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方程式》 第1章 [侠客居红君]《恶女方程式》 作者:连清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该是如此! 台湾商界新窜起的闪亮巨星、最年轻的政府官员江余响,他所举办的生日庆祝酒会理所当然就该贺客满盈、贵宾云集的。 这处布置在自家花园的绚烂场地里,优美的乐曲此时正传递进每一位来宾贺客的耳膜中;谈笑间,觥筹交错,而愈来愈多美丽的女人也不断这场盛宴里来回穿梭献媚,个个以最迷人的姿态漫步在花园里,不管是清纯的、妖娆的,各式风貌应有尽有,宛如选美会般教百来名年轻的、半百的、lkk的男人看傻了眼;大伙看得目不转睛、垂涎不已,若不是顾虑到此时当众勾引美人会落人话柄而必须暂时克制住兽性的话,这群自命风流的上流阶层公子哥与阔老,早就看准目标直接扑上去了。 “可不可以不要进去,会很无聊的。”冯惊艳钉在门外,怎么也不肯动,任凭父亲冯斯财又拉又扯的,她猫般的媚眼只是很努力地找寻逃走的机会。 “什么无聊,里头的男人个个是宝,正等着我们去挖采。”冯斯财死拉活拖就是不肯放手,两个人就在门口僵持了近十分钟,闹得冯斯财快要翻脸了。 “我叫你进去听到没有!” 冯斯财恼羞成怒地下最后通牒。 她只好暗暗叹声屈服了。谁教她的“本钱”还不够,只好继续屈服在她伟大父亲的淫威下。 当她移动步伐,婀娜地走进会场内时,果然,场内男人的眸光瞬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美丽绝伦的脸孔,哈!她再次成功地夺去一票男人的三魂七块。 天哪! 冯惊艳,不辱其名的教人一眼震慑!勾魂的原因除了她拥有一张人间少见的绝丽脸蛋外,此时一袭低胸细肩带的红色雪纺纱长礼服,将她妖野如火焰的窈窕胴体包里得妩媚非常,更助长其慑人的魅力。如此的娇艳绝伦,当然让“某人”如愿地听到此起彼落的抽气声。 挽着女儿的冯斯财得意洋洋,娶了三个老婆,养了无数的妾,虽然儿女成群,不过呢,就属惊艳最让他神气。这丫头长得实在太艳美了,全身上下每一颗细胞、每一寸肌肤,几乎都在燃烧着荡心的勾引,撩拨得人心旌动摇,尤其是眼儿眉梢所带着的天生风情,每每只要不经意的一句……噢,若非惊艳是他的女儿,碰不得的话,哪怕要他散尽千金家财,他也绝对要一亲芳泽。 不过亏他天生运道好,这丫头和他有着血脉相连的父女关系,所以即使不能成为他的金丝雀,但是呢,他却可以靠着这个丫头为他赢来全世界最好的女婿;冯斯财从她十八岁开始,就处心积虑、四处打听,打算利用他女儿的美貌,拣选一位对他最有助益的好女婿;而且这个女婿呢,一定非得是名流不可,一旦他能跟上阶层人士攀上姻亲关系,谁还敢笑他冯斯财只是个有钱没身分的土包子,他很快就有“地位”,搞不好哩,还可以跟总统打打小白球呢。 想到这里就好开心——哈、哈、哈……“惊艳,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呀!”冯斯财敛起诡诈的表情,不满地催促漫不经心的女儿,虽然他对惊艳的外貌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不过名媛淑女毕竟很多,要是不好好把握住这次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他这回看中的目标还是很有可能会被别的觊觎者抢先一步夺走,到那时,他的美梦岂不是又得破碎一次。 “快点跟江先生报到去。”他可不管自己的行径不伦不类。 “一定要是他吗?”冯惊艳没好气翻了记白眼。“看看这场地里头,哪个男人不是家财万贯,何必非要他不可?” “我考虑的不是钱,你老子我还会缺钱用呀,我要的是地位。”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如意算盘。 好悲哀呀,有这种老子。不过冯惊艳习以为常了,情绪完全不曾波动,她一心在意的,是不想跟她老子看上的目标玩游戏——那个男人似乎不是个简单人物。 “其实有地位的人也不少呀,你为什么偏偏一定要选择江余响?”她不解,也有心的推阻。 “因为他对你有意思。”冯斯财瞧她推三阻四,火气直冒。“你还以为每个男人都在排队等着娶你当老婆呀,别太抬举自己了。”他愈想愈是生气,这丫头以为自己还是个贞洁烈女,男人想捧在手掌心的珍宝呀,我呸!“哼,也不想想别人对你的评价,那些流传在外的风言风语哪一句能听的,光凭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你就只配当人家的侧室,要不然就是养在外头的小老婆,想做人家名正言顺的正室太太,等八辈子吧,还那么不知丑。”他又扼腕,又是气这个不听话的死丫头。“白养你了,一天到晚跟你老子我作对。给你介绍对象,每一个都被你吓得逃之夭夭,我真是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跟人家相处的,不管是老实的男人,还是见过世面的花花公子,每一个都把你当作是瘟神一样,吓得男人没一个敢开口说要娶你进门,好、好,就算没有缘分,那也好聚好散,可你不!竟然给我传出一大堆难听的鬼话,把你形容得跟只狐狸精一样,像你这种女人,谁还敢要你——” 冯惊艳暗暗愉笑,毕恭毕散地站在原地,一点都不想反驳她伟大的父亲口不择言的斥骂。她怎么可以解释开来呢,要是把是非给弄清楚了,她以前的苦心不就全白费了,她才不会这么傻。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男人不计较你的声誉,愿意跟你交往,而且还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你还不给我安分点,好好把握这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 这机会是属于你的吧——冯惊艳在心头冷笑! “快去跟江先生打声招呼。”他推她一把。 “真要?” “你真的想让我生气?”冯斯财威胁她。 “去就去喽,如果他真的不怕我那些传奇的话……”冯惊艳微笑,不再忤逆老头,翩然转个身,包裹在红色贴身丝料下的身段立即绽出妩媚的风采,随着她蛊惑的步伐往前走去,一群又一群的男人或是正大光明、或是偷觑瞄看,全都盯着她的身子转,心口更是随着她的步履而怦动!尤其那双忽隐忍现的修长大腿,滑诱得差点让男人全喘不过过气来。 “果然跟传言的一模一样,有够的。” “这种女人怎么有脸来参加余响的生日宴会呀?是谁发给她邀请函的?” “是呀,冯家这对父女怎么有资格来参加这种高级聚会呢?” “小心点,自己的男人可别被她勾去了魂魄,冯惊艳可是个有名的狐狸妖女呢……” 男人傻眼、女人窃骂,难听的语句全落进冯惊艳的耳朵里。 又如何,随你们说,不过就是妒忌作祟嘛,自己没本事抓住自己的男人,就别怪到狐狸精头上——这一路,耳听众女子的恶言攻许,冯惊艳倒是一点都不放心上,真该在意的,是怎么样让江余响变成她第二十二号下堂情人。 而她老头还在远处仔细盯哨她的一举一动,看样子还是得虚应一下,否则一旦惹毛老头子,被他断了经济来源,她的计划肯定泡汤。 “抱歉,打扰一下。”冯惊艳端起侍者端呈的水晶杯,介入一票正在高谈阔论的男子之间,江余响正在跟几位中年长者商谈政治局势。 她款款介入,大方领受男人对她的惊艳视线,举杯对着目标说道:“生日快乐。” “谢谢。”长相甚为英俊的江余响连忙从侍者的餐盘上勾起一杯鸡尾酒,朝她回敬。 “你来啦。真不好意思,净顾着和这群前辈谈话,居然没注意到你的光临,太失礼了,我先干为敬。”他随即一口仰尽杯中酒液,这么热络的对话任谁都无法想象这一男一女才第一回见面。 “就你吗?伯父呢?”江余响放下酒杯,一边回头找寻,一边道。“今晚的客人实在太多了,怠慢了你们,千万别介意。” “没关系的,是我不好,打断了你们的谈话。请继续,我自己玩,就不打扰你们了。”这样应该可以了吧!算是对父亲交完了差,江余响这个人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感觉上斯文有礼,风度翩翩,也没有一般富家子弟的浮气,或许他是个好商量的对象,不必让她为执行甩人的计划而伤神。 “我先告退。”她弯腰一揖,想退开。 “等一下。”江余响一伸手,迅速确实地抓住她的皓腕。冯惊艳眉一拧,好痛!而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力道伤着了人,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一双紧紧注视她的眼神显得相当锐利。“你别离开,觉得这头闷的话先去前庭逛一逛,等我应付完这些客人后,再找你,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好说的?”他在做什么?还不放开手,好疼呀。 “有很多重要的事。”他轻逸的嗓音却带着独断。 “江……” “听话,我等会儿找你。”江余响愈变愈亮的炯眸削去冯惊艳惊骇的反抗。接着他松开她的皓腕,转而执起她的小手,头微俯,朝她洁白的手背烙下一记深深的吻痕。 “我会很快的。”他非常有礼貌地交代,冯惊艳不禁搓揉着被他的唇碰过的手背,他——江余响霍地又回头,把冯惊艳吓得差点停止呼吸,搓去他吻印的动作猛然停止,而他也视若无睹她腕上的五指红痕。 “等会儿见。” 第2章 他朝她绽露最潇洒的微笑。 好恐怖!冯惊艳背脊全凉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由心淌出的战栗感让她再度搓揉被他碰过的肌肤,好恶心!天呀!好可怕,他父亲这回招惹到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呀?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跟这种恐怖分子扯上关系,此时不溜,她可以想象自己往后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江余响不似表面一样的斯文,在他堂堂的相貌底下好象藏着野兽的基因。 似要将她拆解入腹。 怀着不曾有过的惴惴不安,她拚命要自己保持镇定,小心翼翼避开掉父亲梭巡的视线,往会场偏后方向慢慢踱去,赶快离开这里,是她唯一的念头。 “冯惊艳!” 喝!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一大跳,手上的小袋子掉在地上都不自觉。 “冯惊艳……真的是你……呃,没想到……没想到你也来了……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一个眼眶泛红的醉鬼摇摇摆摆欺近她,朝她左瞧瞧、右看看,接着居然还吃吃笑起来。 “原来是你。”看清来人的身分后,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是江余响看穿她的企图,前来拦人。 “咦,你还记得我……”美人对他有印象,醉鬼似乎显得开心,但不一会儿,他的神情又逸出痛苦的恨纹。“才多久没见,你却比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更加美艳、更加漂亮……” 冯惊艳冷冷睇着他爱恨交织的表情,忍不住送他一词白眼。这家伙是半年前被她甩掉的第十五号傻瓜——他又在干什么呀?印象中他是个老实崽子,滴酒不沾的。既然不会喝酒就别学人家喝嘛,把自己弄得疯疯癫癫的,模样难看死了,知不知丑?再说当时既然是他受不了别人给予她的评价,主动决定先甩开她,那又何必把自已弄成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听说他这半年来总是藉酒浇愁,喊她的名、斥责她的无耻,那么现在又演戏给谁看呀,窝囊透顶。 “让开,别挡着我。”讨厌,她急着想离开这鬼地方,没工夫跟他闲扯淡。 今晚真是楣运当头,才偷溜出虎口,却又遇上了笨猫。 “站住,你想上哪儿去?嘿……不会又是急着想跟男人开房间上床了吧!这回你钓上谁啦?也在这里呀?哪一个?介绍给我认识好不好?” “让开。”懒得跟他啰嗦,但他庞大的身体却把偏门占去大半,害她行不得。 “哈……哈……我知道是哪个笨男人了,江余响对不对?他刚才吻了你,我看见了。” “滚开啦。” 他却是一动也不动。 “你也真是好本事,你老爹手段更是高竿,父女俩就这么有办法,丢了一个立刻补上一个,我说惊艳哪——”他庞大的身体突然倾靠过去,把她围困在角落中,涎着带色的笑脸步步欺近,轻佻地睇住她。“其实我也很不错的,同样可以让你享受到至高无上的快乐滋味,以前我不知道你好此道,当你是纯情公主,错过了你,现在我明白了,我们就重新来过,你说好不好?”手伸过去,就想摸她的脸。 冯惊艳手一挥,打掉他那只魔掌。 “真是标准的人面兽心。”她骂道,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渣。“我真后悔当时没让你受点教训。” 他也悻悻地喊:“我也很后悔当时没有上你,尝尝你的味道。” 这混蛋! “不过,现在还来得及。”冷不防地,他伸出手扣住她的双肩,把她紧紧锁住,臭嘴硬要凑上去。“让我亲一下……” 冯惊艳弓起的长腿正准备往他最“脆弱”的地方狠狠一踢! “想吃豆腐你也看一下场合适不适当。” 忽地,冯惊艳只觉得眼前一花,加诸在她身上的力道顿时消失,她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反击更没有做出,可是方才的色鬼却已经软绵绵地昏死在角落处,一动也不动。 好厉害的工夫,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简直可以用杀人于无形来形容。 幸好是这人的动作快,解决她的麻烦,否则要是由她亲自操刀,色鬼的哀嚎声肯定引来旁人的注目,她要离开的话又得大费周章了。 “谢谢你的搭救。”太感激了,这下子她可以安全逃离现场。 “别太招摇,否则同样的情况难保不会再上演,你也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有人能够适时搭救。” 什么意思? 冯惊艳小脸一抬,望进了一张教人屏息的立体轮廓,脸上的线条俊美得完全不像人间物。 “慕容轻狂。”她意外地轻呼出声。 “你认得我?”这倒奇怪。他敢肯定他们这是第一次面对面,而这个女人居然能够无误地认出他的真实身分来,这可不简单。 因为他有个长相与他一模一样的双生兄弟,也就是慕容集团的少掌门人慕容逸。而一向出现在媒体众人面前的都是慕容逸这个角色,大多数人对他另一个挛生兄弟大都只闻其名而少见其人。慕容轻狂对许多人来说,是神秘而且难解的。 认识这张脸有什么困难,他何必这么讶异!虽然他和苏琉琉的目标物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论气质呢,两人就南辕北辙了。同样眩目的兄弟,他所逸散出来的邪嚣气息与傲慢姿态,都不曾在慕容逸身上显现过,所以辨别起来根本不难,不过她不打算告诉他这个外人极难辨别的破绽她一眼就可以看穿。 “你就当我高明吧!”她随便敷衍了句,没有心情跟这家伙逞口舌,快快离开虎穴才是上策。 “冯惊艳,你就这样走啦?” 她疾快的步伐因为他的喊声而顿住。 “你知道我是谁?”这回换她不懂。 “有什么困难的,冯惊艳这三个字可是响当当,我若不认识,才该改名叫井底蛙。” 一个上流社会传颂的狐狸精,威名大如天。 “这样。”冯惊艳眉一挑,这是褒还贬? 慕容轻狂笑一笑,露出玩味的审视。“怎么,真的要走?这场|qi|shu|wang|生日庆祝会不是才开始进行不久,就这么离开,你不觉得可惜又浪费?” 明媚的容颜一下子变得阴郁,她猛地回头,折回站在慕容轻狂面前。 “喂!你什么意思?从见面开始就夹枪带棍的直损人。奉劝你,想说话就把你的话意给我说个清楚明白,拐弯抹角听得难过死了。”冯惊艳忍不住动起气来,从对方那双魇魅的邪眼里她瞧见了对她的嘲弄,只是她跟他有过过节吗?否则他干么把她当成镖靶,朝她身上猛射箭矢。 慕容轻狂突然又换上讨好的笑脸。 “我没别的意思,你误会了。” “误会?” “想请你留下不过是想邀请你跳支舞,就这样。”这小妖女的脾气很透明嘛,不像传闻中那个手段毒辣的夺情女巫。 “邀我跳舞?”会场里头的确是响起华尔滋的乐曲。 “愿意赏个脸吗?”他撇撇唇,睥睨之意跃然而起。 冯惊艳再次愤懑。 “有何不可——”嘎,糟糕,她怎么糊里胡涂地掉人家的陷阱里头,被他这么一激,霎时间忘了方才的恐惧与决定,傻傻地又回去自投罗网,不成,她只要一想到江余响那个男人,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迅速衡量一下得失,还是决定不吃眼前亏。“慕容先生,我……” “反悔了?” 看来这男人不是草包,懂得看人脸色。“对不起,我想到我急事要办,不能耽搁。” “真的……”他调侃一笑。“不是你害怕呀?” “你说什么鬼话,我害怕什么?”面对他的挑衅,她再度把自己平静的心湖给搅出波涛。 “我明明瞧见了你好象很害怕的模样。”莫容轻狂睨睇她。 这该死的男人摆明是来找她碴的! “你自认看得透我。”冯惊艳沈下脸。 “不敢。” 她定定望着他的表情,忽尔,贝齿露出灿丽的艳笑,笑靥里激射出一抹难以忽视的挑战光芒。 她走前,螓首轻晃,飞扬的乌丝瞬间幻化成跃动的音符,流转出波浪的煽诱。 绝美的丽颜幅射出一股鼎沸的热焰,如团火般狂肆燃烧,热辣的光彩教人不敢瞪眼直视。 “既然慕容公子不嫌弃,那么我就陪公子舞一曲吧!”她主动伸手挽住他的手臂,婀娜的胴体几乎移进他的胸怀里。 慕容轻狂大方地接受美女主动投怀,却在碰触到她的体温时,被她的馨香勾起一阵心猿意马。 他手臂倏地环住她的腰身,镇住心神,骚动亦跟着散去;原来这就是属于她的勾引方式,属于肉体诱惑的低层次作法。 好吧,那就玩玩吧! 慕容轻狂挽着她一同步往最绚烂的灯光下,俊男美女重新引来众人议论纷纷。 “天呀!这狐狸女人居然攀上慕容家。”不敢相信的错愕声迅速传遍。 “她也太有本事了吧!十分钟前是江余响,十分钟后是”慕容逸“,这女人果然是人尽可夫的妖女。” “那个”慕容逸“好帅耶,比江余响更胜一筹。” “对耶,要是能被”慕容逸“手臂一搂,我一定兴奋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心型的眼睛愈变愈多,怀春的女郎又妒又恨地瞠目怒视冯惊艳。 去! 想被男人抱,至少也得搞清楚他的真实身分吧!连对方的名字都弄不清楚,还在那边大发花痴。 “你在说什么?”好转的磁嗓凑在她耳畔轻问。 “没说什么。”冯惊艳露出艳笑响应,晶亮的水瞳似在密谋什么般的骨碌碌一转。 第3章 “瞧见没有?你很受女性欢迎呢。” “也包括你在内?”他调戏反问。 她捂嘴轻笑,甜蜜又天真的满足他的自大。“好象是呢。”呸!要迷上那才叫做笑话,即使他的五官比大多数男人俊逸了点、身高也挺拔了些、魇魅的眼神有勾魂摄魄的效果,称得上是个吸力特强的磁铁,不过这少少的优点也还不值得这班女人疯狂到不顾形象的地步吧!瞧,个个露出乞求的眼光亟欲求取他的怜宠,这也未免太没格调了。 虽然俊男人就是比较吃香,可惜她不吃这一套。 这女子,总是心口不一。 慕容轻狂可没把她的示爱当真——嘿,相当有意思,原以为奉命出席这场宴会将无聊至死,想不到一进门就先当个救美英雄,紧接着又可以和这位绝色美女拌拌嘴,倒也解去他原先所以为的无趣。凝视眼前的夺目姿容,不得不承认她的特别,这位声誉简直已到不堪地步的美丽女郎,似乎和传言中的不尽相符,而且很不好驯服。 “冯小姐,请——”正想开舞。 “对不起,惊艳是我的舞伴。”蓦然,江余响切入他们两人中间,微抿的笑意里却带着剑拔弩张的不满,他先对慕容轻狂颔首,转而走到冯惊艳身边。“她必须失陪一下。” “即使你是主人,不过邀请舞伴总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吧!”不知何故,慕容轻狂感觉到冯惊艳在见到江余响的一剎那,曾经畏惧一颤——她怕他? “你说的对!是该有个前后顺序,不过慕容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我早就跟惊艳定好跳第一支舞曲的权利。”江余响爱怜侧望她。“惊艳,你说是不是?” 皮球往她手中丢,她当场变成仲裁者——瞧瞧这两人一脸互不相让的神情,得罪谁似乎都不好,而且跟谁跳舞她都注定无法顺利脱身。 既是如此……冷不防,她突然满脸无辜地低下头咬住唇,无奈的秋眸斜睨慕容一眼,然后微敛,又斜瞥一眼,目光又无助地游移,一副不敢违逆强者的荏弱模样惹人心疼。 “我……我……”她不断觑看慕容轻狂的脸孔,好象不敢得罪他的模样,顾盼之间的踌躇当然一五一十地落入江余响眼瞳中。果然,他立刻凛然地跨前一步,宛如英雄般地挡住慕容轻狂射向冯惊艳的视线,如她所期望的扮起救美英雄来。 “惊艳,伯父正和刘先生聊天,你可以先过去陪他们聊聊,等我跟慕容先生谈完话之后,再找你。” “这样……”嘻,成功了,她暗暗高兴。眼角余光又偷偷探出前面人的宽背外一瞧——哼!慕容轻狂仍旧用笑脸迎人呢,好家伙,你可真镇定呀,大概是争风吃醋的场面见识太多,才会不在乎这种小争执。“那你们就聊聊吧!”她不怀好意地撂下语。 “我等会去找你。” 她笑而不应,飞快转身。想再找她,下辈子吧!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并且她衷心盼望着,最好这两个家伙斗成两败俱伤,永远别再来烦她。 她是自由的个体,除非她自愿,否则谁都别想困死她,谁也没有能力主导她。 第二章 成功溜出那个教人恐惧又有点刺激的场合后,起伏的心情总算渐渐平复下来。 她开始放慢步伐优闲地走在红砖人行道上,毫无牵绊的潇洒仰天;今晚的空气难得清新,甚至可以瞧见天上的星宿——冯惊艳完全不在乎擦肩而过的行人因她过于野艳的装扮而频频给予的异样注视,自我的伸展双臂,深深吸一口清凉空气——“…… 噢!“她忽然愣了愣,猛地转回头去梭望自己走过的路。没有? 怎么会全没有呢?地上也没?她的小皮包呢?掉哪儿去了? “天!”她忍不住按住眉角!记起来了,肯定是掉在刚才的酒会里头了,怎么办?又不能回头去找,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些恼人的苍蝇,岂有再回去自投罗网的道理。 算了、算了,了不起就再想办法跟她视钱如命的老爹拗些钱,这个困难度指数比逃离那两个无聊男人简单多了,就这么决定吧!伤脑筋的是她现在该怎么回家才是?身无分文,唯一的办法就是搭人便车,可是依她目前这身妖烧打扮……不禁自嘲笑出:引人犯罪嘛。 算了,辛苦一点,慢慢走回去好了。 吱——才想着,一辆bmw蓝色座车漂亮的滑曳停在人行道旁,把冯惊艳吓一大跳! 定眼细瞧车窗里的男人,差点昏倒,江余响居然追来了! 宴席散场了吗? 他没有跟慕容轻狂干起架来吗? 许多的疑问随着他投射过来炯然的目光而灭散,在他锐利的包围下,她觉得自己魂飞魄散了。 惨了,这下死定了。 “怎么不辞而别了呢?”江余响下了车倚在车身旁,问话的声音有抹奇特的沙哑。 “你怎么……追来了?”那场酒会该困住他才对。 “为什么走?”江余响执着再问。 她一震!思索着怎么说? “我觉得无聊。”冯惊艳脑子一转,强作镇定。这个人和她以往所认识的男人迥然不同,并且对她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也许迂回方式只会把事情拨弄得愈是复杂,还不如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也许还能躲掉这个男人的咄咄进逼,况且,他怎么可能会真的爱上她,也许又是被她的外貌所一时迷惑的傻子吧!“况且现场女士如云,我想并不差我一个。” “很无聊……”他咀嚼她不告而走的原因,咧嘴轻笑。“是因为我的关系。” “不全是。”她耸肩。“不妨跟你直说了,实际上今晚我是被我老爸强迫拉来参加你的生日庆祝会,目的是想认识你、跟你攀交情、再讲坦白一点好了,我老爸计划让你沦为我的爱情俘掳,我们父女对你根本没安好心眼。” “我知道。” 她瞪大眼。“既然知道那你还——” “因为我爱上你。” 一句简单的告白却把冯惊艳吓得小脸苍白。“你……你爱上——我?” “冯伯父没跟你说过?”他反问。 老头子是说过江余响喜欢她的话,不过她以为那只是汲汲营营的老人故意欺骗她的手段,根本未曾信以为真。 “冯伯父真的没把我的心意告诉你?”他再问。 冯惊艳错愕得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爱她?这是什么样的爱?从他口中说出的感觉是这么的简单,她根本都还不认识他。 “其实邀请函是我亲自登门送上的,指名要你前来参加也是我的意思,原是想借着这机会与你正式交往,没想到却反而吓到你。” 她吞下讶异。“我是很吃惊,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你会……” “这么喜欢你。” “江先生,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的吧!”我的天呀,他“煞”到她,有没有搞错? “不是开玩笑,我对你是很认真的。”他表情严肃。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怎么会喜欢我呢?”他的告白真教人坐立难安。“我相信冯惊艳这个名字代表的含意你必然知道,而我的行事作风你更一定有所耳闻,我是个上流社会人人鄙夷斥骂的恶女,拿什么条件得到你这位青年才俊的垂青,你说,我能不无疑问吗?” 他哈哈大笑。“你不要先看轻自己,更没必要怀疑我的真心,喜欢就是喜欢,爱上就是爱上了,何必要找理由。” 很迷人的回答,可惜她愈听愈觉心悸。 真的好古怪,她必须谨慎地应付这个过分诡谲的男人。 “那么你回答我,交往之后你打算把我搁在哪个位置上?”贪婪的丑态瞬时大剌剌地显现在她美艳绝伦的脸孔上,最好吓死他,没有一个正常男人可以忍受女人用钓金龟的态度与他接近。 “你会生上江夫人的位置。”他竟然不被她的响应所煽动。 冯惊艳再次吓傻在当场! “哈、哈哈……”她张大嘴傻笑。“你说真的?不是骗我上勾的手段?江先生,我可是很认真在向你要承诺的哟。”开玩笑,娶她?有没有搞错,再怎么样想他堂堂一位江氏企业的掌门人,台湾最年轻的国会议员,可是最有价值的单身贵族之一耶,多少名媛淑女奢望着得到他的饮点,期盼能坐上江夫人宝座,他有太多的对象可以挑选,却会执着于她,心态可议。好吧!就算他对富家千金没啥兴趣,想换换口味挑个平凡女,期待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孩又是何其多,凭他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手,为什么非得屈就她这位声名狼藉的浪女不可,太匪夷所思了。 “不要怀疑我所承诺的每一句话,对你,我完全没有任何戏弄的意思,想给你身分,纯粹是因为我喜欢你、爱上你、就如此,动机很单纯。” 江余响一而再、再而三的郑重宣告非但没能赢来她的心花朵朵开,几近崩裂的心弦甚至为此荡起不安的预感,强烈得几乎使她透不过气来。 她根本无法相信他如此轻易就许下的承诺。 “你别紧张,也别怀疑,你可以当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如此一来,你会觉得轻松许多。”他踱向她,站在她面前。 冯惊艳惊悸地缓缓抬眼凝娣他高壮的身形,前方传来的气流宛如梦魇。 她强颜轻笑。“这些承诺你是不是也跟很多女孩许下过?”先挑起他的怒气,好让她有机会逃走。 “不!”他炯亮的眸睇住她,抬手轻触她滑诱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完全没有出现她期望的愤怒。 第4章 “大多数的女人我只会不屑待之,能得到我如此眷恋宠爱的对象,你是第一个。” “真让我感动。”冷意从头顶凉到脚底,她却不断告诉自己不能慌,得沉着应付,否则一个反应错误,她极有可能连平安离开都做不到。“你这么喜欢我,是不是也表示我必须用相同的感情回报你的厚爱。”她小心跟他周旋。 “我当然衷心期盼,不过呢——”他轻轻把她拥入怀里。“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决定,可是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一定明白我的条件已经是很多男人所无法超越比拟,放开了我,你可以再找到比我更好的机会吗?一旦成为江夫人,你不仅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连你父亲都可以得到冯家最梦寐以求的”地位“,你会傻得放开我?”江余响在她的樱唇上轻轻一啄。 她望进他异常执着的深邃中——又一颤! “走吧!跟我回家。”手臂扣住她的细腰,半拥半拉地把她往车停的方向推。 “等……等一下。”脚跟死钉在地上,她不着痕迹的抗拒,这次要被他带回去,肯定成为他的禁脔,永世不得超生。“别这么着急,我现在一片混乱,你……你总要给我时间让我消化掉这整件事情;你该明白的,你的告白来得太急太快,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根本就无法思考。” “你还要考虑?” 呃! “你总不能连这么一点点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嘛。”她垂下螓首,不敢再直视他的脸,否则她没有把握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尖叫声不会迸出。 他望着她半晌,终于退让一步。 “好吧!我的确是太过急躁,不过你可不要考虑太久,过两天我会来接你。” 说完话,他却仍站在原地不动。 冯惊艳不解地抬首,望见他难测的眼眸有两簇奇异的火苗在闪烁。 她眼儿一转,媚媚一笑,朝他脸颊送上一吻。“我答应不会让你等候太久。” “还要听到你答应的好消息。”他没撂下任何警告,但冯惊艳就是知道想摆脱这个诡异的男人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努力把检皮扯成笑脸状态目送他离去,挥手道别确定他的座车远扬后,双腿差点一软。惨了,怎么办?迈回真的踢到铁板了,要怎么样解决他的纠缠才好? 她一个头两个大。 “既然不舍,就去拦下他,光在这里踱步,对你没有任何帮助。” “谁?”她正满头包,还有谁这么不识相地调侃她。回头一探,是慕容轻狂。 去!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天狗吃日吗?怎么这两个老是同时间一前一后蹦出来。 “你怎么也在这里?” “马路人人能走。”他随意丢话。 “莫名其妙。”鬼才相信他毫无动机。 他笑意可掬,但眉宇却轻轻打了个不易发现的折。“这里可是公共场合呢,奉劝冯小姐的行为别太过惊世骇俗,会吓坏人的。” “我做了什么?” “刚才既然那么大方,现在又何必否认?” 她心眼儿一转。 “哦,原来你是说——那个吻。”冯惊艳不怀好意笑了笑。“怎么,你嫉妒呀。” 妩媚的语调全是诱人的风情。 原来这女人就是这样无所忌惮地勾引男人,才会有狐狸精的封号。 慕容轻狂把手上的红色皮包丢给她,片刻不想停留。“你掉的,拿回去。” “这算什么?”她唤住转身欲离开的他。 “不就物归原主。”那张明丽的艳容的确是美,只可惜赐错了人,竟然成为她招蜂引蝶的最大武器,暴趁天物哪。“放心吧!我手脚干净得很,不该拿的东西绝对不会强取。”他语带双关的暗讽。 “真的?没想到慕容公子竟然是这么清高的男人。”她也反击。什么玩意儿嘛!他那睥睨的眼神、不屑的姿态,全在指控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不值得尊敬。 那么换句话说,他能肯定自己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柳下惠吗?嘿,尚未经过考验呢? 不想分析自己这把火点下去是对或错,亦不再清醒的告诉自己现在正在惹着一个没必要的麻烦,有别于对江余响的排斥惧怕,她就是一心想跟慕容轻狂杠上。 唯有如此,胸臆间焚烧的怒焰才能熄灭。 他既错看了人,就得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她缓缓趋近他,明媚的眸子徐徐生波,邪恶地宛似带着咒语的妖魅,一丝一丝地缠上他的灵魂。 “告诉你,我最讨厌故作姿态的男人了,喜欢我就明说嘛,何苦拐弯抹角的浪费彼此时间。”她举起纤长的食指,沿着他的颧骨摩挲,转而滑下划过他坚实的胸线,触探他卓绝的肌肉。“既然是舍不下,那还不积极一点,欲擒故纵的手段一旦耍得不好,猎物可是会从指缝间溜走的哟。” 他攫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你说我在勾引你。” “不是吗?” 他讥诮道:“你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足以颠倒众生?” “我不是以为,而是事实俱在。”她晃了晃被他送到手的皮包。“证据在这呢。” 若非别有用心,他岂会这么好心跑这一趟;还有,见着她吻了别的男人,脸色也挺难看的。 这女郎恁是胆大。 “你在玩火。”他不屑一笑,他又不是孩子,岂会因为对方的两、三句话就情绪大乱。 哼!看你能假正经到几时。 “男人哪,胆量就要大一点,女方都主动挑明了,你还弯瞥扭扭装什么傻。” 我呸!一看就知道这慕容轻狂也不是什么纯情公子,还摆谱。 他眼神凛咧,口气变得无情尖锐。“太难看了,对我卖弄只是白费工夫,如在我眼中完全没有影响力。” “当真。”她忍住气,想耍嘴皮,她可不一定会输。“我很清楚你们男人一贯的手段,吃不到葡萄就干脆说萄葡酸嘛,自保守则第一条,我了解!”否则大伙以为加诸在她身上的谣言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那些男人沾不了她,却又不敢承认自己的魅力不够,为保颜面,干脆就胡乱造谣说她是女狐投胎,行为放荡,这才不屑与她交往。恶劣地踩着别人的尊严给自己台阶下,哪管对方的声誉是否受到损伤。初时定力不足当然气愤不已,不过后来她反而很感谢这些流言的出现,她让它变成她的护身符,教她能够在父亲几近卖女的疯狂行径下全身而退。 “你很习惯自吹自擂。” “我是实话实说。” 他耸肩,没意思再搅和下去。“好吧!我就如你所愿承认你魅力十足喽,这样你高兴了吧!但我劝告你,若想使媚的话,去把这心思放在江余响身上,我无福消受。”江余响那男人今年才届三十,但一接手其父的政商势力后,不仅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成为商界最新窜起的新星,虽然听说他女伴不少,倒是不曾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执着过,没想到他会看上冯惊艳——这个只会卖弄色相的花瓶女。 他打从心底瞧不起她,甚至不屑她,连正眼瞧她的动作似乎都显得勉强。只是这男人真如今晚所表现的这般无欲无求?是个谦谦君子? 呵!她可不信。 “慕容先生,我们真没有机会交往?”她弯起唇,艳丽的笑靥宛如夏日初绽的第一朵红玫瑰。 “上床可以,谈心则免了。”他彻底物化她。 “这样。”眼珠儿一转,冷不防地她身子蹦向前,温润樱口朝他弧型完美的唇上印下她的红唇印。 软玉馨香,主动的投怀何必矫情不取——慕容轻狂手臂横了过来,将她娇柔的身子牢牢禁锢住。他的反客为主的确出乎她的意料外,她本来以为他不会对她“下手”的…… 而且,他怎么能……冯惊艳被他的大胆挑引吓一跳!他滑溜的舌居然放肆地散开她的唇齿,溜进她的口内暧昧地翻搅,更是把她的身体按向他的坚实身躯,且不断加重力量。 她完全明了他根本没有放下任何感情,只是把她视为满足的一件物品。但在他激烈的拥吻下,她仍然失败地轻轻喘息|qi|shu|wang|。倏地,他又转为温柔,冯惊艳惯于游戏的泰然自若,这次居然显得仓皇失措。 缠绵好半天,他才放开她。冯惊艳颓倒在他宽广的胸怀上,闭着眼睛努力平复急剧的心跳。良久,她才将自己紊乱的思绪重新整理,她可不能忘记对他的挑战。 “如何?”慕容轻狂坏笑,推开她,证明他可以把情和欲分得清清楚楚。 “毋须得意,事情不会就此结束的。” “哦?” “记得想我!”丢了句危险的结语,她旋身大步迈开,毫无瑕疵的胴体曲线散出烈焰般的火花,美得惊心,却也充满危险讯号。 我一定会把你给偷过来——冯惊艳一路走着、一路喃喃自语,远方的慕容轻狂当然没听见她许下的挑战。 而目送她离去的慕容轻狂敛去方才的坏笑后,倏地深吸口气,并猛烈想摇掉一抹乍现的离谱思绪——他刚才居然发现冯惊艳是甜美可人的;老天!他真是疯了。 ※※※ “对方并没有就此收手。”在一处楼高三十层的大厦最顶端,三男一女各自或站或坐,听着下属对意大利黑帮在台湾的最新动态做演示文稿。 “这倒教人意外!”午后五点的斜阳透过玻璃帷幕,扑洒在其中一名开口者的墨黑色浓密发丝上。“青皇”交叠长腿,舒适的倚坐,随意的姿态却有着傲不可侵的王者气态。 “轻狂去了一趟意大利,黑帮应该已经分崩离析才对,怎么?” 第5章 宛如天籁的女声跟着响起,听来悦耳却夹带贯有冰寒的嗓音不解一问。“他们哪来的本事在台湾兴风作浪?”“紫帝”邀君宠望着伫立在玻璃窗前的挺拔身形,半个月前在轻狂的指挥调度下,直扑意大利,毁去黑帮总部大部分根基后,彷佛群龙无首了,而那些留在台湾的漏网之鱼居然还不思悔改,意图重振旗鼓。 “据我们调查,他们手中尚留有一笔巨款,所以才计划另起炉灶。”下属继续把资料呈上。 “哼!原来是手上有钱,这就难怪。”低冷的嗓音漫开来,“青皇”太清楚利字所带来的冲击能力,财富的确是可以教人泯灭良心。 “白主”快速翻阅过属下呈送上的资料,一会儿,他把自己的分析结果告诉同伴。 “据各方传来的消息和我的推测,这批人有意利用手头的资金大量收购土地,再利用变更地目的手法,转手卖出赚取暴利,一旦他们成功,集聚更雄厚的经济基础,未来的实力将会比原先的更加强大。”“白主”把他的担忧说出来。 “而且他们要是够聪明,懂得再去找”幽冥组“那帮人连成一气的话,后果肯定更难收拾。”邀君宠声音倏冷。 “看来还是得把黑帮的余孽全部揪出来一网打尽,才是治本之道。”“白主” 的眼神睇往一直没开口的慕容轻狂。“轻狂,你怎么说……轻狂?”啊!他恍若大梦初醒的回过头,神情显得有些狼狈。 “怎么啦?”朋友多年的伙伴几乎不敢相信他们眼前所见,这家伙居然也会心不在焉。 “不好意思,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没注意到你们的谈话。”真是该死,他刚刚在做什么?居然失了神,这是他从未发生过的失常。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居然可以让你在乎?”“白主”有意一问。 “没什么。”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来。因为这牵连到冯惊艳那个恶女。自从那日分手后,他竟然总会想起那张脸,还有那记缠绵的热吻,尤其那火热的悸动总是无时无刻跃上心间,迷惑住他所有的神识……又想起了……该死的!他哪时候变得这么可笑。头一甩,他急着想忘掉那份感觉。 “抱歉,你们刚才问我什么问题?”他急急拿工作围堵那奇异的溃决。 “难得看你漫不经心。”邀君宠露出难得一见的笑意,在四个人中,慕容轻狂向来是最积极的行动派,比谁都精明,所以这回看他失常,当然觉得有趣,甚至都把正事搁在一旁,先调侃他重要。 “是不是太疲累了,半个月前的意大利之行的确满伤神的。”“白主”很有朋友义气地关心他。 “是我们不好,这三个月是他的休假期,不该把他召来的。”“青皇”也故意掺一脚。 “够了、够了,难得一次失态,别取笑我了。”脑袋再度重重一甩,拚命想甩掉冯惊艳那去了又来的冶艳面孔!究竟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竟被她逼迫到这种地步,记得那日分手时,对她只有满腔的不屑之情,完全不把她摆在眼里。“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麻烦请简单重述一次。“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正事上,至于那个妖女不该闯入他的心扉,更不该影响他。 “白主”因此重述一遍,这其间,似夜般的眼不断闪烁极神秘的彩光。“结论是,黑帮的余孽准备大举收购土地,有意叫台湾为根据地,卷土重来。” “他们把目标放在谁的身上?” “台湾拥有大片土地资产的财主就是那几个,他们所能选择的对象并不多,过滤一下,哪一位最好煽惑,答案应该呼之欲出了。” “冯斯财那个暴发户。”慕容轻狂道。 “总算清醒啦,”红君“?”“白主”又再一次调侃他,难得看这精明如狐狸的好友出点小差错,不好好损损玩个尽兴的确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喂——” “好、好,我不说了,你也别出馊主意。”“白主”深知适可而止的道理,他也不会呆得任由这家伙捉住借口想坏点子反过来对付他,让他以后没好日子过。 “言归正传,现在要怎么行动?”邀君宠擦拭着她随身携带的超迷你手枪,紫色的枪身在她细心呵护的照料下,绽出最美的光华。这把手枪从她一进“侠客居” 起,就是她最亲密的伙伴,除了眼前这三位知己,枪是她唯一能信任的朋友。“这回的工作要交给谁来处理?” “青皇”先开口。“就由我来——” “不!”慕容轻狂突然截话。“还是由我来处理好了。” “你?” “这样好吗?”“白主”跟着道。“现在是你的休假期间,你得回去当你的慕容少爷,你若坏了规矩违例,慕容伯母会不谅解的?”当初他们连成一气时,慕容家的长辈所交换的条件就是要他留下三个月时间给慕容集团和家里。 “我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想到即将面对的挑战,那突然喷涌而起的雀跃感让他不在乎跟自己的父母亲战上一回合。 瞧他这么兴奋,根本违背常理。 了解他习性的“白主”忍不住笑道:“你的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但我实在怀疑这其中的可信度。”他一笑。“容我大胆一猜,还是说你找到了个有趣的游戏,而这游戏的内容恰巧可以跟这件任务扯上关系,所以你才决定重新接手。” 慕容轻狂狠狠瞪他。“少自作聪明。你这家伙关心的是”幽冥组“的后续问题,另外独孤家族的未来走向你也得费心盯着点。” 从慕容轻狂的怪异反击中,不难闻出“白主”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就彼此心照不宣啰——其余三位迅速地交换了下眼神。 “”幽冥组“哪,现在交由君宠处理,至于独孤家族呢——”“白主”瞥了眼“青皇”。“他能确切掌握住独孤家族的动向,而且我想独孤家经过这回的争产纠纷后,不该再有意外发生,再说现在又有觉儿盯着独孤占,我甚至可以预测到,或许连独孤家族奇特的传承制度都可以一迸改变掉。” “青皇”无语,只是静静听着“白主”的分析,出色的外表虽然依旧冷峻,却不若以往沈肃得教人喘不过气来。 “算你设想周全。”“白主”的动员能力的确是无庸置疑的,每一样都分配得毫无瑕疵,慕容轻狂无话可说。“既然大家都有工作,意大利黑帮的问题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ok。”他既然坚持,“白主”也没有理由反对。 行动就此定案。 慕容轻狂回身踅到茶几前,一束大红玫瑰正在花瓶里吐露最美的芬芳。他抽起其中一技,两指执捏旋转茎梗,美丽的花蕊顿时绽放出火红的色泽——火红,正是最危险的挑衅,却也是最绚丽的诱惑,更令他又再度想起那个恼人的名字——冯惊艳! 第三章 “站住!”一声咆哮从冯惊艳后方重重炸出来!她的脚步才堪堪定住,气急败坏的冯斯财就已经闪到她眼前。不由分说立即拽住她的手,硬拖着她往路边的奔驰轿车走去,一边还骂道:“你这死丫头,当真厉害,我都不得不佩服起你的本事来,居然能让你老子我足足找了你一个礼拜。”他满肚子的鸟气,若非不能轻易动她,他早就一掌把她打死。 “老爸,你放手,好痛哩!”老天,这老头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 “痛什么痛!”他愈捏愈紧。“你给我闭嘴,该哭爹告娘的人是你老子我才对,你跟我讨什么饶。” “好啦、好啦,全是我不对,拜托你放手行不行?当众在街上拉拉扯扯难看死了。” 一堆人在看了。 “放手?”他呸了声!“你这只狡滑的小狐狸,当你老子是大傻瓜啊!我要是松了手,你不溜掉才怪。”他实在气得想一巴掌挥过去,让她尝尝老子的权威。“死丫头,这一回我要是不把你拖回去关起来,我就不姓冯。” “老爸,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干什么?快放手啦,一大堆人在看我们耍猴戏了啦!” “我怕他们看呀,女儿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敢管我冯家的闲事呀!” “你先听我说好不好?”她使尽力气踹回她父亲打开的车门,用力抽出被紧紧拽住的手腕,气喘咻咻地为自己的行为解释着。“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可是你懂不懂我的用心哪?好好一个计划要是被你这么无厘头的给搅和掉,我跟江余响还有没有得玩?” 冯欺财一听,愣了下。“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在坏我的大事。” 他瞪眼,咆哮道:“他妈的……你讲这什么鬼话?我坏事?我坏你什么事?” “坏了我的爱情游戏哪!”她翩然转身,往她新租赁的公寓方向而去,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让人免费欣赏一出“父女相残”的可笑戏码。 “爱情游戏?什么爱情游戏?我怎么听不懂?”冯斯财随着冯惊艳走进华厦内,搭电梯升往最顶楼。对老头的一路猛问,她一径但笑不语,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走了进去。 “你讲话呀,死丫头,你该不会又想耍诡计骗你老子我。” “我敢吗?我吃的穿的都还是靠你大力资助呢。”她从抽屉拿出一份租赁契约,交给他。“喏,这是我今天早上才跟房东打好的契约书,这地方我准备租半年,一个月三万块,这十八万的租金,麻烦你先付一付。” 冯斯财脸都绿了。“死丫头,你在坑我。” “我哪有。”她好委屈——要怪的话该怪他自己来得这么凑巧,要不然她还想说下礼拜再去找他要钱呢。 第6章 “没有?那你无缘无故租房子干什么?家里还不够大吗?白白要我花这十八万,你当我是凯子呀。” “家里不能住。” “为什么不能住?” 她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说着:“因为哪,你要是想让江余响变成你女婿的话,就得让我住在这里。” “我听你在放屁!”他粗鲁地骂了声。“我看根本是你自己在耍花样,人家江先生早就中意上你、喜欢你,三天两头就往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他可是恨不得立刻把你娶进门,反倒是你跟人家摆姿态,说什么两天后要给人家答案,结果一溜烟就不见踪影,要不是我逼你老妈说出你的去处,我到现在还跟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找你。”他对他的小妾同样也不暇辞色。“你那个妈也不知道是怎么教你的?居然……” “别扯上我妈。”她一贯的不在乎霎时间全褪了去,灯光下的那对诱人的猫眼隐约透逸着对者家伙的恨意。“我妈妈把我教育得很好,你不知道吗?” 冯斯财被她突来的狰狞给骇止住想对他第四个小老婆的批评。 “你……你这个小妖精。”即使生气还是不能动手,要是力道没拿捏好可是会打坏她的美丽,那可就惨了。不过即使不能动手,总可以骂吧;尖锐的斥责丝毫不留情面,一点都不把她当作是女儿对待。“你狠!我纵容你,你就爬到我头顶上来撒野。告诉你,你要是胆敢不听我的指挥,你老妈也休想过好日子。”女人是干什么用的,就是让男人指挥的,他有钱,当然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尤其是美丽的女人,本来就是用来衬托男人、满足男人的工具,这点无庸置疑。 “随你,不过我提醒你,只要我妈妈出上一点点的差错,那么我就可以毫无牵挂地离开冯家。”她没有那么娇弱,和她可怜的母亲完全不同,从前的贫穷日子让她无力挣脱不幸的人生,只好任由有钱大爷的摆弄,甚至认命的无知与对贫苦的害怕,让她完全没有勇气与能力脱离冯斯财的淫威。自小看着这一切,虽然身为她的女儿,却没有重蹈覆辙的义务,只要她存够了钱,就可以带着母亲过着自己想要的逍遥日子,再也不必看人脸色。 而且情呀爱呀那些东西,她更是敬谢不敏……男人不可信,尤其是那些有钱的大爷们。 “你!”冯斯财简直快气疯了,这丫头专门生出来跟他作对的嘛,可是现在又不能跟这妮子撕破脸,他还得靠她得到江余响这女婿,帮助他在上流社会争出一席之地。 他要用什么方式才能叫这死丫头听话? “老爸,好啦,别再生气了,我毕竟是你的女儿,怎么可能会不帮你呢?”冯惊艳没意思在此刻跟父亲一刀两断,她捞的钱还不够呢,所以不能笨笨的只为赌上一口气而让自己往后人生晦暗无光。 “那你就别老是跟我作对。”冯斯财也顺着台阶下。 “不要冤枉我,我哪里是在跟你作对呢?我会暂时的离开家里,真的是有原因的。” “你最好给我说出个理由来。”哼! “老爸,我们想跟江家攀上关系,是看中了人家的地位和深厚的政商人脉,但是你有没有反过来仔细想过,那个江余响为什么会这样执着于我?” 他哪里知道?这两年他拚命到处拉关系,用尽办法想把女儿介绍给高官巨贾,跟那些上流人士套上关系,不过因为惊艳的“丰功伟业”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根本没有人敢为了共结连理而与之交往。但谁知道就在他烦恼得焦头烂额之际,江余响的诚心告白让他既惊且喜!冯斯财没有多想,当下决定把女儿许给他,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惊艳,管他的! “其实大部分的男人看中的全是我的相貌,想必江余响也是脱离下了这个范畴。” 言之有理。 惊艳突然古怪又一问:“老爸,我问你,你想不想让我跟江余响这个婚结得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废话。”否则惊艳一旦被休掉,好不容易才搭上的关系岂不是成了泡影;再者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谁会想要——身价必然一落千丈。 “所以呢,既然打算让我跟他长长久久,我们就不能太过急躁,对一只自投罗网的金龟要慢慢地折腾,他才会守住这好不容易追求来的成果。” “嗯……你说得好象有点道理。” “不是好象,而是我们必须这么做,你放心吧!我会亲自跟他周旋,他逃不出我手掌心。” 这么干脆?冯斯财疑惑瞥望她,怀疑她真会倾心尽力?不是唬弄他? “老爸,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跟以前那些男人完全不同,这么好的对象愿意自投罗网,我还会放手吗?”给他一点安抚吧! 这丫头的确是有点脑筋。“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不过那个”慕容逸“又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逸“?”她眼儿一转,顿时明白他父亲在追问什么。“他不是慕容逸,是慕容逸的双胞胎兄弟慕容轻狂。” “那个老二。”他算计的眼神顿时冷下来。“那就别跟他扯上关系,听说慕容集团决定把继承权给慕容逸,那个什么都没有的老二,你千万别理他,不过要是慕容逸对你有意思的话……”他迅速想到可以把慕容逸当成候补对象。 “老爸,他被人相中了,我不会去蹚这浑水。”他是苏琉琉的猎物,为免节外生枝,还是跟她这位只剩贪婪的老子讲清楚。 “太可惜了,我还想说……” “不能想,也不能妄动,江余响不是个简单人物,我若脚踏两条船,只会落个两头空的下场。” 冯斯财这下子才愿意放弃这主意。 他紧盯住她。“是你亲自答应我要好好把握住江余响。” “是呀,不过呢……” “不过什么?” “为了预防有些不识相的家伙找上门,坏我大计,我还是得离开家里,另外在……” “行了、行了,租金我会付掉。” “还有一件事。” “还要什么?”他简直被刨心似的痛苦哀号。 “给我治装费用。” “什么治装费用?”他大吼。 “当然是给我打扮用的,千万不能让江余响认为我们冯家有意吃定他,样样都跟他伸手,这样才不会把他吓跑。” 听起来有点道理,只是——“想想美好的远景吧!”她煽动他老子的贪婪心。 “这……唉!”捂心咬牙,冯斯财也只有忍痛开了支票。“喏,拿去,好好用,别乱花知不知道。” “知道,谢啦。”她接过,重重地在支票上一吻。很好,将近一百万了,只要她存够钱,以后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她用自己的一套生存本领规划自己的人生,任谁都无法置喙。 一百六十五公分秾纤合度的身材穿着她偏爱的艳红色套装,衬托她的肌肤更加雪白,娇艳得令人移不开视线。这般绝色的姿容,也难怪她头一次来到这间全国知名的报社报到时,会引起那么大的骚动,不管男人或女人,纷纷对她投以惊艳的视芒,爱慕的眼神一旦粘上她身后,就再地无法移开了。 只是好景不长,经过几位老鸟记者的确认下,她的威名开始随着她身分的曝光而迅速在整栋办公大楼里流传着,原本的爱慕视线剎那间转为暧昧的波光,写着各种评价的眼神和指点的私语如浪涛般朝她涌来。 那又怎么样,无所谓的,她早已经习惯这种审判,而且她来这里,是为了学校成绩,是为了工作,不是来跟这些与她无关的人士进行讨论辩护。 所以她照样八面玲珑地跟同事们打招呼,对那层层的审探视若无睹,一天过去了,倒也过得自在。 下了班,她抓起皮包往外走。得去书局买些财经方面的书籍好研读理财方式,想办法把她不多的存款以最快速的方式累积财富,这才是要务。 等她一有了钱,就可以带着母亲离开那个让人唾弃的父亲,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才是她最深的期盼。 “惊艳!” 她顿步,心口一紧,原本的好心情随着这声音的来到而全部褪了去。虽然她明白他一定会找上她,不过也才听到他的声音,之前所做的心理建设还是全数崩盘。 她硬着头皮转过头,朝他绽露最美的笑容,没办法,不得不低头哪。 “江先生。”冯惊艳甜甜地喊。西装笔挺的他人模人样,可是呢!老觉得他神经有点跟常人不一样。 “江先生?”江余响咀嚼她对他的称呼,笑一笑。“还这么见外哪。” “呃……余……余响……”唉!就是无法用最轻松的态度面对他。 “下班啦。”他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高耸的报社大楼,再道。 “是呀。”她勉强应了声,接着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是伯父告诉我的。” “原来是这样……”她暗暗吸了口气,稳住紊乱的心跳。要明白再这么畏缩下去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还是得靠自己亲自去解决。“听我父亲说,你这阵子找我找得很辛苦,我真是相当过意不去。” “是辛苦,不过我心甘情愿接受你的考验。”江余响露出志得意满的笑脸,占有性地牵起她的手。“如何?这回的测验我应该可以满分过关吧!” 测验?什么意思? 不过呆怔只是一闪即过,聪慧的冯惊艳立刻猜到老头子一定对他编故事。 她顺着戏码演,赶忙很抱歉地重下螓首。“不好意思,我……我这么做,你不会生气吧?” 第7章 “不生气。”他完全没有苛责的意思。 “你真不怪我?”有这么好打发?江余响这个人阴沉宛若鬼魅,并不好捉摸。 他笑。“你觉得良心不安哪?” 看吧,那异常过分的主导欲又发作了。 冯惊艳暗暗叹气顺着他,无论她多么不愿和这个深沉的男人打交道,但她现在处于弱势,某些牺牲还是必要的。“我真的太过任性了……” “那么你请我吃一顿饭,我们就把所有的不愉快一笔勾消。”他建议道。 她可怜的胃,不过伪装还是不能少。“是应该请你一顿饭表示我的歉意,你的车呢?”这段仪式既然下能免除,那么就快点完成它,免得老是这么七上八下。 “车子停在前面,走吧!” “啊。” 两人并肩走到不远处的停车处,江余响正要拉开车门迎进美艳佳人,冷不防地,从他车后突然驶来一辆火红色跑车,以无懈可击的高超技术将车子堪堪停在冯惊艳身旁。 就在两个人完全反应不及的情况下,慕容轻狂抢眼的身材已然迅速出现在两人的眼瞳内。 一句话也没说,慕容轻狂俐落地把冯惊艳带进跑车里,然后迅速跳上驾驶座,油门一踩,疾如箭矢的车速立刻把刚刚愣愣住的江余响给远远拋在车后……他一气呵成的表演实在该给些掌声鼓励,不过又不是在玩抢亲游戏,他毫无预警地当街抢人也未免太过猖狂。 不过呢……她还是会偷偷感激他,谢谢他把她从一只野狼的嘴边给救了下来;虽然眼前的男人很不幸地恰巧也是只狐狸,不过面对这个气息浪荡的慕容公子总比对着那个过分难测的江余响要好上千万倍。 “我没去找你,怎么你反倒先找上我来。”她手肘支着车窗托住颊,任由风势迎面吹挑起她那一头秀发;此时的悠然与方才的惨淡无措形成强烈的对比——想想,那个江余响实在满适合去担任鬼屋的吓人工作,老是把她吓得心惊肉跳! “你好象很高兴我主动来找你。”阴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的确是开心,因为你的主动投降可以省去我很多的麻烦。”她照实讲。 这话考倒他。“怎么说?” “钓你呀。”烁亮的眸子掠过一丝狡黠。“我正在大伤脑筋呢,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来接近你,才不会被你讨厌,又能引起你的注意。” “你跟男人说话都是这么大胆且无所禁忌的?”慕容轻狂浓眉一扬,咀嚼着她直接的勾引。 “那可不,并非每个男人都能和你一样,有能力得到这份殊荣。” “那我可要谢谢你的抬举喽。”他讥诮响应她的情挑。 “你在消遣我,慕容公子。”她转头看他,不满地娇嗔道。“这样是不对的,你不可以不相信我对你的确是另眼相看的。” “另眼相看……”他笑得诡异。“继续下去,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说你已经爱上我了吧?” “是爱上喽。”她直言。 慕容轻狂大笑起来。 “中么好笑吗?” “冯小姐,你未免也爱得太过于干脆了吧!”霎淡风轻之姿,却是饶富兴味。 “本姑娘天性如此,喜欢就喜欢、爱上就爱喽,何必假装。况且忸怩作态未必能够得到你的青睐,想一想,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我对你的爱意,正式发展我们的关系,也许比较有用。”她好学得很,懂得举一反三,把江余响缠她的理由转而往慕容轻狂身上去去,让他无法推拒。只不过她还深深记得,当她听到江余响的深情告白时,可是被吓得鸡皮疙瘩掉满地,而此刻驾驶座上的俊男听完美女的主动告白后,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怎么不说话?”她得不到他的响应。“被我的告白感动啦。”还是说先装一下君子,即使暗爽在心头。 “没有。”他摇头,漂亮地将跑车切进他所住大厦的停车场里,稳稳停住。“我只是在想,你的喜欢与爱情会不会用得太过浮滥,还有,每个人和你接触的时候,是不是都得听一遍你的爱情告白?” 她的笑容微僵。“你怎么可以践踏我的真心。”即使早有自知之明,知晓别人对她的看法与评价,不过他的这句话还是刺得她胸口隐隐作痛。 “真心?”他先下车,绕到另一边迎出她。“不要给我戴上这么大的帽子,我承受不起。” “或者说是你不敢接受?”她故意挑衅。 慕容轻狂笑而不答,径自领着她走进电梯、走出电梯、站在大理石走廊上打开家门。 门一开,他的私人天地毫无遮掩地展现在她眼前;内部装潢格局既宽敞又优雅,不愧是有钱公子所住的地方。 跟着他走进去,她竟然没有任何的畏惧与担忧,冯惊艳连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可以对这个男人如此的放心,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关上门。慕容轻狂延续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不是不敢接受你,而是我怀疑你的告白是真是假,想想方才要不是我的突然出现,你现在应该很愉快地陪着江余响共度甜蜜的夜晚。怎么才换个男伴,你的爱也迅速跟着转移对象?” “你和江余响大大不同。”那个人是她必须周旋的对象,而慕容轻狂则是……则是什么……冷不防地,俏脸没来由的一红,天啊!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慕容轻狂是她所挑战的敌人——没错,他只是个敌人,一个假然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假君子。 “我和江余响会不一样吗?全景你使媚勾引的好对象,地位应该相同的。”他请她坐下。 “说话小心点。”她娇嗔的轻斥,力持表面无波,内心则怒火翻腾。 可恨!你等着,你将为你每一句讽刺付出代价——慕容轻狂对她所说的每一句伤害,竟然更加贯彻她要霸住他的决心。 “想喝什么?”他问道。 “白兰地。” “喝这么烈的酒。”慕容轻狂拧眉不以为然。“别忘了你是女孩子。” “咦,你有不当的性别歧视喔,烈酒就准男人能饮,女人不能碰哪。” 他泡咖啡给她。“争女权,要争对自己有所帮助的,净学些不堪的习惯在身上,只会伤害自己。” 她吃吃笑了起来。“慕容公子哪时候变得这么纯情正经,还会谆谆劝人向善,真是不可思议。”假道学、伪君子,哼!谁不知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他的确是神经错乱了,才会莫名其妙地跟这种放浪形骸的女人大谈人生道理。 她突然又格格地笑了起来。“生气啦,你的脸色好难看耶,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没有耻笑你的意思,况且能够遇上你这位大好人,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没有一句正经话。 这离经叛道的鬼丫头根本不把道德规范放在心上。 慕容轻狂扫了她一眼之后,却决定放柔姿态;因为对他的任务而言,她是个引子,还不能跟她交恶。 “是我无聊,说这些有的没的,也难怪你想笑。”他求和的嗓音像是加了蜜的糖。 挺古怪的,慕容轻狂不像是个会委曲求全的男人。 她瞬间起了戒心。“你太客气了,倒是我想知道,慕容公子这么不顾一切地邀请我前来府上做客,是否有特别指示?” 这妮子相当机灵嘛,绝对不好驾驭。 “没什么特别事,邀你前来不过是想见见你罢了。”他露出无害的笑容。 “见我?”她突然捂嘴轻笑,可爱的表情霎时间凝出炫人的魅力。 “我的话这么好笑?”他的心湖被她的俏媚震起一波涟漪,眉间又打了个折。 “请原谅我的失态,我还以为你……”真能无动于衷呢——不过末了一句她并没有傻傻地吐出口,况且冯惊艳压根儿不相信他会痴迷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慕容轻狂虽然风流倜傥,但绝对不是寻常的花花公子——不能轻视他。 所以她目前应该响应的表演就是,嘻——装笨。 “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她朝他暧昧地眨眨眼,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你真能明白?”奇怪,这妮子这么容易上勾。 “不就是想得到我嘛,只不过呢……”她顿了顿。 “说!” 她凝睇他。“有些丑话我可是要先讲在前头哟。”这个男人究竟对她有何企图?得先弄明白,才知道后面该怎么演。“一旦和你交往之后,我想知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都这么筛选对象的?”这是属于她的试探?还是真本性的流露?慕容轻狂一下子也无法确定。 “人家江余响承诺赐我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而且一旦和江家攀上关系,我们冯家的地位肯定可以大大提升。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老爸他最、最、最不喜欢人们嘲笑他是个没水准的暴发户、说他没有资格跟达官贵人平起平坐,所以我择偶的对象唯一的前提就是要有身分、有背景、兼有靠山。” 慕容轻狂双手一摊,道:“这有何难?江余响能给的,我也全部给得起,甚至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暗忖,冯家父女真如外传所言,尽是贪婪之辈。 “是吗?”她语带怀疑。 “怎么,你不相信慕容集团的实力。” 她摇头。“不是我怀疑慕容集团这块钻石招牌,我所质疑的,是你慕容轻狂究竟有没有资格代表慕容集团,据我所知,唯一能够指挥慕容集团走向的领导人,是你那位双胞胎兄弟慕容逸吧!” “慕容集团未必属于逸的。” 第8章 这女人满脑子利己主意,那就先满足她好了。“我也不妨老实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我能抢在慕容逸之前先完成终身大事,指挥慕容集团的权利自然会转进我的手里,由我控制。” “真有这回事?”她吓一大跳!那么苏琉琉怎么办? “这是我父母开出的继承条件。” “慕容逸没有结婚对象吗?”如此的话,她是不是可以利用这次的机会好帮助琉琉登上慕容夫人的宝座。 “他还在找寻,所以我的机会比他大得多。” “意思是你已经有了对象?” “是呀,只要我们结婚。”他突然倚近她身畔,将她包进自己怀里,执起她的下颊,魅惑地盯住她。“这么一来,我们就各取所需了。” 在他炯迫的注视下,她的目光转移开——各取所需……听起来似乎不吃亏,但之后呢……她是不是得开始过着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紧接着,就会眼睁睁看着风流公子的身畔开始围绕着一群地下情妇,开始过他的快活生活,而她呢?在成全了慕容轻狂和她老子的奢望之后,从此躲在角落暗自饮泣,一辈子与伤心为伴。 终于搞清楚眼前这位集俊美、危险于一身男子的真正企图,原来是把她设定成夺权的工具。 既然如此,她更加没有义务去帮忙这种自私自利的男人完成希望。 所以现下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好好教训这些混蛋,在骗取利益的同时,也好好整整他们。 只是自己千万得小心喔,在整人的同时可别误触情网,一旦心弦为男人而鸣奏,将会面临难以承受的灾难…… “惊艳……” 耳朵霍然听见一道催眠似的呼唤,浮游的心绪乍然回归原位,在她回过神的同时,慕容轻狂性感的脸孔竟然只距离她的鼻尖三公分处,眼看就要触上她的唇片——这是在做什么? 敢趁人不备。 就在慕容轻狂的双唇正要覆上她的樱口时,冯惊艳反应飞快地把双唇抿进嘴巴里,结果,慕容轻狂当然愉不着香。 “为什么?”他不满地瞅住她。“你考虑半天后的结果,是决定舍弃我靠向江余响?” 她摇头,慵懒一笑,媚媚的眼波有抹不易察觉的凛冽。 “是你当初告诉我不要作贱自己的,怎么,你忘记啦?”她老奸巨猾地答。 “你真这么听话。” “当然,我可不想让你瞧不起我,以为我是个随随便便把上手的女人。” 他坏坏一笑。 “倒是看在我眼里,反而像极了欲、迎、还、拒……”话才落,他的大掌突然从她腰际探进她的衣服内,隔着胸衣握住她粉嫩丰润的酥胸。完全没料到他会用这一招反击,冯惊艳吓了一大跳!惊呼出声!逮住这机会的慕容轻狂立刻攫住她的樱唇,含下她的惊呼,紧接着舌尖敲开她的贝齿,灵活地探进她口中翻搅,执意要求她的配合。 他的吻似乎带着不知名的魔力,不一会儿冯惊艳发现自己的身子居然开始虚弱地颤抖起来,没有力气抗拒他的侵略。 同样的感受,那天也是如此。似乎一旦被他侵上了唇,激动的心跳与沸腾的情绪总是控制不住的狂焚出最严重的燥热来。怎会这样?不管是口舌之争,或是肌肤上的碰触,她封闭的心房定然出现缺口,流泻出激烈的情潮来……他狂切的吮吻愈来愈是激烈,冯惊艳只觉得晕头转向、开始喘不过气来…不,不行!这男人对她只是单纯的利用与刻意的羞辱,并非真心的喜爱,她不能认输的由他予取予求。 被人称为魔女的她,何时被男人驾驭过。 反击心一起,她的小手立即转守为攻地环住他的颈项,舌头也开始大方地与他嬉戏起来,反过来激切纠缠他。 在她反过来紧贴住他胸膛的剎那间,一波波强烈的震撼突然从他体内迸散开。 慕容轻狂讶异自己竟然无法阻止奔腾的血脉冷静下来。当她环住他肩膀的柔软小手开始不安分地慢慢往下移动,隔着他的衣服上下抚摸他厚实的背脊时,挑起的强烈饥渴与骚动的亢奋,教他把她拥抱得更紧,更决意把她占为己有。 这魔女,既然能够熟练地挑逗他,还反过来让他失去控制,就该承受这结果。 他完全不介意被她点燃这份的漩涡。 尤其他绷紧的身子现在相当渴望能够得到抒解,而她——也愿意配合。 正想抱起她,猛地,冯惊艳忽然狠狠推开他,退离他三步远,肩一耸,红肿的樱唇慢慢弯起讥诮的笑容。 “这样就行了。”她整理乱了的发,自若的表情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你这是做什么?” 她一脸无辜。“我又不是廉价的妓女,怎能让你免费吃了太多甜头。”想白吃,免谈。“谁教你刚才要诱惑我,所以我只好回敬你一次喽,一人一回,扯平。” 他瞇眼睇她,僵硬的身子经过调整后才渐渐松弛下来,原本高涨情欲的双眼如猎物般的猛兽紧盯住她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不定的胸臆间……陡地,他笑了,却是饶攻心计。 “怎么?”她惊悸地又退一步。“不甘心呀。”惨了,她怎么可以忽略男人暴力的本质,要是他想用强的,怎么办?“喂,有点君子风度好不好?”她先下手警告。 慕容轻狂难测的表情很配合地随着她的警告而敛去,甚至还露出玩世不恭的潇洒笑容。 他又在莫名其妙笑些什么?在这种气氛之下他居然笑得出来?这男人该不会因为她挑起无法获得疏解而给憋疯了吧! 他忽然走向前一步,冯惊艳立即吓得又后退三步。 “喂!别乱来,想想你的身分。”她摆开架势,准备全力守护贞操。 他愣了愣,兴味十足笑出声。“有趣,实在太有趣了。” 什么东西有趣——冯惊艳愈听愈胡涂。 “不会太久的。”他宣告他的誓言。“你终将变成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她挑眉,爆笑出声。“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吹牛的习惯。” “是吗?这么有自信。慕容公子,你真的确定你有这种本事让我屈服。”看样子,她已经成功激起他的挑战心。本来,她该高兴的,她原本就计划请君入瓮,再好好修理他,可是——她为什么又总觉得有些个不安呢? “那你就好好看着吧!”慕容轻狂邪气地笑了。 第四章 “小兔崽子,你可是违反我们的规定了。” 慕容轻狂才踏进家门,一道冷然的嗓音立即困住他的步伐。 惨了!他暗暗哀叫。 慕容夫人柳眉冷蹙,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不满的瞳眸凝睇刚踏进门的二儿子,冷冷说着:“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一到休假期,就不会插手管”那边“的闲事,怎么,你忘了自己许下的承诺?” “妈咪。”慕容轻狂赶忙挂上笑脸来到她后方将她围住,下巴枕在她肩膀上,以面颊摩挲母亲那张粉嫩依然如婴孩的凝肤,安抚她道:“你太紧张了,我没管闲事哪,你瞧,我不是留在台湾随时等候你的召唤。” “蒙我!”慕容夫人可没那么好欺骗,否则她怎么有本事教育出这一对精明如狐狸的双生子。“当我是傻子呀,据我所知,你留在慕容集团的时间|qi|shu|wang|一天没超过两个钟头,而且一进公司,闷头就往机密室里头钻,对于集团的运作完全不闻不问,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又在忙些什么?” “没什么啊!”他肩一耸。 “没有?”慕容夫人开始磨牙了。 “妈咪。”慕容轻狂又搂又抱的亟欲抚平她欲炸的情绪,老天,可不能惹恼老佛爷。 “你心里清楚,公司根本不需要动用到我,交给逸玩就成了。” “哼!” “别生气嘛,若说慕容集团当真支撑不住,准备垮台了,我保证我绝对会第一时间冲回家当英雄。” 她美瞳一瞇。“那你可能要等到下辈子才有当英雄的机会,逸玩不垮慕容集团的。” “那不就结了!”他很满意地笑了。“有逸坐镇,我们何必杞人忧天呢?” 慕容夫人一时语塞! “你哦……”这不肖子,居然敢设陷井给她跳。不过呢,别得意得太早,敢耍她,她这做亲娘的,也会好好回敬一番。 她突然诡异一笑。“轻狂呀。” “什么?”他立即警戒地盯住母亲,每回亲爱的妈咪用这语气跟他说话,大半没啥好事。 “还记不记得你们俩兄弟曾经答应过我,会在二十五岁之前给我娶个老婆,生几个孙子呀。”她邪笑。 来了!就知道会有惨事发生。 “好象有耶。”他皮皮地响应。 怪也?这小子居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那么现在呢,你们可是已经二十六岁了。” “对喔。”他笑咪咪。 “然后呢?” “然后?” “你失约了。” “对呀。” 这不肖子,居然采用装傻政策对付她,既然如此,慕容夫人决定使出杀手茧。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照之前的约定行事,你的婚事从现在开始全部由我作主,除非你现在心里有对象,否则我会立即安排人选让你在最快的时间内结婚。” 看样子他妈咪真火了,现在可不能再去怀疑她的决定——可是呢,他又没有兴趣定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对象暂时应付,否则母亲大人肯定联合另一只老狐狸,也就是他父亲,大玩配对游戏。 第9章 只是要找谁?有哪个女人可以搬上台面应付这对长辈?两老可不是好欺骗的。 从记忆中选择名单,唯一跃上脑际的,竟是冯惊艳这个名字。 冯惊艳? 在前些天,他才对这恶女撂下勾引的宣言,准备藉由亲近她的机会渗进冯家,再从冯斯财身上探出关于黑帮的线索。 于公,她是个引子;于私,她或许也是一个可以帮助他逃离婚姻的棋子。 之于她,不能否认每每凝聚上心的情绪总是驯服与挑战,因为她和一般大家闺秀的形象差距颇远,是能玩的对手,却不是能娶的对象——因为她只想利用人。 所以一旦挑上她为棋子,虽然能够暂解燃眉之急,但她也极有可能利用这优势,就此顶着慕容夫人的头衔不肯松手。 他可不想找个女人来困死自己。 而且还是个顶厉害的恶女。 兀自沉浸在自我的思虑中,慕容轻狂没瞧见母亲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你有对象了是吧!”慕容夫人突如其来的问话把他吓回神。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措辞谨慎地反问她。 “有或没有,这答案很容易回答的,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吗?” 他狡黠一笑。“妈咪可能是听见谣言了。” “真的只是谣言而已?”慕容夫人的笑意可是愈来愈恐怖。“你晓不晓得,人家可是找上门来了。” “谁找上门?”冯惊艳? “是女主角的另一位仰慕者。”慕容夫人似乎自有情报网,对儿子的一举一动了解得很,居然知道儿子所有的消息。 “你说江余响找上门?”慕容轻狂的确意外。 慕容夫人愈笑愈得意。“所以说呀,如果喜欢人家就赶快给我定下来,否则让其它男人捷足先登,你也只能徒呼负负。”她提醒道。 “既然妈咪对我的事情一清二楚,那么你对我交往的对象没有意见?”他深信两老一定对冯惊艳的声名有所耳闻。 “我只要你尽快完成婚姻大事,让我们卸下责任,至于你想娶谁,随你高兴就行。 不过我提醒你,休想拿人头唬弄我们,若是决定要她,结婚日期尽快给我订好,否则你别怪我替你另找对象。“她下最后通牒。 他抗议了。 “喂!这不公平,怎么老把注意力放到我头上来,你另一个儿子也得管管。” 慕容夫人气定神闲,早知道他会玩这招。 “他跑不掉了,因为逸已经有了结婚的确定人选。”慕容夫人眼波儿突然一瞄,大声一喝,道:“躲着的,出来。” 赫! 苏琉琉吓死了,她方才准备躲在酒柜旁偷听,结果立刻被赃到,可爱的脸蛋惨白兮兮地。 而且他们刚才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慕容逸已经有了结婚对象,谁?唉!其实用膝盖想也知道一定是那个高贵女梁月引。 心都纠成一块了。 “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没听见夫人在喊你哪。”慕容轻狂愈看这妮子愈好玩,而他示好的方式就是把她吓得一愣一愣! 凶什么凶——苏琉琉嘀咕踱出来,对一身邪气的慕容轻狂,她看了就不顺眼。 “你听见了多少?”慕容轻狂质问她。有意思,这位一看就明白怀有企图的瞧丫头跟冯惊艳的性子虽然南辕北辙,却同样能够引起他们兄弟的注意。 “没有听见多少啦。”就只听到慕容夫人说慕容逸已经有了对象,就被抓了出来。 “当真?” “骗你做什么?”自大,她才没兴趣听慕容轻狂的壁脚,她想了解的人,只有慕容逸。 他突然诡谲一笑,把苏琉琉吓得心惊胆跳! “你……你笑什么?”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又再转什么心眼了? “喂!听说冯惊艳是你的好朋友,好到甚至能够为你捏造一篇荒谬的报导,说你正和慕容逸同居,去,她可真有本事。”慕容轻狂为了想从苏琉琉口中听取更多关于冯惊艳的讯息,只好唬她一唬。 “她没有恶意的,你们别找她麻烦。”苏琉琉急急为她辩解,本来嘛,惊艳的出发点是为了帮助她这位朋友,却没想到因为她的太过好心,反而把她害得狼狈不堪,弄惨了她。惨兮兮也就算了,后来冯惊艳居然还骂她笨、说她不会将计就计。 什么嘛!事前又没找她商量,事后又被臭骂一顿,简直没天理了,为此,她想尽办法想要“回报”这位好朋友,却不知从哪个方向手下比较好。 而此时此刻的情况……难不成正是个机会? 灵光忽然从天外飞来! 苏琉琉偷偷笑起来。 “真的,我保证,冯惊艳绝对、绝对没有恶意,她会这么做,是有苦衷的,相信我,冯惊艳的确是个好人,她不会做坏事的。”她一本正经地郑重宣誓。 “冯惊艳是好人?”慕容轻狂头一次听见有人把冯惊艳当成善心人士,感觉挺奇怪的。 “对!”她点头如捣蒜。“我没诓你,她真的是很善良的女孩,而且愈去了解她,愈能感受出她的美好,你……你认识惊艳吗?”苏琉琉的眼神愈变愈奇怪,而且一直拚命在为冯惊艳拉印象分数。 “那个恶女无人不晓。” 她吃吃笑起来。 “形容得好,她很像恶女,而且还是个绝美的女孩,那么她魅惑了你没有?” 她傻呼呼直问。在她的计划中,如果把这两个同属邪魅之流的怪物拉在一块,肯定会是最有意思的报复。 “魅惑我?”苏琉琉这算是哪门子的问句? “就是你喜不喜欢她啦?”算了,直接问比较快。 慕容轻狂冷冷回视。“女人,别太高估你朋友的魅力。” “这样啊……”一张小脸假假地笑,那副过分天真的表情并不单纯。 不对劲!他警觉到自己居然反过来被这个小丫头戏弄着玩,再看看一边听得津津有味的慕容夫人,眼眶中那对愈来愈晶亮的瞳眸让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这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轻狂头一回失去了判断能力。 ※※※ 她是个好人。 你愈去了解她,就愈能感受到她的美好…… 一路上,慕容轻狂的耳畔不断回响着这几句话…… 虽然他很努力想把这些笑话拋出脑外,却徒劳无功。 很奇怪,苏琉琉居然把冯惊艳视为大善人之类,这实在不可思议。据他的观察所得,那恶女除了一张绝佳的脸皮外,骨子底藏蕴着全部是唯利是图的计划;冯惊艳是深沉的! 但是单纯的苏琉琉居然能够和她打成一片。 这算什么?另类的物以类聚? 踏出家门的他不断思索这些教人困惑的问题,却是愈想愈混乱。 “慕容先生!” 后头突然传来的叫唤声打断慕容轻狂的思绪,也让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从街角那头走来江余响硕实的身躯,一袭铁灰色的高级西装把他衬得相当高壮,再加上一张阴沉的脸庞,看起来宛如一只准备战斗的猛兽。 “你等我多久了呢?”慕容轻狂漫不经心的扬眉,没等他开口,自己主动先说了。 江余响闪过一丝愠怒,他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嚣张得不把他摆进眼里。 “我必须跟你谈一谈。”他按压住脾气,也受制于对手展露的王者气息并不好招惹,非必要,他不想贸然立刻跟对方冲上。 “谈什么?请说。”他依旧故我。 江余响一字一字道:“请你放过冯惊艳!” “放过冯惊艳?”慕容轻狂应得啼笑皆非。“放过……” “没错!我要你放开她,冯惊艳是我的女人。”江余响这回显得狠霸。 他眉一挑,接着摇头嗤声道:“她是你的女人?”慕容轻狂完全不掩饰讽刺声。 “怎么,冯惊艳终于承认你啦?” “慕容轻狂!”江余响斥喝一声,闪出两道怨毒的光芒,咬牙再道:“你听好,她迟早会承认我的。” “那么你就等到结婚当天再来请我放掉她吧!”丢下话,慕容轻狂懒得跟他啰嗦,跨步离去。 “站住!”江余响追上他,质问的口气开始不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站在我们中间作梗不可?” “你不觉得过分!” “她属于我。” “你真这么执着于她?” “她是我的!”江余响再次强调,那愈来愈强烈的占有口吻让慕容轻狂两道浓眉不禁蹙起。 “江先生,冯惊艳是个人,有自主权,不是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男女之间的相处,至少也该两情相悦吧!” “只要你不从中搅和,冯惊艳就会属于我。”两道冷冽的寒光直直射出,江余响独裁地认定。 这家伙脑袋有问题。 “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成全你的自以为是。”总算明白冯惊艳为何每次见到他都会不自觉地害怕起来,原来这男人偏执得令人恶心。 “你要跟我江家作对吗?”身后的江余响竟然不在乎身处大庭广众下,放声威胁。 “有何不可!” “那你就等着一败涂地,我会教你后悔莫及。” 慕容轻狂揶揄地摇头,不再理他。 ※※※ 一早,冯惊艳就被主管叫进了办公室,吩咐她到新上任的财政部长官邸进行采访工作。 这可是很重要的工作耶,居然交代给她这个连菜鸟都还构不上的在校学生,主管勇气十足,不过呢,她也不会让他失望。 她热忱于所学,也愿意全力投注在这块领域之中,因为这里是她唯一能得到快乐的地方。 第10章 冯惊艳带着高昂情绪冲下楼去,手里甩着车钥匙跑进停车场,正想打开公司所属的采访车,霍地,她的背后蓦然出现一种奇怪的欺压感;她反射性地回过头去想探个究竟,江余响的脸孔竟然大剌剌地出现在眼前,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手臂已经被他狠狠攫住,拖往另一部车子去。 “放手,好痛哪!”妈的,这男人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呀,每每见着她,总是又拉又扯,当她是没感觉的布娃娃。 “你给我住口!”江余响以前的绅士风范这回完全看不到半分,狰狞的表情跟只野兽一模一样。 “你怎么了?”他的模样令她忘了呼痛,危险的讯号更让冷栗感从脚底窜了上来。 “叫你住口你就别再啰嗦,听不懂。”江余响把她推进车里后,不放心什么似的看了看四周一圈,确定没有其它人出来之后,才跳上车子重踩油门。 惨了,这个人好象发了疯的样子,怎么办?谁来救她? 车子一出停车场,飞快的车速立即在车阵中高速蛇行,狂奔前进,甚至完全不顾他人死活的猛闯红灯;江余响几近疯狂的把车子飙至最高速度,往郊外方向奔驰而去…… 冯惊艳惊悸到咬到了下唇,双手紧找住安全带不敢放。恐惧中,脑袋不断不断浮现一个名字——慕容轻狂、慕容轻狂……她盼望着他的出现。 哦,去,她在干什么?她是不是害怕过了头,这才跟着发起神经来,此时竟然巴望慕容轻狂能够像个超人一样适时现身前来拯救她;只是——她怎么可以把那个家伙当作是英雄,他不配! “在想谁?”江余响突然侧首问话。 她吓一跳,仓皇回道:“没有……没有想谁。” “是吗?”江余响表情诡异,这下子可把冯惊艳的鸡皮疙瘩全吓出来了。 惨了!她快死掉了。 “余……响……我们……我们要去哪呀?”稳着点,不要惊慌,否则难保他不会做出更吓人的举动——保命要紧。 “跟我在一块有这么恐怖吗?瞧你连讲个话都结结巴巴的。” 这哪是恐怖两字可以形容的,感觉上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你想太多了,我怎么会害怕跟你……在一块。”先别触怒他,抚平他情绪后再找机会逃跑才是上策。 他竟然放声大笑。“惊艳,想骗我,你还嫌太嫩。” 闻言,她更是不敢吭上半句,唯恐讲错一句话会招来更悲惨的下场,紧紧交握住的两手青筋几乎贲起,却也只能任由江余响带着她驶向未知的远方。 ※※※ “下车。”江余响将车子停在一幢美丽的独栋别墅前,又把冯惊艳揽下车去。 “你到底要带我上哪儿去?”冯惊艳惊惧地被他揽着前进,这地方完全没有其它住户,她甚至连想求救都没有办法。 “我带你去看一个惊奇!” “惊奇?”该不会是一些曾经反抗过他的女人的尸体吧! “跟我来!”两人进了豪华别墅,踏上旋形楼梯,走到长廊的一端后,他推开房门,映入眼中的竟是一卧室的钻石珠宝;地毯土、梳妆台上、床褥上,琳琅满目的璀璨珍宝,令人目眩。 “这……这是?”这干么,开珠宝展呀? “漂不漂亮?”他拉她进卧室。 “漂……漂亮。” 他回头看。“我把这些宝石全部送给你好不好?” “送我?”水瞳睁得大大。 “怎么,你不喜欢?”他的脸沈下来。 怎么会不喜欢,这些宝石全是精心设计的名品,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且价值不菲。 她知道江余响有钱有势,却不知道他是如此大方。 “你真是要把这些宝石全部送给我?”不是哄她的。 “全送你,只要你肯答应我一件事,我一定会让它们全都属于你。”他的眼神变得好亮。 她小心翼翼看着他。“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一件很简单的事。” “简单?” 他的声音突然降得好轻柔、好轻柔。“是的,只要你立刻跟我到公证处去完成结婚手续,这些宝物就全部属于你。” 跟他结婚? 冯惊艳眨眼咽口水,一下子没办法作声回话。 “怎么,你还要考虑?”江余响声音随即降至冰点。 “不是……我只不过……” “够了!”他截断她的话,凶狠地亮起厉眸。“你不必再找理由或找借口搪塞我,总归一句话,你根本没那种心思陪伴我,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在敷衍我的对不对?” “呃……不是那样的。”他好象快翻脸了。“没有那种事,我怎么敢敷衍你呢?何况你对我又是这么的好,你瞧——”她把床褥上的贵重钻石项链捧在掌心,露出贪婪的脸色。“你甚至愿意送我这么多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会不懂感激?” “真是这样?” “是的。”她点头如捣蒜。 “你发誓你爱我会比爱慕容轻狂要多得多?” “慕容轻狂?”她愣了一愣。“这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对你穷追不舍,几次破坏我跟你之间的好事,他是个破坏者。” 他紧紧锁住她的表情,想探出她心中所思。 “你多心了,他……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哪能说是破坏者。” “慕容轻狂影响不了你?” “他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真的?” “你要相信你自己。” 他思索片刻,终于满意地点头。正当冯惊艳以为可以松下一口气的时候,突然,他欺近她,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执起她的下颏、抬起她娇媚的容颜,在她额际印下一个吻…… 冯惊艳呆了呆!反射性的想躲开,但脚步才动,立刻想起他偏激的手段,如果在此时触怒他,可以想见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但是他的吻真是教人难受,即使只是印在她的额头上,她都觉得全身发麻。尤其他根本不能满足,还继续在她脸上游移。冯惊艳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把唇片往她鼻梁上移动,啄了几啄,又滑向她的眼帘摩挲,接着又移往她的颊鬓旁烙下吻痕,下一步即将把唇片印上她的樱口时——冯惊艳再也受不了的退了几步,恶心的战栗让她顾不得后果的抗拒他。 “怎么?” “我……”她身子觉得好冷。 “我的吻让你觉得很不舒服?”他的眼神愈来愈阴狠。 “不……” “还是慕容轻狂比较重要?” “没这回事。”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抗拒我?”他大吼一声,再度抓住她,一使劲,把她甩上床褥,硕壮的身子立即欺压止她的柔软,将她的四体箝制得动弹不得。 她尖叫一声! 他的吻下一秒又落下,并且直接强迫地进攻她的嘴唇,毫不怜惜地猛吻、啃噬、折磨她许久,直到她痛苦的出来,他才放过她的嘴唇。 “这是你自找的。”他撑起上身俯视她,邪狞地笑说着。 冯惊艳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会睁着双眼恐惧地望着他。 “我想要你,你应该感到幸运,但你不!居然百般的回拒我。”江余响又放声道。 “不!”冯惊艳倏地瞪大美瞳,完全没有能力应付他下一步的举动——“嘶”一声,他突然动手扯开她的上衣衬衫,唇与齿比刚才更激烈的攻击她的脖子、肩膀,甚至扯开她的内衣,在她雪胸上放肆地吮吻、重重又狠辣地烙印下他的吻痕,毫不留情地…… 她要被他强暴得逞了——冯惊艳绝望又无助地只能任他在她身上侵略,但是,当他在她上身印下青青绿绿的吻痕后,却又突然停下了攻击,移开自己的身体,放过了她。 冯惊艳一得到自由,立刻抓紧被他扯开的衣襟,跌跌撞撞地返到角落发抖。 “这是警告。”江余响坐起身,冷笑点烟,在氤氲中,他的脸根本就是恶魔的化身。 面对此景,冯惊艳唯一能做的,就只剩恐惧跟恐惧…… 江余响悠哉抽着烟,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也享受着她的反应。“知道了吧!不要再来挑战我的容忍度,这是你所承受不起的。” 她咬住唇,阻止自己哭出声音来,胸口急剧起伏,完全答不上话来。 “听着,我给你一个礼拜准备婚礼,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自由,如果你敢逃,或者又跟慕容轻狂有所接触,后果你自行负责,滚!” 她什么都不能想,只能狂奔出去。 但她好害怕——总觉得有条线,把她跟江余响绑在一块。 第五章 冯惊艳从江余响的别墅跑出来之后,宛如游魂似地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她必须不断不断地走着,才能压抑住从骨子里窜出来的寒意与恐惧…… 她整个人轻飘飘的,双脚似乎触不着地,虽然游走在街头,却觉得世间仅存她一人似的,空荡荡的,无所归依。 其实打从一开始,她已经很清楚自己周旋在男人之间,终究得失去些什么。 可是——她一直很有把握自己所要失去的东西,一定是在自己的意愿下所付出去的,没有人可以勉强她,她一直有着这么一份自信的。 却没想到——江余响说她嫩,也许说得很正确,对于寻常男人,她可以轻易应付,然而一旦碰上高手,她也只有举白旗投降的份。 她之前真的太过自信了。 江余响那个人不正常,他的精神状态真的有问题,他的强势作为可不是所谓的大男人气概,而是强烈的疯狂。 第11章 真是太可怕了! 而且……而且他还跟她下最后通牒——七天后将要娶她。 怎么办?她没有办法逃,钱存得并不够,好吧!就算她豁出一切,最麻烦的问题是妈妈又在老头子的控制下,她根本带不走她。她完全没有退路,难道她只能沦为俎上肉,任由老头子和江余响宰割。 她甚至找不到人可以帮忙。 “你上哪儿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谁来救她,她根本没有能力自行解决这些事,难不成注定得成为江余响的禁脔——兀自陷入彷徨无措情绪下的她,根本没发现身后有个人在跟她说话。 “冯惊艳!” “啊!”冷不防窜进耳里的叫唤让她整个身子跳了起来,惊呼出声!猛然罩下的黑影更让她视线一花,身子无力的往后倾倒。 一双手臂堪堪扶住她倒下的娇躯,但极度昏眩的冯惊艳却在感觉自己碰上一副男人胸膛的时候,顾不得自己的虚软,再度吓得尖叫起来! “别碰我!”江余响疯狂的行为不断在她脑子里重现,她根本忘不了,虽然曾经强压下的恐惧,却是不堪一触,她简直要崩溃了。“放开我,别碰我,放开!” “冯惊艳?”她怎么啦? “放开我。”她根本没了理智只是又叫又跳。 “你冷静一点,是我,看清楚一点,我是慕容轻狂。”他被她的反应吓一跳。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 “慕容轻狂?”当这四个字劈进她耳膜后,狂乱的情绪这才神奇的平静许多。 她静了下来。不过背对男人的美丽女郎,口里仍在确定什么似地喃喃自语。“慕容轻狂……是慕容轻狂……别紧张……是他……” “你是怎么回——”他把她发颤的身子扳过来,入眼一瞧见她狼狈模样时,立体的五官立即泛出骇人的怒火。 “怎么回事?”他怒不可遏。 她犹自喘息着,迷乱地不知如何回话。 “是谁对你出手的?”他追问。 “别问了。”猛然,冯惊艳捂住受伤的唇瓣,埋头绕过他的身旁,拔腿就往报社方向奔去。 “站住!” “你别靠近我。” “冯惊艳,把话说清楚。”他捉住她的手腕,冯惊艳却像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白兔一样,急忙甩开他的手。 “拜托你,不要碰我。”这一抓,江余响对她残忍的对待又钻进她脑海。 慕容轻狂连忙松手,口气却是愈来愈阴沉。“你连手腕也受了伤。”她一双皓腕竟然严重瘀青。 她抖着……抖着…… “我说没事……没事了……你不要烦我好不好?”她转身又想逃。 他挡住她,执意问出答案来不可。 “到底发生什么事?”她红肿的唇,皓腕上的伤势,不断颤抖的身体,仔细一瞧的话,还可以发现被发丝掩盖住的颈子上似乎有被啃噬后的青绿,目光愈往下移,他愈不敢想象在她那件白色衬衫里头的肌肤还被烙印下了什么,但却心里有数,她现在的模样简直像极被男人蹂躏过的样子。 “没事……没什么事……我说没事就是没事……”慌乱下,她只是不断重复这几个字。 “是江余响。”他愤恨地从齿缝中迸出话来。 她吓一大跳!抬眼睇他——慕容轻狂此时的模样和以往的潇洒自若简直判若两人,削长的身躯冻结着一股沉沉的冷凝,犀利的冰眸翻涌着噬血汪潮,神情显得慓悍骇人,阴测地宛如一头闻到血腥味的黑豹。 她有些迷惑眼前人的变化。此时的慕容轻狂与她所认识的傲慢男人大不相同。 这才是他真正的个性?并且是为她而起? 为她? 她惶恐!编贝玉齿咬住下唇,不可能的,她不过是在自作多情。 “你别乱说,我很好,没怎么样。”她急甩螓首,想甩掉不断涌上的奇异幻想,不能节外生枝,要是让江余响又看见她与慕容轻狂走在一块儿,疯了起来,她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我还要回报社去,你快走吧!” “我知道是他。”那无情的冰冷狂卷得更厉害,为他添上几分野性。该死的东西,居然找冯惊艳直接下手。然而更该死的人却是自己,居然让冯惊艳遭遇到这种事,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警告应当来得及,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江余响现在人在哪里?”慕容轻狂放柔的问话把冯惊艳吓得半死。 “他在哪里都不关你的事,你走吧!只要你以后别再来烦我,我会很感激你的。” 意识到他必会有所行动,她颤抖得更为厉害,连声音都不复以往的娇媚好听。 “你不必用话伤我,没有用的。该远远滚开的人是江余响,还有,他必须为他今天的作为付出代价。” “你可不可以不要鸡婆。”她跟他八竿子打不在一块,慕容轻狂哪来理由愿意为她倾心倾力。况且她怕呀,怕这男人会不会只是一时兴起,才嚷嚷说要替她出气,然后当他搅乱一池春水后,玩兴突然散去了,又拍拍屁股立即转身走人,到那时候她怎么办? 遭殃的人仍然是她自己。 她惴惴难安,不敢信任人,混乱的忘了自己先前还想勾引他、整治他。 “你别理我好不好?我自己应付得过来,还有,我们从现在开始各走各的路,就算已后见面,也当作不认识——” “你确定自己应付得来?”他切入她的叨念中。 她一时语塞。“我……” “况且我怎么能够不理你呢?”对她的遭遇,他必须负上大部分的责任。 她的双目逐渐失去焦点。“你为什么一定要插手管我的事?” “你忘了我说过要追求你的话?” “追求我?”冯惊艳不断搜寻混乱的记忆,印象中他似乎说过这些话。 “我说过你会是我的女人。” 闻言,她迷惑了,有那么一刻真的要信以为真了;可是,当这份迷惘掠闪而过时,她又觉得自己很好笑——她在痴心妄想些什么呀?没错,他是说过要追求她的话,不过他的目的是为了慕容家族的继承权。 “谢谢你的抬爱,我承受不起,只要你能好心地不再来烦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凄惨一笑,强撑委靡的身体,转身而去。 “你还想上哪?” “回报社。” “你这副德行能见人吗?” “不劳你费心。”冯惊艳固执不变!这样的决裂应该可以让他打退堂鼓了吧! 可谁知,她的双腿突然离了地,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发现自己居然被打横抱起来,慕容轻狂居然抱起她直接往对街走去。 “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惊骇极了!这个家伙居然敢用强迫方式,冯惊艳又气又恼,拚命想挣脱。 “相骂你就继续大声骂,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前面就是报社,你要是想用叫声引那些记者出来看戏,就要有个觉悟,明天的头条新闻肯定写上你的大名。” 她噤口,圆瞪杏眼莫可奈何。 他说的是事实,当街被慕容少爷掳走,的确是条大新闻。 为免自己上报,冯惊艳只有放弃挣扎。她悻悻合起眼瞳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处置。 慕容轻狂迅速瞥了眼怀中佳人,星眸再抬起后,漆亮的眼瞳闪烁着两道寒芒,冷冽得令人猜不透。 怎么回事? 冯惊艳偎进他的怀里,身子怎么愈来愈觉暖和,暖和到令她移动姿势想找更舒服的位置依靠。忍不住轻吁一声!包围住她的胸膛真是令人很安心,拂进鼻端的气息像热浪般教人心动,在在与江余响的残酷梦魇截然不同。 冯惊艳紧紧倚偎住他,原本绷紧的情绪在他甜蜜的怀抱下渐渐松弛,而倦意也随着放心的滋长而自心底处涌上;她真的好疲累,为她这些年来所经历的种种荒谬剧码。 被他抱进驾驶座旁的位置放下,他替她扣上安全带,整顿好她之后,慕容轻狂这才坐上车把车子驶离现场。 她闭着眼,静默无语地任由他带往他所选择的目的地。 没有忐忑、没有害怕、全凭他的主导;其实不只是这一回,从初见他开始,她就毫无理由地信任他——虽然不明白为何,但就是信任,甚至可以全然不设防地在他身畔沉沉睡去。 慕容轻狂望了一眼那张显露疲惫的侧脸,本欲询问的疑窦最终还是凝固在嘴边,吞了回去。算了,还是先让她休息好了。 车子在他的驾驭下平稳地行驶数十分钟,这才慢慢滑进停车场内,冯惊艳随着放慢的车行速度而苏醒过来;他所停车的位置正是他的公寓所在。 她自己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要不要紧?”他问奇书-整理-提供下载,虽有稍微休息,但她艳绝的丽容仍是苍白青冷,荏弱到让人怀疑她是否会不支倒地。 “我自己可以走。”她下车,问也不问带她来公寓有什么目的,而且又何必问呢? 就算他有企图,那又怎么样——无所谓了。 慕容轻狂亦步亦趋跟随在她身侧,随时小心注意着她的情况,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她其实是强撑着。 这妮子不仅自我,而且相当坚强,慕容轻狂突然对她起了某种钦佩;任何遭遇到伤害的女人,初时的反应总是呼天抢地,精神崩溃,然后惶然失措,紧接着就无知地步步走错。但她没有,她精神镇定,虽然依旧可以感受到她的恐惧,但坚强的姿态却能让人钦佩又怜惜。 进了屋,慕容轻狂道:“坐着休息一下。” 第12章 “谢谢。” 慕容轻狂倒了杯水,她接握下。随即,他蹲在她奇书-整理-提供下载面前,俊期的面孔相当凝重,可是说话的口吻却是不容质疑的诚恳,他问着。 “考虑一下,想想我能帮你什么忙,你尽管开口。” 捧杯的手颤了下,她的眼神慢慢调往他脸上,却久久不说话。 “我是认真的。”他再次强调。 冯惊艳继续沉默,好半晌过后,她总算说了话。“你在可怜我?” 他以为她遭遇到了难堪,所以才想要伸张正义。算是有心了,那么她该不该为他的怜惜而流两滴眼泪以兹感谢? “你认为自己可怜?”慕容轻狂突然反问。 “当然不!”她反应激烈。 “那不就结了,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同情心,你不必把我想得那么伟大。”慕容轻狂自然道着。“我会开这个口,不是可怜你,只不过就是举手之劳。” 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专门为她劳心劳力;现在是他恰巧闲闲没事,找个麻烦好打发时间。 她凄楚一笑。 慕容轻狂瞅视她。“认真考虑一下好不好?” 她怔忡着,一双眼不曾离开他脸孔片刻。 他,是这么的好心,那么想为她做些什么,似乎不赐予“任务”给他,有点对不起人。 冯惊艳抿抿唇,美眸古怪一转。 “你真的愿意帮助我?”或许,她可以利用他来帮助自己完成一件事。 “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慕容轻狂表情不变,但胸臆却打了个结——冯惊艳流盼的眼神似在密谋些什么。 “你确定?” “不后悔!” 此话一出,果然,她灵慧逼人的眸子突然向他迸射出耀眼的强烈光芒。“那好,我希望你跟我做爱。” 冯惊艳若是以为他会吓傻,那么她就失望了。 慕容轻狂波纹不动,只不过黑瞳里的怜惜之情全部褪了去。对她的观感,又恢复到以往泰半时候的感觉——不以为然。 “你确定这主意不是在践踏你自己?”他问。 冯惊艳摇摇头,这哪是在践踏自己,打从她老豆开始“贩卖”她时,她已经历过无数的挑战,虽然场场胜利,不过,总有踢到铁板的时候。所以,她反倒很庆幸自己可以在此时遇上慕容轻狂呢,并且有这机会选择他跟自己做最亲密的结合。 她很明白,在老头子疯狂卖女的行径下,她的童贞定然会被某一位男人给夺了去,但如果说,她能让自己的第一次是带着美好回忆而褪去的,总比被人强行占领要来得好上许多。而这二年来,慕容轻狂是她唯一看得顺眼的男人,所以趁着她能自由选择的此刻,请他帮个忙。 不过,她不会老实跟他说她只是把他当作帮忙除去那层薄膜的一种工具罢了。 再则,他若依此认定她是人尽可夫的妓女,那也无妨,反正她从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再糟的情况也只是如此了。 “我想要你。”她大胆直诉,无窘无羞,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尝一次至高无上的鱼水之欢,然后永远埋藏在心底。“就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我这个忙?” 慕容轻狂清亮的眼瞳透逸着些许冷漠。 “你总是这么的惊世骇俗!”魔女的确无药可救。 “这算是你的拒绝?”她忍不住嗤声、激他道。“奇怪?你口口声声说要追求我,怎么我主动送上门来给你一亲芳泽的机会,你反倒退怯。” 这妮子的话又回复到令人咬牙切齿的状态,此时他总算明白她方才怎么会这般狼狈,肯定是把江余响气疯掉,才会伤害她。 “我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他不认为她禁得起再次的折腾。 “你多虑了。” 闻言,慕容轻狂不免气结!怎么他的层层保护反而成了她的笑柄。 见他没有行动的意思,冯惊艳干脆把手臂攀上他的颈脖,目光射进他深邃的瞳眸底,坚决执行她的计划。 她更是明白的,这回的勾引与上次的反击全然不同,一旦点燃欲火后,就再也熄灭不了。无妨,她只期待他给她一次最美的回忆。 四目交错,慕容轻狂的瞳孔离谱地黝亮,她的心跳在他幽魅的注视下突然加速剧动…… 怦、怦、怦…… 惨了!胸口没来由地起了一阵慌,脖子突然烧热得犹如着了火,本来攀住他颈项的耦臂因她自个的失措反应而想撤手——却晚了一步﹗冯惊讲剎那间天旋地转,想逃的念头也散乱了,而原本无法掌控的无措情绪,此时竟全部凝聚为一点,尽情享受慕容轻狂带来的甜蜜滋味。 她的唇片怎么会那么冷……慕容轻狂一触及她的干冷后,不管方才多么气恼她,此时此刻却满心洋溢着想要温暖她唇片的怜惜念头,带着烧灼的唇缓缓熨烫她的樱口、不断反复轻啄、吮吻、摩挲着……暖暖的气息藉由唇齿相依而一缕一缕地传进她的嘴里,翻搅纠缠着她口中的…… “嗯……”心旌神驰的冯惊艳不禁嘤咛了出声,更忍不住把自己的娇躯与他做更紧密的贴合,她期望得到更多的炽热;神智迷离的她忘情忘我地将发冷的小手探进他衣衫底下的伟岸胸膛,想藉由她的手掌心将他的温暖传递到她每一寸肌肤上。 她忘情的主动令慕容轻狂不禁呼吸浅促。 勃发的欲潮命令他必须放倒她。密密地与她相叠合,捧着她迷离的艳容贴向自己的嘴唇,又一寸一寸地品尝她细致的五官与柔肤,动作是那般的温柔…… 冯惊艳幽幽低吟着…… 她的娇哦让他的唇更加缱绻地在她耳鬓边厮磨,缠绵好久后才慢慢游移,当唇片滑至她的颈项时,他轻吮的动作突然停了住。 贴着细肤的热度忽然消失,冯惊艳眼神迷蒙地望着他,喘息地问:“怎……么?” 他的呼吸声同样极不稳定。 “你脖……子上有伤口。”那是被重咬后的痕迹。 她一头如瀑的黑发此时正披散在地毯上,也难怪他能瞧见那些不忍卒睹的青红紫绿。 “你觉得讨厌?”冯惊艳问得痛苦,他会不会觉得脏了他。 “该死的人是江余响。”慕容轻狂低喘回道。 她稍稍放心了! “那么,你……愿意替我除去这些印痕吗?”她实在很讨厌身上留有江余响那人渣的味道,如果能转换成他的——“当然可以。”他旋即俯身在她额上的伤口烙下属于他的吻、他的气味……吮吻着那些痕迹,重新印上他的气息,随着他的亲吻,愈来愈狂炽的热度也在两人之间喷起! “嗯……”她受不了火热而蠕动着。 蓦然,抚吻的频调改变了过来,慕容轻狂温柔的动作突然转为激切,狂野舔舐住她的唇、她的颈项,当他灵巧的手指贪求更多地钻进她襟口内,大胆抚弄她细白的胸脯,她几乎全身僵直…… 无法思想的同时,酥胸也跟着泛起一阵颤麻,兀自紧揪她热烫的神经!他结实的身躯更加密密地与她相贴,重新温暖她……冯惊艳心海一片沸腾,全身虽酥软无力却也不想推开身上的那股压力……下一秒,她的手指忽然陷入他的肩膀肌肤中,因为慕容轻狂的双掌正廷着她的胴体曲线放肆漫游,抚触着她的雪肤,探索着她每一处灵魂,又狂猖地罩住她的变胸,然后恣意地戏耍她的蓓蕾,飘然的挑逗逼使她只能绷紧身子,弓起来想更贴近他…… 冯惊艳简直快疯狂了…… 被情潮淹没意识的慕容轻狂也同样沉醉在眼前绝美的景象与细滑的胴体曲线中…… 亢奋得濒临爆炸边缘…… 两相缠绵,随着他的手指恣意挑弄,冯惊艳更是无助地轻颤着,体内陌生的悸动让她不断失控的娇吟呓语……忽然,在朦胧中,除了自己的声音外,她似乎还听到了愤怒的低咒,喔……那是针对江余响的,慕容轻狂瞧见了她上身严重的伤痕,不禁斥责起那人的疯狂,但不一会儿,他伏在她的酥胸上,用最温柔的动作开始洗褪那些不堪的印记;他的唇一记一记印在她的伤口上,一记一记从颈部滑到酥胸,再沿着她的胸线来回吮吻,舌舔着她平滑的小腹,直到她的肌肤全部转烙上他的味道时,慕容轻狂才又将目标移至她的粉嫩的蓓蕾,一路吮舔而下…… “唔……”她倒抽口气!思维随着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折磨下全部飞上云端游荡,她除了把他环拥得更紧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任由他带领…… 被翻覆,两人之间碍事的衣服终于全数尽落,当两具肌肤毫无空隙的一交缠上时,立刻焚烧出想把对方吞灭的炽热…… 俩俩陷入疯狂的漩涡里,再也不想忍受。慕容轻狂决定渲泄他的,立即捧起她的臀部坚毅地掠夺她的所有……当冯惊艳也毫不保留地接纳他入侵的同时,一股撕裂的痛楚蓦然自下腹部传来——原本被操控灵魂的慕容轻狂一刺穿那层障碍时,飞荡的魂魄立即归位,更是停止掉所有的占领动作,他吃惊又压抑地看着身下佳人,等待她绷紧的娇躯渐渐松弛下之后他才惊诧地开口。“你是……”她竟然是个处子! 她轻喘到:“那又……又怎样?” “为什么不早说?”他沈道。 “有分别吗?我想得到的只有快乐。”把童贞给他,并不代表什么。 他缄默无语,思索着她的话…… 冯惊艳眼一开,嘴巴却戏谑地说:“拜托,别用受害人的面孔对着我好吗?” “你!”他近似愠怒的,亢奋立即再起,环抱着她的娇躯,一次接一次狂肆侵略着她的身体,汗水不断淋漓而下,两人一次又一次地失魂忘了神…… 当终于得到满足后,两人的粗重喘息这才渐渐平歇,达成目的的冯惊艳含带笑意沉沉睡去——虽然好累、好疲惫,精神上却是快乐的——够了,这美好的回忆她会永远锁在心房,细细品味。 第13章 只是另一个人,却是无法安眠……慕容轻狂侧首凝视枕躺在手臂上的丽容,思忖着…… 她到底是什么居心? 诚如她所说,只为得到快乐? 而且最是不可思议的,声名狼藉的她居然还是个处子之身——他能确定她绝对没有经过整形手术的掩盖,与他缠绵时,她细微的反应足以证明这事实——那么,外头那些流言从何而来? 更重要的是,冯惊艳究竟把他当作什么? 主动献予所保留的童贞目的又为何? 纯粹的贪欢? 抑或想用这次的奉献为武器,一辈子困死他? 这女人,每一回的举动总是叫人费思量。 ※※※ 朝阳透入明净无瑕的格子窗玻璃,暖暖地泼洒在身上。 氤氲中,灵敏的感觉发现到躺在身畔的人影正蹑手蹑脚地起身、着衣,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打算赤足走出卧室。 慕容轻狂闭眼伸手一捞,冯惊艳立即跌回床褥上,他一个翻身覆压,缠绵的吮吻立即印上她的唇片。 “早安。”品赏够了,他才抬起头,诡异万分地弯起略带顽皮的唇线。 “你醒啦。”她期期艾艾地道。糟糕,她还以为自己很小心呢,没想到还是惊醒他——这下麻烦了。 “你想去哪?”慕容轻狂撤去他的重量,扶她坐起,两人面对面对看着。 很不习惯被他的眼光锁住,冯惊艳不禁移开视线。 “回家呀!”从昨天一早到今晨,她度过惊涛骇浪的二十四小时,除了想回去自己的公寓好好梳洗一番之外,还得想个解释给报社呢!她不仅任务没完成,还翘班。 而且最主要的因素,是她的愿望已经达成,那么她留在这里做什么? “就这么走了?”慕容轻狂调侃地问。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去!没要求他负责就算是天大恩泽了,他还反过来东问西管的。 “没想怎样。”慕容轻狂仔细审视她。“只想问你,身体还好吧?”虽然确定她昨天没有被江余响强暴得逞,不过也一定够她受的了!再加上他狂炽热烈的索求,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当下,冯惊艳别开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庞净是一片郝红。“我很好。” “真的?”他扳回她的下颏。 她推开他。“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说没事就没事。”她移下床褥,整理微皱的衬衫。“我要走了。”她开始找鞋。 “急什么?你不是有话跟我说?” “我有话?”她怔住,回头眨眼。“我有什么话要对你说?” 他不得不再次评量冯惊艳,昨日的疑问,他以为至少可以在今天得到某些线索来解答,可是以她目前从容的响应与急于撇清的态度,他依然毫无头绪。 那么他就干脆单刀直入问她好了。 “你先坐下,你虽然没话告诉我,我却有事想问你。” 她莫名其妙。“我有什么事可以让你质问的?”奇怪,这男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奇。 “有!有太多太多话可以问,总归一句,我希望你把心中的一切全部都告诉我。” “凭什么?”她戒备! “就凭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总有些特别吧! 她突然贼溜溜笑起来。 “却不会是唯一的一个。”她才不会这么傻,把自已的灵魂全部毫无保留地坦白展现。 “冯惊艳!”他忍住气,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虽然气归气,还是不能不理她。“我随便举个例子好了,就比如江余响,你确定自己有办法应付他?” 她的笑容立时僵住。“那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是诚心要帮你的忙。”呼,这女人果真难缠。 “诚心?”她笑了笑。“你的诚心能维持多久?一辈子?”她反问。“慕容公子,等你确定自己能够让我终身倚靠的那一天,再来开口说帮我吧!”她要勾引他,回报他瞧不起她的傲慢,她想给自己一次美好回忆,他也帮上了忙,心头的愿望全部达成,当然可以挥手道再见喽。“就此告别,谢谢你的帮助,咱们后会无期,也永远别再见面,拜!”她一口气说了一串分离的话,决意不再和他有瓜葛,只想撇清离开。 会这么简单吗? 慕容轻狂瞳中乍现的金光充满侵略性,与脸上恬淡的闲适形成强烈对比。 勿忘,他是“侠客人”,可是许多人口中正义的化身,不过此时的场面,却彷佛在讽刺他的善良泛滥过了头——不值感谢。 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给她一点点小小的惩罚……慕容轻狂,宛如狐狸般笑了起来。 第六章 “你们这些人,眼睛全瞎了是不是,竟敢阻挡我的去路!”江余响被拦在国际会议中心的大门口前,怎么也进不去,无论他怎样咆哮、恐吓,献了几百次自已崇高的身分,还是不得其门而入,和司机、助理,一行五人,全被围在门口,不断地高喊! “把会议主席给我叫出来!”气炸的江余响试图做最后挣扎,他就不相信这次会议的主席敢不买他的帐。 “江先生,我看您还是请回吧!不是我们不知道你的身分,而是上头有交代,只要没有带着邀请卡前来的人士,就算是总统也不许进去。”人高马壮的保全人员拚命挡驾,就是不让路。没办法,上头这回的吩咐可是有史以来最严厉的命令,他们哪来胆子违抗。 “我说叫主席出来见我,听到没有?”他再次嚷声。什么东西嘛,虽然这次参与国际商业会议的人员都是各国重要的商业菁英代表,是最高层次的国际级经济会议,但凭他江家的实力,是该有资格参加的;而且,他原本就有接到邀请卡,却不知怎么一回事,在昨天上午,他的邀请卡却无故被收回。这种极不礼貌的动作竟然会发生在他身上,而且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明确的解释,当然气得他不顾一切的冲来,而且非要闯进去不可,他不相信有人敢阻挡他。 却万万没有想到,连个小小的保全人员也敢拦阻他的行动,交涉近两个钟头后,他连大门都还是踏不进去。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江家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可他以为凭着自己的势力一定能够讨回公道——他要会议主席公开跟他道歉——然而,在他罚站了近两个小时之后,非但没能见到主席一眼,反而把来自世界各地的平面或是电子媒体全数都吸引了过来,把他的窘态当场记录下来。他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该死! 就这么足足出丑两个钟头,他这才死心地明白这次的会议肯定没有他的份,除了悻悻不平以外又可如何?即使想报仇,也得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才有可能从中找到戏弄他的元凶。 江余响摸着鼻子正想转身离开,谁知,冯斯财那个老家伙竟然从会议中心里面威风凛凛走了出来,一个下巴仰得比天还高,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样真让人想一拳揍下去…… “你?”江余响和冯斯财一碰着面,讶异地互指着对方,怔忡半响后,冯斯财才搔着脑袋,咧开大嘴道:“原来你在这里喔,难怪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还以为你没来咧,对了,余响,你到底是坐在哪个位置上?我要跟你坐一块。” 这次世界级会议参与人数那么多,而且个个大有来头,虽然人家在讲什么他完全听不懂,只是困坐在里面跟个傻子一样东看西瞧,不过不打紧,看到有那么多的记者来来往往,又递墨克风,又传送文字资料地工作,看了就很爽。 江余响的脸色益发难看。“冯伯父也收到邀请卡了?” “对咧。”他相当得意,没想到他一个土财主,也有机会跟那些在电视上才看得到总栽、董事长什么的平起平坐,威风极了。“余响,你到底坐在那一个位置上?也跟我说一下,等我去吃个饭,填饱肚子,再去找你。”没长几根知慧毛的他粗俗得可以,连一些基本礼节都不懂,觉得肚子饿,也不管会议正在进行当中,径自起身离场。 江余响闻言,气恼得青筋暴露。 “余响,你到底坐哪嘛?”冯斯财可没本事察言观色。 “你找不到他的。”有个保全人员听完两人的对话,立即多嘴地把真相给说出来。 “江先生并没有收到邀请卡,他根本进不去会议中心。” “什么?”冯斯财一愣一愣,脑袋怎么也转不过来——江余响进不去,怎么会这样? 连他都受到了邀请,而鼎鼎大名的江氏掌门居然被摒除在外。 江余响铁青着脸,一对凶厉的视芒扫过那名多嘴的保全人员。 “余响,他们说的是真的?”冯斯财呆呆问。 他怒哼!什么答案也没说,僵着身子坐进自家大房车内,扬长而去! 冯斯财傻傻看着车屁股消失,然后掏着耳朵,望了望保全人员,以为自己方才可能听错了什么。 江余响没资格进场……怎么会这样?他可是他选定的最佳金龟婿……哦,这下子大事不妙了。 ※※※ “独孤机构、南宫集团、慕容家族……嘿,动用这三股势力,竟然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江余响,轻狂,你不认为这种举动太过小题大做,并且夸张到了极点。”“白主”才卸下会议主席的身分,回到他专属的办公室,立即变了个人似的,与刚才无求、闲适的斯文企业家形象迥然不同,坏坏的气韵令人不自觉地会多看他几眼。 “白主”一边说着一边松开领带,之后仰身倒向宽敞舒适的座椅上,带着节奏性地敲打椅把,嘴角浮挂愉快又有趣的笑意,看着今天大出风头的家伙。 第14章 “事情还没了呢。”慕容轻狂握着酒杯,快意地转动起来,看着因日光的照射而散发出晶莹光彩的剔透杯身,表情是耐人寻味的邪门。 “你还想怎么样?准备斗垮他?”“白主”笑得更开怀。 “这个是个不错的建议。”他不置可否。今天的场面是他主导的第一驹戏,也是正式展开猎捕黑帮行动的开始,可怜那些与黑帮扯上关系的人物,如冯斯财、冯惊艳——和冯惊艳牵连上的江余响,不管愿不愿意,从此刻开始,都得陪他玩这场游戏。 “你可真残忍。”“白主”啧啧出声,含着暧昧不断对他笑。 “残忍的不是我。”慕容轻狂半瞇起眼。“江余响那个人才是疯子,不处理掉的话,迟早会搞得天下大乱。” “其实天下大乱也没什么关系的,怕的是影响到你,否则你也不会白白让他疯了三十年,直到今天才想踢掉他。” 他横他一眼。“你不赞同我的作法?” 他双手一摊。 “你想整谁,我没有权利反对。”他却露出怪笑。 “是吗?”慕容轻狂冷冷一问。 “白主”立刻把怪笑变为无辜。 “别恼、别恼,我招了,我只不过是好奇你为什么非要找他麻烦不可?”“白主” 深邃的瞳眸依然饱含浓浓的兴味。“江余响和黑帮挂上了?” “目前还没有。” “哦?”“白主”更是兴致盎然。“然后呢?” 慕容轻狂彷佛秘密被竀探出来似地而不自在动了一下! “我只不过觉得那个偏执狂不适合在人群中生存罢了。”这人不问个答案来是不会罢休的,那么就丢个解答给他,教他闭嘴。 “尤其在他伤害了你在乎的人之后?”“白主”坏坏地加了一句。 “少胡说八道。”去!他瞪他。 “我有说错了什么吗?” “你的脑袋真有问题。”冯惊艳只是个重要的引子,所以他目前必须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纯粹是为了工作,哪是他说的什么在乎不在乎的。 并且,他突然怀疑一件事,那晚她主动的勾引、献身、疯狂地与他爱欲纠缠究竟所为何因;再看看她现在远远避开他的作法,更加令他认定她那天的作为的确是有企图的。 她到底在图谋什么? “呵,呵,就当我脑袋真有问题好了。”慕容轻狂才恍惚了下,“白主”立即嘲讽地攻击过来。 这家伙敏锐得教人想一枪毙掉他。 “总而言之,我对那个混蛋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不让他影响我的计划。”就知道最擅长搜集、分析信息的“白主”一定又在挥发他高超的组合能力,可惜的是他这回的分析能力出了大差错,乱点鸳鸯谱。“黑帮正在利用管道想跟冯斯财攀上关系,那个老头虽然粗俗卑鄙,但对于权利财富这些个身外物倒是异常精明,如果不动点脑筋、玩点小花样,想得到冯斯财的信任,进而打进他的生活圈绝不可能,那么想从冯斯财身上倒打黑帮一靶的计划也注定得跟着泡汤。” “对、对、对,慕容少爷说得极是。”“白主”连连点头称是。 慕容轻狂却变得冷飕飕。“你的口气很不对。” “没有、没有,不敢不对,我在这里祝你成功,干杯。” 这些损友——慕容轻狂忍俊不禁大翻白眼。 ※※※ “嘿、嘿……” “嘿、嘿、嘿……” “嘿、嘿、嘿、嘿……” “嘿——” “老爸,拜托你别笑了行不行?”冯惊艳按着额角猛搓,脑袋被他的魔音笑声缠到处于爆炸边缘,拜托!这老头子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不只用笑声逼得她几乎崩溃,更可怜的是她另一只手还被他紧紧拽住呢! 实在有够莫名其妙的,才一出门口就被他拦住,然后就强行被押到慕容家族的豪华宅邸前,准备“觐见”慕容少爷。老头子那副恶心样她太熟悉了,那是打算把她论斤称两卖出时的标准表情。 “你乖乖听话,别再出什么馊主意,管家说慕容轻狂今儿个有在主宅,等一会儿我们就可以见到他了。”冯斯财心焦地直往深深庭院里头探。 “见他做什么?”她不由得叹气。“老爸,你是不是胡涂了?你怎么可以带我来找慕容轻狂?是慕容轻狂耶!”她声声重复。先前他警告她别跟慕容轻狂搅在一块,嫌人家不是慕容家族的继承人,现在,又主动押她“见人”。 他咧开大板牙。“不用你多嘴,我脑子清楚得很,当然知道我要见的是什么人物。” 他的意思是——“老爸,你该不会又看上他了吧?”冯惊艳诧异地问。 “聪明,你老子我就是看上他了。” “你!”她不仅人快昏倒,还被他的决定给吓白了脸,不会吧!老头子哪时候舍弃了江余响,又把主意打到慕容轻狂身上来?“老爸,你有没有搞错?你居然想结交慕容轻狂!” “没搞错!”他肯定。 “可是你不是嫌人家没有继承权,而且在慕容家族里面又没真正的实力,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怎么你现在又——” “先前是你老子我没查清楚,眼睛给蛤蜊肉给糊住了,这才差点放掉这条最、最、最大的大鱼,好加在,有人告诉我其实慕容集团的继承人以慕容轻狂的呼声最高,他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是谁告诉你的?”冯惊艳吓一跳!怎么会这样?琉琉她的追夫游戏出差错了吗? “这是上流社会最新鲜的话题,而且还是秘密耶,不过你老子我就是有办法听来这些小道消息。”他洋洋得意。 冯惊艳的小手不知不觉紧握成拳。“真的吗?会不会是恶意的谣言?” “不会有错的啦,我自己也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一定是真的!” 老头的这句诡言让冯惊艳更加心惊肉跳! “你怎么亲眼看见,又亲耳听到?”她才不信这混蛋老头有这本事知道人家的内幕新闻。 他神秘兮兮回道:“我告诉你,就是前些天,那个总统也有出席的国际商业会议呀,你晓不晓得……”冯惊艳当然知道这条重大的财经讯息。“我也有机会参加哩,这可是无上的荣耀,而且不是每个公司的总经理还是董事长都可以参加的,有挑人去哩。我咧,就是有那个资格。”他一再强调自己的与众不同。“结果呀,你知道我在会场上遇上了谁?就是慕容轻狂,起初,我还以为他是慕容逸呢,但,后来他有跟我介绍过他自己的身分,还说给我的那张邀请卡是他促请会议主席发给我的,又说他跟你有点交情才会这么做,然后他有意无意又透露他很有可能就此代表慕容集团成为掌舵者,这这这,慕容集团耶,名列台湾三大家族之一,他雄厚的实力跟人脉,哇塞……”他又有一大堆的计划了。 “所以你才把目标转到他身上去。” “当然,一旦慕容轻狂坐上集团掌门人的宝座,江余响他算哪根葱。你看到报纸了没,江家小子那天实在有够漏气的,还好、还好,你先前懂得拿乔,没一下子就答应嫁给他,现在幸运地碰上更优秀的人选,当然要抓住最好的。” 她没好气地问:“那么你怎么对江余响交代?你之前还对人家许了一大堆承诺。” “我会给他候补位置呀,他没什么损失的。”他早精打细算好了。 这糟老头实在天真又卑鄙,而且傻,他真以为江余响那么好打发。 “两位,我家少爷请两位进来。”慕容家族的元老管家辛伯衔命而来,打开雕花铁门迎进两人。 “走吧!”冯斯财推了推忐忑不安的她。 冯惊艳踌躇着一动也不动,她可是百般不愿再见到慕容轻狂——该死的,干么又跟他扯上关系。 “叫你走呀,快!”冯斯财脸一沈,用力使劲,硬把她拖进去。 辛伯拧眉看着这对父女诡异的举动,不过也没权僭越询问,带领他们来到花木扶疏的庭院里,慕容轻狂已经笑意吟吟地等候他们。 “轻狂。”冯斯财是快步奔前,彷佛很熟稔地跟着才见过一次面的人打招呼。 “凭伯父。”他对他点头,然后又转向冯惊艳,笑道:“没办法,我们太有缘了,所以非得再见面不可。”她恼怒地别过脸,完全不想看见他带着浓浓嘲弄意味的笑容。 “你们真的很熟呀?”呵……呵……呵,冯斯财两眼发光,心忖着:两人若已有交情的话,那么要配成一对岂不是更加简单。 “不过冯小姐并不想记住我。” “怎么会有这种事?”冯斯财一把拽住女儿,硬推到他面前去。“轻狂,你可别误会,惊艳怎么会故意忘记你呢?瞧瞧,我说想来见见你,她就立即跟着来了,还说要为自己的有眼无珠道歉呢!” 她简直气结。 “惊艳,说话呀……”他赶紧讨好地又跟慕容轻狂阿谀谄媚,见女儿还是一动也不动,气得准备出手狠狠捏她一把。“我教你——” “冯先生!”慕容轻狂严厉的轻喊制住了冯斯财伤人的动作。他愣在当场,尴尬地傻笑。 “呃……我……我……” “你请回。” “啊?” “我想跟惊艳私下谈谈。”他赶人了,有这种老子真是不幸——他不禁为冯惊艳而心疼。 “我不能在场呀?”他还想从中建议一些对双方有利的好康事。 “请!”慕容轻狂懒得再瞧他一眼。 他只好摸摸鼻子。“好、好,我走,你们谈谈。” 第15章 冯斯财在离开前,还不忘拚命跟冯惊艳使眼色。“呵……呵……你们好好谈谈,我不打扰了,惊艳,不可以对轻狂没礼貌,听见没有!” 等他千交代、万嘱咐的嗓音完全消失之后,冯惊艳才轻松点,不过仍然像个贡品似的被“献”在那儿无法动弹。 慕容轻狂举步走到她面前,睇望她,炯炯波眸扫过她的艳容、她的颈项、她的胸脯,一路往下,似乎在回味着某种记忆…… 她拧眉!心跳如奔马,浑身焦躁难安,身上衣服彷佛全被他的眼神剥裂开了一样,感觉赤裸裸的,对他大胆的目光,既无奈又不能反击。 “够了吧!”她终于忍不住地转身,闷头就往前冲,但谁知,这家伙却像个鬼魅似的,晃地就挡在她面前,阻止她的去路;冯惊艳一个收势不住,直接撞进他的胸膛。 慕容轻狂当然很自然地拥住她,以免她跌倒,身与身贴紧一块儿,冯惊艳的呼吸停了两拍。 “你……” “就这么跑掉,你怎么跟你老头交代?”他又很顺势地将头俯靠在她耳鬓旁,咬住她圆润耳垂,低吟问着。 冯惊艳硬是压抑下体内窜起的骚动,但小脸还是不受控制地泄露她窘迫想要的反应。 “不关你的事。”素手贴住他胸膛,想奋力推开他。 但他的手却更快一步地捞回她锁住!右手举起,沿着她的颔骨,流利地画过她挺秀的胸线,倏地,大掌罩住她女性的柔软! 她倒抽一口气,气力却跟着散去…… “你怎么可以?”她虚软地问,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当然可以……”他的手继续在她背上游移,制造火热的漩涡。“我们已经做过了,而且还是你主动勾引我的,现在重温美梦,你应该感到习惯而且享受才对。”他隔着衣服不断抚摸着她。 “住……住手……那些都已经……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没打算再见到你。” 她轻喘,却无力阻止他在她身上作怪。 “但我想见你哪。”搂住她腰肢的手臂更紧了些。“我想你、好想好想你,你的身体、你的灵魂,时时刻刻都勾引着我。”他执起她的下颏,打算锁住她的唇。 “不要!”她用力推开他,气喘咻咻。“我懂了,所以你才开始搞鬼,布下这个陷阱让我跳。”聪明如她,怎么会以为他会轻易放过她。 “我没有。”他无辜。 “没有?那我老头怎么会把我推给你。”她可不傻呀。 “这问题你该亲自去问他才对。” 去!气死她了。 她横眉竖眼,这家伙总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也不管被利用的人是受得还是受不得。 “真的生气啦?”慕容轻狂敛去狂傲的姿态,道歉的表情诚恳得令她的心怦怦跳。 “我实在弄不懂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想破口大骂,可惜出口的质问却是连一点气势也没有。 慕容轻狂睇住她。“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想见你。” “想见我?” “对!” “为了见到我,你就利用我老头的贪婪心,成功地让他把我送上门。”冯惊艳僵硬说道。 “不管我的做法是不是卑鄙,总而言之,一切都是为了你。” 她瞪他,好半晌都无法说话。 “真是为了见到你。”他再次郑重强调。 一股好热的气息在他不断的强调下而凝聚、而冲击着胸口,对于他的执着,她不知该用什么文字来形容此刻的感觉。 她轻喟声。“对于你的用心良苦,我是该用两行眼泪来表示我的感动。” “我并不介意把我的胸膛借你靠靠。” 她睇他,忽然大笑起来。 心田,好象有种东西在崩落,且在崩落的同时又滋长某些东西——冯惊艳老觉得心窝暖烘烘地。 “别恼了好吗,嗯?”他撩起她的发丝。 她情不自禁地红了脸……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有小女儿的羞赧。 “不计较了。”她嫣然一笑。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真的哟,前仇旧恨一笔勾消。” “真的!我原谅你。”她娇憨回道。在这一刻,她真的感觉到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倚靠的港湾,从此可以停歇休息——觉得好幸福。 如果这是梦,请让她多作一会儿……拜托! 可惜好景不长,慕容轻狂随之而来的问题还是把她抽离了梦境。 “对了,江余响这阵子还有去烦你吗?”他拥着她问道。他让那个偏执狂这阵子忙得焦头烂额,应该没空闲去打扰惊艳才对,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好。 “你去找他晦气了?”乍听他的问话,她仍不免感到害怕。 “放心,不会牵扯上你的。”他倾注关心的感情,冯惊艳再次被他震慑得心口汹涌翻腾。“虽然不会连累到你,不过那个家伙要是对你有任何异常举动,还是要立刻通知我。”他说着,顺势也替她戴上一支腕表,外形精细美观的手表,却是一支精巧的通讯器。 她疑惑地看着这款市面上不曾见过的科技话机。“这是?” “我们可以用它来互相联络。” 她看他。“这算在干涉我的生活?”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她不曾被人牢套过。 他道:“随你想,我的目的是为了你的平安。” 心弦再次被他理所当然的关心给震开来!她根本无法回语。 “想取下吗?”他问。 冯惊艳看看他,又看看表,最后,她还是决定缓缓握住手表。“我留下它。” 慕容轻狂很开心。“来!我教你怎么使用。” 她傻呼呼地被他引领着走,完全无力回绝。 即使理智的一角拚命警告她不许、要回头,可是……唉!怎么办? 第七章 爱情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谁能回答她? 说书人咏叹的风花雪月都是怎地发生?过程又是怎地营造?结果又是怎地划下句点? 她想知道。 尤其她不明白跟慕容轻狂此时此刻是不是正在享受这种过程。 她完全糊里胡涂地摸不着边际。 “别太担心,我家两老做人不错,不会为难人的。”瞧她一张小脸阴睛不定,慕容轻狂不禁安抚她。 她敏感地抬头挺胸,完全不在乎。“我不会管人家怎么说我,怎么看我,冯惊艳就是冯惊艳,我很清楚自己的本质,也很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至于旁人的闲言闲语,我会一笑置之的。” “我知道你很坚强。”但人心是肉做的,岂能无动于衷。 “倒是你,无缘无故带我去见你父母亲,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是把我当作你的普通朋友呢?还是以为我是你的结婚对象?”真不明白他在玩什么把戏,竟然使出这一招,硬是要带她去见长辈;原本她可以拒绝的,但顺从的原因主要也是——她想试一试点火之后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所以丑媳妇要去见公婆喽。 “我的父母当然希望你是我的结婚对象。”慕容两老逼婚的本事可是一流的,而且最厉害的一招就叫引君入瓮,他们能让你在不知不觉下中了诡计,步入结婚礼堂,等到发现自己中计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而且男女主角还心甘情愿地将错就错,没想回头。 所以为了避免家中两老脑筋往他头上动得太快,他决定玩个一石二鸟之计,藉由冯惊艳,一来查出黑帮的动向、将之一网成擒;二来呢,就拿她暂当幌子,争取几年不婚的自由。 所以他才设计一出接一出的剧码,请这些相关人物配合着他的计划一一粉墨登场——并且在不知不觉下。 而且他深信冯惊艳将是配合度最高的演员,会在戏码落幕之后,潇洒地与他道再见,不会弄出瓜葛来。 她也把他当成是游戏的对象——慕容轻狂已有所觉,也如此认定。 所以当这两个游戏者决定不玩时,才会轻松自在地分手。 冯惊艳灿亮的眸子忽然转而盯住他。 “你父母希望我是你的结婚对象。”她小脸一歪,有点正经、又有点顽皮地继续询问他。“那你自己呢?你希望我只是你的普通朋友吗?还是你的结婚对象?” “我?” 她甜甜笑着,状若轻松,但胸臆却悬着他答不出的凝重。 “对,就你,你把我当作是哪一种?”她柳眉一扬。 “哪一种呀……”慕容轻狂也笑了笑。“我当然也把你当作是结婚的对象。” 她呆了呆,止了嘲谑,一对美眸凝重睇着他的脸。 “慕容轻狂,你别乱说话。”不知怎么一回事,她就是想警告他。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他很从容。 “就是不像,所以你若想改口的话现在还有机会,否则我会认真的。” 她那是什么表情? 他拍拍她的娇颜,态度也变得沉重。“小姐,我是认真的。” 闻言,她凝肃的表情化开来,开心的笑容闪耀着魅惑人的风情,那是从未让人见过的妩媚。 “我记下了哟,你说你要娶我,这是你自己说的喔。”她巧笑,就这样站在那方彷佛一株正在吐露芬芳的含苞娇蕊,飘逸着一身夺目光彩。 慕容轻狂胸口一悸!怔忡望着她慑人的风采。有这么一瞬间,她过分开心的反应教他隐隐不安——她真信了他的话?不至于吧!冯惊艳不是甜言蜜语可以煽诱的女人,他很清楚她滑溜得令人抓不住! “走吧!”她向前,主动挽住他的手臂,娇媚又嘲谑地跟他道。 第16章 “一块去见未来的公公和婆婆吧!”她又回复原本的戏耍态度。 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浮上心头却又稍纵即逝——拋弃不安,而且有什么好不安的? ※※※ 驱车再次来到慕容家主宅,此时的苏琉琉已经放弃了她的追夫游戏,那个傻丫头,莫名其妙教良心给撑出了头,决定不想再去设计慕容逸,说也说不动,那好吧!现在就改由她粉墨登场取代她的位置。 冯惊艳就笑着,一直觉得很开心地笑着,因为慕容轻狂说要娶她的话一直不断在她耳畔回绕呢!这下换她约上一条顺眼的大鱼儿,的确惬意。 “妈咪。”到了慕容家,两人并肩走进客厅,雍容华贵的慕容夫人已然端坐在沙发上,正在等着他。而左手边,外形俊挺的慕容老爷也同样注视两人的来到。“爹地,你也回来啦——” 咦,他老爸旁边还坐了个美人。 “谷幽幽。”慕容轻狂诧异地把注意力放在美人身上,趋上前去。“怎么会是你?” 她不是在国外吗? “轻狂大哥。”谷幽幽娇羞喊了声,雪白的肌肤因为兴奋而漾起淡淡的酡红,外形益发显得楚楚动人。她端庄坐着,整个人柔得宛如搪瓷娃娃一样,玲珑剔透得令人爱不释手。 而那一头漂亮自然的鬈发披散在她精致的心型脸蛋旁,优雅娴淑的气质与充满煽动野性的冯惊艳截然不同,但谷幽幽良家妇女型的确会比较得人宠爱。 这是什么意思? 好心情不见了,冯惊艳冷冷看着这一切——也迅速扫过慕容轻狂一眼,他对谷幽幽的出现显得很愉快。 “一年不见,回国度假?”他热络地跟谷幽幽交谈,可以想见他们也有一段不错的交情。 “我毕业了,爹地要我回来主持台湾的业务,我是回来工作的,而且会在台湾定居下来。”她解释道。 “幽幽很厉害吧!学业才刚完成,就立刻奉父命回来主持公司,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方之主,了不起。”慕容老爷对她赞赏有加。 “幽幽本来就是个女强人。”慕容轻狂也附和。 “轻狂大哥太抬举我了,其实我还是期盼得到伯父、伯母、轻狂大哥的指导呢。” 谷幽幽话声突然顿住,望着他身后一直没说话的绝艳女郎。“轻狂大哥,这位小姐是…… 我们见过面吗?这位小姐似乎有点面熟。” “净顾着说话,忘了跟你们介绍——”慕容轻狂拉着冯惊艳向前。“这位是冯惊艳小姐。” 谷幽幽想起什么似地笑了起来。“原来……你好。” 冯惊艳表情不变,颔首道:“伯父、伯母好,谷小姐,冒昧前来拜访,失礼了。” “请坐。”慕容夫人淡淡说着,态度显得不痛不痒。 “谢谢!”她在轻狂身畔坐下。 “今天难得幽幽来到家里,老辛。” “夫人。” “吩咐厨房,多准备一些幽幽喜欢吃的台湾小吃,国外住太久了,最怀念的还是家乡味,幽幽,你说是不是呀?” “谢谢伯母。” “老辛,要细心准备,别怠慢了贵客。” “知道了!” 这算什么?当她是隐形人,慕容轻狂不是说他家两个老的没什么门第之见,极好相处,怎么亲身体验,全不是那回事。 “惊艳。”慕容轻狂悄声地在她耳边唤声。 “怎么?”她侧首回望,慕容轻狂凝视她的眼神含着某种歉意。这样就够了! 心口不再那么难受。 他继续说道:“幽幽说吃完饭后想邀请你一块去打高尔夫球,要不要去?” “可是我不会。”她反射响应。老实讲,哪有时间或金钱跟人家玩那种高消费的玩意儿。 谁知此话一出,慕容老爷立刻接口。 “那么就你们两个人一块去就好。”慕容老爷这话已经很明显地把他心里的意思给说了出来。“轻狂,你就陪陪幽幽一块打球。” “等一等。” 慕容两老同时转向冯惊艳。 “我也想去,其实我也可以学的对不对?”她笑吟吟地坚决加入,一点都没把慕容两老对她的排斥放在眼中。 “这样好吗?”慕容老爷的脸色可不好看,想把人给吓退。 慕容轻狂不禁叹口气!他这一对唯恐天下不乱的宝贝父母——他后悔了,也许不该把惊艳带过来的。 “没关系啦,冯小姐要是有兴趣,一块去也好,热闹些。” 谷幽幽有着高贵的姿态、完美的家世、无可挑剔的背景,当然也有着厉害的手腕。 她太了解冯惊艳与她的差距,单提两个人的名字,胜负即出,她何必跟这种女人计较,所以她聪明地在长辈面前表现她的大气度。 “轻狂。”慕容夫人无视慕容轻狂警告的表情,依旧蹙眉喊声。 “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成为累赘的。”冯惊艳继续保证。 “伯父、伯母,没关系,就这么决定,我们一块去。”谷幽幽道着,她柔雅的面孔迎向冯惊艳的艳容,散出冷冷的不屑。 ※※※ “我很清楚你的目的。”打完十八洞,三人来到休息室,慕容轻狂被临时加入的朋友拉到一边谈话。两姝各自落坐后,谷幽幽就毫不掩饰对她的嘲弄,冷冷地侮辱她。 “我知道你看中了慕容家的背景,这才把主意打在他身上来的对不对?” “你不也一样。”冯惊艳怡然自得地啜饮柳橙汁,接受她的挑战。 “别把我跟你扯在一块,你不配!”谷幽幽高傲响应。 “喔?谷小姐是哪一点比我高贵呢?愿闻其详。” “单论家世,你就及不上我的万分之一。” 她咬了咬吸管,揶揄看她。“你该知道我家老头也同样有的是钱。” “可惜你不是他的继承人,更甚者,你可能连他一毛钱都拿不到。”谷幽幽阴鸷睇住她。“我很清楚你的出身,你母亲只是那个土财主的情妇,而且还不是唯一的眷宠,讲白一点,你根本就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单单这一层身分,你就该要自惭形秽。” “那是你自认的,我觉得我的出生并没有什么可耻的,我们能比的,就只有幸运这两个字。”她不甘示弱地奚落她。“该说谷小姐前辈子会烧香,所以投胎在谷家,恰巧又是元配老婆的女儿,所以你的名字可以很顺顺利利地登记在户口名簿上,当你的千金小姐。可是除了这份幸运外,你能比我好上多少?你可以保证你母亲是你老头子唯一的女人,你爹地他没有豢养情妇、玩玩小明星什么的?倘若谷老爷真的这么自律清高的话,我会向他叩首膜拜的。” 谷幽幽脸孔顿时胀红,间接也透露出冯惊盏的奚落确有其事。 “你就是用这种歪理周旋在男人之间。”她冷厉指责。 “男人喜欢我,并不是我的错。” “但是你行为放浪,跟个妓女一模一样,像你这种女人,没有资格坐上慕容夫人的位置。” “你就有这资格?”她反问。 “当然。”她自信地抬高下颏。“早上在慕容家时,你该感受得到,两位老人家喜欢的媳妇对象是我。更不妨坦白告诉你,谷家和慕容家其实早有默契,只要等我学成归国后,就会和轻狂大哥订婚。” 冯惊艳拨了拨发,不被她的说法所影响,依然笑容可掬。“是吗?不过好可惜哪……” “可惜什么?”谷幽幽怔了怔。 冯惊艳笑得像只欺负人的坏猫。“可惜喜欢你的人是两位老人家而非慕容轻狂。” “你!”谷幽幽脸色一阵白。 她顽皮地继续说着:“其实呀,只要慕容轻狂喜欢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慕容集团迟早会由年轻人接手,两位老人哪,只有颐养天年的福分。” “哈!你把事情想得太美好,其实轻狂大哥只是把你当成玩弄的对象,他不可能会喜欢你,而且两位长辈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谷幽幽咬牙放话。 “真的吗?我倒想试试看耶!” “多此一举。”谷幽幽的怒焰霎时间沈淀为冷泉,冷冽地宣告她的决心。“我奉劝你赶快退开,慕容家族不是你沾得起的对象,你仔细听好,嫁给慕容轻狂的女人一定是我,只有我。” “那你就嫁呀!”她眨着大眼睛。“你若想嫁、敢嫁,也随便你,如果你完全不担心他把心放到我身上来,有没有那张结婚证书都无所谓。倒是你,得不到男人的真心,也要不到男人的身体,就空守着一张薄纸,你活得下去吗?” “你!”她气煞,表情更为森冷。“冯惊艳,你少自以为是,我说了,只要有我的存在,轻狂大哥只会要我、爱我,你——偷不着他的。” “是吗?”冯惊艳突然站了起来,诡谲地逼至她面前。“看着,我现在就去偷给你瞧瞧。”她挺身迎向正走过来的慕容轻狂,不由分说红艳艳的唇片就往他覆盖上去,热切地央求他的配合。 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的慕容轻狂却也不介意她主动地投怀送抱,因为她的唇总是他无端思念的宝贝。 火辣辣的缠绵嬉戏许久才停歇下来。 “怎么回事?”慕容轻狂微喘着气,把距离拉开一点,看着她绯红的娇颜散着异彩,美艳得勾魂摄魄。 她故意放倒在他的胸怀里,聆听着他的心跳,却也不自禁地问他:“轻狂,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他突兀!“怎么这么问?” “不会吗?”她执意要答案。 “当然不会!” 她总算开心地笑了,踮起脚尖,朝他脸颊吻了吻。 第17章 “那就行了。” “惊艳,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慕容轻狂可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没玩什么,不过是证明给某人看看而已。”她媚媚的猫眼斜睨脸孔硬如僵尸的谷幽幽。 唉!岂止是“某人”而已,整间休息室的“闲杂人等”全部被他们两个刚刚的火热之吻给吓得呆住,瞠目结舌得无法开口。 他真的不能小觑惊艳翻云覆雨的能力,这邪气女郎,功力只会在他之上。 伤脑筋哪…… ※※※ 很满足、很开心、很得意——生平第一次感到日子原来能够过得如此惬意。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她心中就是有股说不出的快乐,并且影响她好几天,快乐到甚至被老头子叫回家她都不嫌烦。 不过雀跃的步伐却在即将踏进家门的一刻给狠狠破坏掉——她看见了江余响。 “呃……你?”她脸色一白,踉跄退了好几步,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家门口碰见他。完了!那七天的约定,她压根儿全给忘得一干二净,而且日子也过去很久了,他一直没有上门来闹事,她还以为就这么算了呢。 “惊艳。”江余响也瞧见了她,面露笑容走过来。 冯惊艳惊恐地看他一步一步逼近,而且不单只是他,江余响身旁还伴着一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从他身上逸散出来的森冷气味,那是属于黑社会人士特有的味道。 连江湖人都请来——她死定了。 “你……你……”冯惊艳畏惧地边抖边退,几乎要撞上身后的电线杆,食指正想愉愉滑上腕上的表通知慕容轻狂,江余响却快一步说话。 “你别害怕,我讲几句话就走。”他不是识破了冯惊艳的意图,而是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她戒慎恐惧的模样令他好心地安抚。 她暂停下通知慕容轻狂的动作。“是……是这样嘛……” “惊艳。”江余响笑容和煦,完全没有疯狂的迹象,斯文正常得令人不得不怀疑以前对他的印象会不会只是幻想,全然不是真的。“放心吧!我这次来是专门找你爹地,商量的全是公事,与你无关。” “喔……”她扯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你好吗?听说你现在跟慕容轻狂相处得非常愉快。” “你打哪听来的?”她可忘不了他曾经威胁过她的话。 “不管是从哪里听来,正不正确比较重要?” 她哪敢回答。 江余响突然走向前一步,把冯惊艳吓得退了三步。“惊艳,你确定不跟我?”他思量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问出。 冯惊艳一悸,差点跌倒。 “我爸他说——”推给老头子看看能不能救命。 “够了,不必再说了,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他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动作,只是稍嫌诡异地说下一串话。“没关系,反正未来日子还很长久,也许我们会有机会再相逢。” “相逢?”她的呼吸几乎要停了。 他笑笑,却很迅速地立即解释。“是这样的,我过两天就要结婚了,理所当然会邀请你和伯父一块参加我的婚礼,到那时候我们不是又会再见面?” “你要结婚?”乍听他的宣言,她又惊又喜地差点跳起来欢呼。吁!这是否意味她可以永远摆脱魔鬼? 他继续含笑说着,但嗓音却是愈来愈飘荡。“是要结婚了,我家里催得紧,本来我最喜欢的对象是你,但……”他无奈地摇头。 “对不起喔。”还是给他一点面子好了。 “算了、算了,既然我们无缘……唉,反正就是如此了。”话讲到这里,他停下,然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后,随即,江余响与那个江湖人士当真掉头走掉。 呼! 吓死她了。冯惊艳火烧屁股般奔回家里去。天呀!老头子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江余响要结婚的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 “老爸。” “惊艳,快!过来、过来,我有一堆话要问你。”冯斯财也不晓得在兴奋些什么,上下两片嘴唇硬是靠不在一块,直对着冯惊艳发笑。 “怎么回事?我刚才见到了江余响,老爸,他说他要结婚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冯惊艳抓着他问最重要的问题。 “当然是真的。” “那你没有阻止人家吧?”她担心地问。据以往经验,一旦老头所选的目标移情别恋,他总会厚着脸皮跑去跟人家又争又吵,成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 “拜托,你当你老子我是笨蛋呀,即使江余响不结婚,那又怎样,我会呆呆放掉慕容轻狂那条大鱼而去屈就江余响那尾小虾吗?哼!我才没那么傻。”他算盘可是打得精,要选就选对自己最有利的。 闻言,她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对了,跟他一块来的男人是谁?看起来神秘兮兮的。”奇怪,江余响怎会跟那种看起来怪里怪气的江湖人物扯在一块?他们政治人物不是最忌讳扯上丑闻? “嘘!告诉你一个秘密,江余响这回是来找你老子我合作的。” “合作?” 他兴高采烈地再说:“嘿,就是我那块土地嘛。”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得这老头子肯对她泄露财产的处理方式,她当然有兴趣听听。 “我告诉你,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可不是等闲之辈,他跟我说了很多很多炒地皮的方法,如果按照他的说法,我的财产不仅可以多翻数十倍,还可以跟一些国际企业家合作,然后我还想好了喔,只要再去拉拢一些高官,也许可以步入政坛耶。” “他教你什么发子?”她老子虽然无耻粗鄙,但还是有一点点头脑,想拐他,也得要有些本事。 冯斯财突然警觉住了口。 “不能讲,你也别问了,讲出来就没得玩了。对了!我叫你回来是想问你,慕容轻狂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你摆平他了没有。” 就算没有也要说有。“事情进行的满顺利的,他好象……满喜欢我的。” “这样……”他那对贼眼又溜溜地转。“记住,好好钓住他,等我把门路弄好之后,再来唆使慕容轻狂也参加一份,然后也从他那边捞点好处。嘿!这边捞、那边捞、两边一块捞,嘻,我不发也难,搞不好哪,我还能操纵台湾的经济走向呢,到那时看谁敢瞧不起我……”他哈哈大笑,冯惊艳却是一脸受不了的偷偷呕吐。 第八章 “最近看你总是笑容灿烂、心情愉快,怎么,又做了什么得意事?”慕容轻狂挽着眼儿眉梢总是不自觉扬起笑意的艳丽女郎,这阵子看她不再如往常那般心事重重,原本就美丽的娇颜也随着她自在的心情而泛出更诱人的风采——好几回,他都不自觉地看傻掉。 她雀跃地蹦着走,轻松地回道:“江余响那个鬼东西总算结婚了,少了只黏人的苍蝇,我当然高兴。”她才不会跟他坦白她真正开心的主要原因是来自于他的专注。 “就为他结婚?”慕容轻狂不禁又气又怜,江余响这团梦魇也太影响她了吧! “当然!”她突然又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好象很没用。“总之能摆脱心头大患,我的确放心许多。” 看样子冯惊艳对江余响相当感冒。不过也算那小子识相,懂得快一步收手,否则他也别想继续拿着好家世、好背景在名流中扬扬得意;他本来打算开始惩治他的,顺便替冯惊艳消消气。 “惊艳,你真的决定不追究他先前对你做的一切?”他问她。 “就算我想追究又有什么办法,我冯家动不了他,除非是你愿意替我出头。” 她挑衅地看他。 “有何不可,就等你一句话。”慕容轻狂表情凝肃起来。 她一悸!为他的诚挚,暖流再度掠过心间,心窝又是暖烘烘的。 “算了!就让那些不愉快的回忆随时间淡去吧!我没有意思再起风波,只要他别再来烦我就行啦。” “你确定?” 她实在不愿节外生枝,点头。 慕容轻狂也就尊重她的意思。 “你冯家最近似乎运势大开,不仅你能成功摆脱掉那个梦魇,就连你老头也一样春风得意。”最近看冯斯财那老东西实在有意思,即使他神秘兮兮地不肯把他的得意事给公布出来,不过掩饰功夫做得奇差无比的他又反而摆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阵仗,这倒好,给他一个机会;慕容轻狂已然有所警觉,黑帮或许开始行动了。 “我也不晓得他在高兴什么劲,这阵子天天对我呆笑,我都快被他神经兮兮的笑声给吓得不敢回家。” “或许是又为你选上一位更新、更好的情人,才那么兴奋吧!”他酸酸地道。 “没有!”冯惊艳笑得好甜。“这一回我很肯定他真的认定你啦,心坚意决地选你当我冯家女婿。要不是这样,在江余响画出一块大饼给他的时候,他早该吃回头草了。” 慕容轻狂心一动,这可是条很重要的线索,原来黑帮是先往江余响那边靠拢,间接来跟冯斯财交涉。 原来如此。难怪他之前都逮不着任何关于黑帮的蛛丝马迹,原来他们聪明地玩起迂回游戏。 他满意地暗笑,那么他们的好运也仅剩如此而已。既然蛇已出了洞,剩下的也只是手到擒来的好时刻。 “不相信我的话?”冯惊艳问着缄默不语的慕容轻狂,这男人戒心很重嘛,她都说她老头钦点他喽,他还怀疑。 “相信,尤其在我拿到继承权之后,他更不会把我三振出局。” 第18章 他可悲似地摇摇头。 “冯老头就是这么的幸运,怎么也不会踢到铁板,两天底下也就有那么多的男人愿意被他玩弄于股掌中。” “在他这一生里,最幸运的事莫过于生了我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儿,你们这些男人不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心甘情愿地被他要得团团转。”这也是她最深的悲哀。 “你也没吃亏哪,从此之后是人人称羡的慕容夫人。” 她别开脸,不想让他瞧见自己真正的面部表情。“真正的胜利者是你吧!有我的配合,你的继承权更是十拿九稳。倒是你成功之后,大既就是我的下堂之时。” “你是这样想着我?”他很讶异。 “不是吗?”她淡淡再道:“我只是你的垫脚石、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目的是为了得到整个慕容集团,这也是你亲自告诉我的秘密,你忘了?” 她一直记得很清楚,所以干脆就照着这规矩在玩游戏,却见慕容轻狂有些些的不悦。 “你有没有想过,我或许是真的喜欢你?”慕容轻狂控制不了嘴巴讲出这段话来。 她瞬时僵住,咀嚼他的话。半晌后,她挑衅又娇嗲地转向他。 “你故意寻我开心的对不对?我很了解你根本看不上我,况且你也没必要屈就一个声名狼藉的我,再说这世上美人这么多,你大可以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对象结婚。你会暂时选择和我在一块儿,最终目的是为了将来休妻时好脱身。”她很认命。 “何苦把自己形容得这么可怜。”这冯惊艳,演戏真是一流的,一会儿对他深情款款,一会儿又对他疏离冷漠。 她叹口气,阻止心头那些莫名其妙的矛盾继续送出。 “冯惊艳到底是属可怜,抑或是位幸运儿,决定权掌握在你的手上。”她又回复一派潇洒。 “那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结局吧!”慕容轻狂也回她一句模糊。 她嘻皮笑脸地。“好,我等着结局见真章,倒是我提醒你一句,令尊令堂似乎不怎么喜欢我,两个老人家的理想对象可能是谷幽幽,你执意选择我,这对你的继承权会不会有所阻碍?” “别管他们,只要我一结婚,承诺就得兑现。”慕容两老不喜欢冯惊艳,值得商榷,那两个总是不按牌理出牌的狡滑狐狸,是不能以常理论断的。“至于谷幽幽那女孩,我向你保证,她只是一位无关痛痒的小配角,不会给你任何威胁。” “真的?” “真的!” 冯惊艳听完后,又再一次开心笑了。 ※※※ “嗯哼!”冯斯财盯着连袂前来的这一对璧人,心中好是欢喜,太好了!实在太棒了!惊艳这回果然没唬弄他,他们果真是如影随形地黏在一块,这样的相好也就表示没有任何障碍可以阻挠他们结婚了。 “你们都已经认定对方了是不是?”打铁就要趁热,尤其是那么一个世间罕有的最佳金龟婿,管他们交往时间是否够久,都得逼婚。 慕容轻狂点头。 冯斯财笑得前俯后仰。“既然如此,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啦?” “表示?”他有点不明白。 “叫你父母来提亲呀。” “老爸。”冯惊艳很不习惯老头子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极端作法。 “你给我闭嘴,我在跟轻狂说话。”冯斯财深怕女儿一个坏主意,又让煮熟的鸭子给飞掉,连忙制止她开口。“我并没有说错什么呀,你们在一块本来就是为了结婚,既然都已经想要对方,动作当然就得快一点,这对你们两个才是好的。” 是对你自个好吧——冯惊艳忍不住翻白眼。 “是!伯父说得很对,我们的动作是得快一些。”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望冯惊艳,又回头跟冯斯财道:“我会跟我父母谈一谈的。” “要快喔。”冯斯财千万次交代。 “我当然懂,而且,我也不想失去一个和伯父合作的好机会。”他突然丢下这句模糊的尾句。 冯斯财怔了怔。“怎么?你知道了什么事?”那数十笔土地的转换不是很秘密地在进行当中吗?慕容轻狂怎么会知道? “有问题吗?”慕容轻狂又撤下一个网。 “你刚才说合作……”冯斯财立即中计。 “没错,我是说一旦我跟惊艳结了婚,大家全是自己人了。”他把她揽到自己腿上来,紧紧簇拥住。“我有一个集团做为支撑,也许你可以考虑跟我合作,咱们好互蒙其利嘛。” “对、对,你说得太好了,有你慕容集团这块招牌给我撑腰,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咧,一等到我那些土地……”他又住了口。“总之哪,不会吃亏的,我们谁也不会吃亏。” 冯惊艳看着这两个男人,身心却被突如其来的阴郁所扰乱,他们……怪怪的。 ※※※ “这些线索全都给你。”慕容轻狂把一叠文件资料丢给“白主”,随即坐进沙发内,然后又交代说着:“就从冯斯财身上下手吧!江余响也算上一份,建议你从他们银行的往来资料查起,那群混蛋应该就可以揪出来一网打尽。” “白主”快速翻阅资料后,很满意回道:“做的好,黑帮的计划注定到此为止,结束!” “那么剩下的就全交给你处理。” “当然没问题,其实我等这一刻也等得够久喽。”“白主”居然带着些些不满意。 “你在抱怨?”他睨他。 “白主”凉凉道:“是该抱怨,依照你以前的做事方法,这件任务应该很快、也很干净俐落地处理掉才对,可是你的ending时间却比我预定的要多上一倍,不知道是你心不在焉呢?还是不把这件案子放在眼里,所以慢慢拖、慢慢玩——” “喂,够了,住口,我不允许你说风凉话。”慕容轻狂拚命要阻止他的叨念,他居然深怕听见“白主”已经准备说出口的原因。 结果,“白主”却是不怕死地继续捋虎须。 “又或者,你根本是被”某件事“给延宕了,而且这事比黑帮搞怪更要紧。” 他调侃睇他。 “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不是。”他真想一拳打死他;不过可恨的是“白主”的身手并不在他之下,别看他好象一介斯文书生的俊雅模样,一旦让他卯起来的话,最后的下场肯定栽在他的谈笑间,灰飞烟灭了。 “白主”也明白他气得咬牙切齿,不过有些事情他不得不提醒他,因为这个狡猾的慕容轻狂,似乎掉进一个自掘的泥沼里,向来的精明正被泥沙所蒙蔽,他看不到真相。 “别太乐观,其实事情并没有完全解决,最麻烦的还在后头呢。”“白主”点他。 “我不相信黑帮余孽还能与什么风、做什么浪。” “他们当然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我所谓的麻烦是指冯家。” 慕容轻狂突然阴险一笑。“冯斯财要是因此落个一无所有的下场,算是他咎由自取的报应,我只会拍手叫好。” “这算是你的复仇。” “我的复仇?”慕容轻狂眉一拧。 “白主”幽幽说着:“算是为冯惊艳所尽的一点心意。” 他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话。 “我知道你曾经把冯惊艳带可去见过伯父伯母,我也可以想象得出来冯惊艳已经准备好当你的新娘。” “等等,等一等,你在说什么?” “冯惊艳是你的新娘。” 他一震!“不!我不会娶她……不!我的意思是说,我并不想娶任何女人,我目前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打算可以更改。” 他错愕地望着“白主”。“你在建议我娶她。” “白主”的表情更为凝肃。“是你自己给她期待的。” 他摇头。“她很明白这一切只是演戏,只是一种手段,她会调整自己的。” “是的,她绝美、她聪明、她独立、她自我,是会调整自己,然而对于你,只把她当颗棋子不觉可惜吗?我甚至还发现到,她是唯一一个能跟你相契合的奇特女子,放弃这位珍宝,你不后悔?” “珍宝?”她的一颦一笑,她惊世骇俗的各种思维,的确迥异一般女人,他必须承认与她交手的这段日子,他多次不自禁地迷恋于她…… 此一时,慕容轻狂竟然不再如往日般极端的放弃去想,他头一回凝心静静思考,他的打算可有更改的必要? “白主”继续在后面煽风点火着。“仔细思考一下,放弃了她,想要再找一位与你旗鼓相当的女孩,也许再也没有了。” 他依然如同一块岩石般,七情不动。 ※※※ “混帐!大混帐,人民真是白养你们了。”在警政署顶楼的会议室里,一声夹杂着怨懑的咆哮正对着与会的十多名警界精英放声怒斥!人称于老大的于成正在发飙。“搞什么东西?我的脸都快被你们丢光了,一次又一次,每每我接手的案子总是被那群混蛋给快一步破案,我们根本什么也没做到,该死的!我们这些领政府薪饷的正规警察颜面何在?我都不知道拿什么脸跟上头交代。” “于老大,需要这么生气吗?同样是为民服务,谁先出手解决匪徒都是人民之福。” “什么话,我们的志气呢?我们的尊严呢?你说,该往哪儿摆?”他气呼呼! “就以这次黑帮来台湾作怪的事来说,那个叫什么”侠客居“的,居然有办法把黑帮来台湾搞鬼的证据搜集齐全,全部交送我们警方,而我们只要按着人家送来的地址去抓人而已,这算什么? 第19章 外行领导内行?而且让人气愤的事不止这一项,那些”侠客居” 混蛋坏了多少次让我们立功的机会,是可忍、孰不可忍!“重重的一巴掌又打在会议桌上。 “于老大要我们怎么做?把”侠客居“成员抓来训话?”其中一个组员问着。 “早晚是要把他们抓来训话,不过眼前更重要的事,是我们必须抢在”侠客居“之前立功,证明我们警方也有能力,而且只会比”侠客居“更可靠,这样上头才不会把我们钉得满头包。” “要怎么证明?”又有一个组员问。 于老大搓搓下巴,细长的眼睛朝会议桌前的组员一个一个扫过,当他把视线定在一个短发女郎身上时,他开心地笑了出来。 “时空,就是你。”于老大用救世主的眼神看着她。“由你来替我证明第十中队的队员是全世界最厉害的警察,你说好不好?” 吕时空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点头,美丽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 “让时空去,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有一个组员充满爱慕之情看了看性情清冷的吕时空一眼,也为她抱不平。要知道,吕时空可是第十中队之宝。当然,视她为宝贝的原因并非着眼于她的美丽,而是破案能力向来是全国第一的她,可是深得上级器重;并且,她不仅只能力超群,另一个被众人捧在掌中呵护的原因,是她除了不抢功外,甚至会把功勋推给队友。她说过,她当警察只是兴趣,而不是为了升官发财。 “阿德说的是!让时空去跟”侠客居“斗,太浪费人力。” “对耶……”大伙七嘴八舌。 “时空?”于老大看着她。 “我愿意去。”吕时空淡淡一句,其它人立刻噤口。 于老大好感谢。“太好了,就全部拜托你了,那么你这一次所出的任务是当保镖。” “当保镖。”这下子所有人都叫了出来,不满的怒斥在会议室炸开,这哪是小题大做,根本是在暴趁天物。 “你们听我讲完嘛。”于老大横眉竖眼的,捂着耳朵为自己解释。“日本的擎风集团你们听说过吧!” 知道,就是很有名、很有名的大企业嘛,虽然这个集团是日本显赫的大公司,但总裁却是华裔人士。 “擎风集团的少掌门人前些日子来台湾参加国际经济会议,结果,他居然收到了一封恐吓信,信中的歹徒指名要绑架他,并且还要杀掉他。” “那他滚回日本去不就得了。” “国民外交、国民外交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于老大又发挥他的爱国情操。“我们的政府决定要好好招待这位难得来台湾做客的少掌门人,为两国的经济计划勾勒美丽的蓝图,所以请他务必要留在台湾接受招待。当然,他的安全就得做到万无一失;本来,这保镖的工作是轮不到我们来做,那是我特别去央求过来的,你们知道吗,原本上头要找谁去保护风少爷的安全?” “谁?” “就是我们的对头”侠客居“。” 噢,这下子他们明白了,于老大是想藉此扳回颜面。 “时空,这样你明白了没?” 她点头,淡淡一笑,于老大实在是一个好可爱的大男人。 “就交给你喽,我于正的颜面全由你操纵了。”他哈哈大笑。 ※※※ 一件牛仔裤、一件白色衬衫、绑好两根长发辫,不施胭脂的冯惊艳依然美得惊人,不同的是,少了万种风情的她却多了抹纯真气息,气质清新得令人更为惊艳! 谷幽幽的表情更形难看了。 至于慕容夫妇呢?他们彼此迅速地交换一记眼神之后,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伯父、伯母……”冯惊艳是有点讶异,不过并没有手忙脚乱;接着看到谷幽幽用胜利的表情不屑地凝视她时,她立即明白这三个人来做什么的。 “请进,不知道三位大驾莅临,什么也没准备,实在不好意思。”冯惊艳客套地说着,不过说实在的,她也没意思要好好招待这些不速之客。 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来意不善,她没必要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是我们不请自来打扰了你,该说抱歉的是我们。”慕容夫人进屋后,环视一眼里头的景况。“冯小姐一个人住在这?” “是呀!不过得常常回老家,我父亲不太放心我一个人住在外头。”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据我所知,冯小姐常常有护花使者相陪相伴,很安全的。” 谷幽幽拐个弯在骂她人尽可夫。 她无所谓地一笑。“谷小姐实在太抬举我了,一个你口口声声笑骂的私生女,哪有可能受到名门公子的青睐,反倒是谷小姐,家世一级棒,追求你的男人才会多如过江之鲫吧!” 她脸色难堪,谷幽幽在慕容夫妇面前向来表现得非常得体、端庄,又宽厚,却在冯惊艳这一句话之下全部被揭穿了。 她偷偷看了慕容夫妇一眼,幸好,他们并没有出现不满的异状。 “冯小姐伶牙俐齿,我承认自己说不过你,先前若有任何对你的不敬之处,我道歉!” “不敢。”她也暂时呜金收兵,穷寇莫追不是?“净顾着跟谷小姐抬杠,怠慢三位,不好意思!想喝什么?” “不必招呼我们,看来冯小姐也是个快人快语之人,那么我们也就不必拐弯抹角地跟你磨菇,今天我们来是有些话想跟你谈谈,坐下。” “伯父、伯母有什么吩咐?”哈,就知道他们来意不善。 “我想轻狂应该告诉过你,他极有可能执掌慕容集团,而条件是只要他比他的双生哥哥慕容逸快一步结婚,那么慕容集团也将属于他。” “我是知道有这么回事,不过这跟我和他的感情并不相干。” “是吗?”谷幽幽又按捺不住地开口。骗鬼呀,这女人不就是看中了慕容轻狂的家世,才会死缠不放。 “你确定你和轻狂之间的感情与集团交付给谁完全没有关系?” “我当然确定。” “别骗人了……” “幽幽,你先别说话。”慕容夫人丢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尔后继续说着:“即使真的没有关系,那么我也要很老实地跟你说一句,冯惊艳小姐,在我们做父母的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好媳妇的人选。” “我明白。”她根本不想费心去解释在外流传的丑闻。 “而且我们有更好的对象可以推荐给轻狂。” “我没话说,这是你们的自由。”她笑笑,一脸的不以为意。 “你相当有自信?” “我可以接受你们的任何考验。”她脱口而出的坚决是真心无比。 “是该好好考验,尤其轻狂到底喜不喜欢你,还是个未知数呢?”慕容夫人奇异的笑容令她毛骨悚然。 马惊艳有些个错愕,不过在“敌人”的面前,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不安表现出来。 “你们自己去求证吧!否则即使我说破了嘴他喜欢着我,你们也不会相信。” “说的是,我们该去自己找答案,倒是你,可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和轻狂之间的任何困难你都会想办法去克服。”慕容夫妇站了起来。“我们会仔细看看你要怎么去克服。” 慕容夫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象有许多计谋在胸中酝酿,他们够竟想做什么? 而慕容轻狂又会站在哪一边?有谷幽幽这个更好的选择,她是否不必再演这场戏了? 好烦。好烦……等这群不速客离开之后,她蜷缩在沙发上痛苦非常。 拜托,冯惊艳,请你潇洒一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只剩这句话和一个捉摸不住的身影…… 慕容轻狂…… 第九章 辗转反侧到天明,把自己困在家里,那儿也不想去,觉得好累、好辛苦,完完全全不想动…… 望着朦朦亮的天空,又是崭新的开始,回头想想自己这二十多小时的怯懦,好可笑…… 她撑起身子,揉着发疼的脑袋,鼓舞自己别让自己给打败,胜负还没分晓呢! 最终的结果尚未到来。 她乐观地想着…… “不会吧?”冯惊艳步履蹒跚地从门口抓进今天的报纸,突然愣住,呆望报上新闻好一会儿过后,身体居然颤抖起来。 才一天而已,她甚至连慕容夫妇到访之事都还来不及跟慕容轻狂诉说,大势竟已抵定。 “怎么可能?”她丢开手中那份报纸,又抓来第二份报纸,但几乎一模一样的斗大标题猖狂地躺在头版头条上,冷冷地告诉她,这是真的。 慕容与超凡连成一气慕容集团次子慕容轻狂与超凡集团千全谷幽幽将于下月一日缔结鸳盟…… “结婚?慕容轻狂和谷幽幽……结婚……”冯惊艳一个失神倾倒在沙发上,报纸从手中堕下。 “结婚……他们要结婚……”她将自己的身体蜷曲成一团,脑袋垂在双膝间,痛苦地哀号。“结婚……”她不断反复呢喃这两个字。“结婚……结婚……” 哈……哈……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他俩结婚的消息已经宣告她的失败,她输了。总算明白,昨天慕容夫妇根本不是来试探,他们是来警告她,要她认清自己的身分,整个慕容家族是不容许她的存在。 那么轻狂又怎么说——她跳起来,冲到桌前,抓起电话准备按键……却又停下来! 不!不能打、不要打,自由骄傲的冯惊艳从来没有求人的份,倘若他给她的答案是——报纸所写的一切全是真实,那她——她岂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 第20章 她又跌回椅子上,怔怔望着那份斗大的结婚宣告。 不要问,不要去查证了,就这样吧!容她带着一个小小的期待,容她以为慕容轻狂只是抵挡不住家里的压力,他情非得已…… “惊艳、惊艳!”猛地,她的公寓大门被踢开,闯进气急败坏的冯斯财,他一冲进来之后,立刻把冯惊艳给揪起来,用力抓住她的双肩,疯狂摇晃她。“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指着报纸咆哮问道。 她抬起水瞳,盈盈波光异常明媚,静静凝视宛若疯狗的老头子…… “说话呀!报纸写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怒吼着。 “慕容轻狂要结婚了。”冯惊艳平静回道。 “他妈的,我当然知道他要结婚,问题是他跟谁结婚?跟谁?”他像只跳蚤一样又蹦又跳。“不是你,他结婚的对象居然不是你,我问你,你是怎么跟他来往的?你不是跟我说你们的感情很好吗?他也说想要你,那么他结婚的女人怎么不是刊上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 冯斯财怒火冲天! “你这死丫头居然敢跟我说你不知道。”他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把冯惊艳打倒在地毯上。 “他决定跟别的女人结婚,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死人哪,跟他牵拖那么久,竟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娶你进门,还是——”他又揪起她。“你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跟他打坏关系,你就是不让你老子我称心如意是不是?” “我没有故意。”她很慎重地解释,微微扬起清冷的笑意缥缈得令人心惊。“我怎么会故意跟他交恶呢?慕容轻狂可是我唯一看得上眼的男人。” “真的……”他才不信。 “真的!”她很慎重很慎重地跟他保证。 “既然你有用心,那么他为什么又会甩了你?” 她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道:“大概是你的女儿本事不够、魅力不足、抓不住他的心,所以就被甩了。” “那你……你不会使手段跟他上床呀,把你的狐媚手段全部用出来留住他。” 冯斯财简直快崩溃了,因为他不仅是金龟婿突然没了,连他原本计划要大捞一笔的土地变更案因为涉及跟黑道挂勾而被法院全部扣押住,不保的可能性非常大,连他都可能要蹲苦窖了。 原本冯斯财还巴望着慕容轻狂替他解围,没想到…… “你这个妖女,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把慕容轻狂给我钓回来,去!”无论如何他要救回自己的财产,他可受不了自己进牢里蹲呀。 “好吧!我听你一次,再去试试看好了。”她突然应允奔了出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冯斯财。 ※※※ 跟她相处的每一个片段,总是很轻易地烙印在脑海间,即使这其中大部分是恼、是气,却也有着让他回味再三的甜蜜。 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女子、一个令他充满征服的女郎,也许如“白主”所说,仅有一个她;那么,他何不把她放在身畔,而要因为见不着她而牵肠挂肚? 他试验了三天,终于明白自己的确要变更打算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充满刺激与欢乐,他又为什么不让这种生活持续下去?他很喜欢的不是嘛? 慕容轻狂呀,自从遇上冯惊艳之后,真变胡涂了,幸亏有个损友知道点醒他。 心意已定,决定出门,才打开门扉,一具软玉胴体突然扑了过来,紧紧埋在他胸怀里。 “惊艳?”慕容轻狂吓一大跳!抱住她颤抖的娇躯,他正要上门找她——不对,她怎么了?慕容轻狂正想推开点距离问话,但她却黏靠得更紧,坚决搂住他。 “惊艳?” “你说过你爱我的……”蓦然,冯惊艳抬起绝伦的娇颜尖锐问他。两簇闪烁热烈火焰的眼神张狂得几乎能把天地割开、焚毁。 “你怎么啦——”慕容轻狂莫名其妙。 “你也说过你会娶我的……”她截断他的话,绝伦的娇颜逸出一抹咄咄逼人的微笑。 “有没有?” “我是说过那些话。”他大方承认,而且他这次出门,本来就是预备跟她再次谈情说爱,他也没想推诿。 “你告诉过我那些承诺全是真的对不对?” 慕容轻狂发现她真的不对劲。“你……” 不待他回答,也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她退了一步,离开他的胸膛,优美的唇线笑意不减,却异常沈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好痛,她想潇洒,也仍然压抑不住被背叛、被戏弄、被耍玩的感觉。正因为自己心生这种情绪,所以注定要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 早知道会有这般后果,却仍一脚踩进,怪谁呢?从头到尾明知只是场游戏,却还是有了奢盼与幻想……她悲哀地笑着。 这次来,不是因为老头子的威胁,而是想再次偷他的身体……小小的心愿吧! 即使他的心无法属于她,那么还有一些些什么可以回味…… 哈!她是魔女哪…… “你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我不是来押你上礼堂的,我这次来——”她的小手突然攀向他的颈项,娇颜迎向他的俊脸,几乎与他倾贴一块。“我是来回味你的味道的。” 这个惊世骇俗的小妖女,又在玩什么游戏? “你到底怎么了?” “要拒绝我吗?”她边问,朱唇立即印上去,她根本无意听他的回答,美丽的唇线只是专注地将滚烫的印痕覆盖上他俊美的脸孔,每一记吻都显得那般热切而深刻,所到之处都留下朱红唇印。 她究竟想干什么? 慕容轻狂屏着气疑惑地想推开她问个清楚明白,不过冯惊艳一感受到他推离的意图,立即把他环抱得更紧,冰凉的小手甚至开始扯起他腰间的衬衫,钻进衣服里头,素手滑溜地抚摸他的肌肤、移至伟岸的胸膛上摩挲着…… “惊艳?”他须臾的晕眩,使劲咬了咬下唇,促使自己飞逸的注意力集中,这妖女连给他说个话的机会都不肯,径自主导着催情游戏,她疯狂地在点燃欲火。 “别说话。”撂下这句,她的唇印上他的唇,舌尖更是灵活探进了他日内翻搅,惹火的身段不断紧紧贴向他,诱人的馨香更是持续攻击着他的灵魂。 “惊……”他的喉头逸出。 “不要拒绝我。”她轻佻地低笑、喃道。“如果你这回放弃要我,也许你一辈子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趁着这空档,他呼吸浅促想问:“你……到底想……” “不想、什么都不想,现在只想要你、要你……”唰地,她扯开他的衬衫,钮扣往四周飞散,小手推落碍事的衣服,不断在他修长的身躯上游移。他炽热的体温与脉搏在她的触探下无所遁形,她甚至能听见他强壮的心脏促出血液的亢奋,更能感受到他源源不绝的战栗。 很好,这正是她想要的…… 她将自己爽烫的胴体往他身上倾靠,蠕动的娇躯教慕容轻狂再也难耐从体内所贲起的燠热。 他低吟一声,转过身压在她的身上,经过一番探索,她的胸扣已开,酥胸润洁诱人的漾出。他轻舔品尝着她粉红色的蓓蕾,再游移至她细致的肌肤上啮咬,接着来到她胸脯中央的峰谷,吸吮着乳白玉躯——“呃……”他的侵略令她禁不住地羞退了一步,无论她的行为举止怎地给人放浪无耻的评价,但没有经验的生涩却让她总在紧要关头手足无措。 她每每生涩却又故意伪装老练的技巧总让慕容轻狂又气又怜。 叠在她的上方,夺回主控权的慕容轻狂决定用着自己的手与唇尽情对她施展最狂野的侵略,她身上的衣服已然褪尽,古铜色的身体在她每一根神经终于浸浴在水深火热间时,一举征服她的娇躯。 抑抑续续的喘息魇魅地网住整个空间,虽然沉浸于其中,但他仍然用最细致的态度响应她先前勾魂的主动。 不能伤害她——这个总是挥之不去的意念教他虽然威悍地占有她却也不失温柔交缠的两具身体,汗水气息交织相融,虽然激烈,却也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满足。 几番翻云覆雨之后,世界终于为之平歇。 冯惊艳从浴室清洗出来,半干的浓密云鬓还是遮掩不住她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慕容轻狂紧紧凝睇她,她澄亮依旧,但身体周围却又带点未曾见过的迷蒙。 “我走了。”她吻了吻他的额头,很干脆地与他道再见。 就这样? 慕容轻狂反手抓住她的皓腕,冯惊艳回过头。 “就这样离开?”他问。 “难道你还有话想跟我讲?”最后一次,她容许自己的心再次升起期待。 他点头,道的却是——“晚上一块吃饭。” “吃饭?”眼帘缓缓半敛下,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笑……很好笑…… “没空吗?”慕容轻狂问。 “我会再跟你联络,再见!”她抽回手,翩然转身,打开门板时,谷幽幽的脸孔赫然出现。 “怎么是你?”谷幽幽脸色极为难看,当她探视到慕容轻狂也在屋里时,眼神宛若利剑。“你还来做什么?” “做爱做的事哪……”冯惊艳直接挑明,完全不保留。 谷幽幽喷火了。“冯惊艳,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别只骂我,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没有慕容少爷的配合,你以为我能这么快乐吗?” “轻狂大哥。”谷幽幽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奔了进去,指控道:“你看,冯小姐她……” “惊艳?”她怎么跟个刺猬一样毒辣螫人? 第21章 “你想说什么?”她回过头,这男人现在准备为即将过门的老婆申张正义,打落水狗以求她的欢心。 她的笑容里全泛着奇异的决裂。慕容轻狂不禁愕然! “轻狂大哥……”谷幽幽继续倚在他胸膛上诉说委屈,那优雅的姿态的确是最佳的老婆人选。 “到此为止,恭喜你们。”她撂下这句,她平静地又退几步。 “恭喜?”慕容轻狂一头雾水,谷幽幽却搂紧他不放。 “你滚,你这个妖精,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你已经被伯父、伯母识穿企图,你得到不轻狂大哥的。” “住口!”慕容轻狂冷沈喝止她的攻许,他不想听到对惊艳的不实指控。 谷幽幽哪甘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都已经是你快要过门的妻子了。” “妻子?”他莫名其妙。 谷幽幽把报纸递给他。“伯父、伯母已经和我爹地把结婚日期都定好了……” 慕容轻狂懒得再听她说一个字,他只在乎冯惊艳。 老天,他那对宝贝父母又在玩什么花招?“惊艳,你留下来,我……” “不用说了,反正她一样能够帮你,而且谷小姐更是深受你父母亲的喜爱,你以后也不必费心地再离一次婚。”她笑笑,挥手道别。 “别走!” 谷幽幽死命拉住他。“轻狂大哥,你何苦去追她,你根本不爱她,你和她在一起纯粹是贪鲜、好玩。” 他一个使劲,谷幽幽立即跌在椅子上,慕容轻狂理都不理她的追出去。 他不想冯惊艳与他决裂,他不会答应! ※※※ 冯斯财一直在厅堂里不断地来回踱步,像只不安的斗狗,嘴巴更不断地喃喃念着。 “完蛋了,难道什么都玩完了?他妈的,我冯斯财精明一世,难不成最后还是得被慕容小子给摆上一道?”冯斯财在冯惊艳返回公寓后,立即把她拖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来,还不断对她进行轰炸。她整个人都空空的,也就任由他又叫、又骂,反正什么都无所谓了,就由他发疯吧! “你、全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冯斯财气愤难当地把罪行都往她头上推。 冯惊艳只是坐在窝边静静看着夕阳,什么也不想说。 “原本还指望慕容轻狂能够替我出头,这下子根本没希望了,都怪你!”他又跳起来。“早知道你就跟着江余响好了,我也不会落个两头空。” 这还有天理吗——她心想着。 “现在要怎么办呢?看样子还是得指望江余响……” 闻言,她顿生不屑,这老头子是不是气过头,疯了,设计他破产的江余响,他居然还想回头找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在嘲笑你老子我是不是?”冯斯财怒发冲冠。 “我没有笑你。” “还说没有。”冯斯财愈想愈不对。“死丫头,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跟慕容轻狂讲好回头设计我?他跟别人结婚的事只是障眼法,不是真的。”他阴狠地逼过去。 这老头还存着幻想哪。“没有这回事,而且我也是个受害者,我怎么可能帮着外人设计你。” “你敢发誓。” “如果我有,就罚我遭天打雷劈好了。” 冯斯财这才满意地点头。 奇怪?这老头子心情竟然不再那么恶劣。 “那么就别理慕容小子了,把全部精神押在江余响身上,嘻……”冯斯财继续喃喃自语。 “你真要找他?”老头子可能真的精神错乱了,居然还敢打江余响的主意。“他是害你的人!” “江余响没害我,他也是受害者。”冯斯财竟然还为他说话。 冯惊艳吓了一下! “其实江家小子哪,也是一时不察,这才会上了那个徐天明的恶当,谁晓得那个徐混蛋居然是个帮派人渣,余响原本也以为他真有份能耐,才会介绍给我认识的。” 江余响有那么白痴吗?她上回一见那个江湖人物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物,他岂会看不出来? “不过说到底他也有点责任。”冯惊艳提醒他。 “对,他是有责任。不过也因为这样我才看清楚谁是我冯家的贵人。”冯斯财又是一脸悻悻然。“那个慕容轻狂莫名其妙摆了我一道之后,竟然溜之大吉,反观江余响,你知道吗?他自责极了,他跟我保证,一定会让法院还给我一个清白,虽然我的产业现在还被扣押住,不过那只是暂时而已,他保证会替我解决。”那个江小子的确有两把刷子,本来以为他也会被拖下水,没想到他好狗运,不晓得是怎么办到的?法院居然拿他没办法。 “你相信他?” “我为什么不信,我亲眼看他为我奔波,到处为我找关系解套,之前,我还以为慕容轻狂也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没想到,算了……那个该死的混球。”他又破口大骂。 “江余响为什么要帮你,他图什么?”冯惊艳突然警觉起来。 “你!”门口突然传来江余响的声音。 冯惊艳回头望了过去,江余响那对咄咄的眼光依旧只放在她的身上,邪恶的视芒是既大胆且赤裸裸地毫不掩饰他的目的。 他居然还不死心——这个恐怖的偏执狂。 她力气突然要尽,只能无力地摇摇螓首。 江余响大剌剌地坐在她面前,脸上刻意漾着讨好的笑。 “我愿意替伯父解围,除了是要为我的识人不明做点弥补外,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你。” 她俏脸一偏,紧盯着他,好奇怪,对于他,她不在那般的无措与害怕,是江余响不再恐怖——并不?他依然故我,改变的是她吧!胸口那颗空荡荡的心已然不想在乎什么,所以才会这般的无所谓……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还没有放弃我吧!”她自嘲笑问着。 “一直以来我就没想要放弃你,之前若非有人故意从中作梗,你早已经是我的老婆了。” “对!余响说得没错,最该死的人是慕容轻狂,先前用甜言蜜语哄得我们父女两人团团转,误以为他对惊艳是认真的,没想到那个混帐也是个下流的花花公子,尝完了甜头,竟然拍拍屁股走人。”冯斯财忿忿不平插话。 “再说这些也没用,江先生已经结婚了。”冯惊艳懒得再看他。 他尖锐的视芒一瞬不离她的脸。“谁说没用。” “喔?” “我爱你的决心依然没变。” “真的,余响跟我保证过。”冯斯财再度插嘴。 这两个人似乎已经把她给安排妥当了。 “江先生才新婚,是不可能离婚的吧!”冯惊艳只好点醒他老头,这老家伙不会又昏头了吧! “无所谓,有没有结婚都一样,男人跟女人只要在一起会快乐,何必计较那张纸,况且余响一再跟我保证他只会把心思放在你身上。”冯斯财居然很无所谓地想说服她。 冯惊艳冷冷睇着他们,红唇突然讥讽地址高来。“我懂你们的意思了,原来你们早就把我安排妥当。老爸,你要我当江先生的地下情人。” “什么地下不地下,江余响真是爱你,否则他也没必要这么死缠不放。”冯斯财现在也不敢计较太多,要是惹恼了江余响,他岂不是两头空。既然他还想要惊艳,那么就把惊艳给他好了,只要他能把他的产业全部要回来,管这个女儿怎么样。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没有!” 看这阵仗,她也知道没有自主的权利。 算了! 她敛起了自己的灵魂、封好自己的心,无谓又缥缈地说:“随便,只要你的正牌夫人不要三天两头找我麻烦,随你们安排了。” 闻言,江余响得意笑了。 ※※※ “我看见江余响和你老头很开心地走出去,他们又在玩什么鬼花样?” “呀!”冯惊艳惊呼了声,错愕回头看着闯入的男人,不敢相信。“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从大门走进来的。”他言笑宴宴。 “不可能。”她被老头子强拉到这房子时,知道门口站岗着几位据说身手很了得的保镖,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江余响下的命令,而扯出的借口是想保护他们免被那些江湖人士伤害,但除了她那个被冲昏头的傻瓜老子会相信外,她明白这回江余响的目的是控制她的行动。 “不管可不可能,总之我就是进来了。” 她双手一摊,转过身去。“说的也是,那么你就坐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吧!恕我不奉陪。” “那条结婚的消息不是真的!” 如果他以为她会震惊,会高兴,那么他就要大失所望。 她继续往内室走去,淡应响应。“我也没当真。” “但你却在生气。”他大手一捞,把她捞回怀里,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资格生气,慕容少爷,你弄错了。”她迎向他,迷茫的视线穿透他的灵魂,落在不知名的远方上。 “既然不在意,那你又为何要回头找江余响?”“白主”那家伙在干什么?竟然放任这个疯子重回世间作怪,还让惊艳有气他的筹码。 “不关你的事。” “我要知道。”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他的黑眸掠过愠怒光束。“你是不是跟江余响达成了某种协议?” 她挣开他,站在他面前,很郑重地点头。“是的,你猜对了,我答应成为他的地下情人。” “冯惊艳!”他气极,早知道这不按牌理出牌的魔女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第22章 她讥讽地笑。“何必生气,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谁说不关我的事,你是我慕容轻狂的女人。” 她笑得更夸张,心神真的不再因为他的字语而有所波动。“慕容少爷怎么会讲出这么有趣的话来,别忘了,你已经是个有妇之夫。” “我再说一遍,那条结婚的消息不是真实的。” “那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总之,请你别再来烦我了。”就算不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也没有承诺想一辈子拥有她,那么走了一个谷幽幽之后,还是会有别的女人递补上来,她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般疲累。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对于她的冷漠响应,他发现自己居然无计可施,真丢脸,在情字上他果然是个彻底的失败者。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别问我。” “好!我不问你,我自己解决,不过在我说服你之前,我警告你最好别给我妄动。” “恕我无法答应。慕容少爷,我看你请回吧!否则我的金主要是看到你杵在这里死缠烂打,会不高兴的。” 蓦然,他欺上前去捧住她脸颊,宛如机敏的狩猎者,张扬的气势教冯惊艳在惊骇之余也避无可避。“你仔细听好了,就算你准备当男人的情妇,也只允许成为我的情人,听清楚没有,就只有我!” 第十章 他妈的! 为什么只能当他的地下情人?为什么只能由他来操控?这个世界并没有谁控制谁的道理,尤其是她冯惊艳,一个自由的个体,除非她自愿,否则谁都别想要困死她,包括慕容轻狂。 去!她就不相信慕容轻狂有这本事箝制住她,尤其他的对手还是一个疯子;再讲,更明白些,就是她完全不相信慕容轻狂会把她放在心坎上,时时刻刻守护她,他说的每一句承诺,净是放屁! 她不再让自己继续存在着幻想的机会。 冯惊艳打扮入时地来到与江余响约定的地点,一家五星级大饭店。很有意思,决定包养地下情人的江余响这回变得格外谨慎许多,不若以往那样大剌剌地把她视为理所当然的禁脔,转而忌讳在外人面前展现她的存在;看样子,他的确是把她定位在情妇的身分,打定主意让她见不得光——他大概也是有意想羞辱她吧! 大饭店的门房以惊艳的眼神迎接她的光临,热络地帮她在柜台前办好住房手续。她随即大大方方地拿着江余响送给她的金卡付帐,然后又跑到商店街狠狠瞎拼一番。不必再委屈自己,也不必再为自己保留些什么,没用哪。 什么也不必在乎了…… 回到总统套房后,她在梳妆台前再次仔仔细细装扮自己,带着红妆面具的冯惊艳果然是倾国倾城的娇媚——却也可怜。 未久,门扇被敲了几下,传来服务人员告知访客来到的讯息。 “时候到了。”她再度一笑,甩去自怜,对着镜子抿了抿唇,挺直身后摇身一变成为人人所谓的妖女。既然她逃不开这魔咒,挣不开这枷锁,那么只好在绝境中自求多福,总有那么一天,她会得到自己冀望的平静生活……总有那么一天。 她深深吸口气!开门,明媚的大眼勾魂摄魄地往门口的男人瞥去——“你?”看到门口的脸孔,她反射性地想关上门,但慕容经狂却更快一步闯入,搂住她,脚一勾,关起了门外世界。 “别碰我。”老天,他真来了。冯惊艳用力掰开搂住她纤腰的掌,但无论她怎么使劲,就是无法挣脱。“我叫你放开我听见没有,放手!” 他搂着她继续往总统套房的卧室里走去。 “你再不放手,我要叫了。”她威胁道。他怎么来了?怎么可以来? “别妄动,否则我保证让你开不了口。”慕容轻狂很无所谓地警告她。 “我倒想瞧瞧你用什么办法让我开不了口。”樱唇一开,他的脸却迎面欺来,她猛地抿起唇。呕!气他居然用卑鄙的伎俩,这家伙竟然想用嘴唇赌住她的嘴巴——“你居然敢!” “没有什么我不敢的。”所以他来啦。 “你这个痞子、自大狂。”他的现身的确让她处于讶异状态,所以她心湖翻腾、条理全乱。 “继续骂,如果你能就此消气的话。” “你以为我在闹脾气?”她喘息着,硬是钉在原地不动。 “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想,不过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你太过骄傲了,冯惊艳不是一个会死缠烂打的女人,一个不属于我的东西,一个我不再留恋的物品,一旦决定不要,就绝对不会回头再去碰它。”她恶言相向,这是她保护自尊的最后办法。 “那么江余响就属于你的?你也留恋于他?”慕容轻狂深沉的双瞳盯住她。冯惊艳的呼吸竟被夺了去。 她惊悸地别开脸。“留恋,也许不是,不过江余响的确是属于我的,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你最为清楚,虽然几经波折,但是对于他的锲而不舍,我又非铁石,当然也会动心。” “他结婚了。” “那又怎么样,只要能成为他的专宠,什么身分我都无所谓。” 他冷哼! “既然这么放得开,那么为何不成为我的情人?又为什么看了那篇不实新闻之后要这么恼我?”他跟他宝贝父母“好好谈过了”,这两只老狐狸,居然把所有罪过往他头上推;对于冯惊艳,怪他动作太慢,怪他不痛不痒,所以他们只好扮起黑脸来作戏,先是划些伤口,再撒撒盐巴,看看是否就此点醒一个傻儿子。 结果儿子是醒了,不过准媳妇却被气跑了——那两只老狐狸居然继续执行推卸政策——解释说冯丫头答应过他们,若和轻狂有任何困难她都愿意去克服……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她所谓的克服居然是——一拍两散! 怪不得谁,冯惊艳的心思本来就难以捉摸,尤其她教人心疼的人生经历,容不得任何人的不专——她太敏感了。 “你别再说了。”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惊艳……”慕容轻狂不禁轻轻喟叹。 少用这副委屈模样欺骗她,她不会再上当了。 “够了,反正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你滚。”非得赶走他,否则难保她又再度心旌动摇。 “虽然你不想再跟我有所交集,但很抱歉,我却打定主意非要你不可。” 她杏眼圆睁。“这算什么?” “就要你。如果你喜欢当男人的地下情人,我会是个更好的对象,江余响付得起的一切,我一样给予,甚至愿意多付两倍、三倍……” “我不卖你。”她大吼! “你早把你自己卖给了我不是?” 她的脸不由得一窘。“够了、够了,所有的戏码到此为止,请你走,否则余响看见你,我会解释不清。” “我不会走的。” “你……”她气极、又无奈,气恨之下胸脯剧烈起伏着。 “我不走!”他再一次强调。 “慕容……唔……”她脸色突然一白,整个身体毫无预警地往地板栽下去。 “惊艳?”慕容轻狂吓一跳,欺身上前接住她,立刻把她放在床上,又冲到浴室拧来毛巾轻轻替她拭擦额上的冷汗。 看着她苍白又消瘦的小脸,心拧得紧,他怎么从来没想过要好好珍惜她,拥有她,还把她折磨成这副样子? 要不是他快一步恍然大悟,后果……不堪设想…… 吁……惊艳…… 他的手指好温柔、好怜惜,轻抚她五官的动作是那样的真挚,也带着抱歉! 当乍临的昏眩褪去后,冯惊艳缓缓睁开眼瞳,入眼的景况居然是那张带着怜惜的面孔——傻了!她是不是两眼昏花了,才会错看? “你那是什么眼神?”慕容轻狂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她露出的表情是那么陌生,好象不认识他一样。“惊艳,你还好吧?” “你是谁?”这人真的是慕容轻狂吗?还是只是一个披着他形貌的伪装者,又在诱骗她的灵魂。 老天,她不会真被他给气傻了吧! “你不认得我是谁?”他咄咄的视线包住她,也再次刺激她的神智与过往的一切。 “你走开、走开!”讨厌,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他晓不晓得这种若即若离的感情令人好难受?她都快崩溃了。 “走开啦!”她挣扎地想起身,慕容轻狂却不让她如愿。 “别动,躺着休息。” “走开!” “要我走也行,除非你跟我一块离开。” “不要,你这个恶魔,别再耍我了。” “不,我没有耍你,我只想要将你这位恶魔夫人一口吞下去!”他突然道。原来,在挣扎中,她的肩带不小心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香肩。 冯惊艳眼睁睁看着他的眼瞳渐渐转为浓烈。 “不要脸。”她推他,拚命挣扎的结果是肌肤泛红,衣服更加凌乱。 他俯下的唇片开始吻着她的双颊、亲着她的柳眉、啄着她的俏鼻,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绝丽脸孔细细呵护。 “你这个小人……唔……”她的唇被覆盖上,两颗急如擂鼓的心脏也开始脱序跳动。 “不……我不跟……你……”她的拒绝无法说出口,因为他不断对她释放最暧昧的勾引,也不断引诱她的灵魂配合,只见喘息声愈来愈粗哑…… “不……嗯……” 门突然被撞开——冯惊艳猛然惊醒!呆滞的无法反应,慕容轻狂迅速用薄被覆住衣衫不整的爱人,不满地回过头。 第23章 “怎么没敲门就闯进来?”真有必要让这个偏执狂重修生活与伦理。 江余响冷寒地盯着床上男女。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江余响咬牙迸话,气恨地想扑上去撕了慕容轻狂。 “你出去!”慕容轻狂竟然比他更猖狂。 “混帐,这间房是我金卡付的帐款,床上那个女人也是我养的情妇……” 慕容轻狂干脆一把抱起冯惊艳,理都不理他的咆哮。“喏,房间还你,不过躺在我怀里的女人,永远不会属于你。” “放开她。” 冯惊艳无措地在他的胸怀里,不敢看这场纷争,也没有勇气看,任由慕容轻狂抱着离开,走向不知是好、是坏的未来。 “冯惊艳!”背后传来江余响发狂似的吼叫,她不免一颤。 “别怕。”慕容轻狂把她搂得更紧,紧锁在他的羽翼下。“有我在,他动不了你的。” 真的吗?她暗忖。闭起眼,眼角无声无息地淌下泪珠,该死的!她又再度信了他的话。 该死的…… 搭上出租车,这一路上她仍然紧闭双眼,不敢面对真实世界,也贪婪地想多占领这股温暖。 此刻她所倚偎的胸膛依旧是她最深的期盼,可惜的是……并不属于她,她有自知之明,终究有那么一天,会出现一个命定女子,全盘占领这双她无法拥有的羽翼,她只是个过客。 “别哭……” 她震动了下,脸蛋更是不敢抬起。 “别哭呵……” 他为什么总能这么轻易地看透她。 冯惊艳牙一咬,逞强道:“我没有哭,你根本不值得我哭。” “好,就当你没哭。” 他分明是想气死她。 冯惊艳抬起娇颜,方才的无力虚弱已经完全不见踪影,她质问道:“你到底想带我上哪里去?” “回家。”慕容轻狂扼要回道。 “回家?回谁的家?你家?我家?” “我们的家。”他深切地说道。未久,出租车也停了下来,她瞠目望去,车窗前的美丽建筑物正是慕容家族的别墅。 她无意下车。 “我不想去你家。”她动也不动。 他耐心指正。 “我不是说过,这是我们的家。”话一落,慕容轻狂轻易就把她揽下车去,冯惊艳根本阻止不了他的举动。 “二少爷。”辛伯前来应门,一看美丽的冯惊艳这回居然是一身狼狈,不禁拧起眉来。“冯小姐怎么啦?” “麻烦辛伯吩咐小翠,请她尽快去替二少夫人准备换洗衣服拿到我房里。” “什么二少夫人,你别乱叫。”冯惊艳懊恼极了,她可不想成为笑柄。 “好的,我这就去替二少夫人张罗。”辛伯立即照着慕容轻狂的指示恭谨称呼,连怀疑都没有。很习惯了,慕容家的成员一旦决定某件事,就不用再怀疑其决心,他说冯惊艳是二少夫人,那么她就绝对会变成二少夫人。服侍慕容长达三代四十多年,辛伯太了解了。 “惊艳,我们见爸妈去。” 从头到尾就看他一人在演大戏,她这个女主角连反对的余地也没有。 “不见、不见,放开我,我不想跟你们慕容家攀亲带故。” “你早攀上了,已经来不及撇清。” “那是你……呃!”冯惊艳所有的反抗却在被慕容轻狂强拉进屋里后乍然而止。她怔了下,看着满屋子人,即使胸臆此刻怒火沸腾,却不再反抗。她是冯惊艳,即使落魄,也绝不让人看轻。 屋里坐的人,有慕容夫妇、有谷幽幽,还有另一对中年夫妇、以及两个年轻男子,从他们的外貌看来,该是谷家人才对。 该来的全聚集在一块,并且选在这个时机,又想再一次审判她吗? “轻狂大哥……”谷幽幽一见到他,哽咽轻唤,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样。 那对又红又肿的眼睛分明是哭泣很久之后的效果——冯惊艳冷眼睇她,她哭个什么劲?又怎么会轮到她哭?本末倒置了吧! “还不去安慰你的新娘。”冯惊艳踮起脚尖,在他耳畔冷冷讥讽。 “她不是我的新娘。”他也旁若无人地微微弯腰,在她耳畔呢喃。 “轻狂大哥……”谷幽幽再度怯怯喊了声,对于慕容轻狂旁若无人的与冯惊艳咬起耳朵来,又恼又怒,却也没有办法。 “轻狂,你就原谅幽幽吧!”谷家长辈仗着身分先是开了口,他同样希望两家能够结为亲家的,虽然眼前他所期望的女婿正和大名鼎鼎的冯惊艳卿卿我我,不过选妻该选贤淑,他不以为冯惊艳能赢得过幽幽,这可能是故意作戏罢了。“她不是故意的,小女孩玩的游戏,目的也是为了你,你就别放在心上好不好?”他认定慕容轻狂目前的反应只是在为先前的不愉快而闹脾气罢了。 他回头看着谷家两夫妇,反倒奇怪说道:“伯父言重了,轻狂从头到尾就没有责怪过幽幽,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真的!”谷幽幽高兴地跳起来,直想往他怀里冲,不过一看冯惊艳一直占领着情郎的胸膛,脸色不禁僵硬苍白。“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找……找她。”她指着冯惊艳。 “没有为什么啊!因为他喜欢我,所以找我,道理就是如此简单,懂不懂?” 冯惊艳的邪恶因子又开始作怪,这个女人害她日子难过,那么她也要教她尝尝痛苦的滋味,虽然她完全弄不清这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你胡说八道,轻狂大哥怎么会喜欢你?”谷幽幽的脸色更加苍白。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走进慕容家来的?”她偎近慕容轻狂怀里,摆明要气死谷幽幽。“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一切吗?” “不!”她冲过去,抓着慕容轻狂嚷道。“你不是说你不怪我,我爹地和妈咪也特别跑这一趟来向你们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报社记者他们访问我之后,自己加油添醋为我们两个刊出这条结婚喜讯,与我无关的。” 冯惊艳一震!突然觉得好高兴,那条婚讯居然是这花痴女人自个儿玩的把戏。 “伯父、伯母。”谷幽幽又跑到慕容夫妇面前哭泣请罪。“请你们为我解释几句,幽幽会这么不小心,纯粹是因为太喜欢轻狂大哥了。”她知道这对夫妇很喜欢她,肯定会为她说好话。 慕容夫妇点头道:“我们知道你喜欢经狂哪……” 谷幽幽立即破涕为笑。“是呀、是呀!”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冯惊艳坏坏地加上一句。 “你!” “那么你这朵花呢,愿不愿意随我漂流?”慕容轻狂居然不顾有长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辈在场,大胆嚣张地直接向她挑衅。 “冯惊艳!”冯惊艳还来不及反击下流胚子的调戏,谷幽幽的轰炸已经到来。 “你很得意吗?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一点,就算轮不到我来当慕容夫人,你更是没指望。” “是吗?”她笑得好邪,一心一意想给自以为是的谷幽幽一记重击。“轻狂,你会不会娶我?” “冯惊艳,那你会不会嫁我?”慕容轻狂居然不答反问。 她愣了愣!怎么回事?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子? 她全乱了套——谷幽幽呕死了!轻狂大哥居然当着她的面跟这个狐狸精求婚。 “你这个女人还要不要脸?识相一点的也该知道你没有那种资格嫁给慕容轻狂,你别抬举了你自己。”她疯狂叫嚣道。 冯惊艳脸一凛,反射性地回击她的疯狂。“我仰不愧天、俯不怍地,为什么没有资格嫁给他?告诉你,我当然敢嫁,也愿意嫁。” “这可是你自个儿答应的。”慕容轻狂满意的嗓音蓦然响起。 “你!”冯惊艳一惊,再也不把谷幽幽放在眼底,面前慕容轻狂那得意的笑脸在在都说明此刻真正状况是——“你故意的?这一切都是你故意安排的?” “冯惊艳,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可惜没人理谷幽幽的呱呱叫。 “我的确是故意的,否则我这一辈子大概都听不到你亲口答应我的求婚。”他奸计得逞的直笑。 “不算、不算!”冯惊艳又羞又气地嚷道。 “来不及了,在场的人全听见了。” “乱讲,没有证据。”她耍赖,就不相信现场一干人等肯出面作证。 “对不起,我们愿意当证人。”两个举起手来当裁判的居然是慕容夫妇。 冯惊艳楞住!“你们……” 他拥住她。“别讶异!等你和这对宝贝公婆再相处一段日子后,就不会觉得他们的行为奇怪了。”慕容轻狂不禁暗暗叹息,有其子弟必有其父母哪。 “慕容老弟……”谷家夫妇再也按捺不住要说话了。 “等一等,两位什么也别说,也不能说,这条婚讯是幽幽自个儿放出去的,我们慕容家并不计较,只是后果必须由你们自个儿去承担,恕我们无法替你们处理。”慕容老爷把一切全说开。 “爹地……”谷幽幽不愿认输。 “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慕容老弟,谷家失礼了。”除了退走之外还能怎么样? 慕容家族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对象。所以他们也只能带着忿忿不平的谷幽幽离开,自担过错。 就这样,一场闹剧算是结束了,那么她是不是也该下台一鞠躬? 冯惊艳心眼一转,决定离开,慕容轻狂却活像只灵敏的狐狸,在她才转身的一霎间,已经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 “换衣服吧。”他说道,随即退出套房。 凌绫又回首看着那件白色丝衫衣裙,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它。是上好的布料,摸起来好舒服。她换上,尺寸果然毫无差错,想来袭冰的猎艳工夫是顶尖一流的,尝尽了各式胭脂滋味,自然把女孩子的曲线给摸得一清二楚。 换上衣衫后的她款款步出,凌绫的身材本就纤合度,身着雪白衣衫后,整个人更柔得像水一般,散发出飘忽却又澄亮的奇特美感来。 袭冰打量地,眼皮一眨也不眨,一会儿后,赞道:“你果然值得被打造。” “这是恭维之词,还是讽刺之语?”她不认为袭冰会安好心。 “你认为呢?”他兴味地笑笑,愈跟她交手愈能感觉到趣味之所在。有些明白母亲会说凌绫是个宝贝的原因,能让他感觉新鲜且有趣的女子,至今仍扳不出一个手指头来,她算是第一人。 袭冰太深沉,也太难测,谁晓得下一步他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跟他同行妥当吗? “少爷,你还有后悔的机会,要不要打消主意别让我随行了。”凌绫突然建议他,实在不想跟他并肩走在一块。 “你放心,本人最想尝试的,正是后悔的滋味。”低沉的嗓音再度狠狠鞭笞她的自尊。 凌绫气在心中,努力忍住想撕掉他逼人俊容的冲动,真不明白为何会变成他狩猎的目标,她是那么努力地、辛苦地想去剥离与他接近的一切机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孽缘在作祟? 尊皇馆—— 假山流水,庭园造景,占地数百坪的高级餐厅“尊皇馆”,除了拥有美景佳肴深获客人赞誉以外,由于受接待的客人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超级人物,对于客人的隐私也相当重视,这也是大人物们喜爱来此用餐谈合同的最主要原因。 打从一踏进尊皇馆,侍者便恭谨地迎接来客,并且带领袭冰偕同凌绫走往预定的包厢方向。 一身黑色西装的袭冰不需要花费心思去整理仪容,便能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气质来。 而伴在身畔的凌绫也十分的抢眼。 一白一黑的搭配十分契合,惹得旁人频频回眸注视。 袭冰也不去坐什么轮椅了,上次全是演戏给宅子里头的人看,他的身体本来就无恙。 袭家成员私下是觉得好玩极了,个个都在偷笑,惟独凌氏夫妻仍被困于“孽缘”两字上,想尽办法都要把女儿跟少爷“拆散”。 她也想配合爸妈呀,无奈袭冰不允许。 侍者将门打开,邀约的客人已经在包厅内等候,见袭冰来到,立刻起身,先来客套的一番寒暄。 对方是两名中年男子外加一名年轻女孩,中年男子的感觉很有气势,一看便知是习惯掌权的人物,想当然耳,禾川集团的总裁非同小可,连带那名外貌甜美的女孩气质也极佳,应该是千金小姐之类的角色吧。 第二十五章 、、、、、、、 不是来签契约的吗?怎么感觉很像相亲宴? 而这两男一女六道视线也落在凌绫脸上好一会儿,犀利的且光锁住她不放,简直深深看进她的骨子里头去了。 凌绫只是颌首,不答腔,静观其变。 “坐。”众人落坐。 接下来又是一串无关紧要的开场话题后,晚餐一道道地布上桌,话题也渐渐转入合作契约的条文如何修正到双方都有利的原则上。 凌绫甚少开口,也不想开口,其实不只是她沈默寡言,另外那位女孩也没有介入合约的话题中,只不过她一直在找机会偷觑袭冰,并且,对凌绫有一股强烈的敌意。凌绫心思一转,大略明白雷月的心思,嘿嘿,那就利用这机会为自己扳回一城吧。 “雷月小姐,你的年纪与我相当吧?”她忽然主动且热情地与她攀谈起来,让一直视她如仇敌的雷月惊诧极了——她奇怪凌绫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我今年二十二岁。”雷月有礼却生疏地回答她。 “哦!大我两岁,配袭先生非常适合。”凌绫喜滋滋地建议道。 雷月傻了:“你、你怎么会这么说?”什么意思?她跟袭冰的关系不是很密切?虽然从未听闻过袭冰有正式的女朋友,不过他会带凌绫前来,必是意味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绝非普通关系。 “我当然要这么说。”凌绫甜美地笑道,“我觉得雷小姐气质极好,家世又好,个性又和善,最适合成为我家少爷的女朋友了。” “你家少爷?”雷月再一次被吓到。 她很用力地点头:“是我家少爷啊!”她强调道,眼角觑了眼袭冰,眼神写满了——“感谢我吧”四个大字。 袭冰端起茶杯,浅啜了口热茶,放下茶杯后,只是扬起一抹淡笑,对凌绫的言论并无解释之意。 凌绫暗暗松了口气。而偷听女孩子谈话的两名中年男子也终于露出轻松的表情来,女儿这回有希望了,跟袭家联姻的计划肯定可以往前迈进一大步。 雷月仍然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离谱了,凌绫即使不是女朋友身份,也该是助理、秘书之类的角色,怎么一降十级变成仆人的阶级呢? “少爷就跟大家说个清楚嘛,免得雷小姐误会我们的关系。”幸亏在舞蹈团被冠上未婚妻的“丑事”还没有宣扬出去,可以让自己演大戏。 瞧雷家人心喜的面孔,她果然做了件大功德,帮助了别人,也帮助了自己,这下子袭冰应该很满意吧。 瞧她努力的撮合,倘若因此协助袭冰签成一项大契约——“你可要谢谢我的用心哟”。她再度丢了记邀功的眼神给他,哪知袭冰这次却表情诡异地回望她。 凌绫打了个颤,心里才暗呼声惨了,果然—— “凌绫爱玩,别听信她的胡言乱语。”袭冰亲亲爱爱地执起凌绫的小手,爱怜地紧握不放,并且非常慎重地向禾川集团的贵客开始作介绍,“很抱歉,一直忘了介绍凌绫的身份,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什么佣人的。” 第二十六章 、、、、、、、 “什么?”雷家脸孔顿时僵住。 凌绫的小脸跟着垮下来,被耍玩的惨剧再度发生。 “我的未婚妻,凌绫。”袭冰不厌其烦地再度重复。 “可是……她刚才明明说……说……”一记狠瞪怒射凌绫,雷月恼火了,这女人刚才在演什么戏,是在讽刺她得不到所爱吗,还是在嘲笑她是个失败者? “我……我刚才说的话全是真的。”凌绫努力做最后的反扑。 “她爱玩,请各位原谅她年纪轻,不懂事。”袭冰四两拨千斤的一句话又把凌绫打成了箭靶子。 “我……” “别解释了,我相信袭少爷的话,恭喜两位,恭喜。”雷月咬牙道贺,虽然她失望极了,也觉得丢脸极了,可是身为有教养的千金小姐!即使愤怒,也不能抓狂,所以她只用凶恶的眼神射杀撒谎的凌绫。 凌绫当下又被袭冰给摆了一道。 接下来雷家人又把话题转回到公事上面,而被晾在一旁的凌绫三不五时就被禾川集团的六道视线给“刺杀”得坐立难安。 袭冰自顾自地谈论契约条文,没有拯救凌绫脱离苦海的意图,久久后,他忽然扫了她一眼。 那一记眼神,写满了了解与明白,仿佛她的内心世界全部被他给摸了个透。 怎么会这样?她最害怕的惨事终于发生了。 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讨厌她呀?并且要让他讨厌个彻底?她没有时间跟他玩游戏,她的人生可不是为了袭冰而存在的呀! 她一定要让他讨厌,一定要,否则她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失败?” “嗯,是不是很神奇呢,谈生意向来无往不利的冰少爷也会有失败的时候,真是不可思议呀!” “对耶,好奇怪呢!报纸的说法到底正不正确呀?太令人怀疑了!”几颗头颅又凑到报纸前面仔仔细细研究着每一个字。经济版的斗大标题上写着——袭氏集团与雷家的合作案破局!原本预计要签下价值百亿的合约突然间喊停,并且毫无转圜余地,两方在签约当日竟然不欢而散,这可是前所未闻的重大转折,强烈震撼了经济界!所以袭家的成员都聚在厨房内讨论得不亦乐乎。 “还有哦!报上有写冰少爷带着凌绫一块去赴约,还说——” “啥?少爷带凌绫一块去赴约?”凌老爹尖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炸了出来,并且冒出一张黑色脸孔来。 “是啊,报上是这么写的。”小丽指给他看。 “我瞧瞧。”凌老爹颤巍巍地拿起报纸。 “记者还写,少爷跟雷家人宣布凌绫是他未婚妻……” “哇!”凌老爹一屁股跌坐地上,双眼暴睁,不敢相信,“这、这、这……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子……” “凌老爹,你怎么了?”其他工作同仁见他跌坐地上,七手八脚地扶起他,又是摸他额头,又是量他心跳,深怕他昏厥过去,凌老爹的脸色居然泛出铁青来。 第二十七章 、、、、、、、 “我……咳咳!”他难受得直抽气,“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子没救了,再也没救了,呜呜呜……” “老爹别哭啊,什么事情完蛋了?什么东西没救了?你别急,慢慢告诉我们,来,慢慢喘口气,喝口茶……”众人又是拍背、又是安慰、又是倒茶给他喝,久久过后,凌老爹总算顺过气来,擦了擦眼泪,只是声音仍然破破碎碎的,“呜……你们……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少爷跟雷家的合作会突然破局,一定是凌绫她……一定是凌绫的八字又克住少爷啦,是凌绫害得少爷生意谈不拢,是她的八字在作怪啦,都是凌绫不好,都怪她……” “是吗?会这样吗?老爹是不是想太多了?”大伙儿挺狐疑地,有这么夸张吗?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凌老爹坚持己见,并且开始自责起来,“为什么不听劝呢,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邪呢,早点分开就不会有祸事发生了,我一直提醒大家,无上大师的算命功力举世无双,很厉害的,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偏偏要去试验大师的警告,呐,先前已经有个轮椅事件,现下又来个合约破局,下一次又会发生什么灾难呢?我不敢想象……”他叨叨絮絮说个没完没了。 “少爷。” “少……少爷?”凌老爹倏地闭上嘴巴,僵硬的脖子慢慢转向,果然是袭冰!顿时,他把老脸孔埋进手掌内,没脸见人哪,“少……少爷,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凌绫她又给您……给您惹麻烦了。”他羞愧难当。 “伯父,你这是做什么?”袭冰走向惊骇过头的凌老爹。 “伯父?”凌老爹尖嚷一声,身体摇晃得厉害,差点跌倒。 哇咧,伯……伯父?不会吧,他喊他伯父? “伯父。”袭冰觉得不够刺激似的再喊一次。 “哇!”凌老爹简直快崩溃,不仅五官扭曲成一团,还一直搓揉耳朵,揉到耳朵红通通,几乎快掉下来。 “小心,这样会受伤。”袭冰迅速拉下他的手腕,阻止他再继续折腾无辜的双耳。 凌老爹惊恐莫名,双目含恨:“我……我的耳朵坏掉了,我的听觉有问题,我……” “没事!”袭冰紧紧握住他颤抖的双手,深邃瞳眸紧紧凝视他不放,渐渐地,袭冰沉稳的气息感染了凌老爹,也慢慢稳定下他的情绪,让凌老爹不再歇斯底里,“你没事,你很好,你不用怀疑你所听见的每句话,一切都是真实的!”磁嗓虽轻,却有着无比撼人的力量。 “为什么?”虽然不再恐惧,可是凌老爹的脑袋依然糊得像团浆糊,怎么也无法理解少爷的心思。 袭冰瞥了眼报纸,也扫视过数张好奇的面孔,轻轻又说:“您老要学着习惯,或许再过几天,我就要改口喊你一声岳父大人。” 第二十八章 、、、、、、、 “岳父大人?”凌老爹双目再度暴睁,不断不断吞咽口水阻止心脏从喉咙里迸出来,他快昏过去了,“我我我……”“老爹撑着点啊!”大伙儿又七手八脚地搀扶住他。 “这这这……这绝对不可以,那个那个孽缘……那个那个相克,还有八字不合……” “我并不介意。”袭冰打断他的叨絮。 “可是……” “青叔,厨房有没有吃的,我肚子饿了。”悦耳的娇嗓由厨房外面传了进来,但见合上嘴巴的凌老爹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弹起来,立刻就往门口奔去,速度快得像个火车头,一冲出门后立刻抓住迎面而来的女儿,惊慌地喊,“凌绫,快跑呀!” “干吗,爸——”她吓一大跳,老爸怎么跟个失控的火车头一样隆隆隆地冲过来。 “快跑啊,咱们快逃啊,少爷在厨房,你不要进去,你跟他见面肯定又会出事的。” “他在这里?”闻言,凌绫吓坏了,惊慌地跟着父亲的脚步准备逃窜。 “你们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会立刻公布婚期,想不想试试看?”夹杂浓烈警告的温柔磁嗓适时传出,两人硬是被制住脚步! “哧!”再也不敢动一下。 “很好,回头,过来。”袭冰命令这对耍宝父女“面对事实。” 凌绫踌躇着。 “嗯?” 她悲惨地吐出口长气,只能回头,也必须回头。 故意躲开袭冰,是打定主意要把烦恼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于是跑到舞团,拉着巴特总监为她做特别指导,以为回来后吃个饭,又可以偷偷躲藏起来,哪知大少爷竟然现身厨房,被逮个正着。 凌绫无奈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朝他绽放出笑容来,焦距却是不愿停留在他脸上。 “我来了,谨遵‘圣意’,不敢违抗。”凌绫嘲弄地说道。 如花的粲笑却是虚假得可以,袭冰闪过一丝有趣的神情:“我真替你感到可惜,躲了一个上午,全成了白费工夫。”还真的去躲藏起来?他是豺狼还是虎豹,这般地抗拒他?对她的好,她完全视若无睹。 “是白忙了一场,谁叫少爷懂得神算,把我的心思抓得死死的。”他是魔鬼啊,连猜心术都懂,知道来厨房堵她。 “还喊我少爷?”修长的手指点住她的樱唇,不满她的喊法,非要逼她承认自己的身份不可。 仿佛被雷击中,她娇颜一凛。 “该喊什么?”他猫儿戏鼠似的咄咄逼问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 “冰……冰。”她几近无声地低喃着。 凌老爹脸色惨白兮兮地杵在一旁,完全不敢碰其锋芒,更不敢出言反驳,只能由得少爷掌控全局,任由内心恐惧蔓延下去。 “很好,袭家的女主人都该是聪明识相的。”说完,他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掬起她的容颜,俯下首,吻住了她。 第二十九章 、、、、、、、 “哇!”见证的袭家成员个个鼓掌拍手,大声喝彩! “唔……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凌绫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连连倒退数步,又趁她不备偷袭她,可见袭冰很喜欢玩突袭游戏。 “就是在确定你的媳妇身份,你该高兴才对,怎么慌成这副模样?”他取笑起她来。 只见凌老爹又开始抖得不成人形。 “真好,这样真的很好哩!拍拍手……”观众们是一片赞成声。 惨了!完了,误会大到无法收拾了。 “青叔,刘婶,小丽……你们——呀,不是那个样子啦,不是你们想象的情况……”她狼狈极了,那一吻俨然奠定她是袭家少夫人的身份。 “这样才好哇,患难见真情,就是在不如意当中,才能体验出爱情的伟大来。凌绫,你瞧瞧,虽然报纸大书特书,暗指你是这次合同破局的关键,可是少爷非但没有责怪你,反而正式宣布你的身份,这种负责任的态度,教人好生感动哪。” 他们真的以为现在是在上演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吗? “你们太多心了,事情才没有那么简单。”袭冰是否打从心底在意她?值得商榷。 “凌绫,少爷对你很好,你应该珍惜才对。”袭家的员工竟然集体变成了说客。 “是啊,是啊,我们是愈看愈感动,自从少爷回国之后,虽然一直跟你起冲突,可是少爷却从来不计较,还一直保护着你,少爷对你的感情实在放得很深呢。原来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是这般浪漫美丽的,太令人向往了! “虽然你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久,可是你们的爱情好特别,也让人好羡慕,凌绫你好幸福,好幸福哟!” 瞧他们个个都感动无比,仿佛拒绝袭冰,就是愚蠢,就是个不知感恩的笨蛋。 “你看,每个人都祝福我们。”袭冰伸手抚过她的面颊,她不禁瑟缩了下。 瑟缩? 不仅是她,连凌老爹都惊骇莫名地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收拾这“惨况”。 凌家三口像是真心在抗拒着联姻事件,并非是在玩弄欲擒故纵的戏码,他是没见过这么“没图谋”的对象。 原本对凌家的排斥感消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想击碎凌绫冰封的情感,他不相信他没有能力让她打开心扉。 袭冰现在一心一意想要抓牢她,想去解剖改变她脑袋里的每一种思绪。 “怎么会幸福呢?怎么可以这么乐观呢?有谁可以保证?”凌绫喃喃地说道,她从来不以为婚姻会带给她幸福。 “当然会幸福,只要继续进行下去,一定会有喜酒可喝的。”众人又瞎起哄成一团。 “大家说的没错!”他执起她的柔荑,握住,就是要让她彻底领悟。 她又重重一震! 袭冰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大势抵定的坚决,在在都让她背脊发凉。 第三十章 、、、、、、、 是她用错方式,收放之间的尺度拿捏错误,反而被他抓住了心思,她的拒绝反倒惹起他的占有欲望。 是这样吗? “凌绫,你就不要再抗拒了。”袭冰悠然的劝告一出,凌绫很想一头撞死去! 日与月的交替时刻,艳红的晚霞在挣扎出最后一抹光亮之后,瞬间熄灭。沉暗的阴影立即笼罩住天地世界,而伫立在落地窗前的修长身影也在瞬间与夜幕相融成一体。 四周一片黑暗,他却一动也不动,仿佛习惯了黑暗,也熟知了黑暗,更是在享受着黑暗所带来的沉重压迫感。 直到敲门声响起,有人开门走进,水晶灯大放光明,他才像被打扰似的移动修长躯干,回首。 “如何?”男人拥有一张极为俊美的五官,不过流泻出来的却是邪恶气息,绝美而阴森,幽魅得像是无底寒潭般不可测。 “袭冰并没有成功,他跟禾川集团的合约没有完成。”开灯者是男人的手下,奉命调查袭氏集团的商业走向,原本他是勇敢地迎视主子的询问,然而在主子那对充满主宰欲望的目光之下,却像要昏眩似的忙掉开眼神,不敢与他对望。 “没有签成。”唇瓣逸出轻蔑的轻哼,“换言之,禾川集团的合约将成为我的囊中物。” “是的。”手下开心地道,“楼先生,你的机会来了。” 他却冷冽地笑起来,从容的笑声,却让他听得毛骨悚然。 “原来我只能取得袭冰弃之不要的合约。”男子消遣自己道。 “不!”手下大惊失色,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子,楼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解释。”他闭上双眼,也藏住了浓密睫毛下的暴戾思绪,“下去!” “楼先生——”手下惊恐得不知如何化解主子的不悦。 “要说废话不如想个办法将功折罪。”男人好心地建议手下该往哪个方向行动。 “呃!是!我……我会的,我会将功折罪,请楼先生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把成果呈送上来给你评分。”手下咬紧牙关应声,他是该想个法子做出让楼先生满意的成绩来,否则无法想象自己与家人未来的生活将会怎地“可怕”,要整人,以生不如死为最高境界,而老板最擅长的,正是把人整得生不如死。 “好好去做吧!也惟有如此才能逼出你的潜能来,倘若有了成绩,你会感激我的用心良苦。”他好和煦地鼓励他,然而射出的目光却宛如冰剑般地犀利。 “是。”手下不敢多言,立即退出办公室外,多说无益呀,惟有实质成绩才可以让他免于被“判罪”,楼先生的手段他太清楚了。 人离去,办公室又恢复早先的凝窒,即便灯光明亮,然而飘荡在他周身的,仍是浓厚暗影。 “我期待已久的游戏总算开始了,一场值得期待的美丽争夺……”喀!红光一闪,烟草味随即漫扬开来,手上的长烟燃起氲氤烟雾,也缓缓遮住他莫测高深的脸孔,“尽情享受吧,直到袭家的一切回归我手,才是结束!” 第三十一章 、、、、、、、 凌绫旋转着,伸展着纤长的手指,绽放出大胆的美丽,在挑逗的空气下,尽情展现出内心里的抢夺欲望。她演的黑天鹅,必定是舞台上最耀眼的一颗星光。 她在袭家专门为她辟建的舞室中练舞,轻盈地做着高难度的肢体动作,身子转呀转的,一圈一圈再一圈……本该是最拿手的旋转动作,却一个重心不稳,脚步一晃,跌坐地板上。 “搞什么呀?”凌绫生着闷气,懊恼地猛敲地板,她明白自己为何会出差错,是袭冰让她分了心,“该死该死的,怎么一回事啊——”坐在地板的她突然腾空而起,吓得她惊呼出声,定眼一看,是袭冰,是他抱起她。 “你在干什么?你干什么呀?你抱我上哪儿去!”这男人是魔是魅呀,无声无息地闯进舞室,她浑然不知。 “你受伤了。”袭冰毫不犹疑地抱着她往门外行去。 “谁受伤了!”小脸又气又窘,“我没有受伤,你少咒我,放我下来。” 他停下脚步,望着怀中娇容失色的她:“我看见你摔倒,而且不开心地猛打地板,好像跟它结了仇。” “我是生气。”她压抑下满腔怒焰,逼迫自己面无表情,没必要在他面前展露出最真实的情绪。 “生谁的气?”他饶富兴味地问,将她放回地板上。 “生你的气。”一落地,她盘腿而坐,瞅着他,小心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生我的气,在下荣幸之至。”袭冰微笑,完全不被她所激怒,随即跟着坐下,凌绫像被针扎似的,立刻移远了,不想跟他靠得太近。 “你怎么在家里?”她换了个话题,免得被他呕到得内伤。 “你不喜欢见到我?”他反问道。 “我是觉得很奇怪,你好像很空闲,身为大企业家,应该忙得昏天暗地才对,怎么老是悠哉悠哉地在我身边乱晃。” “你在轻贱我对你的专注心。”唇角的笑意一冷,又来了,这世上惟有凌绫敢这么对待他。 为了她,他暂时放下忙碌的公事,想不到在她眼中,倒成了无所事事。 她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奇怪女郎,奇特的思绪让他的目光只为她而转。 “你忘了,上回跟雷氏的合作案因为我的因素而搞砸,你不快去找笔生意好扳回你‘商场战神’的声誉,反而耗在无意义的游戏上,不觉是在浪费时间。”凌绫很乐意把自己弄成讨厌人物,不断地抹黑自己。 “你认为雷氏案是个失败?”他的口吻倒像是她说了个蠢笑话。 “怎么,难不成我误会了,雷氏案的破局影响不了袭氏机构的名望。”可能吗?他可是失败的一方。 “你太不了解我了。”浓眉一扬,身躯又移向她,凌绫反射性地挪退,然而她已经缩到角落边了,哪里还有空间可以躲避,只能由得他的男性气息锁困住她的心魂,教她动弹不得! 第三十二章 、、、、、、、 “我当然不了解你,我本来就跟你不熟悉。”她急切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相对望,深怕抵挡不住他眼眸下所散发出的蛊惑魅力,“还是说你跟雷氏的合约破局与我无关,而是你本来就不想跟他们签约。” “答对了。” 她吓一大跳!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为什么?这笔生意不是水到渠成了,眼看百亿元的商机就这么溜走了,你该扼腕才是。” 他欣赏她自然流露的神态,难得她会卸下心防,呈现出最真实的情绪。 “跟个公私不分的企业主合作没什么意思,况且我还有更重要的目标。”他也投桃报李地回以她真心话。 “什么目标?”她好奇了。 “我要诱出一个人。”他莫测高深地道。 “诱出一个人?谁?” “秘密。”还不到公布的时机。 寻宝的心情硬生生被毁掉,她心情又乱了。“什么跟什么嘛,你说得好神奇,可惜我完全听不懂。”忍不住讥讽他的心眼多,“不过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袭大少爷你老谋深算,每一项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都是有目的的。” 轮椅事件、雷月事件,每次的交手她都落了个惨败境地,甚而至今仍然被他牢牢掌握住,原因也在此。 “所以说呢——”他靠得更近,属于他的气味在她鼻端拂绕着,让她体内燃起一股又一股的燥热感,“你就不必躲我了,反正躲也躲不开,既然如此,何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了解你的未婚夫——袭冰,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凌绫跳起来,闪身一旁去,抓住镜子前的栏杆,故意背对他,做着拉筋动作。 “怎么,不愿意?”他走到另一端,看着努力练舞的她。 “没,没什么不愿意的。”她敷衍地应声,转过身去,就是不愿跟他相对望。 他看着镜中的凌绫,她伸展肢体练着舞步,姿态之优美,跟平常时候不太相同。 “你很迷恋芭蕾?”他改变话题道,这是颜振林的报告资料。 沉静了半晌,她才开口说:“我是喜欢芭蕾,也打算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舞艺的训练上,其他事,我不喜欢想太多,也不愿意让其他无聊的情绪影响到我。”而谈恋爱就是无聊的情绪,所以她才会避而远之。 “很好,有毅力,懂得执着就会有美丽收藏。”不容否认,跳舞的她优雅极了,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着强烈的诱惑力。 “我知道我很好。”凌绫聆听他的赞美词,在关于执着与毅力的称许上,她是接受的,“但反观你呢?”她忽然停下动作,走到他跟前。 “我怎么?”娇颜充满挑衅意味,他期待她的发问。 “你有什么好的?”她忽问他。 “我有什么好的?”袭冰笑了,多么有趣的题目呀,他被她看得这么扁。 第三十三章 、、、、、、、 她瞪着他,冷冷地启开樱唇,一字一字地再问道—— “我何必要你?你有什么能耐?跟你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处?你凭什么认为我该对你死心塌地?要知道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鹰集般的利眸眯起,笑意更深了:“很有意思的说法,但,我反问你,你确定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当然,而且包括你在内,即便你是天之骄子也一样!”她未必非要他不可,况且她是个讨厌感情、讨厌负担的女人。 他耐人寻味地望住她,也很有耐心地指正她道:“你错了,你误判了一件事。” “有吗?” 他开口,自信道:“在这世上,绝对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 “你狂妄!”呸,她不以为然。 “狂妄也罢、自负也无所谓……”慵懒的眸光慢慢转为侵略,而清淡的嗓音也流露出不容质疑的坚决语调来,“这个世上不仅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你的人生更只能依附我而生存。” “开什么玩笑。”喉头缩得紧紧,一声不可闻的命运之叹重重冲击她心间,惹得她心绪狂乱不安。她努力漠视这份波澜,努力藏住最真的心绪,是的,对他,惟一可以展现的,便是假假的笑靥,“女人不见得要当藤蔓,而且不用依附也能生存。” 他忽然道:“凌绫,你发现没有,每次你一生气,表情就变得好虚假,就如此刻一样。”伸手探向她柔软的右颊,抚住。 笑容瞬间冻住,被掌握住的束缚感让她惊惶地弹退! 他如魔如魅的嗓音却追着她不放。 “你逃不掉的,我掌握住了你,而你也只能被我所掌握,即使不当藤蔓,你依然只能站在我身旁。” “这是你的宣告?”他不像在开玩笑。 “我只是提醒你别做出错误的判断。” 心一窒!回下水眸凝视着紧紧扣握住的十指,凌绫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你的个性不仅霸道,侵略性更是强悍。” “不错,很好,开始进入状况了,了解我的性子,对你只有好处。”他挺“欣慰”地说着。 天哪,命运之神到底跟她开了什么玩笑哪? 她沉默半晌,也作好了重要的决定。 既然他喜爱苦苦纠缠,倒不如乘机拿来——拿来试炼爱情滋味。总监说过,她对爱情的想象力不够,既然袭冰自告奋勇且纠缠不休地要当她的男人,那么何不拿他来试炼一番。 反正不用白不用。 而且被冠上未婚妻身份又如何?结了婚的夫妻都能够离婚,未婚妻身份又能保证些什么,搞不好明天不爽就又分道扬镳,不必太在乎。 主意一定,凌绫也就不再这么排斥他。再度坐下,曲起长腿,藕臂抱住双膝,小巧的眉毛扬了扬。 “我说不过你,好吧,我投降了,咱们就开始来谈恋爱吧!”她干脆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三十四章 、、、、、、、 袭冰觉得可笑之至,滑稽地问:“谈恋爱需要事先声明!还得刻意营造?”他竟然沦为“工具”;凌绫似乎把对爱情的轻视与漠然全部丢回他身上,只因是他在强求她。 “哼,我就是这种人,很不识相的。不喜欢吗?不愿意就散场吧,别再这么纠缠不休,烦死人了!”她挑衅地回嘴。“我怎么舍得放弃呢?”他并没有她预期下的愤怒,反而兴味盎然地接了招,“一个新鲜感十足的凌绫,有意思。”特立独行的思绪,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激荡出一股莫名的情愫,进而发酵着一股想知道最后结果的强烈欲望。 凌绫是彻头彻尾地挑起他天生的战斗细胞。 她双手一摊,睨看着他:“你别太过兴致勃勃,我并没有太多‘内涵’让你挖掘,很快的,当你不再觉得我新鲜有趣,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也得等那天到来,我才知道怎么做。”现在的她,是值得让他“倾注心力”,其实他也是在试验,试验自己能够注意她到几时,试验自己会对她释放出多少的感情。 凌绫之于他,是一项严苛的挑战。 他的答案和她臆测的一模一样,袭冰果然没有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浪漫承诺,面对他近乎无情的说辞,她一点都不伤心,何必伤心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啦,就等那一天到来,再来决定由哪个女人取代我。”凌绫水眸漾漾,奇亮眸光反倒像在遮掩什么似的,不值得难过或争论,像他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专情一世,她不会自我抬举,“况且我刚刚才说过,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自然,我也可以被换掉。”说完了话,她吐出一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肩膀,轻松又道,“ok,我们开始谈恋爱吧,那么恋爱的第一步做什么好呢?”灵眸一转,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的唇片上,他的嘴唇散发出惊人的诱惑力,吸引着她去掬取。 曾经发生过的蛊惑再度出现,勾引她去掬饮的震撼又滑过她心间! “那,庆祝恋爱开始,就——一个吻!”猛然,她如恶虎扑羊般压住他,两张脸孔几乎相贴,鼻息互相骚乱,仅是气息相通,脸孔已经滚烫成一片,“你——你有没有意见?”她控制不住地先脸红。 纵容她发表一串“高调”的袭冰缓缓开了口。 “随你。”她的馨香浸透心坎,挑逗着变得敏感的神经线,黑色瞳眸闪烁迷离的色泽…… 他的眼神,好诱人! “那我就——我就吃掉你喽。”她吻下,虽然笨拙,但在四唇相贴的一刹那,全身细胞都亢奋了起来。 她含吮住他温热柔软的嘴唇,轻轻摩娑着,虽然不断要求自己冷静,可是心脏好像快从胸臆跳出来了…… 他被动地任她“游戏”。 第三十五章 、、、、、、、 樱唇作怪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分开来,对上他的脸,那张布满情欲的俊容真的是好美好美。 而她,亦然。 她笨拙的动作轻易唤醒他蛰伏的热情,下一秒,不给她任何思考空间,他的手掌立即压下她的后脑勺,夺回主控权,缠吻住她的小嘴,霸气却也蚀骨销魂地焚烧着她的唇瓣。 舌尖不断地挑逗与品尝她,诱惑她跟他而行。晕陶陶的凌绫忍不住从喉咙发出呻吟声,唇瓣下意识地为他而启开,旋即,他侵占住她的口舌,恣意地敛取她的香甜。 手臂愈锁愈紧,凌绫的身体热度也愈来愈高,几乎可以灼烫人,她突地打了个战栗,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不!”一股即将失去童贞的惶恐让她惊慌撤退并且推抗他。意识到她的抗拒,袭冰也不勉强,立即结束几乎失控的波动,不让一切演变为不可收拾。 她大大喘息着,胸口起伏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娇羞又窘迫的模样让袭冰再度悸动,并且比刚才更强烈,但他必须压抑住体内强烈的躁动,否则与她之间的“交流”必将终止——可以想见凌绫会后悔自己的情不自禁,甚至因而仇视自己的失败。 “如何?”他问,磁嗓沙哑得不像话,“第一步还顺利吧?” 鼻间漾着他的气味,搔得她心痒难耐,并且,回味无穷。 生平第一次,她尝到恋爱的其中一种滋味——掠取的滋味。 “还不错啦!”她呢喃回道,粉红色的舌尖舔了下微肿的唇瓣,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实话。 “既然还不错……”他不怀好意地扬唇,那姿态,简直就是预备使坏的撒旦,“那么就让你再享受一次接吻的滋味吧。” “唔……”凌绫来不及反应,唇舌再次陷入他的纠缠之下。 “少夫人。” 这声恭谨的呼唤,让凌绫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硬是吞回去的结果,差点又呛死,“咳……咳咳,什——什么?楼叔,你刚刚喊我什么?咳咳咳……” “少夫人。”楼管家严肃且咬字清晰地再喊一遍,睇住她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笑意。 好不容易终于顺过气来,她抚住起伏的胸脯,不敢置信地道:“不会吧,少夫人?一大清早的,楼叔你别吓我。” “怎么会是吓人,楼管家并没有喊错称谓,你是袭家的少夫人,家里人是该改口称呼你。”第三道声音闯入,并且唱和楼叔的论调。 不会吧,又来一双,谁来杀了她! “伯父,伯母。”凌绫硬着头皮转过身,所谓的“一双”是指袭家的老爷跟夫人,对于他们的附和是不该意外啦,不过他们手上的行李箱倒是让她愣了愣,“两位要出远门?” “是啊!”袭夫人笑意盈盈地走到凌绫跟前,爱怜地牵起她的手,左看右瞧,仔仔细细像在端详什么宝贝似的。 第三十六章 、、、、、、、 她被瞧得浑身起疙瘩:“伯母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好好的呀。”柳眉拧了拧,还很不满意地摇起头,“怎么搞的,愈来愈瘦。” “有吗?”她没有感觉自己瘦了。 “有,凌绫,你千万要记住,千万别为了贪美就节食瘦身,你已经够瘦的了,再瘦下去成了骷髅精,伯父跟伯母可是会心疼的哟。” “我才没有贪美节食。”而且就算有节食,也是为了芭蕾,谁会为了贪美而节食。 袭夫人不以为然地回道:“女为悦己者容,你现在正跟冰在谈恋爱,爱美也很正常,你就不要否认了。” 她吓一跳!“伯母想太多了,怎么会扯到冰少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天哪,太扯了! “什么冰少爷,都到‘那个’程度了,说话还这么生疏。”袭夫人暧昧地猛眨着眼皮。 “什么什么那个程度?”水眸瞠得大大,袭伯母说得好暧昧。 “你这丫头……嘻……”袭夫人掩起嘴儿笑,仿佛曾经亲眼撞见过她跟袭冰做出见不得光的事情来一样,“总之,你跟冰的相处是愈来愈融洽了,我们真高兴,我还常常瞧见你们互抛媚眼。” “没有啦,我们才没有互抛媚眼。”她急急否认,小脸涨得红通通,“我没有、没有啦,我跟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三双好奇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睁得圆圆的,等她主动说实情。 “我……没啦,没什么……”还是不要承认两人协调好要谈恋爱。 “口是心非。”袭夫人拍了拍她粉嫩嫩的小脸蛋,仿佛非常了解她小女儿的害羞心态,“乖孩子,别想太多,其实冰那孩子不难搞定,只要你肯花点心思,就可以掌握住他的心理,很快地可以吃定他。”做母亲的很乐意献出诡计来。 问题是她根本不想对他花心思哪。 “伯父跟伯母这回去哪玩?”不能再扯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她连忙改变话题。 “南极。” “南极?好远,而且会不会很辛苦?极地之旅,有没有危险性?” “放心,会很顺利的,只要我们出门前,凌绫愿意答应送给我们一项礼物,我跟你伯父的这趟旅程一定会更加圆满开心。” “礼物?”她不解,通常都是两位长辈塞大礼给她,而她除了铭记在心,并且努力思索回报方式外,也找不到礼物可以回赠。袭家不缺东西的,而且从来不会开口要求回报。 “就是用一个婚礼迎接我们回国,如何?”这次换袭老爷说话。 “婚礼?”她张大嘴。 “你跟冰的婚礼。” “这……这怎么可能?”她声音都变了调。 “可能,当然可能。凌绫,你就答应我们,这样一来我们两个老人家也就可以放心地出国玩乐。”袭老爷努力地敲起边鼓来。 第三十七章 、、、、、、、 “可是……” “行的。”三个人同时开口,气势惊人,压迫感更是十足。 “我……好吧!”只好敷衍他们了,也别怪她唬人,要知道最后决定权根本不是掌握在她手上,袭冰那个男人岂能容得旁人越俎代庖。 “乖。”得到承诺,兴奋不已的袭氏夫妇立刻笑咪咪地拉着行李箱在楼管家的陪同下出发去机场。 也是一副大势抵定的放心姿态。 俨然是摘不掉了,袭冰未婚妻的高贵帽子现在紧紧扣在她头上,让她甩也甩不开。 “天哪……”她疲惫地喃道,颓坐在沙发上。一步错,满盘输,当下成了猎物,被缠在蜘蛛丝中,挣脱不得。 她呆呆望向窗外,脑袋一片空…… “凌绫、凌绫……”轻细到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钻进她耳膜内,她有所感应地回头,看见两颗头颅古里古怪地在玄关处探头探脑。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偷偷摸摸像在作贼。 “嘘,别说话。”凌老爹制止她开口,束张西望确定客厅没有外人后,才快步走入,并且立刻说道,“凌绫,咱们明天下午两点钟到t市车站会合,而且你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以露出破绽。” 什么意思?她不懂?“为什么要去车站会合?还要不露破绽?” “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啊!”凌母惟恐被发现,一再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其他人进来,才又谨慎地说道,“你也知道,这阵子少爷总是不愿意我们留在t市,不断吩咐我跟你爸爸到中南部的别墅去处理事情,少爷分明是不让我们一家三口有机会密谋逃跑。” “是没错。”袭冰的确做足防范措施。 “但我们还是要逃走,继续留在袭家只会招来灾祸,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分批集合。就利用明天下南部的机会,你偷偷到车站来跟我们会合,我想,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嗯哼,很抱歉,我全部听到了。” “哇,颜先生!”凌家父母大嚷一声,惊骇莫名地看着他,不愧是袭冰的手下爱将,神出鬼没的好本事跟袭冰如出一辙,“你,你听见什么?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 “有说、有做,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颜振林微笑以对。 “哇,颜先生,拜托你啦,你就放过我们一家三口吧,当作没听见行不行?”凌氏夫妻诚恳地请求道。 颜振林点头:“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 “真的?”两老一听,大大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逃难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哪知颜振林还有下文:“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不过两位长辈也要打消逃跑的主意。” “啥?” “不同意的话我也只能照实向上禀报,我相信两位明天就可以荣升成少爷的岳父母,振林先恭喜两位。” 第三十八章 、、、、、、、 “哇,不要啊,千万不要啊!”两老惊恐地阻止,“好,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不偷溜了。”造孽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神奇到老是有人会来破坏他们的逃跑计划,难不成真是冤家路窄? 被掐住要害,他们的逃脱计划算是夭折了。 凌绫目送垂头丧气的父母离去,不禁撇撇唇,转而面对颜振林道:“你真的会去告状?” “只要少夫人同意不会不告而别,那么我就不会多嘴让少爷烦心。”颜振林说出最后底限。 她静静再道:“第一,我还不是少夫人,所以颜先生不必太尊敬我,第二,我不会不告而别,因为逃也没用,我相信冰少爷不过轻易放过我的。对了,冰少爷没跟你一块回来?” “没。少爷另外有事,他去会见一位重要客人,我是来别墅替少爷拿些资料。” “他没让你陪同?”凌绫随口问了句。 “有些工作是不需要我在旁的。”他应了声。 凌绫怔了下,莫名地感觉到这话听来怪怪的。算了,不关她的事,“那你忙你的,我去舞社练舞。” “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即使少爷已经对外宣布她的身份,但凌绫还是不愿意接受似的,继续过着骑着她的机车,加上换搭公车的随兴方式,过着她自认最符合她身份的生活。除非有人硬逼,否则她依然会过着她所喜欢的生活方式。 “不用,我自己骑车就行。”她果然如此说。 颜振林觑了眼外头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快要下雨了。” “那就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照顾自己。”袭家上下除了凌家自己人以外,每个人都喜欢花心思照顾她。 “你不担心被拦截?”颜振林换个方式提醒她。 对哦,她怎么忘了,她现在“身分非凡”,是被一群记者与眼红者盯梢的对象。 “还是让司机送你去舞蹈室比较妥当。”颜振林很好心地建议着。 他的笑容好碍眼,却又不无道理。“好吧!”她轻轻一应。 “李叔。”颜振林替她唤来司机。 十分钟后,座车驶离别墅,往皇家芭蕾舞团而行。外头天空果然开始飘坠细雨,幸运地,交通一路顺畅,并没有遇到塞车情况。 宾士车平顺驰骋着,在离舞团五分钟车程的一处商业地带,凌绫突然出声拜托道:“李叔,麻烦你停车,我想去买个东西,你送我到这里就行了。” 李叔将车子往人行道边停靠后,回首露出白牙道:“你去买,我等你。”他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行动。 “不用了,李叔先回别墅吧,我买完东西自己走去舞团就行。” “这样好吗?”他蹙了蹙眉。 “没问题的。喏,你瞧,我变装,这样就不会被记者认出来,你放心吧!”她挥了挥手上的帽子和雨伞。 第三十九章 、、、、、、、 自从袭家少夫人的身份成为定局后,凌绫这两个字俨然是许多报章杂志的摇钱树,可怜她现在都得变装躲避记者的追踪。甚至连进出舞蹈团都要舞团成员帮忙掩护身份。 “那好吧,你自己可要小心一点。”外面已经下起细雨来,这种灰蒙蒙的坏天气,是会减低人们的好奇欲望。 “知道了,拜。”她戴好可以遮去大半张脸孔的帽子,开门下车,打起伞把她的“真面目”掩盖住。 她慢步走在人行道上,细雨依然纷飞,雾气层层地,朦朦胧胧的缥缈之美让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很不真切。 凌绫停下脚步,像是着了魔似的凝视眼前的梦幻虚无,好半天都无法移动。 放眼望去的世界感觉很虚幻,也美极!然而,只要阳光一露脸,这副美丽景象必然会被打回原形,回复到混乱的城市面貌。 乌鸦永远是乌鸦,披上彩衣也成不了凤凰。她与袭冰之间的关系就宛若此景,一旦被戳穿了,就会各归各位。既然知道结果,那又何必去沾染情爱,让心弦起了波动,何苦来哉。 凌绫轻轻吐叹一口长气,慢慢走着,在人群中移动着,眼瞳没有定点地四处张望,不意间走过一间咖啡屋,从透明的玻璃窗外猛然抓住一条熟悉的背影。 即便是背影,她仍然轻易地认出他的身份来——是袭冰。 再看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女孩子,不知为何,一道冰沁凉意也在同时狠狠划过她的心口! “怎么回事?”心脏一纠缩,甚至觉得痛。 虽然才觑了一眼,那名女孩的容貌却清楚地映入她的瞳眸中;天生丽质的艳容,翦水双瞳十分灵动,然而眉宇间却又散发出媚冷的光彩来,很奇特的气质,融合了纯真与妖邪,却是绝对的吸引人。 一股强烈的不安扑袭而来!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却是狠狠地困锁住她…… “那个美丽的女孩是谁?”伞缘压得低低,她疾步走到角落去,不让袭冰抓住她曾经现身过的痕迹。 “她是谁呢?”公众场合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暧昧动作,然而她就是很不舒服。 心情变得很沉重…… 她又偷偷再观一眼,那位一身绿装的年轻女孩不知在恼些什么,手指卷玩垂于肩上的发辫,表情不太好看。 “连生起气来都这么吸引人,仿佛是朵绿精灵,而我,只不过是个人间俗物!如何与精灵比评。”她咬住下唇,身子竟然打了个冷颤,发现四肢变得僵硬。 感谢上苍吗?在沉沦之前,适时地抽身而退。 “竟然会这般的巧合,巧合到令人毛骨悚然,让我看到不该看见的一幕,难不成是孽缘作祟。”面对不可思议的巧合,她竟也往没有科学根据的玄妙之处想了去——“就因为有孽缘作祟,才会处处有阻碍,才会互看不顺眼,一定是这样的,也该是这样的……” 第四十章 、、、、、、、 她缩了缩身子,背过身去,原本觉得虚幻的美丽雨景现在看来却变得冷雨凄凄。 一个钟头前还是人人羡慕且赞叹的凤凰女,但美丽外衣一被扯去,立刻就被打回原形,“可笑,美梦这么快就清醒了,太可笑了……不过,败给她也没丢面子啦,虽然有些怅然,倒是,我又增长了一次见识……怅然的滋味呵……”她笑一笑,旋过身,迈步离去。 “凌绫,你不专心,音乐停!”巴特总监大吼一声,台上的舞者及乐团全都停止下来。巴特总监难得板起面孔,不开心地斥责道;“凌绫,你的注意力呢?你的心思飞到哪去了?居然没有跟上大家的动作。”离出国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绝不许在紧要关头出现任何闪失。 “对不起。”她道歉,烦躁的心情让她的注意力无法集中,老是出错。 “凌大小姐呀……”腻腻的嗓子也跟着不客气地传了出来,是容芸,她也参上一脚,“我看她的心思已经飞到凤凰城去喽,只要想到以后过的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幸福日子,又何必在此挥汗狂练芭蕾呢!” 凌绫倏地侧首瞅住她。 容芸不在乎她不善的眼神,继续嘲讽道:“生气啦,生气的话就请下台,不想练舞也不要妨碍其他人。” 凌绫仍是望着她。 “不要瞪我,该问问你的脑袋里现在装的是什么东西?” 凌绫继续冷漠以对。 “哈,不说话,难不成被我说中心事,你真的不想再跳芭蕾了?”容芸挑衅地逼她回答。 凌绫闭上眸,片刻后才又睁开,并且漠然开口道:“我不说话是在思考,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跳得更加完美,我要怎么练习才能把你踩在脚底下,拉开与你之间的距离,远远胜过你。”撂完话,她重新走回舞中部央,与自己重新竞赛。不能再想下去,她已经够失败的了,难道还要把自己弄成一文不值才甘心?! 黑天鹅狂舞,眩惑了十几位舞伴,巴特总监表情亮起,立刻下指示放下乐曲。 袭冰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可以左右她的情绪? 凌绫继续冷冽舞动着,冰冷地伸展着肢体,每一个动作都凝聚着难以形容的蛊惑魔力,吸引住每一双注视的眼睛。 都决定要远离爱情游戏了,那么她现在是在烦躁什么? 愈去探索自己的内心,就会愈厌恶自己,凌绫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自己过,也把对自己的厌恶全都释放在舞步当中。 她,凌绫,究竟在嫉妒些什么? “好,太好了,第一次看见凌绫跳出这么棒的黑天鹅出来。”一幕舞毕,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凌绫对于众人的喝彩却显得非常尴尬。 她轻喘着。 “我没有这么好啦……”天知道大家若是知晓她怎么突然间脱胎换骨,准会耻笑她个三天三夜。 第四十一章 、、、、、、、 容芸悠哉地踱步到她身畔,艳美的脸孔似笑非笑地:“你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 “是啊,多谢哦!”对于容芸,平心而论,她们虽是处于竞争状态,可是又会在某些关键之处互相扶持一把,虽然总是用刺激方式在恶整对方。 “还有,不单谢我一个,另外还有个人你也要好好感激人家。”容芸指向舞台下方的座椅上,“你的真命天子已经观赏许久了。” 袭冰在这里? 凌绫吃惊地侧首,台下没有灯光照射,她仍然可以把他看个彻底,他的存在永远都是最抢眼的发光体。 “你说他来很久了?”方才的投入让她没有注意到台下多了位不速之客。 “是好一会儿喽。”其他舞伴也道。 她忽然觉得很狼狈,被他看见舞姿,方才在舞台上所呈现出来的可是最真实的情绪…… 她竟然是一脸的错愕与不满,凌绫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他的存在。 她跳舞,极为投入。投入她,就会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魔力,吸引着周遭人的目光,并且难以移开。 投入,是她的天性,以至于当他“求爱”时,她亦是很投入地拒绝。也正是这股坚毅的个性引燃他的挑战欲望;想看见,投入爱情海之中的她,是否也会学那飞蛾扑火,完全不顾一切…… “好了好了,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大家休息了。”巴特总监宣布道,不知是无心抑或故意,要把空间留给这一对恋人。 “耶,休息喽!”勤练了一个下午,也真是累了,舞者陆陆续续离开舞台,往后台休息去,凌绫本来也想跟着舞伴离开,然而容芸却故意走到她身边“提醒”她。 “还不去谢谢人家。”不理凌绫冷冷的面孔,容芸依然猛扎她的痛处,“你能跳得这么精彩,是他刺激你的吧?” 没错,全是他的刺激。 “你想看笑话吗?”凌绫睨视她,看出她的不怀好意。 容芸挑挑眉:“对啊,我是想看耶。” “不好意思,你等下辈子吧!”凌绫摆明容芸不离开,她就不会有任何动作,她怎么可能让人看笑话。 瞧她意志坚决,容芸无趣地撇撇唇,既无好戏可笑,那就算了,下回吧,要看笑话的机会多得很。 “好吧,今天就饶过你,我期待下一次的好戏吧。”容芸翩然离去。 数十位舞者与工作人员鱼贯离开,偌大的空间安静无声,只剩舞台上的凌绫与安坐台下的袭冰,气氛显得有些滞凝。 “要不要独舞一曲?让我欣赏你的精湛舞艺。”久久后,由他率先打破沉默,这妮子倔强起来很固执。 “不想。”她道,走下舞台。 “不让我看?” “我跳得不好,不敢浪费你的宝贵时间。” 他眯了眯眼,凌绫疏冷的个性又展现,有问题。 “你在生气?” 第四十二章 、、、、、、、 “没有。” “撒谎。” “我岂敢对冰少爷又是生气又是撒谎的。”她言笑晏晏地说着。 他犀利地盯紧她:“这世上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吧!” “你太抬举我了。”她下意识地避开他审量的眸光,也压抑下波澜的嫉妒情绪。她没有资格拥有嫉妒心,他只是她的试炼罢了,会决定谈恋爱,只为了提升自己的舞技而已。 “你的模样像极是在吃醋。”深眸闪过一道光。 “吃醋?!”她表情丕变。 “我猜对了。” “去,自以为是。”她急急否认道。 他却不理她的说辞,认定了她的心绪:“无缘无故怎么吃起醋来?” “我没有。”她逼迫自己的表情要自然。 “你有,不许用虚假的脸孔面对我!把你的心底话说出来。” “我没话说——呀!”他蓦然将她拉进怀里,掌心摆在她的心口位置上,不仅抚住她半边浑圆,也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速度。“你——你这算什么?”她狼狈地羞红脸孔。 “我在计算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原本悠闲的表情也倏地变为凌厉,“看来,你仍然没有对我打开心扉,你仍旧把自己闭锁得死紧,你还是决定随时准备把我换掉,你并没有意思把我当成是恋人。” 他的神情好可怕:“你……你凶什么凶,就算我们在谈恋爱,也是这几天的决定,时间这么短暂,你以为我就必须爱你到死吗?” “只是时间太短,让你无法深爱我?” “没……没错!” 他幽幽一笑:“你还是在敷衍我。” “我……”话一出,却又吞回去,不说,不能说,她不可以主动质问那个女孩的事,问了他,就代表在乎他,意味她交心了。 只是他的表情却笃定她一定会坦白告知似的。 “你相不相信命运?”凌绫话峰一转,改变话题道。 “为什么问我这问题?”他玩味地反问。 “你只需回答我信或不信?”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凑巧地瞧见他跟那个美丽的女孩在幽会。 睥睨之意跃然而起,他道:“不信!” “不信?是吗……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她顿了顿,才又开口,“很奇怪,突然之间我觉得,有些事情也许是上天注定好了的,比方说我跟你之间的姻缘,算命师警告过,我们八字相克,是孽缘,不许在一块,就算强行去相处,也一定是波折重重,从事实来印证也没有出错,我们从来没有和平相处过。” “你是这么的自怜与悲观?”他稀奇地挑眉,有趣地摇头,“换个角度想,或许我们是天生一对,还是难得一见的天赐良缘,现下的风波不过是在为以后下半辈子的幸福铺路。” “你想得真美好。” “不是想,而是在做了,彻底地执行,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不管有多少障碍,都不能阻挡我,连上帝也不行!”温柔的声音却笃定得令她战栗。 第四十三章 、、、、、、、 她的心,愈跳愈快,愈跳愈急…… 迎上他狂妄的眼神,着迷似的再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眼中开始有我了?”视线与她相交错,浅浅笑容里,有坚决、有自傲,俨然抓住了她的心事一般。 心跳怦动得更厉害。 “如何,为我跳支舞,我想看你独舞。”他附在她耳畔魔魅地蛊惑她。 她不会允许的,她的舞蹈是给大众欣赏,而非为他一人,她不让人专属。 可是,她却站起身,像被催眠般的走上舞台,在灯光下,虽然没有音乐为伴,但她的举手投足仍然充盈着生命的脉动。 忘了刚才的惆怅心,忘了刚才的嫉妒情。 她为他而舞,破天荒地为他一人独舞,全心全意只为他而跳舞。 袭冰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舞步而流动,只专注于她,只对她散发出最狂热的掠夺! “在发什么愣?” “总监。”站在窗边的凌绫吓了一跳,一回身便迎上巴特总监奇特的笑脸,猛然间有股被他看穿的狼狈感! “这些天来你的舞艺有长足的进步呢。”巴特总监不吝对她的赞言,也有意培养她的自信心。 小脸红了红,不过马上也跟着严肃起来:“我的进步都要归功于总监的方法奏效,是你把我的潜能给激发出来的。” “哦?是我骂人的功力起了作用?”他不以为然地扬扬眉,个中原因他可清楚得很,“呵,才不是因为我的因素,你的进步是因为听进了我的建议,开始尝试谈恋爱吧!”他意味深长地眨着眼皮,夸张地再道,“一定是恋爱的滋味丰富了你的肢体语言,让你在诠释感情方面的功力更加精准,是恋爱的甜蜜帮助了你,应该是这样才对吧?” 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让人一眼就看穿。 “才不是这样呢!”她怎样也不会承认是因为袭冰的关系,“要不然就是我有天赋,所以进步神速喽。” “你呀,总是这么倔强,真伤脑筋。”谈恋爱就谈恋爱,有必要否认吗? “我不是倔强,我只是觉得,人活着,就一定要去谈感情吗?”她暗暗吁出了口长气,望向窗外。 “你这是什么话?” “心底话。”她虚缈一笑,“情多,负担重,好累。” 巴特总监又耸起棕色眉毛,不以为然地说着:“你这丫头冷情过了头,这样不好喔。” 她恍若未闻,继续说着:“而且我恋爱的对象可是袭氏集团的大少爷,他不仅是个有钱有势的优秀男人,还是众家名媛淑女所爱慕的天之骄子,他婚配的对象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凤凰女才对吧。反观我,只是佣人之女,以什么优势去跟那些光鲜亮丽的名媛千金争夺尊贵公子,虽然冰少爷对外宣称跟我有婚约关系,但,谁会相信呢?连我自己都当作是笑话一则,没有人会当真的。所以喽,大家就把这件事当作是闲嗑牙的话题好了,千万别以为我跟他会有好结果。”她的表情愈来愈轻松。 第四十四章 、、、、、、、 巴特总监忍不住又蹙起眉头来,他愈听愈觉不对呀!“凌绫,你不像是胆小之人,你一向对自己极有自信,有自信的你,总是极力争取你想要的东西,从不退缩。”他不解地看着她逃避的表情,“就算对象是袭冰,你也应该有掳获他的自信才是。” “有自信不保证会成功,我很有自知之明,什么东西可以属于我、什么东西不该让我拥有,我分辨得很清楚。” 巴特总监却被她弄糊涂了:“凌绫,你究竟是自卑,还是自信?” 她一震,在这一瞬,她竟然无言以对! 半个多月前,倘若有人胆敢讥笑她在自卑,那么她一定会很用力地反击回去。 可如今,她却不敢抬头挺胸地高呼,她是太有自信而不屑于袭冰。此刻的她,是认为自己卑微到匹配不起他。“我是个蠢蛋,没能好好把持住自己,才会自找罪受。”她又望向窗外,喃喃自语着,也诉说出自己的心情来。 “奇怪?我为什么要去拯救他?”澄澈莹亮的水眸直视袭冰不放,心形脸蛋漾出不满的表情来,美丽的樱唇抿得紧紧,等候他的解释。 袭冰与她对峙着,优雅地将手中的细长烟捻熄,犀利说道:“绿,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你的个性一向好打不平,并且,相当有爱心。” “跟那种人不必有爱心。”被称为绿的女孩横眉竖眼的,虽然气恼着一张粉脸,依然美得荡人心魂。 袭冰没有被她所吸引,因为她的美丽是用来对付另一个男人。 “你有责任。”他直接道。 “责任?哼,什么责任,你根本是吃定我!”绿不满地回嘴。 “你要这样想也无所谓,论现实,就算我要吃定你,你也只能乖乖承受。”袭冰完全不介意被她封为恶魔。 “你真的敢威胁我耶?”若非需要那十亿元的援救计划,她岂会让人随意摆弄。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在分析厉害得失给你知道,让你选择。”他一笑,笑容中已经笃定她会认输。 绿实在是没有办法反抗,谁叫她需要钱?撇撇美丽的樱唇,昂首看他,忍不住讥讽他一下下。 “你这个小人,跟你认识真倒霉,而且我可以想象,将来被你选中的妻子一定也会被你吃得死死,你跟他不愧是出身同一个家族,卑鄙行径如出一辙。” “你是答应了?”他不跟她讨论那个“他”,只要得到她的答案。 “不答应也不行。好,我答应你,我会去找他的。” “一有消息,回报给我知道。”他厉声道。 “真希望你们斗得两败俱伤。”她也不怀好意地诅咒他。绿一向心胸宽阔,对谁都好,惟独这个姓袭的与那个姓楼的总是让她恨不得咬上一口,不愧是堂兄弟,同出一宗,耍卑鄙的手段也都是一流。 第四十五章 、、、、、、、 “我走人了。”绿疾步朝门口走去,才拉开门,适巧外头有一位女孩准备要敲门入内。 是凌绫,她奉命前来“觐见”袭大少爷,没想到会与“她”面对面碰个正着。 “是你?”凌绫错愕地愣住,在这里也会瞧见她? 绿瞧着她吃惊的表情,不解地问道:“我们认识吗?”在海岛,她并没有朋友,印象中也不曾见过这个女孩。 凌绫连忙摇头,没有说出先前那一场诡异的“邂逅”。 “不,我们没有见过面,我只是被你突然开门吓一跳。”真有趣哪,而且竟然会这么的凑巧,肯定是孽缘在作祟,才总是以不适时不适地的方式偶遇。 “我很抱歉,吓着你了,真不好意思哦,我得走了。”绿不再逗留,立刻踏出袭氏集团总部大楼外,她的前面有个更大的挑战在迎接她,至于身后这个男人,目前是“恩人”身份,她得罪不起,也没有兴趣去理会他的事。 凌绫目送她离去,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一张痴呆的面孔。”袭冰来到她身后,耻笑她的失神。 “我?痴呆?”她回首,露出灿美的甜笑来,“我的面孔一向很美丽的,才不痴呆哩!” “又戴上假面具了。”食指滑过她粉颊,暂时不跟她计较,“你进来。” 凌绫乖乖走入,阖上门。 袭冰按下内线嘱咐秘书送来两杯热咖啡。 凌绫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在办公室游游走走,对于他大办公桌上的摆设特意多瞄两眼,想找找那名女孩是否留有照片在办公室里,可以让他一解相思苦,也可以让她佐证对方与袭冰的关系。 “怎么不坐下?”她在偷觑些什么? “哦。”她差点吓破胆,不敢再妄动。 “魂不守舍的。”袭冰瞥了她一眼。秘书端来两杯热咖啡,放在桌上,就退下;而凌绫拿起咖啡杯,嗅着浓郁的咖啡香味,正打算喝一口—— “要你来,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袭冰在她面前坐下,“等会儿我会介绍一位女孩给你认识。” 凌绫一晃,手上的咖啡杯翻倒。 “呀,痛!”滚烫的咖啡顿时淋下,浇在她的手上,痛得她惊呼出声;而且,不止她一人遭殃,袭冰的手掌也被热咖啡淋中;虽然他眼尖的发现到她的闪神,却来不及搭救,只能出手尽量让伤害减到最低,结果是两人的手掌都烫伤。 “冲水去。”他立刻拉着她的藕臂往盥洗室而行。 “不用了,”她硬是抽回自己的手,退后几步,“你自己快去冲冷水,烫伤大少爷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我承担不起这种罪名,你快去。”她咬住下唇,情愿忍痛,也不愿让他碰着半分,情愿捧着发红的手掌,也不肯承受他的一丝关怀。 看来他是要跟她摊牌了,未婚妻的游戏决定不再玩下去了,所以要介绍那位女孩给她认识,让她有自知之明的退开。 第四十六章 、、、、、、、 “你是怎么回事?”袭冰对她莫名的态度很疑惑——她像是在闹别扭。 “别管我,你快去冲水。”她赶他。 袭冰趋前,伸手抓住她,这回是牢牢紧握住,让她无法挣脱。 “只有傻瓜才会不识好歹,自找罪受。”他硬是将她拉进化妆间,扭开水龙头,让冷水不断冲洗发红的掌背。 “没有这么严重,你太小题大作了,我自己来……”她不断想把手掌给抽回来,不要他的照顾,“没事了,你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反正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用处,只要我们两个一见上面,就会有灾祸降临,我已经觉悟了,也奉劝你,离我远一点才是最安全的。” 他不答腔,硬是扣住她的手,直到手上的红痕慢慢消褪掉,才关掉水龙头,放开她。 “你的说法很有意思。”他声音冰冷,让她浑身不自在,仿佛即将有事发生。 但来不及分析预感内容,袭冰的眼神倏变张狂,旋即制住她的皓腕,脸孔贴近得几乎没有距离。 “你你你……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凌绫傻眼,他咄咄逼人的深瞳凝聚尖锐,好像要将她撕裂了一样。 “没做什么,就做我想做的事,吻住你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异常沉稳地慢慢说道。 “不、不会吧……这里是化妆间,会有员工……员工进来的,你不会这么大胆吧?敢闹这种笑话?”她仓皇地低嚷道。 “那又如何?”他反问道。凌绫抗拒的心意固若金汤,她从来没有真正臣服过,可笑他竟然没有办法击碎她的保护网,把她的爱情线给抽出来。 “会被瞧见的!”袭冰的目光尽是霸气之火,意味她无法拒绝的弱势。 他扬唇。 “瞧见了又怎样,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早就天下皆知,还需要避讳吗?”他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让她整个人偎近他怀里。 “呀——”她惊呼一声,但也只有一声,之后的话语全被他吞进嘴巴里,袭冰俯下首,擒住她的樱唇,一开始便是蚀骨销魂的热吻。 “唔……”柔软的唇瓣灼热地烧向她,烈火般的狂放热吻释放出全部的掠夺,他吮着、挑逗着,凌绫脑袋渐渐晕沉、昏眩了,理智逐渐模糊,甚至慢慢忘记前一分钟她才决定跟他彻底斩断关系。 “啊!”门外乍起一道惊呼。凌绫惊骇地张眼,瞧见一位女员工呆站在门口,凌绫大吃一惊,窘迫地要推开袭冰。 “放开……唔……”他却吻得更激狂,怎么也不肯放过她的樱唇,她气喘吁吁,体内凝聚着令她难堪的反应,她居然也有索求更多的欲念。 他的唇舌霸道地探入她口内,非要她把拒绝化成享受的呢喃呓语。 门外的不速之客急急退开,而她,亦不由自主地开始低低吟哦…… 久久后,他才放过她。 第四十七章 、、、、、、、 凌绫全身无力地瘫偎在他怀里,拼命地调整剧烈起伏的呼吸与心跳。 “惨了,再也理不清了……愈来愈混乱……好惨……”她无声地低喃着,未婚妻这名号怎么也摘除不下来,想必她与袭冰拥吻的糗事很快就会传遍袭氏集团的每一个角落,人尽皆知。 他紧拥她,温热的男性气息不断不断拂动她每一寸肌肤与每一颗细胞。 “彻底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他的宣告展现出效果,他不会让她有任何空隙可以溜走。 她闭上水眸,埋进他的胸膛里,不说话,享受着他的体温。 好喜欢呀,舍不得离开他的身体,就想这样、永远的占有,永远、永远地占据他。 袭冰好像罂粟,沾上他,就会上了瘾,并且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甚至不愿让别人分享他。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会想要索求得更多? 原来,爱上了,就抑止不了贪心的念头? 是这样的吗? 凌绫忽地抬头,望着他的脸,问道:“你这样吻我、抱我是不对的,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跟她交代呢?”别忘了他的“外遇”。 眉峰微拧,他玩味着她的话:“我要跟谁交代?” “那个女孩呀!” “那个女孩?” “你自己的事情居然反问我。”还装傻,难不成想脚踏两条船,凌绫咽下不满,挺直身,退出他的胸怀外,“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些天我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总算愿意说了?”他望着她。是想知道先前她那副阴阴郁郁的态度是为谁而起?即便他对外宣称已有未婚妻,但是,一些杂志仍然喜欢把他和某几位名媛写在一块,难不成她是为此大吃飞醋? “是啊,我说,我愿意告诉你实话。”水瞳浮上一层光彩,炫亮得惊人,“其实我会生气,是因为我吃醋,我好嫉妒,我嫉妒到心脏都快要炸开来了!” “嫉妒?”他眯了眯眼,果然。 “嗯!”她重重点头,“我好嫉妒,好嫉妒!” “你在吃谁的醋?嫉妒谁?” “就是刚才那位绿衣美人。”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浓浓妒意。 “绿?”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外。 望着他微诧的表情,凌绫心口揪得越紧:“你跟她交情匪浅吧?一下子约在办公室会面,一下子又约在咖啡馆幽会,怎么我老是碰见你们两个在偷情,好像爱得难分难舍喔……” “咖啡馆。”他打断她的话,阴沉骤现,“你怎么知道咖啡馆的事?”他跟绿会面之事并没有外传。 “我就是知道。”她讥诮地说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掐住要害,“干吗吓成这样?你听过一句话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是从哪里获得的消息?”他追问。 凌绫坏坏一笑,道:“你心虚啦?” 第四十八章 、、、、、、、 他完全没有表情,更没有解释的念头。 凌绫指责地迸话道:“其实不管是谁帮我,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担心被我抓住小辫子呢!”樱唇幽幽扬起,神情也愈变愈狰狞,原本只是作戏,哪知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未婚妻,然而你却背着我一直跟绿衣美人幽会,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调戏我而已,对不对?现在,被我抓到偷情的证据,你是不是要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背叛的行为。” “绫,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如何知道我跟绿在咖啡馆见面的事?”面对她的质问,袭冰依然只针对原先的问题发问。 她一愣,口气缓了缓,才轻轻说道:“征信社。” “征信社?你找征信社?” “对!”她说谎,不肯说出实情,不愿告诉他咖啡馆之事其实纯粹是巧合。 袭冰冷笑,不屑地斥责:“只有没自信的人才会做出这种可笑的行为。” “你说我可笑?”她不敢相信,瞪大眼,他的讽刺让她心痛得好厉害。不应该的呀!她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他上当了,他生气了。 “而且,无聊!”他再沉声斥道。 她倒抽一口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久久后,才又开口。 “你别怪我,谁叫我爱上你了,就因为爱上了你,才会贪你,才会想要保住目前的一切,我只是保护自己的权益罢了,你又何必生气呢?”凌绫嫣然一笑,口吻变得好轻松,她故作姿态地激怒他、想惹他生气,凌绫是想尽办法要斩断与他之间的牵扯;只是在轻松口吻的背后——心是酸的、是痛的,她对绿的出现是在乎的,在乎到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计较的情绪…… “贪我?”袭冰嗤了声,对她的说法感到有意思。 “是的,贪你,贪你袭冰。再说,换成是你,你也会贪我吧,贪我的心、贪我的情、贪我的身体、贪我的一切一切,你也不会容许我跟别的男人有所接触,你也会想要调查我的感情动向,你也会想要确定我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对不对?所以我去找征信社调查你有没有‘外遇’也很正常。” “你依然认为去找征信社的做法是正确的?”笑意更冷。 “是!” 袭冰闭上眼。对她,从初期的轻蔑,到对她改观,近来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挖掘出她的美好,尤其她聪颖的头脑和特别的性情,在在都引发起他占有的欲望。 难不成美好的观感到此为止?! “凌绫,你让我感到很失望。”袭冰轻声道。 心一凉,袭冰总算对她嫌恶了起来,而他的表情也同时惊醒她!没错,他们本来就是八字不合,不应该在一起。 “得了吧,你少假清高了,换成是你,你难道不会调查我、跟踪我?”凌绫忍住心酸的悸动,又开始作起戏来,要把握机会啊,现下正是一刀两断的最好时机,千万别错过。 第四十九章 、、、、、、、 “我是不会找人调查你的一举一动,这种行为幼稚至极。”他答道。 “啐,说得这么容易。”她嗤之以鼻,一脸不信。 “我是不需要把心思和金钱花费在调查工作上,我更不需要像条鬼魂似的分分秒秒纠缠住你,我只要去感受你的心思、你的情绪,就知道你的心中、眼底是否有我的存在。”他对她的行为是失望的,“去找征信社做调查,不过是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的一种展现罢了。” “你是天之骄子,哪里懂得平凡女子的不安。” “难道你不懂得感受?” “我是没有你厉害,只好借由外力帮忙。” “甚至持续下去。” “是的。” 闻言,他倏地退离数步,一向好听的磁嗓完全没了温度:“好,我明白了。” 异常冷峻的表情,凌绫一颗心向下沉了去。 “你明白什么?”她问,“少爷,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要我,却也不敢对我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承诺?你也不敢保证会爱我一辈子吧?!而我,小小一介平凡女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调查你,并不过分,你该体谅才是。” “你回去。”袭冰忽道。 “回去?我们还没有谈完……”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磁嗓仍然冰冰冷冷。 “你要我想什么?”好陌生的表情、好疏离的态度,凌绫第一次明显感受到他的厌恶——看来,她的计划成功了。俊美的面容化为严厉线条,冷声道:“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不就离开、滚蛋,“可是你刚才还说要介绍一个女孩子给我认识……” “走。”轻淡的命令让她明显感受到他极度的不悦。 “你在生气吗?”她忍住心口的躁动继续撩拨,非要惹到他忍耐不住为止。 袭冰这回不再开口,只是瞪着她,目光冷厉,毫无感情。 “好吧。”凌绫垂下眼,撇撇美丽的唇儿,说道,“我回去,我很识相的,不会惹人嫌。”说完,她旋身,挺直背脊大步离去。 看来,她已经成功惹恼了袭冰,让他生气,让他决定摆脱她。 她的逃脱计划成功了。 她终于成功了。 背对他的美丽樱唇无声地扯出一抹笑纹来…… 袭冰也迈开步伐,但不是追凌绫回来,而是从她身后走过,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向来,袭冰的身上一直有股温暖淡雅的气味,让她感觉舒服又安全,她总是偷偷地享受着,可如今,就在办公室的门板阖起的一刹那,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她该开心才对。 可,娇颜上的甜笑,却在同时,僵住! 凌绫返回袭宅,回到凌家住宿的屋宇,一刻不停地整理衣服,把她的家当都放进大皮箱内。收拾好属于自己的部分,正打算前去主屋唤回父母亲收拾行囊。两位老天真昨天才从中部回来,经过上次被颜振林撞破逃走诡计后,近日来都不敢有偷溜的念头。 第五十章 、、、、、、、 “凌绫,你在干什么?”凌氏夫妻刚好返回住处,看见女儿整理好两只皮箱摆在柜子边,一副准备要离开的打算。“爸妈,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现在就等你们两位整理妥当,我们就可以走了。” “走?走去哪?怎么走?”两老一脸不解,呆呆地看着女儿。 “就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口走出袭家大门呀!”她大大吁了口气,“现在,我们总算可以离开袭家了,不必再受拘禁,想走就走。” “真的吗?”两老仍然一头雾水,“可是冰少爷不是一直告诫过我们不能不告而别?” “现在已经准了。”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准了!我跟他决定分手,我不再是他的未婚妻,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 “什么?你跟少爷断绝关系了?”凌氏夫妻惊诧地张大嘴巴。 “是,他不会再理我了,所以不必我们开口要求,他就会把我们扫地出门。爸爸妈妈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八字相克的事情。” 凌氏夫妻面面相觑,片刻后,看向女儿,天真又高兴地说道:“等一等,如果你们分手了,真的断了,那我们就不必走人呀。先前急着要逃出袭家,是不想让你们有相处的机会,如今感情问题既然已经解决好,那又何必走,我们还是继续留在袭家服务,为袭家尽一分心力。”两老才不舍得离开袭家呢。 “啥?”凌绫一愣。 “没道理吗?”夫妻俩眼睛瞪得大大,无辜极了。 “呃,有,是有道理啦,可是,我是不可以留下来的……”尾句几近无声。 然而,全家一走了之也很难对袭老爷和袭夫人交代,毕竟他们一向照顾凌家呀,而且恩德还没报答呢。再说,离开袭家后,两位老人家要找新工作也会有些困难,经济不景气呀!稍微一个不留神,又重走以前老路,那可怎么办,“不然,我搬出去住好了,我不留在袭家别墅比较妥当。”这也是另一种法子。 凌老爹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是有道理啦,问题是,你要去住哪?”总不能不顾宝贝女儿吧。 “我住舞蹈社,反正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国演出,我去住舞团也满方便的,最重要的是不必跟冰少爷同住一个屋檐下。” 凌老爹头点得好用力:“这样的安排有道理,免得你老是碰到少爷,要是一个不小心又重新点燃爱的火花,那可就麻烦了。” “就这么决定了。” “有事情要打电话给我们,自己要照顾自己哦!” “明白,拜!”立即,她提着行李走出袭家。 要断,就要快! 凌绫拉着行李,召来计程车,直奔舞团。 一到工作室,她跟巴特总监撒了个小谎,欺骗他是为了专心练舞,所以暂时搬到社里住,至于跟袭冰之间的战争,没有必要解释太多。 第五十一章 、、、、、、、 “好吧,就住下来。”巴特总监同意道。 “那我出去买生活用品,等会儿就回来。”找好栖身处,她去张罗欠缺的生活用品。 这样才是最好的,回归原点才是最幸福的,她的心,只要专注在舞蹈便可。 从便利商店出来,她弯进巷子里,远远的,瞧见一辆线条流畅、艳红如血的红色跑车疾快地直驶着,完全不管是在巷子内,竟然旁若无人地猖狂开车,我行我素地以为是在练习场上赛车。 从转角处走出来的凌绫瞪着那抹炫丽的红影疯狂驰骋,她已经很小心地注意着,而且尽量闪到最旁边。只是跑车好像以她为目标,车头竟然愈弯愈向她,根本就朝着她所站立的位置直驶过来。 “不会吧……”她傻愣在原地,引擎声宛若狰狞的雷声般,扑击而至!“啊!”她尖叫一声,反射性地闪躲迎面撞来的跑车;而车上的驾驶者直到要撞上她的前一刹才猛然转动方向盘。 唧—— 惊心动魄的煞车和尖叫声划破天际,喧嚣声过后,下一瞬现场凝滞无声,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不会吧?!” 跑车并没有直接撞上凌绫,车头与车速在紧要关头全部精准地被控制住,才没有将凌绫撞飞出去!仅是微微擦过她的身侧。 虽然只是微微地擦过,但也够凌绫受的了,她整个人摔趴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回神后,瑟瑟地直发抖,还痛得直抽气。 “好痛,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我怎么这么倒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几近崩溃地念着……无语问苍天哪,怎么会这样?不是远离袭冰了,那么八字相克的孽缘魔咒也应该画下句点,怎么又—— 痛…… “小姐。”低沉宛若天鹅绒的迷人磁嗓由上方传下。 她抖着,紧咬住下唇,忍住尖叫的冲动,抬首,一条修长的身影恍若鬼魅般的立在她跟前;午后的阳光投射在那张宛若被刻意雕凿出来的完美面孔上,她甫一抬首,立刻被他俊美的相貌给夺去心神。 “你还好吧?”对方再问,温柔的口吻却像蜂针般地刺进她的皮骨内,而且,那对闪烁冰冷光彩的眸子、睥睨人间的魔之眼,竟然让她打起寒颤来,对他的畏惧感甚至让她忘记身上的痛楚。 “我……” “你怎样了?” “你,你想杀人啊?”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 “我的车子失控。”随意一句,就是解释。 “失控——呃!”右脚一动,痛楚立即攫住了她的神经线,“我的脚?我的脚?”不会吧,受伤了吗?她脸色大变!“你别紧张,我送你去医院。”男人很负责任地说着。 但凌绫的脑袋已经混乱成一片,脚受伤可是个致命打击,至于肇事者说了些什么,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听进去。 第五十二章 、、、、、、、 男人垂下眸,阴森地将她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瞳眸倏地纠缩,旋即,抱起她蜷缩住的娇软身子,置于车内,随即启动引擎,疾驰而去。 “还痛?” 他的出现总是无声无息,很奇怪,这种习性跟袭冰满相像的,甚且连他的外貌也跟袭冰有些神似…… 可是他自称楼寂灭。 “医生说我的伤势还要治疗多久才能痊愈?”倚坐在病床上的凌绫心情又惊又恐,暂时顾不得他的外貌与谁相像,她的腿伤更是要紧。 脚踝处的痛感虽然正在逐步消失中,可是状况如何,她急着想知道。 楼寂灭走近她的床边,扫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迷人笑容来:“放心,小伤而已,休息个两三天就会痊愈了。” “你确定?” 瞳眸一眨不眨,全部的自信写在眼神之中:“梁医生是骨科权威,他有能力治愈这种小伤势,你尽管安心吧。” 凌绫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奇怪?你何必这么紧张脚伤呢?”他点燃长烟,不理会这里是医院,而且病人就躺在床上,目中无人的做着他想做的一切。 “我当然紧张了。”凌绫蹙起眉头,打从一开始就觉得他跟袭冰的长相有些神似,并且气质也挺相近的,尤其是那种正大光明使坏的狂傲,简直就像是跟袭冰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此人比袭冰多了一份诡谲的气息,他浑身上下充满着暴戾的味道。“我是舞者,即将出国演出,一个舞者伤了脚,你说严重不严重?”她说完,楼寂灭的表情也立刻变得很严峻。 “原来你是舞者,难怪会这么紧张了,是我不对,很抱歉。”宛若黑矿石的眼眸异常炯亮,但就是太过璀璨,刺眼得像会摄人神魂似的,“都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凌小姐,敝人郑重向你赔个不是。” 他嘴巴说着道歉话,凌绫却看不出他的诚意来,她只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黑影正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扩散出来,想把她给吞噬掉。 很奇怪?楼寂灭跟袭冰一样的出色,可是楼寂灭却引不起她的好感。 同是狂妄男人,她却不喜欢楼寂灭,连一丝丝好感都没有。反观袭冰,虽然她口口声声老挂着讨厌他的话语,但是但是,她却会惦念他…… “你在我脸上找什么?”楼寂灭挑眉问,瞧她一脸呆怔地瞅着他不放,然而看的并不是他。 她狼狈地红了脸,像在掩藏什么似的用力回瞪他:“哪有,你的脸上还不就是一对眉毛、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虽然很俊很美,不过你的行为却是——非、常、恶、劣!” “这么糟糕,我还以为你在我脸上找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 “胡说!”她一惊! “这么紧张。”他取笑道。 第五十三章 、、、、、、、 凌绫端起面孔指责道:“喂,你这个人实在很过分,在巷子里疯狂开车,严重违反公共安全,这种恶劣的行为岂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他居心何在?而且她一直感觉到他心怀不轨,只是——他们互不相识,楼寂灭何必特别针对她?这没有理由啊! “也对,这么严重的过错是不该用一句道歉话就打发掉。”楼寂灭非常同意她的看法。抿唇一笑,走到桌前,从公事包内拿出支票簿,写上金额,折回床边,“除了医药费由我负责以外,这是我的赔偿金。”他将开好的支票递交给她。 她望着支票上的数字,杏眸顿时圆瞪! “五百万。”不会吧,不过支票上头的确明明白白写着这一大笔数字。 他很有诚意地执起她的手,将支票放在她手上:“这是我的道歉,请你接受。” “五百万,我的扭伤价值五百万?!”娇柔的声音变了调。可笑呀,难不成她的脸上写着贪钱两字?否则这个男人怎么会一出手便是用金钱砸她。 “怎么,不够?如果不够的话你开价吧,只要你开口,我都负责。”他把她的错愕当作是不满意,居然更加大方地同意顺遂她全部的心愿。 凌绫怔了好半晌,而后才慢慢转动僵硬的柔颈,盯着他,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双瞳闪过利刃般的寒芒,一闪即逝,让人误以为方才所见只是错觉。 “你为何要给我这笔巨款作为赔偿?”虽然他是一脸和善,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挑衅意味,她不会以为楼寂灭是真心诚意的想做补偿动作。 他捻熄烟屁股,又燃上另一根,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你值得。” “我值得?”她并不笨,岂会相信他的满口胡言…… “你不必怀疑我的话。”他强调着,非要她相信不可。 凌绫回下眸光,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每一个零都代表着一份勾引。 “是吗?只要我开价,你就会给?”娇嗓降得好沉哑。 “是的,只要你开口。”楼寂灭熄掉手上的烟,修长的身躯坐上床边,倾近她,调情的姿态极为诱人,却逼得她向后一缩。 她屏住气,惊愕地看着夺人心魂的绝俊面孔在她眼前晃呀晃,她不知道他竟然这么的胆大妄为。 楼寂灭凑得她更近。 “你说吧,放心大胆地开价,即使倾尽我的所有,我也全数奉送!”天鹅绒的嗓音诱哄着地,一心一意要把她拐进魔幻的深渊中,只要把她勾引进他所设下的陷阱里,从此后便由得他予取予求,那么——跟袭家的争斗,他就获得一次重大的胜利。 凌绫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哽在喉咙的唾液。 “你要把你的所有全数奉送给我?”声音好沙哑,她到底是交了什么“好运道”,挥别了一个袭冰,立刻又补上一个楼寂灭,这两个男人,都毫无理由地主动缠上她。她从来不知道自已有这么迷人。 第五十四章 、、、、、、、 “是的,我保证。” 凌绫闭了闭眼,想到这么荒唐有趣的“艳遇”都发生在她身上,不由得失笑起来。 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一切:“我从来不晓得自己这么有魅力,随随便便就可以吸引住男人,而且还是出色不凡的顶尖级人物。” “意外吗?”他轻笑一声,“原来你是这么的不了解自己。绫,你可是璀璨的稀世珍宝,既莹亮又眩目,任何一个男人见到你,都会想要把你占为己有。” 她一颤!“你的称赞才让我意外。”袭冰也会把她当作是稀世珍宝吗?不会吧,她是庸俗之物,了不起就是镀了金的假货,有眼光的人是不可能看上她。 “你是极品。”楼寂灭的俊容正慢慢地接近她的小脸蛋。 “我是极品?”她眨眼,又眨眼,朱唇启开又合上,想反驳,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是独一无二的珍宝,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断不断地呢喃着对她的称赞。 凌绫傻愣愣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贴向自己,黑瞳中的炽焰,熊熊热度简直快要把她融化成泥。 “你——你想做什么?”她想逃,然而他释放出的压迫感却让她无法动弹! “我……我只是想珍爱你……”他呢喃吐话,“而你,也盼着我的,对不?” “我才没……” “千万不要否认喔。”不让她说完,他截断她的话,“绫,把过去都忘了吧,既然我们有缘相遇,就不该辜负这场上天注定下的安排,我有预感,咱们是天赐良缘,放弃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惊慌的水瞳对着他鸷狂的眸子,两双眼睛相距不到三公分。 “不!”她嚷,“就算挥别过去的男人,我也不必选择你。” “却只有我,才能让你彻底忘掉先前的男人。” “不用你,我也可以忘掉他,而且我已经做到了、也成功了!”她跟袭冰不会再有交集,再也不会、永远不会,袭冰已经把她彻底摒除出心房外,她已经被踢出去,不用再借助他来摆脱袭冰。 “你确定已经摆脱掉他?” “是。”她咬牙迸话,“我跟他不会再有交集的机会。” 楼寂灭蓦然一笑,脸孔倾近她。 凌绫惊悸一退,低叫:“你还想——”诱惑的表情分明是要掠夺她的樱唇。 “对,我就是要你!” 凌绫不敢相信他仍然这么的胆大妄为,小手倏握成拳,准备揍人! 就在楼寂灭的嘴唇快要贴上她的唇瓣时,紧握的拳头也即将挥出,但在同一刹那,眼角余光竟然瞥见袭冰出现在病房门口处。 她错愕,以为自己看错了? 袭冰现身在门口?他就站在那里?她太意外了,他怎么会出现?他又是怎么找到医院来的?一个挥别了的对象,不应该出现在此地。 第五十五章 、、、、、、、 思绪飞快绕转一圈后,下一秒,凌绫突然抬手,不是揍人,而是扣住楼寂灭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孔压向自己的—— 她的动作让门口的袭冰与楼寂灭同感讶异! 凌绫先声夺人地将自己的唇片粘上楼寂灭的,四唇胶着住,楼寂灭自然不浪费机会地吻住她,不假思索地吮吻着她,像是囤积已久的欲望突然得到解放似的,两人的唇舌狠狠地、狂放地交缠在一块。如此激烈的热吻,不会有人相信这两人才认识半天时间。 凌绫很努力地吻着楼寂灭,也很努力地任由他侵略,她一定要表现出很迷恋、很喜爱楼寂灭的态度才可以,她一定要让袭冰拂袖而去! 她很努力地执行“吻”的工作。 焚烧的狂潮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凌绫突然尝到嘴中的咸味,不解地张目一望,才发现楼寂灭的嘴唇上竟然有血渍,而且还在细细地渗出中。 她咬了他的唇。 “呀,我……我……”她急急分开,惊愕极了,她怎么会……怎么会咬伤了他的嘴唇,她怎么如此不济,好丢脸——“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伤你的……对不起……” 楼寂灭不以为意地以舌尖舔掉唇上的血渍,纵容一笑,而那抹笑,蕴藏某种阴森的诡谲。 “不怪你,是我们太过投入,这是不小心,你不用介意。”楼寂灭反倒安慰起她来。侧首,睨看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的袭冰,冷然的眼神充满着挑衅意味。 袭冰无动于衷。 “很对不起呀……”凌绫低头不断说着抱歉的话语,她不敢抬头,目光也不肯落在袭冰的身上。 袭冰怎么还不赶快掉头走人?要不然开口大骂她是花痴也行,但是……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与表情,完全没有,竟然就站在那边“欣赏”他们在热吻。 “你为什么还杵在这里不走?很杀风景的。”楼寂灭进一步调侃他,好样的,他的忍耐力值得褒奖。 袭冰不被激怒,反倒走进病房,来到床边,望着凌绫低垂的脑门,轻柔地开口道。 “我会走,会接凌绫一块回去。”磁嗓流露出无限的珍爱,对于刚才的情景似乎并不以为意。 “你要接我回去?”她不得不抬首。 “啧啧……”楼寂灭惊诧地直咋舌,摇着头,提醒他道,“你眼盲了吗?难道没有瞧见刚才的场景,还要接她回去?”“是看见了,看见了两个做戏的演员,演得很辛苦。”袭冰轻松地答道,无视于他的冷语。投射在凌绫脸上的目光,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她更加吃惊,也窘迫地别开脸。 楼寂灭表情森冷了:“有趣,真是有趣,你的说法让我非常佩服,竟然反讽我们是在做戏表演。不过——你是在为你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才会伪装得这么大方吧。” 第五十六章 、、、、、、、 “究竟谁才是失败者?你我心知肚明。”袭冰再度反击,目光凝视逃避的笨丫头,只专注于她,也只在乎她。 凌绫心脏跳得好快好快……一股即将炸开来的紧绷感让她难受极了,那是一股即将厮杀的冷凝气氛,并且就是由这两个男人身上迸射出来的。 他们该不会以命相搏吧?而且——他们认识吗?怎么好像很熟悉似的! 楼寂灭蓦然收回对峙的视线,从床上拾起被遗忘的支票,再次递交给凌绫,他该回敬袭冰一笔才是,而回击的“利器”便是由她担纲:“绫,这张支票——” 她不假思索地立刻抢过:“这笔钱,我要。”她露出贪婪的嘴脸来。 如他所料的,楼寂灭满意极了,又交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络电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我会找你。”凌绫二话不说又收起名片。 楼寂灭笑容好放肆,更进一步要求道:“我看你干脆就跟我一块走吧?” “我……”她顿住,踌躇起来,没有刚才的爽快,“我……我……我看还是缓一缓吧。”最后她选择了不字,没有继续应允他。别蠢了,这个楼寂灭究竟是在干什么的?她一无所知,她刚才不过是利用他来激走袭冰,只不过结果是失败的。“寂灭,我再打电话跟你联络好不好,现在可不可以请你先离开,我不太舒服,想休息。”她好累、好辛苦,无法再应付下去了,她得好好放空脑袋。 楼寂灭挑挑眉,最后答应她的请求。 “好,我先走,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见面机会。”虽然无法亲眼瞧见即将而起的风暴,不过,日子还长得很……要看乱局,有的是机会。“那么我就先走喽,记住,要来找我。”他附在她耳畔勾引道。 凌绫没答腔,垂着眼,只看着床单。 楼寂灭潇洒离开。 在他离开病房后,凌绫也幽幽开口问着一动不动的袭冰。 “你呢?你怎么不走?”她好疲惫,没有心力应付人了。 “腿伤严不严重?”袭冰坐在床沿处,取代楼寂灭的位置。 她立刻躺回床上,想拉上被单,不过他却抓住被单的一角,不让她蒙住头。 凌绫咬牙道:“医生刚刚说没什么大碍,你可以离开了,我想睡觉休息。”给了答案,他就可以滚了吧。 “回家再睡。”他道。 “回家睡?”家?哪里才是她的家,“你指舞蹈社吗?我还是等伤好一些再回去。” “你还想留在这家医院?” “我想留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你当真打算跟楼寂灭见面交往?” 凌绫睁开眼,袭冰果然知道他的身份,她没提过他的名字,他却知道。 “你知道他叫楼寂灭?”她惊讶之余又有满肚子疑惑。 “很奇怪吗?”他反问道。 第五十七章 、、、、、、、 “是啊,是很奇怪,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医院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鸵鸟能藏到哪边去。”他随便一问,谁敢不招。 想也知道是父母泄了她的落脚处,只是,查出她住舞蹈社没啥好讶异的,但令人不解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住进了这家医院。 “这场车祸是个意外,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她不懂的是这问题。 他淡道:“在失去你的下落后,我派袭氏集团的保全部门全员出动,查问到了附近巷子曾经发生过一场车祸,于是怀疑与你有关,所以我就让振林接洽北部地区的所有征信社调查车号,确定那是楼寂灭的座车,然后就找到这家与他有私交的医院。”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花费的心力与金钱她明白的。 “何必花这种冤枉钱,真不值得。”嘴巴虽道,心里却有一股甜甜的感觉在衍生。 “我觉得值得就值得。”黑眸低视着她。 她又别过脸去:“楼寂灭呢?你又怎么清楚他的身份,好像跟他很熟悉似的?” 袭冰轻蔑一笑,道:“不仅熟悉,甚至他为何找上你,我也一清二楚。反倒是你,他的身份你可知晓?他的底细你又了解多少?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你居然敢相信,还敢跟着他?” 他在耻笑她是被利用的大白痴吗?“跟着楼寂灭有什么不好?” “你喜欢被抛弃?” 凌绫又意外了!“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 “是想!” 他慈蔼地微笑起来,又体贴地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慢慢地,才解释:“他打算诱惑你爱上他,等到你对他投入感情时,再狠狠抛弃你。” “你的态度好像在讽刺我很无知似的。”她不免狼狈,其实她也猜测得到楼寂灭有企图。 他不放过地继续调侃她:“为了逼我放开你,你是会做出一些傻瓜事来。” 她更难堪,小手握得紧紧,连青筋都浮现出来:“你……你胡说,谁会为了逼你、气你,做出傻瓜事来着。而且我刚刚跟楼寂灭接吻,全是出于心甘情愿。”对于方才的热吻,袭冰一句介意的话也没说,而且显得毫不在乎,看来,他对她果然是“不贪心”,是毫不在意的,“袭少爷,我们结束了,我现在想跟那个男人在一块,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谁告诉你我们已经结束?”目光不曾移开过她脸庞,紧紧地锁住不放。 心底猛然窜过一道热流,他的说法让她再度意外。 “是你自己啊!”停,不能感动,不能觉得温暖,会功亏一篑的呀,“你讨厌我调查你的外遇,你不屑我侦探你的行为,你已经选择分手,何不了断个干脆。” “我并不记得有说过分手的话?” “你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暗示过我,我很识相的,不会死皮赖脸地缠住你不放。” 第五十八章 、、、、、、、 他失笑了:“我要你回去反省去找征信社的行为,你却当成我赶你出门。” 她又意外地吓住! “原来你是靠想象力在过日子。”他坏坏一笑,捧住她惊吓过度的小脸蛋,又道:“我是要你好好想想,调查追踪情人的作息可有意义?成天做着侦探的行为对于维系感情可有任何的助益?我是不想你掉进泥沼中而不自知。不过……我很满意,你果然是聪明的,是有智慧的,不会做蠢事,你并没有调查我,不仅没有,还懂得利用机会反将我一军,差点就骗过我。” “呃你——”他知道前因后果了,他知道一切都是巧合了,而且也明白她将计就计地误导他生气。 瞧着她的呆样,他点点她的小鼻子,调笑道:“撒谎的丫头。” 她眨眼,又眨眼,好不容易缓和下剧烈起伏的呼息,脑中虽然仍是一片混乱,但已经清明许多:“我不懂,真的不懂!你为何不直接将错就错,就这么散了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你又何必找我重续孽缘。” “因为我舍不得……” “啥?”她怔住,呆呆地无法反应。 “我舍不得哪……”他俯下脸庞,唇片落在她的额头上、落在她的鼻尖上、拂在她的脸颊上,每烙印下一个吻,就柔声地说一句,“我舍不得你,非常非常舍不得你,舍不得与你分开呵……”这名女子是他惟一割舍不下的牵绊,完全放不开呀。 不容否认,从一开始,他就在测试能够注意她到几时,测验会对她释放出多少感情来。 而今,答案已显现! 凌绫强烈地吸引着他,她的性情、她的脾气、她的反应、她的种种一切都让他毫无理由地着迷,甚至分分秒秒地依恋着她,不曾厌恶过,不曾有过终止迷恋的念头,甚至还有预感会持续保持下去直到、永久…… “你、你——呀,你——”她心如擂鼓,被他的亲吻骇得语无伦次,气息又不稳了起来。袭冰是在做什么呀?他刚刚又说了什么呀?而且未经她同意就亲吻起她来,行径蛮横,她却手足无措。 “还是得由我来指导你才行呵……”他又烙下一吻,这次是纠缠住她的樱唇。 “唔……”她轻吟一声。 他的吻柔缓但诱惑力十足,轻轻地、柔柔地吸吮着。而虚软无力的她,已经被他蚀骨销魂的温柔之吻给吞噬到忘了抗拒,再度毫无保留地接纳了他。 深浓的情意被撩起,四唇缠吻了许久许久才终止。 “这才是接吻。”他的食指轻抚着她微胀的红唇,既是教导又是讪笑地说着,“瞧瞧楼寂灭的嘴唇都被你咬破了,可见得你有多么讨厌他。” 血液冲上她的脑又刷地流逝,她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可是你并不在乎我跟楼寂灭亲吻过?”他到现在仍然没有指责的意味,她岂能自以为是地认定他是喜爱她的。 第五十九章 、、、、、、、 他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既然我以前也曾经吻过别的女人,那又凭什么跟你计较楼寂灭的事,更何况,你是为了激怒我才跟他接吻,你是不甘心的。” “啥?”她哑口无言,袭冰到底是无心,还是自负过了头?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他说着。 “我不……啊!”铁钳似的手臂由她身后横过,抱起她,不容她拒绝反抗,“你做什么?你要把我抓去哪里——”小嘴嚷嚷着,一旦回去,就注定她将是他的人。 “把你抓去哪里?”他盯着她,墨黑有神的眼瞳闪烁着两簇极端的烈焰,认真而强烈,“把你抓回我的掌心中,把你带进我的心里头,我的妻,就该待在我怀里!” 她混乱了,乱到无法理清思路。 袭冰笑意盈盈地抱起她离开医院。 他的妻……他的妻……此话不断在她脑中盘旋,甘甜的情丝也一滴一滴地捆绕她心口。 不懂不懂呀!为什么他老是让她惊奇,让她无法控制? 袭冰为何总是让她意外连连? “哇!”匆匆奔到床边的凌老爹跟凌母一听到女儿被少爷从医院带回家,并且还受了伤,再也忍耐不住地哇哇大叫起来,“凌绫,你骗我们,你根本就没和少爷分手,你们根本就没有分手对不对?没分手……没分手……就是没有分手才会……才会受伤,厄运又降临了,又降临了啦……”原本以为危机已除的凌氏夫妇正期待着平顺的未来,额手称庆之际,哪知竟然是空欢喜一场,祸事又发生了。 被放在床上的凌绫一脸委屈,她也没有料到事情的转折会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我确实是跟少爷分了手,哪知他会突然改变主意?”该喜?该悲?她一路思索下来,竟然也无法决定。 他是那样认真且强烈地宣告她是他的妻! 而且毫无转圜余地的。 袭冰立在床边等着他们父女三人哀嚎够了,才悠然介入道:“一切都是误会,是凌绫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才会负气离家,现在解释清楚,已经没事了。”他把她形容成是负气小丫头。 “事实才不是这样呢!”她反驳道,可是在他疼宠的眼神下,凌绫又红了颊,羞赧地别过脸去。 凌母左看女儿,右看少爷,忧愁地开口问:“少爷还是喜欢凌绫呀?你们还是决定当男女朋友?” “我在想,该不该开始筹办婚礼了。”袭冰笑容可掬地提议。 “哇!”老夫妻惊骇地嚷嚷道,“不要啦,不行啦!千万不能结婚的,你们看——就是因为你们牵扯不清,凌绫才会受伤,你们的姻缘是受到诅咒的,你们八字相克,根本就不能结成夫妻。”两老捣着胸口,急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父母惊惧成这副德行,做女儿的也于心不忍:“你够了吧,冰少爷,吓人也该有个分寸,要是把人给吓出病来,你要怎么收拾?” 第六十章 、、、、、、、 “那么你不断偷跑的行为是不是也该告一个段落,我也不喜欢被人吓。”精锐如鹰的眸子闪烁笑意与算计,逼她做出交换条件。 不愧是商场战神,每做一事都要得到相对的利益。 “如何,怎么不说话了?”袭冰不放过地咄咄追问道。 她望着父母,两位老人家惊恐地猛摇头,要她反对,那么她只好反对——“我……” “我去请楼叔筹划婚礼。”她的话还没有逸出口,袭冰却像知道了答案,毫不犹疑地反将一军。 “不可以不可以,凌绫愿意答应少爷,她答应不再乱跑,只要少爷你打消筹办婚礼的主意,凌绫一定会安分地待在袭家,让你天天见到她。”跳出来叫嚷的还是两位老宝贝。 “凌绫,你听见了,不再逃跑。”袭冰勾起胜利的微笑。 她终究赢不了他的决心,在他面前都只有认输的分:“我听见了,我不会再躲起来,也不会再离开你的视线外。”许了承诺,却说不出是喜还是忧,“不过楼寂灭的五百万支票该怎么办?我得还给他。”手上还有一个烫手山芋呢。 “不必还他,就送人吧!”袭冰不假思索地道。 “送人?”她吃惊,“要送给谁?!” “送给需要这笔巨款的善心人。”黑眸闪烁诡谲的光华,“这笔钱送给她正是适得其所。” 凌绫糊涂了:“谁需要这笔钱?”五百万巨款可以随便送人哦? “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绿衣女孩。”瞧她脸色蓦地骤变,袭冰再补一句,“别吃醋,她是楼寂灭的未婚妻。” “未婚妻?”凌绫弹起来,顾不得他的调侃,惊诧于“未婚妻”这三个字,“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绿衣女孩是楼寂灭的未婚妻?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是便是。” “哪有你说是就是的,开什么玩笑……” “相信我,不用多久,你就会看见他们难分难舍的镜头。”他道,异常的笃定,俨然有着胜券在握的把握。 他的坚毅让她哑口,而杵在一旁的凌氏夫妻更完全搭不上腔,此刻夫妻俩的脑袋转的全是同一码子事。 怎么办?怎么办?少爷跟凌绫爱得难分难舍了,这可是严重犯了禁忌,违背了无上大师的交代,将有大祸降临哪…… “袭先生。”医生受命来到,带着最先进的医疗器材来袭宅替凌绫做一次精密检查,以防先前的诊疗有所疏漏。 “凌绫的脚伤就麻烦吕医师你看顾。”吩咐完,他向凌绫交代,“你先安心把脚伤养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要再乱动心眼。” 在他的警告下,想动心眼也不敢,凌绫只好点头,同意安分些。 不然又能怎么样,现下最要紧的是把脚伤养好。 袭冰先行离开。而吕医生帮凌绫做完检查后,说道:“不是很严重,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 第六十一章 、、、、、、、 “谢谢。”她大大松了口气,再度确定脚伤无碍,是放心许多,要知道离出国的日子只剩下七天时间。 “那么我先告辞了。” “谢谢吕医师,谢谢。” 目送他离开,凌绫吁出了闷在心口的瘀气,一身舒畅。 对袭冰的心结解开大半,脚伤亦无碍,一切都雨过天晴,没事了。 然,两张忧心忡忡的面孔却又飘了过来。 “凌绫……”连声音都颓靡到像是要断了气。 “爸妈?”如丧考妣的表情让她怵目惊心,怎么啦? “凌绫,这下子完蛋了,你又被少爷给逮回来,而且少爷这一次似乎打定主意要跟你结婚,怎么也不肯放你走,怎么办?怎么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应付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况且以我现在的情形……想走也走不了。”嘴巴说得委屈,可是心里并不觉得难受,甚至喜滋滋的甜蜜不断在发酵中。 凌老爹恐慌地喃喃念道:“我以为灾祸已过,孽缘的厄运不会再困扰你跟少爷,可是现在——”凌老爹愁眉苦脸地看着女儿的腿伤,“现在又证明了孽缘根本没有斩断,而且还粘得更紧密,我无法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惨事?”他愈说愈心惊。 “孩子的爸,你别吓我啊!”凌母也恐慌地嚷。 “孩子的妈,我比你更骇怕呀!” “爸妈,没事的,没事的,你们不要杞人忧天,不会有事的。”凌绫赶紧开口安抚中了算命毒的父母,打从三年多前,凌家遭遇到一件又一件的不幸惨事后,两老就对算命言论深信不疑。 “哇,好可怕呀!”只是两人已经被梦魇缠身,脱不了困,完全沉溺在想象中,想象着女儿跟少爷遇到灾祸的惨况,想象他们事事不顺、灾祸连连的情景…… “爸——呃,总监,容芸,你们怎么来了?”同时间,巴特总监、容芸,以及舞团的伙伴们全部出现在门口。闻讯赶到袭家的他们听到车祸消息后忧心忡忡,在知道她的下落后,立刻赶来探望受伤的伙伴。 “怎样,要不要紧?”大伙儿围在床边七嘴八舌地询问凌绫的最近情况,而完全被吓呆掉的凌氏夫妇竟然对这群客人视若无睹。 “去,你上不了台了。”容芸开口损她,脸色却是很难看,重要的成员受了伤,是会严重影响演出效果。她跟凌绫斗嘴归斗嘴,却没有拉下她的意思,尤其每个人都知道凌绫有多么重视和在乎这次的演出,“居然选在这种时候受伤,你实在是太笨了点,这么一来由我独获大局,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容芸这个名字将会扬威海外,备受重视。虽然说,我的成功来自你的受伤,有点胜之不武,不过会搞成这样全部是你自找的,你可不要嫉妒我。” 凌绫撇撇唇,水眸却含着深深的笑意。大家从小一块练舞,一起长大,她岂会不知容芸的个性:“医生说了,我的伤势很轻微,只要休息个两三天,就可以回复正常,跳舞是没问题的。” 第六十二章 、、、、、、、 “是吗?” “当然是真的,容大小姐,你的如意算盘白拨了。” 呼,巴特总监总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大家就安心了,我原本还担心凌绫上不了台呢!” “哼,算你好运!”容芸嗤了声,紧绷的脸色也逐渐和缓下来。 凌绫笑一笑,一侧首,却瞧见两位“石头人”。 “爸,妈?”好奇怪,两位老人家从刚才起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呆杵在一旁,表情僵硬,脸色发白,直挺挺地像是“石头人”。“怎么啦?”凌绫蹙眉,紧张地喊了声。 两人没答腔。 大伙儿不解地望着凌家父母,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爸妈?”凌绫不放心地移下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两位老人家的神情太奇怪了,怎么回事?“爸?妈?”不动。“你们别吓我!”她轻轻摇了摇母亲。“妈?” 凌母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爸?” 他也没有反应。 凌绫紧张地伸手要拉起父亲:“爸——” “啊!”凌老爹突然爆吼一声,像中邪似的弹起来,恶魔来了,灾难降临了,来了!找来了!“恶魔,你滚开!”凌老爹突然用力一推,把前面的人用力推了出去。 “呀!”毫无心理准备的凌绫被很推一把,跌在地上,“痛……”脚踝扭了。 “凌绫……”众人大惊失色,巴特总监反应最快,迅速地将跌坐在地的凌绫抱回床上去。 “凌绫?”回过神来的凌氏夫妻看见自己的杰作,呆住。 巴特总监回头道:“快去请医生。” “快快……”又是打电话、又是喊人,一阵忙乱后,原本回到市区的吕医生又被召回袭家替凌绫看伤。 “我不是嘱咐过要好好休养,怎么转个眼就又出了状况?”吕医生想不透是怎么发生的? “意外,是意外。”不会有人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 吕医生眉头锁得紧紧,凝重道:“凌小姐需要上医院做检查,她的脚踝受到重击,这一次严重了。” “什么?”众人脸色一白,凌绫更是一脸铁青。 “得上医院。”吕医生沉重地向大伙儿宣布。 经过一连串的治疗后,终于把折腾了好几个钟头的凌绫送进病房休息。 “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还是先住院几天比较保险。”吕医生表情一直很凝重,似乎在预告凌绫最害怕的情况是无法避免了。 “医生的意思是说……”凌绫忍痛,屏气问道,“我在短期间内是不能跳舞的?” “别说是跳舞,至少得靠拐杖走路一个月。” 此话一出,不仅凌绫脸色大变;皇家芭蕾舞团的全体成员个个都面面相觑。 “完了……” “七天后就要出国到甘乃迪剧院演出耶!” “怎么办?凌绫是首席舞者,她不能跳,要由谁取代她上台呢?” 第六十三章 、、、、、、、 “谁都不能取代凌绫,她是最棒的舞者呀!” “不然就……就取消演出好了,我们等凌绫脚伤完全痊愈之后再去表演。”众人惊慌地你一言我一语,全都乱了方寸。 国际芭蕾舞公演,这是一场备受国际瞩目的芭蕾舞盛会,想要争取上台演出的舞团不计其数,能够登台的舞团更是经过严苛的择选;好不容易他们争取到了,也预备好以最佳的状态向观众们细说演出的舞码,团员们有信心表现出最佳的舞剧,谁知会…… “不能不演,我们好不容易才挤进国际舞台,场次已定,票也售完,更重要的是芭蕾舞界的精英都会齐聚观赏,这是十多年来难得一见的盛况,倘若我们临时取消演出,身为舞界新兵的我们,将来要如何在舞界立足?我们不能随便放弃哪……”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一直沉默无言的凌绫终于开了口:“总监,就由容芸带领团员们登上舞台,我相信就算没有我在场,一样会有好成绩可以展现给观众。” “那你呢?你期待了这么久的盛会,这可是你展现十多年来努力成果的最佳机会。” “但也不能因为我而让大家的努力全成了白费。”她强忍哭泣的冲动,绝对不能让他们担心,祸是自己闯的,理当要自己一力承担。 “天哪,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呢?”愁眉苦脸中,有人无奈地哀叹。 “谁也不想的。”一场集合各界名流、舞界精英所共襄盛举的重要演出,却独缺最重要的首席舞者,怎么甘心?怎么会不难过? 凌绫咬住颤抖的唇瓣,闭上眸。 “凌绫?” “我……没、没事。”她咬紧牙关,忍着酸意袭心,可以捱过去的,她可以承受得住,“你们快回去练习吧,总监,你得尽快决定人选补上我的位置,这几天你会很忙碌的,而且你的责任重大,容不得一丁点闪失。” 大家沉默了。 凌绫吸了口气,露齿一笑,反倒安慰起他们来:“大家不要这么消极嘛,反正只要咱们的舞团名声打响了,还怕以后没有机会表演吗?到时候我可要沾大家的光彩,重新走上舞台,所以你们要加油哦。” “凌绫……” “别愁眉苦脸的嘛,快回去练舞,杵在这里我的脚伤也不会突然痊愈。” 巴特总监点头道:“我们是不能意志消沉,我们是要走上国际舞台的舞蹈艺术家。走,大家回去排练,我相信凌绫不会被打败,这一次不能上台,那就等待下一次的机会,有实力的人是不会被埋没的。” “没错。”言之有理。 “那就回去练舞喽,你们一定要尽力哦,闯出名号来,这样我才可以倚借你们的名气在将来发光发亮。”凌绫笑咪咪,轻松地鼓励大家振奋精神,别被她给牵连了。 “你自己就安分些,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腿,别又受伤了,毁了你的梦。”容芸心急却也无奈。 第六十四章 、、、、、、、 “明白,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乌龙事。”凌绫强忍伤悲,微笑地许下承诺。 “那么我们走了。” “拜,过两天我再去欣赏你们的练习成果。” 大家鱼贯离去,凌绫也一直保持笑容目送他们离开,直到门关起的刹那,她的笑脸僵住。 她期待已久的机会,想望已久的演出,就这么——破碎! “孩子的爸,”凌母不断搓着手,因为除了搓手以外,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补救的工作,老公呆呆傻傻地,仍然在为误伤凌绫的事情自责不已,“孩子的爸,你别发呆呀,说说话好不好?我快担心死了!” 凌老爹无神地瞅着老婆,好半晌后才傻怔怔地开口道:“孽缘缠身,再玩下去,死棋一局啊!” “什么死棋一局,你别吓我呀!”难不成这种倒霉事还会没完没了地发生? “孩子的妈,我像是在吓人吗?”他面如槁灰,一副了无生机的悲哀表情。 凌母哑了口,久久后,才又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做?难不成就束手无策地任由霉运缠身。”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呀!” “有什么办法好想的?” “就是要想呀,我想我想我在想,想……啊!”他突然大叫一声,“想到了,我们怎么给忘记了,无上大师啊!” “找无上大师?怎么找?没有在三个月前预约,根本见不到他。更何况,无上大师一开始就警告我们要放弃这一段姻缘,是我们没有做到——” “不是不是!”凌老爹急切地解释,“孩子的妈,你忘了吗?那个锦盒。” “锦盒?什么锦盒……呃,对喔,那个锦盒,就是无上大师送我们的锦盒——”她跳起来,“快快,我们快去拿——”夫妻俩急冲冲地奔到储藏室。 当日捧回无上大师所赐的锦盒后,就把它摆在特别订做的高脚方桌上,还用白色纱幔小心地围护着,等待“麻烦”到来时,靠它拯救。 初初,因为少爷看不上女儿,而女儿也努力想要摆脱少爷,于是乎就忘记了锦盒的作用。 直到事态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得不动用到它了。 凌老爹捧起宝盒,记起无上大师提过,这只宝贝锦盒可以在遇上无法解决的麻烦时,为他们指点明路。 眼下,确实有个麻烦。 而且还是大大的麻烦呀! “孩子的爸,我们选择今天打开它吗?”凌母紧张极了。 “别无退路了,我们再也没有别的选择,或许大师在宝盒里施了法术,有能力解救我们脱离苦海,不试试看怎行。” “是只能寄托神迹了。” 于是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充满期待地、打开了锦盒—— “咦?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还有写字。” “写什么?” 第六十五章 、、、、、、、 “我看看。” 速速去寻灵仙,必能消灾解厄。 旁边还有一行地址。 “找灵仙呀?灵仙是个什么东西?又是一位大师级人物吗?” “管不得了,先去找灵仙再说,现在全得靠他救命了。” 这种机会并不是随便可以拥有的,即使身为舞者,也未必能够站在那一方重要的舞台上,在一群芭蕾精英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 原以为苦练多年的成果将会得到肯定,要不然,也该是舞蹈生命的重要转折点,谁知,竟然会碰到这么荒谬的挫折。 难不成她的人生注定波折重重。 她没有权利享受成功的滋味? 凌绫回下眸,怔怔地望着缠住绷带的脚踝,痴痴地望着…… 病房门被推开,一道轻巧的脚步声疾快地踱到床边。 凌绫抬首,是袭冰,她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嗨,你来了。” 娇颜苍白如雪,倚着枕头的身子显得很虚弱,可是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怎么啦?”凌绫小脸一歪,开口打破这股凝滞,她不愿意被浓稠的窒息感给压迫住,怕会——“你不用担心我啦,我的脚不痛了,吕医生很尽力在照顾我,不会有事。”她轻松地说着,只是——袭冰仍然没开口,依旧静静“观察”着她。 凌绫局促地动了动身子,尴尬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你干吗一直盯着我看?你说几句话好吗?看得我好难受。”他在观察什么?他在剖析什么?面对他的表情,凌绫不禁焦躁难安,“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啊……” “的确是很荒谬。”袭冰终于开了口。 她吁口气,幸好他开口了,否则她的情绪会被逼露出来。 袭冰接续再道:“才短短几个钟头时间,竟然可以搞成这副模样?”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露出十分迷人的浅笑来:“不止是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觉得好荒谬,荒谬到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种现象,难不成是——” “别扯孽缘论,无稽之谈少挂在嘴上,我不想听!”他阻止她扯出算命说,况且会导致这一切的祸首便是无上大师的孽缘谬论,凌老夫妇就是中毒太深。 她闭上嘴,不再争辩,争论这种算命论调是不会有解答的。 袭冰拉了张椅子坐于床边,凌厉的目光再度落在她脸上。 凌绫忍俊不禁地问:“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脸上沾有东西吗?打从你走进病房起就一直盯着我不放,你是在找什么?”打量她的眼神锐利如针,一根根地刺进她的灵魂深处里,螫得她坐立不安,逼迫她几乎要泄漏出心底事来了。 “你猜不着吗?”他反问道。 “我猜不着。”她咬牙道。 他顿了顿,失望地道:“你还是不坦率。” 第六十六章 、、、、、、、 “才没呢!你冤枉我。”她轻嚷。 “你依然在回避我。”袭冰表情复杂,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惟有凌绫能让他备感挫折。 凌绫涨紫脸,不以为然地反击道:“好,你说,我哪里回避你了?我又哪里不坦率来着?我觉得自己表现得很良好啊,遭遇到这种打击,我没有生气怨恨、我没有歇斯底里,我平心静气地接受你们的安慰,我把情绪控制得这么理想,你们应该很安心才对,怎么你反倒觉得我不正常。”她可以独自扛起所有的负担,不用靠别人。 “眼泪?”他道。 “啥?” “你的眼泪?”磁嗓好低沉。 “我的……眼泪?”杏眸缓缓瞠大。 “你的眼泪……”右手探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抚住,“为什么不让它流下?” 她眨眼,又眨眼,小手抚住狂跳的心口,唇瓣却再度绽出笑靥来:“你好坏,居然是想看我掉眼泪?” “别这么冷静。”袭冰斥道,她把哀伤深深埋藏在心底,不肯表露,不让人知晓,不愿意让人陪她承担,就独自一人苦苦吞下。 她要排斥别人,可以!惟独不可以把他列入排斥的名单中。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名分已定,而夫妻,就该互相扶持。 樱唇颤抖起来,凌绫仍然颤声否认:“我没有难过,也没有伤心,更不会——脆弱。” “所以你选择掩饰情绪。” 她僵硬地笑:“你在强迫我哭泣?” “我不喜欢看见你把压力深藏在心里,独自受苦。” “我并没有。” “不要防备我。”他凝视她,在经过连番考验后仍然无法打开她的心扉?这对他而言是彻底的失败,“绫!你仍然不肯在我面前表露最真实的自己?说到底,你不爱我。” “不是的……”她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解释得好,“跟爱无关,我只是……只是……”只是习惯自己承担,她向来没有找寻倚靠者的习惯。 “我去订机票。”袭冰忽然站起,撂话道。 “订机票,你要离开?”她慌了,娇颜泛青,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可是小嘴仍然强硬地道,“你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够久的了,是该去处理你自己的事业,再见。”被抛弃的虚空感让她想尖叫,但她得忍住。 “你就这样放我走?”他真要叹息了。 “我……我并没有权利阻止你。”她咬牙迸话。 “凌绫,你是信任我,放心让我离开,还是压根儿就不在乎我?” “我……我没有资格回答你的问题。”天之骄子岂是她这种平凡女孩可以置喙的。 他冷笑了:“你很厉害,思考逻辑总是跳脱我的预期,就是因为你的飘忽不定,让我不得不对你——专心一意。免得一个不小心让你从我手中飞走了。” 第六十七章 、、、、、、、 “你是什么意思,都要走了,还跟我说这些,你是存着什么心?”是谁无法被掌控,是他吧,可怜她总是被撩拨得忐忑不安,“你混蛋,你恶毒,你欺负我,却回过头来指责我。” “你在骂我?” “不该吗?你撩拨了我的心,却突然决定要出国,抛下我!” “原来你是在紧张呐。”凌绫闻言一愣,他却开怀大笑了起来,“幸好呀,我并没有做白工。”他坐在她身边,拥着她的肩,言笑晏晏地说着,“别紧张,机票是订两张,就我跟你。我们去美国,去替你的舞团伙伴们加油打气,虽然这一次你无法上台演出,但先去观摩、去欣赏也是好事一椿,可以为你下一回的上台预做准备。” 听完他的解释,一颗泪珠竟然不听话地从她眼角滚落下来。 原来他是为她着想。 “事实上,只要我开口,国际芭蕾公演的日期绝对可以顺延,我也可以请来相同观众齐聚一堂。但,我不动用关系为你解困,因为我了解你的傲气,你无法忍受你的成功是因为别人的协助,你要的,是靠自己的实力踏上舞台;你要的,是得到观众衷心的认同。所以,我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但,你自己也必须坚强,等伤好之后,再找机会,踏上舞台发光发亮。” 泪,掉得更急,她从不哭的,她的坚强每个人都知道。 然而,她流泪了,这份被宠爱的感动让她眼泪直流,再也停不住…… 原来他是这么地了解她、明白她。 “我……我……”凌绫无法再戴着面具,那张伪装的面孔再也无法在袭冰面前戴着——“其实我……我好难过、好伤心……”她啜泣,哭倒在他怀里,寻求慰藉。 “我好痛、好疼……” 手臂紧紧环住她纤腰,手心抚揉着她的发丝,细细呵护她,让她尽情哭泣…… “心,都碎了……”她不断地喃道。 袭冰由得她发泄情绪,直到泣声渐歇,才柔声地对她许下诺言道:“记住,以后心痛、心疼,找我!我的世界,让你进驻,我的胸怀,任由你依靠。” 原来呵……有个港湾是这么甜美、幸福的。 “冰……”她呼唤他的名,早就期待这一天到来,可以永远待在他身边,早就期待这一日来临,一辈子倚偎在他怀中。 久久后,她停止了抽噎,仰起的娇颜,眉宇间再没有任何负荷。 “发了誓可是要做到的,你不会后悔吗?”她俏皮问着,也坏心地调侃他的选择。 “怎么后悔?打从见面之初,你就紧紧牵动着我的情绪,凌绫这名字让我揪心入骨,教我怎么也剥离不开。” 她皱皱小鼻子:“你把我形容得很像女巫,而且还邪恶地对你种下情蛊。” “你要这么想也无妨。”他紧紧圈住她,情深意浓地道,“我的小女巫,我容许你牵制我一辈子……” 第六十八章 、、、、、、、 “就是这个地方了。”凌氏夫妻花费半天时间后,终于找到了灵仙居住的所在位置,那是位于一处隐密的山腰地点,风景十分秀丽,搭建屋子的材料竟然是用绿竹子,很有古早味,不过也透露出一丝丝诡异来。 四周好静,杳无人烟,除了登门求事的两人外,就仅有树叶的沙沙声。 “仙人住的地方果然不同凡响。”凌母心情好紧张,期盼锦盒的指示能发挥效果,连番意外让他俩快崩溃了。 “我们快点拜访灵仙,请他救苦救难吧!” “嗯。” 叩叩,敲门。竹门咿呀地打开来,两人步入,门关上,来不及打量屋内环境,就听见命令声。 “快!坐下。” “是!”凌氏夫妇连忙听话坐好,不敢有异议,“灵仙大师,我们是来——” “是来求我替你们解决困难,你们无法阻止一椿姻缘,很烦恼,对不对?”一个身着道服的中年人坐在竹椅上,是有仙风道骨的味儿,不过凌氏夫妻无暇打量他的外形,只对他的断定拜服得五体投地。 “天哪,灵仙好厉害。”对于算命深信不疑的凌氏夫妻更是不用脑袋思考。 “我是什么人,当然厉害,我是可以跟神佛通灵的灵仙。”灵仙阴恻恻地警告他们说话小心一点。 “是,是我们太笨了,不会说话,请大师原谅、大师原谅。”凌老爹愁下脸来,悲凄地道,“我们就是计穷了,不管用多少办法,就是分不开他们,我们夫妇俩已经想破了头,还是无法阻止他们俩相爱,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件接一件的灾难发生。” “要处理这事很简单,只要给那两个人吃下这个,保证分手。”灵仙不说废话,直接从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颗红色药丸。 “这是什么?” “离心丸,是我下了咒法的神奇宝物,可以借由神佛的力量,把这两人的执念给抽离,让他们不会喜欢对方,相看两相厌,自然而然就会分手了。” “这么神奇?” “怎么,你们又不信?”灵仙臭下脸。 “不是不信,我们怎么敢不信灵仙呢?我们只是想请求灵仙大发慈悲,将离心丸赐给我们。” “赐给你们可以,只是——”他瞅着他们。 “呀,我们知道,我们有经验。”凌老爹连忙掏出一只厚厚的红包呈递给他,“这是我们的酬金。” “你们知道行情吧?” “知道知道。”二十万嘛,虽然多,两次算命下来,几乎花掉了全部积蓄,但只要女儿和少爷能平安无事,一切就值得。 “好,离心丸就赐给你们,用法很简单,过两天就是农历十五,就选在月亮正圆的时刻,把离心丸放进水中,给两个人喝下,就大功告成了。” “这么简单,谢谢灵仙,谢谢……我们告辞了,谢谢……”凌氏夫妇感激涕零地捧着离心丸迅速返家,等待十五月圆日到来。 第六十九章 、、、、、、、 太好了,凌绫和少爷得救了。 “嘿嘿……”灵仙目送这对夫妻离开竹屋,随后纵声大笑起来,“简单几句话就进账二十万,真是好赚哪。”他一边数着钞票,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虽然还要跟无上五五分账,不过他介绍的客人都是大户,很好捞。”随口几句就可以赚钱,这种生意太美妙,“嘿……别怪我们耍手段,何况都是你情我愿的,你们信神信佛信我灵神,我就替你们想办法解决难题,称得上是功德一件,”瞧见那对虔诚夫妻喜滋滋的模样,大功一件。“再说那颗红色药丸是健康食品,吃下肚子也不会有——” “仙仔,仙仔。”后方竹门突然探出一张脸来,脸上全是汗渍,神色慌忙的。 “干吗?”这个笨东西,跑来拜师学艺,却一天到晚不见踪影,再不听话,赶回去吃自己,“干什么?贼头贼脑的!”“仙仔,我放在后面柜子上的红色药丸你看见没有?”阿雄擦着汗。 “红色药丸?”他从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袋子,里头还有十多颗红色药丸,“你说这个啊,你找这些药丸干什么,它是我要给客人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丸子是养颜美容的维他命。”虽然跟上一批的颜色不一样,不过不会吃死人,只是健康食品。 “那个红丸子不是什么维他命啦,明仔还没把货送来,那一包是阿财他们借放在我这里的,它们是……是……” “是什么?” “它们是……是……” “是什么?”他吼道。 “是春药啦!”阿雄豁出去道。 “春药?”灵仙跳起来。 “还是一种很强劲的春药,刚刚研制出来,一颗很贵的,吃下去的人会很……很热情,一定要那个那个……” “要那个?”他揍他,“哇,你这个死孩子,无缘无故把违禁品放在柜子里,害我拿错,以为是唬人的健康食品,还给了刚才那两个老东西。死了,死了,要是出事,警察一定会抄过来,还不快闪。”灵仙边吼边揍阿雄的脑袋,“给你害死了啦,会给你害死的啦!” “要出国?” “嗯,后天就出门,冰要带我去观赏舞团的演出,替团员加油打气。”凌绫从医院返家休养,坐在客厅翻阅杂志,爸妈晃了过来,她顺道把出国的事告诉两人。 “不能出国!”凌老爹脱口阻止。 “不行?为什么?” “凌绫,你还不怕吗?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十五还没到呀,在吃下离心丸之前,千万别做“危险动作”,跟少爷搭飞机出国太危险了。 “爸爸,我们是不是太紧张了,也许……也许算命师的话是瞎掰的,根本没有那么可怕。”她试图缓和算命毒素作祟。 “凌绫,你不相信无上大师的警告?你不在乎灾难降临?” 第七十章 、、、、、、、 “就是相信了,才会愈搞愈糟。”她叨念着,这回的受伤严格说来,就是那个算命师惹的祸。 凌老爹瞧了老婆一眼,看来不使出撒手锏是不成了:“孩子的妈,看来我们一定要——呃!”倏地噤了口。 “要什么?爸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凌老爹拉着老婆逃开,差点就破功。 “怎么回事?”像逃难似的。凌绫摇了摇头,爸妈老是做荒唐事,她也无力阻止。 倒是——她的脚? 凌绫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试图走几步,脚不怎么疼,又走几步,轻轻一跳。 “呀!”脚踝还是无法承受力道。 “你这傻丫头,打算断送自己的舞蹈生命吗?”袭冰的斥责传来,适时扶住她,抱她坐回沙发上。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你该道歉的对象是你自己,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腿,倒霉的也是你自己。” “嗯。”教训得是。 楼管家行色匆匆地从二楼冲下来。 “楼叔,怎么了?”跑得这么快,从没见他这么惊慌失措过。 “我出去一趟。”他有意隐瞒,头也不回地往门口冲去。 “楼叔?说完再走!”能让他这么惊惶,肯定有大事发生。 楼管家硬生生停下脚步,冰的个性他明白得很,现下不说,怕会更麻烦,“电视转播。” “电视转播?”凌绫连忙按下电视开关,新闻台正用sng在连线一则新闻现场,而且还是采用高空拍摄的方式,不仅有记者租借的直升机在空中盘旋,还有另一架直升机在现场,那是救难机,机上的人员正在做救援工作。“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仗?”轰隆隆的吵杂声与记者的播报声交织成一股紧绷的气息。 一条绳索由直升机上垂下,目标地是一处陡峭的斜坡地。 记者将镜头焦距拉近,从荧光幕上可以看见一辆跑车卡在树干上,还在摇摇晃晃,十分的惊险,随时会掉落山崖下,而就在那一块小斜坡上,有两个人正在等待救援。 镜头再拉近,凌绫吓一大跳,指着电视道:“那两个人是……是……楼寂灭跟绿?” 记者紧张的声音也抖抖地同时传出:“救难人员已经开始动作了,不过由于地势陡峭,而且风势极强,救人的难度极高。不过,政府高层已经下达指示,无论如何都要平安救起楼寂灭先生,针对这个情况,本台记者也十分好奇,他的身份有何特殊?为什么一个救难行动竟会惊动到政府高层,还特别下指示?等待救援行动结束后,本台记者会为您追踪楼寂灭的真正身份……”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坠落山崖,而且,绿也在身边?”凌绫不解地问。 “以寂灭的个性,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楼叔幽邈的声音疲惫地缓缓传出。 第七十一章 、、、、、、、 “楼叔?”凌绫惊诧地睇着他。楼叔说的没错,楼寂灭的个性极偏执,而且偏执到令人害怕,她自己就曾经被他的尖锐给戏弄过。 只是,楼叔为何忧心忡忡,那抹神态是?“楼叔姓楼,他也姓楼,难道说——” “楼寂灭是楼叔的儿子,是我的堂兄弟。”袭冰直接道。 “什么?堂兄弟?”他们有亲戚关系? “楼叔跟我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楼寂灭就是我的堂兄弟。” “可是楼叔怎么会是袭家的管家,如果他跟袭伯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该是老板身份,怎么成了管家?”难不成是什么家族争产的风波? “凌绫,袭家并没有亏待我们,当管家,是我的要求,至于寂灭的事……一言难尽。”那是另一则故事,一个让他做父亲的都无能为力的故事,“凌绫,袭家没有亏待我,你不用替我抱不平。” 是不必怀疑,以袭伯父跟袭伯母的个性,不可能亏待自家人。 “救援成功了。”记者的声音传出,又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绿和楼寂灭都被拉上直升机,镜头抓到机舱门的情景,清楚的拍摄到楼寂灭与绿的表情。这两人,没有任何惊惶的神态,一丝丝都没有,悠悠然然的反倒像在享受空中飞行的快乐。这是什么个性?无视生死,无视恐惧! “绿怎么会跟楼寂灭在一起?”凌绫忽地看向袭冰,“是你搞的鬼吧!” “我说过,他们是天生一对,不必我出主意,也会互相吸引,不关我的事,”一推二净,完全不关他的事。“楼叔还要跑一趟吗?”袭冰问道。 楼叔看着屏幕,救援飞机已经消失在云雾中,只剩记者叽叽喳喳的声音作结尾:“不了,既然没事,就不用跑这一趟,而且去也没有用。”眼神变得空茫。 楼叔的凄凉感染了凌绫,她想出声安慰,但在袭冰的示意下,仍得选择封口。 楼家的故事,是另一个篇幅,除了当事者,谁都无权干涉。 十五,月圆,就是今晚。 好不容易捱到了。 “凌绫,你过来一下。”凌母拿着透明水杯,朝女儿招了招手,凌老爹一脸鬼祟地站在身后,一脸要做坏事的模样。 “怎么啦?”她谨慎地走向父母,小心保护自己的脚伤,她现在惟一要“防备”的人就是自己的宝贝父母,想想也真可笑。 “凌绫,你明天晚上就要搭飞机出国,爸爸妈妈有件事要你‘服从’,你绝对不可以拒绝。”她趋前去。“来,你把这杯水喝下。” “这是什么?”凌绫谨慎地问,预防他们又搞乌龙。 “这是白开水。”凌母咬字清晰地回答。 “我知道它是白开水。只是,你们无缘无故干吗要我喝白开水?”想也知道必有古怪。 “因为它可以——” 第七十二章 、、、、、、、 “凌绫,这不是普通的白开水啦。”凌老爹连忙阻止老婆说出真话来,“聪明”地找了个不会引起反感的理由道,“其实这杯水是爸妈特地去庙里求来的神水,你也知道爸爸和妈妈很担心你跟少爷会遇到麻烦,尤其你们又要出国去,所以……所以我们特地去庙里拜拜,祈求神明保佑你们一路平安,还求了香灰回来,只要你跟少爷喝下这杯香灰水,神明会保护你们一路平安,顺顺利利的。”他不敢说出灵仙之事,更不敢说花了二十万买了离心丸,只好胡诌一番说辞,总之只要骗他们喝下离心丸水,以后相看两厌,不必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两个人分开。 凌绫蹙着眉:“原来是放了香灰。”爸妈对神佛之说毫无抵抗力。 “凌绫,就是一杯水而已,喝了不会怎么样的,爸妈又不会害你,你就让我们安心一点嘛。” 在两对充满期待的眼神下,凌绫只好接过,反正从小到大她也吞了不少香灰在肚子里。 凌氏夫妇大喜:“乖,你先喝半杯。” “哦。”她听话地喝下半杯。 夫妻俩笑呵呵地:“剩下的半杯就麻烦你拿去给少爷喝,记住,一定要让少爷喝下,这样才能解除厄运。” “好……好啦!” “要记得哦。”凌氏夫妇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工作岗位去。呵呵,效果明天就出来了,花了二十万虽然心痛,但绝对有意义。 凌绫瘪瘪嘴,深信算命论调的父母俨然走火入魔,不过若能抚平他们的不安,顺顺他们的心意也无妨啦,反正就只是喝喝白开水罢了。 她拿着水杯,慢慢走进冰房间。他还没回家,这两天忙得把海岛的工作处理妥当,好陪她一块去美国替舞团成员们加油打气。 看着手上的水晶杯,摇了摇它,水纹一波波,也浮出一层淡淡的粉末。她失笑了,冰怎么会相信这一套呢,太可笑了,放下杯子,转身要踏出房外—— “唔……”莫名地,一股奇异的燥热突然从她体内炸了开来!凌绫来不及反应,强烈的麻酥感立刻窜遍她全身。她一颠,跌坐床褥上,神志跟着昏沉了起来:“怎么回事?我……我……头好昏……身子——身子好难受……”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体内不断在汇集蠢动的洪流,那是最原始的欲望…… 凌绫控制不住愈来愈急促的呼吸,更制止不了小嘴逸出吟哦声。 “我……我……”她娇吟着,气喘吁吁,缩在床上,难受地垂着螓首,“好热……好疼……我、我……” 门开,门关。 返家的袭冰步入卧室,房里灯光晕黄,正欲开启大灯,一道细碎的吟哦倏地钻入他耳膜,他一惊,这微弱的娇吟是凌绫的。 “绫?”怎么回事?他立刻疾步走进内室,蒙胧的晕黄灯下,娇躯蜷缩在床角,脑袋垂得低低,身子在颤抖,像是在忍受某种痛苦。 第七十三章 、、、、、、、 “绫?”他立刻靠过去唤她。 凌绫晃了晃螓首,半昏半醒地抬起头来,一见袭冰担忧的眼神,体内的热潮猛然又刷过全身细胞。 “,我……嗯……”好难受、好难受,她想要……她想要攀住他哪…… “绫?你是怎么了?”小脸异样的潮红,原本该是慧黠的眸光却是涣散迷蒙,并且,布满着情欲? 凌绫坐在床褥上,水瞳望着他—— “你不舒服?”他再问,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好热,“怎么啦?你的样子不太对劲……” “我……我好难受……”思维飘呀飘,飘荡在云端,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要他——想要他。 “哪里难受?”声音紧绷极了。 “嗯……” “绫?”她连身子都是滚烫,“我送你去医院。”他起身,打算抱起她,她的神志不清不楚。 “不要不要不要……”她要走,她不让,她只想攀住他,只要他呀,小手倏地环住他的颈项,圈得紧紧,“不许走,不可以,不……”她语无论次地念着,似在央求,钳住他的藕臂怎地也不肯松开。 他神色一凛,她的态度很像被下了药:“不行,我们得去医院。” “我要……”她娇喘,强大的能量在她体内奔流窜动,她难受地不断扭动身子,昏沉沉的她只想把体内的骚动释放出来,她要释放才行,绝不容许袭冰离开她的身子。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袭冰一时之间竟也无法挣脱她。 是谁搞的鬼? 今天的袭家人作息正常,并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气氛,而且敢与袭家为敌的,惟有楼寂灭。 只是楼寂灭目前被绿缠住,不可能有余力再来设计袭家。 “你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等会儿就没事了。”得先让凌绫回复正常,瞧她难受的模样,袭冰神情愈见冷冽。几次的祸事都让她受尽折磨,也该终止了吧! “呃。”凌绫突然狠狠地将他拉上床,软软的嘴唇攫住他的,体内的燥热让她完全透不过气来,她一定要释放出来,她非要缠住他不可。 “唔……”她的唇在他唇上肆虐,“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好不容易才分开些,凌绫却不让他移开太久,再度辗压他的唇。 烫人的唇热终于找到可以纡解的管道,怎么可以放过呢……不可以…… “嗯……唔……”好舒服,好舒服的美梦,一场既甜蜜又浪漫的美丽梦境。凌绫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大做春梦,而且梦中的自己像是中了诅咒一般,着魔似的成了女色鬼,不断不断地向对方索求;不过也因为是他,才会这么的快乐与满足。 袭冰呵…… 闭着眼的她愉悦地嘤咛了声,娇躯一动,找了处最舒服的位置来窝着,温热的气息就在这处专属的空间内流动,拂撩她的心窝。 第七十四章 、、、、、、、 这股气息是属于袭冰独有的,满满的温柔让她晕陶陶…… 是啊,只要待在袭冰身边就会,就会……呃—— 脑袋轰然一响,她睁开眼,呆呆地,睁大眼眸呆呆地望着他,一瞬不瞬。 是袭冰,她身旁躺着袭冰,温暖幸福的气流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着,全是真的! 而且两人身无寸缕。 他们做过什么事情? 记得在梦中,她对他——对他—— “天哪,我……我……”小脸嫣红,朱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启,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袭冰低低一笑,忍不住调侃道:“你的脸又红了,怎么,又想要我?” “哇!”臆测成真,“不是啦、不是的,我……我……” “你怎么?”他也乐得扮无辜。 “我……我竟然,我竟然欺负了你,我……我不敢相信自己对你——对你做了那种恶劣的事,天哪!”她主动侵犯他,凌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放荡的行为,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怎么了?像发了疯似的,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这种行为来。”她缩到床的最边缘,仿佛这么做就可以洗刷她的恶行似的。 “那又怎么样,做都做了,没办法改变。”他更加无辜,身子却是靠过去。 “什么做都做了?”她睁大水瞳,脑袋一片昏乱,“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很自然,是该发生的?” “不该发生吗?”他反问,吓得她当场哑口无言,袭冰将她拉进怀里,啄了下她玫瑰般的丽颜,“你很懊恼,后悔了?” “我当然很懊恼,我从来没预期会有这种状况。”是哪儿出了错?她成了色女,强行逼迫他跟自己做……她满脑子的记忆都写着,是她强迫他。 “不然你期待是什么状况?是我表现得不理想,让你很不舒服,觉得这次的经验很不愉快。” “不是的啦!”心思飞扬起来,又晕了,可是又懊恼自己的行为,两种情绪拉锯,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 “不然是哪里不对?” “是……是我的行为像个浪女、色魔……呃!” 他微笑:“你别介意,事实上刚才的你很像是被下了药。” “下药?”她错愕,“怎么会,怎么可能?”她记起那杯水,“难不成是——爸妈?” “你爸妈?!”袭冰眸光一闪,不免叹口气,两个老宝贝是很可能做出“爆笑事”出来。 “一定是爸妈又听了什么鬼言鬼语,上了当,给我吃了怪药,才会引发这一切,让我们上了床,成了夫妻。”爸妈的“天真”会让她“崩溃”。 “幸好这次的对象是我,没有关系。”他笑弯了眼,但凌厉之气已在心中成形,再让无上胡搞下去,哪天出了无法弥补的灾祸,后悔莫及。 “你无所谓?”她一直以为他会生气的。 第七十五章 、、、、、、、 “尝了甜头的人是我,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他邪笑道。 对哦!“再加上本该是受害人的我却得向你道歉,你确实是占了所有的便宜。”她娇嗔道,但也幸好是他,否则——后果无法想象。 “不过我该重视算命问题,是该要好好解决。” “嗯。”她同意,“不然一定又会发生鸡飞狗跳的乌龙事来,而且防不胜防。只是,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两位老人家相信算命言论,那就让他们深信不疑。只是,倒过来,让两位老人家相信没有孽缘这件事。” 真的没有吗? “你该不会也着了魔吧?”她表情奇异,袭冰一猜便猜中她的心思。 “我……我只是觉得,觉得——” “幸福还是不幸福?”他直接问道,“你告诉我,现在的你幸福不幸福、快乐不快乐?就算你我之间曾经有过波折,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她一顿,思忖着,而后微微一笑,道:“是幸福的,是快乐的……没错,每一次的考验都是以完美的结局作为收场。” “你还会相信无上的谬论吗?”他再问。 “当然——不了!” “很好,我解开了你的心结,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还要报答你呀……” “当然,报酬我也想好了——”他欺上她,唇片附她耳边呢喃,“如何?” 娇颜瞬间炸红,但凌绫来不及开口,身心再度沦陷。 清晨—— 袭冰扶着凌绫踏出房外,而一夜不敢入睡、待在客厅来来回回踱步的凌氏夫妻又慌又急,凌绫昨晚喝了离心丸水后就跟少爷待在房里,应该是在时行分手的“谈判”吧,只是谈得怎么样?还没有讯息出来。 “爸妈。” “凌绫呃——少爷?”两老很疑惑,好奇怪呢,这个两人的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幸福感,愣了愣,问,“你们——你们没事吧?”怎么会是幸福的讯息呢?应该要决裂才对呀! “我们没事,很好。”凌绫柔声柔气地回答道。 “很好?”这就更古怪了,“怎么会呢?”奇哩?怪咧?应该相看两厌才对。 “爸妈求来的神水非常有效果,我跟凌绫喝完后,同时出现一种感应,一种被幸福笼罩的奇妙感受,那是一种神迹吧。”袭冰以毒攻毒,既然两人相信算命论调,那么用神迹之说来收服这两位老宝贝最为适合。 “神迹?”离心丸是来搞破坏,不是用来制造幸福的,“怎么会这样?”好奇怪? “拜爸妈之赐,替我们求来神水,这杯神水把缠住我们的厄运给消除掉。” “呃?”老人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么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爸妈不是求神水来让我们幸福的吗?”凌绫反问。 “这!”哑巴吃黄连,又不能说出真相,最叫人难以相信的是,这一对老是吵闹的冤家变得很和谐,互视的眼波全是爱意、幸福…… 第七十六章 、、、、、、、 “孩子的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物极必反’了。”凌母把老公拉到一旁去,又惊又喜地推测道。 “什么意思?” “苦尽甘来的意思呀!”凌母感受到幸福满满的氛围,忍不住说着,“是不是离心丸发挥了作用,把附在他们身上的坏运气统统驱赶掉,一旦坏运气消失了,接着下来就会是好日子。” “是这样吗?” “爸妈也期望凌绫得到幸福吧!”袭冰稳定且坚毅的话语一出,两位老人家立刻点头。 “当然!” “两位老人家最初的心愿也是希望我跟凌绫快乐幸福地在一起吧?” 凌氏夫妻又用力点头。最初时,是希望他们结为夫妻,若不是合出了个相克的八字,也不会有后来的种种阻止。“现在,幸福的日子来临了。”袭冰握住凌绫的手,给凌氏夫妻安心的保证,“这要感谢爸妈替我们想出破解孽缘魔咒的方法。以后不会再有灾难发生了。” “哦。”误打误撞下居然破了孽缘的魔咒,灵仙果然是神仙,太神奇、太有本事了,这二十万花得太有价值了;而且更厉害的是无上大师,只要有他的指点,所有的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没错没错,坏事都过去,一切雨过天晴,那个孽缘已经被破解掉,被破解开了……”两老笑呵呵。 “等我们从美国回来后,我会带着凌绫去拜访无上大师。” “少爷也要去向无上大师求教?” “当然,这么神奇的仙人,不去拜访说不过去。”他微笑道。是该去拜访了,好好向他“求教”,问问无上何时要从算命界消失。 “我先去向大师预约,我想无上大师一定会赐给少爷最有用的建议。”凌氏夫妻喜滋滋地,两人快乐的工作去,凌老爹却忽然回头一问,“凌绫,你觉得跟少爷在一起幸福吗?” 她深情地望着袭冰,道:“我很幸福。” “少爷,你认为凌绫适合当你的妻子吗?”他再问道。 袭冰拥着她,道:“只有凌绫,才是我的妻。” “好,好,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凌氏夫妻笑逐颜开地准备去预约算命,至于孽缘之事,再也困扰不了他们。 袭冰轻易解决两位老人家的“魔障”,心思转回凌绫身上:“等我们回国后,就要筹备婚礼,你答应过,要送给从南极旅游回来的爸妈一个礼物。” 她娇羞地埋在他怀中,柔柔地道:“是啊,我是该实践承诺了!” “不是你,是我们一起来实践承诺,幸福的承诺!”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灿烂地笼罩住他们,将这一对人儿描绘成最美丽的剪影。 “良缘。” 经过掐指拈算外加一番摇头晃脑后,无上大师终于把这对前来“花钱”,噢,不,是前来求教的年轻男女八字给合算妥当,算出他们未来的姻缘路将会是平坦顺遂,并且将一路幸福到永远。 第七十七章 、、、、、、、 “是吗?你确定?”平淡口吻背后带着淡淡的冷沉,年轻男子的口气酝酿着某种风暴,也让无上大师瞪起凶眼。 “没错,你们是难得一见的良缘,我当然确定。”无上大师的口气很不满,想他算命功夫名闻遐迩,岂容他人怀疑,“你们不仅仅是天赐良缘这么简单,倘若相处在一块的话,更会带来许多想不到的财富与幸运。怎么,你们不相信我的能力?” “是不相信!” “啥?”无上大师傻眼。 坐在俊美男子身边的女孩也加入讨论。“大师呀,我们本来以为这条姻缘路会满布荆棘,走得跌跌撞撞,还是一段必须迅速了结的孽缘呢!”凌绫嘲讽地道。 “胡说八道!怎么会是孽缘呢。”无上大师冷嗤了声。 阳光无法从窗外投射进来,因为所有的窗子都用布幔围拢住,而屋内惟一的光源来自桌上的数根蜡烛,朦朦胧胧的光晕让屋内气氛显得诡谲极了。 凌绫抿唇一笑,瞅着无上大师,不怀好意道:“无上大师,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同样的八字曾经找你合算过,可是你的答案跟现在所说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无上大师愣了愣,忽然有大事不妙的预感:“怎么可能?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们两个根本是找碴来的,你们是故意来找我麻烦的,对不对?”惨了,他是不是真的弄错了,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咬死否认先前的说法。 “你看看看这张相片。” 无上大师暗吃一惊!相片上的老夫妻他有印象,啊,想起来了,当时这对老夫妻诚惶诚恐地来合算八字,并且接受他的建言,说要回去拆散这一对鸳鸯。 而现在—— “你现在怎么说?”袭冰的轻笑像极了来自鬼域的使者,正要绑他下地狱。 “我……我……你要我说什么?”无上大师期期艾艾地反问道,惊骇地缩了缩身子。惨了,这对男女竟然就是当事者,更惨的是他脑袋发昏,竟然将同一份八字给算出南辕北辙的答案来。 “说说你算命的本事行不行?说说我和我妻子到底能不能白头到老?说说我们究竟是良缘还是孽缘?嗯?” “呃——”无上大师惊惶地看着渐渐逼近的袭冰。 “我等着你的答案。” “答……答案?啊,有了,姻缘天注定,没错,就是姻缘天注定!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了没有。”无上大师缩进椅角内,身子发着抖,拼命解释道,“神明刚刚告诉了我,你跟这位小姐是上天安排好的姻缘,不管你们交往的过程是如何的峰回路转、阻碍重重,属于你的伴侣必然还是属于你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呃,这样的解释你们满意了没有?应该满意了吧!”他掰得合情合理,而且假借神意又可以把他的地位往上拉一层。 “好个姻缘天注定呀,无上大师。”冷冷的语调扎进他心间。 “你……你要做什么?”无上大师呆了呆,心里暗叫不妙,于是急急吼道,“喂,喂,我已经给了你解释,况且,我可是神人哦,我是赫赫有名的无上大师……” “那么——你应该算得出来自己今天会遭此一劫吧。”袭冰截断他的话,拳头慢慢握紧。 “你……你……” “如你说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无上大师脸色刷白,这个俊美男人的意思是—— “你就好好欣赏你的鼻梁是怎么掉下来的。”一拳击出。 “啊——”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本书完—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