞魄散!”李八斗眉毛一扬,冷声说道。 “那就试试!” 她话音刚落,一阵阴风猛地吹过,肉眼可见的从她四周卷来浓烈的阴气。 阴气席卷到我身上,我感觉整个人都被束缚住了,我忙释放楚玄阳之气,才勉强抵御了下来,这要是换一个普通人,怕是撑不过几分钟,就要被阴气吞噬而死。 “娘勒,好霸道的女鬼,一言不合就动手?”李八斗感叹一声,然后整个人竟然朝一旁跑了起来,边跑还边对我说:“黄皮,她交给你了!” “八斗叔,你大爷!”我服了,关键时刻他竟然临阵脱逃,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不过我可没跑,这事儿分明是冲着叶红鱼来的,我不接谁来接? 虽然觉得李八斗跑了有点不仗义,但正如高冷男所说,最终我能走多远,还是要靠自己。 毫不犹豫地拔出九眼铜钱剑,我对着她怒目圆视,道:“好心度你你不要,那就只能灭你了!” “呵,去死!” 她冷哼一声,操控着这股阴森鬼气将我整个人给包裹住。 我寻思反正这里也没其他人,实力暴露了也就暴露了。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将玄阳之气全部附于铜钱剑,四眼开启,比那天婚礼上还要强大。 我一剑挥向这葱郁的阴气,伴着四眼铜钱的阵阵嗡鸣,我斩出了一条生路,破气而出。 她手中头颅的脸上明显划过一抹诧异,显然没想到我竟然还有如此道行。 “倒是不弱,难怪有恃无恐,竟然还敢拔我……不过就凭这?你还得死!”女鬼见我破了她的鬼气,冷声说道。 说完,她拎起脑袋,放于胸前,嘴巴张开,哈出了体内的真正鬼气。 这鬼气和四周的阴气汇聚在一起,如滚滚迷雾再次澎湃而出。 我感觉自己仿若陷入了一个迷阵,视线逐渐模糊,竟然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此阵不宜久留,我连忙大步踏出,可走了好一会我竟然还处在迷雾之中。 我赶忙换了个方向继续走,走着走着却又回到了原地。 是鬼打墙,这女鬼倒真是有着大本领了。 “给我破!”我打开天眼,怒喝一声。 耳目清明,我总算看到了一条路,忙快步顺着这方向走出。 刚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去再会会这女鬼,不远处却传来一阵阵铜锣唢呐之声。 我循声望去,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一对红童男绿童女走在前面带路,他俩后面有一顶轿子,这轿子同样是四个纸人抬着。 像是一个送葬的队伍,不过送葬者都是纸人。 更风骚的来了,李八斗竟然坐在这轿子顶上。 此时的他看起来竟真有点得道高人的风范,长发随风飘散,手中敲着锣,嘴里吹着唢呐。 “鬼女,给我上轿入黄泉!”来到女鬼面前,李八斗高喊一声。 “滚!”女鬼不为所动,不再理我,转身又准备去对付李八斗。 “无知,真当小爷我没点本事了?” 说完,他大手一挥,纸轿子落下,那四个抬轿子的纸人竟然朝女鬼冲了过去。 抬住女鬼的手脚,她拼命挣扎却动弹不了分号,就那样被押进了轿子里。 “起轿!”:,,,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495.html 017 正主 起轿! 李八斗喊完,纵身一跃,从轿子顶跳了下来。 跳下之后,他没有丝毫松懈。 而是立刻单手指向前方,霸气侧漏地高声说道:“弟子李八斗,强开鬼门关!欲请慧光,照破冥关。生炁随符,开度幽冥。黄泉主者,拔度让行!” 说完,他右手祭出一道灵符,引燃催动。 很快,不远处的地面竟慢慢变得虚幻了起来,一层青气升腾,像是铺设出了一条黄泉路。 而纸人抬着轿子,沿着这条路快速往前走着。 看到这,我并不是特别震撼,因为我也晓得道行到了一定境界,是可以凭一己之力强开鬼门关的,风水界有这样能力的人不少,不久前的苏青荷也说她可以。 但我依旧心情难以平静,我误会了李八斗,他刚才不是跑了,而是去动用他的底牌了。 爷爷曾跟我说过,苗疆李瘸子不仅有一手扎纸成真的神通,他最让人忌惮的是他的贴身童侍,和四大纸将。 显然,李瘸子应该把这宝贝传给了李八斗,而李八斗知道今天没那么容易除掉无头女鬼,索性就强开鬼门关,让纸人将这女鬼给送进阴司。 “黄皮,咋样?你八斗爷有真功夫不?”李八斗见纸人抬着女鬼已经踏上了阴路,总算有功夫得瑟了,甩了下头发问我。 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道:“服了,八斗叔,就你这些本事,风水圈当有你一席之地!” “啥意思?现在还没我一席之地?”他顺着杆子往上爬,反问我。 “不不不,八斗叔,我不是那意思。你是太低调了,喜欢跑江湖,如果真的一心混风水圈子,你怕是已经名动四方了!”我解释道。 他嘴角一扬,刚欲自吹自擂两句,突然面露凝重之色。 “不好!”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地声响。 我定睛一看,第一排抬轿子的左边那个纸人竟然起火了。 眨眼睛就已经烧到了脖子上,眼看着马上就要烧毁,甚至有要烧掉整个轿子的架势。 “大胆,谁人敢毁我李家纸将?”他边驱气灭了火边沉声问道,整个人也踏进了阴路。 我感觉事态不妙,也快步跟了上去。 “是我,你想奈我何?”人影未至声先至。 听到她的声音,我身体一僵,整个人也打起了一百分的精神,因为我听了出来她是谁。 是她! 青丘坟上的那个半神半鬼的红衣女! 正主总算来了,她应该就是这一切的幕后始作俑者。 “谁?鬼鬼祟祟的算什么本事,真有能耐现身让小爷瞧瞧!”李八斗估计还在兴奋头上,也可能是传家宝被毁了一只,有点生气了。 我暗暗替他捏了把汗,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红衣女就是让他投鼠忌器的画中人,被他不敢提及名字的青丘神女。 如果知道了是青丘神女在拦他的路,李八斗还敢这么英勇无畏吗? 正想着呢,这条阴路前缓缓浮现出一抹虚影。 这道虚影逐渐凝实,最后变成了人形。 显然她不是人,但我观她的气也不是鬼,要说是神吧,也不像,这让我对她的身份越发好奇了起来? 这个青丘神女到底是个啥玩意? 她依旧穿着那一身大红嫁衣,头上顶着红盖头,没有露脸。 “小爷我是苗疆李家李八斗,请问阁下姓甚名谁,来自哪门哪派?”李八斗主动自报家门了,显然也是意识到了红衣女的诡异,没再像刚才那么狂傲。 “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收了你的破纸人,把她放出来,立刻离开,别再多管闲事,念在李开山的面子,我不杀你!”红衣女异常冰冷的声音响起。 李开山是谁? 我寻思可能就是李八斗父亲,苗疆李瘸子的名字,看来红衣女和李瘸子还有点机缘,这样说来倒是有了化解的机会了。 而李八斗下一句话就推翻了我的猜测,让我惊骇无比。 李八斗对这女人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李家老祖宗的名字?你到底是谁?别跟我在这装神弄鬼。” 李八斗的话让我心情异常沉重,红衣女的神秘超乎了我的想象,她真的见过李家老祖宗?难道她真的存在了上千年? 我想起了李八斗口中的那个千年迷局,看来红衣女和青龙山主一样,也是那迷局中的一环。 “还不走吗?”红衣女提高了语调,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让我看看你的脸,看看你到底是谁。”李八斗也叫起了劲。 “真的要看?”她意味深长地反问。 “看!还怕了你不成?” 我感觉她不会现真容,但她却真的就抬手掀起了红盖头。 这一幕像极了那晚我在青丘坟找到她,她朝我掀红盖头的样子。 不过这一次她居然真就完全掀起了红盖头,我看到了她的脸。 她确实和叶红鱼给出的画像中那女人长一样,但是近距离看着,比画中更有气质,有着一种和现代人不太一样的古韵。 而看到她的脸,我之前的所有猜测也总算得到了完全确定。 她就是幕后正主,她不让我和红鱼结婚,她让叶红鱼身上长了眼睛印记,她到底想干嘛? “妈呀,是你!”李八斗看到红衣女的真容后,发出一道惊呼。 从他那天看到画像表现出来的敬畏,我寻思他又要跑了。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李八斗突然对我说:“黄皮,抬轿!把这轿子送进鬼门关,切记你不能进去,送到鬼门关口即可!至于她,交给我!” 说完,李八斗突然冲向了红衣女。 “娘勒,真当小爷我怕了你不成?今天小爷我倒是要见识见识,这凶名传了千年,半神半鬼的青丘神女,是否真的有神通,还是只是长了个好看的皮囊而已!” 李八斗不再胆怯,不再投鼠忌器,竟然如此意气风发,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难道他还有着神秘底牌,我依旧低估了他?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跑到纸轿子前,替代那个烧掉的纸人,抬着轿子跟着引路童子就往前跑。 “你找死!”红衣女冷哼一声。 “诶哟!”李八斗也发出了一道声音,是痛苦地哀嚎。 我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一只森然的白骨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白骨刺进了他的皮肉,肉眼可见的阴气不停的进入李八斗的身体。 “黄皮,别回头,抓紧跑!把这女鬼送进鬼门关,应该就能去掉你媳妇身上的印记。这青丘神女出不了青丘坟,现在并非真身,她奈何不了我!别管我!”李八斗大声对我吼道。 我松了口气,继续跑,眼前隐隐间已经能够看到一栋宛若海市蜃楼的建筑。 李八斗撕心裂肺的声音依旧在我身后响起,隐隐间我产生一丝不安,他真的安全吗? “黄皮,你八斗爷赌输了,这他娘的死得也忒早了点。不过你没有输,好好活着!”我耳边突然响起李八斗莫名其妙的话。 不知为何,我的眼泪突然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496.html 018 情侣 我心情压抑到了极致,李八斗开始胡言乱语了,显然是阴气入体太重,意识不清,快扛不住了。 很想折回去帮他,但我不能这样做。 一旦我这么做了,他给我争取的这些时间,就全部付诸东流。 “八斗叔,撑住,等我!”我怒吼一声,将一身玄气发挥到极致,飞速狂奔。 我脚下踩的是阴路,普通人站上来根本迈不动步子,每走一步我的气都会卸掉些许。 终于,两分钟后我看到了眼前那若隐若现的鬼门关。 这不是真的阴司鬼门关,而是一个通道,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 在世上有不少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被鬼差捉走的阴魂,又没法通过寻常之道去超度,那就需要强开鬼门关将它们送下去,走的就是这个通道。 “去!”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轿子扔进了那古朴雄浑的建筑虚影。 由于太过用力,整个人差点因为惯性也跟进去。 好在我控制住了身体,要不然就要出大事,阳人是不能进鬼门关的,血肉之身将被肢解化为血水。 看着阴路、轿子和鬼门关的虚影消失,我松了口气。 顾不上原地恢复身上的玄阳之气了,我边跑边运气走了一个小周天。 走阴路也是有好处的,虽然太耗精气神,但很快我发现我的气又精进了,已经摸到了洞玄的影子,等处理完这件事,有命回去的话,好好休整一番,应该能突破四十四层,踏入洞玄。 很快我就跑到了原地,看到眼前这一幕,刚刚干涸的眼眶再次泛红。 不是因为伤心,而是我看到了希望。 八斗叔没死,他半坐在地上,身旁掉落着一只血肉模糊的胳膊,这胳膊已经变得乌黑发青,显然是因为阴气吞噬。 看来为了保命,他紧急关头砍断了自己的胳膊,真是个狠人。 而饶是断了一只胳膊,他依旧在使出吃奶的力气拼杀着。 只见,他的身前有着几十只纸人,这些纸人在他的操控下,不停地朝着红衣女飘去。 虽然每当纸人飘到红衣女身上就自动燃烧为灰烬,但架不住李八斗这扎纸之术已臻化境,死了一批还有一批。 这些纸人就像是不畏生死的战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一幕真的极其悲壮,八斗叔说纸人是没有灵智的,但在我看来,它们比很多人都要有情有义。 “哈哈哈,成了,成了。”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成功,突然大笑了起来。 红衣女也知道我把无头女鬼送走了,她一脸冰冷地看着李八斗,沉声道:“我彻底生气了,既然如此,你也下去吧。” 她发出一道尖叫,随着她这摄人心魂的叫声,所有纸人都烧着了。 她走向了李八斗,而我则猛地扑了过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想杀他,我不同意!”我对她怒吼道。 “黄皮?你他妈还回来干嘛?你他妈疯了吗?”他看到我突然出现,忍不住骂我。 “八斗叔,剩下的交给我吧。”我说。 “交给你个屁,给老子快滚!有多远滚多远,她不会停留太久的,马上就得消失,你他妈别管我!”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非常地平静。 我说:“八斗叔,你不是说我还没输吗?反正迟早要对上,今天就让我试试她到底有没有资格被称为半神半鬼。” 他看出了我不会走,突然就笑了。 他像个疯子般大笑着说:“哈哈哈,他娘的,拼了!我倒要看看,就连那几个大佬都不敢杀的陈黄皮,怎么从青丘神女手底下化腐朽为神奇。” 说完,他用那只血肉模糊的断臂继续扎起了纸,想要助我一臂之力。 我一剑指向红衣女,冷声道:“来吧!我不管你是神是鬼,今天不问胜负,只分生死。” 她突然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本不想杀你,但既然你求死,我就不管那么多了。” 她一挥衣袖,一股浩瀚之气就朝我袭来。 这道气息有着鬼气的阴森,同时却又带着一丝正道之气的阳刚,她果然是个特殊的存在。 我使出全部气息,驱动了五眼铜钱。 一剑劈向这道诡谲之气,对上之后我撑了约莫五六秒,就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胸口一阵闷疼,我吐出一口鲜血。 看来以我的道行和她斗,还相差甚远。 但我未必真的会败,我决定使出我的杀手锏。 爷爷生前曾交给我一张请神符,是他积一生气运为我准备的请神符,一旦我催动这请神符,将请神上身,到时候我就真的拥有逆天之力,想必对付一个半神半鬼的青丘神女问题不大。 但这请神符是爷爷让我化解二十四岁本命年命劫时使用的,他交代过我,除非遇到了必死之局,要不然绝对不要用,请神容易送神来,我提前用了,就是欠了天道人情,等我命劫来临时,会变得越发凶险。 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眼前就是必死之局,不仅关乎我的生死,还关乎八斗叔,更牵扯到叶红鱼。 其实我还有一个底牌,就是高冷男交给我的那个包裹,但我感觉那玩意就算再厉害,也不一定临时能派上用场。 “你很有天赋,这么多年来,我看过的人,天赋在你之上的应该不过一手之数。我本不想杀你,但既然已经为敌,我会在敌人成气候之前就让他死。”她阴冷地说,说完闭上了眼。 她重新盖上了红盖头,似乎只有盖上盖头,她才能使出杀招。 我甚至怀疑,此时红布之下已经不是人脸,而是一张骇人的干瘪骷髅。 我也将手伸进了怀里,捏住了那张请神符。 突然,她就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身前。 我惊骇地发现,此刻我竟然动弹不了,被她的鬼神之气完全束缚住了。 我暗道一声不好,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步,抱着请神符却没法施展? 我感觉她马上就要杀死我,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的青龙山上突然黑云密布。 一道响彻云霄的龙吟之声猛然响起,瞬间周遭一片死寂。 青龙山主要救我? 我感觉看到了一丝希望,没想到这红衣女却抬头看向了青龙山,半怒半娇嗔道:“我不要你管,我就要杀他!” 又是一道龙吟之声响起,就像是他俩在对话一样。 她似乎听懂了龙吟的意思,冷笑一声,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别人不敢杀他,我敢!” 说完,她突然抬手卡住了我的脖子,我看到的是一只苍老的枯骨之手。 ‘诶。’ 青龙山上似乎传来了一道叹息声,是山主的声音。 我算是看出来了,那个传说是真的,这山主和红衣女怕是一对老情侣啊,还是郎有情妾无意的那种……:,,,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497.html 019 自杀 青龙山和青丘坟的传闻历来在风水圈五花八门,我现在更相信那个最俗套的版本了。 宋历年间,玖龙拉棺从天而降,入青龙山寻埋葬于此的女子。 那女人却不领情,不愿见他,搬去了青丘山,后改名为青丘坟。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有那意思了,青丘神女绝对认识那棺中人,而且关系匪浅。 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为何能存在于世这么久,这其中有太多玄而又玄的谜团了,难怪被称为千年迷局。 不过此时我也顾不上去想那么多了,命都快没了。 这只森然的白骨之手卡着我脖子,将我给提了起来,阴气不停地刺进我的身体。 我动弹不了,只得放弃挣扎,进而尝试着以气破局。 我开始调动体内的玄气,将其聚集想要对抗她的神鬼之气。 不求能够与其正面抗衡,只要给我些许机会催动请神符即可。 然而事与愿违,一切仿若全在她的掌控之下,她用她最大的修为压制住了我,显然是知道我也非常人,可能有着保命手段,不给我任何机会。 我感觉涌进体内的阴气越来越多,身体也开始变冷,瑟瑟发抖。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对我说:“陈黄皮,我本不想杀你,是你自己找死,我提醒过你,不能与叶红鱼成婚,你非不听。今日你必须死,但既然有人为你说情,我给你一个机会,我让你问我一个问题,也让你不至于死不瞑目。” 说完,她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气息,我发现我似乎可以说话了,但也仅限于此。 看来我今天是真的要死了,那问什么因果关系还有什么意义?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于是我问她:“杀了我,你还会杀我老婆吗?” 她明显身体一僵,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但她还挺守诺的,对我回道:“她很重要,她会回得好好的,但她未必是她。” 她未必是她,红衣女的回答很奇怪,让我又升起了更大的疑惑,我下意识想问她什么意思,但发现我又说不了话了。 “结束了,你该关心自己下辈子是不是还能轮回为人,而不是儿女私情,下去吧!” 她冰冷说道,同时白骨之手彻底刺进了我的咽喉。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诶’。 就在这时,青龙山上再次传来一阵叹息,与此同时,那密布的乌云急速翻滚,最后竟化为一只有形的巨掌,一掌拍了下来。 那天夜里,青龙山主驭气为剑,一剑斩朱雀。 这一次他却出掌,显然是他不想伤害红衣女,但又要救我。 “还是那死样子,不关你事,偏要多管闲事!”红衣女冷哼一声,显然是感受到那棺中人要出手了,但她却一点也不怕,甚至还带着责怪之意。 我强行保持着意识清醒,不让自己昏死过去,因为我又看到了希望。 “你以为你保的了他?想要他命的可不止我一个!” 红衣女突然冷哼一声说道,瞧这意思就连青龙山主都阻止不了这场杀局? 果然,就在这时,从西北方向射来一道金光,宛若流星划破长空。 是一道无形的剑气,霸道刚猛,它的目标不是我,而是青龙山主的那一掌。 势如破竹的剑气对上了汹涌磅礴的巨掌,两者在空中直面交锋。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这一幕,心中无比震撼,这就是真正的逆天之辈的斗法吗? 当真是超脱了正常风水师的范畴,青龙山主手段恢弘我能理解,可这气吞河山的剑气之主是谁? 瞧这手段,怕是最少进入第三大境,三境登天了。 此人一定是风水圈金字塔塔顶的几个大人物中的一个,他估摸着碍于高冷男的出面,不方便直接取我的命,但其实他拦青龙山主就是要我的命,好一个借刀杀人。 他到底是谁? 我只听爷爷说过,江南有个王聋子,双耳失聪却能听万里事,曾一剑万里封喉。 本以为这有夸大其词的传播效果,现在看来天下之大,真的奇人无数,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在玄门世界,当真是沧海一轻舟。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可能决定我能否活着的交锋,不敢有丝毫昏睡之意。 只见,凌厉的剑气刺中了龙气包裹的巨掌,而这巨掌也陡然一握,抓住了这把剑。 一秒,剑断。 下一秒,掌散。 这场大气磅礴的战斗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苍穹之上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青龙山主看似更甚一筹,但其实他败了,因为他没能阻止这场杀局。 “结束了!” 红衣女冷笑一声说,想必盖头下的脸上挂满了得意吧。 这就是命,我也没了抗争之意,感觉整个人逐渐意识模糊,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快撑不住了,突然很想睡着,睡醒后发现这就是一场梦。 就在我双眼逐渐合上之时,又是一道声音传来,将我给唤醒了。 这声音很小,一点也不霸道,甚至还带着一丝紧张和胆怯,却无比的坚定。 “住手,放开黄皮哥。” 是叶红鱼,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终究还是来了。 这里的动静显然惊动了她,以她的性子也不会不管我。 我用尽最后一丝意识看向她,只见她站在不远处,惊惶不安,她很害怕,手中却紧紧地握着一把匕首。 这匕首是我送给她的,准确来说是爷爷留给我,让我送给她的。 匕首名为阴山刃,为地气精铁打造,刀身上有驱鬼符,可以对付一般的小鬼。 但靠它来对付青丘神女,显然毫无胜算。 我想大声让叶红鱼快离开,却讲不出话。 而红衣女则扭头看向叶红鱼,似笑非笑道:“丫头,你很有勇气,是谁给你的勇气?” “快放了黄皮哥!”叶红鱼语气坚定。 “不可能,我这是在帮你,他死了,你可以活得更好!”红衣女冷声道。 “你不放他,那我就用我的命来换。我不管你想要我身上什么东西,我死了你的一切计划就落空了!” 说完,叶红鱼突然将匕首放在了自己脖子上。 红衣女显然没想到叶红鱼会整这么一出,卡着我脖子的手,明显阴气少了很多。 “你真的不要命?为了一个借了你阳寿才能活着的男人,不值得!”红衣女对叶红鱼说。 “你放不放?三、二、一……”叶红鱼细腻的皮肤上渗出一丝血迹。:,,,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498.html 020 成双 没想到叶红鱼不是简单的威胁,而是真的在玩命,她动起手来竟如此的果决。 我没想到,红衣女自然也没想到。 “住手!”红衣女突然冷声喊道,虽然听起来很霸道,但我听得出来她的紧张,看来她确实不希望叶红鱼死。 紧接着,她直接将我抛了出去,我被重重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笼罩在身上的邪气一下子就散了,但依旧有很大的残留,让我全身酸痛难忍。 不过我的体质似乎比李八斗要奇怪不少,按理说我受到的鬼神之气要比他还大得多。就连他都不得不自断一臂来化解,可我感觉还好,多运几个小周天的气息调理,应该就能恢复。 但我此时也顾不上调理气息了,我看到红衣女正一步步走向叶红鱼。 “你真的愿意为了他去死?”红衣女边走边问。 叶红鱼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她握着匕首,说:“没错,现在我的命是你的了,想拿走就拿走吧。” 说完,她放下了手中的阴山刃,脖子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印子。 看得出来,她也怕死,她终究是个才二十一岁的小女人,刚才凭着一股对我的担忧才那么无所畏惧。 “我不会杀你,带你也会为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 丢下这句话,红衣女的身影逐渐消散,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见她消失,叶红鱼一个踉跄瘫倒在地。 我忙忍着痛跑过去将她扶住,近距离看着,我发现她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手心也是冰凉冰凉的,她这是顶着多大的压力,鼓了多大的勇气啊。 扶住叶红鱼后,我准备再去扶李八斗,不过他还是道行极深的,已经自己站了起来,看样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八斗叔,对不起,让你受牵连了。”看着他那只空荡荡的断臂,我极其愧疚地说道。 他甩了甩那只瘸子腿,用仅剩的那只沾了血的手撩了下长发,咧着嘴笑道:“牵连你大爷的,本来就是个瘸子,还怕少了只胳膊?你看,这样更平衡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酸楚,只恨自己的无能。 终究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专注的去提高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可以保护身边的人,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无力。 “行了,赶紧回去吧。他娘的,大晚上吃了一波大狗粮。别在这秀恩爱了,小爷我眼要瞎了。”李八斗对我说,同时朝我挤了个眼,示意我快带叶红鱼回去。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把那无头女鬼强行送进了鬼门关,也就意味着度了她,李八斗是让我回去看看是否破了局,看看红鱼身上的眼睛印记还在不在。 我看了眼被李八斗钓上来的那颗头,此时它已经变成了一只骷髅头,没了血肉,看来没了鬼气的支撑,它再邪门也逃不过世间法则的禁锢,变成了真正的白骨,再也没了生机。 “行,那我先回去了,今天多谢八斗叔帮忙了。”确定应该没有危险后,我和李八斗道了个别,背上叶红鱼离开了。 叶红鱼毕竟不是风水师,今天她能面对青丘神女的鬼神之气,还能清醒其实已经很厉害了,加上她受到了惊吓,此时已经迈步动步子了,所以我得背着。 路上,我心情极其复杂,虽说度了无头女鬼,但此事没这么简单,总感觉还没结束,红衣女很强,她显然对红鱼打起了主意,应该不会就此收手。 而我就连她为什么打红鱼主意都不知道,这种敌人在暗我在明的感觉很不好受。 “红鱼,下次如果再遇到类似情况,不准再来救我了知道吗?”我背着她郑重说道。 “不,我还会来,我可不想当寡妇。”叶红鱼抬手捏了捏我的脸说道。 “我答应你,我不会死。”我说。 她似乎想岔开这个话题,突然搂住我的脖子,将身子往下沉,故意压住我问:“黄皮哥,我重吗?” 我笑着说:“重,太重了!” 她假装生气地揪住我耳朵,说:“坏蛋,人家才不重,你这是嫌弃我了吗?” “不,真的重,因为我背着我的全世界。”我说。 “呀,黄皮哥,你这张嘴也学坏了,可不准对别的女人说哦。”她趴在我耳边,轻声说。 “不会的。”我非常坚定,这也是我对她的承诺。 不仅是因为她救了我,而是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而刚才红衣女居然说我借了叶红鱼的阳寿才得已活着,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挑拨离间,但我信了。 隐隐间,我感觉我爷爷替我定下这门娃娃亲,真的有可能是利用她在保我。 想到这,我心里很难受,如果因为我让她阳寿大减,这婚不结也罢。 “红鱼,刚才红衣女说我借了你的阳寿,你信吗?”我不想和她有什么隔阂,试探性问道。 “我不信,陈爷爷不会那样做的,她在骗人。”她说。 “万一是真的呢?”我做了最坏的打算。 “是真的就好啦,这样你就欠我一辈子了。” 心底一暖,我不再说话,背着她走回了叶家。 此时叶家门口灯火通明,叶青山和许晴站在宅院门口,陆陆续续有人在不停赶来。 有保镖,也有各路风水师。 显然刚才人工湖边那一战惊动了叶家,叶青山已经开始调人请求支援了。 “叶叔,对不起,让红鱼涉险了,是我的错。”看着叶青山那铁青的脸,我道歉道。 他瞪着我,怒道:“陈黄皮,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知道红鱼和你在一起,我让你们立刻离婚!没那本事保护我闺女,就别害她!” “我知道了。”我没有反驳他,背着红鱼回了屋子。 回到房间,将叶红鱼放到床上,我立刻问她:“红鱼,我能看看你的印记还在不在吗?” 她俏脸一红,说:“看吧,我们现在算是生死与共过啦,你说什么都行。” 我悄悄解开她的衣服,看了起来,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事能不能暂时告一段落,就看这眼睛还在不在了。 当我看到她的身子,我陷入了沉默。 “喂,黄皮哥,你发啥愣啊?什么情况你告诉我,没事的,我不怕,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说。 我说:“没事,印记虽然还在,但是明显淡化了不少,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我一定会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恩,我相信你,黄皮哥。”她穿好衣服,笑着对我说。 而我却笑不起来,因为我骗了她。 那眼睛非但没有消失,甚至位置还在变化,更诡异的是不止一只印记了,其实现在长了两只眼睛。 目已成双,度了无头女鬼非但没能破局,似乎让局势更糟糕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499.html 021 斩龙 这两只眼睛就像是长了脚一样,已经移到了叶红鱼的双臀上。 这让我有点害怕,如果长在我身上,我倒是无所谓,不管什么阴谋诡计,终究有收网的那天,大不了在那一天决一死战。 可长在红鱼身上,我真的没一点谱,不知道这青丘神女到底想干嘛。 好在这双眼睛长在身体后面,红鱼她看不见,我还能骗骗她,让她不至于成天活得提心吊胆。 “红鱼,你先睡吧,我今天经历了一场很难的斗法,虽然吃了点苦,但也是有收获的,我先去练气,我越强大你就越不用担心。”我对她安慰道。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很快又开口说:“黄皮哥,明天开始我要跟你学法术,可以吗?我不想连累你,我要自己保护我自己。” 我寻思叶红鱼这身上状况不明,带着她在身边确实能多照应着点,就点头答应了。 看着她睡去,我立刻一个人去到了书房。 找来一张白纸,我立刻将最近这些事逐一写了下来,我得搞清楚来龙去脉,试着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突破口。 我一步步分析着,首先是她去花韵会所被红衣女显形交流,想必那时候眼睛印记就种上了。 然后我发现了眼睛,自然就追查到了会所五楼的无头女尸,顺理成章的将无头女鬼当作了害叶红鱼的正主。 紧接着就是帮它找头,直到晚上的激战…… 写完这一系列关键节点,我猛然惊醒,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自始至终,不管是哪个节点上,只要红衣女提前出手,我们都不可能找到女尸的头,也不可能把她引出来送进鬼门关。 也就是说,她眼睁睁看着我做这些动作。 这印证了我之前的那个猜测,这真的是她的一个圈套。 她本就想那女鬼离开人间,只不过是借了我的手。 这样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毕竟她虽然强,但毕竟不是风水师,也没有度鬼之法。 那她为什么要送这和她长相神似的女鬼下阴司呢? 这个我暂时无从得知,这和叶红鱼身上的眼睛印记一样,一定是青丘神女在完成一项有利于她的某个阴谋。 但很快问题又来了,既然是她故意引导我度无头女鬼,在最后关头她又为何要现身阻止我和李八斗? 仔细想了下,我就找到了答案。 她真的是在阻止吗?以她的实力,李八斗不应该撑那么久,这从我回来时她一下子将纸人全部燃烧了就可以证实。 也就是说,她的现身,只是为了演戏,证明一下她在阻止,但没阻止得了。 脑子里升起这个念头,我整个人有点不寒而栗。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强如青丘神女也不得不受制于人,在她背后还有着一强大的玄门之人在监控一切! 也许是这个玄门之人和她达成了某个协议,也可能她只是那玄门之人的一颗棋子。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背后未曾露面的风水师才是最可怕的! 而这个风水师很可能就是今晚那一剑打散了青龙山主巨掌的剑气之主! 想通了之后,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真切意识到我将要面对的是何其恐怖的对手。 不过担忧归担忧,我总算是捋清了这一系列事件的来龙去脉,心里也大概有数该怎么做了。 于是我将脑袋放空,不再去推理,而是盘腿而坐,开始提神运气。 一直运了两个多小时的气,我的气机总算突破了四十四层,一脚踏进了洞玄。 虽然只是毫厘之间的突破,但对我的道行来说却是质的飞跃。 整个人耳目清明,此时我的精神状态极好,我决定利用这刚突破的状态,乘胜追击,再研究一下整个西江的风水大局。 一旦我看懂了西江的风水大势,我就可以从李八斗那问出很多东西,关于那千年迷局,关于青丘神女,关于无头女尸。 我甚至怀疑,背后操控着这一切的那个厉害的风水师,也是冲着这个所谓千年迷局来的。 我找来了很多关于青龙山和青丘坟的照片,虽说不能现场观山理气,但我在堪舆风水这一方面还是极其自信的,比我的道行要深得多,用爷爷的话来说,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我能闻到别人看不懂的风水。 研究了好久,我发现青龙山当真是一个风水宝地。 远远望去,壮如龙首,俊秀挺拔,百草丰茂。 难怪就连当年的大国师张昭然都想把自己埋葬在这里,以为自己的后代能出一个真龙天子。 只可惜他的后代最后却满门抄斩,才让这变成了凶地。 其实宝地还是宝地,只不过因为玖龙拉棺的棺中人太邪,一般人根本压不住,反受其噬。 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再好,有时候没命去享福报,那也是不行的。 研究完青龙山的风水,我又研究起了青丘坟。 青丘坟其实也是一座山,只是不如青龙山这么巍峨。 我有幸借助百步蛇灵识去过一次,我之前一直以为那里和传说中的一样是一个大凶之地,但多方面看完之后,我却发现我错了。 大错特错,单从风水上来说,青丘坟竟然是一个比青龙山更好的风水宝地。 青丘坟虽没有磅礴的龙脉之相,但它与青龙山遥相呼应。从照片上来看,青丘山前还有一条瀑布。水出峡口,如泼玉撒珠,峰回路转,似蜂腰鹤膝,旺气团聚,层层落帐,别有洞天。 这不是真龙脉之相,却是真正的地龙之相。 按理说,这种风水其实是更适合葬人的,死人埋进去,按理说是真有可能出王侯将相的。 可是为何青丘坟也是一大凶地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从这两处山脉来看,西江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城市。 一市两龙,大龙小龙遥相呼应,这里按理说是建都之址,人杰地灵,人才辈出的。 可结果为何不是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最终,我费尽周折,总算是找到了一张航拍图,整个西江市的航拍图。 看完这张城市的航拍图,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青龙山依旧壮如龙首,但青丘坟的航拍图却不是小龙,竟形似一把开山刀。 更恐怖的是,放到一张地图上来看,青丘坟这把开山刀的刀刃方向,竟不偏不倚的斩在了青龙山的龙首之上! 这是斩龙!:,,,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00.html 022 邪门 斩龙之局! 看到这样的风水走向,我真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其实斩龙脉在风水历史上不是第一次,甚至常常发生。 古时候的帝王是非常信风水的,也极其看中龙脉一说,所以寻龙捉脉素来都是帝王之术。 历朝历代都有国师、天师,他们伴君左右,最大的任务其实就是观天下风水大势,发现哪里出了龙脉,就要过去寻龙脉、点龙穴、断龙气,防止龙脉之下出真龙天子,成为反王抢夺江山。 其中最夸张的一个传说就是刘伯温为保大明江山长存,曾斩龙脉九十九条。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龙脉其实是很难斩断的,毕竟那不是真的龙,而是风水走势,地理脉络为龙,龙肉为土,龙骨为石,草木为龙发,水为龙血。地理走势随着时代交叠会不断变化,所以哪怕斩得了一时,也断不了永远。 只要万龙之祖的发源地昆仑神山不倒,那就永远会生成新的龙脉。 然而我眼前的斩龙之局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斩龙脉,而是真正的天道斩龙。 这不是靠人为点龙穴,打根铁器在龙脉上断了龙气那样的寻常断龙脉之法,而是自然形成的风水大煞。 我暗暗心惊,我脚底下这块土地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天怒人怨的浩劫?竟然会生成如此大凶之地? 要知道,据我推断,这种整个城市构成一个斩龙城,这可不是要一两个人的命,而是屠城之举! 这种城市是不能住人的,将会自然灾害不断,劳民伤财。 但是问题又来了,据我所知,西江市建城并不是近些年的事情,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建城以来并未发生过大的自然灾害,也没听说过大规模的死亡事件,还算风调雨顺。 这和斩龙之局是对不上的,这片土地不应该如此安宁。 风水不会骗人,历史也不会骗人,但结局却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这绝对是斩龙局。 而斩龙局却没让西江民不聊生,成为人间地狱,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有人破了这斩龙局! 说实话,我不太愿意相信这个推测,因为这太难了。 天道轮回落下的斩龙局,不是想破就能破的,哪怕有通天修为,想要与天斗也步履维艰。 但事实就是,它确实破了。 突然,我脑子里就想起了花韵五楼的那具无头女尸,那被断头斩魂的花季少女。 隐隐间,我觉得这斩龙局之所以破了,和那可怜的花季少女有关,这应该牵扯到一场跨越几个世纪的大型祭祀。 想通之后我就不再去乱想了,这种牵扯到天道天罚的风水局是不能轻易去揣度的,别说是我了,哪怕是比我厉害得多的风水大师也不敢轻易介入,折寿是小,牵连子孙后代是大。 我将那些关键照片全部储存好,安心回到了房间,有了我今晚的推断,我对西江的风水大势有了基本了解,明天就可以去找李八斗,将他所知道的事情问出来,我就可以有一个全方位的了解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香很沉,今天消耗了太多精气神,加之又入了洞玄,需要好好的调养修复。 早上八点多我被叶红鱼叫醒了,这妮子的体质倒是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恢复得非常好,完全不像是和青丘女神接触过的普通人。 我两一起吃了早饭,叶青山和许晴都已经出门了,倒是没人打扰我俩,吃完后我直接把她带去了我的店铺。 我已经做好了打算,接下来这段时间就是叶家和店铺两点一线,其它地方哪也不去,一直陪在红鱼身边,守着她,防止她身上的眼睛印记突然不可控,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到了店铺,叶红鱼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摆弄着我那些物件,为了让她不无聊,我还把养了小青龙的娃娃拿出来给她玩。 而我则在店里安心等待,我在等李八斗。 这家伙连手机都没有,要想问他关于青丘神女和那风水迷局的事情,得等他来找我。 可是他一直没来,应该是昨晚受伤比较严重,还没恢复。 “黄皮哥,都半天过去了,怎么一个客人没有啊?你这到底有没有生意啊?”叶红鱼终于玩腻了,跑到了我的身边,好奇问道。 我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说:“说实话,我这铺子开了有半个月了,一个客人还没有过。” 这倒是真的,我自己也纳闷呢,难道我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好在身上还带了点积蓄,可金山银山也架不住坐吃山空啊,虽然叶家有钱,但我不想靠他们,我寻思要想让红鱼过上好日子,得打出点名气,接点活了。 “要是实在没生意就把店关了吧,咱出去玩,捉鬼去?”她朝我吐了下可爱的舌头,显然是觉得太无聊了,起了玩心。 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寻思我两结婚了也没带她玩过,还让她经历了几次恐怖事件,要不就带她去散散心吧。 刚要说好,这时店里却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来生意了? 我忙打起精神,挤出笑脸,这第一个客人可很重要。 “请问你是来买白事用品,还是想测字算命?”我边说边走向了大厅。 很快我就看到了这个客人,是一个女人,但是却很奇怪。 她戴着一顶鸭舌帽,还戴着大墨镜和口罩,几乎挡住了整张脸,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 不过从她身材来看,应该年纪不大,是个含苞待放的花朵。 而她穿着一身绫罗绸缎,一身贵气,看样子是个大家千金。 “把自己包裹得这么严实,难不成还真是个明星?”我在心底想着。 “你就是陈黄皮?”她突然开口问我。 我愣了一下,知道我的名字?慕名而来? “是的,我是陈黄皮,这家店的主人。”我笑着对她说。 她倒是很傲娇,没搭我的话,直接坐到了我的老板椅上,跟她才是店老板似的。 很快,她又看向叶红鱼,道:“你就是陈黄皮的妻子叶红鱼吧?” 连我老婆都知道,看来对我了解得很透彻啊。 叶红鱼没有首富之女的架子,她也知道好不容易来了个生意,于是客气地对她开口说:“小姐姐你好,我是叶红鱼。我老公相术很厉害的,你是要算命吗?” 她看着叶红鱼,娇哼一声,道“长得倒是好看,嫁给一个登徒子真是可惜了。” 登徒子?这娘们有毛病吧,我这么老实。 突然感觉她来者不善,于是我就多了个心眼,先悄悄看向了她。 我看不到她的面相,但我可以观她的气。 只是简单看了一眼,我就暗道不好,她邪门得很啊。 这女人似乎有着和叶红鱼类似的命格,甚至是更加明显的鬼母命格!:,,,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01.html 023 是她 鬼母者,以阴孕胎,产鬼子,生则永别,两不见。孕至九九八十一,鬼母死。 这是我从《三命通汇》上看到对鬼母的记载,听起来很诡异。 《述异记》中关于鬼母的记载则更玄乎:南海小虞山中有鬼母,能产天、地、鬼。一产十子,朝产之,暮食之。虎头龙足,蟒目蛟眉。 从这两段记载来看,这鬼母确实很厉害很邪异。 但这也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神话人物,现实中我没听到过关于它的故事,也不太相信存在这样的东西。 要不是前两天帮红鱼看相,我甚至没想过有人会有这样奇怪的命格。 但现在眼前突然又出现了一个更明显的鬼母命格之人,这让我感觉有点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准备继续观她的气,但就在这时,我感觉我身上也有着一道气在游走。 我在看她,她也在看我的五行面相! 她果然不是善茬儿,竟然也是个风水师,那今天过来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立刻驱气将她的气给赶走,而是顺着她的气慢慢的收敛。 我这是试探,想要判断一下她的实力。 一开始她的气并不强,也就是最入门的初窥。 我将玄阳之气释放到与之相仿的初窥之境,勉强接住她的气。 很快她就不停施压,我则很巧妙的控制在比她弱上些许。 没一会儿功夫,她就将气息释放到了一大境的第二小境:精通,而我依旧假装勉强的接着。 “呵,原来是有点实力啊,居然练气到精通了。”这全副武装的女人,见自己释放了精通之气我还能接住,忍不住说道。 我只是轻笑一声,没说话,她的气应该快到头了。 看来不是个多厉害的风水师,比我要差得远,我都已经第二大境的第二小境,入了洞玄,对付她不在话下。 不过她年纪应该不大,可能比我还小,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个天才了,也难怪她很傲娇。 “哼,登徒子,装什么深沉。以为这就结束了?今天本小姐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赋,什么才是年少有为?” 她突然提高了音量说道,瞧这意思好像是不服气我的实力,估摸着也是从哪里道听途说了,知道西江市有个年轻的厉害风水师。 我按兵不动,稳如泰山。 而她则猛地加大了力度,看架势是将自己的全部玄气给放了出来。 这一次,就连我都差点没抵御得了,倒不是她的气就多强,其实也只是一大境的第三小境:登堂。 但她的气突然就有点变味了,不是纯正的玄阳之气,我从她的气里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有点像鬼气,但又不是,更偏死气。 我皱起了眉头,这有点邪乎啊,难道这就是鬼母命格的玄气吗,不同常人? “本小姐已经登堂入室,你还敢与我斗气?”将玄气外放压在我身上,她高傲开口。 我很淡然地笑了笑,在她最自以为是的时候,猛地提高了我的玄阳之气。 我没动用全部实力,只是凌驾她一个境界,但隔境如隔山,她的气一下子就被我给从体内驱赶了出来。 而她受到这股气的反噬,整个人连带着我的老板椅摔倒在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位小姐,得罪了,你的气还得练!”我笑着说道。 她又生气又尴尬,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气呼呼对我道:“真是个让人讨厌的男生,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叶红鱼本来还想责怪我,但一听她这么说,脸上顿时生起一丝敌意,站在一旁不动了,想看我怎么回答。 我的求生欲自然很强了,立刻冰冷地对这莫名其妙和我斗气的女人说:“小姐,我们都不认识,请你自重!如果再敢乱说话,我就逐客了!” “切,你敢逐一个试试?”她似乎好胜心也上来了,又坐在了椅子上不动了。 “你到底想干嘛?”我很无语,不知道怎么遇到个女无赖。 “干嘛?我今天过来,就是要揍你这个恶心的男人!”她气呼呼地说道。 我很是莫名其妙,疑惑道:“我们认识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真想看事,请摘掉帽子眼镜和口罩。如果是脑子有病,请出门左拐去医院。” 她明显被我地话给气到了,一拍椅子又想上来打我。 但我毫无波澜,直视着她。 “哼,以为自己很厉害?今天只是本小姐不在状态,回头我再来弄死你。” 她倒是不傻,知道不是我对手,丢下这句话就准备走。 我真是无语至极,刚才赶她她不走,现在又突然要拍屁股走人。 难道她过来就是要找我斗气?斗不过就算了? 这也太儿戏了点? 在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冷声道:“我让你走了吗?真当我陈黄皮是好欺负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还是很谨慎的,如果是正常顾客也就算了,她可是鬼母命格,我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的。 因为她太反常了,我总感觉她是不是带着什么阴谋过来的,现在见我有点本事没能得逞,所以回去想其它办法了。 “你想干嘛?不让我走?你可知道本小姐是谁?脚长在我身上,你真敢拦?”她很嚣张地说。 说完,继续往外走,显然是把我的话当作了耳旁风。 我没说话,只是双脚猛地往地上一蹬,很快就来到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 “没有我的同意,你走不了。”我装出很凶狠地样子说道。 “本小姐就要走,有本事你就动手。”她很刁蛮,继续硬闯。 而我确实不懂怜香惜玉,在花韵我都敢卡白冰脖子,你一个小丫头我管你是谁。 我直接伸手推在了她身上,把她推倒在地,然后蹲在了她身边。 “你想干嘛?”她看出来我不像是闹着玩的,总算有点紧张了。 “你到底是谁?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立刻质问道。 “真想知道我是谁?”她的声音很狡黠。 我说:“没工夫跟你浪费时间,你不说我就动粗了。” “有本事你就自己看啊,我又没拦着你。你看到我是谁,你不害怕,算本小姐我输了!”她对我道。 我感觉不太对劲,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摘掉了她的帽子。 紧接着一把扯掉了她的口罩和墨镜,当我看到她的脸,我懵了。 我整个人呆滞了,我不知道当时是怎样一种心情。 算不上害怕,但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有点惶恐不安。 她是一个十**岁的丫头,长着一张非常好看的脸,很清秀也很傲娇。 而她,居然是花韵五楼的那个无头女尸!:,,,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02.html 024 将死 看着这张好看的俏脸,此时我却一点也欣赏不来。 哪怕她再好看,我也会莫名想起昨晚,她在我面前化为白骨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谁? 我有点不信邪,再次盯着她的脸看了起来。 小巧的瓜子脸蛋,好看的桃花眼,我显然没认错人,这双眼睛我不会认错。 要说唯一有啥不同的,那就是气质。 那个无头女尸太凶太阴森了,加上不是活人,所以看着特别的肃冷。 而眼前这个女人显然更偏傲娇气质,有着富贵人家大小姐的刁蛮任性。 “呵呵,你害怕了,你输了。”她突然开口说道,我看得出来她眉眼间的得意。 我确实慌了,但不至于害怕,更多的只是疑惑。 按理说那个女尸绝对死了,她都被我送进了鬼门关,尸体也化为了白骨。 哪怕是再厉害的玄术,也不可能让一个**被化为白骨,魂魄被送进鬼门关的人复活。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只是长得像,可除了双胞胎,也不可能长这么像啊。 难道她是那女尸的孪生姐妹? 可是据我判断那女尸死了应该不少年了,不太可能她的双胞胎妹妹还是个花季少女。 “你到底是谁,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我收起心中的疑惑,沉声问道。 她却并不害怕我,轻笑一声,道:“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气得就想打她,不过下不去手,毕竟就这样打她有点不合理。 “求你?说实话,你是谁,我并不关心,滚吧。” 我反其道而行,直接起身,不再搭理她。 果然,她的性子被我摸透了,我越是这样表现得毫不关心,她反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她站了起来,好奇道:“你真的不关心?看到我这张脸你没感觉?” “啥感觉?你觉得你很好看?你有我老婆好看吗?”我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很淡然地说道,说完还故意看向了一旁的叶红鱼,她突然被我夸,瞬间俏脸一红。 我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从她行为表现来看,她似乎对我所经历的事情不是特别了解,估摸着也是一知半解。但她似乎又知道点无头女尸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包裹严实,还晓得我一旦看到她的脸就会害怕。 “我哪里没她好看了?不就发育差了点?你这登徒子眼瞎了啊。”她关注的重点比较奇葩,从她心性来看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有点不谙世事,显然没什么社会阅历。 “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我要关门了,我得带我老婆出去逛街。”我继续打磨起她的性子。 她皱起眉头,寻思了下,小声在那喃喃自语道:“我听错了?爷爷只是吓唬我的?” “陈黄皮,你真的不认识我?也对我一点没好奇心?不想知道我是谁?”她突然问我。 我平静道:“不好奇,你爱说不说。” 她紧咬着嘴唇,像是做了个很难的决定似的,看向叶红鱼说:“你先回避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老公说。” 叶红鱼看向我,我冲她点了点头,她有点不情愿,毕竟让老公和一个莫名其妙的美女单独交谈,她自然会乱想,不过她还是乖乖地进了店铺内屋。 “有什么要和我说的,赶紧说吧,我未必感兴趣。”我继续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她睁着那双明明很好看却让我提心吊胆的眼睛,问我:“陈黄皮,你确定你没见过我,是吧?” 我故意说:“我去哪见你啊,真是莫名其妙。你为何要问这个啊,你以前见过我?” 她下意识回道:“我没见过你,我只是昨天偷听到爷爷和别人谈话,说那个和我长一模一样的女人彻底离开人世了,说是西江陈黄皮干的。” 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上,这女人显然知道很多,而她口中的爷爷甚至可能就是那个和红衣女沆瀣一气的厉害风水师。 好在这丫头似乎没啥心机,很好骗,于是我继续道:“这你也信?和你长一模一样的女人?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那肯定就是你的姐妹吧?我看你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来自某个大家族?你觉得如果你们这种家族真有后人被我弄死,你爷爷或者你父亲不会过来对付我?” 她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以我爷爷的性子,如果我真有个姐妹被别人弄死了,他一定会让那人挫骨扬灰。” 说完,她又补了句:“可是我爷爷确实出发来西江了啊,应该已经到了,我是偷偷跟过来的。他来西江,不是来杀你?”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心中明白,她爷爷自然是冲着我来的。 虽然有点不安,但至少我知道了,那就可以提前准备,这倒是要感谢这个没心机的傻大小姐了。 “你是刚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人吗?你爷爷为什么要骗你啊?是不是他也被别人骗了?”我假装帮她出主意的样子问道。 她歪着脑袋想了起来,然后说:“不是第一次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就听他们聊过,说我长得没变样。前两年我长大了,容貌定型了。我又听爷爷说起过一次,当时爷爷看起来很难受。那天他好像说了一嘴,说长得一点也没变,不知道命运会不会变。” 听到这,我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那个无头女尸可能和她真是一个家族的,但应该比她长一辈。 而她和无头女尸长一模一样,绝非偶然,这其中一定牵扯到他们家族的某个秘密。因为从她的话来判断,她爷爷应该是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她被保护得很好,蒙在了鼓里。 在我寻思间,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瞪眼看着我,怒道:“登徒子,你是不是在耍我?你其实见过那个女人,你在套我话?” 她还不算傻,只是心性单纯了点,对人不设防,这应该和她的身世有关,一直被保护在温室里,应该没接触过什么外人。 我知道已经被识破,再装下去也没意义了,于是我很郑重道:“没错,我骗了你,但我是为你好。你知道吗?你进入了一个很大的迷局,其实我除掉的不是和你长一模一样的人,而是一模一样的女鬼。” “啊?”她一脸不可置信。 “真的,我没骗你。你爷爷和你家里人明显对你隐瞒了很多事,你如果想弄清楚来龙去脉最好和我合作。如果你不合作,你可能很快就会像那个女鬼一样,会死的。” 我只是故意恐吓她,可当我随意地看向她肩头的命灯,我楞住了。 她的命灯闪烁飘摇,有点油尽灯枯的意思。 她真的阳寿已尽,大限将至! 我甚至隐隐间觉得,过几天这样一个花季少女,会像那无头女尸一样,被断头斩魂!:,,,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03.html 025 龙元 “喂,你什么意思?合作?你有什么值得我合作的地方?”她直接问我,虽然语气不屑,但明显来了兴趣。 我收回心神,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身上有劫,我能化解。” “切,真要有劫,我爷爷会不管我?轮得到你来管?”她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也没多说什么,她这明显是阳寿不足了,其实贸然帮她是有违常纲的,既然她不屑,那我也没必要强行介入。 “你走吧,我最后再告诫你一句。如果哪天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甚至就连你爷爷都束手无策,你可以来找我。”我说。 我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我正义心泛滥。其实因为童年的经历,我一直以来都不会太管闲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人之常情。 但她这事不一样,隐隐间我觉得她突然阳寿耗尽,应该和我度了那女鬼有关。 也就是说,可能是我把女鬼送进了鬼门关,导致她要被斩首。 因果已经种下,我可能迟早要被卷进来,倒不如提前说一嘴,也让她对我有点好感,不至于从一开始就成敌人。 她眨巴着大眼睛,狐疑道:“装什么好人?以为我会信你?” 我摊了摊手,说:“信不信在你,不在于我。” 她转身就走,来到门口时,她又停了下来,扭头道:“陈黄皮,如果你对我心怀不轨,我会亲手杀了你。别以为我不是你对手,你在我爷爷面前弱如蝼蚁。” 我相信她不是恐吓我,她爷爷一定是个得道之辈。 但我还是非常好奇,她对我哪来的这么大仇恨,她显然是不知道我度了女鬼会影响她的阳寿。 而且她一上来就喊我登徒子,真是莫名其妙。 我忍不住问她:“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她说。 “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假消息?你为何对我怨气这么大,还称呼我为登徒子?”我直接道。 我当时真害怕她说她感应到了,说知道我偷了女尸的毛发。 不过她冷笑着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别以为长得人畜无害似的,我就不知道你一肚子坏水,你这种思想龌龊的小白脸我古灵见多了。” 说完,她又捏着嗓子对屋里的叶红鱼说:“叶红鱼,防着点你男人,他不是好东西。” 我一阵无语,不过也释然了,她和无头女尸显然没有感应,只是单纯的看我不爽。 古灵刚走,我正要带叶红鱼出门,李八斗来了。 完全看不出来他受到断臂的影响,把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换了一身青衣大褂,风骚程度不减之前。 “小子,有东西啊!又勾搭上了?啧啧,瞧这身段,嫩啊!”李八斗看着那古灵离去的背影,意犹未尽地说。 看来他是没看到她的脸啊! “八斗叔,别瞎说,红鱼在呢。我告诉你,咱摊上事了,你知道刚才这女的长什么样不?”我说。 “啥样?身材不错,可惜来迟了一步,没看到她的脸。” 我郑重道:“她和那无头女尸长得一模一样!” “啊?”李八斗也发出一阵惊呼,忙进了店铺,还把门给关上了。 进来后,他认真问我:“黄皮,你没骗我?怎么可能呢?” 我点了点头,说:“八斗叔,我大概已经猜出来一些事了,但是需要验证。你给我讲讲那个青丘神女,以及你所了解的那个千古迷局吧。” “不行!你还小,有些事你不能知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你真的接不动这么大的事。你以为我不想讲吗,这事儿埋在我肚子里痒的很。”他很为难地说。 我问道:“八斗叔,你不是说等我研究明白西江的风水大势,就告诉我吗?” “对啊,可问题是你没研究明白啊。没个几十年道行,没积累足够的风水堪舆经验,是看不懂西江之局的。小爷我也是因为有着一些特殊本领,加上从我父亲那一辈听说过一些传闻,才大概看明白这风水大势。”李八斗很得意地说道,说完还很意气风发地甩了下长发。 “我看懂了,就在昨晚。”我直接说。 “啥?你逗我吧,你才多大?”李八斗笑着说,明显不相信。 “我真的看明白了,昨晚我研究了几个小时。” “行,那你说说,你看懂了什么,讲给我听听。”他随口说道,显然以为我只是看出点皮毛。 我直接说:“青龙山、青丘坟,不管哪个地方都是风水宝地。特别是青龙山是真正的龙兴之地,如果谁命格过硬压得住山上龙气,埋进去,子孙后代势必出真龙!而这青丘坟就更有意思了,背靠青龙山,就像是一只附庸的地龙,它虽算不上龙兴之地,但却是上好的墓穴之选,死人藏进去,出将相之才的概率却十拿九稳!” “有点意思,你说的不错,看来风水一途你确实有点天赋。不过小黄皮啊,你还是嫩了点,只能说懂了点皮毛。但要说这局中局,你还没看到。就凭这点见解,我不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他拍了拍我肩膀说,似乎不想打击我。 而我则突然说:“斩龙!” 见我说这两个字,李八斗先是一愣,然后猛地捂住了我的嘴。 他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惊骇,又怕我说多了惹来无妄之灾。 “黄皮,谁告诉你的?话可不能乱说啊。”他很小心地提醒我。 我说:“八斗叔,别这么紧张啊。不是别人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看懂的。我知道你不信,要看懂这斩龙局确实很难,按理说只有真正的登天之辈,借助元神出窍,翱翔九天,纵观全局,才能看懂。你说你看懂了,想必也是借助纸鹰之眼吧?” 他点了点头,而我则继续说:“所以这斩龙局放到古时候真的很难被人看透,毕竟能做到元神出窍,魂游苍穹的逆天之辈,放眼风水历史又能有几人?可现在不一样了,时代在变,科技也在进步。我搞来了几张西江市的航拍地图,所以才看清了斩龙局。” “原来如此,时代进步他娘的还推动了风水界进步啊。不过哪怕是借助这航拍地图,你能看懂斩龙局,就凭这一点,你很强,也很有自己的眼力。我突然有点明白神鬼莫测的青麻鬼手,为什么要拼死保你了。看来我这一场豪赌,他娘的胜算又高了不少!”李八斗很兴奋地说。 他提到了我爷爷,让我有点难过,我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道:“行了,八斗叔,快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我需要做一次全面的复盘。” 他认真看着我,道:“黄皮啊,你的优秀超乎了八斗叔的想象。但正是因为这,我更不能告诉你了。如果说是你靠自己看懂的,我没辙,答应你的,肯定告诉你。可你借助了航拍地图,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你的机缘,我怕告诉你,反倒是毁了你啊。” 我摇了摇头,说:“八斗叔,你不用担心这个。我有这个能力看懂斩龙局,我甚至还看出了一个,就连你都没看出来的破局之眼。” “啥?你说与我听听,如果你说服了我,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盘托出。”他好奇地看向我。 我做了个深呼吸,郑重道:“巨大的开山刀直斩龙首,而龙元掉落之地,正是花韵会所!”:,,,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04.html 026 惨案 龙元掉落之地。 听了我的话,李八斗双眼瞪得很大,宛若铜铃。 他陷入了沉思,约莫半分钟后,他猛地用手拍打起了脑袋,接连说了三个:“妙,妙,妙啊!” “八斗叔,现在可以给我讲你知道的那些事了吧?”我笑着问他。 他看向我,认可地点了点头,道:“你小子有学问,真的有本事,我都没敢往这去想。我终于知道那些大人物为啥要杀你了,年纪轻轻就有这么一手窥天吃饭的本事,这要是让你再成长几年那还得了?等这片黄土地被你走遍了,那些禁地的机缘还不被你吃干抹尽?” 李八斗这是在开玩笑,但也不是信口开河。 风水圈子里流传着很多禁地,分散在全国各省各市,这些禁地以凶邪而闻名,无人敢闯,但机遇与风险是并存的,一旦有幸在某个禁地走一朝还能活着的话,也是能捞到不少好处的。 像高冷男背着的那本镇冥尺就是东海阴岛上的镇岛之物。 “行了,八斗叔,快给我讲吧,时间比较紧张,我知道的越快越好。”我赶忙对李八斗说,毕竟古灵的爷爷可能随时会找我。 “行,那你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我接下来要对你讲的,有些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有些是我这些年跑江湖的道听途说,真假不辨,你且听着。”李八斗边说边掏出他那杆铜烟枪,显然这段故事要讲很久。 他没给我讲关于青龙山和青丘坟的由来,因为这两个地方的事情并没有正史记载,仿若这是历史上的一个禁忌,关乎什么大秘密,不能出现在正史之中。 所以他给我的讲的这个故事是从青龙山与青丘坟出现后的一百年后开始的,也就是大国师张昭然的后代因涉嫌造反,被满门抄斩那一年说起。 那时候西江市还不叫西江,而是叫青城。 青城张家灭门案可以说是血流成河,那时候一旦被扣上谋反的帽子,那真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当时张家在青城势力很大,被牵累进来的人自然很多,据说这场灭门案甚至出动了当年还很稀缺的铁甲骑兵。 烧杀持续了七天七夜,被屠戮的人口不计其数,其中不乏无辜百姓。 死亡人数达数万人,当真是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因为这场浩劫,青城人口直接下降了三分之一,加上很多人离开避难,导致青城人口不足之前的一半。 好在劫难很快就平息了,但选择留在青城的百姓却并没有恢复正常生活。 这一次不是**,竟是阴邪作祟。 据记载,留守青城的百姓经常听到打杀声,哭喊声,仿若每天都在经历屠城之举。 白天还好,特别是到了晚上,每到夜里,青城比白天还要热闹,本该清冷的街道充满了说话声、吵闹声,就像是有很多人一样。 可有胆大的村民扒开窗户往外看,街道上却一片空荡荡,并没有人,只有祭祀死人的香钱纸灰。 没人,那自然是闹鬼了。 古时候人淳朴,对家乡的概念很强,哪怕闹鬼了也舍不得离开生老养老的地方。 于是一合计,决定请一个风水先生来开坛做法,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风水师也算小有名气,因为给的钱不少,他自认本事不弱,就把这活儿给接了。 那天夜里,他在空荡的街道上开坛做法,一直吟唱了一夜,似乎是想要将这些作怪的鬼魂都给撵走。 这风水师刚开始做法时,动静还很大,像是有打斗声。 不过后来渐渐地就安静了下来,打斗声没了,鬼魂的吵闹声也没了。 青城百姓以为孤魂野鬼都被赶走了,第二天一早就开门去找那位风水师,想要感谢他。 然而当他们看到眼前那一幕时,他们楞住了,那风水师死了。 他躺在空荡的街道上,死相极其恐怖,浑身每一块肉都被分食了,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若不是从骨架旁的法袍和法器判断,都不能认出来他是请来的那个风水师。 显然,这风水师并没能解决掉青城的邪祟,所以没到晚上青城街上依旧鬼哭狼嚎声一片。 青城百姓继续凑钱,想要再请更厉害的风水师来帮忙。 可有了那风水师被鬼怪分食的先例,哪里还有人敢来多管闲事啊。 后来这事惊动了朝廷,毕竟灭门之事不太光彩,最终朝廷决定把这事儿给平掉。 于是直接派了当时皇家国师赖布衣来平邪祟,赖布衣道号布衣子,又称先知山人,可以说是当年天字号风水师了,一身道行也是神鬼莫测的。 赖布衣领皇命而来,那就是携带着一身龙气过来的,基本上度掉几个孤魂野鬼问题不大。 他来到了青城,当晚就决定帮百姓解决掉这闹心事。 他一人坐镇长街中央,一身仙风道骨。 子时一过,鬼哭狼嚎再次漫山遍野的传来,他严阵以待。 很快他就看到很多人前赴后继的涌了出来,来到了青城大街上。 当他定睛一看,看清这些人时,饶是他一身本领也懵了。 他当时眼含热泪地说了一句话:“回来了,满城百姓全都回来了。” 没错,这些每晚出现在青城的正主,竟然真是那批被杀了七天七夜的张家人和青城百姓。 上万死者竟然没一人投胎转世,全部留在了阳间。 赖布衣虽贵为国师,是皇家特使,但他却是个很纯良的人,心系天下百姓,看到这么多孤魂野鬼,他热泪盈眶,感觉很对不起他们。 可这上万只孤魂野鬼可不管你是国师,他们都死了,而且是被残忍杀害,他们看到又来了一个风水师,像分食之前那个风水师一样,又朝赖布衣冲了过去,想要将其杀掉分食。 滔天的鬼气,弥漫的阴气,让赖布衣也感受到了强大的威压。 但他既然是国师,自然是有着一身通天本领的。 他叹了口气,对这些蜂拥而至的百姓说:“你们死的冤,我没能力帮你们,但我会尽可能帮你们沉冤昭雪。你们就安心下去投胎吧,留在阳间终究不对。我念你们是我大宋子民,就不除你们了,自己下去吧。” 但这些鬼魂却毫无停手之意,依旧狂冲了过来。 赖布衣依旧没有出手,他不忍心打掉一个魂魄。 最终,他拿起身后的那把逐日之弓。 他对着苍穹之上的那轮圆月,连射三箭。 三箭过后,大风起,阴兵现。 来了上百个阴兵阴将,可见赖布衣道行之深。 赖布衣直接对为首的那名阴将说:“这些都是我大宋子民,把它们带回去,让他们下阴司,投胎转世吧。” 而那名阴将却说:“去了,都去过了,这上万孤魂我们管不了,你去找鬼母吧,这里是它的地盘。”:,,,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05.html 027 真相 故事讲到这,李八斗狠狠吸了口旱烟,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凝重。 那毕竟是一万条人命,没有谁能冷血到真的只把它当成是一个故事。 平复好心情后,李八斗给我继续讲了起来。 这三箭请阴兵的赖布衣听了阴将的话陷入了沉思,原来这满城的孤魂野鬼不是它们自己不愿下阴司,而是下去了又被打回来了,阴司不收。 赖布衣也不是寻常风水师,他一身本领极为不俗,我从爷爷给我的那本《登天榜》中看到过这个名字,这是一本记载风水历史中璀璨天才的书卷,书上说此人应该来到了三境登天的第二小境天元境,具体排名我记不得了,总之很强很强。 听了阴将的话,赖布衣闭目沉思。 最终他也没强行打散这些孤魂野鬼,虽然他有这样的能力。 他对这些孤魂说了一句话:“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然后就离开了。 次日天明,赖布衣就开始对整个青城的风水大势开始堪舆了起来,以他的境界已经可以做到元神出窍了,利用了大半天时间的堪舆,他看懂了这个斩龙局。 看懂斩龙局后,饶是赖布衣这样的风水大拿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这是天罚,这种级别的天道风水不是他可以左右和改变的。 但他真是一个心系苍生的大人物,他知道青城是天煞之地,绝对不能再住人了,张家灭门之举看似人为,其实一切都有因果关系在,就算没有灭门之案,同样会有其它大型浩劫。 于是他立刻请求当时的天子,一纸圣旨很快就传到了青城,青城百姓领了皇粮全部搬走了。 青城成了一个空城,成了那上万孤魂野鬼的城池。 赖布衣许诺过它们会给他们一个交代,所以他没走。 他利用自己的本领,很快确定了鬼母之所就在青丘山。 他在青丘山前一跪百日,最终从青丘山顶升起一口纹着龙纹的黑金棺材。 从龙纹棺材里爬出一位一身大红嫁衣的红衣女子,这红衣女掀起盖头,单手指向青龙山的方向。 很快,青龙山上传出九霄龙吟,在这个瞬间,青丘山上多出了上千座空坟。 与此同时,那上万只孤魂野鬼竟整齐的排成了队伍,一队十人,整齐划一的爬入了这上千座坟墓。 至此,万鬼有了归属,赖布衣也松了口气。 这一夜,赖布衣一夜白头,整个人苍老了十几岁,这就是代价。 了却心愿,赖布衣离开了青城,将这件事记录了下来。 于是青丘山就被改名了青丘坟,而为了感谢红衣女给了这万千孤魂野鬼长眠之地,赖布衣也将她称之为青丘神女。 就这样,青丘神女的传说在民间流传了开来,青城也被越穿越邪乎,成了一大邪地。 这事过后,赖布衣也气数已尽,他被当时的奸臣秦桧所害,失去了国师之名,成了一个流落民间的普通人,但他从没后悔过。 后来赖布衣死了,但青城却依旧无人敢去,其实几十年后有过一些自认得道的风水师去过青城,但最终没人出来过,据传都成了青丘神女的手下亡魂。 随着时间的推移,青城彻底变为煞地,无人敢去,渐渐的也荒废了,成了荒郊野岭。 数百年后,明历晚期,兵荒马乱,大明王朝岌岌可危。 当时的最后一任天子崇祯,他知大明气数已尽,但他不甘心先祖打下的江山就这样葬送在自己手里。 他决定博上一博,广招天下能人贤士,想寻一个保国之法。 当时也算是各路风水大师很辉煌的一段时间了,很多人受到了重要。 各路妖魔鬼怪江湖骗子辈出,都觉得这是一次登堂入室进入庙堂之上的好机会。 只可惜却没能保下大明江山,依旧被改朝换代了。 而青城就是在那段时间重启的,它被重启是当时一位风水大师古青云的建议。 古青云在当时并不是很有名气,但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着一身神秘道行,就连当时的风水第一人也不是其对手,而他提了这个没人敢提的建议,重开青城。 崇祯病急乱投医,认为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开城之事由古青云亲自主持,他带了五万将士,开坛做法,大兴土木。 而开城当天,他做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他在青城东南方位打了生桩,所谓打生桩就是活人祭,以活人之命祭天。 更夸张的是,古青云打下的生桩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他以女儿祭天,在东南方位将她斩首,并将头颅和尸体分别埋在了青龙山和青丘坟。 说来也怪,斩首祭天后,青城还真就没再发生怪事,得已重建,改名为西江市。 而古青云也携妻搬到了青城生活,虽然后来大明江山亡了,西江市却安稳如山。 “黄皮,快讲完咧。”在我听得入神的时候,李八斗突然对我说。 我道:“还没完,关于古家。” 他甩了下长发,笑着说:“你小子真聪明,继续说这古家。古青云打了女儿的生桩,分尸埋于青龙山和青丘坟,这事在历史上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深明大义,为了江山社稷,忍痛割爱。而有人却说他是一己私利,为了古家子孙后代,可以出王侯将相,强行破了那斩龙局。黄皮,这事你怎么看?” 我说:“他打生桩的位置一定就是花韵会所那个位置,这个古青云不简单啊,绝非凡人!后来古家怎么样了?” 李八斗道:“说来也怪,大明江山亡了,按理说他也好不到哪去。但这古青云却受到了新君重用,后来他又生了儿子,他儿子也是厉害的风水师。一代代传下来,这古家竟然代代单传,每一代都是个了不得的风水师,怕是真是破了斩龙局,得了造化。” 我好奇道:“一个女性后代也没出?” 他说:“说到这,也有点奇怪,确实是一个没出。而且他们古家单传,竟然每一代都是在四五十岁时候才生下儿子,没生过一个女儿。” “不,真相并非如此。不是代代单传,而是每一代都育有一女,此女为鬼母命格,都被斩首断魂,分别埋葬在了青丘坟和青龙山。”我说。:,,,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06.html 028 棺材 我说古家每一代都育有一女,但成了祭祀的牺牲品。 这绝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根据我掌握的这些细枝末节的信息,推理出来的合理答案。 “哦?此话怎讲?”李八斗看向我问道。 我说:“一开始我对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也只是一知半解,总感觉它们之间有着什么联系,但又很难把它们拧在一起,直到你给我讲了关于青丘坟以及古家的事,我才想明白了。” 顿了顿,我继续道:“当年古青云一定是发现了青城什么秘密,她将女儿打了生桩确实破了这斩龙局,这一点从西江市至此之后风调雨顺,而他古家一脉更是人才辈出就可以看出。” “但是这斩龙局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破局的,想必需要跨越几个世纪的大型祭祀,这祭祀就是他们古家每一代都要将鬼母命格的子女斩头断魂,以此养龙元。所以花韵五楼那无头女尸就是古家后代,而刚才来此的那个刁蛮大小姐古灵也是古家血脉。八斗叔,你口中那个花韵背后的大人物,是否是古家?” 李八斗很慎重地点了点头,说:“是古家没错,这古家势力很大,古家老爷子古河一身本领可通天。不仅是他,他们古家门徒更是出了不少位高权重之辈,所以古氏一脉算得上金字塔顶尖存在了。虽不像玄门正统龙虎山、茅山派这种大宗门那样根深蒂固,但也算得上是华西省风水学第一大家了。” 我咯噔了一下,古灵说他爷爷古河来西江杀我了,这真是碰上了狠茬子了。 “黄皮,那照你这么说,刚走的那丫头也得死?”李八斗这才反应过来,很惋惜地说。 我道:“应该是的,甚至可能是我们推动了她的死。你也说了,古河一身本领通天。他既然在龙元掉落之地建了花韵会所,还借了这么多女人的阴气聚在那里。本来可能是想改变家族命运,停止这场祭祀。可是阴差阳错的,被青丘神女给破了,引着我两度了女鬼,让这场祭祀不得不继续下去。” “诶,造化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古老头非得拔了我两的皮。”李八斗颇为忌惮地说。 突然,李八斗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对我说:“黄皮,咱这是捅了天了啊。不行,咱赶紧跑路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反正照你说的,这事应该是青丘神女和古家之间的渊源,咱也只是个引子,现在和我们也关联不大,跑路了想必也不会追杀我们。”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没那么简单的,如果只是借我们的手度了无头女鬼,那倒问题不大。我怀疑还有其它索求,在红鱼身上还有别的阴谋,眼睛印记未散就是佐证。” “他们还要干嘛?”李八斗想不明白。 我压低声音,生怕屋里的红鱼听到,低声道:“替死,红鱼貌似也是鬼母命格,我怀疑古家可能会用红鱼的命,代替他们古家那个小丫头,让她替死。” “啥?他敢?真这么做,和他们拼了。”刚刚还无比后怕的李八斗见我这么说,瞬间变得义愤填膺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说:“我也只是猜测,走一步看一步吧,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刚说完这句话,我突然身体一僵,出于本能的就感觉到了一阵危机,总感觉周围有一双看不到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这时李八斗也朝着四周看去,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八斗叔,带红鱼从后门先离开,有危险。”我立刻说。 “不,你带弟媳妇走,我来会会他,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李八斗坚定道。 我摇了摇头,说:“这次他们要找的是我,目标应该不是红鱼。我带着她撤退,反倒让事情复杂了。八斗叔,相信我,我有自保的手段,我也想见见这古家之人,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嘛。” 李八斗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他晓得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于是立刻就去了后屋。 “我不走,我要陪黄皮哥在这守店铺!”叶红鱼的声音很快响起,她这是借口,其实她也知道危险来了,想留下来陪我。 “红鱼,没有危险的,只是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我需要单独与他谈谈,我让八斗叔先送你回去,我谈完事情就回去找你。”我立刻大声对红鱼说。 “不行,这里离家太远了,真发生啥事,我都看不到。黄皮哥,我不怕死,我就要留下来陪你。”她显然是怕我再遇到昨晚那样的事,昨晚如果不是她出现,我可能真被红衣女给杀了。 我沉声道:“今天不一样,大白天的真的没危险。你如果不听我的,我以后什么也不教你了。” 她见我态度这么坚定,有点更咽道:“那好吧,我在家里等你。如果等不到你回来,我不会原谅你。” 很快,李八斗就带着叶红鱼离开了。 而那丝被盯着的感觉则越来越强烈,仿若它已经来到了屋子里。 “进来吧,既然来了,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这不是我陈黄皮的待客之道。”我不卑不亢道。 咯吱一声,店铺被李八斗关上的大门被推开了。 门口并没有人,但很快店铺的门却自动关上了。 不是没人,原来不是人,而是阴魂,它进来了,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看来不简单啊,白日闹鬼,那是有着不俗阴气了。 我刚要开天眼,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是否是古家派来对付我的。 还没来得及开眼,门口又传来了咚咚咚地敲门声。 我镇定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位老者,应该不是古河,因为此人看着很邋遢,像是一个要饭的叫花子,脏兮兮的,头发也很油腻。 “小伙子,你这卖棺材不?”他开口问我。 我皱着眉头,说:“不好意思,不卖棺材,只卖普通白事用品。” 这时,他突然猛地一拉手中的那根麻绳,一口硕大的黑棺材就被他拉进了店铺,他也走了进来。 “原来不卖棺材啊,还好我带了。”进屋后,大门随之关上,他自顾自说道。 “你这有了棺材,还找我干嘛?没事的话,请你离开。”我知道他来者不善,但还是保持镇定地说道。 他突然阴森地说:“陈黄皮,这口棺材是替你准备的。”:,,,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07.html 029 古河 这口棺材是替我准备的。 听了老叫花子的话,我立刻高度戒备了起来。 我寻思古河碍于高冷男或者其它什么原因,不能亲自动手,但又必须我死,于是雇来了这老乞丐做杀手。 “不过是别人的一把刀,想杀我,你这把刀未必够锋利!”我边说边往一旁跳了一步,慢慢提起自己的玄阳之气。 这老乞丐一定也是玄门中人,他杀我的手段绝对不是靠霸道的身手,应该是某种玄术。 所以我不仅要提防他,同时还得防着点那一直未现身的阴魂。 “年轻人,这个江湖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凶险,不是顶着青麻鬼手之孙的名头,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的。”老乞丐像是看着一个死人般对我说。 我直接道:“别废话,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 他却没动,而是安静地站着,很快他就拔出一把桃木剑,一剑朝我刺来。 我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而是认真感受着他的剑气。 有点让我大跌眼镜的是,他的桃木剑上虽然带着玄阳之气,但给我的感觉却很弱,看样子顶多就登堂之境,都没迈入第二大境。 难不成古河会派这样一个级别的杀手来杀我? 显然不会这么简单,我不能大意。 刚轻描淡写躲过这一剑,我就察觉到脖子一凉,那玩意已经趴到了我的身上。 原来老乞丐这一剑不是要杀我,而是在驱鬼对付我。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手段,但我也没太过担心,他的玄气不强,这控鬼之法想必也不会高明到哪去。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我立刻念了见灵诀,同时右手捏住惊雷诀,毫不犹豫的点向了我的身后。 这惊雷诀很分明的轰在了一直藏头露尾的阴魂身上,我听到一道尖叫,它就从我身上离开了。 我立刻扭头看去,只见在我身后出现了一道鬼影。 这是一个老太太,看样子和老乞丐是一对夫妻。 “原来是有点道行,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虐杀,那样就真的太没意思了。”老乞丐见我将他的帮手给打出了原形,一点也没紧张,相反还兴奋了起来。 我没功夫跟他浪费时间,如果只有这点道行,想杀我真是痴人说梦。 没有管这老乞丐,我打算先除掉那老太太的阴魂。 于是我又是一技惊雷诀砸向了它,雷诀打到它的身上,它吓得上蹿下跳,一点也没了之前自以为是的神秘姿态。 不过这老鬼倒是挺耐揍的,吃了我两记惊雷诀除了看起来场面难堪点,倒是依旧阴魂很稳,一点也没有要被打散的样子。 “要死,你真的该死。”它突然开口说道,然后整个身子朝我扑了过来。 我再次赏了它几记惊雷诀,总算将它的鬼影打得虚幻了起来。 其实我用的是惊雷诀第一诀,一共九诀,我已经练到了第四诀,但感觉对付它第一诀就够了。 它似乎并不怕魂飞魄散,依踮着脚尖,朝我飞扑而来。 我刚要提升到惊雷诀第二诀,很快就发现不太对劲。 我身后传来了一阵阵‘啪啪啪’的声音,而这老太太飞奔的方向,似乎并不是我,而是我身后。 我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那老乞丐似乎一点也没和我交手的意思,而是拿着那把桃木剑不停地拍打着那口硕大的黑棺材。 这一幕很诡异,因为随着他手中桃木剑的拍打,棺材里也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像是里面有人也在敲打着棺材,想要爬出来一般。 我很纳闷,他这杀手不对我出手,却在这自顾自拍打他带来的棺材是什么鬼? 在我纳闷间,那棺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像是老乞丐已经快压不住了似的。 这时,刚才被我轰了几道惊雷诀的老太太也飞奔而至,它一屁股坐在了棺材盖子上,帮老乞丐一起压住棺材板。 一对老夫妻就这样不停地对大棺材施压,一点也没管我的意思,这很反常。 而随着他们的动作,我也从棺材里感觉到一股尸气升腾而起,越来越甚,很快就弥漫在了我店铺里。 数秒之后,棺材板就松动了,不停地往上推,将那老太太推得在空中一跳一跳的,看起来极其诡谲。 我感觉不对劲,老乞丐说这棺材为我准备的,可是里面明明已经有了东西。 而且从这棺材的体积来看,绝对是一口大棺材,关在里面的东西应该很大,这绝对不是给一个人准备的。 隐隐间我产生一丝不安,总感觉很邪门。 我不想让他们再将这奇怪的行为继续下去了,毫不犹豫地将惊雷诀第二诀施了出来,推向了老太太的魂魄。 “一诀惊冬雷,二诀镇阴魂!” 当我的惊雷诀刚打中这老太太,它飘到了老乞丐的身上,就那样趴在他的脖子上,幽怨地看着我。 与此同时,那棺材盖终于被里面的东西给推开了。 两道身影猛地弹射而出,很僵硬的直立站了起来。 当我看到这两个人,我下意识地一阵头皮发麻。 站在棺材里的自然是一对死人,一对穿着寿衣的老夫妻。 而这对死者,不正是眼前的老乞丐和老太太吗? 老太太的尸体出现我能理解,可这老头明明是个人啊,怎么从棺材里又冒出一具他的尸体? 说实话一般人看到这一幕,在这瞬间肯定要被吓傻。 可我不是一般人,当我看到这一幕,我甚至猜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原来是苗疆阴阳鸳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风水圈杀手居然会对我出手。”我冷笑着说。 我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名气不是很大,实力也不是很强,但杀人成功率却很高,甚至杀掉过不少境界不低的风水师。 其实我眼前看似两具尸体,一人一鬼,其实正主是三个。 那棺材里的尸体老头和老乞丐不是同一个人,他们是一对血亲兄弟,而这老太太是两人共同的老婆。 兄弟两娶了一个老婆,一起生活,后来活着的老乞丐学了邪术,将自己亲兄弟和老婆给杀了,炼了尸,成了他的杀人工具。 “倒是有眼力见,能死在我手里,是你的荣幸。”老乞丐冷声说道,说完掏出一银铃,轻轻一摇,两个尸变了的老夫妻就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也不打算再有所保留,既然一心要我的命,那就全力一战,把它们留在这里,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我拔出九眼铜钱剑,将全部玄阳之气释放而出,五眼铜钱发出阵阵嗡鸣。 老乞丐脸上露出一抹慎重,道:“如此年纪竟然有此成就,杀你的价格要低了。” 他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出手,从门外突然涌进一层剑气。 这剑气之快超乎我的想象,直接刺在了老乞丐的头上,将他戳了个窟窿,应声倒地。 很快这道剑气又刺中了两具尸体和那个老太太的魂魄,它们全部瞬间魂飞魄散,尸化。 我无比震撼,同时也极为忌惮。 因为这把剑,正是可以和青龙山主难分高低的那把剑。 最后这把剑,悬浮在了我的头顶。 华西天字号风水师,古家古河,真的来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08.html 030 手记 这是一把无形之剑,并非实物。 它却又是有形之剑,剑气如龙。 我额头浸出冷汗,这把剑只要再下落十公分,我的项上人头怕是不保。 但我也没吓得落荒而逃,这种时候逃是毫无意义的,这把剑既然没落下,说明他还不想杀我,至少暂时不想杀。 我抬头直视着这把剑,泰然自若道:“古河古大师的剑,用来威慑我陈黄皮,实乃大材小用。” “哈哈哈,陈家小子有点意思,陈言生了个好孙子啊。” 伴着一道笑声,一穿着唐装的老者走了进来,同时我头上的剑也消失了。 第一眼看到古河,我也是为之赞叹,这才是真正通天之辈该有的气度。 只见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完全不像是一个八十来岁的人。 “青麻一脉陈黄皮,见过古老爷子。”我朝他一抱拳,很礼貌地说道。 面对这种级别的风水师,我还没有主动起冲突的资格,这把剑既然没有落下,那就是还有回转的余地,我自然不想一上来就闹僵。 “你很不错,有天赋、有实力、有心性,陈家真是要出龙了啊。”古河接连夸赞了我几句,让我一时间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 他低头看了眼被他一剑杀掉的老乞丐,毫无波澜道:“话太多,活不长。” 我咯噔了一下,寻思就是因为他说了句‘价格要低了’,所以才被杀的吗? 而古河倒是一点也没有遮掩,直接对我道:“这阴阳鸳鸯确实是接了我古家的吩咐,过来杀你的。陈黄皮,这一仇你打算怎么报?” 我忙拉来老板椅请他坐下,客气道:“老爷子说笑了,既然老爷子想要买我的命,那就肯定是小子哪里得罪了,老爷子把话挑明了,小子一定好好反思。” 他坐了下来,看着我,意味深长道:“陈黄皮啊,你这好好一条龙,怎么就心甘情愿当那钻地老鼠?是陈言教你的?怎么,怕太耀眼了,惹来杀身之祸?想忍辱负重,有朝一日,蟒雀吞龙?你是想吞哪条龙啊?” 古河话里藏刀,句句杀人。 而我却不得不笑脸迎之,说:“古老爷子高看黄皮了,其实我真的没啥本事。也就来了西江,沾染了叶家气运,机缘巧合入了洞玄,在老爷子眼里屁都不是。” “哈哈,好一个屁都不是。黄皮啊,你今年才二十一啊,若是传出去你已入了洞玄。哪怕你后面站着那身背镇冥尺的白面生,怕是某些人也会豁出去先屠了你这小龙蛋啊。虽说那白面生一把大尺蛮唬人的,但你觉得他一己之力,真能接下大半个风水圈的杀气?”古河笑着问我。 我不卑不亢道:“小子斗胆问一句,古老爷子是其中之一吗?” “哈哈,不瞒你说,几分钟之前还是,但我现在有点改变主意了。黄皮,只要你说出我改变主意的原因,只要搭边。我非但不杀你,还会帮你。”古河意味深长地说。 我摸不清他的路子,但在他这种大风水师面前,我只能隐忍。 我如实道:“那小子就直说了,这第一点呢,就是老爷子觉得我在风水一途还算有点前途,虽说天赋这玩意不作数,但真能保护好了,也能出好苗子。所以我觉得老爷子就是惜才了,觉得就这样杀了我可惜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万一以后我陈黄皮成了古家的朋友呢?” “你继续说,随便说,想说什么说什么,我不会怪你多嘴。你心里知道了哪些事,我大概知道,所以不要藏着掖着。”他眯着眼看我,道。 我只得继续说:“今天我见到古灵了,一个很可爱的丫头。她应该是老爷子孙女吧?我知道她和花韵五楼的那个无头女尸长得一样,那可怜的女尸应该是老爷子女儿吧?” 说到这,我用眼角余光看向他,我看到他突然变得沧桑了不少,显然我猜对了。 我继续小心翼翼道:“你们古家先辈古青云大师当真是得道之人,竟然想出了打生桩养龙元这样一个破局之法。了不得,古家也因此带来了涛涛气运,代代如龙。但因此也付出了不小代价,家族后代无一女丁。倒不是真的不出女丁,而是出了却又不得不被斩首祭祀那青丘神女,代代养龙元。” “陈黄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我古家想得如此冷血,找死!” 古河突然面露杀机,那把剑再次出现。 我让自己保持冷静,继续道:“老爷子听我说完,这是古家祖上留下的祭祀,不是你们后代可以左右的。想必也没那么容易左右,但老爷子您一定也是个善人,你不想再这样下去。所以你建了花韵,想要在龙元之地,通过它法救孙女古灵一命。说实话,古灵那丫头真的水灵,如果我能帮上忙,老爷子知会一声。” 他收了剑,颓然地坐着,叹了口气说:“陈黄皮,我心里将你高看了好几倍,没想到事实却还是低看了你。我真的想立刻杀了你啊,倘若真能让你熬到三年后的命劫,度过那一劫,我不知道你会以怎样一个姿态在风水界出现,到时候怕是真的是迎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我笑着道:“杀或不杀,都在老爷子一念之间。但这一念之差,却能决定很多。是古家多一个盟友,还是对上那把骇人的镇冥尺,全在老爷子现在的一念之间。”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手却随时准备待命,他一旦真的要杀我,那我就只能动用请神符,与其一战了。 “罢了,我古河就信你小子一次。老祖宗曾经为古家改过一次命,却也带来诸多烦恼。我今天就在你这邪乎的小子身上再赌一次,希望能再逆天改命一回!”古河突然意气风发道。 我松了口气。 “黄皮,关于古家破斩龙局,打生桩开青城的故事,应该是听李瘸子那浪荡儿子说的吧?倒也八九不离十,但也略有偏差,我给你讲一讲这最真实的版本吧,是我们家谱上记载的。”古河目视远方。 我不知道他为何愿意给我讲这家谱上的大事,但还是竖起了耳朵,不敢错过一字一句。 而他第一句话就让我大吃一惊,他说:“黄皮啊,世人都以为古家先祖古青云是凭空冒出的风水大师。其实我们古家是先知山人赖布衣的旁支后代,而先祖古青云之所以要破那斩龙局,其实也是因为赖布衣的一本手记。其实当年那上万孤魂野鬼不是自己走进了青丘坟,而是全部被他给杀了!” wap. /131/131394/30676509.html 031 天眼 青城那上万孤魂野鬼全被赖布衣给杀了! 听到这讯息我整个人都懵了,甚至有点难以接受。 李八斗的故事中赖布衣是一心系苍生有情有义的大风水师,到了古河这里怎么成了一魔头? “陈黄皮,很诧异?这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先听我讲完。”古河似乎也不想我误会他们的老祖宗,直接对我道。 听完他接下来讲的这些事,我明白了过来,赖布衣这么做确实是迫于无奈。 说回到赖布衣携皇命来青城平邪祟,他发现了青城的斩龙局,立刻就让留守百姓都搬走了,自己则在青丘山下一跪百日。 百日后,青丘山顶升起一口龙纹棺材,从棺材里爬出一红衣女,她单手指向青龙山,瞬间青丘山上就出现了上千座空坟。 万魂列队,整齐划一地爬进了这些坟墓。 故事到这里,和李八斗的版本还是吻合的。 但接下来就不一样了,刚开始赖布衣看到这一幕还心怀感恩,觉得这红衣女给了青城百姓的魂魄一个栖息之地。 可约莫半小时后,当上百个百姓鬼魂爬进坟墓,赖布衣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他发现这些百姓孤魂虽然进了坟墓,却并不是长眠于此,而是有去无回,一进入坟墓就化为了一阵阴气飘向了山顶。 赖布衣立刻看向那红衣女,他从红衣女的眼里看到了贪婪,她似乎正在吸食着这些鬼气。 赖布衣暗道不好,显然这些鬼魂成了红衣女的养料,成了她的食物。 他立刻上前去阻止,但这些孤魂野鬼却像是着了魔一般,依旧前赴后继地爬进坟墓。 “你莫多管闲事,立刻离去,我不杀你。”红衣女对赖布衣说。 可赖布衣是信诺之人,他答应了青城百姓给他们一个交代,又怎么可能不趟这趟混水呢? 他虽感觉不是这红衣女的对手,依旧拉开了那把逐日之弓。 逐日之弓,名为逐日,却可猎阴。 三箭齐发,直接射向了山顶的红衣女。 第一箭射在了红衣女的身上,她的身影明显虚幻了起来。 可第二箭同样中了,她却没受到任何伤害,甚至还恢复了灵气。 至于这第三箭,被青龙山上传来的一道利剑给挡了下来。 赖布衣无比聪慧,立刻明白了过来。这红衣女竟然不是阴魂之身,而是半神半鬼之体。 而她也不是一人葬于青丘山,在青龙山上竟还有她的后盾! 赖布衣自知此事不能善了,从红衣女半神半鬼之体,他就知道此事乃是天灾,绝不是他一个风水师可以解决得了的,难怪就连阴司也不收这些孤魂野鬼。 可赖布衣就是这样一个风水师,他有他的理,哪怕与天斗,他也决不妥协。 他一人站在山脚下,拦住了这些像是被下了降头一般的鬼魂。 这些鬼魂却依旧拼了命的往山上的坟墓里钻,一开始赖布衣还不想杀它们。 但很快赖布衣却发现了更糟糕恐怖的后果,他从青丘山上听到了几十上百道婴儿的啼哭声。 这哭声摄人心魂,根本就不想是正常婴儿该有的声音,时哭时笑。 更恐怖的是,这些婴儿竟然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赖布衣饶是见多识广,看到这一幕也傻眼了,他哪里见过这等怪事啊。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这些突然从坟里爬出来的婴儿就像是骁勇善战的战士一般,从山上咿咿呀呀地冲了下来。 赖布衣看向这些婴儿,立刻就发现他们居然是真的肉身,就像是刚孕育出来的一般,但他们却又和寻常婴儿不一样,没有明显的生机,相反阴气很重。 赖布衣看不明白,但他可以猜,他想到了关于鬼母的传说,于是他猜测这些都是红衣女产的鬼子。 每食一些阴魂,她就要产下一鬼子。 这是何其诡异的画面,看着这些灵识很低,却异常凶邪的婴儿,赖布衣知道,此时他必须做一个决定,如果出现更多这样的鬼子,流落人间,那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远比战争还要可怖。 于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食言了,他决定违背自己对青城百姓的承诺。 再次拉满逐日之弓,他用尽自己天元之境的无上玄气。 对着这着了魔的百姓孤魂接连射去,他宁愿亲手杀掉这些鬼魂,也不能让他们变成那凶邪的鬼子。 自己可以双手沾满阴债,甚至可以断掉这赖氏一脉,他也要尽可能换一个天下太平。 一箭,又是一箭,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在,他就没有丝毫的停息。 当他的玄阳之气用尽,这成千上万的孤魂野鬼也总算一个个魂飞魄散,没了投胎转世的机会,也没有成为助纣为虐的养料,在世间再无半点痕迹。 力竭之后,赖布衣瘫坐在地上,整个人苍老了很多,两鬓斑白。 他望着眼前空荡荡的青城,双目潮湿,他跪在地上愧疚地说:“对不起,是我赖布衣无能。我尽力了,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而杀了这万千孤魂野鬼,这事儿还没结束。 山上那几十个鬼子已经蜂拥而至,很快就来到了赖布衣的身边。 他们带着熊熊的怨气朝赖布衣扑了过去,赖布衣虽有通天修为,但为了杀那万千孤魂,早就玄气耗尽,此时再也升不起半点力气。 他没有反抗,只是跪在地上,郑重三叩首,扣天扣地扣神灵。 任凭鬼子爬到自己身上,拼命撕咬着自己,他忍着痛没有半点反抗。 他只是虔诚地说:“弟子赖凤岗,字文俊,道号布衣子,诚心叩天地请神灵。弟子无心卷入天罚,无意引来浩劫。但事已至此,弟子只求一死,希望可换青城安宁,天下太平!” 说完,他就那样匍匐地跪在地上,感受着自己的血肉被婴孩一口口撕咬着。 渐渐地,他变得神识不清,感觉自己快死了,可天地神灵却依旧没有反应。 他开始大笑了起来,笑自己无能,笑苍天无眼,状若疯魔。 而就在这时,从天上突然传来三道爆裂的雷鸣之声。 天空之上,阴云密布,狂风乱作。 黑云压城,仿若要吞噬整个青城。 赖布衣紧张地抬头看去,看向这翻滚的黑云。 很快他惊出一阵冷汗,又惊又喜。 在浓密的黑云之中,他看到了一只硕大的眼睛,仿佛在九霄之巅俯瞰着芸芸众生。 赖布衣觉得此事惊动了神明,这是天眼。 wap. /131/131394/30676510.html 032 青衣 硕大的眼睛凭空出现,被密布的阴云包裹,看到这天降异象,赖布衣当即断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眼。 苍天有眼,诚不欺人。 赖布衣觉得是自己心诚则灵,感动了上苍,要平掉这场祸端。 于是他越发虔诚,几乎匍匐在地,想着这件事很快就要结束了。 可是任凭他这样跪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也被这些婴孩啃食得越来越狠,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赖布衣感觉不对劲,于是他再次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那颗诡秘的大眼睛依旧藏在乌云之后,盯着下面看。 但它却一点没有出手的意思,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弟子赖布衣恳求上神出手,还黎民百姓一个清平人间!”赖布衣恭声开口。 然而除了黑云翻滚,电闪雷鸣,那眼睛却依旧一动不动的。 赖布衣懵了,寻思这眼睛难道不是天眼,就是单纯来看热闹的? 他甚至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寻思这穹顶的巨眼会不会是某个巨大生物的眼睛?其实黑云之后并非神明,而是一传说中的远古生物?比如真正的龙? 有了这个想法,赖布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不得不再次匍匐跪拜,寻思也许是自己心意不够真诚呢? “弟子赖布衣愿意赴死,如果死亡可以换得上神出手,请上神明示。如果不能,也请告知,弟子哪怕拼个尸骨无存,也要杀死这些鬼子,不让他们流落民间。”赖布衣诚恳说道。 没有任何回应,似乎这眼睛就像是一个死物,赖布衣甚至一度怀疑,它到底是不是一只真眼,会不会只是乌云碰巧化成了这个眼睛形状,甚至可能只是自己濒临死亡出现了幻觉? 这时,赖布衣看到好几个婴童从自己身上跳了下来,一跳一跳的离开了,应该是要另寻猎物去。 “诶,终究只能靠自己。” 赖布衣叹息一声,用弓身支撑在地上,凭着仅存的力气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想要射死这些出逃的婴童,可刚拉开半弓,他就身体不稳再次栽倒在地。 他已经毫无力气了,这一刻他悲观绝望,作为当时的头号风水师却依旧束手无策,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在他大脑昏沉,预感一场大难在劫难逃时,他的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赖布衣吓了一跳,冷不丁地清醒了过来。 他循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缓缓走来一年轻男子,他穿着一身青衣,身后背着一个很大的布袋,肩膀上还扛着一口黑棺材。 赖布衣把这年轻男人当作了神明,因为他的出现太诡异了,那场景足够让他铭记一生。 青衣男子扛着棺材,一步步走向他,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但这雨却落不到他的身上,他每靠近一步,那些婴童就吓得瑟瑟发抖。 “上神,求您出手!” 看到这一幕,已经没了力气的赖布衣又升腾起一丝希望,立刻冲青衣男喊道。 青衣男停下了脚步,冷声道:“没有从天而降的神明,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你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你不该死!” 说完,他放下了肩头的黑棺材。 扑通一声砸在地上,地动山摇,这棺材出奇的重。 而当棺材落地,那些婴童竟然被震死无数。 这时,高冷男抬起了头,直视着苍穹之上的那只巨大的眼睛。 令赖布衣震撼的是,一直没理会他的这只眼睛突然眨了一下,就像是在和青衣男在交流。 青衣男对着天空点了点头,那只眼睛以及乌云很快就消散了。 看到这一幕,赖布衣更把青衣男奉若神明,他忙道:“上神,鬼子还没杀光。青丘山上还有鬼母,请你一并除掉。” 青衣男突然直视着赖布衣,清冷道:“我说了,没有神明,神在心中,你就是神。” 说完,他看了眼青丘山,又扭头看了眼青龙山,最后他一掌拍在地上,那些鬼子婴童全部毙命。 但是有一个婴孩却活了下来,他也不跑也不上来打,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青衣男诡异地笑。 青衣男随手一挥,一阵气机包裹将他给捉住了。 捉住这唯一活着的婴童,青衣男也没杀他,而是打开了棺材,将他给放了进去。 “跟我来。”再次扛起棺材,青衣男对赖布衣说。 赖布衣忙恭敬地跟着他,他们一步步走着,最后在青城的东南方位停了下来,此处正是斩龙局龙元掉落之地。 这时,青衣男取下了背后那宽大的布袋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刻满了经文的巨大墨尺。 他提起巨尺,猛地插在了地上。 巨尺威力之大竟然将地面插出了一个大窟窿,地面在颤抖,就像是要地震了一样。 颤抖持续了约莫两分钟,最后在青衣男的面前出现了一口井。 真没想到,在龙源掉落之地,原本居然还藏着一口深井。 这口井出现后,青衣男再次提起了黑棺材,最后将它竖着扔进了井里,连带着那个唯一活着的鬼子婴童。 “赖布衣,把井口封住,不能让人看到。这斩龙局需要时间去消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破的。百年之后,你可以让后代来试试,也许会有一场机缘,也不枉你为了黎民百姓拼掉半身修为。” 丢下这句话,青衣男就离开了。 …… “陈黄皮,听到这,有什么想说的?” 我正听得入神,古河突然开口问我。 我心中对青衣男的身份升起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但我没敢问。 “是不是好奇那青衣男的身份?说实话,我也好奇。你知道赖祖手记上是怎么形容他的吗?这青衣男子俊美绝伦,面如雕刻,眼若桃花,仿若来自天上的仙人。而且他也背着一宽大的墨尺,你是不是觉得他和那要保你命的白面生很像?”古河继续问我。 说实话,当古河讲到这扛着大棺材的青衣年轻男子出现时,我就产生了这荒唐念头。 但哪怕从古河嘴里提出,我依旧不敢相信。 高冷男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活这么久呢? 这世上并没长生之术,哪怕是练气来到了真正的登天之境,也不可能永生啊!:,,,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11.html 033 天井 我不相信青衣男和高冷男是同一个人,但他们却又这么相似,很可能是来自同一宗门,这是我的猜想。 而古河却开口道:“黄皮啊,虽说我也知道这胡乱猜测不怎么靠谱。但赖祖手记里对青衣男的记载和那横空出世的白面生真的太像了。或许只是凑巧相同,但并不是同一个人。但你应该也懂,人越是走到高处就越是没了年少轻狂,到了我这年纪,做事不得不谨小慎微啊。” 顿了顿,他继续道:“黄皮,我也不瞒你说,我们风水圈的高层开过几次会,关于是否留你。几次意见都是杀,而你在我地盘,这活儿自然落到了我们古家头上。但我一直没动手,最大的忌惮就是那白面生。先不说他那把大尺我们古家未必扛得动,他要真是当年那个扛棺的青衣男,他就是赖祖的救命恩人,我们更不能违背他的意思。” 我后背发凉,关于我的生死居然还让这些大佬开过几次会,若不是高冷男那句‘谁敢杀他,永镇幽冥’镇住了他们,估摸着我哪怕有着保命的请神符,也够我死上几次了。 “古老爷子,谢了,我黄皮记住了你这恩情。”我对他诚恳道谢,虽说不知他的话几层真,但要杀我却还没动手这是事实。 古河摆了摆手,道:“行了,先不说这,我留你这条命自然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先把那故事讲完。” 于是古河继续讲了起来,将我再次拉回了那凄凉悲壮却又神秘莫测的青城。 神秘的青衣男背着他那把巨尺离开了,当他离开,赖布衣发现自己的气机竟然又运行酣畅了,恢复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是遇到了高人,不敢对他有半点违拗,立刻找来了铁锹等工具,准备将这井口给封起来,不能让外人看到。 他找来了很大一块石板,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哪怕是赖布衣也不能免俗,在盖上那块石板前,他寻思看一下井底的情况应该没啥问题。 于是他就趴在井口往下面看去,黑漆漆的一片,这口井很深很深。 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那口棺材也不见了。 当时赖布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越是没看到东西他心里就越痒。 冥冥之中他总感觉井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在召唤着他。 “喂,下面有啥东西吗?”赖布衣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句。 这井水突然就翻滚了起来,像是给与了他回应。 “真的有人吗?你是谁,我能看看你吗?”赖布衣继续问道。 井水这时却平静了下来,没有半点波澜。 更邪乎的是,原本很深很深的井突然像是近在眼前。 井面非常的平滑,平滑得就像是一面镜子。 而赖布衣隐隐间感觉水面下有一张脸,这张脸也在看他。 “你是谁啊?”赖布衣心里有点打毛,感觉这张脸好像有点面熟。 “咦,这不是我自己吗?”定睛一看,赖布衣突然说道。 没错,赖布衣看到的真的是自己。 如果说这是当时的他也就罢了,那是井水倒印出来的影像。 可井里的他却不是当时的他,他看起来要苍老很多,更像是多年后的他。 “喂,看不清楚,能让我看清楚吗?你就是我对吧?”赖布衣好歹也是天字号风水师,隐隐间猜到了什么,倒也没有太过害怕。 他话音刚落,只见井口的影像越来越清晰,最后竟然出现了一座山还有一座坟墓,而赖布衣看到自己头发花白,正躺在坟墓里的那口棺材里。 赖布衣被这一幕给吓了一跳,他也不敢再看,慌忙用石板将井口给封了。 封好井口后,他又用土将其盖上,将周边修复如初,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有一口井。 …… “黄皮,邪门不?我说的这些你信吗?一口能看到自己怎么死的井,你信吗?”这时,古河突然问我。 “我信,这是天井,坐井观天可观天之一角。在玄门正统龙虎山顶传闻也有一口天井,有机缘的话观之可断未来。”我说。 古河笑了笑,道:“黄皮啊,你小子看来没少读书,青麻鬼手也没少把那些风水奇闻讲给你听。没错,那竟然是一口天井。赖祖当年也想到了这是天井,于是数十年后他在临终前感觉自己大限将至,主动找到了他在井里看到的那座山,将自己葬了进去。这和他在井里看到的一角未来倒是不谋而合,也不知道是他看到了自己的死,还是他选择了自己的死。” 玄学一界,就是这么玄而又玄,这倒是没超脱我的理解,这世上有太多哪怕借助玄学都不能解释的东西了。 “黄皮,其实这天井之事我没必要对你讲的,他和接下来我要讲的古家之事关联不大,但我还是对你讲了,知道我为什么吗?”古河突然问我。 我摇了摇头,其实心中有了答案。 果然,他说:“应该没两天了,你到时候会有机会见到这口井,我希望你面对这口井时,能念叨灵儿那丫头的名字,我想看看她的一角未来。” 我点了点头,说:“如果古老爷子真给我那样的大机缘,我会帮老爷子看看古灵的生死的。”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犹豫,如果我真的能看到那口天井,且有机缘看到一角未来,我并不想看古灵的。 我甚至不想看我自己的,我想看红鱼的,我总感觉她身上背负着不下于我的秘密。 “哈哈,但愿你小子不是骗我的,咱说回当年吧。”古河笑着继续讲起了故事。 赖布衣封好了井就离开了青城,他答应了青衣男要保守这个秘密,为了不让世人引起兴趣,他捏造了一个谎言。 他将半神半鬼的红衣女称为青丘神女,说她给了万千孤魂野鬼葬身之所,还将她画像画了出来,让世人祭拜她。 他这样说,其实就是要让人们对青城失去兴趣,因为人们对神是有敬畏之心的,如果说这里有着一鬼母,不少风水师会挤破脑袋想来撞撞机缘。 临死前,赖布衣将这件事用手记的形式计录了下来,机缘巧合下落到了赖氏旁支古家手里。 而古青云得到这本手记时他才二十来岁,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自认自己有着一身玄学本领,却郁郁不得志,他翻看了赖布衣关于青城的手记,顿时觉得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因为离当年已经过去了几百年。 于是他来到了青城,找到了那口井。:,,,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12.html 034 女人 古青云找到了这口井,但是因为年代久远,他发现井水似乎都干涸了。 但他没有放弃,既然根据赖祖手记能找到这口井,那就证明一切都不是捏造出来的,他决定接下青衣男口中的那个机缘。 于是他拿出准备好的绳子等工具,在井口附近打了地桩固定好,他就沿着绳子爬进了井里。 这井是真的深,他下去了十来米还没见个底。 就在他一咬牙准备继续下探时,他突然感觉绳子一哆嗦,绷得笔直笔直的,像是上面有个人在拉他。 “谁啊?”古青云大喊了一声。 没人理他,但是他分明地感觉自己是身体一个劲往上提,显然有人不想他下井。 古青云感觉不对劲,按理说这里荒郊野岭,已然成了禁地,不应该有人啊。 于是他双脚往井壁上一踩,顺着这道拉力很快就爬了出去。 出来后,眼前空荡荡的却没一个人。 古青云好歹也是个风水师,也没慌,四处观气栾土,没发现有任何邪祟作怪,他这才紧张了起来。 他寻思难道是天意不让他下井,得到下面的机缘? 很快他摇了摇头,凭着直觉看向了远处的青丘坟。 果然,在青丘山顶上站着一道身影,正是红衣女。 换做常人见到了传说中的青丘神女肯定是要俯首叩拜的,可古青云他知道这并不是真神,赖祖手记上记载了这就是半神半鬼之体的鬼母。 而且赖祖还说了,这红衣女虽然厉害,但离不开青丘山,纵有千般法力,应该也伤不到他。 “年轻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现在退去,我不杀你。”红衣女冰冷的声音在古青云耳边响起。 古青云什么人? 一个把脑袋别在腰上来寻机缘的狠人,红衣女越是这么说他心里就越是有底,这井底他下定了。 “青丘神女,我敬称你一声神,但这井我必须下。这是祖上认了青衣男得到的造化,哪怕你阻我,我也要下去!”古青云对着远处的红衣女大声说道。 不得不说,他真是个精明的人,他故意提出青衣男,就是想镇住红衣女,让她别插手。 “你敢!”红衣女极其愤怒。 “我这就下去了,这是天道机缘,你不能阻我!”古青云初生牛犊不怕虎,丢下这句话就捆着绳子再次下井。 这一次刚下去,红衣女就远远地用鬼神之气拉他,不让他下去。 “你别拦我,小心应了天罚,你就安心在青丘山里当你的鬼母吧。”古青云捏着嗓子喊道。 他刚喊完,天空之上再次阴云密布,隐隐间一场狂风暴雨似乎随时要出现。 古青云壮着胆子看向天空,他也看到了赖布衣手记中提到的那只巨大眼睛。 而当这眼睛出现,红衣女似乎也退让了。 “好,我让你进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井底的东西你只能带走一样。如果你敢全部带走,哪怕拼个魂飞魄散,我也要让你粉身碎骨!”红衣女厉声警告道。 古青云听红衣女这么说,松了口气,说:“好!” 这一次没人再能拦他,他一个劲地往井底下钻。 得亏他绳子准备得够长,快用完这根绳子时他总算看到了井底,并没有水,他立刻跳了下去。 这井底竟然别有洞天,并不是很小的一个方圆,更像是一个小天地。 但也算不上太过繁华,就是一精心布置过的土屋,看起来像是祭祀的一个场地。 在不远处他第一时间看到了两个吸引他的东西,首先就是那口赖祖提到的大黑棺材,青衣男扛在肩膀上,装了唯一幸存的鬼子婴童扔下井的那口棺材。 在棺材前还摆着贡品,这贡品很多,让他有点震撼的是,似乎一直有人在吃这些贡品,因为已经少了不少。 除了这贡品,另一个吸引他的则是棺材附近竟然还有一口小井。 井底之下居然还有井中井,古青云当即觉得这可能就是赖祖提到的那口天井。 他忙小跑着来到了小井旁,探着脑袋看进去。 他留了个心眼,没提要看自己的一角未来,而是紧咬牙关一句话也没说。 很快他看到这井真的很小,一眼居然看到了底,在井底有一个红盒子。 古青云心底一喜,寻思这红盒子里肯定是宝贝,就是他的机缘。 他立刻伸手去捞,可是手伸进去才发现这是镜中花水中月,他压根够不到。 这盒子明明近在眼前,他就是够不到。 古青云也不傻,知道机缘还没够,自己没找到正确的捞取方法。 就在他寻思着该怎么得到这个盒子时,他身后突然传来咯吱一声响。 是棺材板被推动的声音,吓了古青云一跳。 他立刻跳到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口棺材。 棺材板缓缓被推开,他屏气凝神,寻思当年那个鬼子婴童不会还活着吧?这都过去了几百年了啊。 很快,一只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并不是一个小孩的手。 而是一只女人的手,白皙如玉。 古青云张大了嘴大气不敢喘,他看到一个女人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当他看到这个女人,他楞住了,双眼放出精光。 这是一个他找不出词语来形容的美女,肤白貌美,整个人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也许是常年生活在井底的原因,皮肤晶莹剔透,哪怕她一丝不挂,古青云也没敢升起半点邪念,就是单纯的觉得太美了。 古青云潦倒了二十来年,压根没碰过女人,看到这等惊为天人的美女,当真是呆若木鸡。 而这女人似乎没理会他,从棺材里爬出来后竟然拿起贡品吃了几口。 吃完之后,她突然走向了那口小井。 来到井口,她将大半个身体钻进了井里,却用下巴搭在井口,那样子就像是要上吊一样。 “啊,不要!” 古青云出于本能的大喊一声,这衣不蔽体的女人这才看向了他。 她笑了,一笑百媚生。 古青云被这个笑容深深吸引,当他反应过来时,那诡异的女人居然真的用井口将自己给吊死了,而且是斩头而死。 古青云惊恐地跑到井边,他探头看进去,整个人吓傻了。 他看到女人的身体和头颅身首异处,不停地下沉,最终沉入井底消失不见。 此时的古青云心里非常遗憾,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来寻机缘的,满脑子都是这女人生前那让他魂不守舍的笑容。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旁的棺材里传来一道婴儿的啼哭之声。 古青云壮着胆子来到棺材旁,他看到里面真的有一个婴孩。 另外,棺材里还有一本书《永世咒》。 wap. /131/131394/30676513.html 035 交易 看到婴儿和这本《永世咒》,古青云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准备拿起这本书,而那婴儿却突然站了起来,明明看着就是刚出生没两天的婴儿,它居然扒拉着棺材壁爬了出来。 爬出来后,婴儿就拿起了棺材前的贡品吃了起来。 它拼了命的吃,没有奶水喂养,这些贡品就是她的奶水,她似乎很着急地想要长大。 终于,她吃饱了,又爬进了棺材里,甚至还将棺材板给盖上了。 古青云看到这一幕,心底无比震撼,他寻思这里不愧是天选之地,不能以常人的眼光去揣度。 让自己冷静下来,古青云就开始寻思了起来,虽然美女吊死有点打乱了他的节奏,但他来这里是寻造化觅机缘的,不能因为女人这插曲就停止。 他分析井底有两个宝贝,一个是棺材里的那本《永世咒》,另一个就是井里的那个盒子。 盘算了一下,内心里更偏向于井里的那个盒子。而红衣女说他只能拿走一个,于是他决定先不动那口棺材,研究一下该如何取出这盒子。 可接连研究了好几天,古青云也没能破掉这天井的秘密,压根就捞不出那盒子。 素来对自己本领很有信心的古青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多渺小,于是他放弃了那个盒子,转而准备拿走那本书。 他先是吃了点贡品填饱肚子,然后就来到了棺材前。 轻轻推开棺材,那婴孩正在睡觉,他这几天每天除了出来吃贡品,其它时间就一直在睡觉。 古青云发现这婴儿生长的速度要比寻常人要快不少,虽然才过去几天,她竟然看起来有一两个月了。 是个女婴,她睁开眼看向自己,不过古青云并没有怕,几天下来他早就习惯了她的存在。 直接拿起那本《永世咒》,他转身就走,一点也不想在这井底多呆,这里实在太邪门了,长期下去他得疯掉。 至于这本古籍,回去研究透了,想必自己也能得到造化。 可当他刚准备离开,他一抬头心都凉了。 那根绳子不见了! 那一刻古青云彻底懵了,这是要让自己死在井底啊! 他快急疯了,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最后自以为不怕死的他甚至哭了。 而那个婴儿倒是一点不受他的影响,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竟然长得像个几岁的小孩了。 痛哭过后,古青云了冷静了下来。 他也是条汉子,没有悲观自杀,他认为这可能是上苍对他的考验。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反正这里有得吃,他索性决定在此研究那本《永世咒》,觉得也许自己研究透了,就可以离开了。 打开《永世咒》,他发现这并不是一本玄学秘籍,而是讲关于如何破这斩龙局的书。 书上说,鬼母已成气候,一旦问世,生灵涂炭。 而这永世咒可以‘以煞破煞’,不停的用断头煞来养这掉落的龙元,就可以稳住这斩龙局。 也就是说,这婴儿长大后又会像他之前看到的那个衣不蔽体的美女一样,自己去吊死在井里,断头而死。 周而复始,陷入一个死循环。死了生,生了死,永世重复。 她已经不能说是人了,也没有自己的人生,就是个养龙元的断头煞,是一个工具。 这有点像现实中的一些跳楼煞,有些人跳楼而死,她的阴魂不会入地狱,会不停地爬到跳楼的地点再次跳下,摔死了后再爬上去跳,不停地重复着跳楼动作,直到遇到替死鬼,或者被高人度掉。 但这断头煞显然比跳楼煞要厉害的多,跳楼煞只是魂魄重复跳楼动作。而这断头煞居然能以阴孕胎,出现真正的**凡胎,甚至可以吃贡品长大,想必和鬼母有关。 古青云对那青衣男的神通再次跪服,这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青衣男不会骗人,这里一定有机缘,他需要等。 于是他彻底放弃了逃出去的念头,将井底当成了家,每天时间都是看这本书,书上除了永世咒,也有一些不传玄术,这些玄术让古青云爱不释手,整天沉浸在对风水知识的汲取之中。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他饿了就吃贡品,累了就睡觉,醒了就读书。 闲暇之余,他偶尔也会逗一下那不断长大的小孩,但这小孩就像是没有灵识一般,几乎不理他。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年,也许更久。 有一天,古青云猛然发现,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她是那么的美,超凡脱尘,而她竟然和曾经那个吊死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古青云想要阻止他,但他不能,只得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跳井自杀。 这个画面持续了好几次,虽然古青云已经习惯了,但每每看到这么一个美女死在自己眼前,他也会惋惜。 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会心如止水,可随着这女人死亡次数越来越多,随着她与自己接触的时间越来越久。古青云却猛然发现,她渐渐有了灵识,而自己也越来越依赖她的陪伴。 有一次她自杀之前凄楚地喊他救她,有一次她出生后喊他爸爸,可爱可亲。 古青云的人性被深深唤醒,他已经忘了去寻找什么造化机缘,他发现最想做的事就是可以救下这个女人,让她真正活着。 本以为这只是奢望,以为自己一辈子也离不开这口井了,没曾想当他读完这本《永世咒》,他发现了破咒之法。 《永世咒》最后一页写着:九世轮回,一世繁华。 当时的古青云早已不是刚下井的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子了,通过井底数十年的磨练,已然是一道行高深的风水大师,他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这句话。 原来这就是青衣男口中的机缘,这不仅是这可怜女人的机缘,同样是他们古家的机缘。 顿悟之后,他抬起头,发现那根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他背上了这个衣不蔽体的女人,沿着绳子爬了出去。 重见天日,他找了一个听话的女人做老婆,而自己则去了庙堂之上,找了四处求保国之法的崇祯天子。 他就像是一横空出世的风水宗师,让所有人闭嘴,取得了崇祯的赏识。 他带着五万精兵重启了青城,那天他开坛做法,在井口之上,亲手斩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那个衣不蔽体的可怜女人,将她的尸体分别葬在了青龙山和青丘山上。 所有人都以为古青云这是冷血的打生桩,其实他是在救她。 九世悲惨轮回,终将换来一世荣华富贵。 而‘女儿’被他打了生桩后,当晚,他的老婆怀孕了,产下一女婴。 “黄皮,我要讲的讲完了,这就是我们古家的隐秘,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猜到了吧?”古河叹了口气,从悲伤的情绪中缓了过来。 我问:“古灵是第九世?按理说她的下一代才能是正常人,享那一世荣华?可你舍不得这孙女,在你当年祭祀了女儿时,逆天而行,建了花韵,想要养住你女儿的阴魂,代替这第九世?也就是想保住你孙女,是吧?” “诶,本以为我可以,但目前来看一切都没结束,真是天意啊。”古河叹息道,整个人也看起来沧桑了不少。 “最后一世了,忍不了?”我好奇地问。 他反问我:“如果让叶红鱼那丫头的死换你子孙后代永享繁华,你愿意吗?” 我摇了摇头,也理解了古河的做法。 “陈黄皮,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我不杀你,你帮我下一趟天井!”就在我感叹间,古河突然对我说道。:,,,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14.html 036 花韵 古河让我帮他下天井。 虽说他之前提过一嘴,但我还是觉得有点突如其然。 我可不信他真的对我推心置腹了,一个上一秒还要杀你的人,下一秒却把你视若己出,这不符合逻辑。 但我没体现出自己的猜疑,我只是试探性地说:“古老爷子,不是我不帮你啊。你真的需要,我自然义不容辞。可你也知道我这人身份有点特殊,你信得过我?” 古河平和地笑了笑,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既然跟你讲了这么多,哪有不用你的道理?” 他说了等于没说,还真是个老狐狸。 “黄皮啊,不瞒你说,我们古家也算得上风水圈大家族了,还没哪几个散修家族比得上。你应该知道,我们这种风水家族哪怕走了大气运,也终究比不上龙虎山正一道、茅山派这种玄门正统的底蕴。你觉得青龙山上接连传来龙吟之声,青丘坟上那红衣鬼母数次化形出山,你陈黄皮和叶红鱼结了婚,这些大事还没惊动这些玄门正统吗?” 听了古河的话,我陷入了沉思,最近西江的动静是有点大,大到不受我的控制。 “老爷子,你有话就直说了吧,小子听着。”我直接道。 他眯着眼看我,道:“黄皮啊,不瞒你说,我们古家的秘密瞒不下去了,想必那几个手眼通天的家伙也猜到了斩龙局下的机缘,我也没打算将这秘密再隐瞒下去。我已经发了玄天帖,数日之后,天下玄门宗派会齐聚华西,一方面是参详这斩龙局,一方面也是想分一杯这天罚之羹。” 我心中一紧,玄天帖我是听爷爷讲过的,除了那些玄门正统,有资格在风水圈发玄天帖的家族不多。这玩意类似武侠里的英雄帖,是广招天下奇人异士的,你得有实力有威望,不然没人理你。 我能理解古河为何这么做,他显然深爱着孙女古灵,为了她,他连老祖宗的遗训都敢破,临门一脚了,自然不想就这样放弃。 “老爷子,这各路风水奇人来华西,帮你寻一个破局之法,那是好事,只要能救下古灵,我也替你高兴,可这和我下天井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他笑了笑,说:“黄皮啊,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当年先祖古青云在井底只拿走了那本书,带走了那个女人。而井下真正的宝贝可是井里的那个盒子,这是我们古家的机缘,我不想落入旁人之手。另外,我希望你能帮我看一眼灵儿的一角未来,这关乎到我对天下玄门放出多大的诱饵。”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竟然想玩弄整个玄门。 “老爷子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小子佩服。如果老爷子信得过我,我自然愿意帮这个忙。不过小子也斗胆问一句,我能得到什么?”我边拍马屁,边问出了心中疑虑。 我可不想被人玩死了还帮人数钱。 他笑了笑,说:“只要你帮我办事,你就是我们古家的座上宾。先不说那横空出世的白面生,只要在华西,谁想杀你,先问过我古河的黄泉剑。想必哪怕是龙虎山上那几个老神仙,抑或是坐守皇城的那个被称为天下第一的老乌龟,也要给几分面子。” 原来他的剑叫黄泉剑,上穷碧落下黄泉,好剑。 难怪这一剑可以和青龙山上的棺中人正面交锋,不分高低。 古河说这句话时整个人有着一番不凡之气,一丝让我不得不畏惧的玄阳之气,不愧是得了斩龙局机缘的古家一脉。 “那真的是太感谢古老爷子了,可是小子我不怕死。我只有一个条件,我不用你保,可以保我媳妇一生平安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是故意这么问的,一来我确实担心叶红鱼的安危。再者,我之前推断红鱼她是一颗棋子,是青丘神女和古河斗法的棋子,我突然这么问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听了我的问题,古河明显愣了一下,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陈黄皮,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说一句,我没动过你媳妇的心思。动她心思的是青丘山上那个女人,能不能保住红鱼,不在我,在于你。说来说去,我们倒是有共同的敌人了。”古河对我说道。 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索性追问道:“老爷子,我心里有个疑惑。你应该和那个女人合作过吧?她想出山,你想护住孙女,目的不同,没必要争锋相对。” 他眯着眼看我,像是想看穿我一般,道:“陈黄皮啊,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才二十一岁,这要是让你起了势,谁还压得了你啊?没错,我们是合作了,你媳妇命格不凡,红衣女想要的是她,我想要的是灵儿好好活着。我们本来的计划是让红鱼代替灵儿做那断头斩魂的第九世,但我现在改变了主意,这一遭显然行不通,她想玩我,我不想她出山了,我要她死。” 古河说要青丘神女死,也就他敢说这样的话了。 我心中一紧,一切和我推测的差不多,不过红衣女那天在伊人湖畔玩的小心眼,显然被古河识破了。 “黄皮,怎么了,害怕了?”古河突然问我。 我笑了笑,说:“有点,但越是怕,我就越想帮红鱼除掉这危机。” “好,有魄力!”古河点了点头。 “何时下井?”我问道。 “不急,我安排好了会通知你,在此之前你要先配合我做一件事。”古河道。 我隐隐间产生一丝不安,这古河显然不是完全信任我,他可能要对我做什么手脚。 “进来吧。”他开口说。 很快,从门口走进来一女人。 当我看到这个女人,饶是我身边出现过不少美女,仍然被吸引了。 这是一个让我看不穿年龄的女人,整体感觉是三十岁出头,但如果抛开那丝大女人的妩媚气质不谈,又像是二十来岁。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不是许晴那种保守的旗袍,而是很开放的那种,两条大长腿以及胸前的波澜壮阔被衬托得格外诱人。 而她那张脸更是魅惑众生,仿若一张天生用来撩拨男人的狐狸精脸。 当我看到她,她冲我风情一笑,我竟然有点慌神,忙运起玄阳之气才冷静了下来。 “黄皮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花韵。”老爷子对我介绍道。 原来她就是花韵,听到她的名字我更纳闷了。 花韵会所是二十多年前开工的,以花韵命名,也就是说她最少也有四五十岁了吧,怎么会生得如此年轻俊俏? 要知道她的年轻可不是许晴那种保养出来的感觉,而是浑然天成。 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不是人,只是我看不透而已。 “花姐好。”我礼貌地说。 “黄皮啊,知道我把花韵介绍给你要干嘛吗?”古河将花韵招到身边坐下,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 他道:“我要你做她的出马弟子。” 我猛然心悸,这风情万种的女人果然不是人!:,,,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15.html 037 主人 古河说让我做花韵的出马弟子。 出马弟子是什么,我心里可是知根知底。 在全国各地出马仙有很多堂口,各种民间信奉的仙人也是五花八门,但大多数都是胡黄白柳灰五大家仙。 而这出马弟子其实就是那些有了道行的精怪,寻些有仙缘的凡人,做它们的弟子。弟子有了这些仙的指导也就生而不凡了,成了仙人的嘴,仙人的眼。 而那些为了修行或者接了任务开堂出马的动物精怪,则可以附身弟子之身,快速修行,躲避雷劫。 出马弟子也被称为这些精怪的香童,说白了其实就是认了精怪为主人。 对一般人来说,这是机缘,可以改变命运。 可我是谁,我可是青麻一脉第十七代传人,爷爷对我寄予厚望,我不仅要以陈家昆仑之名将这一脉带上风水圈顶层,甚至爷爷还指望我有朝一日,可以真正站上昆仑神山之巅呢。 我怎么可能做这花韵的出马弟子?虽说她居然化形封仙,已然可以化成人形,说明她道行极深,但我依旧不想做她的出马弟子,这对我影响很大。 而且我知道,古河之所以让我这样做,其实就是想控制我,让我做他们古家的傀儡,难怪他愿意给我讲那么多家族秘辛。 “古老爷子,我已经有了家族秘术传承,实在是不好再做这出马弟子。如果老爷子觉得对我不放心,可以找其他人帮你办这事。”我对古河说道。 古河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道:“黄皮啊,何必这么执拗呢,能做花韵的出马弟子,这是喜事啊。我将这么多事讲与你听,如果不留这一手,你说我敢把这任务交给你吗?” “老爷子可以另找他人,让我陈黄皮改任他人为主,我做不了。”我很坚定地说道,这是我的底线。 古河笑了笑,说:“黄皮啊,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我会找你吗?这天井只能你下,不瞒你说,我们古家也曾派人下去过,没有一个回来过!你和那白面生有些机缘,我觉得这就是天意。” “老爷子,真的不行,我下去可以,但真的不能再做出马弟子。”我态度坚定,做了出马弟子,我的未来也就定局了,我虽然一直给人感觉低调隐忍,但内心深处的野心早就深埋。 古河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今天由不得你了,我古河不会养虎为患,只会养狗防身!” 紧接着他直接对花韵道:“动手,收他进你堂口。”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但他留下了一把剑,随时杀人灭口的剑,悬在门口。 “陈黄皮,不要反抗哦,做姐姐的耳目,是你的福源。”花韵媚笑着对我说道。 “花姐,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不适合做你的出马弟子。”我将希望放在了她的身上,想让她改变主意。 她却笑着说:“陈黄皮,我知道你玄学一途很有天赋。但做你花姐的出马弟子,会给你开辟另一条路哦。你就别想着反抗了,我不会被你说服的。我们花家和古家素来交好,古河的吩咐我会给他办好,你别自讨没趣。” 原来她是花家仙,这我倒是没听过,出马仙虽为动物精怪,但也有自己的家族,比较出名的是胡家、邓家,其中胡家是狐仙一族,族内胡三太爷、胡三太太更是闻名已久,在民间贵为神明。 我皱着眉头,将手放在了请神符上,如果她强行要收我,我犹豫着要不要请神上身斗上一斗。 说实话,将请神符用在这真的浪费,就算我躲过了这一劫,后面会有更大的生命危险,可不用的话我真就成了古家的傀儡了,一时间我陷入了两难。 “陈黄皮,看我的眼睛!”在我犹豫间,花韵突然冷声喝道。 我下意识看向她,这一看就中了招。 此时她的眼睛格外的邪乎,瞳孔远超常人的大,眼珠子滚圆滚圆的,还放着精光。 我身体一颤,下意识就被她给摄住了心神。 “跟我走。”她用很威严的声音开口。 我明明没动,但却感觉自己站了起来,双脚不听使唤地走了起来。 她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她的身后。 那种感觉就像是人被鬼喊了魂,跟着鬼在走路一样。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好几次想停下脚步,却根本控制不了身体。 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我这不是真的在走路,我这是出魂状态。 我被这花韵勾了魂,而眼前的也不是她的本体,是她的妖元在带路。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座山里,进入了一个山洞。 山洞里放着香炉,摆着贡品,供桌上放着花家仙祖仙宗的牌位。 我们停了下来,而花韵却摇身一变,不再是人形,居然变成了一只狐狸。 不过不是普通的狐狸,竟是一只毛发非常漂亮的花狐狸,而且它有九条尾巴,看着倒是非常漂亮。 我突然就想起了《山海经·大东荒经》中的一段记载:“有青丘之国,有狐,九尾,太平则出而为瑞。” 显出原形后,它看着我,口吐人言道:“陈黄皮,今日我花家花韵要收你为弟子,以后你乃我花韵香童,花家弟子,是否谨遵花家族令?” 我下意识想摇头,却动弹不了,我想要咬破舌尖,可我现在只是元神出窍,并非**,压根反抗不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她边说边一步步走向了我。 来到我身边,她刚要将巨大的爪子搭在我脑袋上,突然抬头看向了我身后。 在那个瞬间,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惊慌。 “谁?这里是我花家秘地,擅闯者死!”花韵看向那人,冷声喝道。 但那人却压根不理她,依旧一步步走来,就连花韵都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我下意识扭头看去,这一刻我发现我能动了。 而当我看到来的这个人,我楞住了,竟然是高冷男。 不过想必也不是真身,只是他的元神。 他依旧穿着那身青衣大褂,背着那把重尺,一步步朝我走来。 花韵也不是普通仙家,她可是神秘的九尾成仙,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高傲。 她猛地往前跳了一步,身形变得巨大无比,九条尾巴像是炸毛了一下呲了起来。 她想和高冷男战斗! 而高冷男却看都没看他,只是一步步朝我走来。 令我惊恐的是,随着他一步步靠近,隐隐间他的身上出现了一道虚影。 这虚影逐渐凝实,最后竟然化为一条金龙,环绕在他的身上。 金龙加身! 此时的高冷男看起来气场非常强大,高冷而又神秘,就连我都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很快他来到了我的身旁,那九尾哪里还有半点高傲,吓得匍匐在了地上。 “主人。”她吓到了,感觉到了杀机,竟开始主动认主,想求个活口。 高冷男看向我,我也看向他,那一刻我心中也难免敬畏,毕竟身旁站着一个金龙盘身的存在。 “我不是你的主人,陈黄皮才是。” 说完,高冷男看向我,道:“把手放在她的头上。” 而花韵则扑通一声跪在我的身前,恭声喊我:“主人,花韵愿奉你为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16.html 038 值得 花韵说她愿认我为主,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虽然当时我有点懵,但我知道这是天大的好事。 一旦我收了这仙仆,我不仅不用做她的出马弟子,我两的机缘也能结下。 这样一来,不仅古河看不出来端倪,还以为我被他控制了,实际上我是反过来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耳目。 我将手放在漂亮的九尾脑袋上,立刻与它结了主仆契约。 等结了契约,我松了口气,从今以后她就要听命于我了。 我可不认为是自己厉害,今天功劳全在高冷男身上。 我感激地看向他,他也许是怕我害怕,收起了那金龙。 “黄皮,我在处理一件重要的事,关乎到你的命劫。少则数月,多则一两年。所以玄门大会我不会出现,凡事只能靠你自己,多长几个心眼。” 丢下这句话,他就转身离开了。 来如龙,去如风,一如他的气质那般神秘高冷。 我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想要问他到底是不是几百年前扛棺材的那个青衣男,却没开的了口。 等他走了,花韵也化为了人形,变成了那个漂亮的女人。 她看向我的眼神明显敬畏了很多,我忙对她道:“花韵,从今以后你就当我是你的出马弟子,我不希望古河看穿这一切,你明白吗?” 她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主人。” 我寻思回去后再问她事,容易露出马脚,于是立刻问她:“你和古河关系匪浅吧,他有没有对我隐瞒什么?” 她想也没想,直接道:“我是古家的保家仙,我们地位平等,但古家与花家素来交好,所以我深得古河信任,这些年也帮他做过很多事。此人生性多疑,虽说给我讲了不少事,但一些核心我并不知情。” 我忙摆了摆手,对她道:“挑重点说,时间久了,古河难免起疑心。” 她道:“他给你讲的基本属实,和我所了解的古家历史基本一致,但他隐瞒了一个重要讯息。” “啥?”我忙问道,古河故意隐去了一个讯息,想必很重要。 花韵如实道:“据我所知,古河与青丘神女确实有过合作。但他跟你说合作终止了,他想要青丘神女的命。这是谎言,合作并未停止,你现在所走的每一步,依旧在他的推演之下。” 听到这,我惊出一身冷汗。 好一个古河,不愧是天字号风水大师,竟然推演了一些走向,而我居然一步步走向了他的圈套。 “他要干嘛?目的是什么?”我急切地问。 花韵道:“目的他和你说了,青丘神女想出来,他想保古灵的命。这一切都是实话,而最终两全其美的法子就是,让叶红鱼替死。具体怎么个替代法我不知道,但目前走向绝对在他掌控中,女主人叶红鱼依旧是一步棋。” 我暗暗心惊,都说最让人信得过的谎言就是真假参半。他故意将自己最终目的说给我听,然后又推翻掉这个目的,让我以为他放弃了,其实他一直在推行这个计划。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先回自己身上去吧,如果从古河那边得知什么关于我和叶红鱼的重要讯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命令道。 “知道了,主人。”她说。 然后她就在前面带路,一步步将我的元神又带回了店铺。 灵识重新回到身上,我整个人才如释重负,刚才那种被人控制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若不是高冷男抽手帮了我一把,事情的发展走向将完全不受我的控制。 “古爷,我好了,进来吧。”花韵重新变得妩媚风情却又不失威严。 古河走了进来,笑眯眯地看着我,问:“黄皮,感觉咋样?做花韵的出马弟子什么感受?” 我说:“能做花姐的出马弟子,是我的福源,我一定会当好花姐的眼睛,花姐的嘴。” “不错,你会走出一条不凡的仙路的,我们花家不会亏待你,我花韵也会全力助你修行。”花韵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我说道。 当时我是真的佩服这头狐狸,就这演技,啧啧,可以去当女明星了。 古河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花韵,幸苦了,你先去会所等我吧,我今天会带黄皮过去。” 等花韵走了,古河对我道:“黄皮啊,现在我很信任你了,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二心,得罪出马仙,后果你知道吧?” 我说:“老爷子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当好古家的鹰犬。” 他抬手拍了拍我肩膀,说:“行,那你回去把叶家那丫头接出来,把她带到会所。” 我愣了一下,忙问:“古老爷子,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带红鱼过来?” 他这次倒是对我很放心,直接说:“不瞒你说,天井里的那个盒子,我们古家一直想着。几乎每一代都派人下去过,想着能捞出来,有了它,我们古家指不定能成为真正的玄门正统。只可惜,没一个人下去还能上来。” 我追问道:“是不是下去的人道行不够?老爷子没亲自去撞撞运气?” 他笑着道:“我也想啊,我倒是不怕。可这口天井像是被封印了,只要是气机超过六十六层的风水师,连井口都下不去,全部被拦下了。” 我就说他怎么找上我呢,照他这么说,我确实很合适,我入了洞玄,又知识面极广,下去的话指不定真的可能取到井里的盒子。 “古老爷子,我一个人下去就行了,我不怕死。完不成任务,我就不上来了,让红鱼过来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他说:“红鱼这丫头不凡啊!有她跟你一起,我更放心。不瞒你说,虽然这么多年来下井的人都死了,但根据家谱记载,以及我们总结出来的一些经验。井里的那个盒子,得阴阳结合,一男一女一起破法,才能成功。” 也不知道古河这是忽悠我的,还是真的,但让红鱼和我一起涉险,我肯定不干。 于是我立刻道:“古老爷子,不行啊,你换个女人陪我,不行你让古灵和我一起?按理来说,她本来就属于那口井啊!她比红鱼更合适才对。” “陈黄皮,你放肆!” 古河猛然直视着我,那把黄泉剑也陡然出现。 “陈黄皮,你是想让我叫你主人给你发号施令?”他冷冷看着我问。 我自然不怕花韵,但好不容易在古河身边插了个耳目,我不可能这么快就暴露了。 于是我说:“好吧,那我回去一趟,找红鱼聊聊。” 很快我就回到了叶家,红鱼看到我平安归来,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显然一直在担心我。 “黄皮哥,你急死我了。以后我再也不准你丢下我一个人去冒险了,不然我真的不要你了。”她嘟着嘴,很委屈地说。 我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试探着问:“红鱼啊,你黄皮哥马上还真就要执行一个任务,九死一生的任务,你要陪我一起吗?” 她毫不犹豫道:“要,我必须陪着你一起。” “真的是九死一生,万一咱两都死了呢,有一个人活着,至少在人世间还留个念想,不是吗?”我有点难过地说。 “我才不,真到那一步,就让我死,把你留着,让你在这世上想我,你同意吗?”她反问我。 我摇了摇头,明白了她的意思,活着的那个人其实比死者更痛苦。 牵住她的手,我带着她走向花韵。 别说是九死一生了,哪怕十死零生,我也要给叶红鱼杀出一条生路。 因为她值得。:,,,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17.html 039 空心 我牵着叶红鱼的手,她紧紧抓住我的手。 我俩都明白此去一行,危机重重,却心照不宣的潇洒快活。 来到会所门口,我看了一眼,那敝目阵已经撤了,显然我这趟下井,要动用到风水秘术,古河也怕这敝目阵对我有影响。 进入会所,古河与花韵都在等我,白冰这大堂经理只能远远地跟在后面。 她看到我和古河都能平等对话,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诧,还有一丝敬畏。 这里显然清场过了,没一个客人。 我和红鱼被带到了一楼一个隐秘的房间,进了房间打开机关,竟然还有一个进地下室的通道。 来到地下室,移走一张桌子,掀开地毯,我看到了一个井盖。 “黄皮,准备下去吧,记住我的交代。”古河直接对我说。 打开井盖,一根很长的绳子已经准备好,将一端固定好,我和红鱼系好绳子就准备下井。 我看向红鱼,她看向我,她有点怕,但却又很镇定地冲我点了点头,显然是不想我担心,不想影响到我的状态。 我们被放进了井,刚一入井我就感受到了一丝抵触的气息从井底升起。 这股气想要将我往外顶,但红鱼看起来却一点反应没有,身体直接往下滑,要不是我拉着她的手,还有绳子在上面牵引着,她都要直接根据地心引力自由落体了。 看到这一幕,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古河确实没有骗我,这口井里有封印,会自动判断出一个人的玄阳之气的层数。 我感受着这丝抵触之气,也大概能够判断出来,它能承受的极限大概是古河口中的六十六层,也就是练气超过第二大境的风水师都下不了井。 作为一个风水师,练气超过第二大境,突破六十六层玄气进入第三大境登天之境,那就可以被称为真正的风水宗师了,是可以试着去窥天机的存在,这种级别的风水师并不多,古河显然是一个。 而爷爷对我的交代也是,没有突破六十六层之前,不准在风水圈展露头角,引来妒杀。 我原本是打算在二十四岁命劫之前争取练到六十六层的,虽然很难,但我必须做到。 不过现在来看,哪怕我处处隐忍,依旧还是被大佬们盯上了,不知道爷爷当年有没有算到这一步。 很快我就适应了这股抵触之气,紧紧抱着叶红鱼,很有节奏的一步步往下滑。 为了防止意外,我将红鱼放在上面,万一有啥意外,我也能给她当个垫背的。 这口井确实如古河所讲,很深很深。 下去了约莫二十来米居然还是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人都是有幽闭恐惧症的,红鱼连风水师都不是,自然很害怕,她紧紧地依偎在我怀里,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却又强装淡定。 “红鱼,怕吗?”我故作轻松地笑着问。 她下意识道:“怕,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很快,她又道:“但是有你在,我虽然怕,却心里有底。哪怕就这样摔下去,我也不后悔。” “红鱼,别瞎说,咱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出去后我就教你风水玄术。对了,下去后我们可能还会看到一口井,到时候你对着井就念叨自己的名字,那井很神奇,可能会看到你的未来。”我对她说。 她眨巴着大眼睛,惊喜道:“真的吗?那我可期待了。” 就这样聊着天,聊着聊着我们总算落到了下面。 双脚踩到地面的感觉真好,可是下面比较阴暗,也许是因为上面建了花韵会所的缘故,光线都被挡了,都看得不清楚。 我立刻点上了一个火折子,让红鱼也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 “啊,黄皮哥,有人!”叶红鱼刚打开手电筒,就惊呼道。 我忙四周打量了下,人倒是没有,但地上尸体倒是有不少。 不过第一时间吸引我的却不是这些尸体,而是井壁已经周边的地面。 只见井壁上布满了血色手印,指甲印,不过由于年代久远,鲜血都干涸了。 我脑子里立刻升起一副画面,这些死者想要爬出去,可挣扎来挣扎去,终究还是死在了下面。 可以想象当他们在井壁上抠出血来,指甲盖可能都被扣秃噜了,却依旧只能死亡,那该多绝望啊。 “可是按理说,井下面不应该有脏东西啊,那鬼子婴童都被古青云带走了,这些人为何没能出去?他们这些死者生前又在恐惧什么?”我很纳闷。 这时,我脑子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如果古河把这绳子撤走,我们该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将这念头赶走,目前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红鱼,跟着我,如果实在害怕就把眼睛给闭上。”我握住她的手对她道。 一步步往前走,我看到地上的尸体真多,居然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了。 而这些尸体的穿衣风格,明显从大明朝到民国再到现代,各个时期都有。 看来古家也不是善茬,为了得到井底的那个所谓宝盒,不停地让风水师下来打探了。 只可惜,没有一个可以重见天日。 由于这里是真正的藏阴聚气之地,所以这些尸体并未腐化,所以没那么吓人。 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很浓烈的死人味,这种气味让我很不舒服。 “红鱼,尽量控制呼吸,别大口呼吸,我们尽快去到里面就没那么吓人了,拿到里面的东西后,我们就出去。”我对红鱼鼓励到。 而我也没骗她,我发现越往里走,那尸体就越少。 就好似这些死掉的人,临终前都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吓破了胆要往外跑似的。 可是井底能有什么呢? 不就一口小天井,还有一口空棺材吗? 终于,我远远地看到了那口棺材。 这时,红鱼却拉了拉我衣角,小声对我说:“黄皮哥,我感觉不对劲,你有注意到刚才那些尸体吗?” 我安慰道:“红鱼,别怕。这些尸体横跨了几个世纪,都是下井来找东西的。他们不是被脏东西害死的,可能是饿死的,也可能是被吓死的。有我在,这些都不是问题,我能保护你。” 她摇了摇头,道:“不是,井口那些尸体还好,但越往里走,你没发现那些尸体越单薄吗?” “什么意思?”我有点不解,因为我关注点在里面,倒是没注意后来的那些尸体。 叶红鱼有点惶恐地说:“黄皮哥,我感觉他们就像是空心的,很单薄。” 空心的? 我楞住了,我后退了两步,在一具尸体旁俯下身。 很快我发现红鱼说得没错,尸体很单薄,就像是一个很空的衣架子。 我掀开衣服一看,他娘的,里面只剩枯骨了,那实心肉被吃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气息,是活人的气息。 我忙拉住叶红鱼,小声道:“别回头。”:,,,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18.html 040 父亲 我让叶红鱼别回头,因为我已经感受到了那道活人气息,就在不远处。 虽说不知道他是个啥玩意,但哪怕是活人,在井底这么多年,还一直吃实心肉,那也肯定不是正常人了,我可不想他吓到红鱼。 叶红鱼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吓得一动不动,不敢回头。 而我则循着气息,慢慢追踪了过去。 很快我就发现这道气息离我大概七八米,在那堆死人堆里。 我慢慢靠近,很快就闻到了一股子尸体的味道,死人味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别说是风水师了,正常人其实一般也能闻得出来。 而在这股死人味里,我嗅到了活人气息,那个活人就在死人堆里! 我双手握拳,一步步走过去。 如果是妖魔鬼怪还好,我用玄术可以对付,但如果是个吃实心肉的疯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邪祟还难对付。 “有人吗?出来聊聊?”我尽量温和地对着死人堆喊道。 很快,这些尸体真的就动了起来。 不过不是它们在动,而是死人堆里钻进去了什么东西,应该是这东西在动。 “我无意冒犯,不会与你起冲突,出来后你也别冲动。” 我寻思他应该是当年哪个下井的风水师,侥幸活了下来,如果能和他好好聊聊,我对这里也能有更多的了解。 没一会工夫,从死人堆里就探出来一个脑袋,他应该是正在吃那实心肉。 他没理我,很快就钻出了大半个身子,由于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但从穿衣风格来看不是古时候的人,就是近代的,虽然穿着不是太潮流,但看样子也就是二三十年前的人。 钻出来后,他拖出那具没吃完的尸首,还慢慢将他衣服给整理好了,像是不想扰了死者一般。 看到这一幕我皱起了眉头,从他行为来看,此人显然是有正常思维的,还知道不让死者难看,毕竟死者为大,也难怪叶红鱼说他们是空心的,原来是被吃了又将衣服给穿好了。 也就是说,他有正常思维,却还是吃实心肉,他是故意吃的。 棺材前明明有贡品,他为何还要吃实心肉? 在我的理解中,只有一类人会这么干,那就是倒斗的。 因为吃多了实心肉,身上也就有了死人味,如果去盗大墓,遇到大尸魃子啥的也不会害人。 难道他是个摸金校尉?吃实心肉就是为了增加身上的死人味? 我有点不解,继续对他道:“朋友,看你也是正常人,是不是遇到啥困难了?我们可以聊聊的,我指不定能帮你重见天日。” 他整理好了那具尸体的衣服,这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他慢慢转身看向了我,他头发很长,蓬头垢面的。 但当我看到了他的脸,我楞住了,脑袋嗡地一声就炸了。 “爷爷?”我下意识地喊道。 没错,我第一时间就感觉他是我那自己挖坑把自己埋在了后山的爷爷。 虽说他蓬头垢面,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脸上还有实心肉的残渣,看不清面容,但我的直觉就是,他看起来很面熟,像是我爷爷。 见我喊他爷爷,他也愣了一下,显然是能听懂我的话。 突然,他撒开脚丫子,快速朝井底深处冲了过去。 “红鱼,小心。”我一边提醒叶红鱼躲一边去,一边又对他道:“你是不是陈言?你别走!” 他压根就不理我,他的速度很快,也没有要对红鱼出手的意思。没一会工夫就跑到了那口棺材旁。 很快他又来到了小天井旁,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但他这跳法和古家家谱上记载的吊死分尸完全不一样,就是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像是逃跑似的。 我快步跑到小天井旁,探着脑袋往下看。 这里早就没了人影,井水不停晃荡着,最后恢复了平静,在井底我看到了一个红盒子。 不过我哪有心思再去管这盒子和观天井可见一角未来了,我满脑子想的就是刚才那个吃实心肉的人,他到底是谁?为何感觉他是我爷爷? 一想到那个当年为了保我的命,把自己活埋了的爷爷,我就非常压抑。 “黄皮哥,怎么了,你咋喊刚才那个人爷爷?”红鱼这时也走了过来,用安慰地语气问我。 我不想让她担心,恢复了冷静说:“没啥,可能是我看走眼了吧,那人和我爷爷有点像。” 红鱼立刻道:“恩,黄皮哥,你别乱想了,肯定不可能是陈爷爷啊。刚才那个人我也看到了,虽说蓬头垢面的看起来确实很老,但我感觉他不是老人,他应该是个中年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我脑子里冷不丁冒起一个念头:他会不会是我那从未见过的父亲? 越想我越觉得这念头看似荒唐,其实极为合理。 仔细想想爷爷确实老了,身子骨没刚才那个人这般硬朗。 我误将他当作爷爷,就是因为他太像爷爷了,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和爷爷有血缘关系,可能是爷爷的儿子。 而爷爷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我二叔,还有一个则是我父亲。 但我父亲在爷爷那里是个禁忌,爷爷从没给我讲过他的故事,所以我脑子里没有父亲的概念,才会想当然认为他是爷爷。 越想我脑子越乱,如果他真是我父亲,他为何沦落到要在这天井底下吃实心肉? 这时,我突然又想起了高冷男第一次见面离开时说的那些话。 他的话里我当初提炼出的几个重要讯息就是:老家后山的大墓、我那爷爷不让提及的父亲、我身边的杀机四伏、小心叶红鱼。 如此说来,我父亲可能真的活着,他也将是我命劫的关键一环。 想到这,我脑子乱乱的。 虽说我概念里没有父亲这两个字,但生为人子,又怎么可能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吃实心肉的怪人呢? 但我也知道,此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身边的事。 眼前这口看似不大的天井,一定有着大秘密。 他绝对不是普通的井,除了通过它可能会看到一角未来,我推测井底下还有个通道。 不然人掉进去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我甚至怀疑那个可能是我父亲的怪人,他就是通过井底的通道来到这的,而不是通过古家,这个秘密可能连古河都不知道。 “红鱼,准备好了吗,让我们看看自己的一角未来,不过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太担心。这只代表着一种推演的未来,未必就是最终命运。”我将手搭在红鱼的肩膀上,对她道。:,,,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19.html 041 未来 叶红鱼冲我点了点头,我看得出来她的紧张和期待,毕竟这对她来说太神奇了。 “红鱼,你先看吧。不用想太多,直接对着井水念叨你自己的名字就行了。如果有机缘的话,你就可以看到自己的一角未来。”我对叶红鱼说。 她点了点头,然后就趴在井口,对着下面喊:“小女叶红鱼,想看一眼丈夫陈黄皮的一角未来。如果有幸看上一眼,回去定当广做好事,诚心向善。” 听着叶红鱼的声音,我倒是没太过意外,我就猜到了她会念叨我的名字。 看来我等会只能帮她看了,古灵那丫头的未来我只能编一下回去骗古河了。 虽说骗人不好,不过古河这人先跟我耍心眼,那也怨不得我。 叶红鱼目不转睛地盯着井水,我在一旁默默等候,其实我心里也难免紧张,毕竟那关乎到我的未来如何死去。 “咦,黄皮哥,坏了啊,咋没反应?”叶红鱼嘀咕道。 我过去看了一下,井水波澜不惊,确实一点反应没有。 “黄皮哥,是不是我机缘很差,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这口神井的认可?要不还是你来吧。”她有点失望地叹息一声,问我。 我说:“咋可能呢,红鱼,别妄自菲薄,你仙缘大着呢。你的命格不凡,如果就连你都都不能让它有反应,那谁都不行。” 我这倒不是哄她,她确实天命不凡,虽然她看起来像是那诡异的鬼母命格,但一个让红衣女和古河联手打主意的女人,可能平凡吗? 我绕着这口天井走了好几圈,想要找出门道来。 想必随着时间的消逝,这口天井早就不像当初那般神奇了,曾经赖布衣看上一眼就能看到那一角未来,但现在都过去上千年了,它早就失去了往日神威,想必要借助特殊的办法才能开启。 走了一会,我脑子里冷不丁升起一个念头,这就像是刻在我脑子里的东西。 阴阳相交,凭阳融阴,以阴借阳。 古河应该没有猜错,这口井需要借阴阳之气才能开启。 于是我立刻掏出一张火符,对叶红鱼道:“红鱼,把手给我。”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将这张符放在我俩手心。 我拿着她的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阴阳太极图,紧接着猛地引燃了火符,将它投进了井里。 与此同时我嘴里默念:“水火自然成既济,阴阳和合自相符。真个夫妻齐守志,立教牵惹在阴阳!” 念罢,这张火符遇水却未熄灭,竟像是一头小龙一样直钻水底。 井水开始不停地汩汩流动,像是被注入了生机。 “红鱼,开始!”我见太极符确实有了反应,立刻对叶红鱼说道。 于是她再次念起了我的名字,而我也立刻念叨起了叶红鱼的名字。 很快,眼前的一幕有点像是当年赖布衣看到的画面了。 我看到水中出现了一抹影像,由虚到实,越来越清晰。 我睁大了眼,首先我看到的是叶红鱼那张好看的俏脸,她在对我笑。 但很快这张脸却不停地变小,越缩越小,到最后竟然只剩巴掌那么大。 叶红鱼竟然变成了婴儿脸,而她也不是在井里了,而是躺在一个陶瓷罐子里。 她在陶瓷罐子里,闭上眼,就像是睡着了。 但我心里明白,这不是睡着,而是死亡。 果然,我继续看,我看到这陶瓷罐子竟然埋在一座坟墓里,而坟墓前的墓碑上刻着:爱女叶红鱼之墓。 ‘爱女叶红鱼之墓’。 当看到这块墓碑,我整个人惊醒了过来。 井水中的影像也消失了,不知为何,我整个人陷入惊恐之中,惶惶不安,升起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 但是为了不让红鱼担心,我故作冷静,看向了她。 而她似乎也已经看完了,她倒是没像我那般紧张,只是睁着那对水灵的双眸,似乎很是不解。 “红鱼,咋了,有啥不懂的?你看到了什么?”我直接问她,也想通过交谈化解心中的那丝不安。 她努着樱桃小嘴,道:“我确实没看懂,我看到了天空之上出现了一座庙。庙上散放着金光,像是神庙一样。我喊你的名字,可是没人理我,我想进庙里看看,却被推开了,那画面就消失了。” 听了她的话,我楞住了,着确实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难道说我未来会死在那座庙里? 苦思而不得解,但我也没去胡乱推测,至少叶红鱼没看到什么吓人的画面。 此时我很庆幸,没让她看自己的未来之死,如果让她看到我刚才见到的那一幕,她怕是余生都要活在梦魇之中。 我看到的代表着什么? 未来叶红鱼会越长越小,最后变成一个一个婴儿,死在陶瓷罐子里? 显然不可能,我又不是傻子,会得出这样的推测。 虽然不愿去解读这天机之相,但其实我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单从我看到的那一幕去解读的话,意思就是说叶红鱼其实早就死了?死在了那个陶瓷罐子里? 爱女之墓,这墓碑还是叶青山给立的?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但刚才那一角未来确实是这个意思。 从天井里我看不到红鱼的任何未来,甚至她还缩小成了一个婴儿,那是因为她没有未来。 “黄皮哥,你咋了,你想啥呢?”叶红鱼突然问我,将我惊醒了过来。 我假装淡定的一笑,问:“红鱼,你怎么不问我看到了什么?你就一点不关心自己的未来?” 她很认真地摇了摇头,说:“我不关心,黄皮哥,我害怕,你别告诉我。” 我心中一阵叹息,这妮子心思很敏感,估计也猜到了不太好。 但我还是骗她说:“怕什么?我看到你活到了九十九岁,躺在了我怀里,幸福地闭上了眼。” 她咧嘴笑了,笑颜如花。 “我才不要走在你前面呢,我走了,你一个老爷爷留在世上,谁照顾你啊?谁帮你洗衣做饭呀?”她用粉拳捶打着我的胸口,娇嗔道。 我心里很难过,但与此同时也升起了一番壮志豪云。 不管叶红鱼当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秘密,事实情况是她现在依然好好活着。 不管那诡异的一角未来寓意着什么,我都要护她一生安康。 哪怕,与天斗,我也在所不辞。:,,,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wap. /131/131394/30676520.html 042 一拳 我正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叶红鱼呢,耳边突然传来她的惊呼。 “呀,黄皮哥,快看井里,有东西。”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 只见,井水不停地的翻滚游动,很快在水面上竟然出现了一条红色的鲤鱼,还有一条金色的小龙。 鲤鱼在井面上欢脱的游走着,而小金龙则在后面追赶着。 它们就这样不停地游动着,很快井水都因为游动出现了涡旋。 神奇的是,很快这漩涡就变成了太极形状,而那一龙一鱼则像是太极两仪。 金龙为阳,鲤鱼为阴,水面已经变成了一张清晰的太极图。 太极图出现后,水面不停地下探,很快就见底了。 而井水干涸后,这太极图也消失了,但那个让古河念念不忘的盒子还在,就在井底。 我心底一喜,误打误撞还真就用太极符破了这天井的秘密,牵动了古家九代的宝物近在咫尺。 我拿出准备好的绳子,捆在腰间,另一边固定好后,对叶红鱼道:“红鱼,我下去一趟,你在上面等我,如果发现危险,你也跳下来。”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我则顺着绳子很快跳到了井底。 这小天井并不深,也就五六米。 我直接捡起了那盒子,虽然只有巴掌大,却很沉。 这是红玉石做的盒子,倒是没什么机关,我怀着紧张激动的心情立刻打开了它。 映入眼帘的是一雕刻着龙纹的通透翡翠,翡翠上还有一威严的金色龙头,看起来非常的珍贵。 直觉告诉我,这看起来像是古代君王的玉玺。 我立刻将它拿起,底下刻的倒不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类似帝王印章的下面刻的竟然是:昆仑帝印。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他娘的,我封号就是昆仑啊。 不过我不会真的天真到去认为这块帝印是专门给我准备的,也许只是巧合,毕竟昆仑是神山之名,不排除某个大人物也叫这名字。 但隐隐间,我也总感觉爷爷当年也许对我隐瞒了什么,他给我封号昆仑,绝对没那么简单。 以爷爷的鬼手之名,他一定是算到了什么,也可能是想让我借借这另外一个‘昆仑’的气运。 很快,我发现在玉石盒子底座还刻着一行小篆:镇于鬼母棺椁,鬼母魂断,青城太平。 看到这行字,我心底一喜,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趟值了! 看来只要我找到红衣女的棺椁,将这昆仑帝印镇压在上面,就能除掉红衣女了。 到时候,鬼母都魂飞魄散了,她在红鱼身上留下的眼睛印记,自然就没了。 心情大好,但我也没得意忘形。 虽然找到了解决掉鬼母的法子,但这一趟下井让我又卷入了两个谜团。 第一个谜团就是,那个吃实心肉的怪人,他是我父亲吗? 第二个谜团则是,叶红鱼的那一角未来,当年叶青山是否真的将她下葬过?如果她婴孩期就已经装进陶瓷罐子埋葬了,那么我的妻子叶红鱼又是谁? 这关于叶红鱼的谜团想必一时半会也解不开,需要我一步步去探寻。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了,岳父叶青山这人不简单,李八斗没有说错,他城府极深,而且李八斗还说他与古河认识。 叶红鱼的谜团需要时间来解,可吃实心肉的怪人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深入追查一下! 我可不信一个大活人会跳下井就莫名其妙消失了,井底下一定有密道! 我点燃了火折子,准备找寻一下。 刚点燃,传来一口气,这火折子就被吹灭了。 娘勒,突如其然的这一下,吓了我一跳。 我一直以为这井底下就我一个人,刚才只顾着取那宝物,都没顾得上探查一番。 刚要运气堪舆,我的脑门子一凉,像是有水滴在了我的头顶。 我抬手一抹,黏黏的,还带着股腥臭味。 暗道不好,我寻思不会是血吧,头顶有血肉模糊的尸体?不会是吃实心肉的怪人死了吧? 我毫不犹豫地就开了天眼,然后猛地抬头看去。 头上倒是没东西,但是在正前方有两个闪着金光的眼睛正滴溜溜地盯着我看。 这眼珠子很大很大,得有碗口大,显然这是什么巨大的精怪。 刚才的火折子就是它吹灭的,而滴在我头顶的不是血,应该是它的唾液。 我掏出手电筒,猛地用灯光照向了它。 通过灯光,我总算是看清楚了它的真面目。 这是一条体型硕大的蛇,暂且说它是蛇吧,其实只是长得像蛇,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觉得它可能就是李八斗口中的阴龙。 这是地阴龙,乃是井底灵物,也不知道是普通小蛇成精,还是地底的阴气和天井的神气所化。 我看到它的头顶鼓鼓的,隐隐也有化龙之相。 想必,如果古河不力保古灵,让那永世咒继续下去的话,这地龙很可能会成为他们古家的第十世后代,那就意味着古家真要出龙了,到时候势必会是风水界的一代宗师。 可惜造化被古河给毁了,但不能说古河就有错,谁也不想亲手杀掉自己可爱的孙女。 既然它是地阴龙,我也没太过紧张,它肯定是有灵智的,我不与它冲突,它不会杀我。 我用手电筒再次照了一下它庞大的身体,很快我发现我理解的还不够全面。 它身体一半成黑色,就如江水。另外一半居然是红色的,像一团火。 黑色为阴,红色则代表阳。 看来这还不是普通的阴地龙,居然半阴半阳。 它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忙说:“我无意打扰,只是下来寻人,你看到有个人下来后跑哪去了吗?” 它没理我,而是将庞大的身体朝我靠近了过来,似乎想赶我走。 而它刚挪动身体,我看到它身子底下居然压着一张阴阳太极图。 它的身体左边有一条通道,而身体右边也有一条通道。 我还算很有见解,立刻认出来,这是一阴一阳两条路,活人走阳道,阴魂走阴路。 “那人走了哪条路?”我继续问他。 令我没想到的是,它突然发怒了,张开了血盆大口就朝我咬来。 我一技惊雷诀立刻轰向了它,但是却不疼不痒,它的血盆大口直接落下。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时,我眼前划过一道身影。 那吃实心肉,可能是我父亲的怪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高高跃起,直接一拳砸下。 那不可一世的地龙,竟然被他一拳砸瘫在地,吓得匍匐着不敢动了。 wap. /131/131394/30676521.html 043 撒谎 体型硕大的地龙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从它的眼神不难看出,这家伙不止一次被这怪人揍过,都条件反射的产生了心理阴影。 这让我无比震撼,看向那怪人的眼神也充满了敬畏。 要知道他刚才可一点玄阳之气都没外放,就是单纯依靠的力量,一拳砸瘫了地龙。 这是多么夸张的力量,何其狂暴的身体素质,称得上一个霸王之体了。 趁着这地龙被打趴下,我忙向前走了几步。 我每向前走一步,这地龙就会退一步,一直挡在我的身前。 它显然是不想我来到太极图上,不想我进入那两条通道。 看来这地龙就是个看门的,它的职责就是看守这两条阴阳通道。 我寻思若不是这怪人在,它都要把我给吃了。 终于,它退到了太极图上,而我也可以看清那两条通道了。 通道很深,一眼望不见尽头,这让我很好奇,西江市地底,怎么会有两条密道。 我大概观察了一下,这通道应该有很久的年代了。 正常情况下,在地底修密道,要么是战争用,要么就是修建陵墓。当然,也不排除有盗墓贼挖盗洞,不过从这两条密道的复杂程度来看,不太可能是盗洞。 而西江市在近代史上也没发生过大的战争,所以也可以排除是打仗修的地道。 也就是说,这是陵墓通道。 谁的陵墓?鬼母红衣女?还是青龙山主? 显然都不是,他们的坟墓一个在青丘山,一个在青龙山。 隐隐间,我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很夸张的念头,但我暂时不敢去推测,我需要再看看。 我在地龙的虎视眈眈下,一脚踏进了那条阴路通道。 刚踏上去,哪怕穿着鞋子,我都能感受到一丝彻骨的寒气,很快又有逼人的阴气直袭我的身体。 我心底一紧,这种感觉很熟悉。 我突然就想到了那天超度无头女鬼时,李八斗强开阴阳路,我走在阴阳路上时就是这种感受。 而此时脚下这条阴路的阴气显然比那晚上还要浓烈,隐隐间我甚至感觉,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是不是真的会走到鬼门关,去那阴曹地府? 我立刻提起阳气,压住这丝阴冷的感觉,想要再走两步看看。 这时那吃实心肉的怪人一个箭步跳到了我的身前,挡住了我的路。 他郑重看向我,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才发现他的眼神非常的坚毅,远比普通人要来得深邃,显然他不普通,也是有着一身通天本领的。 既然他不让我继续走下去,那就说明我的能力还不够走这条路。 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觉得他可能是我父亲吧,我对他莫名的信任,没再强行往前走。 “我叫陈黄皮,我爷爷是青麻鬼手陈言,请问你认识他吗?”我试探性问他。 他没正面回答我,而是指了指我身后,又指了指井口的方向,示意我离开。 他的眼神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威压,我也知道是该退出了,他不让我在此逗留,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不得不后退,来到井底,喊红鱼拉我上去。 红鱼立刻开始拉绳子,而我则舍不得地再次扭头看去。 我看到他已经转身走进了那条阴路,他明明是一个活人,也许是因为吃了实心肉的缘故,没受到任何影响,每一步都走的无比坚定。 但我知道,他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看似轻松,身上一定也背负着某个常人没法想象的责任。 莫名地双眼一红,我再次冲他喊道:“你是我的父亲吗?” 他身体一僵,却没回应我,短暂愣神后,继续往前走,一会就消失了,而我也爬出了井口。 出来之后,我尽量不让这丝情绪影响自己和红鱼。 我笑着对她说:“东西拿到了,任务也完成了,马上可以出去了。” 她开心地点了点头,而我则将那红盒子里的帝印拿了出来,我不可能将这宝物送给古河。 思前想后,我从身上布袋子里取出了那枚之前苏青荷养孤煞的血魂珠,将血魂珠放了进去,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然后我就和叶红鱼走到了主井底下,好在绳子还在,我将绳子绑好,用力一拉,上面的古河立刻就开始将我们往上提。 一刻钟后,我和红鱼重见天日。 看到我们上来,饶是古井不播的古河,脸上也涌起一丝激动。 “黄皮,不错,我总算没看错人,能下井而归,你是千年第一人!”古河开心地说。 我装出一副心有余悸地样子说:“运气好点罢了,下面虽然没啥魑魅魍魉,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若不是我带着红鱼,凑巧凭借阴阳之气破了局,怕是也要像下面那上百枯骨一样,再难见到天日。” “可曾见到天井,帮我看一眼灵儿的一角未来?”古河最担心古灵,立刻问我。 我早就想好了说辞,直接道:“幸不辱使命,看到了。我在天井里看到了古灵,但那画面却不像是老爷子您说的那样,可以看到人的未来死亡。我看到的却不是死亡,而是见到古灵从那青丘坟里走了出来。” “哦?还有呢?”古河显然对我的话产生了兴趣,追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没了,就看到这些,我想继续看的时候,那井面上出现了阴阳太极图,最后井水下探,直接干涸了。” 我自认这一套说辞天衣无缝,真假参半,有时候比真相还容易蛊惑人心。 古河寻思了会,点了点头,道:“看来灵儿那丫头还有一劫啊,你没看到她的未来,也没看到她死亡,可能意味着这一劫的生死,就连天意都看不透,不愧是当年青衣男留下的永世咒。” 我心中发笑,嘴上却恭维道:“古灵小姐天命不凡啊,连老天爷都没法定她生死,想必一定能逢凶化吉。” 古河听了我的话,也爽朗地笑了起来。 这时,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问我:“黄皮,你说那口天井干涸了?这么说来,井底那盒子也取到了?” 我掏出那个红玉盒子,递给古河道:“运气不错,取到了,一取到我就上来了,我怕有什么机关还没敢碰,老爷子您长长眼。” 古河激动地接过这牵动了他们古家九代的盒子,结果之后打量一圈后,就直接打开了盒子。 当他看到玉盒里的雪魂珠时,明显愣了一下,他显然知道血魂珠,这玩意虽然珍贵,但还不至于当得上天井里的千年至宝啊。 突然,他冰冷地看向我,沉声怒喝:“陈黄皮,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我玩狸猫换太子的把戏?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话音一落,那道黄泉剑气再次笼罩在我头顶。 wap. /131/131394/30676522.html 044 推断 当古河突然对我祭出他的黄泉剑,我的心突突乱跳。 难不成他对这井底的宝物很了解?一眼就看穿我掉包了? 在那个瞬间我有点慌,但过硬的心理素质驱使下,我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古河有可能对这血魂珠很失望,在故意试探我。 于是我装出一副很生气地样子,全然不顾头顶的黄泉剑气,直视着古河,郑声道:“古老爷子,你什么意思?什么狸猫换太子?我取了这盒子就第一时间上来了!” “你没有掉包?这天井之下怎么可能只是一只血魂珠?”古河冷眼看我,继续施压。 我直接回道:“那我哪里知道,老爷子,你如果不信我,又何必让我下去?” 说完,我将自己的布袋子往地上一扔,道:“老爷子,你不信就自己搜吧,我所有东西都在这,总不能把它吃了吧?” 古河变得半信半疑,他对一旁的花韵道:“看看你弟子是否撒谎。” 然后他还真就蹲下来检查我的包裹,看来真的对血魂珠很失望,不想放过半点可能性。 不过我也没紧张,他是检查不出来的,在井底我就已经将那昆仑帝章藏进了晶体娃娃内的小青龙肚子里。 花韵直接将手放在我的头顶,口中念叨着:“马性未训如火烈,牵给教主受教戒。金花洞中独修时,但见桃花任凋谢。无名无利心清洁,有仙有道消旧业。吾奉金花教主法旨,急急如律令!” 她这是出马仙的驯马咒,如果我真是她的出马弟子,那就等于被她给控制了,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 “陈黄皮,我问你答。你说,你从天井下面得到的真是这玉盒,从未动过吗?”花韵依旧是演技派,无比神圣地问我。 我的演技自然也不弱,装出很敬畏的样子,回道:“弟子回禀仙主,确实得到红玉盒子后,未曾打开过,里面具体是什么,弟子并不知情。” “好,你做得不错。”花韵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松开了手。 这时古河也检查完了我的包裹,没找到想要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古爷,我试过了,他没有撒谎,很真诚。”花韵用她温柔如水的声音对古河说。 “哈哈,黄皮啊,别怪我多心。这玩意牵动了我们古家九世,我不得不慎重啊。”古河拍了拍我肩膀说。 我装出半分委屈半分理解的语气,道:“我是一心帮老爷子您做事的,实在没想到您会不信任我。我刚才一时失望,语气冲动了些,老爷子您也别怪我。对了,这毕竟是天井里的宝物,想必不是普通血魂珠,老爷子您再研究研究?” 古河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拿起血魂珠研究了会,很快就发现了盒子底下的字。 就是那句:镇于鬼母棺椁,鬼母魂断,青城太平。 “哈哈哈,原来重点在这!看来玉魂珠虽不算至宝,但它功效却如此逆天。有了它,青丘坟一行,倒是有了依仗!”古河变得很满意。 我心底想笑,真没想到这种天字号风水师竟然被我一小人物给玩得团团转。 “花韵,带红鱼先出去,我有话对黄陂说。” 花韵立刻带着红鱼先出了地下室,而我则安静地站在古河身边,他单独留下我,肯定有重要事情要对我说。 看着依旧悬在我头顶的那把有形的剑气,古河笑着问我:“黄皮,我这黄泉剑怎样?” 我如实道:“很强,斩妖除鬼,甚至杀人,它都是一把好剑,想必那晚我在伊人湖畔,看到的宛若流星的剑气就是老爷子的黄泉剑吧?” “哈哈,你很有见识。我这黄泉剑虽不如那几个大佬的一些镇魂法器,但它强就强在不仅可伏妖斩鬼,更可杀人。黄皮,想不想拥有这样一把剑?”古河拍了拍我肩膀,问我。 我忙道:“小子不敢。” 他从身后掏出一个修长的红木盒子,道:“这是我让人专门仿照黄泉剑打造的,虽没我的黄泉剑威力大,但对你来说也够用了。里面还有我附赠的黄泉剑诀前六诀,后三诀是我古家不传秘术。日后如果你对古家功劳够大,我也可以考虑传授给你。” 我受宠若惊道:“老爷子,这礼太重了。” “哈哈,是重了点。不过老爷子我今天高兴,再说了我也不是白给你。过两天的玄门大会中,会有一场选拔大赛,只有通过选拔大赛的人才能有资格进入青丘坟。我把这传给你,也是希望你务必得到这个资格!”古河笑着说。 原来是另有所求啊,不过能得到古家的黄泉剑诀,这真是天大的意外收获。 我接过红木盒子,疑惑地问:“玄门大会选拔大赛?还要比试?” 他解释道:“你以为西江这斩龙局的机缘,我古家可以独享?盯着它的宗门多着呢,这次选拔卧虎藏龙,没那么容易的,你必须给我争取一个名额。” 我心中还有很多问题,不过古河继续对我说:“行了,今天你也辛苦了,离玄门大会还有两天,明天我再跟你具体讲这事,你先回去休整一下。” 我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道了声谢,出了地下室带着红鱼回了叶家。 回到叶家,我立刻去了书房,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比较多,谜团也接踵而至,我必须第一时间把它们捋顺了,不然稀里糊涂地只能做别人的棋子。 我像上次一样,找来白纸,将一个个名字和重要线索写下。 青龙山、青丘坟、赖布衣、青衣男、古家、永世咒、天井、可能是我父亲的怪人、井底的墓道、看守阴阳墓道的地龙…… 当我在纸上密密麻麻写下这些横跨千年的每个人物和牵扯到的细节,最终我脑子里冷不丁就得出了一个推断,一个我在井底就大概猜想到的结果。 很显然,在西江市地底下,也就是曾经的青城地底,有着一座规模非常大的陵墓。 这个陵墓的主人可能才是曾经的正主,而青龙山中的棺中人和青丘坟里的红衣女可能都是后来的。 李八斗跟我说过,青龙山主和红衣女出不了这两座山。 也就是说,不是它们自愿留在里面,而是被困在里面,或者是锁在里面的!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青龙山主和红衣女其实也只不过是那所谓天罚的一颗棋子! 这西江的风水大势斩龙局,它要镇的不是青龙山主、不是红衣鬼母,也不是要让生灵涂炭,它的最终目标,可能就是我推断的那个陵墓的主人! 想到这,我一阵心惊,如果地底下真有这样一座大墓,它的主人到底是谁?会引来如此大的一个天道布局镇压? 与此同时,我心中还有一个更加荒唐的念头。 当年赖布衣所见的扛棺青衣男,他与天眼对视,且不畏神灵。他说天下没有神灵,神在心中,每一个人都是神。 他一尺砸出了天井,放进了鬼子棺材,留下了永世咒。 他这是在干嘛? 我额头浸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得出了一个恐怖的猜想。 他在与天斗法! 天要斩龙,他不答应! 所以他在破局! wap. /131/131394/30676523.html 045 暗号 天要斩龙,那扛棺的青衣男却不答应。 脑子里升起这个念头,我真是冷汗连连。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如此惶恐,也许是因为那青衣男和高冷男可能是同一个人,我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朋友,在替他担忧? 毕竟这可不是随口一说的与天斗,而是实实在在的在与天斗法啊。 这所谓的斩龙局不是要斩真正的龙,而是要斩断青城地底的陵墓气运。 这天也不是所谓的九天神灵,这就是一玄而又玄的天道法则,这法则束缚六道,不管是人神妖鬼,都得遵守。 可当年那青衣男却想破掉这法则,想毁掉这天命降下来的斩龙局。 他想干嘛?难不成那我推测出来的陵墓里埋葬的是他老祖宗? 不管他目的是什么,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凶险,我承认他手段通天,但实乃九死一生,甚至还要牵连子孙后代永世翻不了身。 但他依旧这样做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佩服之余,我也为自己的命运升起一丝担忧。 先不说高冷男和青衣男是否为同一人,至少他们应该是同一个宗门的。 “他屡次出手救我,真的是在单纯的保护我吗?还是说我其实是一颗重要棋子?他这场与天交锋中用得着我,我不能这么快就死了?”我脑子里一连串升起了几个问号。 我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去深想,强行压下了这个念头。 这涉及到真正的通天之辈之间的布局,以我目前的能力没有资格去怀疑他。 我将那张用来分析推演的白纸撕掉,掏出了古河给我的那个红木盒子。 此时的我急切地希望自己强大起来,也许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可能到死那一刻,我都会死得不明不白。 盒子里是一把地精铁打造的剑,剑柄上刻着它的名字:深渊。 倒是个不错的名字,也是把像样的好剑,虽然不如古河的黄泉剑厉害,也没爷爷留给我的九眼铜钱剑玄异,但九眼铜钱剑境界越高威力才越大,而且它只能斩妖伏鬼,对人却没用。 但这把深渊不一样,它可以练黄泉剑诀,意味着它能杀人,而我现在很缺这样的手段。 盒子里还放着黄泉剑诀的拓本,不过只有大半本,最核心的三剑被古河给撕了。 因为从小就一直读书的缘故,加上我记忆力很好,我先是将剑诀与修炼方法都给背了下来。 然后我引燃了盒子里的那张剑符,黄泉剑诀妙就妙就妙在这剑符上。 它的攻击手段不是寻常的拿剑挥砍刺杀,而是要祭剑符凝出剑气,以剑气伤敌,就像古河的黄泉剑气一样,非常神秘强大,堪称真正的飞剑。 我的悟性还是很高的,两三个小时后就大概掌握了门道。 这一炼就是一个晚上,我毫无困意,若不是必须睡觉,我都不想睡了。 次日一早,我就出门了,按照约定,我要去茶楼见古河,他要给我讲关于玄门大会的事情。 出门前我看到了叶青山,上次在伊人湖畔度了无头女鬼后,他就一直对我态度不太好,觉得我会牵连到红鱼,很少对我正眼相待。 不过这一次他却对我特别友善,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黄皮啊,机会来了,玄门大会,你给我好好崭露头角,别丢了你爷爷的名声,不要丢我叶家的脸,必须给我弄个名额回来。” 他的话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看来他可不是普通的西江首富啊,居然还知道古河发了玄天帖,召开了玄门大会一事,确实如李八斗所说,我这个岳父深藏不露! 这让我越发相信,我看到的爱女叶红鱼之墓和他有关。 我点了点头,坚定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我就去了古道茶楼,在包间见到了古河。 问了声好,他直接道:“黄皮啊,西江已经来了不少玄门之人,我们就长话短说。” 我点了点头,他继续道:“我和那几个能在玄门发号施令的大人物沟通过了,最终我们决定这次进入青丘坟的名额一共有八个,其中有三个名额是固定的,不需要争夺。其中一共名额是叶红鱼,我们古家作为东道主也有一个固定名额,另外一个固定名额的人身份特殊,不方便对你透露。其余五个席位则需要通过比试,获胜者可以进青丘坟。” 我楞住了,红鱼直接进? 感觉古河一定还在打红鱼念头,但我也没多嘴,这事我没有资格拒绝,肯定叶青山也知情,他今天那么高兴也是因为这个。 “古老爷子,你意思古家那个固定名额给我?我不用比了?”我好奇问道。 “想啥呢,那个名额是给古灵的。你给我讲的关于她的一角未来,我昨晚寻思了一夜,既然天意如此,我觉得还是得让她进青丘坟一趟,把命运交给她自己。此去一行异常凶险,所以你必须夺取一共名额,保护灵儿周全!”古河斩钉截铁地说。 我忍不住道:“老爷子,既然此行凶险,还那么多人挣破脑袋?” 他道:“因为青丘坟和天井一样,只有练气六十六层以下的人可以进,虽说凶险,但大凶之地必有大机缘,那些玄门正统谁不想磨练一下年轻子弟?如果不能从青丘坟里走出来,那只能说明他们不配被称为天才!而一旦成功走出来,得到凶地机缘,那将是脱胎换骨的机遇!”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他没跟我明说,但他的话让我越发坚信了自己的推测。 入青丘坟镇鬼母之魂只是个幌子,西江地底有大墓,让天才们争抢的机缘不是红衣女,而是那大墓! 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老爷子,我懂了。我会努力的,但是这等机缘,那些想我死的大人物想必不会让我轻易得到,您也别对我抱有太大希望。” 他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我们开过会了,说这等造化不能让你参与,在比试中会让那些厉害的风水师联手绞杀你,不会让你成功,甚至还要找机会杀掉你!” 我心里打了个咯噔,这他娘的不是要让我去送死吗? 这时,古河又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我,说:“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陈黄皮,而是我古河亲传弟子古星辰!” 我有点懵,但打开盒子后我就明白了。 古河给我准备了一张真正的人皮面具,甚至还有配备的易容符咒,他要让我改头换面。 虽说他是在利用我,但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天大的机会。 我也没拒绝,立刻拿起这精心处理过价值连城的人皮面具,直接戴上,我想试一下合适不合适,看看这传说中的易容面具是否真的管用。 戴上之后,我调整了一下,发现就像是长在我脸上的一般,我特意照了一下,居然真的变了个人。 这张脸很普通,放在人群里就会消失的那种,却又给人一种非常沉稳的感觉,让我看起来像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老爷子,谢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抱了抱拳说道。 有了它,我真的可以在玄门大会上毫无顾虑的大展手脚了。 古河又给我交代了一些玄门大会的细节,然后我就离开了。 离开之后我没急着回去,通过这次谈话,我越发坚信此次青丘坟一行,面对的危机不仅是红衣女,还有那神秘的大墓。 于是我直接去了古玩街,那里名义上是古玩街,其实是一条盗墓下地的人销赃的地方,自然也有很多下墓的东西卖,我想去撞撞运气,看能不能在临行前多准备点防身手段。 当然,我也想试试戴着这面具,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我来到一家卖下墓工具的店铺,在里面四处逛了起来。 我拿起了一把铲子,随手看着。 就在这时,一张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晚上八点,城西老城墙有龙。”我耳边响起一道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扭头看去,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戴着一顶鸭舌帽,看起来很神秘。 “干嘛啊?”我假装疑惑道,其实我知道这是行话,是他们的接头暗号。 “地占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他又莫名其妙地说道。 我有意接触他下,于是直接说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wap. /131/131394/30676524.html 046 荟聚 见我对上了暗号,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明显一用力,示意我跟他走。 我也是艺高人胆大,没想太多,跟着他就出了店铺。 我俩来到一个没人的巷子,他给我递了根烟。 我边推掉他手中的烟,边说:“我不抽烟,兄弟你几个意思?” 在我推他的烟时,我特意看了眼他的手。 他的手指很是细长,虽算不上温润如玉,但也是双干净的手,看样子是下过地,但绝对不是身经百墓的摸金校尉。 我打了个激灵,寻思不会是被骗了吧? 这他娘的不是摸金校尉,而是条蛇? 在倒斗圈子里,这是行话,有蛇指的就是碰到卧底了。而他刚才说老城墙有龙,指的是碰到大墓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他又对我说道。 这次我不敢接话了,我直接道:“你说啥呢,我听不懂。” 说完我转身就走,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当作盗墓的被抓起来,因为我看到他鸭舌帽下的那张脸挺坚毅的,十之真的是蛇。 “别走,你遇上事儿了。”他搭住我的肩膀,不让我走。 我索性摊牌道:“老哥,我实话说了吧,我真不是下地的土夫子,就是喜欢看这方面的故事,刚才跟你对着玩呢,你认错人了。” 他却径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你指甲缝里没有老泥,一看就不是行家。” 这下我就纳闷了,忍不住道:“那你找我干嘛?我还以为你是蛇,要抓我呢。” 他点上烟,吸了一口,说:“你虽不是土夫子,但你身上却有那股味。我刚才第一时间也以为你是,直到刚才看了你的手,才确定你不是。还有我需要解释一下,我不是蛇,也不是摸金校尉,只是从事的工作与这方面有关。” 我寻思了下,他不是蛇又不是土夫子,还从事这方面工作,难道是个倒卖文物的? “老哥,我身上没宝贝,你别找我了。”我摆了摆手,准备离开,他说我身上有味道,估摸着闻出来我下过墓了,我确实通过天井碰巧看到了一神秘的陵墓密道。 他沉声道:“别急着走,我说你遇上事了,是真的,想必你见过那个人了吧?” “谁?”我这下子真是莫名其妙了。 他倒是够直接,开门见山道:“一个怪人,在晋侯墓里一拳砸死了千年尸王的狠主子。” 听到这,我哆嗦了下,我明白他说的是谁了,不就是那个一拳打瘫了井底看门的地龙,那吃实心肉的怪人? 我之前以为他是被困在井底的,没曾想他还在千里之外的晋候古墓出现过。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让我对这个可能是我父亲的怪人身份越发好奇。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为什么会一直出现在大墓里,他难不成以吃实心肉为生? 不过虽然心中好奇,我也不会出卖他,眼前这个鸭舌帽男人身份玄乎,在没有搞清楚他真实身份,以及目的是什么之前,我不会给他透露半点信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拳打千年尸王?你是在给我开玩笑吧?”我笑着说。 他却郑重道:“你一定见过他,我这的鼻子不会骗人。你最好把跟他见面的情况告诉我,否则你将有血光之灾,我没恐吓你,这个人非常邪乎,所到之处灾祸连连。” 我冷笑一声,说:“真不知道你在说谁,不瞒你说,我也是个风水师,我倒是想瞧瞧这天底下有什么奇人异事敢害我。” 说完,我还故意提起了我的一身玄阳之气。 他明显也是个行家,眼中掠过一抹诧异,对我道:“可以,年少有为啊。原来是个风水师,那倒是不奇怪了。看来你也是接了玄天帖,来参加那玄门大会的吧。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许我们是同一个目标。” “哦?你也是参加玄门大会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在什么?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什么隐秘?”我明知故问,其实知道他应该也是冲着那神秘大墓来的。 这家伙是从晋候墓过来的,看来这西江地底真的埋着大秘密啊。 他笑了笑,压低了帽檐,说:“兄弟,你就别跟我装聋作哑了。既然你见过那怪人,自然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希望你能成功闯关,到时候进了青丘坟,也许我们还能有个照应,该让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 我也笑了笑,道:“看来老哥对自己实力挺有自信啊,那就玄门大会见!可别到时候,我拿到了名额,你自己没进来哦。” “哈哈,到时候见分晓。对了,我叫李津,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处?”他自报家门。 我寻思了下,没听过这个名字,抱了抱拳,道:“古星辰。” “古家的?有点意思了。”他愣了一下,很快意味深长地一笑。 我也没再多说什么,道了个别就离开了。 特意绕了好几个巷子,确定他没跟踪我后,我才摘掉面具,换回自己的装束回了叶家。 我闭门不出,全心在书房练气练剑,这次玄门大会显然卧虎藏龙,想要摘下一个名额未必容易。 不过既然我有了古星辰这个身份,倒是可以放手一搏,也不怕锋芒毕露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试试我在玄门天才中处于什么水准。 这一整天我都在练黄泉剑诀,因为我会的其它玄术都已经融会贯通,只是碍于气机不足,继续精进也很难,但黄泉剑诀昨晚刚入门,倒是需要好好练练,练好了真谈到上擂台斗法也许用处不大,但要说杀人,怕是也没几个对手。 因为已经入门了,加上我悟性确实可以,前三诀倒是信手拈来,到了第四诀,我废了几个小时功夫,才能凝气成剑,至于那第五剑,因为我刚入洞玄不久,倒是有点难,勉强只能凝出剑气。 但有了这四剑,想必也够用了,不说一举拿下头名,保一个名额应该不难。 一晃两天过去了,玄门大会正式开启。 场地搭在青龙山脚,由叶青山和古家联手打造,当真是无比庄严气派,叶家虽不是玄门家族,倒是一只脚踏进了玄门。 我一开始还是以陈黄皮的身份登台的,大概扫了一眼,这次玄门大会当真是吸引了很多人,光是参加资格赛的就有五十人左右,这还是条件设在三十五岁以下,练气境设在知命之下,要不然可能更多。 看来青丘坟虽然凶险,但正如古河所说,太多人想要得到这凶地机缘了。 而我却知道,事实上青丘坟中的鬼母红衣女可能只是一颗棋,最为凶险的是那很少有人知晓的神秘陵墓,这一点可能古河也不知道。 可是那神秘的鸭舌帽李津又怎么知道的? 我对他的身份顿时好奇了起来,忙四处看起了参赛的风水师。 这一看,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竞争对手实力都不弱啊,当真是风水圈里的大部分天才荟聚于此了。 当我打量他们,我发现大部分人都在看我,我顿时想起了古河的那句话,他们要联手绞杀我! 更让我胆寒的是,八尸门的苏青荷,这恐怖的女人居然也来了,此时她嘴角挂着冷笑,正深冷地看着我! 可是我却没看到李津,我寻思他是不是实力不够,不敢参加,想通过旁门左道的法子入青丘坟? 然而当我看到观战台下的那三个内定的黄金座椅时,我楞住了。 叶红鱼和古灵这两个娇娇女自然坐着,而那最后一个固定席位上坐着的不正是鸭舌帽李津吗? 我皱起眉头,他到底是谁? wap. /131/131394/30676525.html 047 邪魅 鸭舌帽李津的身份让我顿感好奇,直觉告诉我,他也许并不是风水圈子里的人。 而当我看向他时,他的目光也在台上参赛的风水天才们身上游走。 他显然也在找我,不过不是找现在的我,而是在找古星辰。 最后他没找到,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时,古河从主台上站了起来,他坐的并不是最中央的位置,核心席位上还坐着两位老者,想必是玄门正统龙虎山这种大宗们的来客。 不过古河是玄天帖的下帖者,作为东道主自然由他来主持。 他冲众人摆了摆手,道:“首先感谢来自各大玄学宗门的老友以及年轻天才们赏脸,这次玄门大会的意图想必大家也知道了,那就是入青丘坟,镇杀鬼母之魂。因为此行凶险,所以我们需要选拔出五位最优秀的天才,陪同三位身份特殊之人一起进入。” 说完,他指了指固定席位上三人,介绍道:“其中一位是我孙女古灵,她的身世和青丘坟有关,自然要进入。另外一位不是我们玄门中人,但却和风水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也是此次大会半个东道主叶家后人,更是名震四方的青麻鬼手的孙媳妇,叶红鱼。至于这第三个人……” 说到这,他干咳了一声,才继续道:“他不是来自玄学宗门,身份特殊,不便透露,不过他掌握的线索非常多,有他在,这趟青丘坟之行胜算更大。” 古河的介绍让我对这个李津越发好奇了,难道他是用自己掌握的线索换得了这个席位? 感觉不太可能,隐隐间我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十之来自上面。 自古以来,风水一途都和皇家密不可分,历朝历代都有着自己的国师、天师,那玄门正统龙虎山也素来插手庙堂。 虽说当今年代,风水圈子成了民间玄学,但庙堂之上其实也是有着一个队伍的。 那个被古河称为天下第一镇守皇城的老乌龟,他其实就是充当着当代天师的角色,爷爷也跟我说过这个人,单说这天下第一的风水大师可能在龙虎山或者昆仑山,但要说这杀人第一的风水师,绝对是坐守皇城的陈北玄。而他的绰号其实不是老乌龟,而是入云龙。 如果李津是来自上面,那一切就合理了,他们掌握的讯息绝对不比任何一个玄学宗门少。 而这也让我越发好奇,那个可能是我父亲的怪人,以及西江地底的陵墓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这斩龙之局实在是牵动了太多关注,就连官方都派人过来了。 很快,古河就介绍起了比试规则。 规则倒也简单,参赛的一共有五十位风水师,分为两组,每组进行一场集体赛,集体赛顾名思义,就是全组风水师上一个擂台,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最后留在擂台上的五名风水师算是过关。 最终两组脱颖而出的十名风水师,还要进行一场破阵赛,十人将被一起送进一个禁地,率先走出来的五名风水师,将成为最终胜者,可以进入青丘坟。 规则听起来很简单,其实也很残酷,因为不排除我这种被联手绞杀的情况,而这就是现实,如果连这种危机都化解不了,哪怕进了青丘坟,也将成为里面的一具枯骨。 半个小时后,将举行第一小组的淘汰赛,而我自然被安排在了第一小组。 按古河的意思,我要在第一小组落败,当着所有风水大佬的面让自己显得不是很强,这样有助于我不被盯上,能放松他们对我的戒备,让我活得更久一些。 不得不说,古河虽然别有用心,以为我是他们古家的马前卒了,但这一招瞒天过海确实正合我意。 开赛前,我特意去和叶青山和红鱼见了一面。 叶青山很期待地对我说:“黄皮,叶家的气运就放在你身上了。不给我拿回一个名额,你不配做红鱼的丈夫!” “爸,你说什么呢,别给黄皮哥那么大的压力。”叶红鱼有点生气,然后柔声对我道:“黄皮哥,你不用给自己压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不能拿到名额,我也不会怪你。” 我温和地笑了笑,说:“我一定会陪你一起进入青丘坟!” 但是我不能告诉她,我将以古星辰的身份陪她进入。 很快,第一小组淘汰赛正式开始。 二十五位风水师一起上场,我大概扫了一眼,就暗道不好。 这分组显然有猫腻,我这组的风水师很强,苏青荷以及另外几个让我看不透的风水师都分在了这个小组。 看来古河没有恐吓我,那几个金字塔尖的风水大拿,真的是要借刀杀人了。 如果我死在了这群年轻风水师的手里,想必哪怕是高冷男也束手无策,毕竟这是公平比赛斗法,生死由命,他总不能为了我得罪整个风水圈,大杀四方吧? 伴着金锣三声,淘汰赛正式开始。 这些风水师立刻四下散去,同时将自己的一身本领都展示了出来。 有人放出了一条大蛇盘在身上,看着极其诡异。 有人握着灵塔,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是想招鬼为己用。 还有人手中举着一把屠刀,一副要举刀杀人的凶狠姿态。 …… 手段齐出,显然他们是想一上来就镇住参赛的风水师,让人不敢与其斗法,尽可能的往后留。 不过他们虽然厉害,但其实我大概观了下气,基本都在洞玄境之下,应该不是我对手。 这也正常,如果风水师那么容易练气,我也不会被爷爷称为天才,甚至为了保我,还不惜葬送青麻鬼手的命。 但是有两个人,我不得不重视。 其中一个自然是苏青荷了,她安静地站着一动不动,眼神中满是冷傲,像是不将一切放在眼里。 另外一位是个很瘦的男人,按理说年龄应该不大,但是却骨瘦如柴,看起来阳气都不足了,弱不禁风的样子,却给我非常危险的感觉。 而且这瘦男人右手手腕上还绑着一根红绳,这红绳的另一端系在他身旁的棺材上。 这不是普通的黑棺材,而是一口水晶棺。 我看到棺材里躺着一具女尸,穿着透明纱衣,长相和身材都不错,看起来跟刚死得一样。 但我知道,她绝不是刚死之人,这棺中女尸诡异的很,特别是那高高隆起的小腹,明显怀孕七八个月了。 这时,瘦男人拉着水晶棺一步步走向了我。 邪异一笑,他对我道:“你就是陈黄皮?今天我李秋石正式通知你,你的命我收了!” 李秋石?我倒是不认识。 这时,我突然听到有人惊呼:“不好,居然是香炉女尸,怎么能让这种妖人参加玄门大会?” 听到香炉女尸四个字,我楞住了,李秋石我可以不认识,但这香炉女尸我可是听过的! 那是晋候墓里的一具诡异女尸,专门蛊惑那下墓的土夫子跟她行房。 日赵香炉生紫烟,这是倒斗圈子里流传很广的一句打油诗。 赵香炉就是那香炉女尸,她肚子里的孩子被戏称紫烟,而她怀孕是死了后被盗墓的土夫子玷污了之后才怀上的! 我皱起了眉头,这香炉女尸不知怎么被盗出来了,看样子分明是冲我来的! 突然,水晶棺里的美艳女尸猛地睁开了眼,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还邪魅地冲我笑了起来,跟认识我似的。 说实话,她这样子看得我心里发毛。 但我却心中一喜,这玩意也是晋候墓里出来的,而李津说那可能是我父亲的怪人在晋候墓里一拳打爆了个千年尸王。 我寻思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只要制服了这邪异女尸,指不定能套出点关于那怪人的重要讯息。 隐隐间我总感觉它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能多掌握点线索,去青丘坟的存活概率也能高上不少。 wap. /131/131394/30676526.html 048 归来 打定了主意要从这女尸嘴里套话后,我就不再磨蹭,直接拔出了身后的九眼铜钱剑。 往地上一插,我冷声道:“想要我的命,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李秋石阴森的笑着,刚要开口,身后却响起几道怒喝。 “这个陈黄皮好猖狂啊,真以为自己有资格和我们打吗?” “是啊,罩着他的青麻鬼手都死了,他这一脉都断了,还搁着装啥呢。” “要不我们一起上吧,先把他干趴下,也少个对手。” …… 一道道议论声响起,我心中冷笑,肯定是安插进来的那几个想杀我的风水师在煽动情绪,想一起围攻我,然后浑水摸鱼。 他们很快就达成了一致,大部分人都看向了我,眼神或戏虐或幸灾乐祸,只有极个别在同情我。 看到这一幕,我莫名又想到了当年爷爷安慰我的那句话:“黄皮,世人辱你骂你甚至想杀你,你且受着。没有忍辱偷生,又哪来的偷天窃运。当有朝一日,你能真正不动如山,一人一符一剑皆是造化,他们且看着!” 心中一阵酸楚,这种被几乎所有人围攻的感觉真不好受。 不过既然今天我注定要像条丧家之犬般落败,至少也要像模像样的输,不能辱没了爷爷的名声。 于是我猛地拔出九眼铜钱剑,一剑指向群雄,沉声喊道:“要对付我,就一起上吧!” 看台上那几个大佬,看到我如此自负,分明轻视了些许,在他们看来不能忍辱偷生,再耀眼也是流星,更何况我还未必耀眼。 “太狂了,一起上,让他知道什么才是天才!” 伴着喊杀声,大蛇朝我撕咬而来,厉鬼朝我汹涌扑来,那凶狠的屠夫更是扛着那把屠刀一刀劈来。 我成了众矢之的,杀机四伏。 但我却一点也没慌,我将玄阳之气控制在三十二层左右,也就是登堂之境的巅峰,快要进入不惑境界,隐藏了一个多的境界。 “来吧,让我看看谁能要得了我陈黄皮的命!”装作很猖狂地怒吼一声。 我迎难而上,左手掐住惊雷诀,右手提着铜钱剑,三枚铜钱阵阵嗡鸣。 “一诀惊冬雷!” “二诀镇阴魂!” “三诀斩魍魉!” 接连打出三记惊雷诀,与此同时我还用铜钱剑一剑刺中了那条大蛇的七寸。 瞬间阴魂散,大蛇倒。 好几个人楞住了,没敢再上前,他们没想到我施法速度居然这么快,接连可以放出这么多道雷诀,同时还能控剑。 要知道,同样的气机情况下,比的就是对符箓玄术的施展速度,甚至当操控符诀的水平出神入化时,可以越境杀敌。 “去死吧!”这时,那屠夫的大刀朝我落下。 这看起来是个必杀之局,其实我早有防备,这屠夫明显不是风水师,他太阳穴鼓起,分明是个武夫,就是想混在风水师里杀我,毕竟寻常风水师的手段是杀不了我的。 而我却双脚猛地往地上一蹬,整个人不退反进,同样高高跃起。 很精妙的躲过他这一刀,我利用极强的平衡性,在空中来了个回旋转身,一技横踢,直踹他的胸口。 由于我本就在擂台边缘附近,而我这一脚更是用出了全力,直接将他踹出了擂台。 “风水擂台不斗法,却要比武?抱歉,比武你也不是对手!”我看着滚落在地的屠夫,冷笑着说。 “呵呵,自以为是。就这手段把你得瑟成这样?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李秋石冷笑一声,同时用红绳拉开了水晶棺盖。 那女尸猛地直立而起,从棺材里跳出。 她没继续动,只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一直注视着她,这香炉女尸凶名极甚,不可小觑。 然而她却一动不动,就那样看着我笑,发出了哞哞的笑声,就连半点尸气都没外放。 就在我纳闷间,我耳边突然传来数十道同样的笑声。 我愣了一下,定睛一看,七八个风水师居然同时发出那和女尸一样的笑声,同时像是疯了般朝我扑了过来,他们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和那女尸一模一样! 好手段,这香炉女尸名副其实,居然真的可以蛊惑人心,竟然可以控制这么多的风水师,难怪说她会蛊惑土夫子跟她行房。 这七八名风水师转瞬即至,一个个毫无保留的对我使出了杀招。 我大概判断了下,如果使出全部实力,应该能破的了她,但是没必要。 就在我打算应付一下,假装掉落擂台时。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凤鸣之声,苏青荷凝气为实,再次将尸气变幻出了那高傲的朱雀。 这朱雀从天而降,我暗道不好,就欲抵挡。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朱雀最终却扇动翅膀,将围攻我的那些风水师全部给扇飞了。 苏青荷几个健步,站到了我的身旁。 “给我退!”她对着那香炉女尸摇晃着手中铜铃,清冷喝道。 那女尸不甘地看了眼苏青荷,最终却乖乖退回了棺材。 所有人惊骇莫名地看向苏青荷,这才意识到八尸门是何其恐怖的宗门。 而我心中纳闷,她居然不是出手对付我,而是在帮我? 在我纳闷间,她冰冷地扫视全场,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你们一群人围攻他一个,真是可笑之极!陈黄皮的命由我来收,我看谁还敢动他?” 没人敢反驳这个女人,而她则扭头看向我,好看的俏脸上露出一高傲的笑容,道:“陈黄皮,你那天不是说要与我公平决斗,不问胜负,只分生死吗?来,我给你这个机会!” 我看向她,发现她也没那么讨厌了,至少她还有自己的底线。 我自然不会暴露全部实力与她斗法,我温和地笑了笑,然后猛地扭头冲出了擂台。 “苏小姐,我承认你厉害,咱不吃这亏,我决定不和你打了,我认输!”边逃跑我边丢下了这句话。 台上台下发出一阵哄笑,大部分人都不屑地看向了我。 而苏青荷更是气得一跺脚,冷声骂道:“废物!垃圾!” 跳下擂台后,他们就不能打我了。 虽然四周充满了嘲笑声,所有人都可能觉得我是个懦夫,看不起我,但我不为所动。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叶青山双眼快要喷出火来,极其失望,恨不得要将我逐出家门,除了我叶家女婿之名。 我看到叶红鱼惊诧地张大了嘴,显然没想到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黄皮哥,会怂到不战而败,这还是那个坚定地说要与她一起进青丘坟的老公吗? 我看到古灵一脸不屑与嘲弄,就像是报了那天与我斗气败下阵来的仇,将我当成了一个窝囊废。 在这些冷眼注视下,我像条丧家之犬仓皇逃窜,急速离开。 来到一个无人之地,我快速换装,摇身一变成了古河亲传弟子古星辰。 背着那柄锋芒毕露的深渊之剑,我王者归来。 狠狠握拳,我呼出一口浊气。 这第二战,我要剑气漫青城,一鸣惊人! wap. /131/131394/30676527.html 049 剑来 我来到了看台附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观看起擂台之上的斗法。 苏青荷刚才那一招尸气化朱雀显然震住了所有人,没一个风水师敢与她交手,她方圆五步之内空无一人,显然她肯定会走到最后。 而那带着香炉女尸的肾虚男李秋石仗着会蛊惑人的女尸,自然也有着相同待遇。 剩下的二十个风水师展开了大规模的斗法,当真是群魔乱舞,魑魅魍魉尽出。 我看到一个吊死鬼勾了两个风水师的魂,将他们引出了擂台。 又有一蛊女下了数只蛊虫,让几位风水师直接瘫倒,再难施法。 更是有一巫师斩了一只黑公鸡,跪在鸡头前不停地磕头。 他磕得头破血流都没停止,诡异的是随着他后来每一次磕头,都有风水师主动跳下擂台,像是极其害怕他,宁愿失去参赛资格,也不敢得罪他似的。 这是傩术,是巫术当中的一种,极其诡异。 …… 很快这场混战斗法就落下了帷幕,擂台之上只剩下了五个人。 苏青荷、李秋石、控鬼的风水师、蛊女以及那会巫术的巫师。 不得不说,这高手之间的斗法当真是酣畅淋漓,看了之后我也心有所动,隐隐间也悟到了一些东西。 可惜我没有坐化冥思的时间,第二小组的淘汰赛转瞬即至。 随着人潮上了擂台,我安静地站在擂台一角。 这第二小组没有陈黄皮这种众矢之的,各参赛的风水师各自为战,每个人都谨慎地站着,提防着 随时可能出现的对手发难。 简单观气一番,我发现这些风水师虽说整体实力没第一组强,但却很均衡,气机基本都在登堂境到不惑境之间,有一两个似乎也入了洞玄。 看到这,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磨练,玄学一途,长道漫漫,会遇到各种拦路虎,而我在第一小组受到的憋屈与冷眼嘲讽这就是我修行之路的拦路虎。 如果一直压抑着跨不过去,我整个人也会变得阴沉,精进速度都会下滑,甚至可能一蹶不振,止步不前。 我需要借助一个契机爆发,发泄心中的阴霾,这是我最好的机会。 于是我一步步往前走,在无数风水师不解眼神注视之下,来到了擂台中央。 我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盘腿而坐,宛若硕大的擂台之上只有我一人。 “这人是谁啊?” “不认识,想装腔作势吓唬谁呢?” 听着这些议论声,我心如止水,猛然间将四十五层气机全部爆发,一秒入洞玄。 衣随风动,全身包裹着纯阳的洞玄之气,让我这张平凡的脸变得不再平庸。 “好强!” “他到底是谁?似乎已入洞玄!” …… 议论声不绝于耳,我却依旧坚如磐石。 “哈哈哈,给各位老友介绍一下,此子乃我古河亲传弟子古星辰,我培养了他二十五年,今天也该让他横空出世,光耀门楣了!”主台之上古河那豪放的声音响起,就连他都被代入了进来,忍不住骄傲。 “好你个古老头,居然藏了这样一把刀,你这是要杀人诛心?” “不到三十岁就入了洞玄,这天赋怕是可以争一争龙虎山上的玄天榜了,了不得。” 而听到古河的介绍,台上的这些风水师立刻将目光全部锁定在了我身上,这一刻没人再敢小觑我。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上组出了个自以为是的陈黄皮,最终他被打得落荒而逃。我们这一组又来了个目空一切的古星辰。玛德,装啥呢。他入了洞玄又何妨,咱一起上,别给他一个个把我们赶下台的机会!” 人心就是这么现实,蚍蜉抱团都可撼树。他们认为不比我弱上太多,想要抱团将我这第一强敌先给铲除。 很快就有人附和了起来:“好,一起上,把他打败,我们就都有机会!” “古家已经有了一个固定席位,凭啥还跟我们争?太过分了,真当我们这些宗门是来陪演的吗?击垮他!” 一道道声音响起,群情激愤。 我再一次面对了上一战的境遇,不过那一战是被动,而这一战我主动! 继续安静地盘腿而坐,感受着身边的虎视眈眈,我提起全部玄阳之气,开始运转小周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触景生情,我感觉再一次回到了第一战,心底那丝压抑的情绪逐渐升腾。 但这股情绪却没让我憋屈,反倒是刺激着我的玄气加速流转于丹田筋脉,就连运气都快上了很多。 玄境! 我听爷爷说过,如果有机缘的话,一个人碰巧进入了玄境状态,那是大造化,在这种状态下练气帮助很大,甚至可以悟出很多东西。 我不再管那些同仇敌忾的风水师,而是享受着着这精妙的状态,感受着身边的天地自然之气,同时在脑海里再一次演练起了黄泉剑诀,这一次我要一举悟透黄泉剑诀第五诀:一剑开天。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对我动了手,我身边突然传来了一道阴气。 我虽闭目,但却天眼大开,耳目清明,我看到一女鬼伸着长舌头盘在我的头顶,想要勾我的魂。 很快,又是一道煞气传来,一长着三眼的绿意鬼童朝我狂奔而来,这是童子煞,用活男童滴上尸油蜡烛,炼制九九八十一天而成,煞气很足。 更有甚者,接连朝我齐齐扔出数张镇妖驱鬼的符箓,就好似我是个万年邪祟似的。 这些五花八门的手段层出不穷,接二连三落到了我的身上。 而我却呼吸均匀,依旧一动不动,不舍从这造化玄境的状态里出来。 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任凭女鬼勾我的魂,童煞吸我的阳气,符箓打在我的身上,我都泰然处之。 “擦,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不出手?” “是不是就是个假把式?其实没手段,只是气机很足,并无玄术?” “管他呢,对付这种人还用啥大本领啊,直接用坚硬的法器打他!” …… 伴着这一道道议论声,这些玄门天才最后一个个似乎成了刁民泼妇,也不再使用玄术了。 他们拿着刀枪剑棒,敲着铜锣摇着铜铃,只要是能伤人的法器,齐齐朝我砸来。 身上传来阵阵痛楚,甚至衣衫破裂,鲜血横流。 但我依旧没有动,打吧,骂吧,嘲弄吧。 爷爷那句话不断在我耳边响起:任他们打你骂你甚至想杀你,你且忍着。当有朝一日你一人一符一剑皆是造化,他们且看着! 也许,此时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只能挨打的疯子傻子。 但我体内的气机却越发汹涌澎湃,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人很多事。 那一瞬,二十一年人生,在我脑中走马观花,稍纵即逝。 这一秒,我只觉得浑身气机炸开,七窍炸裂,魂魄炸雷。 “古老头,你这弟子是不是被你一直藏着掖着,没接触过历练,都不知道怎么破法?只会简单的装疯卖傻和逞能?”古河身旁一老者哑然失笑。 “不过这年轻人本事没有,身体素质倒是不错,挺耐揍啊,哈哈。” 古河也是眉头紧皱,不知道我在搞什么鬼。 而就在这时,我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动了,别让他有反应的机会!” “打他,咱这是擂台,生死由命,弄出人命也无妨!” “我看他压根就没有什么真本事,哗众取宠而已!” 我平和地一笑,起身,解开背上的深渊之剑。 并未长剑出鞘,我只是把它放在身前地上。 在众人喊杀声中我燃了剑符,抬头看向浩瀚苍穹。 “我有一剑开天门!” 大风起。 “剑来!” wap. /131/131394/30676528.html 050 逐出 一声剑来,石破天惊。 这些群殴我的风水师都被我这气势给镇住了,纷纷身体一僵,极为谨慎地看着我。 但是下一秒他们发现我身前的深渊剑一动未动,不少见识浅的风水师瞬间哑然失笑,以为我控制不了它。 “剑来?剑没来!哈哈,继续对付他,把他先打下台!”跳得最凶的那个风水师再次急切说道,生怕这些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杀心,被我这样给吓散了。 很快又有几个风水师也恢复了状态,各显神通,准备继续一齐对付我。 我冷笑一声,伸出中指与食指,指向天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 一道凌厉剑气自天门而来,从天而降。 这就是我悟出的黄泉剑诀第五诀,一剑开天门。 之前我一直停滞在这一诀,怎么也无法凝气成剑。 而刚才凭借玄境状态,我总算顿悟了。 这剑气不是剑主的自身玄气,而是以自身玄阳之气为引,引那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为己用! “不好!大家快趴下!将所有气机全部爆发开来,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开口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之前她并没参与这场对我的围殴,一直安静站在外围,我倒是没怎么注意她。 而她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看来实力很强,而且还号召大家保命,倒也算心性纯良,我对她倒是没啥反感。 只见她抛出一根法绳,这法绳手柄上雕有青龙,绳身上更是纹有猛虎。 龙虎山! 这看似低调的女人竟然是来自道门祖庭龙虎山的天才子弟! 这根法绳被她抛出,宛若一条修长的灵蛇立刻朝从天而降的利剑飞了过去。 而当这来自龙虎山的女人突然朝着上空施法,那些风水师才反应过来,我的剑不是剑体本身,竟然是天地剑气。 一个个吓得立刻趴在地上,同时将玄阳之气完全爆发出来,想要躲避我这天剑剑气。 也不怪他们这么惊惶,理论上只有来到第三大境三境登天的风水师才能借天地之气化为飞剑。 很快我的深渊剑气呼啸而至,而龙虎山女弟子的法绳也捆住了我的剑。 这女人不简单啊! 但我的剑同样不寻常! “破!”我冷喝一声,再次用双指指引着这把剑。 那把法绳乃龙虎山法宝,但饶是如此,隐隐间也有被斩断的架势,不过依旧死死锁着我的剑。 “朋友,我乃龙虎山行走弟子乔梓莲。还请立刻收了这天剑,手下留情,否则死伤一片!”这一身紫衣的女人眉头微皱,有点担忧地说道。 我冷笑一声道:“刚才他们集体对我施法,恨不得杀死我时,他们怎么不手下留情?刚才你又在哪里?怕不是也在冷眼旁观?” 她立刻道:“那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你生而不凡,这些手段对你来说皆是历练。” 她的话倒是让我诧异,如果真是这样,这女人当真了不得,不愧是来自龙虎山,怕是不比那个苏青荷差啊,这玄门世界还当真是卧虎藏龙。 我相信她不是撒谎,她也没有必要骗我,但我不会收手,好不容易悟透了这天门之剑,我怎么可能就此收手呢? 我看向她,直接道:“我古星辰不是滥杀之徒,但更不会心慈手软。他们刚才联手绞杀我,那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你既然想做这圣母,保他们的命,那就要看看你的手段够不够了!”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再次控制着这把天剑急斩而下。 而这乔梓莲也确实有手段,她突然燃了一张金色符箓,符箓化灵直接附在了那法绳之上。 原本快要被斩断的法绳再次变得无比结实,宛若一条灵蟒死死捆住我的剑。 “古星辰,差不多够了,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实力。”乔梓莲对我道。 我笑着说:“你以为就凭这困得住我的剑?” “一剑!万剑!” 我冷喝一声,将自己的玄阳之气与那天地剑气融为一体,那把凌厉的天剑瞬间风云变幻,化作了数十把剑,一下子从法绳中挣脱,同时从四面八方,直攻擂台的每个角落。 这是我从黄泉剑诀中悟出的衍生之剑,一剑万剑,不过我目前只能衍生出十剑。 乔梓莲那张平和的脸上划过一抹惊诧。 “不好!布阵!” 主台之上的几位老者同时惊呼,在这一瞬五道灵符瞬间射来。 转瞬即至,来到了擂台之上,全部点燃,这五行之符一下子化作漫天气机,宛若一张气网笼罩在擂台之上,挡住了我的剑。 古河与那几位老者一其走下台来,来到了我的身边。 “哈哈,够了!星辰啊,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收手吧。你不用再比了,名额有你一个。” 古河很开心的大笑着,转头问身旁的老者:“各位没有意见吧?” 他们自然没有意见,一位老者则似笑非笑地问古河:“古老头,你当年借来天地之气,引来天剑是多少岁?” “三十五岁!”古河笑着说。 “一剑万剑,以剑化剑呢?” 古河楞住了,看向我的眼神明显多出些许提防,但他还是如实道:“四十八岁。” “哈哈哈,有意思,回头我要好好查查,你这老头到底从哪找来了这样一个弟子,这未来的玄门怕是不太平啊。先有青麻鬼手以命换命的陈黄皮,再有身背镇冥尺的妖孽白面生,现在又来了个第一天赋的古星辰。有意思,有意思!” 听着这老者的话,我暗暗心惊,但还是保持淡然,安静站着。 最终,这些老者重回了看台,而我也因展现出来的恐怖杀招,特批了名额,不用再进行淘汰赛。 去和古河打了声招呼,我就悄悄离开了这里。 我直接回了叶家,重新换回了身份。 我先是给红鱼写了一封信,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青丘坟一行我势在必得,所以我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先行离开叶家。 收拾了会,叶青山和红鱼回来了,我也立刻走了下来。 “陈黄皮,你还有脸留在这?”叶青山看到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爸,你少说两句,黄皮哥他也是迫于无奈,真打不过总不能送死吧?”红鱼开始帮我说话,同时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先消失。 叶青山一把甩开了叶红鱼,指着我鼻子道:“陈黄皮,你是不是只会说大话?说得比唱得好听,还一定弄一个名额,你弄在哪里?连小组赛都出不了线!真是丢你爷爷的脸,丢我们叶家的脸!” 我没有还口,而叶青山还是气不过,继续道:“我之前真是高看了你,就不该让红鱼嫁给你!现在让红鱼一个人进青丘坟,你让我怎么放心?” 我这才开口道:“叶叔,对不起,是我陈黄皮无能,我这就离开叶家。” 说完,我就去楼上把收拾好的行李给提了下来。 刚来到楼下,一口水晶棺被推进了叶家大院。 李秋石那阴森的声音响起:“好好好,既然陈黄皮被赶出了这叶家,正好我婆娘看上了你,你好好做她赵香炉的老公。这叶家之婿,换我李秋石来当!” wap. /131/131394/30676530.html 051 镇尸 伴着李秋石很嚣张的声音,骨瘦如柴,虚到骨子里的他走了进来。 正愁去哪找他呢,他倒好,主动送上门来了。 叶青山好歹也算此次玄门大会半个东道主,也许是受了一圈风水大师们的熏陶,整个人气度也上来了。 他跨前一步,直视着李秋石,道:“这位小友,这里是我叶家府苑,你这一言一行,怕是不合适吧?” 李秋石倒是个邪人,咳嗽一声,道:“叶老板不是说要把这陈黄皮逐出家门吗?我瞧你闺女生得水灵,且有炉鼎之相,总不能让她守寡吧?就算你同意,你女儿她受得了寂寞吗?” 这李秋石还真是口无遮拦,我双拳紧握,原本还只是想套套他的话,现在看来此人绝不能留。 “放肆!”叶青山冷喝一声。 “年轻人,我看你也是这次玄门大会的参赛者,且取得了下一轮的资格。想必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劝你就此离去,免得惹来杀身之祸。”叶青山提高了语调说道。 李秋石嘴角一扬,说:“叶老板口气不小,难不成还要买凶杀人?我这半条命都被我媳妇给吸走了,还贪生怕死不成?” 看来这李秋石倒也知道自身情况,知道自己已经虚到半只脚已经踏进黄泉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叶青山眉头皱起,他这拖家带口的和这种玩命的无赖确实没必要撕破脸。 城府极深的叶青山挤出一丝笑容,问:“年轻人,你就直说吧,到底想干嘛?我看能不能谈。” 李秋石伸出两根手指头,道:“两个条件,第一个我要让陈黄皮换我,我老婆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人换我,我要解脱。第二个条件,我也知道自己什么条件,做你叶家女婿确实身份不符,但我确实看上你闺女了。我不求能跟她夜夜春宵,但也想跟她一夜鱼水,也好采阴补阳,暖和暖和身子。” 叶青山克制着情绪,说:“第一个条件,你找陈黄皮谈,他已经和我们叶家无关,我不能替他作主。至于这第二个条件,谈不了。但你如果有这方面需求,我给你找几十个姿色完美的上好瘦马,倒是没问题。” “爸!你怎么这样啊?你要是不管黄皮哥,我就跟他一起走!”叶红鱼有点生气,直接来到了我身边。 我拍了拍她脑袋,跨前一步,看向李秋石,道:“你主要是找我的吧?有什么事冲我来,玄门争斗,扯到普通人,没必要。” “哟呵,好一个重情重义的陈黄皮啊,怎么?想一个人接下来?你接的动吗?也不看看你能代表叶家作主吗?”李秋石阴笑着对我说。 我猛地一个箭步来到他身前,右手一抖,一把匕首出现,抵在了他脖子上。 “接不接的动,不是你说了算,你可以用你的命试试我能不能接?”我肃冷地说。 “黄皮,你给我住手!不要冲动!”叶青山立刻出言制止了我。 我却没放手,他生气地来到我身边,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水晶棺里的女尸,这才对我道:“陈黄皮,你既然都要离开了,还想害我们叶家?有本事就一个人接了,没本事就别逞能!” 我知道,叶青山是对我失望透顶了,认为我现在就是和之前在擂台上一样在逞能,觉得我压根不是李秋石和香炉女尸的对手。怕我得罪了李秋石,一拍屁股走人,最后把祸端留给叶家。 最终我还是放手了,打算私下解决这麻烦。 李秋石得意一笑,对我说:“呵,连条看门狗都算不上,还在这逞雄风,今晚把你的雄风在我老婆身上施展吧。” 说完,他又对叶青山道:“给个痛快话,陈黄皮的事情我可以不算在叶家头上,这是我和他的私事。你闺女叶红鱼,到底能不能做我的一晚炉鼎?” “没得谈?没有其它条件可以替代?”叶青山郑重问道。 “没有!”李秋石斩钉截铁。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真没得谈?” 李秋石刚要发飙,古河带着古灵走了过来。 叶青山分明松了口气,而李秋石则紧张了起来。 “好,那就给我十个上好瘦马,就这么定了。”李秋石倒是识趣,退而求其次答应了叶青山的条件。 他阴笑着看了我一眼,丢下一句话:“你跑不掉的,香炉女尸看上的男人,谁也跑不了。” 我没说话,而叶红鱼则看着古河,哀求道:“古爷爷,求您帮帮我老公。” 古河为了避嫌,看都没看我,冷声道:“后辈之事,我不插手。” 古灵则立刻说:“红鱼姐姐,我早就和你说了,你老公就是个惹事精,没本事还到处惹事,你别管他。” 叶青山明白了古河的意思,也立刻对我说:“你走吧,从今以后,你不再是红鱼的老公。” 我一句话没说,提起行李箱,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叶红鱼跑过来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眼睛都红了。 “黄皮哥,我和你一起走。”她更咽着说。 我将她一把拥入怀中,深情地说:“红鱼,对不起,不能陪你去青丘坟了,你不在家,我确实没有必要留在这。” 说完,我又小声对她道:“我给你留了一封信,在枕头底下。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我一直在。” 叶红鱼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突然明白了我别有深意,最终放开了我的手。 我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往外走,头也不回。 “被赶走了吧,叫你之前跟我装腔作势。本以为你有两把刷子,没曾想这么没用。上午比赛临阵脱逃丢人,现在又被驱逐。真是没想到青麻鬼手多么神通一个人,孙子这么没出息。要说厉害,还是我们古家的星辰哥哥才是真英雄。”古灵幸灾乐祸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知道她为啥这么恨我。 也许是因为我度了无头女鬼,导致她可能要死,冥冥之中的恨意已经埋在了她心底,这就是命,玄而又玄。 我没理会他,走出了叶家府邸。 我看到李秋石拖着那口水晶棺材,也一步一步离开。 呼出一口浊气,我猛然怒喝道:“李秋石,叶家和古河让你走了,我让你走了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的话平地起惊雷。 “陈黄皮,你想干嘛?”叶青山气急败坏,以为我要报复叶家。 而我则猛地朝李秋石冲了过去,同时右手更是祭出了我下午画了一下午的天阶符箓:镇尸符。 几个箭步我就来到了李秋石身边,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我直接用惊雷诀第四诀轰在了他的腹部丹田之上,将他给打瘫在地。 下一秒,我的天阶镇尸符也镇在了水晶棺材上。 我扛起那口棺材,拖着李秋石瘫痪的身体,一步步向前走。 与叶家渐行渐远,留下叶青山和古灵一脸目瞪口呆。 wap. /131/131394/30676532.html 052 反转 我扛着这水晶棺,拖着李秋石,很快就消失在了叶家府邸。 我倒是不担心刚才露的这一手,引起叶青山的后悔或者怀疑,古河自然会搞定这一切。 一口气走了很远,一直来到郊区那个树林,就是苏青荷养七星孤煞的那个地方,我才停了下来。 放下棺材,里面那具女尸一动不动的,并没有诈尸的征兆,也不知道是被我给镇住了,还是怎么回事。 至于那李秋石,他被我拖行了这么远,早就奄奄一息了,一身泥土,狼狈不堪。 他那样子看着挺惨的,本就被女尸吸成了皮包骨,又被我一拳打伤了丹田,又在地上拖行这么久,跟条死狗似的。 但我却一点也不同情他,可怜之人未必都有可恨之处,但他这种可恨之人绝对不值得可怜。 他刚刚对红鱼的觊觎和侮辱,还历历在目。 我一个跨步来到他身前,直接捏住他的嘴巴,将他给提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还扇了他一耳光。 “李秋石,刚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无能,要整我吗?来,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我冷声说道。 他被我一巴掌扇醒,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楞住了,寻思这丫挺的也太怂了,这还没把他怎么着呢,咋就给跪了,刚才在叶家不是挺豪横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是咋了?被我给折磨怕了? 我狐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要干嘛,很快我发现他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棺材里的女尸。 我毫不犹豫地又扇了他一巴掌,沉声道:“呵,还指望一具女尸来救你?她被我给震住了,没我的允许,永远别想出来!” “爷,黄皮爷,误会了,你误会我了,其实我是自己人。”李秋石突然对我说。 我真楞住了,自己人? 不知道他又想耍什么鬼把戏,我懒得理他,又打了他一巴掌。 “给我老实点,再废话,把你舌头给割了!”我恶狠狠地说。 “黄皮爷,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没忽悠你。其实之前我一直在演戏,我不可能真的要杀你啊。我一直在等这个单独见面的机会,把我所知道的秘密,告诉你!”李秋石继续一脸诚恳地说。 我哪里相信他的鬼话,分明就是看我道行极深,小命要不保了,换着花样求饶。 我冷笑一声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会信你的鬼话,要不是我有点本事,怕是在擂台上就被你和那女尸给玩死了!” 他立刻道:“咋可能,青麻鬼手的孙子,咋可能那么容易被弄死?我如果不这样做,又怎么能瞒过天下人的眼?” 虽然依旧不相信他,但我也很好奇,这李秋石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如果真要求饶,直接磕头认错就行了,没必要兜这么大个圈子。 于是我意味深长地问:“哦?照你这么说,你有什么秘密要讲?你真的没想过要杀我,而是在找机会接近我?” “对啊,我怎么可能杀你呢?黄皮爷,不瞒您说,其实我们李家历代也是风水师,虽不是什么大家,但也是晋南一代的名家了。而我父亲当年遇到了大麻烦,九死一生的大难。当年还是青麻鬼手老爷子出的手,帮我们李家解决的这个麻烦。”李秋石一脸恭敬地对我说。 把我爷爷都搬出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他能编出什么样的故事。 然而他下一句话却把我说愣住了,我甚至觉得他没有撒谎,不说百分之百信,但至少不离十。 他说:“其实这个秘密我不应该告诉你的,陈老爷子当年是让我告诉一个叫陈昆仑的。” 陈昆仑,只有爷爷和我两个人知道,我其实封号昆仑。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除非他知道我其实就是陈昆仑,才能撒出这么一个谎来,不然我真没有理由去怀疑他。 可事实是,就连古河他们金字塔顶的大佬,都猜不到我是陈昆仑,他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尸吸阳容器怎么可能知道? 我半信半疑道:“哦?既然我爷爷让你告诉陈昆仑,你又为何决定要告诉我?你这不是背信弃义吗?”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身子,幽怨地说:“诶,黄皮爷,您看我这身子骨还能撑几天?怕不是随时要被这香炉女尸给吸干了。我真怕自己随时会死掉啊,可答应了青麻鬼手老爷子要把这秘密告诉陈昆仑,我咽不下这口气啊。而您是老爷子的孙子,我自然只能把秘密告诉你了。要是你哪天看到了陈昆仑,再帮我转达给他。” 李秋石这么说,倒也合理。 看来我可能真的误会他了,这小子竟然还真是自己人? 想到这,我既心疼又想笑,这家伙差点被我搞死,还扇了那么多耳光,如果能证明他真没撒谎,我倒是要补偿他了。 “你把你所谓秘密讲给我听听,我再决定是否该信你。”我很干脆地说。 他也没藏着掖着,倒是很直接,立刻就给我讲了。 那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了,按他所讲,那一年我还没出生。 而当时爷爷就知道会有个孙子叫陈昆仑,甚至还算到了我一定会接触到这个秘密。 那一刻,爷爷作为青麻鬼手料事如神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又高大伟岸了起来。 甚至我会拿爷爷和当年那个轻易男做对比,他们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逆天而行,有着自己的布局。 我能不能活下来熬过二十四岁的命劫,看起来就像是爷爷和整个风水圈的斗法。 他虽然死了,其实一直都在,而他的这盘棋,在我出生前就已经摆阵落子。 说回这个故事,李秋石所在的李家是晋南一带的风水家族。 他爷爷李天南是个颇有道行的风水师,在那一代也小有名气,平时帮人起卦看事,立阳房堪阴宅,只要能赚钱的活儿他都沾。 晋南一代以前是出过皇亲国戚的,所以地底下也有着不少古墓,经常有土夫子也会找他分金定穴看禅山。 李天南是个生性谨慎的人,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所以一直谨小慎微,在家里也布了不少驱鬼的法阵,留了不少驱鬼的镇物,防止哪天有阴魂上门牵累到家人。 可是那一天晚上他刚帮人定了个大墓的方位,等他回家就发现不对劲,法阵法器都在,没动过,但他就是感觉家里有股味儿不太对劲。 老婆房间正常,他去到儿子儿媳的房间,儿媳妇和小孙子李秋石都在床上睡觉,但儿子李春雷却不在床上。 这李春雷虽然不在床上吧,但他的鞋子却在。 而且鞋头是朝着床的,他们李家有个习俗,睡觉必须鞋跟朝床。 因为鞋头朝床,鬼上床,这不是好兆头。 李天南立刻拿着桃木剑四处找了起来,没看到阴魂,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儿子李春雷。 当时李春雷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身古代宫女的衣服,勒在身上,甚至还给自己摸了胭脂口红。 他躲在床底,对着一面圆镜,正梳着头,嘴上还露着无比妩媚的笑容。 wap. /131/131394/30676534.html 053 爷爷 李天南看到儿子这样,自然知道不对劲,是惹了邪祟。 而这邪祟居然可以不受家中阵法镇物的影响,也是了不得。 他不敢喊醒儿子李春雷,生怕惊醒了他,醒过来变成一个痴傻的精神病人。 于是他就那样提着桃木剑坐在床边上看着,看了一夜。 那一夜对李天南来说真的很难熬,上半夜儿子一直在梳头,不停地笑。 下半夜甚至直接趴在床底下,跟条狗似的不停地动,分明是被邪祟给吸了阳。 可李天南使出全身道行,也没见到这邪祟,说明这玩意厉害得紧,步露面就能控制人了,他不是对手。 直到鸡鸣,儿子李春雷才跟梦游似的脱下这宫女装,上床睡觉了。 而这宫女装束最后竟然跟自己长了脚似的,直接就走了出去。 李天南担心儿子,自然立刻就跟着这宫女装,悄悄追了出去。 最后这衣服自己飘到了郊区的一座山上消失了,李南天估摸着山里有墓,而且居然还有宫女陪葬,想必也是个远古王候。 他虽在那一代小有名气,但自认还治不了这墓里的邪祟,立刻就在山脚下给跪下了。 他不停地磕头求饶,让这邪祟放过他的家人,还说自己以后一定不帮土夫子分金定穴了,也一定会尽量护住这处墓地。 但是哪怕他磕得头破血流,也没有回应。 他只得回了家,期望接下来可以太平。 然而一切照旧,每天晚上那套宫女衣服都会来他家,儿子李春雷每晚也会躲在床底变得很妩媚,最后还行苟且之事。 李天南一直在忍,也没把这事告诉家里人,寻思等这宫女玩腻了,也许就能放过他们李家了。 可是明显瞒不住了,儿子李春雷的身子骨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变得虚地不行。 他开始变得不和儿媳妇行房,最后儿媳妇发现不对劲,有天夜里偷偷醒来发现了这个秘密。 李天南只得把这事告诉了家人,他儿媳妇吓得当天就跑了。 眼瞅着儿子快要死了,李天南也是急地不行,但他还在忍,不敢惹那墓主。 他觉得,墓里一个陪葬的宫女就这么厉害了,那墓主得是多大一个邪物啊,他惹不起。 可是直到有一天,他发现钻到床底的不再是儿子李春雷,却变成了孙子李秋石。 李秋石当时才六岁,就躲在床底做那不堪入目的动作。 这彻底惹恼了李秋石,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得主动和那大墓之主过过招了。 那天他找了好多同行老友,还花钱请来了一些高人。 那晚有将近二十个风水师齐聚李家宅院,一个个带着法器严阵以待。 这么多所谓高人出手,想必能摆平这件事,不说捉了那大墓之主,至少可以烧了这宫女衣服,让它不敢再来。 也许是察觉到了有这么多风水先生在,那晚宫女衣服一直没来。 就在李天南以为它不会再来时,那衣服出现了。 然而这一次,它不是一个人来的。 那衣服之后跟着黑压压一片,竟有上百号阴魂。 而这些阴魂不是同一个年代的,有古时候的,也有近代的,甚至还有不少死了没几年的村里老百姓。 方圆几里的孤魂野鬼全来了! 李天南不傻,他知道惹上大事了,这是碰到鬼王了。 只有鬼王才能一下子把方圆几里的阴魂全给召集起来。 黑压压的一片鬼魂,将整个李家宅院都给围住了。 这些风水师收了钱,虽说有点被唬住,但也不会不管事,立刻就开始施法。 各显神通,倒是灭了不少阴魂,但最终也因道法不够,加上陆陆续续地有更多阴魂从四面八方赶来。 到最后他们玄气耗尽,一个个也瘫倒在地。 李天南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那宫女衣服放过他们李家,他说哪怕要他这条老命都行,问怎么才能化解此事。 说来也邪门,那衣服竟然口吐人言,对李天南道:“把这天下最厉害的阴阳师给找过来,我有事要让他帮我解。如果你不帮我找,或者找来的不是最厉害的。你们家世世代代,都要受这吸阳之苦。” 李天南磕着头,连连说好。 但这衣服依旧没走,而是直接把李天南的儿子孙子都给蛊惑了出来。 当时父子两光着身子就梦游一般走了出来,由于动静很大,引来了不少围观的村民。 村民们看不到鬼,只能看到父子两很妩媚地化妆,最后当着这些村民的面,做了那龌龊不堪的动作。 李家的脸算是丢光了,而那时候的人是最注重脸皮的,有时候宁愿死,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李天南忍无可忍,怒声问:“我都答应帮你找这天下最厉害的风水大师了,你还不放过我们李家?” “现在就找,我的时间不多了!”那衣服说。 “哪有这么快?总得给我点时间吧?你让我从哪给你立刻把那天下第一的风水师给找出来?”李天南绝望地反问道。 就在这时,天空之上突然落下一道惊雷,更是伴着一阵电闪雷鸣。 一位花甲老者孤身一人,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他不徐不疾地走了出来,身上没带半件法器,看起来就像是个路过的老先生。 当他来到那群阴魂面前,对那宫女衣服只说了一个字:“退。” 那衣服立刻问:“你就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阴阳师?我有一事需要你帮我解。” “再等二十几年!”那老者淡然说道。 那宫女衣服顿时就怒了,长袖飞舞,阴风阵阵,宛若一混世魔王,要灭了这老者。 花甲老者单手指天,云淡风轻地说了两个字:“雷来!” 伴着轰的一声巨响,真正地平地起惊雷。 一道天雷轰然落下,将这宫女衣服炸得四分五裂,瞬间着火烧为灰烬。 …… 我正听得入神呢,李秋石突然激动地说:“黄皮爷,草,他娘的,你知道当初那场面多震撼吗?我当时才六岁,但一辈子也不会忘掉那一幕,我他妈真的是遇到了老神仙!” 我知道,那不是老神仙。 那是我的爷爷,青麻鬼手,陈言。 我脑子里一直对爷爷的道行很模糊,记忆中他就是个和善的农村老头,我一直以为他在风水江湖名气这么大,估摸着差不多进入三境登天第一境天启境了,气机可能在七十几层。 这一刻,我才清醒意识到,他差半步登天。 而当时的爷爷,也不过才六十岁。 wap. /131/131394/30676536.html 054 睡觉 青麻鬼手,半步登天。 脑子里升起这八个字,我既震撼于爷爷的厉害,又为爷爷的突然离世感到难过。 我感觉是我的出生让爷爷选择了退隐,是我冲动帮人看事,惹得爷爷丧命。 六十岁,对寻常人来说一只脚已经迈进了老年,可对于差半步登天的风水宗师来说,其实巅峰刚来。 这世上虽没有长生之术,但到了爷爷这个境界,寿命也将是普通人的几倍,再活两甲子问题不大。 可爷爷最终甚至都未能百年,这一切都因为我。 我整个人陷入很低落的情绪,变得有点恨自己。 这时,李秋石对我道:“黄皮爷,那老神仙实在是太厉害了。你知道吗,那就是你爷爷青麻鬼手!当真是再世活神仙啊,这样一个大人物交代我的事,你说我能不给他完成吗?所以吊着一口气我也要想办法和你接触上啊,不然我死不瞑目。老爷子那么郑重交代的事,那一定是大道,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 李秋石的话将我从悲伤情绪中拉了回来,我看得出来他对爷爷是发自肺腑的敬畏,就连他都能将爷爷当作信仰,不完成爷爷安排的任务死不瞑目。 我作为青麻鬼手的孙子,又怎能自怨自艾呢? 我要变强,我要更加坚定地往前走,走完爷爷给我安排的这条路。 爷爷从我未出生前就开始布局,我坚信这条路绝对不是只关乎我的生死,道路尽头,一定天道浩瀚。 “李秋石,后来呢,把你知道的给我讲完。”我立刻对李秋石说道。 我要知道接下来的事,既然爷爷在我生前就为我留了这颗棋,那就一定很重要,想必这后来的事与西江的那天道斩龙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秋石再次对我讲了起来,听完我也是暗暗心惊,我猜的没错。 说回那晚,爷爷引来天雷,炸碎了宫女衣服。 那些从四处赶来的阴魂被天雷吓得四处逃亡,最终一哄而散。 事情还没有结束,他来到了有着古墓的那座深山前,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深埋黄土,悠悠千载。一拳定音,大梦方醒。” 说完,他对着深山作了一揖,山林寂静。 一件几十名风水师联手都没法解决的宫女吸阳事件,因为爷爷的出面就此收场。 李天南带着儿子孙子跪在我爷爷身前,接连叩谢。 爷爷将他们扶起,说:“事情我只是暂时压下,你们李家可有二十来年太平,最终能否化解此难,还无定数。” 然后他将李秋石喊到了一旁,笑着对他说:“小秋石,今天我救了你一命,你能帮我做件事吗?” 当时的李秋石视爷爷为神仙,连连点头。 爷爷摸了摸他的头说:“二十来年后,有一支队伍会来晋南山,他们会入山挖坟,你可以做他们的向导,跟随他们一起进去吗?” 李秋石脑袋点得像拨浪鼓一样,爷爷又对他说:“进入大墓之后,你会遇到一个吃实心肉的怪人,你不要怕他,他会把墓里的秘密告诉你。你帮陈爷爷把这个秘密告诉陈昆仑,可以吗?” 李秋石睁着大眼睛,童言无忌道:“好的,神仙爷爷。可是陈昆仑是是谁?他的名字好霸气,他也是神仙吗?我到时候去哪找他?” 爷爷柔和一笑,道:“他不是神仙,他就是一凡夫俗子。但他有一剑,可斩天人。你帮陈爷爷办完这件事,他会护你李家一世安康。至于去哪找他,他会来找你的。” 说完,爷爷就离开了。 …… 说到这,李秋石就不说话了。 “说完了?”我有点懵,事情的发展似乎并没有朝着爷爷推演的那样。 我没有来找李秋石,反倒是被香炉女尸害得不人不鬼的他主动找到了我。 也不知道是爷爷漏算了什么,还是天机泄露,悄然发生着变化。 “还没完,我只是好奇,陈爷爷口中的陈昆仑为何一直没出现。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他真的有一剑可斩天人?可是天人也是神仙,他干嘛要斩神仙?”李秋石好奇地自顾自说道。 看得出来他的失望,当时我真想告诉他,其实我就是陈昆仑,但我忍住了。 “你继续说吧,后来怎样了?”我道。 李秋石点了根烟,这才道:“接下来二十一年我们李家没再闹过怪事,倒也安稳。直到半年前,村里突然来了一支队伍,大概有二十个人左右。我也是风水师,一眼就看出他们也是有道行的。但是他们应该不是寻常风水师,他们给我的感觉就是训练有素,更像是正规军。” 顿了顿,他继续道:“当时他们来村里找向导,说要入晋南山。我立刻想到了陈爷爷当年对我的嘱咐,于是顺理成章的成了向导。” 说到这,他突然道:“对了,这支正规军的队长,就是此次玄门大会的那个固定席位的鸭舌帽,他叫李津。” 我点了点头,一切都对上了。 和我推测的一样,这个李津是来自朝堂之上的风水师队伍,放在古时候就是天师队伍。 “后来呢,你们入山了?你看到爷爷口中那个怪人了吗?”我追问道。 李秋石说:“自然是进去了啊,这批队伍强悍着呢,手段异常丰富,办事也雷厉风行。很快就凿出了很多盗洞,进了墓穴。黄皮爷,这晋南山下面还真有一个大墓,而且从陪葬品以及规模来看,并不是人们猜测的晋候之墓,而是晋王墓!” 我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他吸了口烟,道:“下了墓之后,我们看到了好多棺材。当时我看到了真是吓了一跳,没见过哪个帝王墓是这种下葬方式。不过那帝王之棺倒是一眼可以瞧出来,明显要大上很多。李津他们似乎是要找什么东西,他们挖开了每一口棺材,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们在找什么?最后找到了吗?” 李秋石摇了摇头,道:“找到个锤子,我们命差点都丢在里面。黄皮爷,你不知道当时那场面多吓人。你见过诈尸吗?不是我媳妇这种诈尸,是真正的干尸诈尸!草,当时李津他们一行在那口帝王铜棺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东西。就在他们准备退出时,那帝王尸体和小一百号陪葬的宫女尸体突然就诈尸了!” 狠狠吸了口烟,他才继续道:“当时那些尸体可不是寻常尸体啊,它们身上的肉有一块没一块的,像是被人吃过,有些甚至只剩了骨架。它们突然就蹦了出来,跟真的僵尸似的,身上还长了绿色的尸毛,别提多渗人了。而且它们二话不说,上来就杀人,见人就咬。虽说李津它们这行人手段厉害的紧,但一瞬间也被咬死了好几个人。” “不过那李津也是真的有本事,他和那帝王尸沟通无果后,也开始大开杀戒了,他有把铜伞很厉害,似乎可以抵挡尸气。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啊,这些僵尸似乎不受符箓控制。在那帝王尸的指挥下,打得李津也节节败退,很快又死了好几个兄弟。” “就在我以为我们会死在这里时,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一个怪人,那人头发很长,手中还拿着一只啃了一半的干尸手臂。当他冒出来,我们还以为他也是僵尸呢。” 这时,李秋石眼中突然划过一抹敬畏,说:“不过这怪人二话不说,几个箭步来到了那帝王僵尸的面前,一拳,他只是一拳砸在了那帝王尸的脑袋上,那帝王尸就倒在了地上,它一倒,那些陪葬的干尸就都倒了。” “黄皮爷,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绝对想不到。”李秋石突然对我卖起了关子。 我摇了摇头,他这才很有成就感的说:“那怪人就像是懂尸语一样,对着躺倒在地的帝王尸不停地嘟哝着我们听不懂的话。最后,那尸王竟然笑了!没错,他绝对是发自肺腑地笑。笑完,他居然对那怪人说了一声谢谢!说完他的脑袋砰地一声,直接炸了,估摸着是被那怪人一拳的后劲给震炸了!” 怪人一拳轰碎了千年尸魃的脑袋,这我听李津讲过。 可是这千年尸魃被打爆之前居然笑了,这我有点难以理解。 但很快我想到了李秋石讲诉关于爷爷的事时,爷爷对着深山说的那句话。 一拳定音,大梦方醒。 我又想到了,那宫女衣服让李天南找天底下最厉害的风水师来解惑,想必那怪人用常人听不懂的尸语,帮这千年尸魃解了惑,所以它就算被打爆了,至少也不再困惑了,所以它说了谢谢。 可是这千年尸魃的困惑到底是什么? “李秋石,你还没讲完吧?爷爷不是说那怪人会把墓里的秘密告诉你吗?你丫能不能快一点讲啊?”我急切道。 “黄皮爷,您别急啊,我这不是要慢慢讲嘛。这怪人打死了千年尸魃,李津急忙感谢。不过怪人就是怪人,压根没理他。李津也识趣,既然没找到东西,就带着人离开了。而我呢也机智,在快爬出盗洞的时候,我骗李津说我拼杀时丢了东西,要回头去找一下。”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回去找到了那怪人,我说我受青麻鬼手老神仙的嘱咐,问他这墓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我说我要传达给陈昆仑。黄皮爷,你猜那怪人当时说了啥?” 当时我真想再暴揍一顿李秋石,这丫太会吊胃口了,脱了裤子还不放屁。 他突然诡异地一笑,用幸灾乐祸的语气小声对我说:“那怪人还真和我说话了,他跟我说,过两天有具女尸会来找我,让我好生伺候。他还说,如果见到陈昆仑,让他和女尸睡一觉,这晋王墓里的秘密,他自然就知道了。” wap. /131/131394/30676538.html 055 肚子 和女尸睡一觉? 我下意识瞥了眼一旁那水晶棺里的女尸,此时她依旧一动不动的。双眼紧闭,看起来倒也不吓人,而且她显然是具古代女尸,加上又是帝王侍女,无论是身材和长相倒也颇为亮眼。 可让我和她睡上一觉,那万万不可能啊! 那可能是我父亲的怪人,怎么可能让我做这样的事? 要不是李秋石讲得情真意切,说到精彩处更是声情并茂,不像是演出来的,我真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知道我是陈昆仑,在故意诱骗我了。 “李秋石,此话当真?后来这香炉女尸是怎么找上你的?”我没立刻怀疑他,而是让他讲完,再最终判断事情的真假。 李秋石立刻就给我讲了起来,他听了那怪人的话,立刻就沿着盗洞爬了出去。 李津一行队伍下墓时有二十人,现在只剩下了六七个,所以他脸色有点难看。 当时李秋石听到他正在打电话,貌似在和上面汇报工作。 他就有心听了一嘴,李津称呼对方为闻天师,他说没找到那东西,但遇到了神出鬼没的冢虎,他说他会继续追查下去的,而且隐隐猜到了那东西在哪,说可能要出于西江。 然后李津给了李秋石五千块钱,让他对今天下墓的事情保密就离开了。 听到这,我对李秋石又信了几分,若不是他和李津联手骗我,他不至于有这么多一手消息,听起来确实是当事人。 而我也知道了那怪人的名号,冢虎。 冢虎,当真是霸气,墓中猛虎,与他形象倒也符合,看来他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大墓里了,已经进入了不少大人物的视野。 李秋石拿了五千块钱就回了家,因为这怪人是爷爷当初就和李秋石交代过的,所以李秋石很相信他,就在家里等了起来。 接连等了两天,他也没等到有女尸找上门。 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下文时,那天晚上他在家中睡觉,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床边上站了一个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女鬼。 她冲着李秋石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然后对着他吹了一口香气。 李秋石一下子就着了道,被她给勾走了魂。 于是他跟着这女鬼一步步离开了家,来到了晋南山,重新打开了李津留下的盗洞,李秋石再一次进入了这晋王墓。 当时他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只是身体不受控制。 看着地上那一堆干尸,还有那被打爆了脑袋的千年尸王,他心里发毛,不知道女鬼要带他去哪。 在女鬼控制下,他使出吃奶的劲推开了那口帝王铜棺。 其实之前李津他们一行人对铜棺四周都检查堪舆过,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但当李秋石推开这棺材,他发现棺材下面被挖开了好大一个洞。 显然是李秋石他们走后,那怪人冢虎给挖的。 李秋石下了这个洞,发现这铜棺之下竟然还有一个小墓,墓中墓。 李秋石看到了一口棺材,棺材里有一具栩栩如生的尸体,和上面的干尸完全不一样,而她正是那女鬼! 而这女鬼把李秋石引到这里后,就上了这具尸体的身子。 但她并没有醒过来,依旧是一具尸体。 李秋石记住那怪人的话呢,怪人让他好生伺候这女尸,他不敢怠慢,就将她给背了出来。 背出这小墓后,说来李秋石倒也是个人物,心思颇为细腻,他将女尸背出来后又将那洞给埋了,重新藏好了墓中墓,将铜棺又推回了原地,然后就背着女尸回了家。 回到家中,当时他虽然看这女尸生得极为漂亮,但也没动邪念。 他将女尸放在床上,当作姑奶奶一样供着,自己则打了地铺。 一夜倒也没发生凶险,次日他还特意去买了一口上好的水晶棺,将女尸放在了里面。 接下来几天倒也正常,李秋石的生活并没发生改变,那女尸一直就是死尸状态,不腐不烂不醒。 李秋石就这样供着一具女尸一起生活,他一直在等陈昆仑来找他。 可是过了约莫一个月,也没见到那陈昆仑。 他倒是没急,可那女尸居然急了。 那天晚上他正常睡觉,夜里突然感觉身上热得不行,感觉被窝里多了个人似的。 迷迷糊糊地感觉身边多了个人,但他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愣是没醒过来。 等第二天他发现被窝里自己留下的痕迹后,他才意识到那不是做梦,十之是女尸在作怪了。 不过他也没太害怕,甚至心里还打起了小九九。 李秋石他其实就是个单身汉,哪里体会过这种情况,甚至还有点期待。 而这女尸之魂也让他如愿以偿,每晚都会出现。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半个月,李秋石倒也不怕,他甚至有种和这女尸过日子的感觉。 虽说他明显感觉自己的精气神不太足了,但仗着自己年轻也没太过担忧。 直到有一天夜里,当他又是迷迷糊糊做梦,那女尸之魂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问他:“你是不是忘了大人交代你的事情了?是不是想死了?” 李秋石惊出一身冷汗,次日一早醒来发现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无精打采。 他去镜子前一照,好家伙,这哪里还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啊,都瘦脱相了,感觉都快死了。 更让李秋石惊悚的是,他发现水晶棺里的女尸小幅居然鼓了起来,像是怀孕了似的! 李秋石心里发毛,他又想起了流传在这一代关于香炉女尸的传说。 他当即认为这女尸就是传说中的赵香炉,他哪里还敢享受啊,命都快没了。 他寻思既然女尸也要让他完成什么任务,既然自己等不来陈昆仑,那就主动出击吧。 李秋石也算聪明,他想到了李津说要去西江,他一打听就知道了玄门大会的事情。 于是直接就带着女尸参加了玄门大会,当他看到了我,知道我是青麻鬼手的孙子,于是立刻想到了法子,决定和我接上头。 “黄皮爷爷,我把所有事情都给你讲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你信也得信,不信也要信。我眼看着活不了多久了,真没必要骗你。我现在把陈老神仙交代的事情传承给你了,如果我哪天死了,你帮我找到陈昆仑。你务必要让他跟这香炉女尸睡上一觉,知道不?这样我也不会死不瞑目了。”李秋石点了根烟,如释重负。 我皱着眉头,问他:“香炉女尸的传说,是大概什么时候在你们晋南一带流传的?” 他想了一下说:“没多久,也就十几二十年吧。在陈老神仙帮我们解决了李家之事后,没个一年,就流传了这样一个传说。也有些好色的土夫子来找过女尸之墓,但是好像也没听说有人找到过。要不是那冢虎怪人出手,我也不可能被她给盯上啊。” 我摇了摇头,心中有了断定,世上其实并没有什么香炉女尸,那很可能是爷爷抛下的一个障眼法。 于是我追问道:“李秋石,你确定刚把她从墓里背出来时肚子是平的吧?是她恐吓你赶紧完成冢虎大人的交代后,她肚子才鼓起来的?” “是啊,没错。如果早知道这死人也会怀孕,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可能在梦里跟她那啥啊。现在她坏了我孩子,鬼知道会生出个啥玩意出来。”李秋石叹了口气说。 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立刻对他道:“行了,你先去找个地方洗把澡,把自己弄干净一点,明天一早再来这里找我。” “黄皮爷,你……”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棺材里的美艳女尸,冲我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 “我懂,我这就去洗澡,再找个地儿好好睡上一觉。”他很猥琐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而我也有了决定,我要和这女尸睡上一觉!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爷爷和怪人冢虎要传递给我的秘密,那个让李津一行追踪的重要东西,应该就在这女尸的肚子里! wap. /131/131394/30676540.html 056 养龙 根据这一系列细枝末节的线索,我推测爷爷联手怪人冢虎留给我的秘密就在女尸肚子里。 所以我赶走了李秋石,虽说他貌似可信,但目前我不愿相信任何人,凡事留个心眼终究不是坏事。风水江湖,人心叵测,防人之心不可无。 确定李秋石走了之后,我在水晶棺外来回踱步,我要再好好打量打量,确定有把握后再入棺。 她穿着一身古时候的薄纱衣,身材在目前来看可以说是不错,但放到那个年代,肯定是个绝顶的美女,非常丰腴,用我们农村的老话说,这婆娘肯定能生儿子。 而她被选为这帝王陪葬的墓中墓女主,想必当年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也有她极为不凡之处。 看了几眼后,我见她依旧一动不动,就像是彻底死了,完全不会诈尸一样。 但我也没放松警惕,这女尸绝对不简单,活了千年不腐,自有她的独到之处。 我看了下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多,等到九点,我将棺材拖到了苏青荷养七星孤煞的地方。 抬头望天,我找到了天枢贪狼、开阳武曲、摇光破军三颗天星的方位,借北斗七星的三星,又在地上燃了符箓,插上香,布了个简易的三星困尸阵。 将水晶棺材放到困尸阵的阵眼上,我才解了镇尸金符,推开了棺材盖子。 棺材盖子一推开,我就闻到了一股奇异地味道。 有淡淡的女人清香,有独特的死人味,还有一股我说不上来的味道,而这股味道我却感觉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闻过。 她依旧一动不动,我没急着进去,而是将脑袋探进去先近距离观察了起来。 人有面相,这尸体其实也有,虽然不能观其生气,但也可以根据五官大概推断出她的命格。 不过我只是简单看了一眼,没必要深入去研究她的命格,整体来说她倒是个大富大贵的长相,不过却是阴福之相,也就是说她的子孙后代会有福气,但她本人却一般。 很快我直接看向了她的肚子。 她这肚子高高隆起,很圆润,从大小推断,感觉都快生了。 在我对阴阳玄术的理解中,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怕借助邪术借尸还魂了,那她也不是活人。只要是死人,那她的生命特征就断了,那是不可能再怀孕生子的,更何况还是个千年女尸。 当然,还有一种例外,那就是借助天地法阵,强行逆转阴阳,借阴气孕人。就像那口天井之下的棺材,它应该就是这种阵法,借了鬼母之气,利用阴阳逆转的法阵,让那鬼子不停的死而复生,不停的自杀断头。 然而这女尸显然没在这种阵法之中,她是在李秋石的家里怀孕的。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她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个啥玩意。 李秋石只是在梦里和她行男女之事,她的尸体怎么会搞大肚子? 我用拇指和中指、十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我打算给她把脉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有喜的脉相。 山医命相卜,这阴阳调和的医术我也是懂不少的,把脉自然不再话下。 可当我刚把她的手腕翻过来,我楞住了,在她的小臂快接近手腕处,有一红红斑。 我一眼认了出来,这他娘的不是古代的守宫砂吗? 所谓守宫砂,其实这守宫指的是壁虎。守宫砂就是给庇护投喂朱砂,等壁虎吃多了朱砂,身体变为红色,将其捣碎,与朱砂混合在一起,点在女人的身上就成了朱砂痣。 不过真正的守宫砂其实不止一处,除了手腕,还有腋下和小腹之下。 我立刻看向这两处,那两处的守宫砂明显更为艳红。 也就是说她还是个完璧之身,虽说阴魂和李秋石有过苟且,但这不算破砂。 得到了这个讯息,我得出了两个推断。 第一个就是李秋石应该没有撒谎,他确实只是梦里和她接触,没碰过女尸,这么多细节在,不太可能是他编造的谎言。 而第二个推断就是,这女尸肚子变大,绝对不是怀孕! 想到这,我立刻躺进了棺材,我要和她睡觉。 李秋石也是花了大代价了,这口水晶棺很大,我躺进去虽不说宽敞,但也容得下我。 躺下之后,我闭上了眼。 其实那一刻我心里也挺异样的,虽说我结婚了,但其实也是个童子,跟这样一个丰腴女人这么近接触,让我有点心猿意马。 很快我提起玄阳之气,才压下心中这股邪火。 我觉得怪人冢虎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人,这睡觉应该就是躺在一起。 可是躺了一会,没啥反应。 我刚要起来,突然感觉身体一重,被压住了。 我忙睁开眼,我看到她在我身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你找死!”她突然开口说道,边说还边伸手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没慌,肃冷地看着她,道:“我乃青麻鬼手之孙,我是来找你拿东西的!” 她没有反应,依旧想杀我。 我灵光一现,怒喝道:“冢虎大人交给你的任务,你难道忘了吗?” 我刚一怒喝,她突然趴到了我脖子上,用鼻子好好闻了一下。 闻完之后,她普通一声就跪下了,还冲我磕头。 难道她也从我身上闻到了怪人冢虎的味道? 我也没去多想,继续道:“冢虎大人让你交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没再说话,而是重新躺了下来。 我也继续躺着,她显然是被怪人冢虎制服了,是在帮他做事,那我也就不用太过担心。 躺着躺着,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她抓着我的手慢慢透过纱衣,放在了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她的身体冰凉,我下意识就想抽回手,但我忍住了。 她拿着我的手在她肚子上温和地触碰着,就像是让温柔的怀孕妻子,让父亲在接触她的孩子。 这种感觉让我心里有点发毛,我他娘的可不是你老公啊,就算你真怀孕了也该找李秋石。 不过我刚要抽回手,她的肚子突然就动了,里面有东西在动。 这东西慢慢往上爬,我立刻睁开眼看了过去。 很快,我看到女尸将嘴巴张地很大很大。 一只黑色的蛊虫从她嘴里钻了出来,一只又一只。 看到这蛊虫,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是可以长大缩小的蟾蛊,很少见,以前我看到过爷爷制作,爷爷说这是我们青麻一脉的绝活,难怪我刚才觉得她身上有股味道奇怪,原来是这蟾蛊的味道。 接连爬出来好几只蟾蛊,它们爬出来后身形就缩小了,就像是只小蛤蟆。 而让我喜出望外的是,从女尸嘴里爬出来的不仅有蛊虫! 这些蛊虫的脚上还绑着红线,而红线的末端最终竟然从女尸肚子里牵出两卷羊皮纸。 我立刻拿起羊皮纸看了起来,其中一张看起来很有威严,还纹着天龙,像是皇帝用的。 而另一张则古朴得多,我先是展开了这张朴素的羊皮纸。 羊皮纸标题是:陈氏养龙经。 wap. /131/131394/30676542.html 057 逆天 陈氏养龙经。 看到这五个字,我下意识地就站直了身子。 这所谓养龙自然不是养那真正的龙,而是指的风水上的龙,聚龙气生龙脉出天子。 其实养龙一说自古有之,特别是大秦之前,天下没有一统,寻龙养龙更是风靡,谁都想成为千古一帝,自己不行,那就争取寻条龙脉或养条龙脉,让子孙出龙。 不过所谓龙脉乃天道秩序,祖龙之脉始发昆仑山,在全国各地生下龙气,繁衍不息,变化无穷,就连寻它都难,大部分所谓大龙脉之地其实都是假龙,要是这真龙脉那么容易被找到,那天下还不乱了? 所以一般口口声声自己寻龙捉脉、养龙成脉很准的风水师大部分都是口嗨,或者是江湖骗子。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真正通天之辈有这样的本事,风水历史还是出过一些这种级别的天师的。 难道我手中这养龙经就是出自这样一个历史上的风水大拿? 感觉这几率很小,但我却一点不敢将它当作是一个骗子所著,一点也不敢小觑这养龙经的主人。 原因很简单,你可以骗人可以才高气傲,但如果不是有真本领,谁也不敢将自己写的东西称为经,要不然是要遗臭万年的。 在风水学上,能被称为经书的无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在风水历史举足轻重,如青囊经、撼龙经。 而这个记载敢自称为经,想必也不是凡作。 更让我心里有点震撼的是,署名陈氏,而它又是爷爷和可能是我父亲的冢虎留给我的秘密,难不成这陈氏就是我们青麻陈家? 我们陈家先祖竟然还能写出养龙经? 我怀着敬畏的心情继续读了下去,越往下读,我心里就越是震撼。 经书序言:天生不散自然心,修得神机入梦里。手握玄珠连下笔,一本天机深又深。此经不讲凡夫法,只修大道撼乾坤。有朝一日龙出世,跳出尘笼上九天! 读完序言,我莫名的额头冒汗。 短短八句话,藏着何其嚣张的气焰。 意思很简单,陈家老祖道法有成,有幸梦里见到了神人,神人握住他的手写下一本高深莫测的养龙经。这养龙经养的不是真龙,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帝天子,竟然是真正的九天神人,一旦此龙出,势要撼动六道乾坤! 我继续往下看,可惜的是下面已经没有文字了,只剩几张附图,是关于堪舆山水,墓穴构建的图纸。 很显然,这张古朴的羊皮纸只是陈氏养龙经的残卷,甚至连残卷都算不上,顶多是一个引子。 想必,后面的内容才更大博大精深,如果这真是神人所留,那这经书将比风水圈里流传的任何一本寻龙捉脉的典籍都要来得珍贵。 可惜我没有机缘观摩全卷,也不知道那剩下的大部分哪去了。 爷爷倒是留给我一个盒子,说要等我气机突破六十六层入了三境登天,才能打开。 难不成那里是陈家祖上留下来的陈氏养龙经的后部分? 我有点不敢去想了,如果事实如此,以我现在的道行真没有资格去触碰,现在的我绝对压不住这么大的秘密。 而这部陈氏养龙经背后所牵扯到的秘密,显然不止于所谓养龙,一定还有着更深层的浩瀚天道。 看来李津他们这支来自朝堂的风水师队伍,一定就是冲着这本经书来的。 作为上面的风水队伍,他们掌握到的天机肯定比任何一个玄学宗门要多,毕竟古代人帝天子的东西是一朝一代传下来的,民间哪能觊觎。 想通之后我又看向了另外一张羊皮纸,那张帝王记录王史才用到的龙纹羊皮纸。 展开看了起来,这上面记载的倒不是很高深,是后晋天子石敬瑭的遗诏。 遗诏记载,石敬瑭灭后唐建后晋,一生英勇并无遗憾,而他毕生找寻的就是养龙经一书,有幸找到了陈氏后人,欲窥天书,但陈氏不从,最终他杀陈氏一族抢夺了经书残卷,并命当时的国师参详,最终根据残卷图纸建了这晋王墓。 如果国师参详不错,他葬于此墓,那石氏后人将出一个真正的天人,不是人间天子,而是可以跳出尘笼的真正天人。 但他对这也是将信将疑,所以立下遗诏,供后人参详,如果多年以后一切并未如愿,这将成他毕生遗憾。 短短几百字遗诏,只言片语,看完之后我却狠狠握拳,愤怒难当。 如果这陈氏一族就是我先祖,那当时是受到了天子的绞杀的,虽然没有灭门,但也是大伤元气。 这让我越发相信,怪人冢虎可能真是我父亲了,难怪他要一拳打爆了那帝王尸,这是老祖宗的仇人啊! 而我也总算明白那千年尸魃打爆之前为什么要笑,还要说声谢谢了。 想必怪人冢虎那让人听不懂的尸语真的是在和他沟通,并且给他解了惑,让他知道了自己这晋王墓为什么没有养成大龙,没有出那天人。 悠悠千载,深埋黄土。一拳定音,大梦方醒。 这是爷爷二十来年前在晋王墓山上,对那晋王尸魃所说的话,这是爷爷用它二十年不闹事许下的约定。 冢虎帮爷爷完成了诺言,而那千年尸魃也总算大梦方醒,含笑九泉。 将这两张羊皮纸收好,我整个人仍心情压抑,久久不能平息。 再看那女尸,不知不觉间她已化为了一具白骨,魂飞魄散。 我叹了口气,虽说她是那晋王陪葬的女人,但她没错,而她也帮我得到了这个隐秘,当时我还是替她惋惜的,不过这是她最好的归宿,总不能一直做一个尸鬼。 我将她的尸骨烧掉,又帮她超度一番,然后才盘腿而坐。 捡来一根树枝,我将这些事再一次写在了地上,我要把它们重新捋一遍。 陈家先祖造化一场得到了养龙经,晋王不知道从哪知道了养龙经的存在,想要让后世出一个天人,所以从陈家抢走了经书残卷,建了一个盗版的养龙皇陵。二十来年前爷爷来到了这座皇陵,借皇陵边的李家之口将这秘密传到了我手里。 将这些关键性的线索一一写下,最终我脑子里升起了两个疑惑。 暂当这陈氏就是我先祖,他显然是个通天之辈,他得到了这养龙经,难道没有野心找一个上佳的风水宝地做养龙之地?他难道不想那天人出于自己的后代? 而第二个疑惑则是,爷爷为什么要将这秘密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我? 最终,这两个疑惑交汇在一起,似乎得到了同一个答案。 那就是晋王墓里发生的事情能给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启示,不至于我接下来面对困境时一无所知。 也就是我即将入青丘山,所要面临西江地底的超级大墓,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陈家先祖所建的养龙地! 得到这个答案后,我隐隐间又明白了当年的青城为何会出现玖龙拉棺从天而降,红衣鬼母为何迁至青丘山,让青丘山变成了一把斩龙刀,导致整个青城变成了天道斩龙之局了。 正如陈氏养龙经所云,这养出来的可是撼动六道的天龙,是上可斩天人的恐怖存在! 这样的人,天道怎么可能允许他出世在凡尘呢? 所以陈家先祖想养龙,而天要斩龙! 至于天要斩龙,那扛棺的青衣男又为何要与天斗法,这一点我暂时还猜不透。 但我基本可以确定一点,高冷男应该确实是在帮我。 我和他往前走每一步,都在逆天而行。 wap. /131/131394/30676544.html 058 请求 将这些事情给捋清楚了,我心中虽然感觉前路危险重重,但好歹有了点底。 我知晓了我们陈家养龙的秘密,虽说我个人觉得这听起来很虚幻有点虚无缥缈。 但我相信让爷爷甚至整个青麻一脉都在传承的养龙经绝非养龙这么简单,我甚至推测自己二十四岁命劫也和这有关,所以青丘坟这一趟,我除了要镇杀鬼母之魂,更要想办法弄清楚这西江地底养龙大墓的秘密。 我要尽可能下到这大墓里,看看墓里有什么东西,这墓主又是谁,会是葬着陈家先祖吗? 如果没有那天道斩龙局,陈家会在什么时候出天龙? 呼出一口气,将这些疑虑收起,我不再去乱想。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在此盘腿而坐,开始呼吸吐纳,借助天地之气,引北斗七星之星光,打坐练气。 磅礴的气机在身上不停流转,我想要再次找到今天在擂台上斗法时进入的那种玄境状态。 可惜那种状态真是可遇不可求,最终我也没有再进入。 不过这里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练气宝地,借星月精华,练到深夜,我将自己的气机稳固在了四十六层。 其实作为年仅二十一岁的我,有着如此磅礴的气机,已经称得上人中龙了。毕竟我以古星辰身份横空出世,都被称为有望争夺龙虎山玄天榜的第一天赋了,而古星辰在外人看来也二十了。 但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我必须在二十四岁本命年之前突破六十六层,要不然我都没有资格去接触陈家核心秘密。 练完气,我直接在这里睡了一觉。 次日早早醒来,李秋石也赶到了。 没了女尸的困扰,他精气神明显有所恢复,这也让我松了口气。 “黄皮爷,她呢?”李秋石扫了一眼控棺,目瞪口呆。 我说:“被我给度了,这件事告一段落了。你没了它,也没必要再去参加什么玄门大会。你回老家吧,我爷爷交代给你们李家的事,我会传达给陈昆仑的。” 他半信半疑道:“真的?黄皮爷,你可别框我啊,这可是我从小到大都在坚守的事情,不完成了,我死不瞑目。”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你已经完美完成了。我代表爷爷感谢你们李家,你就回去安心过日子吧。你要切记,这件事一定不要对任何外人再提及。” 说完,我给了他一个号码,让他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就联系我。 李秋石本就不是个有多大道行的风水师,如果不是身不由己以及对爷爷的敬重,他也不会趟这浑水,现在见自己脱身了,自然很开心。 他冲我深深道谢,最后道别回了老家。 而我则换掉自己的衣服,将这些能看出我身份的衣物、法器藏在了那口养煞的井里,然后摇身一变我再次成为了古星辰。 接下来一段日子,世上再无忍辱偷生的陈黄皮,只有第一天赋不可一世的古星辰。 将东西收拾好,我背上这很大的布袋子,走向了叶家府邸。 今天将举行选拔赛的第二轮,剩下的风水师将争夺这最后的五个入青丘坟的名额。 而具体赛制将在半个东道主叶家公布,所以我们要去那里集合。 等我赶到时,叶家庄园已经热闹非凡,大部分评委以及风水师已经到了。 看得出来叶青山对此次玄门大会的重视,他也足够阔绰,准备了丰盛的食物以及礼品,大部分风水师平日里主要就是修习风水秘术,讲究一个自然清净,哪里接触过这等奢靡生活,倒也算是开了眼界。 而当我一出现,立刻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眼光。 昨天擂台之上,我一剑开天门,技惊全场,加上我又顶着古河亲传弟子的名头,不说确定为头号种子,至少也是前三。 我也用眼角余光扫视全场,第一时间找到了叶红鱼的身影。 她安静地坐着,双眼微红,我看得出来她昨晚应该是一夜未眠,肯定替我担心了一夜。 不过我给她留了一封信,信里我说我是完全有实力进入青丘坟的,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办,我说这件事需要保密,我不是真的要离开叶家和她,我让她等我,还说自己一定会王者归来,让叶青山大吃一惊。 很想走过去拍拍红鱼的脑袋,让她放宽心,告诉她我其实一直在她身边,但我不能。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挽住了我的胳膊,同时一道娇嗔声音响起:“星辰哥哥,你怎么才来啊?我们都在等你呢,虽然你被称为天下第一天赋,最有潜力的年轻风水师,但你也不能这么傲娇哦。” 此人正是古灵,其实我古星辰的身份跟她并无交集,不过古河既然说我是他亲传弟子,古灵自然把我当作了一家人,我看得出来她脸上的骄傲和得意,就好似我跟她关系很好,让她很有面子似的。 一想到她之前对我的冷嘲热讽,以及她对红鱼的挑拨离间,我就很不爽。 轻轻将她的手拿开,我淡然道:“古灵,我们很熟吗?我不喜欢被人挽着,以后注意一些。” 她楞住了,若不是我一直改变嗓音说话,她一定能认出来我就是她最讨厌的那个人。 而我的话也引起了身旁几位参赛风水师的注意,特别是苏青荷和乔梓莲这两个女人,似乎对我有点刮目相看。 “爷爷,星辰哥哥他又欺负我!”古灵脸色憋得通红,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又不好发飙,于是大声对古河说。 古河立刻打起了圆场,对我说:“哈哈,星辰啊,这些年你醉心玄术,这为人处世之道还要学啊。古灵是我孙女,你要把她当妹妹一样看,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不卑不亢道:“知道了,但我不喜欢聒噪之人。” 一句话,众人一定给我打上了一个标签,高冷嚣张的自负之人,这种人是最不合群,也最容易被集体针对的。 很快,古河就介绍了今天第二轮淘汰赛的制度。 他说:“今日比赛地点最终定在了伊人湖,我们会在湖里投放十枚做了特殊记号的培阴珠。晚上九点你们一齐下水,率先找到培阴珠且上岸的五个人,将获得最终入青丘坟的五个名额。” 听到居然在叶家的人工湖进行比试,别人可能觉得简单,但我却非常清楚,伊人湖底绝对恐怖阴森至极。 那天李八斗都不敢下水,而是选择钓尸,可见湖底多么凶险。 顿了顿,古河继续道:“这伊人湖看似平静,但我提醒各位,水里有大阵,就连我都看不透,因为那里和青丘坟一样,三境登天之气的风水师下不去。所以你们务必打起百分百的精神,别死在了下面!” 很快,介绍完了规则,我们参赛者被安排到了休息区,可以自由行走,大部分人立刻先去伊人湖研究了起来。 我没去凑热闹,因为我比谁都了解,在湖面不下水的话,压根看不出来啥。 但水底一定恐怖,用高冷男的话说,下面死过很多人。 就在我准备练气时,突然来了个安保人员,他看起来很小心翼翼,说叶青山要找我单聊,有重要事情,让我别被人发现。 我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幽静的书房,叶青山的私人办公室。 “星辰来了啊,快坐,在叶叔这你不用客气。”叶青山笑着跟我打起了招呼,还给我泡了杯茶。 我安静坐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他一上来就给我抛了一颗重磅炸弹,他说:“星辰啊,我喊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你叶叔在湖底挖过一个坟,你下去后能帮叶叔看一眼,现在那座坟怎么样了吗?” 我面不改色,心却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是我在天井里看到的那一角未来吗? 爱女叶红鱼之墓? wap. /131/131394/30676545.html 059 下水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没想到叶青山会在这节骨眼,跟我提这件事。 虽然极其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但我装作很淡然地说:“叶叔,小事,你让我帮你看谁?那坟埋在哪?” 叶青山摆了摆手,道:“这等会再说,叶叔先跟你扯扯家常,你应该还没结婚吧?” 我点了点头,他又问:“那你觉得红鱼那丫头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叶青山不会是看中我的潜力和未来,要把红鱼嫁给我吧? 我忙说:“印象不深,应该还不错吧,不过我对女人没兴趣,我只想钻研玄术,成为天下第一风水师。” “哈哈,这年头像你这么上进的年轻人不多了啊。难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过男人哪里离得开女人呢,不瞒你说,红鱼命格不凡,绝对配得上你的天赋!”叶青山笑着说。 我心里不爽,嘴上则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和那青麻鬼手虽不认识,但我敬重他的本领。既然这婚事是他定下的,我不会插手,我也劝你别太不把他当回事,青麻鬼手哪怕死了,余威尚在。” 叶青山城府极深,他点到即止,道:“好吧,我也不强人所难,感情一事是需要培养的。反正叶叔告你,红鱼和陈黄皮已经离婚了。我也不指望你俩能好上,但你在青丘坟里能帮叶叔好好保护她吗?就像保护古灵一样。” 听了叶青山的话,我倒是没那么生气了,也许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红鱼可以平安归来,需要找一个强大的男人做靠山。 我点了点头,说:“叶叔,这是自然。咱还是言归正传吧,晚上有一场生死考验,我还需要去准备,你到底让我帮什么忙,就开门见山吧。” “星辰小老弟果然是个直性子,行,叶叔也就不啰嗦了。实不相瞒,那墓我二十年前就挖了。当时那人工湖还没开凿出来,那里其实是个乱葬岗,死人堆。我挖的那个墓,就在那乱葬岗最底下。后来我发达了,将府邸搬到了这山脚下,同时也将那乱葬岗改造成了人工湖。一来这样有助于改造我家风水,再者,我也是想藏住我当年挖的那个墓。”叶青山对我缓缓说道。 人工湖之前是个乱葬岗,下面尸首无数,这个我可以理解。毕竟青龙山脚当年确实死过很多人,甚至不乏风水大师,当然还有当年被满门抄斩连累的青城百姓。 可是叶青山为啥要挖坟,还要建人工湖来隐藏这件事? 我试探性问:“叶叔,你也是个风水师?” “哈,你叶叔也想啊,可是没你那天赋。我不是风水师,但不瞒你说,叶叔当年结识了一个真正的风水天师,这人道行我估摸着不再青麻鬼手之下!我这挖坟建湖,以及在山脚下修建府邸,都是得到了那大师的指点。”叶青山笑着对我说道。 听了叶青山的话,我反应了过来,我之前还很好奇是谁帮叶青山改了这阳宅风水,我一直觉得沈初九没这样道行,现在看来,叶青山果然藏得很深,竟还认识这样的人物。 不再我爷爷之下的道行,那真的是金字塔尖的存在了。 我装作不以为意地道:“叶叔,你继续说。你当年挖的那个坟里埋得是谁?具体位置在哪?我下去后帮你看看,他的尸首还在不。” 叶青山摇了摇头,说:“墓里具体埋得是谁,暂时我还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去到湖底的坤位,那里本来就有个密道,我特意建了个防水的罩子,你只需要打开罩子,帮我看看上面的符箓还在不在。”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切记,如果符还在的话,你务必不用动那张符,也不要好奇看墓里的东西!” “就这?叶叔,这也不是啥大事吧,你等玄门大会结束了,随便找个人下去看看不就得了。”我有点不解。 他郑重道:“我认识的那个风水大师,他在湖底布了大阵,下去九死一生。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要将考核地点选在这?其实这是龙虎山的那个老天师选的,我估摸着他也是察觉到了湖底不对劲,想借着这考核看看水底的情况。诶,估摸着他这好奇心会害死几个风水天才啊!” 原来如此,但我心中仍有一个疑惑,叶青山为何找我?按理说这么大秘密他不至于随便就说与人听。 我索性开门见山问他:“叶叔,你将这秘密告诉我,是因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也没下去看,说明也不是必须看,用不着冒大风险透露给我吧?” 他笑了笑,说:“当年那位风水大师给我交代过,这秘密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被人给发现了。但事实情况是,现在龙虎山的那个老天师已经瞧出不对劲了。这么多年轻天才下去,我怕是藏不住了。” 说到这,他干咳一声,道:“星辰老弟看似不问世事,这脑子转得倒是快,什么都瞒不了你。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的最终目的还是保守住这个秘密。所以我给你两个方案,第一个是在水底下帮我留个心眼,如果有人发现了,帮我杀了他。第二个方案,你尽快把那培阴珠给搜集齐了,让那些风水天才发现这坟墓前,就失去继续比赛的机会,不得不退出来。” 这时,他用中指敲了敲桌面,说:“事成之后,我给你一千万。也许你看不上钱,但你放心,我叶青山一定有你用得着的地方。” 听了他的话,我对这个越发的警惕了起来,这个人实在是城府够深,说到杀人居然不眨眼,估摸着也是看我在擂台上杀心很重。以为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说:“好,叶叔你就等消息吧,你别管我用什么方法,总之水底你挖的那个墓,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爽朗地笑了,说:“行!以后咱就是一条船上的了,我还指望你能成为我叶家乘龙快婿呢。” 我没说话,径直离开。 一晃就到了晚上,九颗培阴珠被古河分别扔进了湖里。 而我们九位参赛的风水师也背着救急的氧气瓶,戴着防水的耳塞,纷纷跳进了水里。 其实到了我们这个练气级别,已经可以憋气很久了,背着氧气瓶也只是为了应急。 我跳下水后,直游湖底。 我的第一目标就是排查湖底坤位有没有培阴珠,如果有就先把它们藏起来,不能吸引其它风水师过来。 可当我快接近湖底坤位时,我发现我太想当然了。 事情的棘手程度比我想象中的要高得多,我身边逐渐出现了尸群。 一群无头女尸在我面前游来游去,就像是在看守什么东西,不让人接近一样。 就在这时,我又感觉脚脖子一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腕,将我往湖底猛地拉了起来。 wap. /131/131394/30676548.html 060 下跪 脚脖子被一只手给抓住了,我立刻低头一看,娘勒,一只无头女尸抓住我,飞速地往下游。 我用力踹她,她也不怕,依旧把我往下拽。 我没辙,直接一记惊雷诀打在了它的身上。 她那身子只是晃了一下,就继续将我往下拖。 我暗道不好,这玩意压根就没啥灵智,就是个行尸走肉,自然不怕死也不怕疼,除非我把它给轰成肉泥,要不然它就会一直把我往下拖。 但问题来了,我确实有手段把它轰杀,可眼前还有一群无头游尸,如果把它们都给吸引过来,一起拖我的话,势必会将我拖得四分五裂。 到时候,我怕是要接连祭出好几道杀招,动静将闹得非常大。 如果再把那些参赛的风水师给引过来,让他们发现这个墓的秘密,我就不好给叶青山交代了。 想到这,我索性就不反抗了,任由这无头女尸将我往湖底拉。 我寻思反正我要沉底,就搭你这趟顺风车好了。 很快我就来到了湖底,很快我就辨别出坤位,远远看去,我确实看到了一个鼓起来的小包,应该就是叶青山所说的那个防水罩子。 心中一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倒是要感谢这无头女尸了,本以为她是要阻止我发现这秘密,没想到还是个向导。 难道它们也想这里被世人发现,想要将湖底这个秘密公布与众? 正纳闷呢,我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哪怕到了湖底,它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它继续用力,很快它就钻进了淤泥,而我也被拉进淤泥半个身子。 这湖底的淤泥真深,完全不像是人工湖,说它是孕育了几百年的江河湖海我都信。 这要是被拖进去,保准会窒息而死。 我不再犹豫,直接使出了惊雷诀第四诀,瞬间打在了它的身体上。 那身子被一下子给轰烂了,我这才迅速往上爬。 可眼看着刚要爬出淤泥,我的小腿突然一疼,像是被啥玩意给咬住了。 我猛地钻出来,定睛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好家伙,腿上咬着一颗头颅。 而这头颅不是别人,竟然是当初那被李八斗给烧了的无头女鬼的头。 咬住我它还不罢休,那修长地头发还不停地往我腿上缠绕,就跟水藻一样,要把我给捆住。 更要命的是,由于腿被咬破了,鲜血流出来,头顶那群无头游尸也嗅到了血的味道,整齐划一地朝我游了过来。 这还不止,随着她们朝我游来,地底下又传来一阵震动。 我低头一看,淤泥上就像是长了一层海草,不停地有毛发往外钻。 没一会工夫,竟然又冒出来十来个无头女鬼的脑袋。 看到这一幕,我瞬间反应了过来,我终于知道它们是啥玩意了。 这女尸不正是当年古青云在天井底下,看到的那在井里上吊自杀,断头斩魂的鬼子吗? 我就说当年那些自杀的尸体怎么可能掉进井里就不见了呢,原来是被冲到这青龙山脚了。 这些都是永世咒的牺牲品,是用来镇那鬼母的。 我脑袋转得飞快,必须尽快想办法破了这局,不然别说去看叶青山挖的那个墓了,都没命活下去。 在我思索间,那十来具游尸已经来到了我身旁。 而那十几个从淤泥底下冒出来的脑袋也浮了上来,最后都飘到了无头女尸的脖子上,就跟重新长出了人头似的。 当这些人头物归原主,她们猛地睁开了眼。 十几双尸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这画面本就阴森恐怖。 更让我感觉心里有点打毛的是,因为她们长得和古灵一模一样,所以我就感觉是十几个古灵的尸体在盯着我看一样。 这种被熟人盯着的感觉,简直要比不认识的尸体还要恐怖。 “你们都是祭祀的牺牲品,我不想把你们全部揍成肉泥,我劝你们给我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我边说,边将玄阳之气外放,想要镇住它们。 然而这些玩意既不是阴魂,又不是诈尸,它们是天井下的棺材不停生出来的,准确来说都不是死人,所以我说了她们压根没半点反应。 一时间我陷入了两难,不知道是该用厉害手段将它们镇杀,还是再想其它办法与他们沟通。 就在这时,耳朵里的防水耳塞里传来一道声音:“龙虎山乔梓莲获得一枚培阴珠,并成功上岸,获得第一个入青丘坟的名额,现在名额还剩四位。” 草,这也太快了点,看来我之前还是小瞧了乔梓莲的手段啊,这师出名门就是不一样。 本来我还以为苏青荷会是第一位呢,毕竟八尸门擅长控尸,这些尸体应该难不倒她。 真是想啥来啥,很快耳朵里又传出一道声音:“八尸门苏青荷获得一枚培阴珠,并成功上岸,获得第二个入青丘坟的名额,现在名额还剩三位。” 我暗道一声不好,这些风水师手段都了不得,我要是再这里耗下去,别说叶青山挖的那个墓了,就连进入青丘坟的资格都要失去。 要知道那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可能丢叶红鱼一个人入青丘坟。 想到这,我又看向了这群女尸。 这一看我又是吓了一跳,她们突然整齐划一地抬手,将那脑袋从头上又拿了下来。 拿下来后,这些脑袋冲我露出一个诡异地笑容,然后又放到了脖子上。 这个动作持续了好几次,每做一次这个动作,我就感觉身边尸气越来越重。 最终我做了一个决定,迅速地游离了这里。 她们显然就是看守叶青山挖的那个坟的,想必是当年那个手段通天的风水师布了啥阵法,让水底这些邪祟成了看门的。 游出一段距离,它们并没有追我。 我立刻停了下来,直接从布袋子里取出饲养小青龙的那个晶体娃娃。 “天灵开,地灵开,四方神圣好安排。我是仙师真弟子,昆仑灵鹫驱龙来!”我念了一遍请龙咒,将小青龙给放了出来。 这小家伙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跟被锁了几千年似的。 “大哥,前两天不是刚出来了。”我一阵无语,不过还是让它吸了口我腿上的血,它才心满意足。 我这才对它说:“这湖底还有七颗培阴珠,你赶紧去给我搜集过来,最少要搜到五颗,否则别来见我。” 培阴珠,其实就是用精怪妖元为载体,再辅以香灰、酥油炼化而成的,这玩意很招妖、鬼、尸,很容易引来邪祟,所以考核才会用它,为的就是吸引邪祟,增加我们找到并取走的难度,只有过了这一关,才算有能力在青丘坟生存。 可是对于小青龙来说,想找到培阴珠跟玩似的。 看到小青龙游走了,我才稍稍放宽心。 同时我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叶青山、古河这种老狐狸交道打多了,我他娘的也学坏了,居然用这种阴招。 那些和我一起参赛的风水师怕是玩玩也没想到,他们找得头破血流,最后甚至被魑魅魍魉害死,也赶不上我作弊。 有了这个帮手,我也不急了。 我重新游回了尸群身边,它们见我回来了,立刻又开始不停地提起人头放下人头,也不知道是在吓唬我,还是在做法。 “别给我整这花里胡哨的东西,今天不给我让道,我让你们去见你们老祖宗!”我冷喝一声说道。 话音刚落,这十几具女尸突然扑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 我楞住了,寻思恐吓起到了效果? 不过很快我身体就僵住了,暗道不好,她们不是在跪我,而是在跪我身后的东西! wap. /131/131394/30676549.html 061 借阳 一想到能让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尸全部下跪,我就对身后那玩意产生了一丝畏惧。 不过我也没怂,而是假装啥也没发现,掐住惊雷诀,然后猛地扭头看去。 身后空空如也,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恐怖邪祟。 但我看到地上有一圈脚印,这脚印不大,应该是个女人,绕着我走了一圈,像是一直在打量我。 说实话,突然被一圈脚印给包围了,还不知道这是个啥玩意,这种感觉挺膈应人的。 我立刻念了见灵诀,开了天眼。 然而我依旧没看到这玩意的真身,这让我感觉不太对劲,我都入了洞玄,气机已经极强了,如果是寻常鬼怪,不可能看不到的。 可如果湖底有一个这么恐怖的邪祟,按理说龙虎山那老天师,以及古河他们这些大佬,不太可能让我们下来送死啊。 心中纳闷,不过我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了,因为这脚印正一步步靠近我,最后很明显停在了我的面前。 此时她应该就在我身前,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是谁?”我直接开口问。 她没回应我,但脚印还在,并未离开。 这让我越发好奇了,按理说它如果是个超级厉害的阴魂吧,哪怕故意隐藏了本体不让我看见,那它的阴气将是极为浓烈的。 但我却并没感受到多深的阴气,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很古怪,这看不见的东西邪门得很啊! 不过我也没怕,我自然有办法看到它的真面目! 将手伸进布袋子,我摸出了那瓶用牛眼泪精心调配的显灵水,这玩意不是让普通人见鬼用的,而是让那些故意隐藏本体的邪祟暴露真身。 我毫不犹豫地甩了一滴显灵水在它身上,然后再次开了天眼。 这下子我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一道虚影,这虚影逐渐凝实,越来越清晰,最后我总算是看清了它。 当我看清她的真面目,我脑袋轰得一声就炸了。 这是个女人,身材很好,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我。 而她那张脸,竟然是我老婆红鱼! 在那一瞬间,我不知所措,一身不俗本领仿若化为乌有,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何面对这件事。 不过我知道我不能自乱方寸,既然已经碰上这事了,那就必须搞清楚真相,而不能当作没碰到,不明不白地糊涂过去。 于是我立刻念了醒神咒,让自己耳目清明,七窍汇通。 我再次看向了这个叶红鱼,她也在看我。 但她的眼神看起来一点灵气也没有,只是单纯地注视,那眼神就好似一个小孩看到了从没见过的玩具。 “红鱼,是你吗?”我轻声问她。 她没有回应我,只是眨了下眼,显然不认识我。 我隐隐间猜到了什么,立刻拿出了我们陈家特有的罗盘,开始测气。 看着罗盘上的投针变化,我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难怪我的天眼一开始看不到她,念了见灵诀也看不到,原来她不是鬼,并非阴魂。 准确来说,这只是叶红鱼的一缕魂识。 人有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 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而眼前这个叶红鱼,正是我老婆的命魂。 难怪我之前帮红鱼看相,总感觉她的命格怪怪的,像是有一层气给挡住了,让我有点看不懂,我还根据这推测其为鬼母命格,现在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得多。 正常来说,人的三魂是很难剥离的,一旦剥离轻则掉魂变成一个痴傻之人,就像是人们常常提到的魂丢了,指的就是魂魄不全了,那这个人就不是正常人了,不短时间内把魂找回来,小命不保。 如果严重的话,就是魂飞魄散。 然而叶红鱼却活得好好的,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看来叶青山口中那个大风水师当真是有着通天本领啊,居然可以生抽人的命魂,还让那人可以好好活着,凭这手段最少入了天元之境,难怪叶青山说他道行不在爷爷之下。 问题来了,叶红鱼的命魂为何会出现在湖底,出现在叶青山挖的那个墓附近? 按叶青山的意思,这个墓是二十年前挖的,意思二十年前叶红鱼的命魂就被这大风水师给抽了? 眼前这个叶红鱼的命魂也是从婴孩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魂魄抽离后,还能跟着本体继续成长的情况,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从眼前情况来看确实如此。 “红鱼,你能听懂我的话吗?我是你老公陈黄皮啊。”我再次对她说道。 她盯着我看了会,很快就对我失去了兴趣,又随意走了一圈,最后转身走回了那个坟墓的罩子。 我一步步跟着她,那些无头女尸立刻想上来拦住我。 不过红鱼的命魂看了它们一眼,它们就都老实了,不得不给我让出了道。 如此看来,这道叶红鱼的命魂就算不认识我,但冥冥之中也没想伤害我,应该能感受到一丝我和她的关系。 我看到她钻进了那个罩子,消失不见了。 我也立刻打开防水罩,跟着进入了。 眼前还有一块防水的钢板,钢板上贴着一张符箓,是五色符箓,非常的神秘,就连我都不能一眼看穿这符箓的用意。 我直接将这五彩符箓平移,打开钢板看到了叶青山口中的那个密道。 我下了密道,很快就见到了坟墓。 但这坟墓却和我在天井里看到的一角未来不太一样,并不是只有一座坟。 眼前却有五座坟,这五座坟呈一个圆形,拱在一起,拱住了一块墓碑。 这墓碑上写着:爱女叶红鱼之墓。 我一头雾水,五座坟,一块墓碑? 难不成叶青山有五个女儿,都叫叶红鱼? 显然不可能,隐隐间我觉得这像是一个祭祀阵法。 这时,我看到叶红鱼的命魂来到了墓碑前那盏长明灯前。 她对着那长明灯的灯火就吸了起来,她居然吃油火,难道她是靠这个长大的? 这时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冷不丁产生了一个想法。 我想明白刚才那张五彩符是什么符了,猜的不错的话,那是五行借阳符! 叶红鱼二十年前可能就死了,她的阳寿是借来的! wap. /131/131394/30676551.html 062 带走 一想到叶红鱼的阳寿可能是借来的,我整个人就无比惶恐,比我自己快死了都要紧张。 做了个深呼吸,我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不管叶红鱼她能够活着是否是利用邪术借了别人的阳寿,她终究是我妻子,而且她也不是做法之人,我不能用另类眼光看她,而是更应该帮她把这事给挡下来。 想通之后,我立刻对这里的情况再次勘察了起来。 我看到她吃了会油火似乎就饱了,坐在墓碑上,托着香腮看向我。 她的眼里没有敌意,没有爱意,就是单纯地看着。 我来到其中一个坟墓前,这坟墓不是那种土堆的,而是石块堆砌,所以不需要挖,我打开机关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墓里有一个罐子,陶瓷罐子,这和天井里看到的那一角未来倒是对上了。 罐子里有一个婴儿,死婴。 不过这婴儿显然不是刚下来就死了,他应该在罐子里生长了一段时间,感觉都快撑爆这罐子了。 而在这死婴的头顶还钉着一根铁钉,三寸长的铁钉,透过百会穴直插头颅。 很快我打开了第二个墓穴,里面同样有一个陶瓷罐子。 陶瓷罐子里自然同样有着一个死婴,但这婴孩不是被铁钉钉死的,他的头上插着一根尖锐的木筏,这木筏不是钉在百会穴,而是在通天穴。 我接着打开了第三座穴,和前面两个罐子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依旧是这婴孩的死法。 他的死法更诡异,在她的天冲穴被凿开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洞,洞里放了一个水包。 至于这第四第五座墓,则分别在浮白和络却穴位有火烧以及土封的迹象。 看完这五座墓,一切就全对上了。 我猜得不错,这五个婴儿显然命理五行分别主金木水火土,他们也是用符合自己命理的方法死去的。 然后再用那五行借阳符,将这五个婴孩的阳寿借给了墓主叶红鱼。 这听起来简单,其实是非常逆天的邪恶术法。 而且不是光懂术法就行的,没有天启之上的境界,也不可能布的下这五行借阳阵。 这让我对叶青山口中那个大风水师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起来,他到底是谁? 他帮叶红鱼借了阳寿,让红鱼得已活着,是单纯的想要保红鱼的命,还是有着更深的目的? 我暂时无从得知,真相还需我一步步去揭开。 当时我心里很难受,我内心里自然是希望红鱼好好活着,哪怕让她借我的阳寿都行。 但我内心里又很抵触这种有违常纲的邪术,这是伤天害理的行为,自己的活着是源于五个来到人世还未长大的婴儿死去,这怎么说都是不对的。 我虽然从不自认自己是个心系天下苍生的善人,但爷爷从小就教导过我要品行端正,不求行善成圣,但求问心无愧。 所以一时间我很迷茫,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红鱼,也不知道这五行借阳阵法帮她借了多少年阳寿,她还能活多久。 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突然冷不丁冒出一个想法,耳边响起了那天在伊人湖畔红衣鬼母对叶红鱼说的那句话。 她说:“叶红鱼,你真的不要命?为了一个借了你阳寿才能活着的男人,不值得!” 明明是叶红鱼在借这五个婴儿的阳寿,红衣女怎么说是我在借红鱼的阳寿? 我心里很不安,隐隐间产生一个让我惶恐的念头,如果红鱼是二十年前就死了,但爷爷是在二十一年前帮我两定下的娃娃亲。 会不会是我克死了她?或者说是我吸了她的阳寿,导致她大限将至,不得不用这种邪术来续命? 我有点不敢往下想了,因为这最终结果似乎就是我借了红鱼的阳寿续命,而红鱼又借了其他人的命,她只是个中转的炉鼎,最终那个获利的人是我。 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都快爆炸了,我抬手狠狠捶打着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红鱼的命魂突然从墓碑上跳了下来。 她来到了我身前,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我,看着看着突然咧嘴笑了,也许是看我自己打自己很好玩吧。 她的笑容是那么干净,不惹一丝尘埃。 她很纯粹,没有受到世俗的半点影响。 但我却知道,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 但凡是使用邪术逆天改命,最终本体都会受到反噬,哪怕你之前是个再心性纯良的人,最终也会潜移默化地被邪气侵蚀,最终入魔,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 我总算是明白了当初高冷男为什么要让我防着叶红鱼,说她是我最大的变数了。 不得不说,这高冷男当真是手眼通天,只是匆匆一瞥,竟然就瞧出了这背后牵扯的大秘密。 最终,我脑子里出现了爷爷那张慈祥的脸,我才冷静了下来,我相信爷爷绝不会用邪术帮我续命的。 “红鱼,你愿意跟我出去吗?”我对她说。 她眨了下无神的大眼睛,虽然听不明白我的话,但又像是在思索什么。 我心里也在天人交战,既想带她出去,又想将她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她势必还能活很久,但也会因为邪术反噬,逐渐入魔,最终不再是我那善良的妻子。 可带她出去吧,我又不确定这五行借阳阵还能维持多久,会不会因此就让她丧命。 “好……玩吗?”她突然奶声奶气地问我。 这一刻,我突然就想到了叶红鱼第一次去我家时的场景,她说我们山村太落后了,说我没有眼见,要带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一切发生了反转,我做了决定,不管结局是什么,我要带她的命魂离开这里。 我要竭尽所能的改变她的命运,让她离开了借阳邪术,仍能向阳而生。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会带你看遍人世繁华。”释然之后,我笑着对她说。 说完,我拿出一养魂皿,对她说:“你愿意跟我走吗?你如果愿意就随着我的气,进入这养魂皿,我会带你出去,一直陪着你。” 说完,我念了收魂咒,同时将一缕气机温柔地打在了她身上。 我引动气机,将她的命魂慢慢往养魂皿里收。 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有点害怕,但还是慢慢地随着我的引导,飘进了养魂皿,最后只留给我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 我松了口气,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就在这时,耳朵里传来一道声音:“茅山派陈初一获得一枚培阴珠并成功上岸,入青丘坟名额只剩两位!” wap. /131/131394/30676553.html 063 淘汰 短短半个钟头,竟然又有一风水师找到了培阴珠! 加上这播报员的声音很有煽动力,甚至还配了振奋人心的配乐,就像是那种大型比赛一样,让我们参赛选手无形之中多出了很大的压力,所以我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乔梓莲、苏青荷、陈初一,已经占了三个名额了,现在仅剩两个名额,而小青龙也还没回来,我他娘的可别阴沟里翻船,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最后失去了入青丘坟的机会啊! 越想我越紧张,急忙收起养魂皿,将这里复原,然后就迅速爬出了这座墓,盖上钢板,落下五色借阳符,盖好防水罩子迅速离去。 那群从天井断头斩魂被冲过来的女尸已经游走了,在不远处很有节奏的游着,继续充当起了这看阵护卫,显然也没发现让她们下跪的阵主已经被我带走了。 我没急着游走,而是立刻将灵识彻底释放,查找了起来,我想先看看这五行借阳阵附近有没有培阴珠。 说来也巧了,方圆千米之内没有半点培阴珠的迹象,甚至就连任何其它阴魂邪祟都没有。 似乎这伊人湖底最厉害的凶物就是那无头女尸,有她们镇守于此,没有其它邪祟再敢接近。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古河抛洒培阴珠时故意留了一手,让培阴珠没有落到这阵法附近。 难道是叶青山也找过古河帮忙保守秘密了?再找我是想要弄个双保险?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我又没有时间去多想,当务之急还是先弄一个参赛名额吧。 我迅速游离,边游边释放灵识,我现在是洞玄之境,灵识能覆盖方圆千米,只要灵识所到之处有培阴珠就能发现。 但游了好一会我都没找到这玩意,就在这时迎面突然传来一阵气旋,一汹涌澎湃的水潮朝我咆哮而来,就像是一张大嘴,要把我一口吞下。 我刚要躲闪,突然看到这涡旋中心居然是小青龙。 好家伙,这小东西也是逮到机会了,利用这次被放出来的机会玩嗨了,居然在那玩龙吸水的游戏。 不过不得不说,它毕竟已经化龙,虽然被我镇到了晶体娃娃里,导致它没能成为真龙,但身体虽小,龙性犹在,露的这一手龙吸水的功夫倒也是大气磅礴。 看到这一幕,我是又好气又好笑,笑它贪玩,气它误事。 “赶紧给老子回来!”我心念一放,它自然听到了,立刻收了神通,乖乖的像条小蛇般游了回来。 “我看你是讨打了,交给你的任务不去做,居然在这玩水!”我抬手在它小脑袋上拍了一下。 被我拍这一下,它还挺委屈的,几条龙须一凑一凑的,跟要哭了似的。 “你别给我演!不是我不让你玩,你得分场合懂吗?我现在的身份不是陈黄皮,而是古星辰。要是你在湖底弄出大动静,让那些大人物发现青龙镇碑在我身上,我的身份会暴露!懂吗?”我给他解释道。 它这才点了点头,然后猛地朝我张开了嘴。 就像是母鸡下蛋一般,一颗颗培阴珠从它嘴里不停地往外吐。 一颗、两颗、三颗…… 小青龙竟然整整吐出六颗培阴珠! 除了之前被苏青荷他们取走的那三颗,剩下七颗竟被它全找到了。 我总算明白它为何这么兴奋了,原来是完美完成了我交给它的任务。 心中升起一股内疚情绪,我温和地拍了拍它脑袋,道:“好啦,你厉害,是我误会你了。你也别怪我凶,我也是迫不得已必须隐忍。等我他日真的修为大成,我定骑着你上天揽月,下洋捉鳖,让你做回那真正的龙。” 它将小脑袋点得跟个拨浪鼓似的,然后我就将它收回了晶体娃娃,捡起了培阴珠迅速朝水面浮去。 刚游了一会,我突然听到不远处有救命声,是女人的求救声。 我寻思反正也已经确保晋级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游了过去。 很快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参赛的风水师被五六只水猴子给困住了,这水猴子非妖非鬼,猴身人面,是吃水尸生存的,在黄河里比较常见,没想到在伊人湖里还能遇到。 眼瞅着那女风水师已经快被水猴子给拖得溺亡了,我立刻游过去。 这些水猴子想过来对付我,我祭出深渊剑,一剑将为首的那水猴子的脑袋给轰杀,然后抱住那奄奄一息的女风水师游出了水面。 来到岸上,这女风水师很快就恢复了。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刚恢复,居然大喊:“古星辰,谁让你把我给抓上来的?你这耽误了我寻找 培阴珠的时间,这个责任谁负?” 我楞住了,没想到她自己无能,居然反咬我一口,还真是人心险恶,给我好好上了一课。 很快我们就被古河他们几位评委,以及上了岸的苏青荷她们给围住了。 这女风水师也是死要面子,竟然冲着古河他们继续告状:“我对今天这个结果不服,我明明都快拿到培阴珠了,却被他强行掳上了岸,我要求重赛!” 所有人看向了我,眼神各怀心事。 我懒得解释,直接说:“首先,比赛没有规定不允许参赛的风水师对同行出手,就算我真动手了,也并不违规!” 当我说完这句话,苏青荷、乔梓莲她们几个女风水师看向我的眼神明显带着不屑,应该是觉得我居然选择攻击一个女人,这行为很不耻。 而我则继续道:“再说了,就你那点道行,我有必要对你出手!是我救了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血口喷人。我实话告诉你吧,那湖底压根就没有培阴珠了,你想继续比赛你就下去吧。” “呵,自己没本事找到,就动这心思,还真是个奸猾之徒。”一位老者突然冷哼一声说,看样子他应该是这女风水师的师傅。 老者的话瞬间让很多人矛头指向了我,众人对我本就没有好感,逮着这机会也小声对我腹诽了起来。 “这个古星辰身手确实有,他剑法厉害,但要说这风水术显然没有。” “是啊,但我是真没想到他自己找不到,竟然会说湖底下没有培阴珠了。” “等下一个得到培阴珠的风水师上来,他的脸要被打肿了,看他怎么面对。” …… 在众人议论声下,叶青山不解地看向我,似乎以为我没完成约定。 古灵那对我盲目崇拜的丫头,看向我的眼神中也没之前那么狂热了。 苏青荷、陈初一他们这些天之骄子更是不再看我,似乎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只会剑术的莽夫,并无真正的风水才学。 这时,古河也来到了我身边,皱着眉头,问我:“星辰,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没找到培阴珠就上来了?” 我淡然道:“不用找了,让其它参赛选手都上来吧。” “星辰,比赛还没结束,你现在立刻给我下去找!培阴珠是我亲自抛下河的,怎么可能没有?你赶紧下湖,还来得及!”古河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生气。 而我则取下布袋子,轻轻一抖,六颗培阴珠瞬间滚落在地。 扫视全场,我冷傲道:“不好意思,你们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将所有培阴珠都找上来了,其他选手没有必要再找下去了,喊他们上来吧。” 说完,我看向那污蔑我的女风水师,冷笑着说:“本来我古星辰救你一场,是你天大的机缘,我本想送你一颗培阴珠,谁知道你有眼无珠!恭喜你,你被淘汰了。” wap. /131/131394/30676554.html 064 想法 恭喜你,你被淘汰了。 我一句话出口,这女风水师的脸色瞬间变了,一脸不可置信。 “星辰大师,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刚才我被那水猴子围攻,一时间有点失去了理智。现在我反应过来了,确实是您救得我。这是缘分,如果星辰大师愿意再帮小女子一把,我一定珍惜这段善缘。”那女风水师倒也识趣,立刻暗示我,只要我赏她一颗培阴珠,那她就是我的人了。 我冷笑一声道:“不好意思,你想多了。” 这时她的师傅帮她出头了,对我道:“年轻人,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你是有天赋,但这世上天赋早夭之辈太多了,最终能否兑现还是两说。如果你做一次顺水推舟的人情,把培阴珠给我徒弟,我们封神派马家也承你这份人情,日后会还的。” 原来是封神派家族之一,难怪这老者敢用这种态度在古河甚至龙虎山天师面前说话。 我虽然对封神派了解不多,只是听爷爷偶尔提及,之前高冷男也说过这个宗门想杀陈黄皮,想必也不弱,哪怕比不上龙虎山这种玄门正统,但也是好几个散修家族组在一起的大宗门。 如果好好求我,我说不定给他们这个面子,但现在既然是封神派的弟子,我不会养虎为患,让他们有机会触碰这天道斩龙局的机缘。 我笑了笑,对这封神派老者道:“封神派马家?不好意思,没听过,这份人情不要也罢。” 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气机瞬间爆发,确实很强,怕是快七十层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嚣张了,是该吃点苦头了。”老者对我说道。 这时,古河不得不跨步走出,放出更加磅礴的气机,将那老者给压了下去。 “马老头,今天是年轻人的舞台,一切凭本事说话,你冲动了。”古河笑着说道。 很快龙虎山的老天师也出来打圆场道:“行了,都半只脚要入土的人了,还在这争,也不怕被后生笑话。既然古星辰一人豪取六枚培阴珠,道理上来讲确实该由他分配这最后一个名额。” 苏青荷他们几个已经取得名额的三位风水师立刻看向了我,那眼神很是炙热,不是敬佩,而是战意,显然是对我这抢风头的行为有点不爽,不是很服气。 “星辰啊,这样,这最后一个名额交给我们评委组,由我们定夺如何?”古河突然对我说。 我自然要卖他这个面子,只得点了点头。 很快水底那些风水师也被喊上了岸,古河他们经过最终商议后也做了决定。 我本以为他们会卖那马老头一个面子,把这名额给那女风水师。 出乎我意料的是,最终这名额却给到了那位巫师。 就是那位对着公鸡磕头,把好多风水术磕出擂台,会傩术的那位巫师。 至此,五个名额最终敲定。 龙虎山乔梓莲、八尸门苏青荷、茅山派陈初一、古家古星辰、巫师宋良。 加上古灵、叶红鱼、李津,一共八人,将在明日子时,一起入青丘坟。1 我们八人被召集到了一起,由龙虎山为首的五大天师给我们交代了此行的最终任务,以及注意事项。 最终任务自然就是镇杀鬼母之魂,且寻一寻青丘坟里的机缘。 而特别强调的注意事项则有三,其一,一切以李津为首,在青丘山里需要听从李津安排,如果违反,就算有命出来,也会受到各自宗门以及风水师联盟的制裁,等于说风水成王这条路就断了。这让我越发确认了李津的身份,绝对是庙堂之上的天师弟子。 其二,叶红鱼没有道行,古灵道行不深,我们需要保护好这两个女孩,不能在生死攸关时刻抛弃她们,要不然就算有命出来,也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出来后将被整个风水界封杀。 其三,如果在青丘山里遇到陈家人,联手斩之。不管是人是尸还是鬼,不留一个活口。 对于第一个注意事项,很好理解,李津来自庙堂之上,是根正苗红的未来天师他掌握的全国风水历史以及各大禁地的秘密绝对很多,不在龙虎山之下,以他为首很好理解。 第二个注意事项也很正常,这两个女人很弱,如果没我们保护肯定会死在里面。唯一让我们疑惑的是,既然这么弱为何还要让她两随行?肯定不像表面说的抢禁地机缘那么简单,想必她两和这青丘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用得着她们的地方。 至于第三个注意事项,听起来就有点匪夷所思,很针对我们陈家了。 看来陈家养龙的秘密看似没人知道,但对于真正的风水界核心圈子,不是秘密,我们陈家竟然是风水圈的一颗毒牙,那些大人物恨不得拔了这颗毒牙。 一切交代完毕后,我们各自去准备了,子时一到,将在青丘山入口汇合,正式开启这九死一生的疯狂行程。 我已经准备好了,于是直接悄悄去找了叶青山。 叶青山见到我,很是开心,赞赏地说:“星辰啊,没有辜负叶叔的希望,你帮叶叔保守住了这个秘密。等你从青丘山归来,一千万立刻打入你的账户。另外,此行和红鱼试着处处感情,可能的话,我帮你们办一场轰动全国的超级婚礼!” 我心里气得牙痒,却古井不波道:“叶叔,我看到那座坟了。不瞒你说,好奇心驱使下我也去看了,我虽年轻,但眼力见还是有的。那是一个五行借阳大阵,你女儿叶红鱼她是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 叶青山楞住了,但他城府极深,很快控制住情绪,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没错,我也不骗你,二十年前,红鱼和那陈黄皮刚定完亲没几个月,她的身体情况就一日不如一日,跑了无数趟医院都没用。” 顿了顿,他眼睛里划过一抹怨恨,说:“都怪那青麻鬼手,世人以为我女儿和那陈黄皮定亲,是大造话。要不是那通天的风水大师帮我解惑,说青麻鬼手居然是借了我女儿的命,让他孙子得已苟活,我还蒙在鼓里!”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在湖底我就产生过这念头,但被我推翻了,我不相信爷爷会是这种人。 我装作惊骇的样子,道:“什么?青麻鬼手竟会做这种事?照叶叔这么说,那风水大宗师发现这事之后,布了五行借阳大阵,帮叶红鱼续命了?” 叶青山,点了点头,说:“没错,没有他,我女儿早就死了。但饶是如此,我女儿终究绕不开那陈黄皮,最终还是和他结婚了。星辰啊,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若不是突然冒出个一剑封龙门的陈昆仑撑腰,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白面生,我是不可能成全这场婚事的!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赶走陈黄皮了吧,星辰啊,帮帮叶叔,红鱼是个好丫头,她值得你帮。那老天师曾经和我说过,最终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将真正问鼎风水之巅。” 我心中极其震撼,听起来像是那厉害的天师在和我爷爷斗法。 如果真如叶青山所说,我爷爷确实不地道,但我总感觉事情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这其中一定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爷爷未必坏,而叶青山口中那风水大宗师也未必真的是出于好心! “叶叔,我能和红鱼单独聊聊吗?突然觉得她也挺可怜的。”我对叶青山说。 当时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我直接将湖底带出来的命魂打入叶红鱼体内,她会不会性格变化,甚至完整之后,能记起当年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 wap. /131/131394/30676555.html 065 现身 我提出要见叶红鱼,叶青山自然没阻拦,而且表现得还很殷勤。 “星辰啊,你能有这样的请求,叶叔打心眼里高兴。去吧,她一个人在书房呢。这丫头性子倔,重感情,和那陈黄皮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还是念情,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去给叶叔开导开导她。”叶青山说。 当时我觉得叶青山这嘴脸太难堪了,真想撕下面具,让他好好看看我这张脸。大声告诉他,他想要巴结的第一天赋风水师,正是他扫地出门的女婿。 但我忍了,叶青山对我的恨显然不仅限于我的实力不行,还源自我的身份,他认为是爷爷在设计红鱼,我得把真相调查清楚,不然这道坎迈不过去。 在叶青山的指引下,很快我就来到了叶红鱼所在的书房,敲了敲门,轻声进入。 她手中拿着一封信,正怔怔发呆。 这正是我留给她的那封信,她面前桌子上还放着一张白纸,她显然在一字一句解读我的信,想看看我是不是还留下了什么暗号。 见我进来,她忙将信和纸都收了起来。 “谁让你过来的?我们不熟,没必要私下见面。”她直接对我说,显然她并不欢迎我。 我克制住情绪,边走边用古星辰的声音笑着说:“现在不熟,以后会熟的。我受叶叔邀请,来和你聊聊,交你这个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要交友你去找我爸,别找我。”叶红鱼直接道。 她的语气虽算不上冷漠,但也挺生疏的,这让我心中一暖,她的温柔只属于我。 我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叶红鱼,你别误会,我对你没有其它想法。不瞒你说,我和陈黄皮虽然不熟,但我觉得他很有意思。我也听说他被逐出家门了,如果你能与我交心,我说不定能帮帮你和他。” 她警惕地看着我,将信将疑道:“帮我们?我凭什么信你?” 我笑了笑,说:“信不信你以后就会明白的,我想先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可以吗?” 她道:“你问。” 我问了一个之前问过她的问题:“陈黄皮乃青麻鬼手的孙子,在大部分风水师眼中,他就是个本不该活着的废物。但他却活了下来,甚至还娶了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一切都是青麻鬼手的阴谋,你就是一颗帮助陈黄皮成长的棋子,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叶红鱼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不客气道:“送客,我不想和你聊了。你别想挑拨我和黄皮哥的关系,我实话告诉你,哪怕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怪黄皮哥,这是我的命,我高兴。” 她的回答和那天我背着她时是一致的,看来那天她不是单纯为了安慰我,而是真的这样想。 我笑着说:“你别急,我只是随便问问。因为这不是我的想法,而是包括你父亲在内大部分人的想法,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她没再说话,而我则继续说:“你和陈黄皮虽然二十年前就定下姻缘,但正式相处也就一个月的事情。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刚认识他的时候,你们关系没这么深吧?你是一个千金小姐,他只是个山里走出来的小子,除了他爷爷的名气,他一无所有。而从你现在的表现来看,你却非常在乎他。你觉得这真的只是出于爱情?而不是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让你们的命运早就离不开彼此?” 这其实也是我心中的一个疑惑,我承认从小叶红鱼就住进了我心里,但一见到她,我就彻底爱上了她,她就像是我的全世界。 我相信,叶红鱼从一开始对我的好奇到现在的彻底相亲相爱,完全舍不得离开我,和我的状况其实很像。 我们就这样有点快节奏地接纳并爱上了彼此,快得有点超脱常理,就像是我们在走一条被人设定好的路。 放在以前,我不会这样想,单纯会觉得我两情投意合,是缘分。 但今天在湖底见到了五行借阳大阵,看到了叶红鱼的命魂,让我对世上的玄术有了更深的认知。 术法三千,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法术会超脱常人理解。 至于让一对男女彻底陷入爱河,这相比借阳寿,显然容易多了。 如果我和红鱼的爱情真是源于某个玄术操控,那这操控者是谁,爷爷?还是那个帮叶红鱼借阳寿的大风水师? 叶红鱼听了我的话,陷入了沉思,显然也觉得我说的不是不无道理,也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对我深陷难以自拔。 “古星辰,请你离开!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你就是在破坏我和黄皮哥的关系。我喜欢他,只是因为他值得喜欢,仅此而已。”叶红鱼没我懂玄术,自然想不透,于是直接说。 我笑了笑,直接问她:“我知道你心思动摇了,如果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搞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甚至包括你和陈黄皮为什么会定娃娃亲,以及你小时候发生过的某些已经忘却的事情,你愿意尝试吗?” “真的?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我该怎么做?”她好奇问我,我看得出来她很想,想必这二十年她没有命魂,也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情,但她没和我提过。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我可以。但我得先问清楚,一旦这样做,可能会带来一个后果。这后果就是你可能变得不再喜欢陈黄皮,甚至你们可能会反目成仇,你会怎么做?” “走,你给我走。我宁愿稀里糊涂活一辈子,我也不会和黄皮哥为敌。我现在挺好的,不用麻烦你在这瞎操心。”叶红鱼脸色一下子冰冷了起来。 听了叶红鱼的话,我将命魂打入她体内的想法抛弃了,风险太大了,事态可能会不受我的控制。 “青丘坟见,我会保护你的。”丢下这句话,我就离开了。 一晃就到了子时,我们八个人来到请求山脚下集合。 龙虎山的天师、茅山派老道士、古河以及另外两大风水大师也一起来了,青丘坟乃禁地,不是想进去就进去的。 需要他们几位道行极深的天师布下阵法,用玄气开路,我们才能进去,而且也仅限于气机六十六层以下的风水师进入。 且最多只能进八位,这是古河他们研究后得出的结论。 我们检查完毕身上与外界联络的通讯设备,一切正常后,就站在了山门口。 几位风水宗师一起运气,联手祭出了一张凝气成形的太极开山图,推向了青丘山山门。 当这开山图印在山门上,整个地面似乎都震动了起来。 跟要地震了似的,让人不得不感叹这些风水大师的威力。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地震不是古河他们搞出来的,而是不远处的青龙山发出的动静。 “不好!那玖龙拉棺要出现了,速度布阵迎战!”龙虎山天师立刻高声喝道。 古河他们一脸肃穆,立刻将气机爆发开来,差点让我们这群风水天才连身子都站不稳。 我看得出来他们的紧张,但我却还好,甚至我还升起了一丝期待。 那流传了千年凶名的棺中神人为了女人,总算要真正出手了? 我一直不相信那样一个神人,会敌不过古河的一剑,会让苏青荷有资格凭借尸气朱雀叫嚣。 那青龙山主一直在隐忍,而今天为了红衣女,他也许要让世人看到他的真正实力了。 wap. /131/131394/30676556.html 066 天棺 龙虎山的老天师、古河、茅山派的老道士,三人跨步而出,互呈犄角之势,直视着远处的青龙山,严阵以待。 剩下的封神派马家半仙和傩术大巫师两人则继续通过玄阳之气,维系着那张太极开山图。 仅仅是几声震动,就引得这些风水圈的大拿全力以赴,可见这青龙山的棺中人在风水圈的地位。 突然,九道气势破天的龙吟之声响起,瞬间将这寂静的西江市给点燃了。 而随着这九道龙吟,我们眼前的天机开山图一下子被吼破了,渐渐虚化,最后消失。 “布阵!结困神阵!”龙虎山的老天师果决说道。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接连祭出五张金色符箓,同时拔出一面令旗,龙虎山的黑旗。 令旗在他手中摇动,那五张金色符箓在他操控下,立刻化作五道金光,在上空飞舞,最后五道金光碰撞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有形的金色大网。 “去!给我缚!”龙虎山老天师怒喝一声,推出了这张金色大网。 古河与茅山老道也一起将自己的玄阳之气灌输到这张大网上,三人合力编织这张困神大网。 金色大网越来越大,直接朝着青龙山捆缚而去。 转瞬功夫,这大网就落在了青龙山上,将大半个山头给罩住了。 然而那棺中人会这么轻易被压制? “你们不要逼我出手!”青龙山上突然传来一道冷喝。 是那棺中人的声音,之前我一直觉得他的声音很温柔,并不凶狠,但此时明显带着杀伐,听得人胆战心惊。 “我乃龙虎山徐龙象,今虽结下困神阵,但无意与你为敌。我们只是想让后生入青丘坟,执行一项任务。你若执意组织,今天势必血战一场!” 自称徐龙象的龙虎山老天师倒是很强,面对那龙吟依旧心性极稳。 “青丘坟不是你们想进就进的,我可知道你们进去想干什么。十息之内离去,我不出面。否则,我拼死破了这天道惊神阵,也要将你们镇杀当场!”青龙山主肃冷说道。 徐龙象面露犹豫,他们的困神阵是很强,但相比那天道惊神阵却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的困神阵是用各自修为结出来的,可是惊神阵却是天罚,不是凡人所为。 而听到这,我也才明白过来,原来青龙山上有惊神阵,难怪那晚苏青荷说青龙山主出不了青龙山,原来他真的被困在山里。 这也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青龙山主和红衣女不是主动留在这的,他们就是天道斩龙局的棋子,被那天道镇压于此。 不过瞧棺中人的意思,似乎他全力以赴,殊死一搏,似乎能破这惊神阵! “徐天师,别被他唬住,这棺中人都被困在青龙山千年了,也没见他出来过,估计就是在恐吓我们。我那天和他交过手,他很强,但我的黄泉剑也不是吃素的!”古河郑声说道。 “就是的,我也和那大尸魃子交过手,他被困住了,没传说的那么厉害,我都能和他过上几招。”冷傲的苏青荷也颇为不屑地附和道。 啪。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我扭头一看,苏青荷那张精致的俏脸上多出了一个手印。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扇了一巴掌!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那棺中人的厉害,那晚明显留力了,只是不想出手。 “你们几个先退后,让我们先试试它的深浅!它虽凶名千年,但我们也代表着当今风水圈的顶尖实力,未必就斗不过他!” 徐龙象令我们退后,显然是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渍血斑斑剑不磨,上穷碧落下黄泉!”这时古河也冷喝一声,那把宛若璀璨星光的黄泉剑也瞬间从天落下,悬在了青龙山上。 茅山派的老道也不甘示弱,立刻掏出三清铃。 边摇三清铃,他边念咒:“北斗七元,神气统天。天罡大圣,威光万千。上天下地,断绝邪元。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念罢,他将这三清铃往天上一抛,同时祭出一张符箓附于铃身之上,瞬间一道有形的三清铃迅速飘向青龙山。 最后这三清铃来到了古河那把黄泉剑旁,三清铃越变越大,最后直接变成了硕大的三清钟,镇于青龙山上。 随着阵阵摄人心魂的钟声响起,当真是让人闻声丧胆,这钟声就像是来索魂的一般,这要是一般的魑魅魍魉听到这钟声估摸着要吓得跪服,若有不服,震得你魂飞魄散。 说实话,当我看到这三大通天之辈展现出的神通,才深刻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这三位才是真正的高人,每个人的手段都可以说神出鬼没了,让人叹为观止。 威压四方的困神网,上天入地的黄泉剑,摄人心魂的三清钟…… 其中任何一个手段都可以斩妖除鬼惊神,现在却同时使出来对付青龙山上的棺中人。 可见那棺中人多么的厉害,而我也暗暗为他捏了把汗。 他是强,但身上还压着惊神阵,如果真的冲动与三大天师为敌,怕是落不到好处。 “青龙山主,此事你可以不插手了吗?”徐龙象见己方三大神威都已布于青龙山顶,和声问道。 声音虽然和气,但底气十足。 “不行!” 简单两个字,霸气凛然,而我却听出了他对红衣女的用情至深。 话音刚落,那巍峨的青龙山仿若都在肉眼可见的晃动。 突然,伴着一阵轰响,随着一团漫天的黑气,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青龙山顶缓缓升起。 我聚气凝神,将所有心神都聚于天眼,这才从那磅礴的黑气里看到了正主。 只见,黑气里包裹着一口硕大的黑金棺材,足足有一艘船那么大。 而这骇人的棺材上更是密密麻麻布满了符咒,不是风水师写下的符咒,而是那天道落下的惊神咒。 而在这硕大的棺材上还缠绕着一层层并未生锈的铁链,铁链将棺材牢牢捆住,一共有九根铁链蔓延出来,连接着青龙山,死死的锁着这口棺材。 玖龙拉棺,似乎变成了玖龙锁棺! wap. /131/131394/30676557.html 067 人情 看着这被九根巨大铁链锁着的黑金天棺,我惊骇莫名。 我自认道行不弱,竟然完全看不懂棺材上的符咒,当真是深不可测,完全不是我这种级别的风水师可以参详的。 难怪棺中人在风水江湖盛名已久,却仅限传说,没见他干过什么轰烈的大事,原来是有力无处使,被完全给锁住了。 但此时他很明显要全力一搏了,哪怕可能会引来天罚,他也要殊死一战。 只见那口硕大的棺材还在不停地上声,棺材里传来咚咚咚地猛烈敲打声,应该是棺中人在施法。 随着棺材的上升,铁链不停地晃动,发出铿锵的声响,甚至火光四射。 那铁链到最后都绷直了,显然棺材上升的高度已经到了极限。 砰。 突然,伴着一道轰然的爆破声,其中一根铁链突然就断裂了。 随着这根铁链断掉,青龙山深处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龙吟之声,像是有条龙被斩杀了一般。 “不好,快出手,他疯了!”徐龙象看到这一幕,急忙说道,显然是意识到棺中人这次不是开玩笑的,是动真格了。 “给我捆!”徐龙象双手结出一复杂的手印,推向那道金色大网。 金网瞬间下落,落在了那口黑金棺材上,将其牢牢捆住。 “斩!”古河也立刻冷喝一声,双指一划,那柄蓄势待发的黄泉剑猛然落下,直接刺在了那口天棺之上。 黄泉剑大气磅礴,一下子将棺材周边的黑气给刺散了,让那口棺材更加显眼地暴露了出来。 茅山老道的三清钟也开始不停地敲响,声声催魂,震得那口棺材愣是下落了些许。 吼。 棺中人发出一声怒吼,突然那股磅礴的黑气聚集在一起,一下子钻入了棺材。 这时,棺材盖嘎吱一声被打开。 一只苍白的大手从棺材内伸了出来,这只手和那天在伊人湖畔上空看到的大手很像,但明显更加蛮横。 一手撑起了金色大网,用力一撕扯,那道大网就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大手透着这口子伸了出来,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古河的那把剑锋凌厉的黄泉剑。 猛然一握,卡擦一声,剑断。 但这一次这只大手却并未消散,它紧接着又直冲那宛若神降的三清钟。 化掌为拳,一拳轰在了这三清钟上。 震耳欲聋的钟声响起,震得我们纷纷捂住了耳朵,以免被波及得神志不清。 下一秒,钟碎,重新变回了那三清铃,摇摇欲坠。 一眨眼的功夫,网破、剑断、钟碎…… 徐龙象、古河、茅山老道接连后退三步,吐出一口鲜血。 这就是真正的通天之辈间的斗法,看似远攻,都未近身,实则比那赤身肉搏要猛烈得多,是真正会伤及气机,稍有不慎甚至可能陨落。 “好强的气机,这完全就不是人该有的神通,这棺中人果然不是人!”徐龙象率先稳住了身形,忍不住感叹道。 “徐老头,这可咋整,这家伙疯了。你赶紧发龙虎令,让龙虎山上的老神仙出手吧,我们三个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古河也极为震撼地说道。 茅山老道也无比惊惶道:“这棺材里关的到底是啥玩意,竟然一拳轰碎我们茅山至宝,这玩意要不是被锁住,那还得了?” 他们话音刚落,那只大手退回了天棺内。 下一秒,一只真正的人手出现在了棺材壁上,他撑着棺材壁,似乎想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还有谁!?”棺材里与此同时也传来一道低沉的怒吼。 这怒吼声霸烈中带着一丝悲壮,像是发泄着心中的不甘。 他强烈的战意让徐龙象眉头紧皱,徐龙象忙说:“不好,我们阻不了他。不行还是求和吧,青丘山不入了。” 然而就在这时,夜空之上突然黑云翻滚,整个青丘山和青龙山狂风大作。 那黑云不停翻滚,隐隐间竟似苍茫的天际被破开了一个窟窿。 轰。 从这窟窿里突然降下一道天雷,这惊雷直接轰在了棺材里。 火光四射,但那口棺材也真是结实,依旧安稳不倒。 那棺中人也没有被轰死,那只手还牢牢抓着棺材壁。 他倔强地继续用力,缓缓起身。 轰。 又是一道天雷落下,直接炸在他的身上。 他依旧不屈服,继续用生扛着这天雷,顽强地想要爬出来。 我们吓得大气不敢喘,紧张地看着这棺中人与天雷斗法。 很快,他的大半个身子爬了出来,可惜浓烈的黑气笼罩着,哪怕开了天眼,我也看不清他的长相。 “来啊!炸死我啊!”棺中人不可一世地朝天怒吼,状若疯魔。 轰隆隆,这一次三道天雷连降,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不服!困了我千年,我未曾折一草一木,你还想要我怎样?”他近乎咆哮着说。 这时,雷光乍现,伴着闪电,又是一道更为狂爆的天雷落下,彻底轰在他的头上。 终于,他扑通一声躺回了棺材。 棺盖被重新合上,这口天棺也缓缓下降,重新落入青龙山。 他死了吗?我心中升起一丝惋惜,在这一刻我很同情他,虽不知道他为何被困于此,但从他不甘的怒吼声中,我听出了悲壮,我感觉他和我很像,虽然我没他那么强,但我也是莫名其妙背负着风水圈的无尽杀机。 就在我极其无奈时,青龙山里却又传来一道怒吼:“他日我若成青帝,跳出尘笼上九天!” 他没死,这句话甚至还带着浓烈的威胁之意,他嘴上说的是上九天,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要讨伐谁。 而听了他这句话,我却暗暗心惊。 跳出尘笼上九天,这句话我不久前刚看过,这正是陈氏养龙经序言中的最后一句。 难道这霸气绝伦的棺中人,是我们陈家人? “天意,这是天意啊!看来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青龙山主阻止不了我们,开山入坟!”徐龙象见棺中人被天雷击落,连连感慨。 很快,他们五人再次合力祭出了太极开山图,直接轰在了山门之上。 我们八位年轻的风水师,鱼贯而入。 而当我一只脚刚迈进青丘坟,耳边突然响起青龙山主的声音:“陈昆仑,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wap. /131/131394/30676558.html 068 手段 我欠他一个人情。 当听到这句话,我身子瞬间就僵住了,整个人处于懵逼状态。 倒不是我想耍无赖,不想还他这个人情。 而是因为他竟然直接喊我陈昆仑,要知道我此时可是戴着面具的,按理说不可能被他看出来啊。 不过转念一想,我上次一剑封龙门时,也是戴着斗笠装成了老者,但还是被他给看破了。 也许是我身上有着什么独有的味道,让他可以一眼看穿我。 而这也让我之前产生的那个念头越发变得靠谱了,这个被锁在青龙山里的棺中人,这不可一世手眼通天的千年大人物,可能真是出自我们陈家一脉。 好在这句话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身旁其它风水师都没听到,我忙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跟着进入了青丘山。 同时我也在心中产生一个很为难的想法,棺中人所谓的人情自然就是上次出手帮我拦住了苏青荷的杀手。 他要是到时候让我放红衣女一马,我该怎么办? “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人必须走在一起,不可各自为战。叶红鱼和古灵走在队伍中间,如果发现异常,不要急着动手。记住此行的目标是红衣鬼母,能少与山中邪祟少不发生摩擦,就尽量不要摩擦。”李津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还是挺有领导才能的,正如李秋石所说,他可是带过正规军的,做事自然有章法。 不过我们这些风水师一个个可都是天才,人中龙凤,哪里那么容易就听他的安排,虽说进山前古河他们给我们交代过了,但看起来并不是很起作用。 苏青荷站在一旁,很高冷,没给回应。 龙虎山乔梓莲则安静地四周打量着,在熟悉着山里的地形,也没回复李津。 茅山派那个长得挺俊俏的陈初一倒是挺聪明的,他从李津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反问道:“你叫李津是吧?你刚才的话是啥意思?这山里的正主不就是鬼母吗?怎么,听你意思,难不成里面还有比鬼母更难对付的主儿?” “切,怕啥啊,有我巫师宋良在,我看什么邪祟敢出来作怪!” 说完,他又色迷迷地看向叶红鱼和古灵,道:“两个小妹妹,你们别怕,等会走在哥哥身边,由我来保护你们。” “切,谁要你保护,你的名额还是我星辰哥哥赏给你的,我有星辰哥哥保护就够了。”古灵瞪了一眼看起来挺猥琐的巫师宋良,毫不客气地说,说完还来到了我身边,像只乖巧的小猫。 我虽然不想理会古灵,但也不想她太难堪,只得随口说道:“跟紧我就好了,我也不能保证保护的了你。” “哟,好一个兄妹情深呀。行,这个姓古的小丫头让给你,我就负责这个叶家大小姐的生命安全。” 宋良猥琐地一笑,快步来到叶红鱼身旁,同时继续说:“咱就喜欢这人妻,啧啧,青麻鬼手看好的儿媳妇,就是不凡,红鱼妹妹,有哥在,别怕哦。” 说完,他还伸手去搂红鱼的肩膀。 我眉头一皱,毫不犹豫祭出深渊剑,剑随心动,锋利的剑气就出现在了宋良的面前。 “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拿开。”我森冷说道。 说完,我来到红鱼身旁,道:“跟着我,这一路我会保护你,我答应叶叔的。” 叶红鱼没啥反应,并没感谢我。 但这宋良就怒了,立刻右手一扬,一只花蜘蛛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一看就是养了很久的邪物。 他不服气地对我说:“兄弟,几个意思?真以为自己是这里老大了?我看在名额是你给我的面子上,这次不跟你计较。你要是再在老子面前耍威风,我不能保证你走着走着会不会突然就被啥东西给咬死,身体化为血水!” 这宋良是巫师,我相信他确实有这些歪门邪道的把戏。 但我并不惧他,我冷笑一声对他说:“我可以送你进来,分分钟叶可以让你出局,不信你可以试试!” 此时的我看起来很嚣张,苏青荷他们纷纷看向了我,显然对我张狂的性格极为不爽。 而我是故意这样说这样做的,一来是因为从一开始我给自己的人设就是恃才傲物,嚣张跋扈,不懂人情世故。 更重要的是,我们这群人本就来自各大宗门,个个都是天才,如果不早点将矛盾激化开来,倘若到后面关键时刻再闹矛盾,就再难拧到一起了。 所以我也想看看,这乱了之后,李津有没有能力解决。 我一直对李津这个人很好奇,他还没真正展现过自己的实力,但他既然是队长,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本事。光靠手中掌握的情报,以及他庙堂之上的身份,应该是当不起这个队长之名的。 “闹够了吗?”这时,李津才缓缓开口。 所有人将视线投向了他,想必大部分和我想得一样,也想试试他的深浅,看看他有没有能力做这个队长。 毕竟,谁也不想被一个弱于自己的人指挥,更不会把身家性命交给他。 “闹够了的话,我就给你们看样东西。没闹够的话,你们继续闹。甚至你们可以先在这里打一场,最好是能内斗先死掉几个。死在人的手里,总比死在山里那些邪祟手里要少受罪。”李津点了根烟,平淡地说。 不得不说,这个李津不简单。 他一句话就将我们给反制住了,我们面面相觑,总不能真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在这里先斗法吧。 将了我们一军,见我们都不再说话,李津这才说:“不闹了是吧?那就看清楚了,我们即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凶险之境。” 说完,李津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健硕的上体。 他穿着衣服时,倒没看出来什么,这衣服脱了,才发现他竟然如此精壮。 而吸引我们的是他身上的纹身,他整个上身纹着一条红色的大蛇,这大蛇的头上鼓了起来,隐隐间竟有化龙之相。 说实话,一个人身上盘着这样一头即将化龙的大蛇,大蛇还身,这一幕还是挺唬人的。 毕竟,这看起来不是普通的纹身,更像是这条大蛇就附在他身上一般。 看到这一幕,我莫名地就想到了高冷男,他那天在我被花韵收为弟子出面救我时,身上也是还了一条龙。 不过高冷男明显厉害得多,他身上环着的是一头真正的金龙。 我们所有人看着李津,想要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毕竟,我们也都是厉害的风水天才,不可能因为他身上盘着条大蛇纹身,就被他给镇住了。 而李津则掏出一个香炉放在地上,燃起香,他盯着那香灰,吸了起来。 这时,他身上那大蛇纹身突然动了,竟然在他身上缠绕着游了起来。 他盘腿而坐,突然一掌轰在了地上。 “出来吧。” 随着他这一掌,感觉整个青丘山似乎都震了一下。 下一秒,从我们脚底下突然伸出了一只只手,有些手只是枯骨,有些手还带着腐肉…… 不仅是我们脚底下,很快我们就发现,这些从地底冒出来的手漫山遍野,竟然遍布了大半个青丘山。 wap. /131/131394/30676559.html 069 留下 漫山的手掌,就像是生长在山上的一颗颗仙人掌,这一幕看着极其的骇人。 叶红鱼不是玄门中人,她见过最惊悚的画面也不过是天井下的那上百具尸体,所以突然看到这一幕,吓得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古灵虽是风水师,气机也不弱,但她也只是个假把式,是古家一直捧着的温室花朵,同样没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情,也跟着发出一声惊叫,吓得一个劲地往我怀里钻。 我无奈地抬手按住她脑袋,说:“死尸而已,只是被李队长用特殊方法从土里给唤出来了,不用紧张。这青丘山已经几千年历史了,山里有这么多死尸很正常。” 说完,我刚欲去安慰红鱼,那巫师宋良倒是狗腿子比我还快。 他放出手中那大花蜘蛛,这花蜘蛛立刻跳到叶红鱼的脚底下,张口就咬住了地上那只手。 很快,这只手就像是中了腐蚀性巨强的毒一样,化作了一滩黑水。 “红鱼妹子,别怕,有我在呢,驱驱白骨算不得什么。”宋良得意地说道。 我来到红鱼身旁,一把将他推开。 而除了宋良,其他几位风水师也没闲着。 最兴奋的就属苏青荷了,她掏出那聚尸气的瓶子,往天上一抛,手中铜铃直摇,漫山的尸气就急速朝那瓶子钻了过去。 很快装满了一瓶子,她又换了一个空瓶子。 乔梓莲和陈初一也没慌,而是四处打量着这些枯骨,像是要搞清楚他们的来历。 “住手,都给我停手!”李津突然大声喊道。 他原本露出这一手,一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再者,也是想让我们知晓青丘山的凶险,想让我们知道危险,拧成一股绳,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风水天才的自负,这些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除了我身世悲惨,李津也许也阅历丰富,其他人哪个不是自诩不凡的高人,怎么可能因为漫山手掌就胆怯呢? 李津的喊声并未制止他们,苏青荷依旧在收集尸气,这些枯骨老尸的尸气对她来说就是珍宝。 宋良也在不停地用尸气喂养他的蛊虫,顺便在红鱼面前展露他的本领。 我看着一脸凝重的李津,知道这些绝对不是普通枯骨。 任由他们胡闹下去,怕是不好收场。 于是我也冷喝一声道:“队长让你们停手,你们聋了吗?不服从命令,就给我滚出去!” 他们纷纷看向我,但却没停手的意思。 “古星辰,这里没有谁服从谁的说法,我们入青丘坟本就是历练,你没有资格阻止我。”苏青荷冷傲说道。 宋良也附和道:“就是,古星辰你别太过分了。别以为自己有把杀人剑就很了不起,我们哪个玄术比你差?你杀人也许厉害,但对付这些老尸你不行!你怕这些玩意,我们可不怕!” 我皱着眉头,问李津:“怎么回事?这些枯骨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说头?” “立刻给我停手!再不停手,谁也别想活命!”李津突然怒吼道。 这一声怒吼,他们才停下了手中的行为。 一个个不解地看向李津,想让他给一个解释。 而李津四处张望一圈,立刻说:“不好,来不及了,还是惊动了他们。” “谁?”众人齐声问道。 还没来得及回答,我们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道孤苦狼嚎的声音。 哭声、笑声、吵闹声,声声入耳,由远及近。 我立刻用天眼看去,看完我也是心中一惊 只见山上黑压压的一片,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无数阴魂。 男女老少,从古到今,什么样的鬼都有,少数也有上千个。 看到这一幕,我立刻就想到了赖祖手记上记录的那件青城闹鬼事件。 当年赖布衣碰到了整个青城死去的老百姓,他们没法投胎转世,只得在此逗留。 当年赖布衣是杀掉了万千孤魂野鬼,可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再加上曾经没杀掉的那些鬼,显然又聚集了一大群。 “不好,这山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阴魂?光靠我们几个可能杀不完。”陈初一算是比较理智的一个人,他立刻说道。 乔梓莲也祭出了龙虎山发辫,凝重道:“世间怎么会允许出现如此大规模的阴魂聚集?阴司的那些阴差怎么会犯这么严重的纰漏,不将他们抓入阴司?” “抓不了,这些鬼魂不归阴司管。”李津立刻说道。 李津的话让我越发确定,他们这支来自庙堂之上的风水师队伍,绝对掌握了非常多的核心秘密。 “抓不了?不归阴司管?”苏青荷眉头一挑,有点不相信。 而那些漫山阴魂则疯了似地朝我们飘了过来,就像我们毁了他们很多肉身,要过来报仇似的。 苏青荷她们立刻做好了迎战准备,将玄阳之气全部爆发。 我立刻观了下她们的气,气机最强的竟然是那乔梓莲,甚至在我之上,应该在五十层左右。 苏青荷次之,应该也快接近午十了,陈初一则和我差不多,应该是刚入洞玄。 至于那巫师宋良,他还没入洞玄,在四十层左右,但他是巫师,会的邪术众多,倒也算很强。 我暗暗震撼,不愧是被称为天才,这玄门世界当真是深不可测。 这还仅仅是出世的天才,要知道在各大宗门内部,一定还有着更多更厉害的天才。 “不要出手!不能迎战,这些阴魂大多没有灵智,虽然个体不强,但聚在一起却很恐怖。靠我们几个人,就算能杀掉部分,也不可能全部杀完,到最后我们会气机耗尽,成为它们的手下败将,成为它们当中的一员!”李津立刻说道。 这一次,没人敢再反驳李津,毕竟这祸端是他们闯出来的,而李津显然比他们要懂得多。 “怎么办?有什么办法不战而让他们退下吗?”陈初一问道。 “没办法,除非这里的鬼王出面!”李津道。 乔梓莲立刻问:“鬼王是谁?” “不知道。”李津如实说。 说完,他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将鲜血滴在身上那大蛇的蛇眼上。 下一秒,他气机暴涨,那大蛇更是猛地现出了原型。 粗大的蛇身缠绕在李津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无比的威猛。 “破土!”李津冷喝一声。 这大蛇立刻从他身上飞出,像是一条穿山甲,直接在山上钻起了洞。 大蛇力量很大,很快就钻出了一个大洞,它继续钻着,伴着尘土飞扬,很快大蛇就钻进了山里,消失不见。 “你们快进山洞,这些孤魂野鬼只能在山的表面生存,它们不敢进山内!”李津立刻说道,看来他确实懂得很多,知道很多秘密。 宋良第一个跳进了洞,很快苏青荷他们也一个个跳了进去。 “你们一直跟着大蛇走,等它停下来,你们也停下,不要再走动,停在原地等我。不管看到什么,都当作没看到,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否则谁也救不了我们!”李津郑重说道。 很快就到我了,我刚要跳进去。 李津却拉住了我,突然对我说:“古星辰,你留下,陪我一起挡这些山鬼!” wap. /131/131394/30676560.html 070 跪拜 李津让我留下来陪他挡鬼,虽说感觉不太对劲,但我还是停下了脚步。 他赤着上身,一身精壮的腱子肉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 “古星辰,等会鬼王出世,你只管去对付那鬼王,其它的阴魂交给我来。”李津对我说道。 “哪个是鬼王?我如何判断它的身份?”我疑惑道。 他直接说:“等会自然就清楚了。” 其实我很想问他,既然这些阴魂没法进山的内部深处,我们为何不一起跳进山洞。 但我忍住了,虽说我不是完全信任他,但也不能随便就怀疑他。 也许他还有什么事没和我说,更何况如果能帮红鱼挡住这些鬼群,我自然会这么做。 “来了!我们先杀,让我看看古星辰的真正实力!”李津双脚往地上一蹬,然后整个人朝着这漫山鬼群冲了过去。 他的气机很奇怪,虽然也是玄阳之气,但并不是很精纯,给我一种很诡异的味道。 而他对付这些鬼的手段也和寻常风水师不一样,我们都是借助法器、符咒,以玄术斩妖镇鬼。 但他却是真正的肉搏战,赤手空拳,但又不是普通的外家功,他的拳头中饱含着玄气,同样能杀鬼。 只见他就像是一个古代战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拦在前方,任凭十几只阴魂重来,一阵拳打脚踢,愣是将这些阴魂给打散了。 我暗暗佩服,这个李津虽不是徐龙象、古河他们这种通天之辈,但也不可小觑,他有着不同于寻常风水师的天赋,何况他还年轻,假以时日想必也能叱咤一方,这种人最好不要与之成为敌人。 李津杀得正酣,我自然也不能闲着看热闹。 这些阴魂虽然多,但对于气机还很饱满的风水师,那就是练级的最好对手。 我正愁黄泉剑诀掌握了门道,却尚未巩固呢,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立刻祭出深渊剑,我试着将黄泉剑诀以我自己的理解,改成了深渊剑诀。 “剑来!” “一剑我心傲然!” “二剑斩妖伏鬼!” “三剑搬山填海!” “四剑翻天覆地!” …… 我一口气接连使出改良版的四剑,剑如龙,气如风。 我的深渊剑气倒也大气磅礴,在鬼群里来去自如,就像是灵蛇一般,起起伏伏,每一次落下都要斩杀几只阴魂。 很快我就熟练掌握了前四诀,不过当我使出第五诀万剑归宗时,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我只得用前四剑诀继续拼杀,打算先将这四诀彻底融会贯通,不说能和古河这种风水大佬争雄,但至少年轻一辈中差不多也可以横着走了。 而李津也在疯狂的轰杀着阴魂,他的气机很磅礴,生生不息,就连我都不太看得透,他玄气具体是多少层。 “古星辰,小心,鬼王要出世了!” 当我们杀了约莫一百多个阴魂时,李津突然对我提醒道。 我立刻做好迎战准备,果然,很快不远处的山坡上突然升起一抹黑色阴气。 在这黑色阴气笼罩下,一道鬼影由虚渐实,他穿着一身盔甲,看起来是个古代士兵,手中提着一把重戟,看着倒是气势汹汹,难怪能当上这鬼王。 这种阴魂如果下到阴司,十之是要被收编为阴兵阴将的。 而在阳间,每一个区域的孤魂野鬼里,鬼群当中阴气煞气最重的那个,就是鬼王,鬼王出,其它孤魂野鬼都要听其号令。 就像之前李秋石给我讲的那个李家闹鬼的故事,爷爷出现的那个夜晚,李家也是来了上百号的孤魂野鬼,而这些孤魂野鬼则称那宫女为王。 孤魂野鬼不可怕,一旦出了鬼王,那就不一样了,有了凝聚力,那战斗力也是曾几何倍数增长。 “古星辰,我来开路!你跟着我,来到鬼王面前不要恋战,直接用你的舌尖血,点在他的印堂上。”李津对我说道。 鬼之印堂,那是鬼魂阴气最重的地方,往往风水师用镇物镇鬼首选位置也是印堂。 可是我的舌尖血怎么会对这鬼王起到作用呢? 我心中纳闷,但也没问,想必这就是李津留下我与其并肩作战的原因。 等会解决了眼前的险境,想必他有话要告诉我。 他如一头下山猛虎般朝着那鬼王直冲而去,我也以剑气开路,紧随其后。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那一身盔甲的鬼王前方,那鬼王明显和这些散鬼游魂不一样,他是有灵智的。 “哪来的宵小之辈,竟敢伤我手下,扰我清梦?想死不成?”这鬼王对我们怒喝道,声如洪钟。 “孽障,吃我一拳!” 李津冷喝一声,高高跃起,一拳轰向了这鬼王的命门。 鬼王倒也厉害,立刻举起手中的重戟,一戟朝李津挥来。 李津的拳头轰在了戟柄上,接连后退了三步,而鬼王只退了一步。 不愧是鬼王,果然很强,这一身阴气显然比我们玄阳之气都要高。 “不过如此,也敢闯青丘坟!”鬼王冷喝一声说道。 而在他后退间,我也出手了。 我直接祭出深渊剑,刺向他的胸口,当他提戟抵挡时,我整个人也爆发看来,一跃而起。 咬破舌尖,中指取血,毫不犹豫地点在了它的额头。 这是李津教我的法子,其实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所以落地后我依旧全力以赴,全神包裹着气机,如果不管用,等会将是一场死战。 这盔甲鬼王被我的舌尖血给点中了,它先是满面杀气地看向我。 就在它举起重戟准备砍我时,它愣了一下,像是在寻思什么。 突然,它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原来是主家之人,小鬼有眼无珠,还请责罚。” 这鬼王跪在我面前,恭声说道,就像是古代战将见到了那统领三军的元帅。 而当鬼王跪拜于我,那漫天的万千孤魂野鬼,突然全部跪拜在地。 黑压压的一片鬼魂跪拜,那场面极其夸张,浩浩荡荡,如果被世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以为是啥混世魔王要降临了。 而且这些孤魂野鬼还不是普通的跪拜,是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的,那不仅仅是敬畏,还有恐惧。 我楞住了,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唱得哪一出? 我狐疑地扭头看向李津,他则捏着鸭舌帽帽檐,理了下帽子。 燃上一根烟,他这才开口道:“古星辰,我猜得果然没错,你是陈家人!” wap. /131/131394/30676561.html 071 地狱 我果然是陈家人。 当我听到李津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不好,我着了他的道,落入了他的圈套。 猜得不错的话,李津从一开始就给我设了局。 从我们几个风水师争吵那一刻开始,李津的局就已经摆下。 他召唤出了漫山的枯骨,看似是为了显露自己的能力,想给我们来个下马威。 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苏青荷他们的心性,怎么可能不知道枯骨出现的下一步,就是漫山阴魂随之而来呢? 万千孤魂野鬼出现后,他又顺理成章地掌控了节奏,将其它风水师送去了安全位置,却唯独留下了我。 并不是他需要帮手,实际上我们完全可以不动一兵一卒,所有人全身而退,沿着那条蛇洞离开。 而他却留下了我,因为他要验证我的身份,通过这鬼王来验证我是否是陈家人! 想到这,我暗暗心惊,这李津也就三十左右的年龄,竟有如此算计之心,不愧是来自国师府的人。 他的玄学才华也许不是年轻一代第一人,但他运筹帷幄的心性绝对在年轻一辈,一骑绝尘。 如果换做其它人,此时怕是已经完全懵了,会被李津彻底攻破心理防线。 但我同样不是一般人,我也许不如他这般善于算计,但我的心性同样强大,二十来年的冷眼早就让我心理素质无比强大。 他验证出我是陈家人又怎样? 至少他没说我就是陈黄皮,说明他也并非对我了如指掌,那我就有回旋的余地。 我扭头看向李津,露出一脸惊诧模样,道:“陈家人?李队长,此话怎讲?” 李津冲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等会再说,先办正事,你总不能让这满山的鬼魂一直跪你吧?虽说这架势挺酷,不过作为一个活人,怕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阴德哦。” 李津还有心情逗我,这越发验证了我的猜测,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而我自然明白他所谓的正事是什么,我看向这盔甲鬼王,直接问道:“你可知道这山中鬼母棺椁埋葬在哪个位置?” 鬼王直接回道:“并不清楚,这深山内部的秘密,我们是没有资格去触碰的。” 它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但还是有点让我不能接受。 堂堂鬼王,居然连个坟墓位置都不清楚,可想而知那红衣女身份要比它高贵得多。 “你这鬼王当得也够窝囊的,名不副实啊。”我看向它,没好气地说。 这鬼王在我面前倒也实诚,完全没了一开始的王霸之气,无奈道:“我也是没办法,本来我作为山里的鬼主,确实地位是很高的。可那红衣大人自从来了青丘坟,就反客为主了,我们也只能在青丘山边缘游荡,不得入太深的地方。” 我扭头看向李津,他冲我点了点头,意思鬼王没撒谎骗人。 于是我就对盔甲鬼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让这些阴魂也一起退去。我警告你,别想滥杀无辜,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敢,我们一直在山上游荡,只要没活人进来,我们与外面是没有联系的。”鬼王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们确实是入侵者,是我们主动闯进来的。 但这毕竟是阳人世界,它们不该存在,所以我们也没错。 很快,鬼王就消失了,那漫山阴魂也一起化为虚影消失不见。 我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好气地对李津说:“李队长,把话说清楚了,把我们这些队员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爽吗?” 他很沉稳,笑着在我身旁蹲下,吸了口烟,道:“陈家人,有意思。你现在要做的,应该不是贿赂我吗?你可别忘了几位天师的交代,青丘山内如果遇到陈家人,立刻斩杀!” 我也笑了笑,反将一军道:“如果真要杀我,你就不会支开其它的队员,单独留下我,说明你并不想我死,也许我这颗棋子还有用。” 他吐出一个烟圈,用深邃的眼眸看着我,道:“别把人心想得那么复杂嘛,你只说对了三分之一。我不想让你陈家人身份暴露的原因,其中三分之一是你能帮到我弄清楚这里的秘密。而另外三分之一,则是我的个人私心。不管你信不信,你很对我胃口,我觉得你不是该死之人。不能因为你体内流着陈家血脉,就给你判下死刑。” “那我真要谢谢你的赏识了,我愿意相信你说的是真话,那剩下的三分之一原因是什么?”我试探性问他,感觉和他沟通挺斗智斗勇的。 他目视远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然后才对我道:“因为冢虎,既然你身上有冢虎的味道。说明你们肯定见过,他如果要保你。你觉得就凭我们这些年轻风水师,真的有能力杀你?徐龙象、古河他们这是给我们挖了个大坑啊。冢虎若出现,别说我们了,哪怕是他们联手,怕是也要脱成皮!” 李津的话,让我对那怪人的实力有了更真切的认知,好家伙,没想到这吃实心肉的家伙竟然如此勇猛。 我继续道:“照你这么说,那冢虎也是陈家人?你怀疑我是陈家人也是因为我跟他见过?所以才试探我的舌尖血能否对鬼王起作用?” 他将烟掐灭,道:“古星辰,你真聪明。看来在外面那些表现都是装的,你并不像表现得那般张狂无度,其实你一直在伪装自己。你是个很有心机的人,我们是一类人,哈哈……” 他的前半句话让我很紧张,听到他后半句,我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但他这句话也让我放轻松了些,感觉他虽然精于算计,但不像是坏人,于是我直接问他:“李队长,这发生的事情我大概能明白了,但是有一点我想不透。首先,我之前真不知道我自己是陈家人,我是古河从小捡来培养的。就算我真是陈家血脉,为何陈家血脉能镇住这山鬼之王?” 他倒是没藏着掖着,直接回道:“因为这山鬼,甚至那鬼母都不是这里的真正主人。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里还隐藏着一个超级大墓,那墓主是陈家先祖。” 陈家养龙大墓,这是我第一时间产生的想法。 “所以说,那鬼王才说我是主家之人,要跪拜我?它也知道这些?”我继续问道。 李津点了点头,说:“它算不上知道吧,只是一种本能,因为它,包括那漫山阴魂,能留在阳间,都和这大墓有关。” 顿了顿,他突然问我:“古星辰,你知道这满山的阴魂,从古到今都有,横跨千年之久,它们为何没被阴差给抓去阴司吗?” 我道:“因为红衣鬼母,这里是红衣鬼母的地盘,不归阴司管。” 这是赖祖手记上记载的,古河给我讲过。 而李津却郑重道:“你说对了一半,这里确实不归阴司管。但不是因为鬼母,而是因为这墓穴的构造,完全就是按照阴司打造的,我们脚底下踩着的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wap. /131/131394/30676562.html 072 蛇鳞 李津说这里有个大墓,而大墓是按阴司架构打造的。 这句话瞬间将我惊醒,匪夷所思之余,我虽觉得荒诞,但却感觉他没有骗我。 脑子里立刻就浮起从晋王墓女尸肚子里得到的那张《陈氏养龙经》的羊皮纸,羊皮纸上只有部分墓地构造图。 我虽没去过阴司,但在《玉历宝钞》中也看过详解,感觉从墓地图纸上确实能看到点阴司的影子。 而且我还想到了天井之下,那条阴阳地龙看守的阴阳路,当时我就纳闷,感觉那条阴路尽头就像是鬼门关一样。 现在看来,还真不是我乱想,无风不起浪,李津的说法还真能找到证据。 不过我还是装作不可置信的样子,问李津:“在阳间构建阴司墓地?这怎么可能呢?李队长,你也算风水师,应该知道什么是天道常纲,就算是再厉害的通天之辈,也不可能一手建造地狱啊,这不仅有违天道仁和,更是难如登天,一个风水师是不可能具备这样的能力的。” 李津说:“我也不相信世上会存在这样的墓地,但我们也不能把这个世界想得太过简单,有些事确实是就连玄学都很难解释的。” 很快,他又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才开口道:“古星辰,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被封锁的真实风水事件,但被封杀了,所以就连风水圈子里都没有流传。” 我竖起了耳朵,李津突然要给我讲故事,还郑重点了根烟,说明这个故事很重要,和这所谓的人间地狱可能有关。 事情发生在三十年前西北一个偏远村落黑林村,那个村子地广人稀,交通很不发达,人迹罕至,但民风淳朴,虽算不上风调雨顺,但村民没啥野心,倒也生活得安稳。 然而三十年前那个平凡的夜晚,一个普通村民家生了个小孩。 这本该是件喜事,但这小孩一出生,那接生婆就死了。 接生婆死的时候一脸恐惧,瞳孔都放大扩散了。 临死前她只说了一句话:“这小孩怎么长了一身蛇鳞?” 小孩父亲吓了一跳,但接过孩子一看,是个大胖小子,很正常,并没有长所谓蛇鳞。 小孩父母权当是接生婆老眼昏花了,就没当回事。 给接生婆家里赔了头牛,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但就在当晚,小孩母亲睡觉的时候,突然做了个噩梦,她梦到自己小孩掐她脖子,说她不是他妈妈,要掐死她。 她妈妈吓得惊醒了过来,发现那刚出世没两天的婴儿居然坐在床边上,直勾勾看着她,嘴上还挂着明显不是小孩的笑容。 不过这毕竟是自己骨肉,她也没太害怕,立刻就问孩子怎么了。 没想到这刚出生的小孩竟然口吐人言:“既然没能掐死你,说明你命大,暂时就不杀你了。不过以后不准喊我儿子,我是天之子,以后是要羽化升仙,入九天登神位的。” 小孩母亲听到这,吓得不轻,忙把老公喊醒,不过小孩很快又变成了正常婴儿。 父母两一合计,寻思是不是真的生了个天人,刚才那是被天上的神仙给附了身,在提醒他们要好好培养这个儿子。 于是他们就把坏事当成了好事,觉得自己家族怕是要出个神童了。 然而事情走向并没顺着父母两的想法走,第二天几乎大半个村子里的村民都挤到了他家。 这些村民说被那个接生婆托梦了,梦里接生婆告诉他们这小孩是个天大的邪祟,压根就不是人。一定要弄死他,不能让他长大,否则整个村子要被屠村。 这还不止,除了那接生婆托梦,很多村民说有不少死掉的亲人也给他们托梦了,甚至还遇到家族老祖宗托梦的,这梦几乎都是一样的,都说这小孩不能留,是大邪物,反正对它恨之入 眼瞅着这小孩就要被村民嚷嚷着要烧死,好在这父母平时人很忠厚老实,人缘不错,最后一直磕头,把头都磕肿了,村民才暂时决定不烧死这小孩,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决定要找个厉害的大师来看看。 村里有户张姓村民,说自己家有个亲戚是个厉害的风水先生,还说是给上面办事的,厉害得紧,最后联系上了这叫张浮生的风水师。 张浮生来到村里,听了村里人的讲诉,就摇头笑了起来。 张浮生说:“不可能!哪有这样的事,如果一家两家被死去亲人甚至老祖宗托梦,那可以理解。说明你们亲人的鬼魂遇到了大造化,在阴司谋得了一官半职,没入那轮回。但这几乎整村的村民被亲人托梦,那是不可能的。那些人都死了那么久,早就投胎转世了,还托个哪门子的梦?总不可能整个村子死去的亲人都在阴间当差吧?” 安抚好村民,让他们放宽心,说他们就是自己吓自己,想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然后张浮生就来到了这小孩家中,他看了眼这小孩后,就啧啧称奇,道:“这娃好厚的灵根啊,这要是好好栽培,日后怕是个了不得的风水奇才呢。” 令张浮生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话音刚落,那婴孩却口吐人言,冷哼一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对本大仙品头论足?” 张浮生楞住了,立刻就提起玄阳之气,手中桃木剑对着婴孩,冷喝道:“何方妖孽,敢在我天师府张浮生面前作怪?” 那婴孩冷笑不止,全身不停地长出青色蛇鳞,遍布了大半个身体,看着格外骇人。 不过这张浮生是真有道行,他也确实是来自庙堂之上风水师队伍,是来自天师府的风水师。 他立刻祭出一张镇妖符,镇住了这婴孩。 他对婴孩父母说这小孩应该是被蛇仙给附了身,让他们不用担心,说会找出这作怪的蛇精,杀掉这孽畜的。 问清楚婴孩父母家祖坟的具体位置后,张浮生就赶了过去。 来到他家祖坟,张浮生也暗暗称奇,没想到在这不起眼的黑林村竟然有着一个如此藏风纳水的风水宝地,想必曾经也是个上佳的龙脉之地,不过随着日月变迁,已经没了龙气,但依旧是个宝地。 张浮生在祖坟前转了一圈,很快在坟后头挖出一硕大的蛇壳子。 这大蛇蜕皮,留在了祖坟里,张浮生认为源头就在这。 他立刻念了六合寻妖诀,要逼得这蛇精现身。 这蛇精是出现了,但却不是精怪,也不是大蛇本身,出乎张浮生意料的是,出现的竟然是个蛇鬼。 没错,非妖非蛇,竟然是一条大蛇的阴魂。 这超脱了张浮生的风水理解范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自以来只有人死了才会有阴魂,他还没听说过蛇死了还有鬼魂的说法,这不符合天道常纲。 更令张浮生没想到的是,这蛇鬼一出现就对着他邪魅地笑着,那笑容跟人是一样一样的。 紧接着,它发出一道尖叫,下一秒,突然从四面八方刮来阵阵阴风。 伴着阴风起,无数阴魂从四面八方赶来。 张浮生定睛一看,再次楞住了,好家伙,他刚安慰完那些村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这无数阴魂明显来自不同的时代,从古至今每个年代都有,这些死去的村民以及老祖宗,竟然真的没一个下阴司投胎转世的,全部一直存在于黑林村! 故事讲到这里,我隐隐间已经明白李津为何要给我讲这个故事了。 那一村子的未度亡魂和青丘山上那漫山孤魂野鬼对上了,显然黑林村也是一人间地狱。 这所谓人间地狱,竟不止一处。 wap. /131/131394/30676563.html 073 屠杀 张浮生看着这络绎不绝的各路阴魂,一时间琢磨不透。 而这些阴魂赶到张家祖坟后,一个个毕恭毕敬地站到了大蛇阴魂的身后。 很显然,这大蛇之魂竟然是这一带的鬼王,这无数阴魂竟以蛇为尊。 张浮生暗道不好,这事比他想象中的要棘手得多。 他本以为就是一场普通的闹鬼事件,就一个人来了,没曾想会遇到这种状况,以他一己之力,显然不能摆平。 张浮生作为天师府成员,知道此事事关重大,黑林村可能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于是他第一时间给上面汇报了此事,并请求增援。 汇报完毕后,他将一身气机彻底爆发,竟已练气六十层,来到了洞玄之上的知命境。 张浮生用桃木剑指向那为首的蛇鬼,横眉冷对道:“此乃活人之地,还由不得你在此聚鬼为祸!劝你就此遁散,免遭天劫!” 那蛇鬼极其嚣张,冷笑一声,竟口吐人言:“这里的事,你管不了,也没资格管!我也劝你一句,立刻离去,以免横尸当场!” 张浮生瞬间就怒了,沉声道:“这天下还没有我们天师府管不了的事!别说你们这群邪祟了,哪怕龙虎山上的事,我们也管得了!” 说完,张浮生欺身而上,直接祭出镇鬼符箓,提着桃木剑朝鬼群冲了过去。 这些阴魂单兵作战不行,但胜在数量多,加之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也胜在一个地形上,所以哪怕张浮生入了知命境,它们也没带怕的,立刻借着一身阴气,朝张浮生张牙舞爪地迎了上来。 张浮生作为天师府成员,他原本是不准备杀掉这些阴魂,而是想度掉它们,让它们入阴司去投胎转世。 所以他仗着强悍的气机包裹,对冲在最前面的那只阴魂,立刻祭符超度。 送走这阴魂后,他又继续超度,一口气度掉了约莫七八个阴魂。 但他毕竟只有一人,气机有限,他也懂细水长流的道理,没急着一口气度完这些鬼,而是一个个超度,边度边调理气机,周而复始。 一直持续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张浮生也度了差不多有十几只鬼。 随着时间流逝,他发现不太对劲,那蛇鬼鬼王一直没出手,它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就像是在看好戏一般。 按理说这蛇鬼能被这一带的孤魂野鬼尊为鬼王,实力自然是最强的,就算没有张浮生厉害,也不会差上太多,如果上前阻止,再配合这些鬼群一起下狠手,哪怕张浮生入了知命境,也未必斗得过。 就在张浮生不解间,他看到不远处突然又飘来十几只鬼。 这一看,张浮生彻底蒙圈了,这不是他不久前刚刚超度掉的那些鬼魂吗? 这他娘的前脚超度,后脚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还真如蛇鬼所说,这事谁也管不了? “哼,早就警告过你,莫管闲事!这事不仅你管不了,哪怕是阎王爷他也管不了!”蛇鬼冷笑着对张浮生说。 张浮生这才意识到自己依旧小觑了这黑林村的古怪,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无谓的损耗,于是决定暂且退去,退回村子,先守好村民,等天师府的援兵到了,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然而他刚欲退去,那蛇鬼却森冷着说:“刚才让你退你不退,你已经没有几乎再离开了!” 说完,这蛇鬼发出一道尖叫声,就像是发号施令一般。 下一刻,它全身包裹着浓烈阴气,甚至还有无数阴气从四面八方朝它汇聚,让它一下子变得极为强大 这还不止,村里与此同时也传来了一道道尖叫声,是村民们的惨叫,显然村里也发生了灾祸。 听着村民们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张浮生决定不再隐忍,哪怕生死,也要拼死一战。 它毫不犹豫地全力一剑刺向了蛇鬼,蛇鬼虽强,但气机还不稳,被这一剑刺中,身上的阴气也在不断消散。 张浮生心中一喜,寻思这蛇鬼也不过如此,自己还是太过谨慎了。 然而下一秒,这蛇鬼却突然对着那些孤魂野鬼开口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趁着我不注意,给凡人托梦,你们竟想杀家主的后代天人,你们都得死,全村人都要一起陪葬!” 蛇鬼语气森冷,却没一个鬼魂敢出言反抗。 “不过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速度将鬼气献祭给我,还能让你们再继续存活,我也可以让村里人不至于全村被灭!”蛇鬼继续说道。 这些鬼魂不敢违抗,一个个将自己的阴气释放,不停飘向那蛇鬼,而它们自己则身影不断变得透明。 有了这些鬼气的加持,蛇鬼再次变强了很多。 张浮生知道不能给蛇鬼完全吸收鬼气的机会,再次全力一剑直刺蛇鬼七寸。 然而蛇鬼已然成了气候,一剑刺中,剑身却断了。 “给我死!”蛇鬼冷喝一声,猛地朝张浮生扑了过来,直接缠绕在了张浮生的身上。 张浮生感觉自己像是被寒冷的冰块给包裹了一般,这浓烈的阴气不断侵蚀他的身体,将他的纯阳之气全部压了下去。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今天遇上大事了,怕是命都要丢在这里! 他看向村里,看到有成千上万条青蛇翻滚着游进了村子,它们就像是杀人的机器,见人就杀,本该祥和的村子血光四溅。 “罪孽啊!让这些蛇仔住手,这些村民罪不该死,用我的命换他们!”张浮生叹了口气说。 然而蛇鬼却冷笑着说:“就你?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判?你的命本就该死!” 说完,它加大了力度,直接将张浮生给紧紧勒住,张浮生只觉得耳边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全身骨头竟被勒断了。 他知道今天将是一场屠村之灾,他恨自己的大意,本该带着天师府的其它风水师一起来的,现在却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几百户村民今天难逃一劫,最终将横尸遍野,而这鬼群之中则会多出几百个阴魂,让蛇鬼更加强大。 就在张浮生绝望得快要断气时,他却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看到那被村民们视为邪祟的小孩,光着脚丫子跑了出来。 跑出来后,它趴在地上,不停地往前爬,很快就爬到了蛇群前。 它趴在那,青色蛇鳞遍布全身,不停蠕动着身体,竟真像是一条蛇。 婴孩晃动着脑袋,冲着这些蛇群龇牙咧嘴。 娇小的身躯,竟真的镇住了这蛇群,让它们停了下来,不停吐着蛇杏,与婴儿虎视眈眈对视着。 wap. /131/131394/30676564.html 074 问罪 这小孩以娇小之躯与巨大蛇群对峙,气势这一块竟不落下风。 气若游丝的张浮生看到这一幕也是啧啧称奇,显然这黑林村怪事的源头就在这小子身上,他也将希望放在了这小孩身上。 这婴孩也在努力,一个劲龇牙咧嘴的发出低沉的叫声,竟逼得蛇群步步后退。 就在张浮生以为要出现转机时,那婴孩突然在地上打起了滚,就像是被脏东西给附了身似的。 不过这小孩还真不是普通人,心性极其坚韧,哪怕被控制了,在地上不停打滚,也一直死死拦着这蛇群,寸土不让。 蛇鬼看到这一幕,决定立刻弄死张浮生,再去蛇群那帮忙。 于是它立刻爆发出全部阴气,将张浮生给牢牢勒住,张浮生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变形了,气也喘不上,要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 就在这时,那蛇群突然却乱了章法,最开始有几十条蛇在逃跑,没一会工夫竟然大批量的逃窜。 紧接着,一位应该已入花甲之年,却看起来恨年轻的老者缓缓走入了黑林村。 他背着一把弓,竟然是当年国师赖布衣使用过的那把逐日之弓。 他步履坚定,看似不快,却很快来到了蛇群前。 右手轻轻一挥,雄黄粉落下,这巨大蛇群瞬间溃散。 它一指点在小孩的眉心处,小孩就昏死了过去。 紧接着,他带着小孩,踏着罡步很快就来到了张家祖坟。 一掌朝蛇鬼轰来,那蛇鬼张开血盆大口就欲咬这老者。 但蛇头还没靠近老者,就被强大的玄阳之气给震开,甚至那一身阴气也被震散了,张浮生也扑通一声掉落在地,气息尚存。 老者抬头望天,低头看地。 很快,他拿起逐日之弓,一箭射在了坟地上。 瞬间,坟地抖动,隐隐间在地面上竟升起一道道金光。 一条阴路升起,在阴路尽头出现了如海市蜃楼般的雄伟建筑的虚影。 强开鬼门关! 这老者竟然一箭射开了鬼门关! “哼,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蛇鬼冷哼一声,道:“我承认你比刚才这人强得多,但你依旧没有资格管这闲事!劝你就此离去,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老者没理这蛇鬼,抬起右手,猛地一掌拍下。 掌下生风,狂风平地而起,朝那黑压压的鬼群呼啸而去。 下一秒,这几百号阴魂竟被狂风席卷,全部被送进了鬼门关。 当真是通天手段,这世上能强开鬼门关的风水师不少,但敢一口气往阴司送这么多阴魂,那真的是闻所未闻。 “徒劳!它们还会回来的,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离开。”蛇鬼看到这一幕,倒也没惊惶,虽说震撼于老者的实力,但觉得一切依旧不会改变。 果然,过了没一会,那批被老者送进鬼门关的阴魂真就被十几个阴兵阴将给拿着铁链子驱逐了出来。 蛇鬼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早就说了,一切都是徒劳!阎王爷都不敢管的事情,劝你别插手,以免惹祸上身 然而就在这时,老者做了件惊为天人的事情。 那一刻,他竟然一跃而起,跳进了黄泉路,来到了鬼门关前。 他往鬼门关前一站,直视着那十几个阴兵阴将,非但一点没有胆怯,甚至还威风凛凛。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大几百号阴魂不敢往前走,阴兵阴将也停步不前,忌惮的看着老者。 老者直视鬼门关,冷喝道:“今日老夫在此度阴魂,为何不收?” 当真是艺高人胆大,一个阳人竟然敢在鬼门关前叫嚣,实乃天下第一狂人。 然而老者并没有得到回应,似乎阴司似乎真的不愿掺和此事。 要说这老者够狂呢,这时他竟然再次握住驻日之弓。 将逐日之弓拉满,他竟对着鬼门关射出一发虚箭,箭气化作一团金光直飞阴司。 数秒后,老者威严道:“阴魂入阴司,这是更古不变的规则,你为何不收?真以为这位置永远不会被替代吗?” 这时,鬼门关后响起一道声音,不过说的是阴文,常人根本听不懂。 但这老者却听懂了,他眉头紧锁,很快开口道:“在其位谋其职,不管碍于什么原因,都得收下这些阴魂,让他们轮回转世,而不是留在阳间。阳间的事情我来解决,这些阴魂收下!” 话音落罢,鬼门关真就再次打开了,那些阴兵阴将用拘魂的铁链子将这些阴魂给锁住,将它们拖进了鬼门关。 下一秒,鬼门关缓缓消失,老者也重新走回了张家祖坟。 目睹了这一幕,那蛇鬼才真切意识到来了个狠人。 它虽不知道这老者刚才与谁对话,但就算不是阎王爷,怕也是个官位很大的阴官,这老者它惹不起。 “您厉害,今天认栽,但这事你依旧解决不了,你会后悔的。” 丢下这句话,那蛇鬼就准备遁逃。 不过老者再次射出一箭,那蛇鬼一下子被射中,伴着一声惨叫,魂飞魄散。 当这蛇鬼被杀,那婴孩突然开始发作,他身上退去的青色蛇鳞再次遍布全身,甚至就连他的脸都开始变形,就像是要化为蛇身。 老者一掌拍在这小孩的天灵盖上,纯阳之气传入小孩的体内。 数秒之后,一条大蛇缠绕在小孩身上,看起来极其凶狠。 老者一记手刀切在大蛇的七寸,同时开口道:“善恶不分家,恶之极却为善。这人魂今天为那村民不惜身死,也想牢牢守住人性,他救了你一命。今日我不杀你,日后你就做他的护身神兽吧。” 说完,老者在大蛇的蛇眼上一点,最终这大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孩身上多出了一条环绕上身的蛇形纹身。 说到这,李津突然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面色凝重,显然不想提及此事,这事可想而知,在他心里有着很大的阴影。 大口吐出烟圈,李津这才对我道:“那老者就是当今天师府府主闻朝阳,而我就是那个小孩。” 我深深震撼,没想到李津的出生还有着这样一个故事。 突然感觉自己与他亲近了不少,因为我和他有着相似的经历,不过他的遭遇似乎比我还惨。 “我理解你的心情,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那闻天师是怎么解决这阳间的事情的?”我关切地问道,因为这才是真正的重点。 wap. /131/131394/30676565.html 075 天人 李津又吸了口烟,才将心情平复,给我继续讲了起来。 一箭射开鬼门关,敢与阴司大人物平等对话的闻朝阳,帮李津解决掉身上邪事后,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他答应了阴司那大人物阳间的事交给他,自然要给一个交代。 将张浮生给治好,他打了个电话,很快地方上就派了秘密队伍将黑林村给封锁了,同时将受伤的村民医治,死者即刻火化。 然后闻朝阳就命人挖开了张家祖坟,在地下三米左右,挖出了棺材,里面是有死人骨头的,但闻朝阳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陪葬墓,是掩人耳目的,并不是他真正要找的那个墓。 继续深挖,最后竟然在地底下挖出一墓道,一看这黑林村底下就有大墓。 闻朝阳什么人物,堂堂天师府府主,和那杀人第一的入云龙,被称为守护皇城的两座大山,一身玄学本领不说天下第一,至少也是前三,放在古代他就是风头无两的国师,没点通天本领,怎么镇得住这天下各大玄学宗门? 所以他一眼就看穿这地底大墓不简单,那些亡魂不能被阴司所收的问题就出在这墓上。 艺高人胆大,他让人守在外面,孤身一人下了地底。 一夜未归,守在地上的那些人不敢也不能下去,只得一直守着。 他们听到地底时不时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时而又传来惨叫声,像是一直在经历着剧烈的打斗,地面都跟着经常颤抖。 就在众人以为闻朝阳不会再回来时,早上七点左右,他从下面上来了,一身鲜血,手中还拿着一个古朴的盒子。 上来之后,闻朝阳闭口不语,没和任何人讲地底的事情,只是又打了个电话。 很快,来了一支装备齐全的现代化队伍。 以地底下发现了神秘矿产为理由,在黑林村地底展开了场大规模的爆破行动。 黑林村那天一直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地底都被炸糊了。 闻朝阳又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然后带着李津离开了。 至此,黑林村闹蛇鬼事件告一段落,消息被上面彻底封锁,没人知道闻朝阳在地底看到了什么,他带走的那个盒子里又装着什么。 “除了闻天师,真就没一个人知道?”我疑惑地问李津。 李津目视远方,道:“这事被封锁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大人物知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几年前当我跟着闻老师学有所成,顺利加入天师府后,闻老师才跟我提及了这件事。闻老师说黑林村地底是个盗版的养龙大墓,我们李家祖上竟然也是个小国偏王,不知道从哪搞来了养龙的手段,在黑林村的龙脉底下建了养龙墓。” 关键的来了,陈氏养龙经果然不完全是秘密,想必李家祖上也和那晋王一样,搞到了残缺的养龙经。 我竖起了耳朵,李津则继续道:“如果这养龙墓真的管用的话,李家后世是要出厉害后人的。但不巧的是,我们李家祖上刚把自己埋进去,当年却被那里的一个快要成精的大蛇给盯上了。这大蛇反客为主,钻进了祖上的棺材,缠绕在老祖尸体上,长眠于此。所以多年后,当这养龙墓发挥了作用,我们李家却出了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也就是我。” 我点了点头,故作疑惑地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也别想太多,得亏了闻天师,斩了你身上的大蛇,还让它做了你的守护神兽。可是这天底下真有养龙墓一说?你刚才说你们李家的养龙墓是盗版的,这是什么意思?” 李津直接道:“具体的事情我不能给你讲太多,这关乎到一些核心机密。但你是陈家后人,我也能给你透露一点。闻老师掌握了一些线索,这养龙墓的说法就是源于你们陈家的一本陈氏养龙经,其实世上类似这样的养龙墓不少。” 顿了顿,他继续道:“几个月前,我在晋南一带也发现了一个晋王墓,也是按照养龙墓来打造的。但那么多养龙墓真正起作用的寥寥无几,大多数非但家族没能出龙,甚至灾祸连连。这就是盗版养龙墓的危害,天道昭昭,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东西存在呢?” 突然,李津看向我,道:“但是陈家的养龙大墓不一样,那是最正宗的养龙之法,也只有陈家的养龙墓才能真正出龙,而且不出则以,一出将是真正的登天之辈,天下风水奇才无人能出其右。” 我怔住了,克制住情绪,问道:“不能够吧,要是这养龙墓真的这么厉害,陈家早就出天下第一的风水师了,哪里还轮的上龙虎山为天下玄门正统呢?我也没听过风水历史上,有哪个陈家人手段通天,被登天榜记录过啊,说明这养龙墓名头大于实际效果,更多的估摸着是忽悠人的。” 李津笑了笑,突然问我:“你真的熟读了登天榜?” 我点了点头,说:“自然,古家有很多风水典籍,也不乏风水野史,我就喜欢研究这些。” “那你可曾发现,宋历早期,未曾有一个风水师登榜?除了晚期出了个赖布衣,宋历年间却再无一个厉害的风水师?按理说风水历史在大唐达到鼎盛,出了杨筠松、袁天罡这样的风水大拿,具大唐不久的宋历,怎么可能没有这样的大拿呢?”李津理了下帽檐,问我。 我皱起了眉头,之前我倒是没考虑过这一点。 我被李津惊醒,忍不住问道:“你是说宋历年间也出过风水大拿?但是被历史上封杀了?” 玖龙拉棺降于青龙山也是宋历年间,但那段历史却被彻底删除了,还真有这可能性。 李津道:“没错,宋历出过一个真正的风水天人,他叫陈青帝,不过现在应该称他为青龙山主了。按闻老师推断,陈青帝就是玖龙拉棺的那棺中人!” 听到这,我一身冷汗,之前的一些猜想全部对上了。 青龙山主真的和我是同出一脉,就是不知他最终为何会被锁在了这青龙山。 看来你再强,也斗不过天道,这天道还真是厉害,养龙墓养出了天人又怎样? 最后还不是用这养出的天人,反过来布了这天道斩龙局? 以陈家之龙来斩龙,天道当真是深不可测! wap. /131/131394/30676566.html 076 血水 越想我越觉得心惊,虽不知道陈青帝当年一身玄术达到了什么境界,但竟然引得整个风水历史抹杀这个人以及那段历史,可见他的强悍,当年也一定发生过撼动整个风水界的事情。 而哪怕他强悍如斯,依旧被镇压于青龙山,反而成了破我陈家养龙墓的棋子。 理论上来说,陈家养龙大墓被天道给斩了,但事实上陈青帝被锁于青龙山没多久,那扛棺的青衣男横空出世,他显然是一个更神秘的狠人。 青衣男直视天眼,敢与天斗,生凿天井,落下永世咒,愣是将陈家养龙大墓又给盘活了,延续了下来。 所以天道斩龙,并未成功,陈家依旧要出天龙。 那个天龙会是我吗? 想到这,我试探性问李津:“所以说陈家这养龙大墓是最正宗的,真能出风水猛人?可是既然这不是秘密,那陈青帝又被镇压了,想必这局已经被改写了吧?” 李津笑了笑,说:“表面上看确实被破局了,但我听闻老师给我讲过,风水江湖最近暗流汹涌,几位大佬都已经算到了有大事要发生。天人千年一出,距陈青帝当年在风水圈翻江倒海已过千年。陈家那青麻鬼手陈言已有逆天之才,他在自己最巅峰时隐退,怕是算到了什么,已经落下棋局,静等那天人出世了。” 我装作惊骇的模样,忍不住道:“陈黄皮?这天人是不是指那个看似废物的陈黄皮?” 李津点了点头,很快却又摇了摇头,道:“也许是吧,别看那陈黄皮不声不响,被传了二十年的病秧子,其实这小子就是头卧龙,他在蓄力。但他究竟是不是那天人,还不好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那么多风水大拿都想杀陈黄皮?李队长,闻天师对这陈黄皮怎么看?我觉得他贵为天师府府主,一定有着和寻常大佬不一样的见解,他能收你为徒,就说明他不是一个桎梏之人。”我试探性追问。 这是我很关心的一个问题,闻朝阳对我的看法至关重要,如果他没对我动杀心,他的观点足以改变风水界的重大决定。 李津点上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这才道:“你说的没错,闻老师看待事物有他独特的见解。都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风水圈把命运看得很重。但老师却觉得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一个人是否该死不能看他的出生,而该看他做了什么事。” 又吸了口烟,李津继续道:“闻老师一身修为已然通天,他不比龙虎山、昆仑山上那几个老神仙差。他虽然入世,但胸怀绝对不比那些不出世的老神仙窄。他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可那功成之将真的想要为将吗?也许这就是老师对陈家养龙墓的看法。” 这句话听起来简单,但我却觉得极有深意。 “什么意思?我不太懂。”我皱着眉头问李津。 李津却笑着反问我:“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说实话,闻老师当初给我讲这句话时,我也不太懂。他说如果我能见到陈家人,让那陈家人给我讲讲这句话的意思。” 我寻思了下,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李津突然笑了,笑得极其释然。12 “哈哈,古星辰,你很有意思,老师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看似陈家得了天运,实际上呢?到头来终究是众矢之的,也许不是他们选择了这养龙经,而是终究有人要走这条路。不是陈家,还会有赵家、李家、王家……”李津补充道。 隐隐间我心里产生一丝不安,联想到养龙经序言,确实是陈家老祖莫名其妙得到了所谓神仙所赐的养龙经,换句话讲,万一陈家也只是天道的一颗棋子呢? “李队长,这养龙大墓背后,是不是还藏着什么大秘密?绝对不是后世出天人这么简单吧?闻天师下过类似的大墓,他当年得到了什么东西?看出了什么秘密?”我追问道。 李津意味深长道:“暂时不可说,但还在调查,这些年我也一直按照闻老师的吩咐在调查这件事。我能告诉你的是,天地为棋局,众生为棋子,这是一场博弈,关乎整个风水圈存亡的博弈。而陈家究竟是执黑棋还是白棋,还没定数。” 我叹息一声,我的格局还是小了,什么养龙经,什么斩龙局,说来说去竟然是一场无形的博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在真正的浩瀚天道面前,没有对错没有是非之分,胜者即为道,看似不公平却又极为公平。芸芸众生,就看谁最终能走到最后那一步,也许才能看清那天道究竟为何物。 李津拍了拍我肩膀,道:“行了,不说了,今天心血来潮,给你讲得有点多,这些可都是核心机密,要是传出去,我怕是这队长也当不了了。古星辰,你也别再问了。我们很渺小,左右不了那些事,还是先把手头事儿给解决了吧。镇杀了鬼母之魂后就出青丘坟,这地底大墓暂时还不能打开。” 我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在我练气到六十六层之前,没入那三境登天,我确实接不住太多秘密,还是得一步步来。 于是我两快步走向那巨大蛇洞,准备和叶红鱼他们汇合。 快来到那大洞前,李家突然又扭头对我说:“古星辰,你是陈家人这件事务必保密。不是每个大佬都像老师看得那么透彻,陈家一脉如果能断掉,可以避免很多事。所以我不杀你,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杀你。不瞒你说,我们都是带着任务进来的,杀陈家人是铁令。其实那陈黄皮被淘汰了是好事,如果他一起进来了,杀他一定是重中之重,甚至比镇杀鬼母之魂还要重要!” 我点了点头,隐隐间产生一丝不安。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别人不知道我身份,可是古河却知道,如果他也想我死在里面呢? 无奈地呼出一口浊气,我让自己冷静下来,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果我真的走入了古河的圈套,想我死先得问过我的剑,问过那枚爷爷留给我的请神符。 “不好,他们没听我的话,让他们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动,他们显然没按我的意思去做,下面出大事了!” 刚来到蛇洞口,李津突然惊呼道。 话音刚落,从这大洞下面突然传来一道汩汩的水流声。 我定睛一看,也倒抽了一口冷气,翻滚的血水不停地从洞里往上涌,都快冒出来了。 wap. /131/131394/30676567.html 077 桃花 看着这翻涌而上的血水,我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红鱼还在下面,我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 想也没想,我立刻一个猛子钻进了这满是血水的大洞。 李津也立刻跟了上来,我俩急速下沉,想要尽快来到洞底,找到叶红鱼他们。 在前进的过程中,我也勘察起这血水。 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这血水并没有浓烈的血腥味,反倒是带着点清香,像是花香的味道。 “不像是血,有点古怪,感觉像是桃花水,估摸着他们应该是动了这里的阵法。”李津对我说道。 我没有回应,继续下潜,约莫五分钟后,那红水的浮力突然消失了,而我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从洞里掉了下来。 落地后,我第一时间朝四周打量了起来。 我发现屁股底下竟然一地桃花,而在这桃花上还翻滚着很多条小蛇。 这些小蛇两两成双,一公一母缠绕在一起,看着极其诡异。 我大概瞄了一眼,一共有九九八十一对小蛇,蛇嘴上还一起叼着桃花。 “怪事,这阴暗的土里怎么会生出桃花?双蛇交合,这看起来像是什么阵法。”李津也瞧出了不对劲,立刻说道。 “是桃花煞,而且不是普通的桃花煞,还是生死桃花劫。”我对李津说道。 这生死桃花劫,又称阴阳桃花蛊。我在一本专门记载旁门左道玄术的书上看到过关于这桃花蛊的记载,它本身并不是什么害人的邪术,甚至有很多人是主动中蛊,享受这桃花劫。 顾名思义,中了桃花蛊的一对男女,会潜移默化地深陷爱情,彼此产生好感,永坠爱河。 “不对劲,在地底搞这桃花蛊干嘛?先把他们找到吧,这事儿绝对比想象中的复杂。”李津边说边四处寻找了起来。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喊声,像是红鱼的声音,我忙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路上,我看到脚底下有好几道脚印,那大片的桃花都被踩烂了,似乎还发生过打斗的痕迹。 我两脚下生风,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人。 正是苏青荷他们一行人,不过原本的六人队伍,此时只剩下了四人,少了叶红鱼和那猥琐的巫师宋良。 在这行人面前不远处,有四个红童男绿童女,四个鬼娃娃抬着一顶大红轿子。 李津身上那条大蛇跟在这轿子后面,对着那轿子龇牙咧嘴的哼着,像是极为忌惮,不敢再上前。 李津直接将这大蛇唤上了身,对苏青荷他们问道:“怎么回事?” 苏青荷与乔梓莲只是盯着那辆轿子,倒是陈初一回道:“我们跟着那条大蛇来到了山体内,下来之后就到了这里。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山洞,空间很大,像是个墓葬之所,我们寻思那红衣鬼母的棺椁可能就在这里。我们想着要不就四处找找,但因为你的嘱咐,我们也没乱来。” 顿了顿,陈初一继续道:“我们等了一会,你们没下来,就有点坐不住了,不想浪费时间。苏青荷和宋良提出四处打探打探,我和乔梓莲觉得等你们先汇合,一时间产生了分歧。没想到的是,这宋良却耍了心眼,将自己的蛊虫放出去了好几只,让这蛊虫去帮他打探这里的虚实了。” “宋良的蛊虫放出去后没多久,很快就爬了回来,回来后一下子就死了,化作了一滩血水。紧接着,我们脚底下的土就开始不停翻动,竟然长满了一地桃花,桃花上又钻出很多条小蛇,这些小蛇两两成双。我也懂点旁门左道的东西,就认出了这是桃花蛊。” “我们想起了李队长你的嘱咐,就不敢再动了。可是这宋良像是知道些什么,突然就跑到了桃花蛇阵的兑坎方位,他拼命的挖,居然从这下面挖出了两个泥人,用红线捆在一起的两个泥人。” 李津皱着眉头,问:“那两个泥人呢?哪去了?” 陈初一说:“这两个泥人的头顶上顶着张红纸,写着两个人名,一个是叶红鱼,一个是陈黄皮。” “难道是青麻鬼手陈言设下的阵法?为他孙子和叶红鱼绑定了婚姻?把那泥娃娃拿给我看看。”李津分析着说。 “嗨!没了,那巫师宋良明显知道的东西比我们多。他挖出这一对泥娃娃后,竟然一下子割断了那红绳。他把陈黄皮的那个泥人给仍了,将叶红鱼的泥人用红绳子勾在了自己的手指头上。”陈初一回道。 说完,他掏出一个泥娃娃递给了李津,这泥娃娃头顶果然贴着张红纸,上面写着陈黄皮。 李津拿起泥娃娃瞧了起来,边瞧边说:“应该是陈言生前布的阵法,如果和我们无关,尽量不要乱动,我们没必要和他斗法。你继续讲,叶红鱼和宋良哪去了?” 陈初一还没讲,我却一把夺走了泥人。 “不是青麻鬼手所为,是红衣鬼母设下的桃花阵!”看完这泥人,我立刻说道。 其实我在进青丘坟前,就想到过,我和红鱼的感情来得有点仓促,当时就怀疑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但我万万没想到动手脚的人会在青丘坟,而且还是红衣鬼母。 这听起来很不合常理,因为红衣女一直想要阻止我和红鱼结婚,按理说她不可能这样做。 但我却忽略了一点,这红衣女会骗人,万一她从一开始就在故意引诱我呢。 其实她是要我和红鱼产生感情的,还要故意引诱我俩入青丘坟。 她一定有着什么惊天计划,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叶红鱼哪去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立刻问道,也不想让李津再指挥局势了。 陈初一指了指那童男童女抬着的轿子,说:“在那轿子里呢,宋良刚把自己和叶红鱼的泥人绑在一起。这四个小鬼就抬着轿子出现了,小鬼直接抢走了叶红鱼,宋良也钻进了轿子。然后他们就抬着轿子往前跑,我们一直跟着大蛇追到了这里。大蛇突然不敢往前追了,我们就停了下来,然后你们就追过来了。” 我直视着那顶轿子,就在这时,轿帘突然被掀开,宋良冲我们诡异一笑,得意道:“我说了,叶红鱼是我的,那陈黄皮有什么资格得这机缘,他的造化我夺了!我提醒你们,别坏我好事,这事不是你们能左右的,谁再跟上来,必死无疑!” “我看要死的是你!”我冷喝一声,欺身而上。 wap. /131/131394/30676568.html 078 谁敢 我快步冲向了宋良,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什么,想代替我和红鱼中这桃花蛊,又有何图谋,但我不会让他得逞。 不过我刚迈动步伐,还没来到这口轿子前,一股磅礴的阴气突然从轿子里飘了出来,想要将我吹飞。 紧接着那四个红童男绿童女也放下轿子,朝我冲了过来。 一开始我倒是没把这四个小鬼放在眼里,立刻祭出四张镇鬼符,直轰它们的脑门。 然而当我这四张符落到它们脑门上,瞬间燃烧化为灰烬,而它们却一点没受到影响,继续朝我扑来。 “古星辰,退后!”李津也发现了异常,看出了这四只小鬼邪乎,立刻对我说。 但我是不会退的,我直接祭出了深渊剑,毫无保留的使出了第五诀,万剑归宗。 一剑化四剑,四道剑气直刺这四只小鬼的眉心。 与此同时我对着轿子里的红鱼大声喊着:“叶红鱼,快出来,危险!” 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晕死在了轿子里,这让我越发的担心。 刚欲继续冲向那轿子,我却发现我那四剑并未伤害到那四只小鬼。 它们竟然来到了我的身上,分别抱着我两条腿,想将我给放倒。 我内心里无比震撼,我这可是使出了最强杀招了,居然都没伤到这四只小鬼,这到底是个什么邪祟? “不好,这不是阴魂,这是墓灵!普通玄术根本杀不死它们,除非找到墓主,用墓主的死气镇杀,不然这玩意不死不灭!”就在这时,陈初一突然说道。 墓灵,我倒是有一定了解。 顾名思义,它出于坟墓,是坟墓借了天地灵气,日积月累自然生成的,很难用科学或者玄学来解释它的存在。有人说它是墓主借阴气孕育而生,有人说是墓葬之地太过宝贵,夺了天地造化,这坟墓也成了精,生下了墓灵。 因为只存于记载,很少遇到,所以众说纷纭。 陈初一不愧是茅山一派的天才,倒是很有见解,他倒是提醒了我,这玩意可能真是墓灵,难怪我伤不了它们。 放在寻常之地,我是绝对不相信墓灵存在的,但这里可是正宗养龙大墓的墓穴之所。而这墓穴之上又是红衣鬼母的墓葬,两大奇墓汇聚之地,绝对是奇异阴地,生出墓灵并不奇怪。 “古星辰,别与这玩意斗,我们没必要招惹它。后退,先看看它们要带两人去哪。”李津这时也对我开口道。 我哪里听得进去,虽说我知道他们也不是坏心,但从目前情况来看,这一切绝对是红衣女的阴谋。 不知道古河有没有和她联手设计这个阴谋,但有一点我基本可以确定,她是非常想要叶红鱼入这青丘坟的,如果叶红鱼被带走了,不可能再活着出来! 于是我斩钉截铁道:“都是同伴,我不允许她有危险!你们可以不帮我一起出手,但请不要阻止我!” 说完,我再次将玄阳之气爆发开来,继续走向那顶轿子。 这四个墓灵虽然不死不灭,但它们也没有很大的杀伤力,只是牢牢拖住我,所以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继续往前走。 感觉脚底下跟灌铅了似的,这四只墓灵虽然杀伤力不强,但却重的很,就跟长在地上似的,我很难迈动步子。 但我依旧咬着牙往前走,哪怕步履维艰,总有走到轿子旁的那一刻。 “多管闲事,想英雄救美,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宋良冷笑一声,突然从轿子里扔出好几只蛊虫。 这些蛊虫都是蜈蚣、蝎子、毒蛇等养成的,这宋良还真是藏了一身的邪物,看来他在入青丘坟之前就包藏了祸心,显然是知道青丘坟里会发生这些事的。 而他的名额,还是古河提出给他的,这让我心里越发胆寒,隐隐间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古河怕是和红衣女依旧是一个联盟,还在穿一条裤子! 但此时也不是我想那么多的时候,我继续拖着沉重的双腿,带着那四个墓灵往前走。 很快,这些蛊虫就在宋良的驱使下,爬到了我的身上。 张口就咬,我浑身传来钻心的疼。 但我已经将一身玄阳之气用来抵御这墓灵了,压根没功夫应付这些蛊虫。 好在我从小就被爷爷用药水洗澡,普通蛊虫根本入不了我的筋脉,也就是上的疼痛,我能忍。 很快,我身上就被咬出了很多伤口,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衣服都被染红了。 而我依旧往前走着,每往前走一步,脚下的地都要晃动一下,感觉当我来到轿子前,这山都要塌了似的。 “好你个古星辰,真是要女人不要命啊,那就送你去死吧!” 宋良看到我居然如此凶狠,也楞住了,接连又放出了很多蛊虫。 “回来吧,别逞匹夫之勇,再坚持下去,怕是要惊动这墓主了,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不要乱来!” 乔梓莲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很理智。 而她也直接朝我抛来了法鞭,将我身体捆住,要将我拉回去。 我双腿猛地发力,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苏青荷很快也放出了尸气,一团黑气来到我身前,要将我往后推。 显然他们都认为我在找死,在触犯这里隐藏的狠角色,可能会连累到他们。 我来不及给他们解释,我感觉我们所有人都可能被古河与红衣女利用了,我们已经成了别人的棋子。 但我不清楚这些人当中到底谁值得信任,所以暂时不能给他们说太多。 于是我冲他们怒吼道:“别逼我杀了你们!我不可能让叶红鱼孤身涉险,做你们探路的筹码!谁再拦我,别怪我不客气!” “呵,走个路都走不了,还想去救人,没见过你这种狂到无知的人。”高冷的苏青荷冷笑着看向我。 这时,轿帘子再次被拉开,叶红鱼出现在了我眼前。 她没昏死,我松了口气。 当她看到我为了救她,整个人都快成了一个血人时,她楞住了,眼中也出现一丝动容之色。 不过很快她对我道:“我不需要你救,我很好,这轿子会抬我去见她,我要弄清楚她到底想干嘛。你退回去吧,我不会领你的情,我只想弄清楚我和黄皮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红鱼虽这么说,但我知道,她只是不想欠别的男人人情,而她口中的她一定是红衣女,想必她也知道了些什么,而且也与我有关,所以她愿意以身涉险。 然而我知道,绝对不能让她出现在红衣女的真身面前,要不然救来不及了。 所以我不理会任何人,依旧执拗地向她靠近。 “不要脸的东西,红鱼妹子都说不领你的情了,你他妈还装什么英雄?一起上,给我咬死他!就算你没有中蛊,我也要让你血流干了而死!”宋良龇牙咧嘴地对我嘲弄道。 “自以为是的家伙,给我回来!”苏青荷也操控尸气将我往回推。 乔梓莲也无奈地说:“你想救人可以理解,但你这样送死毫无意义!” 说完,她也拉动法鞭,将我往回拖。 眼瞅着我就要被拉退,这时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我咬破舌尖,猛地喷出几口鲜血,直接喷在了这墓灵身上。 很快,四只墓灵直接就消失了。 我再次行动自如了起来,身体变得极为轻快。 毫不犹豫拔出深渊剑,一剑刺散苏青荷的尸气,我又斩退了乔梓莲的法鞭。 将深渊剑往地上一插,我扭头对他们怒目圆视,道:“我看谁人还敢阻我?你们可以眼看着队友限于生死危难之中,我不会!” 说完,我大步流星,瞬间冲到了宋良面前,直接卡住他的脖子,将他从轿子里拉了出来。 wap. /131/131394/30676569.html 079 识破 将宋良从轿子里拉了出来后,我毫不犹豫地一拳轰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一拳将他气机打散,我死死卡住他脖子问:“说,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他只是短暂惊惶后,就用无惧的眼神,看向我,嗤笑道:“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强,不过以为有这手段就够了?我告诉你,你是在找死!” 我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同时掀开轿帘,将叶红鱼给拉了出来。 刚将红鱼拉出来,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我突然看到轿子里竟然还有张人脸。 很虚无的人脸,就那样印在轿子后壁上,一动不动地观察着这一切。 好像是红衣女的脸,我刚欲运气迎战,她就消失了。 保险起见,我一脚将宋良踹回了李津他们那边,然后拉着叶红鱼也走回了队伍。 叶红鱼不是古灵那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虽不愿与我有过多纠缠,但看着我一身的伤口,还是客气地对我道:“谢谢,但下次请你不用为我这么做。”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当我撕开面具的那一刻,她就明白我为何如此守护她了。 我直接一脚踩在宋良的肚子上,右手多出一把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逼我杀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冷声对宋良问道。 宋良立刻开口对李津他们说:“队长,你们看看这古星辰!他就是个疯子,不能让这种人破坏队伍气氛!我又没干嘛,我只是喜欢红鱼妹子,想和她种个桃花蛊,至于动不动就杀人?” 苏青荷他们冷笑着看着这一幕,似乎没有搭理的心思。 李津则走了过来,他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又看向了宋良。 突然,李津抬手就一拳狠狠砸在了宋良的脸上,鼻血瞬间就砸了出来。 一拳惩罚完宋良后,李津对他道:“接下来给我老实点,再敢不听指挥,我亲手要了你的命。” 说完,李津拍了拍我肩膀,说:“行了,罪不至死,再有下次,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不行!不说出他知道的秘密,他必须死!” 我没给李津面子,斩钉截铁地说。 李津他们知道的没我多,他们不知道我们可能都是红衣女和古河的棋子,但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再犯任何错误。 苏青荷、乔梓莲他们纷纷看向了我,显然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果决,一点面子也不给。 “古星辰,劝你收起这份狂傲。也不知道你发什么疯,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她是你的命吗?人家老公陈黄皮,也没见你这么重视这个女人啊!”苏青荷不悦地说道。 说到这,她似乎又想起了那天擂台上,我拍拍屁股落荒而逃的场景,继续生气道:“在这逞英雄救美算什么本事,人家叶红鱼看都不看你,有本事你出去杀了那陈黄皮啊,可笑。” 说完,苏青荷还笑着看向了叶红鱼。 叶红鱼被说得也有点尴尬,她悄悄瞥了眼我,很快又收回了眼神。 我却没理会他们,突然右手一抖,匕首割破了宋良的脖子,鲜血瞬间就渗了出来。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哪怕与整个队伍为敌,哪怕拼死一战,你不说出你的秘密,我肯定会杀了你!”我阴沉着说。 宋良楞住了,感受着脖子上不断流出的鲜血,这一刻他才慌了。 “我说,我说,是古老爷子,古老爷子给我交代过。他之前告诉我在山里有个桃花蛊,那是大机缘,让我夺了陈黄皮的造化。”宋良紧张地说道。 果然是古河,看来他和红衣女果然还是一伙的 他让我戴着面具进来,看似在帮我,其实他的目的就是要我和红鱼都进青丘坟,这两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就是不知道他们最终目的是什么,不过想必很快就要出现了。 “宋良,你别胡说,爷爷他为什么要让你这么做?”古灵生气地问道。 宋良刚要说话,不远处突然刮来一阵狂风。 这剧烈的阴风从轿子里吹了过来,卷起漫天桃花,将我们都给困住了,视线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 刚要运气抵抗,我的手就狠狠向前一抹。 “啊”。 伴着一声惨叫,一抹冷刀锋,宋良竟然被割了头。 很快,狂风消散。 当李津他们看到宋良倒在地上,整个脖子都被割断了,鲜血正汩汩往外流,他们楞住了。 “古星辰,你居然为这点事真的杀人!”苏青荷怒了,立刻放出尸气。 乔梓莲、李津他们也惊诧地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 不管他们信不信,我立刻道:“不是我杀的,是红衣鬼母,她和古河为我们设了一个大圈套,我们已经走进了他给我们设的局,她这是借刀杀人,杀人灭口!” 除了李津在皱眉思考,其他人显然是不信的,将我团团围住。 古灵更是疑惑地问我:“星辰哥哥,你瞎说啥呢,爷爷利用我们?” 我正思索着该如何解释,突然看到地上掉落着我的养魂皿,应该是刚才那阵阴风吹来时,红衣女所为。 我暗道不好,叶红鱼的命魂可能被她给偷走了。 我立刻扭头看去,果然看到那红衣女在不远处走着,她身后勾着叶红鱼的命魂。 顺着我的视线看去,他们也看到了叶红鱼的魂被红衣女给勾走了。 他们又看了眼身旁的叶红鱼,却发现她好好地站着,一时间大家都蒙圈了。 我知道,红鱼的命魂一旦被红衣女带到她的棺椁旁,一切可能都来不及了。 于是我立刻说:“不管你们信不信,这就是古河的一场局。我们现在拧成一股绳,豁出命去斗上一斗,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 “古河敢对我们设局,他古家也不过是一散修家族,他敢玩弄天下玄门?”苏青荷眉毛一扬,不屑道。 乔梓莲也在思考着,说:“我们龙虎山的徐龙象天师在,古大师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 我却冷笑一声,说:“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要是我们全部死在里面,这一切会有人知道吗?” 一个个面色凝重,倒是茅山的陈初一冷静思考后,说:“这似乎有点奇怪,我也感觉这桃花阵更像是一个引子,我们可能真的走入了一个恐怖阵法,我是愿意相信古星辰的。” 顿了顿,他突然说:“可是这古星辰又是陈家人,所以我也不确定到底该信谁。” “什么,古星辰是陈家人?”苏青荷她们立刻惊呼。 陈初一点了点头道:“没错,不瞒你们说,我来参加玄门大会之前,听老师给我交代过。这青丘坟下其实是陈家的墓地,而古星辰的舌尖血居然可以镇杀墓灵,说明他是陈家人。” 说完,陈初一问我:“古星辰,你自己知道你是陈家人吧?要不然你也不会祭出自己的舌尖血,你得拿出足够说服我们的理由,要不然我们只能先联手杀了你!” wap. /131/131394/30676570.html 080 换魂 陈初一突然提出我是陈家人,瞬间将局势推到了紧张的极点。 苏青荷毫不犹豫地祭出了杀招,硕大的尸气朱雀腾空而起,落于我的头顶,虎视眈眈。 一直很冷静的乔梓莲也再次甩出了法鞭,面色凝重。 很显然,她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正如李津所说,她们入青丘坟前一定得到了各自宗门的授意,见到陈家人斩之。 “大家别急着动手,大敌当前,先不要内乱,先听古星辰把话讲明白了。”陈初一倒是很有自己的主见,眼看着剑拔弩张了,忙开口打圆场。 “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相信我就跟我一起扛,生死与共。不信我就别插手我的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想杀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是谁先死还不一定!” 丢下这句话,我急速拉住叶红鱼的手,朝红衣女以及她的命魂追了过去。 我看到她们上了那辆大红轿子,然后那轿子就像是长了脚一样,主动沿着山里的密道往前跑了起来。 我一个劲地拉着叶红鱼追着,她出于本能的想要甩开我的手,但我牢牢地握着她,最后她也放弃了,跟着我跑。 “古星辰,希望你真的是出于好心,如果你打什么歪主意,黄皮哥不会放过你!”叶红鱼边跑边对我说。 我说:“都是自家人,你放心好了。我是真的在帮你,所以你一定要听我指挥。” “你真的是陈家人?”叶红鱼好奇道。 我点了点头,甚至想直接摘下面具了。毕竟既然古河与红衣女一丘之貉,而且他在利用我,我最终处境绝对好不到哪去,其实身份暴露不暴露已经意义不大了。 不过我还是忍了下来,先看看红衣女与古河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再做决定。 这时,我听到李津的声音:“大家先不要冲动,跟上去看看情况再说。古星辰刚才在外面一直帮大家奋勇拼杀,我信他。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把鬼母棺椁找到,完成任务再说。” 然后他们一行人也跟着追了过来,我也松了口气。 我们跟着这红轿子一直追,说来也怪,这轿子一直控制着速度,不让我们追上,也不让我们跟丢。 很显然,红衣女在掌控节奏,她是在故意引诱我们。 但饶是如此,哪怕面对的是再大的陷阱,我也不得不跳进去。 就这样跟着跑了约莫半个钟头,感觉我们都已经把整个青丘山给跑了个大半,那轿子总算是进入了一个石屋。 我大概推测了一下,这石屋应该快到山顶了,这里很可能就是红衣女的棺椁,这青丘山内部构造,当真是鬼斧神工。 石门上刻着符咒,我看得不是很懂,应该是镇魂所用。 我们进了石屋,进去之后看了一眼,我就暗暗惊叹,这里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在石屋正中央摆着一口很大的石棺,这石棺虽不如陈青帝那天棺威严,但也雕有金凤,想必也是个皇亲国戚的棺椁。 看来红衣女生前身份也极为不俗,估摸着也是个公主或者皇后啥的。 而在这石棺旁,还放着五口棺材。 这五口棺材就没主棺那么大气了,就是五个土棺材,看样子也没太久的年代,像是这些年才用山土堆出来的。 从凤棺上延伸出五根铁链,这五根铁链分别捆住了那五口土棺,将这六口棺材连在了一起。 看到这一具主棺,五具辅棺,我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这阵型我像是从哪见过,很快我就想起来了,这阵型不就是伊人湖底那五行借阳大阵的阵型吗? 隐隐间我猜到了什么,但还不能下定论。 这时红轿子轿帘被掀开,红衣鬼母的那张脸先飘了出来。 飘出来后,她直接往主棺椁飘了过去,叶红鱼的命魂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也跟着飘了过去。 我自然不会让红衣鬼母得逞,隐隐间我感觉她是想用叶红鱼的命来换自己。 我祭出天阶镇鬼符,一符镇向那张鬼脸,同时跳到叶红鱼的命魂前,拦住了她的路。 我想也没想,直接一掌朝她轰去,将她轰向了红鱼的身体。 此时由不得我考虑太多了,我必须要让红鱼恢复完整,哪怕她完整之后对我不再有感情,我也必须这么做。 红鱼的命魂很快被我打入了她的身体,她像是被雷电给击中了一般,浑身颤抖了起来。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她四处张望了一圈,我则松了口气,她看起来并没什么变化。 “叶红鱼,来吧。我不会让你死,只是让你代替我留在这里。这样你可以不用怕自己阳寿耗尽,也不用担心陈黄皮死在外面,这是你最好的归宿。”那口凤棺里突然传来了红衣女的声音。 叶红鱼像是着了魔一般,突然就走向了那口石棺。 我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立刻就拉住了红鱼。 不过就在这时,那口石棺突然打开,红衣女的阴魂一下子飘了出来。 但是她刚飘出来,那五根铁链子就动了,将她的魂魄给缚住了,显然离开不了这石棺。 不过她也是有了惊天实力了,直接以魂化魂,生出了分身,朝着我撕咬而来。 很明显,她虽然被锁住,离不开这里,但她可以用魂魄的分身行动,我那天在伊人湖畔碰到的就不是本体,但那就很强了,可见她如果不是被捆住了,怕是古河这种级别的风水师都未必是其对手,难怪古河也要与她合作。 “你们快过来帮忙,这鬼母要换魂!这是五行换魂之术,她要上叶红鱼的身体,让叶红鱼的魂魄代替她受这镇压之灾!”我立刻说道。 我推测这阵法和湖底的五行借阳术差不多,难怪古河要忽悠我,他推理出了我每一步的行动,其实我将叶红鱼的命魂带进山,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我说完,其他人却都没有动,只有李津来到了我身旁。 “古星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我们的任务可不是和这鬼母强斗,我们不是她的对手,如果真能和平解决,未尝不可?”苏青荷故意和我作对地说道。 李津则第一时间冲向了鬼母棺椁,用古河给他的血魂珠镇在了棺椁上。 不过一定反应没有,那红衣女直接一掌将他给扇飞了,在李津扇飞的同时,其中一口土棺打开,他被扇飞了进去,棺材盖瞬间合上。 “不好,真是五行换魂,古星辰怕是没骗我们,我们几个都是古河挑出来的,我们每个人的命格真的分属金木水火土。”陈初一算是玄学懂得最多的,立刻说道。 他话音刚落,那被割了喉的宋良居然也跑了进来。 不过他显然只是一具尸体了,只是被红衣女给控制了,他进了石屋后,自己打开了一口石棺,钻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乔梓莲、苏青荷、陈初一都看向了我,显然是相信了我的话。 “提神运气,将玄阳之气彻底爆发开来,务必守住心神!我们刚才入了桃花镇,桃花最容易引魂,我们现在魂魄都不稳,红衣女是要拿你们来祭祀呢!”我赶忙提醒道。 “你们别听他的,我不会要你们的命,只要你们乖乖躺进土棺,我只是借你们的命格一用,开启了这换魂阵,我获得重生后,你们都是安全的!但如果你们不配合我,那我只能杀了你们,启动这个阵法了!”空中的红衣鬼母肃杀地说道。 苏青荷他们面面相觑,显然明白接下来的决定关乎他们生死。 “别听她的,哪怕拼死一战,我们也不能让鬼母出世!”我立刻道。 然而就在这时,叶红鱼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我推开了,主动走向了鬼母。 “你们不用管我了,她确实不想要你们的命,她只要我的命。我愿意死,你们出去后,帮我给我老公带句话,告诉他,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下辈子有可能的话,我愿意做他的贫贱夫妻,让他好好活着。”叶红鱼流着泪,义无反顾地走向了石棺。 wap. /131/131394/30676571.html 081 底牌 听着叶红鱼情真意切的话,我心中感动,看来命魂回归身体,并没有对她思维产生变化。 不过邪术的影响都是潜移默化的,没那么快就让一个好人变成坏人,如果红鱼接下来不辅以术法修习,她的心性很可能会发生变化。 而她现在义无反顾地主动去送死,明显是受命魂上身的影响,肯定是红衣鬼母对她说了什么,诸如她如果活着走出去将变成一个无恶不作的邪人,比如只有她留在了青丘坟替换了红衣女,我的性命才能不受影响,继续做我的借寿工具。 我一把拉住红鱼,斩钉截铁道:“你别听信她的话,活着才是对陈黄皮最好的选择!如果他在这里,也不会看着你去送死!你听我的,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哪怕是真的,你也不要当回事,我带你出去,亲手把你送给陈黄皮,他有能力解决一切!” 叶红鱼扭头看向我,目光不再冷漠,变得亲切温和了起来。 她笑着说:“我相信你是陈家人了,也相信你不想害我。你说的没错,黄皮哥一定会那样想。所以我更要这样做,我很庆幸他不在这里,如果我的死可以换得他一世安稳,我愿意。” 说完,她再次一把甩开我,同时对我道:“别再阻止我,要不然我恨你!” 这时,乔梓莲似乎被我感动了,忍不住道:“古星辰,虽然你很狂,倒也重情重义。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人,我们要站在一起,而不是听信鬼话。” 说完,她甩出法鞭,直接将叶红鱼给捆住,一把拉了回来。 高冷的苏青荷也忍不住看向我,冷声道:“古星辰,你这人虽然讨厌,但相比那陈黄皮倒是要优秀不少。” 说完,她又对叶红鱼说:“叶红鱼,既然我们是一个队伍。你就别凭着自己想法去做事了,陈黄皮那个懦夫不值得你这样做,给我乖乖跑一旁躲着去,别做我们的累赘!” 陈初一也冲我点了点头,道:“星辰兄弟,早该信你的。不过现在也不迟,我们先把眼前的茬子给解决了。接下来再好好分析一下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如果真是古家从中捣鬼,天下玄门不会放过他们!哪怕你是陈家人,也不是非死不可。” 看着这些突然站在我这边的人,我心中一暖。 不过这些人还是年轻,他们又哪里知道,陈家这两个字,在那些真正的风水大佬眼里意味着什么。 这时,不远处那土棺盖子突然被推开,伴着一声冷喝,一身环着青蛇的李津霸气地跳了出来。 “血魂珠并不能镇杀鬼母之魂,不过既然她被锁着,我们联手有把握除掉她,一起上!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 李津还是厉害,显然没被红衣女伤到,跳出来后立刻说道。 说完,他带头攻击了起来,直接青蛇开路,朝锁在空中的红衣女冲了过去,一记带着玄气的烈拳轰向了红衣女。 苏青荷也操控着尸气朱雀,直接朝红衣女扑了过去。 乔梓莲倩影移动,步步生莲,来到棺椁旁,直接一鞭子狠狠抽向了红衣女。 陈初一则轻摇着手中的铜铃,铜铃声阵阵响起,摄得红衣女鬼气抖动,阴魂不稳。 而我则做好拿出昆仑帝印镇杀鬼母准备的同时,祭出了深渊剑,直刺鬼母眉心。 暂时我不打算动用帝印镇杀,因为最近我经历了太多的阴谋,暂时还不确定那帝印是否起作用,如果靠硬实力能灭掉鬼母,那是最好的选择。可别祭出了帝印,最后反受其害,再次着了古河的道。 我们这一系列势如破竹的攻击很快落在了鬼母身上,她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她忍着铁链对她的束缚,猛地挥起双手。 长袖翻飞,数道阴气卷起寒风,将我们这一系列攻击全给破了。 不过虽然一下子破了我们的手段,她也没好到哪里去,身形明显虚幻了许多。 “再来,继续出手,她不如青龙山上的棺中人。我们术法有效,在我们玄气耗尽之前,她会先魂飞魄散!”李津立刻指挥道。 于是我们再次祭出相同的杀招,然而就在这时,红衣女却突然对一旁站着没动的古灵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这句话把我们怔住了,红衣女还和古灵有沟通?古灵也是这阴谋中的一环? 我看向古灵,发现她一脸犹豫,显然古河在她进入青丘坟前也私下跟她交代过什么。 “不想死的话就快点,别忘了你爷爷的话!”红衣女继续冷声说道。 “星辰哥哥,对不起。”古灵对我丢下这句话,突然冲向了那口棺椁。 她也是风水师,且气机不弱,所以她的速度很快,当我们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跳进了凤棺。 当古灵跳进石棺,那锁着红衣鬼母的铁链子,突然就松开了她,转而钻进了棺材内,似乎是去锁古灵去了。 看到这一幕,我瞬间反应了过来。 难怪古河冒着失去孙女的危险也要将古灵送进青丘坟,寻机缘是假,一来是想骗过徐龙象他们,让他们不会怀疑入青丘坟是他的阴谋,毕竟他将自己的宝贝孙女都送进来一起了。 再者,古灵是那永世咒的最后一世,她也是鬼母命格,和红衣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显然她也能替代这鬼母暂时锁在里面,让红衣女短暂脱身,可以毫无顾虑的大杀四方。 显然古河要和红衣女合作,这对她两来说就是双赢的结局。 本来按照当年扛棺的青衣男的布局走的话,古灵被斩头断魂后,古家九世难结束,这永世咒就破了,想必鬼母也会死,到时候古家下一世将出天才。 可古河深爱自己的孙女,等不及下一世了,他要逆天改命,而红衣女也不想魂飞魄散。 于是有着共同目标的两方,一拍即合,找到了命格极其特殊的叶红鱼,想要让红鱼来做这个替死鬼。 然后红衣女在古河的指导下,在这石屋里布了五行换魂大阵,这样古灵不用死了,而她也可以借着红鱼的身体走出去。 而我一心想要红鱼活命,反倒是落入了他们的圈套,成了推动这一切的棋子,之前红衣女和古河对我说的话显然是真假参半,让我再心思缜密,也不得不成了他们的枪。 不过他们漏算了一步,那就是高冷男帮我扛下了出马弟子一劫,古河以为我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下,却不知我还有底牌,那就是天井底下的昆仑帝印! “都去死吧!本来还想留你们活口,现在全部给我死在这里,做我的阵棋!”没了束缚的红衣女,发出一道酣畅的怒吼,将一身阴气爆发开来。 瞬间,这不大不小的石屋就像是一个冰窟,让我们全部笼罩在阴森的寒气之下。 wap. /131/131394/30676572.html 082 揭面 阴气弥漫着整个石屋,要知道这可不是寻常阴气,而是鬼母鬼气。 这红衣女可是能够生鬼子的存在,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显然不是《三命通汇》、《述异记》中记载的那种怪物鬼母,而是人死后变成这鬼母之魂的。 阴气升起后,她直接抬手拍来,一掌带着逼人的阴风,落在我们身上,将我们刚聚起的玄阳之气给拍散了。 “不好,居然挣脱了天锁束缚,这下难办了。”陈初一立刻说道。 李津则冷静地说:“没有退路了,拼死一战!虽然她现在很强,但她不可能一直脱离天锁控制,古灵不可能一直替代她,我们只要能撑住,就有机会。” 李津说的很有道理,而我也决定再观察观察,看看鬼母的真正实力到底多强。 如果实在逼不得已,再动用昆仑帝印,毕竟这玩意虽是底牌,但也是个变数。 我们都是天赋极高的玄学天才,悟性都很好,不约而同地形成了一个两两犄角的阵型,互为依靠,四人直视着鬼母。 先是由李津出手,他双拳毫无保留地轰向了鬼母。 很快,阵型变换,由我做桥头堡,挡下了她的鬼气,又一剑刺向她,随着今天战斗,我的深渊剑诀第五诀已经快融会贯通了,殊死之战果然是最好的老师。 我一剑刺完,很快又换乔梓莲出手,她的法鞭附上符箓,对鬼母的作用明显要比我们高。 一鞭子抽完鬼母之魂,轮到苏青荷出手了。 苏青荷那晚能与青龙山主扳扳手腕,这攻击手段显然比我们要厉害上不少。 她那尸气所化的朱雀极其威猛,飞在空中,不停地朝鬼母煽动着翅膀,磅礴的尸气倒是能抵挡住不少阴气。 “我还能撑,你们抓紧时间恢复气机。”苏青荷立刻对我们说道。 不得不说,我们这四个人虽然未曾并肩作战过,但却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战斗力怕是都可以与初入三境登天第一小境的玄门高手过过招了。 “手段使完了吗?使完了那就结束吧。”红衣女嗤笑一声,突然不屑地说道。 “就凭这些手段也想镇杀我,可笑不自量!” 她猛地张开了嘴,从她的嘴里竟然吐出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鬼影。 这些鬼影就像是她生出来的鬼子,很快就各自飞到了我们头顶。 落在我们身上,我们的阳气一下子被它们的阴气给压散了。 ‘扑通’、‘扑通’、‘咚’…… 伴着几道闷响,我们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地上,阵型一下子就散了。 下一秒,她飞身而来,锋利的指甲直插我们的身体,一下子我们四个风水天才竟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鲜血横流。 “就这?不堪一击!”鬼母飘在空中,居高临下地冷笑着。 我们趴在地上,面面相觑,从每个人的脸上都看到了震撼。 我们哪一个不是横空出世的天才,曾享受了无数赞誉,但面对真正的凶邪之物,却如此不堪一击,想必每个人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坊 但我们都极为要强,很快又提升运气,挣扎着想要继续爬起来战斗。 而红衣女却像是猫戏老鼠般看着我们,谁想起身就打谁,很快我们就狼狈不堪,伤痕累累。 “够了,别打了,我配合你!”不远处的叶红鱼看到这一幕,心性纯良的她看不下去了。 红衣女冷笑一声,道:“早该如此了,明明可以和平收场,非得触犯我!” 说完,她双手一挥,李津他们四人就腾地飞了起来,被阴气托着飘到了那四口土棺材上方,任凭他们如何动弹也挣脱不了。 叶红鱼也一步步走向了那主棺,边走边对红衣女说:“但愿你不是骗我,你出来后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会要他们的命。” “自然!”红衣女不耐烦地说道。 我一直在悄悄运气,利用陈家秘术,将气机聚集却没被发现。 当叶红鱼快要走到那棺椁前,趁着红衣女得意间,我猛地用爷爷留给我的最强困鬼符扔向了红衣女。 此符只能困鬼,不能镇鬼,是逃命用的,对于红衣女这种级别的阴魂,也就只能困住一两分钟。 困住红衣女后,我立刻冲向了叶红鱼,一把将她拉到一旁。 “我不允许你去送死,这样毫无意义!我不允许,大家也都不想靠这种方式活命!”我斩钉截铁地说。 叶红鱼坚定地看了我一眼,道:“别拦我,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代表不了所有人,你也不能替我做决定。” 说完,她扭头看向了李津他们,继续道:“你代表不了他们,没人不想活下去,我一人的命能换这么多人,值得。” 李津、乔梓莲她们挣扎着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叶红鱼是最理智的,如果她的留下能换得他们这么多人活着离开,这一定是最优解。 但人是复杂的感情动物,没人可以理智下决定。 “叶红鱼,我们不用你管,别送死!就算你送死,鬼母也未必真的不会要我们的命,趁着它被暂困,你们速度离去!”李津他们不约而同地说。 叶红鱼轻轻一笑,像是放下了一切,心如止水道:“你们别再劝我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们,我只是为了黄皮哥。如果有可能,你们出去后,看在我救了你们一命的份上,希望你们不要对他有偏见,哪怕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要做他敌人。” “不!陈黄皮他根本就不需要你这么做,你这是在犯错!”我冲着叶红鱼怒吼道。 她看着我,平淡道:“虽然你是陈家人,但你不能代表黄皮哥,更不能阻止我,我已经做了决定,不会被改变。” “我能!” 我突然用回自己的声音,坚定地说。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一把撕下了面具。 当叶红鱼看到我的脸,彻底懵了,眼泪刷得夺眶而出。 “你竟然是陈黄皮?”苏青荷他们也不约而同地发出数道惊呼。 我没有时间浪费,立刻将红鱼拥入怀中,柔声道:“红鱼,我说过,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w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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