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反派男二之后(1v1)》 1挣扎欲逃跑被装睡的反派拉住 我睡了反派男二。 还是在他出山找女主讨风流债时睡的,感觉下一秒就会被一掌呼死。 不知道死了会不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就不该见钱眼开卖艺卖到闻昙跟前。 出门前给自己算到的明明不是凶卦! 将醒未醒的浑沌状态中,纷杂的思绪在脑中浮沉。 大概是在做梦吧,如此恶梦该早早醒来才是。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想坐直身子,却一动便似要浑身散架,酸乏无力。 微一偏头,便见到睡在枕边的闻昙。 困意瞬间全消。 他是趴着睡的,脸朝向我这边。 睡着的闻昙比醒时还要安详。本就温和的眉目舒展平顺,薄唇习惯性淡淡抿着,好似漾着浅笑。只未埋在软枕中的小半张脸,便可窥知绝色。他的肤色不是美男标配的雪雪白,而是微黑,但不只不影响美貌,还颇显健朗阳刚。 不过这真的是大反派,在原书里我作为一个恶毒女配,与他在前期并无交集,后来要害女主,被他用蛊毒折磨致死。 这下好了,要提前结束人生进程了,我大概是混得最惨的穿书者了,别人再不济也就是重蹈原主覆辙,我把正经女配混成了炮灰。 再挣扎一下吧。 我忍着不适坐起身,准备下床披衣跑路,却被闻昙拉住了。 我回身看他一眼,还安稳睡着,但是他不只拉住我的手臂,还有把我带往怀里的态势。大概是睡梦中的条件反射? 正犯愁间,狐主子来了。 桂侬沐着微微明的天光,大抵是寻着气息,眯瞪着眼,迈着慵懒的步子走到床边,接着跳到了我身上。 桂侬是闻昙爱宠,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闻昙几乎行走坐卧都会带着它。 我把桂侬从身上扒拉下来,塞闻昙臂弯里,为了防止桂侬乱跑,还紧了紧闻昙的手臂。 桂侬呜咽了两声,意识到是在主人怀里后,便扒着闻昙的手臂安生了下来,看架势是要睡个回笼。 我正要下床捡被胡乱扔在地上的衣服,却再次被闻昙拉住。 装睡实锤了。 我抽了口凉气。 . 为了躲清净脱离主线剧情太久,我都快忘了身在书中,直到莫名其妙地与大反派闻昙萍水相逢。 怎么知道是闻昙的? 能土豪成那样的全书也就闻昙一个了。 “我”是澹海派唯一的女弟子,小时候被去山里捡娃的师父错捡回来,将错就错养大。 捡到“我”的时候,“我”脖子里挂着块玉佩,上刻一个“梧”字,师父给起的道号便是玄梧。 我在原主六岁的时候就穿过来了,与真正的玄梧也差不离了。 原书里面玄梧稍大点了,便喜欢上了其二师兄玄尘,也就是原书里的痴情男配,成天粘着玄尘。 我没有喜欢上玄尘,也没有爱上其他哪个师兄师弟,倒是在观里待久了,真的想修道。 在十五岁那年我自请下山云游,女孩儿大了,再在澹海待下去,传出去影响不大好,而且我也真的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武功尚可,不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便有自保之力,若得罪了,那便该是我的劫难。 另外,在道观里除了武功,我学了一大堆算命测字看风水等等忽悠人,呸,是可以混饭吃的东西,自己一个人在江湖上晃荡也不会饿死,师父和掌门就放我下山了。 2见钱眼开误与反派春宵一度 前些天我行至安阳城,没钱了便出来营业。 这城里算命的摊子太多,我年轻又是从外地来的,没人信我,便改做乐师。在澹海的时候,琴筝笛箫也学了一些。 我在城里混了一段时日后,算是小有名气了,有人说一位贵客请我去吹笛子。 这位贵客,落塌之所在全城最贵的青楼不见朝暮,最贵的房间——花魁的卧房。 我到的时候,客人正慵闲懒散地倚在红香美人塌上,宽大的金色衣摆随意垂下,一手撑面,另一只手捏着一柄黄金作骨宝石遍嵌的折扇,眯眼浅寐,身前卧着一只与他神似的白狐。而花魁……跪在塌边,如一个侍婢般低眉顺眼。 花魁看着小狐狸眼都红了,倾城绝色不及一只畜牲,嘴上却只绵软地说着些奉承的话。 与其说是来不见朝暮一掷千金的嫖客,我看那个人更像是这里的主人。 能有这份产业,想来不是寻常人物。 我恭谨认真地吹罢一支曲子,便有侍从捧来一个精巧的木盒。 盒子在我手里被颠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不像是珠宝饰品,更像是小块的硬物。难道是直接给的金银? 我掀开一个小缝,险没被亮瞎眼。 一整匣都是宝石,红的绿的蓝的都有,闪着纷彩的光华。 这手笔也太大了,打赏一个小破乐师而已,一块宝石都不至于。 这般手笔,也就家里有成座成座矿山的闻昙开得起吧。 “那日去归白楼听到你的曲子,桂侬很喜欢,便专程请你过来了。”那人将小狐狸抱入怀里,抚着它的背言道。“桂侬这段时日心情不好,听了你的笛曲却好多了。” 小狐狸还是发困地眯瞪着眼,没看出心情有什么变化。 但是他叫出了小狐狸的名字,我便确定他就是闻昙了。 闻昙的狐主子就叫桂侬。 说是反派,闻昙并非阴毒小人,只是和男女主立场不同罢了。男主是流落江湖有意夺嫡的皇子,而闻昙支持其他人。 闻昙是蕴圣谷掌门,蕴圣擅蛊毒,又常年避世不出,因此被外界传为蕴毒。闻昙掌权后打破蕴圣的避世之态,但是蕴圣仍然很神秘,现在外界甚至不知蕴圣的掌门叫闻昙。 我一个临时卖艺的,只要不作死,再装装傻,跟闻昙走得近一点也无妨。 从他的打赏攒到些钱捐给澹海修房子,报答十几年的教养之恩也是好的,虽然澹海也很有钱。 只是谁能想到有天晚上花魁搞事,在熏香里下药,闻昙把她踢出去,把我要了。 闻昙的人设是个专情的,几年前便喜欢上了女主,虽然那时候女主还只是一个小萝莉。女主是他唯一的治愈、欢喜,桂侬也比不上。 强势的药效之下,闻昙要我不要花魁,应是因为我与女主容貌相似。不然一个坦着浓雪般肌肤还投怀送抱的香艳美人,和打扮得雌雄莫辨的小乐师,是个男人都会选前者。 我跟女主夏疏桐是亲姐妹,同为武林盟主之女,我幼时被仇家抢走,夏家想破头也没想到大小姐被扔在历来只收男弟子的澹海,因此一直没有找到我。 原书里玄梧通过脖子上挂的玉佩,认了回去,并因此愈发嫉妒女主。不过我不打算认回这门亲,玉佩早被我埋在了澹海后山。 3偶遇师兄玄尘被迫回主线 闻昙睁开眼,但是跟没睁开差别不大,只是眼尾上挑,和眯着眼的桂侬几乎一模一样。 他一把把我拉回锦被里。 “睡了闻某便走,闻某虽为人和善,却也不是什么亏都肯吃。” 为人和善闻昙……眼下他的确还未流露任何杀意,但且不说眯眯眼都是怪物,他极善蛊毒,说不准我已经中招了。 “不敢。昨晚实属意外。” “即便是意外,做下的事便不能抵赖。”他捻着我的发丝认真道。 听他的意思,是想叫我负责了。不该呀,他心里只有女主,不会因为无意睡了一个人变心。 “这种事……怎么想也是女孩子更吃亏吧。” 不论闻昙是何用意,我都得拒绝。 “那便由闻某对你负责。” “我也不是想让您负责的意思。我不需要负责。” 我一个云游方士,没守贞一说。而且我没师兄师弟们宝贝着的“元阳”,初夜没了对我无任何损失,也就是疼了一遭罢了。 “闻某做你托付终生的良人。” 闻昙却无视我的话,继续道。 “我是出家人,不要良人。” 虽然澹海的门规允许成婚吧。 “出家人……”闻昙却是轻笑一声,他张口欲说什么,却停了半晌后方开口,“竟是出家人,不知仙姑可肯还俗,闻某定会真心相待。” 闻昙又说了些其他好听的话,我只是拒绝。他怎么可能会娶来路不明的人,即使是为妾。 闻昙最终很符合和善人设地,答应了放我走,面上是无尽的惋惜。 他再怎么样我都无动于衷,我虽然不是多通透的人,但知道剧情,不会被他的外表欺骗。 “那个……我要换衣服,您能不能转过身去。” “闻某不看,仙姑过去吧。”他温温柔柔道,然后转过身去抚弄还迷糊睡着的桂侬。 衣服被凌乱地扔在床前,我从中分拣出我的,才发现除了外袍,我的衣服都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最要命的是亵衣不知哪儿去了。 昨夜实在荒唐,我不想回忆。 后来还是裹紧外衣,请闻昙为我找了身像样点的衣服。 . 好巧不巧,我在归白楼遇见了玄尘。 澹海弟子一年到头也不都是憋在山上,也会有下山扶危济困的时候。 我上前和玄尘叙旧。 两年了,昔日身量未长满的少年,身形高大了许多,不过那清凌凌的眉眼除了玄尘也没谁了。 我隔段时间会寄信回澹海,以确认存活,因此玄尘并没有怎么过问我这两年的状况,只是问我要不要回澹海。 如果没招惹闻昙,我定是会再在外面玩儿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回澹海避一避为妙。 同玄尘在一起的还有两个美貌的小姑娘,一个明艳娇媚,眉目灵动,一个则有些内向,稚嫩的脸上挂着颇有反差萌的严肃之色。 前者便是夏疏桐,后者则是她的好姐妹林芷。玄尘此行正是护送她俩回武林盟。在原书里这一路上玄尘对夏疏桐渐生情愫。 玄尘是我看着长大的亲师兄,说实话我不想看他被一个小姑娘过分迷了心窍,因此我选择跟他们一同行路,而不是一个人直接回澹海,希望能分走玄尘几点注意力。 在我们要离开归白楼的当口,闻昙迎面走了过来。 避无可避啊。 4疑阅假书与闻昙同行 闻昙此番装束素淡了许多。月牙白的长衫外罩花纹简练的紫色袍子,掌中折扇换成了一柄白玉作骨的,稍微懂行的都能看出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不过总归比嵌宝金骨要低调许多。 之前见面,他的长发按岭南的风俗披落肩头,只以额饰约束一二,现在则利落地束了起来,俨然一副中原佳公子的模样。 “仙……” “闻先生好!”怕他喊出仙姑来,我连忙打断。俩小姑娘都不疑我是男孩子,毕竟澹海从不收女弟子。除却装束,我的声线偏中性,有点正太音的感觉,骗骗小姑娘还是过得去的。 “先生喊我的道号玄梧即可。” 我问闻昙为何在此,他说他是归白楼的主人。 这还是真是意外,又不意外。 “那不见朝暮?”我复问。 “也是闻某的产业。” 安阳城最大的青楼和最大的茶馆都在名下,闻昙果真有钱……而这样看来,安阳城泰半的势力都在闻昙手中了。 “不见朝暮是什么地方?”夏疏桐突然开口道。 “是……”我斟酌了一下字句,“安阳城最大的风月之所。” “你同这位莫非是在青楼相识?”玄尘拧眉道,接着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师门准你下山云游,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可恣意去。” “这个……私下解释。” 当着闻昙的面,就不过多提我跟他的前事了。 “楚师兄竟然有发脾气的时候!”林芷奇道,“看来对不省心的师弟,谁都稳不下性子。” 夏疏桐悄然红了脸。她也有一个不省心的师弟,也即书中的男主顾琏云。 “师弟?”闻昙以扇抵颌,一脸玩味道。 闻昙心思玲珑,只暗暗打趣我一二便罢了,没戳穿我女扮男装的事。不像玄尘,面对在意的事,不分场合就直来直去地要讨说法 . 令我意外的不只是闻昙阔绰到连归白楼也收入名下,还有闻昙竟同我们一同前去武林盟,以归白楼楼主的身份。 归白楼不只是一座茶馆,更兼收集四方情报之用,以归白楼楼主的身份拜谒武林盟主,自然是够格的。 只是闻昙更可怕的身份,蕴圣派掌门,玄尘和两个小姑娘都不知道,我也本该不知道。 原书中闻昙根本没有这么早便出山,更别提跟男二和女主一起去武林盟了。 我怕不是看了假书。 “你拂尘呢?” 见我行囊比下山时简单了许多,玄尘问。 “途中送人用来洒扫庭除了。” “那你的剑呢?” “也送人了。” “拂尘也就罢了,剑用来防身,随意送人,若自己逢了不测怎生是好?” “这不还好好着吗。”我笑笑道。“澹海不至于连把新剑也没有吧。” 云游途中,深交无有,过客二叁。合眼缘的人问我讨要一两件不怎么贵重的物件,我便爽快与之。 “玄梧肯以惯用之物所赠之人,想必交情不错。”闻昙言道。 “交情不错谈不上,不过是合眼缘的过客罢了。” 不知为何,闻昙神色暗了一瞬。 5投宿遇窘境与闻昙同屋 一路上,闻昙一直是与我和玄尘并排而行,并无过多留意夏疏桐。 闻昙问起澹海的事来,玄尘虽是个性子闷的,不爱与生人说话,但是有众人心中下任澹海掌门的寄托在,便同他一来一往,也问起归白楼的事来。 想起闻昙和澹海都很有钱的设定,我关心起师门的财务状况来。 原书里,澹海是男主顾琏云夺嫡的重要资金来源。我寻思着澹海虽然香火旺盛,但香油钱给祖师爷好好修房子不香吗,何必便宜外人。这天下谁做主,该有的弊处都会有,不妨顺其自然。 现在顾琏云还没泛起来,也就还没跟澹海搭上,因此澹海仍然很阔绰,据说冬日里众弟子都能穿上皮衣了,不过我这种长期出门在外的就很惨了,得自己养活自己。 “玄梧……你若是缺钱,回澹海便是。” 大概是我询问地过于热络,玄尘看不下去了,觉着我是要哭穷。 不过我两辈子都是很咸鱼的人,有口饭吃便满足了,谈不上有多缺钱,何况前段时间还从闻昙那儿赚了一笔。 “玄梧若缺钱也不只有回澹海这一途。”闻昙突然来了句。 他怕不是在暗示什么。我不敢深想,不宜跟闻昙建立亲密联系。 闻昙的前襟忽地抖了一抖,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是桂侬。 我先前只紧张要跟闻昙同行,后又沉浸于向玄尘了解师门的财务状况,却是忘了这位主了。闻昙果然是什么时候都会带着桂侬。 “好可爱的小狐狸!”我们身后的两位小姑娘也被吸引了注意。 “我也一直想养,我爹不让。请问我可以摸一摸吗?”夏疏桐试探着伸出柔荑。 夏疏桐的人设是小妖女那一挂的,精灵古怪,很喜欢小狐狸这类有灵性的活物,不过盟主爹家教严,不让她养狐狸。 “桂侬认生,恐伤了小姐,还是罢了。”闻昙淡淡道。桂侬从闻昙的衣领里钻出,跃至闻昙肩上,又回到闻昙怀里。闻昙一手捞着桂侬,一手抚摸桂侬背上柔软的毛皮,一人一狐都再惬意不过。 夏疏桐看着闻昙撸小狐狸都快馋哭了。 “就一下下,便伤着了也无妨。” 似是对小姑娘娇得能滴出春水的声音充耳不闻,闻昙仍是摇头。 他,不怕追妻火葬场吗? 虽然最后也追不到吧。 . 入夜我们一行人投宿的时候,发生了狗血的事情,客栈只剩了叁间房。 若是没有我跟闻昙这俩半路来的,自然是正正好的。 “二位姑娘先回房吧,这事我们叁人商议。”我先把夏疏桐和顾芷打发走了。 “这……有什么好商议的么。”玄尘道,“闻先生也知玄梧是女孩子吧。” “闻某不惯与生人同宿。”闻昙只是道。 “那我同玄尘一间。” “玄梧你……” “好久没约打坐了,我们可以打一晚上坐!” “这个好……”玄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也就表面高冷实际上只是不擅言辞的玄尘,每次都很能理解一些憨憨行为了。整晚打坐在澹海年轻弟子当中,并没有几个人能接受。 “闻某也不放心玄梧同男子一间房,即使是同门。” 闻昙啥意思。我迷惑地看他一眼,发现他正定定地盯着我,没来由地有些心虚。 “玄梧同闻某一屋。”闻昙道。 “你们不是生人么?”玄尘很精准地抓住了重点。 “自然不是,毕竟都睡过了。” 我一手拍在脸上,闻昙是跟我有仇吗,在我师兄面前半分都不遮掩。还真有仇,睡了人可不是仇。 “解释?”见我窘迫,玄尘略收面上的惊诧之色,平静地对我说。 我叫闻昙先回房,说我等会儿过去,然后拉着玄尘去了另一个房间。 我把前因后果给玄尘解释清楚了,他也听的很清楚,然而最后只是总结了句: “你果然是缺钱。” 我讪讪笑了笑。 关注点有些不正常,但是我听了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他在意的不是对错,而是我何处不方便。 “回澹海吧。”玄尘道。 “嗯,回澹海。” “那你们一屋,还会做那种事吗?”玄尘忍不住好奇问。他的耳根染上点粉红,还是个少年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连连摇头。 清醒的状态下,我跟闻昙不会对彼此感兴趣的。 6互相生疑一吻缄口 我回房的时候,闻昙已经去了外袍,只着素白长衫,坐在床畔。他肤色偏黑,但只是微黑,一身素白反衬得他气色好了许多。 好像明白为什么前世看书的时候闻昙人气很高了,闻昙应该是主要喜欢女主的那仨帅哥里衣品最好的了,俗话说人靠衣衫,衣品好给颜值也加分。玄尘就只会穿墨底白纹的道袍,不过我一直是玄尘的轻度妈粉,现在也是。 我并没过多关注闻昙的盛世美颜,径去柜子那边,又取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 “玄梧你这是要做何?” “我睡地上便可。” 闻昙太富贵了,不好委屈他,只能委屈我自己了。不过倒也算不上多委屈,云游这两年,我尽量在有人烟的区域晃荡,但也免不了逢上比现在更寒碜的状况。 闻昙起身走到我身边,自背后将我揽入怀里。他的气息裹挟之下,我浑身紧绷,想往前逃开这个怀抱,却被闻昙一把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同我一起睡床不好么?”他以诱哄的口气道。 “您也知道我是澹海弟子了……”我道,比起男人,还是一个很危险的男人,我对修道更感兴趣。 “澹海的门规允许成婚。” 我一时默然,我一直觉得澹海这条门规挺人性化的,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它挺多余的。 不对,话题为什么一下子跳到成婚了,眼下还只是不能同床的问题吧。 “你不想同我成婚罢了。你心悦你师兄玄尘?” 闻昙的两条手臂俱横在我身前,说罢这话,又紧了紧。 他多通透的一个人,我若对玄尘是那种喜欢,便不会不甚在意同他睡了的事,且还能心平气和地跟玄尘解释前因后果。 “便是不心悦,你也将他看得远比我重。”闻昙又道。 “我与先生只是在前些日萍水相逢,情分上自然是要淡些。”我道,我不明白闻昙为何一副吃玄尘醋的模样,对他而言我很重要吗? “你担心我会危害玄尘。你有多了解我?” 他不是反问,却是疑问的口气,他开始怀疑我了。毕竟若我只知道他很有钱以及在安阳有势力,为何会那样提防他。 “您好像也比我想象的要更了解我。” 我也疑心他。闻昙除却蕴圣掌门,还是归白楼主,他怕是还不只有这两个身份,也不是在安阳才与我相识。 但我很好奇,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澹海弟子,他关注我做什么。恐怕他已经查出了我的真实身份,此行去武林盟甚至想坑我一把。 “既都有所隐瞒,那便不必张多余之口了。” 闻昙不由分说地掰住我的下巴,以吻封上我的唇。 他不是说,他为人和善吗?? —— 工业糖精这就来了 请不要骂男主,都是作者的错 7咸鱼本弱,为妈粉则刚 闻昙来势汹汹,将我死死钳制住。我咬紧牙关,他便将手伸进我衣领里,往锁骨以下探去,在我肌肤上燃起颤栗,我忙张开嘴,他爽快地移开手,径去攻略我的唇舌。 良久他才放我呼个气,但是很快又吻起来,如此反复。 我跟他都急促喘息起来,他压着我倒在枕上,与我侧身相对,继续不住亲我。 他的手还算安分,环在我身后,只是摩挲我的脊背和双肩。宽大的袖摆垂在我身侧,捂得我遍体生热。 等他终于魇足肯放开我了,我坐起身,从怀里抽出帕子覆住双唇和大半张面庞,一通厮缠,我的脸八成已经红透了。 两辈子总起来,同闻昙那回是我初经人事。那次也亲过,但那会儿神思不清,应是不及现在心神慌乱得厉害。 我稍稍平复些了,便收了掌,任帕子滑落在手心。不料刹那工夫闻昙就从我手里顺走了帕子。 “你的手帕和亵衣一样,都是雪雪白,没有一丝绣纹呀。”闻昙紧捏帕子,端详片刻后言道。 我四处漂泊流荡,哪有工夫在贴身衣物和手帕上绣花,何况我在道观长大,也不擅长女红,我心道。 不是,他提我亵衣干嘛,我后知后觉地羞臊起来。 我站起身来往外走。 闻昙还侧躺在床榻上,只顾拉住了我的手。 “做什么去?” “去和玄尘约打坐。”我语气生冷地言了句。 他神色瞬间变了,小意与浅忧代替了先前的闲逸,他继续拉着我的手,起身行至我面前,双手握住我的肩。 “生气了?生气了也别去找别人,只同我一起睡好不好?” 他说出“一起睡”这样有歧义的话,我更不想同他待在一起了。 我抬脚欲走,四肢却忽地绵软无力,跌进闻昙怀里。 他脱掉我脚上的雪白软靴,把我安置在床内侧,搂着我和我盖上同一床棉被。 “我用的蛊。”他道,“你知道我会用蛊对吧,或许甚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他说着逼人的话,但语气仍很温柔,我没则声。 他要想留住我,没必要用蛊,毕竟他武功远在我之上。这样做,无非是想试探我,且又觉得我不足为患。 我的确不足为患,我想做的只是防止闻昙趁人不备对玄尘种蛊,不惜把自己搭上。 “这种蛊对身体没害,只会让你意识到你累了,该休息了。” 把食人体力说成提醒休息,闻昙口才很可以。但只是吸食体力么,他目下对我好生温柔。 闻昙瞥见睡在我枕边的桂侬,便把桂侬抱到了他那边,也就是床外侧。 “桂侬睡床沿不会掉下去么?”我忍不住说了句。 闻昙摇摇头,“桂侬睡着了还算老实,不会掉下去,但恐万一伤了你。” “安生睡上一觉吧,我不招惹你了。” 他虽如此说,我却不大放心,不想在蛊的作用下昏沉,便努力撑着不阖眼,侧身背对闻昙而卧,很快即觉心乏体倦。 见我不睡,闻昙倒也不急,反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起话来。 “你那晚卜出的什么卦?” “哪晚?”我神思已不是很清醒了。 “我俩交欢那晚。” 我沉默了半晌,他为什么老喜欢提那事,虽然现在我知道的我俩的交集也就那件事了。 “不记得了。”我道。道门弟子最讲求一个“真”字,但是有些事真的很想逃避啊。 “定不是凶卦吧。同我欢好岂是凶事?” 以他的身份,想是有不少女孩子主动往他身边凑。所以我想错了,我以为他会因我俩睡了生气,但他很可能并不怎么在意这种事。 “我唤你‘阿梧’好么?我俩何须生分。” 大概是书中他杀玄梧给我造成了心理阴影,我以为闻昙不会屑于对夏疏桐以外的女孩子示好,现在看来我又错了。闻昙在床上并不吝甜言蜜语。 叫太亲热当然是不太好的,我在澹海的师兄弟还有师父都只叫我玄梧,但是未及说出我便撑不住沉入梦海。 “你随便唤我什么都好,只最好不是一声疏离的‘先生’。”我睡前最后听见这么一句,并未放在心上。 睡梦里,似是有霏霏雨雪落在我脸上,雨点密实且来势略汹,雪花则只是轻轻拂过。 8过从甚密被疑断袖 翌日我是被玄尘的敲门声弄醒的。 我困的呵欠连连,迷糊着眼坐起身。 “再睡会儿吧。”闻昙也坐起身,揽着我的肩道。 “不耽误行程了。” “让他们先去,我俩随后再走也无妨。” 有妨!不宜跟闻昙继续二人世界,昨晚他表现得馋我身子似的,没逼问我为何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保不准之后会如何。 我下床洗漱罢,从行囊里翻出我比较体面的一件外衣,靛蓝色饰雪白竹纹的道袍,衣不染尘,一派清俊。 夏疏桐和顾芷今日见到我,看着我有些呆怔。 “玄梧师兄也真好看呀,昨日你打扮得随意竟是没发现。”两个小姑娘啧啧叹道。 “没有吧,哪比得上玄尘和闻先生。”我笑道。 行路间,闻昙同我越走越近,我有意保持间距,结果渐渐地我俩与其他叁人拉大了距离。 “阿梧觉得我好看么?”他俯首低低地在我耳边道,“在你眼里我与玄尘谁更好看?” 在他的手堪堪要握住我的手之际,我抬手摸了摸头发,好怕被误会是一对断袖。 但是闻昙毫不在意,因为他后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更过分的事。 迫近武林盟时,我停了步子,告诉玄尘我在附近的小镇等他,让他自去护送夏疏桐。 玄尘事少,少问了我几句便罢了,闻昙却不乐意了,他非要我走上一遭,还用恶蛊威胁我。 我云游这两年没遇上什么太危险的事,武功离废也不远了,对闻昙的蛊毫无招架之力。 “蛊毒发作便发作吧。”我道,面上带出一抹惯常的笑容。 昨晚他对我温柔,没用恶蛊,真的是不能代表什么啊,但是我不在意,我实在不想去武林盟。倘若我被盟主认出来,便会被逼着离开澹海,然后被加上联姻的婚约,以缓解武林盟日益支绌的财况。 “真是拿你没办法。”闻昙竟没有气我不知好歹,他托起我的双腿,拦着我的腰背将我抱了起来。 “玄梧不愿去,那闻某便抱你去。”他朗声道。 “这这这这……”两个小姑娘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先前闻昙同我说悄悄话时她们就觉得不对劲了,小声议论来着,现在八成确信什么了。 “闻先生……不必如此吧,玄梧她去不去不打紧啊。”玄尘同闻昙说着话,却一脸复杂地看向我,用眼神询问我不是说跟闻昙不会有什么吗。 “在闻某这里是要紧的。” 我面上滚烫,顾不上回应玄尘,也无暇去思索闻昙话里的意思。 “放我下来。” 闻昙又箍了箍手臂,使我紧趴在他身上,险没压坏藏他衣领里的桂侬。 我急于脱身,便冒着险做了一件事。 我搂住闻昙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温热的一吻。如我所料,他在被我突袭后,失神了一瞬,手臂也松了些,我便趁机从他怀里滑落,稳站在地面上,可惜未及抽身,便又被牢牢锢住。 后来当然是妥协了。 闻昙人精一个,说不准有他在事情会往别的方向发展。而我也不会任人宰割,虽然惹不起谁,但该跑还是会跑的。 玄尘问起我和闻昙的关系。 肯定是不纯洁的,但是也谈不上有爱。 我们对彼此都比表面上要熟悉许多,但是究竟为何如此,又是我们俩之间最大的空白。他并不知道我的来历,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对我产生兴趣。 —— 开了个第二人称版,有需要出门右转自收哈 9出家人不打诳语,但…… 闻昙真的坑我了。 他在盟主那儿戳穿了我的身世,他果然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原书里没说过闻昙早知玄梧的身世,因为闻昙压根就不对玄梧感兴趣,两人的交集是在玄梧黑化以后。 不过以他的势力,知道这点并不令人意外。 盟主很是希望能与失散多年的大女儿相认,武林盟财力日渐支绌,他有意与其他江湖势力联姻,又不舍得夏疏桐,让大女儿上正好。 另一方面,他们觉得玄梧在澹海清修多年,若是嫁去个不凡的势力,对玄梧而言是苦尽甘来的好事。 原书里是这样写的。 可是澹海才是中原最有钱的门派啊!他们那般想不过是为排解利用我的心虚罢了。 但是我是不会承认身世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但……我以后再成长吧。 闻昙引着盟主说出了在我还是小娃娃时,挂我脖子上玉佩的事。 “可以确知我非盟主千金了,我不曾有什么玉佩。” 玉佩被我深埋澹海后山,并没在身上。 “或许是玄梧幼子时不慎遗失了。”闻昙道。 “不会,我记性很好,我幼时根本没有弄丢过什么玉佩。” “玄梧你除了在课业上,记性很差。”玄尘却是道。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亲师兄怕不是要帮着外人坑我。 “你在六岁之前颈间一直戴着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的‘梧’字正是你道号的来由。” “果真是……” “你记错了,”我打断了盟主激动起来的反应,“我没有什么玉佩,我的道号也与之无关。” “我们的道号都是起自经典,你的不是。” “我的也是!就是《南华经》里那句,夫鹓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我一派坚决地信口胡诹。 “嗯?”玄尘迷惑起来,“怎么没听师父说过。” “是你记性不好!” 我突然不想疼玄尘了,他只想着说真话,这很好,是我达不到的境地,但是玄尘不曾想过,此时如果说了真话,我就要离开澹海。 不是嫌武林盟穷,做云游方士是最穷的了。但若是被认回武林盟,我便会沦为一颗棋子,不再能顺由己意。 罢了,玄尘还是继续疼吧,虽然只有师父和掌门配让他做亲儿子,但我前世就很萌他的人设,这辈子又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现在不成熟,我该指引他,就像小时候我鼓动他多说两句话一般。 我跟玄尘借了一步说话。 本该是我对玄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明白,但结果是,我被他劝服了。 不只是说真话的问题,生身父母,血脉相连,出生便分离,让他们只知晓个平安也是好的。 玄尘表面清冷,但是心底温软,这也是我很欣赏他的一点。 这辈子的话,我未必得离开澹海。原书里玄梧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棋子,便开开心心地认了回去,且想着自己与夏疏桐有了同等的身份,便不会在她面前抬不起头,不再觉得自己一介孤女,比起武林盟的大小姐,远远配不上玄尘。 “闻某心悦玄梧,此行便是来求娶的。” 我正垂首思虑前路,闻昙的话瞬时把我的思绪拉了回去。 但见他将玉骨折扇抵在双手指间,面对盟主俯首弯腰而拜。 10惨遭提亲 闻昙之语,自然是令四座皆惊。 许是他之前两番拉着我提成婚的事,我此时只是觉得心累,毕竟事不过叁。 “玄梧是澹海弟子……”玄尘这会儿想起该站在我这边了。 “玄梧要从澹海除名。”盟主和闻昙同时出声。他们好生心急。 “便是不除名,闻某听闻澹海的门规允许成婚。” “的确,但是澹海弟子若成婚,凭的是己意,而非父母媒妁。”玄尘道。 “澹海素来不收女弟子,教养梧儿的恩情老夫记下了。之后便不消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继续破例了。”盟主直接否了闻昙和玄尘的争辩。 “澹海不是看在……” 我扯了扯玄尘的衣袖,他回身看我一眼,我对他摇了摇头。日后的澹海掌门,不宜得罪盟主。 “区区一个归白楼,便向我武林盟求亲?”盟主没搭理玄尘,转头带着审视的目光地对闻昙道。 “归白楼自是不值得入了您的眼,只是不知蕴圣谷主何如?” “蕴圣……”因中原人呼惯了“蕴毒”,几个年轻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盟主却是脸色一变。 . “我……未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我、玄尘和闻昙暂且在武林盟安置下来,客房尚在清扫,我跟玄尘在后庭闲逛间,他自责道。 “我本还想着若盟主要你离开师门,抬出掌门和师尊保住你。” 我心绪烦乱,但还是安慰玄尘不怪他、他没错之类的。 在两个老人精面前,玄尘即使陪我撒谎也没用。 说起来,闻昙的年纪还是一个未知数,他跟玄尘看起来差不多大,不过二十左右,但我们都感觉他不像二十的人,原书里他跟夏疏桐初见时据说就一副俊朗青年的模样。 “你幼时我们便见过。” 想到什么便来什么,我跟玄尘走在廊间,在拐角前面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闻昙将夏疏桐堵在廊柱前,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道。 “哪有这回事,本姑娘不记得。”少女满面绯红,衬着闻昙手中雪白的玉骨,娇艳无比。 刚向我提亲就撩拨人家小姑娘,闻昙看上去可真不符合书里的专情人设。 他既喜欢夏疏桐,又想与武林盟联姻,何不直接向夏疏桐提亲。怕是料到贸然提起盟主和夏疏桐都不会同意了,只是为何一定要先把我拉进坑。 我低头叹口气,隐于市中还要与世无争真难。 “如今闻某想做你……” 我拉着玄尘正要掉头走,却被闻昙发现了。 他即刻将折扇收拢回掌中。 “你们怎么来了?” 这地偏僻,那自然是巧遇。 我只是朝他拱了拱手,但还未及转身,夏疏桐先抬起素手半掩粉面跑开了。 “我想做她姐夫。” 我心里闷闷的,像压着块石头。我凭什么信他在人小姑娘离开后,随口说出的话。 而且若他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会同他在一起。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即使遇上了穿书这样不寻常的事,也不会想着利用金手指搞些什么事情,我只想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闻昙背负的东西很多,自己也有野心。 而我跟闻昙肉眼可见的差别自然是在……钱上。我个人温饱便知足了,而闻昙怕是比中原所有门派加起来还富有。 “闻先生若是心悦夏姑娘,徐徐图之即可。便是先向我提亲也不能遽然成事。还望您放过玄梧。”我肃了肃神情,语气温和道。 因被人利用而卷进麻烦里真的是令人很生气的一件事,但是他爱而不能得,情有可原。我又得罪不起他,在他面前还是把身段放低吧,希望他也能为我考虑一二。 —— 男主举止轻佻了点就是因为岭南民风比较开放,他一时没留意,见到女主之后才意识到不太好 11无意追究 “我心悦之人是你,也是真的来向你提亲。” “可是我们不是前些日才相识吗,在寥寥几日内就查出我的身世,即使是归白楼也没这般……” 效率高吧。 闻昙怕是早就对我感兴趣了,虽然不知何故。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不见朝暮那晚是否是他图谋的。 不会的不会的,他没那么下流。 “我的确不是在归白楼才知道你的。” 看来是我过于没有威胁,闻昙毫不遮掩他早摸清我的老底的事实。可是我丝毫不记得我先前撩过某个人。我对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但是也就只是和和气气的罢了,除了师父和玄尘这样关系实在很好的。 一个人的善意和好是有限的,当他对所有人都施以善意,那每个人所得到的他的好就不会太多。我就是这种人,这种不会太爱某个人,也不值得被某个人深爱的人。 “就算如此,我想必也比不得夏姑娘,不值得闻先生求娶。”我无意追究闻昙是什么时候以什么身份与我相知相识,只想把话说清楚。 “我跟夏疏桐的确也早就相识,但你二人是不同的。” “您直接呼人家闺名,想必夏姑娘对您而言很不寻常。”玄尘却是突然插话。 沉闷的玄尘居然有思维如此活跃的时候!玄尘对情爱之事素来不上心,我还以为他是游离在大人交谈之外的“孩子”,没想到他在认真听我和闻昙的谈话。 闻昙的面色冷了一瞬。 “岭南不似中原这般风尚保守,对称呼并不甚在意。” “嗯……那您究竟更心悦玄梧还是夏姑娘?” “玄尘他不太会说话……”虽然玄尘说的也正是我想问的,我实在想不通闻昙为什么对我这个没啥故事的人也感兴趣,还是赶紧拉着他从闻昙跟前离开了。话说太直容易得罪人,还是大boss。 . 回到客房后,夏疏桐遣人叫我过去叙话。在人家的地盘上,我自然只有殷勤过去的份。 夏疏桐一上来就说要我跟她一起住,跟姐姐亲近亲近什么的,我寻思着要真这样想刚叫我过来时让我把东西也带上不就行了,便只是婉拒。 而且我本也不想跟她亲近。 我是夏梧,又不是夏梧。但可以肯定我一定是玄梧。 这有点绕。总之就算被澹海除名,我也要是道门弟子,我不留武林盟。 林芷也在边上,不知为何,她看我的表情有些幽怨。 “刚刚在后庭的事姐姐莫放在心上。我跟姓闻的只是说了两句话。” 这话可能才是夏疏桐叫我过来的真正目的。 “那姓闻的真过分,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竟然拿扇子挑本姑娘下巴。” 嗯……这前后两句话给人的观感相反啊,前一句说没什么,又马上有暧昧。虽然跟闻昙先前对我直接上手相比,还算不得什么吧。 “姑娘同闻先生如何,与我无关,不必特意对我言讲。”我眉目疏离,淡淡道。 —— 我看了番外,春药那晚不是男主图谋的,但他也的确不是正人君子。他还嘲笑女主武功低扛不住药力。 但是就这个收藏量我好像撑不到开车 建议更名:岭南扑死了么 12桂侬入怀惨遭闻昙碰瓷 我回房后不久,一个黑影扑通从窗前落下来。竟是桂侬。闻昙把他家狐主子看得这么松的吗? 出于谨慎,我只是在旁看着桂侬,保证它不伤到自己,没有趁着大好时机近前“亵玩”,就怕之后被闻昙讹上。 之前睡了一觉就跟我提了叁回成婚的事,如果被发现撸宝贝狐狸,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毕竟桂侬连夏疏桐都不给摸。 发现我蹲在旁边看它,桂侬纵身一跃跳到我怀里,这就由不得我不碰它了。 桂侬在我怀里并不老实,想往我肩上窜,我怕它摔着,便用手握住它的小细腿。 我正护着桂侬发呆间,扣门声响起。 “桂侬走丢了,我来看看这里有没有。” 是闻昙找过来了。 “的确是在这里。”我主动把暖呼呼软麸麸的桂侬交了出去。 “你摸桂侬了?”闻昙冷着脸道。 是真的不让摸啊。 “刚刚桂侬跳我怀里了,除了不可避免的保护性接触,没有摸。”他刚刚看到我抱桂侬了,我便如实解释道,当然道门弟子本来也该说真话。 “我凭什么信你一面之词,你都摸桂侬哪儿了?” 闻昙暴躁了很多,看来我跟玄尘把他得罪重了。 “就是为了保护桂侬不可避免要碰到的一些部位……”比如小屁屁、小脑袋,还有脊背和小细腿,好吧,桂侬小小一只,我刚刚把它整个护在怀里,差不多摸遍了。 “我要摸回来。” 闻昙有些幼稚地道。 只是摸回来啊,万幸万幸,不过我没有宠物。 “我没有毛茸茸,不过澹海弟子冬天的校服有毛领子,不如我赔您一件?”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在说什么蠢话,闻昙为啥会稀罕澹海校服。 “衣领是死物,活物才与活物对等。” 啊这……还得破财现买一只毛茸茸。不过也是小事。 “我现在没有宠物……” 闻昙忽然把我圈在怀里。 “我知道,那就摸你。” “我最近很是生气。” 摸是没给摸,闻昙说要在我这儿赖一晚。 我在塌边跏趺而坐,闻昙欹在里侧,莫名其妙地……不违和。 “跟喜欢的人说明白了,那个人却以为我喜欢旁人,还在我的眼皮底下和别的男人亲近。” 他把我说个跟个渣男似的,可是我真的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喜欢我。 “小道长。” 闻昙忽握住我垂在膝上的手,我不提防轻颤一下,随后偏头斜瞰,闪烁的眸光撞进他的眸中。 我怕不是眼花了,闻昙睁开眼了。 他的眸色幽深,一眼望不到底那种。 怪不得一直是眯眯眼,纵然他气质温和,不藏起那双眼睛,是个不眼瞎的人,都不信他真的人畜无害。 “你刚刚叫我什么?”我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来。 他坐起身来,在我身后,丢开我已经发了汗的手,捏了捏我的脸,又喊了一遍“小道长”。 我在观里接见香客和初下山那会儿有许多人叫我小道长,后来我拂尘和剑都没了,也隐藏起了出家人的身份,就没人这么喊我了。我听着闻昙喊我“小道长”很熟悉,但是一时无法同记忆中的某个人对应上。 我记性本来就不好,闻昙还在旁边捏我的脸,弄得我更想不起来了。 我对自己的体格自我感觉良好,今天才发现脸上原来许多肉。 “别捏了……我也没捏桂侬的脸。”我拿手挡开闻昙的手。 “给你捏回来。”他拿着我的手放到他的脸上。 我正想着闻昙一把年纪了,手被他带着在他脸上蹭了蹭,皮细肤滑,好像比我的肤质差不到哪儿去,只是脸上棱角太多,应该捏不到多少肉。 驻颜有术啊。 闻昙捉着我的手自他的脸往下,划过颈项,擦过锁骨。 “停住……”我用力抽回手。我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我知道我的脸一定已经红透了。闻昙则眯回了眼,一脸无辜地觑着我的脸色,一副主动给占便宜还碰了壁的委屈样。 我怀疑他在勾引我,并且有证据。不对,正事是什么来着? “你还想不想让我想起你来?”我无奈地说了句。 闻昙却是轻笑一声,“直接由我告诉你不就好了。” 对哦,我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13一夜温存 当年骗我拂尘的那个人竟是闻昙。可是那东西又不值钱,澹海虽然有钱,但我们门风清正,普通物什不搞什么花里胡哨的,我的拂尘也就是寻常的一柄罢了。 那会儿我还下山没多久,他是当地的一位公子,给了我很多照顾,雇我去看风水,还提点了我一些人情世故。临别时他说缺一柄拂尘洒扫庭除,我便与了他我那柄。 闻昙当年就跟个地道的中原人没两样,看来他为了打破蕴圣的避世状态,早就努力良多。 说破身份后他换回了岭南的装束,长发披散,穿一袭暗紫色饰金色狐纹的大袖衫,映着从窗外透进的皎皎月光,魅彩无匹。虽然我不太理解,以岭南的气候,他在家乡的时候,穿这么厚又捂那么严实,不会觉着热得慌么。 他的发尾起码到腰了,这是我们觉得他年岁不只二十的原因之一。 “嗯……闻先生当时为什么要留下我的拂尘?”我好奇道。 “当然是因为惦记上了你啊,小道长。” 我有什么好惦记的么?我倒觉得我该多谢他提点我。 “惦记你暖到骨子里。”闻昙环上我的肩,“是我从来不曾想象到的模样。” “大概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您这样的身份,为何会对我……” “我什么身份?” “跟我有点云泥之别的感觉。”不像是会搭伙的人,而且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你是云,我是泥。”闻昙道。 “不是,是反着的……”我连忙解释。 “我是这样想的。”闻昙将脸枕在我的肩上,“阿梧暖入肺腑,我却只是伪装一副温和的外表。” 闻昙似乎很喜欢对我剖白心迹,我从前一直以为他是觉得我不足以构成威胁,毕竟反派在事成之际都话很多,但现在我有种别样的感觉。 “但我也不是一点都配不上阿梧吧。”他又道,语气里带着期许。 “何止……” “但是……”我还想说什么,闻昙却将指抵在我唇上。 “既然我有机会,那便不急着要阿梧现在答复。” 他这是要我考虑一番。 闻昙握着我的手腕,带着我躺下。 “夜深了,先睡罢。” 我在心里长叹一声,从前只觉得一个人自在,现在发觉也有累的时候,心里有事了只能自己琢磨。 好在眼下还有个玄尘,赶明儿该去找玄尘商量一遭。 闻昙褪了大袖衫,但是怀抱仍然很温暖。 秋夜寒凉,然溺在温存里,我很快便放任自己睡着了。我已经不像在客栈那晚对闻昙紧紧防备了,防备也没用,与其让他用蛊,不如我自己痛快歇了。 天光还暗着,闻昙便起身要离去。 “未免坏你清誉,我就先走了。” 之前扬言要抱着我去武林盟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的清誉,我心想,不过被发现睡一起的确更严重。 临下床前,他把桂侬塞到了我怀里。 “我走了,便让桂侬陪你吧。” “桂侬不是不让摸吗?”我努力想睁开眼,但最终被困意压得只能眯着。 “只是想占你便宜的借口罢了” 他竟然就这么承认了,也太明目张胆地欺负我好脾气了。 “以后桂侬给阿梧随便摸。”他捏着我的脸道。 “这是你说的,以后可别为这讹我。”我强撑着精神道,这事很重要,得说清。 “放心。” “天明了记得来还桂侬。”他又补了句,到底还是不舍得啊。 “嗯嗯嗯。”我用鼻音哼哼着回应道。 他抚了抚我的额发,轻笑一声,又把一个温温润润的东西给我戴在脖子上。 “怕桂侬伤到你,阿梧便戴上这个坠子吧。这是我常带在身上的,桂侬识得。” “我这便走了,阿梧。”闻昙俯身浅吻我的唇畔后,方终离去。 —— 这章好甜啊,虽然但是,工业糖精也是糖啊! 他说天明了让她去还桂侬,哪里是不舍得小狐狸,是想早点见到她啊!下一章更甜嘤嘤嘤 14突然被看婚书 翌日晨起我发现脖子上多了块被雕琢成昙花形的紫玉,看到就能想起闻昙。 一番打点后,我摘下玉坠,抱着桂侬去找闻昙。 我想把玉坠还给闻昙,毕竟只是避免桂侬睡觉时伤到我的权宜之用。 闻昙却摆摆手,道:“放心收着吧,不是定情信物。定情信物断不会如此随意。” “不是……我没有误会这是……” 这怎么突然就联系到定情信物了,还没定情呢。不是,定的啥情。 闻昙接过玉坠,又给我戴回了脖子里。 “不好看吗?”他歪头瞅着坠子道。 “好看……” 昙花能不好看吗,还是品色质地上佳的紫玉。 闻昙往袖里揣了两张帖子,说有事要去找玄尘,我正好也想见玄尘,便同他一道。 闻昙取出两份庚贴给玄尘看,问他这两个人的八字合不合。 我寻思着我也会看,便问他为什么不直接问我。闻昙言了句“当局者迷”。 这壁厢玄尘看得差不多了,“嗯,很合很合。” “就是有一个怎么有点眼熟?” 我探头看了过去,那不是我的生辰八字吗,另一个怕不是…… “是玄梧的,另一个……” 闻昙点了点头。 我看了一眼闻昙的庚贴,原来他才比我老十岁,连叁十都没有。不对,跟顾琏云和玄尘比起来是不年轻了,都比夏疏桐大上一轮了,年龄差组啊。 “好像才一晚上,玄梧你已经同意了么?”玄尘带着一丝不可思议道。 “同意啥?”我刚在出神,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跟闻先生成婚。” “没有没有!” “可是你们都一起看婚书了。” 闻昙的动作总是比我的想法快一步,甚至好几步。 我正待解释,玄尘道:“对我你不必藏着掖着,武林盟这边很在意身份什么的,但你知道我们澹海并不。” 我:“……” “那玄尘道长觉得这门亲事如何?”闻昙以手撑面,看了看我,又看着玄尘道。 “说实话我还不太了解闻先生,但是既然玄梧同意,我便祝福。”玄尘一脸认真道。明明很是讶异,但玄尘是个很宽厚的人,接受能力非常强。 “别乱用词,不是‘既然’!”我纠正玄尘。 问题是还不需要他接受什么。 . 闻昙提前搞再多花里胡哨的都没用,盟主拒了他的求婚,然后盘算着与其他势力联姻。不为别的,中原不能接受蕴圣。 闻昙身上有事,被拒了没什么反应就走了。 我在盟主面前表现得乖巧,然而去澹海拜别后就没再回武林盟,一个人躲了起来,回到了在不见朝暮遇见闻昙前的生活状态。只是那会儿是真的无拘无束,现在得躲一躲武林盟的耳目。 过几年我应该就被人忘了,就好了。 因为现在不宜抛头露面,我不能靠算命或者卖艺谋生了,于是操持起了手艺活——兜售桃木剑。学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是有用的,更不容易饿死。 我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里,找到一个荒废的院子,安生地削桃木剑。 我刻剑的时候是最入神的时候,以致于某天直到日暮我才发现院子里倒了个生死不明的人。 我近前给人号了号脉,中了一种很罕见的毒。 怕不是又要被卷进主线剧情。 —— 哈哈哈我的睡眠时间保住了,但是这个文可能保不住了要 2w字我连50个收藏都不配拥有哈哈哈 继续献祭我的睡眠时间,球球了我真的想写这篇但是扑得真的好累,我要求真的很低 15捡到原书男主 翌日我盘膝端坐庭前刻剑,忽觉肩膀被一阵大力推搡,手中的刻刀不慎划到左手掌上,顿时鲜血直流。 我忙丢开刻刀,含住伤口将血珠吮掉。 “我……我不是有意的。”一个略带沙哑的少年音响起。 血暂时止住了,我从怀里抽出帕子将伤口包住。 “我无事,倒是你,状况很不好。” 我抬头,对面前的少年道。 他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生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气度却有些清冷,但是不同于玄尘,他的冷是真的漠世那种。 “你是郎中?” 我摇摇头,“算不得,不过略通医理。” 因为要炼丹,我也学了一些医理,特别是药理方面的东西。 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正好也想确认一下他的身份。 “礼尚往来,公子。”我道。 “我姓顾。” 果然是顾琏云。得早点赶走。 “国姓啊。”我没追问他的名字,只是状似无意道。 “你想多了。”他冷着脸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贫道玄梧。” “你是……你是……道士,不对,坤道?” 我笑着称是。 “所以我在医术上只是个半吊子罢了,无力救治公子,公子还需早些请贵人为自己寻药。” 贵人自然是女主夏疏桐。 顾琏云没有马上就走,他还很虚弱,没办法我只能先给他用药压制体内毒性。 而都说贫道了,我肯定是没钱买药的。便先抱着这几天削的一堆桃木剑,卖给小摊贩。顾琏云大抵是不放心,跟着我一道出门。 卖完剑我才有钱买药,由此顾琏云看穿了我的贫困,也对我放心了很多,信我只是与他萍水相逢的云游客了。 在煎药的时候他盯着我的脸问我:“你为什么肯照顾我?我们只是陌生人罢了。” “因为我是出家人啊。”我道。出家人对众生皆不吝善意,而也只是出于善意对人好,不是对那个人有情或者有所图。 “只是……这样?” “不然呢?” “噢。”他面色沉了沉。 我低头查看药炉的时候,脖子上挂的玉坠自我领口滑了出来。 “你原来也戴饰品啊。”顾琏云随口道。 我现在一身朴实的素白,这个坠子跟我很不搭,不怪顾琏云诧异。 “不是我的,是别人给的。”我道。 “是……什么人?” “闻昙啊。”我脱口而出。果然,看到这个坠子就会想到闻昙。不只是外形,玉坠上还存着他的气息,有些像草竹的清香,很舒服,一如他这个人。 “啊?”乍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顾琏云没反应过来。 “一个……朋友。” “朋友二字费些思量才说出,看来与那人关系不寻常呀。”顾琏云有些阴阳怪气道。 我没搭理他,过两天等他情况稳些了就把他赶走,不宜把我的事过多托出。 而且我现在有些心烦,前些天我用刻剑迫使自己不去想之前的事,也期待自己随时间被人忘却,但现在我心中又踌躇起来了。 “那个朋友是男是女?”见我不搭话,顾琏云复问。他好像很关心这件事,但是又故意把神色和语气压得很平和。 “男的。” “你们关系很好?” “不算差。”我道。 “那便不是很亲密那种了。”顾琏云话里带着莫名其妙的松快感。 “等下次见面我就还回去。”我把心里的盘算语了出来。 我不确定是不是想见到闻昙。他如果真的喜欢我,肯定不会在见到我之后把我交给武林盟,也就不会跟顾琏云争夏疏桐,事情会迥异于原书剧情。 但我想不想的还在次要,闻昙若真惦记着我,肯定会来找到我。 若是他不喜欢我…… —— …… 16第五回提成婚了 喝了几天的药,顾琏云叫苦,我再带着他出门抓药那天,路过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时,他盯视了会儿,我问他是不是想吃,他却别过脸去。 “你想吃别带上我,我为什么会对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感兴趣?” 这货果如原书所言,是个傲娇少年。喜欢非说不喜欢,喜怒形于色,但是经常努力不形于色。 “我还真有些想吃。”我道,“小食罢了,喜欢的人中小孩子居多,大人若喜欢也谈不上多稀奇。” 我跟玄尘一样,是个接受能力很强的人,用褒义词来说便是肯包容的人。 我买了一串糖葫芦,回到小院子里后,分了一半给顾琏云。 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了,顾琏云便口嫌体正直地接了。 天下起了雨,喝过药后,顾琏云便睡过去了。 我坐在庭前廊下削剑胚,这个天气不适合削剑,但是我没有什么别的事可以干了。顾琏云在安睡,吹笛子会搅扰到他。而我心里有事,若读经,是对经的亵渎。 一阵轻轻的扣门声传入我耳中。 我削剑的时候明明很入神,喧嚣的雨声都在我耳边淡去,却清晰地听到了扣门声。 大概是我心中想的事要来了,我掐指算了算。 我冒雨穿过小小的庭院,打开门,便见到撑着伞的闻昙。 他一言不发,进了门将门带上。 我张口欲说些见到他很意外之类的废话,却忽地被他搂进怀里。 他腾出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吻我,濡热的唇瓣大力吸吮啃噬我的,我跟着回应他,以至我俩都饿极了似的,恨不能将彼此吞咽入腹。 我明明孤寡惯了,再次见到他,却很想与他亲近。 不知道谁的唇角破皮了,猩甜浸入口中,闻昙跟我这才渐渐放开了彼此。 我腿脚发软,为了避免身体滑跌下去,紧紧抱住了闻昙的肩背,自他敞开的外袍里面,因此暖暖的。 闻昙又捧起我的脸,让我枕在他颈窝里。 “你来的好快。”我道。 “快么,我却觉得我们好久不见了。” 闻昙顺手拦住我的双关,把我抱了起来,我便转为搂住他的脖子。 他举起手臂用衣袖给我挡着雨,带我走过雨幕。 “怎么受伤了?”闻昙把我放到屋内榻上,挨着我坐下,捏着我的左手指尖道。 “不慎划伤,只是小伤,已经结痂了。” 闻言他解开我包在手上的帕子并将之收进掌中。 “别顺了!我现在已经穷到手帕都没几条了。” 闻昙很喜欢从我这儿随手顺一些小东西,我的拂尘和剑都是被他骗走的,他那么有钱,也不知道拿我的小东西们图啥。 他又取出一块质地很好的丝帕,包在我的伤口上。 原来只是帮我换一条更好的啊,虽然伤口已结痂,没这个必要了。 转眼间闻昙把给我拆下来那条掖进了怀里。这……至少一换一了。 “对你而言,我只是合眼缘的过客吗?”闻昙忽然认真起来。 我还记得这是我说过的话,而且似乎是回应闻昙的问话时说的,他那时候是故意在试探我? “你如果这样想,那便是这样。”我思索片刻后道。 闻昙叹了一口气。 “我如果不这样想,便不是么?” 我点点头,他跟别人,对于我来说到底是不同的。 “那便好,那便好……” “我向你求娶其实并不在意你爹那边的态度。你们澹海弟子成亲凭的是己意,不是父母媒妁。”闻昙道。 我越来越发现他并不在意别人定的各种原则,什么对他有用他讲哪个理。 “我已经被澹海除名了。”我叹了口气,有些事真是不可避免。 “那就来蕴圣,做谷主夫人。” 17桂侬在旁,他却要我给他口 静默了会儿,我道:“蕴圣弟子成亲呢?” 大概是跟玄尘在一起待久了,我关注点也不正常起来,而且不太会说话了。 “我是谷主,我的亲事我说了算。”闻昙把我摁倒在榻上,贴着我的额头道。 他慢条斯理着将我的衣服褪下肩头,暖呼呼的大掌按在一侧,“阿梧像什么,像闲云野鹤,叫我想把你翅膀捆扎起来束在身旁。” “我又不是桂侬,为何要把我束起来!” 说起来,“桂侬呢?你现在没带着它么?” 我话音刚落,一个小小的脑袋从他领口探了出来,伴着“嗷”的一声轻轻软软的叫唤。 他正要继续往下褪我衣服,猛地住了手。 这不就尴尬了么。 他暂且放开了我,解下额饰,把小狐狸的眼睛蒙上了,慌得小狐狸登时“嗷嗷”叫了起来。他将小狐狸扣在手底下好好好好安抚撸弄了一番,把它弄乖下来了,乖顺地被主人的发带蒙着眼伏在一旁。 “你安抚桂侬好像在哄孩子啊!”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他撸小狐狸了,但这次相似感尤其强,我不禁道,“你是不是也很会带孩子?” 他愣了一瞬,笑道,“阿梧想的真远,孩子的名字想好了么?” “蛤?什么名字?” 桂侬在旁,同一个院落里又还有人,我的衣服保住了,只是,他掀开了他的衣摆,要我伏到底下去…… 他这回也是一袭大袖衫,衣摆宽大,金紫交织的配色华丽又惑人。 然而再华贵的衣表,里面也是漆黑的,还有些闷。好在今日是阴雨天,空气凉丝丝的,我没太被热着闷着。 因为触目是黑暗,我没太大心理负担地拉下了他的裤子…… 可是双手握上那因充血而肿胀的海绵体肌时,我想打退堂鼓了。 “我……我不会……” 摸我都不怎么会摸,两手只僵硬地环在那根粗壮的东西上,更别提给他口了。 前世,我穿过来的时候跟现在差不多大。在这个时间流速缓慢的年代,十年过得有如十五年,可在前世这个年岁的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还是孩子。 最初,穿越到六岁的娃娃的身体里那会儿,我还挺开心的,毕竟跟前世的我差别不大嘛,都还是孩子。 彼时我顶多看过点十六加的东西,没看过十八加的,这辈子就更别提了。 好吧,其实前世看过一点。但多年的净心寡欲,那点本就不多的知识已经所剩无几。 闻昙似乎有些惊讶,“小道长不是什么都会么?” “这种时候不要叫我小道长啊……” 这会儿不要提醒我出家人的身份了。 “而且我哪里什么都会了……” “算命测字看风水,琴筝笛箫剑,诗酒茶棋画,有你不会的么?” 他说的这些,我的确都会。原书里澹海作为极其显赫的道门,很注重对弟子综合素质的培养,料想将来要自己谋生,我刻意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相应地,我的武功比原书里的玄梧还差。 他又道:“你不妨想想你是如何吹箫的,又是如何抚琴提剑捉笔的。” “这不一样……” 我的脸怕是已经红透了。不过不妨事,他看不到。 —— 竟然还能再苟个一两章 不过u1s1,用第一人称真的 好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