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Chapter 1

    两个心灵残缺者为了活下去，需要一个滑稽的仪式来隐藏这种残缺。

    —摘自《赎罪》，作者：凑佳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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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会怀念起平交道火车要经过时的警示声。

    登、登、登、登……还有那闪着黄色与红色的灯光，我会想着那闪烁的灯光与声音好久好久，接着火车经过，轰隆隆、轰隆隆……一条白光与红黄闪跳的灯光交织在我眼前、警示声与火车摩擦铁轨声－两者彷彿结合成一部mv。

    虽然这音乐与mv故事单调了点。

    现在这画面在台中市已经看不太到了，就像也许，我再也看不到她站在铁轨的另一边……

    我试图努力回想当我站在平交道这一边等待火车经过时的心情，也许一开始很纯粹也很容易料想得到，就是希望当这些烦死人的东西全部消失后是她出现在我眼前。

    可是渐渐的……我也不知道在等待的是什么。是火车经过还是看到她在那一头？抑或者是再等待一次这部单调的mv重播？

    也许都有吧。但也许，我还是比较希望可以看到她。

    我点了一根菸看着已经高架化的铁路，这你大概可以知道为什么我一起头是讲起平交道，因为我从小到大就是住在铁路旁的大楼，而她住在铁路另一边的大楼。

    所以我想，这条铁路也称得起是我俩的回忆吗？至少遇到她以前，我从来没想过当平交道的桿子拉上来后对面会有什么好期待的画面，而越过了铁轨后会是什么新世界。

    我从来没想过平交道会是一个让人有所期盼的东西。

    我吐了一口烟，看着她所居住的大楼。我又多喝一杯酒，让思绪越来越散乱。但在我脑子里的某一个区域或某一个次元里，正集中着精神慢慢回想起约莫快二十年前的事，也就是西元1998年我与她相遇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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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少彤一看到上台自我介绍的女生，大概可以知道班上所有人的想法。

    「嗯……我叫李依樊，毕业于c国小，兴趣是……打保龄球。我有一个哥哥跟我是双性恋……欸不是，我在说什么？我是说我们是双胞胎，他在九班……」李依樊说到这引来全班一半哄堂大笑。

    叶少彤不禁在内心冷哼一声，果然人长得好看真好，尤其是李依樊这种根本女神级般的漂亮，就算讲的话不是那么有趣，大家也会觉得真是可爱吶—的笑着。

    要是换成自己，很多人应该叱之以鼻一声吧。内心说不准也纷纷os丑女多作怪。

    接下来换另一个上去，相当活泼的说：「嗨大家好，我叫郭妮华！」

    叶少彤在内心忍不住骂一句：『这个班级是怎样？』

    连他们的女导师都忍不住对郭妮华说：「妮华，你长得很帅哦。」让班上很多女生彷彿心有戚戚焉的一同欢笑出来，男生倒是没啥反应。

    「对，我知道我长得很帅。」郭妮华拨拨头发逗得几个女孩子面红耳赤笑着。「但我必须要郑重声明，我只是喜欢留短头发也不喜欢穿裙子加上家里有四个哥哥因此个性很像男孩子，而我非常喜欢运动，什么运动我都喜欢，可能也考虑加入篮球队－但我绝对不是t。不要介绍女人给我，我喜欢的是男人。」班上好几个拍桌大笑出来，老师也笑着。

    叶少彤忍不住唔一声，这女生挺大胆，在这还有点保守的时代里她敢直接讲t这个词，她竟然也会知道？

    叶少彤打从母胎就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在升国中的暑假叫老妈买跟同性恋有关的书给她，她才稍微知道t跟p这种分类，儘管她看了这个分类后还是不太晓得自己的定位，虽然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p，说t又太牵强。

    牵强在哪她不晓得，此时听了郭妮华的例子后彷彿帮她解开谜底—不是所有像男孩子的都该是t、不像男孩的就要是p，郭妮华甚至不是同性恋。

    叶少彤看着郭妮华走回座位，总觉得这种人就是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总是会有这种人，偶尔实在叫叶少彤很羡慕。要是自己也可以像这种人把事情想得简单点就好了，所以郭妮华才可以毫无忌讳的讲出那番话吧？换成自己可能会犹豫要不要讲出t这个字。

    「t是什么？」李依樊好奇的转头问郭妮华，两个都是高个子女孩所以坐最后面。

    「就是同性恋啊。」郭妮华说。

    「不要乱教好不好？同性恋不等于t好不好？」小薰说。

    「咦？不是吗？」

    「反正不是啦。」

    「接下来换下一个同学。」导师说。

    纪玖澄上台了，叶少彤眼睛倒是有小亮，纪玖澄算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虽然她感觉起来有点公主病，但叶少彤发现自己挺欣赏带点公主病气息的女生，可能自己微m吧。

    可是亮归亮，总觉得还是不到心坎里，有点太高了。接着换一个叫周仪的女生上去自我介绍，这个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的菜，她感觉就是不良少女。就在叶少彤想着看来升上国中想交个女朋友的心愿无望时，一道倩影直接闯入她心门。

    「嗨……我、我叫周冠溱。」

    叶少彤双眼大大为之一亮的看着这女孩，对叶少彤而言这女孩处处是亮点。第一：长相甜美符合叶少彤喜欢的可爱型女生。第二：娇小，补足叶少彤只有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遗憾。第三：不失一点娇气。第四：声音真他妈的有够可爱，叶少彤最爱声音有一点点点ㄋㄞ的女生。

    一点点就好，真的。

    所以这不够完美吗？连声音只要一点点ㄋㄞ都符合，通常是不ㄋㄞ或有点噁心的过ㄋㄞ，她目测应该只有一百五十五公分吧？叶少彤的天啊。现在女生要比自己矮的比遇到美女还难呢。

    周冠溱下台后，叶少彤的视线自然是忍不住跟着她身影过去，看着周冠溱跟自己一样是坐在前面第二个与第三个，给叶少彤一种我们是同世界的感觉，后面那群女生在巨娃世界与我们无关。

    话虽如此，自己跟周冠溱也不隶属同一个世界，她相信周冠溱这种女生一定很多男生追，男生似乎通常都喜欢这种女生，娇小可爱声音又有点ㄋㄞ的。而自己，别说男生几乎不会看上眼，女生也不容易对自己心动。

    因为自己是一个又肥又丑的女生。

    想是这么想，这并不会让叶少彤打退堂鼓。

    只是若想要再接近一步的话恐怕需要一点点契机，虽然叶少彤不是那么担心会吓跑周冠溱，她终究有做好一个心理准备与能够坦然接受的现实问题，就是有关于她的外型很难引人入目。所以就算周冠溱因为她的外型而吓跑，或许她总还是会感到些许无奈，但不至于让她伤心。

    因为对叶少彤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对叶少彤这种女生而言，要是有一个又肥又丑的女生喜欢自己，自己也会吓跑。偏偏她现在才国中没什么钱－儘管以国中生来讲，她认为自己应该有比班上一半以上的同学有钱。

    也就是说关于什么第一印象要好一点这种事情叶少彤也没那么精打细算，反正她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现实啦。

    这个世界显示出来的大面相就是只看外表跟荷包。

    谁不喜欢美女？谁不喜欢帅哥？现实就是现实，叶少彤真的很讨厌听到那些说着有钱又不一定快乐、在另一个平行空间我们过得好就感到欣慰、帅哥美女都很花心我才不要咧这种话的人，她觉得很噁心。

    她讨厌这种说得似乎很平心看待但其实是自命清高、酸葡萄心理的人，说着那些有钱不一定会快乐、我才不需要那么多钱的人通常去拜拜时都不忘跟神明求一句保佑我财源广进。

    难道你有看过一个穷人在主宰世界吗？或者是一个丑女身边一堆男人围绕？叶少彤知道有例外，但她不谈例外，她最讨厌谈例外，那是少数。

    所以就自己而言，第一印象根本没那么重要，就算她再怎么和蔼可亲还是会败在外型。她也不想如此偽善去扮演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可是在她还没有办法靠着钱去吸引女孩子前，她总得给周冠溱一个愿意跟她当朋友并有来往的理由。

    对，理由。与其说给周冠溱好的第一印象，倒不如说给她一个理由。

    叶少彤站在后走廊看着好快跟许多同学打成一片在球场上挥洒热汗的郭妮华，要是有她一半身高跟运动细胞、李依樊一半的长相就好了，肯定可以在情场上无往不利。

    有时候叫叶少彤感到无力的是，聪明在这个年纪魅力不显，而聪明这个魅力要突显通常是需要成功后带来的金钱—或者世界末日来临。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钱嘛。

    她转头看着坐在位置上的李依樊，班上两大超级美女的差别好像是一动一静，李依樊似乎很喜欢看小说，不过她应该属于动静皆宜，郭妮华太好动。

    叶少彤把头转过去看着在球场上，顺利把球射进篮框里的纪玖澄，郭妮华开心大声欢呼而抱紧纪玖澄，纪玖澄轻推开郭妮华大声怒吼：「全身是汗的不要抱我啦！」逗得郭妮华开心仰头大笑。

    叶少彤哼笑一声，这种人真容易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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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粗略数过自己手上大小深浅疤痕约莫一百五十几道，也许有一、两道是小时候受伤留下的，但这么少应该不至于影响到我自残留下的绩效数字吧？既然我用了绩效两个字来形容这些疤痕数量，你们也该知道这些疤痕对我来说是某种荣誉与存在感了。

    虽然长相丑陋跟肥胖已经破坏我外型不少，但我当时认为—或说进一步意识到—我天生活在一个残破不堪的世界，也许年幼时我即有这样的模糊概念，随着年纪增长这样的想法更加深刻，儘管我不相信命运与前世今生，但我知道有些无形的神祕力量支配着万物是我想躲也躲不过的。

    因此我认为一个活在支离破碎世界里的人却拥有完好肌肤太违和了，就像王子要住在华丽的宫殿里、奴隶要睡在充满恶臭味有很多老鼠伴随左右的骯脏卧室里。

    我该创造一个或者说矫正一个合宜的我、更有资格在残破世界游移徘徊的我，或许我就可以被这样的世界容纳，也比较可以适应这样的世界。

    我不想去怀抱希望。有查觉到我使用了不想吗？对，我不是不懂去怀抱希望，而是我不想。怀抱希望是很不切实际又愚蠢的做法，我总会听到人们说：「看，就是因为他怀抱希望，所以他的命运改变了，从此过着更好的人生。」是否有人发现到这与他怀不怀抱希望一点关係都没有？或者更准确的说希望并不是因为他怀抱着所以从天而降，你们为什么都要看得好像是天降奇蹟呢？

    而什么是更好的人生？如果我是一个怀抱希望的人，也努力过每一天，成就依然不如人们预期的好时，你们会说我过着更好的人生吗？即便我当这是我过得更好的人生。

    就像我觉得喝酒抽菸加自残是我觉得变得更好的日子，起码我摆脱一些不必要的压力，也成功逃避我的失败让自己好过许多并努力创造自己的世界，看在你们眼里会认为我过更好的日子吗？

    其实，操他妈的我才不在乎你们怎么想。

    ?

 Chapter 2

    「依樊，你真的不要考虑加入篮球社吗？」应该是第四次了吧？郭妮华一隻脚踩在篮球上滚动吃着饭问。

    「说不要就不要喔。你可以忍一年等我妹来这间学校啊。她也很会打篮球的，比你这臭屁仙还会打喔。」李依樊回。

    郭妮华哈哈大笑出来，跟李依樊相处不用久就可以发现到这美女讲话很北七，更何况是天天坐在她旁边的郭妮华，第三天她就发现到李依樊一点都不难亲近。

    「啊……可惜了，不然你篮球打得也很不错啊。原住民果然都好厉害哦。」郭妮华说。

    「我妹也是废话的原住民啊。你当我妹是平地猪喔？」李依樊说：「去拉别人啦。烦死喔。玖澄球不是也打得很强？」

    「她是赛丢的运气超强。」郭妮华回，李依樊仰头笑着遮住嘴巴怕把饭喷出来。

    「欸华仔。这周末要不要跟我们去打保龄球啊？」柴仲范拿着便当边走过来边吃边问。「依樊约的。」

    「你约保龄球没约我！？」郭妮华惊讶的看着李依樊说。

    「谁知道你会想要打保龄球喔？你这个篮球痴。」李依樊回。

    「我第一天自我介绍时就说过我什么运动都爱喔。」郭妮华学李依樊的语末助词说。

    「谁会真的去认真记住大家上台自我介绍说什么喔。」

    「我就记得你说过喜欢打保龄球。」

    「好咩……那你要不要去喔？」

    「要啊废话！」

    「那我妹也会去哦。」柴仲范看着李依樊说。

    「好啊。我妹也会去。」李依樊说。

    「我妹也会。」郭妮华说。

    「你没有妹妹，清醒点。」柴仲范与李依樊同时说。

    「但你们的妹妹才国小小孩子就会打保龄喔？」

    「说得好像你已经是个大人了。」李依樊含口饭回。

    「那我揪一下玖澄看她要不要去。」郭妮华说，李依樊没意见的耸肩膀。「纪玖澄！你这周末要不要跟我们去打保龄球？」

    「你可以小声点吗？我就坐在你斜前面而已……」纪玖澄脸色发黑真不想回头还是要回头以示礼貌回：「没空啦。」

    「干嘛没空？我见你这次的月考成绩也没到非常好啊。」

    纪玖澄鼻喷一口气把头转回去说：「我要跟学姐出去啦。」

    「一ㄜˊ—」

    「一ㄜˊ什么一ㄜˊ啦……」

    郭妮华啾啾鼻子环视大家一圈后靠近李依樊说：「欸。我不敢相信那个叫叶少彤的成绩那么好。」

    「有什么好不敢相信的啊？我才不敢相信你成绩也不错喔。」李依樊还是一贯态度－口气平淡的回。「不要有种族歧视好吗？」

    「她是原住民吗！？」郭妮华手摆胸口讶异问。

    「你以为所有原住民都这么黑啊？」柴仲范说。

    「我只是以为原住民起码都要像你跟依樊一样体格好。」

    「这道理就像不是所有女人胸部都大啊。」

    「靠夭喔……」郭妮华回，李依樊再一次仰头大笑出来。「笑屁啊？你也没多大啊。」

    「但我还不到穷胸极恶。」李依樊回。

    「我还在长大！我才十三岁而已耶！」

    「看起来超像十八岁了。」柴仲范说：「要是在走廊上我还以为你是学姐。」

    「哪有小菲学姐这么成熟。」

    「少在那边说小菲学姐。」纪玖澄说。

    郭妮华靠近李依樊小声说：「我有发现到，玖澄好像挺喜欢三年级一个叫苏瑀菲的学姐。」

    「喜欢谁都行，不要喜欢你这傢伙就好。」李依樊回。

    「最讨厌你讲话很秋还面无表情的样子了！」郭妮华掐住李伊樊的脖子摇来晃去怒吼着。

    叶少彤此时转头望一眼坐在后面永远都吵吵闹闹的那几个，便把头转回来继续吃着中饭。虽然她通常不太欣赏像郭妮华与李依樊那样的女生—当然如果先撇开身高不说的话，这两个能当女朋友当然是很不错—但这不表示她讨厌这种女生，可以说还满羡慕他们的，然后带点嫉妒。

    只是光凭着外表就可以引人侧目，也似乎比谁还要容易可以交到朋友。

    国小六年来她并不特别在乎朋友这种关係，但是上了国中以后虽然更想交女朋友，却也开始渴望可以有一个朋友。但自知身为边缘人的她，才不要跟同是边缘人的勉强凑一块，若真要如此她寧可继续没朋友。

    好比如果不是美女，她寧可孤单。

    但这应该就是命中註定吧。就好像国中时期竟然会是叶少彤最快乐的时光一样，他们的康乐课老师要求大家分组表演，周冠溱想当然耳很快就找到组，虽然周冠溱的组人数并不足，可能也还在犹豫着要找谁来补足，但叶少彤还来不及厚脸皮的说要加入他们时，老师便自行安排那些没找到组的女生，叶少彤变成是排到郭妮华他们那团。

    虽然是有点可惜啦。但其实也没到这么差，就算郭妮华这组跟她超级不熟，她一个人插进来顿时让郭妮华这组变得像是王子公主团里来了一个肥丑矮人超煞风景，但起码这群人有好几个并不像外表这么难以靠近。

    尤其是班上两大美女都挺欢迎她加入，纪玖澄比较没意见，她总是在放空发呆比较多。挺意外周仪会是郭妮华邀请加入的女生，她感觉就是随时会叫人来打人，她都跟一群有点可怕的学长姐混一起还抽菸，可能她酷酷的让郭妮华觉得很有个性很特别吧。

    大家对这个表演安排都挺感兴趣的，虽说不是什么很专业的舞台表演，但总也还是需要有个剧本。叶少彤一直处于不敢吭声，任由这群美女们做主，总觉得自己应该会没资格参与讨论，他们欢迎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可以改编白雪公主与七矮人啊。」郭妮华说。

    「我们才七个人，通通下去演矮人喔？」李依樊回。

    「可以叫一个人分饰七角啊。」

    叶少彤听了感觉就是自己了，因为自己最矮也最丑，而且七矮人好几个都胖胖的。

    「那你分饰那七角啊。你最适合当七矮人了，感觉你男的就会是色老头。」李依樊手撑着脸回。叶少彤听了内心真讶异，李依樊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怎么可以毫不犹豫的就认为郭妮华最适合？还是她根本未曾注意到自己存在？

    「你才适合演后母咧！」郭妮华说。

    「我也觉得依樊适合演后母。」纪玖澄说。

    「我告诉你，你最适合演公主了啦！你这个有公主病的傢伙。」李依樊回，纪玖澄吐了舌头，李依樊也回吐过去。

    「我演王子最适合啦。」郭妮华说。

    「可是我觉得依樊也很适合演王子耶……」小薰脸红起来说：「有一点点阴鬱艺术气质的长发帅气王子……这种类型的女生超级有够少的还更阴柔，好比木村拓哉……」

    「哉你的头啦哉。」李依樊轻巴了小薰的头说：「你什么都马哉，结果什么都嗯哉。」

    「哈哈哈！依樊讲台语都很好笑！」阿宝说。

    「我才没有长得像男得咧。我也不要扮男的喔。」李依樊轻拨一下瀏海回：「我可以饰演魔镜。」

    「但魔镜好像是男的。」叶少彤脱口而出。

    李依樊脸窘了一下看着叶少彤说：「最讨厌吐槽我的人喔，我决定了，就是由你来演后母！」

    叶少彤张大双眼看着李依樊，她这才发现到李依樊有点无厘头而笑了出来，普通一般美女听到丑女吐槽自己就会反讽过来她适合演七矮人吧？虽然后母也不是什么称讚人的角色啦……但绝对比七矮人还要有吸引人的魔力。

    「你笑起来很可爱，你有虎牙。」李依樊看到叶少彤露齿笑脸，拽起一边嘴角说。

    这让叶少彤听到鼓起了勇气，看来以李依樊为中心—超意外不是郭妮华—的这个团，李依樊是个相当好亲近的傢伙而说：「不然可以来个反差啊。」

    「反差？」大家看向了她。

    虽然当下这几秒受到这么多目光注视让叶少彤感到相当不自在，但是很快的她就接受自己存在于这团里说：「反正是改编表演，不需要完全按照原故事剧本啊。我个人觉得重要的是故事可以很有趣跟吸引人吧？」

    「这倒是。」李依樊说。

    「所以不要浪漫唯美吗？」郭妮华讶异问。

    「现在都1998年快21世纪了谁还跟你来浪漫唯美喔，连我自己演了都想打呵欠。」李依樊说完还真的打了一个呵欠的说：「爱情故事什么的最无聊了。」

    「原来依樊对爱情没兴趣，难怪叫你跟我们一起看金城武跟深田恭子演的《神啊！请多给我一点时间》你都不要。」小薰说。

    「不要再一直深舔子恭的喔—我会看志村健。」大家又笑了出来。「所以，少彤继续说吧。」

    「郭妮华是个比较阳光正面的运动型女孩，所以我觉得她可以演邪恶的后母。」叶少彤说。

    「喔！我不要！」郭妮华大叫。

    想不到其他人却说：「不会啊。反差嘛！感觉你演后母就很有趣了！」

    「对啊。很意想不到啊。」李依樊环住郭妮华的肩围说：「让我们看看你邪恶黑暗的一面喔！」

    「李依樊真的还满适合演魔镜的，因为她讲话有点……机车。」叶少彤说。大家齁了出来指着叶少彤，却一脸认同。「但突然演一个虽然也是有点邪恶，可是正经八百的魔镜倒也满不像李依樊的。」

    「噗！」郭妮华看着李依樊说：「魔镜啊魔镜—这世界上谁最美丽？」

    「当然是你，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你更美丽了。」李依樊也演起来的回望郭妮华。

    大家惨叫出来，郭妮华用力推开李依樊的脸说：「你变得这么认真有够讨人厌的！」大家又大笑出来。「我不敢相信李依樊会称讚我！她没有嘴秋我就不错了。」

    「纪玖澄真的很适合演公主啊。白雪公主是很善良又阳光正面的，但纪玖澄感觉骄纵。周仪跟我可以演七矮人，因为我们感觉就像是反派角色，不像七矮人这么和蔼可亲。小薰感觉很梦幻可以演猎人，阿宝看起来就是很花心又轻浮的有钱人可以当王子。剧本我是想说……比如……白雪公主跑进森林里不是被七矮人收留，而是被我们绑架囚禁在小木屋里，我们跟皇宫要勒索费。结局意外的是白雪公主被我们撕票了，后母莫名其妙又成了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之类的。」叶少彤说。

    李依樊乐不可支的搭上叶少彤肩膀说：「这个我太喜欢了！真的！你超厉害的。」叶少彤听了内心泛起一股得意。

    「我也满喜欢的，绑架啊……」连都不开口的周仪也出声扬起嘴角感到有趣的说：「多点凌虐桥段会更好。」

    「那剧本就由少彤来写如何？」郭妮华问。

    大家没意见，叶少彤也耸着肩膀回：「没问题啊。」

    「不会真的多点凌虐桥段吧！？」纪玖澄说。

    「满想看看你求饶的样子，我会贴给学姐看。」李依樊说。

    「我就知道你这傢伙永远不会安好心眼！其实你还是很适合魔镜啊！这个故事里我觉得最邪恶的就是魔镜了！」

    叶少彤看着大家七嘴八舌讨论着自己想的剧本，内心翻腾起一股希望，如果自己可以因此跟这几个人打好关係并且成为一团的话，说不定便是能让周冠溱接受跟自己来往的好理由。

 Chapter 3

    因为这道关係，叶少彤也被邀请周末一起打保龄球。

    回到家的叶少彤一心想着自己一定要在这群人面前表现得更好，而她开始觉得上帝有眷顾她一下，保龄球这种东西她已经玩到不想再玩了。虽然她没有朋友，但玩乐这种事她可没少过。

    她出生在一个既复杂又开放的家庭，父亲开了一间木工公司几乎都在公司里忙碌，也为这个家庭带来不少财富，但很少在家所以不管事情，是一个只知道拼命赚钱并沉默寡言的男人。

    母亲则是一个里长型的女性，什么事都想知道也想管，但是相当爱慕虚荣，花钱没在手软的。可是也因此她的父母对于孩子们的性向一点都不在乎，叶少彤跟哥哥都是同性恋，父亲的个性就是只知道赚钱不管那么多了，母亲则是有钱花就好，管孩子喜欢男还女。

    所以这也算是巧妙的躲过一场纷争了吧？

    话虽如此，这样的性情也是带给这家庭复杂的原因。哥哥就跟母亲一样爱花钱，叶少彤跟父亲一样不爱花钱，叶少彤只差还没有办法开始赚钱罢了。所以随着母亲，她什么玩乐都有过，甚至连赌博也是母亲教她怎么玩，小时候还会带她一起去赌上两把。

    因此只要跟娱乐有关的，叶少彤跟同龄年纪的小孩比起来显得很不单纯。

    可是对此她又很讨厌母亲花钱如流水，还有母亲那一套做人的道理，又加上她哥跟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对这个家庭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只是暂时撇开这些不提或相安无事的话，她跟母亲向来算是无话不谈—因为勉强说起来她唯一的朋友只剩下妈妈了，她跟哥哥的关係相当恶劣。

    「欸妈，我这礼拜要跟同学去打保龄球。」叶少彤把书包放进房间里出来朝着在厨房里的母亲说，别奢望她妈是在煮饭，可能只是在泡个咖啡或茶之类的。

    「跟同学？」叶妈妈听到从厨房端着一大杯茶走出来说：「你要跟同学出去！？」

    「对啊。不行吗？」叶少彤打开家里的大冰箱找食物回，虽然老妈只有在老爸难得晚餐时间回家才会煮饭，但冰箱平时吃的多到可以开店了，一个冰箱有时根本不够用似的。

    「没有啊。怎么可能不行。有空也带同学来家里让老妈认识一下啊。」只是很讶异叶少彤有跟同学来往，叶妈妈到现在都还是不太清楚到底是叶少彤不想跟人来往还是叶少彤没人缘，但她认为两者都有。「老妈可以准备一桌山珍海味招待。」

    「算了吧你。把钱省下来吧。」叶少彤拿出一大盘绍兴鸡肉，把餐桌上妈妈放的三条菸推到一边的放下食物说。

    叶妈妈走过去撕开一条新的三五菸，打开一包点了一根看着叶少彤说：「是怎样的同学啊？」

    叶少彤边大口吃着肉边耸肩回：「应该算是活泼开朗的同学们吧。我被老师安排加入他们那一组，要跟他们一起演戏所以有来往了。」

    「是喔。演什么戏啊？」

    「白雪公主与七矮人。」

    母亲咯咯笑着，叶少彤看了一眼双下巴因此而打颤的母亲，内心小小的感叹自己跟哥哥都遗传到母亲那边超易胖体质，偏偏胃口都好，所以从小她跟哥哥就跟母亲一样都是圆滚滚的，父亲则瘦不拉基。

    而遗传到父亲那边的竟然是肤质状况恶劣，跟哥哥一样上了国中后满脸都是痘痘。但是大自己五岁的哥哥自从上了高中后便奋发图强减肥，花了一堆钱买昂贵的保养品并且看医生调理身体、做很昂贵的医疗，现在不仅瘦下来，连痘疤也几乎看不见。

    虽然母亲有说过要带叶少彤做这些医治，但叶少彤觉得那医治过程贵到真是吓死人，而保养品什么的也因为都是在花老妈的钱，哥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自己却觉得还是有便宜一点又有效的方式而拒绝了。

    再说家里已经有败家的老妈跟哥哥，虽然省这些根本省不到什么屁毛，但家里应该只剩下她多少还会为辛苦工作的父亲着想吧。

    而减肥这种事对目前的她来说日后再考虑吧。她现在无论如何还是无法抵挡吃的诱惑，可能也带点病态的在猛吃狂吃方能得到满足感，她还不想失去这种快感。

    这世界上令人失望的事还不够多吗？光是她的家庭跟外型就够令人失望了，她总得有个可以让自己感到舒坦的事继续运作。

    「啊你上次跟我说你喜欢的那个女生追到了没啊？」母亲捻熄一根菸又紧接着点燃一根，有时候叶少彤怀疑老妈不单单是菸癮大，是她老妈爱浪费。

    「哪有可能说追就追到啊？你当是我们家养的那群狗啊。」叶少彤说。

    这也是她很受不了家里的一件事，收容所那些认养的不算，光是自己现在住的这个家就养了七隻流浪狗，七隻猫。

    叶少彤是很喜欢动物啦。但她只喜欢在街上看到流浪动物去餵一下、摸一下，用养的话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还很烦！但她妈就是这样，总是说狗猫比她老公小孩还要懂她的心并且可以陪伴她。

    叶少彤知道母亲多少也是感到寂寞，父亲总是在工作，常常甚至还累到睡公司里。可是你要她妈放弃这种小贵妇生活的让她父亲把重心放家里别放事业的话，她相信母亲也不会赞成的。

    反正她觉得母亲也很难搞有公主病，什么都想要，养一堆动物、浪费一堆钱满足虚荣心与耍任性。

    家里又不是说非常大—当然就现在多是他们三个人住的空间来说很大—还养一堆动物，感觉拥挤就是很烦。

    「你哥最近好像在跟一个学弟交往耶。」母亲说。

    「是喔。」叶少彤不是很感兴趣的回，哥哥自从脱胎换骨后男人缘超好的。

    叶少彤觉得自己就算瘦下来及肤况变得跟老哥一样可能还是不会比老哥有同性缘，她老哥就算是在胖到无极限又满脸痘痘时，那五官仔细一看还是比自己好看点。

    「喔。帅帅的馁，老妈我看了都有点心动。」

    「别傻了啦你这老女人，又有两个这么大的小孩，而人家是gay也不会尬意你啦。」

    「丢啦。哇嘛哉。只是你哥真厉害，带回家的男孩都长得不错。」

    「老爸也帅帅的啊。」

    「你老爸只有年轻时才帅帅的啦。年轻时是木村拓哉，现在倒头栽。」叶少彤大笑出来，这时家里电话响了起来，叶妈妈先过去接，几秒后看着叶少彤说：「是找你的耶。」

    叶少彤一口气吞下口中没有嚼烂的食物赶紧擦嘴巴走过去接电话，听到是郭妮华打来的说：「嗨！少彤，有打扰到你吗？」

    「没有，有什么事吗？」

    「就是……因为离表演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其实还满紧迫的，所以我跟依樊希望你可以快一点把剧本写好吗？毕竟我们也还需要排练……」

    「喔好。没问题，也许我这个礼拜就可以交出来了。」因为不是什么非常正式的表演，老师很希望可以用两节至三节康乐课就结束这个课程，因此每组表演的时间也不会很长，叶少彤早已经想好大部分的剧情。

    「哦？这个礼拜就可以了吗？喔！真的是很谢谢你！」郭妮华充满感激的说，叶少彤听了又泛起一股得意，她最喜欢听到女生跟她说谢谢。「当然如果有需要我们帮忙的也请你儘管开口。」

    「嗯嗯。」

    「还有另一件事，因为只有一个月，阿宝跟小薰周末都要帮忙家里的的摊子，所以排练时间也比较难排在假日。」偏偏两个又是挺重要的角色。「我们讨论过后是想说可以每天放学留下来在操场排练，你可以吗？」

    「没问题。」

    郭妮华松了好大一口气说：「真是太好了，谢谢你，那就麻烦你囉。你应该有我跟依樊的电话吧？有什么问题就儘管打给我跟依樊。」

    「好。」

    「那加油囉！真的很谢谢你。」

    掛上电话后，叶少彤得意的又拿出生和牛出来吃，开始幻想着周冠溱因为看到自己跟这些人走很近，开始会用羡慕与崇拜的眼神看自己，想到那双可爱的眼睛就让叶少彤差一点狂妄的大笑出来。

    不过她总怀疑周冠溱有跟隔壁班一个男生在交往。

    周冠溱的男生缘好果然不意外，可是比起像李依樊跟郭妮华这样的女生，周冠溱又显得没那么有男孩子缘。而且叶少彤有发现到周冠溱在班上似乎也不算是一个特别引人侧目的角色，虽然她认为那有一大部分跟周冠溱的内向性情有关，所以周冠溱的人缘也显得普普通通。

    还有或许因为内向的关係总也有一点阴沉感。

    叶少彤看着那男孩不晓得拿了什么东西给周冠溱，周冠溱露齿一笑的点点头应该在说谢谢，男孩便一脸心满意足似的离开，叶少彤看着周冠溱拿着东西走进来，完全没注意到有个人常常在偷看她。

    叶少彤也发现到周冠溱连笑容都不是这么开朗，虽然叶少彤不觉得那是因为周冠溱有心事。

    所以这有点无从判断她对那男孩到底是有好感还是友情，她本身笑容就很甜，难以察觉这甜份里有另一道讯息。

    叶少彤暂时收心的把头转回来继续持笔写剧本，因为是搞笑乱掰的剧情让她写得很顺手，但是考虑到时间问题她也必须抓好重点剧情并还要有连贯性，免得演起来七零八落的很奇怪。

    忽然她想到郭妮华他们说要排练就感到一点好笑，这表演说有多不专业就有多不专业，他们甚至连戏服都不用准备。老师可能只是要打混交差而已。

    「你已经写这么多了啊。」郭妮华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旁边让叶少彤吓一跳，转过头去刚好看见郭妮华弯下腰，制服因此有点微皱的撑开钮扣之间隙缝让叶少彤隐约看到郭妮华的内衣，还有伴随的沐浴乳及洗发精香味让叶少彤脸胀红。「好厉害哦！」郭妮华手撑在桌边看着叶少彤用随堂测验纸写的稿子说：「要我写可能一年都写不出来，我向来很钦佩会写作的人。」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擅长写作啦……」叶少彤不是谦虚，可以骄傲的事情她绝不会谦虚。「只是这个很短又恶搞的，刚好有想法而已。」

    郭妮华看向叶少彤问：「你平时有什么其他兴趣啊？」

    「我比较喜欢画画吧……」说是这么说，但也不是很常画。「还有看漫画。」

    郭妮华露齿笑了出来坐到叶少彤前面说：「你都看什么漫画？少女漫画？」郭妮华讲到少女漫画时挤眉弄眼起来，一脸就是感觉不到叶少彤会喜欢少女漫画。

    「有些也是会看……但我比较喜欢看少年漫画。」

    「我也比较喜欢看少年漫画耶！」郭妮华像找到同伴的眼睛大亮说：「你现在在看哪一套？」

    「不是什么《七龙珠》那种只知道战斗再战斗的白痴漫画啦……」

    「哈哈哈！我也不喜欢看那种，一直就是在那边打打杀杀的很智障，虽然我还是看完了，但绝对不会再看第二次。」

    「我现在看的也算是爱情故事啦……桂正和的《i’s》跟《电影少女》。」

    「我有看、我有看耶！」郭妮华突然转为兴奋的说，鐘声此时响了起来。「下一节下课再跟你讨论。」便起身离开了。

    叶少彤听了窃笑出来，下节下课再来找我？所以……这就是朋友？

    她不禁瞄向了周冠溱，想知道周冠溱有没有看见这一幕，结果周冠溱只是低着头在看教科书。

    幻想与现实的落差。

 Chapter 4

    叶少彤看了一眼手錶，离约好的时间只剩十分鐘，不晓得大家会准时到还是迟到。还在这么想时就看到郭妮华被班上一个男生载过来，双手高举着跟自己招手。

    要不是为了自己，知道有男生会一起玩保龄球，叶少彤才不想来。儘管跟郭妮华他们有来往的男生都还算不错，不是那种轻浮又吊儿郎当的。

    郭妮华就是郭妮华，那男生都还没减速，她就直接跳下来的跑向叶少彤说：「你有没有等很久了！？」

    「没有，我也才刚到没多久而已。」叶少彤回，心想这女生真的很有活力，随时随地都可以用跑的。

    班上大多数的女生在体育课放牛吃草时都是坐在一边聊天打屁，爱运动的女生少得可怜，自己也是不爱运动的一份子。郭妮华不是，好像一天不流点汗会死亡一样。连生理期来都可以继续打球。

    接着柴仲范跟李依樊也过来了，他们各自载着妹妹，把脚踏车停好后，李依樊环住妹妹的肩围走过来说：「嗨。」

    「哇！这就是你妹啊？」郭妮华看着李依樊的妹妹说：「感觉不太像是妹妹耶。」

    李依樊看着矮她一点点的妹妹说：「她在说你臭老啦！」

    李沃璇翻了一个白眼说：「她在说你幼稚啦。」

    郭妮华又看向柴仲范说：「小范的妹妹调调属性好像跟小范一样。」

    「有吗？」柴仲范双手插在口袋里站了三七步看着也把双手插在口袋里，跟柴仲范一样穿着一件宽大滑板裤的柴仲苓说：「我比她帅吧？」

    「敢说额。」柴仲苓说。

    「所以小范的妹妹明年也是来我们学校吗？」

    「也只能去你们学校了……」柴仲苓扁着嘴巴回，那样子看起来就很像才国小生而已。

    「干嘛这么不甘愿啦。」

    「因为又要跟我同学校她觉得很烦。」柴仲范回。

    郭妮华跟大家走进去前问：「你哥怎么没有来？」

    「他说要去游泳，为了喜欢的救生员姊姊他不要妹妹们了。」李依樊讲完看了一眼小韜小声说：「你果然就跟小韜有一腿啊。」

    「没有到一腿这么夸张好不好？他就住在我家对面而已，看到我要出门就说可以载我，我不好意思拒绝就让他载过来了。」郭妮华说。

    「唉额。这么疯狂喜欢你哦？你一出门他就注意到了。」

    「所以你知道我在家有多小心翼翼吗？」郭妮华把声音压更低的说：「但我又没证据所以不敢乱怀疑、乱说，但他今天一出现我真的有吓到。」

    「你还让他载，你也很变态啊。」

    「如果真的只是巧合咧？」

    李依樊耸了肩膀，跟大家一起付钱租鞋子，然后挑选保龄球。叶少彤看了一眼李沃璇跟柴仲苓，突然发现到身份这件事很重要。这两个女孩也才小自己一岁，可是就因为身份是国小六年级，所以觉得他们两个长得再好看想调戏叶少彤都觉得自己很变态。

    可是等到明年他们来自己的国中变成学妹，想调戏就不变态了。

    「你妹跟你长得真是一点都不像。」叶少彤说。

    「对啊。很多人都这么说。」李依樊弯着腰边穿鞋子边回：「还以为是偷生的，天晓得鬼知道她皮肤为什么比较白喔，一定是偷生的。」

    「应该因为跟我一样是混血儿吧你们？」

    「原来你也都会碰轰一下自己是混血儿喔？」

    「也确实是啊。你是爸爸还是妈妈是原住民？」

    「妈妈，你呢？」

    「爸爸。那你是哪一族的？」

    「辛达族。」

    「勒苟拉斯那一族吗？」

    「你有看！？」

    「有啊。觉得之后应该会拍成电影才对。」

    「喔……我还没遇到跟我一样先看过原着的人，我很高兴你有看过。到时候电影上映再一起去看喔。我超爱《魔戒》的。」

    叶少彤只是在内心想着到时候还会不会联络都不知道，怎么有办法说得这么简单？好像真的可以办到一样。

    「但说起来你英文真好，现在还没有翻译。」叶少彤说。

    「有翻译，只是翻得不好有点怪，可是起码可以补足我很多不懂的英文，因此不是我英文好，是我有看过翻译的。」李依樊踏着鞋子固定好说：「你英文才好吧……」

    「我查字典的。」

    「哇塞……你可真有耐心，要是我得边查字典边看的话，一面看完我就不想看了。」

    叶少彤耸着肩膀，当然多少是还有她的英文老师表姊帮忙，还有她很间啊。虽然她要求自己的成绩，但她不要求到前三名，因此她还算可以轻松读。再说她脑子真的不差，又不给自己太大压力之下，还是可以拿下很不错的成绩。

    「是说。」叶少彤从侧背包里拿出稿子交给李依樊说：「我影印了六份。」

    「啊！你写好了哦！？」李依樊讶异的接过手看了一眼说：「还帮我们影印好了，多少钱喔？我们平分啊！」

    「真的不用了……」虽然自己小气吝嗇，但才十几块的东西真的无须计较。

    「谢谢你。」李依樊弯了笑眼说。

    「不用客气啦。」

    「这等我们打完保龄球去吃中饭时再来看。」李依樊把纸张塞进自己的侧背包起身扭扭手说：「我们现在先好好玩保龄球吧！」

    叶少彤还记得李依樊说过兴趣是打保龄球，此时此刻她看得出来李依樊真的很爱，因为她的动作根本是几近完美不输职业级的表示勤奋练习过。

    幸好自己没有漏气，虽然叶少彤的动作一点都不专业，可是分数没有让她太难堪，而且在场只有李依樊姊妹因为喜欢保龄球有训练过—后来在间聊过程中叶少彤知道这对姊妹将来都想当职业级保龄球选手—其他比自己还要哩哩辣辣。

    郭妮华什么运动都喜欢，但还是有心目中冷门的运动，比如撞球跟这个，根本不会流汗。她到底是多喜欢流汗啊？

    「你们不觉得流了大量汗水过后喝的水会变甜的吗？」在前往吃中餐时，郭妮华这么问。

    就这个原因吗！？

    到了接近大坑圆环这边，几个孩子们把脚踏车一一放好，叶少彤抬起头看了一眼他们要吃的餐馆。她知道这地方，假日有时候她会陪老妈来大坑这边爬山经过时她有看到，但这实在不太像是国中生会来消费的地方，放眼望去也几乎都是社会人士。

    「欸。依樊，这会不会很贵啊？」柴仲范叫住李依樊问：「我妈给我们的零用钱不多。」

    「放心啦。比你的头还贵而已。」李依樊回。

    「那就是超便宜啦。最好给我一碗麵只有三十块够我跟我妹吃，我妈才给我们两百块而已。」

    「而且这种餐馆很少国中生会独自前来吃吧？」叶少彤说。

    「对啊。所以每次跟我哥还有我妹三个人来都会显得很突兀，可是他们的锅烧鸡丝麵还有牛肉培根蛋汉堡真的超好吃的又便宜。」李依樊说着，李沃璇也亮着眼睛点点头表示没错。「这是我那不大不七的表姊带我们来吃的，她认识这间店的老闆。」

    「听起来是不大不七的店。」郭妮华说。

    「不是喔。这什么偏见啊。是我表姊不大不七，但难道她去你家，你全家也变得不大不七吗？」

    郭妮华翻了白眼看着李沃璇说：「你知道你姊讲话很k秋吗？」

    「她就这样，翻她白眼就好了。」李沃璇回。

    选定好座位后，他们拿了桌上的单子开始看着，叶少彤则好奇环顾四周，目前还没有太多人，吧台里面有两个女人，一个感觉比较年轻好像只是来打工的，另一个应该是老闆。

    「戴眼镜那个是老闆，大家都叫她老张，旁边那个好像是她的合伙人之类的。」李依樊介绍着说。

    「这干我们屁事啊？」柴仲范说。

    「我就爱说屁话喔。都比你长得像屁好。」

    大家乱笑一通后把单子点完，小韜就奉命拿去点单了。此时李依樊把剧本来出来递给郭妮华一份说：「少彤已经写好了。」

    「哇！办事效率超好耶！」郭妮华接过手，跟李依樊先低头看着剧本，不时两个会一起笑出来，最后望向叶少彤说：「这故事改得我超喜欢的！」

    「我也是，有种黑色幽默的感觉，超棒的。」李依樊啜饮一口水说。

    「我可以看吗？」柴仲范问。

    「当然不行啊！等下被你们抄袭，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我们的敌人，坐另一桌去喔。」李依樊快速把稿子收走放背包说。

    「你翻脸比翻书快馁！」

    「我真想知道平时你脑子在想什么，这写得真的很有趣馁。」郭妮华还意犹未尽的重看一次后抬起头望着叶少彤问：「平时在学校怎么这么沉默寡言啊？」

    「可能我比较被动吧。」叶少彤不避讳的说：「而且国小五年级跟六年级都被孤立排挤，所以想说国中应该也不会有人跟我来往。」

    「那种事情就不要放心上喔。」李依樊靠上椅背帮李沃璇把瀏海撩到一边说：「我国小也被排挤孤立过。」

    叶少彤愣了一下问：「真的假的？因为外型？」

    「对啊。你可能会觉得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因为外型，但就是啊。班上的女生都讨厌我。」

    「是真的。」李沃璇跳出来作证说：「姊姊五年级分到的班级那些女生都超讨厌的，他们甚至还会跑来我家丢噁心的泥巴球在我们家围墙上说我姊是妓女，都是我爸生气的吼走他们。」

    「竟然有比你还机歪的人！？」郭妮华说。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李依樊悠游自在的喝了一口水吞下说：「所以我隔天就拿我家的猫沙撒在那群三八身上。」

    「原来魔高一丈指得是你啊。」大家说。

    李依樊又望向叶少彤说：「不要在乎这些人，他们不过就是一坨屎罢了。」

    「那改天在班上你们看到我抱着一个袋子时要离远一点，我家有七隻狗，我怕波及到你们。」叶少彤回。

 Chapter 5

    比起郭妮华跟李依樊，叶少彤认为其他人比较偏向随便的接受这故事，尤其是纪玖澄跟周仪，而纪玖澄又比周仪还要更随便的感觉，起码周仪表现出来的样子是还满想演一下够坏的角色。

    叶少彤跟周冠溱依旧没什么进展，她依然还是只能处在偷偷看着周冠溱的角色。她发现自己偷看越久，喜欢的程度也就越来越深。周冠溱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跟太多人来往，而叶少彤发现到儘管周冠溱算是很早就找到组，但貌似除了讨论演戏剧情还有排练以外，周冠溱也不特别跟他们来往。

    可是她查觉到这不表示周冠溱不想跟他们来往，而是周冠溱非常被动，恐怕比自己还要被动。

    然后她也发现到那个男生没再出现了，但这一点都不表示叶少彤可以松心，换了另一个新面孔的男生会常来找周冠溱。

    无论如何先别在意这些了。叶少彤觉得这次的表演他们这组搞不好可以得到最高分，光是凭仗着他们这组多是美女就可以加分了吧？如果他们老师够色的话。而若要说有威胁也不会是周冠溱那组，周冠溱那组算是中等边缘人，另一组是以班长为中心的女生团，那组根本就是聪明女孩组，几乎每一个成绩都不逊色，或者是有艺术、音乐才华的—光班长就十八般武艺了。

    如果他们的脑袋想出一个超艺术或很文学的表演，大家肯定掛—希望老师一点都不懂艺术跟文学。

    男生的话叶少彤暂时不放眼里，反正若是男生得第一，叶少彤会很简单的安慰自己说这也没办法，毕竟台湾是父权社会，那根本也不算真正的赢－如果老师这么八股的话。

    但暂时撇开这些尽量往好的方向想，要是他们拿到最高分，无论如何自己肯定都会引起周冠溱的注意吧？会吗？一定会，必须得这么想。

    可惜第一天排练的效果就不是很好，原因之一出在两大美女身上。

    那些学长级的萧d哥看到李依樊跟郭妮华放学留下来排练一直白目的在干扰让大家都觉得很烦。还有那个纪玖澄，她老是分心的看着前来看她排练的学姐，叶少彤觉得很不爽。就算这一点都不正式，她自己也觉得这是超不专业的表演显得好笑，可是她的个性便是既然要演就专心认真，而且这剧本是她写的，大家更应该要认真看待。

    再说她真的搞不懂现在年轻孩子在想啥。你想要让学姐加分不就更应该认真演戏吗！

    原因之三大概就是周仪身上吧。超多不良份子靠过来……有性命安危的压力……

    「这样下去怎么排练啊？烦死了！如果几乎每天都来怎么办？」郭妮华跟大家走向校门口时说：「纪玖澄我拜託你一下好不好？眼睛一个小时不要黏在学姐身上会死吗？」

    「我怕她离开嘛……」纪玖澄回。

    「什么鬼啊！」大家吼叫出来。

    「你再这样下去，身为同性恋的我也要抵制同性恋了喔！」李依樊说：「多看一眼学姐也不会是你的啦！」

    「我又不是同性恋……」纪玖澄说。

    「那你干嘛那么在乎她会不会离开！？」

    纪玖澄有点彆扭回：「对啊……我最近也一直在问自己干嘛要这么在乎她？」

    「吼！我不管你现在有什么同性恋自我认同或障碍之类的诸多问题，反正你给我冻a，冻嘎表演完你爱怎么把眼睛或身体黏在学姐身上都你家的事！」

    「好咩……」

    「再来就是那群萧d哥的问题了。」李依樊看着郭妮华说。

    「还有你的兄弟们。」郭妮华摆了无奈的表情望向周仪，周仪只是耸了肩膀一点都不在乎。「我看我们找别的地方排练好了，有谁的家可以排练吗？」

    「阿宝你家最有钱了，家里一定有一千公顷的庭院。」叶少彤看着阿宝说。

    「最好是啦……我们家是满有钱的，但还不到富豪好吗？就很普通的三房两厅，要多挤下我们七个人是想都别想的。」阿宝回。

    「那你家啊。你家这么多小孩，空间一定超大。」李依樊看着郭妮华说。

    「拜託。就因为我们家小孩很多所以父母压力大，我到现在都还是跟我四哥睡同一房间。」郭妮华说。「也就是等于租不起更大的以及根本没空间了。」

    「我家最穷了。」李依樊歪着嘴巴说：「而且我妈工作到有点神经衰落，要是每天有我们在家里排练她应该会晕倒，到时候忧鬱症兼躁鬱症爆发，我们七个美少女会惨死我家。」

    叶少彤想了想后说：「不然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家养了七隻狗跟七隻猫，要暂时经过这群畜牲到我们家楼上的话，我家是买在顶楼，二楼侧门打开出去就是顶楼，而那也算是我家的。」

    「耶！？」六个女孩全部停下脚步一起睁大双眼讶异的看着叶少彤。

    「你早说嘛！」郭妮华跟李依樊异口同声说：「那就是去你家了啊！」

    「但……七隻狗是怎么回事？」周仪脸色显得苍白问。

    「大姐头竟然害怕狗！？」李依樊讶异的看着周仪脸色说。

    「闭嘴……李依樊……」周仪斜睨嘴秋的李依樊说：「每个人都有弱点。」

    「我超怕猫的也是克服障碍养了啊。你只是经过而已，家里也没多大的地方可以让牠们七隻追着你跑喔。」

    「重点在我也没多大地方可以逃……」

    「牠们是不会咬人啦……可是如果你真的害怕的话，每天我可以叫我妈放学时带家里的狗去散步。」叶少彤回，周仪才松了一大口气的点点头表示接受。

    「那、那猫可以跟着去散步吗？」李依樊顿时弱弱的靠近叶少彤小声问：「养一隻很乖的猫是ok啦……但七隻好像有点敲贵了，而且老实说想养猫的其实是我妹啦……」

    「放心，我可以先把牠们关起来。」

    「那就太好啦！那我们就去少彤家排练吧！」

    「是有问过我吗？」叶少彤的哥哥叶毅昔翻了白眼说：「都是女孩子的一定很吵好不好？这样我要怎么读书啊？我要拚大学了耶。」

    「唉唷！你妹妹难得有同学要来家里，你就忍一忍嘛。」叶妈妈说。

    「这不是说不能忍的问题啊！而是我要读书啊！忍那一、两个礼拜你知道进度就会落后多少吗？所以可以不要吗？无论如何你本来就要先问过我，你以为你是谁啊？这是你可以作主的吗？」

    每次看到叶毅昔的嘴脸就让叶少彤感到火大，还有他自私的个性让叶少彤也不退让的说：「你少在那边装得好像真的很认真啦！最好你真的就是会乖乖念书拚大学，你当我是白痴吗？你想要念的那间根本不用拼，少把这当藉口啦！」

    叶毅昔想读的是基督教学院，叶少彤知道那不过就是一间根本考不上任何大学或笨蛋富二代会去念的学校，台湾根本也不承认学歷，他骗得了老妈可骗不过自己，那间学校砸钱就对了，这件事叶少彤都没找他算帐般的戳破他诡计，就是因为起码叶毅昔能够因此离开台中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现在竟然敢拿这种事当理由不准她带同学到顶楼排练？这一切不过就只因为他很自私的认为自己睡二楼，二楼就全部都是他的了。他就是这样，家里的三隻猫也是因为他想要就抓回来，却从来没有照顾到还为了维持形象的跟他的gay友们说自己是猫奴，让gay友们以为他是有爱心的暖男。暖他妈啦！

    以前他们关係还不到这么恶劣，虽然一起又肥又丑时代也不到同病相怜情感，可是这婊子自从变漂亮后，看自己的眼神就跟那些漂亮婊子一样—丑女死一边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可以跟我用这种讲话态度吗？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啦。一群臭三八想要到二楼是想都别想的事，你们光是吐出来的二氧化碳都会污染我二楼的空气，尤其是你，我二楼还不需要打蜡，你不用上去帮我滴油。」叶毅昔说。

    然后讲话又毒又快，小时候吵起架来叶少彤都吵不过哥哥的气到哭出来。

    「白痴才会去念基督教学院，还有废物也是。二楼又不是你花钱租的，这间屋子是爸妈的，他们其中一个说可以就是可以，你不过就是一个吸血废物而已还讲得自己好像很了不起，掏得出一千块帮自己买几顿餐来吃再说吧。」叶少彤说。

    「你竟然敢说我是废物！妈的你才是废物！还是死丑女加大肥猪！那么不知羞耻的继续活下去是想要害死多少人啊？我当初要是跟你一样没有努力改变自己的话，我早就自杀了你怎么还有脸敢活着啊？像你这种人去死一死算了！我看到你的脸跟六、七层肥肉就想吐，我连想到你还是我妹跟我同样姓氏就感到噁心，如果可以真希望跟你这种丑女没有任何瓜葛！」

    「叶毅昔！不要这样说你妹！」母亲厉声说。「二楼不是你的，你妹妹难得有同学要来家里，让给她就对了。」

    叶毅昔听了鼻脉喷张的忍住，却恶狠狠的瞪着叶少彤，毕竟在出社会前他都还是得靠老妈金援，而且他想买汽车也需要老妈付那笔帐，只好暂时巴结一点。

    「那我明天下午再去超市买吃的回来招待你的同学们。」叶妈妈转过去换回开心愉悦表情望着叶少彤。

    「噢拜託。不用了好吗？去普通卖场就好了。」叶少彤回，她知道妈妈口中的超市不是一般超市，是贵死人超市。虽然有朋友让叶少彤很开心啦……但不过就是朋友又不是女朋友，不用对他们到这么好。

    叶妈妈嘴巴虽然说好啦、好啦，可是叶少彤知道自己是绝对阻止不了母亲的。母亲这么爱面子，就跟哥哥一样，以为真的会去平价超市吗？

    也许这是她更不希望母亲对朋友这么好的原因。要是哪天被朋友发现到母亲不完全真心，那只是显得更丢人现眼而已。

    母亲离开后，叶毅昔瞪着叶少彤说：「你最好够识相点跟同学说没办法了，不然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烂货。」叶少彤眼神不再退的说，小时候受到哥哥威胁可能还会因为害怕的不敢再多说两句，但现在她长大了。

    「没关係啊走着瞧。你不这么做，我会让你更丢脸的让你那群三八同学主动不敢再来家里。」

    叶少彤听了咬紧牙根说：「你最好不要给我搞怪。」

    「你以为我会怕你或听你的话吗？想得美。是你自己先白目侵犯到我的二楼，有什么后果都要承担。」

    「好啊。那你的脸就小心一点，可以伤害到你进出个少年法院我没在怕。」

    叶毅昔才又咬着牙根不说话，然后气得把桌上东西都扫到地上就上楼了，叶妈妈听到一阵玻璃碎掉的声音赶紧跑出来看着一片狼藉的用餐区说：「是又再耍什么脾气啊！」

    「叶少彤你去死吧！最好快点去死！」叶毅昔边上楼边生气大叫。

    三八。叶少彤翻了一个白眼，连公主病都遗传到老妈，幸好老妈有爱自己，便忍住这口气起身乖乖的帮叶毅昔及妈妈收拾残局。

 Chapter 6

    刚好遇到叶妈妈带着一群狗下来。

    「妈啊！连我都觉得好可怕了！我以为是小小狗！」李依樊赶紧躲到郭妮华身后叫了出来，周仪超厉害的立刻滑到角落去惊恐的看着七隻大狗，一脸难以置信竟然会有人在家里养七隻大型狗。

    「喔唷好可爱喔。我以为是小小狗，我最喜欢大狗了。」郭妮华倒是眉开眼笑的蹲下去搂抚着其中一隻狗。「很乖啊。」

    「噢我的天啊。除了那张脸，我在你身上完全找不到女孩子的身影。」李依樊改躲在叶少彤身后，虽然叶少彤矮自己超多但起码叶少彤是主人。

    「不要怕、不要怕，阿姨马上带牠们离开。」叶妈妈慈眉善目的看着六个女孩说。

    「我不是说在我们来之前就带去散步吗？」叶少彤翻了大白眼说。

    「我忘记了嘛。我一堆事要忙。」叶妈妈回。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急中生智吧—那我们要离开时怎么办？」周仪问，大家才像是想到的睁大眼看着躲在角落反白的周仪，当下还真的没想到咧！

    「没关係啊！反正我不怕，少彤家的狗狗都挺乖的也没有吠，我可以抱着你跨越他们。」郭妮华说。

    「我更不想这样……」周仪感到很丢脸的斜眼看着郭妮华。

    「没关係……你可以抱我……我不在乎。」李依樊弱弱的说。

    「那你们练习加油哦。」叶妈妈和顏悦色的看着七个女孩走去电梯那边说，看着七个女孩搭上楼时便对着管理员说：「唉唷！我真不敢相信他们每一个都长得好可爱馁。」看在大人的眼里目前只有可爱可言，漂亮美丽什么的等更大一点再说。

    「对啊。委员会长，你女儿很有人缘哦！」管理员说。

    「哈哈哈！没什么啦没什么。」叶妈妈得意的说完便开心的带狗狗出去了。

    进去叶少彤家里后，李依樊目光锐利的指着一隻猫说：「那隻跟我家的好像喔！」

    「真的吗？那你要摸一下吗？」叶少彤打趣问。

    「噢不了、不了。」李依樊穿上室内拖鞋拎着自己的运动鞋说：「我家的猫对我其实并不那么友善，牠只爱我妹，但牠还是算乖的啦。」

    「你做人永远都失败啊。连动物都不喜欢你。」郭妮华也穿上室内拖鞋拎着布鞋说。「学姐跟你告白还跟人家说：『一辈子都不可能。』谁拒绝会讲到一辈子啊？超狠的。」

    「依樊被学姐告白喔？」叶少彤领着大家上二楼问。

    「对啊。今天一早我跟她走来上学时中途被拦截。」

    「欸，我才发现我们学校超多同性恋耶。」李依樊走在郭妮华后面对着郭妮华屁股说：「我后来听隔壁班的小一说，每次二、三年级区的外围站着一排女生，那群都是同性恋，吓死我了。」

    「有些只是闹着玩吧？现在很流行t啊。」小薰说：「八班有一个t我认识的，我问她什么时候变成t了？她跟我说就好玩啊。她根本连t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现在很流行又不介意跟女生玩一起所以她也要这么做罢了，神经病。」

    「那她是假同性恋，老张说过这年纪有很多假t。」李依樊说。

    「老张？老张是上次我们去吃的餐馆那个老闆吗？」郭妮华转头看着李依樊问。

    「对啊。」

    「为什么她知道这么清楚？」

    「她说因为她以前也是t啊。所以她应该因此很清楚圈内情况吧……」说到这小声说：「当然还有因为那间店到了晚上就变成女同志酒吧了啦……所以她有听到一些动静之类的吧。听说另一个合伙人也是同性恋，她女朋友是作家。有出版几本百合小说我有看，还满棒的。」

    「看不出来她是t耶！」阿宝跟小薰讶异说：「她超女的啊！」

    「应该就是所谓的女大十八变、女老三十六变－莲儿与鋃鐺六便士。」

    一走出去到顶楼，六个女孩哇唔一声说：「还满讚的啊！」

    「这么好顶楼也是你们的！？」郭妮华看着叶少彤说。

    「当然是买的啊……不过那是因为我们这间特殊啦。要买这间连这块顶楼空地都得买，因此也会比较贵一点。」叶少彤说。

    「应该是特别设计给想要买有顶楼的人吧？」成玖璇说。

    「应该是吧。」

    「但你们只是拿来晒衣服喔，好像有点太浪费钱买这间了……」李依樊环顾空旷四周说。

    「没办法，我妈当初硬要买，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好吧！那太好了，现在由我们暂时提高这块空地的价值！」郭妮华高举手说：「终于可以安心练习了！」

    七个女孩再一次专心的复习台词，表情语调之类的也由较常看书的李依樊跟叶少彤来加强纠正，儘管赢了不会出国比赛或拿奖金，学期分数也不会比较高，但还是想得到第一名。

    练到一半休息时，李依樊陪着叶少彤下楼拿水，叶少彤趁机问：「你早一点说那间餐馆的合伙人她女朋友是作家是吗？」

    「喔对啊。」李依樊回。

    叶妈妈却打断他们的问：「哈囉！」

    「嗨。阿姨好。」

    「噢！你长得超级可爱馁！」

    「竟然用可爱来形容你！？」叶少彤讶异的看着李依樊。

    「我也觉得超诡异的，你看我鸡母皮都立起来了。」李依樊举起手说。「阿姨你多认识我就知道我一点都不可爱了喔。」

    「唉唷。怎么这么说。你叫什么名字啊？」叶妈妈问。

    「李依樊。」

    「那你们有要吃东西了吗？现在也差不多晚餐时间了。你们是会排练到几点啊？」

    「应该等下喝完水再休息一下就要离开了，有同学要去补习。」

    「补习喔。这么辛苦。阿姨是觉得你们这年纪读书固然重要，但玩乐也是很重要的。」

    「好啦。废话不要那么多了啦。水咧？」叶少彤问。

    「你跟你妈讲话怎么这样啊……」李依樊说。

    「不打紧、不打紧，我跟我女儿就像朋友一样，说话都这样的啦。」叶妈妈说着便进去厨房盛水。

    叶少彤接着刚刚被打断的话题问：「她出了什么百合小说？」

    「哇靠！你知道百合的意思！？你是同性恋还是纯喜欢看百合才知道的而已？」李依樊问。

    「嗯……我想应该都有，但我没什么机会可以看到跟同性恋有关的故事与影片。」

    「市面上很难找，但如果你想看，那个作家大人有给我几本—可是你真的要小心翼翼的看，因为那是她以朋友之名赠送给我，所以就算没有签名对我来说也超珍贵的……」

    「放心我懂，我看自己的小说跟漫画都不会翻到最开，连cd片也照顾到没有刮痕。」

    李依樊挑挑眉后说：「好啊。那我明天再拿给你。」

    「你说晚上变女同志酒吧是真的吗？所以真的有传说中的女同志酒吧？」叶少彤又好奇问，叶妈妈这时候也把一壶水跟杯子放在托盘上端出来，李依樊因此紧闭双唇不回答。「放心，我妈知道我喜欢女的。」

    「真的假的！？你家开放成这个样子！？」以这年代来说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我哥也是gay啊。」

    「哇塞塞！」李依樊便先接过手跟阿姨说谢谢，却还是不太习惯也不敢在长辈面前谈这种事的到楼上后才说：「对啊。九点过后。但我们休想进去就是了喔。我短期的梦想之一就是等我一成年立刻飆去见识，如果它没倒的话。」

    「喔……等我们成年还超久的耶……」

    「对啊。所以超怕它会倒的，听说几年前它差点倒，所以就是让人怕怕的喔，这么一来不是我不要努力追求梦想，是梦想它自己碎了。」

    ?

    对在那年纪的我们来说，五年后是超久、超遥远的事，结果现在一眨眼，快二十年过去了……快到让人喘不过气，快到让我越来越害怕，根本来不及安排好死亡……

    结果到头来我还是没有去过一次女同志酒吧，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就像很多事情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那时候的我还把未来想得太好，就算不到一帆风顺可能也是风平浪静。

    不过我后来发现，快乐若是自找的话，麻烦也会是。

    也许我的病情有一部分也是自找的？这样说可以让我比较不產生那么多苦情，不然我会觉得老娘真的是全世界最衰的女人了。

    后来表演开始时，我们这一组真的成功拿下第一名，其实我多少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我们真的是很幸运敲到老师跟同学们的笑点，否则认真说起来班长团的故事以我们这年纪来说的话真是棒到可以给棒棒棒棒棒，而且他们竟然有办法准备戏服与工具！

    这让我想起后来看英国达人秀的时候，其实评审很多都是依观眾反应在评分的吧？

    可惜这年纪要觉得他们故事棒棒棒棒的人不多，我觉得以国中生来说可能哲学了点会让大家不懂，如果是高中我们应该就惨败给他们了。

    我想我的运气多是浪费在这些没必要的地方上吧。

    虽然这确实有让周冠溱注意到我－毕竟我演反派角色挺有戏份，而若不是我自我感觉良好的话，我踹打辱骂白雪公主的时候是同学笑最狂的时候，但我不确定他们是因为我而狂笑还是纪玖澄被这样对待就是好笑－我们演完回去座位时周冠溱笑得很开心跟我说：「你好好笑喔！」让我飘了一个月。

    我才不在乎其他同学完全不是因为我而疯狂大笑，只要她有因为我的存在而感到有趣就好。

    为此郭妮华说要来个庆功宴，其实就是很白痴的又去老张的餐馆，而且是各付各的，但她会大方点买一座蛋糕请大家吃。我藉由这机会超没章理又大胆且得意忘形着周冠溱有称讚过我，所以我跑去邀约她一起参加庆功宴。

    果然她一脸就是莫名其妙，你们拿第一名甘我屁事？而且还是各付各的。但她拒绝我的原因是她家里管很严，她没办法去。我本来以为她在豪小，家人管很严是一个超好的藉口，但后来发现真的是呢。

    可是这过程让我提升了不少不晓得哪来的勇气与自信，郭妮华与李依樊他们没有因为散组后就不跟我来往，我自己也挺难相信这一次的组队成为我们奠定友情的基础，或许因为他们都在我身上找到共通喜好—我爱看漫画也爱看小说。

    而且他们两个讲话很北七，刚好其实我也是。再加上虽然以同年纪跟女生来说他们算是很自由，可是家庭风气始终比较保守传统，来我家话题毫无禁忌，我妈还可以跟着一起聊让他们觉得跟我来往实在太有趣了，我莫名其妙透过他们成了班上不到高人气却也不会再是被孤立排挤的角色。

    我成了两大美女的好朋友。

    好朋友哦。是好朋友，到了现在我三十四岁了都还保持联络的好朋友，儘管有点变调了，但还是有联络。

    所以，那段期间我很活泼开朗，也终于了解到什么叫做有朋友的忙碌与充实。我尽情的搞笑，跟郭妮华与李依樊尽情的搞怪，我的触桃比他们还要多，也比他们还要有间钱可以买堆有的没的屁去学校娱乐大家，所以我就更无顾虑的会在偶尔的时候去攀谈周冠溱，她从未给我不好的脸色看，还总是可以被我逗到笑得好可爱。

    总之我认为我给了她理由了，虽然我不确定她是否本来就可以接受跟我来往，但是靠着两大美女好朋友坐镇可以给我更高的保障。我相信谁都会想跟班上高人气的女生或男生来往，周冠溱一定也不例外。

    只是她依旧很被动，非常的被动。

    ?

 Chapter 7

    「不然写情书啊。」李依樊边吃着饼乾边说，来到叶少彤家的好处之一就是有吃不完的食物，别怀疑这是他们跟叶少彤来往的原因，他们不想也被强迫帮忙吃光叶少彤家里多如山的食物。

    「噢李依樊你超老套的耶。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这么老派。」郭妮华翻了白眼咬着牛肉乾说。「少彤，你家牛肉乾也太多了吧……」

    「没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的个性只要一买都是一箱进货，神经病婊子。」叶少彤也翻了白眼帮忙清理牛肉乾咬着说。

    「写情书是温柔的告白好吗？直接告白根本暴力喔。」李依樊他们已经习惯叶少彤讲话风格了。「你这会让不想接受的人都不晓得该有什么表情，脸部扭曲又太失礼，偽善的笑又给人感觉有机会很造孽喔，你知道被告白的人当下心情或有多复杂又多受侵犯吗？书信还可以翻白眼他们也不会看见，并且给我们准备好台词的时间。」

    「反正你也只会讲一辈子不可能。」郭妮华说。

    「被告白的心情我实在是难以体会了。」叶少彤说。

    郭妮华跟李依樊噗了一声，在一开始他们可能还会跟叶少彤说不要这样说嘛……之类的话，但后来他们发现叶少彤一点都不需要被这样安慰，甚至认为这样的安慰是在滥用可怜同情，她不觉得这没什么好不坦白的。自己就是丑又肥，她敢承认并自嘲，你们安慰她反而是另一种羞辱。

    「可是我真的要发表一下意见。」郭妮华看着叶少彤说，在还没那么熟之前知道叶少彤喜欢的是周冠溱时她不敢说，可是现在很熟又相当了解叶少彤喜欢听真话的个性后说：「周冠溱的个性其实有点怪耶。」

    「我是不在乎个性有点怪的啦。虽然我是一个很要求完美的人，但我自知我求到变成是一种缺陷，所以相对的有点缺陷的人反而更吸引我。」李依樊跟郭妮华眨了几个不知道意思的眼，叶少彤于内心轻叹一口气，这是一般人难以理解的心态她知道，他们可以理解自己的幽默还有部份处事风格就很庆幸了。「但她古怪在哪？」

    「我不知道，反正那是满久以前的事了，有一次她跑来跟我说要跟我说一件事，我想说好吧。就听她说吧。虽然我超想睡的。可是她支吾了老半天后竟然说：『还是不要说好了。』就给我离开了。我整个觉得你到底想干嘛啊！？害我无法睡了！」

    叶少彤激烈狂笑出来，笑完后说：「搞不好人家想跟你告白呢。」

    「在我想睡的时候？那她真是我遇过挑选最烂告白时机的人—而且我一开学就说过我不是t！我喜欢的是男人！」

    「就跟你说过你以为有几多人会记得当时大家自我介绍说了什么喔？我连自己说了什么都忘了。再说事到如今人们遗忘你不是t也很合情合理—你到底哪里不像t？※」李依樊说。

    「胸部还刚好这么小。」叶少彤说。

    「靠夭喔？是谁说t胸部都很小的？」郭妮华说。

    「可是我发现到t胸部不少都平的啊。我还想说这是什么巧合还是基因特徵吗？」

    「哩北七喔……」李依樊跟郭妮华哭笑不得的说：「那是因为他们有些会穿束胸啦……还基因特徵咧……」

    「那什么？」

    「反正那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不是t！」郭妮华怒吼着。

    「好啦、好啦。不是就不是啦。」叶少彤跟李依樊挥着手说。

    「不过依樊，我也觉得写情书超蠢。」叶少彤说。

    「蛤……是喔。好吧。」李依樊扁起嘴巴的默默吃着饼乾。

    「起码这是一件你做起来对方会觉得是一件超幸福的事、我做的话对对方来说是不幸的书。」

    李依樊翻了白眼丢进一片洋芋片进嘴里边咀嚼边说：「我发现你已经自嘲到价值观念严重偏差，不是所有长得好看的人都能够无往不利好吗？不喜欢你的人，收到情书对他们来说都是感到衰小喔，跟好不好看一点关係也没有。」

    「就是说啊。」郭妮华说：「李依樊要是跟我告白，我一定打断她的脖子。」

    「你可以打断我的指甲就好了吗？」李依樊回。

    「啊。反正那是少数好不好？多数还是比较希望被长得好看的人告白啊。」叶少彤说。

    「那如果个性像李依樊这么差的你也可以！？」郭妮华脸部扭曲的问，李依樊给了她代表感性的左脸一拳※。

    叶少彤耸肩膀说：「非常ok啊。我个人认为美女本来就有资格个性差。」

    「差到对你偷抢拐骗你也甘之如飴！？」

    「反正那一定会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们还不了解吗？我是超级外貌协会的总干事。」

    「难怪你有办法跟李依樊当好朋友。」

    「我个性到底哪里差啦！你才差吧！就这样当着我的面讲我的不是，我哭！」李依樊遮着脸假哭两秒后看着叶少彤恢復原本口气说：「不然我当你女朋友好了，我要求不多喔，一栋房、一台车、玫瑰天天送。」三个女孩一起狂笑出来。

    「玫瑰我没有※。」叶少彤说完两个女孩更是会心的狂笑着。「那除了写情书你们觉得还有什么方法？」

    「啊……」两个女孩拍额哀号着说：「你跟两个完全没谈过恋爱的人讨论这种事根本浪费时间。」

    「可是起码你们有很多被告白的经验啊。」

    「男生跟女生的方式会不一样吧？」郭妮华说。

    「有什么不一样？内心深处还不都是在想那件事。」

    「嗯—哪件事喔？」李依樊用曖昧的口气与眼神说。

    「你一直在想的事啊。」叶少彤也回以曖昧表情跟语气。

    「没有喔、没有喔。我跟纯情房东一样很纯情※，绝对没有在想啪啪啪、啵啵啵的事。」

    「就算你会想，你的对象可以是谁啊？真是的。你这个爱情绝缘体。」郭妮华白了李依樊一眼说。

    「你啊。」

    「我真的会扁你喔！」看来跟这两个讨论这种事绝对不会有结果，叶少彤想着还是自己想办法好了。「不过我想如果我真的很喜欢一个人的话……」郭妮华摸着下巴边思考边说：「我应该就无法顾虑那么多的告白了吧。」

    「说到这，你是在顾虑什么？」李依樊问。

    「其实我不算是顾虑，当然真要讲起顾虑的事多得很呢。但我自知不是那种会因为顾虑而不告白的人，只是我需要有一点点的鼓励，我的意思是，我觉得她对我一丝半毫的意思都没有。」叶少彤说：「虽然我早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所以最大原因其实还是怕被拒绝吧。做好心理准备跟具体面对根本两回事，像我每次也做好心理准备这次的数学一定考十分以下，但每次看到真的是十分以下还是感到难过。」李依樊说。

    「这种事情不用做好心理准备吧！？比喻根本不洽当！那是你脑袋有问题。」郭妮华说：「而且你真是令我丢脸，身为你专属的数学小老师，你第二次竟然给我考三十六分！」

    「那你不觉得我进步很多可以拿进步奖了吗？我第一次超厉害才拿八分，经过你的殷勤指导我多了好多分。」

    「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拿八分跟三十六分真的超夏夕夏症的，不要说你是我朋友。」叶少彤说。

    「哼。其他平均都有八、九十好不好？」李依樊没好气说完脑袋冒一个灯说：「不然你教周冠溱数学啊！我有发现到她成绩不错就是败给数学，那你主动说要教导她，她会觉得你人真好如此关心她的学业跟未来喔。接着看着你聪明认真指导的侧脸便渐渐被你吸引……」

    「你真的一辈子交不到女朋友了。」郭妮华吊着白眼拿了牛肉乾咬着说：「要是有人想跟我告白前先说要教我数学的接近我，我会觉得他是世界上最白目的傢伙，现在是意有所指我笨囉？消失在这世界上吧白痴。」

    「就是说嘛！」叶少彤认同的说。

    「好吧。但她是同性恋吗？」李依樊问。

    「不知道，感觉是异性恋。」

    「也可能双性恋。」郭妮华说。

    「结果她是人兽恋。」李依樊竖起指头说。

    「你个性真的很差耶！一定都要讲些令人绝望的事吗！」两个女孩大叫出来。

    ?

    跟他们讨论永远不会有结果出来，但那时候的我非常需要这两个朋友的无厘头与废话。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暗恋周冠溱这件事让我患得患失，我开始会產生强烈醋意的看着其他男孩接近周冠溱，同时又要忍住告白的衝动，晚上我根本睡不好。

    我是一个很爱幻想的人，我每天都会想着与周冠溱有诸多剧情上演才有办法睡着，又加上看了好几本杜欣仪写的女同性恋小说而催情不少，每天我去上课除了要忍住告白衝动以外，更要忍住强吻她的激烈情绪。

    因此我变得更常去找周冠溱，几乎每节下课都会走到她的位置旁跟她喇勒两句，渐渐的开始以自我感觉良好方式去看待她的笑容与理会都是一种暗示而鼓励着我。

    终于，有一天时机真的超巧超好的犹如神之安排，我家附近开了一间新的便利商店，那让我们这一带变得相当便利。我不知道她家就住在平交道的另一边，我那一天刚好要过平交道去对街马路常去的文具店买东西－该死我从没在那间文具店遇到她过－等到火车经过，我抬起头要继续走时，猛然看见周冠溱就站在另一边准备过来。

    她也愣住，叫我满意外的是她笑着快步走过来说：「怎么会在这边遇见你！？难道你也是住这附近吗！？」

    「对、对啊。我住那栋大楼。」我指着我家大楼后看着她问：「你也是吗？」

    「我住那栋。」周冠溱指着她后方说，我瞠目结舌看着那栋灰色大楼，原来我每天几乎都算是有经过她家耶！但是为什么她回家没有跟我同一条路线？后来我才知道她都绕远路，然后骗父母她是副班长所以每天都要最后一个离开锁门，并且把班上的出席状况详细告诉老师。

    她实在不想那么早回家。

    「你、你要去买东西吗？」我问。

    「对啊。我要去便利商店帮我爸买东西。」为了可以出来透气，她一直很甘愿当家人的跑腿小妹。「你呢？」

    「喔我……我可以陪你去啊。我只是不晓得要干嘛所以出来随便乱晃。」我灵机一转的说。

    「好啊。」她大方的说。

    我超难以置信的跟她一起走向便利商店，这简直就像是在街上遇到我当时的超级偶像广末凉子说要我陪她一起吃饭一样，我只差一点就尖叫出来。

    在陪同她的过程我问了上面已经解答的疑问后说：「你家管你管这么严喔？」

    她抽笑一声，感觉有点无奈的回：「与其说管得很严，倒不如说纯粹掌控慾而以吧。」我张大眼睛看着她，嗅到她黑暗的一面让我内心更加兴奋，我们似乎是……同类？

    她说她家是四个女生，她是最小的，可是父母一直想要有男生，所以最后一胎还是女生时，父母因此还满莫名其妙的就先对她感到失望。

    儘管父母对四个女生都管很严，可是唯独自己几乎没有自由时间，一种quot;谁叫你仍然是女的？那就算你倒楣所有家事都你做吧。然后别想出去多花我们的钱，生你已经很可惜了。quot;

    这种背景简直踏进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我彻底能够理解此种无奈与各种难受。虽然我们状况不同，但都深深体会到父母不能选小孩，可是我们也无法选父母的悲惨宿命感。

    于是我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激动，一走出便利商店我就告白了。

    ?

    ※以前国中时我跟一个朋友叫飞逊的很坏（长大仔细想想才发现很坏）一直不相信班上一名汉子女不是t，但就是凭藉刻板印象的执着相信她是t，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的一直强逼她承认(强迫出柜xd)。现在想想觉得超级失礼……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广告台词是说－右脸好看的人代表理性、左脸好看的人代表感性。

    ※玫瑰我没有是林忆莲的歌，《匆匆》其中一句歌词。

    ※我国中时有一套漫画叫《纯情房东俏房客》，连载期间飞逊哥爱到难得甘愿把整套买下来。

 Chapter 8

    结果撇开寒假不算的话，周冠溱躲了叶少彤将近一个学期。

    还原当天，周冠溱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很一般，就是愣住。愣超大，愣到不晓得该怎么移开或开口的继续听着叶少彤说：「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满喜欢你了，渐渐的就越来越喜欢你。如果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的话，当然就是因为你长得好可爱，超可爱、超可爱到让我几近疯狂。我忍好久，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

    周冠溱回神过来后抱着商品低下头开始移动脚步，但没有加快速度，只是没有回答，也没有阻止叶少彤继续跟在旁边陪伴。

    「当然我没有要你立刻回应啦……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叶少彤说：「然后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讨厌我，我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啦……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事。」

    周冠溱听了瞄一眼叶少彤，其实她没有感到不舒服—真要说感到不舒服也跟叶少彤是女生无关，郭妮华宾果说中她是双性恋—她只是觉得……嗯……为什么是叶少彤？

    嗯……当然，她觉得叶少彤讲话很有趣，她也很喜欢看到她跟李依樊还有郭妮华在班上搞鬼的样子，也真心觉得叶少彤笑起来因为露出的两颗虎牙变得好可爱。

    但只有笑容可爱是不够的。

    事实上，周冠溱总是在注意的是郭妮华。虽然她已经知道郭妮华是异性恋，但她就是没办法不注意郭妮华。

    就算不是郭妮华，如果可以是李依樊喜欢自己也很好啊。说穿了，叶少彤的外型让周冠溱不得不打一个大叉叉。

    所以，走到快接近平交道时周冠溱老实说：「其实我比较喜欢小华……」叶少彤听了五雷轰顶。「当然……我知道她是异性恋，可是……她才是我的菜……或……依樊。」十雷轰顶了吧。叶少彤差点焦到碎掉。「所以……对不起，我们维持现状就好了……」

    叶少彤没有点头也没摇头，绷紧下巴的垂下眼，周冠溱也不晓得该再说什么的便说再见过平交道了，叶少彤久久后才长叹一口气的弯腰驼背回家。

    其实超不意外。

    叶少彤也不是没想过自己想靠两大美女坐镇也可能被这两大美女的光芒抢走周冠溱眼光，只是听到拒绝还是大失所望。但更不懂的是，周冠溱干嘛就要因此逃避自己？不是说维持现状吗？

    可是算了，叶少彤没更多脸皮去强人所难，她该了解那不过就是安慰的话。

    所以她讨厌安慰，她讨厌。真话固然伤人，可是她寧可事前知道真心话也不要事后，因为一开始从平地掉进深洞都不会比飞上天后再坠下深洞里摔得还要惨。

    ?

    我想这就是我说过的也许我的病情有一部分是自找的？虽然第一次的失恋没有让我嚎啕大哭，但我心情真的是盪到了谷底，降到零下几度c，心寒啊。

    又加上家里的纷扰，每天依然要看到那两个败家的，此时此刻失恋的灰暗心情让我把这两个败家的行为放大再放大，终于，除夕夜那一天本该是暂时放下恩怨，一家人好好吃团圆饭的日子，而老爸一年难得几回可以跟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吃饭，我实在不应该这么白目。

    可是我看到叶毅昔超不要脸的趁这机会跟我爸讨一台新电视可以放他房间还有一台新机车，老妈很得意白目的认为赌博这事可以拿来自吹自擂，一点都不在乎我爸脸有点黑时，我真的受够了！

    我气得用力将我的饭碗摔在桌上，完全，真的，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边气着大骂他们两个废物边因为情绪达到最极限的崩溃喷泪。你们这两个废物怎么都有办法如此厚顏无耻的要钱要得理所当然？赌博这种事光荣吗？叶毅昔你的机车根本还买不到五年又要换新是怎么回事？你才刚得手一台汽车而已！才十八岁开什么汽车啊！当我们家是亿万或千万富翁啊？

    我觉得最没资格的就是我哥，你他妈从来没有去老爸的公司帮忙过，起码偶尔妈妈还是会去帮忙，虽然请她帮忙的代价超级高，可是老爸要她过去她不敢吭声。

    叶毅昔不是，他很敢拒绝又很敢跟父母讨钱买一堆跟他一样的垃圾。

    总之我的忧鬱症已经开始出现徵兆了。

    ?

    大家都该知道忧鬱症跟躁鬱症是一种病，是脑袋真的出了问题生病了，所以如果不自我安慰一下这病情发作有一小部分是自找麻烦而受到影响的话，叶少彤会觉得自己又肥又丑又满脸痘痘就算了，如果还患到会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精神疾病是全天下最衰的女生了。

    那天除夕夜大家都过得很不好，最难受的莫过于叶少彤，隔天她冷静下来时还要慌张的面对自己可能有忧鬱症这件事，她忍不住还是嚎啕大哭出来。但是幸好父亲没有怪她，父亲一直都是一个很懂得把心事或苦闷往心里藏的人，或许他累了，认命的接受自己家庭就是这样－出了两个败家的，现在女儿还貌似有精神疾病。

    但他还是温柔的跟妻子带叶少彤去看医生。

    叶少彤乖乖的接受一长串冗长的诊断跟脑部断层扫描，确认自己的确患得了忧鬱症。虽然吃药让她觉得很痛苦，可是确实也让她稳定一点。

    她开始不敢想像自己的未来。但可能那时候还年轻而存有一丝乐观，主要也是顾虑到家人。虽然她超讨厌她妈，可是她也爱她。而老爸，她跟他不熟，但起码他是让家里过得很优渥又舒适的来源，所以她也算爱他吧。叶毅昔她希望他去死一死。

    总之，叶少彤在这时刻有了一个信念篤定的新想法—我顶多只能为了我的父母撑到三十岁，三十岁，我会结束自己的人生。

    ?

    啊……这件事我好像真的该跟郭妮华说声抱歉，可是我还是没这么做。去年我过三十三岁生日时，郭妮华有跟我说过：「你不是说你只要活到三十岁吗？」

    我跟她说：「屁啦。我是说三十四岁。」她就没再多说话了。

    但她说对了，现在仔细想想，我是说到三十岁没有错。结果我还活着，呵，连我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干嘛。

    我后来有去做ect，在我专二的时候，你们就知道我的忧鬱症变得有多严重了。国中我想我可以比较平復点是因为国中时代真的很快乐，有那么一大部分让我暂时接受面对自己的病况都是託同学的福，而且搞笑才可以让我身处班上时暂时忽略逃避我的周冠溱。

    事实上不用说，周冠溱的不理不睬一直都令我不好受，虽然当我们不小心撞见或对上眼的时候她并没有给我臭脸，可是看到她匆忙闪避的眼神就是让我心寒。

    于是我也是在这年纪开始学起了抽菸—我不这么建议啦。我认为那只是对我个人而言，尼古丁对我来说还真是有帮助呢！

    老妈也不在乎我抽菸，立刻给我菸牌。

    但这应该就是一种想法会随着时间改变的原因吧。或者是周冠溱不晓得哪根神经拽丢，更或者是说她也有精神病？

    总之暑假来临前的一个月，她突然传纸条问我：「你有跟依樊他们说你喜欢我吗？」当下我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吶。我欣喜若狂她会传纸条给我，又感到超级无敌的诡异－都过好几个月了，你现在问这问题不会太慢了吗？

    我不喜欢说谎，老实回答她当然知道。她就没再回了，至今她为什么要问我这个仍是个谜，她对我来说永远都是个谜，直到现在仍然是。

    我们前前后后牵扯了将近十八年，我对她竟然还是可以这么一无所知。过去十八年来我都只能猜、不停的猜测她的心思、拼命的猜测，她始终不愿意给我一个她靠近我的解答，更遑论其他的了。

    但是这两年可能又长了点智慧，我隐隐约约似乎可以理解到……也许她靠近我的心态跟我一样。

    也许我们都变成了秃鹰，只想趁着有人变成尸体（往对方弱点与残破不堪的一面攻进）时，赶紧俯衝下去啃食对方的肉来饱足自己。

    ?

    「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吗？」周冠溱走到叶少彤位置旁边问，叶少彤大愣的看着周冠溱，只见周冠溱露出一记带点彆扭的哼笑说：「那什么表情啊……当然如果你不想就算了……」

    「当、当然好啊。」

    「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再跟小华他们说我们的事……」

    「喔……」

    「当然这不是因为……嗯……反正，放学再说吧……」周冠溱小声讲完就离开了。

    叶少彤看着她的背影，儘管感到诡异，但还是兴高采烈的期盼放学。而虽然她不喜欢说谎跟违背诺言，但这实在是一件不得不跟好朋友们讲的喜事。她觉得自己已经为周冠溱苦闷够久了，失信这一点不算是对不起她。

    「真的假的？」郭妮华讶异的看着叶少彤说：「干嘛突然要这么诡异的来跟你讲话啊？」

    「还超怪的就这样叫你跟她回家。」李依樊说。

    「是陪伴不是跟她回家啦。在想什么啊你。」叶少彤回。

    「你才在想什么咧！我完全没别的意思喔！」

    叶少彤得意的笑了几声后问：「你们觉得这是某种时来运转吗？」

    「也许吧……但我还是觉得你小心一点，我真的觉得她怪怪的，超不坦率的。而且叫你不要跟我们说的心态也超级可疑。」郭妮华说。

    「因为人家尬意你啊。」李依樊抠着指甲说。

    郭妮华大翻白眼斜瞪李依樊说：「少在那边置身事外，周冠溱也有说喜欢你。」

    「但我只是个备胎而已，」李依樊说着便环住叶少彤肩膀嘻嘻哈哈的说：「所以我们算是同一阵线的，喔，对不对？」叶少彤大噗出来。

    「李依樊你真的很讨厌。」这件事郭妮华超在意的，在意到甚至很不高兴的觉得周冠溱非常失礼又白目，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跟叶少彤是好朋友吗？像这种事情根本不应该说出来，当她也知道自己彻底到灵魂都是异性恋，绝对不会回应她的时候。

    真是幸好叶少彤不在意—就算在意也不会怪她并远离她—不然平白无故跟好朋友变情敌对郭妮华来说是超衰小的事。

    「但你们一定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叶少彤说。

    「放心，我们没那么白目。」两个女孩说。

    上课鐘声响了，叶少彤连忙先自行回教室，过一会儿郭妮华跟李依樊才一起进教室免得被周冠溱看见他们一起去上厕所，是不是有讲了什么。

    叶少彤偷瞄几眼周冠溱的侧脸，忍不住又开始空幻想着放学一起回家会发生的意外情节。搞不好周冠溱心里也彻底放弃郭妮华而开始注意到自己—虽然视线从郭妮华身上转到自己身上是很难以想像的事—一种无鱼虾也好的心态，可是这对叶少彤来说没差。

    某方面她可以坦然接受周冠溱比较喜欢郭妮华是因为喜欢比自己好看或聪明或有钱的她较能心服口服，如果各方面都比自己差那真的让人想自我一了百了了。

 Chapter 9

    这一段路真是走得好尷尬。

    周冠溱并没有主动说些什么，害得叶少彤暂时不晓得该怎么开口问问题，两人一路沉默的走到平交道前，周冠溱也跟自己刻意保持距离。

    这实在让叶少彤又產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如果面对自己还是这么不自在的话干嘛要揪自己陪同回家？而且还是什么话都不说！难道她希望自己开口问吗？可是不自在到这种地步照理来说也是超怕对方问自己任何问题吧？

    停在平交道后周冠溱才像是想开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叶少彤说：「你有跟小华说我喜欢她吗？」

    叶少彤哼笑两句的说：「这问题未免也过太久才问了吧－但对，我有说。」周冠溱绷了绷下巴。「你没有说不要说，而我这人不太有秘密。」虽然今天她还是把不可以说的说出去，可是只要周冠溱回心转意的愿意再跟自己来往，叶少彤会开始严谨挑选该说的才说。「所以，到底为什么你又突然想理我了？」结果还是得由自己先开口问。

    周冠溱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我们过去那边，我担心我妈会看到我在这里。」叶少彤挤挤嘴角的跟周冠溱移到比较隐密点的位置，看着周冠溱双眼飘来飘去几下后才对上自己眼说：「我只是不习惯有人谈论我，不是因为我还喜欢郭妮华。」好吧。这种事知道一下也好，重点是你根本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啊！「那天我有点……慌张，所以没跟你讲不要说出去，想到时又不晓得怎么跟你说。」

    「所以你现在只是纯粹要提醒我这件事才要我陪你走回家？」这样还是很奇怪啊。乾脆就传纸条说便行了，而且这种事有何难以啟齿的要拖着一路上都不讲？然后停在这个怕被老妈看见的地方才愿意讲，是不是乾脆早一点讲就可以快点离开避免还是超衰小的被老妈发现她放学跟同学在外面逗留？

    周冠溱飘忽不定的神绪让叶少彤察觉原因才不是这样，可是又迟迟不说原因，叶少彤发挥耐心的等待。

    「没事了，回家吧……」周冠溱说。

    吼。结果是这句，到底什么鬼啊？给叶少彤一种就算有给了一些真相也是冒出更多疑题罢的感觉。

    「所以你还是要继续不理我？我还是不可以找你？」叶少彤问。

    「我没有说你不可以找我。」

    叶少彤眨了两下眼。等等。当初她确实没这么说，所以……她现在的意思是这几个月不是她在逃避自己，而是她本来就超级有够被动的要自己主动找她罢了这样吗？那那逃避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再跟任何人说你喜欢我这件事。」周冠溱回。

    叶少彤挤嘴角摆肩的回：「ok……」

    「我真的得先回家了。」周冠溱讲完匆忙转身离开，叶少彤歪着嘴巴看着那怎么看都像是想快点逃离她的背影，实在很不像她刚刚说的没有不可以去找她，总觉得这次还是跟上次差不多的委婉态度只是来跟自己提醒叮嚀一些事、说些安抚的话，隔天从此避到毕业。然而周冠溱快步走离几步后却突然转过半身，那双明亮棕眸看着叶少彤几秒后露出一个甜美微笑说：「明天见。」就转身、转弯过平交道了。

    叶少彤愣在原地许久，刚刚那一瞬间她看到什么？

    「是女神！是女神下凡了！就是这个光啊！※」叶少彤握紧双拳站立着仰天激动怒吼：「我如果放弃她，我就不是女人！」

    「噗。」李依樊跟郭妮华一起边吃葡萄乾边说：「你也太喜欢她了吧……」

    「你们不会了解的！」叶少彤转侧身伸出一隻意义不明的手，掌心对着两个坐在床上的女孩说：「等你们哪一天跟我一样有喜欢的人就会懂我的心情有多激昂了。」

    「好……吧。」两个女孩无话可说。

    叶少彤又转身继续握拳仰天咆啸：「可爱到会死人啊！如果我是男的，马上把她抓到一旁草丛里姦了她！」

    「真是幸好你不是男的……」郭妮华说。

    「女的也不要这样好不好……小华若强姦我，我一辈子ptsd。」李依樊说。

    「我如果会强姦你一定是因为我脑袋有问题了。」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摆脱罪刑吗？人家未成年馁—罪加一等！残害幼苗！」

    「你们两个那么爱互相吐槽乾脆在一起算了。」叶少彤走过去跳上床的拿过葡萄乾说完抓一把吃着。

    「两个爱互相吐槽的人乾脆在一起你有没有搞错逻辑啊？」郭妮华睁大双眼说。

    「这年纪还是有不少处在因为喜欢而说反话的人啊。」

    「我们绝对、绝对不是这样。」两个女孩挥挥手说。「所以你有仔细想过周冠溱为什么又突然找你吗？」

    「我暂时不想执着这种解答啦。」叶少彤拉拉耳垂说：「目前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她会继续理我并跟我来往就好，到底什么原因我才不在乎—就算是为了接近你们我也不在乎。」

    「我在乎好吗？如果是因为这原因，麻烦你不要再理她了好吗？这样太贱了吧？」郭妮华说。

    「我是觉得不至于这样啦。要这么做早就这么做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这几天跟她的来往也很正常，我暂时不想想一堆会让我感到困扰的事，只想先活在当下享受这份愉悦。」

    两个女孩互看一眼后，李依樊说：「好吧。希望她没有怀什么坏心眼。」

    「真有的话，我跟她只是彼此、彼此罢了。」叶少彤说着发出桀桀桀的阴险放荡笑声与表情。

    「国中就这么淫荡，长大一定是公车司机。」

    ?

    避免让周冠溱感到压力，一直到放暑假我都尽量克制自己别过于频繁找她。可是虽然我们有继续来往，但我们能够聊的话题却相当有限。通常她会跟我滔滔不绝的话题都是跟电视明星有关，一但我好奇问起之前常来找她的那个男生是要追你吗？她的态度会马上收敛起来，吞吞吐吐、避重就轻回答我：「不是很熟的朋友而已。」

    郭妮华有问过我都不怕周冠溱想劈腿之类吗？我当下的想法是若真是如此我也勉强感谢老天爷啊。一个想劈腿你的人多数还是会跟你有亲密接触吧？那我也算是有佔到便宜。

    那如果想骗钱的话，我也不会笨到真的为一个人倾家荡產好吗？而且劈腿……也是算对我有好感吧？若只是纯粹想要我的关心，对当时的我而言也是一种被需要，能够被她需要一点点就令我感到无比价值感，尤其当她在我内心晋升到女神级超越广末凉子时，被利用也是一种被青睞，有些人连利用价值都没有只是个垃圾。

    暑假期间我熬了一个礼拜无法见到她的思念之苦，然后开始暑期辅导。或许因为才刚要升上二年级，大家都还是有点松散，我也不例外。因此没有特别把握暑期辅导的我，开始试图想约周冠溱出去。

    但她很难约，真的很难约。我知道是她家里管很严，还有她跟我说假日的时候她必须跟家人去梨山帮忙农田的事—她爸是在梨山种高丽菜的农夫—所以她真的超级有够难约出来的。

    可是她对我补了一句：「虽然我真的很想。」让我又多想许多的翩翩飞舞，管她是真的很想跟我出去还是纯粹超想透气一天，我都感到开心。

    当时的我突然觉得幸福快乐原来这么简单啊。简单到短短一句话就可以拥有这种感觉，把过去所有关于她给我的苦闷与忧愁轻易的就拋到九霄云外。

    但我没想过简单归简单，却不是轻易垂手可得的。

    ?

    「你要你哥那台机车吗？」老妈出现在叶少彤房间门口突然说。

    坐在书桌前的叶少彤无奈翻个白眼转过头说：「你真的买一台新的机车给他了！？」

    「不然他就一直卢啊。说有机车会方便更多。」买汽车时也是这么说啊。那死傢伙连离开台中都还是阴魂不散，但算了，起码他离开了。

    「好啊。」既然老妈允许她骑机车，她就给它骑到烂。再说如果哪天周冠溱可以跟她出门，她这年纪就可以骑机车超拉风的。

    但愿如此啦。总觉得以周冠溱家里那种观念与管教方式，说不定超过三十都还要被管呢。

    而且练骑机车也可以让假日无所事事—朋友没来找她、周冠溱上山去—的叶少彤有事做，虽然她早就会骑了啦。她拿过钥匙，下楼跨上叶毅昔的旧机车，想都没想的就骑去离她家也很近的郭妮华家。

    「哇靠！你造反了啊！？」郭妮华讶异的看着叶少彤说。

    「是我妈说可以骑的。」

    郭妮华哭笑不得说：「超惊讶又超不惊讶的。」

    「要跟我去兜风吗？妹妹。」

    郭妮华笑了出来，但也因为新鲜而雀跃的坐上去，让叶少彤载着四处乱绕，甚至绕到平时她父母才不可能没事载她去的太平，让郭妮华感到更加新奇的彷彿来到另一个世界说：「这里是哪里啊！？也是台中吗？」

    「废话。而且它就在我们后面而已，这里是太平啦。」

    「听都没听过……我只知道后面是大坑。」

    「大坑就靠近太平了。」

    「原来如此啊！」郭妮华笑着将双手交盘在叶少彤肩后说：「真的超羡慕你有这种妈妈耶！都不会给你年龄限制。」

    「这方面是很好啦。但你若真的是她女儿的话你会疯掉。」起码我就真的疯掉了。

    「为什么？」

    「当然如果你的个性跟她一样败家又偽善就不会了。」

    「阿姨很偽善吗？」

    「她对每个人好都只是为了面子还有讨人情罢了，而她插手管事情不是正义，纯粹只是认为自己有资格管别人家的事。」

    「是喔……」

    「反正她其实是个很糟糕的妈妈好吗？糟到才不管那么多的放纵我跟哥哥—儘管这反而对我们来说是好处。」

    「但她还是有爱你吧？」

    「对这种人的爱不能感到心软—是加以利用。」

    郭妮华嘟起嘴巴，不是不认同，而是她根本不懂叶少彤这句话的意思改变话题说：「既然你说这里靠近大坑，我们去老张那边吃汉堡！」

    「好啊、好啊。」

    到了老张的店，停好机车后两个女孩正大摇大摆的要走过去时，惊见到纪玖澄跟苏瑀菲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出来没发现到叶少彤他们站在红绿灯另一边掉下巴的看着两个女孩拉扯打闹，苏瑀菲朝纪玖澄扮了一个鬼脸后转身走掉，纪玖澄立即跨大两步追过去把苏瑀菲拉转身过来的同时顺势吻上苏瑀菲。

    「靠！」叶少彤跟郭妮华的下巴从喉咙高度掉到肚脐，看着两个女孩移开唇后甜甜蜜蜜的转到他们对巷深处去。

    「我不敢相信玖澄重色轻友成这样子，她最近越来越难约就是因为她谈恋爱了！？而且竟然没有跟我们说！」郭妮华说。虽然早早就该察觉到纪玖澄有严重重色轻友倾向，在她还不够清楚对学姐心意时就已经老把心思飘过去了。

    「重色轻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好吗？」绿灯一亮，叶少彤过马路的说。

    「欸欸欸。你不要跟我说哪天追到周冠溱时也人间蒸发了。」叶少彤只是耸个肩膀。「耸耸肩是什么意思啊？啊？是我说中的意思吗？」

    「有些事情就跟谈到钱便伤感情一样的不要讲。」

    「你已经很清楚回答我了……」叶少彤大笑出来。「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啊……」郭妮华双手摆在脑后无奈的说：「情人真的会比朋友重要吗？」

    「废话。」

    「情人大不了只是还可以跟你发生性行为跟婚姻责任而已，其他都是朋友也给得起的啊。」

    「光是可以有性行为这件事朋友就输到彻彻底底好吗？食色—性也。」

    郭妮华噘着唇跟叶少彤一起走进去，这是他们第一次超过中午吃饭时间来，所以小猫没几隻的让郭妮华泛起新意说：「我们没坐过吧台，去坐吧台好不好？」

    「好啊。」

    两个女孩兴奋的大步走向吧台，一跨坐上去顿时有种大人的感觉，让两个女孩睁着超有趣的眼神看彼此一眼后笑了出来。

    ※1997年统一企业一款饮料x-power的广告经典台词便是：就是这个光！

 Chapter 10

    「你们一个同学才刚离开说。」老张已经认得他们的走过来帮忙倒杯水说。

    「我们看到了。」郭妮华跟叶少彤抽起桌上的单子说。

    「他们在这里时应该很火热吧？」叶少彤好奇问。

    「这种事我才不可能跟你们说呢。你们还未满十八岁，我怎么可能会跟你们说他们把手伸进彼此裤子里，摸着彼此的阴……」

    「嗯———？」两个女孩露出调皮捣蛋的表情问：「阴什么啊？」

    「茵绿色内裤。」

    「转超硬！那这根本也表示他们把裤子都脱了你才可以清楚看到他们内裤顏色啊！」叶少彤说。

    老张咯咯笑了几声说：「好啦。我开玩笑啦。他们没有到非常火热啦。」

    「他们很常来吗？」郭妮华问。

    「还好，这两个礼拜有来而已。臭小鬼，少在我这边挖八卦哦！通常都是我挖别人八卦。」

    两个女孩笑了一下的点着单，递单后在等老张做汉堡时，另一个合伙人游洁希从旁边出入口走出来看到两个女孩而微笑说：「嗨。今天依樊没有跟着一起来啊？」

    「我们没办法三贴。」叶少彤说。

    游洁希微蹙眉但保持微笑的看向左上角说：「骑脚踏车三贴也太危险了吧？」

    两个女孩噗了一声，不打算跟游洁希说老实话，游洁希便先过去帮老张的忙，郭妮华靠在叶少彤耳边说：「我觉得洁希姊姊超正的。」

    「我对老女人没兴趣。」叶少彤说。

    「她也才大我们十岁而已……」

    「她这么年轻就是合伙人？」

    「我是听依樊说的，这间店本来是老张的，但濒临倒闭时洁希姊姊觉得很可惜的把几乎一半的存款拿出来投资挽救回来，风格装潢也稍微改变才让这间店又復活了，只是依然掛老张是老闆就是了。」

    「是喔。」叶少彤没再问更多了，有关于这么年轻怎么有办法掏出这么多钱对叶少彤来说还是有不感意外的地方—如果游洁希跟自己一样家族家境都不错，从小到大收到的红包父母又是肯不私心的帮你存着的话，大学毕业又去赚钱有存钱，拿出点钱都不是问题。

    叶少彤现在才快十四岁，她光是从小到大收到的红包让老妈帮忙存她的户头里就让她有一笔很可观的存款了—她每年至少可以拿到将近四万的红包，光她父母每年就会各包一万给兄妹俩了。

    「你最近跟周冠溱的进展如何？」郭妮华问。

    「老样子啊。通常都是听她讲哪个明星好帅、哪个明星好美、哪部日剧好好看，可是一但问题是关于她贴身私密的事就吞吞吐吐了。」

    「到底是藏有多少祕密啊？」

    「我比较好奇想知道的是她可以有多少秘密？我妈吃到快五十都没她那么多祕密，连我妈听了都一头雾水不懂这女孩在想什么，感觉像做什么亏心事。」

    「对啊！还是她说家里管很严是假的？事实上她在做援助交际？」叶少彤听了笑到差点岔气。「漫画爱来这桥段，国中生就在干这种事了。」

    「真要是如此我也不是没钱可以买她啊。」

    「后。我真的难以置信你肤浅到这地步，但是你又喜欢她喜欢到要死而显得你很纯情。」

    「拜託。有时候爱情确实是得用买来的啊。」

    「那叫嫖妓。」

    「嫖妓我也无所谓啊。」

    「所以你可以忍受她跟别人也有一腿！？当你有付出真心喜欢她的话。」

    「我是指最下下策的时候。」

    「最下下策就是该放弃的时候了好吗？」

    叶少彤只是呵笑几声，你们这种人当然会如此直率的这么想，可惜没办法，她就是偏执，这是难以控制与改变的。而且她想要改变也是超级难的，她根本没几多机会可以认识到自己的菜，多数自己的菜看到自己都是一脸离我远一点，可是没有一点傲气的她又不喜欢—这是她后来绝对不会对两大美女动心的原因，他们太平易近人了。

    说起来她知道自己也有贱，但如果可以成功那成就感多大啊！

    而且有时候不被虐一下就不会感觉到自己存在，或许原理跟自残一下吧。虽然这其中还夹杂许多复杂的原因跟情绪，那难以言喻。

    「再来就是都我跟她讲我家的事啊、我跟你们的事啊—说到这她也不太会跟我讲她和朋友的事。虽然我已经隐约感觉得出来她在交际这方面也不是很成功，之前班上几个跟她走比较近的女生最后好像都跟她吵架了。」叶少彤说。

    「那种囉哩巴缩的个性是我也受不了，我光是听到你说她会吞吞吐吐、模稜两可就觉得很烦，她对朋友一定也是这样，谁会感受到她的真心啊—只有你才会喜欢她吧！」

    「她男生缘不错好不好？」

    「根本只是看外表而已。」

    「我就不信别人说你丑你不会生气或难过。」

    「我要是那么在乎的话我不会这么不顾形象。」郭妮华边挖鼻孔边说：「如果要我喜欢一个人，我一定要喜欢那个连我挖鼻孔跟放屁拉屎都觉得我超美的男人。」

    「好了……你不要再挖了……」叶少彤说，郭妮华才哼了一声甩掉挖鼻孔的手，结果又偷偷挖另一边。「叫你不要再挖了！等等要吃饭！」

    「再洗手就好了嘛……另一边是真的突然养养的……」

    食物送上来，两个女孩暂时安静的吃着汉堡，才咬了第二口就看到侧门又打开，杜欣仪走出来笔直走向老张那边耳语几句，又走过去游洁希旁讲了几句话跟游洁希一起笑出来，吻了一下游洁希后就上楼，游洁希维持甜甜的笑容看着杜欣仪走上去后注意到四束目光射向自己的转头迎过去，见郭妮华与叶少彤先是目瞪口呆，一发现到自己对上眼后赶紧低下头咬食物。

    游洁希笑了一下走过去说：「你们不会跟老师告状吧？」

    「噗———」

    真好。真好呢……叶少彤双手托腮发呆的回想假日时看到的两次接吻画面，什么时候自己跟周冠溱才可以进展到这地步啊？

    也许她可以送个什么东西给周冠溱？既然有时候爱情是要买来的，但某一方面那是讨对方开心并明白自己心意的最佳方法啊。

    想到这叶少彤单手托腮看着窗外思考起来，要她提出存款去买昂贵一点的东西她又捨不得，但她现在拿到的零用金可以买的东西也会显得相当没诚意。再说周冠溱很少提起自己的事，她对周冠溱的了解少得可怜，她根本不知道周冠溱会喜欢什么。

    总不能送什么狗屁偶像明星海报吧……

    啊。不然送专辑其实就挺礼重的啊。虽然一张才三百多块，但她相信周冠溱的父母肯定不会让她去买这种东西，可以送她最喜欢的日本男孩团体专辑，那个什么嵐的。

    咦？她应该会有音响吧？

    「我大姊有，但她不会让我用的。你要干嘛？你要借？」周冠溱问。

    「没有啦。我只是问一下。所以你要怎么听歌啊？」

    「都是看第四台的mtv、channelv或收音机。」

    「这么惨？」

    「我说过我爸妈对我格外小气。」周冠溱双手托腮在围墙边的看着楼下说：「我这次去梨山时有问过我爸在暑期辅导结束后的一个礼拜假期可不可以给我一天跟朋友出去？他跟我说他到时候再回答我。」叶少彤听了亮了眼睛，她真的把这件事放心上的问了？所以她是真的想要跟自己出去？「那让我觉得有点烦……可能很热又很累，听到他的回答还有冷淡的表情让我跑去仓库哭了出来……」

    「噢……」叶少彤感到心疼的看着周冠溱。

    「真是有够烦的……我不懂我到底做错什么事，或者是我到底哪里还有做不好要让他一直这样对待我……不然有一点点改观也好。」叶少彤绷紧下巴的继续听。「不知道还要忍多久。」

    「你多久没出去玩了啊？」

    「两、三个月了吧。」

    「好惨……两、三天我就要疯掉了。」

    周冠溱苦笑一声看着叶少彤说：「你就知道你有多幸运了吧？不要再老是抱怨你妈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齁。」叶少彤也靠上围墙的托腮说：「有好都有坏啦……可是我知道我很幸运啊。超幸运的，才可以跟你在这边聊天。」

    周冠溱含蓄的笑着说：「最好这么会说话。」

    「是真的。」

    「甜言蜜语而已。」

    「是真的！吼。算了，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会一直讲，讲到你相信为止。」

    周冠溱才又转头看着叶少彤，凝视好几秒后轻声问：「你真的有那么喜欢我？」

    叶少彤大吸一口气，边缓缓吐出边郑重说：「这是你绝对无法想像的，因为你没那么喜欢我。但是你有多不喜欢我，我就有多喜欢你—有帮助到加强你的想像力吗？」

    周冠溱笑了一下把头转向操场说：「白痴。」怎么回事啊？被说白痴跟被说谢谢一样觉得好爽喔。「那如果假设我喜欢你就会变成相对的你不喜欢我吗？」

    「才不是这样，我只是为了要加深你的理解想像能力才这样说，等到哪天假使你喜欢我你就可以想像并理解我有多喜欢你了啊。」

    周冠溱轻点两下头后尷尬说：「我实在有点不太懂这意思……」

    「好吧算了。反正，」叶少彤双手托腮的看着天空说：「喜欢到可能为你死也甘愿……因为你可能会是我这一生中唯一一个我遇过最无与伦比的美好啊……」周冠溱听了，用一种很复杂但多了份柔软的目光看着叶少彤侧脸。

    ?

    人家都说年轻时遇到的爱情要好好珍惜，因为那年纪的人喜欢上你都是别无所求的。他不会要求你有车有钱又有房，完全是抱着一颗赤子之心爱上你，陪你睡路边也甘愿。

    我原来也有如此天真无邪的时候呢。

    说出了那番话后，我对周冠溱讲话也越来越无顾忌，我的意思是，想对她说的情话再也不敢到害臊，甚至还会写书信表达我对她的思念与爱慕之情，让她可以收藏我的真心—如果她有收藏的话啦。

    但她一封信也没回我，可是我无所谓，我知道我当时就是这么喜欢她，所以我无所谓。

    后来发生921地震，我家住十二楼，晃到我已经抱着必死决心一点都不想逃，并且对在那边害怕到哭天抢地的老妈感到厌烦。结果我们平安活下来了，我马上打电话给周冠溱，听到她吓坏哭过的声音让我超心疼，可是她又不能讲太久，而我也不能找她，害我放假的时候整颗心都掛在她身上—我超重色轻友没打给郭妮华跟李依樊问安。

    但打电话给她应该是让我跟她有小小进一步发展的举动。因为地震关係……我忘记什么原因，我只记得跟地震有关，学校变成取消垦丁之旅的提早二年级的11月去毕旅，然后是改去一个莫名其妙的农场睡帐篷。

    我跟周冠溱依然不同组，算是弥补我一点都不关心李依樊他们死活的和他们一组。说真的，如果不是睡觉的时候，周冠溱跟我道声晚安时突然抱了我一下，我会恨透这场根本像野外求生的烂毕旅。

    对，她只是抱我一下而已，你们想干嘛？但这对我来说是极大进展，她一直都还是跟我保持安全距离，那天却愿意如此亲密的贴近我，害我一整个晚上兴奋到根本睡不着。我相信这是因为地震那天我的关心有打动到她一点点点点－对，可悲的是这仍是我的猜测，我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到任何她会抱我一下的理由，只有这个。

    但我们的美好仅止于到这里而已。

    虽然我不在乎……虽然我不在乎……但在她抱我之前或许我真的还是可以不在乎，可是她抱过我以后一切事情都变了。

    而事实上我在乎啊！我当然在乎，所有关于她的一切我当然都在乎！我只是不想给她压力、我只是希望她不要不理我，我只是想发挥耐心的等待她好让她知道我有多喜欢她才愿意这么做，不然我是个超没有耐心的人。

    但是却被我知道毕旅的那天，柴仲范看到一个女生牵着周冠溱的手进去他们的帐篷，两人的互动很曖昧，而周冠溱那天是偷溜进去那一班的帐篷睡。

    虽然听来的不可以信，而且帐篷又不会只是她跟那女生独处，但就我所知的她，她的个性不是那么轻易亲近人，跟那女生一定有很特别的关係才有办法说动她睡在都是陌生人的帐篷里。

    因此当我问起她时，她的反应异常激烈的说：「难道我不能有朋友吗？我也不是你的谁不是吗？没必要什么事都跟你说吧？」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心碎掉满地吧。啊哈哈……啊哈哈……

    ……

    ……

    ……

    算了。谁叫我喜欢她，还喜欢到不行，那她就有资格与权利可以伤害我。我确实也还不是她的谁，或许从来都不是。我跟她的关係、我的存在价值从来都只能是抱着下下策而不是希望更不能放弃。

    也不想放弃。

    ?

 Chapter 11

    如果早知你对我不是真意

    我也就不会这样轻易的爱上你

    如果真有情为什么悄然远离去

    事到如今只有自己怪自己

    但是又何奈偏偏我还想念你

    但是又何奈谁叫我喜欢你

    但是又何奈只有把这一份情

    悄悄收拾起深深埋在我心底

    叶少彤唱一个段落搞笑的跟mv里的崔苔菁一样扭腰摆臀表情还很贱，让李依樊姊妹跟郭妮华还有叶妈妈笑到歪腰。

    「一起唱！」叶少彤高举一隻手喊出来，三个女孩也真的在旁跟着一起边笑边唱。「但是又何奈！谁叫我喜欢你咿??」

    「好了！你到底要拉多长！」李依樊大叫出来。

    叶少彤歇斯底里崩溃大笑一番后卡掉歌对郭妮华说：「郭妮华换你唱了啦！」

    「笑到没力气唱……」郭妮华说。

    「管你的给我点歌！」

    「好咩、好咩。」失恋的人最大，郭妮华乖乖去点歌了。应该算失恋吧？虽然在同一个人身上啥名义都没有就失恋了两次超悲哀，可是每次失恋都让叶少彤变得更搞笑了。

    「那我去拿吃的。」叶少彤起身说。

    「学妹你还要再吃东西吗？」李依樊看着李沃璇问。

    李沃璇噗了出来说：「好啊学姐。」逗得李依樊觉得李沃璇很可爱的笑了出来，摸摸妹妹的头两下就起身追上说：「等我啊！我跟你一起去。」来到buffet区，李依樊跟叶少彤各自拿了盘子后，李依樊看一眼貌似没啥大碍的叶少彤后夹着滷味甜不辣问：「你真的没事了吗？」

    叶少彤哼笑一声继续夹着肉片回：「怎么可能完全没事？但我能怎样啊？」但是又何奈啊。

    莫名其妙那天过后周冠溱不理自己好几天了，而且都是一脸超不开心叶少彤的样子，好像是一种恼羞成怒。叶少彤过去试图缓和之间的僵冻气氛主动低头跟她说对不起，她却白了叶少彤一眼就不理会叶少彤，一句话都不说连叫她滚都不想。

    所以今天才唱了这样的歌。

    李依樊噘噘唇后移到另一盘食物前夹取着说：「但是她也太任性了吧……难道你不能提出疑问吗？」

    「我她的谁啊我？」叶少彤用一种冷嘲热讽的口气说，拿了另一个盘子夹生菜沙拉。「可是我认为自己真的也有点不对啦……柴仲范只是说曖昧，但好朋友搞不好就是会有容易让人误会的亲密互动啊。」

    「她也没必要恼羞成怒吧？感觉就是有鬼喔。」

    「搞不好她真的不是恼羞成怒、搞不好她真的是不开心我质疑她，当她清清白白的时候。」

    「那也没必要把话讲得这么难听吧？」

    「但她说得也是实话啊。想想她根本没说过她喜欢我或是我有机会之类的，我写给她十几封情书她没给我半张、921那天她也没想到要打给我—毕旅那天她抱我一下真的是瞬间三秒而已，我放的屁都比她抱我的时间还长，而且也不是什么抱超紧的那种，还有两指宽隙缝。

    所以也就是说若她真的跟人曖昧、若她隐瞒我欺骗我有什么不行？她甚至也没说我是她朋友啊。她只跟我说quot;维持现状quot;及quot;我可以找她quot;。」

    「那她不喜欢你就不要给你有机会的感觉喔。」

    「事实上她也并没有给我有机会的感觉，这一切都只是我自我感觉良好而已，其实一切都只是落下的繽纷五彩碎纸?」叶少彤说着双手半举转动着说：「华而不实?」

    「我的意思是?就不要跟你有任何来往，或告诉你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这样拒绝别人时会讲到一辈子好不好……而且我一点都不希望她不要跟我来往啊！再说是我自己放大了，她一直没有给我靠她更近的机会啊。」

    李依樊边夹着撒了过多黑胡椒粒显得一片黑的毛豆边想了想后放下夹子说：「好吧。那就是你自作多情了。」叶少彤露出苦哈哈的表情。「以为落下的是繽纷五彩碎纸—结果是冥纸。」虽然这是一句让叶少彤听了?原来一切只是死亡般沉寂?想哭的话，叶少彤却放声大笑出来。

    她现在觉得用尽一生的力量去大笑至少比哭还要好受点。

    「依樊妹妹要不要唱歌啊？」叶妈妈看到李依樊回来时问。

    「可是我不太会唱歌……我吃东西就好。」李依樊说。

    「不管啦！你要唱啦！」

    「那我可以叫我妹代替我吗？」李依樊用苦苦哀求的神情看着叶妈妈说。「她唱歌比较好听?」

    「她要先也是可以啊。但你下一个。」李依樊听了立刻吊白眼。

    但是又何奈，谁叫我喜欢你……

    叶少彤翻了个身，脑子不断重复起这段歌词的让她终于感到阿砸的低吼一声，在黑暗的房间里坐起身来无奈的长吐一口气。烦死人了根本无法睡，除了这段歌词不停重复以外，她也没有办法停止去想着周冠溱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然后她到底还要气自己多久？明天再去跟她讲话，她会不会理会自己？会不会、会不会啊？

    不要再想这些了好不好？先不要想了好不好？但是又何奈，谁叫我喜欢你……

    啊啊啊啊！好烦！真的好烦！

    叶少彤用力掀开棉被下床，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菸跟打火机点燃后，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的长吐一口烟看着佇立在寂静夜晚中的周冠溱大楼。

    你又让我睡不着了。对我好或对我不好都让我满脑子是你，而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让你原谅我的鲁莽呢？对……是我鲁莽，对不起好吗？拜託，接受我的道歉好吗？

    早就知道单恋别人是一件不好受的事，可是巧克力要偏苦才好吃。想到周冠溱总还是会有让自己偶尔感到微甜的时候?虽然那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自以为—这苦叶少彤总还是能嚥得下去。

    但骂她也好、踹她也好、捅（？）她也行，羞辱她也可以，就是冷战什么都不说这种事最折磨人。不然起码也让我知道你恨我，虽然这不见得可以让我死心，但至少我知道你的心思好让我稍微有个方向感。

    猜猜猜猜猜猜猜得好痛苦啊！这种迷失离心感让人无所适从、悵然若失到產生恐惧。

    想着想着，叶少彤突然烦燥起来在内心怒吼：『我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要这样对待我？对！我不是你的谁，没有过问你跟谁好与指责你的资格，但难道我不能问一下吗？很纯粹的问一下不可以吗？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就应该要知道我会有多在乎你，又莫名其妙抱了我一下，我自行放大你也不能怪说是我自作多情啊！也许就像李依樊说的，你有种就离我远一点，虽然我并不希望你这么做，但你有种就离我远一点。

    你知道我那么喜欢你，你没有离得够远就不能怪我对你產生佔有慾，并且视为你的不远离可能是你的回应。对，你没说你喜欢我，但你也没说你不喜欢我；你没说把我当朋友，但你也没说不把我当朋友！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讲，就不该怪我通通当做后者来看待！你要这样对待我是不是？好啊！不要我就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臭三八！

    叶少彤内心嘶吼完后气得把菸蒂用力往自己的小手臂压下去转啊转的捻熄后再用力往窗外丢出去，气pupu的转身躺回床上多吃半颗安眠药睡觉去。

    「李沃璇！」叶少彤大吼出来。

    李依樊用力揍了叶少彤厚实手臂一拳说：「干嘛野兽吼啦！你欠揍喔！」叶少彤却是哈哈大笑出来。

    李沃璇立刻从自己位置起身走过去笑着问：「少彤学姐在兴奋什么啊？」

    「可以看到这么多阿妹啊当然开心啊。」叶少彤用轻浮的口气说：「刚刚一路走过来发现不少阿妹啊长得很可爱馁。」便推推李沃璇说：「有没有什么可爱的阿妹啊可以介绍给学姐啊？」

    「你当我妹是我爱红娘喔。」李依樊弯起手肘用力推开叶少彤后把巧克力递给李沃璇说：「这给你吃。」

    「为什么你会有巧克力？」李沃璇问。

    「莫再提。」

    「莫再讲。」

    李沃璇揪揪鼻子说：「又是哪个爱慕你的人给你的？」

    李依樊扮了一个鬼脸后说：「但我有吃一个，真的很好吃所以拿来给你吃。」

    「好啦。谢?谢?学?姐。」李沃璇边弯腰边用超级慵懒的口气说，就像喊起立、立正、站好说老师好的时候超级无精打采一样。

    叶少彤欢笑出来，李依樊也露齿笑着捏一下妹妹的鼻子说：「古灵精怪的。」便跟叶少彤先行离开了。

    「其实你妹妹也很不错啊。她对女生会有兴趣吗？」叶少彤问。

    「少在那边打我妹的主意。」李依樊白了叶少彤一眼后说：「不要乱枪打鸟好不好！」

    「乱枪还不一定可以打到鸟呢。」

    李依樊瞄了一眼叶少彤说：「所以你真的要放弃她了喔？」

    叶少彤抬高下巴一副胸有成竹模样说：「我说到就做到，老娘的一辈子还这么长，起码还可以活到三十岁，不可能一辈子就只有她这个三八可以喜欢。」

    李依樊噗了一声，叶少彤现在就是处于一种类似赌气（起码郭妮华跟李依樊这么认为，但叶少彤坚持说没有赌气，是看破）的状态要姊妹们跟着一起叫周冠溱三八（但三八这一点李依樊跟郭妮华倒是挺赞同可以这么叫，他们只是没说出来，否则他们真的不喜欢周冠溱）。

    李依樊斜睨叶少彤上下后鼻喷一口气说：「果然有时候还是要靠自己想通喔。别人说的都听不进去，即便说的跟你想通后的想法一样。」

    「唉唷。我们要放眼未来?」叶少彤操着有如政治人物的口吻说：「等我以后赚到钱，想要一个美女女友易如反掌！」说着便将朝下的掌心翻转过来。

    「那也只是喜欢你的钱而已。」

    「没差啊。没有钱连美女一根毛都碰不得，而且搞不好相处久了会日久生情嘛。」

    「好吧。你的价值观我真的无法理解，只要你感到快乐不空虚就好。」

    「快乐也是需要用金钱买的。」

    李依樊想了想后说：「这点我倒不会无法理解。」

    「哦？小难得你有认同感哦。」

    李依樊眨了几下眼跟叶少彤一起转向楼梯说：「如果家里有多一点钱，也许我妈就不会这么常唉声叹气了吧。」

    「你们家是还负债多少啊？」叶少彤关心问。

    「我也不知道，但想也知道一定还是很多喔。就靠我妈一个人赚怎么够？」

    「那你们有领什么补助金之类的吗？」

    「有啊。但根本塞牙缝都不够。」

    「那你跟沃璇以后还想当职业级的保龄球选手？我知道在我妈那年代时保龄球真的超盛行的啦。但听我妈说现在其实已经渐渐没落了耶。」

    「我也知道啊……」李依樊低下头搂搂后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最常注意的就是保龄球界的动向了而说：「我也开始在思考应该要走别的路了……」

    「拜託。你当模特儿一定赚好不好？」

    「我对那种没兴趣喔。」

    「如果可以赚大钱的话没兴趣也要做啊。总比为五斗米折腰好。」

    「但那也不光只是靠外型跟身高吧？」

    「我是不太清楚啦……但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啊。你们三个小孩同时出马起码一个会成功吧？上帝给你们漂亮的外型就是要你们靠外型做点事！不然祂就给你脑袋啊！干嘛不给你脑袋？」

    「我也有脑袋！我只是数学不好喔！」

    叶少彤又一次欢笑出来，李依樊哭笑不得的看一眼叶少彤，走进去教室时看着叶少彤立即转向班长那边逗班长，李依樊挤挤嘴角的看着叶少彤，都不知道该说叶少彤这样的小转变是好还不好。

 Chapter 12

    事实上叶少彤早早就挺崇拜班长的，聪明好看又超有才华—家里还有钱。可是她完美到真的有点太闪亮亮了，不只是高不可攀，叶少彤知道自己满身缺陷，不只是外表配不上班长。

    而且这种女生就是那种用钱买不到的女生，她自己就可能赚得比你多了。

    其实叶少彤也不晓得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她只想做让自己感到舒服的事。

    国中时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所言不假，那时候的我也知道。而我更知道这种快乐既然可以从天而降不用花钱买来，我绝对不会浪费的。虽然我没有因为靠着两大美女而得到周冠溱更多什么，可是起码我仍然有透过两大美女得到了人缘?或者是说靠着两大美女让大家发现到我丑归丑但很有趣的会注意到我，所以我有机会接触班上其他对我来说长得也不错的女生。

    我突然发现我也没有一定要很执着于周冠溱，她不要我就算了，起码那时候我真的是这么坦率的想开了。

    班长是绝对遥不可及的啦。连肖想跟她勾勾小拇指我都觉得自己褻瀆污染她，所以她只能是一个我一辈子拿来当作崇拜且尊敬的对象?我到现在都还是很崇拜她，她现在是在英国担任社会与发展心理学讲师。

    我目标转到另一个同学身上，吴秀英。逗她笑超有成就感，我的意思是，其实她很爱笑，但因为她是冷艳型的，所以看到她笑就是会有哇唔哇唔哇唔的感受。比我高了五公分是小可惜了一点，但其实这样身高在我肥宽的身材旁依旧显得小一号?她很瘦。

    有时候实际理想追求不到，有那个视觉效果也不错，反正我在周冠溱身上学到与领悟到最多的就是自我感觉良好这种事情感受还不错?快乐幸福感本来都是自找的多，不会是他具体给你的。

    而且我也享受喜欢人的感觉。

    话虽如此，吴秀英没有笑起来那么好接近，但她很友善就是了，只是我发现她也不是只特别针对我，连对李依樊，她也会满明显的划出一条对待同性恋的友善区域?敢跨越你就是他妈的噁心死同性恋，离老娘远一点。

    好吧。对，其实她是个超有个性的女生，果然底色是冷艳款。但这让我更喜欢她?放着喜欢?起码也比周冠溱坦！白！多了！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这件事我有点搞砸。嗯……之后再说吧。总之我知道这傢伙是靠近不得的，但是能够在她的友善区内跟她保持友好关係的靠近她让我得到一些自我满足感。起码这是我以前从未拥有过的?班上的女生没有一个不欢迎我跟他们交谈来往。

    目前为止能够让班上女生都喜欢我这个同学也够让我流几滴感动泪水并有偽恋爱感了。

    所以这段期间，我变成跟班长团的几个女生有密切交集?仅止于在学校多?当然我原本隶属的那一掛也渐渐的跟班长团有了比以往更多接触。

    我真的没想过这会带来意外的小转折。

    哼。只不过讨厌，虽然叶少彤早就有怀疑过班长不排斥同性恋，当然，一个真正有脑袋的人都很能接受认同同性恋。叶少彤知道班长很喜欢自己这个朋友，但她有发现到班长对李依樊应该是喜欢……

    好吧。算了。虽然叶少彤认为李依樊也配不起班长，全校没人配得起班长，可是那也不是她在决定的?起码叶少彤承认就外型而言李依樊超配得起班长。

    班长叫黄艺姍，常常叶少彤觉得直呼班长名讳都是一件超失礼的事。她杵着脸看着班长透过自己接触到李依樊后变得好常在下课时跑去找李依樊，心情真是难以言喻。不是嫉妒啦。可能有点羡慕，但最多是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儘管她知道班长不是恶劣的，她不是讨厌自己才没那么常来找自己，她只是比较喜欢李依樊。李依樊不能说是被动的人，应该要说她这傢伙比较没慾望，对爱情就不用说了，对友情就是有郭妮华跟叶少彤彷彿就够了，所以她不会主动找黄艺姍。

    叶少彤真想友善的去跟班长说不要浪费时间跟体力了，李依樊这傢伙是爱情绝缘体。这叮嚀是对两边都好，让班长把握青春、让李依樊不会感到困扰。

    「少彤，你看。」吴秀英打断叶少彤的视线晃着一个钥匙圈说。

    「耶！？你吊到了！？」叶少彤惊喜的起身抓着钥匙圈说：「花多少钱吊到啊！？」

    「说出来你会羡慕嫉妒?20块。」

    「拜託塞丢a好不好？一定是上一个有砸钱，没砸完就不爽离开，你好狗运接下去而已。」

    吴秀英哈哈大笑出来说：「干嘛戳破啦。我也知道。」

    「吼。真好，这很可爱耶。」叶少彤叹了口气把钥匙圈还给吴秀英说。

    「那给你啊。我只是想到上次听到你超激动的在后面跟依樊说你砸了一百块没吊到这钥匙圈觉得干爆了很好笑，既然我吊到了就给你吧。」看吧。友善区内她真的超友善的。

    「喔……你人也太好了吧？为了报答你，我决定跳一支舞给你看！」

    「哈哈?不用了！」

    叶少彤也笑了出来说：「真的谢谢你啦。真的。」

    「没什么，20块而已。」吴秀英挥挥手就离开了。

    叶少彤看着钥匙圈笑得傻妞样的坐下，嘴角迟迟无法收回、脸上推积着恋爱般的甜蜜笑顏爱不释手的看着钥匙圈，虽然这是绝对不可以再更进一步的情感，但可以在吴秀英身上得到这些暂时让叶少彤感到满足?没什么女生会为她做这些的。

    周冠溱此时看了一眼叶少彤的侧脸，抿紧了双唇。

    「虽然讲这些还有点太过于早，但你们有想好毕业后要考哪里吗？」叶少彤边吃着魷鱼丝边问。「郭妮华你一定是体专的吧？」

    「我真的这么好捉摸吗！？」郭妮华停下把花生夹心饼乾塞进嘴巴的动作说。

    「学姐超好捉摸的。」李沃璇说。

    「不准，不允许你这样说我，会让我多心。」郭妮华指着李沃璇说，脑中想起好几次在练习时被李沃璇发现到自己的想法而被抄走球与盖火锅。「可是我妈不太愿意让我考体专，她希望我申请入学女校。」

    「耶？为什么？」纪玖澄问：「台中女中吗？你别傻了吧？」

    「当然不是台中女中或晓明女中啊。但就是女校，因为……她自以为我念女校会比较女孩子一点……」大家大噗一声。「她就跟我说些什么她会心一横的不管经济问题再生一个就是想拚看看是不是女生，她真的很想要一个女生，结果生了一个跟她四个儿子没两样的个性的女生很不好玩，搞不好我读女校会比较像女生一点，要是念体专她不敢想像我以后会变怎样……」

    「哇塞……我才难以想像你这型的去了女校会多么可怕。」叶少彤说：「光是在男女合校里就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你了，去女校岂不是被轮姦？你还是留长发低调点保护自己吧。」

    「讲得好像女校全校都女同性恋。」

    「那依樊呢？」叶少彤问。

    「我喔……」李依樊撕开果冻条说：「我应该读夜校吧。可以半工半读。」

    「班长看上的女人怎么可以只念夜校呢？」

    「闭嘴不要乱讲话喔，我跟她没有什么好不好？只是书友。」

    「真的是这样吗？你上次不是有被她邀请去她家？嘖嘖嘖！据我所知班长不是那么轻易邀同学去她家的呢。干了什么好事啊你们？否则为何那天过后感情火速爬升？」

    「没有喔！」

    叶少彤不闹她的看着纪玖澄问：「啊你咧？你什么兴趣都没有，你要去哪啊？」

    「我应该就参加联考吧。」纪玖澄说。

    「你干嘛不要读职业学校啊？」

    「我担心那又不是我感兴趣的，但普通高中我应该还念得下去。」

    「听你的说法你好像不会念普通高中！？」郭妮华讶异的看着叶少彤说。

    「不会……我的意思是，我会去考看看文华，但我比较想去台中五专。」叶少彤回。

    「哇靠……都超难考的。」

    「周仪咧？」叶少彤问。

    周仪耸着肩膀，拆开了一盒新的糕饼说：「等分发而已吧。」

    「我应该会申请入学台中家商。」小薰说。

    「凭你的成绩！？」叶少彤说：「台中家商是高职第一志愿耶！」

    「我妈一直很希望我读台中家商，因为她那间毕业的，我压力也很大啊……」

    「这样我觉得依樊很可惜耶！你成绩很不错啊！不要读夜校啦！申请家商或高农都进得去吧？那都国立的学费负担不重，不用那么早就去半工半读吧？」郭妮华说。

    「我心意已决，我跟哥哥都会去念夜校。」李依樊说。

    「那我也要念夜校。」李沃璇说。

    「不行，你要念日校，不然我就给你注射毒品把你卖去酒店毁了你的一生。」

    郭妮华说：「想不到依樊对老妹这么专制又暴力啊……」

    「她就很邪恶。」李沃璇臭着脸说。

    这时候他们都听到旁边有人把脚踏车的立桿踏下来的声音而转过头，几秒后就看到吴秀英跟黄艺姍的身影出现在旱溪围墙外打招呼。

    「你们终于来了！快点过来，这里超多吃的！」叶少彤说。

    两个女孩翻墙过来后，吴秀英拍掉手上灰尘问：「为什么这么多吃的啊？」

    「我妈就神经病老爱买一堆食物囤积又不吃，只有我一个真的清不完，丢掉又浪费。」所以今天才约大伙儿到旱溪这边野餐一下。「不用客气啊。看到都可以吃，最好一口气吃光。」便让了一个位置让吴秀英坐在自己跟郭妮华中间。「秀英之后要考哪间学校啊？」

    「我没有想那些耶！哈哈哈！」吴秀英拿了一盒蜂蜜蛋糕说：「分发吧。我不想要有压力，分去哪就去哪囉！」

    「这么瀟洒啊？我以为你会去读有音乐班的，你钢琴弹那么好干嘛不朝这发展？」

    「那种东西有心想深造到处是机会，不局限于学校。」吴秀英说完咬了一口蜂蜜蛋糕，张大双眼说：「这超好吃的耶！这什么啊！？我没吃过这样的蜂蜜蛋糕。」

    「对啊。你真会挑，那是我妈今天早上才去买的，一口气给我买了十二盒……那是台中才有的长崎蛋糕。」

    「艺姍你要吃吗？这超好吃的说。」吴秀英把盒子递过去给黄艺姍说。

    「班长应该不用问了吧？准是台中女中吧？」

    「不然我也无路可走了。」黄艺姍回。「依樊呢？你想考哪间学校？」

    「你女人要去读夜校，劝劝她吧。」

    「不要乱讲话！」李依樊咆啸出来。

    「是说你们有听到消息吗？听说下学期开始要分班说。」阿宝说。

    「耶！？为什么！？」大家讶异的问。

    「我也知道这件事，导师有跟我聊到过。」黄艺姍说，大家都知道导师最疼黄艺姍了，还会跟她间话家常。

    「我也是在导师休息室帮八班歷史老师改考券时听到他们在讲这件事知道的。」阿宝是歷史小老师。

    「但不是分班，是跑班，只有一个上午而已。按照国英数成绩来分前后班，一班跟二班、三班跟四班，我们五班就是跟六班，前段班的白天就要在五班上课，后段班的白天就是在六班上课，会持续到三上学期末结束。」黄艺姍说。

    「靠！超麻烦的耶！」郭妮华说。

    「不只麻烦啊。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学校这么做很糟糕，我甚至不懂意义在哪。之所以推动常态分班就是为了让教育可以更自由、多元与民主……」黄艺姍开始用一种很不屑的口气长篇大论，大家都超安静的听着她讲好像在上课，虽然觉得有点严肃但又不敢阻止黄艺姍。「好吧。抱歉。我又长篇大论了。」讲到一半黄艺姍自己中断的不好意思拿起饮料喝。

    「果然是艺姍，我根本不会想到那么多。」吴秀英说。

    「老实说，常态分班是什么意思我根本不知道……」小薰说。

    「这样我可以认识隔壁班更多女生了耶。」叶少彤说。

    「你满脑子就想这些啊！」

    「少彤不是喜欢冠溱吗？」黄艺姍疑惑的问。

    「谁喜欢那三八啊？」

    黄艺姍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看了一眼李依樊，李依樊只是挑挑眉轻摇头，黄艺姍便点点头的安静吃东西不追问，叶少彤注意到这小动作后在内心淌了点血，他们关係已经到那样了啊？一个眼神就可以交谈并知道意思。私下一定比自己所知的更常来往吧？

    这种心情真是复杂啊……一种如果黄艺姍喜欢的是跟她一样完美优秀的人就算了，就凭李依樊空有外表的？但李依樊又是自己好朋友……这么一来觉得自己高攀不上黄艺姍似乎又那么不至于，其实就是少了皮囊，否则家境跟脑袋大胜李依樊啊。

 Chapter 13

    叶少彤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嫉妒吃醋李依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这样，或许因为周冠溱的原因让她更深一层感到世界有多不公平吧。儘管她向来很认同世界不会公平与人人不会平等这件事，她甚至在某方面觉得人本来就要有分阶级，站在上面的人该享有一些特权，不然那么辛苦得到地位跟权利干嘛？

    穷人跟成绩差的很多都只是因为他们不努力还有心态可悲罢了。

    叶少彤坐在书桌前边低着头画画边想着这些事，她喜欢画qq小小隻的人物，而人物的特色都离不开酷酷冷漠的眼神，然后她只会画男生。说起来她更羡慕嫉妒男生，至少目前对她而言无论如何男生要追女生也比她理所当然多了，这么一来除了周冠溱，全世界多的是女生任她选择，但同性恋能做的就是有限。

    她又不想去多认识学校其他同性恋，总觉得跟他们有点格格不入。

    想着、想着她开始想起了未来，她认为自己虽然没有班长这么厉害，起码也比班上一半以上的人还要有前途，这么一来她还是很有机会拥有女朋友。

    国中生都爱会运动还有外表好看的，如果考上了自己的理想学校，那么里面的人素质应该都会跟自己差不多，也比较会注意到自己的成绩很有魅力，不再只是看外表?但她还是会看外表就是了。

    所以她也暂时不必要感到过于灰心，国中就这样疯疯癲癲、嘻嘻哈哈的继续以单身者身分过好了，起码现在这种跟其他女生存有（自我感觉良好）的曖昧氛围也不错，虽然不可以亲也不能抱感觉小啊杂，但往好处想是可以同时跟好多女生这么亲近也不赖。

    只不过真要谈感情她还是坚持一对一，原则上她的道德观念还是偏高，不喜欢乱来的感觉。周冠溱就把她当做是梦一场吧……儘管还是会想起她、上课时还是会忍不住偷瞄她一眼，可是真的没必要为了一枝花而蹉跎自己对吧？

    至少对当时的我来说，我还相信未来。

    我继续过着如我的生活到了二下开始跑班，遇到了六班一个叫张寧寧的女生。说起来她不会比周冠溱好看，可是也不差以外?她很矮！

    我暂时退而求其次?也不算其次啦。她只是非可爱妹妹型，比较像是知性姊姊型?至少长相气质我还算很能接受，比我矮就大大加分，我说过要遇到比我矮又长得不错的比美女还难遇见。

    加上她又聪明！

    相当然尔我是前段班的，我真讶异郭妮华也是，李依樊被排去后段班说不意外也彆扭，我承认她的国英数总平均只被数学拉得很惨才被编去后段。

    总之，张寧寧被排在坐我斜前面，我总觉得自己多少也是发春时期，才会这样看着她的后颈看久了对她產生好感。而且天助我也，我才知道她是六班的第一名，老早就跟班长有所交流。因此为了可以印入她的眼帘里，我心机很重的老趁她跟班长聊天时故意插话、故意逗班长，让她在一旁看了也跟着笑了出来。

    我暗自在内心庆幸着早早有跑去跟班长搅和，现在才可以顺理成章的去缠一下班长不会让班长感到奇怪，这应该又是我的好运了吧。总之，我算是真的对张寧寧有很大好感，也透过她暂时忘记周冠溱，每到下午换回原班时，我会在教室毫不掩饰自己的跟两大美女讲张寧寧多可爱又多迷人。

    总算有一个成功让我转移注意力的女生，我每天都期待上午的跑班，这段时间没去注意周冠溱的动静?顺带一提她也是前段班?而有了郭妮华在旁边替我助阵一搭一唱，张寧寧想对我们没印象也难，下课时她想到都会坐到我前面跟我聊天，我会使出浑身解数逗她笑得很开怀，在走廊上遇见的时候她也会跟我打招呼。

    意外就这样出现了，第一次月考过后，有天跑完班张寧寧要回班上时像往常一样特别跟我说再见，然后露出一记很甜美的笑容让我整颗心飘飘然，一路傻笑去上厕所，蹲马桶的那一刻我真的想过衝动的去跟张寧寧说我喜欢她。

    虽然我内心深处自知喜欢她的程度还远不及周冠溱，某方面对当时的我来说是抱着某种像遗憾的心放弃周冠溱的。可是如果真的可以让张寧寧接受我，这遗憾我也不是说不能更坦率的去抱着。

    可是我不晓得命运到底要我怎么样，当然我知道其实追根究柢起来根本不能怪命运，还是要怪自己。

    当我上完厕所出来洗手时，周冠溱也从其中一间厕所出来。

    我没有感到错愕也没愣住，因为我心花怒放所以看到她像看到李依樊似的以平常心跟她打了招呼，反倒是她愣了一下，站到我旁边洗手时才回神过来跟我打招呼。

    我洗完手就要离开了，没打算跟她多聊什么?虽然还是觉得她长得好可爱额?然而她却叫住了我。

    「你最近跟班上很多女生好像都很不错。」她只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低着头洗她的手，好像她手上的泡沫是会越洗越多不会越冲越乾净。

    这次我有点傻住了，我不懂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可是过没几秒我感觉到了，她似乎是在意的，儘管这让我更加不懂，但常常我发现如果先别对周冠溱產生疑问，或者是暂时把对她的疑问收进口袋里有空再拿出来翻的话，我不管她的用意与意义在哪便会对于她的反应而暗爽。

    同时我又有点小慌张，我不是为了要引起她注意或试探她才跟其他女生这么好，我是想忘了她。如果现在让我发现她好似有在乎我，我不想让她对我的印象大打折扣

    我连忙回：「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有想得怎样啊。」她关掉水龙头，指头弹了几下把水甩掉。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她说了这样的话时，是否真的是这么的想。

    「你好像很喜欢张寧寧。」她又说，一样只是看我一眼，语调也还算平淡。

    「喔……还不错啊。不过如果比起你的话，可能还差多了。」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补充了后面那一句，明明想忘了她、明明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在意、摆明了感觉比较偏向她对我仍没有意思，我还是因为她跟我讲话而重新点燃了一丝希望小火苗，想让她知道我没有不喜欢她了。

    她似笑非笑的挤挤嘴角。接下来我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她本来就没打算要守住，我觉得她的脸有点臭。我不是很迟钝的人，恐怕就因为我是个太敏感的小孩子才会在乎这么多有的没的屁让自己不好过。

    「怎、怎么了吗？」我收回花痴表情，正经八百小心翼翼问。

    「没有啊。没事了。」又来了。没事了。这是她的口头禪吧。而我也永远抓不准她的没事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我看着她从我旁边经过，心情顿时被她打得乱七八糟。

    不知为何的跟我起头了那样的话，最后又丢给我更多问号的以没事了做结尾，像这样的傢伙，却只是令我更加无法不在意她。

    「可是你感觉不开心。」我追了上去走在她旁边说：「我做了什么事让你感到不开心吗？」

    她没有回答，也就是没否认她因为我不开心但也没承认她因为我而不开心。

    就在我想着这应该又会是一片疑云时，她在进教室前小声说：「我不知道……我不喜欢看到你对其他女生这么好。」让我愣在原地看着她走进去教室里。

    虽然她并不是看着我说这句，好像在自言自语，但这句话让我既愧疚又爽到爆了！

    叶少彤听了整整两天友坂理惠的新歌《cappuccino》，每天回到家想起周冠溱最后跟她的对话便乐到在房间里又蹦又跳。

    「她在high什么？」周末郭妮华跟李依樊姊妹来找叶少彤，一进门就听到叶少彤将这首歌放到超大声还跟着大声歌唱。

    「听说三八吃醋她跟其他女生很好。」叶妈妈边抽菸边回，她老早也跟着一起讲周冠溱是三八了。

    郭妮华跟李依樊张大眼睛看着彼此，真难得叶少彤没及时跟他们说，可能现在要更小心翼翼点别被周冠溱发现到她跟李依樊他们窃窃私语吧。

    「你这么快就买友坂理惠的新专辑喔？」郭妮华进去叶少彤里房间说。

    「我一直都很喜欢她啊。」叶少彤笑嘻嘻的说：「她这首mv超性感的。」

    「你是喜欢性感型的吗？那你知道有好几个人说过依樊是麦色皮肤的友坂理惠吗？刚好发型长度跟身材高度都是长腿妹也满像的。」

    「不要污辱我的友坂理惠！」叶少彤大叫出来。

    「你对我吼也没用喔。」李依樊遮了一边耳朵后说：「你想好要去哪里吃饭了吗？」

    「啊。结果后来我妈说老是听我们说老张、老张什么的，所以她说载我们去老张那边吃，你们意下如何？清不清爽？」

    「没差啊。不要太贵就好喔，老张那边便宜又大份，他们现在有推出新火锅了，我本来还想说明天再跟家人一起去吃。」李依樊说完露出贼笑看着李沃璇说：「那我们先去吃。」李沃璇也露出调皮坏笑点点头。

    结果到了老张那边因为是中午吃饭时间所以桌边位置都客满了，这个时间几乎不太有人会选择坐吧台吃饭，他们只好排排坐在吧台区。

    叶妈妈点了一根菸吐了烟出去看着老张说：「我女儿老是跟我说这间便宜又好吃还很大份，所以今天就跟他们一起来见识一下了。」

    「真难得看见这年纪的会跟妈妈这么有话聊还能跟同学一起和妈妈出来吃饭。」老张笑着帮叶妈妈先倒了一杯美式热咖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了四个女儿。」

    「生了四个女孩子家里屋顶就不见了啦。」老张哈哈大笑出来。「小姐们，要吃什么尽量点，阿姨请客。」叶妈妈看着四个女孩说。

    「这样不好意思吧……」郭妮华跟李依樊说。

    「我妈说要请就让她请啦。免得老太婆在那边囉哩巴缩的。」叶少彤说。

    「那我不就不可以加点薯条了？」李沃璇靠在李依樊耳边小声说。

    「明天跟老妈老哥来再点了，今天就随便点最便宜的喔。」李依樊小声回，李沃璇虽然有点不甘愿还是乖乖点头。

    郭妮华便看着叶少彤说：「阿姨说三八吃你的醋喔？」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叶少彤根本藏不住笑意。

    「不要笑得这么像狗贼好不好？」

    「你如果是唐伯虎，我就是观世音。」叶少彤把单子画好交给郭妮华后说：「儘管那佔有八成依然是我的猜测，可是她说她不喜欢看到我对其他女生这么好听起来很像在吃醋对吧？」

    郭妮华画好单子交给李依樊回：「是有点像。怎么突然这样啊？」

    「三八永远让人摸不着头绪。」李依樊画好单子交给叶妈妈说：「而且好突然喔。你跟其他女生开始比较好也不是最近的事了，怎么现在忽然想到冒出来跟你说这个？」

    「其实她也不算特别过来跟我讲这句话啦。」叶少彤稍微把那天在厕所里的事讲过一次。

    「是一种失去才发现到你珍贵的原理吗？」郭妮华问：「还是失去才发现自己其实是需要你的？」

    「或是发现到喜、喜欢你吗？」李依樊以不是很确定的口吻问。

    「需要跟喜欢我是觉得应该还不至于吧……」叶少彤也不是很确定回。「应该只是朋友的在乎跟醋意吧。」

    「如果是这样也没啥好得意啊。」郭妮华说。

    「但这是一个希望开端啊。放着她一个人时她突然就对我有朋友的在乎，搞不好再过一段时间她会从朋友的在乎晋升为情人。」

    「那这样说起来她也算是个很情绪化的人是吗？先是说了一句很重的话—你又不是她的谁—现在又说不喜欢看到你对其他女生这么好。」李依樊说。

    「说来说去都是她在说就好了啊。三八。」郭妮华说。

    「所以她才叫三八咩。」叶少彤说来。

 Chapter 14

    「你这两天有跟她讲到话吗？」李依樊问。

    「是有。但总觉得她好像有点尷尬，不然就是后悔跟我说了那句话，所以我也很识相的没一直缠着她，想说下个礼拜再慢慢的去多找她，可是起码她没有给我不好的脸色看。」叶少彤回。

    「这么说起来她真的是超级有够被动的馁。」郭妮华吮了一下指尖的炸鸡腿油汁说：「如果发现自己喜欢这个朋友，就不能主动点来跟你讲话吗？就算感到尷尬或不好意思，人家去找她时也不要这么彆扭了嘛。」

    「她本来就很内向吼。」叶少彤说。

    「这么内向的人还很敢跟你撂狠话?你又不是我的谁。」李依樊学了周冠溱的口气。

    「我老早就说过三八怪怪的，是古怪的怪，当时就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现在越来越具体化了。」郭妮华看着叶少彤说：「我看只有你受得了她吧？如果是我，突然跟我讲这句我会感到满不爽的耶。会觉得现在是怎样啦？不想理我的是你，在意起我对其他人好的也是你?无论如何我都觉得这很不像纯粹对待一个quot;朋友quot;，谁会对朋友任性成这样啊？」

    「有啊。我们班上有个女生会这样对我说。」李沃璇说：「每次她看到我跟小苓或姊姊在走廊聊天没有理她，她都会吃超大的醋说。」

    「那她可能是尬意你，你不知道而已。」

    李沃璇皱起眉嘟嘴说：「可是她有喜欢的男生。」

    「那还是不合理啊?三八有跟你好到情同姐妹了吗？」

    「你这么说的话，她更不可能一下子把我当情人看吧？」叶少彤说。

    郭妮华想了想后觉得脑袋快冒烟的说：「烦死了！谁在乎那三八到底在想什么啊！ㄌㄜˊ洨洨的，行为逻辑有够扑朔迷离。」

    「谁是三八啊？」游洁希好奇的微笑问：「刚刚一直听到你们三八、三八的说。」三个十四岁女孩觉得逗趣的欢笑出来，被听到了好白痴。

    「其实是我喜欢的女生啦。」叶少彤说。

    「你叫你喜欢的女生三八？」游洁希边说边笑：「故意的吗？就像国小男生都会特别欺负喜欢的女生。」

    「没有、没有哦。她是真的也有三八到，但不是那种招蜂引蝶的三八啦。反正就是那种什么事都不讲，要一直让人家去猜她心思的女生。」

    游洁希捲了一下马尾尾端说：「感觉就是很青春的恋爱。也许她只是在害羞？」

    「她个性是比较内向没错啦。但我觉得她并没有到害羞，她是非常被动。」

    游洁希挑了一边眉说：「以前我女人也有点被动。」叶少彤听了脸红起来，总觉得听到游洁希说quot;我女人quot;这种感觉就是很好。「因为她比较不容易相信别人，被她前女友伤害得很重过，所以对感情不是很信任。那时候我也是猜得要死—会难得跟我出去应该就是也有喜欢我吧？结果她也是几乎什么都不说。可是只要一让她信任，吼，反而有时候觉得她也太黏人了吧！」三个女孩欢笑出来。「也许三八戒心比较重一点？」

    「她是也有没错，正确来说她个性还有点阴沉，因为家庭环境的关係。」

    游洁希笑了出来揪揪鼻子带点俏皮说：「我女人以前个性也是有点阴沉，是被我矫正过来的。」

    「洁希姊姊怎么矫正的啊？」李依樊好奇问，其他两个也露出同样好奇表情。

    「当然就是把她推倒在床上解放她?」游洁希露出帅气又邪恶的表情握了一下拳说。「开玩笑的—好孩子不可以这么做哦！这是大人才可以做的事。」

    这时候杜欣仪刚好拿着空咖啡杯走出来，看到三个女孩跟游洁希聊这么开心便问：「聊什么聊这么开心？」

    「洁希姊姊在跟我们说她是怎么推倒你在床上征服你。」叶少彤说完跟其他两个女孩又大笑出来，杜欣仪挑了眉看着游洁希扮了一个鬼脸。

    「谁先征服谁都还不知道呢。」杜欣仪说着便走到咖啡机前。

    「欸欸欸，你最好解释清楚现在这句是什么意思。」游洁希在意的走过去追问：「言下之意是你还没把我当一回事是吗？」让杜欣仪笑了出来，捏了一下游洁希的肚子，游洁希则摆出耍脾气的表情拍掉杜欣仪的手但没有走开。

    「感觉他们好恩爱。」三个女孩双手托腮的看着两个姊姊的小举动说，

    「真好、真好吶。」叶少彤说。

    「这年纪就在为情所困了啊。」杜欣仪盛好咖啡走过来说：「现在七年级的真早熟呢。而且好开放，我那年代国中生的年纪根本不敢让同学知道我是喜欢女生。」

    「我也是。」游洁希说。

    「欣仪姊姊几岁啊？」郭妮华问。

    杜欣仪笑了一下说：「我都快要可以当你们的妈妈了。」起码大了快十五岁，游洁希则在一旁指着杜欣仪用唇语跟三个女孩说老女人、老女人了。

    「如果有这么漂亮的妈妈也好啊……」叶少彤说。

    杜欣仪笑了出来说：「面对像这样的女孩你可能要多点耐心了，这种事情讨教洁希姊姊最清楚了。」

    「齁。现在是在讚誉我吗？」游洁希说。

    杜欣仪看向游洁希微笑说：「可能还需要再多点爱。」游洁希扮了一个不是很服气的鬼脸—哪里没有多给你一点爱啊！说啊！说啊！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叶少彤问。

    「嗯……」杜欣仪思考起来。

    游洁希大翻一个白眼说：「你竟然还要想……我二十岁就被你拐走了，快四年了！猪！」

    「哦。快四年了。」杜欣仪赶忙露出并没有忘记的脸，游洁希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

    三个女孩哇唔了出来，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四年是何等长的日子啊……

    结果我差一点就可以打破两个小姊姊的纪录。

    老样子的，周冠溱始终没有告诉我她为何在意起我来，就像她始终没有答应过我提出不要再见面，当然，这是很后来的事了。

    那时候的后来，我跟周冠溱恢復到还有往来的时候，甚至可能还比当初再好一点点，起码她愿意让我陪她回家，只是要绕个远路而已。我们继续往来的那段期间倒是没什么两样，同样的她多是在跟我讲电视明星的事，她不能出去老是要待在家，多的是时间看偶像剧，这也是我相信她被管得很严老待在家的原因，她什么都没错过包括当时的娱乐节目。

    她没再说起那个女孩，我也不会笨得去追问这件事惹她不开心，再一次的復合倒也没有毫无进展，起码她让我多了解到她是一个很禁不起玩笑的人?至少我觉得她对我的包容很差，谁都可以开她玩笑，就是我不行。

    当然这不是说我总要正经八百的与她互动，而是比如若是郭妮华闹她一下的说她门牙很大颗，笑起来有点像仓鼠时，她会笑笑的回应?可如果我敢说她笑起来像一隻畜牲我就死定了。

    其实那对当时的我来说真是又开心又不开心呢。我不晓得她是对我包容力不够还是她特别在乎我，我当然希望是后者，这么一来她可能也对我有独特感觉。只是不管怎样我都觉得偏向前者，因为是我喜欢她，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无需对我有太多包容力。

    其实如果她肯给我一点好处，我也没说我不能受点委屈，儘管我向来对美女的包容力与耐心都可以很强，但我不会是白白付出那型的。至少我得让她了解到游戏规则是这样的，我可以当做你宽容大量愿意给小女子机会陪你回家，可不给点好处的话?我也可以不爽的看成是我多花时间绕路陪你回家，没有抱抱或亲亲至少也给钱吧？

    我是个很愿意让美女吃定我的人，但想吃我到死绝对要付出代价的，我已经算礼让很多了。让我陪她回家又不要我靠她太近、对我的包容力又这么差，所以某天我就不爽的跟她说自己回家吧。

    她看得出来我在不高兴，真难得关心问我怎么了？我这人是有点彆扭没错，但不会扭到如此小家子气的去赌气与冷战或什么都不说，我这人藏不住心里话，大不了一天不想说或不知道怎么说，但三天内绝对会破冰。

    我老实跟她讲了我的感受?当然没说到要亲亲抱抱跟给钱?虽然我是喜欢你的那一个，我也认为被喜欢的那一个本来就有资格摆高姿态，但有资格不表示一辈子都可以当老大，你想当个老大要一个小弟跟随你，你总也得给小弟一点什么好处，那个小弟才会忠诚于你，除非那个小弟够傻。

    我也没要很多，就像当初演完戏她只是跟我说一句我好好笑我就可以飘一个月、回眸一笑给我一记甜美笑容说明天见我就可以飘两个月任她宰割，而我包容了你说不理我就不理我还对我讲如此失礼闹脾气的话、又包容了你说理我就理我，总也得表示点什么不是吗？

    再不然的不然就是你至少也让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到底怎么想吧？是好的还是坏的？而且这游戏我自己订的却对我来说有多不公平就有多不公平?如果是坏的我也不见得就会放弃或打退堂鼓啊。

    只是你起码要让我知道一下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吧？假使我要再多努力一点，也得让我知道我需要努力什么吧？总之，让我知道我们现在的关係，一点点也好，让我有个方向感不要损失惨重，就算是不好的，但你说出来我会主动视为那是一种你还算在乎我的感受而或许因此仍会感到些许开心，这样的要求过分吗？

    她沉默了好久都没有回答，我继续发挥我的耐心等待，奢求她马上回答你一句话比她允许让你搭一下肩膀还要难，我想起欣仪姊姊说的要多点耐心跟爱，我可以说是把一辈子的耐心都给周冠溱了。

    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永远只有莫名其妙四个字可以形容。

    终于，当我们绕到要走向平交道前?暂时说明一下原则上她回家路线的近路可以跟我一样是从学校左转出来步行约莫五分鐘再右转直走约莫步行三分鐘过平交道就回她家，而我只要再左转步行两分鐘即可到我家。她绕的远路便是从学校出来左转步行五分鐘再左转步行约莫六分鐘再右转步行五分鐘再右转五分鐘再右转走五分鐘才会到平交道，然后她再左转顶多二十秒就到家?她一句话依旧都没有说，突然就牵住了我的手。

    我愣了一下，她没有看我，只是头微低以至于她的头发散了下来遮住一点她的脸让我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我回神过来后心跳开始加快，她没有握很紧，手含住我的手而已，掌心都没有贴上。

    所以我让我们握紧一点，她没有抽开，但我暂时不敢再得寸进尺，暂时乐在其中牵到她的手。我超兴奋的，她的手好小，更是让我再一次大大加分，而且没有握过女孩子手的我，差一点就兴奋到冒手汗。

    所有一切不平衡我都拋开了，沉浸幻想着从第三者角度来看我们的话会不会像个情侣？只不过快到平交道她就把手抽开了，可想而知的事。我在内心惋叹了一声，干嘛不早早就让我牵？这五分鐘的路突然快到像是才五秒而已，所有一切又像纷纷落下的五彩碎纸。

    不过最后我依然得到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她要过平交道前转头对我说：「以后我们走这段路都可以牵着手。」我傻眼的看着她说完以后给我一抹貌似些许羞涩的淡淡微笑便走向前离开我视线，我快跑了两步站在平交道的另一边看着她走回家的背影?我差一点就像日本漫画里一样白痴热血的兴奋大喊：『周冠溱，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Chapter 15

    然而周冠溱始终没有说清楚他们的关係。

    牵手到底是朋友还是有可能成为一对恋人？或者，只是会牵手的同学？叶少彤算是自动自发的先不在乎这些，如果她要在乎这么多会有没完没了的事情让她在乎到心烦意乱，乾脆先活在当下享受这一刻。

    而且往好的方向想这总归都是一种进展—虽然像是自己讨来的—周冠溱信守承诺的在每一天于这段路程上让叶少彤牵着她的手，就算周冠溱再也没主动这么做，起码她就算敷衍也敷衍得很有诚意。

    「你今天是跟张寧寧说什么？为什么她笑得那么开心？」周冠溱在今天走回家的路上问。

    「啊？没有啊。我只是跟她说她鼻子也很挺很漂亮，没有像她说得那么扁，挺有几分外国人味道，听到像外国人所以让她感到开心吧。」叶少彤边喝芦笋汁边回。

    周冠溱轻扭一下嘴角低下眼看着人行道的六角形红砖地说：「所以她跟班长一样在你眼中都是很出色的女生吗？」

    叶少彤挤眉弄眼着，表情比较像是无法理解这句话而理所当然回：「他们本来就是满出色的女生啊。」也许纳闷的点就在不只是在她的眼中吧？在很多人及师长眼中都是啊。说完以后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的让叶少彤多看一眼周冠溱，儘管周冠溱没有变脸，可是感觉得出来她的沉默更深一层。「但对我来说无论如何还是你最好了啊。」

    「少来。我已经知道你是一个很油腔滑调的傢伙了。」

    「我才没有油腔滑调咧！你对我来说是真的很特别啊。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我自知我没有比他们出色。」

    现在是在意与吃醋吗？叶少彤于内心暗爽了一下回：「我不晓得你能不能认同我的想法?我喜欢的人是你，就等于你不一样也是最特别的，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周冠溱没有说话。「如果我没有觉得你很特别，我干嘛不要移情别恋？又或者是说，我有短暂移情别恋过，但干嘛你一理会我又把心全数飘回你身边去绕着转？」

    「所以你真的有喜欢过他们？」

    「严格说起来那也称不上喜欢吧？算是欣赏还有转移注意力而已，站在我心里的那个人依然是你啊。」

    「总觉得你只是在唬烂哄骗我而已。」

    「那怎样你才可以相信我？」叶少彤问，周冠溱又不回答了，叶少彤想起杜欣仪姊姊说过这种女孩也许戒心比较重，虽然叶少彤认为周冠溱纯粹是非常被动而已，不过也许现在周冠溱真的是透露出觉得自己很油腔滑调，所以才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这么被动？看看她现在似乎挺在意便会主动问起……话虽如此，怎样都是感觉怪怪的。

    应该要说是感觉模糊且朦胧，她问了也不等于是在意，这往往是叶少彤感觉到的部分，就好像你问一个人吃饭没？为什么还没吃？纯粹只是问问不是他关心你吃了没或为何还没吃。

    但叶少彤知道若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话绝对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而且，若要说在周冠溱身上学到最多的是自我感觉良好，何不说喜欢一个人，难免会不由自主的把对方提问的问题视为是一种在乎吧？如果不在乎，何必问起？

    当然也可以解释成好奇，可是就叶少彤对周冠溱的认识，她也不是会去好奇问自己这问题的傢伙。若是郭妮华或李依樊，叶少彤还比较可以确定他们只是好奇想知道。

    再说周冠溱问的问题时间点总是有点慢，感觉上她好像是有考虑了很久或挣扎很久才问出口，如果只是好奇不需要这么彆扭吧？假若说是感到不好意思的话叶少彤更觉得不可能。

    不管是毕旅时抱过自己三秒或者是这几天让自己牵着手，叶少彤在周冠溱身上未曾感受到过的便是害羞。她往往只能在别人身上看见周冠溱的害羞反应，比如郭妮华或李依樊（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去逗闹她一下时。还有老师点名到她回答问题。

    在自己面前她连内向都表现得不是这么明显。在自己面前，大多时候总是带有点冷漠感而高高在上。

    「时间可以证明的。」叶少彤说着牵住了周冠溱的手，虽然还不到可以牵手的路段，然而周冠溱并没有把手抽开的望向叶少彤，听着叶少彤以诚恳、执着的音调说：「时间与行动会证明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难以取代的。」

    「唉唷?你真的是很会唷。」老张笑着调侃说，在一旁的游洁希与杜欣仪也笑了出来。「年轻真好啊。好敢把肉麻当有趣，现在要我跟一个女孩讲这种话，想都别想。」

    「为什么啊？」郭妮华边咀嚼培根边问。

    「长大就会知道承诺不可乱下啊。长大后也许会发现没有什么难以取代的人。」

    叶少彤跟郭妮华眨了两下不是很了解的眼，游洁希踹了老张一脚说：「不要现在就跟他们说这么残酷的事好吗？」

    「迟早要知道的事而已啊。」老张说完看了一眼手錶。「大不了三年后就会明白这道理了。」

    杜欣仪看着两个年轻小妹妹满脸问号而轻笑一声说：「不要理那个阿姨讲的话，她单身太久有老处女个性出来见不得人家好。」

    「什么老处女个性！两个人在一起到最后都马只是想利用彼此陪伴自己度过寂寞的日子罢了，谁还会记得当初的承诺跟爱上对方的感觉。」

    「我就还记得。」游洁希以理直气壮的口吻说完后顿时感到害羞的脸红起来，杜欣仪笑了一下的抚摸游洁希可爱红脸颊。「反正就算以后有所变卦，当下这一刻这一秒的心情都不会是假的。」

    两个女孩只是傻笑，根本不是很懂这三个女人在讲什么，对两个女孩这年纪来说，他们暂时还不会想到这么远又复杂，即使叶少彤是一个很知道现实面的女生，但她毕竟还只是十四岁的女孩，情竇初开的时候仍然少不了少女情怀总是诗。

    「冠溱听了心里应该还是很开心的吧？」杜欣仪露出温和笑脸说。

    「欣仪姊姊突然叫她冠溱我好不习惯……」即使现在他们又和好，但私下叶少彤跟朋友讲起周冠溱依旧叫她三八?她已经无法因此而否认周冠溱是三八，因为就某方面来说周冠溱的龟龟毛毛且模稜两可对她来说依旧三八，她只是容忍而已。「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很开心，若她仍觉得我在油腔滑调或碰轰的话，内心说不定嗤之以鼻好几声了。」

    「若真是如此的话，以这个年纪来说她的某种戒心似乎很重，我连到了现在这年纪若可以听到你们欣仪姊姊对我说这种话我马上飞到天上去。」游洁希说。

    「你的另一个隐藏意思应该是要说三八真难搞吧？」

    「呃……就……有一点点啦。」游洁希再度脸红起来说，连两个女孩都感觉得到二十四岁的游洁希还很单纯。「总觉得疑心病比你们欣仪姊姊多，对感情似乎相当不信任。」

    「啊……这我也不得而知了。我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谈过感情啦。如果没有的话，我也不了解她为何要打从娘胎的不信任感情，能想到就是跟她家庭有关吧。」

    「家庭因素满重要的啊。我想我多少也是因为家庭关係吧。」杜欣仪说：「如果像她说的她在家里是如此的不受重视，那么也许她就会怀疑别人的重视是否真诚？可能也会怀疑自己真的有资格被重视吗？」

    「我是不觉得她怀疑自己啦……」

    「那恐怕真的就是你太油腔滑调了，看看你跟张寧寧或吴秀英讲话时的嘴脸，有够猥褻。」郭妮华说。

    「哪有到猥褻！告诉你，你跟三八都不会知道当我看到三八时，脑子想的说有多下流就有多下流、有多猥褻就有多猥褻。」

    「我不想知道，我劝你也先不要让三八知道。」

    「多猥褻下流说来给老张阿姨听听，看可不可以滋润一下我那连性幻想都乾涸的脑子。」老张说。

    「我怕你听到喷水。」叶少彤说。

    三个女人放声大笑出来，老张以讚赏口气说：「你这小孩真的很会哦！懂很多哦！」

    「我说喷口水，在那边想什么h、h的啊色阿姨。」

    不过这就像是某种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我现在偶尔回想起我们之间的歷程发现分分合合是我们两人的特色，时间过得很快，我们和平相处到三年级，这个时间点的我们都开始会掛心起升学的事，所以某方面对我来说烂事情是在这时候发生的也好。

    第一次月考过后，她被我知道她跟十三班的一个男生交往，就在暑假的时候。

    说真格的，在一小部分里我都不知道我该生气什么。她始终还是没说过她是我的谁，表现出来的样子也不曾清楚显示她当我是朋友，只当我是一个可以来往的同班同学。而除了愿意让我牵她的手以外，也没允准我对她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就算她肯让我亲亲或抱抱，那似乎都不表示她是我女朋友，某一方面她搞不好还可以对我说：『也是你得到好处。』

    好吧。假设这是一种交易的话，她都给了我好处，彷彿我也应该要宽容她交男朋友这件事。我不是说了我非油腔滑调吗？也说得好像她做什么事让我感到委屈我都愿意，但人心本来就是无底洞，仔细想想她也不是没在我身上得到好处。

    她又没什么会跟她来往的同学，我还得听她跟我讲偶像明星那些对我来说很废的内容，然后几乎天天陪她多绕路回家，担心她不开心所以我尽量别再跟其他女生打闹，偶尔还会送她一些小礼物。

    两个人之间本来就不会有公平，但也别认为可以不公平到都只有一个人在佔好处，总之，她给我的好处绝对不等于是她的亏损。所以我内心当然还是渴望她可以再给我更多一点，当我对她仍不停付出的时候，我对她理所当然的不可能还只是想要的这么纯粹，我只是还没提出可以抱抱的要求而已。

    那么既然她明知道我喜欢她，即使我们只是同学，她还是该让我知道她有男朋友吧？也许她又可以跟我说我又不是她的谁，没必要什么事都跟我说，但是我觉得我已经有资格知道这种事！

    对我而言，你是不需要把每天的生活细节都告诉我、交了哪些朋友也可以先不需要让我知道，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我该了解吧？

    这一次我没有办法再当做她隐瞒我是合情合理的，这一次就像李依樊说的—她在给我机会。

    就算那绝非她的用意，但她的表现就是给我有机会的感觉，那么既然她表现出给我有机会的感觉，我合情合理的视她将我当做一个可参考的对象?既然我是一个可参考的对象，我当然有资格知道她的感情状况！

    所以我跟她吵了一架。

    这次她是没有跟我说那句干话，但还是很周冠溱，有点敷衍冷漠的对我说：「那是很突然的决定，所以我才没有跟你说。」

    再怎么突然你们至少也交往快四个月了，什么叫所以才没跟我说？很明显你根本不想跟我说。

    我很气，真的很气，甚至是生气大于难过。

    我们没讲话了，只不过这次我也算是主动参予的一方，我见她也不是那么的在乎，那个态度实在让人气恼悲愤，原来她终究还是没有把我当一回事，那我真佩服她有办法让一个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的人牵她的手，某方面好像我还要感激她对我的容忍力与配合度有多高囉？

    这么一来，她对我根本，完全没有，心。

 Chapter 16

    但事情发生在这时间点的好处就是我有其它事转移注意力，这也算是老天爷给我的一点薄情，没让我在无所事事期间得知这件事，不然我恐怕会痛苦死。

    虽然我本来就很在乎学业，但发生这件事后让我更加挖粪涂墙。我不要那三八了，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要了，就算我是一个很犯贱又外貌协会的人，但我此生最讨厌的就是人家骗我，我从小到大都要被老妈骗情感与信任，所以我恨透这种感觉。

    她可以利用我的爱，我说过那起码让我感到自己仍有点价值，而且至少还算是属于我的并让我佔有着，又或者是说她可以骗我她得回家其实是跟朋友出去，可是感情这种事欺骗我难以容忍，又当她是把心给另一个人时。

    我认为她没有老实跟我说这件事不能这么简单的解释为隐瞒，她就是在骗我，表现出来的行为就是在骗我她仍单身。

    我重新把希望放在未来，我已经决定要好好拚台中五专，到时候我会遇到跟我频率相同的人，我的学歷背景与优秀成绩或许可以吸引更多懂得欣赏这方面的女生，我才不要被一个臭三八耍得团团转！

    所以我花了比过去两年还要再更多一点时间的努力读书，成绩一直维持在比以往更好的水准之上，我个人其实挺胸有成竹的。所以我也算是很快的就不再让周冠溱继续影响情绪，我连气她都懒得气她，就算她是前段班，但凭她的成绩在前段班几乎是最后几名，我看她顶多也是念了一所不怎样的学校，再凭她那古怪机车的个性能风光也没几年了。

    我一定要努力，让她知道没有她我也不是无法活下去，到时候让她知道你对我来说才什么都不是。也或许带有这样的报復心态，因此念起书来让我更加有干劲，也让我更有定心的不再受她左右。

    「欸。今年是我们最后一年过圣诞节，要不要来办个圣诞活动啊？」叶少彤问。

    「可以啊。」李依樊说：「我跟班长也聊过今年要不要办大一点的圣诞活动。」

    「齁。跟班长讨论都不会跟我们讲，你们确定想跟大家一起过不是两人一起吃烛光圣诞大餐？」

    「我们只是聊过但没讨论喔。也没什么所以然来。」

    「我是想说可以办在我家顶楼啊。反正空地大，真的搬一株冷杉来摆也行。」

    「对耶。在你家顶楼办一定可以盛大一点。」郭妮华说。

    「而且还可以喝酒哦！我有跟我妈讨论过，她会帮我们买酒以外也会负责载你们回家，如果有需要的话，甚至过夜也是ok啊。」叶少彤说，喝酒这建议让大家更加感兴趣起来。

    周仪马上说：「我ok啊。」

    「那我可以带小菲吗？」纪玖澄问。

    「喔对，说到这个，我有个特别要求?不准带男生。」叶少彤说。

    「小范也不能吗？因为我妹也打算跟仲苓一起过，她哥一定会在啊。」李依樊说。

    「好吧。唯独柴仲范可以，但都是女生的也要看他愿不愿意囉。」

    「都是女生的我看他会很愿意吧……」郭妮华说。

    「总之男生部分我最多就是开放到你们带亲兄弟过来还有柴仲范，其他一律不准。」

    「你们是要办什么活动啊？」这时候班长团的几个女生靠过来，黄艺姍问：「听起来好像有什么节目。」

    「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讨论说圣诞节到我家过。」叶少彤说。

    「真的吗？我跟依樊才聊过这件事，想说最后一年了也许可以请多一点同学一起过，可是最后不了了之是因为没场地。」

    「我家有场地啊。我家有顶楼。」叶少彤说：「你们都可以来，绝对塞得下，还有酒可以喝。」

    「这样感觉很好玩耶。」吴秀英笑了出来看着黄艺姍说：「我们去好不好？」

    「好啊。如果有场地当然好。」黄艺姍说：「我已经跟我妈说好我今年想跟同学一起过圣诞，不要去传福音了。」

    「小天使今年准备堕落了吗？」李依樊笑了出来说。

    黄艺姍也笑了出来脸泛红的看着李依樊说：「我想跟你一起过嘛。」大家唔了出来，内心几乎可以确定两人根本在一起了吧！

    「但我要声明不可以带男生！」叶少彤说。

    「这样我不要去了，都是女生好无聊。」小倩翻了白眼说完就不感兴趣的离开了。

    廖苇云有点尷尬的看着大家说：「不要在意，她本来就有点……那个。」

    「谁在乎她啊？她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叶少彤此话一出让懂的人都欢声大笑出来。

    叶少彤并没有刻意不让周冠溱知道，甚至比较偏向刻意让周冠溱知道这件事，虽然她因此去偷瞄周冠溱的反应见周冠溱依旧面无表情多，但叶少彤寧可看成周冠溱带点失落感好让自己内心感到平衡?这说不定也是有，只是周冠溱没表现出来不是吗？

    起码叶少彤认为周冠溱不可能到全然无动于衷，她不觉得一个愿意让自己陪回家并牵手的傢伙对自己连一丝一毫的情感都没有，只是可能因为只有一丝一毫才能有办法将自己视为举无轻重的人，而自己对她的影响力也会不够大，可是她不相信没有了自己，周冠溱有办法全然不为所动。

    就算又是自我安慰也好，可是这样子想让叶少彤感受好很多，反正从来她在周冠溱身上可以得到的快乐与满足多是自找的，所以幻想她看到自己还是很好过的会因此感到落寞而从中得到一点快感何乐而不为？

    准备圣诞节这种事叶少彤根本无需大费周章，她老妈很知道要怎么准备东西，出手也很大方，叶少彤相信这么会做表面拉拢人心的老妈肯定可以让同学都感到相当满意。再说她老妈这么爱面子，一定会用到最好让大家额乐。

    果不其然，圣诞节当天每一个到场的人无不发出讚叹声，当然装饰摆设是郭妮华跟李依樊休假时过来帮忙佈置的，所以在製造氛围方面有抓住年轻人的喜好，大家都觉得简直像是在国外过圣诞一样，最叫人兴奋的莫过于是阿姨人真好，可以允许大家喝酒！

    不过叶妈妈还是有分寸的将玫瑰红加入比平常更多的苹果西打稀释，并且在旁叮嚀不要喝过多，她可不想製造出额外的麻烦。

    这一晚其实办得很成功，有对他们来说很适当又好喝的酒能增进初体验的新鲜感让好玩度，还有叶妈妈大方出手的高级食材供他们吃到饱，再加上叶少彤、郭妮华及李依樊的搞笑功力，整场下来到了交换礼物气氛都是达至最高点。

    但酒精能助兴，过多总是坏事。

    叶少彤身为活动主人，喝酒这方面她当然比较没节制，再说她已经为所欲为习惯了，其他同学都乖乖的只喝一小杯或两小杯，不敢真的放肆喝过多，总还是怕回家被父母发现而叨唸，可能会製造纷争给叶阿姨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叶少彤才不管这些分寸，她的酒总是会再多加一点玫瑰红，否则对她来说根本就像是只在喝苹果西打而已。

    可是如果要说她喝醉的话也完全不至于，叶少彤心里其实很明白。那份于内心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心声于今晚趁她微醺、理智不小心失守时流窜出来，在这如此欢乐的气氛下她顿时感到一股深层的忿忿感。

    彷彿就像是一种物极必反、乐极会生悲，极端过多的欢乐气氛反而带给她一个反效果情绪，令她头一遭感到极端孤独与落寞。

    不晓得是病情没有康復还是现实逼得人会变得更加偏颇，黑暗又是趁叶少彤还这么年轻时如此邪恶狡猾的悄悄入侵让年少时的叶少彤根本还不懂如何防备就这样被深耕了。

    从小到大她都过着不尽如意的人生，虽然她家境优渥，而她妈妈思想前卫开明并且疼爱她，可是母亲也是第一个让她感到伤心的人。撇开跟母亲之间的爱恨关係，她的外型已经带给她多少不公平了？

    又当她看到纪玖澄跟苏瑀菲甜甜蜜蜜黏一起，苏瑀菲简直就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纪玖澄根本把她当至宝一样的捧在手心上服务。而黄艺姍从头到尾都紧靠在李依樊身边，李依樊只要稍微发个抖，黄艺姍立刻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紧将李依樊冰冷的手拉过去呵着气，呵护李依樊到如此无微不至的细腻地步叫叶少彤看了只有嫉妒而已。

    而就算大家都清楚明白郭妮华是异性恋，但从以前到现在那些不知情的学姐、学妹们还是纷纷冒出来跟郭妮华告白，也是让叶少彤羡慕个半死。事实上她在内心深处并没有这么有把握等考到台中五专后情况会有所改变，就算真的可以像她想的不会只看她外型就拒她于千里之外、会被她的聪明才智吸引，但重点就在对方也要是她喜欢的款式。

    还有最好这么多同性恋啦。

    要像黄艺姍这种聪明、漂亮又可以接受女生的根本少到只剩下黄艺姍了吧！就算有另一个黄艺姍，那也不等于就会接受自己或爱上自己。结果到头来，她还是有可能交不到女朋友。

    她突然还是怪起周冠溱，虽然是叶少彤任自己如此的放纵也不希望周冠溱远离自己，但说真的，她该远离自己。真的，她该主动他妈的滚远一点，当初就该他妈的滚远一点不要再靠过来了。

    她让自己尝试过被抱过与牵手的滋味，是她害自己对感情的渴望更加浓烈，才会导致叶少彤现在仍什么都没有时无法瀟洒的看开点。这道理就像你让一个穷人尝试过有钱的生活后，他就再也无法回去过穷人生活了，一无所有时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她实在很渴望恋爱的滋味与经验，但像她这样的傢伙想要拥有又很难，偏偏她又无法退而求其次?不是美女她就是不要。

    因此我像之前说过的，搞砸了一些事。

    圣诞节结束后没有一个打算要过夜，这也是可想而知，没人喝醉，大家也不会住得特别远。他们帮忙把东西全都收拾好后我妈就说他们可以回家了，剩下的她来处理就好。

    我一批一批的送大家搭电梯?需要感应电梯?李依樊酒力较不胜，第一批黄艺姍就跟着李依樊他们先下楼了，吴秀英跟郭妮华还有小薰跟阿宝是最后一批，因此好死不死吴秀英留到最后。

    我必须强调这一部分仍然是酒精作祟，但我自知那也是超没说服力就是了，酒精不是让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是让我壮大胆子并借酒装疯罢了。我不能说我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拽丢，我只能说我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跨过了吴秀英的友善区，在搭电梯时我故意假装酒力不胜的将头靠在她肩膀上，这个时候她还很单纯的认为我只是头晕所以没有阻止我，因此我很不要脸的认为可以更放肆点，我抱住了她。

    其实我都知道，当我抱住她时就已经侵犯到她了。她对同性恋友善不等于她认同同性恋，她只是很有水准的不要当个婊子，事实上她内心对同性恋仍有芥蒂，肢体上有不小心的碰触她都还可以宽容，但抱住她不管是有心无意，我知道她都会觉得很噁心。

    她还是先保持友善，可能电梯里有其他人，只是她的口气很明显改变的对我说不要抱着她，也礼貌的没有推开我。我很白目又厚顏无耻，抱着她让我感到舒坦，再一次自我感觉良好的得到某种满足，所以我并没有马上离开。

    终于她口气变得更冷漠且有点严厉，我有看见郭妮华与阿宝他们脸色也有点难看的听着吴秀英几乎是咬牙不爽的说：「我再说一次?不准抱着我。」

    我才移开身子，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假装自己只是因为酒精关係才这么做的跟大家陷入一片沉默，电梯门一打开，吴秀英第一个快步离开，我瞄见郭妮华一脸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跟我一起走出电梯。

    当下我真的很想哭，可是我忍住了，依然装没事的跟大家走出去，看着吴秀英露出笑容跟阿宝他们挥手再见，却没有再回头跟我道别的头也不回离开，我知道隔天开始她就会离我很远了。

    他们离去后我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我顿时觉得?今年是我过得最糟的圣诞节了。

 Chapter 17

    当叶少彤看到吴秀英对自己真的不再保持友善时，叶少彤的愧疚与懊悔感只维持了几天。这或许是一件叶少彤可以防也不想防的事，就是有关于负面偏颇思想的渗透。她开始產生了为什么都要是我感到抱歉或处于卑微？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

    拿抱吴秀英这件事来说好了，说真的，抱一下会死吗？那天晚上你吃我的、喝我的，如果是我，再怎么不甘愿也要懂得就吞忍这一次或算了吧？干嘛你们都可以得到让自己感到合理并舒坦的事，我多要求一点就是得寸进尺？我也只是抱一下而已，真可以的话我也可以说吴秀英你想太多了吧？就只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要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结果你还是个婊子啊。内心其实真的对同志这么反感，就不要装好心的给什么友善区。跨越过去又不见得真的是想吃你豆腐或对你有意思就这样全盘否认对方了，那你乾脆就不要给友善区，给得这么不甘不脆的。

    要是我真的是不舒服的抱着你呢？这什么跟什么嘛。

    她觉得换成是李依樊搞不好吴秀英就不会这反应，当然，叶少彤内心深处清楚知道李依樊也不会这么做，若李依樊真的抱住吴秀英肯定是真的不舒服，不像自己是装的。

    但叶少彤何必正视这点？她还是觉得就算是装的也只是抱一下，吴秀英远离自己的反应太可笑了，再说这样想可以让自己好过，她不想老是让自己不好过，而她有权利让自己好过。

    所以她也没打算去跟吴秀英说声抱歉或解释自己那天的行为，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佔尽便宜，吴秀英终究还是有从她身上得到好处过—就是那天的吃喝。

    于是她当扯平了，不理自己就不理自己。

    吴秀英并没有跟其他人讲起那天的事，叶少彤也没跟好朋友聊起这件事，就这样跑班的日子在三年级上学期结束后跟着结束，张寧寧为了最后的衝刺当然不会特别来找叶少彤，叶少彤又少了一个安抚心灵的来源。

    可是没关係，她也要衝刺了，国中总归起来还是很快乐，但她也要放眼未来。结果总是事与愿违，她没有考上文华还不至于让她难过，她的成绩只是比过去两年还要好一点，要考上文华她心知肚明差强人意，谁知道连台中五专也没考上，反而是考到了一所虽然也是国立，但完全不是心中理想的偏远学校。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靂，叶少彤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她的自知之明只表现在清楚明白不可能像黄艺姍这么厉害，却没意识到只比李依樊跟郭妮华强不表示可以如愿以偿。

    虽然那间国立学校对不少人来说还是很难考上，但是对叶少彤来说根本就是烂到爆的一间高中。而且她还是比较偏向可以读五专，那比较自由点，因此这结果对叶少彤的打击很大，她早早就排斥进入这所学校，更遑论开学后的每一天对她来说有多煎熬。

    偏偏升上高中后她就没有像国中那般幸运了，她喜欢聪明人，可是她超讨厌书呆子！不晓得是这所学校还是这个班级怎么搞的，或多或少叶少彤也带点城市人的偏见而觉得这所位在台中县稍嫌偏僻的学校的学生都很俗气，学校风气也跟国中时的感觉相差甚大，很保守的氛围让叶少彤更加受不了，总觉得每一个人都排斥同性恋。

    而且班上没有一个美女！

    她熬了痛苦至极的一年，孤僻阴沉的个性便是在这期间培养起来，她每天回家都想哭，每天都好想念国中时光，她的班级一点都不像国中班级那样活泼，好像大家讲话音量提高一点就会被抓去判死刑，对她而言根本就是死气沉沉。

    总之，这也影响到她的病情，所有不满大量涌出让她开始自残，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的不愉快她总是会在不固定的时间里无法控制的想起来，每次到了无法负担的地步她就是自残，菸也抽得更多，忧鬱症恐怕从轻微变成中度了?因为她也不想乖乖吃药。

    叶阿姨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她休学，重考吧。

    这几乎可以说是让叶少彤松了好大一口气，虽然有点不甘心，本来胸有成竹的她沦落到要成为一名重考生，这对要求完美的她来说总是有点瑕疵。可是要她继续待在那间像鬼屋的班级，她想开了，有点瑕疵也不要让自己死于非命。

    重考期间她除了补习以外，多得是时间可以游荡。这次的教训让她领悟到一件事，她已经不再要求可以考到国立学校，只要可以考到在都市里的学校，随便一间都可以。

    又或者是说只要是五专都好，她已经没有办法忍受高中那种中规中矩的日子了。

    也让她领悟到自己没有想像中的这么聪明，她只是比李依樊跟郭妮华的成绩好而已，在这方面她不想再强求自己了，起码她不是笨蛋就好。

    尤其当她休学期间，能够陪她出来廝混的是老是翘课可能会輟学的周仪比较多时，她那要求完美的部分又放宽一点?无论如何有大学学歷就好，学歷背景不一定要很漂亮了。

    反正既然知道自己不是笨蛋，那么有脑子的人都该知道路不会只有一条，有脑子的人都该知道如何开闢更多路好让自己有一个不错的未来。她老爸也不是什么高学歷的男人，还不是当老闆也赚不少钱？

    只是说来也奇怪，她休学后，班上突然有几个女生联络起她。一开始无非就是关心一下的问她怎么休学了？这让叶少彤有点讶异，她根本没跟大家来往、几乎没有和大家交谈，怎么大家会对她有印象啊？

    她对大家都没印象了呢。

    「其实早就想跟你聊个天，可是你感觉不要人家接近你。」那个主动联络她的王芳仪说：「你休学我们都挺讶异的，你成绩不错干嘛不念书了？所以才想说关心一下，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发生什么事情之类的不得不休学，否则觉得好可惜。」

    嗯……好吧。虽然是一群很朴素的书呆子，但不得不说都是好人，只是自己表现出生人勿近的气息才让同学们怕怕的不敢接近。

    「没有啦……只是不想念高中，想读五专这样而已。」叶少彤说。

    「是喔……好吧。这种事也不能勉强，读书还是要念自己感兴趣的吧。这么一来，好像就比较难联络了。」王芳仪说。

    「不会啊。如果有要联络，要约出去什么的我还是可以赴约啊。反正我现在除了补习以外的时间间得很。」叶少彤说。

    「真的吗？那你这个礼拜要不要跟我们去唱歌啊？考完试了，我们想说去唱歌放松一下。」

    叶少彤顿时感到些许难为情，又觉得这不能怪她啊。当初是大家都表现得很闭俗的样子，谁知道他们其实也很知道怎么放松跟娱乐？如果不要这样，自己也不会散发出不要靠近我的气息。

    「好啊。当然好。」叶少彤回。

    「但可能是约在我们这边的ktv，要麻烦你过来一趟。」王芳仪说。

    「那没什么，反正我时间多。」而且她可以骑机车，闪一下警察就好了。

    于是他们约好时间跟地点，叶少彤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感到意外又不失开心。她是不到朋友可以越多越好的心态，但能够结识到新朋友当然好。就算她是个可以接受一成不变的人，但来点变化有点新鲜感她绝对不排斥。

    只不过这也许就是一种上帝不会掷骰子的道理吧。你所走的每一步、你所经歷过的每一件事，都不会是偶然。

    人生会因为自己的想法与经歷而改变，也会因为他人因素被改变到。你可能改变了步调转弯、或直走、或失去了方向感乱走?也可能莫名其妙走回原点。

    有时候叶少彤会想着，如果没有这一段事情发生，是不是那份情结不会再度缠上自己的心？但随着年纪增长，遇到越来越多人事物后她认为，这都只是迟早的事而已?她终究还是会想起周冠溱。

    谁说高中那个班级没有美女？

    不然就是郑思蓉在学校刻意装扮得像书呆子，叶少彤看到郑思蓉时一度以为她是谁的国中同学，完全不可能联想到自己曾经跟郑思蓉短短同窗一年过?她甚至不知道这女生叫什么名字。

    当王芳仪跟叶少彤说这女生叫郑思蓉时，叶少彤还以为是王芳仪的国中同学并且是别间学校的，你死都不会联想到她是读先前那所高中。

    就是可惜了那么一点点，郑思蓉高了自己一点点，否则她真是超级有够可爱的耶！

    她到底怎么挑的去挑那副看起来像智障的眼镜啊？但今天出现她戴隐形眼镜又把头发放下来，那双眼睛原来又大又圆，随风飘逸的长发再加上穿很适合她的便服，叶少彤在内心抱头大叫出来?可爱到炸！

    「很高兴可以再看到你。」郑思蓉弯起笑眼看着叶少彤说，叶少彤耳朵都高潮了，不是很ㄋㄞ，但是声音好甜美可爱！

    疯了、疯了这是，不得不说比周冠溱可爱，那三八已经完全不算什么了！

    「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把你的眼镜换掉啊？你戴那个眼镜根本像丸尾。」叶少彤说，想不到郑思蓉是灿笑出来，那笑声……不行，再这样下去要犯罪了。

    「我也知道。」郑思蓉以调皮的口气说。

    「你知道？所以你是故意的？」

    「嗯嘛。」郑思蓉说着嘟了点嘴露出有点困扰的表情说：「我想说把自己打扮得不引人注意点可以减少男生的骚扰……」

    「思蓉国中时男生缘太好了，好到让她不堪其扰。」另一个跟郑思蓉国中同校的小青在旁註解。

    喔天啊。连这点也莫名其妙就是比周冠溱优秀，虽然周冠溱不像是乐在被追求的感觉，但她也不会想办法让那些人离自己远一点或远离他们。

    像郑思蓉这种女生就叫做有大脑与原则的女孩。

    而且郑思蓉也不彆扭，讲话直爽又还不失孩子性的总是会热情的在开心时跟大家抱抱，她就是一个很典型的青春活泼又阳光的美少女。

    这点也是有点可惜，正面能量太强的对叶少彤来说会有点格格不入，但吃到快十七岁这年纪她也不是没有增长人生智慧，有时候原则先摆一边唄。她现在就是精虫衝脑、卵子衝脑的，管他什么完美条件，如果可以?先吃掉她再说！

    真的是性慾衝脑，叶少彤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可以有个接吻跟十八禁的体验了。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有这样的慾望也是正常。再说那么幸运郑思蓉刚好是跟主动联络自己的王芳仪同一掛，班上大概只剩她这个隐藏版美女就这样被自己认识到，还卡在条件与原则上未免跟自己太过不去了吧？

    当然这个春梦可不可以顺利实现又是另一道艰困的现实挑战了，叶少彤已经没有在那个班级，她跟郑思蓉的住所又有点远，当时的电脑还不是很方便，手机通话又贵，就算自己负担得起，郑思蓉也不见得可以。

    只不过网路这东西可以说是以极快的速度进步，高一时上网还只能用数据机，电话一来就会导致网路断线，但是高二好快的就出现纤网，也流行起即时通。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好运不是不会降落在叶少彤身上，但都不会帮助到她拥有一个女朋友。郑思蓉是一直到了高二下学期的后半段才拥有一台电脑，让叶少彤终于可以加郑思蓉的即时帐号与郑思蓉多点联系，可是郑思蓉不可能天天上网，日子也逐渐接近叶少彤的新学校开学日，开始上课以后，她根本不会有这么多间暇时间能够与郑思蓉交流感情。

    就算她可以，郑思蓉也不见得可以。而且她一旦开始专一的生活就表示郑思蓉他们要高三了，得拚大学的郑思蓉，想必更没时间玩即时通。

    因此这一次，叶少彤可以说是迫于无奈，在还没有跟郑思蓉打熟前，只是畅谈过两次即时通，她就表明心意了。

 Chapter 18

    「你知道你吓死思蓉了吗？」王芳仪在即时通上说。

    「嗯……」叶少彤回。

    「可是她好像没把这件事放心上了。」

    「啊？」

    「虽然那天她吓死的跟我说你竟然是同性恋还喜欢她，说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感觉好奇怪，可是昨天她兴高采烈约大家一起去吃新开的牛排，还乐吱吱的跟我说：『记得约少彤哦。』我说她干嘛不自己约？她只是回我少彤本来就都是我负责在约的。」

    「呃……所以这表示什么？」

    「就我对她的了解这表示她应该已经忘记你喜欢她，她对这方面其实颇迟钝，而且想要吓倒她根本不容易，她是有一点傻大姊个性好吗？」

    「那、那我应该要庆幸一下吗？」

    王芳仪笑了一下说：「你真的是同性恋喔？」

    「嗯……对啊。」

    「你是真的喜欢思蓉喔？」

    「当然是真的啊。」

    一会儿后王芳仪问：「那你会追求她之类的吗？」

    「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正确回答你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有点怪，是怎么了吗？」

    「没有啊。我只是想说……虽然我也不知道思蓉她介不介意同性追求她，可是若她没把这件事放心上了的话，你可能就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她或许不是针对你的同志身分，但是她现在超排斥谈感情，我担心你会被黑掉。」

    叶少彤沉默起来，不知为何的她并没有因为这建议退缩或死心，这只是让她知道别再这么鲁莽，可她没告诉自己别再提起。

    想当然尔，我还是找到机会跟郑思蓉讲起这件事，但我没那么白目，是在我升专二而她升大一的暑假我跟她约出来，相谈甚欢时我又告白了一次。郑思蓉的反应没有那么惊讶了，只是笑容收歛了许多，以比较认真的方式正视我并与我对谈。

    原来她并没有像王芳仪说的不放在心上，应该是要说，她没有忘记我跟她告白过这件事，但她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她也很单纯认为没必要因为我喜欢她就不再跟我见面，她还是喜欢我这个朋友，只是如果我有再提起，她再表态，如果没提起、而她也没回应，事情这样不了了之也是可以。

    当然第二次她感到讶异的是我竟然还喜欢着她，自那天过后我们的交集自然还是不可能那么多，她不懂我怎么还有办法喜欢她。于是我告诉她我觉得她长得很可爱又聪明，而且我这人喜欢上一个人就很难再喜欢别人，其实还满执着的。

    她不了解我又不了解她，单凭觉得她可爱又聪明就执着的喜欢她让她觉得很难信任，而且其实她并不聪明，那只是我没注意到，当时在班上时，她的成绩其实落后于我还不少，而我还在那班上时根本没和她交谈过，后来在即时通也没聊过几次，聊得都是废言，她不懂我哪里觉得她聪明？

    又如果聪不聪明不能只是反应在成绩上的话，她也从来没有跟我讨论过有关人生观或价值观这种事，我到底凭哪点觉得她很聪明？只因为她也考上那间学校？也就是说，我跟她根本就不熟，何来觉得她聪明？

    所以事实证明我就跟那些追求她的人一样?只是喜欢她的外表而已。

    我哑口无言，确实，她都说中了，因此她跟我说：「所以如果我要是喜欢女生的话?你的外型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不是我的菜，我很抱歉。」

    我知道她不是在唬烂我，她这句话让我打消对她的执着与死缠烂打，虽然我有点受伤，但是她了解到我可以完全明白外貌不是自己要的，再聪明我都不要。

    我们还是继续当朋友，她依旧不会因此跟我保持距离，除非我不死心，不然我们就是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然后我也不要再提起，她还是很喜欢我这个朋友。

    回到家我的内心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我能说什么？虽然我老是嫉妒李依樊长得比我好看就可以赢得黄艺姍的心，但我这人就是有嘴说别人，我自己还不是也注重外貌？

    因此我外貌不是郑思蓉喜欢的，顿时让我不知道怎么偏激的去骂她肤浅。再说，我早也做好这个心理准备，我的外型很难吸引人，要因此拒绝我的未来我可能还会遇到不少。

    除非我有钱了，成功机率可能还比较大一点点，但可能要非常有钱。

    加上我自己的问题与严苛的要求条件，我进一步体认到自己要交到女朋友比想像中的难更难。于是，大家有发现到吗？我起码三年多没再想起周冠溱这个傢伙了，但郑思蓉的事，让我想起了周冠溱。

    如果死会了，那就先算了。

    叶少彤从后来在班上跟周冠溱有一搭、没一搭交集的同学身上得到了周冠溱的即时帐号，加了周冠溱为好友，然后将文字传送过去问：「嗨。最近过得好吗？」自己都觉得问这句有够噁烂，但先这样做比较保险。

    是在过了好几个小时后，周冠溱才回传：「是叶少彤吗！？」

    「嗯……对啊。」不就是打我的名字了吗？问什么废话啊？

    「好久不见了！」后面超多惊叹号让叶少彤感到些许诡异，就她所知道的周冠溱好像不该这么活泼才对，这让叶少彤想起李依樊好久以前说过的女大十八变、女老三十六变这句话。「你这几年过得怎样？其实我还满想念你的耶！」

    叶少彤皱起眉头了，她反覆查看周冠溱这三个字是不是有漏看掉哪个字的某一撇，搞不好这个人其实是周冠秦之类的，不然……周冠溱是会讲想念自己这种话的人吗！？

    后面还总是带这么多惊叹号，似乎是表示她很吃惊又兴奋开心，真的假的啊？不过叶少彤确定这就是周冠溱没错，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啊。

    叶少彤便稍微报告了近况，也得知到周冠溱读的大学还是在台中而松了一口气，最重要的是周冠溱单身。

    这种事也没什么好特别问起的?呃……这样的回答应该算是表示她单身吧？但不管怎样，这种回答风格让叶少彤百分之两百确信这傢伙就是周冠溱。

    这一点……还是没变吶。

    「所以你爸妈还是管很严喔？」叶少彤问。

    「对啊。可是有比国、高中时还要再好一点点了，应该是要说因为我有考到他们希望我念的大学与科系，所以为了让我读好书，我假日几乎不用上山帮他们处理田里的事，他们不在就是我可以自由的时候。

    可是我大姊还是会管一下，如果我太放肆，她还是可能会跟我爸妈说，因此我也不敢太超过，免得被他们认为我只知道玩而忽略功课，那乾脆我就上山，忽略到课业至少不是跑去玩而是帮家里的工作。」

    这种话光是用听的都让叶少彤觉得很烦，她真的很佩服周冠溱怎么没有崩溃。

    「那所以，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约出来？叙叙旧而已。」叶少彤问。

    「这个礼拜就可以哦！」周冠溱回。

    叶少彤笑了一声回：「你好像变得比较活泼一点。」是因为有比较自由一点了吗？

    「有吗？」

    「感觉啦。」

    几分鐘后周冠溱回：「可能我真的还满开心可以看到你联络我吧。我以为你都不会再理我了。」

    叶少彤不晓得要回什么，本来好像会是这样的没错。但是世事难预料，郑思蓉的事，终究还是让叶少彤回去了原点想起这个就算从来没给过自己一个明确答案、给的机会又不像是给机会、也说过自己不是她的菜，却还是愿意让自己靠近并且有牵手的女孩子。

    而且周冠溱在意过自己，吃醋张寧寧跟其他女孩和叶少彤关係不错这件事，虽然这并没有从周冠溱口中得到正确解答，但说实在的也找不到其他更有说服力的理由来解释周冠溱这行为了。

    不过周冠溱这傢伙……她现在的状态是仍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可能永远不理会她的原因是吗？

    但算了，这件事叶少彤不想追根究柢了，反正周冠溱现在单身就好，然后好像有比较好约一点，那她先把周冠溱约出来比较要紧。而且老样子的，你不要在乎那么多意义跟原因，不要去追究过往也不要去打破砂锅问到底周冠溱对自己到底怎么想的话，她现在说的这一句还是让人听了满爽的。

    无论如何，现在看了周冠溱的照片，说真的，她还是好可爱，超级可爱。

    头发长了一点，似乎也学了化点妆，但不是浓妆，又多了一点点的成熟韵味，让她的可爱还带点性感抚媚。

    重点是叶少彤绝不会忘记周冠溱很娇小。

    唉。说起来她到目前为止还是最符合自己每一项条件的女孩子，还不笨也不到高不可攀的两个极端世界，仍然不得不说周冠溱是最完美的。

    他们约在久违没去的老张的店，想不到这间店还开着以外，也很知道跟着时代潮流变化再装潢更新过让人感到耳目一新，餐点也全面换过并加设了令人感到更专业的厨房，另外聘请理念相投的职业厨师为消费者料理。

    「我的天啊……好久不见了耶。」游洁希看到叶少彤时笑了出来说。

    叶少彤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看着游洁希，她发现老张是没什么太大改变，不过洁希姊姊怎么有越变越漂亮的感觉？这年纪还可以越变越漂亮是怎么回事？叶少彤意想不到曾经老早已成年出社会的二十四岁游洁希再过了五年走到二十九岁竟然还是可以因为岁月关係再增成熟韵味而改变风貌，人类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

    不过反观自己，上专一后除了把头发剪到超级短几近平头以外，好像都没什么其他变化了。痘痘是几乎消掉，不会再让整张脸看起来红通通，但麻烦的就是后续处理，她暂时还不想花钱去做些磨皮医疗，因此满脸坑坑洞洞的。

    体重不用说了，当然都没什么改变，一百六十公分，到了现在要十九岁了，还是跟国中一样有八十七公斤圆滚滚的。

    「你还有跟依樊联络吗？」游洁希问。

    「有啊。当然。只是比较少机会出来，因为她要半工半读，我又是日校，多是在即时通聊天而已。那她常来吗？」叶少彤问。

    「嗯?还算满常来得哦！你最近有跟他们姊妹俩见面吗？」

    「我们最后一次出来见面才上个礼拜而已。」不过在这之前隔了四个多月没见面了。

    跟李依樊还有郭妮华比起来，自己变化真的少少，李依樊跟郭妮华简直都快要可以说是女人了。走出去的话，两大美女真的是大姊姊了呢！

    叶少彤无法因此开心自己好像显得年轻，并没有，跟国中比起来她只是没变化，而自脸上坑坑洞洞后，事实上她看起来有点老。

    在两大美女身边，他们是大姊姊，自己可能是……嗯。阿姨。

    游洁希笑了笑后以某种像怀念的眼神直盯着叶少彤看说：「今天怎么会想到要来呢？」

    「噢……洁希姊姊还记得三八吗？」

    游洁希回想了几秒后不是很确定问：「是你国中喜欢的那女孩吗？叫周……周什么的。」

    「周冠溱。」

    「噢对。」

    「国中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没联络了，最近又联络上了，所以约来这里见面。」

    「哦！？所以我可以看到传说中的冠溱囉？」

    叶少彤赶紧说：「你可千万不要跟她说我以前来这边都会讲她坏话啊！」

    「我才不会这么白目。」

    叶少彤听了安点心，就看到周冠溱走进来了。再一次的见面，让睁大双眼、张开嘴巴差点流口水的叶少彤心情好复杂啊！

 Chapter 19

    照片上的周冠溱或许因为有特别抓角度还有化妆，因此看到本人有更清新脱俗且自然的感觉。那股大学生的青春气息与国中时期自然有所差别，少了许多稚气，不过挺令人小诧异的是即使增添成熟韵味，仍然是一个妹妹型的可爱女孩让叶少彤心脏乱跳了好几下。

    然而却百感交集，因为这次想再跟她联络并约出来的原因并不是这么单纯，她的意思是，不是单纯的quot;好想她、还是好想她quot;这样。多是一种……寂寞作祟、悲观灰心加上残酷现实问题才想到了她。

    因为这些因素想到了她并且联络她的行为让叶少彤也不是那么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毕竟那实在也无法完全称得上是留恋。而且，自己这三年多可以满成功没再想起周冠溱，无非也是当时的周冠溱增添自己不少疲惫感，让她感到有点累的不想再想起这女孩，喜欢她有点辛苦。

    所以也许在某个意识区里，叶少彤是一直不停提醒叮嚀自己不要喜欢这女孩了，不要了，她会让人心力交瘁，而那甚至还不知道是一种考验，还是故意刁难。

    她就是一个谜，你连她是不是在利用你都不知道！

    这种女生不要了，再怎么爱自找麻烦也不要弄垮自己到这地步。可是再度看到她，啊……好像还是要继续喜欢着她了。

    叶少彤赶紧走过去，好意外周冠溱看到自己竟然会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不过，那种古怪且稍嫌阴沉的气息却没有消失。

    游洁希看过去，终于见到三八的庐山真面目让她笑着挑起一边眉推推老张说：「欸你看，那就是少彤国中时喜欢的女生周冠溱。」

    老张推了推眼镜望过去，见叶少彤跟周冠溱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前便说：「还满可爱的啊！怎么老是叫人家三八啊？这么可爱的女生如果肯跟我睡一晚，多三八也没关係?最好够三八。」

    「我当初到底为什么会想要跟你这傢伙合伙咧？」游洁希翻白眼说。

    「年轻人难免都会误入歧途，一旦踏错步回头就太难了。」老张拍着她肩膀安慰说。

    叶少彤跟周冠溱点好餐点后，先是有点尷尬的沉默，但没有很久，叶少彤便主动打破沉默问：「你还有跟什么国中同学在联络的吗？」

    「几乎没有了，你有吗？你还有跟依樊及小华联络吗？」周冠溱问。

    「有啊。李依樊大学也是读夜校?台中五专的夜校?郭妮华大学考到云林的，打算每个礼拜都骑机车回台中。」

    「这么勤劳？」

    叶少彤笑着说：「她说第一天去她的学校就知道惨了，她可能每个礼拜都会想回来台中，因为那间在很鸟不生蛋的地方，我跟依樊上礼拜才去探望她，超鸟的！」

    「是喔。他们变得怎样啊？」

    叶少彤耸个肩膀说：「李依樊嘴巴还是很秋，染了头发更像外国人，听说骗人家夏奇拉是她的远房亲戚，所以自己有拉丁裔血统对方还真的相信咧！」周冠溱笑了出来。「郭妮华头发有留长一点点了哦！但没有很长啦。高中进女校果然如我们当初所预测的差点被轮姦，现在买了一台超帅的打档车，我觉得她就是想被女生轮姦。」结果郭妮华根本也没有因为进女校就变得温柔婉约点，听说郭妈妈放弃了。「不过，郭妮华交男朋友了。」

    「是喔！」

    「对啊。几个月前的事而已啦。她高三有开始做假日工读生，对方是大她三岁的男同事。」

    「真想看看她像个女孩子撒娇的样子呢！」

    「没有，你想太多了。我跟李依樊也这么想过，但他们根本像一对很man的男同志。李依樊还很智障的跟郭妮华说：『我要跟你说对不起，一直硬要说你是t，原来你是gay。』」周冠溱大笑出来，叶少彤吃惊傻眼的看着周冠溱，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周冠溱笑得这么放，那样子真是迷人。「喔！不过比起李依樊跟郭妮华，对我而言我觉得变化最大的是李沃璇耶！」

    「她是？」

    「她是李依樊的妹妹，我不知道，可能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都像个阿妹啊，而且她声音语调又很像我国小三年级的表妹，可是她升高二后整个气息大转变耶！」

    「是喔。没看过所以不知道怎么想像……」

    「喔对啦。反正她真的是有让我吓到就是了，她大概是女大三十六变、女老会七十二变的那一个。」

    「那依樊的家庭状况有好一点吗？国中的时候好像就有听说过她的家庭经济出了点问题。」

    「有啊。当然是好很多了，他们家三个小孩子都读夜校去半工半读，多少都是有帮助到他们老妈?起码他们老妈就少了三张嘴的伙食费可以多还一点债了。所以现在李依樊在穿着打扮上也比较捨得花费，虽然她那身材穿什么都好看。」

    「那你呢？你跟你妈妈呢？还有你的忧鬱症有好一点吗？」有关于忧鬱症这件事，周冠溱也知道。

    她知道自己的事永远都比自己知道她的事多。但叫人讽刺与感伤的是，那一点都不等于周冠溱了解叶少彤。

    「老样子囉。相安无事的时候当然是都没事，吵起来也是挺可怕的，我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变了，败家又爱慕虚荣还很偽善。忧鬱症的话嘛……最近是又没吃药了啦……」自残偶尔还是会，这件事她暂时不想跟周冠溱说。「暂时无大碍就是了。」周冠溱点点头，这时餐点送上来了。

    叶少彤挣扎了一下，她不知道该不该问周冠溱问题，就是一些可以知道她更私人事情的问题。虽然感觉周冠溱有变得活泼一点，但是敏感的叶少彤仍旧可以察觉到周冠溱还是那一个爱装神祕的三八。

    也不知道是对周冠溱的偏见还是了解，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啊。都没有让叶少彤感觉到她是因为关心才问，也不算是好奇，当初她实在不了解这种古怪感，但现在隐隐约约可以察觉到周冠溱问问题还有畅谈没啥意义的话题只不过就是想避免掉别人问她问题罢了。甚至还有一种试图不让人多了解她的意味在。

    「你高中都没有谈感情喔？」结果还是很想知道这问题而问了。

    周冠溱顿了一下，低下眼看着自己的牛腩饭，语气很明显保留许多说：「是有跟一个女生交往，但也才一个学期而已。」

    真难得她回答了，叶少彤忍不住追问：「为什么？」

    周冠溱耸了耸肩膀说：「纯粹心还不定吧。又很有同性缘，所以就……这样囉。」

    「是喔。」突然想起国中时得知到她有男朋友的时候，那个男生好像也是一个帅帅有异性缘的男孩子。

    所以这好像更清楚显示……自己真的超不是周冠溱的菜，她也是喜欢帅哥美女。不过这说起来有点诡异的就是，她终究还是有给自己一个机会？

    「你有交女朋友吗？」周冠溱问。

    「没有。」

    「有喜欢谁吗？」

    「是有，高中同学，暑假时跟她出去吃饭才跟她再告白一次，不过被拒绝了，哈哈哈！」

    「再告白？」

    「对啊。」叶少彤把大致情况说给周冠溱听，可是没有把拒绝原因说出来。

    周冠溱沉默了一下后抬起眼看着叶少彤说：「这似乎表示你是真的有喜欢她囉？」

    「算是真的有吧。就是跟张寧寧不太一样的感觉，有打动到自己的心，会是满渴望能交往的。」

    周冠溱露出微笑说：「所以我说嘛。你就是油腔滑调。」

    「为什么又说我油腔滑调！？」

    「总是油腔滑调会让女生感到不真实，才会拒绝你吧。」

    「但其实我没有跟她说到一些什么……油腔滑调的话啊。」

    「是吗？」

    「真的吼！你干嘛怀疑我这点啊？」叶少彤哭笑不得回：「重点是你为什么又觉得我油腔滑调啊？」

    周冠溱只是又低下眼拌着牛腩饭，抬起眼的时候回：「没事啦。」

    以前叶少彤听到没事了可能就不再追问了，但现在个性上也有点变化，加上这种话不是第一次从周冠溱口中听到，叶少彤忍不住毛起胆子追问：「厚……又是没事，我想知道一下我到底哪里油腔滑调啊？为什么你都要这么觉得？还让你感到不真实？」

    「事实也证明你就是这样没错啊。」

    叶少彤再次露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表情问：「到底什么事实啊？」为什么可以说得好像她发现到自己的破绽，自己却丝毫没有心虚感，反而一头雾水。

    周冠溱又看了一下叶少彤，低下眼轻转几下汤匙说：「因为我想起你说过……我是独一无二、难以取代的。」

    叶少彤愣了一下，看着周冠溱的表情让叶少彤的思绪杂乱了一点。她没忘记自己对周冠溱说过这种话，她也还记得老张那时听到时说她很会哦。可是她真讶异周冠溱也记得，感到最讶异的是?周冠溱讲起这种事怎么有办法脸不红、气不喘？

    我的意思是，那很古怪。

    虽然她表现得好像是忽然想起来，但如果她觉得那只是油腔滑调，她为什么还要显得像是在乎？是不是就表示她其实很在乎我说的这句话？甚至像是有期待性的看见我做到？

    再来就是她的态度，她是没有摆出一种类似很高傲的姿态，但是说这句就好像也是有在指责我？这是我的感觉。这么一来她怎么有办法脸不红气不喘？她几乎不把我当一回事，如果我没有做到我说的她凭什么指责我？

    我一点都不认为她是quot;突然quot;想起来，她早一点又说我油腔滑调时应该就是在意有所指我说过她难以取代这句话，这表示她根本是一直放在心上的吧？

    总之，又是可想而知，她才不会仔仔细细的一一解答我的疑惑，后来我有试过把自己的疑问一一的问出来，结果面临的是她几乎是沉默不语。只不过这时候的我还是没有试着把自己的问题一一问出来，那时候的我偏向急欲解释不是像她想得那样、比较急着想要让她相信我。

    「即便如此，我也真的还是从来没有忘记你。」我说。她没有看着我，只是默默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饭。「你真的还是那一个我觉得最独一无二、难以取代的女生，对我而言……你还是那个最完美的女孩子。」我想我被说油腔滑调会感到一头雾水的原因就是我所言不假。

    虽然我从这一次开始的心态就不再是一份天真无邪、纯纯的爱，但她确实是那一个最符合我条件的女孩。

    她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给我一个微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的，但我还是急着继续说：「我想……我还是很喜欢你。」也算吧。我想就是一直还是有喜欢着她，才可以再一次看见她又心跳不已。又或者是再一次的喜欢上她，可是我分不清，我分不清了。我也不想去釐得这么清，我只知道，我对她仍然还是很有感觉。

    「你差不多都会几点上线啊？」吃完饭后，两人到附近散步时，叶少彤问。

    「多数时间都晚上八点过后吧。因为我们家只有一台电脑放客厅，都是被我大姊跟二姊佔着用多，我如果可以摸电脑，顶多也只能用一个小时左右而已。」周冠溱说。

    「啊是喔……所以要跟你聊即时通的话也不可能聊很久就对了？」

    「对啊。也许再过一阵子我可以用的时间能比较长了，我二姊已经结婚了，似乎计画要搬去员林了，那她的时间就可以变我的。虽然我还是小担心大姊会用更久，二姊敢跟她抢，我不敢……」

    「这样想想也是麻烦呢……」

    「也许晚上还是可以见面。」

    「咦？」

    「我们家两年前养了一隻狗，通常都是我在晚上七点过后带牠出去散步。」

    「耶！？」叶少彤发出了很有希望的音调，反正她放学回家就没事了。

    「但是不要天天或太常，我担心会被发现，我大姊有怀疑过我也喜欢女生，因为我前女友太常打来家里找我，她觉得很可疑。」

    「你姊不会想太多了吗？那也可以是好朋友而已啊。」

    「因为我姊有看过她一次，她是t啊……你现在又超像t……光是被看到一次，可能麻烦就大了。」

    「好吧。」

    「不过如果可以见面的话我先提早十分鐘打电话给你响几声？如果你也可以的话，就直接在你这边的平交道等？但要躲一下哦。」

    「这样可以啊！好！」

    周冠溱笑了一下低下头走没几步后抬起头看着叶少彤突然说：「我真的很高兴，你想再联络我。」这显得有点感性，让叶少彤使尽所有力气才有办法忍下抱住周冠溱的衝动。

 Chapter 20

    登、登、登、登……我的平交道恋曲，在我十九岁这一年……嗯。严格说起来是我自己单方面自得其乐的展开。接下来的见面，虽然我几乎每次都很期待看到她出现在平交道的另一边，接着走向我，让我重拾恋爱感觉，可是她就不像跟我在老张那边吃饭时一样这么雀跃了。当然，她确确实实有比国中时还要再外向一点点，但吃饭那天的她只是曇花一现仅留在那一天。

    只是幸好，她会跟我聊的事不再只会是偶像明星跟戏剧了，但也都只是一些没什么重点的间话家常内容，比如xx夜市的xx鸡排很好吃，抹了酱更美味、前天那场雨大到把我从睡梦中吓醒，我以为有人在吵架、我家这隻狗上次很好笑哦！牠在打蚊子耶。

    跟她喇d赛我也不是不行，国中我也满常跟她喇d赛的，可是她这人就是比较禁不起我开她玩笑或说她不是，所以我要小心翼翼一点就是了。结果现在也是不太能，第三次见面溜狗时，我也只是说了一下她脸上怎么冒两颗烂痘啊？是没有睡是不是？她就不高兴白我一眼说：「你就只会注意这个吗？我已经为此困扰了你还在我的情绪上落井下石，不能讲点别的吗？」让我整个错愕。

    再来就是第五次跟我说她和她三姊起了点小争执，我只是讲了一下：「啊人家就不舒服起不来，也没出门，一天不洗澡是会怎样吗？况且你们又不是睡同一张床。」她就不爽了，说我现在是在指责她不对吗？一天不洗澡本来就有点噁心，他们还同一房，同不同床根本不是重点。

    然后我就不敢讲话了。

    只是老是都讲这些，让我渐渐感到些许不耐的就跟当初一样，如果你知道我喜欢你又没有离我远一点，我就可以理所当然视为你在给我机会，那你就该给我一点表示跟好处。但是她依旧很被动，我已经知道了。

    我真的很渴望能够有更亲密一点的体验，所以我也不想再去猜测她的一些矛盾行为中到底是偏向她确实是有在给我机会还是我自作多情，因此某一个周末，我们又约去老张的店吃饭时，我不想要再一整天下来只是聊些没意义的内容，我要她坐我旁边，她也没拒绝，所以我抱住她了。

    奇妙的是，周冠溱并没有推开叶少彤，她有缩一下身体，但没有做出反抗，只是她也没有回应，就像是一个坐在叶少彤旁边的雕像让叶少彤轻拥着。

    叶少彤不想思量这么多也不想管太多，甚至也不认为自己问：「我可以亲你吗？」太得寸进尺。

    原则上，周冠溱知道自己喜欢她还可以让自己这样突如其来的抱着，大致上已经等同于她没有拒绝叶少彤的情感。否则，反应应该要像吴秀英那样。

    虽然这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她对自己也有好感吗？可是叶少彤没有问，如果这进展早在她国中发现到的话她会问，因为那时候的她，在乎周冠溱喜不喜欢自己多过于情慾。

    周冠溱想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着叶少彤，双唇紧闭得像是有人在她唇缝间抹上三秒胶。她不会回答的，你不会知道她不回答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不想回答？然后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为什连可以还是不可以都不要说？但是她又没离开，好像就是可以了吧？

    叶少彤不想想了，是周冠溱自己没移开的，她当然是将唇慢慢靠过去贴上了周冠溱的唇。双唇互贴时让叶少彤的胸口紧缩一下，周冠溱真的让她这么做了，只不过，又好像是很单方面的完全没互动，周冠溱就像是一个把头转过来的雕像让叶少彤吻上来而已。

    她觉得自己真像皮格马利翁，是否可以去向女神维纳斯祭献请求让周冠溱变成一个活生生有反应的人？

    叶少彤用唇轻轻拨开周冠溱的唇让两人更加密合，周冠溱这才总算有一点反应的小小回应她，只是暂时还没有什么热情在，叶少彤又吻深一点，发现到周冠溱的呼吸没有加快却加重了点，这是不是表示……她是有感觉的？

    「咳咳！」游洁希突然冒出来，两个女孩吓了一跳赶紧把唇移开，游洁希憋住笑声的将餐点放下说：「年轻人把持住一点好吗？这里是大庭广眾啊。」

    周冠溱只是尷尬一笑，叶少彤维持着憨笑脸。

    「蛤？你什么时候又跑去连络三八的啊？」郭妮华睁大双眼问。

    「好久没听到三八跟说三八了喔。」李依樊顿时感到某种怀念的说。

    「所以你还喜欢三八！？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痴情耶！」

    「欸……反正就是还有喜欢着她啦……」叶少彤拨了几下郭妮华的吉他弦说：「然后我们上上礼拜去老张那边还接吻了。」

    「哇靠！还偷偷的进展这么快！？你也太爱她了吧！你根本就是爱她了啊！」

    叶少彤搔搔额头，她还不晓得要怎么正确回答quot;爱quot;这个问题说：「也不算进展很快啊。欸拜託，就算撇掉三年没见面，国中她就知道我喜欢她，再一次见面也还是有喜欢她，在这之前也见过好几次面了，硬要说起来我也算是喜欢她很久了，早该做过好几次爱了?如果她当初就有答应当我女朋友的话。」

    「所以你们现在是一起喔？」李依樊问。

    叶少彤鼻喷一口气乱拨几下弦说：「你觉得就你们所认识的三八，她会因为这个吻就说是我女朋友了或当我是她女朋友了吗？」

    「都已经接吻了还不是女朋友不然是什么？砲友吗？也不算啊。又没上床，有吻友这种东西吗？」郭妮华问。

    「有《吻别》这首歌。」李依樊说。

    「白痴哭腰喔！」郭妮华踹了李依樊一下说。

    「你到底是进女校还是进军校喔！我怎么觉得你进了女校后更粗鲁了！」

    「我就跟你说过了那根本就是反效果，我妈太天真了，全部都是女生时毫无优雅可言。你在女校可以看到所有女生伤风败俗、有碍观瞻的一面。」因为男女合校的话女生还会装一下优雅。「不过我觉得比男女合校更有趣就是了啦。全班都变男人婆超大勒勒的，哈哈哈！」

    「好啦。那所以三八现在都快要成年了，还是跟国中生一样扑朔迷离，让人无所适从是吗？」李依樊看着叶少彤问，两人不闹一下打断正题就是不甘愿似的。

    「这点倒是真的都没变啊。」叶少彤苦笑一声说：「那天过后她也没多说什么，我隔天在msn问她有喜欢我吗？算是我女朋友了吗？她只是回答我：『可以接受跟你接吻。』」

    「呃。」两个女孩的反应与表情一致，郭妮华说：「所以，这算是回答你的问题吗？就是……接受接吻当然等于有喜欢你并且在一起了啊！傻傻的。问这什么羞死人的问题。」

    「只回答quot;可以接受接吻quot;更羞死人好吗？感觉淫荡。而我一点都不觉得我是该像你说的这么想。」叶少彤睁大了一下眼睛说：「一般人干嘛要拐个弯这样回答？」

    「她又不是一般人，她是三八喔。」李依樊说。

    「那也太三八了吧……干嘛就不要直接回答？」郭妮华说。

    「还是她有什么障碍吗？只要想到要直接回答问题就会头晕想吐，有直接回答恐慌症之类的，不拐个弯的话不能、不能喔。」

    「就我对她的了解她也不是在拐个弯回答我，她quot;就是不想quot;回答我的问题，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告诉我目前我暂时被允准可以吻她，可是这都不等于她喜欢我并视我们为一对情侣，她只是可以接受跟我接吻，她甚至也不是说她quot;喜欢quot;跟我接吻。」

    郭妮华皱紧眉看着李依樊说：「我真的有点不太知道她在想什么。」

    「大概就是类似性跟爱可以分开的原理吧。」李依樊回。

    叶少彤眨了两下眼说：「耶……你这么说，好像满对的耶。」

    「如果是这样未免太糟糕了吧？她根本就是把你当性伴侣之类的吗？」郭妮华说。

    「嗯……」叶少彤思考了一会儿后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喔不会吧！你明明就很爱她，我才不相信你不在乎她喜不喜欢你，又如果你这么爱她，怎么可能可以接受她只是要你的肉体？爱一个人都会希望有回应跟共鸣吧？」

    「我现在是已经没有像国中时那么在乎她有没有喜欢我了啦……」叶少彤拉拉耳垂说：「当然有是最好啦。但没有的话，她愿意跟我有肉体关係，我不觉得我吃亏。」

    「想不到你是淫魔。」

    「什么淫魔！大不了淫贼而已，起码我还是有喜欢她才接受，我不喜欢的脱光衣服在我面前我还觉得夭寿见笑呢。」

    「那这么说来三八才是淫魔喔。」李依樊说。「可是我觉得她不可能对你毫无感觉，虽然我也不是很了解她，但就国中的印象喔，她也不是那种招蜂引蝶的骚包女生啊。」

    「搞不好她是骚底的，你又怎么可能会发现？」

    「好吧。也是。」

    「但我也还是觉得她不可能对你毫无感觉，只是不晓得什么原因她死都不肯承认罢了。」郭妮华说。

    「她好像都不太会明确回答quot;关係状况quot;。」李依樊说。

    「可是她有跟我承认她交过女朋友。」叶少彤说。

    「是喔……所以只有对你才没有明确回答？是因为她还是觉得你不真实吗？」

    「那这样不会又很奇怪了吗？她在意真实性，应该就是一种在意诚恳度吧？然后她只要跟你有肉体关係。」郭妮华说。

    「有些人可能不是这么淫荡的要肉体关係，也是必须建立起信任才要跟你维持肉体关係喔。」

    「为什么你可以说得好像你很清楚了解这种事？」

    「我只是书看得比较多学习到有多种可能性跟人有好几种面貌罢了。」

    「好吧。我不想猜了，三八始终是一个ㄌㄜˊ洨洨的女人，讲到她我就胃疼。」

    「那你跟你男朋友上床了吗？」叶少彤贼笑问。

    「干嘛直接问这问题啊！甘你屁事啊！」郭妮华脸胀红说。

    「脸马上红成这样看来是有哦。」

    「那你有戴套吗？」李依樊问。

    「我干嘛戴套！不要再一直说我们是gay了！」郭妮华说。

    「我是说避孕套，敏感什么喔真是的。这年纪就是还很容易想太多。」

    「你真的很讨厌馁！」郭妮华扑过去压倒李依樊轻揍两下。

    「不过问你也没用，你是gay。」叶少彤望向李依樊问：「你有跟班长上床吗？」

    「没有喔！」李依樊回。

    「什么！？你们高中三年都没有上床！？」

    「我们谈纯真洁白的感情，又不是淫魔淫贼喔。」

    「哈哈哈！靠北，原谅你。」叶少彤说着靠上墙壁哀号一声说：「那如果我有可能跟三八上床的话，我要怎么做啊？」

    「用手啊。」

    「我知道用手啦！我的意思是，那有些什么技巧之类的吧？」

    「你可以问玖澄啊。她应该老早就跟小菲学姐做到翻过去了。」郭妮华说。

    「欸对耶！我怎么没有想到她？」叶少彤的身子弹开墙壁说：「他们还在一起吗？」

    「拜託。玖澄根本就爱小菲学姐爱嘎敲贵、失去控制好不好？那热火烧了这么多年还烧不完都不知道是怎么爱的可以爱成这样。」

    叶少彤笑着说：「有这么夸张吗？」

    「有，真的，你没玩无名吗？」李依樊问，叶少彤摇摇头。「你可以去申请一个帐号加她好友，随便挑一本相簿或一篇文章来看，你会发现玖澄根本是以神爱世人的伟大等级与能量去爱着小菲。」

    「如果她的爱可以引爆，整个银河系都没了。」郭妮华说。

    「太夸张了吧！」叶少彤说。

    「自己去看，老人家看到爱成这样马上害臊到心脏病发喔。爱到都快变神经病了。」李依樊说。

    「那个苏瑀菲有这么迷人吗？我觉得她还好啊。」

    「自己还不是爱三八爱个要死，对方性情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三八。」郭妮华说。

    「好啦好啦好啦好啦！」

 Chapter 21

    虽然显得愚蠢，叶少彤还是办了无名帐号加纪玖澄好友，问一个现实生活中认识的朋友比看小说跟a片还要具有参考价值。再说这也满重要的，叶少彤认为。

    她留言了，留完后瀏览了几篇纪玖澄的文章发现李依樊跟郭妮华还是夸大了，起码对叶少彤来说纪玖澄是很正常的恋爱心情，谁谈感情不是两人世界？只是对李依樊跟郭妮华这两个太独立又对爱情比较不热衷的女生来说很夸张罢了。

    接着她发现有好友连结，连去了李依樊跟郭妮华那边留言闹了一下，顿时发现这个还满好玩的，又从李依樊那边连去班长的无名，小讶异黄艺姍没太大改变，或许她在国中时看起来就很成熟了吧。

    接着她又乱连，连到小薰那边惊愕发现小薰竟然有周冠溱的好友，叶少彤当然是迫不及待的连过去，看见周冠溱只有发表一篇，是去年无名刚创立没多久时后发表的，标题打着：『爱让人无力。』

    我不小心洩漏了爱慕讲了比没说还孤独

    你眼里找不到在乎我就用冷漠当退路

    自尊跟爱情只能选一样维护

    也许太倔强註定不幸福不会用温柔安抚衝突

    一个人疲倦的想哭我像狂风里的树

    只能在原地受苦逃不到别处

    爱让人无力发自己脾气不是没人爱我却偏爱你

    单恋只是一种自找麻烦的游戏

    爱让人无力发自己脾气不会有奇蹟却忘不彻底

    越得不到的爱情越叫人着迷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我惊觉自己竟然是想起了你。其实我也心知肚明自己到现在还是没有忘记你，可是又不晓得怎么鼓起勇气连络你。我好想知道你还记得我吗？你会想起我吗？

    好想知道你现在变得如何，是不是还像那时候一样这么美丽动人？或者是比国中时更有魅力了？

    看到这里时叶少彤纳闷了，她本来看前面歌词时还以为可能是在讲高中时交的女友，周冠溱也没说几年级交的，只说交往一个学期，那看来是三年级，结果，国中？

    而这怎么看都不会是叶少彤。

    虽然此时此刻这样讲好奇怪，但我还是好想再当着你的面跟你说一次我很爱你，就算你最后是选择了她，我还是很爱你。

    我真的好想你，婷婷。

    果然不是自己。不过谁是婷婷？而写到这就没了，这傢伙连写日记都不会写太多内心感受，虽然这一篇似乎算是一种千言万语也比不过我爱你三个字的在思念那个婷婷。

    叶少彤忍不住就是好奇想知道谁是婷婷，可是周冠溱这傢伙没有半个好友，也没有设立相本。真的是一个很神祕的人。

    于是叶少彤又点进去文章里往下拖曳看留言，见到是一个她不认识猜测是高中同学的小鱼儿留言说：「小心被你宝贝看到会醋意大翻。不过这篇真深情，好想知道她到底长怎样，你为什么这么爱她啊？国中几年级的事啊？」

    周冠溱回覆：「不要说她是我宝贝好不好……我的宝贝目前为止还是只认定婷婷！才不要让你知道她长怎样，免得你去勾引她，我担心我还是会吃醋，哈哈！或许也因为她是我的初恋吧……我什么初体验都给她了当然对她更加念念不忘。」

    「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你现在的女朋友啊？最好我会勾引啦！哈哈哈！唉唷！？才国中你就把所有初体验都给她是真的假的啊！你这么早熟喔！到底长怎样真的很想知道馁！好奇的想知道（必须强调）！」

    「我喜欢我现在的女朋友啊。不然干嘛跟她在一起？只是我是爱婷婷。你就看我有多爱她，不假思索被她拐走所有初体验！初吻给她的那一天我觉得还满特别的，因为满刺激的，旁边都是睡她同学，我超怕被她同学发现的……」

    叶少彤眨了好几下眼睛，一段模糊的记忆升涌上来。其实这过去了，也没必要知道这么多，但叶少彤就是很想弄清楚，甚至也以不明原因的超想知道婷婷是谁。

    看到周冠溱回覆quot;初吻时旁边都是睡那女生的同学quot;，叶少彤思考了好一会儿后头顶亮了灯泡的想起国中毕旅！

    可惜叶少彤不知道是哪一班的女生，婷这个字又超多女生取的，除非就那么巧那女生叫婷婷，不然不会知道是谁的啦。

    那这么说起来……她可没忘记那次她问周冠溱这件事情时，周冠溱反应很激烈的回她：『难道我不能有朋友吗？我也不是你的谁不是吗？没必要什么事都跟你说吧？』

    叶少彤靠上了椅背沉默的看着萤幕，所以对吧？那个女生才不是什么朋友而已，周冠溱真的是在恼羞成怒囉？

    就像李依樊说的根本有鬼。

    不过或许也因为真的是过去了，因此现在知道真相时叶少彤倒没有感到愤怒，就是心里闷闷的。她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周冠溱，周冠溱当时的反应真的没必要那么激烈啊。周冠溱对自己就是没来由的不肯老实，叶少彤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才不相信周冠溱是不想让她感到难过，讲那种话也是让人很难过啊。

    怕叶少彤会对她怎样吗？是想到多可怕的地方去啊？虽然自己看起来真的有点兇，她是想到自己会打她还是泼硫酸才不要承认吗？

    这也感觉不可能，真那么怕讲话还敢这么呛辣……胆子其实也挺大的啊。

    不然就是在保护那个叫婷婷的吧。虽然他们就这样在旁边都是同学的帐篷里嚐试接吻也不像是得躲在黑暗深处怕被他人发现是同性恋，周冠溱口中的quot;害怕被发现quot;应该只是一种尷尬难为情。

    有一种保护慾是一点都不想炫耀自己喜欢的人，可以越少人去接触并知道对方更好，那就可以完全佔有对方，谁多看对方一眼或靠近一点都感到被侵犯与威胁，好像大家都试图抢自己女人。

    如果周冠溱觉得婷婷美到不像话，这种解释倒也不为过，看看她也不要让小鱼儿知道是谁，还怕小鱼儿去勾引。佔有慾跟保护慾真是强到有点病态了呢。想必真的很爱婷婷，差点像纪玖澄那地步了吧。

    嗯……或许这就是感到闷闷的原因吧。不是嫉妒吃醋周冠溱那么爱着婷婷过?现在应该有让这段感情过去了吧？这问题真难以啟齿，岂不就是让周冠溱知道自己看见她的无名了，叶少彤还不打算让周冠溱知道?而是原来她会爱人啊……还是那种一但爱上会很深情的人，甚至还显得很……痴情并很愿意付出所有咧。

    这么一来真的好奇怪，这篇文章看起来周冠溱似乎不是什么骚包花痴的女人，彷彿要的爱情也是属于认真专一，这样的女人可以把性跟爱分开？

    「谁说不可以的喔？」李依樊坐在电脑前边吃大蒜法国麵包边回msn：「我表姊就是一个要婚姻但又可以性爱分开的女人啊。」

    「你表姊到底是多乱啊？」叶少彤问。

    「好吧。她是有点乱。不过我的意思是，刚我看了一下三八的回覆，也许她对于喜欢跟爱的人态度相差甚大喔。看看她爱婷婷就当她是宝贝，对前女友只是喜欢就不当对方是宝贝，态度差得有点多。」

    「所以我是……？」

    「你对她来说目前应该只是一个可以接吻的人，如果她后来可以跟你上床，但还是又若即若离的话，也许只是一个可以有性的人。」

    「难道这不会很奇怪吗？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如果她对喜欢跟爱的人态度差这么多，那对一个不爱甚至也可能谈不上喜欢的人可以碰她的身体？」

    「可能没遇到爱的人之前她就是淫魔了，遇到爱的人就是守贞的良家妇女。」

    叶少彤露出像是笑着哭的表情说：「靠……」

    「不过她对那个小鱼儿好像很直爽的感觉喔。她不是向来神神秘秘吗？总觉得换成是你问小鱼儿的问题，她应该不会回覆了。」

    「对。我也发现到了，若是我问，她就关闭无名了。」

    「但是你也不用太气馁?虽然那只是显得她更古怪?事实上，她跟我讲话也是这样。」

    「啊？」

    「好吧。我希望你不要骂我，我不是故意没有提起喔，我只是觉得那次遇到她没什么重要的以外，你当时又喜欢郑思蓉，我想说没必要跟你说我在高二时有在一中街遇到三八。」

    「然后呢？」

    「反正就聊了一下，我先是问她过得如何喔？她含含糊糊说些不着边际、答非所问的。我问她旁边那个是她男朋友喔？她回我：『有些事我还没想那么多……』我就觉得，哪些事你没想那么多喔？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直接关係吗？如果你的意思是她不是你男朋友干嘛不要回答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而已？」

    「对对对！她就是都这样！」叶少彤激动的打着字：「原来她对你也会这样喔！」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跟我没那么熟所以也这样啦。可是我见她跟小鱼儿说话就不会拐弯抹角、扭扭捏捏。」

    「这样她给我的态度是不是很诡异？」

    「一直都很诡异啊。啊对，她有问我有没有跟你联络？我说有啊。她说：『是喔……这种事情好像也没什么好问的。』她是不是很爱说一些只有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话喔？」

    叶少彤不晓得为何就是想放声狂笑的回：「对！」接着唉了一声靠在椅背上想着自己对周冠溱来说定位究竟在哪？

    可以接吻的同学？朋友？曖昧对象？

    感觉对朋友可以直爽的周冠溱，对自己却又不是如此，如果说是有好感因此可以接受自己吻她?但是对于喜欢的人会交往却又不把对方当宝贝，那更别说自己什么贝都不是却能够跟喜欢的人一样获有接吻权？只是没有在一起。

    算了，她不想搞清楚，她越想搞清楚只会越来越糊涂，倒不如现在就跟着感觉走，眼前是什么就是什么，可以接受自己吻她当然也是很不错，同样的别想那些背后意义了。

    不过……如果周冠溱是一个会分这么清的人，是不是……她对有好感跟喜欢的人都可以接受接吻，只是喜欢的人会在一起？这么一来，如果自己再努力一点，会不会就被喜欢了呢？

    毕竟总觉得这样分析下来……周冠溱回答小鱼儿的意思好像在说也要喜欢才会在一起，不喜欢她才不要，那么也就不是被喜欢便可以随随便便让人家碰的人吧？

    仔细想想她对自己也不是很随便的那种，真要说起来她对自己可戒备得很呢！会不会……就是因为卡在外型？周冠溱挺明显都喜欢帅哥美女。虽然对自己有好感，但是外型实在……还需要点时间挣扎克服？

    叶少彤突然觉得够了，她受够了。

    一直以来她多少还是抱着不想讨好迎合别人而做改变，那可能是极端个性使然，所以现在又一股刺激让她真的受够了。

 Chapter 22

    很巧，四个月过刚好碰到柴仲范难得说要办同学会，时间是在大年初一。

    跟郭妮华双载前往同学会地点的李依樊在抵达地点后跟郭妮华一起暂坐在机车上等叶少彤，这段期间他们都没有见面。

    「你妹怎么没有跟着来？」郭妮华问。

    「噢……她有点事因此没来了。」李依樊回。

    「我发现到你上了大学后跟你妹好像就没有像以前那么亲近了？」

    「有吗？我们还是算挺亲近的啊。但是怎么可能一直都像以前一样几乎形影不离喔？」

    也是。郭妮华没再追问了，以前虽然是小逼不得已到了国中都还要跟四哥同一个房间，可是也因此让她跟四哥的感情特别好。自从四哥大学考去外县市后，他们连在即时通或msn上都很少联络。随着年纪的增长，本来就是会各自忙自己的事。

    恐怕要再等到某一个年纪才会重聚一起吧。如果没有，大概一辈子都是这样的距离了。

    这时一台飆超快的机车紧急煞住停在他们旁边让两个女孩吓一跳，那一瞬间还以为这名机车骑士会失控撞上他们，内心正在臭骂这傢伙骑那么快是要去赴死是不是时，看见对方把安全帽拿下来所露出的那张脸让两个女孩一起愣住。

    「嘿。」叶少彤将安全帽掛在手把上，下了机车说：「我以为你会带男朋友来呢。」

    「叶少彤！？」两个女孩惊声尖叫出来，一起下了机车惊喊：「你也变太瘦了吧！」

    叶少彤呵呵笑了几声，郭妮华说：「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瘦！」

    叶少彤耸了肩膀，两个女孩不知道这期间真是有点小无奈呢。在减肥到第二个月时，叶少彤以变态魔鬼的方式让自己掉了二十公斤，难过的结果是周冠溱竟然没有发现。

    这彷彿只是在证实周冠溱从来没有好好看她一眼。

    是直到又过了两个月叶少彤再狠狠的甩掉二十公斤，成功甩掉了一个她的重量，这变化太过于明显才让周冠溱查觉到而大惊失色她什么时候变这么瘦！？从八十几公斤掉到四十几公斤再没发现叶少彤真的会哭。虽然还是慢了点发现，总比都没有发现或者是说无关紧要的好。

    本来还想过最糟的结果是周冠溱依旧没有说什么，那大概就等于叶少彤胖瘦对周冠溱来说还是一点关係都没有，周冠溱一点都不在乎，瘦了也不见得会加分。

    「你到底是多变态的在减肥啊！？」李依樊问。

    「后期比较变态，前两个月其实还满轻松的就掉二十公斤，后两个月很难。」叶少彤跟两个女孩一起走进去餐厅时说：「我每天就只吃水煮豆芽菜拌红萝卜丝，踏步机从每天踏一千下到踏五千下，再加了跳绳啊、仰卧起坐。」

    「哇靠！你才吃这样不会晕喔！」郭妮华说。

    「虽然是有在运动，但这样的方式太伤身体了吧？」李依樊说。

    叶少彤只是笑笑的没有回答，她才不在乎会伤身体，就她的个性而言，她想要这么做，就只能以伤身体的方式做对她而言还比较爽一点。她从来都不觉得残害自己身体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虽然一开始的减肥计画让她快疯了，但是一体会到那种痛苦的快感便让她欲罢不能了。

    就像以前很爱吃的她，吃到肚子撑成那样很痛苦还是不想停，或许因为痛苦总是可以让她感受到些许快感吧。如果这样子的痛苦可以满足她的慾望，有什么副作用她才不在乎。

    如今她想要瘦就是要瘦，身体会变差她也不在乎，她就是要瘦下来。因此她也从很会吃到有点排斥吃东西，从另一端的固有行为跑到这一端的变化举止。

    「这、这是少彤吗？」柴仲范看到叶少彤大愣。

    连柴仲苓也睁大双眼说：「少彤姊姊你也瘦太多了吧！？」

    叶少彤笑笑的看着柴仲苓说：「好久没看到你了耶！阿妹啊长大了哦！」

    「说这种话感觉很像色老头耶。」

    他们先入座了，来参加的人不多，周冠溱也没来，周仪联络不到，阿宝已经在国外了。

    「班长咧？」叶少彤问。

    「她跟玖澄一样都要晚一点。」柴仲范回。

    「所以玖澄还拨得出时间来喔？妈的她根本就没有回我留言！她明明就持续有在发表文章！」

    「如果她保护慾这么强的话，人家才不要告诉你她怎么跟小菲学姐做爱，免得你幻想她的小菲学姊喔。」李依樊说。

    「那你们还建议我去问她！」

    「你没说保护慾这件事前我们根本没想到她过分成这样子啊。」郭妮华说：「现在仔细想想，一般人不是都会兴高采烈的跟大家聊自己另一半吗？或带另一半跟自己朋友认识，结果玖澄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这么做过。」

    「当然这也可能她不把我们当朋友。」李依樊说。

    「她绝对也有不把我们当朋友啊。」郭妮华看向叶少彤问：「三八有因此爱上你了吗？」

    「没有，我们的关係其实还是跟四个月前我和你们说的没两样。」叶少彤喝了一口咖啡回。

    「那你们没有再啾啾吗？」

    「有，但她几乎没什么反应，我都快要千思不解了。」

    「我以为她会跟你一起来。」

    「别傻了。我也料到她不会来，再一次见面相处越久会发现到她的个性跟国中根本大同小异，改变的地方也没有较讨喜点。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我看也只有她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

    「就像只有她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喔。」李依樊说。

    「对！」叶少彤苦笑着说。

    话虽如此，叶少彤减肥成功倒没有觉得白费一场心机，当初觉得够了也不单单是为了周冠溱。她只是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外型让人迟疑，她觉得，瘦丑女会比肥丑女给人的观感要再好一点点。起码你丑，人家还可能会说至少你瘦；可是当你又肥又丑，友善的人也只能挤出一句可是你的指甲很漂亮?这什么鬼。

    她不可能让自己变漂亮，脸上这些坑疤用磨平技术能救回的也有限，除非你花更多钱，但那代价让叶少彤敬谢不敏。

    她又不想化妆。

    「所以你们觉得她到底在想什么啊？」餐点来时，叶少彤边吃边问两个好朋友。「其实上个礼拜我们去老张那边时，我们有在厕所干了一点坏事。」

    「干什么坏事？」郭妮华问。

    「喔你北七喔。特别跑去厕所还能干什么坏事？」李依樊白了郭妮华一眼说：「男人都交下去了还在那边装在室喔。」

    「我还在室！」

    「人生在世的，有些事情现在该做的就快做喔。」

    郭妮华哭笑不得的不想理李依樊，回望叶少彤说：「你们那个了？」

    「也没有，只是有爱抚。」叶少彤边咀嚼边回：「这个她算是有点反应，气喘得还满快的以外，她有让我摸到她下面，她有湿。」

    「唔……」两个女孩的反应。

    「可是她后来还是觉得在厕所太惊险所以阻止，我是觉得……她都已经愿意让我做成这样，为什么就是还不要跟我在一起？」

    「也许她就是用身体回应了。」李依樊说。

    「我是也有这么想过，可是我实在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回应，我当然也是有问过她我们算在一起了吗？她回我：『我不是也都让你碰我的身体了吗？』我说：『这样我们究竟算不算在交往了？』她回我：『你觉得算就算。』你们不觉得这诡异的地方就在?」

    「她始终不给你一个她的明确答案。」两个女孩回，叶少彤点点头加翻白眼加大耸肩的用力插了鸡块咬一口，郭妮华说：「她这女人真的ㄌㄜˊ洨洨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了，讲到她我就是会胃疼，如果我是你我早就胃出血了！」

    「我发现你这人也真是有够矛盾的喔，你喜欢个性有点缺陷的古怪女孩，又会因此而患得患失。」李依樊说。

    「我不是矛盾我是贱兼爱被虐，不被虐一下就感受不到情感。」叶少彤叹气说，她也无法控制自己这种个性，过于正常一般的感情，似乎就太没动感了。

    总之，就是非常难打动她的心吧。如果说，她不喜欢周冠溱，还是依然会对这人念念不忘吧。

    后来我跟周冠溱继续维持这种曖昧不清的关係，才持续不到三个月，我跟她之间又分裂了?她又再一次的骗了我。

    她跟我解释她跟那个男的只是意乱情迷，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我就觉得，即使你不承认我是你女朋友，可你不是说我觉得是就是吗？儘管我也早就该明瞭我觉得是也不关她的事……所以我就该接受她跟别人在一起吗？就算只有一个礼拜，确实很意乱情迷，而我不是你的谁，可你也未免把我看得太什么都不是了吧？

    我寧可你一直这样对我若即若离，不给我一个明确答案但至少你只跟我这样，也不要你同时跟一个以上的人这样。

    对于我这段想法她没有回应，只是强调着她跟那男的已经没关係了。言下之意好像是在说我自己看着办。

    然而我也没跟她说不要再见面了，那天我们不欢而散，我没联络她，她也就不会联络我。那让我的心情很低潮，偏偏我家的纷争永远都不会停止，我只是都懒得赘述，我要一再的面对我妈对我的欺骗、我哥每次打电话来都没好事?现在又被周冠溱骗了一次。

    终于，我的病情加速恶化，是在我跟周冠溱没有联络的半个月后我哥回来，跟我妈说他需要一堆有的没的屁，开口就是五万。然后我看到我妈又买了一堆昂贵奢侈品回来只是摆着根本不用，当天晚上听到她跟哥哥的对话被我抓包她又骗我没有去玩柏青哥?所以我失控了。

    非常、非常的失控，我掐住了我妈的脖子，气得大吼大叫臭骂她是臭婊子，整天只会赌跟浪费钱买一堆垃圾，像你这种垃圾废物还活着干嘛？死一死算了吧你！

    我当下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叶毅昔阻止了我，他当然也是臭骂我说我不孝，竟然这样掐老妈！我气得发疯，你有资格说我不孝？一天到晚只会跟父母坑钱的垃圾废物也该去死一死好吗？

    糟的就是我当时因为减肥关係身体很虚又变得那么轻，衝过去要揍他没揍成功反而被他揍，他很得意的揍我，我根本敌不过他。但我很顽强，我还是拼命挣扎的又踢又踹，是我妈在旁哭天喊地的叫我哥不要再打了并把他拉走我才没有死于非命。

    我没有奄奄一息，我倒在地板上发了疯的敲地板大声咒骂：「你们为什么不去死一死！你们这两个废物！」然后一堆脏话。

    我哥气得在旁边说：「你才是废物！像蟑螂一样苟且偷生，你他妈几年前早就该死了！」

    我妈就是一直在旁边大哭大叫又阻止我搥地板免得受伤，我用力推开她害她跌倒让叶毅昔更气的踢了我一脚，我妈则是跪坐在地上边大哭边阻止我哥这么做，我还是无法控制的拿手跟头猛搥地板，搥到我的手痛到要死后来还去看医生包扎，幸好没有脑震盪。

    那天是我妈紧急叫叶毅昔拿药给我吃，这悽惨的闹剧才因此慢慢落幕。

    真是史上最糟的一天了。

 Chapter 23

    不管是当时冷静下来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这件事都令我捏一把冷汗。如果当时我哥不在，天伦悲剧是不是就发生了？虽然我总有一点反社会因子并反骨，但我真的没想过要犯罪，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坐牢，那我真的一切玩完了。

    一直到了升上专三，我的病情只是处于药物控制稳定因此称为好转，偶尔还是会发一下神经，比如我突然又一股情绪上来而精神恍惚的在骑机车，于是我出了一场车祸，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

    回家后对于自己的行动不便感到气恼，又开始自残，除了去上课，多是把自己闷在家里比较多。老妈看我这样下去不行，有一天跑来我房间问我到底怎么做我才可以再稍微好受一点？什么都好，我开口只要她办得到，她都会帮我达成愿望。

    那天晚上我在房间独自一人哭了好久，太多太多负面情绪泉涌而上让我无法一一说明白什么事情打坏我的心情，我唯一比较可以说清楚的是对母亲的感受。我知道她很爱我，但她也一直在伤害我，让我不得已的去回击她、憎恨她。可是想到她应该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最爱我的人，对她產生的恨意又使我感到万般拉扯与些许懊悔。

    我很想跟她说抱歉或谢谢，但是我又不想跟她说谢谢跟抱歉。我反反覆覆的告诉自己，是她先伤害我的，她总是在重伤我，她当然该爱我。

    哭了一夜后，我脑中无厘头?也不算无厘头，算是之前有想过的事，只是一直没有具体去行动，因为有点贵?的冒出一个新想法，刺青。

    我只想要活到三十岁，但在三十岁以前真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也许我可以有个什么目标。本来呢。我考到这所护专时我的目标是当营养师，但是去年我发现到营养师根本没有我想得这么简单，我顿时又没了目标。后来跟周冠溱再相遇，设她为一个目标，现在似乎也都没了。

    我从来没有什么生日愿望，屁眼想也知道那根本不会实现，而且我有自我厌恶感，我是绝对不会想过生日庆祝我诞生，如果可以真不想存在于这世界上。

    但，如果把每年生日就去刺一个青当作一个动力的话……我当下倒是想得满兴奋的，想着一年又一年过去到了三十岁那一年我全身就有超多刺青，那画面让我振奋不少。

    为此我豁然开朗点，我这一生活到现在很少让自己享受，存了一堆钱也没想法?当然我也发现自己有点强迫症还有嗜钱如命，存钱是我的嗜好与安全感来源，不一定是要拿来挥霍享受?刺青这件事我不想手软。

    我跑去跟老妈说我想刺青，我不是要跟她拿钱，只是知会她一声算是多少尊敬老人家，否则不管她要不要我都要这么做。

    她二话不说那有什么问题，我想要怎么刺就怎么刺吧。我兴高采烈的花了点时间想着自己要刺什么图案时?周冠溱竟然联络我了。

    叶少彤很吃惊周冠溱会主动联络自己，但也没有吃惊太久，因为分分合合这件事几乎像是他们的日常生活，叶少彤也不想去问她为什么联络自己，至少叶少彤不讨厌她主动，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开心。

    但再一次叫叶少彤诧异的是当叶少彤跟周冠溱讲起自己的近况时—几乎把所有发生的事讲给周冠溱听?周冠溱难得说要到叶少彤家探望她。

    总之这一次的变化很巨大，当周冠溱来到叶少彤家看到叶少彤车祸受伤的脚加上忧鬱症的事，周冠溱的表情竟然流露出一股忧伤与担心，甚至当她跟叶少彤独处在房间里时，她还哭了出来的抱着叶少彤。

    叶少彤不是惊喜，是超级诧异。

    其实周冠溱算是一个好人。这点叶少彤心知肚明。只是一个有点古怪又扭捏，对叶少彤不是很好的人?撇开周冠溱心疼叶少彤忧鬱症跟车祸这件事?她对叶少彤的善良变成一种残忍，可是对周冠溱来说她并不是对叶少彤恶言相向的这种残忍。

    叶少彤的第一个刺青是周冠溱陪着去的，之后周冠溱几乎天天去找叶少彤?见鬼了可以这么常出来?可以说是照顾叶少彤，也尽量的去跟叶妈妈维持友好关係。

    叶少彤还是无法确定她打自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可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周冠溱愿意为自己这么做。她始终还是没有开口跟叶少彤说要在一起，可是天天来的这段期间，这样的行为也已经超乎友谊了吧？郭妮华跟李依樊都没这么常来探望她。

    而且，在周冠溱持续到家里照顾自己满一个月后，莫名其妙的?他们上床了。

    「ㄟ……」游洁希呆若木鸡的看着叶少彤，迟迟不晓得怎么回答叶少彤的问题，偏偏老张今天休假。

    「拜託、拜託。可以跟我说要怎么做吗？郭妮华跟李依樊都这两个都没有性经验，我真的不晓得该问谁了。」叫人最呕的是这两个可以谈感情的机会比自己多出一兆倍，然而自己竟然是最先有性经验的人。

    叶少彤有问过老妈，老妈的回答很异性恋模式，想来想去最后可以求助的只剩下老张这边了吧。他们一定都有丰富经验了，本来叶少彤是想问老张啦。可惜她今天休假，游洁希也是可以，只是比起老张，游洁希显得很保守。

    「就是……插进去啊……」游洁希胀红着脸说。

    「我也知道插进去，但要怎么抽插？」

    听到叶少彤倒一点都不害羞的说词让游洁希的双颊开始感到热烫起来说：「不然你是怎么做让她感觉不是很好受？」

    「她没有说不好受，但她没有高潮。」

    「高潮啊……」游洁希脸颊越来越热好像身处在烤箱里说：「原则上我跟我第一任女友在一起时也都没高潮过啊……应该是说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高潮是什么东西，所以搞不好你们这年纪不知道也是正常……」

    「你们是不知道高潮是什么东西，不是身体没感受过！」

    「对、对啦。」游洁希头昏脑涨的说：「你知道阴……ㄉ……1……ˋ……吧……」

    「啊？你说阴蒂吗？」

    「真是不加思索的说出来呢……」游洁希搔搔额头，偏偏她女人跑去慢跑，让她觉得压力很大的靠在吧台前小声说：「女生的阴蒂有一个地方呢，就跟男生的……头一样聚集了同样数量的神经末端……」

    「什么头？」叶少彤认真没意会到的问。

    「……龟头。」叶少彤露出了领悟的表情继续认真聆听，看到她这样让游洁希叫自己别想得太色情，既然叶少彤好像对性不是很了解，那这件事本来就该以专业的态度指导无知少女。「神经凝聚在这差不多豆子大小的器官，所以它非常敏感。而且比起阴道内的g点高潮，其实阴蒂高潮更重要哦。」

    「什么是g点？」

    「那之后在跟你说。总之呢，也由于这个点非常敏感，因此这确实需要有一点点的技巧跟经验，当你拨开包皮的时候……」

    「蛤？包皮？」

    「嘖……就是……」游洁希说到这看到杜欣仪走进店里，立刻开心大喊：「叫欣仪姊姊跟你说，她最懂了！」

    「嗯？」杜欣仪走进去听到这句话问：「懂什么？」听到游洁希大概解释后，杜欣仪笑了出来看着叶少彤说：「好啊。我画图跟你解释。」

    「太好了！」叶少彤开心大喊。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学，因为那等于是牺牲了我的色相让你大致了解……」游洁希说。

    「我又没有要跟她说我跟你的。」杜欣仪很坏的说。

    「不然你要说你跟谁的？啊？」游洁希用力推开杜欣仪说：「不准教，我来教！」

    「不要气pupu啦……」叶少彤缓颊说。

    杜欣仪笑着哄哄游洁希后看着叶少彤回：「等我洗完澡就下来跟你讲。」

    「好。」

    「讨厌鬼……」游洁希瞪着杜欣仪关门的背影说。

    「不要为了我吵架啦……」叶少彤再一次尷尬说。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有点后悔跟杜欣仪请教这种事，她教得很仔细，也把很多眉角告诉我，而且她很无微不至又细心，生理心理都顾及到并不藏私的告诉我，我几乎可以想像游洁希跟她的性爱一定很美满。

    这一次让我明白到别再说什么女人最了解女人了，那并不一定。起码不可能是全部，就身体而言虽然我因为有了杜欣仪的指导加上跟周冠溱的上床经验让我成功征服了她，但她根本没有让我高潮过。

    她甚至也并不是那么的想要碰我，给我的感觉是这样。可是，我说的不知道该不该后悔便是虽然她没那么有兴致碰我，但是当我成功的抓到了她的需求时?她是一个性慾旺盛到令我吃惊的女人。

    有那么一段日子我觉得她来找我只是要性而已。我很难说我们的性行为叫做爱，10次有8次都是她躺着享受，做完她就想睡了，根本不在乎我到底要不要。儘管我不是那么的想要，可以把她搞得这么爽我就很爽，只不过这就是一个kimogi的问题。

    我开始在意起是因为我没有长得很漂亮吗？还是我的死鱼反应？我也不是故意要死鱼，我非得申明是她没有顾及我的心情与感受。杜欣仪跟我说过外面是很敏感的地方，这需要的是经验，经验可以琢磨出你的细心度跟技巧。

    周冠溱一点都不愿为了我去琢磨自己。

    我问她为什么不是那么想碰我？她只是跟我说抱歉，因为她很累了。然后哄我般的说谁叫我这么厉害？这句话让我欢喜让我忧，她来找我要性的时候也不是想上我啊。

    然后我就很有病，真的是犯贱到骨子里，明知道真相一定会让人不好过，我心里也大概能够有个底却还是想查清楚。不是绝对很意愿让她伤害的我，却也是一个不找点事来伤害自己会活得不耐烦似的。我就是想知道这是针对我还是她对大家都一样？可是我能问谁呢？

    我只是抱着一个很愚蠢又渺小的希望连去小鱼儿的无名，以超智障的海底捞针方式去看过小鱼儿的每一个好友?我觉得她会认识周冠溱前女友。

    她没有加周冠溱好友，周冠溱敢在自己无名上写下那种文章?还跟前任在一起期间写的?其实留言里也看得出端倪，她前女友不知道她的无名，她可能有跟小鱼儿说不要加她好友。

    虽然这不能确定小鱼儿有加周冠溱前女友好友怕她那一任连到自己的，但我还是抱着找看看的心态。真是天降奇蹟，我花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当然我有叫郭妮华跟李依樊帮我?找到周冠溱前女友的无名了。

    她长得真的是有够帅，但称讚她帅让我感到彆扭，不管是主观还客观我都不喜欢陈冠希，她有点像陈冠希。我是看到无名刚创立时她设立的相簿里有跟周冠溱的合照，标题很明显就打quot;我跟宝贝quot;。看到她把相本取名我跟宝贝时我顿时替她感到一点心酸?你知道她根本没把你当宝贝吗？

    但我才没心情去同情她。

    我翻了她最早期的文章，一直到差不多是他们要升大学那一年的暑假时间，我看到她一篇标题打着：『我后悔了，祝你快乐。』

    点进去内容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真心祝福周冠溱快乐的人。

 Chapter 24

    总之，我也知道了他们分手原因，就跟那个婷婷有关。这个女生的处境似乎跟我差不多，大不了好我一点点。感觉她虽然女生缘很好，也承认自己会三心二意一下，可是她似乎最喜欢的是周冠溱，因此一直还是没有背叛过周冠溱。

    当然有时候人心就是很矛盾，她也是会小小精神出轨一下，可是她认为自己很快又把精神拉回来集中在周冠溱身上，但周冠溱不是，她后来才发现到周冠溱跟她在一起时，那颗心根本全部都还在婷婷那边。

    但是我很没礼貌的噗笑出来，当我看到那女生忿忿的打着：「跟我做爱时还爽到因此头昏脑胀的不小心喊了她名字这到底算什么啊！」我真的忍不住一直笑?当然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是笑不出来的啦。「最叫人感到难过的是当我问你时，你竟然是那么毫不留情回答我说如果不想像是跟她做爱的话，你根本不会那么爽！」我都不知道她在乎的是婷婷还是其实她没让周冠溱那么爽。

    然后我看到底下留言a说：「周冠溱的名声真的会被自己搞烂，一年级我还跟她很好，可是她这人个性有点古怪，我也只是跟她说了一句你这样扫地不行，慢条斯理的又漫不经心她就不爽了，我又没有骂她，发现她超没有办法接受指责，所以我就不想跟她来往了。」

    b说：「我一直不敢跟你说周冠溱其实跟我说过你不算是她的菜，你只是还不错，她前女友才是她的菜。所以你也别太难过，至少她还是有喜欢你。」

    叫我意外的是我看到一个留言者是我国中同学，就是那个给我周冠溱即时通的同学珍卿说：「可是她前女友真的超正……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超多男生跟女生追的。我不是故意要落井下石……但我看到你写她跟你说过她不知道怎么碰女生时我觉得很好笑，三年级我跟她还有来往时她跟我说她跟她前女友根本做到翻过去，她每次看到婷婷就想上婷婷。经由这篇我更进一步确定她这人真的很会骗，我后来就是觉得她感觉很爱骗人所以跟她有一搭、没一搭来往，因此她如果在骗你的话不惊讶，分手也好。」

    我马上敲珍卿问婷婷是谁？得知到名字后我赶紧抽出毕册翻开来找十班，一看到那个女生我的情绪难以言喻。她是校花我却不知道可能因为我向来不太注意学校的事，而且我喜欢美女归喜欢美女，可是我这人很懒得把涉猎范围扩大，能够就近是最好的。

    她差不多就是李依樊那型的，真的他妈的是女神级的美女。

    所以我真的很贱。那跟面对黄艺姍喜欢李依樊的心情大大不同，即便周冠溱跟婷婷这段已经过去了，但是对于李依樊跟黄艺姍我都可以小嫉妒一下，这个婷婷我有可能不痛不痒吗？

    我超犯贱没有办法停止幻想周冠溱有多爱婷婷，他们做爱时她对婷婷有多飢渴又多爱恋，结果她一点都不想上我。我没有办法不去想着不管是听到我的声音还是看到我的表情，她都有可能感到不舒坦而让我的胸口闷到有点痛……

    「可以不要去想这种事吗！？」郭妮华讶异的在msn上说：「那都过去了，去在乎这种事让自己醋意淹到心酸鼻酸骨头酸的太自虐了吧！」

    「根本像我哥前女友一样老是拿我哥的前前女友出来翻帐，当然我不是说你在翻帐啦。我的意思是像华仔说的，那都过去了，谁没有过去喔？」李依樊回，他们开了一个聊天室。

    「我要偏激一下的讨厌你，李依樊。」叶少彤说。

    「吼。我看了一下那个女生，我跟她根本长得完全不像啊！」

    「我也觉得不像啊。根本不同风格，依樊是靠北基歪夏系夏症型的。」郭妮华说。

    「有种现在给我出来跟我定辜支。」

    「光用想像的你都被我ko掉还敢下战帖，叫你妹来跟我打还比较精彩点。」

    「好吧。那我就请我妹当打手。」

    「而且我觉得你更该在意的是她好像爱骗人吧！」郭妮华说。

    「少彤一直该更在意的本来就是三八古怪又诡异喔。可是我想这就是每个人在意的地方不一样吧……」

    叶少彤看了又露出像是笑着哭的脸，对啊……其实这两个好友说得完全没错，可是她说过了，只要是美女，个性差她就算在乎还是很能包容与原谅，说穿了就是自己有病。

    「不对啊。你说过你最讨厌欺骗，那几乎是你的地雷，为什么你还是可以继续容忍她？」郭妮华问。

    「爱到都卡惨死喔。」李依樊说。

    叶少彤又苦笑两声回：「无奈的不得不承认大概就是李依樊说的吧。」

    「不过我觉得珍卿只是说得很夸张而已吧。三八能出来的机会又不多，是可以翻到哪边去？你不需要也去在意他们做超多次爱好吗？」李依樊说。

    「珍卿说他们那时在学校都会偷偷来了啊。洗手间啊、三年级区的备用教室啊……」

    「你还特地跑去问珍卿细节……」郭妮华都快晕倒说。

    「这又发现到她跟朋友讲话都满直爽的，为什么珍卿要觉得她很骗？」李依樊回：「还是讲到婷婷的事她都不讳言了？」

    「可能吧。」叶少彤叹气回：「但对我就不一样，她上次还跟我说叫我跟你们聊天时别提到我们之间的事。」

    「这女人到底是怎样啦！真的很讨厌耶。是她讨厌我们吗？还是防备我们？但我跟依樊会对她怎样吗？」郭妮华说。

    「还是因为你不是她愿意承认的人因此她一点都不想公开，包括连你的朋友都不想公开？」李依樊问。「某方面来说，她一点都不想让你们以外的人知道你们的关係，一种撇清方式吗？你们不见面的话，对她来说你们根本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只是国中同学。」

    「听起来有那个感觉……」叶少彤回。

    「我真的胃疼了……这一次没唬烂……」郭妮华说：「我要很没义气的不想陪你猜她在想什么了，我在她身上看见的唯一优点就是她让我体会到依樊的好。」

    「臭三八、烂梨子装苹果的傢伙给我出来喔。现在就给我出来，七点半紫禁城之巔见，不死一个不停战。」李依樊回。

    「我就真的还在室！」

    「口腔也是吗？」

    「靠！我现在就去找你！你才烂梨子装苹果在那边骗没跟班长上床，不然你跟她在一起时指甲干嘛修这么短？」

    「我那时跟你在学吉他你健忘喔？贱人就是多忘事。」

    叶少彤又哭又笑的都快疯了的说：「我发现你真的超在意李依樊说你烂梨子装苹果。」

    「她说就是不行啦！又不是没看过她的嘴脸，特别淫贱，跟蜡笔小新一样。」郭妮华说。

    此时叶少彤听到开门声赶紧打着：「三八来了，我要先下了！」打完秒下并登出，假装上网看雅虎奇摩的娱乐新闻。

    周冠溱走进来房间看到叶少彤在玩电脑问：「你吃了吗？」

    「嗯。我吃了，你还没吗？」叶少彤回，看到周冠溱摇头便起身说：「我去帮你煮个吃的。」

    周冠溱点头微笑说：「谢谢你。」

    叶少彤只是笑了出来进去厨房帮周冠溱打理晚餐，内心不禁唉了一口气?听到她的谢谢还是感到开心吶。

    也不得不说可以看到她那张可爱的脸依旧很雀跃，什么烂事都可以先沉到心谷底。无论如何，周冠溱依然是那一个让叶少彤感到自己很幸运的女孩，如果没有周冠溱，她可能就孤拎拎一个人了。

    再说，自己的病情会稳定点也是因为有周冠溱，不能称得上周冠溱把她照顾得很好，可是周冠溱的出现总是可以让自己的心情舒坦点。

    当然，她也是一个，会让自己感到刺伤的人。

    升上专四时，我不晓得什么原因她几乎就是住我家了。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演变到同居，如果国中时的我知道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应该乐到晕过去。可是我开心归开心，她给我蒙上一层又一层疑虑及阴影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也难以消退。垃圾心情丢在一个坑里，不可能不满出来。

    一直到我们毕业时，还算维持着稳定期，她住在我家后态度也稍有改变，儘管她不会去对我说一些她很爱我、很需要我、有我真好或她好想我这种话，不过她会主动的牵我手、抱我。

    主动亲我就比较少。可是性方面她又会主动，只是依旧的她不太会碰我，我也已经不想在乎这种事。

    我们几乎都待在家，出去也只会是我跟她两个人，大不了加我妈。她不太愿意跟我和朋友一起出去吃个饭或小聚……更改，她根本不要。

    她依然不会让我知道她的交友状况，后来手机很普遍了，我帮我们办了亚太门号，她连洗澡都会把手机带进去浴室。我这人是不太想要去疑神疑鬼这些啦。她太多地方可疑了我不想再累积上去，我觉得她不至于背着我做什么，毕竟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她是可以做什么？

    所以那段期间我也算是信任她，不过问。可是出了社会以后，我们渐渐的在改变。李依樊这傢伙脑筋动的跟一些人一样快，事实上早在她大二时就已经开始趁着网路迅速发展跟上网路贩售这块趋势，毕业以后她的工作就是放在网拍这上面。她真是什么鬼都卖，让我想起她以前卖过同学情书这件事。

    郭妮华继续读上去，很老实的跟我们说因为她暂时还不想工作，可是她有梦想，她想要当dj。我跟李依樊是觉得她超适合走这块的啦。声音又好听，口条也好还很知道怎么带动气氛?她真的如愿了，现在我还是满常听她主持节目。

    班长可想而知的去英国念书了，她应该一辈子都在英国了。

    周冠溱找了一个行政助理的工作，讲起她的工作，差不多跟我一样一败涂地，不过我认为她比我还要夸张。这点其实让我满不爽的，我只是不想跟她计较，当作这就是我该给她的。

    否则，她住我家之前那些我就不追究了，她住我家之后可以说是吃我家、住我家的。当然她不会去特别要求我买什么给她，我们家吃什么她就是跟着吃什么、喝啥她就跟着喝啥。

    我一直都念在她某方面帮助我的病情稳定不少，而且也很开心她跟我在一起，所以这些也都可以不追究。可是出了社会以后，我是觉得你还是可以吃我家住我家，但不是学生的身分，你总不能真的要我们这样养你吧？

    可是这点我很俗辣，每次她都因为一点鸡毛蒜皮小事闹脾气不工作时我也不敢指责她，大家都知道她这人特别无法接受别人指责，尤其是我，而她只要一离职就是修业好几个月，一上工可以做一个月就偷笑了。

    还有她赚的钱我都不知道花去哪，我也不想过问，啊对?最起码她不会跟我借钱。

    她唯一帮我出的钱就是她的手机电话费，然后要我过户给她。

    我在乎的不是钱，我在乎的是她工作态度。但是那时我也差不多这样，我的工作一直很不顺，不然就是我倒楣。

    我不晓得为何每次工作时都会遇到有人特别爱针对我。

 Chapter 25

    先是第一份工作的卖场收银，其他同事对叶少彤是都还算不错，就是他们的男课长看她很不顺眼处处找她麻烦，叶少彤可以确定那有口臭的老男人应该是有偏见，因为他很机歪的跟叶少彤说过：「可以把头发留长吗？做收银的重视门面，你这样有点不男不女的给人家观感很差。」

    叶少彤就生气不干了。

    第二份工作是在一间吃到饱餐厅，她做厨房助手，里面有一个女同性恋特别爱针对她，她完全不懂为何？终于在叶少彤离职那天那傢伙又来找自己麻烦，叶少彤便不爽的摔东西大声问她为什么老爱针对自己？

    对方倒是很直言说：「谁叫你是丑女。」

    叶少彤气的推她一把，两个便扭打起来。

    第三个工作是老闆事后看到叶少彤身上有这么多的刺青就请她离职……

    「我怎么觉得你是处处遭歧视啊……」郭妮华说：「那些人都有病吗？」

    「最惨的是被异性恋歧视就算了，竟然可以遇到连同性恋都歧视你……」李依樊说：「我以为我上个礼拜赔了两千五是全世界最衰的人了喔。」

    「我也以为李依樊是全世界个性最糟糕的同性恋喔。」

    「出来，郭妮华，躲在学校不工作吃老人家软饭的鱉三给我出来。」

    叶少彤只能无奈，可是麻烦的地方在她要找工作并不容易，当然也是她自己要求的条件太多，而且……自从她瘦下来以后，她早早培养起催吐这个习惯，她的第四份工作是老闆娘发现到她有这习惯的因为不了解觉得这女生怪怪的又请她离开了，所以叶少彤只好废在家好久、好久。

    大概就是加上这些种种不顺，让她开始对周冠溱的耐心降低了。

    可能因为太间了。不然就是挫折太多了。而没有人是不败的，也没有人是铁打的。

    谁不想被爱？事实上……叶少彤也算是为了这点……当初才又跑去找周冠溱的不是吗？

    二十四岁这一年，叶少彤按照惯例的去刺青，除了周冠溱，这应该是叶少彤人生中第二个让她感到最快乐又最期盼的事?快乐这方面也许刺青要排名在第一。

    从十九岁到现在已经刺过五个，但前五个都刺在衣服遮住的地方，这一次叶少彤不想管那么多的刺在锁骨上，让刺青较为明显可让人看见。刺完后她相当开心准备回家跟老妈还有两个好朋友炫耀一下?周冠溱对于她的刺青毫无感想?却惊见有两道非常熟悉的人影坐在她家楼下的机车上低头按手机。

    「王芳仪、郑思蓉！？」叶少彤惊愕的大喊两个女孩名字，两个女孩同时转过头去。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两个女孩一看到叶少彤立即大叫出来，郑思蓉继续说：「害我们差点要放弃离开了说！」

    「拍谢、拍谢，我去刺青，想说过程中又不方便接电话，刺完就立刻回来所以没有带手机。」叶少彤笑笑的赔罪。

    再说现在会打电话给她的九成不是她妈就是周冠溱，两大美女超爱传简讯?因为网内免费?而自从跟周冠溱在一起后，叶少彤几乎没有跟朋友来往，顶多都是在msn上聊天，也不会聊太久。

    「你又去刺青了喔！我要看，你这次刺在哪？」郑思蓉兴奋问。

    「你瞎了喔？」王芳仪苦笑一声看着郑思蓉说：「这么明显在锁骨上。」

    「对耶！哇塞！？你把两边锁骨都盖住了耶！越刺越大耶你！」

    「如何？好看吧？」叶少彤得意的拉下领口掀开一点纱布先炫耀给两个女孩看说：「过两天我会拍照起来贴在我的头贴上了。」

    「超酷的耶！」郑思蓉说完看着王芳仪问：「我可以也去刺青吗？」

    「不可以。」王芳仪斩钉截铁回：「我不是说刺青不好，但那真的很贵……」

    叶少彤瞇起了一点眼睛，然后笑着说：「王芳仪说得没错，刺青真的有点烧钱，一时兴起不是真的热爱的话三思比较好。」

    「好咩……」郑思蓉噘起唇说。

    叶少彤觉得真是可爱极了问：「啊对，你们找我干嘛？」

    「啊对。唱歌唱歌啊?」郑思蓉调皮的推着叶少彤说：「有小姊姊们唷！」

    「小姊姊们？你是说……游洁希跟杜欣仪！？」

    「对啊。哈哈哈哈！他们已经在包厢了哦！你看我跟芳仪多有诚心还特别来你家要跟你一起去呢！」

    「什么时候你们这么好了啊！？」

    「自从你带我去吃过我就爱上了啊！哈哈哈！所以我很常带芳仪去，就这样认识囉！其实算是他们约的啦。老张的店从上个礼拜开始在翻修一部份，会增建到二楼，下个礼拜才会开始营运，才约今天一起唱歌。」

    「啊是喔！」他们真的好有心在经营这间店，难怪生意越来越好。当然有另一部份的原因是越来越多人重视运动，去爬山的人潮变多，而附近像老张这种性质的店几乎是没有的，这餐饮风格多是在市区或商圈那边，也让住在山脚下这边的居民跟在这里读书的学生有了新选择。。

    「所以要不要啊？带你宝贝一起来啊?」郑思蓉说。

    「我想她是不会想跟的?但好，我要去！」叶少彤说：「我可以再约朋友吗？」

    「好啊、好啊！老张也有带朋友，小青也有带，全世界的人都来吧！」郑思蓉开心的说，叶少彤露出这傢伙怎么还是这么青春活泼阳光美少女的笑容便先上去拿手机，见周冠溱不在也没留言给自己跑去哪，叶少彤不管了，约了李依樊跟郭妮华后就下楼跟他们一起骑机车前往ktv。

    路上，叶少彤进一步确定了刚刚的古怪感看着停在她前面等红绿灯的王芳仪跟郑思蓉?郑思蓉在后面将王芳仪抱超紧的。

    当然，他们本来就是好朋友，但是那感觉就是不一样，那一点都不需要敏感细腻的人会察觉到，因为他们可能也无法掩饰。

    或许是热恋期？

    「你们在一起喔？」到了ktv，在门口时叶少彤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郑思蓉回。

    「哈什么哈的哈那么久到底要不要回答啊！」这傢伙怎么还是一样有点空啊？傻大姊一辈子都会傻不完。「我刚刚就觉得奇怪，你想要刺青干嘛要问王芳仪，一路上看你把王芳仪抱超紧的，什么时候有一腿啊你们？」

    王芳仪倒是很镇定，一如往常脸不红、气不喘平静的回：「其实也才一个月。」

    「一个月又两天好不好！」郑思蓉纠正说。

    「好啦……又两天。」

    「怎么、怎么这么突然啊！？」叶少彤走进电梯里问。

    「是有一点……」

    「哪有突然？」郑思蓉翘起嘴巴瞪了一眼王芳仪：「啊就有人优柔寡断、三心二意，拖到上个月才终于肯放手一搏的敲案定局。」

    「没有三心二意，又不是在你跟谁之间做选择……但优柔寡断对啦……」王芳仪的口气跟气息很窘，可是她的语气永远都是很镇定。「我也只是……害怕而已。」无非就是家人跟外界眼光。

    「好咩。对不起啦。」郑思蓉牵住王芳仪的手说。

    进去包厢，有好几个是叶少彤不认识的人，年纪多数好像也都比自己大一点。一开始真是有点不自在呢。虽然还是有认识的人，但是不管是郑思蓉他们还是游洁希他们，距离感老早就拉远了不少，跟周冠溱同居后几乎根本没来往啊。

    是直到李依樊跟郭妮华出现，叶少彤才终于看见两道曙光，前四十分鐘感受到的束缚锁链自行断开，开始发挥搞笑功力。

    只是回到家的时候，一袭落寞感从脚底窜爬上来，她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菸，沉默的吸吐着。坐越久、想更多，胸口的苦闷感也就扩散的更大。

    寂寞感要怎么去衡量？而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摆脱寂寞？我们要怎么选择才可以让自己不再感到孤单？也许游洁希跟杜欣仪也是会有感到孤单寂寞的时候，郑思蓉跟王芳仪也是。

    可是起码他们关係好明确，白纸黑字般的存在。

    叶少彤突然发现自己不管是单身还是死会，都他妈的该远离情侣。或者是说该远离人群，因为不管她是身处在哪个环境与氛围，最终感受到的都只有落寞感而已。

    她听到了，她听到当郭妮华唱歌时，郑思蓉跟王芳仪的甜蜜对话，也看见了游洁希跟杜欣仪的亲暱互动，自己明明也有女朋友，却觉得这两对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当然，每对情侣的相处模式不同，也有他们的相处之道，没有谁是最好的，叶少彤却觉得自己的最糟。虽然在爱情里你本不该要求太多，别人拥有你没有的也不表示他比较幸福，所谓的明确关係不是靠三言两语定夺。

    如果周冠溱是个会说爱你与想你的人，你认为她就是爱你跟想你了吗？你认为她就是属于你的了吗？

    当有人跟我们说：「不要怀疑，我是属于你的。」你就真的认为他属于自己的时候，其实还是太天真了。

    所以就算周冠溱有说些话，也不等于她就会公开透明。

    所以我就要这么想？要知足？如果有人劝我要这么想的话，我只会觉得你他妈的就是在跟我说也许在平行空间的另一边我拥有了所有我想要的那狗屁道理。

    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用quot;她没说我是她女朋友，但也没说我不是她女朋友quot;去看待她的行为来欺骗自己，也没有办法再去想着她跟我什么都做了，有没有说出我是不是她女朋友还有差吗？她说的也不见得就是她内心真正所想的。她每天都会说爱你，可能只是她每天都不厌其烦的在欺骗你而已。

    不过我知道那是因为那时候我仍有一个执着在，也可能还没被现实完全打败，我其实仍在乎着能不能撒些繽纷五彩碎纸？

    只是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有试过把自己的疑问一一的问出来，结果面临的是她几乎是沉默不语。这是我们第五次的分开原因，当我认为该开始去搞清楚她对我究竟怎么想？还有她到底是都跟谁来往？为什么要耍神秘，不跟我说行踪？到底为什么会想再联络我？为什么都不愿意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她皆以沉默回应，坚持到底的不开口，彷彿要使用极刑她才可能松口。

    我渐渐的对她失去耐心，会以烦躁又大声的口气问她为什么就是不说话？为什么就是不可以回答我的疑问时，她仍然很有办法低着眼不说话，放我一个人像疯子一样的大吼小叫、被她的沉默搞到快歇斯底里的大哭。

    等到我冷静下来坐着时，她很有办法就这样装没事了的抱着我说：「我们要不要睡觉了？」或者是：「你还要看电影吗？」

    渐渐的这显得我好像是疯婆子?对啦。我本来就是神经病患者?好像跟我妈一样这次闹一闹我爸后嘴巴上说着算了我不在乎，过一阵子没事想到又去闹我爸同一件事，让我爸觉得很无奈又无辜，我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也许对周冠溱来说不要去讲这些事的话，我们不是都相安无事吗？我为什么就是要讲这些让我们之间气氛变得僵冷又不愉快？

    所以第五次分开是我跟她提的，在唱完歌的七个月后，我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因为她始终没有任何改变，做完爱就睡、工作不好好做、从来不跟我说她那么晚回家是跟谁出去、她一个朋友我都不知道、到底都在跟谁传简讯？偶尔听到她洗澡时会有窃窃私语对话声到底都在跟谁讲电话？而去跟她闹（对她来说可能就是又在无理取闹吧）。

    最后她一样的，在我大叫大哭到筋疲力尽仍没有得到答案的窝缩坐在角落抽泣着，为她的沉默不语感到烦躁、为自己的激烈情绪感到痛苦、慢慢冷静一点时她却跟我说：「我们没事了吧？」

    这是我第一次崩溃到变成是笑出来。

    有人看过布莱德利库伯演的《天菜大厨》吗？其实很多片也会有这种崩溃到歇斯底里狂笑的桥段，这部片库柏努力改变过后重返厨界却因为过去得罪太多人而被报復的陷他于不义让他（以为）没有得到米其林三颗星，喝醉酒跑去敌友那边歇斯底里大笑着自己的失败。

    我那天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笑吧。

    笑到最后我又哭了，我双手遮着脸坐在另一个角落边抽抽咽咽的说：「离开吧。别再出现了。」我没有把手放下，所以看不见她的表情。

    我只知道差不多过了十分鐘左右，我感受到房间里没有另一道气息，听到外面大门关上的声音，我垂下头抱着双膝将脸埋起来又继续哭了好久才得以停止。

 Chapter 26

    「嘿！你还记得我吗？」看着fb的对话框弹出来一个叫胡幸慈的女生，叶少彤停下了咀嚼动作挤眉弄眼的看着这女生的照片，甘纳有点印象……

    跟周冠溱分手的第二个月，她几乎都要靠喝酒才有办法入睡?不过失眠、忧鬱的原因从来都有好多、好多因素而影响到她的生活跟情绪，所以不单单是因为周冠溱，只是周冠溱佔了不少份量?因此最近不太有明天的她，最好还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

    「欸……你是？」叶少彤放下一大包豆芽菜炒猪肉片敲起键盘问。

    感觉年纪好像比自己大，点进去她的fb看了一下果然年长了自己七岁，她向来不太可能跟老女人来往啊。

    「吼。才几个月没联络，你竟然就忘了我是谁。几个月前我们有去唱歌啊。我洁希的朋友，然后我有跟你要fb啊。」

    「哦?喔喔喔！我想起来了！」只是根本不太把这女人放心上就是了。

    想起那一天，因为自己开始搞笑后有把气氛带动起来一下，然后搞笑搞到累了坐回去休息时，这女人就靠过来说觉得她很有趣，要不要交个朋友加脸书好友？

    叶少彤当下心情正high，再说结交新朋友她向来不拒绝，虽然这女人年纪比她大，但管他的。后来根本没跟这女人聊到太多，那七个月又老是因为感情关係处在不稳定情绪，加上胡幸慈跟她认识前已经在计画开间店，认识她后一个月进行筹备，最后开店先忙着张罗自己的店跟推广宣传，也没时间跟叶少彤聊。

    最近总算有一点时间松一口气，便想到敲一下叶少彤。

    「你最近过得怎样啊？」胡幸慈问。

    「一样过着废人生活。」

    「哈哈哈！没再找工作？」

    「是有啦……没有很认真找就是了。」

    「是喔。没关係啦。年轻人多得是机会跟本钱，慢慢想再出发可能也会比较好。」

    「嗯。」

    「你有没有手机通讯软体帐号啊？加一下好友啊。」

    「喔。好啊。」叶少彤回完拿出自己的智慧型手机加了对方好友，加完后她无聊的点进去胡幸慈的fb相簿，重拾对这女人的印象。

    啊……熟女型的，那种果然就是游洁希他们会来往的朋友，感觉比较新时代独立自主的女性。叶少彤个人是觉得胡慈幸的外表中上，靠着化妆是会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卸妆也不会落差到太可怕的那种。

    其实光大了自己七岁就超级了无兴趣了，更别说还是熟女姊姊型，会被说美丽漂亮的通常不是叶少彤的热爱款。

    不过就在她要关掉时，却看到胡幸慈上健身房跟海边照。

    叶少彤也不喜欢什么前凸后翘人称尤物的身材，可是她现在超爱身材健美的女生?我的天啊！这女人有自己梦寐以求的腹肌线！

    自己偶尔还是会运动，可是因为催吐关係让她松懈很多，菸龄也累积上来了，因此想要腹肌线真的只能先想想。

    「你要不要带朋友来我的咖啡馆坐坐啊？」胡幸慈传了手机问：「我的店开在勤美这边。」原来出现只是要拉客人啊。「当然如果你有空要跟我约出去吃饭也是ok哦。」叶少彤眨了两下眼睛，好像是一个很热情主动的姊姊，不过当初就很主动了啊。

    「好啊。我再问看看我朋友这礼拜有没有空，你传地址给我吧。」想想也好久没跟李依樊他们出去了。

    胡幸慈传了自己店的粉丝专页后说：「帮我去按个讚加分享可以吗？然后你们来我可以给你们优惠。」

    「嗯嗯。没问题。」

    「谢谢啦?」

    「不会啦。」嗯……结果听到这种型的女生跟自己说谢谢还是满开心的。

    「你可以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吗？」胡幸慈贴了一个奸笑的图。

    因为自己的fb跟手机通讯都是输入英文，叶少彤无所谓回：「叶少彤。」

    「你还是单身吗？」

    叶少彤挑高一边眉看着这句话，她也记不起当初有聊天时到底跟对方说自己有女友还是没，更不确定那时是否有聊到感情部分，但现在很快就深入问起感情事，总觉得……

    「嗯。最近才跟女朋友分手。」叶少彤回。

    「是喔……分多久了？你有好过一点了吗？」

    「两个月吧……好过吗？ㄟ……我还在试着让自己好过点。」

    「嗯嗯。如果你想找人聊找不到时都可以跟我说哦。顺便也让我多了解你一下，哈哈！」

    叶少彤抿紧唇不晓得要有何反应跟感想，这朵貌似是桃花，若真的是的话真叫人五味杂陈。

    啊……虽然这两个月唯一一个还难以敌退的便是寂寞感。她的意思是，肉体的寂寞。心灵寂寞这方面你千万不要太过于唉声叹气了，因为你一辈子都要为这块领域唉声叹气，两个月一次叹完会窒息。

    周冠溱离开的头两个礼拜让叶少彤最为挣扎的无非是少了肉体上的温度，没有抱抱……没有亲亲……

    那叶少彤也真想问，如果你对我的感情没有这么深，你这几年跟我同居时你都不会感到寂寞吗？你真的……有肉体的陪伴就能满足了？虽然就表面上来看的话周冠溱可以得到的满足感绝对多于自己，因为自己还会跟她说些情话、逗逗她及哄哄她，也宠过她亦比她体贴，可是……如果你对一个人的感情并没有到这么深的话，对方给予的安全感与充实感到底可以感受到多少暖意？

    要是没那么多的话，到底怎么跟我同居这么久的？因为周冠溱比较知足？不，别瞎了，绝对不会是。

    还是其实……你跟我一样并没有这么单纯了？更或者是说你早就没那么单纯了？

    这是叶少彤第一次，隐隐约约查觉到……周冠溱在自己身边的原因与自己在她身边的意义。

    跟自己或许是……同样心态。

    都是因为现实问题让心灵渐渐感到残缺的人，逼不得已的只剩下彼此可以填补这块空虚……

    「你确定她如果再出现的话你不会回头吗？」郭妮华放下咖啡杯问。

    叶少彤鼻叹一口气拿起自己的咖啡啜饮一口回：「我不知道，我现在懒得去思考这种事情，但我想……应该不会吧。嗯……应该。」

    「讲得这么不确定……」

    「可能看情况啊。如果她出现变得坦白，说不定还是可以回去啊。」

    「你乾脆回头去找张寧寧看看。」

    「耶……可是张寧寧真的只是一个quot;还可以接受quot;的女生，如果回头的人选还有其他选择的话我会找郑思蓉，可惜她死会了，啐。」叶少彤甩了一个手势说。「不过你提到张寧寧真的有让我吓到，多古老以前的人物啊！」

    「哈哈哈！可能我最近有在fb看到她的网页吧。」

    「是喔！她变得怎样？」

    「就年纪再大一点的知性气质女人。」

    「啊周仪咧？想想我休学期间也跟她出去好几次过，后来就无消无息了。」

    「她念到高三就休学了，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fb我也没找到，不过我有在小薰那边听说到周仪好像?好像啦?没有住在台中了。」

    「是喔。玖澄呢？还在爱不完吗？」

    「他们的爱火应该烧不尽，她现在是苏瑀菲的牙助。」

    「苏瑀菲是牙医喔！」

    「对啊。你不知道喔？」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还有，最新近况就是沃璇明年要去澳洲打工了。」

    「蛤是喔！」

    「你要看她最近的照片吗？我上个礼拜才去她的店找她—我觉得她比你还前卫……」郭妮华拿出手机点开相片交给叶少彤。

    「喔我的天啊！？她这身刺青花不少钱吧！？可是超漂亮超酷耶！」叶少彤兴奋欢呼着说：「看了心情就是好啊！噢。可是这真的超贵的耶！她赚那么多喔？」

    郭妮华收回手机说：「你还不知道李依樊大学后就算比较少带沃璇跟我们出来依旧宠妹出名的吗？实不相瞒依樊赚不少，搭着网路崛起后她这两年真的赚满多的，她没钱就已经很疼她妹了，有钱后根本宠到他妈的我真想当她妹，乾妹也好。」

    「是喔……」结果当时他们三人中那个后段班并跑去读夜校的是现在赚最多的，叶少彤顿时觉得自己年少时真的有够轻狂，当时还小小瞧不起过李依樊。

    说起来更悲哀的是他们家的废物老哥也赚超多……只不过还是很废的地方就在赚多少花多少，噢不，赚多少花超支，所以每隔两、三个月还是会跟家里拿钱周转，但撇开这个的话，活到现在快二十五岁的事实证明自己才是废物。

    废到连工作都还没有。

    「喜欢吗？」胡幸慈此时走出来微笑问。

    「噢！」两个女孩抬起头看着胡幸慈回：「嗯！很喜欢。」

    「介意我坐下吗？」两个女孩摇摇头，胡幸慈坐下后看着叶少彤说：「很抱歉你一进来时我没认出你，我记得当时唱歌时你还是短头发啊。」

    「对啊。但就是……懒得剪了。」叶少彤抓抓自己快到肩膀的发尾说，那种极端个性也是反应在头发上似的，要嘛就是留超长到腰、要嘛就是一口气狠狠剪短，现在又泛起想要留很长的头发。

    「总觉得你留长发会很可爱。」胡幸慈笑嘻嘻的看着叶少彤说。

    「竟然说我可爱！？」

    「哈哈哈！跟依樊被说可爱一样超诡异！」郭妮华说。

    「咦？你上次不是带两个朋友唱歌吗？另一个呢？」胡幸慈看了一眼郭妮华又望向叶少彤问。

    「她有事没办法过来了。」叶少彤说。

    「她是同志吗？跟你同年纪？」

    「对啊。她是我国中同学，也是……对，同性恋。」

    「噢……我有一个朋友超喜欢她的耶。」胡幸慈瞇起眼睛微笑说：「她有女朋友吗？」

    「她不交女朋友的啦。她是爱情绝缘体。」郭妮华挥挥手说。「有例外过，但应该就那一个例外了。」

    「是喔。」胡幸慈又看向叶少彤问：「那你呢？还有打算交女朋友吗？」

    叶少彤露出无奈苦哈哈笑脸折着指关节说：「也要有对象啊。不然谁不想谈感情？」

    「李依樊啊。」郭妮华说。

    「她怪胎不要拿出来讲啦。夏系夏症款的。」叶少彤说。

    胡幸慈要再开口问问题却被副店叫走，只好离开先去忙了，郭妮华看着胡幸慈走进去咖啡厅里便说：「欸。小姊姊感觉好像真的对你有意思耶。」叶少彤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那什么表情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她身材超好，但、但……」

    「所以如果是她你不要？」

    「啊……这……」叶少彤面有难色的端起咖啡喝着说：「再看吧?不过如果可以上床一下什么之类的我是ok啦……」

    「你不要被三八调教到性爱分开好吗！」

    「我最近开始觉得追求心灵太不切实际了，追求肉体才是最实际的。」

    「不要因为三八所以这么想好不好？也只有三八才会这样，还是会遇到心灵肉体都可以让你感受到的女生好吗？」

    「你那个已经不是不切实际或梦幻了，是奇幻。」

    郭妮华鼻喷一口气问：「你老实说，其实你还是对三八念念不忘是吗？其实还是希望她出现？」

    「当然是会啊……可是那心情很复杂，念念不忘是有，但我也不是真的都没想过其他的梦。」

    「那你就先想其他的梦啊。眼前这个试看看也好啊。」

    「但这个整体来说真的不是我的菜耶……好吧。如果她对我是真的有……好感，我会试着试看看就是了啦……」

    「反正不要再想三八了，世界上绝对多得是比三八好的傢伙。」

    当然，这种事谁不知道？但是，每个人对最好的定义可能各自心中都有一把尺吧。看来郭妮华始终还是没有办法理解叶少彤的病态喜好，虽然这并不能怪郭妮华，毕竟常常叶少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Chapter 27

    我跟胡幸慈应该算是有交往。说算是有交往是因为……我算是被迫交往……其实我到现在也还是搞不太清楚她到底喜欢我什么，虽然她有说啦。那天唱歌我给她的第一印象很路人。

    朋友来以后我放很开拼命搞笑她才对我留下深刻印象，觉得我是一个很可爱又有趣的妹妹。对于她的赏识呢，我当然还是听得开心?虽然她一直说我可爱让我鸡母皮狂起?但如果开心有一到十指数顶多也只有二。

    她这人就是超主动的……不喜欢拖泥带水，也是个自信满满的女人吧。总之，那时候我只是觉得她让我挺哭笑不得的，不是充满无奈，是很纯粹的满头问号?噗！怎么有这种人？

    某方面就是把她当……呃……谐星吧。

    我是觉得……也不坏啦。而且我妈还算喜欢她吧。儘管她的行为也老是让我妈觉得痾……但她没什么恶意就是了。

    自她知道我家住哪后，超自动自发的总是没问过我就来我家，重点是，我不在家她还是照样请我妈让她进来，简直就像是以为她是我老婆一样的陪我妈聊天还有煮饭给我妈吃也可以，还会帮忙餵狗猫跟打扫一下家里或跟我妈一起去遛狗。

    她什么都可以聊，年纪可能也比较大一点又有不少社会经验，所以很能跟我妈搭上话。我妈是真的还算满喜欢她的啦……毕竟不管怎样，我妈也很不喜欢周冠溱，虽然周冠溱一开始会跟我妈有互动，可是跟我同居后几乎没有。

    再说我妈这人最喜欢被捧了，胡幸慈嘴巴超甜很会额乐我妈，我妈这傢伙超简单就可以被收买了好吗？

    可是要说胡幸慈一意孤行又还好，起码她没造成我们什么困扰，只是会让我一痾再痾……

    所以就……这样了，你也不会想要赶她走或觉得不欢迎她，她通常也不会逗留太久，因此就顺理成章似的我莫名像是跟她在一起了，我们就这样牵手、拥抱、接吻到做爱好像这早就发生过似的。

    只是到头来我还是觉得她怪怪的，儘管再怎么怪都不会比周冠溱怪。

    那时候我并没有诚实告诉她我有忧鬱症这件事，我妈也没特别跟她说，催吐这件事只有我妈跟周冠溱知道，当时我实在很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我不想要听到有的没的屁。

    这也是我找工作很麻烦的地方之一，当我越来越仰赖催吐时，我的食量因此越增越大，比以前肥胖时还要大。我可以同时拥有吃东西的快感，吃完再把恐惧感跟罪恶感全部吐掉，偶尔又去运动一下不用回到肥胖时的恶梦。

    所以一旦我要吃东西时我没有办法像一般人的食量吃一顿餐，那会让我感觉不够饱足，某种精神上也无法获得满足。所以你要找到一个可以提供我吃七个便当或十个便当的公司，老闆会请我回家吃自己。可是不供餐，多数公司的吃饭时间根本不够我吃饱以外，那真的会花不少钱，所以我都吃吃到饱或自己买超便宜食材回家乱煮一大锅吃?我妈囤积的食物我几乎可以靠自己扫空不用再靠朋友了。

    而且心里都会造成生理上的变化，我的饮食方式跟味觉变得跟以往不太一样，我知道那看在别人眼里有可能会很可怕，还很有可能让人一看就在心里os这个女生可能有点神经病。

    没事我真的不想让人家知道我有病。

    我吃东西就要吃很多，吃完吐掉后我任何东西都不吃了，包括什么饼乾啊、珍珠奶茶的珍珠啊、胚芽那一种我都不会吃，饮料跟水会喝而已。我成功把我这一面隐瞒到第三个月，就被胡幸慈发现了。

    这就是我觉得她怪怪的地方……

    她很吃惊，很讶异的问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我只好老实告诉她我的秘密状况，也直接跟她说我没有办法改变，我已经没有办法阻止自己这么做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几乎不太会跟她约吃饭，她煮东西给我们吃时我都骗她我不饿或我吃饱了。

    真要说起来我唯一最受不了她的地方就是常常到了吃饭时间她没离开吧。

    她听完后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也没那么在乎她的去留，但我这人也没到冷血无情的地步，她给了我三个月的温暖，说真的有个人可以给我抱着感觉很好啊。当我并没有这么讨厌她的时候。而且说喜欢的话，其实以朋友来说我算是满喜欢她这朋友的，起码我觉得她的无厘头行为满逗趣的。

    而且坦率，我都不用去猜她到底想干嘛或想什么，她就是想要跟我在一起然后喜欢我，因为喜欢我所以跟我接吻做爱，还会嘘寒问暖并且在上班时说想我。

    我也不会像周冠溱这么有事或神秘，就当胡幸慈是我的曖昧对象般的跟她甜言蜜语的互动一下也是挺有趣的。享受睽违以久的偽恋爱感。

    我有因此贪求这些的希望她可以留下来别离开，如果她无法接受我真的会有一点落寞感。

    结果她想了一个晚上，隔天我醒来时她已经起床好一会儿了，一脸歉意的跟我说她没有办法接受……那像是在照顾一个病人。

    我能说啥？只好就让她走了。

    那我就纳闷了，你可以接受我是一个废人却不能接受我是一个病人？她总是跟我说工作靠的是契机，她多少也为我过去在工作上遇到的事打抱不平所以叫我慢慢找没关係，她不会在意这种事。

    我吐个一下你就要离开了，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可能你吐太多了吧。」李依樊说，叶少彤拍桌放声狂笑着。「吐个一袋搞不好她还不会吓跑，吐个两袋是我也可能担忧着会不会过没多久我就变寡妇？吐成这样不会吐死才有鬼喔。吐到连直肠都从嘴巴吐出来。」

    真意外李依樊知道后竟然只是这种反应，郭妮华就是挺可想而知的说：「你干嘛要这要虐待自己啊！？」

    「唉喔……」叶少彤折折指关节说：「这你不会懂的啦。」

    郭妮华拽拽唇说：「可是因为这原因吓跑也太好笑了吧？」

    「事后仔细想想也是情有可原啦。忧鬱症这种病况难以掌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发作，照顾像我这样的人比她之前照顾我的方式还要累吧。」

    「那真的像你说的她喜欢你什么啊？另一半都有可能会生病啊。」

    「也许如果现在遇到的情况是我的另一半突然就生这病了，她可能就不会这样离开。但这是在跟她在一起前就存在的病情，她当然可能比较无法接受吧。反正在一起后才爆发也可能离开喔，更何况是事先知道了。」李依樊说。

    「对啦。但现在问题就是她寧可接受我是废人？」叶少彤苦笑一声说。

    「没几个废人没事会吐两袋喔。或才刚吃完饭就跑去跟马桶抱抱。搞不好她可以接受你瞎了、断腿、尿道发炎、胃溃疡、中风就是受不了你吐。有些人浅腹喔。你中风我又不会中风、你瞎了我又不会瞎?你吐他妈的我会想跟着吐！」

    叶少彤又放肆狂笑说：「拼命靠北的针对我吐。」

    李依樊也笑了出来说：「反正我是觉得就每个人的点不一样而已，希望你想开一点别太在意。」

    「我是没那么在意了啦……」叶少彤拉拉耳垂回：「我自己也心知肚明要坦然接受我现在的生活方式应该也没几个吧。」

    「况且现在还是很多人对忧鬱症了解不够，了解的人有些可能会觉得天啊……好像是一淌混水，所以囉。」李依樊拍上叶少彤的肩膀说：「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昨天花谢花开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叶少彤露出了感到悲惨的表情笑着，跟朋友聊感情事从来都不是想被安慰，是想集思广益罢了。

    被这样一安慰，那股无奈感会演变成无力跟无助。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那彷彿在告诉自己某一部分的人生没救了。

    从八十五度c鸟兽散后，叶少彤戴上耳机打开音乐档开始骑车。

    whenthisbegan

    当事件发生的时候

    ihadnothingtosay

    我已无话可说

    andi'dgetlostinthenothingnessinsideofme

    我已经迷失在这没用的自身之中

    iwasconfused

    我感到困惑

    andiletitallouttofindthati'mnottheonlypersonwiththesethingsinmind

    宣洩所有情感去明瞭我并不是唯一感到迷惘的人

    insideofme

    在我的内心中

    butallthevacancythewordsrevealed

    却洩漏了空白的言语

    istheonlyrealthingthati'vegotlefttofeel

    这就是唯一我能感受到的真实

    nothingtolose

    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juststuckhollowandalone

    只能停留在原地空洞的内心与独自一人

    andthefaultismyown

    这是我的错

    andthefaultismyown

    这是我的错

    iwanttoheal

    我想要伤口痊癒

    iwanttofeel

    我想要感受一切

    whatithoughtwasneverreal

    我不切实际的想法

    iwanttoletgoofthepaini'veheldsolong

    我想要宣洩已经拥有太久的伤痛

    eraseallthepain'tilit'sgone

    拭去所有伤痛直到它远去

    iwanttoheal

    我想要伤口痊癒

    iwanttofeel

    我想要感受一切

    likei'mclosetosomethingreal

    就像我已经靠近的真实

    iwanttofindsomethingi'vewantedallalong

    我想要找寻我一直以来都想要的

    somewhereibelong

    我的归属之地

    跟着一起大声嘶吼时，骑在车流量较少的旱溪路上的叶少彤越骑越快，眼泪也疯狂夺眶而出，令她感到悲伤的事太多了，就连快乐也让她感到难受。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生？为什么我要生而如此？每件事情都不尽人意，所拥有的都是表面，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得到过。

    给我一个看到人性不反胃的理由。给我一个看到自己、看到这个世界、回头看看过去、试图探望未来时都不会反胃的理由。

    andi'vegotnothingtosay

    我已无话可说

    ican'tbelieveididn'tfallrightdownonmyface

    我无法相信我并没有真的崩溃

    iwasconfusedlookingeverywhereonlytofindthatit's

    困惑的看了四周只是想瞭解

    notthewayihadimagineditallinmymind

    这并不是我心中所想像的

    sowhatamiwhatdoihavebutnegativity

    所以这就是我所拥有但悲观的想法

    'causeican'tjustifythe

    因为我不能理解

    wayeveryoneislookingatme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nothingtolose

    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nothingtogainhollowandalone

    不能得到我想要的空洞的内心与独自一人

    andthefaultismyown

    这是我的错

    thefaultismyown

    这是我的错

    iwillneverknow

    我永远不会明瞭

    myselfuntilidothisonmyown

    直到我真的有所行动

    andiwillneverfeel

    我永远感受不到一切

    anythingelseuntilmywoundsarehealediwillneverbe

    直到我的创伤都痊癒我永远不会成为伟人

    anything'tilibreakawayfromme

    直到我解开自我束缚

    andiwillbreakaway

    我将解开自我的束缚

    i'llfindmyselftoday

    我今天将会找到自我

    我该何去何从？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属于我的天堂。

    但其实我没有那么想要去天堂，我只想要有一个怀抱，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可以让我栖息的怀抱。

    然而这个世界就像我现在模糊视线里看见的霓虹灯一样，一点一点的都只是繽纷五彩碎纸而已。

    美好的爱情，根本不是一个存在的国度，如果我会看见，那也不过就是一个自我脑海中反射出的海市蜃楼罢了。我早该知道想像中的爱情根本不会出现，我又不是王子或公主，我只不过就是一个死了不足惜的贱民而已……

    ※歌曲是linkinpark的《somewhereibelong》

 Chapter 28

    被抬上救护车时，叶少彤都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她感觉到脸部传来的疼痛还有嘴里的血腥味，才想起来自己又发生交通意外了。

    「你这次也太严重了吧……」郭妮华跟李依樊前来医院探望叶少彤说，看到叶少彤右半边脸肿得像猪头、嘴唇跟额头都有撕裂伤，额头因此缝了几针。「是又在精神恍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要是能够知道该有多好。」叶少彤苦笑一声，她的门牙还断半颗，出院后要去补了。「我只记得我一路飆过去。该转弯我没转的直衝过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这样撞上安全岛。我还记得路人把我抬起来时很惊讶问我quot;为什么我要这么做！？quot;」

    「他可能以为你想要自杀喔。」李依樊说。

    「你真的是这么想才这样衝出去！？」郭妮华问。

    「并没有……」叶少彤苦笑着说，这才不是她想要的自杀方式咧……

    只是谁知道？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有时候她的大脑想要做什么不一定会告诉她，她的失控事件又不是这一次。

    朋友们离开后，叶少彤拿了拐杖想出去透透气，躺了三天好闷，留了纸条给等一下就会回来的妈妈。走到电梯前，她看着电梯门反射的自己，一个越来越残破的人，如今从里裂到外，渐渐的会开始裂至现实世界让她的所站之地崩塌。

    每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人、站在她身边的人都与她无关，他们的世界与自己的连不上关係，纵使眼前风和日丽、头顶着阳光与蓝天，自己仍毫无感受。那要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才可以导致自己失去感官知觉？

    但也非全然失去。

    她不知道未来还要经歷多少次挫折，她不愿意当那是挫折，她不想要就此认为自己受伤了。她为何不能让自己更加我行我素的好过点？她的自我感觉良好能不能再加强点？可不可以做到只管自己的感受不要去在乎别人的了？

    大家也都是爽他们的，谁真正在乎过她的感受？根本没有同理心这种事嘛。她何必还保留着这一些？

    感情，才不是两个人一起携手建筑的；感情，都是一个人去徒手建造的。

    属于自己的地方只能自己去找、自己去开闢。

    叶少彤撑着拐杖一直走着、走着、走着……走好久，也不晓得离医院多远了，沿路一语不发，穿过了公园、经过了一间早餐店、越过了一条大马路……

    好想她。

    quot;原来quot;还是好想她……？还是……quot;其实quot;还是好想她？

    叶少彤分不清了，她分不清了，她也不想去釐清。想念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想念她也不想去严密的区别是quot;思念quot;还是quot;想起来quot;。

    如今这个世界上……或许只剩下周冠溱可以接受这样残破不堪的自己并与自己有亲密来往吧。

    周冠溱掛上电话后，看着手机里的一封简讯：「抱歉，我今天可能没办法赴约了，约改天吧！不要胡思乱想唷！」周冠溱关掉手机萤幕后坐在本来约好的市民广场座位上继续待了好久，等到一旁的红绿灯轮流交替了二十几次她才起身，拖着脚步走向自己的停车位置。

    在这个世界上，要遇到一个自始至终都爱你的人并不容易。好吧。别提自始至终了，可能五年都没有。每个人眼中的自己，慢慢的都会失去光芒。容易被取代、容易被替换。

    她恨死这种感受了。

    好像从她一出生就是一个错了，在家里得不到重视，在别人身上所得到的也是稍纵即逝。

    那一切不过就是繽纷的五彩碎纸。

    骑着机车的她，哭不出来；回到家洗澡，哭不出来；躺上床闭上眼感受着自己的感伤，还是哭不出来。

    她努力的去回忆，试图靠着去拼命回忆而从中感受那股曾经被重视过的感觉，好填补自己早已伤痕累累、残破不堪的孤独心灵。

    但是那不够，又或者是说，当太阳落下后，你是绝对不可能再感受到阳光的暖意了。他走了就是走了，已经离得好远了，那曾经拥有过的根本无法靠着回忆与幻想重拾。

    没有永远的阳光。

    可悲的是，也没有永远的夜晚，可是现实残酷让她连曝身在阳光下，也都像是置身在阴冷的黑暗洞穴里。

    howcanyouseeintomyeyeslikeopendoors

    你怎能如此轻易看穿我

    leadingyoudownintomycorewhere

    带你进入我的核心

    i'vebecomesonumbwithoutasoul

    一个麻木没有灵魂的地方

    myspiritsleepingsomewherecold

    我的心灵沉睡在冰冷的某处

    untilyoufinditthereandleaditbackhome

    直到你发现并带它回家

    （wakemeup）wakemeupinside

    （唤醒我）唤醒我的内心

    （ican'twakeup)）wakemeupinside

    （我无法醒来）唤醒我的内心

    （saveme）callmynameandsavemefromthedark

    （拯救我）呼唤我的名字并从黑暗中拯救我

    （wakemeup）bidmybloodtorun

    （唤醒我）令我的血液流动

    （ican'twakeup）beforeicomeundone

    （我无法醒来）在我毁灭前

    （saveme）savemefromthenothingi'vebecome

    （拯救我）拯救我免于成为虚无

    nowthatiknowwhati'mwithout

    现在我知道我失去什么

    youcan'tjustleaveme

    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breatheintomeandmakemereal

    给我呼吸并让我真实存在

    bringmetolive

    让我重生

    i’vebeenlivingalie

    我活在谎言里

    there’snothinginside

    内心空洞一无所有

    她在黑暗的房间里审视着自己。

    一个越来越残破的人，如今从里裂到外，渐渐的会开始裂至现实世界让她的所在之地崩塌。她不知道未来还要经歷多少次挫折，她觉得自己很受伤。

    原来感情，才不是两个人一起携手建筑的；原来感情，都是一个人去徒手建造的。

    属于自己的地方只能自己去找、自己去开闢。

    frozeninsidewithoutyourtouch

    我感到冷若冰霜没有你的抚慰

    withoutyourlove,darling

    没有你的爱亲爱的

    onlyyouareallthelifeamongthedead

    只有你是我九死中的一生

    allthistimeican'tbelieveicouldn'tsee

    现在的我无法相信我看不见

    keptinthedarkbutyouwerethereinfrontofme

    一直在黑暗中但你就在我面前

    i'vebeensleepingathousandyearsitseems

    我像是已沉睡千年

    gottoopenmyeyestoeverything

    必须醒来面对全世界

    withoutathoughtwithoutavoicewithoutasoul

    不能思考无法言语没有灵魂

    don'tletmediehere（theremustbesomethingmore!）

    别让我死在这里（必定还有值得我活下去的事物）

    bringmetolife

    让我重生

    想起早一点，在看着简讯传来的期间接到叶少彤的电话，叶少彤问起自己在干嘛？要不要见个面？

    周冠溱的泪水这才终于涌上眼眶，却坚守着没有滑落。

    如今这个世界上……可能只剩下叶少彤会鍥而不捨、死命抓住垂落在悬崖边的她了。

    某方面，你确实是我九死里的一生。也只有在你身上，能看见我想要的归属。

    两个女孩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想着这句话。

    只不过这一次又再度交集上并没有立刻恢復到伴侣关係，我原本以为她出现就是会这么做了，但是她的态度跟行为让我察觉到她很愿意跟我联络，也算是开心我愿意再跟她连络，但要什么更亲密的互动恐怕以后再说吧。

    我失望了一下，但我碍于是自己叫她离开，现在跟她联络的又是我，这几个月若她因为时间平復掉了什么也是情有可原，因此我就当作是归零吧。起码她还是很乐意继续跟我联络就不会是-1，那么从零开始我也不是不可以。

    每次再復合，她都会有点不一样，这一次，她反而变得比较会去关心我以外，也比较会跟我讲起她的交际活动。不过这实在是让人心情感到复杂，我有时候都会想着我们一再错过的到底是什么？我的意思是，当我需要的是她的心时，她只给我她的肉体；当我需要她的肉体时，她开始给我心。

    可是不管她给了我什么?肉体或心?都不够完整，她始终就是无法、无法、无法的把身心都给我，永远都会把一部分保留住。

    不过算了，最起码的是她始终愿意回到我这边?是我这边不是我身边?陪伴我，所以我也已经没那么强求她要把身心都给我，我只是觉得有点干，我这次又主动联络她，绝大部分是想来个肉体关係（这肉体也不单单只想做爱，而是牵手拥抱）她却连牵手都不太愿意让我这么做了。

    虽然她有因为察觉到我的小动作而跟我说：「我们先当朋友。」

    其实这句有让我小惊讶，她终于肯开口承认说我是她朋友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从十三岁那一年追逐着她到现在二十六岁，过了十三年这么久，我终于得到一个朋友的名分?然而在这之前我们却是什么都干过。

    我越来越不想搞懂她的逻辑了。

    好吧。如果想当个朋友也不是不可以，我开始產生类似吃定她的心态想着反正你这女人没逻辑等于没原则，你从以前到现在就是一个嘴巴上是这么说，身体却不是这么做的傢伙。我相信搞不好过一阵子，她又莫名其妙的就跟我上床了。

    反正十三年来她疑似喜欢我的回应哪一次不是莫名其妙发生的？好比她吃醋我跟女生太好、不爽过我很喜欢郑思蓉跟张寧寧（她特别在意郑思蓉跟张寧寧，前者是一个曾经压倒性胜利佔满我心过的女生、后者是我有衝动过想告白的女生）当然她也小在意班长。

    还有第一次跟我上床也是，就连后来变成同居也是让人一头黑人问号。

    若她突然来个什么超合乎常理的事搞不好我还觉得这是陷阱，她一定有什么阴谋。

    只不过呢，这一次的我也不再像以往那么的百依百顺了啦……当然如果你问我到底是因为还爱着她才又回头找她，还是只剩下她可以接受这么残破的我，依然还是两者都有，只是前者已经偏少量了。

    所以这一次我的耐心自然也没有以往这么充足，尤其是当我老是要听到她跟我讲一堆废话生活细节时。这不是说我不想听，而是她这一点怎么还是一样啊？很难接受别人的指责。

    我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不敢惹她所以都不敢说，变得比较敢回她：「你自己也不对啊。你为什么都没想过要改变自己？」她就生气了。

    我还是很没用的怕她一走了之，因此每次都还是我低头跟她说quot;抱歉啦……想想他们也真的很奇怪，干嘛为了这种小事去责怪你。quot;才又让她心情好一点的让我们仍继续有来往。

    还有就算这一次回头找她是想要肉体，但是对于她给我的关心也是有让我感到一点安慰与鼓励，因此养好病后我稍微振作了一下，该去找个工作了。我好好分析自己实在不适合再做那种要跟太多人接触的工作，不然就是不要时间太长的。

    刚好我听到以前一个同事在脸书上发表他刚辞去一份送羊奶的兼职工作，我才想到对吼！我何不去做这个咧？不太需要跟人接触，一个人骑机车去到处送羊奶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所以我去问那个同事他去哪里应徵的，我照着他给的去应徵了。

    我想这点也是我多少小感激周冠溱的地方?儘管她也没资格去看不起我什么啦?她一直都没有嫌弃我的颓废与不求上进，吃到二十六岁还读到五专毕业，最后却跑去送羊奶。

    虽然后来我有去兼职其他的工作，但我一直都觉得会去做这些工作的人都是没能力的人才去选择的，结果现在看看我，呵。

    有了工作后我内心稍微踏实一点，但还是有些不平衡。周冠溱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对我始终维持着朋友的互动，差不多就这样过了半年，我开始想着你他妈的真的以为我再跟你联络只是想跟你当朋友而已吗？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想要干嘛。

    每次我们出去，她几乎就是像我们同居时的摆出那种理所当然我付钱、出去我开车去载她的态度，你现在却连让我碰一下都不让我碰？

    到底又把我当什么了啊！

    ※歌曲是evanescence的bringmetolife

 Chapter 29

    「感冒有好一点了吗？」周冠溱传了讯息关心问。

    「喔。有啊。躺了一天也差不多了，今天咳嗽也比较减缓。」叶少彤回。

    「那就好。如果还是不舒服，不要勉强去工作好吗？」

    「嗯。知道了。」

    「今天也是早点休息吧。睡眠是最好的疗癒。」

    『问题是我向来睡不好，除非病到要晕倒了。』叶少彤心想。看着周冠溱传来一个友情拥抱的贴图，叶少彤思忖几秒后回：「你现在还是把我当朋友而已吗？」

    「没把你当朋友干嘛关心你？」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叶少彤现在几乎可以很篤定的这么想，她再也不相信周冠溱有可能是很纯粹的不明白。但叶少彤还是仔细的说：「你知道我不想要只是朋友而已。」

    过了超级有够久，久到叶少彤认为周冠溱根本不会回覆，因而大翻好几个白眼，气冲冲的去洗了个澡、踩了几下健身脚踏车、看完三本漫画、时间从七点走到十一点叶少彤都打算去试看看能不能补眠时，周冠溱才回传：「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唷！晚安。希望你早早就睡觉休息了。」

    干！叶少彤忍不住大叫出来，竭尽力气的继续再喊了两次：「干！干！」

    「是在衝啥啦？」经过她房门的叶妈妈敲两下门关心说：「快午夜了别大叫吼。」

    叶少彤气得打开门拿着手机说：「你看看三八回我这什么！」

    叶妈妈推了推眼镜稍微拿远一点的看一段后说：「干……」

    「是不是！」叶少彤拿回手机转身又大骂一句干，把手机丢到床上说：「到底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她就是不可以乾脆点？如果她不想跟我有所牵扯就不要接我电话也不要答应跟我继续来往！她绝对知道我再联络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她以为我都会不闻不问吗！」

    「她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古怪啊。」

    「这不是重点好吗？她古怪是既定的事实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而是她为什么不能乾脆点？」

    「啊就因为她古怪啊。古怪的人会有什么常理吗？古怪的人就是做着她觉得对的或行得通的事，但对多数人来说不太合理啊。」

    「我也是一个很古怪的人啊。」

    「我想这道理就像怪胎也不见得会了解另一个怪胎在想什么、聪明的人也不一定知道另一个聪明的人在做什么盘算啊。」叶妈妈耸了肩膀说：「唉唷。你不要执着于她了啦。世界上那么多女孩子，你也不是没欣赏过其他女孩子，干嘛不要再去找其他女生？」

    「真谢谢你这么看得起你女儿吼。」叶少彤双手环胸重吐一口气说：「你以为你把我生得很有女人缘吗？」

    叶妈妈暂时没有说话，舔舔唇后说：「那我想她的意思就是这样了吧。她目前还是只想当朋友就好。」

    「她为何不直接说？」

    「因为她知道你在意啊。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她是抱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心态。」

    「跟一个食之无味的人同居过还上过好几次床？」

    「就像依樊妹妹说过的她可能把性跟爱分开啊。」

    「好吧。那这一次呢？她也不要跟我有性。」

    「那就是只把你当朋友啊。」

    「吼！这样问题不是又绕回来了吗！那她为何不再直接说还是继续先当朋友？」

    「这样才有转折馀地啊。」

    「她知道自己随时都有转折馀地，就算她今天回我还是继续当朋友，明天她照样可以反悔的跟我上床。」叶少彤摊摊手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啊！难道不是吗？好比她说她是我女朋友的话就没有转折馀地吗？她还是有啊！」

    「那她可能就是那种想婊在骨子里不想婊到让人清楚看见。你知道有一种人，她很清楚知道自己有多机歪，也很清楚知道对方明白自己有多机歪，但她不会因为知道你也知道她很机歪因此就跟你说：『对，我就是机歪。我就是想欺负你、我就是想耍你。』只要她不承认，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跟误会。」

    外在机歪的意思就是假使今天周冠溱明确回答：「对，我们还是朋友。」那她明天反悔了，大家就可以超清楚明白的百分之百确定她真的是有够机歪的人。可是内在机歪便是什么都不要说，给人感觉像是回答我们仍然只是朋友，隔天反悔时，她可以用?我并没有回答说我们仍然只是朋友啊?来解释她反悔的行为。

    「她的所作所为旁人都看得出来她有多机歪好吗？」叶少彤说。

    「那这一切都只是大家对她的误会罢了。」叶妈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过菸点了一根后从鼻子喷出的说：「搞不好这也是她一直都不愿意跟你和依樊妹妹他们出去的原因啊。也是她很不喜欢你跟依樊妹妹提起你们两人的事的原因。」叶少彤愣了一下的看着母亲。「虽然一开始三八还会跟我有交集，但有一次我就是关心的问一下她quot;你跟少彤最近如何？quot;她只是笑笑的没有回答我。我发现就是自从那一次以后，她开始会刻意的避开我。」

    「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这种事？」

    叶妈妈边吐烟边弹菸灰说：「这种事我要怎么跟你说啊？你那时候都病入膏肓，又很开心有她陪伴你。再说某一方面我也是感激她让我女儿恢復点生气，我当那是我想太多了，她对你应该也是有心才会来照顾你。」

    叶少彤沉默了一下，她当然也是感谢着那一段时间周冠溱出现quot;主动quot;照顾自己，甚至到现在可能也还是有某一部分仍感激着因为有周冠溱的不嫌弃，才可以让自己不至于过得像隻活死人。

    看看这次自己又有动力去工作，周冠溱也算是功不可没。即便绝对不会到无怨无悔，起码她也是这样的陪伴着叶少彤。只不过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周冠溱挽救了自己失衡的世界，让自己活得像人，相对的也是周冠溱让自己的世界更加失衡，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应该就是所谓的成也周冠溱、败也周冠溱。

    「越多人检视她，就会越容易发现到她的心鬼，不面对你的朋友跟我应该就是她心虚的地方吧。而且她不是跟你说过她不喜欢被讨论？你也发现到了她无法接受被指责，我想她心知肚明这样对待你旁人听了、看了只是会指责她，她不喜欢这样。」

    「那为什么我也是会指责她，她为何不乾脆就不理我了？就像她去上班一经指责就不干了一样。」

    叶妈妈耸了个肩膀说：「不知道。有时候我觉得，那孩子只是享受你很喜欢她、很爱她并把她捧在手掌心的感觉，所以她最没有办法接受你指责她。」叶少彤皱起了眉头看着妈妈。「但有时候我又觉得，如果那孩子真的只是喜欢你喜欢她的感觉，那她应该无法待在一个开始会指责她的你身边太久，因为她会发现你已经不再是那一个会一直把她宠坏的女孩。我不相信她不会发现，我也不相信她不会觉得你对她的耐心一次又一次的少。

    所以……我也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心态，那孩子……说实在的照道理来说应该要给我很危险的感觉，年纪这么轻就开始耍这些花样，可是我总觉得……」叶妈妈把菸熄掉的看着叶少彤说：「她其实很孤独。」叶少彤张大眼睛看着母亲。「一个想被捧在手心的女孩开始知道你也会她有点劣评时，她还是没有选择像你说的何不乾脆就不甩你了？给我的感觉就是?还是只剩下你仍会宠她。」

    即使已经不再像最一开始那样把周冠溱捧上天，可是即便是这一次的復合，叶少彤依然是那一个处于低姿态的追求者身分。

    相信周冠溱还是知道叶少彤依然是有爱着自己?这么、这么多年来依然会想到自己并对自己有感情?叶少彤依旧是把她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

    觉得妈妈可能说对了。

    这可能就是周冠溱仍会跟自己有交集的理由。

    就像之前隐隐约约也感觉到的，周冠溱或许跟自己一样都是很孤独的人。

    但她并不爱自己。可能对自己有情感在，但只是某种认识多年的情感，跟爱情一点都扯不上边。

    叶少彤将一瓶羊奶放进去某订户人家门口掛的羊奶盒里，默默盖上然后快速离开后，她叫自己不要哭，起码自己这一次没啥资格可以哭。只是想不到心还是会因此闷闷痛痛的。

    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连喜欢都没有。或者是用她的方式在喜欢自己，但那种方式其实很残忍。只不过谁会想到延伸出来的后果呢？说实在的叶少彤也没去想到那么多，也是很享受当下的感觉。

    不过某方面，他们称得上是同步连心的。某方面，他们都需要彼此。时至今日，叶少彤对周冠溱也不再纯粹是因为爱着她才又回头去找她。时至今日，如果妈妈说的对，那他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係罢了。

    如果妈妈说对的话，也可以解释一些事情了。为何突然吃醋她跟其他女生这么好？干嘛特别在意郑思蓉跟张寧寧还有班长？

    这也可以解释周冠溱一直欺骗自己的原因吧。

    回到家，叶少彤坐在沙发上边抽菸边仔细回想点滴过往，也许第一次周冠溱不算是欺骗自己，还记得第一次他们分开时是因为她跟周冠溱表白，虽然周冠溱不承认，但周冠溱确实躲了她好几个月。周冠溱后来为何主动找自己就当那永远是个谜，也可以当作她当时很纯粹的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跟李依樊讲起她喜欢郭妮华的事，又开始有了交谈而认为可以再跟自己来往罢了。

    那么也就是说，那时候的自己对周冠溱来说真的什么都不是，她真的没必要跟自己说和那个婷婷在交往。会对自己那么生气，叶少彤也当做那是周冠溱很单纯的认为?你以为你喜欢我，我就有责任与良心该让你知道我心有所属了吗？这依旧不甘你的事。

    因为在她这次说出我们是朋友以前，她也从来没说我们是朋友啊。

    可是后来的欺瞒，也许就是因为想保留住自己吧。就像老妈说的，只剩下自己会把她捧在手心。

    叶少彤突然想起当时在无名上看到的文章，周冠溱其中一段写着：『就算你最后是选择了她。』

    所以周冠溱是被劈腿？还是对方移情别恋？那不管是哪一个，周冠溱肯定是被拋弃的那一个。虽然不知道她是哪时候被拋弃，就算知道确切日期，叶少彤也想不起来第二次復合的日期是在周冠溱被拋弃之前还是之后，比较能够合理的解释是之后，所以她才突然跟自己说不喜欢看到自己对其他女生这么好。

    接下来是不是差不多都这样了呢？就跟自己一样，一个是在遇到别人不要自己（或遇到不是很满意理想的人）后而想起了对方、一个是遇到别人不要自己（或也遇过不是很满意理想的人）后而答应跟对方继续来往。

    这个世界上到目前为止，只剩下彼此身上有自己想要的。一个要的是她可以包容接受不嫌弃自己的颓废、丑陋跟神经病、一个要的是她自始至终把自己捧在手心上的重视感。

    这些就是他们依旧只跟彼此牵扯下去的理由。

    只不过叶少彤想到这边还是忍不住哭了，纵使自己现在是基于这原因去找周冠溱，可是就像她说过的，没有喜欢，对方脱光光在她面前她也没兴趣多看一眼。

    然而周冠溱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喜欢过她。

 Chapter 30

    儘管自己不至于是个垃圾连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那时候周冠溱跟自己上床及同居，搞不好也只是一种不晓得又遇到了什么更大挫败加上当时两人太过于年轻，她也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才可以跟自己就这样上了床，单纯只是要性慾而已。

    起码她没喜欢过自己却也没讨厌过自己吧。

    「你跟我住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过别人？或者是跟别人曖昧或在一起过？」叶少彤于晚上拨打电话给周冠溱问。

    「干嘛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想知道。到底那时候你都跟谁在传简讯？还有讲电话？」

    沉默许久后周冠溱回：「不过就是朋友而已。」

    『是现在都只是朋友而已吧。』叶少彤又问：「那当初为什么不要这样跟我说？为什么都是沉默不语？又为什么只是朋友的话要这么神神秘秘？」周冠溱没有回答。好吧。你该知道了，她不回答就等于有鬼所以她不要回答。她也不怕叶少彤哪一天翻找出什么证据来质问自己干嘛要欺骗？你就是有鬼啊！因为她可以回答：『我也没有否认当初你对我的质疑。』「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叶少彤舔舔唇后点了一根菸吐出去说：「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络了……永远都不要联络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虽然自己很偏执，可是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足够让自己死心的时候了。

    儘管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说些很冠冕堂皇的话?被利用也是被青睞、有些爱情跟快乐是要用钱买的?但我没有笨到会让自己的感情倾家荡產。

    不然有那么喜欢我一点点也好，一点点点点也好。

    虽然也只剩周冠溱可以跟这样残破的自己在一起，但还是渴望那一点点点被喜欢的感觉啊……

    再说，最起码……自己一开始是付出最真诚无邪的心跟爱给周冠溱，可周冠溱从来都没这样。

    「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在我病情最严重的时候来照顾过我并且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而一直以来纵使你没有喜欢过我，却也是从来没有嫌弃过我这个废物。」说到这叶少彤开始鼻酸起来，眼泪也开始酝酿了。

    想起自己忧鬱症发作时，是周冠溱抱着自己说：「没事了，别想那些了。」

    吃完东西后，周冠溱从第一次发现到叶少彤会催吐时就习惯成自然似的在日后偶尔还会问：「你不去吐吗？」

    看到自己怪异的饮食方式也从来没有摆过感到惊恐的脸色?叶少彤心知肚明当李依樊跟郭妮华第一次看到她的怪奇暴饮暴食方式时皆露出吓到的表情，好像在看着一个怪胎，只是叶少彤当时假装没看见两个好友的反应。

    「但我们还是不要继续这样下去了……」叶少彤忍不住还是抽泣起来说：「我没有办法真的不去在乎你每一次又跟我继续联络的原因，也没有办法一直都是靠着自己去回答自己的疑问，因而一次又一次的过着自己编织出来的谎言里……我不相信你不会知道这一次我又出现找你不只是想当朋友，那么你答应跟我继续有所来往只是因为可以让自己良心好过点或基于其他原因?但都不是因为你也喜欢我或捨不得我更甚至是会再给我机会?的话，你也不用白费心思了。」叶少彤又吸了几下鼻水说：「你不离我远一点……只是会让我放不开而以……所以我们不要再来往了……」叶少彤说到这，听到周冠溱那边似乎也有哭泣的声音让叶少彤很惊愕。

    许久后周冠溱持着很重的鼻音说：「我当然也是会不捨……」让叶少彤听了皱紧眉头。「也许还需要一点时间……」

    「什么意思？」

    又过了好一会儿后周冠溱说：「明天可以见个面吗？」叶少彤哭笑了出来，不是才说不要联络了吗？为什么就是不要答应自己的放过自己？就算是自己主动联络周冠溱，为什么周冠溱不要选择放过自己的拒绝？「我想看看你。」

    这让叶少彤的心又软弱的挣扎起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周冠溱是否在给机会或只是给予友谊，但叶少彤永远无法不将其视为是机会。

    「嗯……」最后叶少彤幽幽的说。

    「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吗？」周冠溱柔声说。

    「嗯……」

    掛掉电话后，叶少彤一脸茫然的坐在床上看着墙壁，她顿时的……暂时的……真的不知道该再怎么做。

    当寂寞大过于理智时，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一次成功的将周冠溱从心中撕去。

    爱像什么？爱像星期天的早晨

    爱像什么？爱像拥抱着风

    叶少彤看着在广场上跟着歌曲一起跳动的小孩子们，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抽菸，想着早一点跟周冠溱见面时的对话。见面时间并不长，周冠溱也没有给她一个拥抱或明确答案，只是看得出来周冠溱的表情掛上一抹清淡的不捨，多数是凝重。

    叶少彤不晓得她在不捨什么或凝重什么。

    也许周冠溱的不捨是无论如何他们也认识十几年了，中间还有过同居关係，相信她也绝对无法狠心的说不相见就不相见。然而，在需要你狠心的时候你就不这么做了，好像事情永远都是丢给叶少彤去挣扎、去折磨。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陪在彼此身边，彷彿用途是要让叶少彤觉得我们不至于要到都不联络的永远分开，只要我们像现在这样，不好吗？

    叶少彤觉得对你来说当然好，对我而言太痛苦了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痛苦？」最后要离别时，叶少彤开口问。

    「嗯。」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狠心这样对我而不狠心离开我？「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周冠溱没有说话，这表示她知道但她不承认，只是沉沉的说：「我没有办法让你离开我。」叶少彤听了震一下身子看着周冠溱垂着头眨几下长长睫毛的眼低声说：「也许还需要点时间吧……」原来是这意思。

    「还要多久？所以这段期间我们就只能是这样子吗？」

    「不知道还要多久……这段期间也许就是先这样吧。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叶少彤嚥了口水不知道该反驳什么，周冠溱抬起头看着叶少彤说：「在我们只剩下彼此时，不要这么轻易的离开好吗？」

    叶少彤当下反应不过来，乍听之下这段话好美、好有希望，只是当分手后叶少彤一个人走到这个广场时想了又想，发现这又是一道陷阱。

    爱像什么？爱像紫色的梦幻

    爱像什么？爱像说话的眼睛

    不。

    爱是星期一的忧鬱、拥抱着冰冷、黑色的泥沼及说谎的眼睛。

    爱就像老张多年前说的两个人在一起到最后都马只是想利用彼此陪伴自己度过寂寞的日子罢了。

    虽然周冠溱最后那句话也多少切中叶少彤的心声，呵，如果我们还有其他可以选择，谁想要跟你牵扯下去呢？就是因为我们现在别无选择，才会回到彼此身边。

    究竟要到什么程度当我们别无选择时也不会再记得对方了？

    可能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彼此，但还要这样愧对彼此、利用彼此到什么程度才可以彻底放过彼此？

    叶少彤不知道周冠溱的时间是多久，可是想想自己……恐怕真的要很久很久以后才有办法终结对周冠溱的依恋。虽然她不知道周冠溱到底都遇到什么挫折，不过仔细想想，她跟自己认识到现在都是单身多也是很奇怪，她桃花一定开得比自己旺盛，怎么可能比自己还要没机会？

    可能真的像妈妈说的，看看那个性，大概真的也像郭妮华说的全天下只剩下自己会爱死周冠溱了。

    可是难道自己要傻得等到有人要周冠溱的那天，自己再被放生吗？

    周冠溱她现在不狠心放自己离开，势必还是要自己狠下心吧？别搞到倾家荡產啊……

    「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联络好了……拜託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也不会再去找你了。」叶少彤思考了一个礼拜后再下一次这样的决定回，发送出去时手依然在颤抖着。

    『拜託，答应我。答应我，好让我死心。』叶少彤软弱的想着。

    好一会儿后，周冠溱回覆：「这周末要出来见个面吗？吃个饭也好。」

    叶少彤眼泪又升涌上来，视线模糊的看着这封简讯。

    叶少彤当时依然没有发现到，该狠心的人是她，不是去期盼着周冠溱这样对她。周冠溱如果要狠心是绝对毫不犹豫的，只是也许对当时的周冠溱来说叶少彤仍有她需要的地方，所以她不会这么狠心对待叶少彤的。

    但一点都不表示她重视叶少彤。

    叶少彤含着眼泪目不转睛看着手机萤幕变暗，她没有回覆，她应该要回覆，回一个拒绝的字眼，可是她打不出来，这几乎表示她答应了。

    这么多年来……到底，是谁在给谁机会呢？

    叶少彤分不清了，她分不清了，这段感情不知原因的开始，莫名其妙的发展，恐怕也是要等到荒诞无稽的事情跑出来方能结束……

    就这样拖吧……拖到我们筋疲力尽、伤痕累累，把你挖空或把我挖空了再找个理由结束吧……

 Chapter 31 周冠溱篇 (END)

    时间可以证明的。时间与行动会证明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难以取代的。

    周冠溱侧躺在床上看着女人裸身下床，弯腰捡裤子时那一整排脊椎明显突出，穿上了牛仔裤、套上了法兰绒格子衬衫，女人回身俯下身亲吻周冠溱的额头后说：「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就离开了。

    被子随着周冠溱的起身滑落，身上还有几处明显可见的吻痕印在她的锁骨、乳房及手臂，她下床站到窗边掀开一点窗帘看见走进夜色的女人点了一根菸后拨打电话。

    差不多过了十分鐘，她看到一个女孩子骑着机车停在她女人面前，对方戴着安全帽与口罩所以周冠溱看不到她的脸。看到脸又如何呢？只是会加重自己的伤心。即便如此，周冠溱还是没有移开视线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坐上了后座，毫无掩饰的紧搂住那女孩并吻了对方，让对方轻而易举的载走了。

    周冠溱放下了窗帘，站在原地好久、好久。看来这一段维持了十个月的感情又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了吧。

    当然这也不是说每一段都是以这方式收场，应该要说?势必又要分手落幕了。

    时间可以证明的。

    总是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起了她说过的这句话。但这么多年过去，周冠溱每次回想起十四岁那一年?离至今已经十二年?叶少彤说的这句话，心里始终没改变过的想着?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喜欢我？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的话，当然就是因为你长得好可爱，超可爱、超可爱到让我几近疯狂。

    这种理由，周冠溱不是全然无法理解。

    十三年前，新生的那一天?

    「嗯……我叫李依樊，毕业于c国小，兴趣是……打保龄球。我有一个哥哥跟我是双性恋……欸不是，我在说什么？我是说我们是双胞胎，他在九班……」李依樊说到这引来全班一半哄堂大笑。

    周冠溱也笑了，并且知道自己的双眼是一直黏在李依樊那张脸上，多美丽的女孩啊……还不失一点帅气，如果这种女孩可以当自己女朋友，多好啊……

    「对，我知道我长得很帅。」郭妮华拨拨头发逗得几个女孩子面红耳赤的笑着。「但我必须要郑重声明一下，我只是喜欢留短头发也不喜欢穿裙子加上家里有四个哥哥因此个性很像男孩子，而我非常喜欢运动，什么运动我都喜欢，可能也考虑加入篮球队—但我绝对不是t。不要介绍女人给我，我喜欢的是男人。」班上有好几个拍桌大笑出来，老师也笑着。

    周冠溱也噗了出来，同样被郭妮华的外型电到，虽然郭妮华跟李依樊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但是总觉得喜欢着郭妮华或许会比喜欢李依樊还要来得自在点?李依樊实在是太高不可攀的感觉了。

    周冠溱并没有对这两个女孩有太过分的遐想，她只是希望在学校可以找个人放进心里?当然可以有个交往对象会更好，但她压根儿不奢望是这两个女孩。

    再说郭妮华说得很清楚了，她是异性恋。

    所以说，叶少彤永远不会是自己的菜，即便她后来变瘦了，仍旧不是自己要的类型。

    只有笑容可爱是不够的。

    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而帅气男孩都是花心大萝卜。

    可能问题就出在自己不够好，对这些她交往过的男男女女来说不够好，因此他们总是可以很快的就不要自己了。

    周冠溱爱的人没有一个像一开始说的那样能够自始至终的爱着自己，反倒只有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直到现在都还牵掛着自己。

    周冠溱坐回床上抱着枕头，环视一圈冰冷冷的房间。也许某方面她爱着叶少彤，爱着那个深爱着自己的叶少彤、把自己捧上天的叶少彤。

    虽然她知道后来都变调了，可是无所谓，无所谓，就算叶少彤需要自己的心态跟自己差不多，她同样可以在叶少彤身上得到别人不会给她的好。

    儘管最近她开始觉得好可悲……

    我想要的只有你才可以给我，但是我希望可以给我这些的人并不是你。

    然而走到这地步还需要去在乎良心道德问题吗？其实他们早都已经不在乎了，他们早就到了关心的都只是自己的需求而已。

    周冠溱拿起手机，看着叶少彤传给她的讯息：「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联络好了……拜託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也不会再去找你了。」还记得上一次讲起这件事时两个人一起哭了。

    虽然他们不是因为相爱才继续联系并且陆续靠在彼此怀里，但在事情还没有到一个理想境界时，他们要怎么失去彼此？

    周冠溱不要失去叶少彤，她是自己的某种精神支柱、是填补自己虚荣心与缺乏爱时的那一个绝佳对象。

    所以她不要失去叶少彤、她捨不得失去叶少彤?她要怎么捨得割捨掉这个可以让自己残缺心灵暂时感到富有的人呢?同样不妥协的自私佔有回覆：「这周末要出来见个面吗？吃个饭也好。」

    她知道叶少彤会出现的，也知道他们又会继续保持联系。

    因为他们都变成了秃鹰，只想趁着有人变成尸体（往对方弱点与残破不堪的一面攻进）时，赶紧俯衝下去啃食对方的肉来饱足自己。

    就算可悲，可是没有这份可悲他们是不会理会彼此的，那么他们有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起码在某一方面，他们都是因为有彼此，才得以继续存在着……那就放荡吧。继续利用彼此、啃食彼此。

    直到尸骨不存，这也算是一场可以感到快乐与幸福的爱情。

 番外-周仪篇 Chapter 1

    就像是裂了缝的一个杯子，水怎么添都添不满。

    周仪把最后一口烟吐掉，将菸蒂随手丢在路边后撕开昨天新拿到的学校制服套子，把制服套上，再把裙子拉上来的将牛仔裤脱去塞到书包里，提着书包从一条死巷子走出来，往对面的新学校走过去。

    「我叫周仪，毕业于k国小，我最讨厌白目、装模作样的人，以及……卫道人士。」周仪说，从头到尾持着一张反骨的表情、冷漠但锐利的目光，看着台下好几个同学鸦雀无声，有好几个都张大眼睛与嘴?唔……这傢伙感觉是狠角色哦。

    周仪说完这些就下台了，导师叫住她说：「你不说说你喜欢什么吗？」

    周仪停了下来看着导师几秒后回：「我没有喜欢的事情。」同学们又一次张大眼睛于内心唔了一声。

    导师笑笑的说：「ok……但周仪同学，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学校是不可以染头发跟戴耳环的，所以要请你把头发染回黑色还有把耳环拿掉。」

    「喔。」周仪以敷衍不屑的口气回完就坐回位置了。

    导师哼了一声苦笑，看来是一个问题学生了。

    就跟几个超级不爱读书的人一样，周仪的书包里是没有书的，她把所有教科书放在抽屉里，小考测试的不是她的智商而是她的运气。可惜她的运气向来很背。

    就像她今天跟朋友好不容易撬开某台机车座垫，里面仅放一件雨衣。

    「我操你啊骂的！」周仪不开心的用力踢走一瓶空罐子，罐子撞上废工厂的墙壁发出匡郎声，她的狐群狗党正准备效法的找着空罐子踢时，废工厂里头传来令周仪闻之色变的吠声。

    下两秒，被刚刚那空罐子惊动到的流浪狗们全发了疯似的自废工厂一个破洞衝出来，周仪跟朋友们吓到惨叫四窜。

    「干！周仪！跑快一点啊！」廖伟多已跨上脚踏车着急的喊着，其他人也纷纷牵起了脚踏车连忙烙跑，周仪狂奔过去跳上廖伟多的火箭筒，廖伟多暂时失去重心摇摇晃晃的，大家都差不多因为慌张而呈现s型，幸好最后还是成功躲过这群疯狗。

    「我操你妈的b！」周仪转过头看着那群还在追的蠢狗，气急败坏的比着中指臭骂着，野狗们眼看追不上这群小鬼，也一隻隻的慢慢停下来在原地吠了几声，再一隻隻转身阑珊走回去。

    这时，看到这幕的k国中学生之一玉玲说：「那个不是我们学校很出名的周仪吗？」

    「对啊。」另一个同学小析操着很不屑的口吻说：「我们快点走啦。他们都会聚集在这边，等下搞不好又折返回来。」谁不知道他们那一群是出了名的坏孩子，若被逮到搞不好会被恐吓、勒索。「小花，发什么呆啊？快走了啦。」小析关切的看着花少雯说。

    花少雯回神过来，露出了一抹清淡微笑，点点头跟同学们一起迈开脚步移动，经过废墟正前方时她刻意往那边空地看过去，嘴角忍不住扬得更高。

    原来……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怕狗啊……

    「我他妈看你们怎么出来！」隔天，周仪跟狐群们合力搬了一块大石头将洞口堵住，堵好后大家猖狂的猛踢空罐子，听到里头的狗再次受到惊动而狂吠，却因为洞口被堵住出不来，周仪跟狗党们放声大笑。「不是很秋？干！」周仪捡起了地上的玻璃酒瓶用力往围墙上扔过去，清脆的玻璃碎声让现场七、八个青少年、少女听了產生莫名兴奋感。

    这个废工厂外的空地垃圾一堆，其中最不匱乏的便是玻璃酒瓶，似乎有很多在外徘徊游荡的人都会到此地喝酒乱丢垃圾，当然，有不少也是周仪跟伙伴们乱扔的。

    「欸。抽菸了啦。」廖伟多边拆新的菸边说，大家围聚过去分了一根。

    廖伟多家里是开杂货店的，每天不忘从家里a个一包或两包菸出来，大家常常会调侃他连家里的东西都偷！

    『反正我妈只会怀疑是我那酒鬼老爸偷抽的，然后我那酒鬼老爸也老是醉到被诬赖了都不知道。』廖伟多当时这么说。

    大丙帮周仪点燃了菸，周仪深吸了一口后抬起头缓缓吐出去，和她最好的廖伟多走到她身边说：「欸，小仪，我听我乾哥说他有门路可以贩售脚踏车。」

    「贩售脚踏车？」周仪疑惑的看着廖伟多。

    廖伟多吐了一口烟回：「偷来的脚踏车，拆一拆他有门路卖给收零件的。」

    「是喔。」

    「嗯。他问我有没有兴趣，每一次可以跟我六四分。」

    「好赚吗？」

    「偷得多就赚得多啊。偷越好的当然是卖更多价格，怎样？你有没有兴趣？」

    周仪挑挑眉回：「有何不可？」

    廖伟多往地上吐着烟，靠近周仪小声说：「不要跟其他人说这件事，他们多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我只信任你。」

    周仪点点头，转头看一眼他的狗党们，廖伟多说得对，这群朋友多数都只是一种反抗期的叛逆，喜欢跟着问题学生闯点祸认为很风光，可真要叫他们带头干些什么事情来马上缩到角落去。

    周仪跟廖伟多可以说是这群的老大，而两人之所以会是最好的，无非就因为他们叛逆不纯粹因为年纪正值反抗期。

    老鼠生的孩子，也只能当老鼠了。不干这些旁门左道的事，要吃什么？

    对周仪跟廖伟多来说，这是生存；对后面那群狗党来说，这不过是游戏罢了。

    「欸，是二年级的耶。」大丙说，周仪跟廖伟多疑惑的转头看着大丙，大丙抬了抬下巴，两人又转头往前望过去，看到三个女孩在不远处正要走经过他们。「二年六班的花少雯。」

    「谁啊？」廖伟多问。

    「你不知道花少雯？除了她是舞蹈班最出色的以外，她也是我们学校最有钱的，她妈是我们家长会会长。」

    「是喔。」周仪跟廖伟多的口气兴致缺缺。

    他们对这种优良学生才没兴趣咧。

    「而且不觉得她长得很正吗？」大丙问，周仪跟廖伟多只是耸耸肩。「他们最近都会经过这边说。」

    「不然去搭訕他们好了啦。」狗友之一说。

    「不要吧……她妈是家长会会长，惹到她我们吃不完、兜着走。」狗友之二说。

    「怕什么啊？你这臭俗辣。」狗友之三说。

    「欸……这真的不是说笑的，我也听说过她家富可敌国耶……」

    「只是当个朋友而已又没有要干嘛。」大丙从乱丢弃在这的报废汽车车顶跳下来说：「就过去搭訕一下好了。」

    几个人应声跟着大丙过去、几个人还是因为畏惧花少雯的家庭背景而留在原地，周仪跟廖伟多站在原地抽菸，讨论着要去哪里偷脚踏车。

    就在大家认为花少雯才不可能鸟大丙他们时，下一秒个个下巴都掉的看着花少雯跟大丙他们走过来，大丙还得意的对朋友们偷偷比了ya。

    不过也很明显看得出来另外两个学姐的脸一个臭、一个恐慌。可两人都碍于花少雯笑脸迎人的跟着大丙过来而不吭一声，内心皆抱头大喊：『花少雯你疯了不成！？』

    其实这并不是这么意外，虽然花少雯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乖乖型学生，但她可没有像外表这么好欺压似的，或许也称不到强悍，可绝没有看上去如此的柔弱。

    「学姐说很高兴认识我们。」大丙从头到尾都露出两排胜利牙齿笑着说。

    「真的假的啊！？」留在原地的狗党们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然是假的啊……起码我们不这么高兴。』小析看了一眼露齿而笑充份表现出亲和力的花少雯，头痛欲绝的想着：『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嗨。」花少雯弯起两隻笑眼看着大家挥挥手打招呼，那些不相信的狗友们立刻转变态度，纷纷围了上去争先恐后的自我介绍，这其中有跟花少雯同年级的也有三年级的。

    廖伟多跟周仪互看一眼，廖伟多露出感到莫名其妙的表情哼笑一声，周仪只是摆个肩，跟廖伟多再要一根菸。

    此时，花少雯的视线落在周仪身上打量了几秒后说：「嗨。」但周仪没有注意到，只是继续跟廖伟多讨论说体育馆那边好像都会停很多脚踏车。

    「欸周仪。」大丙见状打断了两人对话。

    被打断的周仪很不高兴的摆下脸冷冷问：「干嘛？」

    看到那双跟语调同样冷若冰霜到接近犀利的棕眼，大丙瑟缩了一下说：「学姐在跟你打招呼……」

    周仪将冷漠的眼神转过去，对上那双热情的棕眼，却融化不了周仪冷冽如刀刃的眼神。

    「我叫花少雯。」花少雯倒是一点都不退缩的迈开笑容说。

    「甘我屁事？」周仪回完就把眼神移开了，她最讨厌这种很聪明又表现得和蔼可亲的人了，磁场就是不合，怎样她都觉得这种人装模作样。

    大家都不敢吭声，谁都知道周仪是一个比廖伟多—更或者是说比男生还要霸气蛮横的女生，就连离他们学校最近的另一间s国中的老大都对周仪退避三分。

    儘管周仪并没有任何武术底子，但人高马大又健壮的她，干起架来比男生还要狠。这也是为何廖伟多特别赏识她，周仪这女孩干事俐落，也总是抱着必死决心，胆子比地厚。

    当然狗先例外一下，廖伟多也怕狗。

    只有小析基于某种原因而放胆说：「态度没必要这么跩吧？最基本的礼貌也不知道吗？」周仪的狗党们下巴掉得比刚刚还要夸张，全部都垂地了。「好歹我们也是你学姐。」

    「学姐又怎样？」周仪瞪大眼看着小析说：「我就有必要知道你们是谁吗？」于是不高兴的推了小析说：「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

    花少雯赶紧跨步过去挡在两人之前说：「对不起！」

    「你干嘛跟她说对不起啊！？」小析讶异的看着花少雯说。

    「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花少雯看着周仪说，小析大翻一个白眼。「你不要生气好吗？」

    廖伟多见状也拉了一下周仪，周仪才摆了一个不耐烦的眼神，跟廖伟多走到另一边去。

    「拍谢啦……学姐，我们家的周仪脾气就是火爆了点……」大丙小声的说。

    「不只火爆还非常没礼貌好吗！」小析说。

    「没关係啦。」花少雯说完扯着小析的手说：「没关係了啦。」

    「吼！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耶！」小析不高兴又烦燥的甩掉花少雯的手，转身离开了。

    一直因为害怕而从头到尾动都不敢动的玉玲看到小析离开立刻回神说：「等、等、等我啊！带我一起离开啊！」也赶紧小跑步过去跟小析走离了。

    花少雯抿了一下唇后转头看着大丙说：「别在意。」

    大丙只是冷笑一声，事实上早早看得出来另外两个学姐一脸不甘愿的跟着走过来，是因为花少雯大方点头接受过来认识才先不当那两个学姐一回事的。

    花少雯又望向周仪，思量过后走了过去，其他人看到想阻止又不敢阻止，也一头雾水花少雯干嘛非得要再去接近周仪。

    「刚刚真的很抱歉。」花少雯停在两人身边看着周仪说，周仪只是白她一眼，连应声都懒得应声。廖伟多正在开口叫她别待在这打扰他们时，花少雯又说：「我可以多认识你吗？」让周仪愣了一下的看着花少雯，廖伟多即时识相的闭上嘴巴，旋即领悟到什么的窃笑着。

    这早已不是什么很意外又惊喜的状况了，他们这一掛的都见识过周仪的女人缘根本不会输她班上的李依樊及郭妮华。

 番外-周仪篇 Chapter 2

    周仪向来是不管环肥燕瘦都来者不拒的。

    「我先离开了。」花少雯一将书包堤上肩后，匆忙对两个好友丢下这句就转身离开教室。

    「欸！喂！嘿！」小析在后面呼喊着，然而花少雯就像过去两个礼拜一样即使听到仍头也不回匆忙离去。「厚……」

    「小花为什么会喜欢跟那群不良分子来往啊……」玉玲百思不解的说。

    「谁知道啊？」小析烦闷的吐了一口气，拨了拨瀏海看着花少雯的座位，自那天过后，她知道花少雯天天都去那个废工厂报到。

    天晓得花少雯为何喜欢跟那群傢伙廝混，虽然目前为止那群人惹出事端时尚未听到花少雯的名字，可是两个好友真担心花少雯哪天被拖下水。

    「还是少雯有被恐吓？」玉玲胡思乱想颤着身体问，小析皱眉转过头看着玉玲。「大家都知道小花家这么有钱……看她每天都匆忙过去，那身影彷彿是因为受到生命威胁，一刻都不敢迟缓，怕就迟到那么一分鐘便被碎尸万段……」

    小析知道玉玲讲得太夸张了，但是被威胁恐吓这件事倒不见得会是胡乱猜测，周仪他们那一掛的臭名声连邻近的国小、国、高中都知道，他们最败类的地方在连老弱妇孺都不会放过。

    废工厂前面那条路线也有不少国小生放学会经过，当时开学才一个礼拜，就听到周仪他们连小弟弟都欺负。他们也不算是欺善怕恶，因为健壮的高中生他们也很敢动到。

    反正周仪跟廖伟多根本就是无政府。

    「我过去偷偷看小花好了。」小析背起书包说。

    「你要一个人过去！？」玉玲惊恐问。

    「不然你敢陪我过去吗？」

    「我、我、我……」

    「算了，没关係，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今天一个人回家吧。」小析说完就离开了。

    玉玲挣扎了一下小跑步跟出去喊着：「我陪你去啦！」该死的良心与朋友之间的义气，纵使她知道小析才不会怪她是个胆小鬼，可不管怎样他们这么好，再害怕也是放心不下。

    两人一靠近废工厂，皆偷偷摸摸的躲在一旁远观，一如往常，小析永远不明白这些傢伙到底在浪费什么时间。就这样聚集在这边抽菸还有偶尔喝酒到底有何出息啊？就这么不喜欢回家？

    可是他们没看见周仪跟花少雯。

    「奇怪，小花咧？」玉玲小声问。

    小析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看着大丙他们抽菸聊天，不时欢声大笑，廖伟多也在。不晓得是不是一种女性直觉，小析决定上前询问消失的两个女孩跑去哪了。

    大丙他们一看见两个学姐走过来，一起收起了欢笑声，面无表情看着小析跟玉玲。见他们面对自己时的表情和上次相差甚远?上次仅因为有花少雯才有笑容?玉玲腿都快软掉的紧抓着小析。

    小析倒不是很畏惧，或者是说普通时候她当然也害怕，然而现在她担心花少雯多过于恐惧。

    一停在十几个人面前，小析抬起下巴看着廖伟多问：「少雯呢？」廖伟多只是挑了一个眉，一脸即是不愿意透漏的低下头吸着菸。「她没有过来吗？」

    「你只是她朋友而已会不会管太多了啊？」大丙说。

    「所以她有来？那她在哪？」小析问：「我不能关心我的朋友吗？」

    「你不用担心了，她没事。」廖伟多边吐烟边说：「离开吧。」

    「我想要看见她在哪。」小析的口气不退缩回。「你们对她做什么？」

    大丙哼笑着说：「我们能对她做什么？你未免想太多了吧？」

    「那就告诉我她在哪！」

    「到底他妈的甘你屁事啊？你他妈是在兇什么？」其他人站起来不客气的说，玉玲吓坏的猛扯小析衣服。

    廖伟多举了举手制止，狗党才坐了下来，没一个给两个女孩好脸色看，廖伟多把菸蒂弹出去说：「少雯是我们家周仪的马子，这回答你满意了吗？安心了没？所以没事，快滚吧你们。」

    「你说什么？」小析大愣，在身后的玉玲也怔住双眼。

    就在这时，玉玲感觉到旁边有动静的转头过去，惊见废工厂的二楼窗户出现了身影，脏兮兮、黄澄澄的玻璃猛一瞥还以为是鬼影，揉眼仔细一看是再熟悉不过的背影了。

    「小析！」玉玲扯扯小析的裙子指着二楼，小析也转头抬起望过去，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幕。

    大丙他们看了只是哼笑一声，大家都见惯不怪了，老早他们就把废工厂的铁门撬开，偶尔他们会进去里面，可多数时间还是比较喜欢待在外面空地打屁聊天，无论如何外面空气比较新鲜。

    不过，这也不是周仪第一次带女孩们上去了。虽然上面空气不好闻，可自从他们把铁门撬开让空气流通后，现在比较能让人待得住。

    小析跟玉玲眼睁睁看着两个女孩好大胆的在窗边热吻，几分鐘过去后，他们看见周仪的手伸进去花少雯的衣服里绕到背后，那轻微的动作貌似在解开花少雯的内衣，玉玲看到脸胀红的别开眼睛，小析则是咬紧牙根的紧盯这幕，看着花少雯轻而易举让周仪脱去了上衣，光裸着背仰起头让周仪吻着她的颈子。

    但就到这里，花少雯被周仪拉走离开窗边了。

    「这可是你情我愿的啊。」廖伟多在旁补充说明。

    小析紧握双拳，那一幕幕都叫她看得心痛，低下头，小析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开，玉玲紧跟在旁，不安的又抬眼看着窗边。

    一远离废工厂，玉玲小声喊住小析，小析不耐烦的停下脚步回头问：「干嘛啦？」

    「我们……是不是应该要警惕一下小花？」

    「你觉得她会听进去吗？你刚刚也看到了，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她就这样让周仪给……」小析说到这说不下去，烦闷的转身继续走。

    「是没错，可是……」玉玲跟了上去说：「听说周仪很花心耶……」

    「不难想像啊。那种人会有什么真心吗？」

    「我的意思是，是很坏的。」

    小析又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玉玲问：「怎么说？」

    「我也只是听说的啦……周仪她很有办法脚踏好几条船，处处留情也处处伤女孩子的心，她都玩弄真心喜欢她的女生。我担心小花这么单纯，如果被周仪伤害，她一定会非常难过的……」小析听了皱紧眉头。

    花少雯手杵着脸，貌似认真在听课，手持笔在划重点，事实上是在课本上专注的画着周仪。

    周仪是单眼皮，可是以单眼皮来说周仪的眼睛很大，睫毛也相当纤长，黝黑浓密的新月眉、菱角嘴。

    画到周仪的唇形时，花少雯的嘴角也不禁跟着上扬，双颊开始泛红。每天、每天，她都好想念这张脸、这双唇。

    无时无刻都想跟周仪紧拥在一起。

    小析不安的看一眼花少雯，只有她看得出来花少雯根本没有在认真听课，因为花少雯根本不看黑板。

    小析把头转回来，蹙紧眉头咬着牙根。

    真的很令人不甘心，自己在她身边一年多，总是努力的跟上她的脚步，有快乐的事或好事第一个想到要分享的也是她，总是不辞辛劳的为她做很多事，结果她连眼里都没有自己的影子。

    好吧。这就算了。感情不能勉强，但谁都可以，为什么是那个恶名昭彰的小太妹？这叫人怎么服气！花少雯怎么会是喜欢这种品行很差的女生？她不该是会喜欢这种老在干坏事的不良少女才对啊！

    虽然花少雯并不怕恶势力，但那可不叫做喜欢。

    肯定是被骗了！

    下课鐘声响了，小析立即起身走到花少雯身边说：「小花，我有事要问你。」

    「有什么事中午休息时间再问好吗？我有事要去二楼找人。」花少雯匆忙收着课本跟笔回。

    「是要找周仪是吗？」小析戳破的说，花少雯僵了一下眼神。「我已经知道了。」

    花少雯听了回神过来，镇静的撩撩头发回：「嗯……那就，对啊。我要去找她。」虽然周仪说在学校不要去班上找她，可时至今日，花少雯没有办法忍到放学才去废工厂跟周仪会面了。

    她每节下课都想看到周仪。

    「为什么啊？」小析问。

    「什么为什么？」

    「你怎么会喜欢那傢伙啊？你有想清楚吗？」

    「喜欢就喜欢，要想清楚什么？」

    「拜託！谁不知道周仪是quot;远近驰名quot;的坏学生？你怎么会欣赏这种老是在干坏事的人？」某方面来说，花少雯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女生啊。喜欢上这样的人，岂不是在支持与认同周仪犯罪？

    花少雯暂时没有回答，一开始，她确实不欣赏那掛作恶多端的学生。但就是有那么一天她偶然改变了回家路线跟小析他们经过废工厂，看了一眼老是聚集在那边的问题学生，被她瞧见了独自蹲在一旁，仰高头吞云吐雾的周仪。

    那一幕至今仍印象深刻，也不晓得打哪来的感觉，看着周仪跟大丙他们保持一段距离，虽然他们是同一掛却像是不同世界的。

    花少雯有一股强烈的感受，周仪是独来独往的，她是孤独的。

    一个身边有这么多人跟随着的女孩，总有一票人愿意跟着她一起做她想做的事，不应该给人很孤寂的感觉不是吗？

    就是在那一刻起，花少雯觉得周仪也许跟听闻的不一样。也许，她并不是真的那么想当个榜上有名的小太妹，只是有很特殊的原因让她不得不踏上这条路。

    儘管目前花少雯还是不知道周仪为何要无恶不作，但是这阵子的相处与互动让花少雯感受到周仪温柔的一面，她觉得就算这女孩行为偏差，终究还是一个有感情的人，花少雯可以感受到周仪的情深义重，那是要够靠近她才会察觉到的事，像小析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体验与了解到的。

    某方面这确实也是花少雯发挥了正义感，周仪，并不是你们以为那样的坏！

    「你不是在她身边的人就不会了解的。」花少雯起身说：「至少她对我很好。」就转身离开，打算要去找周仪了，虽然只剩下一点点时间，但不管。

    此一同时，周仪正在跟自己的组员讨论演戏的事，听到叶少彤讲着反差：「周仪跟我可以演七矮人，因为我们感觉就像是反派角色，不像七矮人这么和蔼可亲……」

    「我也满喜欢的，绑架啊……」周仪扬起嘴角感到有趣的说：「多点凌虐桥段会更好。」

    「那剧本就由少彤来写如何？」郭妮华问。

    周仪跟大家一样没意见，叶少彤耸着肩膀回：「没问题啊。」

    大家便决定由叶少彤负责写剧本，欢天喜地的一哄而散，要打鐘了。周仪此时看一眼手錶，顶多再一分鐘的下课时间，但因为刚刚一下课就被组员叫过去讨论康乐课演戏的事，害周仪忍着尿到现在。

    管他的。周仪还是起身走出教室。

    另一边，一走出教室的花少雯立即被追出来的小析拉住听着小析说：「难道你不知道周仪花名在外吗！」花少雯愣了一下的看着小析。「你竟然不知道这件事，她也没跟你说对吧？你知不知道她很坏……」小析说到这，花少雯眼角馀光瞄见二楼走廊出现了周仪的身影。

    她张大眼睛看着周仪往洗手间走过去，花少雯看了一眼手錶发现快打鐘了，既然被她看到周仪了，她没有办法满足这一眼的甩掉小析说：「那也只是听来的。」说完快步跑向楼梯，打算给周仪一个惊喜。

    鐘声响起了。

 番外-周仪篇 Chapter 3

    周仪双手托腮听着鐘声打完，不以为意的继续蹲着慢慢尿，清空膀胱后也慢条斯理的掏出卫生纸。

    其实何不乾脆就翘掉这堂课？真想去抽根菸，可是又无法去买菸。但不晓得为何脑中突然闪逝过组员的脸，让周仪起身拉好裙子，还是乖乖回去教室好了。

    谁知道一打开门，突如其来一股力量将自己压回去厕所里，那力量捧着她的脸，不由分说的将唇覆上她的唇。

    周仪吓一跳的抓着对方双肩往后轻推，惊见印入眼帘的是花少雯那张美丽清秀的脸孔。

    「你怎么……」周仪还没说完，花少雯立刻环上周仪的脖子又吻了上来。

    「我好想你……」花少雯边亲吻着边说：「我看到你走来洗手间，我没有办法叫自己不跑过来找你……」又深吻上周仪。「我可以每节下课都来找你吗？」

    「欸。不行。」周仪毫不犹豫的轻推开花少雯，抽离身子走出去开水龙头洗手说：「我说过在学校里别找我。」

    「为什么？」花少雯转过身看着镜中的周仪问。

    周仪关掉水龙头甩着手以不负责任的口气回：「没有为什么。」

    花少雯走过去从后搂住周仪说：「难道你不会想我吗？」

    周仪拽个唇，口气不是很有感情的回：「这是两回事。」

    「什么意思？」

    周仪转过身说：「反正就是不要，但放学后你想怎么来找我都可以。」

    「可是那点相处时间根本不够。」

    「那就待晚一点啊。」

    花少雯沉默了起来，事实上她最近都比较晚回家老妈已经在念了，要是再待更晚一点恐怕会被老妈禁足。

    周仪看着花少雯一脸为难的样子，挺无情的回：「再说你又不跟我做爱，想你干什么？」事实，小析他们看到那貌似激情的画面其实也只是第二次而已。

    一开始周仪只是想着要玩一下当然好，因此跟花少雯先来个看起来真清纯的互动。可不到三天她就不耐烦了，强吻上花少雯。花少雯虽然很紧张又有点畏缩，也是乖乖的任周仪摆布，但是脱光光时却瑟缩起来，那样子叫周仪看了很不舒服。

    儘管周仪向来才不管那么多，可是花少雯实在是有点害怕的拒绝更进一步，周仪觉得很无趣的只好放过花少雯。第二次花少雯有进步一点点，但才被周仪摸到私处没几分鐘就把腿夹得超紧让周仪又冷掉的叫花少雯离开。

    周仪是会粗鲁对待要给不给的女生，但不至于到强暴地步，那么ㄍ一ㄥ就滚吧。

    听到周仪这句话让花少雯心脏微微抽疼一下，尤其是quot;想你干什么quot;那一句。

    看着周仪转身的背影一点留下的意思都没有，那彷彿是在跟花少雯说再也不想看见你了，花少雯急忙跨上前两步抓住周仪拉进怀里说：「我现在就给你！好吗？」周仪张大了双眼。「我不是不想给你，我只是……」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周仪不假思索的吻上花少雯，花少雯脸胀红，双手捧着周仪的颈边含着周仪强势攻入的舌头，虽然那有点点痛苦，却又亲密煽情到让人胸口膨胀。

    「过来。」周仪牵着花少雯的手，一路将她拉到体育器材室，随手拿起一旁的石头往窗户敲破一个洞，伸手进去打开窗户，看着惊愕不已的花少雯。「管他的。」便辅助花少雯先爬进去，随后也跟着跳进去再把窗户关起来拉上窗帘，转身看着背对着她环顾四周忐忑不安的花少雯，走过去从后搂住花少雯。「你喜欢我吗？」

    花少雯红着双颊点头回：「嗯……」

    「爱我吗？」花少雯又猛点头。「那就给我。」周仪说着将花少雯拉转过身，解开了花少雯的衬衫钮釦，吻上了花少雯的脖子。

    花少雯心脏狂跳，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怕被发现的不安全感，可是她不想被周仪忽视，因此一直顺着周仪。来到将近重头戏，花少雯又犹豫起来，只是想到周仪那一句，她还是放手一搏了。

    如果给周仪自己的身体跟心可以佔据到周仪的心跟眼，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她是真的，爱上周仪。

    「会痛吗？」周仪细声问。

    「一点点……」花少雯搂紧周仪的脖子，双眼迷濛的回。

    周仪吻上了花少雯，手指仍在花少雯体内抽动着说：「忍一下。」

    「嗯……」

    周仪看着花少雯闭着眼睛，呼吸有点狭促却没打算停下来的用脸轻磨蹭着花少雯说：「说你爱我……」

    花少雯吞了口水细声说：「我爱你……」周仪的速度突然加快起来。「嗯！周仪……」花少雯脸胀红起来。

    「不要停止……」周仪在花少雯耳边呵着气喘息说：「唸出我的名字……然后继续说你爱我……」

    花少雯忍着加倍了点的疼痛细声说：「周仪，我很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便捧着周仪的脸吻上了周仪。

    周仪紧闭上双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双唇跟花少雯紧叠在一起，专注感受着花少雯的吻中带有多少给予的爱意，好像那真的是可以具体吸取到的汁液让周仪贪婪的吸吮着。

    一段落后，周仪抽出了指头，拉着花少雯的手到自己下体说：「继续……」继续唸出我的名字，然后说你爱我……

    花少雯心跳加速着，一触摸到周仪氾滥成灾的私处，刚刚的不舒适感全部拋在脑后的翻转过身压着周仪，气喘吁吁的看着周仪，指头缓缓伸进去周仪的身体里。

    当她听到周仪娇喘了一声，她像疯了般的狂吻着周仪说：「我爱你，周仪，我爱你……」指头也越来越快。

    周仪闭上了眼，就像一个容器，盛装着花少雯毫不保留、大量注进的爱。

    添满我。添满我那渴求无度的破碎灵魂……

    周仪成功发动机车了，廖伟多急忙坐上后座，周仪催动油门一路快速飆去乾哥那边，沿途周仪跟廖伟多开心的欢呼出来，偷机车赚的钱可比脚踏车多很多呢。

    「唉唷。不错喔！」乾哥看着这台奥迪50，还算新，里程数也只有七千多公里，摸摸下巴讚扬着：「周仪你真的一教就会耶。根本天生要出来干坏事的啊。」

    周仪只是哼笑一声，接过乾哥的乾妹小恩丢过来的菸。

    「找周仪干这些事都不用担心会出差错。」廖伟多也认同乾哥的话说：「连开锁她都很会。」事实上那是因为周仪家是经营打钥匙店的，她老爸在年轻时也称得上是专业小偷，很没分寸的教导过周仪跟妹妹周雪清如何闯空门。

    周雪清并没有任何兴趣学这项技术。

    「你爸还没出来喔？」小恩跟周仪一起点了菸关心问，廖伟多则跟乾哥先走进去拆零件室。

    周仪耸着肩膀回：「可能死在牢里了吧。」

    小恩笑着，又吸了一口菸，目光闪烁的看着周仪说：「啊你妹咧？」

    「她现在都在我外婆家多，不太愿意待在家了。」周仪低着头回，看到自己鞋子边缘有点磨损了。

    「那你今天会回家吗？」

    「会啊。我妈这几天都去她新男朋友家，所以家里没有人，当然要趁机回去躺床睡觉。」

    小恩笑着，周仪讲话总是冷冷的、酷酷的，但谁不喜欢这样子的周仪？

    小恩把菸弹远，思考一番后鼓起勇气说：「我可以去你家吗？」周仪挑起一边眉看着小恩，只见小恩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这模样的女孩子，周仪看多了。

    小恩是个大自己四岁的女生，但是目前休学中，因为家庭因素不喜欢回家，总待在乾哥家多。周仪老早就感觉到每次把赃车拿来这边给乾哥时，小恩的目光总在自己身上打转。

    周仪不要一夜情，也不要光只想跟她仅有肉体关係的。那对周仪来说不够，就算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满足，可对她没有任何真情的吻与拥抱，都像是在跟另一个空泛的她亲密，会令她感到加倍寂寥。

    「啊……周仪……」小恩喘着气，微仰头的让周仪吻着她颈子，两人湿热的气息相互扑袭彼此，小恩微微垂落眉头感受着周仪在身体内的抽动，身体一分一分的热起来。「你也喜欢我吗？」

    周仪看着女孩双颊緋红的甜美模样，对于这问题只是嚥了嚥口水小声问：「那你喜欢我吗？」

    小恩点点头，睁开带点雾气的双眼看着周仪羞涩微笑说：「我很喜欢你……」

    「爱我吗？」小恩点点头，周仪加快了速度，促使小恩又闭上眼睛挨着这股刺激仰头淫叫着。「小恩。」

    「嗯？」小恩声调涣散的回应。

    「唸出我的名字，然后说你爱我……」

    小恩艰困的吞了口口水，急喘着气说：「周仪……我爱你……」

    周仪也喘起急气靠在小恩耳边细声说：「继续说，不要停……」

    「我爱你，」小恩搂紧周仪的肩围呵着气柔声说：「周仪，我好爱你……」

    「这样下去怎么排练啊？烦死了！如果几乎每天都来怎么办？」郭妮华跟大家走向校门口时说：「纪玖澄我拜託你一下好不好？眼睛一个小时不要黏在学姐身上会死吗？」然而纪玖澄的回答连周仪都忍不住斜睨她一眼。「还有你的兄弟们。」郭妮华摆了无奈的表情望向周仪，周仪只是耸了肩膀一点都不在乎。

    虽然如此，周仪一来到废工厂看到自己的朋友们，不知所以然的还掛心着郭妮华的话对狗党们说：「欸。我说你们，如果在学校看到我跟班上那几个同学在一起时，不要靠过来好不好？」

    「耶？为什么啊？」大丙问。

    「不要问为什么，反正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喔……好啦、好啦。」狗党们回。

    周仪摆了一个臭脸，接过廖伟多递过来的香菸跟啤酒，也爬上车顶坐着打开啤酒大饮一口。

    「干嘛生气这件事？总觉得你很在意。」廖伟多说。

    周仪点了菸暂时没回话，吐出几口后她淡淡的说：「他们是我……最单纯的美好。」所以污水不要犯染到李依樊他们。

    廖伟多只是摆个肩，没有追问周仪的意思，眼角看见熟悉的身影说：「你马子来了。」

    周仪抬起眼，看着那个总是背着阳光过来的女孩，站到报废汽车前抬起头露出充满爱恋的眼光问：「我可以上去吗？」周仪只是挑个眉，挪了挪屁股把廖伟多顶过去一点，也没帮忙拉一把的任花少雯独自爬上车顶来跟自己并肩坐一起。

    花少雯维持羞涩靦腆的笑容看着周仪的侧容，周仪只是看着前方人行道上的树，自顾自的啜饮着啤酒。

    「我可以喝吗？」花少雯问。

    周仪轻抽个嘴角，没意见的把啤酒递过去，偷瞥一眼喝一口的花少雯，只见花少雯吞下后面有难色的把酒还给周仪，周仪哼笑了一声。

    「笑什么？」花少雯问。

    「觉得你智障。」周仪冷冷回。

    花少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接着不由自主的将头靠上周仪肩膀，然而周仪依旧不动如山，好像就算他们这样靠着彼此，周仪也是远在天边的人。

    「你有想我吗？」花少雯问。

    「没有。」周仪斩钉截铁回。

    花少雯沉默了一下问：「为什么？我们都……我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想我？你不喜欢我吗？」

    「只给这样，谁要想你。」

    花少雯眨了几下眼，看向周仪说：「我今天可以去你家吗？」周仪听了挑起一边眉，边饮酒边点头，花少雯从旁抱着周仪细声说：「你想要多少，我愿意通通都给你……」周仪转过头去看着女孩诚挚钟情的双眼，爱在女孩的眼中彷彿肉眼可见。

    无论多满，周仪总感觉爱情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她渴望也嚮往，却总是无法仅透过一个女孩子抵达那个地方。

    因为那个地方太遥远了，远到需要很多、很多人去铺上那条路，好让周仪能够走过去。但是这路途实在太遥远了，周仪始终没能抵达那个地方。她很想看看那个地方究竟长什么样子，那似乎是一个相当宏观的世界。

    可是每一个女孩对自己而言，都只是一个微观视界。

    一加一好像不会等于二或大于二，周仪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女孩子的爱加起来放在她手上时，始终化为零。

 番外-周仪篇 Chapter 4

    看着周仪吃东西的样子，小恩忍不住甜甜一笑，不由自主的将周仪的脸掰过来，不管是在大庭广眾之下的吻上周仪。

    「人家在吃饭。」周仪移开头说。

    「我知道嘛。可是我就想吻你。」小恩搂紧周仪说：「你在我眼前，我没有办法不分心。」又将唇贴上了周仪的脖子。「我好爱你，周仪。」

    周仪将肉嚼到最烂的吞下说：「再多说几次……」

    「我爱你、我爱你，周仪。」小恩亲暱的搂着周仪说：「我想要一辈子都爱着你，一辈子。」

    周仪没有回应，只是夹起牛肉又吃进嘴巴，也没有关心小恩还不快点吃饭，她饿到也不关自己的事。

    「真的是你！？」突然一个女孩站在他们桌边说，周仪跟小恩同时抬起眼看着女孩。小恩一头雾水，但周仪知道这女孩是谁却面无表情听着女孩说：「我刚刚经过橱窗还以为我看错了……」女孩说到这眼眶瞬间红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小恩纳闷的看着周仪问：「她是谁？」

    周仪只是放下筷子拿起卫生纸擦着嘴巴，起身拐着女孩子的腋下走出去，小恩不安的看着周仪扯着挣扎的女孩经过橱窗，内心相当忐忑。

    「你说过你很需要我，那我不就是你女朋友了吗？」女孩哭着推了推周仪说：「你怎么可以亲吻别的女生？」

    「对，我需要你。」周仪牵制住女孩挥动的拳头说：「我还是很需要你。」

    「那我是你女朋友吗？」女孩眼泪一颗一颗控制不住的滴落，看在周仪眼里却毫无感受。

    「你爱我吗？」周仪问。

    「我当然是因为很爱你才把所有都给你啊！」

    「如果你还没有办法不爱我，就继续爱着我。」周仪将女孩的头拉过来靠在自己肩前，抚着女孩的头说：「好吗？」

    女孩哭了一下，抬起头说：「可你根本不爱我，你根本不把我当女朋友。」

    周仪摆个肩后退一步，双手插在口袋说：「如果你有办法不爱我，就离开吧。」

    女孩的五官又扭曲起来，眼泪像下雨一样不停滴落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女孩双手掩脸抽泣着，她也好伤心周仪看到她哭成这样却一点心疼的表情都没有，他们是亲密过这么多次的人，周仪却有办法比陌生人还要更加冷漠的袖手旁观她的眼泪与伤痛。

    可是对女孩来说，就跟多数爱上周仪的女孩们一样，纵使周仪不会在口头上说出爱，却可以在周仪的怀里、双唇与指间感受到满满的佔有与被需要。

    周仪抱着他们时都是这么用力、吻他们的时候也是这么深厚，那总是让这些女孩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价值，能够让一个自己所爱的人这么需要自己的爱，总会让女孩们觉得自己的爱是世界上最昂贵的、自己的爱是多么值钱才会让所爱的人对自己如此的狂妄贪婪，只想黏附在自己身上。

    可惜女孩们不知道，周仪并非在回应爱，而是掏取。

    看到女孩哭成泪人儿，周仪反倒不耐烦的丢下一句：「受不了就离开吧。看到你哭让我觉得很烦，少来烦我。」便准备转身离开了。

    「不要！」女孩立刻拉住周仪、抱住周仪说：「不要离开我好吗？」女孩哭到不停颤抖着身体，将脸深埋进周仪胸口汲取周仪的身体温度说：「我很爱你，周仪……所以我没有办法看到你对另一个女孩子也这么好。」女孩抬起哭到双颊微血管都明显扩张的脸哀求着：「只属于我好吗？」

    周仪耐住性子的将女孩发丝勾到耳后说：「那就好好爱我。」

    也许这就是永远抵达不了的原因。

    总是会有人伤心的离开。可是周仪又无所谓，或许因为，多少也了解到那地方本来就抵达不了。

    再多的爱潮，也无法把她推到那个地方。

    花少雯紧缩起身子，愉悦的感受着窜遍全身的高潮酥麻，最后软下身子掛在周仪的身上，周仪喘着气，慢慢将指头抽离花少雯的身体。

    恢復体力后，花少雯声音软绵绵的磨蹭周仪说：「你喜欢我的表现吗？」

    「嗯。」

    花少雯将头移出来抚着周仪的脸细声问：「迷恋我吗？」

    「我需要你。」

    花少雯靦腆一笑，又将头靠在周仪颈窝间说：「我爱你，我会一辈子都这样爱着你。」

    周仪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开始下雨的窗外天气，口气平淡说：「你该回家了。」

    「让我再多抱你一会儿。」花少雯仍赖在周仪身上说：「我捨不得离开。」

    「快点回家了好吗？」周仪无情回。

    花少雯只好不得已的移开身子，周仪像是总算可以脱离的立即迅速起身离开，裸着身子走进去浴室里小解，出来后看到花少雯已经穿好衣服，周仪只是走过去坐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根菸点燃，完全没意思要送花少雯到门口。

    「那我先走了。」花少雯说。

    「嗯。」周仪吐着烟回。

    看着周仪抽菸的模样，总有一种很深沉的味道让花少雯忍不住又深吻上周仪，周仪没有移开，闭上眼睛让花少雯依依不捨的吻着。虽然抽着菸的周仪吻起来有点苦味，但花少雯无法抗拒的移开唇。

    总是会让花少雯感觉这不是来自尼古丁的苦味，是来自周仪的心里。而她总是感到心疼，让她想把更多的爱塞到周仪怀里，花费更大的心思呵护周仪。

    「你会想我吗？」花少雯移开唇问。

    「不要再问这问题了，很烦。」周仪冷冷回完，别过头吸着菸。

    花少雯舔舔唇的垂下眼，每次听到周仪说自己很烦都好难过，可是她抱着自己、吻着自己时却又是这么的深情。

    让人离不开。

    谁可以清楚分辨当一个人这么用力的抱着自己时，是因为自己很重要需要自己还是在掏空自己？那界线模糊到几乎是混在一起，就像是放眼望去满地枯黄的落叶，你看不清楚那其实是有分深浅的色差。

    听到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周仪知道花少雯离开了。她看着窗外，看着女孩顶起书包遮雨小跑步离开，周仪也没跟她说带支伞吧。

    她总是如此残忍无情的对待爱她的女孩们，因为很多时候，那些女孩面对自己的冷酷依然疯狂失控的掏心掏肺，可以让周仪更强烈感受到女孩们的爱。

    只是她始终不明白，这身空壳躯体，为何怎样都填不满。

    「花少雯。」母亲逮住要偷偷溜进房间的花少雯，花少雯抖了一下身子，心虚的转身看着母亲。「你跟我说，你交男朋友了是不是？」

    「我没有。」花少雯低下眼回。

    「没有？没有为什么老是这么晚回家？」

    「学校……有一些事。」

    「你少骗我了，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你以为我会不清楚学校的状况吗？」母亲严声说，花少雯只是把头再垂低一点的沉默不语。「你不承认没关係，但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在这年纪就谈恋爱，我知道你也不会因此离开那个人，所以从明天开始，刘叔叔会负责接送你上下课。」

    「我不要！」

    「不由得你说不要。」母亲转身说：「连假日你都不准给我离开房子一步，我跟刘叔叔都会好好盯着你。」

    周仪才不在乎这种事，只是冷冷回应：「喔。」

    花少雯都快哭的抱着周仪说：「拜託，二十分鐘的下课时间都跟我在这里见面好吗？」

    「我才没那个间情逸致。」周仪轻推开花少雯说：「你可以逃出来啊。」

    「可是我妈说只要被她抓到一次，她就会强制我转学。」

    「那就想尽办法不要被她发现啊。你那么聪明，为了想见我，可以想到办法的吧？」花少雯紧抿双唇说不出话来。「那大不了就是不见面了。」

    「我没有办法……」花少雯拉住周仪，热泪已盈眶的说：「我没有办法跟你不见面啊……」

    「那就想办法啊！不要只知道哭好不好，看了很烦馁。」周仪甩掉花少雯的手说：「那不是我的问题。」无情丢下这句，周仪就离开了。

    花少雯站在原地垂着落寞的眼眸，她伤心难过着周仪一点安慰都不给，可是也许周仪说得对，那是她的问题。

    并不是周仪不准他们见面。

    花少雯暂时可以想到的办法就是装乖。

    先在母亲面前表现好一点，那么母亲会松懈下来。再说她父母事业繁重，若没有刘叔叔也无法紧迫盯人。周仪说得对，她总可以想到办法、抓到机会的避开耳目。

    就这样忍了两个月，母亲果然放下点戒心的答应跟丈夫去外县市两天一夜，全权让刘叔叔看管花少雯。平时妈妈在家最麻烦的就是她会在家里工作到很晚，花少雯试图半夜溜出也无法。可母亲现在松心点，认为不在家花少雯也不敢搞鬼，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女儿一直都是很乖巧的才可以很快又对女儿释放信任。

    这个周末，花少雯趁刘叔叔进房间睡着后，立刻偷鸡摸狗的溜出去，一牵出脚踏车马上狂奔到周仪的家。

    她想周仪想到快疯了。

    「回去了。」周仪点了菸说。

    一个新勾搭上的女孩撒娇说：「不可以再多待一晚吗？」

    「你已经待两天了，回家吧。」周仪冷冷回，看到女孩扁起嘴巴用渴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周仪只是皱了点眉头说：「烦不烦啊？」

    「好咩……」女孩乖乖起身穿好衣服，环上周仪的脖子说：「你不送我下去喔？」

    「难道你不知道我家门口在哪吗？」

    「可是人家想要你送我出去嘛。」

    周仪鼻喷一口气，但因为是新搭上的女孩仍有点新鲜感，周仪只好点头的起身，仅套上一件牛仔衬衫便跟女孩下楼了。

    说巧也不巧，不管是早几天或晚几天来，花少雯总是会看到这幕。周仪的母亲又交新男朋友了，所以几乎都不在家。父亲理所当然的还在坐牢。

    看着周仪穿的衣服一颗钮扣都没有扣上，几乎可见她光裸的身体和一个花少雯没看过的陌生女孩出现在门口，就算周仪没有允许女孩最后来个吻别抱抱，只是催促女孩快点离开，瞎子也看得出来敢穿成这样的周仪跟这女孩的关係肯定匪浅。

    陌生女孩离开后，花少雯才敢鼓起勇气的叫住周仪，周仪这也才发现到站在一旁黑暗处的花少雯。

    「你怎么在这？」周仪着实愣了一下。

    「那女孩是谁？」花少雯强忍镇定的问。

    周仪只是使了一个不想回答的眼神说：「你不是被禁足吗？」

    花少雯吞了口口水回：「我偷跑出来……因为我太想念你了……」

    周仪挑挑眉，双手环胸说：「原来你也挺有种的嘛。」本来周仪早已认为花少雯不会再出现了，她觉得花少雯这种乖乖牌女生才没那胆子去反抗长辈到底。

    「那女生是谁？」

    「她是谁不重要。」

    「为什么你只穿这样？」

    周仪耸个肩膀说：「我想穿怎样就怎样。」是没错。但还是让花少雯感到满腹委屈与不公平的低下头。「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我想再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吧？」

    花少雯听了抬起头看着周仪，她讲这种话总是不疾不徐也脸不红、气不喘，或许是吧。你总也不能要求对方等你，她是人，需要人陪，自己无法陪在她身边的这段日子，当然会寻求另一个拥抱。

    但是花少雯却在此时此刻瞬间感受到一件小析曾警惕过的话?周仪真的很坏。

    她总是在践踏别人、玩弄别人的真心。她最坏的地方就在，她毫无道德，只对真心付出的女孩下手。

    残忍欺负着这些愿意奉献付出的真情女孩。

    可虽然如此，花少雯却死不了心。开始感觉到自己的爱已被这女孩渐渐掏空，反而让花少雯更需要周仪。

    谁拿走了你的爱，就只能从谁身上才讨得回来。那个有办法拿走你的爱的人，才有办法使你感受到爱。因为这表示那个人让你接纳进心中最深处隐私的心房，既然你就这样敞开大门毫无顾忌的让她进来，如果她是个贼，你也来不及阻止她把房里所有最珍贵的东西都窃走。

    东西都在她手上，也只能从她手中讨回来。而能够让自己心房大门打开的人没几个，所以这是找别人也得不到自己所需要的。

    当你在她身上失去越多，你只会想在她身上得到更多，多到那不属于自己的部分，也想得手。

 番外-周仪篇 Chapter 5(END)

    时光就这样好几年飞逝过了，周仪的生活依旧没什么改变，偷抢拐骗、出入警察局、脚踏好几条船。

    唯一的变化是一升上高三她就休学，跟着廖伟多来到台北。

    周仪的大胆行事作风很快就得到同道人士的青睞，但要说是一番成就倒也没有，只是加入了卖女孩这行业赚得还算不少，台北的机会果然都比较多呢。

    「唉唷……周仪姊，我可以不要接那个客人吗？」年轻女孩修着指甲态度轻挑的说：「那个客人很讨厌馁。身上都有臭味，跟他做爱超噁心的。」

    「少囉嗦啦！他很敢花钱，你以为你有得选择吗？敢再挑我就把你逐出这行业。」周仪无情的说：「快点准备好跟小强去接客人，再抱怨我就把你丢到赵哥那边给狗干。」

    「吼……这一次不能接别的吗？」

    周仪火大的用力闪了女孩一巴掌说：「我操你妈的叫你去就去！」

    「欸欸……周仪，不要打小姐啊……」廖伟多赶忙阻止。「起码不要打脸啊……」

    「是我不对吗？干，你也听到了，」周仪看着廖伟多说到此又看着被闪一巴掌立刻乖下来的年轻女孩说：「你做这行拿钱就是要给人干爽的，怨言那么多去领时薪一百块的工读生啊！他妈的少在那边自命清高了，客人臭，你他妈也很脏。」

    廖伟多赶紧缓颊的催促小强把女孩载出去，看着点着菸，不耐烦的把打火机用力扔在桌上的周仪说：「不要跟小姐们讲这种话啦……」

    「谁叫这傢伙最多怨言，其他小姐都不会说话，就她废话最多！」

    廖伟多无奈的叹一口气，是这样说也没错啦。只是周仪火爆起来就会耐不住性子的赏小姐巴掌，那脸可是相当重要的馁……

    这时候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廖伟多望过去，看到是那个痴情的女孩，识相的起身先行离开。

    周仪只是抬起眼看一眼花少雯，低下头继续忙手边的事。

    周仪一来台北没多久，花少雯不管家人与小析的反对就出现在她眼前了。因为这女孩说过，会一辈子爱着周仪。

    「我买晚餐给你。」花少雯坐到周仪身边说。

    「嗯。放着吧。」周仪头也不抬，叼着菸说。

    花少雯将食物放好，伸过手夹走周仪唇间的菸吸了一口，将周仪的脸拽过来吻上周仪。

    移开后，周仪目不转睛的看着花少雯，对着花少雯的脸缓缓吐出烟，几缕白丝縈绕旋转在两个女孩之间，总很像是周仪扑朔迷离的情感，让花少雯看也看不清。

    她不会相信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不会去相信那个总是把自己抱这么紧、吻这么深的周仪对她一点情感都没有。她相信那都只是还需要时间，很长，但总有一天。

    看看周仪现在也妥协跟自己同居了，她相信速度很慢，可终究会抵达相爱的地步。

    周仪拿过花少雯手上的菸，捻熄在菸灰缸里，一把托起花少雯的双腿拉过来夹在自己腰间，用吻压下花少雯。花少雯急喘着气，好快就为周仪起了生理反应。

    她遵守着周仪的规矩，在周仪开始对她予取予求时，不忘在周仪耳边浓情密意的说：「我爱你……周仪。」

    顿时间，周仪突然感到有点烦的把手抽离起身说：「可是我不爱你。」

    刺痛了好多下，花少雯还是起身从旁搂住周仪说：「你会爱我的……只是那天还没来，但总有一天的。」

    「厚。你烦不烦啊。」周仪推开了花少雯，屁股挪了一个位置远离花少雯一个人的距离，拿起桌上的一叠钞票数着说：「够了。我不想再继续跟你牵扯下去了。」然后抽了一叠大钞递给花少雯说：「回台中吧。不要一直待在这了。」见花少雯只是看着自己不肯拿钱，周仪将钱拍在桌子上说：「我不会爱你的，而且我已经厌腻你了。」

    「你不是真心想这么说的。」花少雯搂住周仪说：「否则你刚刚不会想上我。」

    「我想上谁就上谁，但我已经不想再上你了。」周仪点了菸，拉开花少雯的手说：「到此为止了。」花少雯听了只是沉默不语的静坐在旁边，周仪看了她一眼说：「怎样都不肯离开是不是？」花少雯没有回应。「怎样都不相信我不爱你是吗？」花少雯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我又交女朋友了。」花少雯一脸没有听进去，反正这么多年来她也不是不知道周仪跟多少女孩缠绵过。

    但是周仪现在却还是选择跟自己同居，这样的同居关係也已经维持一年了。

    既然花少雯可以不再去在乎床上出现的陌生发丝，她当然也可以不去在乎只用耳朵听到的女朋友。

    看不到就好了。

    「好啊。」周仪拿起电话拨打内线，把她最近搞上的内勤小姐叫过来。

    对方一进来后看着周仪问：「有什么事吗？」女孩讲话口气虽然平淡镇静，可是一看到周仪那眼神却藏不住喜悦。

    「过来。」周仪说，女孩疑惑还是走过去，被周仪一把拉进怀里。「看着我。」周仪对花少雯说，花少雯只是吞口口水，头也不转的低着。

    「她是谁啊？」女孩小声问，因为是新来没多久的内勤所以还不知道花少雯跟周仪的关係。

    也不会知道上一个内勤会离开是因为发现到周仪劈腿才伤心离职的。

    「看着。」周仪抓着花少雯的脸拽过来，花少雯轻抽一口气的看着周仪将那女孩搂紧紧，再眼睁睁看着周仪深吻上女孩。

    就跟抱着自己一样，如果自己是侧坐在周仪身上，周仪会边深吻着自己边抚摸自己大腿，下一个动作绝对就是伸进去裤子里，吻也会往下滑落到胸部。

    「周仪……」女孩因为旁边有人感到害羞的轻唤一声。

    「闭嘴。」周仪阻止女孩，脱去了女孩的衣服也脱光自己的，又一次用力将花少雯的脸拽过来说：「我就是这样。」花少雯脸色都已经苍白，甚至有一层薄汗铺在秀丽脸庞上。

    那是一种感到很痛很痛时会冒出的冷汗，花少雯的心好痛，好像真的有人撕裂她的身体各处。

    「啊……」女孩仰头淫叫一声，随着周仪进出的指头摇摆起身子。

    「唸出我的名字……说你爱我……」周仪吻着女孩说。

    「周仪……我爱你……」女孩喘着气说。

    花少雯看着周仪紧闭双眼深吻着女孩，指头奋力在女孩身体里来回。就算她现在不是在周仪怀里的那一个，她也看得出来、感觉得到周仪现在是多忘我的沉浸在那女孩的性爱里。

    周仪也是这么深情的吻着那女孩、拥着那女孩，完全不是做样子。周仪的表情花少雯已经看过无数次了，如果不是真的投入在性爱里，就算那是属于周仪会有的独特表情也演不出来。

    看着周仪将女孩的手拉到下体，让女孩的指头进入自己身体，听着看着周仪销魂的叫声与沉醉的表情，花少雯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了。

    坏女人。周仪是个坏到骨子里的女人。

    女孩吻着周仪的脖子，指头尽责奋力的服务周仪，周仪急喘着气，望向花少雯，看着花少雯满脸都是泪水，周仪只是紧攫住花少雯的眼睛不放，最后，在女孩的怀里与衝刺之下、在花少雯的眼前应声高潮，性感美丽的模样让花少雯终于忍不住起身快步离开了。

    痛到好想死。痛到都快要疯掉了。

    周仪喘着气看着花少雯离开的背影，女孩轻柔的吻着周仪的脸说：「你好性感……」周仪转过眼睛看着女孩，将女孩拉过来亲吻上。

    「继续……」周仪绕到女孩耳边气音说：「把你所有的爱都给我……」

    这一年，周仪二十五岁。

    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是过着这样的日子，花少雯知道，周仪一辈子都不会变了。

    她痛哭着，椎心之痛的在他们的房子里痛哭着。

    最难以忍受的极致之痛就在她还是好爱周仪，眼睁睁看着周仪在别的女人怀里高潮，她只是妒火中烧而已。

    但是她也知道了，周仪不会爱自己的。

    哭到一个段落，花少雯冷静下来，冷静到好像时间都静止了，好像她刚刚没有嚎啕大哭。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总觉得这样的空白，是久违的平静。

    最后，她留下了一张纸条，然后离开了。

    周仪回家看到花少雯的东西都还在，但她有一股感觉，就好像多年前她曾经看过的意识残留，如果a站在这个地方脑中想着好想要喝可乐，那么当b也停在这地方时，会因为意识残留影响到的突然也好想喝可乐。

    她知道花少雯离开了。

    接着她看到一张纸条，她拿起来看，只是短短的十一个字。周仪不以为意的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从冰箱拿出啤酒，点了菸，和着啤酒喝。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她吞下酒看着不认识的号码。

    有时候周仪会想，如果她按照往常的习惯不要接起这通电话，她将来是不是就会死在臭水沟或牢里了呢？

    她永远都不会想到，也从来没有想过，这时候响起来的电话，足以让她的世界颠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