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知深冬gl》 一卷第一章 大统国有一地方,命曰水州, 有一青楼,名满天下,名曰 环采阁 又是一个血橙色的傍晚,环采阁渐渐热闹起来。船夫往往在此刻赚满荷包,数十艘小舟满载着王子公孙,穿过灯火斑斓的湖面,驶向环采阁。 雕花的梨花木栏杆后,粉红轻纱随风摇曳,飞舞间阵阵浓郁香味袭面而来,轻纱后,朦胧可见数道妙影交错,环肥燕瘦,姿态各异,似柳絮般轻快曼舞,细看之下,个个柳眉媚眼,眼底藏春,身姿玲珑,嫣然一笑,勾心勾魄。 单厢内,酒气弥漫,烛灯昏黄暧昧,一白衣男子,剑眉星目,甚是俊朗,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玉盅,凝眉深思,似乎并不置身犬马声色之中。 冬阳兄,若非神来之笔,恐写不尽令妹之美。 傅子瑜说着,出神看着眼前低头饮酒的少女,少女目无波澜,眼角却又好似韵有万种风情,她抬起头,墨发柔顺地散在两颊,眨眼之间,便诱人入一场风花雪月的痴爱。 这诗我作不出,我输了。 巫马冬阳奸笑一声,拍了拍傅子瑜的肩膀,无不得意:论容貌气质,能与冬亦并提者有谁?嘿嘿,那今天这顿就拜托子瑜了! 巫马冬亦推开几个缠身的姑娘,站起身来,叁千青丝如墨瀑倾泄身后,与暗金鎏纹的玄衣融在一起,狭长的凤眸中透着无法忍藏的羞愤,她微启红唇,声音如同深冬的寒风: 既然我已经假扮你打发了那些赌徒,你是不是该把东西给我了? “你把这玩意当块宝,我还不稀的要呢!。 巫马冬阳随手抛出一块古玉,接着哗啦一声打开折扇,阻挡巫马冬亦鄙视的眼神。 “没救了。。” 巫马冬亦拿起包袱砸向那张得瑟的臭脸,傅子瑜眼疾手快地接住,巫马冬阳凑上前,打开一瞧,里面是一双厚底苏绣云纹靴和巫马冬阳常穿的一件艳红的长袍,顶上面附了一张纸条,上书: 至骚。 巫马冬亦穿过长廊,躲开酒气和脂粉气混杂的莺莺燕燕。门口就在眼前,哪成想一群歌妓迎了上来,贴到她身上,混杂的香气呛得她头晕眼花。 哎呀大爷,好久不见了啊~ 谁跟你好久不见… 不对!谁是你大爷!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巫马冬亦就淹没在了狂蜂浪蝶之中,被簇拥着向楼上走,连解释的空隙都没有。 她甚至不想在妓院多呆一秒,于是顾不上人多,运气轻功,回身一躲,灵活轻巧地向顶阁跃去。 这楼上竟没有一个人影。 爷快下来,那儿不是男人去的地方! 嗯?巫马冬亦心里只想着回府。于是权当没听到------反正她也不是男人。 全然不顾歌姬的喊叫,她闪入走廊,本以为可以轻松回家了,可转了一个圈就迷糊地不知东西南北,周围的房间的窗透出淡淡的绯红色的光,细微的娇喘声此起彼伏…… 巫马冬亦双颊一热,不敢在这些房前多有逗留。 她糊里糊涂地转来转去,终于找到一间熄了灯的房间,在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认了房间无比安静,巫马冬亦蹑手才蹑脚地打开门,闪身进去。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细细打量一番, 侧间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在当中的窗户前还摆了一把精致的焦尾琴。 这是青楼女子的房间? 啧,或许住这儿的是个雅致的人。 巫马冬亦不想多费时间,猫着腰,移到窗户边,刚打开了窗子----- 既然进来了,不跟主人打个招呼吗? 清冷的声线,如同夜晚飞过扬子河的箭矢,不在任何一段河面留下倒影。那声音实在太蛊惑人心,她痴痴地回头,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竟觉得像是被钉在窗边,动弹不得。 月光下,女子着一件玫瑰红蹙金绡纱长袍,束着玉带,墨发却未绾,衬着月色,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尤其那一双杏眸,冰冷的疏离下又有秋波宛转,风尘的慵懒和贵族的端庄如同一对阴阳双鱼,融在澄澈的墨瞳里,浑然天成。 她惚得想起曹植的诗: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这是曹植在洛水旁见到神女宓妃作的诗。 如此她竟觉得又见洛神。 那女子借着月光看清了巫马冬亦精致的面容,眸色瞬间软了下去,刚才一身的孤傲与清冷,好像融进月光流入窗外的扬子河中,随波而去: 巫马冬亦?那女子试探着问道,听口气好像十分惊喜。 啊!在下复姓巫马,名冬亦,字温玉,并非故意闯入姑娘的…唔! 巫马冬亦还没来得及说完,便感到双唇一软,女子已经贴到她身上,环住她的腰,吻住了她的唇。 发生了什么? 她刚要说话,那人的小舌便趁机钻入逞凶。 唔! 巫马冬亦想要推开她,却发现,其实手早已在她的肩膀上,只是无论如何都没法下定决心。 一瞬间,像是中了蛊,巫马冬亦控制不了身体,她闭上眼睛,竟慢慢回应起她温柔的侵略…… 式微姐,你歇下了吗? 突然门外传来声音,巫马冬亦心头一颤,连忙离开和她纠缠的唇舌。那女妓目若秋波,唇若玫瑰,噙着一抹淡淡的得意的笑,竟又故意凑过去,在她唇上亲密地印了一下。 巫马冬亦的大脑一片混沌,她看着面前勾人的妖精,羞愤在胸膛极速蔓延,她好像应该破口大骂之类的,反正正常的反应不是这样的。 谁? 秋式微一边毫不在意的问,一边满脸玩味地观察巫马冬亦脸上的表情变化。 式微姐,是我,阿珞。 式微……式微, 秋式微?! 水州第一名妓? 巫马冬亦腿一软。 怎么了?秋式微稍稍侧头,又恢复了那幅清冷的模样,刚才的温柔与妩媚似乎是对巫马冬亦的特许。 刚才巫马家的叁小姐入了叁阁,她二哥正找呢,可不知误闯进哪个房间了。 我没见过,也没听见声响。 巫马冬亦不敢弄出一丝动静,她想不通,秋式微为什么要吻她,如果只是想要钱,又为什么不让人进来,借此勒索她付一大笔嫖资不是更好吗…… 那我不打扰你了,小心蚊虫,早歇息吧。 嗯,我知道了。 直到门外人的脚步声消失,巫马冬亦才松了一口气,她竟不知不觉中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下可真耽误不得了,要是她比巫马冬阳晚归,该作何解释? 要走了,对吗?! 姑娘,我…巫马冬亦结巴起来,她发现自己的手正搂在她的腰上,一下子窘迫起来,像是摸到了烫手的山芋,连忙把手抽走。 秋式微反而主动抱住她,不让她离开,红唇似有意又无无意地蹭过她的唇瓣。 后天,你来,好不好? 巫马冬亦还略有抗拒,她皱了皱眉,想保持距离,却竟不能掰开秋式微如同锁一般的禁锢。 你在说什么? 环采阁的表演,你来看我,好不好? 环采阁?! 妓女?! 巫马家有一个风流的巫马冬阳还不够吗? 再说她一个女子… 我不。。。巫马冬亦本想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却吐不出,她呆呆地凝视着秋式微的双眸,那皎洁的月,冷艳的夜似乎都无法与面前的人媲美… 奇怪,自己在犹豫什么?这时候走为上策啊! 不对,她应该大发雷霆,一个妓女竟然吻了她。。。还胆敢要求她聚众淫乱。。。可是。。。 她看着秋式微,心里拼命压抑这一种欲望——不是怒火,而是拥抱她的冲动。 我不会失约的。。。 巫马冬亦如是说。 一卷第二章 回到丞相府,巫马冬亦几乎一夜未眠,早上吃饭时顶着两只大黑眼圈,把青衣吓了一跳。 小姐,您没事吧?您看起来精神好差,青衣给您传医吧! 不用不用。 诊断什么?思春?无药可医? 啊……眼前满满是秋式微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不行! 她堂堂相府千金怎么能叫一个妓女牵着鼻子走! 可是她已经答应秋式微了… 但她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啊…… 巫马冬亦捏了捏额角,只恨自己不争气,她轻叹一口气 还是… 去找那个家伙问问吧…… 二哥? 巫马冬阳一身月白素衣,正在执笔作画,左右的仆人都被遣走了,他抬起头,看到巫马冬亦,心中有些吃惊,他低下头继续作画,问道。 来瞻仰你哥画百鸟朝凤图的英姿吗?” 小鸡吃米图吧,还英姿呢?啧啧啧。 巫马冬亦举了举手中的木瓜酒。 呵,真是心口不一啊!巫马冬阳撇了撇嘴。 边喝边聊。 巫马冬阳放下毛笔,嘿嘿一笑,他从案后走出来,接过巫马冬亦手中的木瓜酒。 说说吧,啥事。 你和环采阁的书寓秋式微熟络吗? 啊~式微姑娘,当然认识,不过可惜她是书寓啊,所以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呢~巫马冬阳为她斟上一杯。 书寓是什么? 书寓,一般是青楼的招牌,等级最高,卖艺不卖身。年轻美貌、气质高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同青楼之间的竞争,关键看书寓的水准,高低立判,属于“行业地位的标志”,也可看做是品牌资产。环采阁名满天下,全靠秋姑娘,仅是那张脸就不逊色于你这个大统第一美人。 我知道,我见过了…… 巫马冬亦一想到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连气息都有些不稳。 巫马冬阳瞄了冬亦一眼,笑得不怀好意: 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些?商号没事要做?噢~对了,昨夜你那么晚才回房,怎么回事啊?我可听说环采阁也接女人生意,莫非你好那口啊,叁妹~ 冬亦斜了他一眼,道: 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真是个登徒浪子。 好好好,我不敢了成吗?巫马冬阳笑嬉嬉地告饶,他打开折扇,沉默了一会儿又关切地问道,但是你怎么突然问这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最近生意挺顺心的,遥州的计划也进展得不错,巫马冬亦抿了一口木瓜酒,眼底浮上一层暖意,她给巫马冬阳添了一杯,道,二嫂怎么样? 傅花楹,傅子瑜的妹妹,也是巫马冬亦的二嫂。 两人七天前在夜市相识,一见钟情。巫马冬阳这浪子难得有收心的趋势,整天痴痴地念叨着傅花影。 只可惜傅家是平常人家,巫马冬阳还不知怎么劝他们固执的大哥答应。 她很好,我们约定叁日后的晚上在环采阁相见。 一说起傅花影,巫马冬阳的眼神里就全然是满足了,他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巫马冬亦看着他痴迷的样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二哥,你真的喜欢她吗……我的意思是,你只是见过那一面,难道就心悦于她了吗? 叁妹,你没遇到你生命中那个人,你不懂,巫马冬阳盯着酒杯,似乎陷入了回忆,漆黑的墨瞳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光芒,你看到她那一刻,不说话,只是四目相对,你都无法动弹,当她靠近你时,什么也不做,你都会心生不舍。那一瞬你会觉得------ 她无比重要。 声音重迭,巫马冬亦与巫马冬阳都有些诧异,巫马冬阳愣了一会儿,正经不过几秒,又嬉笑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兄妹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滚…巫马冬亦心如擂鼓,脸微微发烫,她用轻声呵斥来掩盖羞赧。 啧,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巫马冬阳摇了摇扇子,伸手想去捏捏冬亦的脸,却被她狠狠地拍掉手。巫马冬阳嘴巴撅的老高,满是委屈 我就不该惯着你,不然如今你哪敢这么嫌弃你哥我… 巫马冬亦捏捏额角,站起身对他说 酒你慢慢喝,我要去处理商号的事了。 巫马冬阳的性格她十分了解,胡搅蛮缠最拿手了,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他斗嘴上。 巫马冬亦回到房间,呆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反复放映着月光下秋式微对她莞尔一笑。她不自主地碰了碰自己的唇,想起那个柔软的吻…… 要不要去见她…… 她又忽的站起身,又坐回椅子上,左右环顾。 “我为什么要听她的,我本来也不想见她…… 巫马冬亦又站起身,将一缕乱发拨到耳后,才发觉体温好烫,耳朵似乎充血了…… 面对江南第一才子傅子瑜,她心中都没有丝毫波澜,而现在只是想起秋式微的笑容…她却如同一个怀春的小姑娘…难道这二十年来堆砌的个性都被狗吃了? 她好像是书寓,不接过夜客… 巫马冬亦抿了抿唇,似乎下定了重大决心,抬脚便往外走,颇有奔赴刑场的架势。 不一会儿却又折返回来,重新点了点口脂,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竟看出几分紧张。 呼……她闭上眼深呼吸了一次,又重新出门去了。 一卷第三章 日头落了七分,水州江边的渔夫们齐声晚歌,舟上满载着穿着锦衣华服的公子王孙,河面似蒙上了一层红纱,平添叁分妩媚。此时环采阁门前已是灯火通明,可掩夕阳,秋娘的歌声悠扬婉转,随着清风,拂动着还未靠岸的公子王孙的种种情思。 环采阁依然无比热闹,罗妈妈笑得灿烂,不停地与熟客打招呼寒喧,忽然听得身后传来几声惊叹----- 这!这不是巫马丞相家的叁小姐吗? 果然是水州第一美人,名不虚传! 哎呦,叁小姐,又来找冬阳公子啊? 罗妈妈眼睛一转,心中飞速打起小算盘: 面前这位可是大统右丞相巫马思的叁千金,我可惹不起,估计是来找她那个不争气的二哥巫马冬阳的……听说上个月她刚砸了怡红楼…今儿个不说巫马冬阳的钱不赚,就说让我倒贴,也不能惹了这位主儿。 哟~这不是叁小姐吗?罗妈妈笑着迎了上去,没等她开口就说起来,巫马公子正听曲儿呢,我引你去啊~ 我不是来找巫马冬阳的,巫马冬亦拉住罗妈妈,淡淡地说道,我来找秋姑娘。 罗妈妈先是一惊,然后心里就偷着乐了起来,她脸一横手一挥对身后几个窃窃私语的秋娘说: 聊什么聊,伺候客人去! 转脸又对巫马冬亦笑道:叁小姐,这边请。 昨夜就听女儿们说巫马家的千金误入了她这第叁阁,她本来还以为巫马冬亦直接跳窗走了,没想到…哈,这下来钱了。 引巫马冬亦到了第叁阁,罗妈妈站在廊口笑成了一朵菊花,她点头哈腰地对巫马冬亦说: 叁小姐,式微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首,不说卖身,过夜客也是不接的,您要是想聊一宿,也必须她同意才行…… 她会同意的。巫马冬亦看向东厢房。 您看,式微的价钱可不便宜,那这种情况…罗妈妈搓了搓手指,意思再明显不过。 巫马冬亦从袖口取出厚厚的一迭银票,递给罗妈妈:明晚她的场儿给我加个好位置。 啊哈哈哈,那我不煞风景了,你们慢慢聊。 直到罗妈妈躬着身子退到楼梯口,巫马冬亦才迈步到门前。 她抿了抿唇,抬起手。 咚咚。 谁呀?屋内传来一声疏远的回应。 秋姑娘,我是…… 未等她讲完,门突然开了,秋式微墨发未绾,一身鹅黄低领薄衣,胸前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似乎刚卸下粉黛准备入睡,清秀的小脸上,粉嫩的娇唇都微带一丝倦意,一张一合尽态极妍。她像是见了一个熟客,也不等巫马冬亦开口说什么,就将她拥了进来。 房间的桌上只摆了一樽香烛,和一套汝窑茶具,秋夜语直接坐到她腿上,双手揽着她的脖颈,巫马冬亦双颊一红,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秋式微挑了挑眉,看着巫马冬亦因羞赧而湿漉漉的眼睛,揶揄她: 我坐在这儿,可以吗? 巫马冬亦不敢向下看,可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完全没了刚才在大厅的气场,连声音都晕染上一层羞涩的粉红: 可,可以。 你怎么今晚就来了? 我…嗯,想见你。 秋式微凑近她,看着她眼神飘忽的样子,咯咯笑了起来:没想到,处变不惊的叁小姐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啊? 巫马冬亦一噎,想她十四岁入京面圣,皇上站在朝堂中央,龙威摄人,她都自然如常。此时此刻,她竟感受到了那时都没有过的不安。 巫马冬亦试探着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从怀中掏出古玉,尽量克制着紧张对她说: 这个,送给你。 秋式微皱了皱眉,接过了古玉,问道 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个? 你昨天帮了我,巫马冬亦双耳又热了起来,她停顿了一下,主要因为我觉得它很配你。 秋式微仔细端详着古玉,通透莹润,包浆浑厚而细腻,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呦~我看你这是嫖资吧?”秋式微把玩着那玉,似是无心之问,却让巫马冬亦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我来,是为了赴约。” 巫马冬亦不觉得这是一场肉体交易,可又说不准这是什么。 秋式微握住玉佩,对她莞尔一笑。 我很喜欢。 那就好。巫马冬亦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她能嗅到秋式微身上淡淡的白芷香味,可是又不敢贪恋,总感觉下一秒会作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我一直想问,巫马冬亦将头发顺到耳后,仍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窘迫,她想找点话聊可又不知道怎么聊,这叁楼怎么不见人? 嗯,秋式微凑近她,巫马冬亦不自觉地向后躲了一下,她笑了起来,一双水眸如同含了叁月的春光,你想知道啊? 嗯。巫马冬亦不知道她为何笑,只感觉无比惊艳,月光下初见那一瞬,她的冰冷和淡漠深深刻印在她脑中,她觉得这里的每个男人甚至女人,大抵都不曾见过她如此明媚的笑。 这是环采阁的秘密,你想知道就要回答我的问题。 好。巫马冬亦没有多想便直接答应。 听说你出生前就订下了一门娃娃亲,是和当今的平乐公主。 确有此事,可惜我和公主都是女儿身,这门亲事便不了了之了。 那若我就是平乐公主,秋式微含着笑,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你愿意和我成亲吗? 这……” 我不着急知道答案,以后再告诉我。 其实这叁楼不接待男人,秋式微起身,将古玉放入身后不远处的柜子里,她倚在柜子边摇了一下一旁的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鸣音,这叁楼只接待女人。 这里是你们的居室吗?巫马冬亦一时没反应过来。 “嫖妓啊,男人可以寻欢作乐,那么女人也可以,都一样。第叁阁只给女人提供罢了。秋式微说着又坐回巫马冬亦怀中,巫马冬亦吃了一惊,但还是很快接受了。 所以你也是…… 不,我只卖艺。 那我… 你,不是我的客人,秋式微杏眸微眯,她低头,你是…… 巫马冬亦双颊愈烫,从小严格的礼教告诉她,这种亲密是可耻又违背礼数的,可当秋式微凑近时,她心中却冒出一个声音,叫嚣着渴求着这种亲密,她看着那双深遂柔美的水眸,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口 是什么? 嗯……下次告诉你。 下次?哪个下次? 秋式微已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但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她,没有多说,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面,从案上的一个木盒里拿出了一枝红烛和一个小巧的品红色的灯罩,她点上蜡烛,安好灯罩,暖橙色的烛光透过灯罩变得暧昧绯红,一股淡淡的甜腻的香气穿过灯罩在屋内轻盈浮动。 巫马冬亦脑海中闪现出昨夜她第一次来到第叁阁的情景,绯红的光渐渐熟悉,而她似乎又听到了那一声声娇媚的呻吟… 啧~第一次嫖妓吧,不知道规矩,我受累给你普及下,秋式微跨坐在巫马冬亦的身上,纤细修长的手指滑过她优美白皙的脖颈,乌黑澄澈的瞳孔中映出巫马冬亦羞赧的脸,她勾起一抹娇媚的笑,继续道, 挂衣:初次同枕,须鸣鞭炮或点红蜡烛、给赏钱。这根蜡烛是环采阁特制的,为挂衣所准备的。 巫马冬亦凝视着她的眼睛,耳廓慢慢因充血而绯红。秋式微看到她自动变色的耳朵,玩心大起,她俯身在她耳侧,灵活的小舌卷住她柔软饱满的耳垂,细细舔舐…… 巫马冬亦眼眸颤动,小腹一紧。身体的反应让她怀疑起那根特质的蜡烛,她才不相信她和那群精虫一样的男人有什么共同之处。可是全身的燥热在诱使她沉沦,巫马冬亦十指死死地抓住椅子,试图与情欲反抗。 秋式微慢慢地如蜻蜓点水般吻过她的耳廓,一只手滑向她扣在椅子上的手,十指相扣。秋式微直起身,媚眼如丝,她看着坐在椅子上,连锁骨都泛上一层粉红的巫马冬亦,竟咯咯笑了起来,她凑上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个响的。 你在别人面前也这么害羞吗? 整个大统的男人莫不想一亲芳泽,只可惜这要真是个男人凑过来,难保不会惨死在她的拳脚下。 可,只见过一次,就决定委身于她了吗? 还是说风尘女子的劣性便是如此? 你在别人面前也这么不知羞耻吗? 巫马冬亦一想到或许早有人见识过她的妩媚,一股无名业火熊熊燃起,巫马冬亦眯着眼睛反问道。 秋式微没有生气,她举起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嫣然一笑,眼神清明仿佛入世的佛陀: 只有你啊~ 巫马冬亦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甚至没有分辨,她内心立刻涌动起不舍与后悔,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其实… 没关系,不必解释。面前的人仿佛是长在她心里的一块肉,细微的喜怒哀乐都牵动着她的大喜大悲,秋式微的眼神只是稍有迷离,巫马冬亦便立刻放弃了内心的所有抵抗,她望着她,手不自主地圈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仰起头,试探着向那玫瑰般的唇靠近。就在她即将品尝到那层柔软时,秋式微嘻嘻一笑,向后一躲。 巫马冬亦愣了一下,像一只吃不到奶的幼兽,委屈失落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勾人,秋式微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叁小姐,吧唧亲了她一口。 我是第一次,你温柔一点儿哦…… 傻子也知道这说的,暗示的有多么明确,巫马冬亦顿时喉咙一紧,她下意识的加紧双腿,双腿间清晰的滑腻腻的感觉让她无地自容。 秋式微媚眼如丝,起身,向床榻走去。 第一步,她身上那件鹅黄色的低领薄衣便落在了地上; 第二步,光滑白皙的长腿暴露在粉色的光晕中; 第叁步,腰间那一抹软红被她捏在手中; 第四步,羊脂般的玉背没入了藕色的床帏… 巫马冬亦痴痴地跟了上去,轻轻挑起床帘----- 玉体陈横,神态慵懒,手肘枕在床上支撑着脸颊,脸上带笑,眼神温柔的似要滴出水来,在绯红的光线和垂落的黝黑柔软的发丝的掩映下,神秘而性感,蕴含着某种情欲的火焰。 巫马冬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水州的夜还是一片深蓝的漆黑,淅淅沥沥地竟下起了小雨。 秋式微的体温不断地上升,巫马冬亦默默凝望着她,手心柔韧温烫,一寸寸地抚捏着。巫马冬亦揽着她的腰肢,两个人肌肤相亲,不知是谁点燃了谁。 巫马冬亦颤抖着翻过她的身体,试图贴合着她,一分一毫也不愿离开,她轻咬着美人的背脊,一阵酥麻传遍秋式微的全身。手滑过她的腿根,无意识地轻轻一捏,秋式微竟颤抖了一下。 你不怕后悔吗? 秋式微一愣,启唇一笑,顿生千娇百媚,万种风情 那要做了才知道。 一卷第四章 燥热在一瞬间更加明显,她俯身吻过秋式微的唇,下巴,在她优美的脖颈上温柔吮吸。 秋式微的肌肤糍耙一般,软嫩得很,轻轻一触,点点绯红。 巫马冬亦乱糟糟的吻蜿蜒而炽热,随着她渐渐粗重的呼吸已经到了她下腹,身子滑低,舔吻她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 秋式微一颤,终究没忍住呻吟一声 哈~嗯…… 巫马冬亦抬起精致的下巴,只觉得双目都被一种奇怪的热流烧得发烫,她向来温文尔雅,淡然地好似一片绿柳,可听着秋式微的呻吟,恨不能把她的声音撕得更支离破碎 秋式微毫不压抑急促的喘息,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刺激和空虚,巫马冬亦温热的吐息打在她敏感上,更是一种挑逗和勾引。 巫马冬亦掰开她的膝盖,动作略显紧张和犹豫。 嗯~ 秋式微突然被一席紧张包围,她看向巫马冬亦,眸子里害怕又掺杂着无助,和刚才妩媚的挑衅者判若两人。 巫马冬亦看着丝绒一般层层重迭的媚红,簇拥着一个小嘴,一下一下地收缩着,每一下,就涌出一股蜜汁。巫马冬亦从未见过此等美景,下一秒猝不及防地吻上了她的花心。 秋式微尖叫一声,她没想到巫马冬亦会用嘴作这种接触,身子往上直缩, “先不,不要……这样……” 巫马冬亦扣着她挺翘小巧的臀部不让她动,继续舔舐她,撩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抬起,却又猛然落下,墨发如浸入水般绽开,红晕浮在她的脸颊。 “唔嗯~慢一些…” 秋式微迎合地打开双腿,脑海里不停勾画着两个人的姿势,巫马冬亦舌尖的形状也越来越清晰。。。 有滑腻的液体滴落在她腿侧,秋式微眼睫泛泪。腿被推得越来越开,巫马冬亦的动作毫无技巧可言,笨拙的舔舐,愈来愈有想要戳弄深处的意味。 等,等…… 舌头探入的瞬间,秋式微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身体被打开,她无法自控地抬起纤腰,小巧的脚趾蜷缩在一起。 哈~ 舌尖扫过柔软而湿润的内壁,又慢慢地滑过不断收缩的洞口。 秋式微突然弓起身,身子紧得像被绷住的弦,她闭着眼睛,一下子咬紧了下唇瓣。双腿期待地轻颤着。刚才她其实差不多到了极致,巫马冬亦却突然撑起身子,看着她的反应。她的身体已经撩拨到了极点,但巫马冬亦就是傻傻地盯着她一动不动。 秋式微难耐压抑地发出细微的呻吟,睁开眼睛,眼神楚楚可怜地睨着上面的巫马冬亦。巫马冬亦眼色更加深幽,俯下身来。两人的肌肤更加密合地贴在一起,秋式微情不自禁颤颤地呻吟,眼神失焦,水汽弥漫。 巫马冬亦轻轻亲吻着她的眼角,吮舔着她圆润的耳珠。 “冬亦…”秋式微双唇含着她的名字,眼底的水气都要晃动起来,腿间已经湿得不成样子,“别…别这样…” “怎么了?”巫马冬亦出神地拨弄着她胸前的挺立,不慌不忙地吻至她胸前,别怎样?”绵绵地含住她的粉嫩。 “哈啊~我,我受…不住……” 秋式微弓起身子,眼角都晕着绯红。 “那要做了之后才知道,不是吗?” 巫马冬亦学她勾人一笑,放开那团粉嫩,手伸下去托了托她的臀部,吻至她的小腹,在她可爱的肚剂上画着圈圈。 “呜呜呜……”秋示微低泣,睫毛湿湿卷卷地扑扇着,巫马冬亦的技术很生涩,可她已经被完全打开,燥热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她墨色的双眸噙着一汪泪花,含着一股隐忍和羞愤。 两个初尝禁果的小毛孩,寻寻觅觅不得要领,巫马冬亦总在关键时刻停下来看她浸泡在情欲里的身体,秋式微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 妈的,你到底会不会做啊。。。 巫马冬亦眸色一深,无师自通,灵活舌头卷入她的身体里,唇吮住了她的花心,同时手抚上她泛着粉红的饱满。 身体被肆意摆弄,巫马冬亦的指尖和唇同时动作着,叁处刺激突然一起袭来,压抑已久的感觉终于汹涌而出,秋式微只能发出弱弱的哭音,她低泣叫着心心念念的名字:“冬亦,我…我好像,啊~~” 她颤栗着抖出一声尖叫,身体紧紧地蜷缩着,连呼吸都消失在了快感里。 巫马冬亦倏然抬头,紧紧地深深地锁着秋式微情满的姿态,她秀美的身躯因为快感裹着一层柔软的粉色,胸前的饱满微微颤动,紧绷过后的余韵抽离了她的思绪,长腿无力地横陈着,也还在颤动着… 好美 她指尖轻柔地撩弄她还在剧烈收缩的洞口,秋式微浸闭着眼睛声娇软地嗯了一声。 巫马冬亦心口起伏,她小心翼翼地想要探入一根手指,却总是戳戳碰碰地不得要领,那个媚红的小嘴细窄之至,以至于她不敢过于用力。 “你在干嘛~” 秋式微无法抑制快感的流窜,而巫马冬亦毫无章法的触碰更加难耐。 “你可以放松一点吗?”巫马冬亦也急出一头汗,托着她的翘臀,摆弄了许久终于探入一节手指。 “冬亦……”秋式微睁开湿润润的眼睛,身子弯起来勾住她的脖子,软软地呢喃。她知道有什么要到来,她想说点什么,可是话语溢出唇边尽是呻吟。 巫马冬亦俯下头去含住那对饱满,她试探着完全进入了她。 “啊!” 秋式微皱紧眉头,头微微后仰,黑发如一川墨瀑倾泄在床榻上。虽然秋式微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身体被侵入的感觉还是让她无法忍住流下眼泪。 巫马冬亦吻着她修长的脖子,不知道该不该有什么动作。秋式微闭着眼,柔弱地喘息着,纤手勾紧着巫马冬亦,眼角挂着晶亮的水滴。 “式微。” 巫马冬亦的声音沙哑到不行,在这暧昧的环境下有着惊人的蛊惑感。 秋式微心一颤,睁开眼,对巫马冬亦深情温柔的眼神,禁不住溢出声音,又生生咬唇忍住。 巫马冬亦手指试探着深入,慢慢地打开她的身体,手臂缓缓抽动。她开始体会到女人之间独有的亲密的方式,是水乳交融的那种缠绵。此刻她全身发烫,心里是绵延不尽的怜惜。 身下的人越发情动,巫马冬亦的动作越来越快,秋式微甚至能感觉她紊乱灼热的呼吸,她重新压在自己身上,胸前的饱满撩着她的,秋式微几乎失控地叫出来… 巫马冬亦含住她胸前挺立的嫣红,手指抵在她的甬道最敏感的一点不停的按压,秋式微哽咽地呻吟起来,眼神模糊迷离,脑子里一片空白,白皙的长腿娇弱地摊开着,巫马冬亦滚烫的手指勾着她放肆的喘息,所有的快感弥向四肢百骸,又汇聚一点,像烟花一样猛然绽放开来。 她初经人事,被巫马冬亦折腾得全身无力,实在支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巫马冬亦稳了稳气息,瞧了瞧自己的手指,晶亮液体有一丝淡红。 巫马冬亦沉默了。 她皱了皱眉,突然惊醒一般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荒唐的事,可看着身体还泛着粉红的秋式微,心中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 小雨还在下。 一卷第五章 天乌乌沉沉地透出一点亮时,空气里是微凉的湿润,凌晨时分,雨终于停下来,打更人悠远的声音穿过夜色,映着一片好眠的舒适和静谧。 厢房里,软馥甜香的气息弥漫,地板上是凌乱的衣物,两具脂玉般的身体交缠,细细缠缠的呼吸声… 巫马冬亦醒着,一手撑着脸,静静地凝视着深睡的秋式微,她唇也勾着一抹怜柔的弧度,手指滑过她细嫩的脖子,饱满圆润的胸。身体上有不少痕迹,似在玉露里落下曼珠沙华,艳丽而不俗。 秋式微卷翘的眉羽微颤,酣睡的样子更显得她清秀无害。 明明是一张白纸吧?非要装出饱经风尘的样子… 巫马冬亦双颊微红,想起昨晚她檀口微张,情动呻吟的样子…… 突然好热。。。 巫马冬亦的手指辗转而下,纤美水嫩的身子禁不住撩弄,不多时她的指尖潮湿。她轻轻撑开秋式微的大腿,睡梦中的秋式微敏感地“嗯”的一声,睫毛颤动,却没有醒过来。 巫马冬亦眼眸颤抖地望着她,上下摩挲着她的花核。 秋式微皱皱脸,呼吸急促起来,她昏昏沉沉睁不开沉重的眼皮,身下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有什么柔韧纤纤的东西潜入了她的体内,她哼哼一声夹紧双腿,接着那东西温柔缓慢地抽动了起来。 昏昏噩噩中,秋式微好像又掉进了情欲的漩涡,只觉得腰腹酸软又舒服。她在巫马冬亦德怀里蹭蹭,像是腹内饥饿的幼兽,讨好着要奶喝。 巫马冬亦傻傻痴愣地笑起来:好乖 把她揉进怀中,两根手指一下子长驱直入,淹没在深处。 “啊…”秋式微受不住刺激,弓起身子,呢喃道,“好深~” 巫马冬亦激动地浑身一颤,用力顶入。 秋式微眉心微皱,含糊地颤了一声 “疼……” 巫马冬亦满心想着把她揉碎了装进肚子里,却又舍不得。她从未有过如此的煎熬,并未想过经历了这一晚,情欲如同一剂毒药,侵蚀了她的神经。那诱人的声音,情动的绯红……恨不能昏阙在里面。 式微…… 巫马冬亦喃喃的呓语,把她修长的腿拨得更开,两根细长的手指轻轻地转圈,撩动。秋式微的脑子里浑浑噩噩,并没有清醒过来,只是遵从身体最真实的反应,又娇又媚地呻吟着。 身体勾起来去蹭巫马冬亦,像只野猫撒着娇:“还要…” 长腿敏捷地盘上巫马冬亦纤细紧实的腰肢。 巫马冬亦被她折磨得狠狠咬着牙关,心底生出咒骂的冲动,手上的动作激烈起来,却又是控制着力道不伤到她。 “式微……” 巫马冬亦眯着眼睛,秀挺的鼻梁上泛着汗水,嗓音透着她的难耐。两人密汗涔涔地呼吸交集肢体相缠着,巫马冬亦纹着大片曼珠沙华的后背,线条性感迷人,泛着一层细密的汗水,像在叁生河畔,曼珠沙华染了迷雾的露珠,说不出的香艳。 粉嫩的脚趾蜷起,秋式微的喘息声带了更多的满足,软绵绵地呻呤,巫马冬亦又深深吸了口气,听着秋夜语突然颤着“啊…”地了一声。她长腿往内勾了勾,丰满的胸口起伏了一下,秋式微朦胧中终于睁开双眼。 嗯…… 温润得像能掐出水的声音,带着青涩的不自觉的媚意,还有撩人心弦的情意。 “冬亦。” 巫马冬亦含糊地应着,“唔……”手指加快速度,她似乎掌握到了秋式微的敏感点,顽皮地揉捏不放,食指和中指配合围攻。 “啊……”秋式微不再压抑地吟叫,扣住巫马冬亦的身子,指引着她,迎合她。 巫马冬亦双眸里,满满当当的是她动情时的妩媚,身体渴望着秋式微的贴合,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似乎也开始动情地瘫软,小腹有一股热流,慢慢从腿间滴落在软榻。 手臂微微有些发酸,就在换手的空档,秋式微咬含住她的丰满,手伸到她的腿间,手指灵巧地分开花瓣探进去,在花核上打转。 “哈。。。” 巫马冬亦惊喘一声,快感弥向四肢百骸,她推开秋式微,满面羞愤。 “你你你你你干嘛啊啊啊!” 秋式微无赖的摇摇头,一双凤眸里满是挑逗 “原来你比我还要湿啊~” 秋式微扑过去,重重的吮吸着她胸前挺立的玉珠,眼眸里的调笑让巫马冬亦生出几分羞恼,但是很快,巫马冬亦笑了起来,她顺从的放松身体,在秋式微耳边说 “那要不你先帮我解决一下,我也想见识见识秋小姐的本事。”巫马冬亦挺直了胸膛,脑子里虽然嗡嗡叫,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不行 秋式微赶紧抬起头抽出手,现在身体软的不像话,穴口还在收缩着等待抚慰,估计反攻到没一半就要求着巫马冬亦进入她,她才不要。 巫马冬亦松了一口气,得意地哼卿一声,一只手在她腰线上来回抚弄,一只手滑向渴望的源头。 嗯~ 虽然巫马冬亦的技巧还是略显拙劣,但还是一回生二回熟,中指和食指上因常年握笔研磨的茧子刮蹭着深处的软肉,快感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聚集起来,弥漫在四肢百骸,舒服的感觉飙升得太快,让她跟不上去。 眼前泛起阵阵白雾,她搂住巫马冬亦脖子的手指深深地掐入她的肩胛之内。极致到来的一瞬间,晕厥的感觉抓住了她,红唇微启却是无声的呻吟,情欲遍布全身引起颤抖…… 巫马冬亦的手指在她的体内缓缓抚慰,感受着她有一阵没一阵的高潮过后的紧缩。 过了一会,巫马冬亦才抽出手指,拉过被子,盖在她光裸的身体上。 秋式微眼底情欲未消,眯着一对水眸望着她,那种专注的目光让在床上表现得攻气十足的巫马冬亦瞬间羞涩了起来。 说到底,巫马冬亦就是扮猪吃老虎,只不过秋式微愿意让她吃罢了。 你醒,醒了? 话刚一说完,巫马冬亦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废话!要是没醒,刚才是做了什么? 秋式微忍不住上扬嘴角,她的双颊还泛着粉红,眉眼间尽是风情,她着实喜欢巫马冬亦羞赧无措的反应,故意很认真地点头, 嗯。 巫马冬亦侧过头去,不敢看她,结结巴巴地问她感觉怎么样,可秋式微偏偏又凑到她耳边,撩拨她: 好舒服。 那声音带着优雅的慵懒,又带着肉体的餍足。 巫马冬亦感觉整个人烧起来了。 她问的不是这个感觉。。。 哈哈哈,秋式微爽朗的笑起来,她一下子扑到巫马冬亦身上拥住她,吧唧印了一个响的,看着她红透了的脸,眼睛弯弯地问,叁小姐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可爱?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她。 秋式微又啃了她一下,想要起身,还未直起身,腰上就一阵酸软。 难受么? 巫马冬亦紧紧地护住她,揽她躺下,手滑到她精瘦的纤腰间两个凹处,缓而有力地按揉。 秋式微舒服地轻吟,故意勾起绵长的尾音。 巫马冬亦羞赧地垂眸,好死不死看到了她的一对玉乳。 粉红的蓓蕾软软地颤动着…像晶莹的藕粉在白玉碟中,秀色可餐。 回想起那绵软的口感… 咕咚……巫马冬亦吞了吞口水。 不对不对,她昨晚不是这样的,她很强势的,再说,更亲密的事也经历了,现在害羞个鬼啊! 今晚你会来吗?秋式微问道。 我许诺于你了,自然如约。巫马冬亦点点头,连忙回答。 嗯,式微,嗯…昨晚的事…你还是处子…巫马冬亦不知如何讲才不会显得粗野,她尽量含蓄地问,你真的不后悔吗? 哦…为什么要后悔? 因为我们只见过两次面,你就… 只见过两次?秋式微咯咯笑了起来,她见巫马冬亦一脸茫然,正色道,我可认识你很久了。 ? 巫马冬亦依旧无法理解,她还想追问,可秋式微却已然开口道。 总之,我不后悔。 一卷第六章 巫马冬亦收拾整洁后已经近晌午了,秋式微给她安排了马轿。 轿子行至卞和街,离相府有一段距离时,巫马冬亦叫了停,她给了马夫赏钱,步行到府前,和门前的石狮子大眼瞪小眼。 门仆不在? 这说明巫马冬阳在院子里…… 啊…麻烦了 叁妹?站在院子里摆弄花的巫马冬阳看见了行色匆匆的冬亦,焦急地向前拦住她。 二哥,早…早啊。巫马冬亦僵硬地笑笑。 还早?已经晌午了!你昨夜去哪儿了?巫马冬阳不停打量着她。 我昨夜在商号,最近事情多。巫马冬亦随便胡诌了一句。 昨日你找我时可告诉我,商号的生意很顺心,怎么一下子又忙起来了? 这… 巫马冬阳的目光停在她的白皙的脖子上。 叁,叁妹,妹啊,你这里……巫马冬阳指着她的颈子的一侧,那里有一块奇怪的紫粉色痕迹。 吃了小吃过敏。巫马冬亦一脸大义凛然。 哦!巫马冬阳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迅速忘了刚才巫马冬晚归的问题,一脸真挚地拍了拍巫马冬亦的肩膀,以后吃东西小心着些,现在的人什么都吃,昨晚子瑜在我面前吃猴脑,吓我个半死。 巫马冬阳一脸后怕地耸了耸肩。 好,我注意,那么我先回房了。 嗯… 巫马冬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她实在不擅长欺骗和掩盖。巫马冬阳站在原地,他看着那个急促的背影闪进前厅,脸色幽暗。 为什么他闻到了… 环采阁香烛的气味? 入夜 今夜环采阁分外热闹,门前船只无数,灯火通明。 嫖客甲:嗯?这不是巫马冬亦吗? 嫖客乙:估计是又被她二哥拖进来了,这巫马家二公子是全城有名的花花公子。 嫖客丙:哎,听从茶马古道回来的人说,巫马冬亦手下的商号已经开到那儿去了,好像在琉球还要开分店,这女人真是可怕。 嫖客丁:不然为什么当初皇帝死活不允许巫马思告老还乡?现在巫马朔是右营将军,万通票号又家大业大,富可敌国。听说威远将军申和还想与巫马家联姻… 嫖客甲:我听申家的下人说,申靖宇爱慕巫马冬亦已久,估计…… 嫖客乙:嘘!!!别说了,看过来了,看过来了! 巫马冬亦微微侧头,长长的睫羽上像凝着一层薄冰,目光凛冽,那些碎嘴的嫖客抖了个激灵,连忙赔笑作揖。 秋式微唱完《秋冬》许久,座下风流浪子狂蜂浪蝶们才恍若梦醒,鼓掌叫好之声久久不息,罗妈妈从侧面迎上把她接下台,巫马冬亦起身,在众目睽睽下出了环采阁,又偷偷绕道后面。 要在环采阁避开两百多双眼睛与秋式微私会并不容易,好在巫马冬亦轻功极好,可从阁外攀墙而入。 来,小心些。秋式微站在窗边,紧张地护着她。 这样往返几次,我也吃不消…巫马冬亦踏入房间,坐在椅子上向窗外看去-------要是她不慎落入水中,那该怎么办? 谁说要往返了?你住在我这儿,吃穿与你在相府无异。秋式微递给她一杯茶,笑道。 我不是在乎这些,只是商号的生意很忙,我脱不开身。 冬阳他不可以帮你吗? 咳!巫马冬亦差点儿被茶水噎着,她放下茶杯,颇为无奈,他别给添乱就好,更何况,他的确不会做生意。 那,你不想留在我这儿吗?秋式微揽上她的脖颈,呵气如兰,巫马冬亦顿时双颊绯红,她结结巴巴地答道 我自然想…但是我不能放下万通不管。 生意那么忙吗? 我要亲自收账,所以…… 没关系,秋式微捏捏她的脸,莞尔一笑,我只是问一问,你不需要因为我打乱你的生活。 式微… 巫马冬亦的目光近乎痴迷,她一字一句地,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地说道。 见你第一眼时,我就感觉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若你从远方来,大抵那里有无法形容的美好…… 秋式微抿唇一笑,双颊微红,伸出纤纤玉手,在巫马冬亦的额头上轻点一下,嗔了一句。 油嘴滑舌。 巫马冬亦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她圈紧坐在她身上的秋式微,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眼睛发亮地看着她。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啊,我印象里的叁小姐可不是这样的。”秋式微缩在她怀里,看着她痴情的模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调戏她。 “我?我怎么像小孩子了啊。。。” 其实秋式微说的没错,巫马冬亦一身冷郁,举手投足都透着疏离,那一双美眸,看不出几分秋波,也看不出几分情意。可一到了她面前就像是拼命护食的小孩子。 “我说像,怎么,你还敢反驳?” “好好好,那就像,”巫马冬亦笑笑,一双梨涡里都是满足,又接着问道,“可是你对我的印象究竟是哪里来的?” 这无心的一问,秋式微笑容一僵,却又很快笑着埋怨道: “你隔叁差五就要来寻一次巫马冬阳,每次来都能把姐妹们吓个半死。” “我又不是勾命的无常,你们怕什么?”巫马冬亦撅了撅嘴,心里有点失落,原来在别人心里她是个可怕的家伙吗? “你砸了怡红楼,怎么知道你不会砸了环采阁?” “怡红楼的事完全是意外,有几个胡人以为我是秋娘,妄图非礼我,我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 “哦?”秋式微美眸一转,凑到她唇前,呵气如兰,“那如果,我也想非礼你呢?”说话间,手已经滑到了她胸前。 巫马冬亦呼吸一沉,脸上已是绯云遍布。 可恶的女人,就知道调戏她。。。 巫马冬亦张了张口,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非礼两个字搅乱了她的心神,现在她脑子里全是早上缠绵的画面。 秋式微看着她的羞恼与慌乱,开心极了,故意大声笑起来。巫马冬亦一脸生无可恋,抱着她站起来就向床榻走。 “哼!看谁非礼谁!” 一卷第七章 “看谁非礼谁!” “嗯?” 秋式微挑了挑眉,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哭唧唧地说 “我一个青楼女子远比不上你有钱有势,当然是你非礼我了!” 巫马冬亦被耍的团团转,站在床边不知所措,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我我开玩笑的嘛,你生气了?” 秋式微看着她粉嫩嫩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心情大好,捶着床板笑个不停 “你怎么这么好骗?你能做生意吗哈哈哈哈!” 看着她大笑的欠揍模样,巫马冬亦耳朵都气红了,她扑上去,摆出平常冷冰冰的模样毫无力度地威胁 “不准笑!” “好好好,不笑~” 说是不笑,可瞳仁中分明带着几分调侃,晕在微微上翘的眼角,合着那颗泪痣,偏生出一股娇媚和挑逗。 巫马冬亦看呆了,抬起好看的下巴凑近她,想要柔柔地落下一个吻,秋式微读懂她的心思,狠狠地纠缠上去。 吻到情深意乱,巫马冬亦兀自起身,如愿看到秋式微眼梢带泪,略带迷茫又委屈的表情。 “到底做不做?” 只是一瞬的不知所措,下一刻秋式微撑起脑袋,鲜嫩的双腿勾住巫马冬亦不盈一握的腰身,她抬手拔下发钗,青丝如瀑,翻了一层墨浪,倾泄身后,勾勒得整个人更为妖艳。 巫马冬亦被撩拨地双颊绯红,反倒像被欺负的那个了。 “再磨磨蹭蹭的可不要你了。” “别别别。” 巫马冬亦手忙脚乱的褪去衣裳,美好的玉体暴露在空气中,秋式微一瞬间失了神,罕见的占有欲浮上双眸。 昨晚不曾细赏,不识天物,如此一见倒是她占了便宜。 所有的线条都柔美得恰到好处,因为曾经常年习武的原因,又带着几分结实,无一处不诱人,无一处不精致。 奶白的肌肤如玉瓷一般细腻,秋式微起身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右手抚上饱满的玉乳。沉甸又柔软的感觉在掌心散开,一手难以覆住。 “啪” 秋式微恶趣味地伸出食指打在内陷的嫣红上。 “你这是干嘛,还做不做!”巫马冬亦羞愤地打开她的手,眼神不敢凝聚在一处,像收了惊的小母鹿。 “我改主意了,”秋式微轻笑,压向她,“做你!” 什么?! 秋式微握住她挣扎手,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现在终于明白,昨晚为什么那么舒服了,瞧瞧……” 巫马冬亦的手洁白如玉,手指不算修长可骨节分明,一根一根如同玉雕般晶莹透明,漂亮得让秋式微都有些许嫉妒。 她怎么这么看着我,现在跑来得及吗? 巫马冬亦心有点慌,秋式微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危险。 “你……”被亲的巫马冬亦伸手捂住脸蛋,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一般,眼眸如水地望着秋式微。 “我怎么了?”秋式微低头,即将吻上她时却又狡黠地笑着问她。她贪恋的手抚上那饱满的晶莹之上,两只手各握一边,将白嫩乳内揉得晕红涨大。可久久不见那嫣红挺立,秋式微有些错愕地低下头。 原来和在她面前巫马冬亦的一样,软绵绵的硬气不起来吗?竟然是内陷的!好可爱! “唔……”肌肤相亲的感觉在她娇嫩的乳投上晕染开来,酥麻的感觉让她在秋式微怀里低低地呻吟,她的手揉得她好舒服,娇躯瘫软,那种快意从胸部一直蔓延到全身。 秋式微一路轻吻,从她优美的脖子一路向下,有顺着腰腹,挑逗胸前。 “哈~”巫马冬亦不自觉的吸气,脑袋里嗡嗡响着,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与期待结合的矛盾心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胸前的人。 轮流将两边珠玉舔弄得水光亮泽后,秋式微才不情愿地吐出蕊珠。她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眸子。 “叁小姐,现在是谁非礼谁呢~” 秋式微一脸得意,故意拖长着尾音,听起来娇软可欺。 “你你你你……”巫马冬亦人生中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指责什么,喃喃地抱怨了一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这样你才喜欢吧~” 秋式微说完,张口吮住唇边的甜美乳肉,一口深深地将整个粉色乳晕含进去,舌头灵活地在她挺翘的乳首上打转啃噬。 “啊……”好奇怪的感觉! 巫马冬亦在她身下向上挺起身子,方便了她的吮吻,纤细的腰儿扭动起来,私密的花穴不断磨蹭她纤长的大腿,搂抱住她的头,手儿胡乱地在她发丝间穿梭,不知是想要推开她,还是邀请她更肆意地怜宠。 抚在她后腰的手顺着玲珑的曲线,探到圆翘饱满的臀儿,揉捏着她的臀肉,将那如同水蜜桃的嫩瓣印下深深浅浅的指印后,秋式微才心满意足地顺着臀沟滑入她的私密之处。 一贴住那片黑浓之处,就被浸染的湿意给迷了眼,从她胸前上抬起头来,浅色的眸子望着她迷醉的小脸,“叁小姐好敏感呢~嗯?”手指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挺翘起来的肉蔻,只是轻轻一捏,巫马冬亦的眼睛里立刻染上情欲,她压抑着尖叫的冲动,低低地喘息,哪还有平常的一分沉郁与清冷? “啊哈~”娇吟声在秋式微耳边响起,滑腻的春水从她的体内深处泛了出来,染上急揉的手掌。修长的手指在异于常人的敏感上反复揉弄,仿佛对那里非常有意见似折腾着、搓拈着,一直到她再也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刺激,想要起身避过这种霸道的搓揉。 和自己毫无章法的逗弄不同,秋式微好像已经和她合欢百次,对她所有的敏感都无比熟络。 “式微,式微…不要…” 巫马冬亦缩在她身下,浑身泛着好看的粉红。 “放松,别怕。” 秋式微按压住她后腰,让她直接绽放在她的指尖之上,使她可以更深地欺负着那个小小的脆弱之处。 “啊……”低低的呻吟中夹带着几丝泣音,想要摆脱也摆脱不了,只能敞开身子任秋式微玩弄,快感抓住了她的全部神经,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潮吞噬着她,她有些害怕这种情欲的放纵,紧紧地抱着秋式微,念着她的名字。 秋式微柔柔的回应着,指尖却动作不断,几下重重地揉捏之后,换来她的娇声泣嚷,大腿的肌肉倏地紧绷着,极致到来之时,她甚至不能吐出一句完整的呻吟,只能颤抖着承受,身体深处一股又一股的香浓花液喷薄出来,将秋式微的手掌弄得湿涟涟。 “高潮了,嗯?”抽回手掌,将那沾染着银丝的手掌展现在她面前,再伸舌轻舔,妖冶地不似凡人。 “你……” 望着她那暧昧到极点的动作,她的脸颊变得更加绯红,气喘吁吁地望着她。秋式微没有放过这个调戏她的好机会。直接拉开她闭合的双腿,让她的私处处大剌剌地敞开在她的眼前,却被那种绝美的景象吸引得忘记了呼吸。乌黑浓密的毛发之下,那粉嫩嫣红的花瓣微微打开,敏感的肉蔻从羞层地探出头来,圆润可爱,丝丝缕缕的水液从那花瓣间淌出,将整个私处弄得湿亮一片。 “叁小姐好美啊~” 手指剥开那两片花瓣,露出里面鲜红的肉壁,一股又一股的露水不断地从深处溢出,让秋式微忍不住想将手指探入进去。 “等,等一下…” 巫马冬亦突然握住她的手臂,眼神飘忽,她湿漉漉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迟疑和躲避。 她是相国千金。 秋式微歪着头看了她一会,浅浅的苦涩地笑了一下。 她慢慢抽出手,在她眼前俯下头,埋进那处幽密。缠绵变得愈来愈热切,巫马冬亦蜷缩在情色里颤抖着承受,快感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她的身体,到破晓之时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滚烫的舌尖还在自己体内不断进出,快感已不可思议的速度累计,又到顶点的刹那,她迷蒙中听到一句奇怪的问话,随即高潮卷走了她仅存的清醒,她彻底昏睡了过去。 那个声音如同飞过扬子河的箭矢,带着孤注一掷的孤勇和水般的深情。 你爱我吗? 一卷第八章 那年那日烟雨摇晃,她轻轻撩起珠帘,站在街边的女孩,撑着一把样式简单的乌伞,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着一身简单的服饰,乌伞旋转,少女衣诀翻飞,抬头望向她时,噙着一抹浅笑。 本以为此生也必定是水过无痕,谁想到她此刻竟然如此乖巧地在她怀里酣睡。 虽然只是此刻而已。。。 “冬亦,醒醒。”轻拍她的细白的肩头,却又舍不得打断她的好眠。 巫马冬亦皱了皱眉,脸蛋在她怀里留恋地摩挲着,丝毫不想醒来,这个怀抱,让她心安无比。 “冬亦原来是一只懒猪~” 从来没有发现她如此贪睡,叫又叫不醒,秋式微勾唇一笑,弯着一双凤眸轻轻捏捏她的小脸,“好吧,既然你不听话,我只好……”抬起她的精致的下巴,吻住鲜艳欲滴的樱唇。 唇上的力道与一只越来越不安分的手掌终于将巫马冬亦从梦乡唤醒过来,“怎么了?”发现秋式微的手竟然放在她的胸前,徐徐揉捏,立刻脸颊飞红。 “醒了,睡得可还舒服?”言语的调侃,让她的脸蛋更红。 “舒服…”巫马冬亦别过眼去,小声回应。 秋式微起身,披了一件极薄的衣衫,走到窗前。 “吱呀” 雨合着风猛地窜了进来,秋式微打了个寒战 “你干嘛!不怕着凉吗?”巫马冬亦急慌慌地跑过去把她裹了个严实。 “雨下的这么大,你还要回相府吗?” 秋式微不在意骤雨疾风,绞着手指,低垂着眼眉。巫马冬亦捏住她的手指不让她乱动,她蹭蹭秋式微的肩膀,歪着头看她线条分明的侧脸。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回去?” 真是个呆子! 秋式微心里暗暗地啐了一句 “我没这么说。” 巫马冬亦耷拉着微卷的睫羽,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秋式微才听到她闷闷地说, “青楼人多眼杂,万一有个姑娘告诉我二哥这件事,就不妙了,商号的事又多的紧……我每天都来看你,这样不好吗?” “你睡完就走,和那些嫖客有什么分别?” “怎么是睡完就走呢,”巫马冬亦抬起头看着她去,“你,你不是睡回来了吗……” “你当买菜吗,叁小姐?”秋式微一下子推开她,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行,既然你这么说,咱们俩两清了,你走吧!” 巫马冬亦手一颤,她后退了几步,曾经波澜不惊的小脸写满无措。秋式微美眸一转,撇了她一眼,背过身去。 靠,你耍个赖不就行了? 秋式微又暗暗啐了一句。 “那我先走了,”巫马冬亦低头捡起自己的衣服,慢吞吞地穿上,“真的走了。” 巫马冬亦穿的相当慢,她偷看了一眼秋式微的背影,心里满当当的委屈。殊不知,秋式微也在偷瞄她,看到她里衣穿的歪歪斜斜,眼神里全然是委屈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猛地转身,抓起散乱在地上的衣服,连同还一脸懵的巫马冬亦扔出了门外。 “式微!”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巫马冬亦举起手敲敲门,没有回应,只好一边盯着门缝一边穿衣服,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激烈的吵闹声。 “砰!噹!” 一个不成人形的家伙落在她脚边。哎呦哎呦地叫着,随即而来的还有几件名贵的青袍。 “滚!” 那个家伙站起来,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委屈极了,其中一只还挂了点彩。 巫马冬亦刚刚也被赶出来了,有点同情她,弯下腰去捡她掉落的衣服。 “多谢姑娘。”她连忙双手接过袍子,在看到巫马冬亦的面容时,双手一抖衣服又掉在了地上。 “又掉了……” 巫马冬亦有些不悦地看向她。那人却回过神,突然激动起来,大声问道。 “姑娘难不成是巫马思的千金,巫马冬亦?” 巫马冬亦心里一紧,有点张皇无措,但是还是维持着表面镇静。 “你怎么知道?” “我阅人无数,还没见过如此容颜,不似凡人。”那人笑了一笑,接着又捂着眼睛倒吸凉气。 “你要多少钱……” “钱?” 那人抖了抖青袍,回身一披,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立于胸前,腰身上还有一颗鸽子蛋大的翠绿的翡翠。 “贿赂官差可是杀头的大罪啊,”那人笑得明媚可爱,“在下是六品起居郎,凌珞。” 凌珞一下子扑上前挽住巫马冬亦的胳膊,亲昵得好像认识了许久的旧友。 “你是不是也是被赶出来了呀?走走走,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和你去喝一杯~” 巫马冬亦看着凌珞一双桃花眼扑闪扑闪,两腮粉嫩,犹如新鲜的水蜜桃,一张小嘴喋喋不休,连声音都像个可爱的小孩。 “你是起居郎?你今年有18吗?” “我今年二十有四!我只是看起来比较小~” 竟然比我大六岁…可…可这哪有一点点年长的样子? “在皇帝身边办事,你还敢来嫖妓?” “谁说我是嫖妓,我的心上人在这里,我是来求爱的!” 凌珞拉着她到了一个船坞里,地方不大,只有有几张桌子,她叫了酒和菜,上下打量着她,眼神色咪咪的。 “你看我做甚?”巫马冬亦受不了这样灼热的目光,也不喜欢这样被人盯着,语气有些愠怒。 凌珞嘻嘻一笑,接过船夫端来的酒,一边倒一边说, “你别生气,我只是在想,昨晚我听到的是不是你~” 巫马冬亦瞳仁一颤,嗙唥一声站了起来,凌珞打了个哆嗦,酒溢出来了些许。 “嘿嘿,你先别生气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凌珞拉着她坐下,接着说道,“我猜把你赶出来的是秋式微吧~”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还敢偷看!” “那当然不是,只不过这水州上下,能留住你的也只有秋式微了。” 哼。。。谁留谁啊,我讨好她她都不理我还赶我走。。。 一想到自己被赶了出来,巫马冬亦就有点委屈。 “你想不想回去?” “想。” “那咱俩做个交易。” “可以。” 凌珞干了一杯,示意巫马冬亦附耳过来。 两人耳语了一会。 “这算是什么办法…”巫马冬亦半信半疑地看着凌珞,“你确定吗?” “我保证有用,”凌珞笑了笑,奸诈地像只老狐狸,“东西一会给你,但你省着点用,这东西可珍贵的紧,很难搞到。”她又喝了一杯酒,两颊染上一点醉色。 巫马冬亦刚要继续说话,小儿送来了饭菜。 “吃饭吃饭,别客气啊。”凌珞打断了她,吃的狼吞虎咽。 死马当活马医吧 入了夜,扬子河上灯火点点,宛如星河。 巫马冬亦和凌珞划着船,在环采阁外鬼鬼祟祟地打转。 “你确定可行吗!?” “行啊,放心!但你能上去吗?” “……” 等候的那间房的灯火终于灭了,凌珞使劲地拉住巫马冬亦的袖子 “黑了黑了!” 巫马冬亦抬首一瞧,拍掉凌珞的手,抬脚一跳,踩在一楼的飞檐上,丹田聚气,翻身一跃就到了叁阁的窗户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下面的凌珞一脸崇拜。 “哗擦,好厉害呀~” 进了屋子,巫马冬亦从袖口掏出一瓶药水,倒进了茶壶里。 然后就闪到了床幔后面。 过了半个时辰,秋式微回了房,点上了蜡烛。房间在橙色的灯晕下显得暧昧 巫马冬亦紧张地盯着茶壶,手心一阵一阵的冒冷汗。 秋式微脱下了外衫,坐到了椅子上,正要拿起茶壶的时候,手忽然的停在半空。巫马冬亦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 突然,秋式微站起身打开了窗户,慵懒地嘀咕了一句:“好闷” “呼……”巫马冬亦松开紧攥的手,吐出一口气。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 秋式微站在床幔前,眼神幽深,一双好看的细眉紧紧地拧着。巫马冬亦一边在心里咒骂着凌珞,一边慢腾腾地挪出来。 “那茶壶里的药是你放的吧。” “是,是我……” “你知不知道,那是动物用的催情药。”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那个……” 巫马冬亦急得要哭出来了,她看着秋式微一点一点黑下去的脸,万念俱灰,心里不断咒骂着出主意的凌珞。 “我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我怕你永远也不想见我了…唔…” 毫无预兆的,秋式微吻上慌乱解释着的巫马冬亦,唇舌纠缠间,手也老实地调开衣襟。 “唔~” 楼下,还在船里等待成功信号的凌珞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抬头望了望那扇还透出灯光的窗户。 “哈秋哈秋哈秋!” 凌珞搓了搓手:怎么还没灭,催情药的药效发作这么长吗?不是说好了干上了就吹灯吗?磨磨唧唧的…… “哈秋!” 啊,今晚好冷! 一卷第九章 吻,越来越纠缠。 巫马冬亦的身体比脑子更要迅敏,她的双手慢慢环住秋式微的腰身,两指一挑,衣衫顺着完美的曲线滑落。 秋式微突然推开了她。 “式微……” “先别叫的那么亲昵。”秋式微眯了眯狭长的凤眸,她走到桌前,举起那只漂亮的紫砂壶,晃了晃。 “你知道我钟意你什么吗?” “什…什么?” “我中意你正人君子,所谓温润,所谓谦谦。我喜欢你的眼神,澄澈得像一口古井,”秋式微说到这突然悲痛起来,“可你竟然干出这么下叁滥的事情来?!” “我…”巫马冬亦脑子嗡的一声,好像要炸开了,她呆呆地看着眼睛里蓄起泪花的秋式微,心如乱麻。 秋式微端着茶壶走到她面前,拽住她的衣领,不容拒绝 “想要我原谅啊,很简单啊,你喝下它。” ?????? “喝完?” 巫马冬亦惊惧地看着秋式微。 “难道你还想舔一舔?” 秋式微不屑地笑了笑,她转过身,摆了摆手。 “你走吧,别再来见我。” 巫马冬亦慌了神,她陷入巨大的被抛弃的混沌感中,完全反应不过来其中的玄机,她上前一步抢过茶壶。 “我喝我喝,你别生气…” 咕咚咕咚,一整壶下肚,巫马冬亦感觉肚子都胀了起来。 “你,你不生气了吧……”巫马冬亦心虚地看着秋式微,眼角有点湿润。 要说委屈,她不委屈吗,第一面莫名其妙就被亲了,还莫名其妙就滚到床上了,明明是她秋式微先主动的,每天用那张脸诱惑她,不让她走,她在环采阁又不用害怕给家人发现,她每天商号,相府,青楼叁地跑她说啥了?现在还生气了,生什么鬼气!我不要面子的啊! 一看她双目泛红,低着头快要撑不住了的样子,秋式微就装不下去了,明明气质是波澜不惊又不入凡尘,为什么感觉这么像一只被揪了耳朵的兔子? “我现在都怀疑主掌巫马家的商号的另有其人,你这智商真的可以做生意吗?会赔死吧?” 秋式微揽过她拍拍她的肩膀,柔软的嘴唇在她娇嫩的脖子上落下吮吻。 “什么?” 巫马冬亦感觉眼前迷茫起来,脑袋涨涨的,没办法聚集精神,手脚忽的就软了下来。 秋式微笑得奸诈又妩媚,她捏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下其手,在她耳边低语 “这下你往哪里跑?” 什么?你说什么?巫马冬亦根本听不清她说的话,她软到在秋式微的怀中,两颊飞上情动的绯红。 算了,反正她从来就是想吻就吻,想摸就摸,想做就做,哪里问过她的意见? 秋式微迫切把巫马冬亦抱到床上,深深地吻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小舌急切地探入她的唇,吮过她一颗一颗洁白的牙齿,迫切地要求回应。 手掌急急地在她身上揉弄撕扯,想要将她的衣裳褪尽,想要感受她的人、感受她的体温,想要知道那个答案,想让她知道她最深的感情 如果眼神有温度的话,你会被我的爱灼伤吧? 秋式微心里苦笑了一声。 啧啧的亲吻声,在室内响起,还有秋式微娇媚的地喘息声,她的尾音勾起巫马冬亦身上所有的不耐,小腹像是点了一把火,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乳房、腰肢、大腿,无一不叫嚣着要求抚摸。欲望以压倒性的优势驱逐了理智,巫马冬亦主动解开自己的衣服,引导着秋式微抚摸自己。 所有的一切源于那一壶水,秋式微知道她现在是失去理智的放任自己寻欢,她欣赏着浸泡在情欲里的巫马冬亦,娇柔的呻吟声慢慢回荡在两人周围,秋式微温柔的吻顺着她的曲线往下移,唇舌打开已经湿润的秘处,舌尖滑过一张一合的洞口时,引来她剧烈的震颤。巫马冬亦完全离不开那种温柔,药效催促着神经敏感,秋式微的吐息反复刺激着她的身体,巫马冬亦扭动着细腰,配合着秋式微的唇舌不停起伏,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与呻吟击碎了宁静的夜晚,空气中充斥着暧昧与贪婪。 欲火一被消下又立马重新浮生出来,秋式微非常清楚,这是药物作用,事实上,巫马冬亦此时无法拒绝任何人,眼前白茫茫一片,除了身体的本能,其它一概不知。 她停不下来的,她的喘息和呻吟那么动人,灼烧着她所有的神经。 透过烛光秋式微发现巫马冬亦脸上的潮红依然未退。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再度涌上来,身下的女孩儿再次忍不住抬起身体索取着快感的侵袭,而巫马冬亦并不知道,她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什么时候停下啊……” 巫马冬亦无力地开口,她甚至感觉不到腰腹酸软。 “很快,冬亦,很快~” 药效还在巫马冬亦身体里发挥作用,可是脑子似乎有些许的清醒了,秋式微迟迟没有真的要她,就是在等这分清醒。膝盖轻轻抵住了巫马冬亦的私处,一只手拨开她两颊的乱发,另一只手在丝绸般的柔软外打转。 “啊!不要!”发现秋式微顶开她的双腿,两指分开她的花瓣想要直接进入时,她本能害怕地伸手阻拦,不行,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 她这是在发狂吗?样子好可怕! “你还是不愿意吗?” 秋式微蹭蹭她的肩头,眼梢被情爱晕出粉红,魅惑得像一只成了精的狐狸。 “我……” 秋式微喘息着,小舌在她耳边舔弄着轻哄着,手掌霸道地握着她的雪乳揉捏着,情欲一发不可收拾,她甚至怀疑喝下那壶茶的人是她,她好想要她,强烈地想要! “我想要你~现在就要。”沉重饱满的玉乳在她的胸前挤压着,每一下,两颗小小的凸起都会顶弄在一起,那顶弄的力量让她羞得芙颜绯红。 身下已经期待到了极致,那种快感的痒吞噬着她的理智,爱液流过甬道的每一秒,她都感觉更渴望一点。 “冬亦~快点嘛~”看出巫马冬亦一脸的隐忍,她连声催促着,明明知道,自己可以用蛮力,轻松一扳,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但秋式微舍不得,她要做巫马冬亦一生的情愿。 她会为她退让的,而且她想知道,巫马冬亦的心里究竟有多少的空间能分给她。 纤白的小手终究还是不忍地放开,露出那粉嫩,哪怕已经完全熟悉了这片光景,秋式微还是屏住了呼吸,她趴至她的腿间,薄唇堵住那张嫣红小嘴,舌头快速地挤入花穴里,舔弄着甜美的肉壁。 “啊~哈恩~”她狂浪的动作,让她娇吟出声,腿儿无力地垂放在她纤瘦的背上,露出荏弱的花儿任她采撷。 只不过秋式微的耐性也只剩下一丢丢,等不到她动情的露水完全涌出,用自己的唾液将她舔湿后,就直起身子,拉起她的双腿架上自己的肩膀,手指沉沉地挤入。 “哈啊!” 或许是药物的减缓作用,并没有很痛的感觉,但是那种剥夺感清晰到每个毛孔。秋式微内心升起巨大的满足感,她激动地亲吻她的小巧的肚脐,含糊地嘟囔着一句话。 巫马冬亦无法聚集注意,只知道腿儿被抬了起来,曝露出私花任她放肆,这种姿势是秋式微最青睐的,可以让她看到巫马冬亦欢爱中的表情,尤其是迷离的水眸,嫣红的嘴唇,都让她心动不已。 “太快了~轻点~求你,求你!式微……” 巫马冬亦娇喘中断续地求饶,秋式微还是心疼她,放下她软绵绵的腿,红着一双眼压过去,水蛇般的小腰贴合着她的,耻骨相撞,肉体交合的声音愈发明显。 呻吟娇喘中带着丝丝泣音,这场交欢,实在太过难捱,太过折磨人了。 “冬亦,这里面好紧又好热。” 秋式微娇笑着调侃她,另一只手掌看到那汗津津的双乳,跳动着迷人的乳波,于是忍不住一手一边揉捏住她绵软的乳房,重重的揉、急急地扯,将她雪白的胸脯揉得樱红片片,也让她的娇吟声变得更为诱人。 “好多~好满……式微,式微。” 她不安地叫着她的名字,感觉再多一分快感就会死去,眼前泛起朦胧水雾,意识更加昏昏沉沉,只有身下被侵占的私处处传来剧烈的感觉,从身体深处泛起一阵让人酥麻的快意,伴随着涌出来的滑液,慢慢的滋润她,让秋式微进出变得顺滑起来。 “啊……”每一下都贯入最深处,撞得她全身的骨骼都像是酥掉一样,手指死命地拉扯住身下的丝绸,想要藉此来抵抗身体强烈的快感。 “好软好湿~”她体内的花壁如同无数张小嘴一样吸吮着她,推挤着她的手指,既像是要将她弄出体外,又像是要将她拖往更深的地方,她的体内住着一个绝顶迷人的妖姬,令人痴望。 她加快顶弄的速度,故意在她喘息的空隙弯曲手指,巫马冬亦娇吟着抓紧她的手臂,被填满的快感让她想要蜷缩身体。 手指灵活地攻击最脆弱的地方,巫马冬亦尖叫着到达了完美的高峰,体内的春水如同泉眼般直直喷在秋式微的手掌。 巫马冬亦眯着狭长的眸子,全身泛着好看的潮红,她的小腹急促的抽搐着,说不出的诱人! 秋式微眼波流转,又抵入她的深处,拇指按压着挺翘的豆豆,想要到达自己的颅内高潮。 “等……嗯!哈~” “小姐!小姐!” 突然一声羞怯、退缩的女声在紧闭的房门外响起。 什么情况!!! 一卷第十章 突然一声羞怯、退缩的女声在紧闭的房门外响起。 声音虽轻,但于巫马冬亦而言,却如一道惊雷般,劈入在高潮中的脑中,是桃衣、是桃衣的声音,吓得她连忙想推开那个压在她身上纵欲的女人。 “我的侍女来了…嘤~有,有人啊!” 什么情况! “滚!”冷冷地丢出一个字,秋式微仍旧在她体内抽插着,将她高潮的水液不断地搅弄出来,滋滋的水声在室内回响。 这人谁啊!竟然这么凶! 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凶狠的声音,站在外头的桃衣倒抽了口冷气,双腿打颤,早知道就叫青鸟来了,她干嘛要受这个罪? 小姐跟那个妓女合欢的声音在走廊就已经听到了,其实她蹲在走廊口已经有一刻钟了,小姐也说过没有紧急的事情不要来这里找她,而且这个时间打扰,摆明不想活了,可是想到坐在相府的袁老板的脸色,又不容她退却。 “小姐!小姐!”咽了口口水,虽然怕得要命,但还是要把话说出来,“是广阳府北斗镖局的袁当家的。”这个女的声音好可怕好严厉,这下子被吓破的胆吃什么都补不回来了。 “你快停下来…”被人听到他们欢爱的声音,巫马冬亦已经羞得想死了,谁知道这个色虫冲脑的死女人,竟然不肯停下来,这混蛋!真不知孰轻孰重! 被她顶到体内最敏感的嫩肉,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可是小手立刻捂住嘴儿,脸蛋上尽是绯云。 她可是喝了整整一壶水啊,现在都聚集在小腹,急匆匆的好像要找寻出口。 “怎么了,这么舒服吗,嗯?”理都不理站在门外的丫环,她做她的。还坏心地专门扶弄那处特别敏感的嫩肉。 “嗯……不要!!秋式微!” 那种不同寻常的快意,让她一身的筋骨都酥软了,快感强烈地让她有小解的冲动,吓得她连名带姓地叫喊那个欺负她的坏女人,不要了、不要了,再这样下去,她会…… “小,小姐?!”听到门内陆续传来两个女人交欢的呻吟,桃衣一个未解人事的丫头都羞得整张脸都要烧起来,她家小姐那幅清高冷傲的不理世事的模样,是不是现在……啊啊啊!实在太让人耳红心跳了。 手指地纹路在她体内变得清晰,那一壶水也灼热起来,她哆嗦着努力收紧自己,娇软的求饶 “放过我吧,啊~嗯~要出来了,要出来了啦,啊~啊~式微!求你!” 门外桃衣得不到回应,紧紧闭着眼睛,豁出去地大嚷:“袁老板说,徽商的好多老板都等着您呢!” “该死的!”听到这句话,秋式微知道自己好好的春宵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打断了,别的事情对巫马冬亦都好说,只有这些事情…… 满心的怒气与不平,让她用力地抽插了几十下,感到她体内疯狂的痉挛之后,抽了出来,手指上还布满了银亮的欲水,顺着骨节一滴滴地往下流。 “唔!”她死命地咬住洁白的枕帕,一股强劲的水液从她体内深处射了出来,让她全身的细胞都被强烈的快感给抓住,眼泪一串串地流了出来,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害她、害她…… 这般失礼与丢脸! 双重的快感冲击着巫马冬亦的大脑,她明明有好多好多话要骂,可是全数变成了娇媚的呻吟,秋式微双眼锁住那一股股水流划出可爱的弧度落在床榻,立刻如同烈火被浇上水一般,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咳咳咳,她她在门外,没看到,没看到~” 秋式微笑着解释。 好丢脸、好丢脸!从未有过的羞耻感冲刷着巫马冬亦 “过分、太过分了!” 被丫头听到她们欢爱已经让她抬不起头来了,现在她还害她在她面前那个了,这…… “小姐!小姐!”久久等不到里面的响应,青衣不由得又叫了起来,都怪那个袁潇,真不知好歹,说什么必须现在出现,就算现在通报,小姐也不会责怪她,可是现在看这情况…… “知道了!”火爆地吼了出来,心烦得要命,一向优雅清冷的她,再次被秋式微这死女人弄乱了分寸。 “你放开,放开!”没脸见她,她转身拿起衣服,颤着翘臀想要挪动身体。 可是脚趾刚一落地立即就软了下去,幸亏秋式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你慢点!” 秋式微看她站都站不稳,是真的急了,一把把她拦回床榻上。 “你现在去,那个人也是等着,你晚一点能怎么样?!” 秋式微拿过一只帕子,细细地给她擦拭私处。 好像真的有点玩过了,红红肿肿的,怪可怜的。 “反正你现在也走不了,等我拿点药膏……” 秋式微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里面是乳白色的膏体。 秋式微用中指挑出一块,轻柔地涂抹在充血的地方,清凉的感觉漫开来。 “嗯……” 巫马冬亦害羞地别过脸。 “害羞什么,我哪里没看过?” “哼!” 巫马冬亦没法反驳,哼了一声。 “一会就不酸了,这个特别管用。”秋式微涂抹完收起药膏,帮她穿上里裤,伺候她穿好衣服。 巫马冬亦穿戴好,虚晃着脚步准备出门时,瞥到了床榻上一抹艳红,屋子里淫靡的味道还很清晰,她低垂下眼眸,看不透情绪。 “我走了。”巫马冬亦打开门,青衣正候在门边,手里还握着一件外衣。 “好~”秋式微穿着一件单衣,倚在门边,弯着眼睛笑得可人。 “小心点儿走哟,药效还没退呢~” 巫马冬亦恨得牙根痒痒,她狠狠哼了一声,桃衣在一旁,红着脸不敢说话。 直到巫马冬亦的轿子远离了扬子河,秋式微才回了房间。 房间里本来闹得天翻地覆,可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变得整洁无比。 桌边坐了一个娇小的人儿,正在把玩那只紫砂壶。秋式微看清了来人,立刻就炸了毛! “冉珞!我叫你给我收拾了吗,我的床单呢!” “放心,没扔,给您迭起来了。” 凌珞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那双桃花眼里满是不怀好意。 “怎么样,您玩的可还尽兴。” “你才是玩吧!滚!” 离开了巫马冬亦,秋式微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低低地呵斥一声,抱起那迭的方正的床单嗅了嗅。 “那说好的事,您可别忘了。” “知道,不用你提醒。” 冉珞微微一抱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出了房间。 河中,那一叶小舟还在孤零零地飘着,一切照常发生。 作者有话说: 在文中放话是有点点犯规滴我知道(护住狗头),能坚持看到这里的伙伴非常感谢您(鞠躬)!我是一挽云吞,更文小废,话有很多。因为是小白,所以肉文很无能,请大家谅解,一直想玩个刺激的花样但是又不知道大家喜欢什么,希望大家可以给我留言!!!(谢谢您嘞) 另外,因为还是画手,所以准备把这个故事画成漫画(有这个计划而已),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出来(私信~) QQ:2287013776 一卷十一章 巫马冬亦没成想,两个人折腾到已经快要中午了。刚踏入大门,那一群黑黑的家伙就围了上来。 “叁小姐,您可回来了!我们等候多时了,这次是大事,大好的买卖!” “叁小姐,我们可都指望着和您做这笔买卖。” “叁小姐……” “叁小姐……” 巫马冬亦本来就累的极,现在吵得脑仁都疼,她捏了捏额角,手一挥 “各位当家!”巫马冬亦一边往东厢房去,一边说,“我说过,生意上叫我叁当家,不要叫我叁小姐,有天大的事也得从长计议,生意急不得!” 她最讨厌生意场上有人喊她叁小姐,难道她连独立的身份都不可以有吗?巫马商号可是她一手做起来的,凭什么要用她相府的身份。 她微微转身对桃衣说 “看茶。” 东厢房里,袁潇在屋子里来回打转,看到巫马冬亦走进来差点没跪下。 “哎呀!姑奶奶你可算来了!” “抱歉,久等了,有点事处理一下。” 巫马冬亦一想起秋式微那个混蛋,就羞愤的难以自持。袁潇随意打量了一下,目光定格在了巫马冬亦的脖颈上。 “额,叁当家,你的脖子上……” 巫马冬亦摸摸脖子,突然想起来秋式微那个吸血鬼一样的混蛋做了什么! “过敏!” “啊呀…过敏啊……”袁潇点点头,嘴角的笑意味不明,他是北斗镖局的当家,不知有多少女孩儿投怀送抱,要看不出来其中门道,不如重新投胎算了,“那叁当家可小心些。” “有什么事,快说!”巫马冬亦气急败坏地嚷道 “院里的老板们你见过了吧。” “见过了,怎么了?” “那是想要合作的商家,这次可真的是大买卖,”袁潇喝了一口茶,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平乐公主逃出宫了!” 巫马冬亦一时间没说话,袁潇盯着她看,眼神里写满了期待。 “呵,袁当家,我以前就提醒过你,皇家的水太深,不可以随便掺和。” “唉唉唉,你怎么这么没有人情味?”袁潇用食指敲了敲桌子,“相国和当今皇上可有过婚约的,你们本来要结秦晋之好,怎么说也有过夫妻之缘,现在人家生死未卜,你关心一下都不行吗?” “首先,她是公主,深居宫中,见过她的除了宫女,太监,皇上,皇后,阁臣都未必能见得到,而且找寻公主是大内的事,跟你我有什么关系。” 巫马冬亦将一丝乱发别到耳后,她站起身,玄袍翻飞,刚要走,就听到袁潇说 “皇上要与南蛮结亲,这才下令要找平乐公主。” “我说过了,这是大内的事。” “她已经失踪一年了,大内密探根本无从下手!” 巫马冬亦挑了挑眉 “一年?!” “一年余叁个月。” “所以你想让我来找她?”巫马冬亦低垂着眼眸,想了一会才问,“找到后由你护送回圣都,所有沿途吃穿用度都由正房那群老板负责。” “我们必定会名声大噪,到时候还不财源滚滚来!” “想的不错,可你让我上哪里去找呢?” 袁潇笑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凑上前,眼神得意 “你刚刚说阁臣见不到她,可有一些人,一定见过!而且帮助了她出逃。” “谁?” “起 居 郎。” 巫马冬亦一愣,然后也笑了起来。 凌珞,这下,你可栽在我手里了。 “啊!救命啊!” 桃衣拍飞了搬着凳子吱哇乱叫的壮汉,气定神闲地搬过来一张太师椅,巫马冬亦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吹了一口气,那白袅袅的雾气消失在空气中。 “凌珞呢?” 桃衣看着院中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叫的番薯鸟蛋,冷冷的问。 “叁小姐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凌大人就是贪污,抢劫,强抢民女也和小人们无关啊,小人们所有的事都是按吩咐做的,也没过啥伤天害理的事,您放过我们吧!” 巫马冬亦抿了一口茶,眉眼间淡淡的,看不清情绪,她红唇微启,语气却凛冽得像冬日的寒风。 “她最喜欢去哪里?” “环采阁!叁当家!我们大人最爱去环采阁找一个叫做冉璎的姑娘。” 巫马冬亦点点头,放下几锭金子向门口走去,桃衣跟在身后,小心地问 “小姐,恕桃衣多嘴,您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们那个问题,为什么我打完之后才问?” “看看你功夫有没有长进。” 巫马冬亦笑得神清气爽。 离傍晚还有一段时间,环采阁的下人正在打扫,见了她都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叁小姐。 罗妈妈迎上去,刚要说话,巫马冬亦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我不是来找式微的,冉璎在吗?” 嗯?没想到看起来专情,内里这么花心?我这里就那么几个漂亮姑娘,你全卷走了我还怎么做生意? 罗妈妈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叁小姐,冉璎正接客呢,要不我给您安排其他姑娘?” “有人!?我找的就是她(凌珞)。” 巫马冬亦一想起那双桃花眼就气血翻涌,亏得她如此信任那个家伙,竟然把她往虎口里送! 催情药?还是动物用的! 巫马冬亦甩了一迭银票,楼下顿时乱成一锅粥,下人们哪还有心思拦着巫马冬亦,只剩下罗妈妈气急败坏的叫喊。 凌珞这边正喝着茶,冉璎坐在对面自顾自的修着指甲,突然,咣当一声门就开了。 “凌珞!” 冉璎下了一跳,凌珞看清来人差点没把茶杯捏个粉碎。 “叁小姐?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式微姐刚刚睡下了……” 桃衣悄悄地关上门,站在回廊等候 屋子里霹雳乓啷的一阵声响。 冉璎倚在门边看着好戏,巫马冬亦其实没下狠手,但怎么也要疼上几天。 凌珞的小奶音喊的嘶哑得不行,眼眶里蓄满泪水,她捂着屁股一脸愤恨的看着巫马冬亦 “你殴打朝廷命官,信不信我明天就在皇上面前参你巫马家一本!” “怕你活不到明天!” 巫马冬亦刚一抬手,凌珞就哭的不成样子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和好了,和我们说的一样,你干嘛打我!” “催情药!动物用的!” 巫马冬亦气到两眼发光,举手就要打 “等一下,你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这件事,有事您说话,我凌珞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你还挺聪明。” 巫马冬亦果然放了她,凌珞提上裤子,撅着小嘴楚楚可怜。 “你做起居郎多久了。” “叁年。”凌珞坐都不敢坐,站在一旁揉着屁股 “关于平乐公主出逃,你知道多少。” 凌珞双眸一颤,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冉璎,面色凝重。巫马冬亦回过头,皱了皱眉,又温和地说道 “劳烦冉姑娘给我弄碗莲子羹来。” “好,你们聊~” 冉璎笑了笑,退出房间。 “说吧。” “可这是朝廷要密,泄露了,要斩首的。” “大内找不到她,迟早会人尽皆知,不如趁早找到,还可以解国家之急。” “可你要我怎么帮你呢,我也只是见过她而已。” 巫马冬亦笑了起来,凌珞瞬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只是见过她?” “对,对啊,当差的时候见过好多次…” 凌珞笑得心虚 “我问你,一个深居宫中,娇生惯养的公主想要出逃,要考虑什么问题。” “啊?” “时间和地点,”巫马冬亦到了一杯茶,顿了顿说,“躲过所有人逃出皇宫,还要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必须远离圣都。” 凌珞吞了吞口水。 “太监,宫女都不靠谱,而大多数官员并不能到公主府,且不能留到深夜,只有起居郎才可以知道皇帝的所有动向,并在深夜出宫,”巫马冬亦看向凌珞,眼神幽深,“公主都出逃了一年之久了,大内竟然完全没有找到,肯定有人在帮助她,而能知道所有内幕并需要记录下这一切的,还是起居郎。四个起居郎,有两个女官。” “而你是一年前搬来水州的吧?圣都距离水州还是有相当距离的,你要在皇帝身边当差,怎么会选这么远的地方居住呢?凌大人!” 巫马冬亦站起来,她一步一步逼近凌珞,一字一顿地说 “平乐公主在哪儿?” “嗙!” 门开了,巫马冬亦狠厉地回头,秋式微和冉璎站在一起,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 “你们在干嘛?!” 作者有话说: emmm,又来留言了(护住狗头,别打脸) 下章更个小肉文吧,顺便放一张我的摸鱼,和本文无关,是我的另一个脑洞啦哈哈哈!激情太多伤身体的哈哈哈。但是大家喜欢什么激情play还是没有告诉我呀~但还是非常感谢鼓励我的读者们,谢谢大家(鞠躬)。继续留言不要停哈哈哈(溜了) 一卷第十二章 “你们在干嘛?!” 秋式微歪着头看着气势汹汹的巫马冬亦,上下打量。 巫马冬亦看到秋式微,瞳仁一缩,那一身的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柔和的像只幼鹿。 “没什么,我和凌大人聊聊天。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要喝羹吗?”秋式微端着羹,笑得万种风情,“你饿了怎么不找我呢?” 饿了这个词显然有很多含义,秋式微意有所指,巫马冬亦又怎么会不懂,双颊一热,昨晚的记忆涌现入脑海,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不是在睡觉吗?” “刚刚饿醒了呀,昨晚那么累,我也饿呀~” 巫马冬亦眨巴眨巴眼睛,青葱般的手指搅在一起,连耳垂都红的要滴血一般。 “走吧,喝羹了~”秋式微转身,巫马冬亦乖乖地跟上去,门口的桃衣不知何时走了。 门关上,秋式微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你在冉璎房间里干嘛呢~” “啊……我没干嘛,”巫马冬亦笑了笑,她看着面前那张妖冶动人的脸,眼睛咕溜溜地一转,“桃衣呢?” “我让她回去了啊。” 秋式微理所当然地拿起勺子,抿了一口。 不是说这是给我吃的吗…… 巫马冬亦委屈极了,羹不是她的,现在贴身侍女也不是她的了。 “为什么她会听你的?” “可能因为你被我操哭在床上了吧。” “谁哭了!” 巫马冬亦一听这话牙都要咬碎了。秋式微不做解释,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你还记得,前天晚上,我问过你什么吗?” 突然被这样提问,巫马冬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努力回想了一下,除了两人抵死的纠缠好,依稀记得意识存在的最后一刻,秋式微在她耳边问了一句什么话。 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很重要吗?” 巫马冬亦认真地问。 秋式微浅浅地笑了一下,低头喝羹。她看着勺子里那颗被煮的熟透的莲子,裂开了一个深深的口子,露出没被剔除的翠色莲心。 “不重要。” 苦味在嘴里散开的时候,秋式微端详着巫马冬亦,许多年前,她的头发并不是这样的乌黑,眼窝更深一点,瘦弱的好像难民。 她一直喜欢穿深色的衣服,不喜欢束发,偶尔会高高扎起马尾。 “怎么了?” 巫马冬亦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没事。” 秋式微没一会儿就把羹喝完了,巫马冬亦端起空碗,脸上泛着好看的霞云 “我还有事要做,明天再过来陪你好不好,”她凑近了,帮她擦拭去嘴角的一点余留,“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还行吧,要看你今后的表现。” “等我处理完这件事,商号的生意就再也无人可动摇了,”巫马冬亦笑容灿烂,“我就帮你赎身,还你自由。” 我要自由有什么用?有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身份,我或许还可以留住你。 秋式微没说话,巫马冬亦以为她默许了,低头在她姣好的侧脸留下一个轻吻,然后离开了。 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一场暴雨。 巫马冬亦回到相府的时候,巫马冬阳正站在院中和凌珞交谈。 “二哥!” 巫马冬亦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巫马冬阳。 “冬亦你怎么了?”巫马冬阳挣开她的手,手腕上立刻有一道深深的红痕,“这位凌大人说是你的朋友,想聊聊生意上的事。” “叁小姐,不想聊聊吗?” 凌珞笑得人畜无害,巫马冬亦心中反而不安,她眼中划过几分阴鸷,摆了个请的手势 “走吧。” 刚踏入东厢房,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你最好是来坦白的。” 凌珞漂亮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和威胁。 “你怎么知道帮助她出逃的一定是我呢,或许公主与其中一个起居郎有私情,是其他人帮助她出逃的呢?” “刚开始我得到消息时,也有想过这个可能,可是你的行踪暴露了你,在皇帝身边当差自然要随时待命,可你府邸落在水州。花柳之地,商贾之家,官宦避之不及,生怕被同僚抓住把柄,你却在这里住了一年之久。” 凌珞紧张地和起双手。 “而最好的藏身之所,大概就是妓院吧!” “谁能想到全天下最尊贵的公主竟然藏在妓院里呢,而且大卫也不会常常在妓院搜寻,省去了诸多麻烦。” 凌珞惊惧地站起,额上已经布满细小的汗珠。 “害怕了,凌大人?” “哈哈哈,我怕什么?”凌珞缓缓坐下,整理了一下袍子,“倒是叁小姐要不要考虑去刑部任职呢?” “那你要不要也考虑一下,告诉我平乐公主到底是谁?” “叁小姐,不是我不说,是你真的不会想知道的。” “这关系到巫马商号的地位,我如何不想知道!?” 凌珞还要争辩,门外却一声惊雷!两个人同时看向门口,凌珞却在这一刻想通了什么,她突然沉默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其实你已经有几个人选了不是吗?哈哈哈!”凌珞紧紧盯着巫马冬亦,“只是你不知道平乐公主的样子,所以你不能确认!一旦你指认了错误的一个,就会打草惊蛇,再想找到可就难了。” “而你其实一开始就做错了,因为你完全可以跟踪我,可是你急于求证自己的推测又想要教训我,看来我真的要感谢那瓶催情药了!” 巫马冬亦皱了皱眉,她的确鲁莽了。 凌珞站起身走到门前,外面又是一声惊雷,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我只告诉你一句话 ,你再追查下去,秋式微就会身首异处。” “你敢!” “我如何不敢?” 说完,凌珞就走进了大雨中。 作者有话说 放图好怕给我封号了哈哈哈哈,肉在图上(非本文cp),因为型号不对,所以放在下一章~(鞠躬) 一卷第十三章 自从那天凌珞走后,巫马冬亦越来越坐立不安。 水州是她的地盘,大大小小的事她都说得上话,如果有人要杀秋式微,她肯定知道。 可是敌人在暗,她在明。妓院那种地方又鱼龙混杂,难保出什么事… 暗箭难防。 于是她把商号的事情交代给了桃衣,在环采阁寸步不离地守着秋式微。 凌珞反倒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隔几天就来寻欢作乐,但每次冉璎都把她打出去。 “你在看什么。” 秋式微慵懒地贴着她,她向来居高临上,不好发问,说什么都没有询问的意思,反倒像是命令,不容拒绝。巫马冬亦抽出抚在扶梯边的手,捏住她青葱般的手指,摇摇头。 一贴着巫马冬亦,秋式微就像是骨头都化了一样,她埋在她的颈窝里,贪婪地闻着她的气息,手不老实地上下游走。 这样一瞧,反倒不知谁是被嫖的那个了。 “下面还有人呢,式微!” 巫马冬亦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 “滚蛋!” 是冉璎的声音,凌珞又被扔了出来。 巫马冬亦和秋式微同时转身。 “你都习惯了吧哈哈哈。” 秋式微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开心极了,眼睛迷成了一条线。 “呦,难得你也会笑!” 凌珞整理了一下青袍,对着巫马冬亦很诡异地笑了一下。巫马冬亦知道她意有所指,皱了皱眉头。 “式微,我们回去吧。” 巫马冬亦一把抱住秋式微,精致的五官皱在一起,充满了敌意。秋式微难得见她主动,只是对着凌珞白了一眼,就欢天喜地地跟着巫马冬亦回到房间。 门刚刚关上,秋式微一把把巫马冬亦抵在门边。 “!” 这女人是随时发情吗? 巫马冬亦喉头一紧,看着面前浅色的眸子慢慢泛起情欲,像是青翠的竹林烟雨缭绕。那青葱般的手指一挑,鹅黄色的外衫就落在了地上。 巫马冬亦微微仰头,眼神在瞬间变得痴茫,她能感受到的,只有秋式微。 “你好美……” 撩人心弦,万种风骚,都在你的眼眉。 巫马冬亦拥着她到了床榻边,刚要去解开她的里衣时,秋式微却压住她的手。 “我来替你~” 她的声音带着诱惑的沙哑,巫马冬亦呆呆地点点头,乖巧的坐在床边看她的手滑过衣扣,滑过娇嫩的肌肤。 衣衫褪尽,玉体横陈。 她一身的肌肤仿佛是从烛火中诞生,在光亮下,柔美的像是用珍珠堆砌成的色泽。 巫马冬亦伸出手想要触碰她。 “唉~我说了,我来替你~” ??? 这个怎么替? 秋式微看出她的疑惑,只是轻笑着,手指滑过精致的锁骨,巫马冬亦小腹一热,腿不争气的软了,她甚至觉得空气都变得香艳动人。 巫马冬亦看着秋式微的手滑过她流连的地方,双颊被无名的火烧的通红。 “嗯~” 粉嫩的乳首被轻轻拽起,像是得到期待的抚慰,勾起喉咙深处的满足。那双手终于揉捏起乳白的巨浪,本来轻缓的喘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冬亦~” 那一声隐忍又渴望的呼唤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巫马冬亦小腹一紧,气息翻涌。 秋式微对自己身体的节奏了如指掌,可是在巫马冬亦面前做这些,仿佛让自己的身体敏感了百倍。 她已经想象到被她进入的瞬间,可能就会不争气地到达高潮。 手指略过小腹,到达所有燥热的源泉,手指慢慢分开花边,偏偏秋式微半和着双腿——有些事就是越朦胧越炽热。 那隐忍已久的泉水潺潺而出,床单瞬间被浸湿了一块。 “哈啊~” 空气的微凉感,挑逗着花心,肉蔻兴奋地站起,饱满又湿润。秋式微期待得闭上了眼睛,巫马冬亦的视线抚摸她的身体,两人呼吸压抑,紧促,香汗渗出, 暧昧得千钧一发。 手指按压住欲望的翘首,快感蔓延开来又极速膨胀。秋式微的眼眶被情色烧得红红的,嘴里重复巫马冬亦的名字。 手指玩弄着花蕊,女人的脚趾蜷缩了起来。 如红丝绸重迭的小口放荡地收缩着,伴随着啧啧的水声,白昔又骨节分明的手指与那媚红形成鲜明的对比。 巫马冬亦紧盯着,那张软软的贪婪的小嘴一点一点地咬合着。 “进来了~唔~冬亦,好满~” 秋式微往后推拒,她挺翘浑圆的臀部紧缩着,快感积聚着,所有的敏感紧张起来,空气似乎都在舔吻她。 秋式微松唇,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深入,她松开紧紧抓着床单的左手,与巫马冬亦十指相扣,舒服的呻吟肆意起来。 “嗯~冬亦~好深,要我~” 巫马冬亦看着她反应越来越强烈,腿心几乎要被濡湿了,要说出渴求的话来。 再快一点,我喜欢看你痴迷的样子。 女人的脚背弓了起来。 “啊……” “冬亦,我要到了……啊……” 脑袋嗡嗡作响,眼前水雾茫茫一片,双腿紧张地绷直,她紧紧扣住她的手,连连颤抖娇哼,一点粉蕾从她不断起伏中挺拔着,两条修长的腿蜷缩着。 像是宝贵的汝瓷出窑的一刹那,美得不可方物。秋式微还没从情潮的余波缓过来,巫马冬亦却突然压了上来。 “等一下,我的手……” 她自己尚能感受到高潮后的痉挛,巫马冬亦却在这时摁着她的手指动了起来。 “你干嘛!哈啊~” 所有的感官又被强制唤醒,敏感湿漉漉的,渴求着新一轮的放纵。 巫马冬亦第一次释放出绝对占有的霸道,吻像云雾一样落在她的胸前,挑逗她的挺翘。 “你好美,好美……” 巫马冬亦的话像是激励一样,媚肉疯了般吸附着手指,在爱液中享受快感的滋润。 巫马冬亦突然松开握着她的手。 “嗯?” 毫无预兆的,她挤入了自己的手指。巫马冬亦在她耳边低声细语 “一起~” 这句话像电流一样流窜过她的身体。 叁根手指满满地堵在欲望的源头,似乎无法同步进攻,连喘息的间隙都被快感占据。 “冬亦,慢一点~哈~啊~” “唔唔……太深了……啊~呜呜…冬亦…” 她从勉强还能说出只词片语,到完全说不出话,只能喘气和哭泣。 巫马冬亦不管不顾,她抬起她的腿弯,更深更快地抽动,眼眸里噙着一抹妖娆媚人的光芒,紧锁着底下女人的模样。 秋式微叫都叫不出来,她从来没过第二次高潮可以来的这么快,她眼神失焦,迷茫地顺从地敞开腿接受占有。 猛地,她身体弓起,连连颤抖,她能清楚地感觉手指被自己咬缠着,又紧又麻。 那绵长的痉挛感过了好一会才褪去。巫马冬亦撑着脑袋看着她,那古井般的双眸,似乎泛起一层波澜。 “去去去,看个什么劲!” 秋式微受不了那么炙热的目光,别过脸去,这次换她害羞了。 巫马冬亦笑了笑,她凑过去亲亲秋式微的肩头。 “我觉得可以躺在你身边,好幸运~” “啧啧啧,你也会花言巧语了不是。” 秋式微眼神透出嫌弃,嘴角却勾着甜蜜的弧度。 巫马冬亦蹭蹭她,过了一会,迟疑着开口 “所以,你以前也会叫我的名字吗?” 饶是巫马冬亦,也看得出这应该不是她第一次自渎。对于秋式微来说并不新鲜,她想到巫马冬亦时难免动情,而且她已经二十余四,在大统应当是叁个孩子的娘了。 “你想得美~” 秋式微勾起嘴角,故作傲娇 巫马冬亦的眼神暗了下去。 “好了好了,大多数情况是你。” 秋式微敷衍地回答 “那就是说还有别人?” 巫马冬亦所起身子背对她,声音委屈的能滴出水来。 你刚刚的硬气呢!? “全都是你,是你是你都是你!” 秋式微紧张起来,她撑起身子去看,巫马冬亦却一个翻身抱住她 “你要是骗我,我明个就把这环采阁砸了。” 秋式微哈哈娇笑了起来,她反手圈紧巫马冬亦。 是你啊,一直都是你。 高考啦!祝广大学子考到理想的成绩! 读者老爷们好!这里一挽云吞,emmm,因为高考,所以最近不能更新了,高考完就恢复差不多两日一更啦,虽然我准备留学,但是高考还是要考的,唉,感觉到心累。。。读者大老爷们不要心急哦,我会回来哒! 爱你们啊,比心心!!! 下一章平乐公主就要出镜了!!!看评论大家都觉得是秋式微吗?你们原来是这么聪明的小可爱啊哈哈哈!有点虐,提前预警。 一挽云吞敬上。 一卷第十四章 水州的风像未出阁的姑娘,可爱青涩,细腻柔和。拂过夜空,顿时星河灿烂,江河辉煌。 秋式微坐在船头,看着巫马冬亦修长的手指缓缓的落在玉箫上。 那好像是能细酌的箫声,夜越深,越微醺,音律什么的反倒不重要了。 “冷吗?” 秋式微望着她,眼睛弯弯,摇了摇头。 巫马冬亦傻傻地笑了起来。 两岸灯火温柔地贴合着她的轮廓,她的盛气与妩媚柔和了许多,与清冷截然相反,像是怀春的姑娘,偷偷想念着心上人的娇羞,那双凤眸依旧波光婉转,盛满了悸动与憧憬。 巫马冬亦深吸了一口气 “式微。” “嗯?” “我,”巫马冬亦顿了顿,慢慢单膝蹲下,“我想,我,我想给你赎身...” “怎么又说起这个?” “我也不知道,”巫马冬亦认真地看着她,“但是我很想很想,心里满满地都是这件事。” 这张脸真的不能多看,美的太过分了。 秋式微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她的目光盯着那一开一合的红唇,心里满满想的都是吻她。 “你觉得我美吗?” 秋式微突然问。 “嗯?”巫马冬亦眨了眨眼,勾起嘴角,唇红齿白,不似凡胎,“美这个字形容你,俗了。如果可以,我想创造一个属于你的字。” “式微,我知道我是女子,年纪又比你小很多,但是我可以照顾我自己,也可以照顾你。” 巫马冬亦紧张地吞吞口水,她看着秋式微,鼻翼上细细密密的布了一层汗: “跟我在一起吧,好吗?” 跟我在一起吧。 秋式微怔住了,她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巫马冬亦,忘记了反应,巨大的喜悦感几乎把她淹没了。 她抱住巫马冬亦狠狠地亲了一下。 “我答应了,你可不准后悔!” 巫马冬亦开心地伸手紧紧拥抱着她。 “日月星辰为证,绝不后悔。”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巫马冬亦下意识的摸摸肚子。 “饿了?” 秋式微已经穿戴好了,坐在床边,笑盈盈地看着她。 “有点...” “那我去给你做,嘿嘿...” “你还会做饭?” “哼,我什么不会~等着吧~” 秋式微一走,巫马冬亦才匆匆忙忙地起床洗,漱她的衣服给秋式微撕开了一个口子,只好从衣柜里拿了一件。 好香 巫马冬亦抱着衣服蹭了蹭,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穿戴好了之后,她无聊地在回廊里转悠着,正巧遇上了冉璎。出于礼貌,巫马冬亦微微俯身,手臂打了一个弧,双手交迭,行了一个宫礼。 “冉姑娘。” “叁小姐。” 冉璎看见她,也笑着回了一个宫礼。 巫马冬亦点点头,转身正要往回走,却忽的身体一僵。 “冉姑娘,可以和我聊聊式微吗?” “叁小姐开口当然不会推脱了。”冉璎面色如常,走到她身后。 门一关,冉璎还没来得及坐下,寒冬一般的声音就刺穿了她。 “殿下。” 这是一个多年未闻的称呼。 冉璎差点没能反应过来,她惊愕地看向巫马冬亦,在看到她的目光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摇了摇头,风轻云淡地一笑 “你果然敏锐。” “不,我还是太迟钝了,与凌珞往来如此密集,可以随便使唤六品朝廷命官,呵...” “是什么暴露了我。” “就在刚才,殿下行了一个宫礼让我想通了一切。联系之前的种种,可以做个排除法。” “喔,看来我应当举荐你去大理寺,可惜那些庸才一年多连我的边角都没有发现。” “殿下在回避我!” “呵!”冉璎睨着俯身的巫马冬亦,皇族的威严与高傲在眉眼间凝聚,“叁小姐可真是大胆,敢这么对我说话!我就算是出逃,也还是大统的公主,是王储!” 巫马冬亦不屑地一笑,她抖抖袖袍: “殿下为了个人自由抛弃责任,已经不配做大统的公主了!还请您即刻启程,跟我回都面圣!不然...” “不然什么?” 突然屋子里气流浮动,巫马冬亦手一翻,登时腾腾杀气在她身上散开。 “那就恕罪了!” 一卷第十五章(贼虐) 秋式微端着羹走出厨房,还哼着无耻的花楼小调,香味飘的悠长,勾来一群莺莺燕燕的馋猫。 “呦,式微姐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式微姐,头一次见你下厨呢~这么香,什么好东西啊~” “式微姐还会做饭啊?” 秋式微掩不住嘴角的弧度,装着严肃呵斥 “去去去,要吃叫后厨给你们做,我这个不行。” “哎呦,这么稀罕,是给楼上那位小娇妻的吧,哈哈哈。” “哈哈哈哈~” 大家笑了起来,秋式微嗔了她们一句,欢快地向楼上走。推开门,却看见巫马冬亦正缚住了冉璎。巫马冬亦侧头看向她,眼神灰暗又张皇失措,声线都变得迷惘,像是黄粱一梦中醒来的人,失望又绝望。 “啪” 碗摔在了地上。 秋式微快步向前,从桌下抽出一把软剑,寒光一闪,就抵在了巫马冬亦的脖子上。 “放开殿下!” 巫马冬亦不理她的剑,微微一用力,冉璎痛苦地哼了一声,那剑刃竟真的就没入叁寸。 血流下来,在白瓷般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心像被一片一片的切开,可她的剑却坚毅地抵在她的咽喉。 “你要杀我?” 巫马冬亦几乎是哽咽着说出这句话。但秋式微没有回答,她的眼神里似乎都没露出一点无奈,只是握着剑的手指,骨节分明,白得泛青。 巫马冬亦松开了冉璎。 大多数事情都发生的出其不意。 就像秋式微从来没想过,幸福来的那么突然,然后失去的那么自然。 她是水州第一名妓,名满大统不敢说,但在水州,是多少岁月正好的年轻人醒着睡着都惦记的。这一年多来要给她赎身的,向她提亲的如过江之鲤,但她都没动心。 一年前冉璎把这个计划告诉她时,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巫马冬亦,若能逃出这深宫,再见到她,或许就不是梦里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巫马冬亦就是她的沧海行云。 而如今沧海泛泛,行云渺渺,似乎全是空了。 “介绍一下,秋式微,这是九年前被满门抄斩的秋国公的小女儿,是我跟父皇苦苦求情,才免去一死,”冉璎满意的看着巫马冬亦失落的脸,拍了拍秋式微的肩膀,“我知道你下不了手,退下吧。” 秋式微垂下手中的剑,默默退到冉璎身后。 “水州多有王侯贵族的子嗣,殿下倒是好胆量,敢在这里落脚。”巫马冬亦忍耐着脖子上的伤痛,抬手擦了擦血。 “一群懒散之人,要武功没武功,要谋略没谋略,除了会挥洒钱财还会什么?我看就是皇帝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只知道跪拜罢了!”冉璎抖了抖衣袖,她端坐着,手指慢慢敲打着细腻的紫檀上。 “我敬巫马商号家大业大,巫马思又是我叁朝元老,才愿给这分薄面,叁小姐千万不要逼我!” “殿下您可别忘了,水州,是我的地盘,就算是皇帝来了也要给我巫马家让步!” 巫马冬亦的余光紧紧锁在秋式微身上,冉璎被她说的愤恨难忍,一把拉住秋式微,指着她说 “押我回都,我就必须嫁去南蛮!式微也不能幸免!我的脚步落在哪儿,她就要在哪儿。” 巫马冬亦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一直以来,她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第一次心里这么慌乱,没办法做出决定。 “我决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冉璎嗤笑了一声 “如果父皇真要治罪,凌珞与式微都难逃一死。就是你爹还在世,也保不住她!” “卑鄙!你以为拿她做挡箭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巫马冬亦抬手,那一身艳丽的玫瑰红衬得她脸色苍白,微微一运功,衣诀翻飞,掌风凌厉,她的武功不说独步武林,但也难棋逢对手。 “要动手?那你只能送我的尸首面圣了!” 冉璎高傲地抬头。 哪怕是在风尘之地,她也不能失了皇家风范。 “不自由,毋宁死!” 秋式微依旧没有说话,她低着头,眼泪兜兜转转,终究是没落下。 冉璎不能接受深锁宫中,没有自由的生活,她也是。可如果现在失去巫马冬亦,她要自由又有何用呢?只不过换了一个行尸走肉的地方罢了。 秋式微咬了咬唇,忍着巨大的哀痛看向面前那张绝美的脸。 巫马冬亦穿着,是初见那晚她身上的玫瑰红蹙金绡纱长袍,那是她最钟爱的衣服,那种张扬的感觉,正如她不顾一切地爱着这个女孩儿。哪怕到如今她也无法确定,她是不是也同样疯狂地爱她,但她心甘情愿。 无论数值多少,我愿意就好。 可现在她不能不顾一切了。 “殿下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巫马冬亦愣住了,这句话击溃了她仅剩的勇气。 秋式微浅色的眸子里不再是张扬与放肆,曾经那些勾人魂魄,动人心神的风情,那些妩媚与温柔像是水中月一般,散了... 如果这是你的意志,那我愿意成全。 “你们走吧……” 巫马冬亦不再看秋式微,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她脖子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棕色。 “你放我们走?!” “对……你们走吧,换个地方,水州你们不能呆了,”巫马冬亦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你拿着这个,如果路上有麻烦,巫马商号的人就会给你们提供帮助。” 冉璎接过玉牌,她看着眼神涣散的巫马冬亦,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并不想与你作对,可事出无奈……” “我知道…只请你照顾好她…” 巫马冬亦站起身,淡淡扔下这句话,她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秋式微,就离开了房间。 咣当 剑掉落在地上,秋式微心里的危楼轰然尘埃,眼泪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说: 你们有没有想我呀~嘿嘿~ 这一章挺虐的,我也在标题表明了,大家不喜欢的话可以略过(不要打脸ヽ(≧Д≦)ノ) 感觉popo看百合文的读者不多,所以有没有小伙伴可以给我推荐个网站可以发书的那种。不要晋江,太怂了,怕吃牢饭。 我有个新脑洞嘿嘿(膨胀了膨胀了),写的是狼兔,很少有写手写这种题材,就是写也写得清水清汤的,没点肉。没人写就要自己产!放一小段清水的。(我写的可虐,因为我比较稀罕又h又虐的) 不要。 不要跳下去。。 不要! “涂酥!” 沐挽风睁开眼睛,冷汗淋漓。 她竟然睡着了。 周遭漆黑一片,她左右环顾,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所有的家什却又是那么清楚。 在这个家没有迎来另一个主人时,她甚至可以在晌午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涂酥喜欢置办家具,搞些奇怪的小饰品,喜欢哼着花楼小曲,喜欢搬来搬去,会用草秸编奇怪的玩意,偶尔也会安静,比如坐在草地或树下远远地望着自己。 那时,阳光都变得青翠,细细碎碎的落在她的眼眉,缓缓流动。 她像所有她见过的兔子那样蹦来蹦去,忙东忙西。可在某一瞬间又完全不同。 她教会了她生活。 她是她生活的烟火。 现在她不在了,她要如何生活呢。。。 涂酥 涂酥。。。 沐挽风失声疼哭了起来。 几更了? 今夜没有月亮。。 天一黑我就会害怕, 你不是说会陪着我吗? 涂酥 我好想你。 一卷第十六章 环采阁那个最风情万种的小妖精消失了。 和她一同消失的还有一个冷冰冰的小美人,据说是起居郎凌珞的心头好。 这成了水州王公贵族的谈资,那个魅惑人心的妖精曾一度是他们梦中幽会的对象。 还有就是巫马商号的当家巫马冬亦和北斗镖局的袁潇成了死对头,可惜巫马家家大业大,富可敌国,北斗镖局已经被搞得半死不活了。 大多数人唏嘘着大统商业帝国的变化,说道着巫马冬亦的消息,毕竟比起环采阁的那个小妖精,相府里那个绝美的身姿更令他们魂牵梦绕。 “叁妹,你这整天不吃不喝的怎么行呢?商号的事先放一放吧,你看哥给你送来了啥,杏仁豆腐,首乌鸡丁,百花鸭舌...”巫马冬阳顶着太阳,执着地在书房外报着菜名。 虽然是秋日了,但那太阳还是有叁分毒辣。 自从几天前她突然带伤回家,就茶饭不思油盐不进,只知道不停的赶生意,这可急坏了相府上下,尤其是巫马冬阳。 “咣当!” 门开了。 巫马冬亦站在门口,她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衣服也好好地穿戴着,只是那双眼越发无神,本来单薄的肩膀也更加瘦弱,她甚至撑不起常服,连手指都带着瘦弱的苍老感。 “哥,我不饿,你走吧。” 她的声音好像是被浸在扬子河低,湿冷的可怕。 “叁妹!”巫马冬阳话还未出,就哽咽了起来,“你这样怎么行啊!哥求你了,你吃点东西吧。” “哥,我吃不下,也算我求你,让我自己待着吧...” 巫马冬亦决绝地转过身去,关上了门。 巫马冬阳又生气又心疼,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开食盒,吃了起来。 “行啊!你不吃,我吃,你就嘴硬吧!老子今天不走了,你不把事情给我说明白,老子就跟你死磕到底,你倔是吧,行,看谁更倔!” 巫马冬阳的咒骂声混进了咀嚼声,巫马冬亦坐在书桌前,案面上摆着厚厚的几摞账本,她脚下是散乱的酒瓶。 秋式微已经走了七天有余,走之前,冉璎甚至来找过她,希望她可以去看她一面,哪怕是简单的告别,但是她没有去。 她要怎么面对那个向她举起剑的人呢,那个对她隐瞒身份,隐瞒了一切的人,或许连与她在一起都是设计好的,为了她的殿下。 刀刃划过皮肤的一刻,她的心好像也被划了这么一道,血都流尽了却也没有愈合。 明明前一夜已经互许终生,可是她却可以那么快就把一切抛之脑后,对她举起剑,那双眼里也分明没了她的存在。 “呵...” 巫马冬亦嗤笑一声,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的眼窝愈发深幽,眼睛里还有血丝,这都是酗酒造成的。 “嘿嘿嘿哈哈哈哈...” 想起那晚,她跪在她面前,说着可笑的情话,满心期待着风雨同舟的日子,她笑了起来,笑声像是凄凉的悲鸣。 她从前没尝过情爱的滋味,是秋式微让她朦胧之间明白,原来情投意合两厢情愿是那么美好的事。她始终忘不掉那双眸子,浅淡的茶色,透彻又幽深,每次她笑起来,眼角的妩媚真能叫人融化了,痴迷了。 巫马冬亦摇了摇头,拿起一本账簿。 今天该查广阳分号的账了。 或许是她起身急了,眼前模糊了起来,脑袋晕晕涨涨的。 正在吃最后一口杏仁豆腐的巫马冬阳听到屋内一声巨响,他拍拍手站起身,敲了敲门 “叁妹,叁妹?” 迟迟没有回应。 “冬亦!” 桃衣和青鸟从昌州南风府赶回来的时候,医师刚施完针。 “唉,她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要是这么不吃不喝下去,就是神仙也无力回天啊。” 那老医师叹了口气,递给桃衣一张方子 “这是补气血的,别一次性喝太多,一副药分五碗水煎,补的急伤肝。” “多谢多谢,来人呐,送送老先生。” 桃衣接过药方吩咐下人去煎,青鸟坐在床边,看着还在昏睡的巫马冬亦。 “小姐,你怎么这么傻,是你放她走的,你那么痴情又有何用呢?快点好起来吧,二少爷都快急死了,人也瘦了一大圈...” “她是谁?” 巫马冬阳突然出现在门边。 “二,二少爷...” 一向笑面示人的巫马冬阳表情可怕得不行,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像是哭了许久。 “是谁!!!” 从来没见过巫马冬阳这么凶狠,青鸟脑子一懵,打了一个哆嗦,所有话脱口而出 “最近环采阁消失的秋式微,是出逃的平乐公主的贴身侍卫,前几天小姐为了保护她放走了平乐公主!” “还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巫马冬阳咬牙切齿地说完,哗啦一声打开铁扇。 “叁妹你等着,老子这就把她们给你抓回来!” 于是,根据桃衣和青鸟的口供,凌珞的官邸又一次被砸了个稀巴烂。可这次就连凌珞都不知道冉璎在哪儿,那两个女人好像真的人间蒸发了。 巫马冬亦病倒的第叁天,水州下了一场大雨,气温骤降,本来体虚的巫马冬亦就又染上了高烧。高烧不退,巫马冬亦变得的稀里糊涂的,分不清谁是谁非,硬要坐在庭院里等,巫马冬阳急坏了,可任谁劝她都不听,偏要坐在最中间等,她干裂的唇一张一合念叨着秋式微的名字,手里抱着那件玫瑰红蹙金的长袍,有时一等就是一整天。 这下水州可热闹了,都说巫马家的叁小姐做生意做得走火入魔了,疯了。 这天入了夜,桃衣和青鸟躲在院子的槐花树后,手里端着一碗药——叁小姐不让她们靠近。 “凉了一点了吗?”桃衣用手试了试碗的温度。 “端过去吗?姐姐。”青鸟小声地询问,生怕叫叁小姐听到一点。 “行,不烫了,去吧。” 青鸟得了吩咐,端着药走到巫马冬亦面前。 “小姐,喝药了。” “我不需要喝药。” 巫马冬亦看向她,像小孩子拒绝青菜一样摇了摇头。 “这可不行啊小姐,你不喝药病怎么好呢?” 青鸟躬身举着药,巫马冬亦双眼无神,不知今夕何夕,她固执地拒绝喝药,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那个名字。 “小姐...”青鸟看着巫马冬亦憔悴地不成样子,眼圈都红了,她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秋式微,巴不得那个害小姐的女人下地狱去反复油炸! “小姐,您这样,秋小姐回来看见得多伤心啊。” 桃衣从树后走出来,接过那碗药,递到巫马冬亦的唇边。秋式微这叁个字就像是听话符的咒语一样,巫马冬亦双眼一亮,问 “我喝了,她会开心吗?” “会。” 桃衣认真的点点头。 巫马冬亦果然迅速接过药喝掉了,她喝完之后,四处张望着,期待着那个妖娆的身影出现。 “小姐,夜深了,我们回房歇息好不好?” 桃衣和青鸟搀扶着巫马冬亦,一边以“秋式微”哄骗,一边扶她回房间。折腾了一小会后,终于骗她入睡了。 西厢房的烛火熄灭了,桃衣和青鸟在最近侧房休息,以便照顾巫马冬亦。云慢慢遮住月亮的时候,从那棵巨大的槐树上翻下来一个人影,轻功高深莫测,一眨眼就到了西厢房外。 门,没有锁。 夜风吹过,那人发丝飞扬,紧身的夜行衣勾勒出那人凹凸有致的身形。 细细的吱的一声,窗户开了一个小缝,此时,云被吹散了,月光透过窗户,铺在巫马冬亦眉眼,她锁在床榻上,似乎做着一个不安的梦。 月光又被遮住时,窗户关上了。 槐花树摇了摇枝叶,一切就好像没人来过,也没有人离开一样。 一卷第十七章 秋式微叁个字成了灵丹妙药。 巫马冬亦不想喝药又不吃饭的时候,桃衣和青鸟就会拿出来说道说道,那真是百试百灵。饭按时吃,药也兢兢业业地发挥药效,没过了几天,巫马冬亦的病情大有好转,气色虽不及以前,却也好了很多,她不再神志不清,也不再坐在院子中间,再过几天,甚至脸上也有了笑容,不再闷头苦干,也很少有酗酒了,所有的固执与不安,似乎是一个荒唐的梦。但是有的时候,到了夜里,她会到槐树下站一会儿,披着那件玫瑰红蹙金的长袍,看着月亮。 树影婆娑。 这天下过暴雨,夜里有些凉,巫马冬亦还是穿着那件单薄的长袍,靠在槐树旁,把玩着一支玉箫。 突然身上多了一件披风。 “小姐,夜里凉。” 桃衣站在她身后。 巫马冬亦捏着披风的领子,柔柔地笑了笑。 “谢谢。” 借着月光,即使她略显憔悴,那一笑还是无比动人。 桃衣眸光闪动,面颊微红。 “桃衣,你跟着我几年了?” “我十四岁进府,到现在九年了。” 桃衣规规矩矩地回答,可巫马冬亦似乎心神不宁,没有在听。而桃衣毕竟跟她多年,哪怕没有十成的把握,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小姐在想什么人吗?” “啊?”巫马冬亦看着微微低着头的桃衣,犹豫了一下,但没有否认,“看来还是你比较了解我。” “不是您放她走的吗,为什么要想呢?” 桃衣看着她,不解地问。 “嗯...是啊,是我放她走了,可很难不想起她。那时明明心里不想放她走,可嘴巴说的,实际做的却截然相反。” “那您没想过去找她吗?” “找?”巫马冬亦苦笑一声,“天下之大,去哪里找呢?何况她并非真的爱我,我何必自作多情?” 话音刚落,飘下几片略带翠绿的树叶。 巫马冬亦和桃衣同时抬头张望,那硕大的树冠黑黝黝的,密不透风。 “小姐明天要去查账吗?” 桃衣看向巫马冬亦,试探着问。 “嗯,要去金通巷查账。” 巫马冬亦转身脱下披风,披在了桃衣身上,她拍拍桃衣的肩膀,莞尔一笑 “夜里凉。” “谢,谢谢小姐。” 桃衣裹紧了披风,目送着巫马冬亦离开。那槐树的枝叶又摇了摇,月光忽地扑簌簌掉下来洒在桃衣身上。她目送着巫马冬亦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看大槐树,突然失神地冒了一句 “冬亦。” 不知道是向谁说的。 水州地界上,因为巫马冬亦疯癫一事,很多商家联合着地痞流氓想要趁此机会大捞一笔。巫马冬阳不懂生意之道,有人来闹事就暴打一顿,扔出去了事,可这样,名声几乎要倒贴了。金通巷等等几家分店都饱受摧残,每天都有人堵在门口,凶神恶煞的赶走客人,甚至还动手抢夺货物。 轿子已到金通巷前,巫马冬亦闭着双眼,坐在轿中,脑子里不断计划着怎么平息这次的事情。 轿子微微晃荡了几下,停了下来。 “小,小姐。” 青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或许这次的事情真的有点棘手,巫马家向来不以武力服人,看来她要好好费点脑筋了。 巫马冬亦深吸一口气,撩开帘子,却看见满街的地痞流氓被捆成了粽子,一个接一个串在一起,嘴里塞着棉布,有几个衙役似乎等候了多时。 “果然是叁小姐!” 巫马冬亦不解地环顾四周,慢慢下了轿子。 “这群地痞流氓和不良商家串通,让我们头疼很久了,这其中有一批人还是逃兵,背着通缉令,流窜在很多州县之中,还要多谢叁小姐,今天才能抓到他们。” 那个带头的捕头抱拳谢过,大喝一声,那一群粽子一样的家伙就被串着串,向衙门去了。 多谢我什么?我还没出手呢?! 巫马冬亦环顾四周,家仆们恭恭敬敬的站得笔直,青鸟看起来比她还迷茫,那一双滴溜溜的大眼呆愣地眨巴着。 “青鸟,桃衣没跟来吗?” “没有,桃衣姐姐染了风寒,昨晚夜里挺凉的。” 巫马冬亦恍然听见风声,想起院子里的大槐树, “是挺凉的。” 她警惕地眯了眯眼睛,转身连轿子也不乘,只留下一个残影,和青鸟急切的呼喊。 桃衣正弯着眼睛,在巫马冬亦房间整理首饰,她拿起一对漂亮的耳坠,细细的端详着,嘴角微微上扬,突然门就开了,那个冲进来的人带来了一室阳光。 “冬!啊……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桃衣结结巴巴地说道,她努力勾起一抹笑,可巫马冬亦的目光骇人至极,让她有些后背发凉。 巫马冬亦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胸口还因为剧烈的运功起伏着,她本来清冷的声线颤颤巍巍地,不知是因为路途过长还是因为不明的激动。 “秋式微……” 登的一下 桃衣愣住了。 她慢慢苦笑了起来,没有任何挣扎,双手在脸上一揭,露出这世间罕见的妖媚动人的容颜——那是巫马冬亦日思夜想的脸。 “对不起。” 没有解释,也没有多余的赘述,她站在巫马冬亦面笑的苦涩。 巫马冬亦快步向前,挥动手臂——秋式微紧紧地闭上了眼,她不想还击。 下一秒她跌入了那个变得消瘦的怀抱。 “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说 首先(跪下了),解释一下为啥停更,因为傻得不行的我忘记了密码又换了手机号唔嘤嘤! 接下来两天会更新叁章,让大家久等了,十分抱歉(鞠躬)。 高考结束后,我找了一份兼职,所以最近工作会有点忙只能深夜更新。 在这里感谢我的读者二蛋zuzu,也非常感谢大家愿意继续陪伴我,冬亦和式微。 再次感谢大家(鞠躬)。 青山常在,愿我们细水长流。 一挽云吞敬上 一卷十八章 “我好想你。” 这是秋式微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巫马冬亦病倒的那天,她和公主已经在克州不知名的小镇上落脚了许久。那天,她出门时就觉得胸口有些疼,心里暗暗地担心起巫马冬亦,果然在村口买菜的时候听到打鱼的船家说,水州的一个富商害了相思病,已经病入膏肓了。 她一转身就扔掉了菜篮,甚至没有跟冉璎说一声就离开了小镇。 等她赶到水州,躲在院中的槐树上看见了令她心碎的一幕——巫马冬亦固执地坐在院子当中,因为高烧,双眼布满血丝,那件鲜艳的长袍更衬得她极致羸弱。 她瘫倒在树枝之间,全身失力,可明明心如刀绞,却哭不出来一滴眼泪,那种心痛仿佛不能流逝一样,充盈在她胸腔,翻涌着,冲撞着,甚至不停地挤压着她的记忆。 她想起小时候,烈日当头,她偷吃冉璎的点心被发现了,冉璎罚她跪在太和殿门口,从早上一直到中午。 在她快要倒下哀求的时候,是巫马冬亦给她撑起了一把伞。 那时的巫马冬亦跟随巫马思进宫面圣,侍卫一个没看住就跑到了太和殿。秋式微见到她时,她只有八岁,五官都没张开,黑黑瘦瘦的,像只小猴子。 “有我在,不要屈服。” 那个稚嫩的声音对她说。 她撑起天蓝色的伞,也撑起了她仅剩的尊严。 她明明为她遮挡了烈日,却成为了她生活中唯一的阳光。 因为是秋国公一案的幸存者,她的地位甚至不如宫女,没有官职,没有俸禄,冉璎不定时赏给她的奇珍异宝,她都变卖了换取关于巫马冬亦的消息。 她不是没有动摇过。 每当中午日头很烈时,她就会问自己,是爱情吗? 是。 来到水州一年,她带着这份疑惑不敢真正去认识巫马冬亦,可当巫马冬亦闯入她的闺房,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所有疑问灰飞烟灭,只剩一句 相见恨晚。 秋式微想到这儿,眼眶酸涩,她轻轻推开巫马冬亦,双手慢慢描绘她柔和的脸廓,拇指温柔地滑过她的双唇,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 被吻的那一刻,巫马冬亦心里没有惊讶和欣喜,反倒许多苦涩。 这个吻迟来多时,发生的也很突兀。 她们不该经历这些的。 大统富商为水州名妓赎身,应是红袖添香,佳偶天成的故事。 可她从来不只是富商而已,她也并非名妓。 每个人注定有不同的身份,所以很多事情不仅仅靠是非评判。 巫马冬亦这样想着,闭上了眼,伸手环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身,深情地回应这个吻。 能为最爱的人,做最荒唐的决定,才是最正确的爱情。 一旦唇齿纠缠,就难舍难分,空气都随之变得紧缩又暧昧,秋式微脑子一踏糊涂 却还晓得轻车熟路地褪去巫马冬亦的外衫。就在食指和拇指捏住要带的时候,门外突然有轿夫高亢的声音传来,巫马冬亦首先拉回一丝丝理智,逼迫自己抬头。她看着秋式微水蒙蒙的双眸,自己颓靡的,痴狂的,隐忍的模样突然格外清晰,在脑海中浮现。 门外青鸟的喊声越来越近,巫马冬亦释然地笑了,她缓缓举起秋式微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所有的狼狈与执着,只是因为,爱你罢了。” 秋式微反扣住她的手,向怀中一带,拥抱的一刹那,泪水夺眶而出,但她还是坚持掩盖悲伤,把她毛茸茸的脑袋按向自己的饱满,哽咽着调戏她 “你说的这么感人,我都湿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最近要加班,所以只能凌晨码字。这一章没有写很多,因为下一章想写肉哦哈哈哈!请大家准备好裤子和纸巾,车一一旦开启不允许下车 车门基本焊死,刹车早已失灵。 老规矩,感谢大家厚爱(鞠躬) 一挽云吞敬上 特别章 秋式微调戏巫马冬亦真的是本能反应,所以话说出口时绝对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 青鸟推开门的一刻,巫马冬亦拉着她闪进了一个狭小的衣柜里。 “咦,怎么没人啊!” 青鸟茫然地盯着空荡荡的房间,欲哭无泪。 小姐突然离开他们肯定是因为看到了那群逃兵的漏网之鱼! 难道。。。 相府有坏人潜入? 不行,一定要找出来! “来人!找!” 秋式微线条优美的玉背和巫马冬亦饱波澜壮阔的胸紧紧相贴。 可能因为空间的确狭小,一时间氧气都稀薄了起来。呼吸声渐渐粗重,微微的薄汗隔着衣物浮在肌肤上。 “有点热。” 巫马冬亦的鼻尖磨蹭着她的脖颈,刻意压低的声音闷闷软软的,不知道有多性感。 “是有点热……嗯!” 一点征兆没有,就感觉到身上一凉,秋式微讶然地想要转头,奈何空间不足,她只能用余光看到巫马冬亦粉粉敷敷的脸颊。 青鸟听到了声音,立刻警觉起来,她招呼来的那几个家仆,也细细地搜寻起来。 “嘘。” 巫马冬亦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手灵巧地卸下她的衣服,躯体贴合着她羊脂玉般的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呼出。 吐息洒在背上,沿着脊柱散开,秋式微不自主地轻颤。 巫马冬亦根本不管家仆在翻箱倒柜,她摩挲着秋式微的小腹,愈来愈有向下的趋势。 抚弄往往更磨人,可女孩儿的指尖还在兜着圈圈,女人只能隐忍地哼了哼。 可恶。 想要更加激烈的动作和慰藉,可秋式微不敢说话,她气息浮动,在巫马冬亦舔到她背脊的凹线时发出轻微的颤音。巫马冬亦的唇瓣游移过她背部的凹陷,手往前面抚摸到她圆润的凸起。 秋式微突然深吸口气,她清楚的感知到双腿间的滑腻和小腹的灼热,她跟本没办法抵抗巫马冬亦的触碰,抚摸带给她更深更满的期待。 透过柜子的缝隙,秋式微看到搜寻的家仆离得越来越近。 害怕和期待交织,让感官不知敏感了几倍。 混蛋,混蛋!都给老娘走! 秋式微的呼吸仿佛窒住了,眼眸半开,巫马冬亦的发丝贴在她的肩头,她甚至可以根据呼吸判断她的表情。 她一定在偷笑! 不过巫马冬亦没有偷笑,只是如此的亲密,令她格外愉悦。她故意把分开阴唇的动作做的很慢,食指也缓缓地落在肉蔻上,却突然重重地按压了一下。 秋式微近乎呜咽地呻吟了一声,她努力地忍着不拱起身子,用力地把腿往后缩,巫马冬亦环住她的腰腹,指节已经抵在快感的翘楚,就是不肯动一动。秋式微禁不住渴望地痉挛起来,气喘急促。 青鸟已经感觉到柜子里有什么,手稳稳地落在门上,准备像拉开戏幕一样打开柜门。 “青鸟!青鸟!” 门外响起慌张的声音。 “桃衣姐不知为何,被绑在柴房里了!” “什么?” 青鸟脸色一变,听到桃衣二字,头都没回,奔着柴房就去了。 柜子像忍耐多时,终于砰的一声打开来。 秋式微刚站稳就反手抓住巫马冬亦,一把把她带进怀里,狠狠地吻了上去。 唇齿纠缠,磕磕绊绊,巫马冬亦急切地扯着身上的衣服,秋式微用力撕咬着她,两个人的亲密带着许久未见的委屈和怨恨。深吻下来,柔嫩的唇上挂了些许的彩。 巫马冬亦弯着一双好看的凤眸,满是清纯笑意地挤入她的身体。 “啊哈~嗯,等下……冬亦,冬亦。” 进入的片刻,巫马冬亦感受着她的娇躯从紧绷到瘫软,像孩子般把头埋在女人的颈弯,慢慢地试探着抽动。 温润又湿暖。 “哈~冬亦……” 听到自己名字的尾音颤抖,少女了然地加快律动,果然女人的喘息声加重了,她有些无助地念着少女的名字。 “我在我在......”巫马冬亦痴迷地把脸压下,埋入了女人的饱满,蹭了蹭。 秋式微的手描绘着少女背部完美的线条,掠进了发间。 巫马冬亦含住她的胸乳,用舌尖舔舐,吸吮,手上的动作不停地快下去,多日不见,少女的攻击和挑逗,配合得却越发娴熟,秋式微渐渐撑不住了,她挣扎着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冬亦,嗯~我问你…” 巫马冬亦贴合着她凑上来,侧耳在她唇边,她知道下一句是什么,甚至细微地感觉到,每个字的气口,可她就是想听的清楚一点,在清楚一点。 “你技术怎么哈~啊,这,这么好了?嗯~你,你是不是偷偷练过了…” ?? 巫马冬亦立刻直起身来,赌气般定定地看着她,墨瞳里都是炫目的情欲——她素来是佛陀入世般,只有在与她欢爱时,眼神才显得不那么清明。 巫马冬亦突然抬起女人的一条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恶狠狠地嘀咕着。 “这都是你教我的,你教我的……” 她手指勾了勾,摩挲着她的快感密集处。媚肉立刻汹涌上来争先恐后地吮吸着手指。 水声刺激着秋式微的耳朵,她完全说不出来话来,腰肢不争气地律动着,呻吟一声比一声大,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妩媚,听得自己都难为情。 其实巫马冬亦的技巧并非真的见长,但相爱的人对彼此都敏感的不行,两具香白的身体一下一下地起伏着,快感像在繁殖一般快速增加。秋式微很快就没有神智害羞,她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手指被湿润的柔软细密地包围,绞紧,慢慢地转为一下一下的吮吸。 “这么快就到了?” 巫马冬亦亲亲她汗湿的额头,戏谑地问道。 “你少得意了。” 秋式微气息不稳,却偏要还击,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还带着伤的唇瓣儿贴上她饱满的胸乳,细细舔舐。 巫马冬亦轻哼一声,微微抬起身子,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别放开。” 她喃喃呓语,之后是最放肆的呻吟。 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带着摧枯拉朽的缠绵,归于黄昏。 “所以,你还要回去吗?” 在沉默着躺了很久后,巫马冬亦低垂着眉眼,哑着嗓子开口。 “殿下在很安全的地方。” 秋式微含糊而隐晦地回答道。 那留下来吧。 巫马冬亦开心起来,她知道留下她或许有点困难,但既然式微说冉璎很安全,说明也许天赐良机不是吗? “你觉得我很虚伪吗?” 秋式微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 “我对你投怀送抱,却并没有真的想过要留下来。” “式微……” “我每次看着你的眼睛,都觉得过分澄明,看不到七情六欲,”秋式微抬手,抚上她的脸,嘴角明明勾着笑呢,却又落下泪来,“所以哪怕再靠近你,甚至刚刚你告诉我,你爱我,我也没有安全感,今天你说爱我,明天呢?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这段感情还是会无疾而终吧……” “式微……” 巫马冬亦崩溃地听着这些心碎的话,眼眶也开始酸涩,她向来没有大喜大悲,所有的眼泪似乎都是欠了这个人的,今生要还。 “听我讲完。” “冬亦,我欺骗了你,所以在这段关系中,我是错的那个人,不管我有多爱你,多么想要弥补,我都是错的…你的澄澈清明,和我的伪装都让我卑微,所以这段感情,于我,就像奔跑着跳下悬崖……” “抱歉我实在没办法忍耐了,你究竟再说什么胡话!”巫马冬亦气愤地捉住她的手,“你以为我的痴念,疯癫是为了,一段必须有结果的感情吗?” “我以为经过那些荒唐,可以慢慢地放下时,你的出现又轻而易举地瓦解了这一切。我以为我应做出更理性的选择,但是爱情里哪有理性呢?” 天色渐深,屋子没有点燃烛火,变得有些昏暗,可是巫马冬亦的眼神璀璨得仿若星河,熠熠生辉。 “我们可能只能爱一年,一天,或许一个时辰,可又怎样呢?” “虽然听起来很缥缈,可我们相爱,这真的就足够了。所以,当你脚尖离开悬崖……” “你要相信,下一秒你会飞起来。” 作者有话说: 你们的吞吞回来了。 加班不是事,加起来真要命。 一连一个周,从早上七点到十点,除了吃饭时间,一刻也不能坐下。我的脚因为浮肿竟然大了一个号。。。。 赚钱好辛苦啊(好心疼我妈)。 其实这段感情戏是我的私心,有点生硬哈,毕竟上一章巫马冬亦已经表白了。 最后几句话是我想对我女朋友讲的,我们现在暂时异地,而我之后可能去留学,哪怕留在中国,因为省份不同,分数不同,文理差距也不会在同一个学校。 有一段时间很压抑,一打电话就哭。我不太流泪,从小到大,哭的次数屈指可数,那几天真是把人都哭干了。 异地真的苦。 虽然现在交通发达,但是对于学生来说,连拥抱的成本都太高了。 不是没想过分开,可真的分不开。 有一次深夜,我们还在聊天,突然气氛就变得很奇怪,我想告诉她,离开我吧,我知道你很辛苦。 可是话到嘴边了,哽咽了一刻,只说得出, 我好想你。 她听得出我声音的变化,哆嗦着问了我一句, 你是不是哭了。 我不会离开你,这是句空话。 她从没这样说过。 她说。 我不想离开你。 谁知道会不会,我知道的只有我想不想。 我不想。因为很爱你,很爱你。 我希望看我的书的人都可以好好的生活,和最爱的人好好地在一起。人生很短,所以可以相爱的时间更短。 今天说了很多,展现了话痨本质哈哈哈哈。 我用的是安卓手机,所以没有popo的网站入口,每次发文字都要翻墙,而且微博的入口还容易崩溃,如果大家方便的话可以加一下我的QQ2287013776,可能有的小伙伴不玩QQ,那么关注一下我的微博吧,@一挽云吞(实在没招了我不会建立微信公众号)。 (鞠躬)感谢陪伴! 一挽云吞敬上 咕咕咕通知 吞吞回来了! 经历了漫长的忘记密码,没有网页,工作重压之后,你吞回来了! 后天一次性更新两张(有肉哦)! 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爱你们(鞠躬) 另外强行宣传一波,《哪吒》你们看了吗,藕饼你们磕吗! 有没有兄嘚要和我一起磕啊哈哈哈。 啊,藕饼真美好(姨母笑) 一挽云吞敬上 一卷第二十章 叁十两纹银是普通百姓半年的开销,但对于冉璎来说,不需要一顿花酒的功夫,就能花的一文不剩。 以前在环采阁的时,她一边有凌珞,一边有秋式微,花着五品官员的俸禄,又花着水州名妓的赏金,日子不知道有多潇洒。而且就算是离开了水州,拿着巫马冬亦的信物,沿途有商号的地方她就有钱花,巫马家大业大,别说养她一个公主,就是要填了国库又有何难?虽然秋式微很不喜欢她这样做,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靠一己之力提供冉璎皇宫的生活,简直比登天还难。 漂泊的日子应是相当艰苦,可是所谓风餐露宿,跋山涉水,夜不能寐,寝食不安,她冉璎是一点儿也没体会过。 现在…… 冉璎盯着她仅剩的两锭银子,陷入了沉思。 巫马冬亦和秋式微醒来时,日头正烈。青鸟和家仆照例入室收拾,可是眼神似乎都不太和善。 “咳咳,青鸟,”巫马冬亦坐在床边斟酌着开口,“最近府内事务繁忙,你和桃衣累坏了吧,不如放假好好休息休息。” “小姐也累坏了吧,小姐这么忙里忙外,又带客人进府,我们怎么敢休息呢?” 青鸟怪声怪气地说着,客人一词格外扎心。她收拾起地上凌乱的衣物,走时还狠狠地瞪了秋式微一眼。 其实她并不怪巫马冬亦,小姐做的说的,她自然服帖,但是对秋式微这个女人格外反感。 她离开之后,巫马冬亦魂不守舍,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把巫马商号都赔了进去,她一回来又窃取了桃衣的身份,把她的桃衣姐姐关在柴房整整叁天,更可恶的是,见到她之后,小姐似乎也不计前嫌,对她那么温柔那么痴情! “她没有恶意的。” 巫马冬亦牵着秋式微的手,尴尬地笑笑。秋式微也不知道作何回答,因为刚刚的那个眼神还真的不像没什么…… 青鸟气呼呼地回到了房间,桃衣正坐在床上更衣,手腕和肩膀上还带着明显的红痕。 那是水牛筋捆绑留下的。 “姐姐!你怎么也不说句话啊!” “说什么?” 桃衣睨了她一眼,满脸平淡地继续穿衣。青鸟就要气炸了,她叁步并两步窜到桃衣面前,大声地反驳: “她把你绑了扔进柴房,害得你吃的不好睡不安稳,还白白地把身份借给她用,”青鸟托起桃衣的手,“她竟然用浸了油的水牛筋绑你,你看看,勒得你身上满是乌青!” “咳咳。” 桃衣面色别扭地咳嗽起来,可青鸟不明其义,言辞更加激烈。 “姐姐你怎么咳起来了,是不是染了风寒,都怪那个秋式微!要不是她绑你在柴房里怎么会这样!” “咳咳!” 青鸟还要说什么,突然身后传来秋式微的声音 “抱歉,门没关,你们都在我就进来了。” 。。。 青鸟近乎要跌坐在地上,桃衣也面色凝重,生怕秋式微会大发雷霆。 “桃衣,这瓶雪蛤散淤凝膏是殿下所用,很有效果。” 秋式微慢慢放下一个瓷瓶,她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犹豫了一下,不过笑了一笑,客套了一句: “有青鸟照顾你,我想我不必担心,多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青鸟吞了吞口水,直到秋式微离开了一会儿,才瘫软地坐在桃衣床上,哭丧着一张包子脸。 桃衣反倒开心,调侃她的可怜模样。 “真该吓死你这多嘴的小丫头。” 院子里,菊花开的正好,一簇一簇拥在一起,像是卿我的恋人,如胶似漆。 巫马冬亦本来正慢条斯理地修剪枝叶,见到秋式微从西厢房出来,突然就感觉心跳加速,梗着脖子笔直地站在那儿,握着剪刀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搁。 “啊,式微,怎么样,桃衣很生气吗?” 秋式微看着巫马冬亦局促羞赧的模样,本来想要调戏一下她,可话突然哽在嘴边。 哪怕跳下悬崖,我也愿意。 当你跳下悬崖,要相信,下一秒,你会飞起来。 她想起她迷蒙之间的哭诉,还有巫马冬亦深情的告白。 呀呀呀,怎么突然害羞起来了? “啊,她,她…她没有生气,但是青鸟似乎不太开心。” 秋式微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双手背在身后,手指纠结地缠在一起,想要遮掩自己突如其来的羞涩。 “啊,那个,因为桃衣可算是最照顾青鸟的人了。没事,你不要多想,她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没关系,我没在意。” 好奇怪,怎么脸颊热热的。她可不是十叁四岁的小女孩儿,听了个告白还小鹿乱撞。难不成……最近发春吗? “式微,我,我带你转转吧!” 巫马冬亦颤抖着心儿,一把拉起秋式微的手,却还是在即将目光交汇的时候,偏过了头不敢看她。 这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掌心相触,彼此的温度慢慢相互传递,秋式微像是回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在喜欢的人面前,心跳快而猛烈。 “好,好呀。” 巫马府不算很大,冬亦的父亲巫马思一生清正廉洁,并没有多少钱修建府邸,虽然巫马商号富可敌国,但那也是后来的事。除了院前的花花草草,几架秋千,府中没有什么稀奇的景观,甚至没有奇石盆栽,或是一池锦鲤。道路笔直,没有什么羊肠小道。或许是相恋相知的眷侣太过情意绵绵,就这样普通的地方,两个岁月正好的美人儿,牵着手,走走停停,甚是惬意,就连台阶旁边的苔藓都显得尤为多情。 再走回怒放的秋菊前,已是风和日丽的午后,两人的掌心都渗出汗水,可还是不愿放开。 巫马冬亦和秋式微停在花前,她凝望着面前娇媚的人儿,慢慢地,身体有前倾的欲望。 巫马冬的呼吸亦越来越近,秋式微看着那粉嫩的薄唇,感觉似乎连阳光都刻意洒在唇齿之间,粉嫩与暖橙融合,既青涩又火热。 被湿热柔软的触感包围的刹那,秋式微不自觉的有些瘫软。 轻咬,吮吸。 交缠的舌尖感受着彼此的敏感和情欲,骨子里同样霸道的人,却在这一刻都想拖延柔软温润的缠绵。 在最平凡的午后,与爱的人柔柔地接个吻,所谓极乐,也不过如此。 只可惜…… “叁,叁妹……” 巫马冬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巫马冬亦惊惧地回头,将秋式微护在身后,她看着巫马冬阳灰着一张脸,几乎是从马上滑落,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失望。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还和这个女人厮混!” 声若惊雷,巫马冬亦只觉得天旋地转,可巫马冬阳已经抽出身后的铁扇。 “你太令我失望了!” 远处,天色突变,灰色的云朵极速聚集。 暴雨将至。 作者有话说: 下暴雨这个真的不是我刻意渲染,因为我最近正在接受利奇马的洗礼。就很想吐槽一下吧。。。 希望台风快点过去! (后面会有肉哦,另外我搞了一个打赏章,大家打不打赏都没关系,我还是保持不收费到底,不会卡肉的哈哈哈) 鞠躬! 一挽云吞敬上 一卷第二十一章 巫马冬阳根本不顾巫马冬亦的劝阻,“哗啦”一声打开铁扇。 他愤恨地看着秋式微,双眼猩红。想起自己的妹妹受人议论,辛苦建立的巫马商号遭贱人觊觎,还有小妹高烧时,脸色如灰地躺在床上,想起她神志不清地坐在院中,受风受寒,寝食不安… 那个女人一走了之,让他的小妹承担所有后果,现在就是还债的时候! 他的妹妹受的苦,今天要这个女人百倍偿还! “你真是胆子不小,还来我们巫马家,是不是以为全水州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二哥!” 巫马冬亦紧紧地护住秋式微,一步一步地后退。印象里,她从未见过巫马冬阳这么生气,有过这么可怕的表情。 “小妹,你让开,哥要把她交给皇上!” “二哥,式微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谈谈!坐下来谈谈好不好!” “小妹,你别傻了!”巫马冬阳一把拽过巫马冬亦,他指着秋式微,愤怒的低吼,“你是不是以为她是爱你的,嗯?!你吃了那么多苦头,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 “我当然爱她。” 秋式微向前两步,她毫不畏惧地看着几乎发了狂的巫马冬阳,又看向巫马冬亦,像是确认似的又说一遍 “我当然爱她。” 巫马冬阳嗤笑一声,瞳孔中满是鲜艳的讽刺。 “是吗?” “当然。” “好,那你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巫马冬阳松开了手,转身奔向门外,押进来了一个令秋式微无法拒绝的女人。 “冉璎?!” “殿下!?” 站在庭院里的冉璎,虽然被五花大绑,但依旧端着那副皇室的架子。漂亮的桃花眼眨巴了眨巴,高傲的眼神直接略过了巫马冬亦,她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秋式微,薄唇微动,明明是那么可爱的一张脸,说出的话却那么冰凉。 “式微,你跟我走。” 巫马冬亦的心脏在一瞬间彻底冰封,她发抖地看着秋式微诧异的眼神,心中泛起无边的恐惧,却不知要乞求什么。巫马冬阳拉过巫马冬亦,眼神像是冰窟一般,他盯着秋式微,一字一句,句句诛心。 “冬亦为了你,险些失去了巫马商号,失去了神智,失去了一切,你呢?你说你爱她,你肯为她失去什么?” 忠和情,你选一个吧! 天色愈加阴暗,乌云已经聚集到无处蔓延的程度,空气里的湿气越来越重。 冉璎站在石阶上,她的余光扫过巫马冬阳,莫名觉得这句话刺耳。 选择? 她不会给秋式微做选择的机会,她必须绝对服从自己。冉璎皱起眉头盯着秋式微,内心慌张了起来。 “秋式微,马上跟我走!” 突然一声惊雷,光亮划破长空,照亮了秋式微跪下的一瞬。 她伏在冉璎面前,黄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地掉落在她纤瘦的背上。 “殿下,为还你救命之恩,我当牛做马十几年。我虽为罪臣之女,但尚有名节,殿下出逃,我犯下欺君之罪还甘愿为妓。事迹败露,我负我所爱,带殿下隐入山林。行至今日,一十六年有余,恩情已了,互不相欠!” “你说不相欠,就不欠了吗?” 冉璎眯了眯眼睛,在身后攥紧了拳头。 “你的命是我捞回来的,到你死,你都是我冉璎说了算!” 巫马冬阳眼神一滞,他以为冉璎是当朝公主,又曾是太子,待人有礼,脾性温和,可如今看来…… 虽然他很恨秋式微,却也不希望她受到这种非人的待遇。 “殿下不愿,那我便叩首不起,直至死去,这债便可两清。” 秋式微重重九叩,雷声轰鸣,雨如瓢泼。巫马冬亦再也忍耐不了,一把推开巫马冬阳,将秋式微扶起。 “式微……” 那本如细瓷的额头上,点点污泥混着献血,雨水流过,晕染了叁分决绝。 巫马冬亦心疼得不行,精巧的五官都拧在一起,她低着头,没有看向高高在上的冉璎,但是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狠厉的压迫和威胁。 “叁天之内,我要让你这个公主,变成大统历史上的一个玩笑!” 作者有话说: 冉璎是个充满惊喜的角色。她是公主,曾是太子(皇上膝下无子),性格并不像前几章所反映出的那样,而她逃出皇宫的真实原因,还有她的黑暗面,故事上,将有十分的成长和反转。 下一章凌珞会回归啦!大家希望看到凌珞怎样回归呢,可以留言呀(我真的很想要书评嘤嘤嘤)。 一挽云吞敬上 一卷第二十二章 大雨还在下。 巫马冬阳抱胸倚在门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秋式微和巫马冬亦争执。 唉,又哪里算得上争执?说是情人间的打闹倒比较恰当。 他素来清愚的小妹,竟然有那么温柔似水的眼神。 啧啧,真是人间奇观。 想起在院落中,巫马冬亦对冉璎的语气。 虽然平常小妹比较严肃,但是也是温润如玉,平易近人的。可面对冉璎的模样,用狠厉这个词形容,都有所不及。 “小妹。” “二哥…我现在没心情。” 巫马冬亦守在秋式微的床边,握着她的手,那双飞扬的凤眸里满满的全是心疼与自责。 “我不是要说教你。” 巫马冬阳站直了身体,他看看门外乌云密布的天空,似是无心地说道: “可能是我太过偏执,我总觉得她的爱不似你的浓烈,但现在你很开心,是吗?” “二哥?”巫马冬亦惊喜地回头,看着门边的巫马冬阳,他背着光,双眼都氤氲着一种无奈的成全。巫马冬亦觉得他是故意的,他从小就爱在她面前耍酷,他还说过,背着光,显得他的身影特别伟岸。 “你先别高兴,我说话向来没份量,你还是打算一下怎么和大哥解释吧。” 巫马冬阳的眼神锁定秋式微苍白的脸,他依然对这个女人的动机抱有怀疑。但是他做不到拒绝自己的妹妹。 看来他要和冉璎聊一聊。 东跨院 冉璎焦急地在屋中来回踱步,突然房门大开,巫马冬阳站在门口,挡住了大片光亮,这让本来就阴暗的房间,连空气都挤压得过分紧张。 “殿下,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 “为何殿下如此焦急地要带走秋式微?” “这与你无关。”冉璎淡淡地瞥了一眼,像看到了一张废纸。 “好,那我换个问题。殿下是故意让我找到的吧?” “怎么说?” “秋姑娘心思缜密,冰雪聪明。她既然独自行动,说明殿下在一个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小妹病重时,我曾重金雇人寻找二位,但毫无成果。可今天我那么轻易地找到了殿下。” “哼,你还不算蠢啊。” 冉璎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与专横,她转过身去,慢慢地走向床榻。 “我来就是要带走秋式微。” “她看起来并不愿意和你走。” “她被巫马冬亦迷了心智。做大事,不可以计较儿女情长。” “那是你的大事,不是她的!她毫无野心,尽心尽力侍候你,为你甘愿犯下欺君之罪,到如今十六年有余,就是天大的债,也该还完了。” “你竟然为她说话。” 巫马冬阳当然更不屑与冉璎交谈,为秋式微所做的一切,全然是为了小妹。曾经进京面圣,他认为当今圣上配不上他的跪拜,不配得到君主应有尊重,如今,冉璎也是。 “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她的确没野心,不然凭她的才智,怎会为奴为仆。” 冉璎转过身来,她个头不高,纤瘦地像根秸秆,又大概因为淋了雨,嘴唇都有些发白,看起来十分病态。 “我不会放她走!” “你不放走她,无非是因为你极度需要她。我查了商号的账,发现几个分号有几百两的支出未标明所踪,”巫马冬阳按捺住挥手揍人的冲动,他紧紧盯着冉璎,字字生寒,“你利用冬亦对秋式微的感情,还妄图用恩情绑架秋式微,让她一辈子活在枷锁里,真是卑鄙!” “住嘴!” 巫马冬阳低着头,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字里行间满是讥讽。 “一旦秋式微留在这儿,你便寸步难行。没有钱财,没有忠智之臣,你不过是一个被惯坏了的贱妇。” “而且你已经在为你的专横无情付出代价了,殿下还是想想如何自保吧!” 冉璎没有回应,甚至没有一贯不屑的表情。 在冉璎的沉默中,巫马冬阳反倒不安起来,他深知,对冉璎这种人来说,最残忍惩罚莫过于深居皇宫,而更残忍的,是让她失去高人一等的贵族感。她是绝不会舍弃这种贵族感的,而在深宫看所有人对她俯首称臣,不是正合她意吗?这样一来,之前的说辞倒显得很苍白无力。 “你知道吗,你犯了一个错误。”冉璎用死水般的眼神看着他,巫马冬阳的话似乎并不能刺激到她。 “什么?” “不该挑衅我。” “嗯?” “你大哥快回来了吧,你觉得他会听你们的吗?。”冉璎笑了起来,形容阴森诡异,“你迟早要放了我,而你想保护秋式微和巫马冬亦?呵!不过是笑话!你和她早晚是巫马靖远的牺牲品。” “你巫马家的一切不也是朝廷给的吗?趟了这浑水,谁都别想着摘干净。” 冉璎戳中了他最大的痛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冉璎就算是死,也是王公贵族,大哥那么崇官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小妹做出任何决断仕途的事情。 呵,没有什么不可以被牺牲不是吗? “如果你坚持留下秋式微,你们迟早兄弟反目。我以前不过是想找一座金山,哪想到巫马冬亦这么棘手。不过这世间富商何止巫马,但能抵御秋式美貌的怕是不存在。我有她也不愁大事不成。” 巫马冬阳被眼前人的一番话震惊了,冉璎的手段和狠心是他不可揣测的。他知道政界不干净,却没想到是把活人的骨头打碎,精神碾成齑粉的乱葬岗。 “你就这么自信,谁都吃你这一套?” “巫马冬亦也是美人,却也难敌美人关,更何况男人。女人在男人那里是工具,换江山,换财富,而我,就要改变这一切。” “你现在,不就是用秋式微换宏图伟业吗?哪里不一样?” “做大事肯定会有牺牲,妇人之仁只会妨碍宏图伟业的建立。只有牺牲小部分,才能解救大部分。” 小部分。 谁是小部分?芸芸众生平等,怎么会突然就出现了小部分,他们又凭什么成为牺牲掉的小部分? 巫马冬阳嗤笑一声,却不再争辩。 “殿下,多有得罪了!” 扇柄还未触及冉璎的后脑,巫马冬阳忽的呼吸一滞。他腿脚瘫软的跌坐在冉璎面前,表情麻木。 “哈啊。。。” “你都已经知道我是故意让你找到秋式微得了,还觉得我会这么傻独闯虎穴吗?” 冉璎低头看着中了毒气,全身麻木的巫马冬阳。她打了个响指,房梁上翻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巫马兄,咱们有缘再见。” 凌珞! 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欠揍的的模样,她眨巴着漂亮的桃花眼,似乎这一切不过是恶劣的恶作剧。 巫马冬阳全身仅剩的一点力气都凝聚在胸膛,仍发不出一点点声响。 冉璎还是逃走了。 消失在雨中之前,她平淡地看着巫马冬阳,说了一段话。 “你只看到牺牲的少数,却看不到成就的多数,于是一味地否定我的做法,可是换作是你,又想如何拯救黎明?一间屋子起火了,丈夫救孩子,妻子就会被烧死,如果救起妻子,死的就是孩子。丈夫怎么办呢?因为会牺牲一个,便谁也不救是吗?” “而你想过,为何房屋起火了吗?” “你们这等愚民,就是那群放火的人。” 作者有话说 因为登录不上,然后各种翻墙失败登录不上,总之就是急躁的不行的,但还是登录不上。 终于登上了,还是拜托别人给发的,请问我是被popo加入黑名单了吗? 奶奶个腿的!生气! 大家抓紧看,下一章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登上。。。 俺也不会开微信公众号,反正就是成也popo,败也popo。我已经佛了,挥手。 一卷二十三章 冉璎顺利离开了,但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之所以让巫马冬阳找到自己,是因为她真的很需要很需要秋式微。 巫马冬阳戳了她的痛处,没有秋式微,或者说,失去了秋式微能带来的利益,她寸步难行。 凌珞把她安置在远郊的山屋里。这里久不居人,加之气候湿润,石阶上已布满青苔,沉重木门发出腐朽的声音,房间里也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委屈殿下了。” 凌珞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对冉璎说。 “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不知道,我需要想一想。”冉璎捏了捏额角,满面愁容。 “殿下,您何必受这等苦呢?” 冉璎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 凌洛眨巴着一双盛满落寞的桃花眼,她突然蹲下,用力捧起冉璎的手,贴在脸上。 “回宫吧,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不会有事的。” “啪!” 一声脆响,凌珞偏过了头,她扯动嘴角,尝到了一丝铁腥味。 “连你也动摇了吗?嗯?!” “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但是你让我看着你一次一次折磨自己,我做不到!” 冉璎从没见过她如此悲戚的眼神,心里狠狠地痛了一下。可是她是从不表现自己的心软的冉璎,所以她只是耻笑一声,慢慢解开自己的衣服,白的诡异又无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像是刚刚出世的白瓷。 “殿下!” “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冉璎把衣服扔到一边,扯过愣在一边的凌珞,粗暴地吻上她凉薄的双唇。 “殿下!”凌珞推开冉璎,紧张地拉过她的衣服,“我从来不是要你这样。” 冉璎看着她恳求的神情,于心不忍,手慢慢地松开了。 “你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八岁那一年,膝下无子的皇帝开始筹谋继位的人选。在一场她完完全全听不懂的密论中,懵懂地看着慈爱的父皇给她披上了一件黄澄澄的衮服。从此,姐姐们看她的眼神都怪异又扭曲,生活也变得痛苦起来,从前跟着她寸步不离的贴身女官无缘无故消失了,紧接着换了许多任。她还记得第一任陪她玩耍,读书的女官木青川,笑起来像兔子一样可爱。 谁会忍心伤害她呢? 皇宫的西宫后有一片很大的野林,大家都对野林里一片片的土堆视而不见,可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下面有多少成片的白骨。如果可以治皇族的罪,那便是最好的证据吧。 她的木青川会不会就在那里。 后来,谁都没想到,皇帝老来得子,皇位自然不再属于她。姐姐们的矛头顺理成章地指向了刚刚满月的弟弟。一时之间,她突然收到了许多密函,来自妄图造反的朝臣。写书信的王公信誓旦旦,要辅佐她得天下,其实都是长着血盆大口,准备着,随时要把她的骨头都嚼烂。 权利真的有那么诱人吗? 青川陪了她十年,在她似乎获得了权利后却死了? 而拥有皇权的皇帝,因为政治,要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四个姐姐均已联姻,远嫁夷蛮。当然了,这或许又是皇帝的计谋,这样才不会有人伤害他唯一的儿子。 她不要做牺牲品。 冉璎忽然紧紧抱住凌珞,颤抖地嘶吼。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说过你会陪我到最后的。你不可以离开我,反抗我。。。不可以!” 第一次遇到凌珞,趾高气扬的起居郎从朝臣身边走过,一屁股坐在龙椅旁边。大摇大摆的样子真的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冉璎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如此器重凌珞。 只知道她可以利用。 “你要什么。” 冉璎看着躺在塌上,刚刚和侍女颠鸾倒凤,巫山云雨的凌珞,虽然衣冠散落,却不显狼狈。那时是她第一次知道女人和女人也是可以的,虽然震惊,却脸上冷漠地做着交易。 “我要的殿下怕是不给。” 凌珞吊儿郎当的模样着实欠揍,她嬉笑着翻了个身,胸前春光毕露无疑。冉璎不自在的别过眼去,双颊泛着可疑的绯红。 “你且说。” 凌珞色咪咪地盯了她一会儿,却突然叹了口气,一骨碌爬起来边整理衣襟边说。 “殿下不如放弃吧,这江山没有那么容易改变的。” “燕雀怎知鸿鹄之志。” 冉璎轻蔑地笑了,但凌珞并不在意她的讥讽,依旧笑嘻嘻的。 “殿下可不能这样说,燕雀的志向或许是鸿鹄呢。” 那时她并不十分在意她的这句话,权当是凌珞不正经的玩笑。像这样纵欲声色,目光短浅的家伙,哪怕是宠臣,她也懒得招拢。 直到她决定逃出宫去的前叁天。 “帮我。” “好处呢?” “你要什么?” “你有什么。” 凌珞真的比狐狸还要狡猾,她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她知道冉璎已经失去了所有筹码,而赌徒想翻盘,就要割舍掉自己的一切,绝地反击,孤注一掷。 在眼神交流时,她突然明白了凌珞的话。 燕雀的志向是鸿鹄,她的想要的是自己,并不是成为她,而是得到她。 “我有你想要的。” 从豆蔻时期,冉璎就深刻的知道自己身体的价值,从她刚懵懂地知道男欢女爱开始,肉体在她眼里就不过是另一种货币了。 破晓,待身体的所有反应平息,她用疏离又平静的口气问: “你打算怎么帮我?” 肉体是债券,她要立马兑换,连一分钟都不想耽搁。 凌珞真的帮她逃出宫了,甚至提议让她带上了随身侍女—秋式微。 一切似是水到渠成。 回忆戛然而止,冉璎痛哭了起来,瑟瑟发抖着,瘦削的肩膀在凌珞怀中更显单薄。 “别哭,别哭,”凌珞一下一下拍抚着她,“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你想要的我一定帮你夺回来。” 这个看起来不可一世,老谋深算,聪明绝顶的王女,说到底不过也是孩子。 凌珞安抚着她躺下休息,一开始冉璎还死死拽着她不肯撒手,随着哭闹转为抽泣,渐渐化为不太平稳的呼吸,凌珞始终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确定她是睡着了,凌珞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山间有轻雾弥漫,回头,小屋只在雾中露出一点檐角。 凌珞没有冉璎那么多的回忆,她用笔记录下皇帝的举止言行,起居生活,但真的能放进史书里的的只有只言片语。她从不浪费记忆在平淡无奇的事情上,所以她的脑子里,只要有冉璎就可以了。 和这天下作对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竹林湿润,露水沾湿了她的衣襟,她走了很久,来到了悬崖边。连接悬崖的吊桥已经破旧不堪,摇摇欲坠,浓雾遮掩着吊桥的尽头。 凌珞抖了抖身上还未滴落的露水,衣襟消失在了浓雾里。 作者有话说 久违,再见面就是过年后了。 大家新年快乐哦。 云吞敬上 情人节特别篇 昏黄的灯火映着欢声笑语,年轻貌美的姑娘们不掩闺色。巫马冬亦歪着脑袋,任由秋式微捏着她的耳珠摆弄。她看着那姑娘们嬉戏打闹,好不欢乐,侧头看着自己可爱又妖娆的姑娘: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做环采阁的老鸨?” 秋式微没有听清,索性一下子翻身窝进她怀里,她抬起头,那人眸光闪烁,像一头灵动的麋鹿。 “什么?” “其实我可以买下环采阁,让姑娘们留在这里,陪着你,我们哪里也不去,就这样过一辈子。” 秋式微一愣。 “式微姐,叁小姐,要不要一起划两拳先!” 温浅一下子蹦到两人面前,她笑嘻嘻地拉起秋式微的手,脚步已经带上醉意。 “可是我不会划拳……” 巫马冬亦挠挠头,面露难色。秋式微很少看她出糗的样子,咯咯笑个不停,她拍拍温浅的小魔爪,示意她稍稍等候,然后对着巫马冬亦吧唧来了一口。 “哎呀~” 巫马冬亦脸色绯红——这大庭广众的…… “我去玩一会儿,你和苏老板慢谈。” 话音未落,温浅就急不可耐地拉走了秋式微。 巫马冬亦和苏去斜坐着看的起劲,男人划拳,往往口沫横飞,高声乱嚷,撸起袖子的时候,汗毛黑的乌漆发亮,让人看的糟心。这几个姑娘团在一起,娇俏地呐喊着,一截莲藕般的玉壁露在外面,挥舞的时候,眼珠滴溜溜的一转,鬼主意就来了。若是赢了,就高兴的蹦哒着,杏色的薄纱衬得暂时的胜利都可爱至极,闪着狡黠光芒,喝酒的人也不客气,仰头豪饮,酒,调皮的溢出红唇,顺着天鹅般的脖颈,品尝了极致的香软,滑入了饱满间的一线。 豪气不比大老爷们少,可几分妩媚柔软更比豪气来的沁人心脾。 “叁小姐,苏老板,快来快来,干看个什么劲儿啊。” 那一群姐妹划的尽兴了,偏还不行,红着脸嚷着把她俩摁在桌边。 苏去的本事都是酒桌上碰出来的,巫马冬亦一个新手,自然惨败连连,一壶酒很快见了底,连秋式微都调侃她中看不中用。 巫马冬亦进京述职的事情,水州传了个遍,姑娘们闹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扯上了这个。 叁小姐,听说你入京述职要带着式微,真的假的? 消息还挺灵通的,巫马冬亦淡淡地笑着看着秋式微,再见面可就两个月后了,你们若是想她,可以写信。 哎,若是我有像叁小姐这样的红颜知己…温浅托着腮,故意大声念叨着,一旁的老相好苏去黑了脸,手上用了叁分劲儿,在她腰腹上一旋,温浅就怪里怪气痛呼起来,姑娘儿们笑作了一团: 浅,你还不知足啊! 就是,我们却还只能接散客。 小浅你又卖乖,姐姐要生气了! 哈哈哈……温浅伏在苏去身边,弯着眼睛开心的不行。 啊!冬亦,你还没见识过式微姐跳舞吧。苏去揽着温浅,对巫马冬亦说。 巫马冬亦挑了挑眉,对秋式微说。 “你瞧,你的秘密还真的是不少呢。” 式微姐姐跳一曲吧! 姑娘们有意起哄,眼睛里冒出蓄谋已久的绿光,簇拥着秋式微从巫马冬亦怀中起身,只留下了一件纱袍。温浅执起一旁的琵琶和古琴,纤手一挑,丝竹声起。 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红衣上金丝翔鹤与她的舞姿相比,似乎也逊色了许多。她的墨眸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巫马冬亦的视线紧锁在她身上,秀气的眉头挑起,满目皆是惊艳。 曲到高潮,琵琶弦紧声如雨,古琴弦驰急如风,她步若轻莲,旋转而行;腰若无骨,发尾几欲触裙带,身却作腾起。巫马冬亦褪去去罩衫,束袖而迎,托举起她时,竟有花瓣轻盈之感。 她与秋式微偷话:“若非春宵得一见,不知人间半点愁。 曲毕,巫马冬亦看着面前如水的可儿人,一字一句道,宁负良辰美景,不负美人。 身旁的莺莺燕燕又跟着呢喃几遍,全都艳羡起来。秋式微痴望着面前绝美的面容,全没了平日清冷孤傲的气场。 没想到,巫马冬亦平常一副木讷又清愚的样子,说起情话这么动人。 叁小姐,来嘛,作诗嘛! 不知谁说了这最后一句,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巫马冬亦,就连秋式微也满目期待。 杯中微凉的青梅酒还未滑过喉咙,竟勾起叁分醉意。撩人灯火之下,巫马冬亦漆黑的瞳孔中映出这世间唯一的绝色,她心中的绝色。那种感觉像是在扬子河上漂荡的一叶扁舟,被卷入了月色的漩涡: 她忽地想起,初见那晚,傅子瑜对她说的话。 我写不出。 面对着秋式微的时候,她甚至没有组织语言的能力,也只剩这句心甘情愿的认输: “我写不出。” 水州第一才子当真写不了美人? 非也。 写不出的,不是惊世之貌,而是心上人。 在所有人婉惜时,秋式微笑了起来,她看着同样噙着笑的巫马冬亦,亲了一下她的右颊。 啊唷,式微姐姐,你这么迫不及待了?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着揶揄起秋式微,巫马冬亦也跟着笑出声来被秋式微一顿白眼,一众人打闹着好不有趣。 酒不知过了几巡,一屋子人喝得都醉醺醺的,温浅挂在苏去身上,喃喃说着什么,酒量出其得好的,便面色如常地扶着姐妹回了寝屋。 巫马冬亦今晚喝的也不少,脑子有些混沌不清,她努力站起身,想帮忙扶起几个喝大的姑娘。 叁小姐,还是我们来吧。 冬亦,你照顾式微吧,她酒量不好。 苏去驾起喝得昏天黑地的温浅,笑着拒绝她。 嘤~叁,叁小姐,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温浅晃着脑袋嘀嘀咕咕,哪怕挂在苏去身上也不老实,总觉得自己能再喝下一坛。 巫马冬亦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 借你吉言。 巫马冬亦弯腰捞起迷迷糊糊的秋式微,走至门口,又回头轻笑道:诸位早些歇息。 回到厢房,房中早已备好热水,巫马冬亦摇了摇已经睡着的秋式微,见她毫无反应,苦笑了一声。 巫马冬亦将她放在软榻上,开始帮她脱衣服。 哎!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幸亏酒品还不错,没有操起盘子砸人,或者耍疯之类的。 嗯…冬亦不许喝!不行,我来我来… 扒着扒着,秋式微翻了个身,叨咕起梦话来。 巫马冬亦弯了弯眼睛,眉间尽是宠溺。 好好,不喝。 冬亦冬亦~秋式微唤她。 我在。 愿负良辰美景,不负美人。 沐浴完已是午夜,巫马冬亦连头发都来不擦干就与秋式微睡下了。可到了后半夜,秋式微醒了过来,故意像一只小猪一样拱来拱去。 秋式微揪揪巫马冬亦的头发,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头发被打出蝴蝶结的小人儿终于被弄醒了,迷茫的不行,惺忪着双眼,看着昏暗中更显妩媚的秋式微,傻笑一声,把她揽得更紧。 开始喜欢这里了? 嗯,巫马冬亦点点头。 你和温浅关系蛮亲密的,她知道你是公主的近侍吗? 没有,她家在前朝是皇族,可惜落败了,家里本想她入宫,挽回颓势,但她不愿,才逃到这里。若是她知道冉璎是公主,我是秋国公的女儿,大抵不敢与我们有来往,秋式微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她们若非迫不得已,又何必到这儿来?可是,若不是环采阁,沦落之人又在何处得以相逢? 这是这个时代女性的悲哀,她们的命运一生都被各种教条束缚着,卑贱的活在条框里,无法挣脱。就如同秋式微所言,若没有这环采阁,这些女子要么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相夫教子,一生只有丈夫和孩子;要么不知死于何地落魄一生。 虽然表面上你对她们冷冷的,但其实你也很关心环采阁很关心陪着你的这些人,不如坦诚相见告诉她们吧… 我要怎么说?陪公主微服私访吗 冉璎是皇族,微服私访不对吗? 皇族?呵!秋式微嗤笑一声,讥讽通,只是摆设罢了,有的只是名号。她吃穿住行甚至是骗来的,若叫她为这些可怜的姑娘赎身,大抵还要向老鸨打欠条呢。 别再这样想了,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会为她们赎身了吗? 十万两白银,你真的不要和我讨价还价一下吗? 巫马冬亦笑着摇摇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啄一下。 我一直想问,你帮冉璎出逃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秋式微浑身一颤,乌黑的瞳孔刹时间失去光亮,耳边巫马冬亦的声音逐渐远去。 漆金雕龙宝座上,那个男人穿着明黄的衮服,张牙舞爪的蟠龙,似乎快要冲破金银丝的束缚吞噬掉他,伏在他脚边的大臣和他的儿女们,觑着他的皇座和龙袍,眼睛里散发着莹绿的光,就连身旁的太监们都微微偏着头,盯着龙袍的一角。 她也跪在他脚下。 为结两国永世之好,朕将五公主冉璎嫁给梵山国王,封号永乐,叁日后启程。 陪嫁的,就是自己了… 她想起造反一事败露的那天,母后坐在窗边吹着埙,一边吹一边哭,泪水落在案子上,积蓄得像一湾明湖。 天下人都希望自己生于贵族,享荣华富贵。可是谁又知道我们的苦呢?宫内的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仆人换着花样讨好主子,官宦们处心积虑地结党营私,皇帝一边希望儿臣们团结互爱,一边不停此较,挑选太子。冉璎从未想过皇位,却也被暗算,争权夺位…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造反是弥天大罪,所以我并不恨。可我不能接受女人作为的皇权陪葬品。父亲要造反时,母亲拼死反对。他许下了伟业宏愿,可是到头来,连亲人的性命也保不住。 秋式微的眼中涌出泪水,巫马冬亦紧紧抱住她,鼻子一酸,也落下泪来,她轻轻蹭蹭秋式微柔软的头发,坚定道 我不会的! 秋式微听到她的话破涕为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一脸紧张的巫马冬亦: 你要干嘛? 巫马冬亦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她微敛着秀眉,满目心疼: 我要保护你啊,谁敢利用你,我就让他粉身碎骨。 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模样,秋式微心头一动,差点又落下泪来,她撇撇嘴,嗔道: 真是傻得惊天动地。 傻? 怎么是傻呢? 哼! 巫马冬亦眯了眯双眸,报复似的吮住她的唇,直到两人无法呼吸才放开她。湿吻朦胧了她的双眼,深情又色气,秋式微有些呼吸不畅,她捏住巫马冬亦精巧的下巴。 如此热情啊~ 对你热情而已。 秋式微一个翻身跨坐到她身上,凤眸半睑,睨着一丝挑逗。她俯下身,温热的吐息拂过巫马冬亦小巧的下巴,纤手在她身上勾挑几下,衣衫便尽数褪落了,秋式微抚上她白皙的饱满,揉捏着顶端的嫣红。 嘤咛~ 巫马冬亦的声音绵长性感,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妩媚。 秋式微俯身,粉嫩的乳头含在口里有种快要化掉的感觉,她卷弄着乳头,细细地在乳晕上打转,舔过那突起, 回到乳头上重重地吸吮,让她更加挺翘。 哈!她突来的重重一啃,让巫马冬亦敏感的乳头感到疼痛,身下的花穴因为刺激而倏地一紧。 残存的酒意很快就灼烧着心头,面前的美人比酒更要惹人遐想,巫马冬亦被她撩得喉咙发紧,可刚要翻身,就被秋式微摁了回去。 你不许碰我~我要先来! 可恶!这家伙…… 秋式微伸出手在她的小腹画起圈圈,又痒又热的触感刺激着巫马冬亦的神经。 巫马冬亦的身体不可自制地轻颤起来,她揽着秋式微的脖颈,话在溢出红唇的那一刻化为娇呤。 哈~啊~ 顺着诱人的腹线滑到她情动的源泉,修长的手指挤入她的紧致,重重地摩擦,将她丰沛的水液搅弄出来,下身传来嘖嘖的响亮水声。 啊…慢些~ 太快的速度她跟不上去,她喘息着,低声求饶。 秋式微一双凤眸中满是宠溺和痴迷,她握住巫马冬亦的纤腰,手指在她腿间抽动按压着。 她看着巫马冬亦隐忍的模样,性子里那些掠夺的东西慢慢充斥了这一刻,她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也更加用力了。 啊! 突然全身紧绷地弓起来,紧致又湿软的地方舒服的滴出水来,又强烈地抽搐着,绞紧她的手指。秋式微轻笑着亲吻她的耳朵,然后向旁边躺去。 突然身前一暗,巫马冬亦的手已经捏着她俏皮的鼻尖儿了,好巧不巧隔壁传来了温浅的声音,软着颤得像储满水的云朵像绷紧的弦。秋式微想来不是脸红羞涩的主,可双颊却偷偷温热起来。 巫马冬亦沙哑的声音格外诱人,伴随着呼吸间微微的酒气,牵起她本就旺盛的情欲: 怎么,羡慕了?别急,夜可还长着呢~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吧,我更新了! 为了纪念伟大的微博情缘(真没想到借着狗哥的地方被小可爱抓包了)并庆祝情人节,更新了一篇特别篇,上一文凌珞去了哪里呢,和本片苏去温浅有些关系,这一对篇幅少,但很关键。 为啥要情人节过去的时候更呢,害,我和我老婆腻歪会儿就给忘了(别打脸)。 开学延迟了,之后会恢复到一周两更以上。回到学校就不敢说了,唉,没办法,我课余时间可怜的要死。 还是请大家给我多多评论收藏,有珍珠的给投两个吧,《南雀北雁》《屠苏》会尽快更新! 一挽云吞敬上 一卷二十四章 冉璎离开的那天,水州的迎来了一场大雨。 人间的尘埃在这场大雨中洗涤,就连车马,的痕迹也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叁天后的深夜,雨毫无征兆的停了。于是没到破晓,卖白薯的小贩吆喝起了天明,而环采阁的灯才慢慢熄了夜。 巫马冬亦早早地起了床,站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看着碎成斑斓的光点,听着屋檐下在滴水。清晨的风凉到胃里,凉到肩上。巫马冬亦下意识的护住双臂,突然身上就多了一件外衣。 “在看什么。” 在她身后的秋式微歪着头,笑着看她。 “看树。” 巫马冬亦简短的回答。 “树?” 面前的树摇晃着槐花味的晨风,她记得从枝叉交错中向下看时,明明只能看见巫马冬亦的头顶,却清楚的体会到她的脆弱。 “不知道你在树上看到的我是什么样子。” 巫马冬亦侧头看着靠在她肩膀上的秋式微,狭长的凤眸里噙着几分慵懒几分温柔。 “是…是别人见不到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秋式微看着槐树粗壮的树枝,巫马冬亦笑着把她拉到怀里,握着她的手。 “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发生这么多事,”巫马冬亦的鼻子刚好凑在她的耳尖儿,她微微侧头,呼吸间全是她的发香,“以前觉得戏本儿里唱的都是骗人的,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嗯?”秋式微被她弄得痒痒的,咯咯笑起来。 “就是阴谋啊,潜逃啊,弄得死去活来的这些。我以为这辈子我的感情都会是平平淡淡的,不会有很大的起伏,没想到栽在你这里了。” 巫马冬亦秀挺的鼻子上落了一片槐花瓣儿,她嘟起狠狠一吹,槐花又沾在了嘴巴上。秋式微转过身来,眼疾手快地捏住她的鼻子,揪着不放。 “咩(呀),宁(你)干嘛。” “你说大家知道你这么笨还敢跟你做生意吗?” “啊?” 秋式微看着她状况外的斗鸡眼,笑得眯起了双眸。她盯着巫马冬亦唇上的花瓣儿,眼角捎带着迷人的狐媚。 “我帮你拿下来。” “好…嗯!” 记忆里的吻,慢慢与此重迭,又逐渐火热 。明明是先发起进攻的人,却先一步沉沦,秋式微倚在她身上,毫不费力勾起另一个人的难耐。 那片儿花瓣早在纠缠中不知落入了谁的喉,不知是谁的舌尖略有芬芳,是谁的情色更为张扬。 “哈!”秋式微气喘吁吁得抵住巫马冬亦的肩膀,双眼因为喘息带着迷离的湿润。那种妩媚让巫马冬亦完全拔不开眼,她试探着凑近她,蹭蹭她俏皮的鼻尖儿。 “天哪,我真的好想你。” “少说话!” 吻像连续闪烁的花火。 巫马冬亦想要抱起秋式微,秋式微却握住她的手,两具柔软纤细的身躯贴合着,唇舌纠缠着冲进屋子。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但是巫马冬亦已经没有耐心慢慢褪去衣衫,她抓住秋式微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她摁在软榻上。 “你弄疼我了~” 秋式微娇嗔着靠着她的颈窝,呼吸搔着巫马冬亦的脖颈,痒痒地像挠在心上,她立刻松开了手,跪坐在她身前要绑起头发。 秋式微突然搂住她的腰拉着她躺倒,两个人看着彼此的眸子咯咯笑起来。 秋式微翻坐在她身上,手指在她的小腹,沿着漂亮的腰线滑动。 巫马冬亦情动地挺了挺腰,呼吸也变得模糊而粗重。她抬起头,秋式微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胸膛。 “不许动。” “别闹。” 巫马冬亦想要翻身,秋式微却牢牢地压着她。 “我说,不许动。” 她灵活的手指接触到的地方,衣物都不翼而飞,指尖儿粘着巫马冬亦情动的湿液,沿着湿的一塌糊涂的花瓣来回揉动起来。 “哈~” “看来冬亦的准备更加充分呢~” 秋式微的手指搅动出水声,巫马冬亦不可自制地蜷缩起脚趾,迎合着她手指的动作颤抖。 “啊嗯~”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巫马冬亦想要推拒她的手臂。 巫马冬亦温柔的挑逗令秋式微发出舒服的喘息,她迷糊的挺起胸膛,下巴抵在巫马冬亦的耳边。” “哈啊~” 她似乎是无意识的表达自己的需求,一声呻吟娇软得捏的出水来。巫马冬亦听着浑身难耐地不行,脑子里秋式微在她身下娇吟的美艳通通化作了瘫软。 “总不能这样,嗯~这样折磨我吧~”巫马冬亦轻喘着,低头一口含住了秋式微挺翘的乳尖。 “折磨你?” 秋式微抬起头,盯着她因情欲迷路的双眸,嘴角噙着一抹玩味。 “我每天都在想着冬亦的手指带给我的快乐,能勾着我的喉咙能发出那样愉悦的哀鸣,”秋式微低下头,抵着她的鼻尖,细密的汗水布满她秀挺的鼻梁,“像这样,啊~嗯~冬亦~太快了~啊~慢点~再疼疼我,慢点~” “别…别这样…”秋式微的声音越是放荡,巫马冬亦越是羞耻,快感更是强烈得经不住一丝丝强调。 说话间,秋式微的手指抵达了深处,巫马冬亦的下身轻易的容纳了她的手指,湿软地吮吸着,感受到不同寻常的热情,埋在身体深处的手指,缓缓的动了起来。 “哈~不行,不能这样,不可以动~哈啊~啊~这样,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 秋式微勾的巫马冬亦身体的水源源不断涌出来,顺着指根滴落,滑过细腻的大腿内侧,沿着挺翘的臀部滴落在软榻。 “不行,我要压你。” 秋式微被巫马冬亦的话逗笑了,她歪着脑袋装作无辜地问: “凭什么你压我。” “…”巫马冬亦想不出正当的理由,她磨蹭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技术不行,我不喜欢。” 秋式微愣住了。 她,技术不行? 嗨? 巫马冬亦红着脸,长长的睫毛闪动着几分清明与无畏。秋式微黑着脸,笑得风情万种又似是咬牙切齿: “行,待会儿,你可不要哭。” 一卷二十五章 秋式微的力气突然出奇地大,巫马冬亦本来就瘫软了七分,秋式微铁了心要反推,她根本无法反抗。 “你瞧,或许不需要技术好呢…” “不许…”巫马冬亦清冷的声线在这一刻更加刺激秋式微的神经,她无力地推拒着她,小腹上象征着紧实,诱人的曲线渐渐屈服于快感,变得妖娆又淫糜。 明明是无心的话,听起来却太像挑衅了。 “停···等下…·” 勉强抓着秋式微的玉背,扶住她不停作弄的手臂,小腹贴着对方的手肘,遮羞的布料早不知道被揉成一团扔到哪里去了,身体深处被用力捣弄,只能扬起头鸣鸣咽咽。 “等……等一下……”巫马冬亦出口的话带着哭腔,强迫自己地扭过头不去看秋式微性感的眼神,眼角微微发红,“我····我受不,不住了.…” 想合拢的大腿却被压着分得更开,下身的水声过分的羞人,想推走她却又被快感抓得死死地,更何况快抵达的身体软的难以把控。 “到了,式微~哈~啊嗯~ ” 秋式微捧起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媚红的花瓣儿急切地蠕动,吞吐着抽动的手指,每每吞吐一次,就留下温热的汁液。秋式微的小腹也滚烫地抽搐了起来,欲望烧干了喉咙,她的拇指灵活地刮弄起挺立的肉豆,引得巫马冬亦更加难耐的轻啼: “你别!哈!要坏了,嗯啊~啊~啊~” 巫马冬亦颤抖着脊背眼看就要到达顶峰,秋式微却突然抽离了手指。 “式微,不要这样,不要。” 巫马冬亦颤抖着蹭蹭她抽离的手指,依偎在她的颈窝,妄图寻找那一份抓人的快感。 “想要?” 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小腹上,秋式微的眼睛里堆着狡猾。 “还觉得我技术不好吗?” “我错了 ,我错了呜呜…” “说,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本来清清冷冷的声音现在却像极了发情的猫咪。 “我要,呜呜,式微,”巫马冬亦呜咽着,手在软榻上乱抓了几下,握住了秋式微的手腕,“我要你,要你,给我。” 秋式微还想逗弄她,红唇勾着明朗的挑逗,手指在洞口拨弄着卷曲的绒毛,湿滑的汁液很快沾满了她的手心。 “别折磨我,呜呜…进来…求你~进来。” 秋式微被她的声音撩拨地心软,直直地进入她的身体。娇嫩的软肉争先恐后的涌上来绞紧她的手指,巫马冬亦用力地抱紧她,脖子仰起美丽的弧度。 “哈啊,好多,嗯…式微。” 两处饱满挤压着,情欲煨软了挺立的嫣红,下身传来肿胀的感觉,巫马冬亦呼吸逐渐加 重,她的手臂勾紧了秋式微的脖子,脑子愈来愈空白,身下的快感不停地冲击着她的四肢百骸,伴随着情欲带来的汁液响起淫荡的水声。 每一次的顶弄都往深处进去,侵犯的力度愈 发加大,就连软榻都发出不耐的声音。 秋式微的额头也变得汗津津的,她的面颊贴着巫马冬亦滚烫的耳朵,手指不再持续进出,指端进入深处的紧致,毫不费力地找到那一点后,快速地冲撞。 刚刚积蓄重迭的快感彻底压倒了理智,巫马冬亦张着嘴发出令自己羞耻的浪叫,身体像泡在逐渐升温的温泉里,腿肚子不停打抖。 “啊嗯,式微,啊~等一下~求求你,会坏的…哈啊~ ”巫马冬亦哭着呻吟,腰肢却依旧诚实地配合。 秋式微听着巫马冬亦模糊又断断续续的喊 叫,双眼都烧的通红。 “啊嗯嗯呢,式微~要坏掉了坏掉了!”铺天盖地,四面八方压过来的情欲快感将她推上顶峰,一波接着一波,击垮她最后一丝清醒。 手指感受到喷薄出来的热浪,秋式微并未退 出去,手指在甬道里按摩着,眼神里的爱意 如果有温度,足以融化床上的巫马冬亦。 “混蛋ヾ”巫马冬亦仅剩的一点力气都用在极小声地咒骂上,细不可闻又娇软可欺。 “谢谢夸奖。” 秋式微揉揉她结实的小翘臀,抛了个媚眼却只换来巫马冬亦有气无力的白眼,秋式微亲亲她的下巴,给她拉起床上的薄被。 门外已经是天光大亮,巫马冬亦额头的汗还没散去,昏昏沉沉地累得不行,却又没有睡意。 “在皇宫里很难见到这么好的阳光。” 秋式微突然缩到她怀里,抬起她的胳膊揽在自己腰上。 “嗯,什么?” “冉璎不喜欢太强的光,白天在书房里关上门窗点着蜡烛看书,晚上偶尔会再院子里散步。” “听起来,她很爱读书。” “不,只是很想成为皇帝。”秋式微蹭蹭她的柔软,安心地深吸一口气。 “我以为经历了那么多灰暗的,压抑的事情,你会和冉璎一样,很沉默,很难接受外人。” “在冉璎或者说,在其他人面前确实是这样,”秋式微闭着眼睛,好像在说梦话一样,“但是在你面前我做不到。” “她曾为我向皇上求情,差点损失了皇储的位子,现在想想真是讽刺。”秋式微笑着翻过身。 “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巫马冬亦皱起眉头,难以抑制自己的怀疑,冉璎的所有行为现在看来都特别奇怪。 “时间。” 秋式微叹了一口气,巫马冬亦抱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肩头,她想起冉璎的话。 “做大事的人不应该受累于儿女情长。” 原来像她这么狠辣的人,也会有心软的时候,也有那么脆弱的一面。巫马冬亦皱了皱眉,思绪越来越乱。 “她为什么要带你出宫呢?”她问。 “是我带她出宫。”秋式微苦笑着告诉她。 “你做过准备?” “没有,出宫是即兴的。她说要逃,我就带她走了。” 这下换巫马冬亦笑了,她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秋式微, “你的意思是说,你完全没有做准备。” “这中间有凌珞的帮助,但是资金和人力上完全没有准备。” “那这些年你们的钱是哪里来的?” “你不是知道吗,在环采阁赚到的加上凌珞的俸禄。”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出宫两年了,你到环采阁还不足一年半,先不说你不可能一开始就有那么高的身价,就算有,前半年的钱是哪里来的,而且六品官的俸禄并没有多少。” “我们并不需要太多钱。” “那如果是这样,又为什么需要凌珞的俸禄。” 巫马冬亦的问题让秋式微没法回答,她回想起前半年,明明没从皇宫中带走一针一线,而之后的半年,从赶路,住宿,雇船,收买罗妈妈,所有的钱都像是戏法变出来的。而她在环采阁攒下的钱又统统不翼而飞。 “如果只是这一年她需要你,那前半年的时候一定有人在支持她做这些事。” 巫马冬亦看向半开的窗户,不知道怎么地窗前蹲了一只黑猫,眼睛绿莹莹的,半眯着,不知在看谁。 “那么从一开始她就不需要我,为什么现在…” 秋式微呢喃着想回忆之前的种种细节,可脑子里不停地闪回着冉璎跪在大殿上哭求着皇帝的画面。 十七岁的冉璎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哭声像是要把整个大殿穿透。 巫马冬亦捧起她的脸,瞳孔闪烁着难以言喻的诡异的光彩,窗台上的黑猫弓起了身子,爪子紧紧抓着窗台。 “秋国公真的死了吗?” 猫跳走了,阳光冲开了那半扇窗户。晌午,安静得可怕。 作者有话说: 我又回来了,今天终于登上了…就把这两章都发了。唉,随缘吧。 倒霉吞吞敬上。 一卷二十六章 冉璎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屋外的竹林新鲜青翠得不真实,窗前落了几只肥嘟嘟的麻雀,桌子上的茶凉了很久。 冉璎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凌珞。她穿好鞋走出屋子,雾散露华浓,雨后的空气格外凉薄,脸上的泪痕蛰着面颊在风中尤为明显,提醒着她尴尬的种种。 行大事者,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崩溃。 真是没用。 冉璎的拳头狠狠地砸向门框。 多年前令秋式微起死回生的下午,十七岁的公主跪在大殿中央时,哪怕是跪着,也怕极了。 她的眼泪落得虚假,心中甚至并没有一丝悲悯,秋式微的命的确与她无关,或者说这种祸水最好快点死,最好从来没存在过,这样那些愚蠢的男人才尽可以被她利用。 但是她不得不,为了能够早点让她自私可怜的父皇的统治早点结束,她要争取到一些资本,一些帮助。 凌珞能够爱上这样权势又不择手段的她,一定更加卑劣吧。 巫马冬阳那个傻不愣登的小少爷,竟然说了那么久,还以为自己猜到了一切,真是愚蠢。没想到相同的环境,巫马冬亦却能成长得令她不可小觑,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远处隐约传来一声鸡鸣,原来刚刚才算作清晨。 凌珞看着四周围着她的全副武装的男人们,高矮胖瘦都差不多,连站姿都没什么不同,就这样黑压压的一片。 她吞了吞口水。 上次她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一群身负重伤的难民,四周全是痛苦的呻吟。 “凌大人,这边请。” 打扮的极为简朴的清秀男人对他摆了个请的姿势,凌珞振了振衣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这本是前朝的皇庙,用于超度死去的皇妃,为避免偷盗之类的事情,设计非常繁琐。 兜兜转转地走了一圈,那个清秀的男人示意她站定。 面前的门慢慢被拉开。 凌珞瞧着面前阴柔漂亮得不似男人的人,打了个寒战。 “我记得我说过,不需要你们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压垮一切的低压,凌珞握紧了拳头,平常的嬉皮笑脸现在是一点也摆不出。 “秋式微现在和巫马冬亦在一起,我有办法把她带来这里见您。” 高挑的男人只是影子就把她压在了黑暗里,她站在门外,说着并没有把握的话,内心还在反复催眠自己,她说的都是真的。 “除了巫马冬亦,就是我和冉璎,没有人可以再那样靠近秋式微了,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你这是恳求还是威胁。” “恳求,是恳求。” 凌珞的左膝重重跪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旁边面无表情的男仆都忍不住皱了皱眉毛。 “你看这世界,真奇妙。像冉璎那种人也能吸引到这样死心塌地为她卖命的人,”男人挥了挥衣袖,露出一双细长的手,他走到门口,扶起跪在地上的凌珞,狭长的眼尾蕴着看不透的狡猾,浅色的眸子似乎折射出凌珞伪装下的所有狼狈,“你不怕她在背后插你一刀吗?” “她早晚会插我,无所谓。” 凌珞淡淡地回答 “哈哈哈哈,不管多少次,我都是那句话,你愿意的话,来为我做事吧。” “只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之后,我随您遣用。” “你这句话不是真的,我知道。” 男人看着凌珞的眼睛,笑得冷漠。 “你不会真的以为只有巫马冬亦和你们才能靠近秋式微吧。” “您这是什么意思。” “环采阁的老鸨,给她伴舞的舞女,和她交好的妓女,你,冉璎,甚至还有傅子瑜,这些人只不是曾经靠近过她,”男人走回屋子里,慢悠悠地坐下,示意她进来,“现在真的能靠近她的,大概就只有巫马家的人了。” 凌珞惊异于男人的消息之细致,她小心翼翼地坐下,试探道 “那您是说巫马冬亦。” “她?要是从她身上下手,那狗皇帝殡天了我也不可能得到这江山。” “那您的意思是,”凌珞瞪大了眼睛,“她的二哥巫马冬阳。” 男人笑了起来,他看着凌珞吃惊的脸,笑得难以自治。 “我想你们失败真的是活该,想你们这样的蠢才,能成什么大事。巫马冬阳是一个权势的人吗?” “啊,”凌珞捏紧了拳头,她微微躬身,“还请您明示。” “你知道了也没用,你和冉璎不可能再靠近秋式微了,”男人拿起桌子上的酒盅,睨着凌珞,“但你们对我确实还有点用。” “回去吧,我的人会通知你们的。” 凌珞被请出了皇庙。 站在吊桥的另一头,雾又渐渐掩盖了一切,她搓了搓指尖,有微微湿润的触感。 又要下雨了。 作者有话说: 第一卷就要结束了,第二卷有大稿,我决定一次性多更几章,这样几天之内登不上也不怕不怕啦。开学遥遥无期,就emmm,安心宅着写文吧。 吞吞敬上 一卷二十七章 巫马冬阳前脚刚买过门槛,想起如今这家不止他们兄妹二人,可还没来得及退出去呢,秋式微略带羞恼的声音就从屋内闯到他耳朵里。 “别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脑子转的比腿快,他转身捂住眼就往外走,腿却不记得要跟上,小腿抵住门框左脚撵右脚,吧唧,摔了个结实。 “哎呦!” 巫马冬阳连忙爬起来,还记得不能睁眼,黑乎乎一片,果然又是一个踉跄,着实滑稽。 “妹儿,我瞎了我瞎了我瞎了!!!” “哥,你敢不敢把眼睛睁开。” 巫马冬亦扶住他,无奈地扒拉开他的眼皮。 “我差点磕到牙。” 巫马冬阳委屈极了,两眼泪汪汪的,一边抱怨一遍后怕的摸摸自己的嘴。巫马冬亦翻了个白眼,给他拂去膝盖上的尘土。 他抬头正撞上披上外袍穿过花帘而出的秋式微,一双秋波婉转的眼睛。 “啧。” 许是最近风平浪静,又许是相府养人,秋式微的脸色红润不少,眼中未见愁苦,身形更是丰盈几分,更加撩人。 早在环彩阁巫马冬阳就见过她几次,虽说每次都是在看台上不近不远地望一眼,可也让他成宿的回味。 美人哪怕不说话,不动作也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所有目光。 巫马冬阳面上端的矜持,背地里手指一动哗啦一声铁扇开花,躲在扇面后面偷偷跟巫马冬亦嘀咕 “小妹你艳福不浅啊。” “你怎么这么贫。” 巫马冬亦白眼都快要翻出天际了,她快手抽掉他的铁扇,给了他一个爆栗。 “大清早的你不睡觉怎么来找我了。” “有事才找你。”巫马冬阳看看秋式微,又看看她。秋式微耳聪目明,佯装打了个哈欠准备往回走,却又被巫马冬亦一把拉住。 “有事就快说。” 哎呦,这倒霉孩子。巫马冬阳在心里已经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巫马冬阳又看了看秋式微,那领口若雪白的肌肤,上面红紫交错的痕迹若隐若现。 看来自己来的特别不是时候啊。 “那个,我,还是晚点跟你说为好。” 巫马冬阳挤眉弄眼的样子委实招人恨,看到他的手又不老实的把玩着铁扇,就知道他那张破嘴又要不积德地念叨念叨了。巫马冬亦不耐烦地把他推出房门,耳边才总算消停。 “啊” 果然,面对秋式微的时候她像抽去了老道的灵魂般,青涩又温润。 “既然已经起来了,出去走走吗?” “好啊。” 巫马家的宅邸就落在杨子河边,从后院的西北角可以看到远山和袅袅的烟。 巫马冬亦牵着秋式微的手,慢慢地在后院散步,相顾却又羞涩少言。 “我想你既然是秋国公的女儿,应该很早就见过我吧。” “嗯,那个时候你还黑瘦黑瘦的,跟现在不太一样。” “我小时候确实不太好看,父亲一直嫌我不像他也不像娘。”巫马冬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秋式微停下脚步站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偏要仔细端详她。 “你可是水州第一美人啊,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那你呢,你和你娘很像吗?” “没有,我像我爹,但小时候很少见他,我娘说我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啊,如若你们确实相似”巫马冬亦看着她的眼睛,喃喃自语。一时间竟无法抽离出来,果然世人皆愚痴,不然她巫马冬亦怎么会是水州第一美人,“那这世间的男人女人怕是都无法抵御秋国公的美貌吧。” 秋式微被她盯得面红耳赤,本来想揶揄她的,没想到偷(强)鸡(奸)不成蚀(反)把(被)米(操)。 巫马冬亦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耳廓。秋式微抿唇羞涩一笑,更惹得巫马冬亦心里喜欢的不行。 她凑近她的唇边,眼底泛起呼之欲出的温柔,呼吸交缠在一起,搔的面颊都痒痒的。 巫马冬亦甚至可以听到秋式微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可以,可以吻你吗?” 阳光洒在秋式微的眉眼间,她轻轻笑。 “好啊~” 竹林内,小木屋 凌珞回去的时候,冉樱正在一脸烟灰地捣鼓药罐。 “殿下,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啊,你回来了。” “我好像染上了风寒,所以下山抓了点药,但我并不会煎药。” 凌珞漂亮的桃花眼眯了迷,她蹲下身,抬手擦掉她鼻头的烟灰。凌珞的笑着看她,在青翠欲滴的竹海的映衬下,更显得明眸皓齿灿若娇花。 “没想到殿下能自己抓药。” 冉璎双颊一热,不知是为她的不尊恼怒还是因为她的玩笑羞涩,又或许都有之。 凌珞伸出食指沾了一点烟灰,不客气地抹在她的鼻子上。 “还是这样更可爱一点。” “别坏了规矩。”冉璎抬袖掩饰自己脸上的绯红,冷冷地警告。凌珞没说话,她拿起地上的干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几下就点起了火。 “殿下先回房间休息吧,药很快就好。” 山上气温低,风也大。冉璎缩在被子里,明明感觉身体冰凉可使皮肤却又滚烫。凌珞端进来汤药的时候她已经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都不知道是怎么喝下的药。 只记得那药并不苦涩,甚至有非常具体的触感。 柔软,温热,湿润。 而醒来时,她又是独自一人了。 出了一身大汗,腿脚都是软绵绵的,不过烧倒是退了。她慢慢地扶着墙壁走到房门口,外面下起了雨,竹林在朦胧的雨中更显得挺拔而青翠。 快要傍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冉璎搬起一个小方凳,坐在门边看竹林里那条细细的小道。直到暮色落在细细的竹叶上,快要压弯了枝叶时,终于有个纤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急匆匆地向她跑来。 凌珞只带了个斗笠,蓑衣鼓鼓囊囊的抱在怀里。冉璎站起来,扶着门框,望眼欲穿。 “殿下您站在这儿干嘛,快进屋里去。” “你怎么不穿蓑衣?” 凌珞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了笑,走到桌前把蓑衣里的东西整齐的码在桌子上。 除了叁服药以外,还有米鲜肉和蔬菜。 “今天下雨,山下的小村庄都没什么人,”她转过身摘下斗笠挂在墙上,就这水盆里的水洗了洗手,“饿了吧,很快就有吃的。” 那双桃花眼里好像有星辰大海,能把人的实现通通吸走。冉璎愣了一下,心脏竟然不自觉的停了一拍。 “这里里上下的清源村还是很近的,啊,对了你应该去过一次了,村民大多是妇孺,男人都在外呢,过年过节才回来。我只知道你爱吃羊肉,肉很新鲜的,但你现在还吃不了荤腥,还是吃粥吧” 她的侧脸软嫩,面色粉红。长长的睫毛一合一合地,似乎比那张小嘴更会说话。雨水顺着发梢钻进目光无法穿透的地方。 凌珞回过头,房间明明是昏暗的,可她却清晰地看到她眼睛里的光彩,比晚霞更美。 成大事者不能有儿女情长。 “你下山就是做这个吗?” “嗯。” 冉璎皱了皱眉,说了一句自己也无法理解的话。 “没有和我汇报关于皇后陵的事情,竟然有心思去买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卑职知罪。” 凌珞收拾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过于惊讶,她抬头扫了冉璎一眼,淡淡地应一句,拿起米和鲜肉走到灶台旁,一边生火,一边机械的汇报。 “我们暂时要按兵不动。” “什么意思?” “巫马冬褚近日返乡,我们按兵不动他们自乱阵脚,反倒是插手可能会打草惊蛇。” 巫马冬褚? 像是被人在伤口上吹了口气,冉璎整个人都抽搐了一下。 “看来卑鄙的不止是我。” 冉璎缓缓坐下,正在熬粥的凌珞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搅动锅里的白米。 细长的白米开出了细密的米花,羊肉也煨得软烂,香气一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刚刚退了烧又连着两天没吃饭,冉璎确实腹内饥饿,所以胃口极好,连着喝了两碗。 “饱了吗?” “嗯,你手艺不错。” “或许只是你饿而已。”凌珞笑着收拾好碗筷,冉璎看着她忙碌着洗碗,生火烧水,又帮她铺好床,又拿出一床被褥铺在地上。 “你睡地上吗?” 凌珞没有回答,只是站在灶台边,笑盈盈地看着她。 “出了一身汗,来洗个澡吧,今晚睡个好觉。” “嗯。” 凌珞自觉地转过身,拿起自己的外袍,准备去外面走走。夜已经深了,山上刚下过雨,气温低的需要穿棉衣。凌珞开门的一瞬间就感到了扑面的凉气,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等下,”冉璎散着头发快步走过去,发尾落在凌珞的手心,一扫而过,痒痒滑滑的,“你走了谁侍候我沐浴。” “殿下。” 冉璎快步走回浴桶边,一边脱衣服一边训斥她的木讷。 “去提水来。” 她下意识的摸摸额头,没有蒸汽的熏蒸竟然浑身热乎起来,温暖的感觉一直爬到面颊。 还在发烧吗 直到坐进浴桶里,热水漫过她的锁骨,她才敢抬头直视凌珞的眼睛。 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小巧的嘴巴扬着迷人的弧度,她毫无预兆地启唇,粉红的小舌卷起时她竟生出浅尝的欲望。 “殿下,您的脸和耳朵好红啊,水很热吗?” “咳,不要紧,一点点而已。” 凌珞点点头,一点一点清洗着她的头发。自从出了宫,冉璎都是一块皂角从头洗到脚,发质远没有原来顺滑,但是凌珞捧着,还是喜欢得不得了。 “如果我们成功了,你想做什么。” “起居郎。” “为什么?” “看你看过的书,走你走过的路,歌颂你的丰功伟绩,也记录你的起居生活,”凌珞低着头给她冲洗泡沫,烛光与她的眸色交融,描绘着她眉眼的线条,“更重要的,可以在你身边。” 不能有儿女私情。 两人相顾无言,冉璎先低下了头。恰巧此时蜡烛漉漉的眼睛更显得楚楚动人。凌珞觉得双眼发烫,“噌”地一下站起来。 “我,我去点灯。” 冉璎拉住她的手。 “哗啦。” 像在海边散步的诗人遇到了偷偷上岸的人鱼,夜色遮掩不住它曼妙的身影。出水芙蓉,大抵便是形容它吧。 水花溅到了她的脸上,双唇忽然湿润了起来,凌珞下意识地推开她。 彼此温热的呼吸落在唇间。 “冉璎。” 她叫了她的名字。 “我们明天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吗?” 冉璎埋在她的颈窝里,闷闷地问。那种对于自己的卑鄙行为的愧疚,突然涌上来,快要把它吞噬掉了。 “当然。” 只有她的温柔才能暂时消解她的愧疚。 “看着我,冉璎。” “我说过不管怎么样,我都在你这边。” 冉璎红了眼,在她说完之前封住了她的唇 凌珞一面吻着她,一面褪下衣服。她慢慢跨进浴桶里,冉璎紧张地感受着她的指尖在身上游移。 看着冉璎满面通红,凌然轻笑起来,清醇的嗓音宛如山间清泉落地的声音,冉璎对上她眼底的宠溺,反倒有想哭的冲动。 不要再对我释放魅力了。 凌珞温柔地吻她,手抚上冉璎的胸前,指尖摩挲她的蓓蕾。 “别,别吻我。” 冉璎瑟缩了一下,又推开她。凌珞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她温热光滑的手掌覆盖住白嫩的浑圆,慢慢撩拨,等待她难耐的轻颤。 冉璎身子发抖,鼻尖萦绕着凌珞的体香,许久没跟她这么亲密过,现在的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发出娇媚的轻哼。 偏偏凌珞还低声在她耳边道:“你要我怎么做?” 冉璎含糊地喘息着,“该死,你,唔,你不知道吗?”她得意地笑,手软绵绵地滑到冉璎的胸前,挑逗、抚摸。 凌珞舔吻着她的脖颈,并一点点往下,手上加重了揉捏。 “唔唔……”冉璎仰着头呻吟,那双抚慰她的手好烫,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柔软被她熨热,发烫,涨大。 冉璎一点红润被她温柔地舔舐着,另一边却包裹在已经微凉的水里。冉璎在这种折磨人的刺激下,连连发抖,两条玉白的长腿颤啊颤地蜷起来。 凌珞向上吮吸着她的脖子,微微眯起眼睛,按在她胸前的手游移到她的腰肢。 “水凉了。” “嗯……”冉璎眼睫半闭,尽力掩盖自己的迷离。 凌珞将她打横抱起,跨出浴桶,掀起旁边的浴巾把她包了个严实。 “冷吗?”凌珞向床榻走去,手环住她光裸的细腰。 “不。” “是因为我所以不冷吗?”她嗓音低哑暧昧,尾音拉长,夹杂着笑意,在空气打了个转又钻进她耳朵里。 冉璎双颊都红透了,唇颤颤想开口说又被刺激地咬住。根本无法与凌珞对视。 凌珞的唇顺着她的脖子吻上去,咬着她发红的耳朵,她一手搂住冉璎的背,另一只手往下抚摸她两条白嫩的大腿,指尖滑到她两腿间,轻轻撩拨。 冉璎感觉小腹又热又酸,下体有泊泊的热流涌出,她咬紧下唇,脚趾弓了起来。而那恼人的手指并未作罢,故意地一点点摩挲,似乎在等她的恳求。 冉璎羞怯地夹紧双腿,凌珞纤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她的防线,在她的湿润的突起前来回逗留。她故意挑起水声,要加重她的羞耻。哪怕理智告诉冉璎要矜持,可身体并不希望这挑逗停止,卖力地展示自己的淫荡。 冉璎无法拒绝她的亲抚,很快放弃抵抗,手慢慢地环紧她的脖子。 凌珞太知道要怎么取悦她的公主了,她的手指在洞口描绘着奇形怪状的圈,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吮吸着可爱的突起,冉璎的所有感官都敏感极了,脚趾尖儿都因为无法承受的快感蜷缩在一起。 “别,别折磨我。” 冉璎几乎要哭出来,凌珞知道这是她的妥协。 她捉住她的细白的脚腕,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冉璎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的头往她的两腿间去。 “哈~” 尾音无法克制的向上扬起,敏感被湿润的口腔包裹起来,冉璎无法克制的扭动腰肢,双手插进凌珞的长发里。 “呜呜呜~慢一点哈~” 舔吻得水泽声越来越大,然而冉璎无法顾及羞耻感,任由快感和情欲侵犯自己的意识。 敏感的极点被凌珞用舌尖翻来覆去的戏弄,她渐渐不再压抑自己的呻吟,千娇百媚地勾引凌珞更加卖力。 凌珞的舌头紧紧地卷在快感的翘楚,只是轻轻的摩擦就换来动听的求饶,她想,现在就是身上落下一只蝴蝶也可以勾起她铺天盖地的高潮吧。 她坏心眼的放慢了动作,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故作天真看着冉璎沉迷情欲的脸。 “你想要什么?” 凌珞故意用舌尖挑逗她的殷红的蓓蕾,勾起她的轻颤。冉璎无助地微微抬起头,欲望烧红了眼,她讨好的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呜呜呜呜,不要嘛,不要这样~” “只是这样吗?” “求你,求你,那里~呜呜呜。” 冉璎呜咽起来,皮肤都燥得绯红,那双漂亮的杏眸水蒙蒙的,还在无法高潮的折磨中失焦。 凌珞很难对她狠心,重新含住她的花心,快速地玩弄着脆弱的花蕊。冉璎被身体一上一下的浪潮淹没,连连颤抖娇哼。 渐渐地她找不到意识的边缘,只会随着凌珞的动作讨好地扭动腰肢,绵软的娇吟。四肢百骸像有电流通过,花心贪婪地吮吸凌珞的唇瓣。 “要到了,呜呜呜,凌珞,要到了~哈~啊~” 她猛地拱起身子不停地颤抖,在顶端时已吐不出只言片语。 凌珞几乎是在窒息中的,她的目光锁定着她沉溺的模样,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冉璎细细抽泣着等待身体地平缓,可是凌珞却把她翻过来,顺着热流的涌出贯穿了她的身体。 “凌珞,等,等下!” “哈~” 身体在快感的低空中突然拎起,冉璎无助地哭起来。 “我,呜呜呜~好快~呜呜呜呜” 凌珞不舍得压着她,捞起她的腰,加快律动,冉璎根本无法抵御她带来的快感,香艳绵细的喘息声充盈了整个屋子。 “一整晚呢,别太快妥协。” 高潮和高潮迭加,凌珞甚至不觉得胳膊又酸又麻,直到冉璎在抽泣和颤抖中昏睡过去,她才瘫坐在一边,释放自己压抑的呼吸。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冉璎在昏睡前似乎听到她这样问,她累到不知该作何回答,梦里似乎又回到那个下午。 竹林里露水落地的声音细细密密像一场小雨,破晓的阳光钻进窗户的缝隙,凌珞拉起被子躺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抱住被子里的冉璎。 聊会儿: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看,现在登上popo越来越难了,微博基本登不上。今年疫情已经影响我出国的事情了,很有可能计划搁浅。其实想在晋江上发文,或者找个公众号。当还不知道要怎么办,能登上就发,这篇攒很久了,本来是两章的五千字,还是一起发了吧。晚安哦大家。 鸭子敬上。 精┊彩┇文┊章: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一卷二十八章 那天是晴天,宫里对民间美食向来鄙夷,但是偶尔秋式微和薛玉会偷偷打点,所以早上御膳房呈上了她最爱的鲜虾云吞,上午的课老师夸奖她文笔越来越好,智略辐辏,有权数衡论之风。诸事可爱,那天本应像数日阴雨后的彩虹一样靓丽。总有一个人注定轻而易举的牵起你的所有情绪,好的坏的。 凌珞对于冉璎就是这样的人。 她穿过朝臣,大摇大摆地坐在皇帝给她安排的御座上,就在龙椅的旁边。那天对于部分朝臣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日子,冉璎还记得那细细密密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陛下,对于的你决定,他们似乎不太满意。”凌珞一脸欠揍地看着面色铁青的大臣们,冉璎惊讶于她不用敬语,而且向来虚荣又小气的皇帝竟然毫不在意。可是哪怕冉璎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写满了无辜和挑衅这些矛盾的特质,她也不像是卑劣到用肉体做交易的人。 “啧”冉璎不爽地别过头去,那张脸有一种奇怪的无辜感,可是拥有她的人偏偏带着不讨人喜欢的气质,欠打又烦人。 凌珞得势的消息简直是大告天下,可她根本不害怕枪打出头鸟这种事,因为想要巴结她的人显然更多。红人的位置只有一个,给她坐了,也只能在她身上打主意了。 冉璎吩咐秋式微采买了很多珍贵的笔墨砚台,她想着作为起居郎,讨皇上开心无非是靠笔墨纸研。然而她还是太无知。礼物被秋式微原封不动的拿回来的时候,她要气炸了。无法无天的畜生竟然要求她去她的府上亲自拜访,简直大逆不道。“她说您一定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您去她一定给您解答。” 秋式微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生气,但还是把凌珞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她。虽然秋式微并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但是冉璎马上就反应过来,那天的她的张扬是为了吊她的胃口,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啧哪怕极度不甘于被牵着鼻子走,但为了宏图伟业冉璎还是选择了“忍辱负重”。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看到了什么。 “哈~大人好厉害,啊~重一点~啊~好舒服~嗯嗯~” 凌珞和当朝皇后赤裸着纠缠在床上,她故意要让她看到那副淫荡不堪的画面,烛火通明,甚至能看到皇后一对豪乳因为腰肢的扭动甩出的乳浪,还有一起一伏的两点殷红。 “哈~啊,好多好快,大人要坏了,要坏了~啊~” 香艳娇媚的呻吟充斥着整个房间,冉璎惊异地看着自己的“母后”在凌珞的身下颤抖着双腿,愉悦地沉溺在快感的样子。 平日里那些端庄大气,母仪天下的形象似乎才是虚幻而缥缈的。 去的时候,冉璎心中还存侥幸,要是知道了凌珞的把柄一定要好好地整她一番。而站在那里的时候她心里完全明了———她之所以并不畏惧别人知晓她的秘密。,是因为无论谁知道了这件事,哪怕能拉凌珞下水,自己也会难逃一死。 她甚至有点庆幸自己的母后死得早,如果在那张床上看到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完全无法想象她会多么崩溃。 “哈也是够卑劣的。” 冉璎故作镇静,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皇后不满地盯着她,蛇一般灵活地依附在凌珞身上。 “你不是说不喜欢小孩子吗?” “嗯,”凌珞笑嘻嘻的,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又是那一副无辜又欠揍的表情,“平乐公主只是有事和我商量,我对这种扁平的小孩子可没兴趣。” 冉璎压下怒火,嘴上也是不饶人。“我也是没想到皇后是这个口味,毕竟恋母癖比较常见,喜欢女儿这种癖好罕见的紧。” “你!” “嘻嘻嘻。” 皇后气急,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反击,反观冉璎却一点也不生气,那双桃花眼还是含着笑意。“你想要什么。” 明明是问句,可听起来像是识破一切的语气。“我要的你不一定能给呢。” “我能,”凌珞不紧不慢的穿上外袍,饶有兴趣地看她,“但我要的你不一定能给呢。” “请回吧,这不是求人的样子。” 凌珞下了逐客令。一个六品小官赶她?还是当着当今皇后的面。 回到公主府之后冉璎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秋式微默默跟着她看她发疯。地上,花园一片狼藉,就连御膳房的的白菜萝卜南瓜也没能幸免,剁成泥儿,掰成碎儿扔在案板上也不管。 那天是冉璎第一次骂人,骂的特别难听,难听到甚至不能用恶毒形容,为此或许要在创造一个新词。 可惜宫里能被她收买,又能为她做事的人寥寥无几,毕竟公主出宫可是皇家丑闻,不仅落不得好名声,还没有实质的好处。 于是就算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再又一次像对峙一样剑拔弩张的谈话后,冉璎答应了凌珞的要求。 在冉璎意识里,出卖肉体固然低贱卑劣,但她向来不是清高之人。如果肉体是驱鬼推磨的货币,那她愿意做最流通的一种。 她愿为她所想付出一切代价。 而凌珞也没有欺骗她,为她的出宫垫好了路。临走前,她去了木青川的墓地。那是一座空坟,因为她始终找不到她的尸骨,可是在冉璎心里她不仅值得一座墓碑还值得好好活着。 木青川的墓碑是她一点一点刻的,奇丑无比。当她跪在轻抚墓碑上的字时,突然天光大作,墓碑上字越来越刺眼。 她醒了。 凌珞似乎已经醒了很久,她坐在桌边,桌上的汤和面食还冒着热气。 “殿下,请更衣洗漱吧。” 像她们昨晚说好的那样,一切照旧。 “嗯,退下吧。” 凌珞恭恭敬敬地拿起外袍推门而出,外面阳光大好,似乎已是晌午。待她从腰酸背疼中慢慢恢复一些,更衣洗漱干净,凌珞才走进来,她拿起两件南蛮的衣服,神神秘秘的对她说。 “还请殿下尽快用完午膳,可不能错过好戏。” 相府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巫马冬亦面色涨红,她用力捏着额角,似乎要把头捏爆。巫马冬阳看了一眼窗外,脸也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他走来走去,急冲冲得停不下兜圈的步子。 能让这兄妹俩愁苦只能互相发火的,只有当朝名相之后巫马冬原,他们的“好大哥”,大统的常威将军。 父亲去世后,是他把他们兄妹带大的。在外人眼里,他是为弟弟妹妹上刀山下火海的好哥哥,但实际上只是伪善到极点的阴谋家。凭他的才能能做上将军的位子吗? 靠的是父亲的人脉,和他那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罢了。” 巫马忠死后,巫马冬原不停抚摸着父亲的官印,一遍又一遍。 父亲并不喜欢他,也不欣赏他的能力,这让他的怨气越积越多。出殡那天他对着棺材,眼睛实实在在的掉眼泪,可神色却没有一点悲痛的神情,反倒更有解脱的意味。 他要回来了,真是该死到了极点! “我之前跟你说过,你还看过大哥的信件,你不是过目不忘的吗我去!” “啊—”巫马冬亦懊恼地坐在椅子上,心里的怒火无处发泄。 “我看你就是和秋式微火热的过头了,成天你侬我侬的,出事了吧出事了吧!” 巫马冬亦自知理亏铁青着脸,没有吭声,她漂亮精致的五官扭在一起,哪怕脸色不好看,却还是美艳的惊人。 “你真的爱她吗!” “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哥!”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有多傻?” “你觉得我犯傻?” 巫马冬亦肺都要气炸了,她近乎癫狂的看着巫马冬阳,眼睛都红了一半。 “但凡秋式微是个男人,你都不会这样想!你还是想阻挠我是吗!?” “小妹!” 巫马冬阳本来还想发火,却又泄了气,他走上去轻轻抱住巫马冬亦,拍拍她的背,巫马冬亦终于憋不住一肚子的委屈,痛哭起来。 “好了好了,哥错了,没事嗷,不怕嗷,有你哥我呢,天塌不下来。先对对词吧,他明天才回来,不急。” “对什么词?” “总不能张嘴就说,哈,这是想要篡位的黄国公的女儿,现在是你的准夫人吧?” 巫马冬亦被他的阴阳怪气逗笑了,她推开巫马冬阳,擦了擦脸,扭捏着回应。 “那我去叫式微。” “好。” 巫马冬亦快步走向门口,急吼吼地推门而出。可走了没一小会儿,巫马冬阳就看到她又慢慢地退了回来。 “你最近在练什么轻功吗?干嘛呢!” “大哥你…” 巫马冬亦连连后退,门口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几乎隔断了门后的所有阳光,他转过脸对着巫马冬阳诡异一笑。 那双细长的眸子,极具压迫感的声音,像是从森林里的跑出来怪物,拽着他们的回忆往冰窟里扔。 凉彻全身。 “好久不见啊,二弟,叁妹。” 爱┆看┋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一卷二十九章 “大哥。” 面前高大的男人让巫马冬亦如临寒冬,她的手心攥出了冷汗,脑仁也开始嗡嗡作响。 大统皇帝身边的公认的红人,文有凌珞,武有冬原。这两人偏偏都招摇,一个睡便后宫,一个执掌兵马。 巫马冬原一身玄袍衬着暗红的蝠纹,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他别着的龙头金簪——不知皇帝是有多宠信他,看那做工质地就知道,之前此物应在皇帝的龙冠上吧。 若是巫马冬原浅笑,完全就是温润如玉又风度翩翩的样子,不熟识的人见了必定认为这个人谦谦君子。 他向前想要牵起巫马冬亦的手。 “叁妹,日头这么烈,这是去哪儿啊?” 巫马冬阳昂着头,默默地把巫马冬亦护在身后。 “你们怎么冷着个脸,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必夹道欢迎但也不需要这么淡漠吧。” 巫马冬原大手一挥,门外全副武装的士兵里立刻跑出来一个,乖乖跪伏在地上,用自己的背垫他高贵的身子。 “你回来干嘛。” 巫马冬阳自然不给他好脸色,冷冷地问。 “做大哥的飞黄腾达,怎么可以忘记妹妹弟弟。” 这话一出,巫马冬亦冷笑起来,不说兄妹二人心知肚明,就连家中下人也知道他们巫马家家主时时盯着叁小姐的商号。她拉住巫马冬阳的手,视死如归。 “不管你要做什么,你得不到商号,二哥也不会去给你做炮灰。” 巫马冬原眨眨眼,他的笑容似乎是画出来的,从他出现那刻就没变过丁点。 他们兄妹叁人,眼睛都随爹,那双狭长的凤眸在五官里尤其出彩。可哪怕几乎是一摸一样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巫马冬原像是随时会偷袭的毒蛇,那双眼睛并不是他的武器,而是迷惑敌人的漂亮摆设。若你望着他的眼睛,一定会被他的美貌吸引,而当你看到他的獠牙时,已经来不及逃跑了。 士兵在他身边恭恭敬敬地侍候着,巫马冬原端起一杯茶,小嘬一口,刚刚笑眯眯的脸上此刻全然是悲痛了。 “我可真的给你们带来了荣华富贵,怎么还不信大哥啊,我们可是一家人。” “小妹,镇南候已经向我提亲了,他是先皇亲封,雄踞一方,又一表人才,天下多少姑娘巴不得的机遇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是不是要谢谢我?” “你妈的!镇南候已经六十多了,妻妾成群,是出了名的老淫棍。你叫她去嫁给一个蛮荒穷地的死老头,只不过是觊觎商号!” 巫马冬阳几乎要把眼珠瞪出来了,还没等巫马冬亦说话,他就一把拎起了巫马冬原。巫马冬原身后黑压压的士兵全都操起了长矛。可巫马冬原并没有一丝担心的意思,淡然地挥挥手。 士兵像木偶一样听话,乖乖收起武器。 “冬阳,你看,嫉妒了不是。大哥也给你安排了,镇南候的叁女儿,那可是闻名天下的美人,哥给你说了亲,一定让你娶她!” 镇南候的叁千金,确实是一位大美人,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但于两个月前死于失足坠崖,生前尚未婚配。 “妈的!” 拳头划破空气的声音戛然而止,冬阳回过头,是巫马冬亦伸手拦住了他。 她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到巫马冬原得意的嘴脸,但是还是不能放任巫马冬阳发怒,她牵起二哥的手,偏过头。 “你最好时时刻刻检查你脖子上那颗胡桃,以免它四崩五裂地出现在书房里。” “等等!” 巫马冬原叫住她。 “小妹,其实,哥哥并不是要你的商号,我们是兄妹啊,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但是哥哥真的心疼你不是,你看你也赚得不少了,富可敌国。不如就让大哥操劳,你游山玩水岂不美哉?” “我死也不会让给你。” “唉,话别说的这么满好不好?” 巫马冬原心有成竹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他直勾勾地盯着巫马冬亦,薄唇微启。 “进来。” 巫马冬原摆摆手,士兵们立刻整齐地向两面让出一条路。秋式微穿着她们相遇时的长袍,容貌身段冠绝天下,一如初见般惊艳,只不过脖子上多了两把锋利的斧头。 秋式微平静地看向巫马冬亦,几不可察地摇摇头:我没事的。 “好看吗,妹妹。我特意让她换上给你看的。” 巫马冬亦的心脏要炸开了,理智也在看到秋式微的一瞬崩裂。 “唉~别动,”巫马冬原笑的猖狂,他看出巫马冬亦按捺不住,偏要逼迫她崩溃,“斧头不长眼的,妹妹。” 他优哉游哉地走向秋式微,挑起秋式微的下巴,眉眼间尽是得意。 “我们的长得很像吧,秋姑娘。” “呵,畜生怎么会和人像呢。”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巫马冬原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你不了解我,我能做出的事,远比畜生残忍,”巫马冬原侧头看向巫马冬阳兄妹,对着站得笔直的士兵大声喝到,“野狗们!” 十个士兵齐刷刷地站到他面前。 巫马冬原抽掉架在秋式微脖子上的斧子,扔给巫马冬亦。 “杀了他们,不然” 他伸手扯掉秋式微的外袍,兴奋地盯着巫马冬亦的眼睛。 “我就让他们玩玩你的小娘儿们。” 水州市集 冉璎特别不喜欢这套衣服。 她努力忽视掉街上男人女人炽烈的目光,拽了拽凌珞的袖子。 “为什么这套衣服这么大一个洞。” “殿下,那不是洞,只是露腰。” “你故意的?” “为了尊重民族习俗,只有南蛮未婚的少女在大统境内允许掩面,您忍忍吧。” 凌珞也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多的目光,她偷偷侧头瞄了一眼冉璎暴露在空气里的腰肢。 饱饱眼福也是蛮好的。 今天的水州格外热闹,因为常威将军凯旋回乡修养了,连同他的亲信卫队都一同回来了。街上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想要一瞻将军威仪的姑娘从城西排到了城东。冉璎故意装作官话不好的样子,别别扭扭地问旁边的姑娘。 “唉,姑,姑娘,什么呀,这都在看呢?” “呦,南蛮来的吧,一听就知道你是外地人。这都在等常威将军,今天他要和巫马商号的当家叁小姐、巫马冬阳一起骑马游街呢!” “这有什么好看的?” “听说叁小姐已经准备把巫马商号交给他代为经营了,自己要和环采阁那个小妖精高山流水隐居山林了。” “?” 冉璎吃了一惊,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看着与她搭话的姑娘,那姑娘看她眼神空洞,只觉得是因为她来自他国,不知道巫马家的人都是什么人物。 “啊~你不知道啊,这就有的说了。巫马商号是巫马家的叁小姐一手建立起来的,每年最差的分号营业额都有六千多两白银,巫马家富可敌国可全靠巫马冬亦,不过她被妖精迷了眼,还生了一场大病。不过最近倒是有看过她去东街收账,看来是好的很吧,也不知道环采阁那群小贱人给她下了什么迷药。如此兄长不怪罪她还给她” 姑娘自说自话越来越入迷,一幅花痴相,还没等她说完,冉璎就被凌珞拉走了。 “凌珞,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清楚。” 凌珞听到冉璎喊她,但街上人声鼎沸,又听得不是很清。她回过头看她,发现不知为什么她面色铁青。 “巫马冬亦的商号怎么可能放手给巫马冬原。” “哈,怎么不可能?”凌珞看着她,眼睛里满是笑意,心里美滋滋地等着她的夸奖,“本来计划就是让秋式微去迷惑巫马冬亦,让她乖乖为我们出钱,可惜谁能想到她俩情投意合。这不还是要落在我们手里,爱一个人就会有软肋,现在她绝对被我们拿捏得死死的。” 凌珞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满是欢喜,她期待地看着冉璎,却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 “巫马冬原要杀了秋式微?” “死人有什么价值,活人才有价值。虽然巫马冬原的方式确实残忍,但是不是你说的吗,不择一切手段。”凌珞试探着回答,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冉璎的表情,“秋式微不惦记她的钱,那就归我们了。” “你不想?” 冉璎沉默了,她看向人潮,置身繁华喧闹让她根本无法深思。但她是知道巫马冬原的手段的,朝中一直有传闻前丞相巫马大人的死并不像是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常威将军是朝中唯一不会武功的将军,手下却有最能打的将士,他生性好勇斗狠,残忍不堪,还记得叁年前北关练得十二州,都是他的战绩,只不过背后是十二州屠城,无一幸免。 “如果在里面的人是我,你会怎么样。” 凌珞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向冉璎,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如果要我遭受这些,不如死了。” 冉璎伸手偷偷从旁边的小摊摸了一根擀面杖。凌珞歪了歪头,她拉住要穿过人潮的冉璎,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当脸遮掩在面具下,她甚至不能根据她的表情而做出回答。 “凌珞,可能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我就是令人捉摸不透又令人作呕的人。” 木青川的容颜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多年过去,若说有什么能把冉璎抓回最脆弱的时刻,大概便是她的音容笑貌了吧。实际上,她死或生,冉璎并不知其中真相,只是每每她想起,脑海里全是对自己的质问,思维发散个没边,宫里不缺变态到极致的人,若她真的死了,会不会生前也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她在宫里奔跑着找她,走遍了每一个角落。回答她得不过一片荒地而已。 我不做王储了… 我不做王储了! 幼年的她在夜里一遍一遍地流泪,如果皇位的代价是珍重的人的生命,那权力只能保护自己吧? 可她应该学会冷漠,学会冷血。 她学会了… 她学会了吗? “现在我要她们活着。”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一卷三十章 “殿下,成败在一念之间!” “您的大业呢?” 冉璎浑身一颤,凌珞慢慢抽走她手中那可笑的武器,她看向四周,水州的姑娘们正满目崇拜地与龙武卫交谈。人潮的漩涡似乎可以把真相吞噬,那些称赞的话、仰慕的眼神映照在这群恶狗身上,是那样的可笑。 巫马冬亦握着斧子,面前站着的龙武卫眼神清明,不管怎么看都是神志清醒的样子。 “小妹,你的功夫我最清楚了,可别想着拖延时间。” 秋式微看着红了眼的巫马冬亦。 “冬亦,不要为我杀人!” “巫马冬原你不要欺人太甚!” “没你的事最好闭嘴,不然我现在就动手!” 巫马冬原看着还在情深水长情意绵绵的两人,不禁觉得刺眼,巫马冬阳那一脸担心的样子更是觉得好笑,他拍拍身边的龙武卫。 “我的好狗们,秋式微可是环采阁第一美人,我们有福同享。” 虽然巫马冬亦并不怕杀人,但当斧子真的落到活生生的人的面前时,还是难免心悸。 可面前的男人甚至没有眨眼,这种平静巫马冬亦只觉得可悲,将士在战场杀敌牺牲当然可歌可泣,但是这样死的毫无价值,只是为了将军的一句话一个荒唐的想法,不值得。 “你为什么不躲,你愿意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吗?” “为将军死,便是死得其所。” 龙武卫完全不在乎生死,他们如同穿山甲的鳞,一层一层,一个一个有序错落地护在巫马冬原的四周。巫马冬亦看着这严丝合缝的保护,突然想起幼时,二哥和自己在家里练功,巫马冬原总是带着一帮家奴看笑话,看师父是如何用沾了水的柳枝藤条抽打他们屁股。年少的巫马冬阳总是按捺不住盛怒冲上去打他,却又抵不过人多,每次都是遍体鳞伤。待到他俩学有所成之时,巫马冬原已经靠着贿赂考官成了武状元。 不过巫马冬原也是有些斤两,他熟读兵法天生又是心狠手辣奸诈狡猾,做将军这些年立下赫赫战功,最会蛊惑人心。 “小妹,别愣着了呀,你看!” 巫马冬原手一挥,那件薄衫就扯下来一半,他故意扯住了秋式微的头发,与她耳鬓厮磨,这让巫马冬亦更是心急如焚。 没有任何办法了,没有任何办法! 眼看着巫马冬原几乎要把并不蔽体的衣衫扯下,巫马冬亦再次举起斧子,她嘶吼着劈向面前的士兵,突然飘来几朵槐花,缓缓落在她面前。 怎么大院的槐花能飘到这边? 巫马冬亦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两声放下了斧子。 “巫马冬原。” “嗯?” “商号我给你了。” “小妹!” 巫马冬亦拦住要发狠的二哥,面上带着一丝调笑。巫马冬原惊异于她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挑着眉慢慢踱步到将士身后。 “你确定?” “当然,你拿走得无非是一个商号,这块招牌固然值钱,但我可以白手起家再开一家,而不消半个月我就可以让你破产然后开第二个第叁个,到时候无数白银变成一身破债,看你又如何能偿还得起。啊,你不会觉得做买卖和你武举作弊一样简单吧?” 巫马冬原作弊的事情并不是谁都知道的,这似乎是打了他的脸面,一瞬间他的眼神闪过羞愤与杀意,但很快又是笑意盈盈。 “呵,小妹,你拖延时间又有什么用,我数十个数,你要是不杀了他们,她我就分给兄弟们享用了。” 秋式微突然哭泣起来,巫马冬原更是得意。 “好啊,她本来就是做鸡的,千人睡万人骑,我还嫌旧了,想换新的。” 巫马冬亦也笑起来,秋式微哭的更大声了。 这一瞬间千变万化,巫马冬原心中不免揣摩,他呵呵一笑,以为巫马冬亦还在拖延时间,一只手抓过秋式微的肩膀,另一只手扯开她薄薄的外衣。一边向后退,一边大声数数。 “小妹,我可是说好了,十个数,现在开始!十!九!八!七…” 龙武卫渐渐向前涌,巫马冬亦似乎真的不在乎,看着聚过来越来越多的龙武卫,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而此时,突然房顶传来声响,一大片槐花飘落,龙武卫齐刷刷得举起弓。 “咳!” 巫马冬原的声音在叁时终止,伴随着一声闷哼。 龙武卫不知所措地转身,发现他们的将军已被一个小小的妓女擒住了脖子,脸涨的发紫。 只是刹那之间,脑袋包裹严实的凌珞一个鹞子翻身上屋顶,巫马冬阳很是诧异,他抬头去看,冉璎逆着阳光蒙着面罩侧身跳下来,径直走向巫马冬亦。 “放开将军!” 龙武卫的吼叫显得徒劳。 “一个女子都能轻松地制服我朝将军,真是为大统担忧啊。” 虽然蒙面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巫马兄妹和秋式微还是听得出她的身份。 “咳,咳,你们是谁?” 巫马冬原本来胸有成竹—商号势在必得,但是莫名改变的局势让他气焰大降,他暗暗与秋式微较劲妄想挣脱,只是面前的人内力高深莫测,虽然他久经沙场也是有一些功夫但几乎没有挣脱的可能。 “别动了,她稍微一用力就能掐断你的脖子。” 秋式微看着面前蒙面的少女,已经认出了是冉璎,她不知该作何选择,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自己,竟扯着巫马冬原的脖子向后退了几步。 “咳咳,咔!” “姑娘,你要是再擒他一会儿,他就要断气了。” “式微,快过来!” 巫马冬亦焦急地喊她,冉璎也不客气,直接抽走了她手里的斧头架在巫马冬原的胸腔,秋式微心里早已经急得不行,一松手巫马冬原就瘫在地上。 秋式微扑倒巫马冬亦怀中,假哭的泪痕还没擦干,这下虎口脱险才终是落下泪来,抽泣两声。 斧子架在了巫马冬原脖子上,龙武卫眼看着威胁逼近他们的将军却也没有办法。 “跪下。” 冉璎看着巫马冬原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命令。 “我为何要跪?” 巫马冬原那几分得意的笑挂在脸上,他似乎是笃定面前蒙面的人不敢拿他如何,哪怕是面涨的发红,冰凉的斧刃也不能使他惧怕。 本来这等蠢事就已经耗尽了她的耐心,此时更不想争辩,凌珞似乎猜到她要做什么,这个场景有似曾相识的气息,但她并没有出手阻拦。 只见得冉璎那斧子耍的极快,只看的见残影。龙武卫甚至不知如何反应,手里的弩箭还不如一双筷子管用,巫马冬亦更不知道冉璎将要做什么,只是心里愈来愈紧张,但当她看到冉璎的斧刃几近劈向巫马冬原的脑袋时才恍然大悟,她大惊失色地想要阻拦,可惜冉璎手起斧落,快得令人咋舌,只看的见一线血红,顿时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啊——” 门外依旧是熙熙攘攘,朱门高大,仰望的人不在乎门后有多少尔虞我诈,只是财富与高门大院就足够吸引人了。 那声凄厉的惨叫,惊走了大院里槐树上的乌鸦。 聊会儿: 我超努力在写了!因为我脑子里全是肉,最近脑洞好多恨不得都生出来!但是我又不想让剧情很粗糙,至少要把凌珞去见神秘人的事呼应一下!争取后天更肉,把我的脑洞生出来。记得多留言哦~ 一卷三十一章 凌珞不是没见过冉璎发狠,这女人长了一张灵动的脸,惹人怜爱,但心里长着冷刃,若是对你烦了,抬手就给你扎个透心凉。 巫马冬原当然是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有这般实力,更没想到他面前的是大统曾经的王储永乐公主,要不然多多少少也会收敛一点。 原本清冷的声音在疼痛中被撕扯得凄厉,巫马冬原那张假兮兮的笑脸终于被撕破,他捂着滋滋冒血的耳朵,眼睁睁看着冉璎扔掉手里的那块软肉,然后踩了上去。 “跪下。” 龙武卫面面相觑,哪见过高高在上的将军被人这样折腾,队伍中有人悄悄拔出了剑,凌珞坐在屋檐上,看的一清二楚,吹了一声口哨。 “叫你的小狗好好看着。” “不许动不许动!” 巫马冬原捂住耳朵,跪在地上,狼狈不堪。冉璎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她拨开他捂着残耳的手,狠狠地捏住不停冒血的伤处,巫马冬原登时连一句哀嚎都喊不出来。 “秋式微是水州第一美人,我想你也不赖,哪怕是掉了半只耳朵。要知道环采阁那等地方,只要是赚钱的买卖,一概吞得下。” 冉璎看了一眼周围呲牙咧嘴恨不得活吃了她的龙武卫。 “我们最好还是好好说话不是吗?” 虽然并不知道蒙面的是何许人也,但这声音过分的耳熟。 “你们蒙着面,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吧!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知道我是谁吗?” “啊,那倒是。” 冉璎笑了笑,一只脚踩上他的肩膀,看向前方,巫马兄妹惊讶又不解的神情令她心情颇好。 “你命贵,折在我手里就不好了。” “你最好不要放过我!不然我一定上奏朝廷让皇帝将你五马分尸!” “从前我以为那老家伙只是虚伪,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昏庸,纵小人得志。” 那老家伙? 巫马冬原捂着伤口一瞬间失神,他开始思索面前是何许人也,敢对当今圣上如此不恭。 “哥,带式微先走。” 可是巫马冬亦还是过于乐观了,哪怕是失去了半块耳朵巫马冬原也没有选择妥协,他狂吼着让士兵关好丞相府的大门。刚刚的事依旧触目惊心,巫马冬亦看着里叁层外叁层的士兵,顿时生出骑虎难下的不安。 “巫马冬原,你只有一条路选,叫你的龙武卫即刻启程返回圣都,不然我可以让你这种丧脸,五官都缺上一点。” “你敢命令我!” “这位…女侠!” 气氛更加剑拔弩张,眼看就要谈崩,巫马冬亦抱拳说道: “您出手相助我万分感谢,但还请您手下留情!前方战事并未传来捷报,他却大张旗鼓地回来了,想必接下来就是要回都面圣,要是真的让他在朝堂上胡言乱语几句…况且他毁了容家丑闹得人尽皆知,必定有许多好事者乱嚼口舌,事情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那可真叫我无地自容了。” 冉璎当然听得懂巫马冬亦话中有话。 乱嚼口舌的人…怕不是她的身份也会暴露,也难说水州没有皇帝的爪牙,而且若是事情捅到了皇宫里自己怕是有十条腿也跑不掉了。 “那你说怎么办?” “我先点了他的穴道,止血也不过是一刻钟的事情,大街上人那么多,他也跑不了,不如就等巡街之后在做定夺。” “那就你来安排。” 斧刃没有离开巫马冬原的喉咙,血顺着他的下颌留到斧子上,刚刚冉璎的耍的极快,甚至没有沾上点血迹,如此回溯,反倒有些奇幻的意味了。 周围的龙武卫蠢蠢欲动,巫马冬原还在试图寻找脱身的办法,可是巫马冬亦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他看了一眼房顶上那个脑袋,又看看冉璎。 巫马冬亦的武功尚可而已,但轻功独步武林,自己养的狗难说追的了她,刚刚带秋式微走的巫马东阳玩得一手铁扇,秋式微的武功也是高深莫测,而屋顶上的人内力极强,真的要打起来自己肯定是颓势。他的眼线的情报并不完善,要不这次也吃不了亏,眼下最重要的离开水州,等到了圣都,他再杀他个回马枪,定要把巫马商号抢回来。 兄妹俩都各有算盘但不谋而合,虽然彼此都不想妥协,但是却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退下!” 巫马冬原发号施令,龙武卫们面面相觑,但是乖乖地放下了弓弩。冉璎还是非常谨慎,架着巫马冬原往屋内走。巫马冬亦叫来青鸟,跟青鸟耳语几句,不一会儿秋式微和冬阳就装备齐全地到了,几个人连着凌珞冉璎都有点犯愁,游街只是小事,如何让巫马冬原安安分分地回都,不乱讲话才是难事。 “冬亦,你不是说他武举舞弊,这不算把柄吗?” “他是会武功的,只不过那两下子武举状元肯定是不够,但看起来够唬人。而且他兵法倒背如流,驰骋疆场这么多年,总归有点长进。要说他舞弊,从何查起?而且他知道皇帝多疑,南疆军的兵权拱手献给了皇帝,身边只有几百龙武卫,皇帝又不傻,把他杀了,谁给他当牛做马打仗驱敌。” “那怎么办?” 冉璎和凌珞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凌珞就径直走向被点了穴的巫马冬原。 “凌,咳…女侠,你要做甚?” 凌珞没说话,两下解了他的穴道,利落地捏住他的鼻子,给他拍进去一颗药丸。 “呜呜呜呜呜!” 巫马冬原喘不上气,不消一分钟就吞了下去,张开嘴大口喘气。 “这是我独家秘方,服用之后毒发不需要12个时辰,要么见不到太阳,要么,”凌珞看着大口大口喘气的巫马冬原,“见不到月亮。” 秋式微和巫马兄妹看着面色发青的巫马冬原,满是怀疑,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凌珞慢慢走回他们之间朝冉璎点点头,递给巫马冬亦一个药包。 “这个是叁分之一的解药。” “服下后半月之内除了会偶尔头疼,没什么大碍,毒发能延迟到第十六天。” 巫马冬亦大为震惊,她接过药包悄悄戳了戳秋式微。秋式微也没见过,她跟着冉璎多年,与凌珞接触也算密切,但从未见过凌珞拿出来这个什么丸。 “等他老老实实地走完街,再给他服下。回圣都述完职只消十日,他要是像活命就老老实实办完事情回来领命活。” 冉璎说完,巫马冬原反倒笑了。 “你不怕我领命杀回来将你等小儿赶尽杀绝。” “没有解药你必死无疑。” “到时候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敢不交出解药?” “你现在也可以啊,你怎么不动手?” 巫马冬原脸上还是挂着笑,他站起身,淋漓的血还挂在肩膀上,狼狈却又骇人。 “走街的时候到了。” 没想到他如是说。 巫马冬原并不相信那是解药,甚至并不相信自己吞下的是毒药,只是忌惮面前几人的实力。但巫马冬亦知道他惜命,现在一定在盘算着怎么脱身报复,她走上前,在他身上几处地方点了两下,便止住了血同时限制了他的行动。 游街很顺利,巫马冬原带着珠帘帽骑在高头大马上,刚好遮挡了他的耳朵。但是回到巫马府,几个人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不行,我觉得不能放他。” 巫马冬阳想起刚刚他胁迫秋式微的样子就怒气冲天。这个时候青鸟端来了汤药,冉璎看了一眼巫马冬亦,眼色里全是催促。 可按巫马冬原那多疑的性格… “二哥你过来…”巫马冬亦附耳对巫马冬阳说了几句。这个时候巫马冬阳吹了一声口哨,门口立刻传来了敲门声。 “你干嘛?” “你们只打算给我十五天,我当然要安排下去连夜赶回圣都。” “好吧,快点说。” 两个龙武卫恭恭敬敬地推门进来,巫马冬原神色也无异常,他一边吩咐着眼神却从未离开过青鸟和巫马冬阳。 “不得有差池。” “是!” 等两个龙武卫离开后,巫马冬亦扯了扯巫马冬阳的袖子,青鸟连着手里的药被巫马冬阳带了下去。 “怎么这是要我死在这?” 巫马冬亦盯着他。 “现在我想要你死易如反掌。” “小妹,你要知道我死了,你也活不痛快。” “那就鱼死网破。” “等下!” 冉璎见情况不对,按住巫马冬亦,凌珞也慌了,刚刚明明是已经稍有缓和,怎么现在又架起来了。 “给他这十五天,他要是领兵打回来怎么办?” “他死了,咱们连十五天都没有!” 凌珞和秋式微想要劝两句,却被两个人推开。 “解药是我的,我说了算,你别忘恩负义。” “你们现在在巫马府,别不知好歹。” 巫马冬原看她们吵得欢,本来乐的不行,突然心口一疼,感觉使不上力气。他暗道不好,但是解药已经被青鸟和巫马冬阳带下去了,难不成这要是真的…这样耗着不是办法。 “我马上就要启程面圣,你们吵完了没。” 他佯装不耐烦地高声斥责。 “他今天要死在这儿,你们给我少聒噪,巫马冬亦和冉璎还在争执,凌珞和秋式微眼瞅着不对,偷偷地将手伸向背后。 这时巫马冬阳正巧推门而入,外面蠢蠢欲动的龙武卫伸长了脖子窥探,巫马冬阳虽然平时犯轴,但这会还是机灵的,一看屋里气氛不对,连忙将门关上。 “小妹,这是怎么了?” “药呢?” 冉璎看到巫马冬阳身后的人没了,朝他吼了一句,巫马冬阳一头雾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然而巫马冬原却大笑起来,他好不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两个龙武卫破门而入,手上端着药碗。 “小妹,你可真的是毒到极致了。竟真的要我死。” “二哥,”巫马冬亦急得大喊,不等她说完,巫马冬阳已经一个箭步,抬手就要抢。可偏偏巫马冬原预判了他的动作,劈手夺过药碗一饮而尽。 “两败俱伤想必不是个好结局,”巫马冬原把碗一扔转身就往门外走,“希望你们言而有信,十日之后我来取剩下的解药,如果我取不到,一定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冉璎刚要让凌珞出手阻拦,却被巫马冬亦压了下来。知道龙武卫离开了有好一会儿,巫马冬亦才对巫马冬阳说。 “哥,你去看看,有没有留下眼线。” “好。” 冉璎本来就气得不行,但是又有一肚子不解,她扭过脸劈头盖脸地一顿责问。 “你犯什么病?” “那药是假的吧?” 巫马冬亦不回答他,直勾勾地看着凌珞和冉璎,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不解地回问。 “你知道还不让他喝下去?” “你觉得巫马冬原会相信吗?” “他要是真的聪明,现在也不会全信。” “但是他会怀疑,至少为了保命,不会乱讲话。” “他这次回来突然就来逼我交出商号,也够奇怪的,还有你们,”巫马冬亦揽着秋式微坐下,不紧不慢地分析,“你们叁个人,凌珞还有俸禄,式微的钱也都叫你拿走了,但是你们却似乎很缺钱的样子,你们的钱呢?不要告诉我都用在维持锦衣玉食上了。” “边境战事未有捷报,巫马冬原却突然回来了,而且还带着龙武卫,那么前线主力军是哪一分支,指挥作战的又是谁…你们想要钱,他也想要钱,都如此紧迫…未免也太巧合了。” 冉璎和凌珞同时向后退了一步,然而巫马冬亦还在步步紧逼。 “更奇怪的是,你前脚刚走,巫马冬原就回来了,他先前确有信来预告,但前前后后不足五天。更像是领了谁的命令突然回来,打我个措手不及。” “两位一位是我大统公主 一位是博冠古今的文科状元,”巫马冬亦温温柔柔一笑,可是看起来并不如表面那么善意,冉璎和凌珞都惊出一身冷汗,而接下来巫马冬亦的话更让她们心惊胆战,“应该知道秋国公造反被杀的事。” “小妹!” 正巧巫马冬阳推门而入,巫马冬亦一慌神的功夫,再看去,人已经不见了。 “要追吗?” 巫马冬阳问她。 “不用,眼线清掉了吗。” “清掉了,十六个人,他是够下血本的。” 秋式微从地上捡起被巫马冬原扔掉的药碗,闻了一闻。 “这是冉璎的小把戏,她之前也让我喝过,会使经脉表象紊乱,头疼脑热,像有不治之症一样。但是并无大害,十五天后就没事了。” 巫马冬亦点点头,突然换上一脸笑意,大声地说。 “走吧,该睡觉了!” 巫马冬阳推开门时,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窗外月亮高挂,侧过身去脱下外衣,忽的一黑又银光乍泄,好像有一朵乌云飘过,又被不知名的力量冲散了。 聊会儿:首-发:po18.vip「po1⒏υip」 一卷三十二章 “哪儿受伤没,给我看看,”巫马冬亦拉着秋式微转圈圈,她轻轻扶上她的肩膀,认真地检查她的耳后,脖子,“有哪儿疼吗?” “真的没有,一点儿也不疼。” 秋式微按住她的手,拉着她坐到桌子旁边,一脸无奈。 “叁小姐,衣服给您拿来了。” 青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巫马冬亦连忙应她,青鸟拿着秋式微的外衫走了进来,不过看起来有点扭扭捏捏的。 “怎么了这是?” “小姐,这衣服真的是不好补,我只能做到这样。” 青鸟把衣服递给巫马冬亦,打开来看,撕裂的地方能看出明显的补的痕迹,金丝的地方也对不上了,看起来像是受了伤的躯体,触目惊心。 “唉,不怪你,快去休息吧。” “小姐你们也早点休息。” 秋式微看着巫马冬亦心疼的样子,忍不住要逗逗她。 “怎么办,以后应该都不能穿了…” “啊,”巫马冬亦看着秋式微媚眼带泪的模样,也不知道作何回答了,只能磕磕绊绊地回,“天下那么多能工巧匠,总有修复的办法的…” “你傻啊,为了一件衣服还要去寻隐居高人?” 秋式微一边接过那件衣服,一边揶揄她: “衣服重要人重要啊~” “当然人重要。” 巫马冬亦这才听出来她在逗自己,美目含笑走到她身前,秋式微拉她坐在自己膝上,就那样看着她,良久两个人都没说话。 “你就光看着我?” 巫马冬亦禁不住嘴角的笑意,秋式微点点头。 “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 “如果我所料不错,大统很有可能有翻天覆地之变,倒时候新仇旧恨难免令人难堪,我不想揭你的伤疤,也不想你受到伤害。” 巫马冬亦帮她撩起脸庞的散发,她说得很认真,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会有点,”秋式微挺直了身子凑近她,却也只能微微靠近她的面颊,她依在巫马冬亦的颈窝,慢悠悠地回答。 “你不是在我身边吗,而且我想我也可以应付的来。” 巫马冬亦被她的气息弄得痒痒的,侧过脸去正好亲到她的头发。 秋式微抬起头,又盯着她看。 “怎么老看我?” “今天你跟冉璎凌珞对峙的时候,”秋式微的手慢慢圈紧她,唇几乎凑近她的下巴,她看着巫马冬亦微微变红的脸还有逐渐有些迷离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感觉你好诱人。” “哦~我在对峙,你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想着,这么撩人的冬亦应该好好让我快…” 巫马冬亦听着她故意挑逗的尾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根本没听进去后半句,已不清明的眼神聚集在她深邃的领口上。 秋式微已经感觉到有两只不安分的手妄图解开自己的腰带。 “要不话留着待会儿说吧,有的人迫不及待了。” 话音还未落,突然有一股寒气嗖的一下穿过脊背,秋式微皱皱眉,巫马冬亦也不动了,她们同时抬起头。 “什么声音啊?” 说罢,就听见沉闷的两个响声。 “没事。” 对于秋式微的警惕,巫马冬亦只是笑笑简答了两个字。 秋式微疑惑地看着她,巫马冬亦还是一副平淡的样子,最后实在受不住她灼热的目光,微微侧过头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放心了吗?你可快点,我可觊觎您的美色多时了~” 巫马冬亦毫无预兆地吮住了她精巧的耳珠,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秋式微浑身一颤。 “忍不住想欺负一下你。” 巫马冬亦声音清清冷冷,可语带撒娇的意味让秋式微很难把持。 房顶上发生什么,已然无关了。 吻,如同一滴湿润的雨与另一滴相遇融在一起。 两人摸向床榻,没多远的距离,酿酿跄跄地走了一刻钟。衣服不知道到底是花了多久才脱下来的,地上一片狼藉,只知道等赤裸相见时,白瓷般的肌肤上泛着渴求的粉色。 巫马冬亦是挺急得,身上美人眸中欲念流转,双唇经过一番蹂躏红得娇艳欲滴,一举一动尽态极妍,勾得她叁魂没了七魄,但纵使是心急,却还记得怜香惜玉。 秋式微已经耐不住等待,细腰款摆,湿漉漉的私处便滑过她的大腿。 “哈~” 腿上一片温热湿滑,像大雾散去的草地一片凝露。 “啊~啊!嗯哼~” 美人被爽利的快感刺激地挺直了腰,天鹅般的脖颈扬长着,每一声喘息似乎都是延长快感的良方。 “你好美。” 美人沉迷于性爱,巫马冬亦沉迷于美人。 只是随着她孟浪的磨蹭用膝盖轻轻顶弄,便惹来秋式微更加娇媚的呻吟。 “好舒服~嗯~快一点~啊~嗯~” 秋式微的双手撑在她肩膀上,腰肢摆动的越来越快,淫荡的汁液顺着巫马冬亦白皙的腿滑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谁更动情一些。 巫马冬亦探头去吻她的下颌,更能清晰地听见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巫马冬亦伸手一拦, 本来快要攀上顶点的秋式微一瞬间只有空虚与难耐。 “你学坏了!” 秋式微不悦地推她,花穴深处祈盼地瑟缩着,一收一张,一股一股地吐出花液。巫马冬亦的手在她翘臀上做坏,捏来捏去就滑到了花缝之间,指间勾起几根银丝,分明知道她动情至极还要故意逗她,迟迟不肯抚弄。 “你干嘛,不做我可自己来了!” 秋式微被她搞的又急又臊,只能佯装十分生气地捏住她的耳朵。 “别急嘛,那我这样动一动?” 她的指节忽的灵巧地打转,偏是将秋式微的感觉悉数调动,换得她久久不息的痉挛。 “哈~嗯~好舒服…” 她禁不住仰起脖子叹息,巫马冬亦弯着眼睛端详她享受样子,认真的样子令人陡然心动,可是秋式微已经无暇去仔细欣赏,她迫切的希望巫马冬亦能再快速地动一动,抚慰她已经因为情欲而饱胀的弱点。 “这里红红肿肿的,好惹人怜啊。” “那你~你多摸,哼嗯~摸摸它…” 秋式微已经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逐渐因为舒服而微闭双眼,腰肢小幅度的挺起。而嘴上还在打趣她的巫马冬亦,手指一圈一圈地下压着打转,唇也悄悄凑近了秋式微的小腹。 她的喘息分明不能再娇媚一点了,但是巫马冬亦不想她停下,似乎还能再迷乱一些再动情一点。 “哼嗯…不许捉弄我…” 其实巫马冬亦心里颇有微词,毕竟每次秋式微都喜欢看她被情欲戏弄到混乱的神态,说好要欺负欺负她的,做人要言而有信。 于是她的唇舌只留在大腿内侧,丝丝缕缕的瘙痒引来一阵又一阵的热流,她故意啵啵地很大声,惹来秋式微的战栗,今天似乎敏感的过分,仅仅是吻都能让她一股一股地流出滑液。 “嗯~哈啊,难受~冬亦。” 巫马冬亦根本吃不住她撒娇,于是遂她的愿——双唇突然含住殷红的肉豆不住的吮吸,舌尖不停地挑逗着挺立的地方。刺激在预料之中,可快感远超过她所能承受的范围,秋式微登时连一声娇吟也发不出来。 身体已经敏感到承受不了额外的挑逗,在柔软的豆蔻上,哪怕微微加快一点舔吮的速度,都快慰到无法自持。巫马冬亦腾出一只手抚慰她的丰满,另一只手还紧紧扣着她妄图闭合的玉腿。 “哈!不能~不能一起…哼嗯~” 秋式微的腰肢无意识地摆动着,不受控制地绷紧又瘫软,快感弥漫到四肢百骸,似乎抓起她的灵魂抛出了身体,逼迫她清晰地知晓自己正以怎样狼狈的神态被快感攻陷。 她不可自制地喘息,娇媚的声音被敲碎了又糅合在一起,淫乱到无法入耳。 直至无法承受得更多一点,湿热的雾气氤氲在眼中,软媚的呻吟从脖颈间滑落,在不停起伏的腰线上摇摆。 “冬亦,先停一下~停嗯哈~哈~你听到没~哈~啊啊——” 快感不曾消减,始终在攀升,每当她以为这就是顶点时总能把她推向更高的一层。 “嗯~冬亦…呜呜~啊~要去了~啊——” 快感爆发的一刻,所有的感官被强行聚众淫乱,臣服于高潮的圈禁。 “这么快?” 巫马冬亦的手指轻轻按压她还在剧烈抽搐的小腹上,阴阴郁郁的声音在秋式微身下响起说的却尽是虎狼之词。 “说好要欺负你的,你先高潮了怎么行,”巫马冬亦的唇舌覆在她还在收缩的小穴上,声音有些模糊,却不难让人遐想连连,“这就让你哭着求我。”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一卷三十三章 蜡烛烧了没有几分,但是秋式微却觉得时间过了很久。秋季萧瑟,明明气温已经下降了不少不少,但两个人身上都覆上一层薄汗。房间里越来越无声地呻吟,秋式微像是从水中一跃而起的红鲤,耗尽了所有的氧气才跌落水下,巫马冬亦放开她完全脱力的双腿,腾出的双手不知疲倦地拨弄着丰满上挺立的蓓蕾。 “额!嗯哼~” 残留的迟滞的快感间歇地挑逗着神经,她还在极度敏感的漩涡中,而巫马冬亦已经开始了下一波进攻。 “哈~嗯——” 她能感受到巫马冬亦的舌头重而慢的压过花核,层层褶褶的媚红争先恐后地拥向灵活的舌头,似乎拖拽着它向更深的地方抚慰。 秋式微吸气连连,禁不住地攥住床单, “呜哼…哈啊~嗯…哈…” 她哼声求欢,下身诚实无比,迎着巫马冬亦不急不慢地试探,沾满花液的肉豆越发挺立。 巫马冬亦坏心眼地将饱满的小豆豆提起揉捏,接着就如愿以偿的看到身下的人尖叫着挺直了身子。 前所未有的快感铺天盖地卷走她的意识。 “嗯~好舒服~哈~好多~啊~舒服过头了~哈啊~” 秋式微甚至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在极致来临的前夕,任快感操纵着她的腰肢帖向巫马冬亦。 在巫马冬亦指间愈来愈充血红肿的肉豆,无力反抗她的戏弄,只会引起秋式微一次接一次剧烈的抽搐。未有喘息的时间就被抛向空中,秋式微尖叫着紧紧扒着巫马冬亦的肩膀,却又挣扎着缩着身子想要逃走,细腰款摆,胸乳随着她的痉挛涌出好看的波浪,花穴像生物一样喷涌出热液,躯体无力地从顶点落下,在高潮细枝末节的余韵中反复颤抖。 “嗯~嗯…” 身体被这样深度的舒爽充满,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要恳求再次玩弄,仅剩的羞耻也被高潮迅速俘虏。 她睁开眼睛,生理性的泪水滑落,看起来更加淫靡无度。 巫马冬亦起身,拿过床边的帕子轻轻给她擦拭干净,她微微粗喘的声音落在秋式微的耳朵里,比自己放浪的娇喘还要羞人。 “冬亦…” 秋式微用极细的声音唤她,她连忙凑过去环住她,双手在不盈一握的腰间慢慢游走。秋式微抵着她的面颊,滚烫的身体似乎能融化彼此,她蹭着她的鼻尖,拉着她陷入一个绵长的吻。 “好舒服~” 她软着声音在巫马冬亦耳边磨蹭,小腹的酸软渐渐弥漫到四肢,这次确实是一点力气没有了。 “呜…” 巫马冬亦脸红起来,心里满是雀跃,像是得到了鼓励,双手有向下的趋势。 “但是真的受不住了,好累。” “是吗,我给你揉揉”巫马冬亦收回手,一下一下揉着她的腰背,腰腹贴紧她的小腹。软香温玉贴合在一起,似乎比交欢还要舒适,秋式微快活儿地叹息出声,心里感叹着巫马冬亦身体的柔软,她的手不老实地摸向巫马冬亦的饱满,随意抓揉起来。 握不住,好软。 “不是说累了。” 巫马冬亦被她动作几下,腿间逐渐有滑腻的趋势,说出来过于羞耻,只能窝在她的肩头闷闷地问。 “嗯,但是想捏你。” 秋式微媚眼如丝地看着她,情欲消退,眼中的湿润却不减半分。但是确实不敢多逗弄她,自己全身都脱了力,要反过来再折腾一会儿,估计就起不了床了。 “要去洗一下吗?” “好。” 巫马冬亦贴着她的胸膛回应,声音穿过皮肉就像自己发出来的一样,秋式微被微微的震动搔痒,难耐得侧了侧身。 看着刚刚还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美人,现在慢条斯理地更衣穿戴,秋式微又觉得腹中温热,一股暖流作势下涌。 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今天这么… 干脆合上眼不去看她。 巫马冬亦倒是迅速,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她落下床幔,合着衣服坐在床边。秋式微听到动静,过去缠上她,手摸摸索索伸进衣服里。 “刚回来,衣服凉的。” 巫马冬亦要躲,被她拉回来。 “反正要沐浴,那就别穿了。” 她的手上下忙碌,没一会儿又是满怀软香。 沐浴还是极快的,但是等床榻都收拾了也快要后半夜了,房顶有人这件事,本来秋式微都不在意了(其实是忘记了),偏巧,房上走了几只猫。 秋式微本来练得就是气息的功夫,想听不到都难,浑身一哆嗦,在她怀里的巫马冬亦感受到了,禁不住调侃她。 “怎么,怕猫啊。” 笑她是小老鼠。 “你才怕猫呢,”秋式微伸手掐她的腰,像挠痒痒一样,惹得巫马冬亦咯咯笑起来,“你都知道房上有人,还勾我~” “有人我肯定去捉了,没事的。” “那就是没人?” “有啊,”巫马冬亦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被二哥拿下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在监视着。” 秋式微贴近她,与她额头相抵,语气略带不悦。巫马冬亦本来心里微微得意的,听着她嗔怪的意味,心里反倒虚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槐花飘过来的时候,我猜想可能是冉璎,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忙,但是等她走了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或许水州布满了眼线。” “因为巫马冬原?” “他当然是个混蛋,但是奇怪的是,以前他从未玩过这么低劣的手段,而且他回来的仓促,好像带着任务一样。我想冉璎与他大抵有同一个上家,但是他们互相之间竟毫不相识。” “你不会想说…” “我叫二哥去清了眼线,叁个时辰内收不着线报,巫马冬原也就识趣了。但今晚竟还有人前来,大抵不是他的线子。” “那你还悠哉悠哉的,刚刚!”秋式微一下子脸红起来,她发狠地在她鼻尖上咬了一下,“岂不都叫人听去了!” “二哥捉走了,不会的。” 巫马冬亦怎么可能舍得自己心爱之人的媚态叫人看了去,笑着抱紧她,安慰她道。 “好了快睡吧。” “你还睡得着。” 秋式微一脸惊讶。 “睡觉还是要睡的嘛。” “那你想好怎么对付巫马冬原了吗?” 巫马冬亦看她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迷惑的样子,开心的不行,平常秋式微两叁句话就戏弄得她心神不宁,这次换自己逞一下威风了吧! “想好了,那就是———睡觉!” 一卷三十五章 秋式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叁竿了,但是屋子里还是昏昏暗暗的,巫马冬亦侧躺着撑着头看她,见她醒了,探过身子来贴着她。 “饿了吗?我叫桃衣去准备点吃的吧,现在已经快午时了。” “这么晚了?” 巫马冬亦点点头,扶她起身一起伸了个懒腰。 被子顺着身体的线条滑了下去,一片好光景暴露无遗。 秋式微侧头就看到巫马冬亦迷人的腰线还有丰满的浑圆,简直不要太勾人,索性盯着看,巫马冬亦被她火热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微微侧过身满脸绯红地嗔怪她道。 “你这样看我干嘛!” “我不能看吗?” 秋式微反问她。 巫马冬亦轻咳一声,佯装镇静地催促她 “哎呀,先起床洗漱吧,我去叫桃衣来。” 秋式微被她这个样子逗的差点笑出声,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拨开她护在胸前的手,非要作弄她一番才甘心。 “昨天折腾我的人是谁啊,现在要跑是不是晚了点?” “啊?” 巫马冬亦脸红的滴血,她憋了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说。 “我,我我,我还没跑呢…” “噗嗤。” 看她满脸通红的样子,搞得秋式微忍俊不禁,她假装严肃地点点头,端着一副正经模样。 “嗯,你说得对。” “两位!起了没啊,我等半天了!” 门外传来巫马冬阳的喊声,冬亦这才记起来她们今天还有大事要忙。 “都怪你!”巫马冬亦在秋式微腰上掐了一般,连忙回应巫马冬阳,“二哥你去书房等我们吧,马上来。” 秋式微不悦地撅撅嘴,拉着巫马冬亦的胳膊把她全身撸了个够才松手。 俩人穿戴好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书房里巫马冬阳正在百无聊赖地画画,他让桃衣吩咐厨房熬了蟹粥,自己左一笔右一笔地画着麻雀。 “哥,快来坐。” 两个拖拉鬼终于来了,巫马冬阳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哥,抓了几个。” 巫马冬亦眉眼带笑,秋式微一头雾水。 “叁个。” “放回去了?” “没有,我让他们走,人家咯噔一下自尽了。” “等下!” 秋式微一时半会儿间没转过弯来,她看着笑意盈盈的巫马冬亦问道 “你不是说巫马冬原不会再派眼线来了吗,这叁个是哪儿来的?” “你还记得我说过,巫马冬原和冉璎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粥上来了,一瞬间香气溢满了整个书房,巫马冬亦遣去了仆人,一边给她盛粥,一边解释。 “其实我见到大哥那一刻起我就在怀疑。家中来信确实是他的笔迹,明明说后天才能到,但是当天就来了,他向来喜欢占用官途来送家信,信来的极快,可这信前脚刚到他后脚就来了,说明,信刚送出没多久就启程了。但是大队人马不能走水路,才以至于没有追回书信,但中间时差不超过两日。” “他明显派了眼线盯着我,不然也不会查到你头上,但是调查的却又不是很彻底,不然怎么会鲁莽地要绑了你威胁我呢?” 巫马冬阳似乎不尽关心,唆起粥来。 “调查,却又不彻底,看起来反倒像是巫马冬原的做派,他一向自视甚高或许这次的计划并没有听令于那个人。” “嗯…所以他们的目标是什么?辅佐冉璎造反?” “嗯,其实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但他们的目标都指向了你。” 秋式微本来是要喝一口粥的,听到这话又放下了碗筷。巫马冬亦点点头,继续说。 “冉璎想带你走,但她的理由很奇怪,如果说你是来诱我上钩,谋我钱财。那失败之后应该叫你快速转移目标啊,而且,你来水州已有年余,有钱的不止我巫马家,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巫马冬原也是派人挟持了你,当然他肯定想要羞辱我一番,但是他也急着要巫马商号。” “看起来目标是钱啊…” “要钱,杀了我,或者去劫持其他的富商不可以吗?” “那…这一切是为什么?” “巫马商号虽然不说是掌握了经济的命脉,但是在大统也有不可动摇的位置,巫马冬阳是大统常威将军,掌握着大统最精锐的一支军队,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凌珞也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又是起居郎,他记录了皇帝的言行举止,所有皇家秘史一清二楚,而冉璎又是曾经的王储。” “这一切跟我没有关系啊。” 秋式微看向巫马冬亦,面前的人看起来云淡风轻,似乎并不对未来的事情发愁。 “既然看起来没关系,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试图带走你,而且冉璎失手之后,巫马冬原立刻替补上位,源头都指向了你。而且巫马冬原计划如此不周密,一定是自己策划的,如果他背后的人真的对商号势在必得,我现在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这样他岂不是人财两空?” “这只是试探,一切要等到巫马冬原回来才有定夺。” 巫马冬亦给她重新盛粥,拿过凉掉的那碗坐到她身边,她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得温热,眼底尽是柔情。 “来,啊——” 蟹的香味与香米的软和恰到好处,可尽管眼前有美食和美人,秋式微也难以沉浸,她看着巫马冬亦思索了一下才问道 “可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我担心啊。” 巫马冬亦又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 “那我们难道不应该商量一下对策。” “其实只要他们不带走你,我并无所谓,这天下谁掌权都一样,从未有过哪个朝代都是明君又或是哪个朝代尽是昏君,天下分分合合,龙椅上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也没见谁真的能把江山百姓据为己有。所以,只要你在,只要我在乎的人都在,”巫马冬亦手没停下,一勺接一勺,她看着秋式微,但是话好像说给别人听的,“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巫马冬阳终于吃饱了,他以扇遮面打了个饱嗝,巫马冬亦白他一眼,他不在乎地嬉笑着耸耸肩,嘚瑟地敲敲桌子。 “放心妹媳,二哥罩你。” 竹林里 冉璎焦急地在小院子里来回踱步,突然一声急促的叫喊吸引了她的注意——凌珞回来了。 “殿下,我仔细勘察了,已经空无一人。” “全都走了?” “不可能,几百号人能去哪儿,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殿下,周边的竹林都找过了,脚印一直到扬子河河边,他们应该是从水路去刘洲了。” “他们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走水路,就算是游泳也漂得满江是人。” 凌珞摇摇头,冉璎气的直发抖,面色如猪肝一般。 “我仔细想过了,巫马冬原一定知道他在哪儿,”冉璎神色相当难看,她看着薄雾中的竹林,一字一句道,了“巫马冬原竟然也听命于他,而你我还被蒙在鼓里。这杀千刀的贱人,他要不是许诺了助我,我定不会管秋式微。” “昨天您还救了她,殿下。” “要不是看在木…” 这个名字让她如鲠在喉,冉璎张了张嘴,心里五味杂陈。 “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他要的不仅仅是秋式微。而且巫马冬原行动那么迅速,明显是他多备了一手,而他向来不会失利,一定另有安排。” 冉璎转过身,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 “可以起程了,我们在水路等巫马冬原回来,他以为自己中了毒肯定会快马加鞭地回程。” 凌珞不解地看了冉璎一眼,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她关上木门,随着这吱呀一声,似乎事情要告一段落。可她们不知道的是,就是在郊外,脚印消失的扬子河边,凌珞走后不久,水中哗啦哗啦地泛起滚来。 还真叫凌珞一语成谶,搁河里藏着呢。 他们陆陆续续地潜回山里,那座陵墓里棺椁中的皇妃早已不知所踪,躺着的是他们美得难辨雌雄的首领,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躺在棺材里,泰然自若地询问回来的手下。 “还有几十弟兄,晚上才能回来。” “看来你们的水性练得相当不错了。” 那人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领头的男人,笑着问他。 “东星,你刚来的的时候还害怕这墓里不安全,现在还怕吗?” 被唤作东星的男人不敢有一点怠慢,认真地想想才如实回答。 “主公神机妙算,是属下多虑” “不,你没有多虑,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能在这里安然无忧吗?” “属下愚钝,不知缘由,还请主公明示。” 男人看着四周,神色悠闲,他坐在棺材中似乎不着急出去,屁股下面的好像躺过女尸的地方,而是祝他飞黄腾达的宝座。 “这墓里躺着的本是当今皇帝的发妻,是他的太子妃,她香消玉殒后皇帝命人为她在水州建立陵墓,规格与皇陵齐平以彰显他对发妻的深爱。” “可是就如同我们进来时一样,这墓空有百亩,除了棺椁和一些简单的陪葬品以外,甚至没有宫女和侍卫在此常年守卫。皇帝薄情而吝啬至于发妻之墓如此萧瑟寒碜,占地百亩不过是为了皇家可笑的颜面,连灯油都是普通的蜡油,更不会耗费人力物力把手于此。他号称兵法如神,实际上只是纸上谈兵,只不过手握兵权令他有高枕无忧的错觉。这种错觉更会令他心安理得地坐在寝宫里麻痹自己。” 男人的一番话令东星佩服不已,他没有多言,因为面前的人并不喜欢阿谀奉承。 “可惜啊,可惜,先皇英明神武养了一个这样不中用的太子,还让他当了皇帝,不过很快,这天下就不再姓冉了!” 墓中空旷,回声阵阵。 那一个冉字不知是在场多少人的心中刺,明明是泡了冷水的将士们,听到这个字似乎刚刚在温泉里游了一圈蒸了个桑拿,眼中熠熠生辉。 我们似乎该把这种光称为怒火,可怒只是这光辉中最小的一部分,像毒血慢慢从伤口蔓延至血管的细枝末节,复仇的快感逐渐占据了全部的光辉… 一卷三十六章 在秋式微的想象里,巫马冬亦应该是相当忙碌的,毕竟生意做到这个地步,哪怕不出差,也有无数人迫不及待送上拜贴,或是等着合作。 但是现实与她的想象大有出入,她每日除了去水州各个商号查看一下,就是在家里清清帐,偶尔看点戏院堂会的单子,虽然不能说她清闲,但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做大生意的人。 “你…不算账吗?” “早先查了禹州的账,最近没什么事。” 巫马冬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翻看着各大酒楼送来的菜单,另一只手胡乱画着什么。 “那你…” 秋式微坐在对面看她拿着毛笔东一笔西一笔地乱搞,看的眼花缭乱。 “式微怨我清闲了。” 巫马冬亦不紧不慢地放下笔和菜单,抬头看她,今天她破天荒的挽起头发,梳上单螺发髻,配饰只有一宝蓝色的发簪。 倒不是说美艳冷峻的美人比少女逊色,但是秋式微更觉得这种有点娇俏纯真的感觉令人耳目一新。 “怎么会嫌你,我巴不得你不用合账不用担心些乌七八糟的事天天只陪着我就好了。” 其实秋式微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别人都是为了一分利机关算尽,她巫马冬亦看起来更像是躺在沙滩上风干的咸鱼,翻不翻面都齁咸。 “水州南下十五县,北上二十城所有票号的项目设计都是出自我一人之手,抢我的生意也要有比我好的成品才行,所以只要不涉及形象问题,其实也不太需要我出面。” “听着好厉害。” “什么叫听起来,本来就很厉害。” 巫马冬亦又拿起菜单仔细看着,秋式微好奇几张菜单有什么好看的,于是走到她旁边,认真阅读起来。 她反反复复读了几遍,生生把自己给看饿了,可是并没看出什么新鲜,巫马冬亦笑意盈盈地揽过她,不等她发问就解释起来。 “这上面的菜品是按照出售的销量排序的,你看,今年的菜单,邀月楼的牛羊肉类菜品销量最好,其他的酒楼,留仙阁,醉仙楼这些牛羊肉的销量都非常不错,口味也都偏向于辛辣,下半年肯定会增加牛羊的买进,辣椒等等香料也是…” “哦~所以你要圈点地养牛养羊增加利益吗?” “这么厉害?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巫马冬亦赞许地看着她,惹得秋式微起了疑心,这家伙肯定不会想得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后半句,“不过…” 她就知道。 “这牛羊肉类的荤腥菜品,销量也并非突然增高,现在开始养肯定赶不上分红利。我只是看看趋势如何,好插手打理。” “这些你也能插手?” “只要菜品好吃又不落档次,那么只需要解决卖点一个问题。将新菜品推给各酒楼的老板,他们及时与客人推销,我再放出点风声说这是圣都的新风潮,销量肯定稳稳增长。” “可是圣都没有这样的新风潮啊。” “很简单啊,两边同时推行,只要说是异乡美味,也会有大批猎奇的人来品尝的。水州距离圣都有五天的路程,信息闭塞,等真的火起来,那时到底是哪儿刮起的这股风也无从考究了。就好像两个干草堆,两边同时煽风点火,如果其中一个烧着了,另外一个燃起火来,又怎么分得清是被波及的,或是被点燃的?” “可...众口难调。” “这些单子不就是最好的众口调查吗,基于此开发新菜品,十拿九稳。” “可是商号主要做的是钱庄的生意啊,为什么要筹划这些呢?” “嗯~”巫马冬亦看着秋式微一脸好学认真,偏就要卖个关子。 “这么多事情哪里是一时半会说的完的,什么时候我变成秋夫人了,再跟你讲。” 嗤-- 秋式微白她一眼,虽然巫马冬亦没有细细剖析,但是秋式微也明白巫马冬亦利用了信息错位,不说多高明,但是消费是一瞬间的事,更何况富贵之人在意的不是价格高低,而是价格为他们带来的东西,比如更好的品质,或者说,一点新潮,一点虚荣。 “原来信息的误差是你赚钱的秘方喔,现在被我知道了。” “哈哈哈,我的钱,还不都是你的。” “冬亦…” “嗯?” “那你说,冉璎他们会不会也在迷惑我们呢?实际上他们早都认识,只是为了演场戏给我们看?” “那巫马冬原怎么至于丢一只耳朵。” 巫马冬亦还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偏偏她越自信越冷静,秋式微心里越不安,她揣度一番,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其实你那天说的那些话,我已经很明白了,但是…但是你真的能袖手旁观?” “就算我不想,我也管不了。” 巫马冬亦看她一脸失落的样子,心里也不舒服,干脆就贴近她的怀里,撒开了架势撒娇,颇有点无赖。 “叁小姐,门开着...所以我...” 是青鸟的声音,巫马冬亦一愣,看到秋式微一脸憋笑的样子,双颊羞恼得通红。 “咳咳咳,有什么事吗?” “哦哦对,门外有个叫李清暄的女人想见您,说是您的故人。” 青鸟从怀里掏出一个看不出形状的奇奇怪怪的木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巫马冬亦已经跑没影了。 “唉?冬亦...” 秋式微吓了一跳,青鸟马上也跟着跑出门去,虽然不知道刚刚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秋式微也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刚刚行至大门口,秋式微就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如酒般醇厚,又如雪般清冽,抬头去望,巫马冬亦正与一个身材相仿女子相拥着,脸边竟然还挂着泪痕,只是巫马冬亦挡住了那女子的容貌,并不看的清楚。 “这是谁?” 秋式微小声询问青鸟,但青鸟思索片刻,也只是不确定地回答道。 “或许就是李清暄吧...” “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么?” 巫马冬亦佯装生气地推搡着李清暄,眼底还流转着些些清泪,秋式微这才看得清李清暄的容貌,顿时心里翻涌起无名的不快还有一丝诡异的羞涩。 “你看这叫什么话,我可是日日惦着你。” “对了,忘记介绍了,”巫马冬亦拉着李清暄的手,笑意满满地给秋式微介绍,“李清暄,这是我儿时好友,她可是禹州...” 不等巫马冬亦说完,秋式微就先一步走上前去。 “禹州李家酒业称霸四方,谁不知道嘛,李小姐久仰大名。” “水州第一美人的名声也是如雷贯耳呀,便宜冬亦这小妮子了。” 李清暄得意地看了巫马冬亦一眼,颇有揶揄的味道,谁不知道曾经巫马冬亦才是名满水州的美人? 巫马冬亦倒也不恼,迎着她往府内走。 “青鸟,快去叫我哥。” 槐花树下面摆好了桌椅,虽然过了开花的季节,但是靠近这棵树,就总能闻到淡淡的香气,秋式微忍不住偷偷看两眼李清暄,明眸皓齿,浓颜朱唇,笑起来有一股江湖气,好像刚从西北大漠归来,并不荒凉但很壮阔。 再看两眼,谁不喜欢美人儿?这可不能赖她。 “说吧,你是来找我玩的,还是来找我谈生意的。” “好俗啊,上来就说生意嘛?”李清暄嬉笑着端详巫马冬亦,“呦,很少见你盘少女的发髻,还装嫩呢。” “你才装嫩,”巫马冬亦笑着唤青鸟近身,接过那块奇怪的木头,“你说你,来之前写封信也好呀,带着它来丢了怎么办?” “写信哪儿来得及,水州到雍州不过两日路程,快马加鞭得不就到了。” “什么事儿这么急?” “我本来在雍州买地,突然龙武卫进城,我就看见了你哥哥。” “你看见巫马冬原了?” “是啊,但是我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捷报的消息。战事告捷,说不定两边会选择合谈,到时北边给我们进贡,西北的商路也可能重开,这么大一笔买卖我怎么可能放着不做。” 巫马冬亦本来是兴高采烈的,现下眼底已经没了笑意,她看了一眼摆弄铁扇的巫马冬阳,思忖左右,才谨慎地反问道。 “连你也没有收到边关捷报的消息吗?” “自从北边商道闭锁,我一直非常关注战事,奇怪的是,现下既没有战败的消息,也没有战胜的消息。” 李清暄喝了一口茶,她看着巫马兄妹俩脸色越来越差,心里纳闷极了。 “自古至今,都是先传捷报再班师回朝。” “所以我来你这儿问个新鲜,巫马冬原班师回朝肯定路经水州,你们见过了吧,他没说什么?” “没有。” “这样的话,那西北之事就暂且搁置。” “不急定论,清暄既然关心战事,怎么可能没几条路子打探消息,对吧?” “兵部和吏部的人没有给我确切消息。” “可以和北边的人打探嘛,”巫马冬亦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败没败一问就知。” “说得轻巧,现在消息这么闭塞,你怎么不去问?” 李清暄捏住她粉嘟噜嘟的小脸,装腔作势地要下狠手,巫马冬亦也不反抗,笑意愈浓。 “好姐姐,给我沾个光不行吗?” “你都开口了,我如何拒绝得了。” 李清暄抿了一口茶,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盯着巫马冬亦不客气地回嘴。 “我还真叫你绕进去了,我可是来找你帮忙的,结果你就出个嘴啊?” “唉?我还真能叫你吃亏,近日来好几家酒楼给我送来拜帖,牵桥搭线对你来说虽然是小事,但是我想由我出面也能免去你不少麻烦不是...” “就你聪明。” “最快几日有信?” “叁日。” 巫马冬亦瞬间喜笑颜开,她吩咐青鸟给李清暄安排厢房,然后就拉着秋式微径直去了书房,李清暄对巫马府再熟悉不过,与巫马冬阳赏菊去了。 “式微,你怎么想?” “战况不明,又擅离职守,或许巫马冬原真的想造反?” “他手里只有龙武卫而已,皇帝手里可有数十万大军,造反只凭他自己,他如何敢呢?” “所以他需要背后的人支持他,可是人数十分巨大的反军怎么可能不引人注意?” 巫马冬亦点点头,她看向窗外,秋日阳光明媚,屋外并没有什么异动,但是秋式微还是背后一寒,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房顶奇怪的声音。 “这么绕来绕去一圈不是徒增烦恼吗,但是反军与巫马冬原合作,又何必再找冉璎呢,冉璎已经不是王储,彻底失势,又逃出了后宫,既不能里应外合,也不能出谋划策,不是很累赘吗?” “反军一定承诺了助冉璎登基,也承诺了巫马冬原类似的东西,所以俩人必不能相识,战事不明,但巫马冬原已经班师回朝,如果北狄与反军暗通沟渠,佯装战败,等龙武卫进宫表明战事大捷,防卫松懈,与巫马冬原里应外合,再一举攻入皇城...但事情已经超出他们的计划了,行动一定会提前。” “为什么不是延后?” 秋式微不解看向巫马冬亦,但是面前的人欲言又止,巫马冬亦牵起她的手,考虑了一下才开口道。 “事情拖得越久就一定会节外生枝,”巫马冬亦看着她,刻意避开了核心问题,继续说,“当然,这是我的猜测,等清暄那边传来北狄的消息,一切就都明朗了。” “你是说,如果北狄境内并没有战败的消息...” “不,北狄那边会传遍战败的消息。” “让所有人都相信,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自从巫马冬原北征,捷报频传...一个靠着舞弊取得武状元的将军能有多少实力?但是他屡战屡胜。温水煮青蛙...这个计划开始的一定比我们想的更早。” “那...你有什么打算?” “正好清暄在雍州有生意要谈,我和她去一趟雍州。” “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留下,相信我,我很快回来。” 秋式微不解地皱眉,巫马冬亦几乎没有拒绝过她,而且去雍州虽然路途不远,但少则叁日多则十天半月也说不准,出了事怎么办? “虽然你不说,但我相信你,”秋式微说着捧起她的脸,手指轻轻捏住她的耳珠,巫马冬亦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话,秋式微看着她,极为认真地逐字逐句道,“其实别的我也不在乎了,所以哪怕办不成,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我都能接受。” “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聊会儿: 微博换了,现在叫:肉鸭酿进番茄里。老早就换了,之前的被封号了,倒霉催的大眼。 一卷三十七章 巫马冬亦和李清暄走后,秋式微第一次体会到了独守空房的感觉。 她俩离开的前一晚,秋式微和巫马冬亦相拥着躺在榻上,聊了一个整夜,从水州的杨柳聊到雍州的烈酒,又从雪月风花聊到朝政腐败,家国难安…直到鸡鸣响了第二声时秋式微才困极了沉沉睡去。 离别,果然还是不去面对比较好。 虽然这仅仅是巫马冬亦离开的第二天,但是秋式微已经有点坐不住了。她穿戴好衣服,从西园慢慢走到了正厅,这里种了一大片漂亮的凤头菊,是巫马冬阳的心肝宝贝。 她蹲下来欣赏,怒放的菊花带着内敛与煞气,明明气质相冲,却美不胜收,她刚要凑近了看看,带着些酒气的巫马冬阳却突然出现在她跟前。 “好看吧。” 啊,又和傅公子鬼混完了才回来。 “很好看。” 巫马冬阳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挽了个扇花,左右手一倒腾,扇面上斑斓的图案竟然好似动了起来——那只金丝雀好像要穿过扇子,飞向高空了。 他爽朗一笑,扇面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与巫马冬亦极为相似的眼睛,满含着笑意。 “式微喜欢的话,我教你种,等到来年秋天会开的很美。” 秋式微盯着他,只听哗啦一声,他又收起折扇,修长的食指与中指一夹,扇柄乖巧地耍了一个旋转,又哗啦一声铺开,在空中转了一个完美的圆后落入巫马冬阳的手心,啪嗒一个清脆的来回,才终是合上了。 “比起这个,我对你的扇子更感兴趣呢。…” 巫马冬阳一愣,开怀大笑起来。 “好说好说。” 虽然秋式微随口说说,但没想到巫马冬阳认认真真开始教她了。 “来,拿好,伸直胳膊,伸直,”巫马冬阳拿着扇子抬起她的胳膊,给她调整姿势,“好,手腕用力,不要太猛。” 如他所说,秋式微抬起胳膊手腕微微一用力,扇子在空中像水车一样转出了几个完美的圆圈,又乖乖的落回了她手里。 这还真是! 有什么难的? 秋式微侧头看他,巫马冬阳向来没个正经的样子,嘿嘿一笑,拿出来自己的铁扇,对她说。 “纸扇玩这些花样虽然简单,但是要想用纸扇伤人还是有点难度,你试试我的铁扇,别可别小瞧了我平时玩的把戏。” 秋式微的拳脚虽然是上乘,但并不是师出名门,她的轻功和剑法都是家学,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头。她自认为巫马冬阳因为此中缘由小看了她,全神贯注地驾起了气势。 “哼!” 铁扇有相当的重量,虽然秋式微在把玩时刻意添加了力度,但是还是难以把握,所以—— “嗯…没想到你力气倒是不小。” 巫马冬阳抬头看着落在树枝上的铁扇,不知所措地讪讪一笑。秋式微心里又羞又气,但是面上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红着脸飞身上树取了铁扇。 “那你还教不教啊。” “教,当然教,不仅要教你我毕生所学,还要送你一把铁扇呢~” 巫马冬阳的扇子是特制的,材料是上等的玄铁,杀人只在一开一合之间,他手里的扇子已经待在身边十年有余,依旧是吹毛立断。 “当年师父收了我和巫马冬原为徒,所以扇子也有两把,他学艺不精,连竹扇都耍不好这把铁扇就没有给他,现在是你的了。” “说起来,巫马冬原再有几日就回来了吧,到时怎么办?” 秋式微接过铁扇,突然忧心忡忡起来,巫马冬阳只是摇摇头,他完全信任他的小妹,至于对策他不需要清楚,他只要知道完成小妹留给他的任务就好。 “咦,这个扇子上怎么没有题字,也没有花鸟呢?” “这只金丝雀,是我自己的刻上去的,”巫马冬阳打开扇子,难得正经地讲述,“当我武扇时,它也活了。” 秋式微不知道其中含义,现在她只知道自己会不停地想巫马冬亦,于是拿到铁扇后的每一天都安排的满满当当,加上巫马冬亦来了信,雍州出了个武功奇高的江洋大盗,把雍州城内大大小小的驿馆都偷了一遍,连巫马冬亦的身份文碟都未能幸免,这下一耽搁估计就要延后个叁五天。于是她上午跟巫马冬阳练武,下午侍弄花草,晚上挑灯帮巫马冬亦算账直到深更半夜累极了才睡去。 可说不想真的就能不想么? 青鸟每次送完食膳,都机敏地发现院子里槐树下多一颗乳白色的鹅卵石。 早中午各一颗。 她讲给桃衣听,桃衣拽着她神神秘秘地叫她不要乱说,害相思病郎中都治不好,万一被病人听了去失心疯了怎么办? 青鸟一头雾水,但是桃衣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她也不想反驳了,不过叁小姐出门也不过五天,至于害个相思病么? 巫马冬阳倒是乐得自在,他只要完成叁妹交给他的任务就好了,其余的一切照旧。 说起来倒是便宜了他,趁着巫马冬亦不在还收了妹媳做徒弟,而且秋式微天资聪颖还能帮着商号照顾生意,他更清闲自在。 秋式微魂不守舍的状态持续到巫马冬亦寄来归信,信上说她和李清暄已经动身,收到信时大概在回来的路上,最慢两日,一定能到达水州。 算得上近日来最好的消息了吧! 叁更天凉催人睡,清风略怀问月归。 铜晷轮更十二响,破晓思夜道日长。 “你会写诗?” 巫马冬阳讶异地看着纸上的诗句,秋式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与规定的平仄并不相符,算不上正经诗。 “二哥打趣我,一看就知道不和平仄吧。” “最重要的有诗意,平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巫马冬阳看着她,近日来明显瘦了些,但是看得出她今日细细装扮过,艳艳的红唇煞是风情多迷人。 “最晚明日不就回了么,别想了,看你憔悴了。” “啊?”秋式微一愣,其实巫马家上上下下连送炭的都知道她害相思病,但是没人戳破,“我,可能练功练得多,瘦了。” “嗯嗯,”巫马冬阳放下字画,心里憋着笑,“那晚上我让桃衣备上你爱吃的,多吃点。” 桌子上放着巫马冬阳给秋式微打的铁扇,巫马冬阳拿起来掂量了掂量,估计是被秋式微改过了,比自己的还沉不少,他将扇子打开,果然扇面的边边都开了刃,极为锋利。 “我在扇骨里加了暗器,虽然耍起来更重更难控制,但是多加练习应该不成问题。” 巫马冬阳赞许地点点头,拿着扇子挽了个扇花。 “出去耍几下?” “好啊。” 可惜这天直到吃饭的时候都没有收到巫马冬亦回来的消息,秋式微有点失落,她心里是希望巫马冬亦尽快赶回来的,但是想到一路颠簸,也许他们慢慢走更安全也更舒服些。 没关系,明日一定就回来了。 这天晚上桃衣让厨房备了美人鸡和百合莲子羹,秋式微默不作声地干了两大碗饭,桃衣和青鸟服侍两边看美人吃饭,看的那是一个心情愉悦。或许一晚上长不出两斤肉,但是毕竟气色会好很多,秋式微临睡前还照照镜子,怕自己失了颜色,不够勾人。 “这么早。” 从环采阁鬼混回来的巫马冬阳大清早就看见秋式微在舞扇,铁片破风的声音听着刚劲有力又极为慎人,巫马冬阳故意扔过去一枚枇杷果,只听得几下凌厉的声音,身边的小石桌上就多了薄如纸片的“果脯”。 “不错,越来越利落了。” “还是二哥指点高明,不然要停滞不前许久。” 其实不到半月能有如此成效的不可不谓天才,虽然秋式微本身武功就高深莫测,但是还是令巫马冬阳相当佩服。 “你不准备一下吗?” “准备什么?” 巫马冬阳随手拿起一片枇杷果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咽了下去。 “今天冬亦会回来。” “哦~” “帮我跟她说,我想过她了,”两人身高相仿,巫马冬阳微微一侧身就能靠近秋式微的耳边,“还是你们小两口多交流交流吧。” 巫马冬阳倒是说到做到,自打回了屋就没了动静,秋式微收了扇子,早早依在门边,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早上盼到晌午,秋日好在日头不烈,习武之人自然是习惯了长时间的站立,但是左盼右盼不见人,秋式微也有点乏了。 不会不回来了吧。 突然一个穿着白绿相间的青年人将人潮分至两拨,插着李家家旗的车子不紧不慢地驶向这边。 冬亦! 心儿忽地吊起,她叁步并作两步飞奔到车前,伸长了脖子等着车里的人撩开帘子—— “秋小姐怎得亲自来迎?” 李清暄拨开布帘出现在她眼前,秋式微心底顿时凉如秋霜,直到李清暄跳下车马,她还抻着脑袋往车里看,可车里确实没人了,一时间难掩心中的委屈,她从前日就开始等李家的车马,巫马冬亦明明与她说好今日必回。 怎么好骗她呢? 等待落空的委屈与思念的苦楚一并涌出,秋式微的眼眶里已经积了几分空明,说话也带了哭腔。 “巫马冬亦呢?” 她与李清暄并不熟,可也耍起横来,她的性格并没有泼辣蛮横的劲儿,但此时红着眼眶,嗫嚅着发狠的样子更讨人心酸,这张倾国倾城的脸真的将所有的令人垂怜的因素发挥到了极致,李清暄愣着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摇摇头。 真的食言了么… “巫马冬亦呢!” 她说话的声音都没落下,肩膀上突然就落了一只软软的手。 明明是令她朝思暮想的声音,可如今这人近在咫尺了,说的话带着明显的懊恼和心疼,却更惹得她落泪。 “怎么还哭了?” 秋式微猛地转身,果然那作恶多端的家伙衣带还飘在身侧,发尾将将落到背后,一双清澈的眸子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明明是她戏弄自己,怎么还显得这么无辜。 “混不混啊你!” 几乎是扑到她怀里,秋式微这一声骂,千万委屈都压在喉咙里,泪珠兀地落下。 “混不混,混不混啊!” 秋式微嘴里咕噜着骂她,接着几拳打在她身上却又不敢用力,巫马冬亦也是想她想极了,看她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落个不停,鼻头也酸涩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 她比秋式微矮上一截,于是捧着细如柔荑的手轻轻一吻,红着眼睛探着头看她,那个像小孩子认错撒娇一般的样子,终于是让秋式微破涕为笑。 “我…我好想你。” 巫马冬亦看她笑了,才呢喃着抵着她的鼻尖说出这句话,秋式微脸上还挂着泪,可看着她的样子噗嗤笑了一声,然后又带着泪嗔她。 “有病…”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一卷三十八章 秋式微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好几次,横过胳膊支起身子,秋波婉转地看着门口,但是又觉得有些过于风骚,就趴着身子微微翘起圆润的臀,可是又觉得不够风情,于是就再试一下抱着膝盖巴巴地朝门口瞧的姿势,但是不消一会儿腿就麻了。 怎么这么慢。 她忍不住叹气,干脆把衣服一扒只留着巴掌大的遮羞布,就那样玉体横陈地侧躺在榻上。 烛光昏黄,暧昧得紧,秋式微本来拿定主意巫马冬亦能在一刻钟内赶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哼,就一点儿也不急吗?她才不信,明明刚刚贴近她的耳朵时,明显感觉到她身子颤了两颤。 她顺着窗口看向夜空,月亮似乎也在看她。月色越发皎洁,美不胜收,但心烦意乱的花辞树却觉得它在嘲笑自己独守闺房。 她坐到镜子前面,额头上竟然一些细微的汗珠。 难不成天气还转热了? 秋式微心虚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她只比巫马冬亦年长四岁,但是却已经没有了少女的姿态,在环采阁那一年罗妈妈受她打点,于是冉璎过得滋润不用接客,只做做样子适时抚琴就好,她却要日日晨练舞,夜夜勤琴瑟,而在环采阁的姑娘哪有资格青涩呢?秋式微轻轻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眉眼间尽是媚态。 哼,就凭长相,也不该独守空房吧! 巫马冬亦本来是不打算多喝酒的,虽然她酒量尚可,身边又是幼年玩耍的好姐姐,可心里还揣着点旖旎的小心思。雍洲之行虽然忙碌,但没有一分钟不是在想秋式微。上午她扑上来紧紧一抱,多日来的苦思迸发成泪水涌出,加之傍晚与秋式微在花边一吻,已经让她难以忍受意马心猿。 想的当然是美,但现实很骨感,李清暄一杯接一杯地敬,她没有不喝的借口,于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她的酒量也只是不错而已,李家世代酿酒,家中上下连猫都能喝上两口,作为家主,说她酒量无底都不太相符,酒量酒量,在她这,是说酒能有多少量。 巫马冬亦很快就被灌的晕晕乎乎,额头上密密麻麻布着汗珠,与此同时秋式微已经收拾完毕,头发松松垮垮地挽了个结,单一个玄色外衣裹着香肩,伏身在榻上更衬得她细腰款款,丰乳肥臀,她一只手撑着下巴,等着巫马冬亦推门而入。 一个在苦等一个在硬撑。 喝到巫马冬亦耳朵都红得滴血时,李清暄才在巫马冬阳的劝说下放过她,巫马冬亦心里惦念着和心上人的鱼水之欢,可实在是醉的不行,回房的路上手舞足蹈,气都喘不匀活。李清暄还在正厅就着荤腥,美滋滋和巫马冬阳喝酒,哪里知道巫马冬亦趴在地上都不会动弹了? 倒是秋式微耳朵灵,听到了外面有异响,赶紧披上衣服出门去看。 巫马冬亦一身酒气侧倒在门前,嘴巴还在咂摸。 “冬亦,能听见吗?” 秋式微支撑起她,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啧!” 她慢慢撑着她挪回了里屋,喊了青鸟打来了热水,一点点地给她擦拭。 怎么喝成这样了?记得自己也与她喝过酒啊,酒量不至于这么差吧… 月亮还是那么亮那么大,守了一晚上空房的秋式微又气又恼,愤愤地把窗户关死,强压着不满给巫马冬亦擦好了身子,待到她换上亵衣睡觉时,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她瞥了一眼沉睡着的巫马冬亦,她眼下还挂着黑眼圈,估摸着雍州之行劳累,这又回来陪了酒肯定更累了,马上又开始心疼她。 可就算如此还是有点不开心,她叁下五除二脱了自己的衣服,揽着巫马冬亦的腰紧紧地抱住。 “呼呼-” 怀里的人无意识地梦呓一声,秋式微反应了一会儿,把耳朵靠近她的嘴唇。 “咕,呜咕-” 这说的难不成是北狄的方言? 秋式微没听到什么,合上眼睡也睡不着,抱着巫马冬亦这里摸摸那里捏捏,可隔着衣服又觉得不尽兴,干脆把巫马冬亦扒了个精光,软香温玉入怀,那淡淡的酒气也变得醇香起来,她一只手握住巫马冬亦丰满的混圆,另一只手还要贪得无厌地摸着她丰腴的大腿,玩弄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睡去。 俩人睡得特别沉,第二天日上叁竿了秋式微才堪堪睁眼。 “什么时辰了这是…” 她随手披上大氅,迷迷糊糊来到门口,青鸟已经在门外了,家仆正端着洗漱的用具等着。 “青鸟,现是几时了。” “日中了夫人,您错过了朝食。” 青鸟微笑着看她一边洗漱一边张望,附在她耳边悄悄说。 “李小姐也没起呢。” 秋式微挑挑眉,满意地点点头,她遣去了青鸟让她先不要备午膳,又把门关好躺回榻上。 巫马冬亦睡得特别深,发出细小均匀的呼吸声,秋式微眉眼含笑地望着她粉敷敷的脸颊,忍不住抱紧她只耐一揽的窄腰。 或许是抱得有些紧了,巫马冬亦不安地左右动了动,竟然也醒了过来。 “哼?” 并未开窗,也未挂床帘,视线里还是灰暗的。 “什么时候了?” “日中,”秋式微抵着她小巧的耳朵,手不老实地滑过她的小腹,“睡的好么?” 巫马冬亦感受到自己紧紧挨着秋式微丰满的浑圆,甚至还能感受到两个小巧的凸起,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先伸了个懒腰,一个翻身将秋式微压在身下,佯装恼怒地问。 “是谁把我的衣服脱了,嗯?” 如墨瀑的头发滑过肩膀,垂落在床榻上与秋式微的长发汇成一流,好不绮丽。 秋式微看着她的眼睛,毫无避讳,反倒是让巫马冬亦先脸红起来,面前的人气若兰芝,面若桃花,初见时浑身上下都有一股清冷的气息,如今她看着越来越明艳动人。 “想你了。” 巫马冬亦被她的话晃了一个愣神,随即笑了起来,捧着秋式微的脸定定地看她。 “真是痴了不成,至于这么想念?” “不至于么?” 秋式微委屈极了,攀着她的肩膀抬头轻轻吻她的耳朵。 痒痒的感觉蔓延到了心底,秋式微的手也从她的腰肢逐渐向下,意图十分明显。 “式微…” “嗯?” 手掌已经摸到了大腿最柔软的地方,纤细而修长的手指挑逗着有些湿意的肉缝,有一探究竟的企图,巫马冬亦知道强行反抗是没用的,还不如撒个娇来的管事。 “我现在头疼得很,晚上再做好不好~” 巫马冬亦内心真的不想打断她,只是昨晚酒喝得多了,现在是眼睛疼,脑子疼,就连肩膀和膝盖还有一侧的腮帮儿也疼得不行,她甚至有理由怀疑昨天晚上自己被一只马踩过。 嘶—不会真的被踩过了吧? “这你也好跟我推辞吗?” 勾引她的手一停,秋式微的眼神幽怨起来。 “怎么是推辞?”巫马冬亦主动抱住秋式微,照猫画虎地学她平常勾引自己的身姿,双手贴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是素日听不到的软又媚,“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秋式微也想起来昨天这醉鬼结结实实摔了一下,估计身上哪儿哪儿都疼,于心不忍但还是要不满意地哼唧一声,在她身上四处煽风点火的手老老实实地抽了出来。 “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啊,我让青鸟去准备热汤你暖暖胃。” “没什么大碍,不要紧。” 巫马冬亦先坐起了身,唤了几声青鸟却没人应。 “我让青鸟先退下了,还要躺一会儿吗?” 虽然美人的邀请很诱人,巫马冬亦思来想去还是拉着秋式微起床,自己去洗漱了。距离巫马冬原回来的日子十分接近了,她们必须做好准备。 变故只会越来越多,她心底盘算好了最差的结果,而且按照她所推测的,冉璎应该差不多找上了巫马冬原了。 那天她和凌珞出手相助,并不完全是善意之举,团结起来一致对敌?那绝对是瞎想。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巫马冬亦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 冉璎已经坐在将军府里了。 她与凌珞乔装打扮,凭着残耳一事受到巫马冬原的接待。在皇帝面前,残耳被巫马冬原描述成了战场英勇杀敌的勋章,皇帝“龙颜大悦感激涕零无以为表”,不仅赏赐了千两黄金,竟然还破天荒地允许了巫马冬原扩张龙武卫的请求。 皇帝也不傻得彻底,说是添兵,下的圣旨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只添一百个名额,他自认为自己手中的大统数十万大军,抵御新增一百兵力的龙武卫绰绰有余。 呵,多么荒唐。 大堂上,冉璎看着巫马冬原,她知道面前的人那二两才学经不起考验,但是老谋深算也不能说是假,毕竟是经历千百战场磨砺的将军,不容小觑。进门之前,若不是她们带着见面礼,那残耳的真相反倒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吧。 “你若认定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喝了,长痛不如短痛。” 凌珞的调侃反而让巫马冬原放下心来,他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转头对副将说。 “给两位侠女安排厢房。” “是。” 巫马冬原看着面前两个包裹严实的神秘人,虽然抓心挠肝地想要将她们杀之后快,但是还是按耐住了杀心,摆出那副天然的笑脸,想从她们口中探点消息。 “二位既然出现在此,是否有与我和气的诚意?” “喏,那药你不是喝了?” 凌珞对于巫马冬原的行为表示了嘲讽,但巫马冬原还是那副笑脸的样子,他轻轻叩了叩桌子,四周立刻排满了龙武卫。 “将军这个样子就不地道了,我们亲自送药上门已是诚意。但是,将军的诚意我们可没看见。” “哈哈哈哈,你们投我门下,我还要摆出诚意?” “那将军确实是误会了,我们也不是非将军不可,那日说的清清楚楚,这药一旦发作必死无疑,既然我把解药分成叁分,定然是想拿着这筹码和将军搏一搏。” 巫马冬原背着手捏紧了拳头,回都之后他曾经去见过太医,但是太医说他的脉象还不错,体内稍有寒毒并不是大碍,或许会拉肚子冒虚汗,调养一下就好。 但他这一路以来从微有眩晕到回府之后头疼欲裂,明显不是寒毒的症状。 这样的奇药,江湖上却不曾有闻? 药在她们手里,动手抢么?万一鱼死网破怎么办… 偷。 这是最好的办法。 冉璎和凌珞相视,只是一个眼神彼此明了,鱼吃掉了抛下的饵。 虽说巫马冬原起了偷解药的心思,但是并不敢轻举妄动,皇宫那群吃饭不干事的家伙多少有点本事,连太医都没有诊断出他的病症,估计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可以治疗的人,不能打草惊蛇。 于是冉璎和凌珞安全地度过了将军府的第一个夜晚。 当然,第二天她们发现已是事与愿违。 冉璎的本意是想借巫马冬原之手为自己登基搭桥铺路,可是巫马冬原却一副白莲花的样子,先是在冉璎暗示已经看透他有异心时,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大表对皇帝的忠心。然后又表现出对皇帝与群臣戒备,手握所有兵权一事的担忧,说是担忧,其实就是怨言。 如此态度暧昧,冉璎反倒不敢行动,她心里明白巫马冬原班师回朝另有蹊跷,八成就是假传消息,趁着外患意图谋反。 她当然不愿大统江山落入外人手心,但又想接这股东风登上皇位。 看来巫马冬原还是对她满是戒备,不过“解药”在手,总归能抻他一番。 可凌珞却不这么想。 皇帝圣旨允许龙武卫添兵一百,但是龙武卫没有从兵部挑选精兵的意思,反而是想要当街招兵。晌午,她看到几个人在后院钉了一大块木板,印上了龙武卫武试的字样,还有巫马冬原的副将与兵部侍郎在前厅攀谈,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但是副将手里那副千古名画可是十分显眼。 巫马冬原手下龙武卫对他言听计从,像没有思想的犬马,而且龙武卫的士兵皆是武艺上乘,不是简单的乡野武人,这样的军队添兵怎么会当街武试如此草率? 凌珞越想越怕,想劝冉璎走为上计,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就这样一直拖到了晚上。 冉璎端坐案前看着兵法,凌珞看了一眼快要燃尽的蜡烛,思忖片刻后道。 “夜已经深了,我唤人打来热水,咱们早些休息吧。” “不急。” “日中时我看到几个龙武卫在做武试的牌子,还在搬运兵器,殿下不觉得奇怪吗?” “龙武卫武试招兵,巫马冬原大概是想将自己培养的死士悄悄招进军队中,名正言顺地成为正规军。他那半拉草包的功夫,肯定很没有安全感。” “殿下真的这样想?” “嗯?” 冉璎好奇地抬头,挑了挑眉示意凌珞有话直说。 “在水州时巫马冬亦所说的话令我思虑再叁,若真的是大获全胜,巫马冬原一己之力举兵造反未免可笑,若战事未捷,巫马冬原必须与其他边关将士合谋才能暂时压住战火,率领大批主力军班师回朝,可满朝武将没有一人手握重兵,他又与谁谋反呢?无人合作,边关战事未定,可边关却没有攻陷的消息,我…我怀疑,巫马冬亦并非串联我朝文武造反,而是…与外敌勾结…” “嘶——你的意思是,他此番招兵要让外敌混进皇宫,来个里应外合?” “可是仅仅一百兵力能干什么呢?” 冉璎凌珞相视,突然寒风大作窗叶大开,屋里蜡烛具灭,黑暗中俩人不由得一僵,同时想到了最坏的结局。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一卷三十九章 下午的阳光很温和,很适合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巨大的槐树,煮上一壶茶,独处。秋式微看着落在窗前的麻雀,它们的羽毛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种丰满油润的光,不自觉地就笑了起来。 这是她来水州的第二个年头,其实她对于这里并不熟悉,在环采阁的日子是相似的,水州以风景闻名,但她观赏过得,最好看的风景,是透过高阁那一扇窗,看到的一小片夕阳。 而来到巫马府,她也未再外出过。 门开了,麻雀扑棱一下看不见了。秋式微回头,看到巫马冬亦因浓妆更加明艳的美貌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怎么不说话?” 巫马冬亦笑着向前走,秋式微的脸却越来越红,她呆呆等巫马冬亦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对方的双眸近在咫尺时,她才闪动着瞳仁牵起她的手。 “怎么了?” 巫马冬亦见她好像痴了一样,刚要调笑她,对方却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下柔柔的吻。 一个美人的沉迷是对另一个美人美貌最好的夸赞,巫马冬亦的口脂染红了秋式微的唇,她笑着拉着她坐到镜前,拿起胭脂慢悠悠地说道。 “等画完,跟我去个地方好吗?” 马蹄声急,催日头更红,阳光更媚,秋式微虽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但是心中却安静得很。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她们来到了杨子河的上游,岸边停着一尾漂亮的小船。 “来,慢点。” 巫马冬亦将马拴好,扶她上了船,撑起竹篙向河中心驶去。秋式微不愿干坐在篷下,于是陪她一同站在船头。 “干嘛出来,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不累吗?” 秋式微没回答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运着气嘛,不累。” “你的气功就用在这儿啊~” “这大概是最好的用途了,”巫马冬亦说着指向前方道,“你看,再往前走走就可以看到环彩阁了。” “这不是杨子河上游么,上游只看得到小小的一点吧?” “到了你就知道了。” 船行的快了起来,秋式微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再追问,她转身回到船内,煮上水想泡一壶生普。 茶的香味丝丝缕缕地跟着水汽飘向船边,秋式微正欲倒茶,却听到巫马冬亦急切地唤她的名字。 “式微!快来看!” 她揭开窗帘跑向巫马冬亦,傍晚降临,河风清冷,可眼前的景色却十分热烈 日暮的橙正流向水州,连山上青翠竹林都染上了暮红,眼前如同上演着一场精致的戏目,街道上车水马龙,锦簇的酒家旗帜飞扬,扬子河变得滚烫而璀璨,托起的一颗又一颗船只,如同因切断了天空与大地的距离而坠落在杨子河上的群星,为晚行的人作舟。 “好美。” 秋式微不禁向前一步,因眼前景色震惊到出神,而巫马冬亦静静看着她的侧脸,对她而言,眼前的人抵过眼下所有美景。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她们的手心因相执而微湿,当夜幕的青与夕阳的红相拥,绮丽而暧昧的紫从天边开始,一点一点晕染了水州,两人相视,秋式微眸光闪烁,难以抑制心中的感动。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真的很美。” 巫马冬亦只是笑,伸手为她拨开额边的乱发,她的眼中带着不忍和眷恋,这让秋式微感到不解,可她默契地没有立即询问,直到一刻后巫马冬亦迟疑着开了口。 “我知道你来水州约有两年,但不一定看过水州的好风景,我觉得亏欠,却想着来日方长,可雍州之行让我明白,时间…大概所剩无几。” “式微,我本不想这么快告诉你,因为我知道我们彼此足够信任,若我说我要带你走,你一定不会犹豫。但是关系到你的家族,还有大统的安危,我想我一定得告诉你了…” “我与清暄在雍州几日,发现巫马冬原此行实在突兀,而雍州城内的旅店和驿馆突然多了许多宾客,连青楼小馆内的生客也变得多了起来,而这些人的吃住习惯与北狄兵将习惯相似,看来,北狄的内奸已经渗透到了雍州,雍州与圣都相连,等巫马冬原控制了皇城,他们就会迅速切断雍州与外面的联系,等北狄大军杀入大统,里应外合,将大统一举拿下。但是,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巫马冬原虽然贪婪,但还不至于谋反,所以总结我所感受到所有蛛丝马迹,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答案。” “我去拜访了我爹的忘年之交,雍州的凤翔将军,他二十年前解甲养老,是目前活着的唯一参与了那件事的人。” 秋式微浑身一颤,不自觉地握紧了巫马冬亦的手。 “你是说我秋家株连九族…” 株连九族之惨烈,秋式微不愿回想,但是她隐约知道了巫马冬亦想说什么。 “是的,当初秋国公行刑在圣都城门前,皇帝为侮辱秋国公,允许天下人围观行刑,最终沉尸入海。传说秋国公身高八尺,容貌如异族美女,唇红齿白,明眸善睐,看脸难以分辨是男是女。” “我爹确实容貌娇媚,五官阴柔,单看外貌很难分辨性别。” “凤翔将军告诉我,行刑那天,皇帝坐在城门上,带着皇储后宫一起观赏,他坐在城门前,亲眼看着秋国公人头落地,然后是他照皇帝圣旨亲自将秋国公的身体和头颅分别抛入不同的海域,他跟我说秋国公身体修长,不仅貌如美女,肢体也与女人一般纤细,就连脚也像女人一样小巧纤长。” 秋式微听到这儿,突然像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甚明显。而事实已经呼之欲出,巫马冬亦便没再讲下去,她看着秋式微眦目欲裂的样子,心如刀割,试探着揽她入怀。 当年秋国公能金蝉脱壳,如今看来替死鬼就是北狄安排的,而冉璎求皇帝免秋式微死罪,估计也是秋国公所托。可十一年了,整整十一年,他可以十年磨一剑与北狄谋划再次造反,却从未想过与秋式微相认,遁入山林放下一切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秋国公的心机深不可测,你和冉璎身份暴露,加之巫马冬原对我商号的觊觎,才使得他的计划被打乱,露出一点马脚,我们为今之计只有…” 突然船边传来信鸽咕咕咕的声音,俩人同时抬头,见鸽子落在了船上,巫马冬亦的瞳仁在一瞬间剧烈颤抖起来,她连忙抓起鸽子打开小竹筒取信。 小小一张纸上的消息却足以让人血液凉透,巫马冬亦与秋式微相视,皆面如死灰。 “看来大统已经保不住了,我回来路上就想过尽量带你带着巫马家的人走。” “我们就,就这样走吗,什么也不做?” “雍州直通圣都,已经布满了外敌奸细,巫马冬原勾结北狄谋反已成定局,恐怕不是你我之力可以扭转的。” “你…” 秋式微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式微,若此事还有反转的可能,我也不想放弃我的国家,但巫马冬原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兄,不管是谋反失败还是成功,我与二哥都要背上骂名,都会被任何一方的人赶尽杀绝,我不能让你和我的家人陷入这样的险境,眼下之计,只有走为上。” “今天我本来以为此事还有变数,想与你商讨面圣之计,但事情已经不是我预想的那个局面了,信上所言龙武卫增兵为实的话,最多两日皇城就会沦陷。” “或许…” “式微…” 巫马冬亦看向她,丰满的唇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凉薄的话。秋式微看懂了她的迟疑,明白了此事已无反转可能。 谋反一事向来不需要太多兵力,龙武卫现在招兵只是为了让北狄的人混进皇宫,同时也是给北狄一颗定心丸,当今皇帝疑心病极重,造反一事就算上报,他也不一定会相信,就算相信,歼灭了叛军,最后灭族的肯定也是巫马家上下。巫马冬原到时候从皇城北门和东门同时进攻,凭借精兵良将,定能生擒皇帝,控制了皇帝就是控制了皇城控制了圣都,哪怕雍州有强兵还有与反军一战的实力,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到时城中奸细为北狄大军放行,改朝换代便是定局。 “你是不是失望了…” 秋式微摇摇头,她站起身走到巫马冬亦面前。 “我失望什么,现在的我可以在这里过安稳日子都是靠你,如果要你冒着灭九族的风险救残破不堪的大统,倒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了。” 说罢秋式微捧起她的脸,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毛。 “可能逃去哪儿呢?” “从水路走,横过汐江到黄县,在其春不散湖上有个岛。三年前谈生意时我偶然发现的,黄县多是年事已高的老者居住,几乎没人管湖上的岛,也无人踏足。清暄会带走年轻的家眷,日后若有转机,她自会来寻。” “那商号呢?这都是你的心血,难不成真要拱手让给巫马冬原?” “商号若不落在巫马冬原手中,他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受牵连的又何止几人,日子都不定安生过,哪该考虑生意的事。” “好,不管你怎样决定,我都跟你走。” “式微…” 此时夜色浓郁,明月如刀光般凛冽又清脆,水州窜动着万盏灯火,她们身边却只有风声水声,可秋式微却平静极了,并没有一点恐惧,她看着巫马冬亦,只是沉默片刻便又重新点起炉火—— “既然要走了,那今夜便多看一会儿,喝茶。” 一卷四十章 虽然姿态并不卑微,可这仍然像是一场逃亡。巫马冬亦没有准备马车,而是让青衣多备了几匹快马,她虽然要走,但是为了不走漏风声,随行的除了桃衣和青鸟,并无他人。 李清暄叁日后启程,她会帮忙安置巫马家大部分年轻家眷,并与她约定好,等风平浪静之时黄县再见。 而巫马冬阳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在临走前交给秋式微一对精致的护指,还不忘好好叮嘱她勤练武功。 星月当头,翻身上马再回首,巫马府已不是可安身的居所,而水州…也不似从前那样热闹,哪怕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青鸟和桃衣带路,很快就到了接应的地方,一条仅足四人搭乘的小船停在岸边,除了寒风袭扫荒草的声音,周围偶有一两声不太尖锐的鸟鸣,竟萧条得让人想要落泪。 “商船什么时候能到?” 巫马冬亦点了一只火折,青衣拿出地图,指了指河道中游。 “当家,我们乘船大概一个时辰才能到这里,她们已经在等候了。” “好,出发。” 小船行得慢,对桃衣和青鸟来说反而是一种折磨,她们立在船尾,望着月夜下灯火辉煌的水州离她们越来越远,不自觉眼眶酸涩。 “冬亦…” 秋式微似乎听到青鸟细细地啜泣一声,连青鸟都对水州如此不舍,更何况巫马冬亦呢。 “我没事…”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可当秋式微看到她的表情时,又很难被这句回答说服。她睫毛抖得很急,晃动了她眼里的不舍和不甘,连眉毛都在哀伤。 秋式微在这一瞬间非常能理解那些怒发冲冠为红颜的帝王将相,看到巫马冬亦的隐忍时,她真的非常想要此刻抽出长剑,一骑绝尘赴圣都,斩下狗皇帝和叛贼们的头颅,悬于城门,为她出一口恶气。 可更令她十分心疼的是,那天她们泛舟扬子河上,巫马冬亦那样冷静地做出了最稳妥的决策,可那日到今天她们离开中间也不过两日,而大概在她们安全抵达黄县之前,她都没时间为失去自己的心血悲痛,还要担忧这一路的变数。 “冬亦…” 巫马冬亦应声抬头,秋式微已紧紧握住她的手,看她的眼神既悲悯又温柔。 “知道还有你会为我所失而悲,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其实没关系,我所有的财富都没有溜走,”巫马冬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都在这里了…” 巫马冬亦说着,眼中的不甘薄弱了几分,她抬起与秋式微紧紧相握的手凑在脸庞,嘴角带上笑意。 “至少你我可以平安无事,这是我最大的祈愿。” 一个时辰很快,她们顺利登上了商船,而遥远的圣都,亲眼看到了巫马冬原所招之兵的冉璎和凌珞,却更难安眠了。 虽然长相打扮伪装的与中原人别无二致,甚至口音都学到没有一丝破绽,但是冉璎和凌珞可以肯定,他们是北狄的军人,根本不是雍州的居民。 皇城背山,北狄人最擅长骑兵作战,从高处俯冲到北门,背刺皇宫,里应外合,生擒皇帝犹如探囊取物。 冉璎当然希望她爹冉煜尽早滚下龙椅,可是她并不希望北狄取代大统,统治她们冉家的黎民百姓。 “殿下,我们现在夜赴皇城面圣,还是可以改变这一切的。” 凌珞的建议确实是唯一可以阻止巫马冬原的办法,但是她也知道,一直以来,她们都分别与那个人单线联系,若不是水州的变故,她们与巫马冬原都不会相见,而这种孤身作战正导致她们对计划一无所知。 而且严格来讲,她们也是叛军,现在正处在摇摆不定的状态。揭发巫马冬原,也不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龙武卫可是精兵强将,冉煜从未亲临战场打过仗,就算手握强兵又能怎么样,而且皇宫里那群草包又能干什么?御北将军倒是良将,可是我出逃这么久,他不一定会相信我,说不定见了我还会第一时间捉我回宫。” “那依殿下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巫马宰相生前与已经解甲归田的凤翔将军交情颇深,若是去求巫马冬亦通知凤翔将军,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冉璎脸色如灰,只因为现在她能想到的办法都没法实现,“但是按照冉煜的作风,巫马冬原既是反贼,定不会放过巫马家上下一百口人,所以巫马冬亦绝对不会出面,我想她现在已经开始计划全身而退了。” 无奈焦躁一起敲打着大脑,冉璎恨自己没有控制好秋式微,又恨冉煜昏庸,朝廷上下乌烟瘴气,灭顶灾难迫在眉睫,朝中竟无几人可用。 “当初如果巫马冬亦没有识破我的身份,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应该是我冉璎,我大统怎会受这窝囊气!” “殿下,虽然我说这话大逆不道,但是,”凌珞眯着一双满是精明的桃花眼,试探道,“皇帝庸匮,奸臣当道,哪怕此事非大统气尽的信号,在当今太子的手里又能如何变化。您是太子的亲姐,太子的才学…呵,如此看来,不如接受这个结局。” “接受?” “我知道我说的很荒唐,但是此事实在复杂,不是靠你我二人可以解决的,殿下…” 冉璎捏紧了拳头,狠狠瞪着凌珞,仿佛下一秒凌珞就会在她面前灰飞烟灭。 “你要我,大统的王储,放任北狄灭我大统吗!” 话音未落,突然门窗大开,龙武卫如潮水般涌现,一个得意的声音缓缓响起,将龙武卫划分两道。 “微臣巫马冬原参见平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