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姬》 第1章 [绝代宠姬]《夕姬》 作者:苏浣儿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海龙王,掌理海中各仙神的主宰,深海底的水晶宫便是龙王的龙宫。 这天,适逢龙王寿辰,水晶宫内宾客云集、各界仙神齐来祝贺。身为太子的龙桀自然是各界小仙神争相讨好的对象。 因为,他是最有可能继任龙位的人。 海恋,龙桀的太子妃,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龙桀最宠爱的宠姬。由于讨厌酒宴上无聊的应酬,早早便回到寝宫休息。 正当她倍觉无聊之际,一名灵巧的丫环丽儿匆匆跑入房内,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太子妃……不好了……” 海恋蛾眉微蹙:“我好好的坐在这里,何来不好?” 丽儿轻抚胸口,顺了顺气。“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是太子他……” “太子他怎为了?” “适才有人献了个美女给太子。” 海恋闻言,心头一凛,顿时醋意横生。“那太子他有何反应?” “奴婢见太子眉开眼笑,便立刻跑来同太子妃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遣走丽儿后,海恋只觉得心中酸意愈来愈浓……结束了宴会,满身醉意的龙桀回到寝宫,一见爱妃已经就寝,便放轻脚步挨近床畔,细细打量这张让他百看不厌的娇艳容颜。 龙桀爱恋地吻上她的嫣唇,细吻更点点落在她雪白的颈项……“你不要碰我!”假寐的海恋猛地将他推开。 “怎为了?你是在气晚宴的事吗?”他以为她在气一整晚都没人陪她。 “你还敢提?”她怒目相视:“你以为我会不当一回事,默默接受吗?” “这事没那么严重吧?”海儿平时不是这么不讲理的啊,今儿个怎会为这等小事发这么大的火?于是他摆出笑脸,吻上她的粉颊讨好的哄她,“别气了。你可知你提早离席,我一整个晚上便一直挂念着你?” “你不要用那张亲过别人的臭嘴来碰我!”再度,她又拒绝他。 龙桀不由得一楞,“你在胡说些什么?” “今晚不是有人献了个女妾给你?” 龙桀想了想后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但那也没什么呀! 那些小仙常会这么做。” “你竟然敢说没什么?”海恋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收下那名女子了?” “我总不好拒绝人家一番好意。”他是收下了那名女子,不过已将她遣往后宫当母后的侍婢。这应该没什么吧? “人家送你就收,你分明就无视我的存在!” “别无理取闹!这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根本扯不上关系。” “我无理取闹?”原以为他会向她忏悔,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凶! 一怒之下,她愤而脱口:“好,你有了新宠就想和我撇清关系,那我成全你们!”她委屈的说完便径自往宫外奔去。 待龙桀回过神,海恋早已奔至宫门外,他连忙紧迫而至,大喊:“海儿,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 “干卿底事?你尽管去抱你的爱妾就好了!”她酸涩的说完,一甩衣袖,便往娘家瑶池飞去。 水晶宫“什么!?你把我的儿媳妇气跑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来自龙宫的主人──海龙王。 站在殿上的龙王太子龙桀一点也不怕他的杀人目光,依旧安详自在。 “本王命你连连将海恋接回宫,不得有误!” 然,龙桀却态度倨傲,充耳不闻。 “你倒是给我说话啊!真是气死我了……”这么好的儿媳妇就这样给气跑,偏他这个呆儿子竟没有想把她接回来的意思! “她要走就让她走嘛!”枉费他平日对她呵宠备至,如今只为了一个晚上没陪她就要脾气、闹离家?哼! 见龙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海龙王更是气上加气、重拍龙椅,“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的登基大典上海恋要出席,否则你就别想继位!”语毕,龙王狂怒离去。 开玩笑!登基大典时,众仙神都会前来祝贺,如果让祝融那老家伙耻笑,那他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望着暴怒离去的父王,龙桀纵使万般不愿,也得前往瑶池接人去……瑶池彩云仙子看着怒气冲冲的海恋,心里不免?她感到不平。只是她印象中的龙桀貌俊英挺,虽说贵?太子之尊理应妻妾成群,但他在娶了海恋之后,一直对海恋呵爱至深,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才是。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看来男人的风流本性,纵使是心高气傲的龙桀也不能免除。 “你当真不再回龙宫?”彩云试探地问。 海恋负气地嘟着嘴,“那还用说?他接受别人赠献的美人,就表示他对我有二心。我还留在他身边作啥?” “那,你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最气人的是:桀竟然没有来追她!恨哪……“你那么爱他,当真就这样放弃不会可惜吗?” “我不管啦!我就是不准他纳妾!”桀的妃子只能有她一个!倏地,她脑中灵光一闪,一脸期待地对彩云道:“彩云,我知道你平日鬼点子最多,帮我想个法子气气他,好不好?” 身为好姊妹,彩云自然义不容辞。“方法倒是有一个,只怕你狠不下心。” “不会,我保证。” “我知道过些时候转生娘娘和其它十一名仙子要下凡投胎,届时你可以将元神附在其中一人身上,由我去向他透露消息。若是他当真爱你,应当可以找得到你,若是不然……” “若是不然,就表示我和他缘分已尽。”海恋赌气地说。 才说完,便见一名仙子领着龙桀往这儿走来。 “海儿,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多心急?”他牵起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我问过丽儿了。你是不是为了献妾的事在闹脾气?” “哼!” “你真傻,还没搞清楚状况就乱生气!其实那名女子我是收下来了,不过我已将她派去服侍母后。”刚从丽儿那里知道这件事时,真让龙桀有些啼笑皆非:原来他们两个一直“沟通不良”。 闻言,海恋双眸不禁露出喜悦之色。“你是说你不喜欢她?” “当然,没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来,快跟我回去吧!” 先前的愤怒早已自海恋的心中散去,她的喜悦由她粉颊上的笑应可见一斑。 “海儿,你可是水晶宫最受宠的宠姬哪!尤其是父王还要我在三天后的登基大典前接你回宫,否则就不让我继位。你看,大家多宠你呀!”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概就是指正在回龙宫途中的两人。 原本满心欢喜的海恋,因龙桀的一席话,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 “你是因为要继位才赶来接我的?”原来桀并非出自真心来接她……“母后说要告知你一些?后之道,要我尽早接你回去。”佳人在怀的龙桀压根儿没听出海恋语气中的不对劲,仍沉浸在寻回心上人的愉快氛围里。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才不希罕当什么龙后!” 海恋愤怒地挣脱龙桀的怀抱,头也不回地再度飞往娘家瑶池。 徒留一脸茫然,还反应不过来的龙王太子一人回宫…… 彩云仙子一走进房,便见海恋从椅子上起身,手上拿着一张纸。 “我听其它姊妹说你和太子恩爱幸福地回水晶宫了,怎么又qi書網-奇书回来啦?” 思及龙桀对她的态度,海恋又忍不住怒火狂燃地向彩云诉说方才发生的事情,两眼早已气得发红。 “那你……” “桀既然如此无情,我也毋需再顾虑其它!”她心一横,? 眼看向彩云,“我要休了他!” 彩云惊愕地瞪大眼,不敢相信海恋会说出这种话来。“你在胡说些什么?”她心里突地升起一股不安。 海恋毅然地道:“你替我将这封休夫状交给他,告诉他:我永道不要再见到他!” 语毕,她便化作一阵轻烟,消失踪影。 看着手上的休夫状,龙桀只觉得欲哭无泪。他没想到自己的口拙,竟让海恋如此误会而狠心?弃他,甚至丢下这纸休夫状。 不成!他绝不能让他的海儿就这样离开。方才彩云说海儿已私自下凡,打算让自己的元神附在十二名投胎转世的仙子身上。想要海儿回来,他必须亲自下凡,从十二名转世的女子身上找出海儿的元神。 据彩云所言,附于凡间女子身上的元神将隐去仙气,他的寻妻之路想必波折横生。此外,最重要的是:他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海儿,我的宠姬,等我,我来了…… 第二章 雨下得很大,雷打得轰轰作响,如金蛇行空般的闪电不时从云缝中窜出,照得偌大的多兰城一片阴森惨白。 几乎所有的人都站在雨中,没有人撑伞,也没有人穿油衣,只是动也不动地看着辽国的士兵押解他们的城主,手镣脚铐地一步步让马拖着往前走。 多兰城战败了!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战,多兰城终究败在东皇耶律隆昊手上,而且败得很惨,不仅死伤遍野,连城主端木敬也被俘获,现在要被押往京城,而押解他的正是耶律隆昊本人。 但见马上的耶律隆昊一身银色铠甲、腰佩宝剑;面如冠玉、眸似寒星;修长的手轻轻握着缰绳缓缓策马前进,那模样直如天神下凡,器宇轩昂,英姿飒爽,教人不敢逼视。 第2章 面对多兰城百姓的反应,耶律隆昊的脸上是一片肃穆。他静静看着,看着百姓冒着滂沱大雨?端木敬焚香跪拜,?他磕头祝祷;又看着那一张张写着绝望与忧惧的脸孔,顿时,一抹冷绝浮现在那俊逸清瘦的面容上。 他冷冷一挥手,随身侍卫立即迎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叫他们全部退下,否则……杀无赦!” “杀无赦”三个字犹如打在天际的响雷一样,重重落在多兰城每个百姓的心上。 果然发生了,传说中东皇耶律隆昊嗜血好杀,残暴无情,每攻下一座城池,必定血洗该城以立军威,而现在,终于轮到多兰城了! 惊慌之色浮现在每个人脸上,有人害怕地站起身赶紧离去,有人咽不下胸口的怨气破口大骂,更有人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一时间跑的跑、躲的躲,场面瞬间变得一片混乱。 耶律隆昊见状俊脸一沉,正想开口。 一道好听、清柔却坚定的女子声音突然响起:“住手!” 跟着一道清丽的窈窕身影阻挡在耶律隆昊的马前。 “大胆!”随行侍卫看到有人拦驾,连忙厉声低喝,剑戟刀枪同时指向女子。 女子毫不畏惧,任凭刀枪架在自己脖子上,视线却定定瞅着高坐在马背上的耶律隆昊。 “人称东皇耶律隆昊足智多谋,骁勇善战,有万夫莫敌之勇,可以在乱军之中取敌人首级而面不改色,如今看来也不过项羽、吕布之流,徒有勇而无谋。”女子的声音清脆柔亮,犹如黄莺出谷,温润中却透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魅惑。 耶律隆昊双眉一拧,寒冰似的眼瞥向女子,“什么意思?” 女子仰起头毫不畏惧地直视他,“刘邦攻入咸阳城时,与咸阳父老约法三章,百姓称服,天下归心;项羽攻入咸阳城却大开杀戒,火烧阿房宫,百姓颠沛流离,以致民心四散。今天你要斩杀端木城主以立军威,我不反对;但你若要伤害多兰城的人民,就是和项羽一样,空有匹夫之勇,日后终将?百姓所唾弃!”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吓傻了!她不想活了吗?怎么敢对耶律隆昊说这种话?难道她不知道激怒耶律隆昊的结果会是一场大灾难吗? 但出乎意料的,耶律隆昊并没有生气,俊秀好看的脸上毫无表情,说话声音四平八稳,冷静得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你在诅咒我?” “不敢,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 耶律隆昊冷冷一哼,“事实?截杀大辽使者,屡次派兵骚扰边境,这不也是事实,你为什么不说?” “截杀使者是因为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欺压善良百姓;而派兵去边境是为了替多兰城的百姓谋取生路,这些都是正正当当、行之有理的。” “哦?那突袭我商队又为了什么?难道这些殷实的生意人也犯下不可饶恕的死罪吗?” “那是因为……”女子正想接口。 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远远的响起:“夕姬,不要说了!” 女子转过头,赫然看见端木敬拖着手镣脚铐,一步步蹒跚地走向耶律隆昊然后跪下。 “皇上,我知道错了,所有的错都在我一个人身上,我不该为了想得到玉麒麟而起兵冒犯天?,请皇上降罪。夕姬她什么都不知道,皇上,请饶了她吧!” 女子慌地奔向端木敬,“爹!” 耶律隆昊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是端木夕姬?” 女子没有回答,但那眼底的愤怒与伤痛,却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她正是多兰第一美人,端木敬最宠爱的女儿──端木夕姬。 据闻端木夕姬秉洛水女神的绝代风华,赋班婕妤的才倩文气,不仅琴、棋、诗、画样样精通,更是多兰第一女状元。 耶律隆昊如星般的黑眸定定看着她,从美丽姣好的容颜、倔强愤怒的神情,看到那因湿冷而不住颤抖的玲珑曲线。 她很美,虽然不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但她身上掺杂着坚毅与刚强的柔美气质,却使得她的美胜过其它女人。 但见她眉似远山,眼似秋波,深邃灵动中,透着一股冰雪聪慧;她的鼻子很挺,小小的嘴看起来柔软美好,令人禁不住想尝尝味道。 不过最吸引耶律隆昊目光的,却是她那一身吹弹可破、雪白无瑕的肌肤,虽是在寒风大雨中,仍有一种说不出的细致与风情。他一向喜欢皮肤白晰的女人,因为皮肤白的女人总能勾起他最原始、最狂烈的征服;而眼前这女人美极了,一身白晰的皮肤在黑发的衬托之下,更显得她肤如凝脂、眉目如画,让他不觉蠢蠢欲动。 端木敬注意到了耶律隆昊不寻常的眼神,急忙上前挡在女儿身前,“皇上,一切的错都是我造成的,请皇上饶了夕姬和多兰城其它人民吧!” 耶律隆昊没有回答,他依旧动也不动,盯着端木夕姬看,手却指向端木敬和其它的多兰城百姓说:“你想救他一命?” 端木夕姬傲然回视他,“我不救他,我救多兰城所有人的命。” 耶律隆昊闻言放肆地狂笑起来,“端木夕姬,别忘了多兰城现在是败战之国,你根本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知道多兰城战败,也知道我没有资格谈条件,但是你别忘了,马上得天下,不见得也能马上治天下,战场上的胜利并不是真正的胜利,真正的胜利就以你未来的作为而决定。”耶律隆昊闻言,眼中射出一道寒光,“你到底想说什么?”端木夕姬咬着唇,水灵灵的美目中有抹犹疑,但略略思索后,她还是开口:“只要……只要你答应不杀多兰城的百姓,我保证多兰城永远归降大辽,绝不再有二心,而我……我也随你处置。” 耶律隆昊眼睛一眯,瞪着她好半天不说话。 一旁的端木敬大惊失色,“夕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怎么可以……” 端木夕姬转头,凄然地看着父亲,“爹,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为了弥补爹所犯下的过错,拯救多兰城千千万万条性命,我愿意做任何牺牲。” “不!不可以,绝不可以这样做!”端木敬跪爬着来到耶律隆昊马前,攀着他的脚哀求道:“皇上,请你杀了我,放了夕姬吧!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夕姬她什么都不懂,请你不要听她胡说!” “不,皇上,只要你答应不杀多兰城的百姓,我愿意答应你任何条件。” “不,皇上,是我的错,是我不该……” 耶律隆昊冷冷一只手,打断父女俩的争执,“统统住口!你们两个都没有资格同我谈条件。” 端木夕姬陡然住口瞪着他,那眼神仿佛想杀人似的,“你……” 可耶律隆昊根本不理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然后突然一个伸手,硬生生将端木夕姬拉上马背。 端木夕姬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做,顿时措手不及,整个人贴在耶律隆昊身上,脸色变得一片惨白,“你……你想做什么?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他牢牢扣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当着所有多兰城百姓的面前托起她的脸,让她无从逃脱、无所遁形。 “做什么?率土之滨莫非王士,率土之民莫非王臣,你是饱读诗书的女状元,总应该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 “你……” 他微微一扯嘴,继续说道:“多兰城已然战败,臣服在大辽之下,就是大辽的属地;既是大辽属地,那么你、还有你父亲,以及所有多兰城的百姓,就全是我的臣民;所以我无论想做什么,你都没有发问、质疑的资格。” 跟着,他冷然地下了一连串的命令:“来人!将端木敬押回京城,另外派人严守多兰城,若敢再犯上作乱、侵扰边境,或妄想营救端木敬父女者,杀无赦!” “进去!” 重重将端木夕姬往前一推后,侍卫面无表情关上门,然后只听得喀的一声,端木夕姬便知道,她已遭耶律隆昊软禁。 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端木夕姬几乎是从头到脚不住抖着,连牙齿也忍不住打颤,弄得她只好张嘴咬住自己的手背,免得因为过度的紧张和恐慌而崩溃。 她做到了吗?她真的阻止了耶律隆昊残忍的屠杀吗? 回想起马前拦驾争执的一幕,端木夕姬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救了多兰城的百姓,因为传说中的耶律隆昊是那么残暴、嗜杀和无情。 她听过太多关于耶律隆昊怎么征战沙场、怎么在一天的时间之内坑杀敌人四十万大军、又怎么血洗敌人城池的故事;也知道凡耶律隆昊大军所经之处,必定鸡犬不留、生灵涂炭。而自己却从他手底救下多兰城百姓的生命,这是真的吗?他当真放过多兰城,不再追究了? 端木夕姬从来就没赞成过父亲的作法,更讨厌父亲为了得到玉麒qi書網-奇书麟而不择手段,几番出兵骚扰辽国边境,终至?自己惹来祸端,连带也害了多兰城的百姓。 想到这儿,端木夕姬不由得想到那传说中可以掌控天下权力,也使得多兰城差点变成废墟的玉麒麟。 据传玉麒麟是黄帝所传留下来的,一共有四只,分别是红玉麒麟、白玉麒麟、紫玉麒麟和黄玉麒麟。 这四只玉麒麟原本分别被掌握在东皇耶律隆昊、南霸杜守愚、西圣欧阳彻、北帝沉冲手中,而这也代表他们掌握着均分天下的四份力量,只是不知怎地,前一阵子居然传出玉麒麟同时失踪的消息。 但更奇怪的却是玉麒麟失踪没多久,在一些地方居然都纷纷出现玉麒麟,这使得天下人? 第3章 之沸腾,几乎人人都想得到玉麒麟,连她的爹爹也不例外,终日妄想着取得玉麒麟好一统天下。 现在可好,城破家亡,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控在耶律隆昊手中,他……他会怎么对付自己? 一想到耶律隆昊,想到他的千军万马,端木夕姬不觉浑身颤抖起来,她重重咬着自己的手,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时,一个冷得像冰的声音,突地在端木夕姬头顶响起:“你在做什么?想自尽的话,咬手背是无法成功的。” 端木夕姬一惊,猛仰起头,恰恰对上耶律隆昊那黑亮如星的眼眸,“你……你什么时候……” “我什么时候进来的是吗?”耶律隆昊绕过她,大咧咧地走进屋里往椅子上一坐,“我进来的时间够把你看清楚了。” 端木夕姬站起身,远远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俊秀、伟岸却残酷、冷血的男人。是的,俊秀,他的确是个俊秀而好看的男人,甚至俊秀二字还不足以形容他。 只见他面若冠玉,两道剑眉怒拔有型,煞是威武。他的眼睛很黑,宛如一潭湖水,而他眼中透出一抹似喜、似怒、似有情若无情的复杂,却又教人迷惑得无法自拔。 他的下巴方正、天庭宽阔,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感饱满的双唇,只是现在他的唇正紧抿着,没有半点笑意。 “过来。”他漠然开口,声音一如往常冰冷,不带半丝情感。 端木夕姬紧张地靠着门,动也不动地瞅着他,“你想做什么?” 耶律隆昊轻轻一扯嘴,吐出两个字:“更衣。” 端木夕姬错愕不已,“什……什么?” “我说要更衣,你没听见吗?过来!”他低喝,俊美的脸上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可端木夕姬却摇头,“不,我不要,我不是你的侍女,没有理由替你更衣。” 他剑眉一挑,“不要?你亲口当着多兰城百姓的面前答应我的,现在你竟然敢说不要?” 端木夕姬脸色一白,“你……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他冷冷一笑,缓缓站起身逼近她,“什么时候答应的?要我提醒你吗?还是要我下令回军多兰城?” 端木夕姬的脸更苍白了,全身上下再次抖个不停。 她想起来了,她是答应过要任凭他处置,可没想到他……他竟然是这样处置自己,她以为他会……罢了,不管是任何处置、任何折磨,都是她亲口允诺的,怨不得人! 一咬唇,她移向耶律隆昊,抖着手?他卸下铠甲,解下衣衫。 耶律隆昊身材修长、体格精壮结实,穿著铠甲的他如此,褪下衣衫后的他更是如此。虽然仅着内衫,但他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男性气息。 这股气息让端木夕姬几乎喘不过气,急急忙忙拿起一旁的衣服便要帮他换上。 耶律隆昊不发一语,静静站着,让她手忙脚乱地?自己穿上衣服、系上腰带;静静吸嗅她身上不住传来的处子馨香,看着她雪白粉嫩的无瑕肌肤。 “好了。”她后退一步,忙想避开他,不料他却一把抓住她。 “把衣服脱了。” 端木夕姬无法置信地瞪着他,胸口阵阵闷痛,“你说什么?” “把衣服脱了。”他重复,脸上仍是那抹不容人拒绝的严厉。 下意识地抓住衣襟,端木夕姬简直想放声大叫、夺门而出;甚至如果可以,她更想一头撞死,如此一来就不用接受他的侮辱和蹂躏!但是不行,她答应过的,只要他饶了多兰城的人不死,她愿意答应他任何条件,愿意任他处置。 “你很美,我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么美、这么诱人、又这么刚烈的女人,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辈子你都注定是我的女人,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永远都别想离开,连死也不准!” 他猛然松开端木夕姬站起身,双手一拍,顿时有名太监拿了一副铁链走进来。 “把她的手脚用铁链铐起来,让她跟着行军,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松开她,也不许任何人帮她,不准给她水喝或给她东西吃,知道吗?” 端木夕姬瞬间刷白了脸,“不,你不能这么做……” “不能?为什么不能?更何况这是你该得的处罚,处罚你不守信,不知好歹!”他指着那支掉在床上的发簪,既严厉又无情地道:“你不该想自尽的,因为只要我看上的女人,说什么都不会让她死,而你居然想自尽?既然你想自尽,那我就帮你找一个好方法,让你可以体会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守信?我何时不守信了?” 耶律隆昊弯下腰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你亲口答应要任凭我处置,可是你居然想死,这难道不是不守信?别忘了多兰城的百姓和端木敬的项上人头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若是这样简简单单死了,他们也活不成。” 端木夕姬闻言轰地楞在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动也不动,呆呆地任由那名太监将铁链铐在手脚上。 第三章 烈日当空的午后,端木夕姬手脚铐着铁链,跌跌撞撞地走着,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滴在胸前濡湿了衣襟,风沙吹得她披头散发、一身狼狈,但她仍咬着牙,一步步跟着耶律隆昊的大军往前走。 行军是极端艰苦的一件事,特别是在烈日狂风中,跟着三十万大军一起翻山越岭、长途跋涉,那份艰辛,即使连男人都要大呼吃不消,更何况是一个女子?是以没过多久,端木夕姬便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片茫然,连路都开始变得起起伏伏、弯弯曲曲,让她几乎要扑倒在地。 这时,一个救命似的声音响起:“传令,前方一里处有个树林,今晚就在林子里过夜,各自埋锅造饭,休养生息。至于你,你跟我来,皇上说要见你呢!” 端木夕姬无神地抬起头,“见我?” “对,皇上说要见你,跟我到中军帐来吧!” 跟着不管她愿不愿意,那名侍卫便拖着她走,好不容易来到中军帐前,又狠狠一推,将端木夕姬推倒在地,“皇上,端木夕姬带到。” “嗯!”耶律隆昊轻轻一哼,手一挥,示意侍卫退下。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他低声命令,看着那伏倒在地的娇弱身躯。 岂料地上的端木夕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缩着身子静静斜躺着。 耶律隆昊见状,剑眉一拢,大跨步上前抱起端木夕姬。只见她面色铁青、嘴唇干裂而无血色,脸颊上、鼻子上净是烈日晒过的痕?,手脚上更布满一圈圈又青又紫的瘀青。 耶律隆昊伸手往她鼻子一探,心中不觉松了口气,只是昏过去而已,可她也实在超乎他想象中的倔强和娇弱。 他以为她会来求饶,至少在中途时就会来求饶认错,因为他素来治军严谨,行军时更严格要求纪律,没有命令绝不准偷懒、延缓大军行程,所以只要一起程,不达目的绝不休息。是以连帐下士兵都走得汗涔涔且气喘吁吁,倒的倒、昏的昏,更何况是她这么一个娇娇女?可她却硬是跟着大军走了一天路,没有一句埋怨。 想到这儿,耶律隆昊又重新看了怀中昏厥不醒的人儿一眼,对她,他是另眼相看了,只是不知她还有多少面貌可以让自己惊讶。 他抱起她轻轻放在床上,跟着拿起一杯茶,洒了几滴水在她脸上。 茶水的馨香让端木夕姬眉头轻蹙,嘴里喃喃说道:“水,我要水……” 耶律隆昊想都没想,喝下一大口茶后,捧起她的脸,以口对口的方式,徐徐将水注入她嘴里。 端木夕姬嘤咛一声,很自然地张嘴汲取着耶律隆昊口中的。 这让耶律隆昊有些诧异,也有些情不自禁,他放下茶杯,转而专心地吻起她来,品尝着她的甜美与柔弱。 端木夕姬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只晓得她走了很久、很久的路,只知道她好渴、好渴,渴得她的喉咙像火在烧似的,让她几乎快要窒息。 是的,她快窒息了,她忍不住大口、大口吞咽着、喘息着,却发现自己所吞进嘴里的不是水,而是一个男人灼人的气息。 她猛然张眼,迎上一张极好看、极阳刚的男人的脸,而这个男人正放肆又大胆地啃咬着自己的唇,他的手更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游走着。 端木夕姬下意识地想放声尖叫,然而她的叫声却悉数让耶律隆昊所吞没,并且更放肆、更专横吸吮着她柔弱无助的双唇,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她。 “把水喝掉,你看起来好象随时都会渴死似的。”耶律隆昊指着不远处案桌上的茶水,冷冷说着,完全看不出他适才曾那样狂烈又热情地亲过她。 端木夕姬错愕极了,脸上一片迷惑,“你……你不杀我了?” 他剑眉轻挑,“杀你?我何时说要杀你来着?” “难道不是?你把我用铁链铐起来,既不给吃也不给喝,还要我跟着你的军队行走,这不是想杀人,难道还是想救人吗?” 他轻蔑地一撇嘴,霍地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那么做只是要让你认清楚谁是你的主人,以及不守信、又违抗我命令的人会有什么下场罢了!你现在知道谁是你的主人了吧?” “主人?”她倔强地别过头,“我是一个活生生、有思想、会呼吸的人,我不是奴隶,也不是禽兽畜生,我不需要主人。” 他眼光一寒,猛然用力揪住她的手,“你的确不是禽兽畜生,但你别忘了,你会有今天是自找的,而且是你自己答应要任凭我处置,所以你就是我的奴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4章 来人!” 一名随军太监立即奔了进来,“皇上!” “把她身上的铁链去了。” “是。”太监利落地解下端木夕姬手脚上的铁链。 耶律隆昊沉着脸继续吩咐:“没有我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打扰,有违者……哼!” 他的冷冷一哼,吓得随军太监霎时白了脸,慌地叩头退出去。 耶律隆昊转头瞪着端木夕姬,“把衣服脱了,我现在要你!” 端木夕姬闻言不觉刷白了脸,“你……这里可是中军帐,外面有很多士兵守卫着,你不怕……” “你知道为什么天下人会叫我阎罗东皇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东皇耶律隆昊虽和西圣欧阳彻、南霸杜守愚以及北帝沈冲齐名,并称四帝,但事实上,却是当中最冷酷、最残忍,也是最好战、嗜杀的一个。凡攻下一座城池必定血洗劫掠,杀主事者以立威,夺女人以为妾,因而流传着一句话,所谓“顺东皇者生,逆东皇者死”。 听说他曾经罚一个叛变将领站笼,让那名将领在酷热的七月天中,活活被太阳晒死;也曾听说他当庭杖责朝臣,打得朝臣血肉模糊,惨叫声响彻宫掖,不过最让端木夕姬害怕的,却是他对待女子的态度,那是极端的无情和冷酷,教人想起来都觉得不寒而栗。 耶律隆昊仿佛洞悉她的想法似的,忽地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你知道顶嘴、不听话、违抗我命令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他猛然扯开她的衣衫,扯下那红色肚兜,大手恶意地揉弄着她粉嫩柔软的乳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几个是送到军营里充作军妓,还有几个就直接以白绫赐死;夕姬,你想选哪一个?” 端木夕姬霎时又刷白脸,“你……” 他低头亲吻她的红唇,“你要当我的女人,还是宁可去见镇守在外头的士兵?” 端木夕姬知道自己毫无选择余地,其实打从她拦下他的马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无法避免这天的到来,毕竟这是她的选择,同时也是为了多兰城的百姓。 于是她颤抖着双手,又一次在耶律隆昊面前宽衣解带,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候。 岂料耶律隆昊摇头,“起来,我有叫你躺下吗?” 她不解地坐起身。 “过来替我宽衣。”他命令。 端木夕姬裸着身子下床,将自己昨天替他穿上的衣服,又一件件脱了下来。不一会儿,耶律隆昊精壮结实的身躯出现在她面前。 从没见过男人这等模样的端木夕姬顿时涨红一张脸,贝齿死死咬着樱唇,水灵灵的大眼尴尬地东溜西转,小手绞得衣摆欲裂,可就是不敢看他。 他才刚要过她,彻彻底底地占有她,虽然如此,他的身子此刻却依然绷得很紧,处处透着还想要她的讯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很少像今天这么失常的,甚至以近乎强暴的手段去夺取一个女子的清白,这太不像他了! 对于女人,他向来不伤脑筋。打从十五岁登基开始,后宫中总会有用不完的女人等着他,这些女人看他的脸色,依赖他的喜好过日子,他高兴,她们欢天喜地;他皱眉头,她们忧惧焚心,生怕触怒他。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他、触怒他,甚至当?拦驾,她……她难道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何种男人吗? 不过无所谓,经过方才一场欢爱,她应该已经知道谁才是主人。只要她柔顺、乖乖听话,他会疼她、宠她、爱她的,毕竟他从未遇过像她这么倔强、这么美丽、这么热情、又这么令人心动的女人。 想到这儿,耶律隆昊伸手扳过端木夕姬的身子,想再好好爱她一回,岂料她却脸色苍白地瘫躺着,血丝正由嘴角缓缓流出。 耶律隆昊顿时大惊失色,“夕姬、夕姬!” 端木夕姬眼睛紧闭,柔弱的身子微微颤抖,仿佛在向耶律隆昊发出抗议似的。 耶律隆昊又气又急,抓起她的肩膀摇晃着,“该死,我不准你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不准死!” 然而她就像一个破败的娃娃般,软软地垂下头,血,一滴滴的滴在床上,这让耶律隆昊不觉紧张起来。 他匆忙披上衣服下床,又胡乱地替端木夕姬盖好被子后,当即召来随军太医。 “皇上。” 耶律隆昊指着床上的端木夕姬,手竟然有些微发抖,“你……你看看她怎么样了?” 太医恭身回礼,“遵命。” 看着太医扳开端木夕姬的嘴,仔细地检查她的伤势,耶律隆昊心中不禁泛起一抹复杂的情愫。 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刚烈的女子!既然她如此刚烈,为什么不劝阻端木敬的行?,还要在千万人面前把身子许给他呢?她难道不知道,那代表着她今生今世已经丧失自由了吗?他喜欢她,早在攻打多兰城之前,他就见过一幅以她?主的美人图,图中的她是那么秀丽、清灵,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仙子,教人?之神迷。但他并不是纣桀之君,不会为了一个女子点燃烽火台,也不会大动干戈、不择手段想得到她,他只是喜欢,单纯喜欢而已,直到他看到在马前拦驾的她。 真实的她美极、倔强极了,却也教他困惑极了。为何她可以为了多兰城百姓献身给他,却又二次想自尽?他可以理解她的献身,却不懂她为什么想自尽,难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一个骗他从多兰城退兵,好取得玉麒麟的诡计? 这并非不可能,毕竟端木敬为了玉麒麟竟敢冒大不韪以小击大、屡次进犯,看来应该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况且,牺牲她一个人,却可以让多兰城保有实力、重新再起,这没有不值得的,否则她为何把身子许给自己后又千般抗拒、百般懊悔,甚至不惜咬舌自尽? 该死,果真如此,那他不会饶过她的,就算她死,他也不会放过她! 想着,他踏出中军帐,一连下了几道命令,又派一支劲旅回师多兰城,这才重新回帐,太医已经站在那儿等他。 “皇上。” “她如何?” “不碍事,只是咬伤,没咬断舌头,休息几天就好了。” “嗯,你下去领赏吧。” 耶律隆昊不在意的挥挥手,示意太医退下,自己则走到床边,定定看着那苍白瘦弱的美丽容颜。 “起来,我知道你醒了!”他寒声喝令。 原先还闭着眼睛的端木夕姬闻言,果然睁开眼坐了起来,然而她的视线却回避着耶律隆昊。 耶律隆昊冷然开口:“我已经派人回师多兰城!” 端木夕姬一楞,又紧张、又激动地摇着头,嘴里呜呜说着,奈何她受了伤,根本开不了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她摇头,眼眶中已经含着泪水。 耶律隆昊一个跨步在床沿坐下,单手托起她的小脸,“因为你,因为你让我发现如果不回师多兰城的话,我可能要蒙受前所未有的损失,永远也找不回玉麒麟。为了我的子民和土地着想,你说,我能不回去吗?” 她仍旧摇着头,焦急的泪水一颗颗滴在胸前,双手抓住耶律隆昊,试图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奈何耶律隆昊一脸漠然,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端木夕姬急得涕泪双下,简直差点要跪地哀求他。忽然,她眼睛瞥到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于是匆匆奔下床来到案桌前,提笔一挥而就,然后拿给耶律隆昊。 耶律隆昊定神一看。 爹已经后悔了,他永远不会再和你抢玉麒麟。 “是吗?那你为什么想自尽?难道不是想?你爹解困?”爹的生死现在由你掌握,我又怎能?他解困? “难说,你没听过美人计吗?你爹既然能为了玉麒麟,不顾多兰城百姓的死活,自然也会为了玉麒麟而牺牲你,不是吗?” 不,我做的事和我爹没有关系,我所以会那样做,只是因为你吓坏我了。 “我吓坏你?”他剑眉一拧,似乎不很清楚她的意思。 从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所以我好怕,又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他恍然大悟,俊脸却也同时覆上一层寒霜,声音霎时冷得像冰,“羞辱?我的临幸对你来说是羞辱?” 我自幼读圣贤书,学习孔孟之道,对于男女之事,向来谨守礼分,我不懂,也没有办法适应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所以……“孔孟之道?哼!我问你,食色性也,这句话是谁说的?”端木夕姬脸色一白,手中握着的笔咚地掉在地上。 “人人都说自己学孔孟之道,事实上,却是在曲解孔孟,你认为以孔孟的仁圣会视男女之欲?不敬吗?果真如此,那众人早该在孔子死了以后就灭绝才对,不是吗?” 端木夕姬一阵摇摇晃晃,若非耶律隆昊眼明手快抱住她,只怕她已扑倒在地。 他动也不动地瞅着她,双手搂紧她,恶意地让彼此的身子贴在一起,“别再拿你的孔孟之道来抗拒我!你要知道,打从你拦下车驾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不是以前的端木夕姬,现在你是我的,我的端木夕姬。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可以让你快乐,也可以让你像活在地狱中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说你大概不会希望多兰城的百姓也和你一样,活在水深火热的恐惧中吧?毕竟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你和你父亲都必须负起责任,不是吗?” 他的话,一句句都像刀似的,狠狠刺中她脆弱的心灵,让她无从反驳,无法逃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天神,却邪恶得像魔鬼的男人。 第5章 他抱起她回到床上,身子沉沉压住她,“好好当我的女人,乖乖替我生几个皇子,这样说不定多兰城会因你而贵,全城鸡犬升天。” 说罢,他霍地翻身走开,留下端木夕姬傻楞楞地僵在当场,思索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四章 拖着沉重的脚步,端木夕姬忐忑不安地来到耶律隆昊的房门前。 这是一处闹中取静的别馆,是耶律隆昊来到苏州以后,当地知府特别?他准备的。 由于耶律隆昊觉得多兰城一战之后,有必要再对各地的民情状况进一步了解,另外也可以顺便调查玉麒麟的下落,是以他下令三十万大军先行回京,只留下一千名士兵和几名贴身侍卫保护,便轻车简从带着端木夕姬一路自多兰城往京师北上,而这天他们来到苏州。 端木夕姬不知道耶律隆昊为什么要这样带着自己,其实他大可qi書網-奇书以将她交给随军大臣一同带回京师。但是耶律隆昊却让她随行,甚至带着她游山玩水、走访民情,只是他不再碰她,打从那天两人惊天动地的第一次后,他就没再碰过她。 这让端木夕姬大大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实在很怕他,怕他的狂烈和霸道、怕他的专横与热情,那会使她觉得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再也不认识自己,而她不要那种感觉。 只是她能躲多久?毕竟这是她自己答应他的,他想怎么做都是他的权利,她能说不吗?就像现在,他在深更时分把自己找来,她能拒绝吗? 她无奈地敲敲门。 里头传来耶律隆昊低沉好听的嗓音:“进来。” 端木夕姬深吸口气,壮起胆子走了进去,轻轻福了福算是行礼。 耶律隆昊正埋首于案头上满是各地和京师所传来的奏折中,虽然他微服出巡,但仍时刻不忘朝政,而这是端木夕姬跟了他以后才发现的。 她素来认为他是个无道昏君,毕竟外界对东皇耶律隆昊的评论实在太过两极,加上之前他为了玉麒麟攻打多兰城的印象,使得她一直都这样认为。 不过当她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勤政,断事又是如何明快果决时,她原先的想法不觉有些动摇,难道她错了?难道耶律隆昊不是她所以为的残暴昏君? 这时,耶律隆昊好听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你在想什么?” 端木夕姬一惊,小脸蓦地涨红,急忙摇头。 然而耶律隆昊似乎洞悉她的想法,浅浅一笑,“你在想我这个无道昏君竟然也有勤勉朝政的一天,是吧?” 端木夕姬像做错事被当场活远的孩童一样,焦躁不安,脸都红到脖子上去了,而这恰恰证实他猜得没错,她当真是这样想他的。 他没生气,也没发怒,只是静静看着她,将她羞愧难安的神情尽收眼底,“你的伤好了吗?” 她一楞,对他突来的温柔和关心似乎有些诧异和不知所措。 “可不可以说话?” 她点头。 “吃东西呢?都很正常吗?” 她再点头,不知他为何这么问。 耶律隆昊放下手中的笔,身子舒服地往后一靠,“既然这样,那你过来。” 她一步移不了三寸地走到案桌前。 他摇头,“再过来一点。” 她磨蹭往前。 “再过来,别让我讲第四次。” 她紧张地绞着手,小心翼翼的走近他。 还没走到他面前,耶律隆昊便一个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抱起她面对自己,让她跨坐在腿上,“把嘴张开,让我看看。” 她羞赧地摇头,“不要,我都好了。” 他略一沉脸,喝令道:“把嘴张开!” 见他发怒,端木夕姬只好扭捏地轻?小嘴,让他检查着自己的舌头。 对于她的乖顺和复元状况,耶律隆昊满意极了,他托起她的脸,牢牢堵住那羞涩的樱唇,品尝着她的甜蜜,重重地吸吮着她口中的香气,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时才略略松开她。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咬舌自尽?” “我……我说过了,你吓坏我,所以我……” “吓坏你?那不是理由,如果你真的被我吓坏,应该是想杀我自保,而不是自尽。说,我要听实话。” 她轻摇螓首,“是真的,你真的吓坏我了!从来没有人那样对我,我……我好怕,好怕自己会……” “会怎么?” “会……会控制不住,怕自己会像娼妓一样,无耻,好姑娘!好姑娘是不该那样的……” 耶律隆昊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夕姬,你……亏你还读圣贤书,怎么小脑袋瓜净是这些迂腐的思想呢?” 他抱起她坐在案桌上,认真地说:“你知道什么叫娼妓吗? 娼妓是专供男人花钱泄欲玩乐的,她不必忠于一个男人,只把男女之间的交合当成一桩买卖,谁付银子就陪谁。而你,你是我一个人的,是我最宠爱的侍妾,那些女人怎么能和你比?再说,男女之欲是天生自然的,我要你,你要我,这是天生本能,怎么能叫无耻?” “可是……” “没有可是,把衣服脱了,让我好好爱你。” 端坐在案桌前,耶律隆昊看着端木夕姬蹲在地上,一本一本将刚刚散落的奏折叠好,又依着次序排定整齐后,放在桌上。 “我……我不知道你看到哪儿,也不知道你通常都先看谁的折子,所以只依着文武官的品级排,如果……如果不对的话,我可以重新再弄。”她低低说着,声音极轻、极柔,而在那轻柔嗓音中透着一丝羞涩。 耶律隆昊略一扬眉,随意拿起几本奏折看了看,发现她不仅依着文武官的品级排定次序,连奏折的内容也都已分好类别,这让他有几分惊喜和诧异。 他抬起头,脸上漾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温柔,“夕姬,你过来。” 这回端木夕姬没有犹豫,直接走到耶律隆昊面前站定,因为她已经知道,如果不照着他的话去做,那将会是自讨苦吃,就像方才一样。 想起方纔,一朵红云无声无息地爬上她娇俏的小脸,她不觉低了头,不敢看他。 耶律隆昊潇洒地一扯嘴,将她的柔美和羞赧尽收眼底,“过来这儿坐着,我有话问你。” 说着,他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腰,低头吸嗅着自她身上不住传来的诱人馨香,滚烫的气息一阵阵吹在她脖子上,“夕儿,你还疼吗?” 端木夕姬脸更红了,“我……我叫夕姬,请……请皇上不要……不要任意替我改名。” 他低低一笑,顽皮地咬着她小巧的耳朵,“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不准反抗,记得吗?” 她无奈地点点头,任他再次解开一刻钟前才穿上的衣衫,颤抖着,任他的手在自己身子上下轻移抚弄。 “你疼吗?我刚刚有没有弄疼你?”他又逼问,似乎不得到答案不甘心似的。 但这问题教端木夕姬怎么回答?况且她也不知从何答起,于是她摇了摇头,老实地说:“我不知道。” 耶律隆昊并不惊讶,只是斜转过她的脸,给了她一个几乎窒息的热吻,“没关系,我会慢慢教你的,我会让你变成我最热情、最的妃子。现在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朝中文武大臣的的品级,还懂得依他们所奏陈的内容来分类?我记得你并没有花多少时间整理,不是吗?” 听到他问的是这个,端木夕姬的心霎时安定下来。 “我和夫子学过历代朝制,对于这部分多少知道一些;而且大部分的奏折内容都不长,所用的又不是四六体,只消翻一翻,就可以知道在说些什么。” “喔?你可以一目十行?” “说一目十行是有点夸张,但一目了然却还勉强可以。” 耶律隆昊不觉有些兴致盎然,他随意拿起一份奏折问道:“你说说,这份折子里奏些什么?” “请皇上告诉我奏陈者何人。” 他翻开一看,“并州刺史丁衡。” 端木夕姬闭目回想,“他说的是河道淤塞,若再不疏浚的话,只怕汛期一到,河岸百姓将无以为家。” “那这份由尚书余樊所写的折子又如何?” “通州连月大旱,百姓无以为食,通州刺史私藏米粮,不肯开仓济民,请皇上重惩。” 耶律隆昊又惊又喜,又拿起好几份折子询问端木夕姬,只见她口若悬河,毫不停顿,一一将奏折中所陈之事剖析开来,和两人欢好交合时的羞涩扭捏一比,简直判若两人,仿佛又回到她只身拦下千军万马的勇敢。 “这里有笔墨,你就以通州大旱?题,替我拟一篇文章来吧!”他指着桌上的笔墨纸砚说道,存心试验她。 端木夕姬盈盈一笑,另外拉了一张椅子在耶律隆昊身旁坐定后,提起笔便写了起来,但见她文不加点、笔不停顿,耶律隆昊连一杯茶都还没喝完就已写好。 耶律隆昊狐疑地接过一看,登时惊叹不已,这哪是一个女子所作?说是金銮殿上的殿试之作还差不多,不仅文采秀丽,条理清晰,所言更是切中时弊、赏罚分明,让耶律隆昊看得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他抬起头,黑得不见底的瞳仁中,有一抹奇异的光芒。 端木夕姬看了心跳不觉漏了一拍。他……他不喜欢吗?否则……否则为什么这样看她? 耶律隆昊定定瞅着她,好半天才开口:“如果你是男人就好了。” 端木夕姬一愣,“皇上……” “如果你是男人,那我就多了一位治世辅国的能臣。 第6章 可惜……可惜你是女的……”言下之意,似乎不胜惋惜。 端木夕姬不同意地摇头,“皇上,女人也是可以为国家社稷做事的,唐朝武则天不就是个女人吗?” 耶律隆昊斜睇着她,“喔?你想当武则天?” “不,我只是想说女人有时候并不输给男人,女人也和男人一样,有理想、有抱负的。” “是吗?那你的理想和抱负是什么?” “我还跟着夫子读书的时候,夫子就常告诉我,要学而优则仕,要齐家、治国、平天下。” “那现在呢?” “现在?”她抬起头默默凝望着他,盯着这个占了自己家,占了自己身子的男人瞧,“现在我只希望能替爹所犯的错赎罪,希望多兰城的百姓能平安快乐地过日子,永远不要再经历这种人间悲剧。” 耶律隆昊是何等聪明的人,他怎么可能听不出端木夕姬的话中之意?他浅浅一笑,“你还是可以实践你的理想抱负的。” 端木夕姬有些诧异,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你……” “别怀疑,君无戏言,难道你不知道吗?只是现在你不是替多兰城做事,而是替我做事。” “皇上……” “我封你?昭容,专门负责替我草拟文诏,整理奏章,凡是送进来的奏折、题本,你都要先看过,稍做批点后再交给我,知道吗?” 端木夕姬惊喜交集,一时之间竟然楞在当场,忘了要谢恩。 对于她的失态,耶律隆昊毫不在乎,顺手拿起一封他一直搁在旁边来不及处理的信,“夕儿,你看看这封信,看完再告诉我你的看法。” 端木夕姬疑惑地接过信一看,起先她只是随意浏览,但随着眼光的下移,内容的深入,她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皇上,信上所言,都是真的吗?” “当然,欧阳彻是四帝之一,他所说的话,又岂能造假?” 欧阳彻就是四帝中的西圣,之所以叫西圣,是因为他除了容貌俊美、貌似潘安之外,更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心性,完全不近女色,加上他住在西方边塞之地,所以被称做西圣。 “这么说玉麒麟真的失踪了?” “没错。玉麒麟一共有四只,分别掌握在我、欧阳彻、杜守愚和沉冲手中,但是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这四只玉麒麟竟然同时不见了。” “不见了?这怎么可能?谁有那份能耐,能从你们手中拿走东西?” “这就是我百思不解之处,光是我手中的玉麒麟掉了,或许还可以解释,但当四个人的玉麒麟一起失踪时,就透着古怪了!” “那玉麒麟到底是什么东西?听爹爹说,只要能同时拥有四只玉麒麟,就可以一统天下,是这样吗?” 耶律隆昊摇头,“我不知道,因为这四只玉麒麟从未在一起过,所以也无从查证起。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父亲为了玉麒麟,宁可牺牲多兰城民的性命却是千真万确的,而这也是我所无法原谅的。” 端木夕姬一时?之语塞,她明白父亲这样做确实不对,不该为了个人私欲而置百姓于不顾,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她又能如何?况且他也付出代价了不是吗? 她抬起头看着耶律隆昊,“皇上,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是我爹的女儿,你难道不怕我背叛你,把你和欧阳彻的行动说出来?” 耶律隆昊再次摇头,“你不会,你如果会的话,就不会牺牲自己去救多兰城的百姓!还有,你别忘了,他们的命全掌握在我手中,除非你不想让他们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否则你会乖乖听话的,不是吗?” 端木夕姬哑口无言,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拿起笔递给她,“现在我说你写,听到什么就记什么,知道吗?” 她点头应允,准备好纸笔等着耶律隆昊开口。 耶律隆昊看着她,正想开始说时,忽地,头顶上一阵极细微的声响吸引他的注意力。他不动声色听着,眼光不觉变冷。 他忽地取走她的笔,重新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不安的大手刻意再次上下游走着。 端木夕姬?之闪神,“皇上……你……你不是要……” 他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却恰恰可以让端木夕姬和屋顶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没错,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耶律隆昊用眼角余光瞥了屋梁一眼,打横抱起她来到一旁的床榻,“夕儿,你知道现在我要做什么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继之以他不断的威胁、挑逗和占有,端木夕姬怎么还可能不了解?她点头,小脸埋入他赤裸的胸前,默许他的要求。 将她轻放在床上,耶律隆昊赤裸结实的身驱重重压住她,第三次问:“夕儿,我是谁?” 端木夕姬眼神迷蒙地看着他,欲火焚身的渴望和空虚,让她不觉忘了一切羞赧与矜持,“皇上,你是皇上。” 第五章 第二天中午,简单地用过午膳后,耶律隆昊带着端木夕姬和几名侍卫出门去游览苏州风光。 苏州并不大,花个一天也就走完了,虽然如此,但秀丽如诗的湖光山色,仍让从小在边城长大的端木夕姬看得瞠目结舌,眼睛都快转不过来了! 就像现在,驻足在这宛如人间仙境的园子里,端木夕姬只能小嘴开开、膛目瞪着,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美,实在太美了!那山、那水、那一草一木都美得不像真的,尤其是从远香亭看去,更是美不胜收。 但见北边水面一片弥漫,中间两座小岛,岛上花草繁茂、林木扶疏、景色如画,令人看得心旷神怡,瞬间忘了尘世间的烦忧。 “喜欢吗?”耶律隆昊站在端木夕姬身后轻声问着,他已经这样看她很久。看她高兴时会发亮的大眼、惊喜时诧异地皱起眉头的美好模样、盈盈笑着时嘴边现出甜甜可爱的小小梨窝;他发现,笑着的她比任何时候都美,都令人心动。 “嗯!”她毫无戒心地冲着他一笑。 那笑,让耶律隆昊的心跳顿时漏了一下。 “难怪爹常说江南是水乡泽国、人间仙境,若生时能来江南一趟,那么就算死也值得了!” “哦!你那么喜欢这儿?那我派人把这里搬到京城,让你天天看个够。”他毫不在乎地说着,似乎在讲搬一棵树似的简单。 端木夕姬吓了一大跳,无法置信地瞪着耶律隆昊,“皇上,你说什么?” 耶律隆昊微微一笑,指着眼前一片丽景开口:“我要把这里的一草、一木和这片湖,全搬到宫里,让你每天看个够,可好?” “?……为什么?” 他托起她的小脸,在?目睽睽之下堵住她的小嘴,“因为你喜欢,而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我会不计一切代价替你弄到手。” 她摇头,难?情地把脸藏在耶律隆昊怀中,心里却觉得痒痒怪怪的,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宠爱很不习惯,“不要,我不要皇上?我劳师动?、劳民伤财。” “不要?你不是喜欢这儿吗?”他轻蹙双眉,若有意似无心地探问。 “喜欢不一定要据?己有。况且如果把这儿搬到宫里去的话,其它人不就看不到这人间仙境了吗?” 他面无表情,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赏,“既然这样,我在宫里另外替你造一座一模一样的园子?” 端木夕姬还是摇头,“不要,我说过,我不要皇上?我劳师动?、劳民伤财。” 他浅浅一扯嘴,“我喜欢宠你,不行吗?” 端木夕姬明显一楞,一朵红云缓缓爬上脸颊,“你……你? 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本来不是……本来不是……” “我本来不是用铁链铐着你,处罚你、威胁你、还硬要了你,是不是?” 这话让端木夕姬的脸更红了,她不安地绞着衣角,不知道眼前这位莫测高深的东皇究竟在想什么。 他毫不避讳地将她揽入怀中,“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做我的女人,替我做事,最好再生几个皇子,我不会亏待你的,记得吗?” “可是……可是我不要皇上?我劳师动?……”她仍死心眼地重复着那句话,似乎根本没将耶律隆昊的一番警告听进去。 耶律隆昊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抱着端木夕姬又亲又吻,“小傻瓜,我的傻夕儿,你以为我真是那种无道昏君,会为了宠女人,为了个人享乐而去破坏百姓的安宁吗?果真如此,那我就不配被称?四帝,更不配做东皇了。” 听到这儿,端木夕姬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但聪明的她立刻想到,耶律隆昊方纔那番话根本是在耍人。 顿时,她气得柳眉倒竖,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怀疑我对不对?如果你真的那么不相信我,那你大可把我送回多兰城,或者一刀把我杀了,犯不着这样试验人!” 耶律隆昊诧异地挑挑眉毛,这小东西想造反了吗?竟然敢对他如此说话?但奇怪得很,他并不在意,不但不在意,甚至有点……高兴?好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摇摇头,藉以抖落满脑子的不解,一把揪住气得像小火炮的端木夕姬反问:“我这样问有什么不对?你是我的女人,我贴身的侍寝丫环,又替我翻看代拟奏章,我当然得确定你不会恃宠而骄、跋扈专权。” “我不要你的宠爱,也不希罕你给我的一切,我只要你对我好……”端木夕姬忽地掩住自己的嘴,老天,她在说什么?她竟然在求他爱她? 第7章 不,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呢? 但耶律隆昊已经听到了,牢牢扣住她的腰,将她固定在自己怀中,“我当然会对你好,而且我喜欢宠你,喜欢在床上宠你,看着你脸红心跳、娇喘低吟的样子,你知道那有多美、多诱人吗?我……” 耶律隆昊的话突然哽在喉咙,因为他竟然看见有个男人手持长剑朝端木夕姬的背后挥来,他本能地抱起端木夕姬往旁边一闪,“危险!” 端木夕姬根本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等她回过神时才赫然发现,自己竟和耶律隆昊一同站在凉亭的椅子上,而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容颜。 “仲鹰,你……你怎么会……”端木夕姬诧异极了,诧异到连话都说得有点结结巴巴。 男人冷冷一笑,深沉的眼中净是鄙夷,“我应该在多兰城,怎么会来这儿,是不是?” “不,我是说你……” 男人手中长剑一指,根本不想听端木夕姬讲话。“我怎么? 我本来是想来救你的,我以为你正不知受着什么样的磨难,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个必要。” 端木夕姬急着想挣脱耶律隆昊的掌握上前解释,奈何他抓得很紧,使得她连动都无法动,“仲鹰,你听我说……” “你不用解释,我也不想听,因为我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你看到?你看到什么?” “看到什么?”男人的眼从端木夕姬绝美的面容,看到不发一语却器宇轩昂、挺拔傲然的耶律隆昊,“我看到你是如何无耻地当起东皇的娼妓来了!哼,算我罗仲鹰错认你了,我以为你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想不到你和其它女人一样,贪慕荣华富贵,弃多兰城困苦的百姓于不顾!” 端木夕姬顿时楞在当场,“你说什么?我何时贪慕荣华富贵,弃多兰城百姓于不顾?” “难道不是?今天我就是?多兰城百姓除害来的!”说罢男子长剑一刺,打算杀了端木夕姬,却让耶律隆昊身旁的侍卫隔开。 耶律隆昊寒声喝令着,大手紧紧扣着端木夕姬的腰,“来人,调集人马,把这个胆大妄?的刺客给我……” 突地,一只小手抓住他,“不要,皇上,求你不要……” 耶律隆昊低头一看,乍见她满脸泪痕地哀求他时,不觉怒火中烧,“夕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求你,放了他,放了仲鹰,好不好?” “你……” 奋战中的罗仲鹰一听,顿时破口大骂:“端木夕姬,我不需要你假惺惺替我求情,我宁可一死,也不要像你一样苟且偷生,当起婊子来了!” 耶律隆昊闻言脸色一沉,“捉活的,我要亲自审问!” 几名侍卫一声低喝,联手将罗仲鹰围在中间猛攻,虽然罗仲鹰武艺高强,却终究寡不敌?,不一会儿工夫便露出败相,跟着便失手被擒。 耶律隆昊铁青着脸下令:“带回去小心看管,不准走漏风声,至于你……” 他看向哭得哽咽难当的端木夕姬,“你跟我走,我有话问你。” 重重将端木夕姬推倒在床上,耶律隆昊脸色难看至极地瞪着她,“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老老实实招来!” 可端木夕姬只是哭,一句话都不肯说。 事实上,从远香亭回来的一路上,耶律隆昊便不断的逼问,但任凭他怎么问,她光哭着就是不说话,哭得他意乱心烦,哭得他妒火中烧! 他恶狠狠地点头,“是吗?你不肯说?没关系!” 耶律隆昊霍地转身,“来人!把罗仲鹰给我拖出去砍了!”“不要!求你,求你不要!”端木夕姬不知什么时候跪在地上,攀着他的衣角哀求着,泪水将她的脸弄得一片濡湿。 耶律隆昊气极了,她求他?她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来哀求他?该死,等他弄清楚一切,他不会饶她的! “你给我起来,把事情说清楚!”他怒气冲冲地往椅子上一坐,虎视眈眈地瞅着她,“说!他到底是谁?” 端木夕姬含泪哽咽开口:“他……他是我……是我……” “是你什么?快说!” “是我青梅竹马的玩伴。” “青梅竹马的玩伴?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让你随便说说就骗过去了是不是?若是青梅竹马,会这么激动?会因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而想杀人?” “他是我父亲一手培养出来的将领,我们曾经订过亲。” “曾经订过亲?”耶律隆昊的声音不觉提高,“那后来呢?”“后来因为发生战事,他不想连累我,所以就主动退婚了。” “哦?既然退婚,他为什么又来找你?” “我……我不知道……”她焦虑地抓住耶律隆昊的手,“皇上,你……你想怎么处置他?” 耶律隆昊冷冷一哼,“怎么处置?你说呢?你熟读历代典制,对于律令也应该很清楚才是,还需要问我吗?” 端木夕姬脸色一阵惨白,身子摇摇晃晃地跪坐在地,“不,你不能杀他,我求你不要杀他……” “不能杀他?为什么不能杀他?他想谋刺皇帝,这难道还不该杀?” “皇上,他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如果你要处罚,就罚我好了,求你放过他。” 耶律隆昊闻言怒火更盛,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端木夕姬身前,“罚你?我当然会罚你,可是我也不会放过他!” “皇上,你放了他,我愿意?你做任何事,就算做牛做马,我都甘心!” 耶律隆昊闻言不觉气结,“你……” 他一把将她拎了起来,粗鲁地丢在床上,并狠狠地压住她,“我问你,他有没有碰过你?” 端木夕姬哭着摇头,“没有,仲鹰从没有碰过我。” 耶律隆昊快疯了,她竟然到这时候还?他遮掩、求情?他怒气腾腾地扯着她的头发问道:“没有?没有他会恨你恨成这样?而你会?他求情求到这个地步?” “没有就是没有,你是男人,这件事你应该最清楚才是!”“我的确清楚,也知道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但你别忘了,在真正的本戏之前,是有很多前戏可以演的,难道他就从没有亲过你、抱过你,甚至爱抚过你?” “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要替他守节,甚至想以死奇书网来明志?” “我没有以死明志,我说过了,那时候纯粹是你吓着我,我才会想自尽的……啊……” 端木夕姬的话说到一半,便让耶律隆昊愤怒的唇给堵住,他毫不温柔地吸吮、啃咬着她脆弱柔软的唇瓣。 “我不相信!说!他有像这样亲你吗?还是这样?” 他一把扯落她身上的衣衫,转而攻击她尖挺粉嫩的,粗鲁地用牙齿撕咬着。 他的粗暴对待,疼得端木夕姬吶喊出声:“好痛!” “说!他有没有碰过你这里,还是这里?” 他一寸寸攻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敏感处,每到一个地方就问一次,每问一次就惩罚一次。 随着他的摆布,端木夕姬气喘吁吁、娇喘连连,又是泪又是汗,整个人神智涣散,脑里不住浮现她和罗仲鹰一起在多兰城的片段,然而不知怎地,罗仲鹰的脸竟然慢慢转成耶律隆昊,这时,端木夕姬忽地懂了。 天啊!她爱上这个男人,她竟然爱上这个狂暴又冷酷无情的男人!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痛苦地摇着头,一面承受耶律隆昊的惩罚,嘴里一面喃喃说着:“仲鹰,对不起,对不起……” 耶律隆昊闻言一楞,无法遏止的怒火烧尽他最后一丝理智。他抱起端木夕姬赤裸的身躯平放在桌子上,胡乱地解开裤裆,再拉开她修长的腿搁在肩头上,大咧咧地直接登堂入室,占有那颤抖哭泣的胴体,同时示威性地看向根本没有人的墙壁,一次次将端木夕姬操控在指掌中,让她在自己怀中彻底崩溃、彻底求饶,终至昏厥不省人事。 端木夕姬捧着食物,焦躁不安地等着侍卫?她开门。 这是耶律隆昊囚禁罗仲鹰的地方,今天耶律隆昊正巧和苏州刺史谈事去了,不在园子里,所以她抽了个空,特地弄了几样东西想送给罗仲鹰吃。 “娘娘,您得快点,不要耽误太久,万一皇上回来看不到您,是会发雷霆之怒的。” 由于端木夕姬被封?昭容,因此一干侍卫全部都很恭敬地称她一声“娘娘”,只是她这个娘娘却终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欢。 “我知道了,我会赶在皇上回来之前办好的。” 自从那日在远香亭出事之后,端木夕姬和?侍卫几乎天天受着耶律隆昊的怒气,其中尤以端木夕姬?最,夜夜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惩罚、需索,让她又惊又慌、又羞又难堪,却又丝毫拒绝不了他。 有时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可一想起被押解回京城的父亲、多兰城的百姓,再思及耶律隆昊的威严和冷酷,她便又忍了下来。 端木夕姬端着食物踏进这间小小的房间,一眼就看到被手镣脚铐铐得死死的罗仲鹰。 “仲鹰,我送吃的来了,你快点吃吧!”她小小声说着,眼睛却动也不动地凝望着罗仲鹰,他瘦了,也憔悴多了。 原本闭目养神的罗仲鹰一听到端木夕姬的声音,霍地睁开眼睛,“我道是谁,原来是昭容娘娘驾到,小的有失远迎,请娘娘恕罪。” 这嘲讽意味十足的话,让端木夕姬听得泪眼婆娑,“仲鹰,你不要这样,你知道我不希罕当什么娘娘的。” 第8章 “不希罕?是吗?怎么我觉得你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表面上装得像个贞洁烈女,骨子里却是无耻的下贱娼妓!” 端木夕姬忍不住身子一阵摇晃,“你说什么?你说我是下贱的娼妓?” “难道不是?”罗仲鹰激动地站起身,指着这间看起来不过见方大小的屋子说道:“你知道耶律隆昊原本把我关在哪里吗?” 她摇头,打从那天至今,耶律隆昊根本不让她出房门一步,她怎么知道他被关在哪里? “东边厢房数过来第三间,也就是你和耶律隆昊房间的隔壁。” 端木夕姬闻言楞在当场,诧异得说不出半句话。 “我在那房间里,天天听着你和耶律隆昊怎么寻欢作乐,看着你怎么张开双腿来迎合他、讨好他,甚至听你像那些妓女一样浪荡地叫床。夕姬,你该死,你居然为了荣华富贵把自己变成这样,变成任他予取予求的娼妓?他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可以忘了多兰城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也忘了端木城主正被囚禁在天牢等候处决?” 端木夕姬脚下一软,跌坐在地。她频频摇着头,“我没有,我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不是……” “不是?你明明就是!而且那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对错不了!夕姬,你让我太失望了,亏我还千里迢迢从多兰城赶来救你,怕你被这无道昏君欺负,想不到你竟下贱地自甘献身?” 端木夕姬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的确是自甘献身,但天可怜见,她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替爹赎罪、为了多兰百姓啊!况且……况且耶律隆昊并不是如他们所想的残暴、冷酷的无道昏君啊! 罗仲鹰继续愤怒地说着:“你知道耶律隆昊对多兰城做了什么吗?他把城内的大小将领全部集中起来,囚禁在地牢里;还把城里的男人送去边境做苦役,替他制造弓箭武器。你知道城里的女人怎为了吗?年轻一点的被送入军营当军妓,老的就被当成洗衣婆使唤着,而你竟然把自己给了这种男人?你该死,夕姬,你真的该死!” 无法置信和无助的泪水,一颗颗滴落在地上,“你胡说,他不是这种人,他亲口答应我会善待多兰城百姓的,他不是这种人,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他不是?夕姬,到这时候,你还相信他,还被他蒙在鼓里?你看这是什么?”罗仲鹰撩起衣衫,露出脚上一道又深又长的疤痕,“这是我为了救一个差点被当街侮辱的姑娘时,被辽军所伤的,夕姬,现在你该知道耶律隆昊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吧?” 端木夕姬忍不住痛哭失声,怎么会这样?她是那么相信他,完全把自己交给他,为什么现在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要这样欺骗她? 罗仲鹰蹲下身子,不舍地抚着端木夕姬抖动的肩头,“夕姬,跟我走,我们一起去找玉麒麟,再一起回多兰城,好不好?” “玉麒麟?” “嗯!只要有了玉麒麟,我们就不用再怕耶律隆昊,就可以扬眉吐气、傲视中原!夕姬,让我带你离开这儿,让你脱离耶律隆昊的魔掌,我实在舍不得他那样天天欺负你、羞辱你,夕姬,跟我一起走。” 端木夕姬摇头,“不,仲鹰,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他那样日日夜夜羞辱你,你还想跟着他?” “我……不是我想跟着他,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是不是你舍不得他给你的荣华富贵,还是你根本就舍不得他?” “不是,我怎么会舍不得他,当初若不是为了多兰城的百姓,我怎么会答应跟他呢?” “既然这样,那就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儿。” “不,仲鹰,我不能跟你走,我怕我一走,他会……” “他会如何?吃了你?还是再发动一次战争?夕姬,你? 什么不想想,现在多兰城的状况比起战争又能好到哪里去?” “可是他……”端木夕姬拚命摇头,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离开耶律隆昊的理由。 看到这里,罗仲鹰懂了,“你……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端木夕姬口是心非地否认,然而她的眼睛却不敢看罗仲鹰,“不,我怎么会爱上他?我恨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爱上他?” 罗仲鹰一把揪住她往自己怀里带,“既然这样,跟我走,夕姬,你知道我一直都爱着你,一直都忘不了你。如果不是那场该死的战争,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让那禽兽侮辱、欺凌?夕姬,跟我走,我爱你,我爱你啊!” 他猛然低下头堵住端木夕姬诧异得来不及闭上的小嘴,湿热的唇瓣倾诉着他心中浓浓的爱意。 端木夕姬没有抵抗,她任由罗仲鹰吻着自己,撕扯着自己的衣衫,心中却一片平静。 她以为自己是个无耻的女子,因为在耶律隆昊的撩拨下,她总是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控制那种想要他、渴望他的冲动。直到现在她才了解,原来她的热情是因他而来、?他而生,没了他,她就什么也不是。 但罗仲鹰根本不知道端木夕姬心境上的转变,他忘情地吻着她,铐着铁链的大手爱抚着她细致的肌肤,看着那原本该属于他的美好娇躯,“夕姬,跟我走,我会给你幸福的,我……”端木夕姬摇头,“不,仲鹰,我不会跟你走的。” 罗仲鹰无法置信地瞅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跟我走?” “因为我已经……” 突然,一个冷得像冰的声音在窗户外面响起:“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她发过誓,要永永远远留在我的身边!” 端木夕姬和罗仲鹰两人像被雷打到似的僵在当场,连怎么喘气呼吸都忘了,只是怔楞地看着门被缓缓推开,耶律隆昊带着笑,一步步走了进来。 第六章 目视着耶律隆昊一脸睥睨天下的冷漠神情,罗仲鹰不觉护在端木夕姬身前,“你想做什么?” 耶律隆昊寒着脸扫了两人一眼,越过罗仲鹰,看着几乎衣不蔽体的端木夕姬说道:“夕儿,你过来。” 罗仲鹰身子一横,拦住端木夕姬,“夕姬,别去,这儿有我在,你不用怕他。耶律隆昊,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好了,夕姬是无辜的。” 耶律隆昊根本没将罗仲鹰的威胁放在眼底,只是冷冷地再次喝令:“夕儿,我叫你过来,听见没?” 罗仲鹰又再度阻拦,“别过去,有我在,他伤不了你的。” 但罗仲鹰失望了,只见端木夕姬低着头,莲步轻移走向耶律隆昊。 耶律隆昊一把搂住端木夕姬的纤腰,一脸胜利的表情瞪着罗仲鹰,“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端木夕姬惊慌地抓住耶律隆昊的手,“皇上,不要,你答应过我的。” “我只答应不再处罚你,没答应放了他!拖出去!” “皇上,求你……” 耶律隆昊冷漠地别开脸,似乎不想再触及这个话题。 端木夕姬失望了,她忍不住热泪盈眶地看着罗仲鹰,“仲鹰……” 罗仲鹰挣扎着不肯往前走,“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耶律隆昊一挑眉,等着他说话。 他定定凝望着端木夕姬,“夕姬,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要我,还是要他?” 端木夕姬为难地咬着唇,这要她怎么选呢?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无所不谈的未婚夫;一个却是让她付出身体和灵魂的男人,她……她该选谁? 她看看罗仲鹰,又看看耶律隆昊。 对于罗仲鹰,其实是兄妹之情大于男女之情,因为他们一起长大,在一起似乎也很自然;但是耶律隆昊就不一样了,他让她变成女人,教她男女之情,体验男女之道,让她在短短时间内尝尽身为女人的快乐和苦痛。真要从中选择,她宁可选罗仲鹰,或许这样会比较平凡和幸福。 可她舍得耶律隆昊吗?如果她当真违背誓言离开他,他会怎么对付多兰城的百姓?想起刚刚罗仲鹰所说的情形,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低下头,静静偎着耶律隆昊没有说话,而这,就是她的答案。 罗仲鹰绝望了,他狠狠点了点头,“你选他是吗?罢了,反正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要记得,他不是一个你可以驾驭、操控的男人,总有一天,你会让他伤透心的。”说着,他双手一扯,禁锢他好多天的铁链应声落地,“耶律隆昊,今天算你赢了!但我要告诉你,我会再回来的,总有一天,我会取得四只玉麒麟回来,到时候你的王国、你的妻妾,还有你现在的地位,都会是我罗仲鹰的!” 话声刚落,罗仲鹰的身影已经渐去渐远,一群侍卫还想追上去,却让耶律隆昊挥手阻止,他脸色铁青地道:“别追了,你们追不上他的。” “可是我们曾经捉住过他……” 耶律隆昊冷冷一哼,“捉住过他?问问你们的昭容娘娘,就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捉住过他!” 端木夕姬一怔,“皇上!” 他寒眼看她,不发一语甩了袖子便走。 这教端木夕姬错愕不已,他……他生气了?他不要她了? 不!不可以,她还有好多话要说,还想问他有关多兰城的事,他不能就这样走了。 想到这儿,端木夕姬急忙追了上去。 “皇上,我……” 耶律隆昊铁青着脸回到房间,端木夕姬则手足无措地站在他身后。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静静站着,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突然,耶律隆昊转身瞪着她,“告诉我,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第9章 端木夕姬轻颤着,“我……我和仲鹰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清白的。” “清白的?你让他亲你嘴,让他又搂又抱,你居然还敢说是清白的?” “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游戏?还是填补我不在的空档?如果我再晚点进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当着所有侍卫的面演出一场活春宫?” “不是那样的,皇上,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背叛我去见他?” “我说过,我是去送饭的。” “送饭?送饭会送到抱在一起?” 端木夕姬摇头,“我知道,不管我现在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也知道你正在气头上,但是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又想?他求情?” “不,我请你放过多兰城的百姓,可以吗?” 耶律隆昊微微一怔,“多兰城?你听到什么了?” “我……我听说你把城中所有大小将领都囚禁起来,男人送去边界当奴隶,至于女的,就送进军营里当……当军妓;皇上,你放了他们,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就算要我现在就死,我也不会有所埋怨。” “这是谁告诉你的?罗仲鹰吗?”耶律隆昊的声音更寒、更冷了。 她点头,“是,仲鹰冒着生命危险,远从多兰城来找我,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皇上,你……” 他霍地站起身,“把衣服穿上。” 端木夕姬一阵错愕,甚至有那么短暂的时间回不过神,“你说什么?” “把衣服穿上,我让你见识、见识,东皇是怎么处置叛徒和佞臣的。” 端木夕姬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跟着耶律隆昊来到大厅,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起龙袍,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像个帝王般板起脸,威严尊贵得教人连丝毫的造次之心都不敢起。 “叫他给我爬进来!”耶律隆昊一坐定后,便拍案低喝,声音中隐藏着一股愤怒。 端木夕姬还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便看到一个武将模样的人当真手脚并用地爬了进来。 “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侯明,你知道我为什么用八百里快马连夜把你叫来吗?” 夏侯明慌张地磕着头,“臣愚钝,请皇上明示。” “哼!”耶律隆昊将一份奏折?落在地,“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夏侯明抖着手打开奏折,才看完第一页,奏折便咚的一声掉在地上,“皇上,臣知罪,请皇上饶臣一命!” “知罪?你倒说说你知道什么罪?” “臣不该……臣不该把多兰城将领囚禁起来,可是臣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 “臣是怕那些将领对皇上心有不满,密谋篡反,所以才把他们囚禁起来。” “我?你是把他们关在一起,还是关在不同地方?” “臣把他们关在同一个地方,这样比较好看管……” 耶律隆昊一拍桌案,一个茶杯顿时被震得粉碎,“一派胡言!你难道不知道,把他们关在一起正好替他们制造密谋篡反的机会吗?说,你还做了哪些好事?” “臣……臣知道皇上近期内要对折楼发动战争,所以就集合了一些壮丁打造武器,好供皇上使用。” “听你的意思,好象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任意发动战争,对吧?” 夏侯明吓得浑身发抖,“臣不敢,臣怎么敢说皇上呢?” “还有呢?你府里那几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那是……” 耶律隆昊离开椅子走了下来,绕着夏侯明边转边说:“我听说你放任你的兵士在路上欺凌良家妇女,去买东西也不给银子,强取豪夺,有这回事吗?” 夏侯明登时冒出一身冷汗,头在地上磕得砰砰有声,“皇上,臣知错,请皇上饶命,请皇上饶命!” 愤怒的耶律隆昊一个举脚,将夏侯明给踢翻了过去,“饶命?平时我是怎么说的?杀人、劫盗者死,奸淫良家妇女者宫,你忘了吗?” “臣没忘,臣不敢忘,臣只是一时胡涂,请皇上饶命……” 耶律隆昊又是一脚重重踹在夏侯明的胸口,疼得他哭爹喊娘,差点昏死过去。 “你坏了我大辽的军威,你知道吗?当初你做这些事时,? 什么不想想胡作非?会有什么后果?你以为天高皇帝远,我就管不着你?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首级挂在多兰城门上以儆效尤!” 看着夏侯明手脚发软地被拖出去,端木夕姬真是不忍极了,等到他的惨叫声传来,她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不敢听也不敢看。 耶律隆昊转身看着她,正想安慰她几句时,一名侍卫却神色慌张的跑进来。 “皇上,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说!” 侍卫走到耶律隆昊身旁,附在他耳朵旁低声说。 耶律隆昊的脸色本就不甚好看,在听了侍卫的报告以后,更是难看到极点。他挥挥手,示意侍卫退下,冷然看着端木夕姬,“夕儿,你过来。” 她颤抖着走到他面前,“皇上!” 他双手背在身后问道:“我还是无道昏君吗?” “我……” “我不想解释为什么多兰城会发生这种事,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处置。” “处置?” “嗯!多兰城里被送去做苦役的壮丁已经放回,女人们也都回到家里,至于那些违法乱纪的人也都处决了。” “那……那我爹爹的那些将领呢?” 耶律隆昊看了端木夕姬一眼,“有的砍了,有的放了,还有的继续关着。” “砍了?你杀了他们?你不是答应我不伤害他们吗?” 耶律隆昊摇头,眼中精光闪闪,“夕儿,别忘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过你任何条件,所以你没有理由拿这个来指责我。倒是你……” 他的眼神让端木夕姬一惊,“我……我怎么啦?” “你说只要我放了多兰城百姓,你就算死了也愿意,是吗?” 她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要惩罚一个不贞的妃子时,你说该怎么做?是打进冷宫、赐白绫一条、毒酒一杯,还是就在这儿把你送到苏州大营?” 端木夕姬的脚陡地一软,人已跪坐在地上,“你……你要杀我?” 耶律隆昊冷酷地摇头,“没有,我只是问你,要怎么惩罚一个不贞的妃子?特别是当我那么信任她,那么宠爱她,甚至想?她把整个苏州搬到京城时,她却背叛我,公然和情人幽会,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没有,我没有背叛你,皇上,你听我解释……” “没有背叛?那我问你,为什么罗仲鹰会在半途拦截我写给欧阳彻的信?” 端木夕姬一阵错愕,“拦截书信?不,这怎么可能?那是我亲自交给信差送去的,怎么可能……” 端木夕姬陡然住口,她怔楞地抬起头看着耶律隆昊,“皇上,你认为是我告诉他的?” “除了你,这里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他无法置信地摇头,“夕儿,亏我那么宠爱你,那么信任你,让你整理我的奏折,过目我的所有东西,告诉你玉麒麟的秘密,而你居然……” “我没有,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你要相信我……” 耶律隆昊大手一甩,“不必再说了,我不想听!” “皇上!” 他神情漠然地盯着她,手指向不远处的八仙桌说道:“桌上有三张纸,你任选一张吧!” “什……什么?” 他冷酷地一撇嘴,“那上头有三张纸,分别写着毒药、白绫和苏州大营,你选中哪张,就照上面的去做。” “你……你要我死?” “你应该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如果你胆敢再不守信、背叛我的话,我不会饶你的。” “我没有背叛你,我真的只是去替仲鹰送饭……” 耶律隆昊霍地一转身,虎眼瞪着她,“那是我亲眼所见,你何必强辩?你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都不在吗?因为我忙着调兵遣将,忙着把夏侯明的人马从多兰城调回来,再换上一批忠心可靠的人去镇守。而你却背着我去见他?你就那么捺不住寂寞,非得趁我不在时,找他填补空档吗?” 端木夕姬怔然呆坐,“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去处理多兰城的事,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不会……” “你不会怎样?你就不会光明正大去见罗仲鹰是吗?端木夕姬,你该死!”他怒气冲冲,毫不怜惜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拖到八仙桌前,“选,你自己选一张!” “不!我不选,我没有背叛你,也没有出卖你,我和仲鹰之间是奇书网清清白白的,我不选!” “不选?”他冷冷一笑,“既然给你机会你不选,那就直接送往苏州大营好了,反正你根本捺不住寂寞,不是吗?” 端木夕姬痛心极了,“你……在你眼底,我端木夕姬就是那么无耻的女人?” “难道不是?” “你……”她恶狠狠地点头,“好,我选、我选!” 她慨然走上前,想都没想便胡乱拿了一张递给耶律隆昊,“你执行吧!反正我的人、我的生死早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去哪里、会如何都无所谓了。” 耶律隆昊接过纸条,连看都没看便撕了个粉碎,转身拿起桌上一杯酒,“把这杯酒喝了。” 端木夕姬看了他一眼,想从他的眼中找出一丝挽留,但是没有,她所找到的只有冷漠和无情,这让她彻底绝望。 第10章 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很谦恭地向耶律隆昊行了个礼,“皇上,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喝下毒酒,请问我现在可以离开吗?” 岂料耶律隆昊竟然摇头,“不行,你得留在这儿,我要亲眼看着你死。” “你……”端木夕姬?之气结,手指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夕儿,是你先对不起我的,这只是给你一点教训,让你永永远远记得,你是我的女人,我耶律隆昊的女人,我不准你的心底再有其它男人存在,知道吗?” 下腹突然传来的灼热翻腾让端木夕姬瞪大眼睛,跟着汗水一颗颗从额头、身上迸了出来,没多久就把端木夕姬染了个湿。 “这是……这是……”从小腹不住往上窜烧的,弄得她心跳加速,连气都喘不过来。 耶律隆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看着她被欲火焚身的模样,看着她因捺不住体内的灼热而将衣服一件件扯了下来。 “你……你让我吃了什么?”她跌跌撞撞,痛苦地奔到耶律隆昊面前抓住他,“你到底让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为难过??什么?” 耶律隆昊还是没有说话,却一个反手将她拉进自己怀中,俯首以口堵住她痛苦喘息的小嘴。 端木夕姬更难过了,他不吻她还好,他一吻她,反而更勾起她体内沸腾翻搅的,让她浑身都在痛,浑身都在渴望着他,呼唤着他。 她捺不住体内高烧的情欲,急扯着耶律隆昊的衣服,蛇般的身子紧紧缠住他,“皇上,求你,求求你……” 耶律隆昊仍旧不说话,并同时推开端木夕姬站了起来。 “来人,把门锁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也不准在附近张望。” “遵命。” 第七章 半个月后,端木夕姬随着耶律隆昊回到京城。 她没有死,耶律隆昊并没有处死她,却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那杯酒,让她足足难过了一夜,折腾得死去活来,直到药力退去才逐渐清醒。 她不知道耶律隆昊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何不干脆杀了自己呢? 既然他根本不肯相信她,还那样误会她、折磨她,倒不如一刀杀了她还比较直接。 但是没有,他不但没杀她,还派两名宫女、两名太监轮流监视她,并重新铐上手镣脚铐,除了她?他代拟诏书时。 是的,她仍须替他代拟诏书,意即她仍旧贵?昭容,只不过她这个昭容狼狈极了,也不堪极了!因为她不仅手镣脚铐缠身,连耶律隆昊也都不再要她,将她置身在冷宫里,形同弃妇。 端木夕姬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在多兰城拦下耶律隆昊的马之前,她曾经设想过千百种自己可能会有的遭遇,然而千算万算,却怎么样都没有想到她竟会爱上耶律隆昊,更没想过她会沦落到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 早知如此,那时候就直接用发簪刺死自己,或咬断舌头,是不是会比较干脆?是不是就不用再接受这种永无止境的苦痛与折磨? 她从没对自己的选择后悔过,却?自己的软弱和无能感到沮丧。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坚强到可以承担一切苦果,却没有想到在碰触到感情时,居然会让她脆弱得宛如呱呱落地的新生儿,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爱一个人真的有那为难吗?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要怎么做才能让耶律隆昊重新相信她?她还有机会吗? 想起耶律隆昊,她不觉有几分迷惘。 这时,宫女熏儿走了进来,“娘娘,皇上找你去呢!” 端木夕姬一点也不诧异,“皇上找我去写折子是吗?” “是啊!皇上说最近朝臣上的折子多,请娘娘过去看看。”她淡然一点头,站起身便拖着铁链往崇徽殿走去。 崇徽殿是耶律隆昊听政所在,而崇徽殿的后面就是寝宫,通常耶律隆昊都在崇徽殿处理一般政务,然后再转到殿后休息。 端木夕姬来过崇徽殿几次,因此她对这儿也算熟悉了。 她走到崇徽殿外,让守门太监?自己解开手镣脚铐后,缓缓步入殿后。 如同往常一样,两旁走廊每隔几步就站了随侍的宫女、太监,而越往里头走就越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一清二楚,是以当端木夕姬走近时,她便听到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 “皇上,让甄儿来取悦你,好不好?” 端木夕姬微微一楞,心猛地抽紧,下意识地想转身离开。 她明白耶律隆昊正忙着,而她不愿打扰他的雅兴,更不想见到他和其它女人在一起的样子。虽然她知道他是一国之君,有三宫六院,有数不尽的妻妾嫔妃等着他,而自己不过是他?多嫔妃之一罢了,他想和谁在一起,那都是他的权利和自由,可她就是觉得难过,甚至觉得心痛难当,所以她得在自己尚未崩溃前离开。 但此时,耶律隆昊的声音冷冷地在背后响起:“夕姬,谁让你离开了?” 端木夕姬浑身一颤,僵在原地动也不动,他看见她了? 那名女子偎着耶律隆昊,抬起脸娇滴滴地问:“皇上,她是谁?你让她来做什么?” 耶律隆昊轻轻一哼,“一个不贞的妃子!甄儿,你会那样吗?你会像她一样背叛我吗?” 女子摇头,恭顺地匍匐在耶律隆昊脚边,“不会,打从父皇将我送给皇上以后,拓拔明甄就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我,只是皇上的女奴,皇上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算要我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听到“拓拔明甄”四个字,端木夕姬的身子明显一晃。 拓拔明甄?她居然是拓拔明甄?那个骄纵、跋扈的折楼公主,拓拔明甄?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耶律隆昊不是打算攻打折楼吗?为什么会和折楼公主在一起?难道他们……她困惑地? 起头,却赫然看见耶律隆昊也正看着自己,她急忙别过头,继续听着他问拓拔明甄。 “哦?你想怎么证明?” “我这样证明。” 拓拔明甄若有意似无心地看了端木夕姬一眼,裸着身子站起身,然后跪在耶律隆昊面前,跟着俯下头,一寸寸亲吻着耶律隆昊精壮结实的胸膛,再顺着往下。 耶律隆昊动也不动地躺着,任由拓拔明甄在自己身上来回抚弄,眼角余光却瞥向端木夕姬,看她眼底噙着泪,痛苦地咬着唇。一丝不忍突然在他脑海闪过,或许她是无辜的,或许那天他所看的只是巧合,是罗仲鹰想非礼她……可他眼前却又忽地浮起罗仲鹰亲吻端木夕姬的模样,这让他顿觉胸口一阵闷窒,一股无法抒发的妒火让他几欲发狂。 他猛地推开拓拔明甄,转而将她压在地上,大咧咧地分开她的腿后,狂野地冲刺起来。 拓拔明甄忍不住一阵尖叫,头来来回回摇晃摆动着,承受极度的狂乐和愉悦,嘴里不住吶喊:“皇上,皇上……” 耶律隆昊一手握住拓拔明甄的下巴,眼神一片冰冷,“甄儿,我是谁?” “你是皇上,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 “知道就好,记得,乖乖听话,别背叛我,否则端木夕姬就是你的榜样。” 已然心痛到没有感觉的端木夕姬闻言,整个人像被雷打到似的,无力地跌坐在地。 他竟然这么恨她,竟然恨到需要借由别的女人来刺激她、打击她?老天,他为何如此残忍?难道他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吗?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要强迫她喝下,看着她难受、看着她出丑。 他恨她,他认为她背叛他,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让她活生生地承受折磨,再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热。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从没有爱过他,这样她就不会感到如此心痛! 但是可能吗?她人是他的,心是他的,连灵魂也都给了他,还有收回重新来过的可能吗? 端木夕姬僵坐在原地,不听话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落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耶律隆昊拉起拓拔明甄回到床榻上,“夕姬,你过来。” 端木夕姬汉无表情的转向他。 拓拔明甄赤裸裸地伏在耶律隆昊身上,披头散发,眼睛紧紧盯着端木夕姬,“皇上,她就是多兰城的女状元,端木夕姬是吗?你召她进来做什么?这儿有我伺候你就好了,不需要她。”耶律隆昊冷冷一撇嘴,大手刻意地着拓拔明甄丰满尖挺的乳峰,引得她一阵轻颤。“我让她来拟诏书。” “拟诏书?皇上想拟什么诏书?甄儿识得字,甄儿可以帮忙,不需要她在场。” “不,这是她该做的事,你不需要帮她,况且她拟的诏书和你有关。” 拓拔明甄眼睛一亮,“和我有关?” “嗯!我打算封你?贵妃,总掌六宫,你愿意吗?”耶律隆昊说着,眼睛却看向低头不语的端木夕姬。 拓拔明甄顿时喜形于色,忙地滑下床榻,光裸着身子跪地谢恩,“谢皇上隆恩,甄儿一定会替皇上好好掌管后宫各嫔妃,让皇上绝无后顾之忧,只是……” “只是什么?” 拓拔明甄看了耶律隆昊俊美的脸一眼,到嘴的话又突然收了回去,“没有,甄儿会竭尽心力伺候皇上的。” 耶律隆昊一点头,示意端木夕姬去准备文房四宝,同时起身让拓拔明甄?自己穿上衣服。 端木夕姬抖着手,坐在案桌前,听耶律隆昊一句句说着,再一句句写下来。当写到“拓拔氏贤德贞慧,堪? 第11章 六宫之首,特封锦责妃,代朕掌管六宫”时,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脸庞,滴落在诏书上。 耶律隆昊看见了,他几乎忍不住想伸手去抱她,却强压抑下心头的冲动。 不,不能心软,他绝不能在此时心软,否则就前功尽弃。 一旁的拓拔明甄将两人间那种微妙又紧张的关系看得一清二楚,她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但很快地又消失无踪。 即使精明如耶律隆昊竟然也没有发现。 语书写好,耶律隆昊拿过来略略看了看便递给拓拔明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贵妃。” 崇徽殿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部跪落在地,口中直呼:“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拔明甄笑得如花灿烂,偎在耶律隆昊的怀中,乖顺得如同一只小绵羊。 突地,她瞥见端木夕姬竟然还坐在椅子上连动也没动,更别提下跪行礼了! 她抬起头娇懒地看着耶律隆昊,“皇上,你看端木昭容,她……” 拓拔明甄的话陡地哽在喉咙,因为她发现耶律隆昊居然脸色苍白地看着端木夕姬,眼睛瞪得老大。 “夕儿,你怎么啦?”他一个箭步上前,接住端木夕姬缓缓往下滑落的身子。 “皇上!” 在崇徽殿内焦躁不安、走来走去的耶律隆昊闻声,忙转过身,“她怎么啦?” 太医恭敬地跪在地上一磕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耶律隆昊一楞,“你说什么?” “皇上,经微臣诊断,昭容娘娘没有病,她是有喜了!” 耶律隆昊忽地抓住太医,“你再说一遍,夕儿怎么啦?” 太医让耶律隆昊这出人意料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说起话来也变得吞吞吐吐:“娘娘……有喜。” “有喜?这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太医偏着头一想,“大概有二……不,是三个月,娘娘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三个多月?这么说来是在往苏州途中,也就是他第一次要她时有的? 想到端木夕姬受孕的时间,想到她肚子里正怀着自己的孩子,耶律隆昊脸色由白转红,眼中也透出一抹无法掩饰的喜悦。 一旁的太医仔细观察着耶律隆昊的神情,确定自己开口讲话一定没事后才大着胆子说:“皇上,娘娘她虽然有喜,不过……” “不过什么?” “娘娘身子极弱,加上忧思过度以致伤及心肺,如果不妥善调养,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不但肚中龙儿不保,连娘娘都有可能……” 耶律隆昊脸色顿时又刷白,“你是说……夕儿可能会死?” “臣只是做此推测,请皇上多注意娘娘,别让她又伤心难过了!” 耶律隆昊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要一想到端木夕姬可能会死,他的心就不觉已揪成一团。 怎么会这样?他心爱的女人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他好不容易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留下她,她却可能会死? 不,他不允许,他不许她就这样死去,绝对不允许! 他一阵风似地刮到端木夕姬住的冷宫,连下几道命令,将端木夕姬移到崇徽殿旁的凝和宫,添加八十名的宫女和十名太监伺候,这才缓缓走进内殿,看着床榻上依旧紧闭着眼睛的人儿。 她瘦了,她的身子本就瘦弱,经过这场折磨,她更是瘦得我见犹怜,让耶律隆昊心疼极了!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拭去她脸颊上残存的泪珠,“夕儿,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了。” 端木夕姬仍闭着双眼,泪珠却一颗颗落下。 耶律隆昊低头吻去她的泪,“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乱成一团,别哭了,好吗?” 她摇摇头,成串的泪珠滚滚而下,“皇上,你还来看我做什么?你怎么不去陪着贵妃娘娘?万一她生气了,夕姬担待不起。” “你有喜了,我不来看你,看谁呢?” “皇上要这个孩子?” “当然,这是我耶律隆昊的骨肉,为什么不要他?” “皇上不怀疑这孩子来历不明?有可能是我和别的男人有的?” “不可能,太医说了,你怀孕三个多月,算算时间,那是我第一次要你时有的,所以自然是我的孩子。” “如果太医诊断错误呢?” 耶律隆昊摇头,“不可能,蓝太医的医术超群,不可能诊断错误。” “哦?这么说来,皇上是相信太医的话了?” “当然,我为什么……”耶律隆昊猛然住口,他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端木夕姬,“夕儿,你想说什么?” 端木夕姬缓缓坐起身子,泪眼蒙胧凝望着耶律隆昊,“皇上会来看我,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这孩子?” “夕儿,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来看你,当然是为了你……” “不,不对!如果没有这孩子,皇上你永远都不会再来看我的对不对?” “不,我不是……” 伤心欲绝的端木夕姬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她絮絮说着,眼泪直落,“皇上,如果我说这孩子不是你的,你会怎么处置我?” 耶律隆昊闻言,俊脸苍白如雪,“你说什么?” “如果我说这孩子不是你的,你要怎么处置我?杀了我?还是打掉孩子?” “你……”他怔了怔,脸色由白转青,“如果……如果这孩子当真不是我的,我会……” “杀了我,是吗?” 他点头,“没错,我会亲手杀了你,因为我绝不容许我的女人对我不贞!” 端木夕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挣扎着下床站在耶律隆昊面前,“皇上,你杀了我吧!这孩子不是你的。” “你……”怒气缓缓爬上他的眼、他的脸,最后蔓延到他的手。 他倏地伸出手勒住端木夕姬的脖子,缓缓收紧,“是吗? 你那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端木夕姬绝美的容颜挂着一抹教人惊心动魄的微笑,她闭上眼睛,低低说着,“谢谢你,皇上,我终于可以不再受苦,终于可以离开了。” 耶律隆昊像被雷打到似的,浑身一颤,猛然松开手,“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端木夕姬睁开眼睛,痴迷地看着他,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为什么?” “那明明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你却说……”耶律隆昊摇摇头,眼中写满无法置信,“夕儿,你恨我,你恨我不相信你,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是吗?” “你是皇上,是堂堂的阎罗东皇,我小小一个端木夕姬,怎么敢惩罚你?我只求你放了我,让我走好吗?”她脚下一软,无力地跪在地上哀求着。 耶律隆昊想都没想便悍然拒绝,“不,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生是我的人,你死了,也是我的鬼,今生今世,我都不会让你离开!” “是吗?皇上是怕我会回去找仲鹰?既然如此,请皇上赐我一死,我死了,你就不必担心我会去找仲鹰或其它男人了。” 耶律隆昊气得浑身发抖,她居然这么想离开他?居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夕姬啊夕姬,我是那么爱你,你却……你却想用死来逃避我?你当其那么爱罗仲鹰吗?当真爱他爱到连替我生孩子都不肯? 耶律隆昊绝望了,他漠然转过身,“你别想离开,也别想用死来逃离我,乖乖留在这儿把孩子生下来,如果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要全多兰城的人陪葬!” 第八章 端木夕姬就住在凝和宫休养和持?,她几乎足不出户,镇日待在凝和宫里,偌大的御花园她哪里也不去;她也不笑、不说话,任凭那些宫女、太监想什么笑话、耍什么把戏来逗她都没用。 唯一可以看出她还是个活人的,是她会吃东西、会喘气、还会睡觉,但除此之外,她根本就是行尸走向;所以端木夕姬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消瘦着,而她的肚子越大,消瘦的速度就越惊人,看得耶律隆昊心惊肉跳,一天总要来看上好几回,怕一个不注意,她就会这样消失了。 所以这天一退了早朝,耶律隆昊便迫不急及待赶到凝和宫。 “皇上!” 耶律隆昊随意摆摆手,目光直逡巡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夕儿呢?” “在窗下坐着。”宫女指向另一头的窗户。 顺着看去,耶律隆昊果然在窗下看到自己所要找的人儿,只是……那是他所熟悉的她吗?为什么会憔悴成这样?完全失去往日的光彩,这是怎么回事? “熏儿,我问你,娘娘有吃药吗?” 端木夕姬的贴身宫女忙奔过来,“有,太医开的安胎药,娘娘都按时吃了。” “那饭呢?她一天吃几碗饭?吃了哪些菜?” 熏儿偏头一想,“顶多……顶多半碗吧,有时候更少。像今天早上,娘娘只喝了半碗粥,吃了几口介辣瓜儿,其余的什么都没吃。” 耶律隆昊一听,顿时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熏儿,你去尚膳监,吩咐他们做碗冰糖燕窝粥来,越快越好。” 说罢,他走到端木夕姬面前,巨大的身影笼罩在她头上。 端木夕姬眨眨眼,既没行礼也没起身,视线却好似穿过耶律隆昊,落在不知名的远处。 耶律隆昊心痛地看着宛如木人的端木夕姬,哑着嗓子开口:“夕儿,你那么恨我吗?” 她木楞地摇头,“你是皇上,是我的主人,我……我怎么敢恨你?” “不,你恨我,否则你不会这样折磨你自己。” 第12章 她还是摇头,“皇上要我生孩子,我就生孩子;要我死,我就死;我只是照你的意思去做。”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 她终于抬起头看他,“我自己……的意思?” “如果我让你选择,你要怎么做?” 痴呆无神的眼忽地透出一丝光芒,“选择?皇上要我做什么选择?” 他不答反问:“你想要什么?” “我……我要……”她想说我要你,但她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爱她的,他或许会宠她,却绝对不会爱她,也不会相信她,这样的话,即使得到他的人又有什么用? 于是她摇头,“我什么都不选,只求皇上放我离开。” 耶律隆昊满腹的期待顿时落空,他以为她会说些什么或要求什么,那样至少他还可以做到,但唯有放她离开自己,却是他万万做不到的。 他悍然拒绝,“不准,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端木夕姬看着他,脸色一片平静,“是吗?那我什么都不要,只请皇上给我一份安静。” 怒气顿时浮上耶律隆昊的脸,他看看她,再看看她的肚子,“你……你该死!”他霍地转身离开,留下端木夕姬一人呆坐在原地。 他走了!他又走了!每次,他总是这样来去匆匆,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难道他这么厌恶她吗?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杀了她或放她离开? 她爱他,她愿意?他付出一切,却受不了他是为了孩子才来看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只是生?工具,没有半点尊严和价值,所以她几乎不想要这孩子,毕竟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啊!但她舍得吗?这是她的孩子,是他唯一留给自己,是他曾经爱过自己的证明,她怎么舍得不要?可一想到要让孩子留在这种环境之下长大,让他饱尝人情冷暖,接受人心的冷酷和无情,她做不到! 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对? 端木夕姬想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宫女熏儿已经站在她背后很久、很久。 “娘娘!” 端木夕姬一楞,“熏儿,是你?” 熏儿浅浅一笑,端过冰糖燕窝粥,“娘娘,吃吧!这是皇上特别?您准备的。” “皇上?不可能,他连看都不想看我,怎么可能会要人准备这个?” “是真的,皇上刚刚来的时候,问了娘娘平常都吃几碗饭,还吃些什么。当他知道娘娘吃得那么少时,就吩咐尚膳监做了冰糖燕窝粥来。娘娘,您吃了吧,这可是皇上的心意。” 端木夕姬摇头,“不,我不饿,你吃了吧。” “这是皇上特地准备给娘娘吃的,熏儿怎么敢吃呢?万一让皇上知道,皇上会生气的。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皇上是很关心娘娘的。” 端木夕姬根本不相信,“他关心我?他讨厌我、恨我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关心我?如果他会关心,也只是关心这个孩子吧!” “是真的,皇上很关心娘娘,他几乎一天都要来好几次,不过因为娘娘在睡觉,皇上又吩咐我们不准吵你,所以你都不知道。” 端木夕姬有些诧异,“什么?熏儿,你说的是真的?皇上……皇上他一天来好几次?” “嗯。皇上大部分都在清晨和晚上的时候来,那时娘娘不是没醒就是已经睡了,当然不知道皇上来过。” 端木夕姬眼中透着一丝不敢相信的光芒,“他来做什么?” 熏儿微微一笑,脸竟然红了起来,“皇上来,都只是静静看着娘娘,不过有时候他会趁娘娘在睡觉偷偷亲你,有几回还在床边坐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才离开。” 端木夕姬的心不觉狂跳起来,他……原来他一直守着自己、看着自己啊!只是……只是他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要装作一副很冷漠的样子?害得她以为他不要她了! “娘娘,把燕窝粥喝了吧?这是皇上的心意,您可千万不能辜负了!” 端木夕姬抖着手,接过燕窝粥,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来。 吃完燕窝粥,端木夕姬竟然觉得肚子还饿,“熏儿,还有吗?我肚子还饿。” 熏儿点头,眼中的光芒却闪烁不定,“当然有,我再要人去拿,娘娘等一下。”她慢慢转过身,一下一下算计着时间。 不多久便听到端木夕姬发出一声痛苦的,“好痛,我肚子好痛!” 熏儿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娘娘,您怎么啦?” 端木夕姬痛得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肚子,“熏儿,你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肚子会这么痛?” 她摇头,“没有,除了那碗燕窝粥以外,我没有任何东西给娘娘吃。” 端木夕姬冷汗涔涔,无法置信地瞪着熏儿,“燕窝粥?你是说皇上给的燕窝粥?” “是啊!我说过了,燕窝粥是皇上吩咐要给娘娘吃的!” 端木夕姬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整个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鲜血沿着腿间不住流了出来,“皇上,你……你为什么……? 什么……” 南书房里,耶律隆昊专心地翻阅着奏折,突然,一阵风从门口吹过,跟着一道瘦削挺拔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他略眯了眯眼睛,瞪着那道人影由远而近,最后站在离他不到一尺远的地方。 “昊,这时间你还有心情翻看奏折?” “是你?”耶律隆昊起身,一抹笑意浮现在他脸上。 “当然是我欧阳彻,不然你以为是沉冲那家伙吗?” “你来做什么?”耶律隆昊的话问得很不客气,然而手却已搭上欧阳彻的肩膀。 欧阳彻笑着推推他,“手拿开,你不知道我对男人敬谢不敏吗?” 耶律隆昊一挑眉,“只有男人吗?” 欧阳彻微微一怔,继而笑了起来,“你这家伙,还是不改那张刀子嘴,总有一天,你会吃亏的。” “少说废话,你大老远从关外跑来,总不会是为了告诉我要修口德吧?” “当然不是,是沉冲要我来的。” “沉冲?他要你来做什么?” “要你小心一个人。” “谁?” 欧阳彻反手揽住耶律隆昊的肩,正想将他带到一旁讲话时,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奔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 耶律隆昊脸一沉,“什么事大呼小叫?没看到我正在忙吗?” 太监慌地跪了下去,“奴才知道皇上忙,可是这件事奴才一定要告诉奇书网皇上,否则迟了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得及来不及?快说!” “娘娘……娘娘她……” 耶律隆昊又是一喝:“那个娘娘?说清楚!” 太监紧张地直咽口水,“是……是端木娘娘,她……” 一听是端木夕姬,耶律隆昊不觉也紧张起来,“夕儿怎么啦?” “端木娘娘小为了!” 耶律隆昊轰地楞在当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端木娘娘不知让谁喂了药,小为了!” 当下,耶律隆昊顾不得欧阳彻还在身边,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凝和宫。 凝和宫里一片死寂,几乎听不到半点声响,唯一有的,就只是窗外几只麻雀的啾啾声,反而更凸显出几分凄凉。 耶律隆昊像风一样地扑到床前,心痛地看着床上那面色死灰的端木夕姬,“夕儿,夕儿!” 他抖着手轻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虽然微弱,却总算还活着。 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来,他紧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再次呼喊:“夕儿。” 端木夕姬没有响应,小手却努力想抽回去。 “夕儿,不要这样,看着我,你张开眼睛看着我!” 看她还是没有响应,耶律隆昊不觉气急攻心,霍地转身喝道:“那药是谁端来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出面答腔。 耶律隆昊虎眼一翻,“不承认?既然没有人要承认,那就全部拖出去砍了!” 所有人倏地跪成一团,求饶喊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说!到底是谁把药端来的?” “是……” “是你!” 一个虚弱的声音蓦地响起,这让耶律隆昊一楞。 “夕儿,你……” 端木夕姬挣扎着坐起身,“皇上,是你要人把药端来的不是吗?” 耶律隆昊摇头,“不,我没有让人端药来,我只是让问膳监送一碗燕窝粥罢了……”他陡然住口,不可能,难道是那碗燕窝粥……“夕儿,你吃了燕窝粥,是吗?” 端木夕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而这等于回答他的话。 “不,不会的,我只是让他们做了燕窝粥,没让他们放药,怎么会……”他错愕地喃喃自语,但是当他接触到端木夕姬绝望、冰冷的眼光时,心头不觉一紧,“夕儿,你认为是我要人打掉孩子的,对吧?” “难道不是?” 耶律隆昊摇头,“我爱你,我怎么可能打掉你的孩子?” 如果端木夕姬在今天以前听到这句话,她会感动得痛哭流涕,但现在她只觉得虚?、不真实。 “你错了,你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这样对待我。” “夕儿!我爱你,或许我一直没有说出来,但我对你的感情是假不了的!” “是吗?如果你的爱是这样,那我的确感觉到了,而这种爱我承受不起。” “夕儿,不要这样,你听我说……” 端木夕姬激动地摀住耳朵,已经干了的泪水又再度泛滥,“不要听,我不要听! 第13章 你走、你走!我永远都不要再见你,永永远远都不要再看到你了!” 耶律隆昊痛苦地看着她,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老天!他该怎么办?他从来就不想伤害她,却一直在做伤害她的事;他想好好疼她、宠她,却让她尝尽灾难和苦痛,现在连唯一的孩子都失去了,他们还有重来的机会吗?生平,耶律隆昊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他无助地看向一直静静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欧阳彻。 欧阳彻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似的,摇摇头,“别看我,这是你自己惹的祸,我也没有办法,谁教你如此粗心大意呢?” 耶律隆昊和欧阳彻相知多年,怎么会听不懂他的话中话? “彻,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欧阳彻浅浅一笑,“你忘了我为什么专程来找你?” “你是说……” “我就是来警告你小心的,想不到还是太迟了!” “太迟?什么意思?” 欧阳彻又是一笑,漂亮的眼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 耶律隆昊马上会意过来,“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敢在门口张望偷听,小心脖子上的脑袋不保!” 等一群宫女、太监全退下,欧阳彻随即开口:“你被人设计了!” “设计?什么意思?” “我问你,最近这段日子除了她,你还碰过哪些女人?” 欧阳彻指着端木夕姬问。 耶律隆昊眉头一凝,“你问这做什么?” “当然是有意义的,快说,你到底碰过哪些女人?” 耶律隆昊素来就不是极端好色之人,过去他固定宠幸的妃子也就那么一、两位,自从认识端木夕姬以后,他的心全放在她身上,又怎么可能再去碰其它女人?除了拓拔明甄……“没有,除了一个拓拔明甄以外,我根本没碰其它女人。” “拓拔明甄?果然是她!” 耶律隆昊一怔,“什么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沉冲要我来见你吗?” 他摇头。 “因为他和你都遇到同样的问题,只不过他比较幸运,及时阻止罢了!” “你是说拓拔宽也送了个女人给沈冲?” “嗯,拓拔宽同时把自己的两个女儿送给你和沉冲做妾,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为了向你们两个示好求和,事实上,他是? 了玉麒麟才这么做的。” “这点我早就想过了,所以我才故意封她?贵妃,目的就是要松懈她的戒心,好揪出她的狐狸尾巴,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他瞅了端木夕姬一眼,现在她正聚精会神听着他们两人说话。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夕姬下手,或许她对你动了真情,想独占你,也说不定这只是女人和女人间的争宠罢了!谁让你只有一个,却有数不尽的妻妾排队等候呢?”言下之意是说,你辜负太多女人,让太多女人?你守空闺、?你心碎,所以你活该! 耶律隆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到这种时候还说教?等哪天他处理完拓拔明甄和玉麒麟的事后,他非得联合沈冲和杜守愚来整整他不可。 欧阳彻从他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么,漂亮的嘴忍不住向上翘起,“昊,我知道你生气,但你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为什么?她害死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杀她?” “你当然可以杀她,但不是现在。” “哼!我耶律隆昊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是不需要理由,却可能会因此打草惊蛇。” “你是说……” 欧阳彻点头,“玉麒麟人人都想得到,所以人人都无所不用其极,你想,一个拓拔明甄可以做出这种事吗?” 耶律隆昊恍然大悟,他让端木夕姬小?的事给弄得心神不宁,居然忘了这点。 欧阳彻继续说:“你应该早就想到要怎么揪出她狐狸尾巴的办法,否则你不会故意册封她当贵妃,还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留在冷宫里受苦,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个方法。” 他转而看向躺在床上的端木夕姬,“夕姬,你愿意吗?你愿不愿意协助我们,揪出这个杀人凶手?” 耶律隆昊急忙阻止,“不!夕儿所受的伤害已经够多,我不希望她又……” 岂料床上的端木夕姬竟然点头,“皇上,让我去。” 耶律隆昊一阵错愕,“夕儿,你……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她可以一次对你下药,当然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 “我愿意,只要皇上给我一个说法,再大的危险我都愿意去试。” 第九章 凝和宫夜已深,但凝和宫的灯火依然通明,照得像白昼一样。 耶律隆昊双手背在身后,来来回回走着,仿佛在等什众人似的。 不一会儿,两名太监伴着一名宫女走了过来,“皇上,药已经煎好了。” “嗯!拿过来。” 耶律隆昊亲自接过药,正一撩长袍准备进门时,太(奇*书*网^.^整*理*提*供)监又突然开口。 “皇上,我们已经找到熏儿了。” 耶律隆昊微微一顿,“哦?在哪里找到她的?” “昆明湖,她被人活活勒死,丢进昆明湖里,是刚刚上书房的太监发现的。”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记得严守门户,不准让人进来凝和宫,知道吗?” “遵命。” 交代完毕,耶律隆昊端着药踏进内殿,一眼便看见端木夕姬正掀开棉被想起来。 “夕儿,你起来做什么?躺下,多躺着休息。”他连忙放下药冲上前,将端木夕姬按回床上,“你身子没好,不准下床。” 端木夕姬拨开他的手,“皇上,熏儿呢?” 耶律隆昊一楞,“熏儿?你找熏儿做什么?” 出乎意料的,端木夕姬竟然小脸一红,“我……我有事要找熏儿。” “不需要熏儿,一切有我。”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温柔地看着她,“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端木夕姬显然不习惯突然变得如此温柔的耶律隆昊,一时间竟然有些结巴,“我……我想……” “想什么?” 她羞得低下头,“我想小解。” 耶律隆昊轻轻一扯嘴,走到一旁拿过一个尿壶放在地上,然后抱起端木夕姬来到尿壶旁,“你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端木夕姬忙摇头,“不要,我……我自己来……” 他点头,睁大眼睛等候着。 乍见耶律隆昊居然站着看自己小解,端木夕姬有些手足无措喊道:“你……你转过身去。” 耶律隆昊又是一楞,却还是听话地转过身。 不一会儿,端木夕姬低低喊着:“我……我好了。” 他闻言,面不改色重新抱起她回到床上,然后端起那碗黑色的药递到她唇边,“喝下去。” 她下意识地摇头,“不要,那药好苦,我已经喝过了,不要再喝。” “不成,一定要喝,否则你的身体好不起来。” “可是……” “没有可是,喝!不然我就喂你喝。” 端木夕姬再次红了脸,她想起下午他是怎么当着欧阳彻的面强喂自己喝药,那情景真教人羞啊! 她无奈地张开嘴,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好不容易将药喝完,耶律隆昊又塞了一个黑黑的东西到她嘴里,酸得她整张小脸都皱成一团。 “好酸!” “这是让你提神用的,免得你老是昏昏沉沉的。” 端木夕姬无言地瞅着他,眼中净是不解和疑惑。 耶律隆昊看见了,“怎么啦?瞧你想得发楞。” 她幽幽开口:“皇上,如果你一开始就这样对我,那样即使要我去死,我都愿意!” “夕儿,你……” “我一直以为你不爱我,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我的身子,等时间一久,等你腻了,你就会回到那些嫔妃身边。” “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打从我第一次在马上看到你时,我就已经爱上你,爱到无法自拔,爱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而你居然认为我只是为了你的身体才要你?” “可是……可是你的所作所?让我以为你根本不爱我,尤其是仲鹰来过以后,你就像疯了一样,完全不听我解释,我……” “那是因为我嫉妒得快疯了,才会那样伤害你。” “我和仲鹰之间是清白的,皇上,你要相信我。” 耶律隆昊眼睛一眯,显然还是不相信,“夕儿,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让他亲你吗?” “我……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 “嗯!因为每次和皇上在一起,我都会觉得自己好象淫娃荡妇,否则怎么会……怎么会……” “所以你想试试?” 她点头,羞愧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结果呢?” 她没有说话,身子却软软地投入他怀中,而这就是答案。 他却不满足,“我再问你,你爱过罗仲鹰吗?” “说没有是骗人的,毕竟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在一起似乎也很自然,但认真说起来,我对他的感情是兄妹之情多于男女之情,而你……” “我如何?” “你教我什么是男女之情,又教我成为一个女人,可是你也同时教了我什么叫绝望和心碎。” “夕儿!” “那一次,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杀了我,因为我实在受不了你要孩子,却不要我!你知道看着你和拓拔明甄亲热时,我有多痛苦吗? 第14章 我难过得简直想咬舌自尽,可是你居然还要我?她写诏书,你……” “我知道,但那时我以为你背叛我、出卖我,以尢你爱罗仲鹰而不爱我,所以才会用那种笨方法来刺激你,希望能让你认清楚自己到底爱的是谁。” 端木夕姬频频摇头,眼眶中已然合着泪水,“皇上,我求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否则……否则我会……” 耶律隆昊慌地堵住她的小嘴,极温柔、极小心地亲吻着,“傻瓜,我现在知道你的心意,我绝不会再让你?我掉一滴眼泪。等这次的事情处理完,我就把后宫里的嫔妃全送出去,我只要你一个,不需要别人。” 端木夕姬破涕?笑,“你说谎,自古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哪有人像你一样只娶一个老婆的?” “怎么没有?现在不就看到一个?况且要那么多女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一个男人守活寡,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你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会想不通这点?” 端木夕姬娇俏地白了他一眼,“难怪欧阳彻会要你多修修口德。” 提起欧阳彻,耶律隆昊便不觉皱起眉头,“夕儿,你真的要照他的计划去做?” “当然,如果不这样做,我永远无法知道事情真相是什么,在我心底也永远会有一个疙瘩存在,所以我一定要弄清楚。况且她若是真?玉麒麟而来,她一定会主动来找我的,不是吗?” “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她为什么找你?她要找玉麒麟也该找我下手,怎么会……” “或许因为你是东皇,是她所仰慕的男人,所以她不忍对你下手。而我则是她的眼中钉,又负责替你整理大小的文书奏章,她不免会以为我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端木夕姬甜甜一笑,推了推耶律隆昊,“皇上,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而且你也会在一旁盯着,不是吗?” 耶律隆昊点头,然而漂亮的黑眸却还是笼上一片阴影。 几天后,耶律隆昊借口到京畿一带校卫军队而出宫去了,偌大的宫城顿时变得空荡荡,仿佛耶律隆昊一走,也带走所有生气似的。 端木夕姬忐忑不安地坐在窗下等,等着拓拔明甄到来。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过去,拓拔明甄并没有任何行动,端木夕姬有些疑惑,难道他们猜错了?难道不是她? 就在端木夕姬疑惑之际,凝和宫外传来阵阵喧嚣,跟着便是急促杂沓的脚步声,然后拓拔明甄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闯进来。 见她来到,端木夕姬缓缓站起身行了个礼,因为耶律隆昊没有立皇后,所以在这后宫里,她就是长。 “叩见贵妃娘娘。” 拓拔明甄冷冷看了端木夕姬一眼,“端木昭容,宫里出了贼,现在皇上不在,宫里就由我作主。来人,给我搜!” “等等,娘娘,可以请问是出了什么贼吗?” 拓拔明甄连话都懒得说。 她身旁的太监忙地开口:“皇上赐给贵妃娘娘的一串珍珠不见了,娘娘很着急,怕皇上回来看不到会生气,所以……” “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给我搜!”拓拔明甄打断太监的话,手一挥,大群宫女随即在凝和宫里胡乱搜了起来。 端木夕姬静静看着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不能见人,所以也不怕搜;再者,如果拓拔明甄存心想栽赃,那么她再怎么阻拦也没有用,所以她干脆站在原地,任由拓拔明甄没天没地胡搞一番,看她能弄出什么把戏来。 不一会儿,一名宫女在端木夕姬枕头底下翻出一串珍珠,“娘娘,找到了!” 拓拔明甄接过珍珠一看,“没错,就是这串珍珠,这就是皇上赐给我的。端木昭容,你倒说说,这串珍珠怎么会在你的枕头底下?” 端木夕姬错愕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不知道?东西明明就在你的枕头底下找到,你还说不知道?来人,掌嘴!” 端木夕姬顿时花容失色,“不,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能……啊!” 还来不及辩解,几名宫女随即上前架住她,不由分说地打了起来。 打得端木夕姬双颊红肿,嘴角带血。 “端木昭容,你说,这串珍珠怎么会在你手上?” 端木夕姬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我不知道,那是你故意栽赃在(奇*书*网^.^整*理*提*供)我身上,应该问你自己才对!” 拓拔明甄脸上一片难堪,“来人,把她衣服脱了!” 宫女忽地涌上前,七手八脚扯着端木夕姬的衣服。 她拚命挣扎,“不要,放开我,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拓拔明甄森冷一笑,从桌上拿起还没点着的蜡烛,“点火。” 端木夕姬惊慌地瞪着她,“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把她翻过去。” 由不得端木夕姬说不要,她被迫趴在地上,大片光滑的背裸露在外面。 “听说皇上很喜欢你的背,几乎爱不释手,是吧?”拓拔明甄端着蜡烛走上前,“我现在倒想看看皇上以后还会不会喜欢你的背。” 说罢,将一滴滴的腊油滴在端木夕姬背上,疼得她几乎晕了过去。 她喘息着,强忍痛苦地道:“你敢这样动用私刑,皇上回来不会饶你的!” 拓拔明甄哈哈一笑,举起脚狠狠往端木夕姬的肚子踢去,“你以为皇上还会要你吗?你已经没了孩子,皇上还会要你吗?” 端木夕姬痛苦的抱着肚子,“你……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在燕窝粥里下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保住我的地位。你想想,如果让你先? 下皇子,那这宫里,还有我的地位吗?再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皇上的,都还很可疑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来人,给我打,打到她说出实话?止。” “不,你不能……啊!” 无情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端木夕姬光滑的背上,每一下都像火在烧似的,疼得她死去活来,眼前一片黑暗。 在昏过去前,她眼前不觉闪过耶律隆昊的身影,“皇上,救我,你快来救我……” 端木夕姬以为自己死了!若不是耳边传来阵阵的男女激烈争吵声,她真以为自己已经到阎罗地狱去见阎罗王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又试着移动身子,可不动还好,一动之下,她的每寸骨头、每寸皮肤,都像被火烧过一样,疼得她眼泪直掉。 这时一男、一女的争吵声由外往内,渐渐往端木夕姬的方向而来。 一听到男人的声音,端木夕姬下意识以为是耶律隆昊,但仔细一听,才发觉不是。那男人不是耶律隆昊,而是一个她似乎很熟悉的声音。 端木夕姬赶忙挥走这种想法,拚命告诉自己,他不会这样对自己的,他不会的。 可老天爷仿佛在和她开玩笑似的,她刚挥走这种想法,那个男人竟然就走到她床边,“拓拔明甄,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夕姬会伤成这样?” 拓拔明甄笑了起来,“怎么回事?罗仲鹰,你是明眼人,应该一看就知道,何必问我?” 罗仲鹰愤怒地揪住拓拔明甄的手,“是你,是你把夕姬打成这样,对不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你该死!”罗仲鹰猛地甩了拓拔明甄一巴掌,将她打得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你……你打我?我爹和耶律隆昊都没打我,你居然打我?” “打你?我还想杀了你!” 拓拔明甄要泼地冲向罗仲鹰,胡乱捶打着他,“你杀啊! 你把我杀了啊!当初是你说要不择手段把端木夕姬带出来,现在我把她带出来了,你却想杀我?” 罗仲鹰恶狠狠抓住她的双手,“我是要你把夕姬带出来,可是我没要你把她伤成这样……” “怎么?舍不得了?再告诉你一个让你更舍不得的事,你的夕姬小为了!” “小??怎么可能……” “她怀了耶律隆昊的孩子,为了我、也为了你,所以我用药把孩子弄死了!” 罗仲鹰眼中一片阴沉,“为了我?这话怎么说?” “你不是要她?如果她怀着耶律隆昊的孩子,你就得当别人孩子的爹,你一定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吧?所以我替你处理掉了。” “哦?这么说来,我得谢谢你了?” “当然。为了你,我不惜让自己变成刽子手,让自己变成坏女人,而你……你不但不感激我,还为了她打我,你……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 拓拔明甄又槌打起罗仲鹰,罗仲鹰霍地揪住她双手将她压在桌上,“什么一样?我和耶律隆昊可不一样,我没有他高高在上的地位,也没有他显赫的名声,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我和他怎么会一样?” “你……”拓拔明甄爱怨交集地瞪着罗仲鹰,“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劫我的轿,强占我的身子?你何不做得干脆一点,连碰都不要碰我,让我彻彻底底留在耶律隆昊身边?或者……你只是把他抢走端木夕姬的怨恨转到我身上?” 罗仲鹰哈哈一笑,“你说对了!我之所以劫你的轿子,就是要让耶律隆昊尝尝妻子被人淫的滋味,不过耶律隆昊似乎并不在乎你,是吧?” “你……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第15章 我替你把端木夕姬带出来,现在却连我自己都回不去,你要怎么对我负责?” “你要我负责?” “当然,你破了我的身子,坏了我的一生,我当然要你负责。” 他沉沉一笑,“好,我负责,等我把夕姬送回多兰城,我就娶你?妻。” 拓拔明甄惊喜不已,“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何时说过假话。” “仲鹰,我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我的。”拓拔明甄热情地送上香唇,享受着唇瓣相接的亲密和缠绵。 久久,罗仲鹰推开拓拔明甄,“明甄,我要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你是说玉麒麟是吧?” “没错,你有没有找到玉麒麟?” 拓拔明甄摇头,“没有,我翻过耶律隆昊宫内每个地方,到处都找不到玉麒麟,连库房、密室都进去看过,也没有找到,看样子玉麒麟是真的失踪。” “失踪了?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仲鹰,怎么啦?你是不是有玉麒麟的下落?” 罗仲鹰勉强一扯嘴,“怎么会?如果有,我就不会要你潜伏在耶律隆昊的身边。” 他重新将拓拔明甄搂进怀中,双手利落地扯下她的衣衫,“明甄,让我看看耶律隆昊是怎么调教你的,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比以前更热情。” 拓拔明甄扭动着身子贴近罗仲鹰,不安分的手解开他的衣衫,开始上上下下游走抚弄着…… 罗仲鹰持续,他的眼神却是冰冷的,“明甄,我问你,你要我还是要耶律隆昊?” 拓拔明甄已经陷入神智不清的状态,呼吸急促而灼热,“要你,我当然要你!” “那好,我不会辜负你的,从现在到以后,你会只有我一个男人。”说着,他的手忽然多出一把匕首,并将寒冷的刀峰无情地送入拓拔明甄的胸口。 拓拔明甄无法置信地瞪大眼睛,鲜血瞬间染红桌面,“你……你……” “明甄,不要怪我,谁让你伤了夕姬?我早告诉过你,如果任何人敢伤害夕姬,我都不会放过他的,你忘了吗?”罗仲鹰抽身,将她推落在地,“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拓拔明甄挣扎了一下,不久便咽下最后一口气。而她到死,都还不知道为何罗仲鹰会杀自己。 罗仲鹰看着拓拔明甄断气的身子,久久,他才弯下腰准备处理尸首。 身后应该昏迷不醒的端木夕姬却发出一声尖叫:“啊!” 第十章 拿着一碗刚煎好的药,罗仲鹰推开紧锁着的木门,这间幽暗的柴房。 “夕姬,吃药了。” 端木夕姬蜷缩在角落中,身上穿的是一件男人宽大的衣服,手上、脚上都被绳子牢牢捆住动弹不得。她一言不发看着罗仲鹰,眼神是怀疑和失望的。 眼看端木夕姬不说话,罗仲鹰索性端着药来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夕姬,吃药了,你受了伤,又小?,得多吃点药才会好。” 端木夕姬仍旧瞪着他,久久才开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罗仲鹰一怔,“我为什么要杀你?我爱你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杀你?” “那你放我走,放我离开这里。” “不,我不会让你走的,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耶律隆昊身旁抢回来,我怎么会让你离开我?”他把药凑近端木夕姬的嘴边,“听话,把药喝了,一会儿我带你离开这儿。” “离开?你要带我去哪里?” “当然是去一个耶律隆昊找不到的地方,让你永远脱离他的掌握。” 端木夕姬摇头,“我不走。” “为什么不走?你的孩子没了,你和耶律隆昊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牵扯,这正是你离开他的好时机!我懂了,夕姬,你是不是怕我嫌弃你?怕我因此而不要你?”罗仲鹰捧起端木夕姬的脸,湿热的唇不由自主地搜寻着她的。 “傻瓜,我不是那种人。虽然我在乎耶律隆昊曾经对你做过的事,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你自愿的,是耶律隆昊逼你的,对不对?而且你是为了多兰城的百姓才不得不屈从他的淫威,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不,你错了!皇上从头到尾就没有强迫我,打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愿意跟着他,而且皇上对我很好,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他的。” “对你很好?他如果对你很好,会冷落你、把你关在冷宫里,还当着你的面和拓拔明甄亲热?” “那是我和皇上之间的事,用不着你关心。我问你,你? 什么会认识拓拔明甄?又为什么杀她?” “我为什么认识她?当然是为了你,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哪有机会再见到你?至于我会杀她,也是因为你,有了你,难道我还需要她吗?” “你……你变了,以前的你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残忍?你觉得这是残忍?但是你想过没有,当我眼睁睁看着你和耶律隆昊卿卿我我在一起时,那残不残忍?当我知道你居然怀了耶律隆昊的孩子,还?他消瘦憔悴时,残不残忍?夕姬,我爱你,你知道我一直都爱着你,可是你这样对我,难道不残忍吗?” “所以你要拓拔明甄下药,杀了我的孩子?” 罗仲鹰眼神一冷,“我和你之间不需要耶律隆昊的孽种存在,凡是有关他的一切,我统统都要毁掉!” “那拓拔明甄呢?她?你牺牲自己陪在耶律隆昊身边,为了你让自己变成刽子手,仲鹰,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 “愧疚?她是天生的淫妇,天生就是要让男人玩弄的,否则她父亲又怎么会把她送给耶律隆昊?我当初之所以会劫持她,只是为了出一口怨气,一口耶律隆昊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怨气!” 端木夕姬根本无法相信,“仲鹰,你就因为这样,而去伤害一个无辜又深爱着你的女人?” “你说呢?其实我会接近她还有另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 “对,我要玉麒麟,我要那个可以掌控天下的玉麒麟。”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柴房里来回走动着,“夕姬,你知道我? 什么要解除婚约吗?” “当然记得,你说你随时可能会在沙场上阵亡,你不想耽误我,所以……” “不,其实那不是我的本意,是你爹要我这么说的。” 端木夕姬一怔,“爹?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你爹说他如果取得玉麒麟的话,他是天下霸主,而你就是公主,我这无名小卒,怎能配得上你?但反过来说,如果他没有取得玉麒麟的话也无所谓,还有你,因为你会? 他去向耶律隆昊求情,这么一来,你当不成公主也好歹是个皇妃,而纵使当皇妃,也比嫁给我这个一穷二白、只有一身武艺的穷小子好。你说,当你父亲这么说时,我能不答应吗?” “不,不可能,爹不可能这么做的!” “他当然有可能!他为了玉麒麟,可以牺牲全多兰人的命,又怎么不可能为了攀龙附凤、结交皇亲国戚而出卖自己的女儿? 夕姬,你想想,耶律隆昊捉了你爹之后,曾经下令处决他吗? 没有,对不对?以你爹所犯的罪来说,根本就是不可饶恕的叛国大罪,以耶律隆昊的脾气和作风,竟然没有杀他?这点你想过没有?” 端木夕姬脸色一片苍白,她当然知道父亲仍被囚禁在天牢之中没有被处决,因为耶律隆昊所有的大小奏折都是她先过目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罗仲鹰继续说道:“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你父亲事先就知道他不可能打赢耶律隆昊,所以早就打点好一切,而他会到今天都还安然无恙,就是证明。夕姬,如果你是我,你会甘心吗? 我不甘心,我怎么想都不甘心把你拱手送人,只因为我没权、没钱、没势?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要拿到玉麒麟,然后把你从耶律隆昊的身边抢过来,让你爹看看,我罗仲鹰并不是他所想的那种没用的人!” “仲鹰,你变了,变得狰狞、变得不择手段,变得让我完全不认识你,你……” “我变了?对!我是变了,但这是因为你,你知道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可是你却向着耶律隆昊,和他连成一气,甚至?他怀了孩子,枉费我费尽苦心想救你脱离苦海。”他揪住端木夕姬的长发,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端木夕姬无所畏惧地迎视他,坦然承认自己的感情,“没错,我是爱他,从我第一次看到他开始,我就爱上他了!” “你……”罗仲鹰霍地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你下贱!他那样子对你,你居然还爱他?那我又算什么? 我这么辛辛苦苦救你出来又算什么?” 端木夕姬冷冷一笑,“?我?你为什么不说你是为了玉麒麟才救我的?” “玉麒麟?” “没错。如果你真的?我,就不会半途劫走皇上写给西圣欧阳彻的信,更不会让拓拔明甄对我做出那种事。所以你是?我吗?不,不是,你根本从没爱过我,否则就算我爹逼你退婚,你又怎么会答应?你之所以找我,一方面是想从我身上得到玉麒麟的下落,另一方面,你不甘心被耶律隆昊夺走原本该属于你的女人,所以你才会千方百计,甚至不惜利用无辜的拓拔明甄来达成目的,对不对?” 罗仲鹰闻言先是一楞,盯着端木夕姬看了很久,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没错,真不愧是多兰城的女状元,连我的心思都摸得一清二楚。 第16章 告诉你也无所谓,当初我会退婚,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陷入两军交战的泥沼中,但没想到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你居然成了耶律隆昊的女人,更让人意外的是,耶律隆昊让你掌管他的一切奏章文诏;再想到你的美丽和热情,所以我决定不管要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把你抢回来!” 他抓着端木夕姬将她抵在墙上,“夕姬,我问你,玉麒麟在哪儿?” 端木夕姬一偏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可能?耶律隆昊对你信任有加,他的大小事又必须先经过你的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确实知道皇上的大小事,但你别忘了,玉麒麟早就失落了,连皇上都不知道玉麒麟在哪里,我又怎么会知道?” “别人或许会上这个当,但我罗仲鹰可不会!我知道所谓的玉麒麟失落,只不过是四帝所搞出来的花样,想蒙骗世人罢了!事实上,玉麒麟根本没有失落,还好好的在他们手中。” 端木夕姬一阵错愕,“你胡说!皇上不是那种人,他亲口对我承认玉麒麟已经失落……” “是吗?那我问你,这是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端木夕姬,“这信上提到的玉麒麟在天池是什么意思?” 端木夕姬定神一看,那正是他替耶律隆昊代笔写给西圣欧阳彻,却在中途被劫走的信。当时她曾经怀疑那句话,不过并未过问。 她摇头,“我不知道,皇上那样说,我只不过照着写。” “你……”罗仲鹰顿时气怒交加,又是一巴掌落在端木夕姬脸上,“该死!想不到你让耶律隆昊睡过以后,竟然连心都向着他?我问你,玉麒麟在哪里?”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吗?没关系,一会儿我会让你知道的。”他猛地扯下端木夕姬的衣服,将她美好的胴体暴露在自己眼前,“我问你,耶律隆昊是怎么爱你的?是这样,还是这样?” 他粗鲁地亲吻端木夕姬的每一寸肌肤,大手上上下下游走着。 端木夕姬惊恐地挣扎,死命想摆脱罗仲鹰的靠近,奈何她手脚被缚,怎么样也挣脱不开。于是她绝望地大喊:“皇上,你在哪里?快来救我,皇上!” 罗仲鹰一听怒火更盛,“你尽管叫好了!就算你喊破喉咙,耶律隆昊也不会来救你的……” “是吗?罗仲鹰,你未免太有把握了吧?” 一个冷得让人发抖的声音突地在罗仲鹰身后响起。他一楞,缓缓回过身。 只见耶律隆昊铁青着脸,手执长剑昂然挺立。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耶律隆昊冷冷一哼,“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知道吗?你以为躲在破庙的柴房里,就没有人可以找到你吗?你太小看我耶律隆昊了!” 罗仲鹰看看耶律隆昊,又看看狼狈不堪的端木夕姬,突然他懂了,“是你,对不对?是你把他带来的?” 耶律隆昊摇头,“不对。其实打从一开始,你就已在我的掌握之中;而我之所以会拖到现在才来,是为了铲除你在宫中的部署。” 罗仲鹰的身子明显一僵,“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苏州……不,正确地说,是夕儿一离开多兰城,你就紧跟着来了。后来我们一(奇*书*网^.^整*理*提*供)路往东回到苏州,你才故意失风被捕,目的是为了一探夕儿,看看她是不是如你所预期的,得到我的宠幸。” “你知道?” “没错。那时候我还不确定你的身份,所以只好拿夕儿来刺激你,想不到你竟然将计就计,让我和夕儿之间?生误会,再乘机塞进一个拓拔明甄。罗仲鹰,你这招确实厉害!你不但成功挑起我和夕儿间的冲突,还让拓拔明甄撤换宫中的宫女、太监以制造叛变,若不是欧阳彻及时赶到提醒我,只怕我这东皇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是不是?” 罗仲鹰一直都静静听着,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从原有的惊讶慢慢转变为恼怒,最后变成阴冷,“人人都说东皇有吕布、项羽之勇,今日看来,你不只有吕布、项羽之勇,还有诸葛亮洞察机先的睿智,难怪你会被称做东皇。” “哼!我知道的还不只这些,你想听听吗?” 罗仲鹰浓眉一凝,“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端木敬之所以会出兵,突然会对玉麒麟感到兴趣,也是因为你吧?” 一旁的端木夕姬满脸错愕,“皇上,你说什么?” 耶律隆昊心疼地看着她,“其实我对你父亲会屡次出兵骚扰边界一直感到很怀疑,因为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贪婪没有见识之辈,为什么却会做出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蠢事?直到后来经欧阳彻提醒,我才知道,原来是有人从中挑拨离间,挑起大辽和多兰城之间的冲突,企图牟取渔翁之利,而这个人就是你,罗仲鹰!” 罗仲鹰闻言张狂地笑了起来,“好个耶律隆昊,你果然厉害,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你说得没错,的确是我向端木敬提起玉麒麟的事,不过我却没有要他发兵,是他自己利欲熏心,妄想图霸天下,才落得今天这种下场,所以这不能怪我。” 端木夕姬忍不住浑身颤抖,“我……我爹要你退婚的那些话,那些话是你说的?还是爹说的?” “夕姬,那是我的真心话,我是真的喜欢你,至少在你没有失身以前,我是真的爱你。不过当我发现你居然爱上耶律隆昊,而且像个荡妇般不知廉耻地迎向他时,我就决定要从他身边把你抢回来。把你当成我的娼妓,毕竟你现在就和个娼妓没两样,不是吗?” 端木夕姬痛心地甩了罗仲鹰一巴掌,却被恶狠狠地揪住,那把曾经刺入拓拔明甄胸膛的匕首也架在她的脖子上。 “耶律隆昊,如果你真的爱这贱人,就拿玉麒麟来换。” 耶律隆昊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我没有玉麒麟。” “没有?那你是打算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你面前了?” “哼!夕儿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她死的!” “是吗?那就把玉麒麟拿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放过她!”“我已经说过,我没有玉麒麟,就算有,我也不会拿来交换。” 罗仲鹰霎时又狂笑起来,恶意地搂着端木夕姬,大手当着耶律隆昊的面来来回回游走着,“夕姬,听见没有?你用身体、用感情、用自己一辈子的贞节和名誉换来的男人,居然不肯用玉麒麟换你,可见他根本不爱你,他还是那个冷血、残酷的东皇耶律隆昊!你死心跟我走吧!至少我不会像他一样,公然在你面前和别的女人寻欢,我会只要你一个,直到我厌倦你? 止,嗯?” 端木夕姬又羞、又急、又气,一张嘴,又想咬舌自尽,罗仲鹰见状急忙伸手想阻止。 这时耶律隆昊见机不可失,一个箭步上前,手中长剑一挑,挑掉了罗仲鹰的匕首,也挑进了他诧异得来不及反应的身体里,血沿着胸口不住落下,“你……” 耶律隆昊眼睛一眯,眼明手快地接过端木夕姬往下落的身子,转而看着罗仲鹰,“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来人,把他给我押进天牢,等候处决!” 将端木夕姬平放在床上,耶律隆昊心疼地看着她惊魂未定的小脸和满身的伤痕。“该死的拓拔明甄,她居然敢伤你?” 端木夕姬摇头,双手紧紧搂着耶律隆昊,“皇上,不要生气,反正她已经得到报应了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耶律隆昊就是舍不得、就是不高兴。他是皇帝,连他都舍不得打她,拓拔明甄竟然将她弄得浑身是伤?如果不是她已经死了,他绝对不会饶她! “夕儿,你会怪我吗?怪我那么晚才去救你?”耶律隆昊拿过太医准备的药,一面细心地帮她擦着药,一面问。 “不,我知道你一定有事情耽搁了,不是吗?” “嗯。拓拔明甄把宫里的一些宫女、太监全部撤换,打算内神通外鬼,联络罗仲鹰和拓拔宽叛变,但她大概没想到,自己会先死在罗仲鹰手中。” “宫女?那么熏儿呢?熏儿是不是也是她……” “没错,熏儿正是她安排在你身边监视你的人,所以才有机会在你的食物里下药。” “那熏儿现在在哪里?皇上,你该不会也……” “没有,我还来不及处置她,她就被拓拔明甄灭口了。说来说去,这件事是我太大意,如果我注意些的话,你就不会失去孩子。夕儿,你肯原谅我吗?” 端木夕姬把脸埋入耶律隆昊胸前,不住磨蹭着,“说我不怪你是骗人的,毕竟你曾经那样误会我、伤我的心。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简直想一死了之,若不是后来我发现自己怀了孩子,只怕早就……” 耶律隆昊惭愧地抱紧她,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她眉上、眼上和唇上,“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那样对你,可我就是嫉妒,我嫉妒罗仲鹰比我早认识你,嫉妒他比我更了解你,所以在看到你和他抱在一起时,才会……” 端木夕姬略抬起头,堵住他的话,“皇上,过去的事我不想再问,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相信我吗?” 耶律隆昊目光炯炯地瞅着她,“如果我不相信你,我会把一切的奏章都交给你过目?” “那你不想知道他有没有碰我吗?” “我当然在乎,但我更在乎的是你的安全和快乐。经过这次的事情,我终于知道,爱一个人,并不是要占有,而是要给对方幸福,包容、接受对方所有的好和不好。 第17章 因此,就算你真的被罗仲鹰欺负去了,那也完全不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你仍旧是我最美、最诱人的端木昭容。” 端木夕姬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皇上……我……” 耶律隆昊轻轻一吁,“别说话,你伤得不轻,若不好好擦药休息,只怕一个月后,你没有办法参加册封大典。” “册封大典?” “我要立你?后,撤除三院六宫,并赦了你爹的罪,你忘了吗?” 端木夕姬法然欲泣,“皇上……” 耶律隆昊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她唇上,“别说话,我现在要帮你擦药,乖乖躺着。” 她乖顺地翻过身,让耶律隆昊替自己上药。“皇上。” “嗯?” “我……我还是你的……” 他浅浅一笑,“你本来就是我的。” “不,我是说……我是说我从头到尾,就是你一个人的。”一抹笑容泛在耶律隆昊俊美的脸上,他扶起端木夕姬,深深给了她缠绵的吻。 一个半月后,耶律隆昊正式册封端木夕姬?皇后,并同时将后宫的嫔妃、宫女和太监遣送出去,只留下极少数的人伺候。 一年后,端木夕姬顺利?耶律隆昊?下皇子;又过了二年,再?下一名公主。而在公主诞生这天,欧阳彻连同杜守愚和沉冲一起来到,当他们看到耶律隆昊一家幸福美满的样子,心底不觉一震,原来有妻有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沉冲忍不住推推欧阳彻,“柳下惠,我看你也该尽尽众人子的义务了吧?” 欧阳彻微微一笑,“你有三宫六院都定不下来,何苦拉我这孤家寡人下水?” 一旁的杜守愚没好气地开口:“孤家寡人?你也是有三宫六院的人,怎么会是孤家寡人?” 耶律隆昊和端木夕姬闻言,抱着他们的小女儿凑上前,“你们谁要抱抱?我和夕儿很乐意把女儿借你们体验一下做爹的滋味。” 三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互使一个眼色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笑弯了腰的耶律隆昊夫妇,和他们怀中咿咿呀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吓跑三个皇帝的小公主。 -全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