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石成金》 第1章 《点石成金》 作者:自白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序:我是倒霉鬼 我叫林泉,出生于1980年1月1日,不知道算不算80后。我从小身体素质很出色,12岁那年,省少年体操队录取了我,并把我作为头号种子培养,但一年后我没有被送入国家队,反而被送了回来,因为这一年我长了十公分,并且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教练很惋惜的说我将来会是个大个子,不适合搞体操。 就这样样,省体操队痛失了头号种子队员,而我也因此对成为运动员失去了兴趣,父母听从了我的想法,婉拒了省男足、省男排、省长跑等运动队对我抛来的橄榄枝,把我送回了正规学校。 去体校的一年耽误了我的学习,尽管我非常努力的追赶,初中毕业时的成绩也只达到了普通中学的录取线。望子成龙的父母花钱把我送进了重点高中。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厚望,我拿出在体校训练时的劲头拼命学习,好在我天分不错,在高三时成绩终于在学校里名列前茅。我的班主任亲口对我爸说,以我的成绩,只要高考时能正常发挥,清华北大任我挑。 刚刚填报了志愿,我就因意外的食物中毒而病倒了,医生把我从高烧42度的死亡线上救了下来,我住了半个月院,高考也随之泡了汤。 出了这种事,我全家和我的班主任都很不甘心,于是我没有接受二流大学的免试入学邀请,选择了复读一年。没想到,复读后我才发现,高烧烧坏了我的脑子,虽然没影响到日常生活,但记忆力大不如前了,学理科记不住公式,学文科背不下课文,以前熟背的外语单词更是忘了个精光,这种状态别说是清华北大,连进专科大学都费劲。 复读一年后,高校扩招,我勉强进了所二流大学的本科,不过我的人生也随着那场高烧而耗尽了所有热量,之后就死气沉沉,再没又闪耀过任何光芒了。 在我进大学的那一年,小泉纯一郎就任了日本第87届内阁总理大臣,也就是日本首相。从那一天起,我不得不把小泉这个本属于我的专有昵称与他共享,命运继续和我开着玩笑,在小泉纯一郎数次参拜靖国神社之后,国人把他的小泉称呼成了小犬,而我的昵称也跟着走了音。 命运的玩笑依然在继续,我买彩票不中、过马路撞车、追女人收到好人卡、好心扶摔倒的老太太反被诬赖讹诈,我的命运之神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可怜我一次?我期待的人生转折,什么时候才能降临?我的噩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这一辈子,何时才能时来运转? 楔子:我想重新来过 四天前,北京奥运会顺利闭幕了,我看到了鲜花、看到了掌声、看到了欢笑,就是没看到我买的奥运彩票中奖,连个安慰奖都没有看到。叹息着命运不公的我,再一次独自在街角的烧烤摊前买醉,酒入愁肠,一打啤酒下肚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快醒醒,小泉,你这么睡在这了?!” “唔……嗯……?” “快起来!回家睡去!” “唔——” “真是的,怎么喝成这样了,彩票又没中是吧?对你说多少次了,生活靠本事而不是运气,你就是不往心里去,真不知道你脑子里一天在想什么!” “我,我想……” “想什么?看你喝的那熊样,赶快起来回家!” “我想重活一次……” 【001】大梦二十年 “志明?志明,快醒醒,怎么睡在这了?” 迷迷糊糊的被一个声音唤着,我似醒非醒,脑中昏昏沉沉,心里直嘀咕,志明?是在叫我吗?很久没有人叫我志明了,他们都叫我小泉…… “快醒醒!回家睡去!” 陌生却又似曾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纳闷的想着,是谁?谁在叫我以前的名字? “真是的,怎么累成这样了,抓紧暑假最后一天玩疯狂?” 暑假?我越听越糊涂了,可是脑袋昏昏沉沉的,实在是难以思考,只觉得似乎被一个人轻易的拉了起来,之后就又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隐约又一丝月光从挂着窗帘的窗外透进来,房间里光线暗淡。 嗓子干渴得像要冒烟,我坐起身子想要找些水喝,突然觉察到了不对,立刻全身僵直,一动不动的定在了那里。 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感觉有些闷热,在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那一抹月光的照耀下,依稀可以看到房间里的摆设,老式立柜、铁架床、古董写字台,上面还有一台方方正正很大个的东西,仔细一辨认,一台老式收音机?! 这,这好像是老宅子里我房间以前的样子吧?我在这个小屋住了将近十年,不可能搞错的,还有窗户上挂着的黄窗帘,和当年一模一样,我在做梦吗? 右太阳穴突突的跳,我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被手碰到的地方生疼生疼的,感觉清晰且真实,我忙收回手,猛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突然把两只手摊开在面前观看。 这是一双小孩子的手!一双非常熟悉的手,是我小时候的手!再往身上一打量,小胳膊小腿背心裤头,我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 脑子里顿时乱作一团,我好半天才从冲击中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头疼的要命,我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下午体育彩票开奖,我再一次什么都没有中到,然后找地方一个人喝了些闷酒,肯定是喝醉了,因为回没回家都记不住了。 中间似乎被什么人说教了一通,好像教训我说生活应该靠本事而不是运气,不能寄希望于彩票之类的话,但记不起是那个人谁了。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人叫过我,这个人是用我以前的名字志明称呼我的,还提了暑假什么的一些东西,再后来就是现在了,一觉醒来,我莫名其妙的变得小胳膊小腿的,跑到老宅子里来了! 不对!不是我变小了,我的房间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老宅子也在几年前就租出去了!眼前是另一种情况,应该是时光回溯,我回到了很久以前才对! 好在我从小就身体不错,没有因为受不了刺激而昏倒,我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满头虚汗,手软脚软的下了床,走到写字台前看了一下台历。 1988年8月28日,星期日……时间,整整回溯了20年…… 这么说来,我回到了20年前,变回了个只有八周岁的小毛孩子! 1988年8月28日?我一下子明白了,在我昏睡的那段时间里,第一次被人说教时,我还是奥运会结束时买彩票的那个我,而第二次有人说我暑假最后的疯狂时,我已经跑回这1988年来了!今天是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暑假的最后一天,明天学校开学,从时间上算,我明天就是三年级的小学生了! 现在这个时间,20年前的我应该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睡觉才对!既然现在房间里没有另一个我,那就说明我还是唯一的我,但我的记忆、我的灵魂,已经彻彻底底的改变了! 心脏怦怦的急速跳动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把我搞的手足无措,这不是梦,我真的像科幻故事里的主角那样回到了过去!人生真的可以重来一次吗?命运的玩笑终于结束了?我是由28岁回到了8岁?还是8岁的我做了一个长达20年的梦?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想着想着头又疼了,一跳一跳的好像要炸裂了一样,我强迫着自己先什么都不要去想,冷静一下再说,不知不觉中却又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头不怎么痛了,自己还在睡着之前的房间里,窗外似有凉风袭来,可能已经到后半夜了。 还是那个老房间,还是小胳膊小腿的我,看来真的不是梦了,我忍着激动接受了现实,从床上下来,打开写字台上的台灯,借着灯光,对着立柜照镜子。 镜子里站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小男孩,一头寸许长的黑发光亮蓬乱,两只大眼睛明亮有神,小脸蛋眉清目秀很是可爱,身子健康结实体型匀称,只是个头稍矮了一点儿,再就没什么缺点了。 还不错嘛,我禁不住又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发现了问题,张嘴的时候可以看到我的牙齿不太好,没办法,这是小时候太馋嘴,糖吃多了的缘故。不过没关系,现在可以重来一次了,还有一次换牙的机会,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矫正。 对自己的形象很满意,我呲着牙,表情有点生硬的对着镜子笑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蓬乱的头发,摸到右耳向上一些的地方时发觉有些不对,对着镜子仔细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子,已经遗忘了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顿时想起了许多事情。 因为今天是三年级开学前的最后一天,所以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我记得非常清楚!那个说我玩暑假最后疯狂,叫我起来回家的人,是我家楼下的邻居王叔叔,我是被别人用石头打中头部昏了过去,王叔叔看到我后以为我只是睡着了,之后把我送回来的! 不是王叔叔笨,连昏迷和睡着了都分辨不清,我出去玩之前偷喝了家里的半瓶红酒,王叔叔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还以为我是醉的睡着了呢!因为只有个女儿的他非常喜欢男孩,所以平时对我非常好,这件事他怕我妈妈骂我偷偷喝酒,所以都没对我爸妈说过! 第2章 当时我不懂,可十年之后我弄明白了,那一石头的撞击给我带来了短暂的失忆期,被王叔叔送回来的这一段时间的记忆在醒来之后都忘掉了,当年我还以为是喝了酒的缘故,其实那是轻微的脑震荡症状! 想起了这一段经历之后,我心里顿时纷乱复杂起来,难道是那一石头给我的人生留下了存档?那样的话,我是该报复那个一石头吧我打得脑震荡的混小子呢,还是应该感谢他才对? 想着想着,揉头的手不小心用力稍重了一些,好痛!我顿时疼得口中嘶嘶连声,心里立马下了决定,管那小子帮了多大的忙呢,被打得这么痛,先把这个债讨回来再说! 【002】我的命里冤家 在床上胡思乱想着躺了两个多小时,天蒙蒙亮了。 房间外传来父母早起洗漱做饭的声音,我很想出去看看现在的他们是什么样子,但又害怕失态漏了马脚,所以打算先躲过这一波,等适应一下再说。 我妈是一所重点中学的英语教师,现在应该是年级组长,千禧年时升到了学校的教学主任位置,后来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工作到退休。今天是全市中小学开学的日子,她这个班主任肯定要提前到校的,估计一会儿就该走了。 我爸是我妈所在的那所中学的校办工厂的二把手。虽然单位只是个小集体企业,但他三十三岁时就能谋到这个职位,也算年轻有为了。不过我记得他的辉煌也就到今年为止了,因为市场竞争,那个小工厂这几年连年亏损,就在今年,他们工厂的一把手走后门托关系转去了别的厂子,扔下个烂摊子,教育局领导想把这个厂承包出去以割除不良资产,我爸权衡再三后没有接手,转去了市雪糕厂。几年后雪糕厂也开始亏损,之后我爸就带着工人们为温饱奔波,一干就是二十年,直到我记忆结束都没翻身。 不多久,我听到了开门声和下楼的匆匆脚步声,不用问,是妈妈先上班去了,之后我爸也穿戴结束,推开我的房间门,走到写字台前打开了收音机,调了个不大不小的音量,然后也出门上班去了。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北京时间六点三十分……现在是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 久违了的、熟悉的、亲切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我心绪复杂,思潮澎湃,这个爸爸用来唤醒晨梦中的儿子的广播节目,这个伴随了我童年的每个早晨的声音,曾几何时,我已经遗忘了它太久太久了。 起床,叠被,小解,刷牙洗脸,一边听着于芳阿姨报导的新闻与报纸摘要,一边吃爸妈给我准备在客厅餐桌上的早饭。 生活像20年前一样在重复,但我此刻的心情却与当年完全不同了,有一些是缅怀,有一些是感慨,还是一些留恋怀旧,一些过往的道别、对新生的憧憬。 日子要重新走一回了,但这次,路不一样了。 十分钟后,我走在了上学的路上,肩上还背着我的双肩书包,上学就要有上学的样子,咱不能因为学校教的东西都已经会了就不按规矩来了是不是。 关于新的生活要怎么过,我从后半夜一直想到了天亮,我现在只有八岁,就算本事大上天去,也得一寸一寸的长高,一天一天的长大,有着超前20年的知识,我当然不会放着不用,但也不能不知天高地厚的什么都干,现在我还太小,先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下身边的小环境就行了,别搞得惊天动地人,又当神童又放预言,我想要的是不凡的人生,而不是当别人眼里的小怪物。 身为一个八岁的孩子,上学是我的天职,哪怕我懂的比老师多,学问比教授高,也得进学校。好在我对这个三年级的小学生身份并不抵触,相反,我还非常怀念我的童年生涯,有这个天赐良机让我重温一遍,我当然不会抱怨,反而更会珍惜。 从我家到我就读的实验小学需要走大概十分钟的路,我一边走着,一边观看路边的城市建筑。 1988年的江城,在我28岁时的记忆里,它的样子已经模糊得完全想不出了,现在重温着当年的街道、小巷、马路、平房楼房,一切恍如隔世。 记忆中尘封的画面历历涌现,渐渐清晰,最后,与现实重合到了一起。童年,初秋,江城,我回来了。 身后响起了一阵哗哗的声音,嗯……是小学生奔跑时特有的声音,伴着跑动的节奏,颤动的各种文具撞击在或塑料、或金属的文具盒上所发出的声音。 “林志明!等等我!” 这个声音对我来说,简直再熟悉不过了,即使它由稚嫩的童音渐渐变成少女的甜美声音,后来又变成令无数男人男孩魂牵梦萦的靡靡之音,即使已经多少年没有再听过了,但我还是马上就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住在我家楼下的,和我从出生起就认识的,我小时候的冤家,长大后的挚友,那个和我订过娃娃亲的女孩,王叔叔的女儿,王宁。 我既不回头也不出声,撅着屁股,驼着我那沉重的书包继续向前走,就像没听见小王宁的声音一样,继续我行我素的埋头赶路。 “志明!等等我啊!别走的那么快好不好!”身后,文具盒晃动所发出的声音越追越近,还伴着女孩亲切的呼唤。 我和王宁之间的恩怨情仇,在我之前那个失败的人生里,持续了长达二十多年,从她出生的那天起,直到她们全家移民去了澳洲,才彻底结束。 1980年1月1日,我在江城市妇幼保健院的妇产科出生了,第二天,在同一产房,王宁的妈妈生下了王宁。两个年轻妈妈住在同一个护理室里,我们家就此和王家结下了不解之缘。据我后来得知,我出生时比预产期提前了三天,高阿姨说,是我这小子不肯吃亏,非要比他们家王宁大一天,才提前跑出来的。 两家家境差不多,又有两个几乎同时出生的小孩子,我爸和王叔叔又都爱好打篮球乒乓球,一来二去的,两家越走越近就成了好朋友。在我和王宁半岁的时候,两家甚至还给我们订了娃娃亲,后来买房子,两家干脆做了楼上楼下的邻居,王叔叔家开经销店时,我家还借了两千块钱给他,在1985年,这笔钱对工薪族来说,绝对不是小数,可见两家的关系之好。 小时候我是个孩子王,常常带着家附近的孩子们上山下河的到处疯玩,连比我大个一两岁的孩子都服我,因为我力气比他们大,打架他们不是我对手,但我却不因此欺负人,并且,我玩出的花样也多,跟着我总能玩个尽兴。 王宁是我的小跟屁虫,因为王叔叔和高阿姨总会给我一块好糖或几颗溜溜贿赂我,让我照顾好他们家的小王宁,所以我也非常尽职尽责,从未让王宁被别的淘气孩子欺负过。谁要是想拽她的辫子或推她个跟头,我的拳头可不答应。 家附近还有几伙和我们年级差不多大的小孩,曾有几次,有淘气孩子拿我和王宁的娃娃亲关系起哄,这几个多嘴的家伙被我挨个揍了,我让他们以后都闭嘴,我有没有老婆关他们屁事,都自己撒尿和泥玩去,少管我的闲事。 因为这事,王叔叔狠夸了我一顿,那年过年时还给了我五块钱压岁钱。小王宁也愈发的缠着我,有时候我真觉得她挺粘人的,但看在五块钱的份上,我也就没说过什么。 就这样,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过着日子,我和王宁保持着领导和下级的关系,直到我们小学一年级的寒假。 那年寒假,我期末考试考了班级第20名,小跟屁虫王宁考了双百,和全班十一个同学并列班级第一。 成绩一出来,我妈把我骂了,说我整天就知道疯,也不好好学习,看人家王宁,全校第一,以后多向人家学习。 她有什么值得我学习的,还不是跟在我屁股后面的跟屁虫一个。我不服气的这么说着。 顶嘴的结果是被打了一顿,迁怒之下,从这个寒假开始,我出去玩再也不带王宁了。 开始时还觉得少了点什么,身边没了王宁这个跟屁虫,还挺不习惯的,但因为在学校里交了许多新朋友,学会了许多新鲜的玩法,也就渐渐的把这事给忘了。 小跟屁虫为此哭了数次,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丝毫不被她的眼泪所动摇,后来她闷闷不乐了好一阵,终于加入了女生的圈子里,玩嘎拉哈,跳皮筋去了。 男孩女孩的小矛盾在大人眼里什么都不算,我俩的小矛盾在大人们的口中一笑而过,王叔叔和高阿姨照旧见到我就塞小零食,逢年过节了我妈也不间断的给小王宁买新手绢,新发卡。就像什么都没发生,日子照过。 我照旧上山掏鸟蛋,下河摸泥鳅,过我的快活日子,王宁也融入了女孩们的圈子,可能是因为从小受我的熏陶吧,似乎也混成个小领导了,我见她们跳皮筋时都是她制定规则,处理纠纷来着。不过后来的几次考试我始终处于班级的中上游,而她却雷打不动的一直考双百,不光巩固了第一的地位,还被任命为学习委员了。为这事,我妈没少唠叨我。 我很气愤,这个小跟屁虫,一直考双百干什么,偶尔少得几分不行么,也能让我妈对我施加的压力小一点。但我没有因此去找王宁谈谈或这么命令她,我是男人,要有尊严,我爸说了,是男人就要主观努力,而不是从客观找原因,我虽然不全懂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明白考不过人家就要求人家少考几分是不对的,是丢脸不能做的。 虽然是同一个班级,但因为不是同座,我和小王宁之间还没有画过三八线。 第3章 这种几乎没有往来的日子,从一年级下学期开始,直持续到三年级才结束。 当然,我和王宁之间的故事持续了二十多年呢,远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不过现在我只能先说到这了,因为小王宁已经追上来了,后面的故事,我下次再给你讲。 小丫头很快追上了我,一边与我并肩走着,一边嘟着嘴,委屈的问我:“志明,不是说好今天一起上学的吗?干嘛自己先走了,叫你你还不理我……” 我故意不说话,梗着脖子继续走路。 小丫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我,只好沉默着陪我走路,一脸戚戚然的委屈样。 这时正好走到几处早点摊子跟前,我的目光立刻被豆腐脑、油炸箅子、鸡汤豆腐串和茶叶蛋所吸引,尤其是鸡汤豆腐串,这东西好像九十年代中期就从江城消失了,我已经十年没吃过了。 “请我吃几串豆腐串,我就原谅你!”我一指卖豆腐串的大铝锅,对身边的王宁说。 王宁愣了一下,飞快的拿眼扫了一下我,确定我是认真的之后,快步走到豆腐串摊前,掏出两张一角钱递给卖豆腐串的大妈说:“来五串,少蘸辣,不要芥末。” 嘿,这小丫头,还真了解我啊,连我不爱吃辣椒,害怕芥末都知道,都有十多年没吃鸡汤豆腐串了,连我自己都记不住这些细节了。 鸡汤豆腐串五分钱一串,很便宜是么?不!别忘了,现在是1988年,在江城,豆腐脑才一毛二一碗,肉包子八分一个!买四送一的这两毛钱豆腐串,花掉的是王宁小妹妹两天的零花钱!这丫头为了讨我开心,很舍得下本钱了! 趁着卖豆腐串的大妈往豆腐串上刷调料的时间,我悄悄打量了一下小丫头,一个夏天过去,小丫头的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长长的头发被精心梳理成两条麻花辫搭在两肩,挺翘的鼻尖下微嘟着红润的小嘴,似乎还有些委屈呢。 从大妈手里接过豆腐串,我一边拿出一串往嘴里塞着,一边发音含糊的问小丫头:“你也来两串?” 小丫头摇摇头:“我不要,上学要迟到了,你一边走一边吃好不好?” 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她还真没有馋的意思,这让我恶作剧的心有些小小失望,不过也是情理当中,这丫头不做我跟班之后就学会了矜持,边看别人吃东西边流口水的这种不够淑女的事,我从没见她做过。 “不,我要吃完再走,你要是怕迟到就自己先走吧。”我故意刁难说。 小丫头踌躇了一下,抬腕看了看我妈过年时买给她的电子表,终于还是站在原地没动,看来是决定留下来舍命陪君子了。 说实话,这鸡汤豆腐串的味道还真一般,五串吃下去,让我多少有些失望。无论口感、味道、卖相,它们都比我后来吃过的那些全国各地的小吃差太远了。但这种回味的感觉却是那些东西所无法比拟的,五串下肚后我抿抿嘴,重温儿时最爱的小吃,心里的感觉真的很好。 甩了甩还滴着汤汁的手,吃完东西后没有餐巾纸用还真不习惯,小丫头飞快的递上一块紫色的花手绢,示意让我用它擦手。 手绢干干净净的,看上去很新的样子,我也没客气,接过来就擦,擦完还给她后小手一挥,目标学校,上路! 小丫头紧紧的跟在我后面,丝毫没有了她平日身为女生领导和班级干部的姿态和觉悟,我这么恶劣的对待她,她都没有任何不满和怨言,这一刻,我真的感到,我那个粘人的小跟屁虫又回来了! 【003】我也虎躯一震 常有人说,王宁打小就是小美人胚子,小时候我对之嗤之以鼻,但当我长大懂事了的时候,王宁已经出落成万人迷了,我想不同意都不行了。 就说王宁的父母吧,王叔叔一米八五的大个,参军五年,那是铁塔一般的角色,虽然脸上一道从嘴角牵到耳际的长疤,彻底破坏了形象,但眉眼之间仍依稀可见当年的帅气;高阿姨人长的美,又有修养,小时候只是觉得她生的和别人有些不一样,后来才知道她是满族,原来小王宁还有点满汉混血的基因,混血儿大都是漂亮的,怪不得她后来越长越美呢。 可这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说实话,现在的王宁还真不漂亮,长大后的高鼻梁和大眼睛还没发育出来呢,虽然算不上丑小鸭,但也顶多算是个普通女孩子罢了。 嗯……如果非要说优点的话,个子比我高些,体型很好,牙齿也又白又整齐,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不像我贪吃糖又不爱刷牙,还整天嗑瓜子,把门牙都嗑出个小缺口了。 我今天这么刁难她,其实是故作姿态,也多少有些小小的报复心在内,因为那年我追她的时候,她对我说,你是一个好人,但咱俩不合适。后来我才知道,敢情这一招叫好人卡啊,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张好人卡,就是这个死丫头发给我的! 我和王宁的第一次冷战从小学一年级寒假开始,到二年级升三年级的暑假,也就是刚刚过去的这个暑假,就结束了。因为在这个暑假的最后几天,我帮王宁和她那几个一起跳皮筋的朋友们打跑了三个捣乱的男生,我回家后因为裤子上带着被踢的脚印,被我妈痛骂了一顿,就住在楼下的王宁听到后觉得非常对不起我,所以主动和我和好,宁可低声下气也要让我回心转意。 二十年前的那天,我因为头疼没睡好,一早忘了和王宁约好一起上学的事,自己先走了,被追上后不肯承认爽约,还厚着脸皮要王宁请我吃了顿鸡汤豆腐串,后来就此和好了,直到我从体校回来后,青春期的青涩朦胧才制造了我们的第二次冷战。 进校门后我俩开始小跑,穿过操场进了教学楼,我悄悄落后了两步,跟在小丫头后面到了我们班级的教室,刚进教室身后就传来了上课的铃声,小丫头看上去如释重负的样子,既然没迟到,她这个班级学习委员就不算做反面榜样了。 小学六年,我的座位一直在王宁前面,有了她这个坐标,我也不用现找,直接坐了过去。同桌是个戴近视镜的小女生,名字我暂时还没想起来,在这个年代,小学三年级就戴眼镜的学生很少,|奇-_-书^_^网|全班就她一个而已。 很快,进来一个老师在讲台上讲起了课,我心不在焉的东瞧瞧西看看,重新认识了一下我的小学同学们。课本上0.23元的定价让我惊奇了一把,老师的粉笔在胶合板做的黑板上一写字就发出孜孜丫丫的声音,写到句子结束或重点内容时她就用粉笔邦邦的敲几下黑板,一切是那么的有趣。 一晃的功夫就快下课了,记作业时同桌从文具盒里拿出一小块复写纸,夹在自制的小本子里,上面记作业,下面就复印上去了,我好奇的看着她的举动,没想到她把那份复写出来的作业单撕下来递给了我,告诉我老规矩,她帮我记一星期的作业,我帮她抓一只蝈蝈。 拿着那张早已遗忘在记忆长河里的作业单,我心悸动,我的童年,我回来了…… “为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现在开始,闭眼……” 你还记得我们当年为了革命而做的眼保健操的 第一节叫什么名字吗?我早已经忘了,现在让我来告诉你,它的名字是揉天应穴。 做到 第三节按揉四白穴时,老师出去了。教室里开始有了骚动的声音,很快,前排的一个小男生轻喊了一声:“值周生过去了!”之后教室马上变成了一锅沸腾的开水,连广播喇叭里“按太阳穴轮刮眼眶”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本想好好温习一下眼保健操的我只好放弃,放下手,睁开眼睛看热闹。刚才上课时只观察了前排的同学,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后面的。 刚回过头,一个小胖子与我视线相对后立刻把脸别了过去,装模作样的用手捂着脑袋刮眼眶,我眨眨眼,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小胖子用手挡了大半边的脸,笑了,这不是昨天用石头帮我给人生存档的那个吕小东么,这张胖脸还真是好认啊! 我按了按右边的太阳穴,还隐约有些发痛,心说死小子,一会儿下课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惜 第一节课下课的时间都被眼保健操占了,剩下的刚够去趟厕所的,我早晨吃得多喝得多,自然不能例外,排队上完厕所回来时都上课了。 第二节课下课后先坐着吃“间食”,所谓间食,顾名思义就是课间吃的食物,有些地方叫间餐,一个月好像是交三块钱,一天一个面包或一块蛋糕、几块饼干之类的东西。吃完了马上就是课间操时间,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学校领导又是训话又是动员,搞完后连 第三节课的时间都占去五分钟了。 偏偏 第三节课的老师喜欢压堂,也就是推迟下课时间,气得我哭笑不得,干脆趁着老师给大家留下的上厕所的时间把吕小东堵在走廊上,告诉他说,放学后我要和他谈谈,不许跑,不然以后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吕小东被我堵住时脸都白了,我想他是吓坏了,我在学校虽然不称王不称霸,但也是连六年级学生都让我三分的主,揍他这样的,我一次打三个都不是问题。 第四节课是美术课,我一边在纸上胡乱涂鸦,一边想着怎么收拾这个打了我一石头的吕小东。虽然他昨天也不是故意的,但乱丢东西怎么可以呢,看看,没打到花花草草,打到小朋友了吧,我才八岁啊,还是祖国的花朵呢,万一打坏了不是国家的损失吗,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再次发生,我得教育教育他! 第4章 放学铃声响起,教室里顿时欢腾一片,美术老师夹着教材飞快的走了,我一边慢吞吞的收拾书包,一边回头看了吕小东一眼,那小胖子正苦着脸发愁呢,桌子上的文具都没收拾,我就知道他不敢跑。 背起书包向教室外走,回头给吕小东一个眼神,示意他我在学校大门外等他。 刚走上操场,小丫头王宁从后面追了上来,趁四下没有同班同学,小声对我说:“志明,中午去我家吃饭吧,我妈蒸了你最爱吃的芹菜馅包子。” 我爸我妈工作忙,中午都是带饭在单位吃的,我午饭大多时候是回家吃现成的饭菜,偶尔也在小吃摊哪里填填肚子,因为冷战,除非我妈下命令,不然我是不去王宁家混饭吃的。 我还真想去尝尝久违了的王宁家的包子,但一会儿还要教育吕小东呢,没时间啊,所以我只好笑着对王宁说:“改天吧,今天吕小东请我。” 小丫头高高兴兴的走了,丝毫没有因为被我拒绝而感到不快,因为我说了,改天,在她的理解里,改天就是答应去她家吃饭了,并且我说这话的时候很和气,没给她冷脸看,所以她就高兴了。 在学校大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吕小东出来,我都快被旁边做学生生意的地摊吸引过去了,正要进学校找他,远远的才看见他从操场上走了过来。 一起来的还有三个人,一个是我们班的王广文,平时和吕小东很要好,另两个家伙我不认识,不过其中一个和王广文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记得王广文有个高年级的哥哥挺能打架,在学校里很有名,看来就是他了,剩下的一个个子比我高出半头,我没见过,估计是王广文哥哥的同学吧。 走到我面前,吕小东和王广文都没敢说话,这两个孩子还挺识时务的,知道在我面前玩狐假虎威那套不好使,老老实实的让王广文他哥和我说话。 “林志明,听说你要打吕小东?”说话的是王广文的哥哥,我想起来了,他叫王广武,好像比我们大两届,现在是五年级了。 听口气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了,我大大咧咧的反问:“这是我和他的事,怎么你想管管?” 一句话吓得吕小东满脸怯懦,直用哀求的眼神瞅王广武。 “小子,别太装啊!”王广武还没说话,和他一起来的那个瘦子先不爱听了。 我小时候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个,谁说我装逼,我就和谁干,这小子一开口我就来了当年的感觉了,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我装不装关你鸟事,不服就单挑,不敢就给我把嘴闭上。” 那小子还真不含糊,扔下书包就要上来动手。王广武忙一把把他拉住了,告诉他现在老师还没走完呢,在学校门口打架不是等着罚站找家长么。 “怎么,想打我?你进来。”我说着回身进了学校。 在我们学校的教学楼和围墙、水房之间有一块外面看不到的闲置地,只种了几棵地瓜花就算是美化校园了,这块地方是男生们传统的单挑地点,在这所学校读了六年书,身为一个好战分子,我对这里比对老师办公室还熟悉。 我们五个这么一往学校里走,旁边围在地摊前买东西的学生立马跟了进来,热闹谁不爱看?三年级的和五年级的单挑啊,快,跟去瞧瞧! 小学生就是小学生,动手时是不敢下狠手的,在80年代末这个淳朴的年代,小学生打架会用拳头打对手的脸的已经是下手很重了,我记得,我是到上初一时才会出拳的,在我小学六年的打架生涯里,我只有一招,摔跤。 围观的学生在飞快的聚集,王广武他们也没多说什么,看来是想通过武力解决问题了,我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子很快支起了黄瓜架子,我试了一下,论力量我比他还要强一点,至于技术,当年那个很小的我就已经在同龄中出类拔萃了,何况现在? 连续两次晃身的假动作后,我一个腿绊把他放倒在了地上,没有像以前那样马上的骑到他腰上去,我退后一步笑着向他招招手,意思是不服再来。 围观的学生鸦雀无声,看来这小子在学校里应该是个人物,没人敢多嘴怕惹到他,不然早就有人起哄了。 被我摔了个跟头,那小子气得涨红了脸,爬起来后大叫一声就又扑了上来,这小子,这样气势是有了,但他不知道什么叫沉着冷静么,技巧很重要,光靠蛮力是赢不了人的,看看,又被我摔出去了吧。 连着被我摔了三个跟头后,那小子爬起来后有些犹豫了,这么打下去他也知道自己赢不了,可眼前的情况是骑虎难下啊,不打?不打岂不是要把吕小东交给我任我修理,那他们岂不是丢尽了脸了? “啊!” 一声长吼,那小子再次冲了上来,右拳高高抡起,靠,这小子是拼了啊,不和我玩摔跤,改打拳击了! 拳头?拳头也不要紧,用拳头打的架我经历过多了,砖头咱都用过,别说你那个没有包子大的小拳头了。我向后急退半步,上身后仰躲开了他声势浩大的这一拳,两手伸出,一把就把他的手腕抓了个正着。 扣腕、回牵、下压、外扭、再下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电光石火的两秒钟后,那小子已经蹲跪在了我的脚下,口中雪雪呼痛,面部扭曲的向惊声尖叫里的那个白面具一样了。 “服了吗?” “啊!啊啊——” “不服?” “啊、啊啊啊!” “服了就点头。” 点头,点头如啄米。 “以后在学校见到我要绕着走,听见没?” 点头,继续点头。 “那好,这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我说在放开了他的手。 观众被震撼了,没人说话,我想他们是被我的气势镇住了,黄易大师不是常写主角虎躯一震惊倒观众无数么,我想我刚才所做的也有这种效果了! 我虎躯一震——不不不,我只是甩了甩手,之后笑着问王广武:“下一个你上?” 单挑好,单挑妙啊,凭我这个小体格,他们四个要是一拥而上,我再厉害也不是对手啊,可是现在这个年代,在学生中就没有群殴这一说,四个打我一个?丢人啊!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他们打了我之后就转学吧,这所学校以后没人看得起他们了! 王广武有些犹豫,我想他是看出来了,和我单挑,他一点胜算都没有。那个被我摔了三个跟头又制服在地教训了一顿的小子没走,站在一边悻悻的看着我,和我单挑他是不敢了,找初中生来打我?估计他也干不出来,我刚刚三年级啊,他找人时怎么开口?丢人啊!我看他这次算是吃了哑巴亏了,有苦没处说是吧,忍着吧小子! 这时,吕小东终于鼓起勇气出来说话了:“林、林志明,对不起啊,我……” 我一抬手,摆了个周星星的姿势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我不喜欢流星花园那个电视剧,所以没有说出“道歉要是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这么经典的台词,我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我头上这个包也不能让你白打了,你看怎么赔吧。” 见我划下了道,吕小东知道出血的时候到了,咬牙说道:“我……我把我的变形金刚给你怎么样?” 变形金刚?我想了想,小时候我喜欢这个喜欢的不得了,不过好像有一年过年时我爸给我买了个擎天柱,也不知道现在买了没有。 “多少钱买的?”我问。 “五块……” 五块应该算是很贵了,若是以前的我肯定就答应了,但我现在要这个没用,我说:“不要,换别的!” “溜溜行吗?我给你五十个?不不不,一百,一百个行不行?” “你有一百个吗?我记得你玩溜溜很笨,从来都是输给别人来着。” “我、我家有副跳棋,里面有六十个……” “偷家里跳棋?你妈要是揍你,你还不把我供出去了?不要!” “那,要不我给你钱……” 钱?钱是好东西,我现在好像也很需要的样子,可我要是要钱的话就有“抢同学钱”的罪名了,万一谁使坏告我一状,我妈可是会揍人的,我都重活一回的人了,可不想再被扒了裤子打屁股。 “不要!” 这下吕小东不知道该给我什么了,擦着汗站在哪里不知所措,一旁的王广文只好出来圆场说:“林志明,要不这样,你想要什么就说,我们想办法弄来给你,这总行了吧?” 也只能这样了,我也就是重温一下小时候打架的感觉而已,又不是真想勒索他们点什么,于是我说:“那好吧,我暂时还没想好要什么,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们!” 四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吕小东的这顿打算是免了,剩下的就是等我提条件了,就当是破财消灾吧。 “散了散了!回去吃饭了!”我向围观的学生们嚷了一声,之后穿过人群当先出去了。 本想让吕小东请我吃顿三鲜馄饨呢,被王广武带来的那个小子一搅合,这下也吃不成了,出了校门我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混饭吃的去处,刚好吕小东他们四个从学校出来,我连忙上前拦住了他们。 “谁兜里有钱,借我点,明天就还!” 四个人没想到我还在学校门口,面面相觑之下只好各自掏了掏腰包,凑了一块多钱给我。那个被我摔了三个跟头的瘦子还把裤兜倒翻了出来,意思是他身上的钱都给我了,身无分文了。 “明天还你们啊,可别告诉老师说是我抢你们的!”说完,我把那十多张角票塞进裤兜里,拍拍屁股走了。 第5章 学校门口剩下四人在哪里苦着脸,刚开学零花钱就被我“借”去了,四个人被一个人抢了,其中有两个还是五年级的,而抢钱的只是个三年级的小个子,丢人啊! 男人嘛,永远是面子生物,从八岁到八十岁都一样。现在我就带着刚“借”来的一块多钱,去找一个大龄的“面子生物”去了。 【004】干什么都得讲学问 用那一块多钱,我在农贸市场上买了一堆调味料,现在是1988年,我爸我妈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都不到二百块,一块多钱虽然不多,但也能样样买上一点儿了。 卖给我调料的是个当地人,在我的记忆里,从我去农贸市场买调料开始,就一直是和安徽人打交道,那些安徽农民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就垄断了江城的调味品市场,市场上卖花椒大料、桂皮十三香都是他们,后来还有个安徽人教我怎么往里面掺假,他们干这个的都赚翻了。 还是现在好,当地人卖的东西真材实料,我花光了那一块多钱,之后用卖调料老头的小磨就地把那些调料磨成了粗粉细粉,打包走人。 江城是位于东北吉林省的一座中型城市,因被一条名为佟佳江的江水横贯市中心而得名,这所城市还遗留着东北老工业基地的痕迹,到处都是轻重工业的企业,走在街上常常能看到有人用外地口音打招呼,这些人都是当年响应国家号召,支援东北建设而从发达城市移民过来的大学生和技术员。 我揣着那一小包调料,穿过农贸市场来到一片摆小吃摊子的地方,在88年,这里是江城小吃最全的地方,不管什么小吃,只要江城有,在这里全能找得到。 我来这里,是找我一个姓刘的表哥,我是1980年出生,他是1970年出生,正好比我大十岁。 1987年,也就是去年,我这个叫刘志海的表哥高中毕业,被分配到了江城无线电厂,在八十年代末,高中毕业生还算是有文化的一类人,单位给他安排的工作还不错,坐办公室,管档案。 可是这人坐了半年就坐不住了,一个月六十二块三的工资虽然在同龄人里也算不错的了,可他却不满意,嫌不够花,愣是办了个停薪留职,今年年初下海了! 在88年,只有沿海和开放城市才有下海这个名词,“下”字有屈就的意思,下海这个词刚问世时不算褒义词,还带有贬义,刘志海同志的停薪留职行为被许多人当成了不务正业的活教材,我妈为这事还唠叨过几次,教育我将来要考大学,不要向他学习。 下海是下海了,可是刘志海手里一没本钱二没技术三没信息四没资源,除了年轻、敢闯,什么都没有。好在他不好高骛远,找人焊了个铁架子,买了点木炭,在家练习了几天后,就出来卖羊肉串了。 小时候我吃过几次他烤的羊肉串,一个字形容:香!两个字:真香! 废话,在那个年代,物资匮乏啊,小孩子连最便宜的汽水糖都常常没钱吃,更别说是烤得冒油的羊肉串了!那时候吃羊肉串时美美的心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后来,事实证明,刘志海同志是有先见之明的,92年无线电厂倒闭,同单位的工人回家待岗时,刘志海已经攒够钱买暖气楼了,这羊肉串直卖到2000年江城经济回暖后才结束,新疆人渐渐垄断了江城的烤羊肉串生意,刘志海也赚够了本钱,放下了羊肉串,跟人合伙开网吧去了。 我今天来找刘志海,不光是为了混顿羊肉串吃,主要还是给他提供一个调料配方,和一个超前现在至少十年的经营方式,以前我潦倒的时候他帮过我,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该我帮他了。 找到刘志海的时候,他正给一个大胖子烤羊肉串呢,手里扇着炭火的硬塑扇子摇得咕噶咕噶的响,阵阵蓝烟升起,火苗上的那几串羊肉串正好用一个词形容:烟熏火燎。 烧烤讲究的是高温无烟,这样烤出的羊肉串能好吃才怪。我先和刘志海打了个招呼,饶有兴致的在旁边看着。 八十年代末,在江城这种地方,烤羊肉串能有什么花样,无非是放些精盐、味精、辣椒粉、芝麻,连孜然都是整粒的没有磨成粉,更别说我刚才调好的那包调料里的其他东西了,并且烤的时候也是用手抓个大概,偶尔哪种调料放多了少了那是常事,这么烤出来的羊肉串,比二十年后的水平差出十万八千里去了! 不多会儿,羊肉串烤好了,大胖子交了钱后拿着羊肉串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吃摊,桌上摆着啤酒凉菜,还有几个食客,看来他们是用这几串羊肉串下酒的。 “小志明,中午放学出来溜达逛街?吃几串羊肉串再走吧。”说着,刘志海拿出五串羊肉串摆在了火上,嘴里问我:“五串够不?” 我笑着摇头:“五串哪够啊,我中午没吃饭呢。” “好好!”刘志海哭笑不得的又拿出了一把羊肉串,看起来大概有七八串的样子,加进了前面的五串里,一并放在了火上。 “嘿嘿,谢谢海哥!”我一脸献媚的向前凑了凑说:“看你烤这个挺好玩的,让我自己试试怎么样?” “小淘气包子!”刘志海把扇子往我手里一塞。“玩吧!烤坏了别哭,糊的生的都得给我吃下去!” 我嘿嘿笑着接过扇子,像模像样的扇了起来,见我干的还像那么回事,刘志海把油手在抹布上一抹,跑一边看人下象棋去了。 走了更好,免得在这碍眼,影响我发挥。我把羊肉串挪到一边,迅速把炭火扇旺,之后才把羊肉串重新放回火上,边烤边翻,火候到了之后拿出我自带的调料,撒了上去。 香味很快散了开来,不大一会儿,十三串羊肉串就烤好了,我收起调料,用铁板盖了炭火,先自己尝了尝自己的手艺,不错不错,肯定比刘志海刚才烤的强太多了。 一不小心就尝了五六串进肚,我赶忙停了停,都吃光的话我不白来一趟了么。拿着剩下的羊肉串我走到象棋摊前,蹲在刘志海旁边,嘴里故意唏嘶出声,美美的继续吃我的羊肉串。 “诶?还真烤出来了啊?”刘志海看到了我,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见我吃的入味,把一只黑乎乎的油手伸了过来:“给我来串尝尝。” 我把手一抬,让他拿了一串去。 拿过羊肉串,刘志海先看了看卖相,点点头算是表示满意,又咬了一块下去,嚼了嚼,眨着眼品了品味道。 “还行!熟了,没糊,能吃!”刘志海说。 说完,这人边吃边低头继续看别人下棋去了。 我靠!这就完了?没下文了?我那个调料配方虽然不如可口可乐的配方那么值钱,可也是二十年后都得花钱才能学到的东西啊,难道我烤出的羊肉串就这么废材?让第一个客人连个好字都说不出来?! 我正郁闷着,刘志海吃完了那串羊肉串,咂咂嘴,好像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抬头看看我手里还有,也没出声,拿去一串嘴里咬着,又低头看棋去了。 好现象!我来了精神,他能吃第二串,就说明我烤的东西是成功的,要知道,人家刘老板可是每天和羊肉串打交道的,这东西他肯定早就吃腻了,他吃完了一串还能再来拿,就说明我烤的羊肉串的味道吸引了他! 正好这时,下棋的两个人中的那个老头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伸直了腰板,表情也显得悠闲了起来,讲了几句打击对手的话后,忽然用力吸了几下鼻子,可能是闻到了我羊肉串的味道。 见我握着一把羊肉串,老头确定了味道的来源,笑着和我搭讪:“小孩儿,羊肉串挺香的嘛,哪买的?” 我指指刘志海:“我表哥给我的。” “他是你表哥?”老头指了下蹲着和他对手一起研究棋路的刘志海,见我点头,不满的对刘志海说:“大海啊,怎么昨天请我吃的时候就没见你烤这么香呢。” “一样的啊,你是不是鼻子不好使了。”刘志海光顾着看棋去了,心不在焉的说。 “将!”老头的对手突然一砸棋盘:“拼了,输赢就在这一步!” 被他这么一打岔,老头忙低头研究棋局,也不问羊肉串的事了,双方又战了几合,老头终于赢得了最终胜利。 回到羊肉串摊子,刘志海把手里的两根光杆签子插进盒子里,忍不住又向我要了一串羊肉串去,这串羊肉串吃进嘴里,他终于发现了我烤的羊肉串的古怪,忍不住马上开口了。 “哎?我说志明,你是不是用什么我这没有的调料了?这味道怎么不一样呢?” 我点点头,嘴里吃着羊肉串没说话,心说这人真够迟钝的,都快吃饱了才发现味道不一样,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能出来烤羊肉串赚钱,还一干就是十多年。 “搁啥了?还有没?给我看看。”刘志海说。 我把那包调料掏出来递给他,也不解释,自顾自的吃我自己的羊肉串,等他开口问。 接过调料打开塑料袋,刘志海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是什么?十三香么?”说完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好像没闻出来个一二三来,又用小指搅了搅,用眼睛仔细观看。 研究了半天没搞清楚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刘志海抬头问我:“从家带来的?” 我摇头:“买的。” “你一个小孩子买这个干什么?哪卖的,我也去买点。”刘志海说。 “哪都有啊,调料这东西,商店和农贸市场不是都有卖的么?”我边扯淡,边对最后一串羊肉串下功夫。 第6章 “这小子,怎么就认得吃!”刘志海有点儿急了,一边揭开盖炭火的铁板,从塑料袋里取出几串新鲜羊肉串,一边问我:“我就问你你这些东西从哪买的,你啰嗦什么呀?” “日本鬼子审问地下党还讲究利诱威逼呢,现在是法制社会,威逼是不可能了,可是利诱还行,你不给我点好处,就想让我开口啊?” “小东西,讲话还一套套的呢,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刘志海一边烤羊肉串一边拿眼白我,我也不理会,想不给好处就要东西,没门! 羊肉串很快就到了火候,刘志海把调料往上一撒,呼~,香味顺着热气就飘出来了。我俩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得不说,他烤羊肉串的水平确实比我高多了,同样的调料同样的肉串,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香味的浓度和我刚才烤的时候相比,可就大不一样了! “妈的,怎么这么香……”刘志海忍不住用力吸了下口水,又取出一把鲜肉串放在旁边预热了起来。 先前的几串很快就烤好了,我俩二一添作五的分了,我是又饿又馋,他是着急尝尝味道,都是迫不及待吃了起来。 吃完一串后,我表哥刘志海同志嘬了半天嘴,终于说话了:“小子,要什么好处,你说吧。” 我暗笑,心想这下成了,咽下口里的羊肉后嬉皮笑脸的对他说:“以后你卖的东西让我免费随便吃,怎么样?” “你真是个猪!”刘志海用力拍了一下我脑袋,哭笑不得的说:“我收谁的钱能收你钱吗?咱俩啥关系你能弄明白不,我妈是你妈亲姐,你小子又是独生子女,咱俩的关系就和亲兄弟差不多!白痴,有亲弟弟吃个羊肉串还给亲哥钱的吗?” “我管你亲哥还是亲弟弟的呢,你答应别要我钱就行!”我心里莫名感动,嘴里却只能装成小孩子的态度说话:“那说好了啊,从明天开始,我就可以上你这来吃白食了,你可不许反悔不认账!” 脑袋上又挨了两下,我不满的嘟囔着,让我“亲哥”去借来了纸笔,把调料配方写给了他。 其实这个配方没什么复杂的地方,只不过是规定了几种东西需要磨成粉,加了几种用量极小的调味料,再就是明确了各种调料之间的比例,仅此而已。 但是,配方这种东西就是这么重要,缺了哪样多了哪种都不行,看似不复杂的东西,真要让你摸着黑研究出来,那可费了劲了,加一种减一种,味道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就连现成配方里的东西给哪个部分增加或减少了用量,用心的话都能吃出不同来。 看着那个并不复杂的配方,我亲哥很高兴的样子,光顾着想配方的事了,有些心不在焉的问我:“你小子从哪弄到的这个东西?” 我信口胡说:“我家楼下的高阿姨用这个炒肉,上次我陪她买菜时她这么买的,我就记下了。” “哦,自己家的配方啊……”刘志海小心的把那张纸折好揣了起来,又伸手要拍我的头想表示欢喜,被我躲开了。 “以后不许拍我的头!”我义正词严的说:“还有啊,这东西不许外传,我怕高阿姨知道了骂我!看人家王守义的十三香卖那么贵就知道这方子也能值些钱,你要是随随便便的把它给人了,我和你没完!” “行了行了,你哥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事能干不能干还用你教?”刘志海故做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收回扇扇子的油手,在裤兜里掏了一把,见掏出来的都是些五毛一块的零钱,又掏了一把,这回有大票了,除了一张十块的“巨钞”,好像还有张两块的,也没数,连着指缝夹着的硬币,一起递给了我。 “那,哥给的零花钱,拿去!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吧!” 我也没和他客气,大大方方的伸手接过,仔细一数,嘿!十五块八! 我清晰的记得,好几次喝酒的时候,我这位表哥给我讲过,他1987年刚参加工作时的工资是每月六十二块三,十五块八,不少了啊,这可相当于他工作时一周的收入了! 由这十五块八,我确定了这个配方在他心中的地位,既然他这么看重这个配方,肯定会好好利用起来,更不会让它外泄,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事办完了,兜里又有了钱,我就想就此撤退,刚才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个吹糖人的,记得听谁说过,那人能把手指大的一块糖吹成西瓜那么大,不过要一块钱才肯吹,现在重活一回了,正好有这个机会,我要去见证一下到底真的假的。 我刚要闪人,却被亲哥刘志海拉住了。“你先别走,替我看会儿摊。” “干什么,我还有事呢。”我说。 “就一会儿。”我亲哥神神秘秘的小声对我说:“我去买二斤羊肉,回来试试,看用这个调料烤出的羊肉和牛肉味道有什么不一样。” 靠!敢情这小子以次充好,把牛肉当羊肉卖啊!不仔细品尝还真没发现,亏我吃了个饱,居然都不知道!被他骗了! 【005】把食杂店开成超市 下午的时光在回忆与现实的融合中度过,放学后看着像放飞小鸟一样冲出学校的同学们,我微然轻笑。 哼着歌回家,路上遇到了几个玩溜溜的小孩,一时手痒加入玩了几局,不小心把中午买的溜溜输了个干净,和他们商量能不能借我几个让我扳本,几个小子不答应,很没品的走掉了。 这几个臭小子!我记下了他们的长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我下次让他们输掉裤子!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自家楼下,看到王宁家的经销店时我灵机一动,撅屁股顶了顶背上的书包,走了进去。 “志明来啦?来来来,到里面坐!”看店的王叔叔打着招呼,拉开柜台旁边的小门,让我进了小店里面。 我找来个小板凳,屁股还没坐稳呢,就听到嘭的一声,王叔叔开了瓶汽水,笑呵呵的递了过来。 “来,喝汽水!” 老王对我真好啊……我心里感动,客气的说了声谢谢,接过汽水仰脖喝了一大口。 王叔叔其实一点都不老,今年也就三十五岁左右,不过我从小就跟他没大没小的,叫了他将近十年老王,早都习惯了,一时半会儿难改。 “今天上学怎么样啊?” 小店的生意时忙时闲,这时刚好没人,老王和我闲聊了起来。 跟他聊了几句学校的事,我岔开了话题故意问他:“王叔,马路对面又开了一家经销店,东西还挺全呢,你去看了没?” “早知道了。”老王不太在意的样子。 “又多了个同行,你这生意多少得受点影响吧?”我问。 “小子懂的还不少呢?”老王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说:“影响肯定会有些的,不过咱这位置好,不怕他。” 老王自己的经销店位置好,倒也是实情,马路对面虽然也是临街,但老王这边靠着居民区,近水楼台先得月,价钱一样的话,油盐酱醋这类东西谁会过马路去买呢?所以老王并不觉得对面的新同行能对自己的生意有多大影响。 但我可是长了后眼的,别看现在对面那家经销店的生意不会好到哪去,一年以后可就大不一样了! 因为,在明年上半年的城市改建里,不远处的江城市第一医院将把开在另一条街上的大门改成开在这条街上,到时候,这条街就成了去医院的必经之路!我想稍微懂一点生意经,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医院可是聚宝盆啊,到时候,每天看病号的人将流水一样打那家经销店门前经过,对于商家来说,人流是什么?人流就是钱! “王叔叔,我见你整天给这些罐头擦灰,也没见卖出去过一个,是不是都快过期了?”我开始把话题往我想要的方向引。 “去你的,别瞎说啊,我这罐头好卖的很,赚钱着呢!”老王说着用苍蝇拍拍死只落在柜台上的苍蝇,鼓嘴运气把它吹下了柜台。 “真的?那你说说,这罐头一个能赚多少钱?”我问。 “我凭啥告诉你?”老王一翻白眼。 我笑了,他不说我也知道的,因为在十多年后一次偶然的交谈中,一个附近经销店的店主向我炫耀说,当年他一个水果罐头卖一块八,净挣六毛,去医院看病号的人在他店里买上两个罐头,再来上点果子露麦乳精什么的一些东西,一笔生意的利润就相当于我妈上班一天的收入了,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月赚的钱比我爸妈一年赚的钱加起来还多。我当时很是感慨,当年我爸妈还有些看不起他们这些没有铁饭碗的人呢,其实人家早就赚出我们一辈子才能赚到的钱了。 我撇撇嘴,随手拿起一袋碘盐问他:“这个多少钱?” “一毛五!”老王以为我是没话找话和他打屁,没好气的说。 “一毛三进的吧?”我说:“卖一袋才挣二分钱啊?我家俩月也吃不掉一袋,这玩艺你使劲卖,一年也赚不到我家一毛钱,吃力不讨好啊,干脆别卖它算了。” “你懂个屁!”老王把苍蝇拍往边上一扔,看来是要给我上一课了:“你家就光吃盐了?不买别的了?盐我挣一毛,酱油我挣两毛,味素我挣五毛,还有大酱、醋、白酒啤酒、小孩儿吃的零食用的小楷田字格本,哪样不都是三分一毛的?就算全加起来从你们家一年挣不到十块钱,还有别人家呢?都加一起,聚少成多不就成大钱了?你家买点他家买点,我不就赚到钱了?” “这附近这么多小卖店,买东西的凭啥都上你家来呀。”我继续说着风凉话:“再说了,你看你,连一袋盐这二分钱都斤斤计较,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就不能干脆多钱进的多钱卖大伙吗?” 第7章 “放屁!”老王气得哭笑不得,瞪着眼说:“让我不挣钱白干?免费为人民服务?那我拿什么养家糊口?你想让你姨和小宁喝西北风啊?” “我也没说让你为人民服务啊……”我故作委屈的说:“我是看别人就有这么做生意的,也挺赚钱啊……” “扯王八蛋!”老王说:“按进价卖东西拿什么挣钱?你倒是说来我听听?” “不是啊,我又没说让你所有东西都按本钱卖……”我心里偷笑,这下老王该被我带下水了,听了我的生意经,他不跟着学才怪。 其实这招挺简单的,在发达国家,各行各业都再运用这一招来带动效益,但在现在,1988年的江城这个小地方,这种并不先进的经营理念还压根就没人接触、运用过,我现在把它拿出来,就像送给石器时代的野人一把铁剑一样,超前的作用非常巨大,在石器时代,一把烂铁剑也是稀世神兵! 我胡编了一通,就说我们学校门口有个卖小玩意儿的老头,生意好的不得了,因为别人卖五分一个的气球,他只卖一毛钱三个,别人卖一毛三个的溜溜球,他卖一毛四个。因为他那有便宜东西,而别的东西也不比别人卖的贵,所以他的生意总是最好的。 “放学时,围在他摊子前的人最多!”我喝了口汽水,摇头晃脑的说:“不算气球和溜溜,光别的东西,他卖出的都比别人摊子的两倍还多。” 这下老王不训我了,坐在那里,细品着我编造出的这个老头的生意经。生意经就像层窗户纸,对于明白人来说,是一点就破的东西,老王不是笨人,我想我这么一讲,他就能懂了。 在现在的发达国家和十多年后的中国,这一招是商场和超市使用最多的促销方式,尤其是竞争激烈的大型超市,它们每一天都变着法的搞活动、玩让利,今天卫生纸降价百分之三十了,明天食用油买三送一了,后天又买冰箱送随身听了,天天都有新花样吸引顾客们的眼球。今天卫生纸降价百分之三十,卫生纸是赔本了,可是只拎着一袋卫生纸就走的顾客不会太多吧,他们额外消费的其它东西不就吧卫生纸赔的钱赚回来了?食用油买三送一,你买油的时候,会不会随手买些鲜肉呢?会不会再买些大酱食醋呢?还有送随身听的冰箱,没准你专程来了,却没看好这款冰箱,转而买了其它牌子或型号的高利润冰箱呢?这一招的理念就是,只要你来,我就肯定赚钱!你要是不来,我付出一点儿小利益,请你来! 同理,老王如果把食盐的两分钱利润让出去,肯定能带动其它东西的销量,今天盐便宜,后天醋便宜,下个月啤酒便宜,一来二去,让利的实惠加上消费惯性,肯定能把附近其它经销店的固定客户抢来不少,到时候想不赚钱都不行! 【006】目标:首富 喝完汽水,我打着嗝,哼哼着京戏“苏三娶妾”,上楼回家了。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把苏三起解唱成“苏三娶妾”,至少老王是其中一个,我打小就听他这么唱,后来大了,才知道苏三是个女的,不光不能娶妾,还成了别人的妾,老王根本就是瞎唱。 我走的时候,老王正琢磨着我点给他的生意经,我想他是想出些门道来了,不过许多人是有惰性的,想是想到了,但未必会付诸实践,这个我也不急,拥有领先二十年理念的我,赚钱的点子实在太多了,只要我多往他们家走走,潜移默化之下,他想不发财都难。 昨晚睡的一团糟,又是头疼又是失眠,再加上今天一天的精神高度兴奋,我这会儿真有些累了。进家门先扔下我那沉重的书包,上了个厕所后就回了我自己的小屋里,爬上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窗外人声嘈杂,有唤孩子回家吃饭的,有听广播看电视的,有邦邦邦邦剁菜的,还有不知谁家的猫一直叫个不停,声音像小孩哭一样。 我盘腿坐在床上,嗅着各家各户混杂在一起的炊香,静静的体会着这个秋日的傍晚,这种意境难以言喻,可惜我没有李白和曹植的文采,不然我想我现在也能七步成诗,或者斗酒诗百篇了。 “志明!醒了没,出来吃饭了!” 是我爸在叫我吃饭了,我忙应了一声,跳下床,穿上拖鞋跑了出去。 一夜之间,自己变成了八岁的小孩倒还好说,亲爹也年轻了二十岁,这让我多少有些难以适应。偷眼看了看现在只有三十五岁的爸爸,比较了一下二十年后的我,还真觉得向眼前这个和二十年后的我看上去年纪差不多的人叫爸爸有些难以开口。 不过没关系,亲爹就是亲爹,生我养我他有一半功劳,我怎么叫都不吃亏,不多会儿我就适应了,叫过几声爸之后,别扭的感觉很快就过去了。 饭菜很简单,大米干饭,菜有一个凉皮拌黄瓜,一个烧豆角,还有些早上吃剩的西红柿炒蛋。 我边吃边暗笑,我爸做菜的手艺还真是二十年如一日啊,桌上的这几个菜,味道和二十年后没有丝毫区别,好在味道还可以,不然要让我再这样继续吃下去,我可就愁死了。 饭吃的差不多了,我爸突然抬头问我:“志明,爸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转去雪糕厂上班,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我一愕,随即反应了过来,我爸现在所在的校办工厂已经亏损好几年了,老本吃空,厂子的一把手走关系转去了别的单位,在这一年年底,我爸也换了工作,去了雪糕厂。 “你希望爸爸在哪工作呢?”见我没吱声,我爸问完了接着又说:“雪糕厂的效益比现在这个厂好一些,就是经常要值夜班。” 我们家有个习惯,一有什么需要做决定的大事了,会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商量,这个习惯可能从我懂事之前就有了,所以我爸换工作这种大事,肯定会询问我意见的。别看我现在才八岁,照样有议政的权利。 当然,人微言轻,小时候许多事虽然我也参与并发表见解了,我爸我妈是否采纳就未必了,就像我们家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当时我还很小,嚷嚷着要买最顶层的六楼,他们就没听我的。 我清晰的记得,在那一世中的那个小孩子的我,听说爸爸要转去雪糕厂,立马举双手赞成,原因无它,我爸要是去了雪糕厂,我就有许多雪糕吃了! 但这一次我犹豫了,虽然我知道,我爸去哪里工作都不要紧,以我现在的本事,随便拉他一把,他就能“事业有成”,但他是我爸啊,给亲爹办事能不多用心些么,我得动动脑筋,帮他挑一条好路才行! “爸,雪糕厂冬天也放寒假吧?那我放寒假时你是不是能带我出去玩了?”我故作天真的问。 我爸有些苦笑的摇了摇头,说:“冬天工人放假,你把好歹是个小领导,放不了的。” “哦!”我假装无奈的点了下头。 “快吃吧,作业是不是还没写呢?吃完赶紧写作业去。”说完,我爸拿起放在桌上的财会簿看账目去了。 吃完饭回到自己屋,我躺在床上开始琢磨了起来,校办印刷厂?雪糕厂?还是有其它路子可选?让爸爸干什么好呢? 作业我压根就没打算去写,早把这个工作安排给吕小东和王广文了,反正检查作业的是小组长和学习委员,我这组的小组长是我同桌,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大人是我的小跟屁虫王宁,都是“自己人”,容易蒙混过关。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在我看来,我爸他们那个破印刷厂真不怎么样,他们那些该淘汰了的烂设备印个单色的东西还凑合,一叠印就套色不准了,装订也很有问题,损耗极大,质量也很差。这些可都是我爸对我说的,在我爸的人生里,最辉煌的就是在印刷厂的那段当二把手的日子了,和这个印刷厂有关的一切东西,对我来说都是耳熟能详的。 还有那个雪糕厂,那更是个烂摊子,退休工人比在职的还多,工资反倒比在职工人还要高出许多,我爸在那工作了十几年,光填这个无底洞去了,如果没有这么个大包袱,雪糕厂也不至于一直半死不活的,早打翻身仗了。 想着想着,客厅传来门声,接着是讲话的声音,一看表,七点了,是给学生上晚自习的我妈下班回来了。 我轻轻跳下床,先在写字台前弄出些收拾书本的声音,装作刚写完作业在收拾书包,然后把书包往写字台上一墩,出了屋。 我妈正坐在桌前吃饭呢,只有三十多岁的她看上去十分年轻,脸上没有皱纹,鬓角没有白发,皮肤没有色斑…… 只是一身中规中矩的学校制服显得人有些老气,不过也还好,比我爸穿的那件老土夹克衫强太多了。 见我坐到了桌子对面,我妈边吃饭边抬头问我:“志明,作业写完了?” 我嗯了一声,我妈放下筷子,从手边的拎包里拿出本书递给我说:“喏,给你的,初中第一册英语书。拿去先看看吧。” 接过那本有些残旧的英语书,我忍不住问:“怎么是旧的,没有新的吗?” “旧的有旧的的好处。”我妈说:“你先打开看看再说。” 脑中记忆一闪,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是一本我妈用来带过两届学生的英语书,上面有她记录的课堂心得和教学散记,还划分了难点和重点,这本书,对我当年英语打基础的帮助非常之大! 不知道从哪年开始,江城的小学开始普及英语提前教育,在以往,小孩子学外语都是从初一开始的,而我赶上了小学学英语的那班车,从小学三年级起,每周就要上两节英语课了。 第8章 哎?等等!我突然想了起来,在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学校要求我们这一届的学生用暑假时间去借初一的英语课本,后来这学期上英语课的时候,学校发现,借到英语书的学生连1/3都没有,无法达到同桌两人看一本的最低标准,最后没办法,只好自己制了一些简易课本代替。 那些简易课本,其实就是用油印机在八开纸上印上字,然后把八开纸对折,再按页号装订成十六开横翻的简易书,价钱贵不说,还错漏百出,一节课下来,大家拿书的手上都是油墨,脏的很。 “我进屋看书了!”我拿起那本英语书,转身就跑进了自己的屋里。 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天相!这不是想啥就来啥么?刚才还为“安置”我爸而头痛呢,现在就有活计送上门了!让他干什么?他们校办工厂不就是印刷厂么,当然是印东西啊! 现在是1988年,在我生活过的那个世界里,十年后,江城出了个首富,这人和江城的其他富翁不同,其他人大都是承包矿山、搞房地产、搞林木业生意、经营药材发的家,唯独这个富翁不同,人家都是利用地势资源,他却利用政策资源,另辟蹊径,在教育业上发了家!并且,财富远远的超过了其它富翁! 这是一个不可复制的成功案例,江城像他这么发家的就他一个,吉林省也没有第二个,就连全中国,恐怕也没有几个这样的例子。 我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这条路简直太适合我们家了!什么叫量身定做?什么叫珠联璧合?这就是了! 找到适合的路,下面就是考虑怎样把它推荐给爸爸妈妈了,要做到让他们按我的思路走,又要不暴露我和身份不符的头脑才行。想不动声色的做到这一点,还需要动些脑筋,不过对我来说这不难,因为今天我已经在我表哥和老王两个人身上做过实践了,并且都成功了,只要如法炮制,哈哈,不久的将来,江城首富就是我们家了! 【007】浪花几许童年 晚上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我早早就起了床,先锻炼了一下我的小身体,吃饭时被我爸夸了一通。饭后到楼下叫了王宁一起去上学,小丫头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老王和高阿姨坐在柜台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连我破天荒的来找他们家王宁一起上学的事都没有注意。 小学三年级的课程对我来说很是无聊,为打发时间,我坐在座位上练起了钢笔字。以前我的字写的非常差,小时候贪玩基础没打好,在体校耽误了一年,中学后又忙着追文化课,把这方面彻底的耽误了,文字是一个人的脸面,哪怕在无纸化办公的年代也是一样,以前在这方面我吃过亏,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我得用用心,弥补一下了。 中午放学,我找来了吕小东和王广文,把昨天从他们那借来的钱还给了他们,王广武和那个瘦子的钱我让王广文帮忙捎一下,我想这个胆小的王广文也不敢贪污,所以就放心交给他了。 很快就混过了下午的课,小丫头王宁果然被老师留了下来,帮老师印卷子。在这个年代和这个年纪,学生们可是很乐意帮老师干活的,尤其是印卷子,能名正言顺的摆弄油印机、打字蜡纸,推动着墨轮,把一张张印好的卷子从油印机上取下来,闻着纸墨的香味,简直是一桩美差啊!有好几个家伙自告奋勇要去给王宁打下手,都被我赶走了,今天我有特殊目的,这活儿谁也别想和我抢! 边干活边撩逗着小丫头和我聊天,手里熟练的推墨轮、掀机器,小丫头负责揭下粘在蜡纸上的印好的纸,之后掀到一旁。一搭一档配合得宜,活计干的飞快。 估计是因为和我一起干活的缘故,王宁一脸兴奋开心的样子,我心里很是受用的同时也暗中在想,原来我当年还有这么一个铁杆的粉丝呢,亏我自喻聪明,居然木讷的连这都不知道,真是白活了一世了。 感动啊,太感动了,原来,曾经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女孩倾心于我,想起十几年后这丫头身后无数追求者时的场面,我暗下决定,从现在开始,她就归我的私人所属了,谁也别想从我这把她抢走! 至尊宝说过一段很凄惨的话,那段话是这样的: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我想,这段话曾经也很适合我,不过现在,上天给我了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能放弃吗?当然不能!要是再让她从我身边溜走,那我就不是林志明了,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逼! 正瞎琢磨呢,一个小脑袋从办公室门外探了进来,先四下瞅了瞅,见办公室内没有老师,胆子大了起来,嘴里嗤嗤了两声吸引到了我们的注意力后,小声问离门口较近的王宁:“是印六年级卷子呢么?” 油印机是一个很脏的东西,老师们都不爱摆弄它,所以想了个办法,印东西时就找不同年级的学生来帮忙干活。比如我和王宁,现在正印着的就是六年级的数学卷子,而我们用的三年级卷子,都是由其它年级的学生来印的。 王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脑袋的主人顿时大喜,把脑袋缩回去了几秒后,再探过来时多了只手,手上递了两张十六开的稿纸过来:“帮个忙,给我也印一张!” 王宁下意识的连连摇头,这人要干什么她当然猜的到,帮这人考试作弊,这种事她可不敢干。 见王宁不肯帮忙,那小子停了一下,又向我嗤嗤了两声,说:“小子,你帮我印!”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推我的墨轮,没搭理他。 那小子顿时不乐意了,一瞪眼:“操,你三年级的吧,知道我是谁么,别找揍啊,快点!” 我也嗤了一声,不过不是那小子哪种没礼貌的召唤人的嗤声,而是不屑一顾的嗤声。 王宁有些害怕,眼神闪烁的看了我一眼,我能读懂她的意思,小丫头怕我挨打,有些想妥协了。 门外,那小子已经横眉瞪眼的在施加压力了:“小子,别跟我装逼啊,别以为你在办公室里,我就不敢进去削你!快点给我印,要不你等着瞧!” 妈的,我不吱声,这小崽子还真当自己是根棍儿了!我把手里的蜡纸架重重一摔,拎着墨轮奔他就去了。 王宁正要拦我,门外那小子突然哎哟一声,我俩一看,都哭笑不得,原来那小子被我们班的班主任从后面掐住脖子给拽了出去,很快走廊上传来哎哟哎哟的声音,看来那小子挨揍了。 八十年代有八十年代的好处啊……老师体罚学生还不是家常便饭?我和王宁一边憋着笑一边继续印卷子,过了会儿,班主任探头进来吩咐了几句,之后掐着那小子的脖子离开了办公室外的走廊,不知道把他送哪去了。 六年级有四个班,单科的卷子也就二百多张而已,墨轮推上四百多下就算完活儿,身为学习委员的王宁干这个早已是驾轻就熟,我更是不在话下,两人搭档干活快,很快就印完了。 干完活收拾杂物,出办公室帮老师锁了门,小丫头拉住我,取出手绢要帮我擦脸,被我婉拒了,嘿嘿,脸上的油墨印子我还留着有用处呢,要是被她擦掉了,我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加工爆米花的移动摊,大大小小十多个孩子正拿着家里的面袋排队等着加工爆米花呢。 我和王宁走到附近的时候正赶上一锅爆米花“放炮”,摊主把钢锅加在架上,脚踩锅身,嘴里大声吆喝着“放炮了啊!”,手中的铁钎子一使力,“嘭”的一声震响,白雾弥漫,甜香扑鼻! 早就捂住耳朵躲得老远的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簇拥了上来,几个年纪小的撒着欢的在白雾中往复奔跑,贪婪的吸嗅着爆米花的香气,摊主用并不干净的铁钎子用力搅出残留在钢锅里爆米花,黑乎乎的大手和金黄的爆米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很快,这锅爆米花的主人,一个年纪与我和王宁差不多的高瘦小子从“笼子”里收走了他的爆米花,满脸开心,扛着装了满满一袋爆米花的面袋,欢呼着跑掉了。排队的孩子们个个满脸艳羡和希冀,又走了一个,就快轮到自己了! 【008】印,印书,印钱 还未走到自家楼前,远远就看到王宁家食杂店的门口摆着块小黑板,一个街坊老头半蹲在小黑板前,正仔细看着上面写的东西。 这块小黑板是小时候我妈从学校拿回来教我和王宁俩认字用的东西,现在看来都已经有几个年头了,从两年前我俩上小学开始它就退役了,也不知道老王从哪把它找出来的。 走近一看,嘿,不错啊,我昨天刚把这招点给老王,人家今天就用上了!酱油、食盐让利惠客,仅限本周,很好,非常好,老王很厉害,懂得举一反三! 王宁回家写作业去了,我倒不用写这个,有点无债一身轻的感觉。回到家后先仔细洗了洗手,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脸上有几处明显的油墨痕迹,先不能洗,得留着晚上给我爸我妈看呢。 闲也闲着,先淘了些米,扔进电饭锅里暂且泡着,之后打扫了一下厨房的卫生,我爸我妈工作忙,以前都只能在周末才抽出时间来认真打扫卫生,现在我“开窍”了,替他们分担点劳动也是理所当然,义不容辞的。 我爸到家的时候,电饭锅里的米饭刚熟,我正用饭铲翻松呢,见儿子帮家里做饭,并且还很成功的样子,我爸那叫一个欣慰,干脆把我留在厨房,手把手教我炒菜。 第9章 菜炒好上桌,我妈也回来了,一家三口围坐饭桌聊天开饭,听说今天的米饭是我独自做的,我妈夸了几句,摸了我脸蛋一下以示褒奖,巧了,正好摸到一处油墨上,给我抹了个花脸。 “这什么呀?”我妈奇怪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我的脸问。 我假作不知,心中暗笑,我爸有时候真是个马大哈,和我一起在厨房转悠了半小时,愣是没发现他儿子脸上的黑印子,这回好,我妈摸了一手,省得我在饭桌上提起了。 两口子研究着我妈手上黑色的东西,我假装刚想起来,一拍大腿:“哦!我想起来了,这是油墨,放学后我帮老师印卷子来着,肯定是那时候不小心弄到脸上去的!” 见是这么回事,我妈哭笑不得的说:“这孩子!干活毛手毛脚的,印个卷子把油墨都弄脸上了,快去洗洗!” 娘俩进厨房一个洗脸一个洗手,不大一会儿弄完了,又重回客厅坐到了饭桌前。 时机刚好,我先问我妈:“妈,听说你们学校有台影印机,印东西的时候一按开关,机器自动就把卷子印好吐出来了,不用人工一张一张的印?” 我妈嗯了一声,我马上做出惊奇的表情:“那么厉害呀,那你们印卷子的时候可省事多了,只要刻一张蜡纸就行了吧!” “不用蜡纸。”我妈摇头说:“只要先写一张卷子就行,写出来的什么样,机器印出来的就什么样了。” “我们学校要是也有一台就好了!”我说。 我妈笑着摇头说:“哪是那么容易就有的,那机器可是进口货,贵着呢,全市只有五所学校里面有,我们平时都不怎么舍得用它的。” 我面带惋惜的哦了一声,表情呈不甘心状,转头又问我爸:“爸,你们单位平时都印什么呀,我们学生用的卷子能不能印呢?” 我爸的表情和我妈如出一辙,也是笑着摇头说:“你不懂,我们的设备只能印一些量大的东西,没有五千张以上,开机成本是很大的,你们那印量最多几百张的东西,不适合我们印。” “谁说我们只有几百张。”我故意装作不懂,据理力争的说:“我们学校一千多人呢,一次期中考试就得印几千张卷子啊,再说还有平时的小考、测验、模拟考试,我想一学期印个几万张都有可能的!” 我爸摸摸我的头,解释说:“儿子,印量不是这么算的,在印刷厂里,印量是以制版为单位的,印不同的内容,就要重新制版。就拿你们期中考试来说吧,一个年级二百多人,那这个年级就要印二百多张数学卷子,这二百多张卷子就是一版了,我们制版一次,印量少于五千张的话,就不赚钱了,像你们这样只印二百多张,我们还不得亏到你姥姥家去呀。” 因为话里提到了我姥姥,我妈不满的白了我爸一眼,帮我爸向我解释说:“别听他讲的啰啰嗦嗦的,我给你解释简单点,一模一样的东西,低于五千张他们就不能印,你们的考试题印量太小,他们印不了。” 我点头表示听懂了,天真的问我爸:“那你们能印我们的毕业卷吧,毕业考试可是全市统一试题的,光我们学校每年就毕业二百多人,全市加起来,够五千了吧?” 我爸大笑着点头:“没错!我们当然能印那个了,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还印过一次呢!” 我妈也笑着说:“就印过那一次,结果还漏题了,后来教育局嫌他们保密措施不够好,再也不找他们印了。” 我也跟着笑,不失时机的拿出我憋了半天的话,假装小孩子不服气较真的口气说:“其实五千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全市十几万学生呢,有许多卷子都是大同小异的,我就不信了,几个学校凑一凑,还能请不动我爸他们单位的那几台破机器?” “就是么,几台破机器而已,拿五千张吓唬谁呀。”我妈附和着我,给我夹了一筷子苜蓿柿子,问我:“儿子,你懂的不少啊,谁教你说的全市十几万学生?” 糟了,露马脚了!我心思电转,瞬间找到只替罪羊,装作刚想起的样子说:“我想起来了,妈你那个姓杨的同学,在教育局上班的那个,她上咱们家来的时候就总把十几万学生挂在嘴边上,连我都记住了!” 听我这么一说,我妈我爸都乐了,我妈有个闺蜜名叫庄书琴,在教育局工作,庄书琴的顶头上司整天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一有什么关系到全市学生的决策,那上司就总说,那可是十几万学生啊,这事得慎重啊,庄书琴来我家玩的时候总学她那个上司的,一来二去,我们全家都对她那个上司印象深刻的。 我爸乐呵呵的吃着饭,故意气我说:“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教学方法,给学生出的测验题也各不一样的,没办法集合起来一起印,想请动我们单位的机器,你死了这份心吧。” “吹牛!”我立马反驳说:“别拿五千吓唬人!我就能说出一样我们用的东西,肯定够五千!” “哦?”我爸我妈都露出好奇的表情,我爸问:“那你说说,就你们那几个学生,印什么能够五千?” “你等着!” 说完我跑进房间,拿出我妈给我的英语书,回客厅拍在桌上:“就这个!今天老师统计了,全班有三分之二的同学没借到这本书,下课时我在走廊听教务主任和校长商量这事呢,他们说,实在不行的话,就自己用蜡纸刻一套印出来装订成册给我们用。” 我爸表情一哂,把书推回我面前,揶揄说:“你们年级才二百多人好不好,就算这二百本加起来有五千页,可我刚才说过,每张纸就是一版,你别告诉我,你们这本书每页都印一样的。” 我妈则看着我,她知道儿子没笨到听不懂五千张一版是什么概念,她知道我还有下文。 “你怎么知道别的学校不用这个?”我突然笑了,反诘我爸:“我不知道全市有多少和我一样需要学习英语课程的三年级学生,但就算不够五千,明年呢?明年二年级的升到三年级,他们也要用的吧?把我们两年的一起印,够不够五千?不够的话,再加上后年的怎么样?” “用不上明年。”我妈忽然插嘴说:“儿子你不知道,今年是咱们市第一年搞小学英语教育,现在四、五、六年级的学生都需要这个呢,要是能一起印的话,光你们学校就需要上千份,全市恐怕要几万份了。” 我愣了,我爸也愣了。我愣是因为我以前并不知道小学英语教育是从今年开始的这件事,我爸则是从山穷水尽处发现了柳暗花明,他从这里嗅到了一丝不确定的商机! 接下来的谈话在我爸妈之间进行,我偶尔不动声色的点拨个一两下,在不违背自己八岁身份的前提下逐渐把他们往我希望的方向上引。最后我爸我妈做了个我非常满意的决定,明天我妈就请假去教育局找庄书琴,看看能不能说动领导,拿到这几万份教材的印刷活,我爸则先拖一拖单位那边的人事变动,如果教材这边能获得足够的利益,全家再坐下来商量要不要承包他们那个半死不活的印刷厂! 【009】具有国际领先水平的羊肉串 (半夜更新,好冷,用你们的票票给我温暖吧) 当晚我爸妈房间亮了很久的灯,直到我睡下的时候,还能听到他们两口子的走动和低语声,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家未来的命运,他们哪能不重视呢。 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两人都睡过了头,没时间做早饭。我爸打开收音机后,在桌上给我留了作为早餐钱的五毛钱就走了,用这五毛钱我在上学的路上享受了一餐豆浆油条,之后还剩了两毛。 胡乱混过了一个上午,中午放学后,我晃悠着去了农贸市场,今天是我给表哥刘志海支招后的第三天了,也应该过去看看效果了是不是,再说了,我到他那吃东西可是不用花钱的,有便宜不占是笨蛋呐! 老远就闻到烤肉串的香味,刘志海的摊子前正围着几个人,边聊天边从他手里接去羊肉串,站在摊前吃着呢。我走到一旁悄悄听着这几个客人聊天,几人交口夸赞刘志海的羊肉串烤的好,不错不错,市场反馈很好! 几人边吃边说话,一个其貌不扬的瘦子还嚷嚷着让我表哥再多烤十串,我不禁替我表哥高兴,现在烤羊肉串可不比以后啊,十串两块钱可是要净赚一块的,普通工人每月的工资也才七八十块而已,这几人一顿羊肉串吃下来,刘志海赚的钱就相当于一天的工资了。 等了会儿,几人终于吃了个满意,算账走了。刘志海油手一扬,递给我一大把滴着油喷喷香的羊肉串,我也不和他客气,接过羊肉串,从他身后找来椅子,坐下吃了起来。 半串下肚后我抬头瞅了瞅他,刘同志嘿嘿一笑:“瞅啥,绝对是正宗羊肉,假一赔十!” 我哼哼了一声,接着大口吃了起来,心说我这个倒确实是羊肉的,至于你刚才卖给那些人的,是羊肉还是啥别的肉可就不好说了。 还别说,羊肉和牛肉就是不一样,这羊肉串的味道和上次他滥竽充数的牛肉串比起来,强出去不知多少,这几串的烤制水平也很好,已经达到二十年后的水平了!嗯嗯,就目前来说,绝对国际领先! “咋样?”刘志海笑咪咪的问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串吧?你哥我不是吹牛逼啊,就我烤的这羊肉串,全江城再找不出第二份了!” 这也叫不吹牛逼?这调料方子是我拿出来的好不好?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几口吃掉手上剩下的最后半串羊肉串,大大咧咧的问道:“这两天生意怎么样?” 第10章 见我问起这个,刘同志嘿嘿一笑,瞅着四下无人,俯在我耳边小声说:“翻两番!翻两番你懂吧?就是是以前二倍的意思!” 我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心说还行,这种效果应该是香味吸引了本不打算吃羊肉串的人前来消费或者像刚才那样,本想吃些就算了,吃着顺口又多买了一些的顾客。我估计着,顶多再过一星期,刘同志这生意就得火爆的忙不过来了,江城独一份是事实,不是吹出来的,到时候翻三番,翻五番都有可能! 看着表哥那得意洋洋的表情,让我想起一个名词:小人得志。我突然来了恶作剧的心思,向他招手说:“你来,我这有个主意。” 刘同志好奇的凑上前来,我故意装作神秘的样子,吊足了他的胃口之后才说道:“你也进一点毛蛋怎么样,我见烤那个生意也挺不错的。” 所谓毛蛋,就是孵化失败的鸡蛋。失败较早的孵化蛋里面是浑浊的蛋青蛋黄,民间称之为实蛋,失败较晚的蛋内已经是即将孵化出来的雏鸡了,因为雏鸡遍体生毛,所以得了个贴切的称呼:毛蛋。 “去去去,你个馋虫!”刘同志听是这个主意,顿时一脸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说:“那东西哪能和羊肉串一起烤?味道一混就不好吃了,影响生意!你小子出这个主意是因为自己馋毛蛋了吧?爱吃自个买去,少上你哥这来占便宜!” 得,这小子是以为我想借吃他东西永远免费之便,让他烤毛蛋给我免费吃呢。我挠挠头,心说用嘴说总是不如用行动说明的更有效果,干脆自己动手吧! “小气!不就是想吃你几个毛蛋么,看把你急的那样!”我故意挤兑说:“你不给我弄,我自己买去!一会儿回来借你的炉子烤,先说好,你可别抠到家了,找我要炭钱!” 刘同志抬腿作势欲踢,我一个蛙跳,笑着跑了。 半小时后我从农贸市场折了回来,手里拎着几只塑料袋,先在附近找了个卖肉的摊子,嘴甜多叫了胖女人摊主几声大妈,借到了砧板和刀,把东西改刀后拎了回来。 刘志海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好奇的看着,也不插嘴。我从他摊子下面找出干净的铁签子,打开我的塑料袋,撸起袖子把里面的东西串了起来。 东西不太全,只有几只实蛋、一点儿猪边肋、一条鱿鱼、一个猪腰子、一根狗肠等东西,没买到鸡头和烀熟的鸡爪子,这会儿才1988年,更没有人工种殖的平菇等东西。因为钱不够,明太鱼干等高级货也没有买,不过现在烤毛蛋的摊子也兼营烤明太鱼生意,我也用不着在这上面动文章了。 刘志海对实蛋、鱿鱼、猪腰子和狗肠兴趣不大,别人也有烤这些的,我拿回来这些东西没什么可稀奇的。不过见我还拿出了一头大蒜、一小叠切成长条的干豆腐和一把豆角一绺茼蒿,老兄可就彻底糊涂了,看看我又看看那一小撮东西,丈二金刚摸不到头,实在是想不出我要干些什么。 我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把大蒜掰成独瓣,大瓣小瓣搭配的串在签子上,一头蒜串成了三串。又把芸豆角掐尖去丝,掰成半指长的小段,也串了起来。串干豆腐最容易,三两下搞定。 东北可是全国大豆生产基地,在入世之后美国大豆抢占国内大豆市场之前,中国大豆可是不光自给自足给全国人民提供了豆油豆腐豆浆,还肩负着出口创汇的任务呢。 所谓干豆腐,北京人叫它为豆腐皮,其实是同一个东西。但在东北,豆腐皮其实是腐竹的民间称呼,还有豆腐干、大豆腐、水豆腐、小豆腐、豆腐脑等等“豆腐”,在全国各地的称谓也不尽相同。我当年在北京长住的时候,在饭店向服务员要用干豆腐做的菜,问倒过无数人……人家不知道干豆腐是什么玩艺儿! 还有茼蒿,我不知道别的地方怎么称呼这种蔬菜的,在江城,它确确实实就叫茼蒿,可是在北京,人家称这种东西为“蒿子杆”!抛开哪个名字好听、有学问、上口不说,蒿子和茼蒿是同一个东西吗?我虽然文化程度一般,没读过硕士博士,可也知道蒿子是分许多种的,艾蒿、茼蒿、青蒿、香蒿,您饭店里给我炒的蒿子杆,是哪种蒿子的杆呀? 想到这我不禁撇了撇嘴,当年在北京被一小撮狭隘的北京土著歧视过,搞的我也对整个北京城、所有北京同胞都不满意了,连这种称茼蒿为“蒿子杆”的小事都要吹毛求疵一番,都活两回的人了,这种迁怒的毛病以后得改。想我当初还有过一个北京妹夫呢,小伙为人和气,人品相当不错,绝对能代表另一部分北京人。可见地图武器是要不得的,您没瞅着网上有人说,“上海人认为除了上海人,全国人民都是农民”么?真正接触过一部分上海人后,我发现还是有素质的人多啊,我想那些发帖说上海人自承贵族的人肯定也和我一样被部分上海土著刺激过,那一部分认为只有自己血统纯贵,其他人都是下等公民的人,他们才是真正的狭隘分子,才是被全世界全人类瞧不起的下等公民! 不大一会儿东西都串好了,扇旺了炭火,上架开烤! (说“不要相信河南人”、“上海人认为除了上海之外全国人民都是农民”、“北京人天子脚下眼光高,全部都是装逼犯”的同志们啊,请高抬贵口,别再使用地图武器了吧……想想您自己身边的人,看不起农民、瞧不起穷人、歧视方言者的同胞比比皆是,他们何尝不和部分上海、北京人一样,以为自己生在了一个比别人好的地方,就高人一等了呢……) 【010】欺负小孩我最在行 “操!”刘同志吃着我烤好的大蒜串,终于忍不住暴粗口了:“亏你小子能想得出来啊,这玩艺儿也能烤!还别说,有点意思,好吃!” “呐,再尝尝这个!”我又递了一串用干豆腐卷着茼蒿串起的“菜串”给他。 “呣!行!这个也行!很不错!”刘志海伸出油手想拍拍我的头,被我侧身躲过了。 烤豆角时火候没掌握好,外皮有些烤糊了,对味道有些影响,不过刘志海尝的时候照样两眼放光,吃的满嘴都沾着豆角的糊末。 吃完了几样他从未见闻过的东西,不用我说,他主动把剩下的东西抢了去:“瞅你笨手笨脚的,这几样东西我来弄吧。” 专业人士干活就是快,不多会儿我就吃上了烤熟的猪腰子和边肋。刘志海同志嘴里吃着东西,心思已经不放在这上面了,时而傻笑时而思考,小样,准是琢磨这里面的价值呢! 东西吃差不多了,刘志海开口问我:“嗳,志明。你说我要是弄点这些东西,能不能好卖呢?” 我头也不抬的回答:“废话,好吃就好卖!” “也对……”刘志海点头。 过了一会儿,这伙计又问我:“你说,我这两天生意已经很好了,我要是烤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卖,能不能忙不过来啊。” 我嗯了一声:“肯定忙不过来。” “那我想想,只挑一两种先弄个试试吧。” 我一拍桌子,不,身边没有桌子,我使劲一拍刘志海的肩膀,说:“地不够种怎么办?” 刘同志一愣,想了一下有点回过味来了:“承包啊。” “那要是人手不足怎么办?”我又说。 “妈的!”刘同志腾的站了起来:“人手不够,我雇人!” 这不就结了!我把手里吃成光杆的签子往盒子里一丢,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这番对话是我大舅逢年过节聚会的时候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们家老辈小辈都早就对此耳熟能详了。几年前我大舅见种大豆效益不错,承包了数亩地全种上了大豆,第一年秋天就赶上了大丰收,全家上阵都忙不过来,大舅一咬牙雇了几个人帮忙收晒,结果大豆刚入库就赶上了大雨,因为之前雇了人,才没有损失。打那以后我大舅常以这件事自夸,一喝酒就念叨“承包、雇人”,我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今天是周三,下午老师政治学习,学生没课。不过我还是溜溜达达的走去了学校,回家也没啥事,我现在才八岁,这么个年纪该做的事除了学习知识就是锻炼身体,知识,我比当代大学生都懂的多,那么,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锻炼身体,说白了就一件事,玩! 刚进校门就遇到两伙孩子用自制的水枪在打架,我顿时手痒,可是现在去自制水枪哪来得及,想出校门去买一把带扳击的那种塑料水枪,才想起表哥前天给的钱刚才买东西都花光了,身上只剩张两毛的角票,水枪一块钱一把,我买不起了。 这可咋办?突然发现自己由身家十多块钱的“大款”变成了只有两毛钱的“穷鬼”,我很是不适应。正皱眉头想着用什么办法弄点儿钱来花花,一道水线唰的射在了我的身上,抬头一看,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满脸尴尬的看着我,靠,这小子玩的兴起,误伤我这个场外观众了。 “过来。”我向他招招手。 “干、干什么?”那小子怯懦着不敢上前。 “射了我一身水,不用道歉的吗?”我一翻白眼吓唬他。 “对、对不起……”那小子很有诚意的说。 “现在才说对不起?晚啦。”我说:“把你的水枪拿来我玩一下午,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那小子一脸很害怕我的样子,乖乖把水枪交给了我,我大言不惭的接了过来,丝毫没有为抢了一个八九岁孩子的玩具而感到可耻,先往地上射了两下,嗯嗯,这水枪的制作水平很不错,存水部分还是用医用胶管做的呢,比别人手里那种自行车汽门芯做的压力大,射力很大,射程很远! 第11章 怎么静了?我抬头一看,刚才还在欢快对射着的两伙孩子都停了手,站在原地没了动静,干什么呢?怎么不玩了? 看了看他们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敢情是我抢了他们同伴的东西,他们害怕我再抢他们的,同时也在同情那个被抢了的小子,所以失去了继续玩的兴致……靠,这敢情好,奇qisuu.书我不过是想借支水枪参与进去玩玩而已,这下谁还敢跟我玩啊,我就是射他们他们也不会还手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意兴阑珊,我招手把那个“借”我水枪的孩子叫了回来,把水枪还给了他,另找地方玩去了。 操场里有几拨跳皮筋的女生,不一拨是我们班的,不过王宁没在。单杠那里聚了几个男生,我一眼扫过,刚巧看到了倒挂在一根单杠上的小胖子吕小东,哎?找他玩玩也不错! 吕小东正满脸胀红的倒挂在那里,老远见我向他走了过去,心一慌,直接从单杠上掉了下来。我见他狼狈的仆在地上,心说好险,这要是脸先着地或摔坏了哪里,我可就过意不去了。 走到跟前,吕小东爬起来站在那,忐忑的看着我,没敢动地方。我笑着问他:“就你自己?王广武他们没来玩么?” “来、来了。上厕所去了。”吕小东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学生厕所。学校是老式教学楼,厕所是在楼外的。 我哦了一声,从他身边走过,选了个两米高的单杠跳起抓杠,先活动了几下,找到手感后玩了起来。 很快,王广武兄弟俩和那个瘦高个打闹着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三人没注意到在单杠上翻转的人是我,各自玩了起来。 还真没看出来,那个被我打服的高个挺有力气,居然连续做了七个引体向上,连王广文都能做上两个,王广武也在一旁的双杠上做着双臂曲伸,只不过动作不太到位,做了十几个就不行了。 吕小东又使眼色又做动作,终于让三人知道了我的存在,四人默契的很,趁我倒挂在杠上的时候,脚底抹油,开溜。 我本来也没打算为难他们,见他们溜走,也就一笑置之了。 正巧这时,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身旁不远的平房内,我们学校那所该死的校办钢锹厂开了工,抛光用的布轮磨在新锹上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我浑身打了个冷战,连忙从单杠上跳了下来。 妈的,这声音简直太难听了,差点害老子掉下来!我真想捡块石头把他们厂的玻璃打碎一块,以谢心头之恨。还好我是活过一回的人了,能忍的住。 不过我身边的几个孩子可就没我这么好的脾气了,有几人骂骂咧咧的,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干脆捡了块石头丢了过去,“啪!”一声脆响,校办工厂的一块应声而碎! 抛光的声音嘎然而止,几个小子都有些发愣,站在那也没动静了。我被他们气得哭笑不得,靠,还等个屁,跑吧! 城门着火可是会殃及池鱼的,我第一个窜了开去,那几个男生也不是傻子,见我逃跑他们顿时醒过了味来,连唿哨一声都没有,当场作鸟兽散! 操场的另一端冒起了青烟,我立刻想了起来,那不是我上一次读小学时的一项重要的娱乐项目么?烧垃圾!走,看看去! 走近一看,我乐了,烧垃圾的不是别人,正是吕小东、王广文、王广武,还有那个瘦高个他们这个四人帮。 现在是1988年,小孩子们的娱乐项目匮乏啊……看着那散发着腐臭和烟熏火燎的垃圾堆,我叹着气摇了摇头,曾几何时,这也是我童年的一处娱乐场所啊,现在要是再让我烧这个……给我钱我都不干! “哎!我说,你们几个!”我向蹲在火堆旁的四人帮招了招手说道:“别玩这埋汰东西了,跟我走,我领你们玩别的去!” 【011】投名状 四人帮仗着人多,也不怕我,听我说要带他们去玩,犹豫了一下,跟着我走了。 刚才校办工厂那阵难听的抛光打磨声勾起了我轮回前的回忆,让我想起了姥姥家附近的一所停产了的废弃工厂,那里曾一度是我儿时探险淘宝的地方,伴我消磨了许多童年时光,还为我贡献过数笔丰厚的零花钱。 带着四人帮上了去往姥姥家方向的二路公交车,我身上的钱不够,让吕小东掏了三毛钱给大家买了票。现在全市一共只有六条公交线路,从学校坐到我姥姥家每人只要五分钱,物价真是实惠。 下了车,我先用兜里仅剩的两毛钱买了一大把糖水山楂和四人一起分了,五个孩子蹲在马路边就地开吃,被酸甜的山楂吃得口水稀里哗啦的。 吃完山楂,我和四人帮的同志般的友情获得了显著提升,他们明显不像来之前那么排斥我了,这是好现象,我大摇大摆的在前面带路,干啥去?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找零花钱去! 绕过这家停产了的电机厂的院墙,走到一处四下无人的所在,我向紧挨着院墙的一根电线杆努了努嘴,问五个人里最胖最笨的吕小东:“能爬上去不?” “差不多吧。”吕小东上前试了一下,有些吃力,王广文在后面扶了他屁股一把,这回没问题了。看来有人帮忙他就能上去。 “进去吧,里面有好玩的!”我说着递给半挂在电线杆上的吕小东一个加油的眼神。 在王广文的帮助下,吕小东先爬上去了,这小子真是胆小,爬上去后就趴伏在墙头不敢动了,我们四人陆续都爬了上去,王广武指指围墙离地面的三米高,问我怎么办。 “往前走走,拐过那个弯就有矮的地方了。”说完我带头沿着围墙向前走去。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已经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能一下子就想起如何从这围墙上下去,看来对这处地方的记忆真的很深。 领着四人帮从配电室的房顶上爬了下去,中间还出了点笑话,吕小东胆子小的要命,说什么也不敢在围墙上站着走,愣是用两腿夹着墙顶,像毛虫一样“蠕动”了一路。从围墙上下来后,裤裆两边全磨花了。 本来还想提醒他们厂子里有狗来着,看吕小东那副熊样,怕把他吓尿裤子,只好算了。我告诉他们四个,别弄出动静,老实跟在我后面走。 五个人像小偷一样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一趟库房之前,不对,我领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偷东西的,不应该说是像小偷一样,我们压根就是五个小小偷。 库房早就被厂里监守自盗的工人们撬开了窗户,我上前轻轻一拉,就拉开了虚掩的窗户,向四人帮招招手,率先跳了进去。 王广武的那个同学胆子最大,紧跟着就跳了进来,接着其他三人也进来了,四个人好奇的打量着有些显得空荡荡的库房,带着探险和猎奇的心情,表情即紧张又兴奋。 “这里很安全。”我说:“只要别放炮、点火,就不会有人来。现在我先说个事。” 四人帮收回目光,看向我,不知道我要给他们说什么。 “知道水浒传么?”我问。 有俩摇头的,王广武有些犹豫,倒是那个高个先开口了:“知道,一百单八将。” “嗯。”我点头:“那你知道投名状么?” 这次都摇头了。我笑了笑,走到一张操作台旁,一跃而上,蹲在台子上给他们讲:“投名状很简单,梁山英雄是和官府作对的,有些梁山好汉在上山之前只是普通百姓,奇qisuu.书这些人要先在山下杀个人,这样带着人命官司就会被官府通缉了,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山入伙了。” 我觉得我讲的已经很通俗易懂了,可四人帮听完后却面面相觑,都没听懂。 这帮傻孩子,年纪太小,理解不了啊!我拍拍脑袋,想了想之后说:“简单点说,就是一起干件别人不敢干的事,就算是入了伙了!” “干、干什么?”吕小东吞吞吐吐一脸害怕的插嘴问道:“咱、咱们要杀人么?杀、杀谁?” 听了他的话,我差点没从操作台上一头栽下来,其他三人也都乐了,王广武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脚说:“你是猪啊,他说的意思我明白,和拜把子差不多!” “嗯,差不多。”我点头:“只不过不像拜把子那么麻烦,也不分老大老二,以后大家有事的时候互相照应一下,知道谁是信得过的自己人就行了。” 小毛孩子就是好糊弄,哄一哄就听你的话了,何况还是做这么新奇刺激的事,四人顿时没二话答应了下来。 “那好,以后咱们五个就算是铁哥们,好朋友了。以前的事情就此揭过,那一石头的账,我也不找吕小东算了。”我说着从操作台上跳了下来,笑着向不远处的一堆废弃的汽车外胎和两垛木板说:“那后面有好东西,咱们挑挑,弄点卖钱去!” 说干就干,四人帮很快就把碍事的车胎和木板挪到了一边,露出的墙角下乱糟糟的堆着一些东西,吕小东先找到了宝贝,欢呼着捡了出来,一对汽车喇叭。 另三个家伙马上聚了上去,王广武伸手就抢去一个,王广文说:“拆了拆了,把磁铁拆下来玩!” 磁铁可是好东西啊,虽然不值一钱,对孩子们来说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好玩具!我清楚记得,小时候我在操场上捡到过一块别人遗落的磁铁,先用它在教室的地上四处吸上几圈,之后把上面吸附的含金属的土屑抹下来,|qi|shu|wang|摊在纸上,用磁铁在下面旋转、拉拽,玩出各种花样,把身边的同学羡慕的不得了。有几个家伙想借,想借也行,借一次拿一包酸梅粉来! 第12章 磁铁很快被砸了下来,一只喇叭一块环型磁铁,五个人不够分咋办?王广武也不客气,拿来块砖头,三两下就把两块磁铁砸成了数块,好了,这回够分了! 分完磁铁,四人帮欢呼着继续寻宝去了,我捡起他们丢在地上的线圈,心说这几个傻冒,分完磁铁就不要别的了,这线圈可是铜啊,送去废品收购站,好几毛钱一斤呢! 捣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寻宝活动暂时告一段落了。找到的铜制品大约有个三五斤,铁物无数,我从里面拨拉出四根汽车减震用的弹簧,这四根半旧不新家伙可有个几十斤,卖废铁能换不少钱。 还有点铝的东西,分量不重,可好歹也比铁值钱,没啥说的,一会儿也要带走。 “管平!过来帮我砸这个。”王广武扬扬手里的一串黑东西。 什么东西?我好奇的上前去看,王广武边用砖头砸着那些东西边说:“好像是些开关,里面有铜,就是塑料太多了,估计不砸出来收购站不收。” 我一看,还真是些开关,信手捡起一个王广武砸出来的铜疙瘩一看,乐了,铜算什么,这上面的触点是老大一块白色的东西,甭问了,这是银触点。 “别在这耽误时间了,回去慢慢砸吧!”我把那串黑乎乎的开关捡起来,连几个他们砸出来了的也一起串上,打了个结往吕小东脖子上一套。“戴着吧!” 还别说,小胖子戴上这个之后形象挺逗的,四人帮的另三个人都乐了:“哈哈,高山下的花环!” 牵起一根拴着减震弹簧的绳子,我前面带路,走了,销赃去! 【012】属于我的1988 铁八分、铝一毛二、铜三毛……销赃的最后所得是人民币八块六。收购站才不问你的东西是从哪来的呢,你就是把马路对面的下水井盖挖出来拿给他,他也照收不误。 八块多钱的非法所得让四人帮兴奋不已,我却哭笑不得,分到每人手里连两块钱都不够,对别的八岁孩子来说这笔钱确实不少,可对我来说,那一点点够干什么? 当晚,我们家餐桌上破例添了一只烧鸡,在我记忆当中,不过年不过节的日子里,我们家几乎从不吃这种奢侈的东西,今天是怎么了回事? 原来,我妈下午请假去了趟教育局,经她同学引见,和主管外语教育的主任聊了一下,效果很好。我妈虽然只是中学教员,但在外语教育刚刚受到重视的现在,也不大不小算是个人才,又有我爸这个印刷资源,还是很有贡献价值的,那个主任说要说这件事有一定可行性,要开会研究研究。 还不错,我妈我爸都不是木头人,在餐桌上就商量起了要给那个主任送什么礼的事了。别看现在才1988年,又是在民风淳朴的北方城市,人情往来照样需要做,泱泱之国,礼行天下! 几天后,我用自己现在八岁孩子的身份,迅速适应了这个身体、这个环境、这个年代。都说人在年纪越小的时候对事物的接受能力就越强,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身子变小了,头脑也跟着变得敏捷活跃了?物质决定意识? 想太多就掉进我不擅长的哲学里去了,我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我宝贵的脑细胞,所以干脆得过且过,不去想它。再说了,重生这种事,用哲学能解释得了吗。 王叔家杂货店门口的小黑板从摆上之后,就没再撤掉过,酱油和食盐“让利惠客”的时间还未到期,就换了啤酒香烟这对搭档上了场。连我爸都一次买了一箱啤酒抬进了我们家的厨房里,有一天我去王叔家喝免费汽水,随口问王叔那箱啤酒赚了我爸多少钱,老王说不多,才七毛二,我说还不多啊,你家这几天光江城啤酒就进了三次货了,老王得意的笑,我也没和他客气,走的时候揣去了几块不老林。 还行,88年的不老林果仁香脆,奶香纯正,不像多年之后仿制、伪制的不老林那样粘牙难吃。我把吃剩的糖纸留下一张摊开压平夹进了书柜中的一本《三国演义》里,留个纪念。 几场秋雨下来,天气渐渐凉了。最近我妈很忙,业余时间全扔进我爸他们厂子里了,我爸对他们那个小印刷厂的承包早已搞定,教育局那边也打点好了,重礼之下,给全市小学生印制英语教材的工作从编写到制版印刷全归了我们家。 我心里盘算着,怎样撺掇着让我爸在这批简易教材上留下我们家的“水印”,我们家现在虽然不能创造出自己的品牌,但也要善加利用一切资源,就像买漫画要挑“海南摄影美术出版社”出版的一样,等这些用过我妈编写的英语教材的学生们长大了,需要外语辅助材料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们的产品。 在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举凡大学生,都受过外语教育之苦,尝过苦修外语之痛。甭管有用没用,要想拿到大学毕业证,啥专业都得英语过级。也甭管你学完英语之后能不能和英国、美国人交流,甭管你能不能看得懂英语书、英文说明书,甭管你能不能看懂英语电影,甭管你想不想说、想不想看,都得给我过级。否则的话,拿不到一纸文凭,国家不承认你的学历! 90年,江城有个人创办了一份名为《英语辅导报》的报纸。十八年后,由这间报社发展成的集团公司单是报刊杂志的期发行量就达到了一千五百万份!其中大学英语辅导报和杂志年发行量超过300万份,我不知道它给多少人带来了帮助,我这人只认钱,只知道办报纸的那个人赚翻了! 我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清楚?首先,报社的社长因此成为了江城首富,第二,我从初二到大四,用了九年的《英语辅导报》,第三,我妈就曾是这家报社的兼职编辑,社长给编辑们的待遇不错,在很长一段时期里,我妈每月的稿费甚至比工资还要高! 毫不夸张的说,我是看着这份报纸、这间报社发展壮大的,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小雪球滚成大雪山,小小报纸,搭上了外语教育这班国家级高速列车,就变成了印钞机! 第一期《英语辅导报》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1992年升入初中的时候,不久就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份《英语辅导报》,那仅仅是一张八开的白纸,纸质和我们平时用的八开纸几乎一样,单色印刷,定份才两毛钱,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妈看到那张报纸后还笑言说,那张报纸上有三处错误,两处是语法的,一处是拼写错了! 由此可见,《英语辅导报》前期的发展还是很慢的嘛,我们家已经有了印刷资源,又是从88年就开始起步,底子明显更好。我听着阳台上蝈蝈的叫声心里想着,慢慢来,只要比以前的那个《英语辅导报》发展得稍快一些就行,二十年后,那位社长不是身家过亿么,我们家也不用像他那么有钱,过亿太吓人,我们每个人九千多万就行! 八岁的我,被小小的年纪限制着,缩手缩脚的啥都不能亲自去干,有时候真的觉得很憋屈。不过还好,我能想得开,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那个长大的我,想哭不能哭,想玩不能玩,有话不能说,戴着虚伪的面具,失去了纯真,迷失了自我,谁又想那样去活? 现在好了,我小啊,可着劲的玩,也没人管我。只要完成学习任务,再加一条别犯错误,就行了!作业有人代写,考试不在话下,我丝毫没有学习压力。至于犯错误,贼没被抓到就不是贼,凭我超前二十年的阅历和智商,有心算无心,对付几个老师和再熟悉不过的我爸我妈,那还不是手到拈来? 阳台上的蝈蝈鸹噪个不休,这些小东西,越有同类在附近,它们就越兴奋,振动着翅壳斗个不停。记得有一年我抓到一只体形奇伟的大家伙,每餐我吃什么就喂它什么,直把它养过了正月,亲友来我家玩时听到它的鸣叫后个个称奇,很是满足了一番我的虚荣心。 楼下王宁也养了两只,隔着窗与我家的那几个小家伙唱和着。在我人生中这第二次的88年的秋天里,依旧是这些可爱的小昆虫,每夜用勤奋的鸣声伴我入眠。 【013】摇摇摆摆1989 几场雪后,1988年眼看就要过去了,满街跑着打雪仗的孩子们嘴里叫喊着同样的台词:“克塞前来拜访!”、“人间大炮发射!” 你还记得《恐龙特急克塞号》是在你几岁那年播映的吗,我想你肯定不记得了,那么告诉你,这部从日本引进的特摄片是于1988年在国内播放的,它虽然在日本本国默默无闻,却火遍了神州大地。“克塞前来买菜!” 我家的《三国演义》中又多了一张纸,上面记下了某天王广文从学的班级学来的,改换了主角的歌谣,“吕小东的屁,震天地,冲破亚空间,来到白垩纪。白垩纪的恐龙正在跳霹雳。闻到这个屁,心里不满意,请来克赛队消灭这个屁!” 哦,对了。现在同样在流行的还有霹雳舞。一部出品于84年,国内引进于87年的歌舞片《霹雳舞》,深深影响了当代的年轻人。入秋天冷了之后,我发现同学们的手套多数都被剪得露着一半指头,还美其名曰:“霹雳手套”。 同时还在流行的有力大无穷、钢筋铁骨的葫芦兄弟,和黑猫警长一只耳老鼠。闲来无事,我盘点了一下国产动画片和引进动画的优缺对比,领先二十年的阅历不是吹的,还真让我找到了一点东西。 “啊噢,演出开始了——”这是唐老鸭。 “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这是希瑞公主。 “你已经死了。” 第13章 这是健次郎。 “真相只有一个。”柯南。 “休息、休息一下!”聪明的一休哥。 “让你尝尝塞拉炯的力量!”这是布雷斯塔警长家的那匹马。 “天马流星拳!芦山升龙霸!星云锁链!”圣斗士小子来了。 “机器狗,变形!”飞机人里的声波录音机。 瞅着没,几乎每款给我留下难忘印象的动画片,都留下了它经典不衰的台词。而国产动画片却没有给我留下这种回忆,处处经典不如抓住一处经典,史玉柱先生用一句“收礼只收脑白金”轰炸了全国13亿人民,赚了个盆满钵盈,由此可见,重复是重点,这是个不变的真理! 从我领先了二十年的眼光来看,这些经典台词中有很多都算不得什么,就像一再重复的天马流星拳,它只不过是出现的次数多一点,常常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伴着振奋人心的场面出现而已。但这么一句不经典的台词,为什么却被孩子们常常挂在嘴边上呢? 我总结原因,一是国产动画片的片长不够,没有像《变形金刚》那种一播连续几月的动画片,二是噱头不足,日本动画片里一休每一集都要休息一会儿,人家那是为了插播广告而准备的,国内目前不用这个,但正因如此,反倒少了个可以使动画片更流行的噱头! 我本想写封匿名信寄给上海美术电影制版厂,把我总结出来的东西指给他们看看,让他们学习学习,但却发现自己也弄不明白这些动画片哪部是放映过的,哪部还没制作出来。提了几次笔,还是没把握写出一封不令人莫名其妙的信,最后只好叹息作罢。 看着操场上用人间大炮追逐的孩子们,我心里暗下决心,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国产动画取代日本动画的地位,流行全世界! 88年很快就过完了,元旦联欢会上,肥乎乎的吕小东给大家跳了一段霹雳舞,被我们班主任评价为“抽筋一样”,王广文给大家变了两个魔术,可惜都演砸了,我的跟屁虫王宁表现得最好,载歌载舞的表演迎得了热烈的掌声,轮到我表演的时候我随便给大家讲了两个网络笑话,把老师同学们逗得哄堂大笑,轻松过关。 寒假作业不多,被我以十条鲫鱼和五只蛤蟆的价格分别承包给了同桌和班上另一个女孩。鲫鱼是只有半指长的小鱼,蛤蟆是我们这边特产的林蛙,现下这东西还不咋值钱,二十年后,雌性成年体林蛙的市价是一百八十块钱一斤,市斤。 收到的新年和生日礼物是一大堆贺卡和小玩具,贺卡我留下了,小玩具在几天后转送给了别人。王广武的那个同学,四人帮之一的管平那段时间手头紧,没钱给我买礼物,过了好几天才给我补了礼物,送了我一只黄嘴丫的鸟儿。恕我孤陋寡闻,不知道这种鸟的学名叫什么,但说出来的话你有可能知道,在我们这里,这种鸟的花名叫“豆辣子”,天生就是吃果仁的好手,我抓一把瓜子给它,它嗑得比我还快。 天冷后,我养在阳台上的蝈蝈不堪老迈,早已相继过世了。我给那只豆辣子取了个名字叫豆豆,养在了阳台上。从那之后,每早唤醒我的,由亢奋不眠的蝈蝈换成了这只活力焕发的豆豆。 我每天带着我的跟屁虫们,上山放爬犁,下河砸冰窟窿捞鱼抓蛤蟆,疯玩了整个寒假。遇到找茬的孩子就和他们干,四人帮里除了个拖后腿的吕小东,其他三人都是干将,我若是吕布,他们仨就是刘关张。王宁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只要我们打架时别下重手伤到人,她就乖巧的不来掺和,从不拖我后腿,还在家长们那里帮我圆过几次谎。对此我很欣慰,这小丫头,还不到十岁呢,就是我最可靠的贤内助了! 1989年来了,过年看春晚在这几年刚刚成为老百姓们的必修课,这一回,我坐在电视机前一步不挪的看完了整场春晚,没出去堆雪人,也没和堂弟堂妹们抢着放鞭炮,全家人都夸我变乖了。奇qisuu.书 “摇摇摆摆1989,过去的一切都不会带走!摇、摇、我的头,让我和你一起,燃烧起那青春的火!” “司马缸砸缸!” “老蔫啊。”“傻样儿——” “同志,请来二两馄饨。”“找我一分钱。”“师傅,一斤馄饨!”“哎呀少不了你的,别找了别找了!” 原来,从这个时候开始,小品就已经大行其道了啊……,英雄母亲的一天、赵本山相亲、陈佩斯朱时茂吃馄饨,笑林师胜杰招聘,89年春晚的好节目真不少! 【014】其实干啥都能发家致富 1989年乱糟糟的就过去了,说多了怕祸从口出,干脆什么都不说算了。时光荏苒,1990年姗姗而来。 转眼步入了二十世纪末的最后一个年代,九十年代,看完了春晚过完了寒假,临开学这几天,我简单盘点了一下我重生之后这一年多来给身边带来的影响。 先来看看我家。由我妈独自编写,从我爸承包的那个印刷厂印制出的小学英语简易教材获得了还不错的收益,在我爸我妈看来,这是他们一生中走得最对的一步棋。 不能怪他们目光短浅,在这个以铁饭碗为荣的年代,像我爸我妈这样的寻常百姓,谁会去想赚大钱、发大财、做首富呢?他们连“豁出去拼几年,赚足一辈子用的钱”这种想法都从未有过,若不是小印刷厂的效益时好时坏,这二位早就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了。 但是,有我这个因素,他们就注定不可能平庸下去。刚巧我们的英语老师布置的暑假作业是自己动手办一份英语学习小报,我抓住机会,把学习小报编成了辅导报,从我妈那借来一堆初高中的英语教材和辅助资料,洋洋洒洒的编出了三大张即带阅读内容又有知识点、学习内容的报纸。其中第一份里留下了几道思考题,答案公布在了第二份,第二份的答案又公布在了第三份里,我妈看后啧啧称奇,问我怎么想到的,我告诉她说故事会里都是这么做的,轻易就糊弄过关。 三张手工报纸被我妈拿去研究了半天,这人还总从上面挑几道题问我,我一概以“胡乱抄的不知道答案”为由搪塞过去,说不知道其实是假的,但那些题里有的要高中才能学到,我要是告诉她我知道答案,那不是找壁石么! 当时刚巧印刷厂活计很多,这件事也就暂时扔一边了,开学后印刷厂的活少下来了,我的三张小报受到了英语老师的表扬,回到家后我故意向我爸我妈炫耀,勾起了他们足够的兴趣后我说:我们老师说啦,以后外语在中国将会越来越重要,大家要好好学,相信不久的将来就会有林志明制作的这种英语学习报纸问世,到时候希望大家都订上一份,好好学习英语,将来为国家多做贡献! 于是,“不久的将来”很快就来了,两个月后,我妈主编的《英语学习报》试刊问世,我爸我妈第一次拿出破釜沉舟决心,倾全家积蓄搞出的这份试刊,在江城全市的初中里一炮打响! 路是我领的,方向是我指的,至于怎么走,那就是我爸我妈的本事了。办刊号、铺渠道、搞发行,一切都是那么的难又那么的不难,到90年的三月份全市中学开学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一份满意的答卷,《英语学习报》订阅数达到三万份!全市的中学生几乎都订阅了这份学习周报,我爸笑了,有了这份每年52期,每期都在扩大发行量的《英语学习报》给他的印刷厂垫底,他再不必为无米下锅而发愁了! 发行量上去了,质量就得跟上去。我妈为编排内容的事头疼了几天,不是我不孝顺,非让亲妈伤脑筋,而是想锻炼一下她的办事能力,让她自己想办法解决。说来也巧,刘志海同志正好赶在那个时候来我家串了次门,听说他烤羊肉串的生意做到需要雇五个人帮忙才能做过来的时候,我妈为他高兴的同时也想通了自家的问题,报纸一个人编不过来怎么办?咱也雇人帮忙编呗!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自此,我爸我妈的《英语学习报》算是上了路了,剩下的不用我教,国家普及外语教育这班车就能把他们推到时代的最前沿去,而我这个暂时只有10岁的孩子,只要闲着没事帮他们数数钱就行了。 同时上路的还有我表哥刘志海,我早说过,这小子脑袋灵活,不是笨蛋,这一点从他刚参加工作就主动下海就能看得出来。他的烧烤摊由单纯的一个烤羊肉串炉子先是发展到豆腐脑摊一样的排档规模,之后火爆的生意很快促使他搭起了冬季可以保暖的简易棚,到90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刘同志终于鸟枪换炮,兑下了一间生意不景的饭店,成为了江城第一家烧烤店的老板,店名是那么的粗俗且不伦不类,一点内涵都没有,就用了他的小名,大海烧烤店。 “大海啊,看生意这么好,我真有点后悔了,当初怎么只要求以后免费吃你的烤串就满足了呢,应该再加上一条,每天到你这领一笔零花钱才对。”我边吃着大海老板难得亲手烤一回的明太鱼,边打趣着说。 “臭小子。”大海老板把我吃剩的竹签向一旁那簇小山一样的签子堆里一插,笑着说:“你小子还少从我这拿零花钱了吗?哪次你来,我没给你个十块八块的?” “那倒也是。”我厚着脸皮,大言不惭的说:“可这年头谁会嫌钱多啊,谁说钱多了咬手?那是扯蛋。你看我家邻居老王他们家,都换上彩电了,我们家还用14寸黑白的呢!你这大老板吃水不忘挖井人,给我们家也来上一台吧!” 第14章 “混小子,少和你哥哭穷。”大海老板笑骂着说:“咱家亲戚里谁还不知道你们家呀,你家的报纸都卖遍江城了,前几天我姨可是上电视新闻了,那词怎么说的来着,新兴教育家啊,你跑出来说你家没钱买彩电,谁信呐!” “不买拉倒,小气!”我撇撇嘴一伸油手:“我兜里又没钱了,给点儿来。” 大海老板颇为无奈的看看我,从挂在腰上的皮腰包里掏了几把,拿出两张十块的和不知几张一块两块的零钞,塞给了我。 我大大方方的把钱往兜里一揣,站起来抹抹油嘴说:“嗯,这还差不多,我走了,回头见啊!” “哎哎,你先等等!”大海老板一把拉住我,又按回椅子上,说:“我这正好有事问你呢,先别忙走。” “啥事?”我抿抿嘴,觉得有些吃咸了,伸手去抓桌上的茶壶。 “听说你们家姓王的那个邻居能买到便宜彩电?”刘志海问。 “啊,是啊,他们家在北京上海都有亲戚,是能买着便宜点的。”我说。 刘志海又问:“那保修方面怎么办?” 我一摊手:“小毛病找我爸单位里的一个技工修,大毛病要么花钱,要么麻烦一点返厂。”其实为了省下几个差价而老远的从外地买电器是很没意思的事,不过老王他们家要买的是进口牌子,江城买不着,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哦……”听完我的话,刘志海沉吟了起来。 “咋,你也想弄两台?”我打趣他:“给家里用一台,再留一台娶媳妇?” “什么啊,不是不是。”刘志海说:“有个哥们想开家录像厅,但兜里没多少钱,就托我帮他扫听扫听,能不能买着便宜点的彩电。” 我一听顿时乐了,录像厅?这玩艺儿好啊!vhs录像带、港台武打电影、激情三级片,这些老相好们和我可是久违啦! 【015】泰山是中国首富 答应了帮刘志海向老王问问,我迎着阳春三月的温暖阳光,懒洋洋的回了家。 年轻,就要多到户外去活动活动,多晒晒太阳,莫怕晒黑。晒太阳好啊,紫外线能促进人体内的胆固醇转化为维生素d,进而促进钙磷吸收沉积,能预防治疗佝偻病和软骨病! 没错,晒太阳就是有这么大的好处,比什么增高器、健身鞋都好使,勤晒太阳多长个! 来到老王家的食杂店,还未进门,就听到他那只电子计算器在嘀嘀嘀的响个不休。进里一看,老王正趴在柜台上,一手捧着账本,一手按计算器算账呢。 “王叔,又数钱呐!”我笑嘻嘻的向他打招呼。 “混小子,怎么和你叔说话呢!”老王瞪了我一眼:“喝汽水么,身后箱子里有,自己拿!” “不要钱的?那好,给你面子,勉为其难喝一瓶吧。” 刚转过身,后脑勺上就挨了一下子。回头一看,老王手里提着个拴了弹绳弹力球,这老王,他以为自己是童林童海川么,玩暗器啊!奇qisuu.书 揉揉被打乱的发型,我对老王说:“嗳,王叔,对面那家同行的生意好像不错啊?” 老王眼睛盯着账本,手里按动着计算器,带搭不理的应着:“还行,不过比咱的还差一截。” 他说的不错,马路对面的那家经销店虽然因为和江城第一医院新建的大门顺撇,地理位置远远强过这边,但咱可是有着领先时代的销售方式和扎实的顾客基础,任他使劲折腾,也干不过我们。 我捏着下巴,故作思考状,之后点头说:“呣,这里面我的功劳应该不小啊——” 老王头也不抬,手一甩,我脑袋上又挨了一弹力球。 我捂着脑袋佯怒:“你这是什么态度,有像你这么对待未来女婿的老丈人吗!” 滴嘀!计算器发出两声连续的声音,老王愣了一下,瞅瞅计算器,再瞧瞧账本,把计算器夹进账本里往柜台上一丢,嘴里骂着:“小兔崽子,打岔!打岔!|奇-_-书^_^网|非把我算的半天的账弄乱了你算是满意了吧!” 我装作后悔抱歉的样子,惶恐着说:“哦?哦哦,对不住啊,您继续,您继续——” “得了,少在那装洋相!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是故意的么!”老王白了我一眼,也不去摆弄账本了,端出只簸箕,簸起了米来。 “怎么?今天轮到王老板做饭了吗?”我嬉皮笑脸的问道:“高阿姨呢?怎么没见在家?” “出门了!” “哦?去哪儿了呀?” “北京!逛故宫爬长城去了!” “哦!潇洒,真潇洒!啥时候走的?我咋不知道呢?” 潇洒是最近刚刚流行起来的名词,还很“新鲜”,老王听到我一个十岁的孩子用出了潇洒这么时髦的词,终于忍俊不禁,绷不住脸了。 “小兔羔子,你跟我磨牙玩呢?是不是有啥事?说。” “也没啥事——”打屁了半天,我这才把刘志海托我问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我的话,老王乐了,乐得很开,看上去好像遇到了什么趣事一样,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心说这人怎么了,不就是向他打听个买彩电的事么,至于乐成这样?莫不是忽然失心疯了? “哎!喂!嘿!”我把手在老王面前挥挥:“美啥呢?你倒是说个话啊?” 老王收敛起有些恐怖的笑容,没错是有些恐怖,他笑得脸上那道长疤都有些扭曲了,然后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志明啊,你猜猜,你高阿姨上北京干啥去了?” “不是逛故宫爬长城去了么?”我嘴上天真的答着,心里说了声靠,这还用问,她真要是出门旅游的话肯定选寒假或暑假的时候带着王宁一起去,这会儿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当然是有事了! “不对——”老王拉了个长音,之后说道:“告诉你吧,她是考察市场去啦!考察市场你懂吗?就是去看看干什么赚钱,怎么赚钱!” 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无意识的左手一甩,啪的打了声响指,瞪眼问老王:“你们想倒腾电器卖?!” 老王的表情停滞了一下,然后立马大笑着说:“行啊小子,有脑瓜啊!没错,你叔你姨确实是这么想的来着,怎么样,要不要送你个随身听?” 有脑瓜是东北方言,是聪明的意思。我的脸上挂着有些僵硬的傻笑,倒不是被老王夸了一下美成这样的,而是我由电器生意联想到了一位仁兄,此人从87年开始起步做电器生意,2004年的胡润排行榜上,35岁的他以105亿元的资产成为了中国的首富!这个人非常出名,他叫黄光裕,他的电器商店名叫国美,二十年后分店开遍了全国各地! 现在是90年的春天……算起来,黄同志和他哥哥的国美电器商店应该已经开了整整三个年头了吧……也不知他们这会儿有没有开出分店,规模做到多大了? “哎哎!小子,想什么呢?”见我突然溜了号,老王吆喝了几声。 “王叔,我看这买卖行,肯定能行!”我振作精神说:“干吧,卖电器肯定比卖酱油挣钱!我支持你!” “你支持我?”老王哭笑不得的反诘:“你懂个屁呀!拿什么支持我?” “我怎么不懂?”我一翻白眼,瞎话张口就来:“电视比酱油贵,挣的肯定就比酱油多,没错吧?” 老王点头又摇头:“是没错啊,可我进一台彩电得上千块呢,用那些钱能进一车酱油了,你咋不说这个?再说了,酱油家家都买,彩电那是家家都买的东西吗?” 我说:“那可不对,全市卖酱油的商店不知几千家呢,卖彩电的有几家?” 老王说:“你先别管有几家,你又怎么知道买彩电的非要买你家的?要是都去别人家买,你的货卖不出去怎么办?” “笨蛋!”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见老王瞪眼,忙点点头示意知道错了,等他把眼珠子收回去后我拍马屁说:“您老人家既然卖酱油能比别人厉害,卖彩电肯定也能比别人强!我看甭管他们什么百货大楼,什么市一商店二商店,等将来您的电器商店一开起来,肯定把他们的生意抢过来,把他们一脚全踹了!” 这回老王点头了,嘴上虽然没说话,但那表情分明是在告诉我说,他也是这么想的……靠,这老家伙,原来他早就想好要用我教他的生意经去做电器生意了,这招现在放在销售行业里,那肯定是百试百灵的,原来他早都打算好了,这人真是够奸诈!够狡猾啊! 从老王家出来时,我手里抓着一大把大大泡泡糖,不用问,也是没给钱,直接从老王那抢来的!什么,我占老王的小便宜?我是那样的人么?这一把泡泡糖是他付给我的报酬!我肯定不会亏待他的,到时机成熟的那天,我一定会让他取代黄光裕的位置,做中国家电销售业的首席大亨! 当然,全国首富么,表面上的那个首富的位置可以让给他,那个什么胡润排行榜,就让他去抛头露面好了。我相信,私下里,到时候我肯定会比他更有钱的,再说了,他们家的王宁是独生女,那可是我的未来媳妇,将来两家并作一家,老王的钱,早晚还不都是我的钱么,既然都是自家人,还理会谁是首富干什么?哦活活—— 【016】飞过童年的蜻蜓 “你才是全国首富呢!你们全家都是全国首富!” ……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一阵熟悉的广播声把我从梦中扰醒了过来,回想了一下梦中荒诞滑稽的内容,我不由轻笑,重生了也不至于影响这么大吧,什么时候全国首富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第15章 梦中的内容似乎是几个女孩在拌嘴,可是却怎么都回想不起那几个女孩都是谁了,唉,生活完全变了,可能经历过的那些人和事以后都要忘掉了吧。 吃过了饭背上书包,先向楼下吆喝了一嗓子,然后跑回房间,从床下摸出个装着水的罐头瓶子,锁门下楼。 来到楼下,跟屁虫王宁早就梳妆整齐的等在那里了,见我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的出了来,小丫头嫣然一笑,递给我半截甘蔗,我接过来咬着,和她并肩上路。 甘蔗很甜,和未来媳妇一起走在上学路上,心里的滋味也挺甜。我边啃甘蔗边打量着小王宁,心说这丫头长得挺快嘛,个子已经比我高了! “你拿的是什么呀?” “给同学带的小礼物,上次给过你的。” “是什么,泥鳅吗?” “不是,是蜻蜓的稚虫。” “哦?我看看!” 我把罐头瓶子递给她看,里面半瓶清水,六七只蜻蜓稚虫游来荡去,个个都有我的拇指大小,体形肥硕,像穿着盔甲的将军。 小丫头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嘴里叫着:“都是这么大的呀!好漂亮!” 漂亮?这个形容词用的可不怎么样……我心说这么丑的东西她怎么能说是漂亮呢,是审美观有问题?还是措词不当? “志文,你有这么多,再送我一只好不好?” “不好,你那么笨,上次的那只都跑掉了,不给。” “这次一定不会让它再逃掉的!” “那过几天再说吧,这几只都是有了主的了。” “唔……那好吧,说定了哦!” 不多时来到学校,今天到得早,离上课还有段时间,教室里正吵吵哄哄热闹着呢,见我和王宁一进门,正在讲台上比比划划的吕小东一个俯冲就跳了过来。 “志明!蜻蜓带来了吧?!” 我向他一笑,把手里的罐头瓶子一扬。 哄!炸了锅一样,教室里的孩崽子们全围了上来,幸好我保护及时,才没被这些莽撞的家伙把宝贝瓶子撞掉到地上。 “啊?这个丑玩艺儿就是你上次拿来的那只大蜻蜓?林志明,你不会是又想骗我们吧!” 说话的是经常代我写作业的女生之一,去年秋天有一次,我送她了一只螳螂,用纸盒装着,她问我这东西和蝈蝈在一起打架么,我说不打,她就信了,回家后就把二者装进了同一只笼子,当时还好,第二天早晨她早早的去看,发现它们都嗝屁了。 我使坏不承认,非说是她没喂食把那两只可怜的家伙饿死了,结果她下午就把那两具遍体鳞伤的尸体拿来与我对峙,我理亏,只好赔了她两只小虫,又送了只蝼蛄才算了事。 “当然是那种蜻蜓了!童叟无欺,如假包换!”我边说边把罐头瓶子往讲桌上一搁,对围观的小家伙们其中的几个说:“快去把你们的瓶子拿过来,装半瓶干净水!” 只剩那个被我骗过一次的女生还在喋喋不休,其他几个俱是欢呼一声,回自己位置拿瓶子灌水去了。剩下些同学看着瓶子里的丑八怪,即羡慕那几个能分到虫子的家伙,心里又在怀疑,这丑东西长大了真能变成那么漂亮的蜻蜓吗? “呐,你们看好了哦。”闲也闲着,我给娃娃们上起了生物课:“蜻蜓的幼虫,学名叫做水虿,这东西可是有些特别的,咱们自然课老师不是讲过吗,昆虫羽化为成虫之前要经过蛹的阶段,蝶类、蛾类都是那样。但蜻蜓不是,蜻蜓不需要经过蛹的阶段,我上次带来的那只,就是直接蜕壳,之后就飞起来了的!” “哗!”“这么厉害哦?”“是不是真的啊?”…… 我比了个手势让大家静了静,之后说道:“你们都玩过要饭虫吗?那个其实就是蜻蜓的幼虫,不过那种蜻蜓的个头比较小,所以幼虫也长不到我瓶子里的这几只这样大,品种不一样嘛。” 要饭虫是孩子们对一种生长在水里的小虫子的称呼,那种虫子被人在肚子上一捏之后就会把一个勺子一样的口器探伸出来,就好像端着只碗在要饭一样,所以得了个形象的名字叫要饭虫。 “扯的吧——”“要饭虫怎么能是蜻蜓?!”“我看这事不太好说!”“忽悠人!”…… 早就猜到这群无知的小家伙不会相信,这知识恐怕连他们的爹妈都不懂呢。对他们的无礼抬杠我也不恼,从蚊子的幼虫孑孓开始讲起,这个他们在自然课上学习过,还算都懂,之后又讲到蜻蜓为什么点水、昆虫的水生幼虫、水虿的食谱,才让他们懂得了,眼前瓶子里这几只丑陋的东西就是他们所见过的,最大、最美、最漂亮的水蜻蜓的幼虫了。 “它怎么没有要饭的勺子呢?”观察得比较细的王广文提出了问题。 我说:“这种蜻蜓不光长大后在天上厉害,小时候在水里就很凶了!它们在野外的环境里游速很快,捉东西吃很容易,所以就不用勺子了。” “它们怎么总游到水面上转一下就又下去了,是在干什么呀?”我同桌问。 我简单回答:“呼吸,它尾巴上有个进气口,孑孓不也是常把身体吊在水面上么,是同样的道理。” “要养多长时间才能变成那种大蜻蜓啊?”体委的表情有些羡慕,这小子和我交情一般,这几只珍贵的蜻蜓可没他的份。 “好好养的话,一个月之内肯定行。”我笑着说:“我也不了解这种蜻蜓的幼虫阶段是多长时间,幼虫期最长的蜻蜓要在水里生活七八年呢。” 一个小不点听得一吐舌头:“啊?那么久啊?都快有我大了!”他上学比别人早了一年,现在才九岁,突然听到这个,能不惊讶么。 “快点分了吧,上课时间要到了。”王宁提醒我。 我点头称好,让吕小东上前先挑,其实这些水虿都是筛选过的,个个都是不久就能放飞,只不过长短胖瘦不太一样,飞出来的可能大小颜色不太一样罢了。 吕小东摩拳擦掌,嘿嘿笑着把手伸进瓶子里,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我挑只最肥的!” 这话由肥头肥脑的吕小东说出来,引得大家一阵取笑,我有意想让他吃个亏,也笑着没有提醒他。 果然,小胖子刚把手伸进水里,就触电一样的飞快收了回来,嘴里大叫:“这玩艺儿咬人!” 众人哄笑,被我骗过一次的那个女生也不再质疑这些虫子是不是假货了,蜻蜓是昆虫中的王者,幼虫也是要有敢咬人的霸气才对,也只有这些身披盔甲个体壮实的水虫,才配得上做那种威风八面的蓝蜻蜓的幼虫。 很快,水虿分完了,早自习的铃声也响了起来。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王宁也开始例行公事的下地检查起了大家的作业。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悄悄塞给了她一只人参蜂王浆的盒子,向她眨了眨眼。 小丫头立刻加快了检查速度,走马观花的匆匆完成任务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片刻之后,身后响起了一声欢悦难抑的轻呼,我轻轻一笑,随着全班同学的视线一起回头观瞧。 晨光下的课桌上,那只敞开着的纸盒里,静静的伏着一只淡蓝色的,美得耀眼的大蜻蜓。 【017】暴富和门当户对 在我整日添油加醋的“舆论轰炸”之下,我爸我妈也跟着鼓动老王两口子开电器商店。在现在,整个江城市区里做家电生意的商店曲指可数,连市日杂公司都只能算上半个,他们那里除了电水壶、电饭锅之外,就只偶尔有些电视机洗衣机之类的东西卖卖,还都是时有时无数量不大的,根本不成气候。 租房子、办执照、装修、进货、雇人,两口子忙而不乱,到我趁周末带着尾巴们上山踏青掏鸟蛋的时候,国宁家电商场挂牌正式营业了! 取名国宁,一方面因为高阿姨在北京见识到了已经初具规模的国美,觉得国字很大气,而宁字又是他们家女儿王宁的名字,用着很顺。另一方面,多少也有一些美好的希望在里面,希望国家能和谐安宁,别再出去年的那种事。 开业当天,彩电卖出去十台,黑白电视二十台,洗衣机十四台,收音机录音机等东西不知其数。当晚,两家联欢庆祝,只是上午去捧了个场,之后就忙了一整天的我爸问老王,怎么电视机的销量都是整数,老王挠头说,本钱不够,一共就进了这么三十台,没想到一下子全卖光了…… 我爸被吓了一跳,忙说,那抓紧时间再进货啊!老王嘿嘿一笑说,你当我傻啊,卖出去一半的时候我就往厂家打电话了,中午我饭都没吃,跑邮局汇款去了! 老王说完,一桌六人都乐了,大伙举杯庆祝了一下,之后王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老林啊,对不住,你家的彩电也被我给卖啦,等下拨进货再还你吧。 货不全,不赚钱。做生意的对这个道理多少都懂一些,只是重视的程度不同而已。老王两口子这次破釜沉舟,又借钱又贷款的筹足了本钱,也才只敢进了十台彩电,其中有一台还是帮我们家捎带的,卸货后暂时借了去,摆在店里充充门面。没想到生意太火爆,卖着卖着顺了手,干脆把我家的也一并卖了出去,用高阿姨的话说就是,卖吧,卖了赚的钱咱两家对半分,一家还能分到一百多块呢! 现在是九零年啊,一百多块正好相当于我妈一个月的工资,我们两家虽富,这笔钱也不能放过是不是?硬是要得! 这么一搞,我先前帮他们准备的让利啊、返现啊、代金券啊之类的招数统统使不上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商店里没有货了,还折腾个球啊! 第16章 吃着庆功饭,我妈大大方方的告诉我泰山一家三口,明天她就回娘家帮他们家借钱去,打铁趁热,先把货供足了再说! 小丫头王宁虽然才十岁,可从小家里就是开经销店的,对数字,尤其是钱,还是很敏感的。听她妈妈说,使使劲,争取五月份赚上一万,王宁大睁着她那漂亮的眼睛,欢喜的表情全呈在了脸上,这小丫头,从她的表情里我就猜得到她的心思,前年她们家还在为存款突破万元而庆祝呢,现在一个月就能赚一万了,那可是相当于她未来婆婆一百个月的工资啊,她能不高兴吗! 是啊,现在虽然万元户不值钱了,寻常工人户家里的资产基本都达到了万元,可一个月就能赚一万块钱的人,恐怕江城也没有几个的! 吃饱喝足后,我们一家三口上楼回到了自家,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我爸我妈聊着老王他们家的电器生意方面的话题,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一丝欣慰,还有一丝为朋友的成功而产生的喜悦。 我找了个机会,插嘴问道:“爸,高阿姨说他们家五月份要挣一万块钱,是不是吹牛啊!” 我爸笑着摇头:“我看不是,不过不是那么容易罢了。” 我心中暗笑,以我爸稳重的性格,这么揣摩也是很有道理的,但有着超前二十年阅历的我可完全不这么看,如果我妈明天的集资之行能搞到一笔充足的款子的话,一万算什么?凭江城的购买能力,三万都挡不住! 我这么说,可能有些人会问了,你小子吹牛逼呢吧,电器生意的钱要是那么好挣,大伙还不早就都干那个去啦,百货大楼和第一商店、第二商店,还不早就被买电器的老百姓把楼挤塌啦! 唉,我只能说,哥们,没切身体会过这个年代,是不了解这个年代的疯狂的。当年,做倒爷出身的黄光裕在北京弄了个小门面卖布,生意不好,摆了些电器胡乱卖卖,没想到一下子就赚到钱了,87年,服装店转行为国美电器商店,88年,这伙计就赚足了钱,手里有了四家分店!赚钱这个东西,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有我的背后指点,老王他们家绕过了一切弯路,用领先了现在至少十年的营销手段做着生意,更何况,国营的永远竞争不过个体的,老王的小小电器商店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想不发财都难! “嗳,爸,那你说,是咱们家有钱,还是王叔他们家有钱啊?”我又问。 “小孩子问这个干什么,钱多钱少够你花就行了呗?”我爸白了我一眼。 这人,敢情自学了一些财会知识,单位那边还不知道用没用上呢,倒是先把家庭财务对他儿子保密了! “什么啊——我不是怕不够花。”我反将一军:“我是想啊,爸你这么要面子,咱家说什么也得比他们家有钱才行呀,不然面子上岂不是过不去!” 我爸顿时无语,我妈趁机从一旁打趣说:“儿子说的没错啊,你这人就是好面子,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借了块手表戴着充面子呢!”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爸忙拿起桌上的茶杯,借喝茶以掩饰尴尬。我在一旁这个乐呀,没想到我妈话锋一转,把炮口又对准了我。 “儿子啊,你打听谁家有钱干什么呢,是不是怕将来咱家不如你王叔家有钱,耽误了你和王宁的门当户对啊?” 我……我顿时哭笑不得,天地良心啊,我妈她老人家这不是拿我开涮么,我,我真的不是这么想的呀! {收藏即将突破一千} 【018】新时代的放羊娃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度过,转眼就到了夏初,衣衫渐薄,草长莺飞。 这几天新闻不段,先是王广文家的水虿成功的放飞出了一只金黄色的大蜻蜓,翼展足有十五公分,样貌威猛,王广文把它制成标本后带到学校来炫耀,羡煞旁人。 消息有幸运的,也有不幸的。一个马大哈的孩子没有按我的要求给水虿留一根插在水里的筷子,到了蜕壳羽化的日子无法离水,最后活活闷死在了水里,令全班同学遗憾。 陆陆续续的,我送出的水虿大多都羽化出来了,唯独吕小东家的那只特别,居然脱了前后两次壳都没有羽化。我和几个同学去他家看过一次,那只水虿被它养得又肥又壮,王广文戏言说,真是什么人养什么虫子,这家伙是不是在你家吃得太好,不舍得飞了。 大家都笑,纷纷说,还真有这个可能。要知道,别人喂给水虿的大多是小蝌蚪、小鱼、孑孓之类的东西,而吕小东这位仁兄懒得要命,直接就把他爸养的热带鱼的小鱼喂给了水虿。黑玛丽、孔雀、红箭,他们家的水虿换着花样吃! 眼瞅都要期末考试了,一天下午,吕小东迟到了半节课,两眼红肿盈泪,嘟着嘴进了教室。大家一问才知道,原来,就在今天上午,他的那只水虿终于蜕壳飞出来了,偏赶上他妈妈中午回家拆洗窗纱,拆到他房间的窗纱时,刚拆下一半,那只大蜻蜓就扑棱一声飞了出去! 吕小东回到家后得知消息,手捧水虿蜕下的空壳,嚎哭了整整一个中午,就差抱着他妈妈的小腿在地上打滚了,午饭都没吃,最后挨了两巴掌,才哭哭啼啼的来上学了。 “我妈说,那只蜻蜓是绿色的,老大了,把她吓了一跳……”课间的时候,吕小东还有些抽噎,极其沮丧的对我们如是说。 我说:“既然飞掉了就算啦,等放暑假了我给你抓几只现成的,不用养,直接就能做标本的!” [奇]“不,我还想自己养……”吕小东用他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哀求说:“志明,我还要水虿,你带我去捉好不好?” [书]“甭捉了,我家里还有呢。”我笑笑说:“不过个头有些小,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羽化出来,你要是不嫌难养,放学就去跟我去我家拿吧。”其实在这方面我和吕小东一样,喜欢亲手把水虿养大,看着它由一只难看的水虫变成美丽的蜻蜓,这个过程会让我获得很大的满足和成就感。 [网]“我不嫌难!我能养!”吕小东坚定的说。 那天放学后,吕小东跟我走了,之后从我家带走了五只水虿。其中最早放飞的那只,是在年底一个下大雪的日子里。至于最晚的那只,是在我们升上初中的那年秋天,那也是一只葱绿色的大蜻蜓,让他在班级里很是出了一番风头。 …… 八月,骄阳似火。亚运健儿们忙着备战北京亚运会,我爸我妈忙着扩展省内市场,老王夫妇已经彻底摆脱了资金不足的困扰,在江城的电器零售业里大肆圈钱。 偶有闲暇时两家一聚在一起,四位家长常常感叹,若不是两家的孩子给大人们省心,他们非得累个焦头烂额不可。 王宁依旧一幅乖乖女的样子,我则扮演着“怪孩子”的角色。大人们常常觉得奇怪,按说到了我这个年龄,应该已经过了“问题宝宝”的阶段,可我还是总说出一些让他们莫名其妙的话来。这些话往往还很值得思考,往往还非常有用。比如我问老王,为什么买锅都给锅盖,买电视却不给电视机罩?之后国宁电器商场就增加了一条人性化的销售策略,无论黑白还是彩色,买电视机一律赠送防尘套。又比如我问我妈,少年先锋报上怎么有卖营养品的广告,咱家的英语学习报能不能也在上面登广告呢?之后没过多久,吉林少年先锋报上就出现了我家的英语学习报的征订广告,广告见报后,索取样报的信件雪片一样的飞了来,我妈一边埋怨我给她找活儿干,一边美滋滋的多雇了两个人,每天专职寄样报! 两家的事业齐头并进着,我感觉自己就是那放羊的娃娃,把两群羊儿送进了一片辽阔无边的肥沃草场上,吃吧吃吧,这里有取之不尽的肥美牧草,我到一边去玩我的,你们自己吃着,自己把羊毛长得长长的,等我长大了再来收获就行啦! 除了圈养的这两群,我还在野外散放着一只小羊,没错,就是那个自称像我亲哥一样亲的,我的那个表哥,刘志海同志,大海老板了。 大海老板最近很忙,比我家和老王家还忙。我妈发财之后走后门升到了教学主任的位置,已经不带班讲课了,有很多时间去忙她自己的事。老王家的经销店也暂时托给了他们家的对门邻居帮忙照看,目前的经营理念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赚多少都归那户邻居,别砸了招牌,别亏本就行。 而大海老板就不一样了,他的羊肉串生意开始时还能靠家里人帮忙切切肉、串个串,后来生意做大了,家里人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他父母,也就是我姨和姨父,根本就不是做经营的料,采买、待客、管账,样样都不行。这可把大海同志忙坏了,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忙的是脚打后脑勺啊! 其实光这样也就算了,钱是赚不完的,他的生意那么火,可以说是财源滚滚,忙累了就偷个懒,也没什么的。但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让他压根就不可能闲下来! —————————- 推荐小说:《重生传奇》 一觉醒来,人生恍如南柯一梦。 主角检索关键字——林紫纹,白泓,陈小蕾,紫箫,重生传奇 全文一百万字,已连载结束,广告词:看了都说好! 【019】一双活宝 刘志海同志有两个要好的朋友,这俩人一个叫康立明,一个叫周立海,名字虽然挺像哥俩,但没什么亲戚关系。 这两个人,身高虽然几乎一样,但一个身宽体壮,一个瘦骨嶙峋,往一堆那么一站,你就知道万恶的旧社会里黄世仁和杨白劳站在一起是怎样的对比了。 第17章 尤其是那位体形像黄世仁一样的康立明,电视剧上海滩流行之后,这位的发型就固定在了小马哥的那个拉风的背头上,再油光铮亮的抹上一大把发腊,英俊!潇洒! 这个年代的普通老百姓还弄不到发胶摩丝之类的东西用,所以只好用发腊凑合凑合了,帅、酷等词汇也还没流行起来,小青年们连靠字都不会说,所以我只能用英俊潇洒来形容这位康兄了。 再说另外一位爷,周立海。别看这位周立海和刘志海差不多大,刚刚二十出头,可这位仁兄的知名度却是大得很,十里八村没有不知道他的。你家有喜事,他可以去做主持人,你家有丧事,他能拿着罗盘去帮你看坟地风水,指点你出殡。生孩子后女人不下奶了,找他开个方子抓副药,准下。半夜睡觉忘关窗被风吹成面瘫了,去他家针灸十天半个月的,准好。 这两位,一个喜欢玩狠的,整天寻肆打架,三天两头往拘留所跑。另一个喜欢玩阴的,您得罪他了,他就扎个小草人写上你的名字和八字,没事拿针扎着玩。这招管不管用我不知道,反正轻易没有敢得罪他,这人整天神神道道的,得罪了他,晚上走夜路怕被鬼跟啊! 但别看这两人像怪胎一样,他们的工作还都不错,康立明是人民电影院画墙画的,这年头还没有喷绘技术,电影院的新片展墙都是靠他们这种人用刷子油漆一下下的画上去的isuu書网,康立明的水平还挺高,连市政工程处的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同行都夸他画得好,一有工程忙不过来了,就把他借调过去帮忙。整体评价的话,这人除了爱打架的毛病之外,算得上是一个才子。 周立海的工作很简单,这人垒土架坑的手艺是江城一绝,他亲手搭起的火炕没有一个不好烧的,并且炕头炕梢的温差很小,余热时间长,变天时炕洞不倒风,手艺堪称完美。 刘志海曾对我说过,周立海喜欢别人称他为老周,因为他太年轻,若是年长一些的话,早就该被人称为炕神仙了。 没错,令刘志海最近忙得不可开交的,就是这两位搞出来的事。 有一天,这二位走在街上,相遇了。一个满身彩油,画展墙画的,一个满头黑灰,钻炕洞钻的。俩人互相取笑了一番后,骑上各自的二八自行车,到刘志海这里来吃白食。 有朋来不亦乐乎,三人有酒有菜的就喝上了。席间,两人都表示出对刘志海的羡慕,打小就是房前屋后的邻居,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你说,怎么突然就有一个人发了呢。 聊着聊着,康立明就说了,立海啊,要不咱俩也干点啥?周立海一按筷子说,是啊,我也觉得,应该干点啥! 三人聊来说去,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开录像厅上。现在山城的录像厅还不多,像他们这样的二十岁左右的小青年,平时没什么娱乐项目,自然是那里的常客,一说起来,都觉得,开录像厅赚啊!进来一个人,五毛,晚场的,一块,一天的流水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周末和寒假暑假还能翻番,这买卖相当赚啊! 于是就研究起了本钱和渠道问题,周立海说,录像带可以去沈阳买,反正是循环着放,一个月进个十几盘新带子就够了,有些带子放的次数太多或者没人爱看的话还能翻录别的,这好办。 可说到本钱,就遇到了难题,这两位都没什么积蓄,家里又都是姐妹弟兄好几个,互相之间都制衡着呢,不可能从父母那借到钱,要让他俩一次拿出一万块钱本钱来,这事难! 当时刘志海也是刚刚换了店面,装修、租房、办执照花掉了不少钱,也欠着外债,最多只能帮他们先垫上两千块钱,加上两人自己的钱,本钱还差一半。 之后就有了刘志海托我问老王能不能买到便宜电器的那次,不久后老王家的国宁电器商场开业,这两位也凑足了钱,用关系价从老王那买了彩电、放像机、功放音箱等东西,租了房子,老周掐指一算,挑了个大吉大利的日子,开张了! 明海录像厅一开张,生意就很是不错,三人又聚起来喝了顿酒,互相吹捧的时候,都夸周立海是半仙之体,开张的日子算的好! 可是周半仙算到了开始,却没有算到后面。几天后,派出所上门拿人,周老板和康老板心说我们这还没放黄色录像呢,怎么就有出事了?到派出所办案的民警一问供,两人明白了,原来是他俩偷盗电缆卖铜的案子犯了。 而咱们的刘志海同志,直到去派出所给两人送饭时才知道,敢情这两个家伙开录像厅的本钱是半夜拿钳子掐电线赚来的,怪不得他们只说那钱是找朋友借的,却只口不提从谁那里借来的呢! 结果这哥俩被判了,刑期不长,各判了一年半。丢下个录像厅,只好雇了两个人管理着,对这两人又不放心,怕他们贪污太多,只能让刘志海暂时做代理老板,每天抽空去几趟以做监督。 ————截止1.29日11点30分,本书收藏1600——————- 今日荐书:仙界走私大鳄 石三仙侠新作,很爽很歪歪,下流仙人从人界倒卖情趣内衣淫秽光盘到仙界发财的故事 【020】我想长毛了 多了这么个拖后腿的事,刘志海自己那个烧烤店的生意多少总要受些影响了。不过我觉得这也没啥,人生在世,一切只向钱看的话就着相了,亲情、爱情、友情和金钱同样重要,帮朋友扶危救难时少赚点钱是值得的。 这么一来,变相的,刘志海也就相当于明海录像厅的老板了,身为他表弟的我,去占占便宜,看看免费录像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我去了几趟之后就不再去了,值得我去重温一下的经典片太少,而且里面的臭脚丫子味、汗酸味、烟味混合在一起的那个味,真令我难以忍受,实在太熏人了! 一次蹭吃喝的时候,我问我表哥刘志海,明海录像厅放不放毛片。这人像瞅外星人一样瞅了我半天,问我从哪听说的毛片这种东西。我说你别管,就告诉我有没有吧。他说有,不过是自己私下看的,不对外放。我说我想看看,他说,你才几岁就想看毛片了,长毛了吗你,没长的话,门都没有。 不让看拉倒,当我稀罕看他那清晰度三百线的vhs录像带么。高清晰dvd画质的咱都看过,哼哼,只是这事不能向他炫耀罢了,怕他嫉妒! 盛夏到了,长毛的日子还有些遥远,亚运会的倒计时数字却越来越小,华夏文化五千年以来的第一次大型国际体育盛事,即将在北京举行了。 一如我所料,亚运会不光带动了北京经济,对我们两家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先说老王他们家,国宁家电商场近两个月来的宣传口号是,看亚运会,没彩电怎么行!洗衣机专柜上的宣传词是,都去看比赛吧,洗衣服的事我来!这些理念超前的广告语,老王对人吹嘘说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其实知情人都明白,那是他从我的话里提炼出来的! 接下来再说我家,亚运会是个什么东西?国际交流啊!国际交流,没外语怎么行?哪种外语国际地位最高?普及率最广?通用程度最大?这还用问么,当然是英语了! 连央视的新闻和专题报道都整天营造着与国际友人交流的氛围,亚运会工作人员、民间志愿者、饭店服务员、出租车司机,但凡有机会沾上亚运会的边的人,个个都会那么几句英语!哪怕只是几句哈楼啊、嗨、美爱海坡油、好丢度,都敢拍胸脯说可以和老外交流,会英语了不起啊,倍儿有面子! 由于从小是在江城这个不发达的城市长大的,我对发达城市的出国热了解不多,不知道它是从哪一年开始兴起的,不过切身体会之下,这一次终于可以肯定了,英语热,绝对与亚运会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上初中的那一年,刚好是江城取消俄语教育的一年,全市我上一届的初中生还有三分之一学习俄语语种,而到了我这一届,初中新生全部开始接受英语教育,随着前苏联的瓦解,俄语彻底退出了中国中学生外语教育的这个大舞台。 嗯嗯,也就是说,今后,中小学生学外语,就将是英语的天下了!而现在辅导他们学外语的课外教材,俺家的《英语学习报》在全中国都是蝎子拉屎独一份,由我爸这个印刷资源,我妈这个编写资源,再加上我这个金点子资源所组成的铁三角,必将在这场英语学习大潮中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千秋万载,只手遮天! 天气越来越热,彩电越来越好卖,订《英语学习报》的人越来越多,烧烤店宾客爆满,录像厅人头攒动,臭不可耐…… 暑假里的一天,我带着尾巴们去佟佳江江畔摸泥鳅,遇到了三个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孩子,认出这三个小子之后,我把他们狠揍了一顿,之后放下了话,要是再让我看到他们三个到江里来游泳,就把他们打成猪头。 仨淘气小子莫名其妙的挨了顿揍,见我这么嚣张,连狠话都没敢放,灰溜溜的跑了。 四人帮对我的霸道没什么看法,在他们看来,欺负欺负同龄的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何况我做事从来都是有的放矢,他们搞不懂原因也不要紧,只管知道我做的没错就行了。 倒是拎着装鱼的小水桶的王宁有点儿看不过去,我动手打人时她没吱声,等那三个小子走了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向我提建议,让我下次别无缘无故欺负人,免得被人家领了大人来报复。 第18章 我可不是无缘无故欺负他们。我说。把他们打跑了是为他们好,我要是不赶他们走,没准哪天,这几个小子就得淹死在这江里面。 四人帮对我的话深以为然,佟佳江哪年不得淹死十个八个的小孩,四人帮觉得,我把那三个家伙打跑了,也是为了他们好。王宁听我这么一说,也就不吭声了,算是认可了我的说法。 我心里嘀咕,你们当然不知道了,那三个小子里面有一个半边脸上带胎记的我印象最深,上辈子我经常赢他纸牌来着,后来不知是哪年的时候,他和两个孩子去江里游泳,三人一起掉进了江边挖沙后留下的沙坑里,全沉进去死翘翘了,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今年的事,我把他们三个打跑不许他们再来,没准真就能救了他们这三条小命了! 北方的秋天比别处来得要稍早一些,亚运会如期结束了,金牌、奖牌总数高踞第一的成绩让国人着实骄傲了一回,坊间流行了一阵中国综合实力超越了日本的说法,这个么,刚爬到温饱线上,就敢说超越了经济实力排名世界第二的发达国家?我一笑置之了。 闲聊的时候,大海老板总向我这个十岁的孩子鼓吹陆海空三军的军事实力,我懒得和他辩论,心里多少有些着急,光这么扮孩子有时候真是无聊,长毛的日子,还要多久才能到来啊。 —————-截止1.30日22点09分,本书收藏2284—————- 今日荐书:暧昧 一个伪君子淫荡男人的通吃故事,主角的人生理想是把郑家三姐妹统统弄到手。 【021】女孩出血事件 毛迟迟不肯长,日子还得照过。 重生回了二十年前,也就掌握了许多别人所不可能掌握的信息,这么好的优势当然要尽可能的发挥利用起来。 搞教育事业不如搞教育产业,常立志不如立长志,这是两条真理。别看字面上只差一个,搞教育事业二十年后还在边远山区做代课教师,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搞教育产业的做成了人大代表,江城首富。 常立志和立长志的区别是老生长谈了,就不用我多啰嗦了,好在我曾经历过整整一年的省级训练,心理素质被磨练的足够坚韧,做起事来一切都按着计划来,不会半途而废。 在学校里,别人做作业的时候,我练字画画,别人听课学习的时候,我神游天外,想着我的事情。别人玩闹的时候我也玩闹,不同的是他们是在玩,我是在锻炼身体。 不知不觉间,迎来了90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体育课上,同学们兴奋的在操场上追逐着,奔跑着,白白的操场上,轻风舞雪,记录着了少年们的串串欢笑。 难得第一场雪就下得这么大,我带着王广文和吕小东两个跟班,滚起了一只硕大的雪球,王宁和我的同桌则在滚另一只较小的雪球,小丫头提议,要在体育课结束前做一个大大的雪人。 这雪人若是别人做的,早就被捣乱的男生用暴力手段大卸八块了。不过有了我的参与,情况自然另当别论。四人帮中的管平和王广武虽然已经在这学期升学去了初中,但我也是五年级的学生了,在学校里,没人敢对我捋虎须。 滚好了雪球,五个人喊着口号把两只雪球叠了起来,雪人的主体就算是完成了。王广文和吕小东怪叫着跑去了垃圾堆,在那里能捡到破水桶和烂扫帚之类的东西,只要用它们再装饰一下,两只雪球就成了真正的雪人。 我正用干净的白雪给雪人修饰,发现两个女生却不来帮忙,在一边不知嘀咕着什么。刚想询问,两人先急匆匆的向我打了个招呼,之后挽着手走向了厕所方向。 便急?我也没理会,继续摆弄我的雪人。 不大一会儿,哼哈二将没回来,王宁倒是火烧屁股一般的飞奔回来了,脸上很是惶惑的样子,跑到近前,看看我,又看看远处的体育老师,一别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我丢掉手里的雪站直了身子,笑着问她:“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她掉厕所里了?” “不是——”王宁嗔怪的皱了皱眉,明显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凑了过来,小声在我耳边说:“她,她出血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老师,怎么办啊?” 出血了?我想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说,先含蓄的问了一句:“是这里么?”说着,右手向自己小腹下虚指。 王宁很尴尬的样子,飞快的点了点头。 看来真是来那个了,应该是第一次,所以害怕了,又不想好意思对那个五大三粗的大胡子体育老师说。我有些想笑,又怕她难堪,忍着笑意板着脸对她说:“没事,你跟我来。” 带着她就向校门外走,路上向远处垃圾堆里正卖力翻找的两个小子嚷了一嗓子:“你俩卖力点啊!一会儿我请客吃锅巴!” 听说要有锅巴吃了,俩小子高兴坏了,怪叫了两声后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一时间垃圾纷飞。 出了校门我也没说话,直奔隔壁的经销店,先买了几袋太阳牌小米锅巴,交钱时递上一张十块的,指了指货架角落里的一堆东西说:“再给我来包卫生巾。” 售货员阿姨接钱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眼神越过我,飞快的在我身后的王宁身上扫了一眼,表情有一点愣怔,接过钱后动作明显的迟缓了许多,走到货架前犹豫了一下,拿了两包式样不同的卫生巾,转身放在了柜台上。 我大略看了一眼,指了指其中一包:“这个吧。” 半分钟后,我顶着风雪当先带路,进了学校的大门。王宁紧跟在我身后,棉衣里藏着那包我塞给她的东西,小脸通红,颜色就像她最爱吃的冻柿子一样。 “知道怎么用吧?”我顶着风走路,偏头问她。 摇头,动作轻微得几乎看不出的摇头。 “撕开包装,垫在裤衩里就行了。”说完我又问:“害怕吗?” 还是摇头。 “没事,你妈我妈也用这个,一年十二回,谁也跑不了。”说到这我又来了恶作剧的心思,显然小丫头王宁自己肯定是没来过这个的,所以我又补了一句:“估计你也快来了,以后在书包里备上几张吧。” 小丫头的脸蛋瞬间红得像要渗血一般,脚下加速,飞快的超过我身边向前跑去。 “嗳!慢点!别摔了!”我忙在后面喊:“我去给你们请假,你直接把她送回家就行了!” 请假的事轻松搞定,在我“含蓄”的表达下,老师得到了暗示,点了个头就算是准假了。这个粗线条的男人肯定以为我只是一个代为传达的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呢,我心中暗笑,窃喜得计。 吕小东和王广文这两个小子,吃上了锅巴就把别的事全撇脑后去了,连两个女生为什么没参与雪人的完成工作都没有注意,真是没心没肺。 不过,回头想来,当年我也在这种没心没肺的状态之下长大的,就连初二那年,在王宁的书包里意外的发现了一包卫生巾,都不知道那玩艺是干什么用的,想起来真是哭笑不得。 顺便说一个更寒的,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我的一户亲戚家里有人有大便干燥出血的毛病,因为去他们玩的时候,常常能在厕所里看到带着许多血的“卫生纸”…… ————-截止1.31日16点21分,本书收藏2483——————- 今日荐书:貌似纯洁 这本书的主角是一个喜欢口花花的大学生,他在美女们面前的表现,极其猥琐淫荡,常常令人忍俊不禁 【022】黄金时代 在我不露声色的引导下,我爸的印刷厂新添了一个项目。 启东黄冈大试卷、冲刺一百、课后十分钟、学习一点通等等这些东西,在1990年,那是统统没有的,可是在几年十几年后,这些课外辅导材料发展到了极其畅销的程度,城市中小学生几乎每个人的书包里都有那么几种。这么大的一个有钱景的市场,现在还空白一片呢! 无需细心观察,身边处处都是黄金,有着超前二十年阅历的我,随手指向什么,什么就能变成钱。 要营销自己的商品,先要讲究包装。有了这两年的从商经验,我爸我妈也知道该怎么做,在我的无形助推之下,我妈所在的实验中学成了“省内名校”、“升学先锋”,在辅导材料的首页上很是自吹自擂了一番。 名校的学习材料一上市就脱销了,哎,国人还就认这个,望子成龙,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一边无奈的叹息着,一边假模假样的跟我爸学习理财,这份钱真好赚,数钱数到手软。 91年的2月,海湾战争打得如火如荼,我爸也忙得整日都看不到个人影,年前家里终于攒够了钱,自己买了设备建了厂,脱离了和印刷厂的承包关系。 商人,追求的就是利益最大化,那个承包来的印刷厂负担太重,时机成熟了就该脱离。不过我家都是有良心的人,没做临走把厂子掏空的亏心事,已经预先活过一次的我对那种事早就见得多了,中国在20世纪末崛起的半数新贵富豪,都是走这条路发起来的。 有了自己的厂,虽然只有一套二手设备,但却没了束缚,可以放开手脚做事情了。《英语学习报》和各种辅导材料加在一起,那么多的印刷量,自己家的厂是不可能忙过来的,干不过来的活就包给我爸原来的厂子和其它别的厂去做,无心插柳,也顺便带活了几个半死不活的厂子。 一个厂子的厂长请我爸我妈吃饭,我也去了,席间,看着小厂的领导们真挚的笑容,我心情感叹,原来,在90年代初,就已经有很多效益不景气的工厂、行业了,计划经济的阵痛,在我还无忧无虑的过着童年的时候,就已经来了啊。 第19章 和我爸相反,我妈常常请别人吃饭。她手里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庞大的编辑队伍,并且,全是业余的。 每次她请那些老师们吃饭,我都被点名作陪,一顿饭吃下来,我的头不知道要被拍多少下,脸不知道要被扭多少回,很是牺牲了一番色相。那些阿姨们、少妇们、姐姐们、大妈们,对我稀罕的不得了,尤其是一个大胸脯的阿姨,总喜欢开我玩笑,说要给我介绍对象,还总用她那深深的乳沟诱惑我。 欺负小孩算什么英雄好汉,哼,我人小,不和她一般见识! 开学了,学校组织我们这些五年级的学生参加省奥数和作文比赛,班主任因为做了我家的小学课外辅导教材的兼职编辑,所以很热心的给了我这个成绩时好时坏的家伙一个名额,我丝毫不领情。 从那次流血事件之后,同桌变得文静了许多,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女孩子的害羞和腼腆。 王宁则很快就把这一页翻过去了,和以前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据我的模糊记忆,她要到初中才有这方面的迹象,在性知识方面更是晚熟,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嗯嗯,我当年也是一样。 在校内的奥数和作文比赛上,我们班爆了个大冷门,吕小东的作文《轻舞轻停》拿到了极高的分数,获得了代表学校参加区内选拔的资格。 吕小东是什么货色?那是平时作文成绩能及格就烧香了的主,凡是知道他的老师都能猜到,这篇作文有问题! 其实,那篇作文还真是他写的,四百字的那一点点东西,他足足写了两周。都说艺术源自生活,这话半点不假,文笔不好,不要紧,错字多,没关系,只要投入足够的热情,铁杵能磨成针,顽石能炼成金,吕小东这种废材也能写出文章来! 不过墨水这东西不是三两天就能沉淀出来的,吕小东再怎么投入,写出的东西也只有小学四年级水平,最后的成品还是经过我的一番润色后才拿了出来。吕小东用他学字以来最认真的态度把这篇作文抄写了两便后交了上去,几天后,老师在宣布他的作文将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竞赛之后说,作文好是好,就是字写的太差了,让咱班字写的比较好的王宁替你重抄一下吧。 就这样,一篇吕小东只写了初稿,由我修改润色后又改了名字的作文,经老师的手又象征性的改了几处后,又由王宁抄写了一遍,交到市教育局去了。 一天晚上又是两家人聚餐,王宁说起了考试向来倒数的吕小东写了篇竞赛作文的事,四个大人啧啧称奇。 我妈是教育工作者,所以第一个想起了她儿子,立马向我问罪:“看看人家什么小东的,多努力!写出的作文都参加市竞赛去了,你呢,你什麽时候能干些让你爸你妈也涨涨脸的事?” 我表面上假装惶恐,其实心里偷笑不已。 我爸也说:“你小子就是贪玩,快期中考试了吧,这次要是考不进前十,到期末这段时间就别想要零花钱了!” 我心说谁稀罕你那几个零花钱呐,一次三毛五毛的,连给一块钱的时候都是少有,缺钱了我去找刘志海就是了,哪次都能混个十块八块的,就连在座的老王和高阿姨,见到我都是两块五块的往我兜里塞。 这两年大家富裕了,谁也不是笨蛋,都知道能一步一步发达起来和我这个喜欢整天胡说八道的小孩子有很大的干系,没有我的一次次“异想天开”,可能就没有大家的今天,所以老王夫妇很看好我,惯着我,好吃好穿没少给我买,给几个零花钱更是不在话下。 见我闷头吃菜,高阿姨帮我打圆场:“志明,怎么不说话啦?是不是考前十没信心?” 我咽了口菜,大咧咧的说:“小学而已,我妈也说过,考第几都不算数的,要到中学了保持住名次才算是成绩。我现在考前十干什么,等明年上初中了再说吧。” 小学名次好不算数这个话,确实是我妈说的,不过那是上次我“偶尔”考了个第三后申请增加零花钱时,她用来教育我才说的,我对她不肯给我增加零花钱的事耿耿于怀,所以这次就把这话用上了。 “这小子,整天就知道耍嘴!”我爸哭笑不得,见威逼不成,马上改为利诱:“你要是能再考个前三,我给你买游戏机。” 任天堂?超级玛莉俄罗斯方块坦克大战?过年时老王要送我一台来着,被我妈以影响学习为由给拒绝了,不过王宁有一台,我随时可以去玩,也和自己有差不多,要这个没必要。 “我不要游戏机。”想过之后,我抬起头,笑嘻嘻的对我爸说:“要是能考进前三的话,我想跟你们要点权利,只要我保持这个成绩,我玩的时候你们别干涉就行了。” ————-截止2.1日16点58分,本书收藏2808————- 今日荐书:重生传奇 这本书没有异能、修真、绝世神功等比较玄的内容。没有出现中大奖、撞大运、捡现金等作弊式情节。没有虎躯一震迷倒万千美少女、两眼一瞪众路老大成小弟的恶寒桥段。没有成群结队的复姓配角,没有世家恩仇和黑帮争斗,没有阿拉伯石油王子和意大利黑手党。没有超强记忆,不会通玄医术,更不是无敌种马。 之所以再次推荐这本书,是因为作者本月的收入只有200元,已经不够最低生活保障了,希望推荐一下,能吸引到几个订阅吧……otz 【023】改写生活 “这孩子,真没出息啊,整天光想着怎么玩!”我爸有些哭笑不得的直摇头。 高阿姨笑着说:“小孩子嘛,贪玩很正常的,家长在这上面引导一下,给他一些学习的动力不就行了。” “就是就是。”我赶紧顺杆往上爬:“我需要动力!” 看到我的精怪模样,王宁差点笑喷了水。 “不要笑嘛。”我故作委屈的对王宁说:“你每次考出好成绩了都能拿到奖励的,我可没有哇,上次我考了个第三名,我爸抠门,炖了只鸡就把我打发了!” 大家都笑,现在两家的条件早就好起来了,鸡已经是餐桌上的常客了,炖只鸡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奖励。至于那回我爸还破天荒的给了我五块钱零花钱的事,被我直接无视了,他又没说那五块钱是考试奖励,不做数了! “是你说的啊,你能考进前三名,保持住?”我妈问。看来她是打算把条件确定下来了。 我佯作吹牛:“当然,不就是前三么,咱又不是没考到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好,那这事就算定了!”我家还是我妈说了算,没等我爸开口,她就先拍了板:“你要是能每次考试都进入前三名,只要你别胡闹,怎么玩,我们都不管你!” 我细脖一梗:“who怕who啊,看我下次就给你考个第一!” 我爸哈哈笑着,拍着我的头说:“小样,还跟你妈拽英文呐,你也不看看她是干啥的?” 一番半真半假的戏言之下,父母答应了我的无理请求,只要我能保持每次考试的成绩在班级前三名,我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这里面要加个括号,在我掩饰之下,这个折腾包括了课内和课外时间,这样一来,以后我逃学被抓后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你们允许了呀。父母并没有留意这一点,我打算等到连续考出几次好成绩之后再用这招,那样会比较好用。 …… 万人空巷的电视连续剧《渴望》终于播完了,赚去了全国老百姓们的无数泪水。看到投入时,连我都跟着哗哗淌眼泪,不得不说,王朔这个文痞写东西就是会煽情。 学校组织看电影是学生们最爱的活动,我们学校的校领导不是很死板,这让全校一千多名小学生幸福的不用重复看那电视上早就播了无数遍的《地道战》、《地雷战》。在同龄孩子们还在为能看上一次《霹雳贝贝》而兴奋不已的时候,我们已经在看《英雄本色3》、《少爷的磨难》、《古今大战秦俑情》了。 看到陈佩斯男扮女装、少爷和跟班被扒光了扔到荒郊野外做野人的时候,我们欢笑一片。看到梅艳芳饰演的杰最后还是死在了小马哥怀里的时候,我们泪水盈然。看到冬儿轮回转世化身成为日本少女山口靖子的时候,我心有所感,惘然若失。 张艺谋都拍过哪些电影,我记不清了,但这部《古今大战秦俑情》,于我来说,是一座当之无愧的丰碑。 童年的时光难忘而易逝,我的第二次小学生涯,不知不觉就又进入了尾声。 在六年级的那次全市小学生运动会上,我再次以遥遥领先的成绩夺得了跳远、垒球这两个项目的第一名,若不是比赛限制每名运动员只能报两个项目,让我再拿下立定跳高和铅球短跑等项目的第一名也不成问题。 历史重新上演了一次,省体操队找上了我们学校来要人了。我把消息传达给父母之后,我爸的表现一如上次那样,那叫一个兴奋,做体操运动员?好啊!儿子,下一个李宁就是你了啊,去吧! 我妈虽舍不得儿子受苦,但为了我的前途着想,也同意我爸的打算。瞧着这两个人的打算就是先开个家庭动员会,会上做一下全民总动员,之后就要把我送走了! 这怎么行!上一次我被李宁的光环给诱惑到了,傻乎乎的就去了省体操队,吃了一年的苦之后身高猛长了十公分,最后不得不提前“退役”回来。这一次自话自知,打死我我都不肯再去了! 对付父母,这几年来我已经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了。 第20章 这次我先铺垫了一下,用几句话“练体操的怎么都那么矮呀?”、“我要是练体操还会长个吗?”、“体操队有多少人?都能拿到金牌吧?”先松动了他们的念头,之后拉来了老王和高阿姨做外援,几轮较量之后,形势扭转。 “要不,咱找找人,看看能不能进田径队去?”我爸终于想通了儿子的基因未必适合练体操,身高不合适,但还有点不死心。 老王第一个表示不赞成。“我看还是算了吧,搞体育的一万个最就一个能得金牌的,剩下的都垫底了,你能保证你儿子不是那九千多个垫底的里面的?” 我妈弃权:“我就是希望他将来有出息,做哪一行倒无所谓。做运动员、上大学,怎么都行。” “我也不赞成让志明去体校。”高阿姨做最后发言:“志明还这么小,去省里了也没个人照顾,做运动员又要吃那么多苦,我可舍不得。” 瞧着没,丈母娘不舍得女婿了,别看我才12岁,人小本领高啊,魅力死拉死拉的有! 高阿姨的话立刻唤回了我妈的母爱,在大家的一至反对下,我爸也只能放弃了他的体育明星梦。最终,历史被再次改写,我可以象普通的孩子一样,去读初中了。 望子成龙虽好,但也要量体裁衣,挑一条合适的路才行。这一次,我终于绕过了影响我一生的那条错误的路,崭新的生活由此开始。 ********* 截止2008.2.2.23.25,本书收藏3266 ********* 本期荐书:恶魔法则 文笔老道情节曲折,异界穿越新贵,不可不看 【024】该勃起时就勃起 {声明:本章适合所有年龄段的读者阅读,知识丰富,开卷有益。} 山花开了又谢,谢过又开,春去秋又来,转眼已经到了1992年秋天…… 因为没有去省体操队,改名字的事也就跟着蝴蝶效应掉了,我继续沿用了林志明这个名字,曾经的林泉、小泉、小犬,统统离我而去。 四年了,从我醉回1988到现在,已经整整四年过去了,一切都是那么如梦似幻而又真真实实,身在局中,我已经彻底搞不清楚,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了。 不过对我来说,这已经不要紧了,我早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身份,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时间久了,之前的那二十年的生命反倒像是在做梦一样,心态和现在的身份更加亲近。 有时候我偶尔会想,那就把它当作一场轮回的梦吧,梦醒了,回不去了,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 上初一是我没有过的经历,这多少有些新奇有趣。认教室、排座位、打扫卫生、领课本,和一群熟识的、陌生的孩子们忙来忙去,观察他们或兴奋欣喜,或紧张局促的表情,回想着自己当年在类似场合的表现,总时不时觉得好笑。 因为我妈是学校领导的关系,班主任很是独裁的把班长的位置安排给了我,王宁依旧做着她的学习委员,六年的工作经验和毕业分数全校第一的成绩让她当之无愧的得到了这项工作。 让我多少有些无奈的是,王宁已经有155的身高了,而我比她要足足矮上半头,因此在班级排座次的时候,我很不光荣的被排在了第二排,这个位置非常之不好,就在老师眼皮底下,干什么都不方便啊! 同桌又是一个眼镜妹,刚分配完座位她就用钢笔在桌上画了条三八线,之后很有气势的对我说,过线的就要被打,活该倒霉。 班级还是那个班级,但因为没有去体操队,进入班级的时间提前了一年,所以我记不起这个黄毛丫头的名字了,在这个年龄阶段男女生互相划清界限是正常的,对那条三八线我也没怎么在意,一笑置之。 初一的 第一节课是雷打不动的代数,我没稀罕听,倒是欣赏了一番代数老师的高刘海和体型裤。现在这套打扮虽然不时髦了,但也不算落伍,配在只有二十出头的代数老师身上很有青春气息,再加上她那姣好的面容和轻巧的近视眼镜,嘿嘿,知性美女呀。 “老师,这道题我解不开了!”身后一个黑小子向知性美女求助了。 “好,你稍等一下。”老师从讲桌后走了出来。 路上由我的桌位旁经过,暗香轻拂。 我眯上眼睛,很猥琐的偷偷吸了吸鼻子,青春的气息真是美好啊——啊哦不好,小处男勃起了。 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紧张、不安、害怕,生怕自己的秘密被别人发现,在青春期发育最快的那几年里,充血的小弟弟常常被别在一旁、夹入腿间,后来都搞的永久变形了。成年后在av片里看到洋人们那形态完美的零部件时我常常懊恼,当年不懂啊,虽然长出的东西都能用,功效也大致一样,但多少也有些遗憾是不是?! 治水当如禹,弃堵择疏。勃起来了,谁也挡不住。想挺,咱就让他挺着,压弯了和夹起来都是错误的,正确的方式是任它支帐篷、任它擎天一柱! 这一次,曾经的遗憾不会在发生了!不就是个勃起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对青春期的男孩来说,不能勃起才是有问题呢!老子就是勃起了,怎么地吧,谁要是笑话我,那是他无知!谁要是鄙夷我,那是他狭隘!这事该为之骄傲的事情,没什么丢人的! 勃起自己的鸡鸡,让别人胡说八道去吧! 回想前尘往事,真是感慨良多啊! 第一节课剩下的时间很快就在溜号中过完了,不知不觉,中学时代的第一次勃起就这样在无声中消弭了。 眼保健操一结束,就听得走廊上热闹起来了,打招呼的、呼朋唤友的、疯闹鬼叫的,干什么的都有。 我转过身打量着班里的同学,看着那一张张稚气的脸,回忆着他们的名字和曾经的过往,一段段花季故事浮上心头。 第二节课是语文,之后的间操时间我在操场上看到了四人帮。已经是初三老生了的王广武和管平似乎在学校里混的不错的样子,还行,没辜负我一直以来对他们的教导。 王广文和吕小东被分在了初一三班,和我所在的初一一班都在一楼,中间隔着间教室,俩人都觉得没和我分配在一个班级挺可惜的,王广武和管平倒是觉得这事算不了什么,因为他俩也不是一个班的,两年多来早已经习惯了。 我们这正聊天呢,王宁从老远跑过来,递给我们每人一根娃娃头雪糕。四人帮连声夸赞王宁“讲究”、“够意思”,把小丫头夸得脸有些泛红。 “下次我请你吃烤鱼!”管平开了张空头支票。 王宁马上拿话挤兑住:“你说的哦,回去我记笔记本上,不请是小狗!” 管平立刻哑了,他没想到向来腼腆的王宁会突然转变了作风,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了。 这个笨蛋,他也不想想,王宁整天跟着谁混?我啊!在我的潜移默化之下,铁树都能提前开花,何况是本就聪明伶俐的王宁小朋友呢?这丫头现在鬼心眼多着呢,别给她机会,给她机会你就知道了! 课间操是一套小学生不会的体操,我似乎做过,对其中的一些动作有些印象,慢半拍的话,应该能跟着做下来。不过初一的孩子们都等着眼睛观摩学习呢,我也别做了,跟着看看吧,初中部的小女孩也就罢了,高中部那边的“姐姐”们里面有几个的姿色还是不错的,可以欣赏欣赏。 一双色眼瞄来瞄去,哎?这么快就到倒数 第二节的跳跃运动了?也好也好,嗯,那边那个姐姐就跳的很不错,你说她怀里是不是藏了两只小兔子呢,不然的话,校服里面的起伏怎么那么大呀? {要上三江了,大家注意啊,点石成金今晚十二点后又要冲榜了,看书之余勿忘投票!!} 【025】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开学第一天果然事情多,这不,刚下 第三节课,教室外面就来了几个獐头鼠目的高年级男生,探头探脑的向内张望。 这种事对我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也没觉得他们有多碍眼,反而还觉得有点好玩,这些半大孩子整天就喜欢搞这个,拽一拽啊,立立棍什么的,有些像电视上动物世界里看到的动物一样,以为拳头硬势力大就是头头了呢。 让他们折腾去吧,别惹到我头上,别干我看不惯的事就行了。 几个家伙不是很了解我们班的情况,没怎么太放肆,只是指指点点的看了一会儿,拦住两个出去上厕所的男生问了些话,之后就走了。 班里有几个男生对他们的嚣张气焰很是不满,我冷眼旁观的看着,有两个甚至想出头呵斥那些高年级的男生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他们两个显然打不过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看来八成有什么仪仗。 “张英鹏!出来!”教室门外传来男孩变声期特有的难听的喊声。 之前很是牛气的两个男生之一应声出去了,和几个看上去比我们稍大一点的男生热络的聊了起来,果然,这小子有些人脉,开学第一天就有高年级的人来找他聊天,这是给他争面子呢。 几人大声放肆的聊着,很有些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意思,这让我对张英鹏多少有些不爽,带些别班的学生在自己班门前摆谱,用得着么? “哎哎,那个女生你认识吗,叫什么?”一个满脸雀斑的胖子咧着阔嘴,扬着下巴向教室内示意。 张英鹏回过头,顺着胖子示意的方向看去:“红衣服的那个? 第21章 白衣服的?哦,王宁,我们班学习委员。” “操,美女!绝对美女!”胖子一脸猥琐,压低着声音说着。 妈的,美女是没错,你在前面加个操字干什么?!我有点来火了,瞧着胖子那令人生憎的肥脸,有一些想把他打成猪头的冲动。 “嗯,我们班最漂亮的了。”张英鹏点头。 一个面孔白净、五官端正,但痞气十足的男生附耳对张英鹏说:“帮我问问,她有没有对象。” 我发现我耳朵挺好使的,把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不过很可能是这小子故意用这么大的声音说的,这样他反而更觉得自己不含糊,不一般呢。 问王宁有没有对象?这个还用问吗,和她缘定三生青梅竹马的那个人就坐在这听你们讲话呐,小子,想和我争女人,你没戏的! 张英鹏大笑:“哈哈初哥,你快别逗了,小学哪有几个敢处对象的啊,她又是班级干部,怎么可能有对象啊!” 楚歌?还是初哥?这两个名字都不怎么样。我瞥了一眼那个问我家王宁有没有对象的被叫做“初哥”的家伙,嗯长的还行,要是两边脸上没有那些明显的的弹坑的话,也够资格做小白脸了,中分头剪的不错,乍一看,还真有点像郭富城。 我这边想着呢,那边初哥一拍张英鹏的肩膀:“妈的,我看上她了,小鹏,回头帮我联系联系。” 张英鹏一脸献媚:“没问题没问题,初哥的忙我能不帮么,让你联系去了最好,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一众人立时同声淫笑起来,仿佛做了什么很有成就的事一样,肆无忌惮的笑声中满是得意。 我日你个大爷的张英鹏!你他妈的个小汉奸,开学才第一天,就把自己班的同学送人情了!别说把别人送出去我看不惯,何况送的还是我的人?!老子的媳妇你拿去送人情,还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流你大爷! 我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两步走上讲台抓起上面的大理石镇纸,奔小汉奸和他的同伙就去了,妈的,谁要是敢再胡说八道,我送他去医院住几天,你们不是喜欢意淫么,老子让你们对着护士歪歪去! 刚走出没几步,王宁就从教室中间追过来了,那些小子在教室外指指点点时她就看出准没好事,我的脾气她又熟悉的很,我一站起,她就知道坏了,她这一上来,准又是要拦我呢! 我向她做了个停的手势,每次我这做这个手势的时候,就是告诉她不要掺合了,看到我的手势后王宁犹豫了一下,紧张的站在原地,没有再上前。 课前预备铃刚巧在这个时候打响了,教室门前的几个小子看到我气势汹汹的拿着个大理石镇纸冲了过来,都有些无措,摆出戒备的姿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你们四个,哪个班的?”我用大理石镇纸在雀斑胖子和小白脸他们身上指划了一圈。 见我来势汹汹,胖子阴着脸回答:“初二四的,怎么的?找事儿?” “刚初二就学会装逼了?”我不屑的嗤了一声,用镇纸一指走廊:“那有路,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几人立时色变,都没想到我这么强势,连客气话都没有一上来就莫名其妙的翻脸,张英鹏立刻黑了脸,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叱问:“你他妈是不是找打啊,知道和谁说话呢吗你!”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镇纸交到左手,右手飞速一甩,“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 耳光抽完,我冷冷的对捂着脸的张英鹏放了狠话:“不想念了就说话,我成全你。” 几个初二四班的学生立马拥上来就要动手,我毫不含糊的先给离我最近的胖子身上来了一镇纸,把他打得退后一步捂肩大叫。 眼见混战一触即发,我正怒气灌顶热血沸腾着想大开杀戒,走廊上不远处传来一个中年女人惊疑的声音:“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我一看,喊话的是学校语文教研室的主任,给我妈做《语文学习报》兼职主编的方老师,我们家的常客,今年过年时还给我买了个遥控小汽车来着…… 刚把我围住的几个小子愣了一下后,立刻扬长而逃,他们都认出这个老师一不任课二不管学生,别被抓到现行就行,所以马上逃了。 跑在最后面的冒牌郭富城同学还没忘回头喊上句江湖名言:“小子,放学你等着!” 我向他比了个中指,马上又想起他不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觉得很是没趣。 方主任扶了扶她的高度近视镜,发现是我,急忙问道:“志明?怎么是你,刚才怎么回事?” 我早就换了张天真可爱的笑脸出来,拿出真的不能再真的表情,笑着对方主任说:“是方阿姨呀,我们刚才学霍元甲,闹着玩呢。” “真的?”方主任的表情舒缓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成分。 “当然真的啊,那些跑了的都是他朋友。”我说着向一旁脸上还带着五个指印的张英鹏一指。 张英鹏忙点头,他知道这个时候该一致对外。 见我们两个低年级的都表态是在大闹呢,没看清情况的方主任也就相信了。刚巧这时,姗姗来迟的任课老师终于到了,方主任慈爱的拍拍我的头,又对那老师夸了我几句,之后施施然的走了。 趁方主任和任课老师说话的工夫,我和张英鹏两人向座位走,这小子怨毒的盯着我,从牙根里挤出一句话:“放学有种别跑!” 听完这句熟悉的台词我笑了,向他轻轻扬了扬眉毛,小子,我老人家最不怕的就是这个,放马过来吧! 【026】送你个狗吃屎 离放学还有十分钟时,我用了个尿遁之术,轻松的出了教室。 所谓尿遁之术,就是以尿急为借口,让老师不得不放我出来,这招百试百灵,听说出过有的老师蛮横的非让学生憋着以至于憋尿了裤子的事,我倒是没遇到过这样的老师,感觉幸运的同时也为那些老师的学生感到不幸。 临出门前回头瞧了一眼张英鹏,这小子被气得正鼓着眼珠子呢,以为我想逃跑?怎么会嘛,咱一会儿再见! 因为我妈是学校领导,再加上学校有近半数老师在给她做兼职编辑的这一层关系,学校老师没人不认得我,不知道我,我简直就是学校里的小少爷、二世祖了。而我又是撒谎不脸红,骗人不用打草稿的主,所以没费什么力气,轻松就把正在上课的四人帮叫了出来。 听说要打架,管平第一个摩拳擦掌:“说吧,干谁?” 我倚坐在走廊的暖气片上,轻松说道:“几个初二四的,领头的有两个,一个胖子满脸雀斑,另一个有点像郭富城,两边脸上很多青春美丽痘。” “他俩啊!”王广武点头:“胖的叫邓新,郭富城姓初,叫初宇。” 灯芯?初雨?什么玩意儿啊?我还没开口问呢,王广文一字不差的替我问出来了。 “是邓,邓主席的邓啊,初什么雨,是宇宙的宇。”王广武解释说。 “哦哦。”这回大伙都明白了,吕小东没好气的嘀咕着:“怎么还有人姓粗啊。” 江城人对卷舌音不太擅长,也不怪吕小东没听清楚,王广武发音时就是平声的粗。 研究了一会“粗宇”的粗,王广武问我:“志明,他们怎么惹到你了?这才开学第一天啊?” 我两脚一蹬坐上了窗台,撇嘴说:“妈的,我们班出了个汉奸,他们跑来和那汉奸说话,对王宁指指点点的。” “操,干他妈的!”管平滋一声从门牙缝里射出一股吐沫,技巧娴熟专业,挺像香港片里的古惑仔。 不过形象差点,这小子越长越难看了,小学时还有点像山鸡,现在倒是像大傻成奎安了。 我嗯了一声说:“单挑的话我哪个都不怕,就怕他们不懂规矩上来群殴,所以就叫你们来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大大泡泡糖给他们丢了过去,自己也撕出一块嚼着。 “那帮小子还真能干得出来。”王广武点头。“没事,咱五个一起去,单挑群殴随便他们挑,量他们也不是对手。” 王广文有些摩拳擦掌,和比自己高一个年级的人打架,那可是涨脸的事,传到自己班级里可是很有面子的! 吕小东也不是当年那么废材了,虽然脸上明显带着紧张,但也不畏缩,我可是记得的,有一次我们和别人干架时他被打急了,抓起根棒子拼命三郎一样的猛抡,险些打残一个。这人属于赛亚人型的,怒气值越高武力越强,很有发展潜力。 “哎,对了。”我想起一事,问王广武:“好像那个初宇是领头的,他是能打、有钱、还是什么?” “他有个姐挺厉害的,他就跟着牛起来了。”王广武说:“不过他姐上学期毕业了。” “哦?怎么个厉害?”校园大姐大?我随口问了一句。 “漂亮,交人广,连高中的都给她面子,好像还在社会上认识些人。”王广武说。 原来是个问题少女,我点了点头,就没在往心里去了。 管平也是满不在乎:“没事,反正她都毕业了!” “嗯,听说考一高中去了。”王广武说。 嗯?考一高中去了?全市最难考的一高中?我惊讶了一下,问王广武:“她学习很好?” 王广武一摊手:“她很厉害的,考试从来都是年级前三,怪物。” 学习出色的大姐大美女?我挠着头,突然觉得很想见识一下这个人物,好奇心能杀人啊! 放学铃响过两遍后,我和四人帮里的三个人在学校后操场上等着,管平则去了初二四的教室,找初宇和邓新他们“到后操场谈谈”。 第22章 不多会儿,管平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帮小子,我一数,加上不知道怎么跟来的汉奸张英鹏,一共领来了七个人。 立身的场地在学校的垃圾堆前面不远,我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在那场长达二十年的梦里,身经百战的我在这里打过不知道多少人,同年级的高年级的,单个的成伙的,当然也被打过几次,不过我想被打的事以后是不会再有了。 等人都站定了,王广武直接给他们来了个开门见山,“说吧,单挑还是群殴?” 对方为首的初宇显然犹豫了一下,我估计他也知道目前的形势,群殴的话他们虽然人数上占优势,但我们这边也不是白给的,王广武和管平在初三混得很好,那是战斗力极强的,剩下的三个一个跃跃欲试,一个胖得球一样很是有肉,这种皮糙肉厚的人打架时向来不好对付,剩下的那个敢单独和他们一群人叫板,明显都不是好对付的主。 “who怕who啊!怎么都行!”初宇身旁的那个胖子叫嚣了起来。 “那咱俩先来单挑一下?”管平上前一步。 胖子顿时有些缩了,在他看来,我们这五个人里显然是管平最厉害,上一届初三的一毕业,以好战而出名的管平在学校的初中部里单挑已经没有对手了。 “你俩先等会。”初宇怕管平揍那个胖子,赶紧插言说:“今天这事,咱是不是得先说道说道?” “你想说什么?”我把嘴里的泡泡糖吹出个两层的泡泡,吸回后打出了很大的一声脆响,表情懒散悠闲,自我感觉潇洒之极。 “说啥?说你!”见我说话,胖子立刻又叫嚣上了:“老子们自己在那说话,碍着你了?用你出来装逼撵人?你打了老子一镇纸,想就这么白打了?!” 重生了四年,我的逆鳞早已经不是这句装逼了,以前我小时候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个,谁说我装逼,我就和谁干,但现在我遇到这种情况大多只是一笑置之了,装逼怎么了,我有装的资本,爱说就说去吧! “他说我装逼,怎么办?”我似笑非笑的问身边的王广文。 “操,干他!”王广文一脚踢碎了脚边的一张废纸。 妈的,干就干,这胖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向胖子勾勾指头,“过来单挑。” 胖子自然是不怕我这个比他矮了将近一头还小了一岁的人的,当下就要上前。不过却被身后的一个穿校服的小子拉住了,那小子先看了初宇一眼,收到初宇一个眼神后大声问我:“等会儿,你先说说,你今天先挑事是什么意思!” 这小子还是比较明智的,预先看出形势了,我要是被胖子打了,王广武和管平肯定和他们没完,这架就打大了,我要是把胖子打了,以后他们在学校里可就牛不起来了,七个人来和五个人谈判,还被一个初一的小个子打了人,这个脸他们丢不起。 “我挑事?”我哭笑不得,指着他们七个说:“是你们先在我们班门口指手划脚的装独头蒜好不好?怎么着,当我们班没人了?好欺负?我不打你们还惯着你们啊?” 王广武找到了机会,添油加醋说:“初宇啊,怎么着,刚上初二就想立棍了?” 初宇哼了一声说:“立棍倒不至于,可也不能让一个初一的给看不起了。” “初二的很了不起吗?”我嗤了一声,心说老子大本都读完了,要不是你们这些狗屁不懂的孩子惹到我了,老子才懒得跟陪你们玩呢。 “怎么,你想试试?”初宇阴着脸,挑衅的向我反问。 “那就试试呗。”我笑着说完,活动了一下两腕,十指交错咯吧咯吧的掰了通响。 “操,你以为你会北斗神拳啊……”雀斑胖子不屑的嘟哝着。 我向他随便瞥了一眼,心说小子你最好赶紧闭嘴,再多嘴一会我给你打得三天说不出话。 能在学校里混出些名气,初宇也不是孬种,当下就走了上来,和我放了对。现在还不流行古惑仔和陈浩南山鸡,我俩单挑,别人就不能上来帮忙,只能看热闹的了。 可惜,别看貌似郭富城的初宇同学人高马大比我高出一个头,但在打架方面,无论实力、经验还是临战发挥,这小子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来我往的三拳两脚之后,被我抓住一个机会,托住他的胳膊肘向上一擎,另一只手一记重拳打在了他的腋下,痛得他侧过了身去把后背亮给了我, 这叫啥?在评书里,这叫空门大露,我也没跟他客气,举脚在他屁股上一记劲射,踢得他大叫一声,一个狗吃屎扑进了垃圾堆里。 【027】我也客串一回土匪强盗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几分钟后,鼻青脸肿的初宇第三次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后,拳头紧了又紧,终于没有再冲上来。 我懒洋洋的站着,气不喘心不跳,像没事人一样的对他说:“给我道个歉,再下个保证,我就放过你。” “没门!”初宇困兽般的低吼,一双眼睛红得像要喷火一样。 我笑了笑,挤眼揶揄他:“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啊——” “改你妈!”初宇一声怒骂,又冲了上来。 妈的,这小子居然还敢嘴硬!我本想让他认个错就算了,你说他这不是找死么!看来要再给他点颜色看看才行! 嘴里一声“啊打~”,我李小龙般的跃起,一脚踢在了他的左肩上! 这一脚样式花哨,却因为姿势的缘故而无法使出很大的力量,初宇被踢了个趔趄,但没有摔倒。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我立刻在他腿弯里补了一脚,这一脚令他两腿一软,面向垃圾堆扑的一声跪了下去。 我哈哈一笑:“下跪认错吗?也可以嘛,这么有诚意的道歉我还没遇到过呢!” 这一次让初宇彻底明白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了,他干脆赖在地上不起来了,不过他没有一直跪着,而是换了个坐姿,也不说话,只拼命喘着粗气,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我。 四人帮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形,都没什么反应,只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坐在地上身上还沾着垃圾的初宇,和初宇一起来的那六个人都有些傻眼,表情各不相同,但在我细看之下,没一个敢出头帮初宇说句话的。 “他服了,还有谁想上来练练?”我转问剩下的五个人和一只走狗。 等了半天,没人出声。 “没人吱声就是都服了啊!”管平大声说:“谁要是想上就赶紧的,要是都不想玩了的话,咱今天可就到这了!” 还是没动静,看来正戏是结束了。 “过来!”管平先向灯芯勾了勾手。 灯芯一脸犹豫,踌躇不前。管平也没和他客气,走过去把他从人堆里拨拉出来,在他身上摸摸拍拍,很快就找出了几块零钱和一串钥匙,零钱直接往自己兜里一塞,看钥匙圈不错,三两下拆了下来,把拆散了的钥匙随手往地上一丢,钥匙圈也揣进自己兜里,不再理会弯腰捡钥匙的灯芯,向另一个小子一招手:“下一个!” 王广武也向王广文和吕小东招呼:“过去搜搜,中午的饭钱有着落了。” 两个狐假虎威的家伙立马大摇大摆的走上去搜了起来,王广文还在一个不太配合的小子的头上狠拍了两下,恐吓加逼迫,让那小子就了范。 我无语,这帮小子简直就是土匪,这是明抢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干过这种事呢!不行,我得体验体验! 于是我马上学着管平的样子,向汉奸张英鹏招手:“过来过来!” 汉奸一脸不情愿的挪了过来,若不是我作势要打,这几步的路程他能磨蹭上十分钟。我觉得搜身有点不适合我的身份,让他自己把身上的东西都交了出来。 形势不饶人啊,张英鹏乖乖的把身上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连兜底都翻出来了,以示没敢藏私。这小子,不久前还嚣张的很呢,现在乖得像波斯小猫一样,低眉顺眼的,怎么看怎么一脸奴才相。 还别说,这小子挺有货,居然贡献出来了十多块钱,半包红塔山和一叠厚厚的纸片。 钱我不客气的先笑纳了,红塔山丢给了一旁的王广武,那叠纸片倒是有点意思,我留在了手里仔细观瞧。 那些纸片有大有小,剪裁的十分整齐,纸片的背面是黄色衬底,每张纸片都能从中间揭开,纸上带着背胶,正面印着卡通画、明星写真、造型文字等等东西。这个东西七零后和八零后们可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贴纸嘛! 这叠贴纸是个大杂烩,一看之下,我发现每张都很精美,明星里有曾华倩、周慧敏、翁美玲、刘德华、黎明等人,漫画类的像七龙珠、圣斗士、侠探寒羽良和猫眼三姐妹等等,其它的五花八门,有电视剧西游记的,动画片变形金刚的,还有几张世界各地名胜风光的。 显然,这叠贴纸是精心收集起来的,张英鹏应该为此费过很大的工夫,这一点从他肉痛的表情上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在那十多块钱和这叠贴纸之间,他明显更心疼后者。 都是好东西啊,尤其是其中几张城市猎人剧场版的,北条司画的长腿大波美女可是我的最爱来着,这几年来我这么费心收集,都没有搞到张英鹏这些贴纸中的几张,既然他这么用的收集好,又巴巴的给我送上门来了,我自然是全部笑纳啦! “战利品”很快收缴完毕,王广文连坐在地上的初宇都没放过,从他身上搜出了十块钱整钱和一只英雄钢笔。钱留着容后再分,钢笔在我的示意下,留给最近在向“文学青年”方向发展的吕小东了。 第23章 自从那次参加作文比赛获得了全市三等奖后,吕小东非常看重这个荣誉,在语文学习上刻苦非常,经过两年的努力后,现在已经能写出一点像样的东西了。 接下来到战败方割地赔款的时候了,割地就是让他们下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我们班惹事,因为王广文和吕小东与我不是一个班的,所以条件扩大到了两个班级。至于赔款,管平限他们两星期内给我们每人买两盒好烟,也就是三五良友万宝路那类的,因为我们这边是五个人,加起来正好一条。本来他是想定一周或三天的,被我否了,因为我考虑到已经抢了他们不少钱了,再一下子让他们拿出一条烟的钱,怕他们狗急跳墙去抢别人的。 七个小子灰溜溜的走了,王广文立刻兴冲冲的问他哥:“哥,他们怎么那么傻啊,打不过了怎么不跑呢,白痴一样的站着让咱们搜钱!我弄了将近二十呢!” 王广武嘿嘿一笑:“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庙吗?” 大家都乐了,论打架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论后台大家半斤八两,我们比他们还要强上一些,刚好把他们吃的死死的。他们要是还想在学校呆着,这个亏就是不想吃也得吃了。 五个刚抢劫了同校同学的人大摇大摆的往学校外走,管平高兴的满面红光,五人里属他的家庭条件差,分给他的那十块钱相当于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了! 【028】录像厅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红尘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电视里,程灵素死了,我妈哭了,王宁哭了,我也跟着掉眼泪了。 重温1991年孟飞版的《雪山飞狐》,说实话,从感觉来看,全剧的制作、服装、特效、武打场面、演员演技都不怎么样。不过全剧营造的意境和片头片尾的那两首经典歌曲,却让我再次感受到了一部电视剧能给人带来的感染力。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毫不夸张的说,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曲和片尾曲是所有版本的《雪山飞狐》电视剧里最经典的,《雪中情》、《追梦人》,现在的孩子就算不会唱,二十年后他们长大了,一听到旋律和歌词,他们也会马上脱口而出的说:“是雪山飞狐!” 还是那么喜欢程灵素龚慈恩,还是那么喜欢袁紫衣伍宇娟;不再那么恨田归农汤镇宗了,小说里总要有个反面角色来衬托主角是不是?不再那么反感苗人凤这个愚笨的大侠了,人无完人,身陷局中的他又怎么能那么容易的分辨出孰对孰错? 开学一周后,一切似乎都步入了正轨,只是有一件事让我多少有些不爽,以前我可以轻松逃课,现在上中学了,全校老师没一个不认识我的,想搞小动作可不容易,而我妈又是校领导,我想撒谎请个假都不行,太容易露馅了啊! 不过这也只是给我添了些麻烦而已,我利用之前和我爸我妈签订的那条带有严重漏洞的条约,给自己争取了很大得活动空间。因为我确实考出了也保持住了班级前三的成绩,有一次因为没把握好低调的程度,还把王宁挤了下去自己考了个第一,所以对于我的旷课或迟到早退,爸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现在早打好了如意算盘,刚开学,先收敛点,给老师和我妈个面子,乖一段时间。过段时间等我不耐烦了,我就继续我行我素,过我的潇洒生活。 一个悠闲的中午,刚买了一卷《乱马1/2》的我兜里又没钱了,海南摄影美术出版社真是黑啊,别个出版社出版的一本小人书才几毛钱而已,他们一册漫画要一块九,还是成卷出版发行的,一卷五本就是九块五,我在同龄的孩子里虽然也算是富裕户了,连续买上几卷后照样破产! 遥想当年,那个曾经的我为买一卷《七龙珠》要省吃俭用的足足攒上半个月才行,看来甭管到什么时候都一样,没钱玩不转啊! 一边向我的长期提款机刘志海那里走着,我心里一边核计,这都九二年了,老这么混日子也不是个事,我是不是该自己干点什么,赚赚钱了? “志明来啦?找我们老板是吗,他去录像厅了,对对,转盘街那个,对,三部。” 从烧烤店出来,我有点恼火,这年头真麻烦,大家连个手机都没有,那个该死的刘志海倒是有个bp机了,可是这人除了在嘈杂的饭店里就是在震耳的录像厅里,总听不到声音,想找他真是费劲! 出租车既少又贵,我这个穷学生是搭不起了,只能挤上了一辆人满为患的公交车,花一毛钱买了票,挤着去转盘街。 这几年来,刘志海的生活发生了戏剧化的变化,如今的他,早不是四年前那个摆地摊烤羊肉串的青头小青年了,江城市中心的录像厅至少有一半是他开的,这人名副其实的当起了老板! 说到他是如何开了这么多家录像厅,这里面又是我起了催化作用。 两年前,明海录像厅的两位老板康力明和周立海因盗窃罪双双入狱,扔下个刚开业不久的录像厅信不过别人,交给了刘志海帮忙打理。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刘志海在自己的烧烤店和明海录像厅二者之间两头忙活,等终于解决了录像厅收款员的贪污问题后,他很快发现,这个钱要比烧烤生意好赚得多。 解决贪污的方法是我帮他出的,这办法有效的杜绝了收款员私扣票款的问题,直接让刘志海做了甩手掌柜,每天只要早晚各去一趟照看照看,收收钱就行了。他还按我的建议在录像厅里提供了别个录像厅没有的代买服务。生意上了正轨之后,不用我说,他自己就看出来了,开一间录像厅虽然赚不过一家烧烤店,但开两间录像厅赚的钱就绝对超过一家烧烤店了,既然录像厅能甩手干,放只羊不如放群羊,干嘛不多开几家呢? 刘志海手里虽然没有很多钱,但这小子不笨,没钱可以找人借嘛,于是他找上了他的亲姨,也就是我妈了。 借钱的时候是去年年初,当时,几万块对我家来说也不算什么大钱了,听说亲侄子创业遇到了瓶颈,我妈很支持,前后三次借给了他十万块钱。这也是因为刘同志自己有一家红火的烧烤店,因为他有偿还能力,我妈借钱也借得放心。 十万,刘志海已经很是知足了,但我本着看热闹最怕乱子不大的想法,硬是塞给他了个合伙人。 全江城,最适合和刘志海合伙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未来的泰山大人,待我比待他亲生女儿都差分毫的,我亲爱的王叔叔。 当时王叔叔刚搞定了一笔贷款,把生意不景的江城朝鲜族百货大楼承包了下来,改制后更名为国宁家电城。因为贷到的款有些多,手里正好是资金充裕的时候,而录像厅所用的设备刚好又是家电城有优良渠道能够供给的,两下一碰头,一拍即合! 结果,刘志海本打算开三间的录像厅一下子开了八间,老王只出设备,其它全部由刘志海负责。至于刘志海比较担心的树大招风的问题,老王一拍胸脯说,谁要是来黑的,我有几个战友混的还成,都人模人样的进公安武警队伍里去了,摆平这个不是问题,谁要是玩白的,咱有钱!他们玩这个不就是图个钱么,咱给得起! 【029】西装不剪商标,眼镜不揭标签 九十年代初的录像厅是什么样子?空气浑浊、乌烟瘴气、破烂的沙发、嗡嗡作响的风扇,简陋、脏乱。 可就是这样的录像厅,却承载了无数人的青春回忆,港台的、世界的流行元素从这里传递进了内地,一部部vhs录像带让年轻人们知道了,外面的世界真精彩。 买磁带、收集明星海报照片,这就算追星了?不不不,这怎么够呢?不看几部明星主演的电影,不亲眼看到明星们的音容笑貌,你追星追的再怎么狂热,都是不够班的! 会唱几首明星的新歌,知道一些明星的动向,你就以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fans了?怎么可能?你差得远了你!没看过他们的全套电影就别和我说你是他们崇拜者! 明海录像厅这个名字挺不错,刘志海肚子里墨水不多,干脆没另取名字,就沿用了这个名字,在后面添加了一部、二部的号码简单的加以区分,就这么经营起来了。 在我的指点下,九间明海录像厅开成了电影院线,这三天做成龙电影的循环场,那四天搞周星驰的经典回顾。隔三差五的来个情侣晚场、恐怖电影通宵联映,效果出奇的好。 在我的记忆里,民间录像厅都是些散兵游勇般的庄稼把式,每天放什么电影、放几场、怎么循环,都是随录像放映者的心情来办。常常一部片子放了一半,几个常客在下面喊着看腻了,要求换别的,录像厅就把放了一半的带子撤下来换上一部别的电影。业主以为这么做比电影院灵活机变,其实这样肯定会影响部分观众的观看心情的,说白了就是业务不规范,生意经不到位。 而明海录像厅就没有这种弊端了,该放什么,几点放,都是事前订好的。要是中间哪场你不爱看,可以出去走走,录像厅给你保留座位,回来后凭票入场,您可以继续享受服务。 并且,明海录像厅是全市最干净的录像厅,也是唯一的两场电影之间要休息十分钟的录像厅,别个录像厅一本带子放完后马上插进去下一本带子,明海却让观众和放映设备都休息十分钟,用这十分钟来打扫卫生,卖烟卖饮料卖小食品。 第24章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电影院有的服务咱都有,电影院没有的,只要有必要,统统加上。 “等情侣晚场的生意火了,给那几个场地大的录像厅加一些隔断,换上大沙发。”当年,我这么对刘志海说。 刘志海稍楞了一下,之后嘴角带笑,心领神会的连连点头,一会儿回过了味来,指着我问:“你小子什么都懂啊!啊?说,还没上中学呢,怎么就会这种鬼点子了?” “有什么懂不懂的?”我嗤了一声,不屑的说:“又不是什么想不到的事,我去你那看录像,哪次没看到几对处对象的趁着黑灯瞎火,在私下摸摸挲挲的?既然他们有这个需要,你这个当老板的,就给他们提供一下嘛!建公共厕所的都知道在人多的地方建厕所要多弄几个蹲位呢,这算什么鬼点子了,不弱智的人都能想到!” 刘志海不肯承认自己弱智,老老实实的去给录像厅改造隔断去了。改隔断的工程量很小,几天后,我就能看到明海录像厅多了一些青年情侣出双入对了。 …… 转盘街位于江城的市中心,附近曾有过三家录像厅,那年刘志海在这里一下子就开了三家录像厅和他们竞争,不久前,最后一家也被明海攻势给挤兑走了,现在只剩下三家明海录像厅在这里一枝独秀,生意火爆,连同在一条街上的江城红星电影院都看着眼红。 干什么都讲究个口碑,看录像到明海就是明海录像厅的口碑,寒暑假旺季的时候明海客流爆满,旁个录像厅还能跟着捡捡剩余,一到淡季,转盘街上多达六间的录像厅就显得过多了,三间明海吸纳了绝大多数的观众,其它录像厅入不敷出,就只好搬迁走人,另觅宝地了。 找到刘志海的时候,刘老板正坐在明海录像厅三部的后排,在津津有味的看着一部劣质枪战片呢。音箱里传出的枪声假的都要掉渣了,亏他还能有兴致看这个。 电影似乎正值高潮,枪炮声震耳欲聋,想说个话太费劲,我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叫了出来。 “吃了没?”站在录像厅门外,我问他。 “没呐,你也没吧?”刘志海边说边从上衣兜里掏出副茶色的蛤蟆镜,学着小马哥的姿势戴在了脸上。 “走,请我吃扯面去!”我当先向马路对面的赵钱孙扯面走去。 进了扯面馆,刘志海点了两碗扯面,几个小菜。我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等菜时,我拿起他放在桌上的蛤蟆眼镜摆弄。 不大会工夫面和菜上来了,一边吃着我一边随口问他:“这镜子怎么以前没见你戴,多少钱买的?” 刘志海突突突的吸着面条,含糊说:“上次去沈阳进新录像带时顺便买的,二百七十八。” 二百七十八?我楞了一下,全国工资普调后,我妈的工资涨到二百多点了,在江城也算中上的工资,可还不够买这么一副眼镜的呢! “行啊哥们,有钱了啊,知道摆谱了,学会奢侈了!”我摇摇眼镜揶揄说:“买这么个破玩意儿就花了将近三百块,我妈一个月工资都不够啊!” “你懂个屁!”刘志海白了我一眼,“那是天然水晶镜片,镜架是镀金的!进口货!” “进口货?从那个国家进口的?”我笑嘻嘻的边摆弄那副眼镜边问他。 刘志海一指右镜片下角还未撕下的标签说:“上面有英文,看到了没,不是英国就是美国造的!” 我一看,还真是一串英文,madeinmsia,我晕,马来西亚制造?可这英文不对呀,mysia缺了个y,该不会是假冒伪劣的吧…… 抬头看看吃得满头大汗的刘志海同志,这人的打扮还算入流,大背头白衬衫灰西装,撸起的西装袖子上未剪掉的商标十分碍眼,手腕上带着只明光闪闪的大块手表,我拉来一看,哦活活,劳力士啊,得了甭怀疑了,既然手表明显是假的,那眼镜也真不了了! ——————————— {谨以此章,纪念我穿了一年也没有剪过商标的第一套西装和戴到报废也没有揭下标签的那副廉价太阳镜 顺便弱弱的问一句,有多少朋友当年也和我一样干过这种无知的事?} 【030】烫金是不是金? 目前收藏5648!《点石成金》期待你的加入! ————————————— “唉,钱不够花啊——”我愁眉苦脸,慢吞吞的吃着面,一派食欲不振的样子。 “还不够花?”刘志海大口的吃着菜,白了我一眼说:“你一个月光从我这就能弄去一百多,再加上你爸你妈和你王叔两口子给的,一个月怕不是有二百了吧。别的小孩一个月能有二十就偷笑了!” 我又叹了口气:“那也不够花啊。物价上涨了,汽水涨了五分,连华丰方便面都涨到六毛五了。” 刘志海一撇嘴:“才涨了一毛,你缺那一毛吗,哭什么穷。” 我摇头:“邮票也涨了,我还想再买几套八七年和去年的年册呢。” “邮票还行,买了能升值。”刘志海说:“我看你应该少买些小人书,多买几本邮票也算正经。” 邮票能升值不假,部分邮票能涨很多倍也不错,但我以前对这个不是太了解,只知道部分邮票的升值潜力。如果炒邮票的话,我自信确实能发家致富,但那才几个钱啊,凭我的本事,干什么不比玩邮票赚的多?! 不就是赚钱嘛,我立马就有了主意。晃晃手里的蛤蟆镜,我对刘志海说:“你说这镜片是天然水晶的?我怎么觉得是玻璃的呐?” “你懂个屁。”刘志海丢出他常常对我用的口头语,埋头吃着东西,没搭理我。 我嘿嘿一笑,心说你就得意吧,看我马上搞定你。嘴里继续撩逗他:“就这镜架,用手一蹭颜色都掉了,还镀金的呢,我看是烫金的吧!” 刘志海气的抬起了头,伸手就抢我手里转悠着的眼镜。“吃饭堵不住你的嘴是吧!拿来!” 我一躲,没让他抢到,笑嘻嘻的问他:“打个赌怎么样,这眼镜要真是天然水晶片镀金镜架的,我帮你的录像厅打扫一个月的卫生。如果不是,你得答应帮我办件事。” 刘志海不屑的一笑:“怕你啊?赌就赌!一会儿跟我回家看说明书去!” “说明书是什么东西?”我笑着说:“当我白痴啊,我家里可是开印刷厂的,就你那说明书,一分钱能印十张!” 刘志海被我的话噎得打了个嗝,想了一下又很有理的说:“说明书上有公章的!镜片还有天然认生书呢!” “公章?买个萝卜削去皮,我也能刻出公章来。”我摇着眼镜嬉皮笑脸的说:“要是我刻得不像,那就到日杂公司楼下的刻章柜台刻一个,花五块钱就行,比真的还真。” 刘志海立刻从我的话里抓到了漏洞,哼了一声说:“小笨蛋,你以为公章是谁去都能刻的吗,没有证明文件就想刻公章?你做梦呐?!” “你才笨蛋呢,大笨蛋。”我针锋相对的说:“他不给刻是吧,那我多给他十块钱,你看他肯不肯刻。十块不行就二十,二十不行就五十!五十他要是还不给刻,我找别人去,我不信江城没人想挣我着五十块钱!” 刘志海气结,遇到我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他怎么能斗得过呢,所以只能无可奈何,哼哼了两声以表示心里不服。 我口上占了上风,见他不搭理我了,心中暗笑,嘴上也没多说。手里拿着他那副假冒的水晶眼镜在玻璃杯上轻轻碰了碰,几下之后突然一个发力,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只镜片在玻璃杯上磕了个碎。 刘志海腾的就站了起来,气得嘴唇直扁,满脸都是肉痛的神情。可不是么,这可是二百多块钱的东西啊,换谁谁不心疼! “别激动,别激动啊——”我忙陪着笑,出言安抚:“我不是故意的啊,谁知道天然水晶这东西这么脆弱,一碰就碎了呐!咱先看看,先看看啊!” 我故意把“天然水晶”四字的发音咬的很重,刘志海鼓着眼睛站在那里,明知道我是故意磕碎了他的镜片,一时间还是没发作出来。 装模作样的在碎镜片上查看了一下,我咦了一声,装作自言自语的样子说:“原来水晶和玻璃也差不多嘛,这茬口和玻璃镜片碎了的样子也没什么区别啊?玻璃应该也有茶色的吧?好像我爸办公室窗户上以前就镶过茶色玻璃来着。不过窗户上的玻璃是平的,也不知道眼镜厂能不能用玻璃做出茶色的镜片来……” 听不下去的刘志海一把把我手里的眼镜夺了去,自己仔细看了一下,那碎裂的地方带着明显的粉碎痕迹,水晶好歹也算宝石吧,就算不是宝石,也不是什么便宜货,想来那么贵重的东西也不该如此不济,在玻璃上碰了几下就粉碎至此。看着看着,刘志海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哈哈,看来他肯定是怀疑这水晶有假了! “假的真不了啊——”我悠闲的在一旁喝着茶水,嘴里阴阳怪气的说着风凉话。 “就算这镜片不是天然水晶的,这镜架也肯定是镀金的!”刘志海瞪着眼睛说。男人的面子不容侵犯,如果这眼镜是假的,那把这副眼镜当成是宝贝的他可就要在我面前丢脸了,就像裸照流出后事主不肯承认自己是照中人一样,要面子的刘志海也不肯承认自己被卖眼镜的骗了一道! “这个嘛,恐怕未必哦——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挠头做思考状,然后做作的拍了一下头:“啊啊啊,想起来了! 第25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话刚说完,脑袋上挨了一巴掌,靠,光顾着得意,被这小子偷袭了! “老板,结账!”刘志海向面馆里间大吼一声,之后恶狠狠的对我说:“走!找个地方说理去!小样,我不信今天还治不了你了!” 十分钟后,我俩来到了转盘街附近的一处代打金首饰的地摊前。摊主似乎刚刚吃饱喝足的样子,正眯着眼镜仰躺在椅子里晒太阳。 江城的第一家金店要到95年才会开,这会儿干代打首饰生意的还都是地摊,连个用门面房做生意的都没有,要鉴定刘志海那副蛤蟆镜的镜架是不是镀金的,这里是最好的去处了。 “大叔,歇着呐!”刘志海先掏了支红塔山递了上去,然后说道:“你帮我瞅瞅,这眼镜架是不是镀金的。” 那大叔先就着刘志海的打火机吸燃了香烟,美美的吸了一口,之后掏出副眼镜认真带上,就着阳光,端详起了那副蛤蟆镜的镜架。 皱眉,再皱眉。大叔把眼镜放在操作台上,从台下掏出了一块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抹布,在眼镜架上的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轻轻擦了两下。 缓缓摇头,大叔把抹布收好,眼镜递还给了刘志海,说道:“是烫金的啊,不是镀金的。” “烫金?”刘志海急忙追问:“烫金也是金吧,是烫金的好还是镀金的好?那个含金量高些?” 大叔还没说话呢,我先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来,捂着肚子手指刘志海笑问:“我柜子里有二十多张奖状,全是烫金的,你猜烫金是不是金呢?你猜烫金和镀金哪个好?” 刘志海望望大叔,得到的是大叔脸带惋惜的点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显然烫金不是金,不然学校光给学生发奖状就发破产了。 刘志海脸上阵红阵白,知道这次算是把面子丢在我这了,一跺脚,把半包红塔山往大叔的手里一塞,道了声谢,手里的眼镜也不要了,往地上一丢,转身就走。 “哎哎,等等我呀!”我急忙叫着追了上去,跑出两步弯腰把那副蛤蟆镜捡在手上拿着,这东西暂时还不能扔,它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要它还另有用场呢! 【031】赚钱路、发达道 “行行行,我愿赌服输,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刘志海蹲在马路边忿忿的说着,嘴里呼哧呼哧的猛啃着西瓜。 “其实我就是闲着无聊,想学学大人,干点啥。”我早就想好了措辞,一边咬着西瓜一边说:“看你们都忙活的挺乐呵的,我也想玩玩。” 刘志海不买我的账,一口喷出数粒黑瓜子。“别和你哥吞吞吐吐的,说详细点!” “那我说啦!”我一丢西瓜皮:“我也想当老板,自己挣钱自己花!” “我操,你小子做白日梦呐!”刘志海伸手在我头顶一比划:“有一米五吗你?长毛了没?知道大米多少钱一斤吗?知道去交税时应该哪只脚先进门吗?” “啰嗦什么呀。”我白了他一眼,没回他的话,自顾自的说道:“不想帮忙就明说呗,讲这些干什么,吓唬小孩啊?” “你还知道自己是小孩啊?”刘志海讥笑一声,又说:“你妈没跟你说吗,像你这么大的小孩,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学习!你现在一个月二百多零花钱还不够花?想一出是一出,醒醒吧你!” “是爷们吗你?”我激将:“你想说话不算?” 别看我现在人小,但用话噎人的本事可半点不小。刘志海刚巧一口西瓜进嘴,被我用话噎了个正着,咳了数声才缓过气来。 我拿起插在剩下的那半个西瓜上的折叠刀,在西瓜上胡乱斩了几刀,用刀比划着,恶狠狠的问刘志海:“我就要一句话,这个忙你帮是不帮?” 是祸躲不过的道理刘志海还是懂的,他知道,他今天就算能把这个账赖掉了,明天后天我也还是有办法再拖他下水,这些鬼花样他是玩不过我的,所以他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帮我完成做“老板”的愿望了。 “瞅你愁眉苦脸的那个样,帮我个忙就这么费劲吗!”我在蹲在地上的刘志海肩头上拍了两下,大大咧咧的说:“你要对我有信心!我什么时候把事情办砸过?” “你想干什么?”刘志海问。 “喏,就这个了!”我把坏了一只眼的蛤蟆镜往他脚下一丢:“我要开个店,卖眼镜的!” “好,那本钱呢?地方呢?人呢?”刘志海又问。 我嘿嘿一笑:“本钱你出!地方我选,你出面租!人由我来找!” 刘志海无奈叹气,显然是早预料到我的打算了,出钱出力都是他的,最后得利的是我,亏了的话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知道干这个需要多少本钱吗?告诉你,这可不少啊!”不死心的刘志海又想打消我的积极性了。 “我不知道,但应该不比一间录像厅多就是了。”我回答。其实我是能大概估计出需要多少本钱的,但一来没必要说出来,二来说出来后刘志海就要怀疑我这个十二岁的孩子是怎么知道的了。 “干这个能行吗?”刘志海问完之后自己摇了摇头。我想他是既对这个生意没把握,更对我这个不知死活的想当老板的家伙没把握。 “不知道,不过江城如果还有像你这样的二百五的话,我想肯定行。”说着我指指刘志海脚下的蛤蟆镜。 刘志海无语了,是啊,花二百多买了副烫金镜架玻璃镜片的冒牌货,人家在这一副眼镜上的利润恐怕真能有二百五了吧,那买这副眼镜的人,可不就是二百五了么!显然这样的二百五不在少数,开这么家眼镜店,想不发财都难! “那我先走了啊,你准备准备钱,等我消息。”我从兜里掏出块干净手绢,抹了抹沾着西瓜汁的手,准备走人了。 “哎哎等等,还没说完呢!”刘志海忙站起来拦住我问:“那进货渠道呢?” 我白了他一眼:“笨蛋,长春沈阳北京随便哪都行!到时候你去踩踩不就成了!” 说完,我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刘志海在那里对着半个吃剩的西瓜半晌无语,我想他一定后悔在我面前显摆他那副蛤蟆镜,这下算是被我拖下水了。 午饭本就吃的够饱,之后又吃了两大块西瓜,这会儿我肚子正涨得要命,干脆也不坐车了,散着步向学校走去。 眼镜店赚钱么?这个我该怎么形容呢,是很赚钱?非常赚钱?还是极其赚钱?我只知道江城第一个开私营眼镜柜台的人后来彻头彻尾的发了,零二年江城出过一起很大的车祸,其中开法拉利的男事主就是那家眼镜店老板的小儿子。而他们家发迹之前只是国营眼镜店的普通员工而已,在江城这块小地方,不到十年就由骑自行车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变成了家里买法拉利开着玩的富翁,你说卖眼镜赚不赚? 配过眼镜的人都知道,钟表眼镜不分家。为什么?这两样东西都是高档消费品,价格不便宜,利润更高啊!刘志海一副二百多块的蛤蟆镜算什么?再过几年,哪副近视镜配下来不得一百块以上?想想吧,在这个学校“普及近视”的年代,全市需要配近视镜的学生有多少?三年后,在这块市场里一副眼镜能赚一百,如果我能抢占大半市场,那我一年能赚多少? 近视买镜,结婚买表。我打算一步一步的来,到八字有一撇了的时候再告诉刘志海我的经营项目里还有钟表的这件事,暂时不讲是怕他一下子笑话不过来,本钱不够不要紧,我可以想办法从老王或我爸那里拉到投资,这好办。 这年头,只要你手里有钱,选对了行业,再懂点经营,就稳发财、准致富。至于人才?不景气的国营满地都是,随便去拉来几个,给点高薪,让他们办个停薪留职就成了!比如我现在想搞眼镜生意了,曾经的那个开法拉利的小子不是很牛嘛,那我就让他爸爸妈妈来给我打工好了!打今儿起,江城的钟表眼镜大王就是我了,那小子如果想开法拉利的话,对不起,您等下辈子吧! 想到就做,中午从学校出来时,我还在为不知道要干什么而烦恼,刘志海的一副伪劣蛤蟆镜马上就提点了我,反正我现在还小,许多事想参与也参与不了,干脆就先弄个钟表眼镜店玩玩算了!等过几年钱赚足了规模大了,我人也长大了,到时候再扩大一下业务范围和经营规模,开几间金店玩玩! 别跟我说金店不赚钱,这我懂!金店赚钱不是靠卖金,金这种国际货币是没多少利润的,要想发财,就要让全市的有钱的没钱的当官的百姓的都跟着我喊: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卖一万块钱的黄金饰品,能赚一千您就偷笑吧!可要是卖一万块钱的钻饰赚不到五千,那是您不懂钻营!还等什么?赶紧找我来取取经吧您呐! 【032】动我之前,请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是否还记得我 还是已忘了我 今夜的微风轻轻送 吹散了我的梦 马路旁,一家新开张的音像店在播放着流行歌曲,熟悉的旋律令我忍不住驻足倾听。 是周华健的《最真的梦》吧,不知觉间,脸上浮起了复杂的笑容,也许,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曾经的那一段不同的人生才是梦吧。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学校,远远的还未进校门,就看到大门口稀疏的聚着一群学生,其中有几个在放肆的大声谈笑,不用染头发都能看出来是问题生了。 刚走近,人堆里一阵骚动,一个熟悉的面孔在人堆里隐没,几乎是一眨眼的事,人堆就变成了一个张开的扇形,隐隐将我围在当中。 第26章 为首的一个马脸瘦高个先是打量了我一下,然后问道:“你叫林志明?” 我眯了下眼睛,不答反问:“你谁啊?” 见我的口气很是不逊,围着我的学生立时有些骚动,不过碍于这里是学校大门口,一时间没有人上前动手。 “我是谁?你问不着这个。”瘦高个哼了一声说:“知道你是林志明就行了,跟我走吧!” 我嗤笑一声,大马金刀的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不屑说道:“连名字都不敢报,就想让我跟你走?你以为你玩绑票呐?” “操!”瘦高个顿时爆发了,瞪圆了眼睛,伸右手指着我的鼻子说:“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是一中朴枫,听过吗你!” “瓢疯?”我挤出个惊讶的表情,在朴枫的表情变成“你知道害怕就好”之后,我的神态瞬间又变成了不过如此的表情:“没听过。还以为是牛大鹏、张宏石呢。” 牛大鹏和张宏石在一高中是较有名号的人物,我听说过,但从未见过。 听我讲出这两个人的名字,朴枫稍愣了一下,旁边一个面生的学生插言问我:“你认识他们?” 我用看白痴的眼神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什么智商啊,我要是认识他们,刚才还会以为这个叫什么瓢疯的是他们吗?” 被我侮辱了智商,那小子气得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哎哎,我说,你这手老这么抬着,累不累啊?”我偏一偏头,躲开了些朴枫指着我鼻子的手指,冷眼问他。 朴枫在地上啐了口吐沫,狠声说:“操,老子还就指你了,你想怎么地?” 我淡淡一笑:“瓢疯是吧,你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就敢跑到实验中学来,在我面前撒野?别说是你,就是你们学校的高智勇和曹大地来了,见了我也得先问个好。你信不信?” 高智勇和曹大地可就不是之前所说的牛大鹏和张宏石那个层次的人了,这两人在一高中是名副其实的老大级人物,两人不光打架厉害,在社会上门路多,还都家世不错,又是文体全才,全市的中学生几乎没有不知道他们的。 “吹牛逼吧你?”朴枫虽然口气仍硬,却被我犀利的目光从他的表情里捕捉到了一丝犹豫。 “是有点吹牛逼了。”我笑嘻嘻的说:“好歹他们也比我大上几岁,一声哥还是要叫的。不过他们见了我哥,那也要恭敬的叫一声哥。” 朴枫有些哑口,旁边一个有心的小子马上发言帮他圆场:“那你哥是谁呀?” “周立海知道么?”我笑着问他。 摇头。 “康立明呢?”我又问。 还是摇头。我目光扫过,旁边几个小子下意识的也跟着摇。 “估计你们这样的也不可能听说过。”我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他俩在里面不老实,去年被加了刑,这会儿还没出来呢。量你们也不知道里面的事。” 扇形有些走形了,听说要面对的是一个有着在监狱里都不老实的两个哥哥的人,军心动摇了。 我抬起手,很随意的按下了朴枫已经有些指偏了的手,微微一笑说:“明海录像厅是我哥开的,比亲哥还亲的哥,高智勇和曹大地经常去玩。你要是觉得自己比高智勇和曹大地还牛逼,骨头比官印的还硬,那你就动我一下试试看喽。” 说完我笑着一摊手,微微扬起脸颊。在对峙的状态下,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摆出这个造型就等于在说,如果你敢不顾后果的动我,那就请吧。 朴枫的脸色迅速变化,那只被我按回的右手紧绷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再抬起来。因为我的话给他带来的震撼力实在太大了,一个中学生再怎么敢吹牛,也不敢拿江城恶势力里数得着的大驴马官印胡说八道,这个官印去年在监狱里被人打断了八根骨头的事多少也传到了学生们的耳朵里,听我话里的意思,八成是被那个什么康力明和周立海打断的了,惹到这种亡命徒,不死也是个残废啊,连一般的社会人物都怕他们三分,何况小打小闹的学生呢! 对峙了这么半天,学校门口早聚了上百个学生,只是不知情况,都没有挤得太靠前。还有些好奇的路人也远远的看着热闹。 朴枫终于还是妥协了,向我一拱手说:“行,哥们,你牛逼。我服了,今天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我朴枫以后都不来你们实验中学装逼了,走了!” 说完朴枫一挥手,扇形瞬间解体,我这才知道,原来围着我的全是一高中的人,一个本校的都没有。 不是我眼力不好,全市的高中生制服都是统一订做的啊,何况连实验中学我也是才入学了不久,这些人显然都是高中生,我平时和自己学校的高中生都没什么接触,又怎么能分出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 围观的人见看不到什么热闹了,立时就散了起来,我本想把那些想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小子们叫住训训话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刚巧在这时再次进入了我的视线,我立刻放弃了叫回朴枫训话的打算,两个大步来到那人影身后,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领。 那人比我足足高出了一头,被我抓着校服后衣领按得不得不低下身子,我一个身子不大的小人儿用这个造型抓着他这个大胖子,看上去一定很是好笑。不过我可没有笑,差点被人抓去揍上一顿,换谁谁也不会笑的。所以我大声斥道:“小样的灯芯,往哪躲呢你?” 【033】跟我装,很受伤 庆祝收藏突破六千,回归三党! ———————— 我之所以能牛气十足的把朴枫他们一众人吓走,并不是胡说八道吹牛唬人,而真的是确有其事。这要从周立海和康立明这对活宝近两年多来的曲折经历说起。 众所周知,监狱是个复杂而又充满暴力的地方。周立海和康立明刚进去的时候,也吃了些苦头。不过那种被逼着端屎倒尿洗裤衩的事倒是没发生过,因为他们毕竟是两个人一起进去的,互相能照应,并且周立海是地地道道的狐狸,康立明更是熊瞎子一只,东北人都知道,熊瞎子发起狂来,老虎都得惧怕三分,绕着路走。 勾心斗角了一段时间,号子里的老犯们知道了,这俩人是难惹的主,想在他们身上占便宜实在是入不敷出,要是把他们惹急了,还很有可能被康立明打个半死,或被周立海从背后捅上几下。于是大家相安无事,本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两人在监狱管教员和劳改犯中间也就算是立住了脚,出了点名号。 一起学习的叫同窗,一起工作的叫同事,一起参军的叫战友,一起服刑的叫狱友…… 刑期一年半,每天劳改,不可能不交几个朋友,康立明为人爽气,交的朋友大多是些四肢发达的壮汉,周立海为人精明,专挑一些有势力、有前途的犯人相处。 入狱了一年整的时候,两人在监狱里已经算是混得有名有号、风生水起了,偏偏这个时候,人不惹事事惹人,一件天降好事给两人找来了麻烦。 监狱都有一定的减刑名额,这个名额其实并不是硬指标,而是监狱可以给予犯人一定的减刑,但减刑的量不能超过这个标准。比如一所千人监狱,一年有三百人得到了减刑,那法律和量刑岂不是闹着玩了? 以周立海和康立明平时的表现,无大功无大过,减刑的名额那么少,轮是轮不到他们的。不过谁都知道,中国是人情社会,有礼走遍天下,尤其在监狱这个系统里,想减刑?先送礼吧你! 康立明和周立海没钱,刘志海有。于是五千块钱往管这件事的领导手里一递,领导大手一挥,康立明和周立海就在减刑名单里榜上有名了,名单的下端依次顺移,就顶掉了两个别的犯人。 据说刘志海说,被顶的一个是强奸幼女犯,这人已经服刑十年了,刑期还剩十二年,虽然这些年表现很好,但从未获得过减刑,肯定全都是被人顶了,因为外面没人帮他给监狱领导送钱。 我好奇的多问了一嘴,怎么还有二十二年的刑期?不是说十八年之上就是无期了么?刘志海笑着告诉我说,因为是强奸幼女犯,所以那人在监狱里总是被打,有一年他实在熬不住了,找了个机会跑了出去,没跑远就被两个狱友发现并抓了回来,结果他加刑人家立功减刑,那年狱警和劳改犯们差点把他打残了。 估计他有生之年是出不来了。刘志海说。我又问那人多少岁了,他说刚四十,但看着好像都要六十了。我点点头,我也觉得这人八成是出不来了。 而另一个被顶了名额的,不是别人,却是官印的小舅子。 在江城,有名有号的流氓混混不少,但都处在小打小闹阶段,偷偷东西抢抢钱,没事耍耍流氓搞搞诈骗,聚众打个架斗斗殴,名气虽响,却只能吓唬吓唬老百姓和小流氓。 在这个年代,在民风淳朴的江城,民间还远没有形成黑恶势力,黑金交易和社团经济还是港台电影里的情节,是很遥远的事。 有着超前二十年经历的我知道,当流氓也是要有头脑的,现在的混混们名气虽大,却都是一些上不去台面的货色,用不上十年,这些“名人”们就都得销声匿迹,枪毙的枪毙、被仇杀的被仇杀、残废的残废、失踪的失踪、跑路的跑路。 没钱没权的混混,永远不能上位,早晚会变成别人的垫脚石。 公布减刑人员名单的大会上,没资格减刑的康立明和周立海得到了名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名单里最没道理减刑的就是他们两个,一看就知道是送礼走了后门。 第27章 官印的小舅子在散会后破口大骂,虽然没指名,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骂康立明和周立海这两个顶掉了他名额的人。 矛盾的种子就此栽下,周立海迅速做出反应,私下加紧笼络人手。 几天后,冲突爆发,官印万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自己和小舅子两人和周立海康立明两人二对二,别人一个上来帮忙的都没有,全都玩起了坐山观虎斗。 最后结果是,周立海被打掉了一颗后牙,康立明毫发无伤,官印和他的小舅子则伤筋断骨,死不成却定要落下残疾,保外就医去了。江城大驴马的名单中,官印就此除名。 江山就此异主,康立明周立海一战成名。 几天后,处罚通知下来了。在刘志海两万块钱的重金周旋下,两人减刑取消,加刑十八个月。 算来的话,这两年减减加加的,如果这对活宝别再惹事,应该最近就能出来了。 …… “妈的死肥猪,敢找人打我,活腻味了是吧!啊?!说话啊!” 我才不管有没有人围观呢,右手抓着邓新的后衣领,左手啪啪啪啪在他的肥头上一通猛拍。 邓新被我拍得嗷嗷直叫,捂着脑袋告饶:“哎、哎!别打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啊!” “错你爹了个蛋!”我继续猛拍:“说,今天这事你想怎么办!” “林哥,林哥!”这胖子也顾不得面子了,一口一个哥的猛叫:“林哥你弄错了啊!人不是我找的,不是我找的啊!” “操,什么不是你找的!不是你找的你鬼鬼祟祟的躲什么呢!”我松开邓新的衣领,拉开他捂着脑袋的手,边骂边又在他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邓新满口讨饶,死活不承认人是他找来的。 听他的口气不像撒谎,见旁边人多耳杂,我拽着他进了学校,找了个人不多的地方,让他蹲在地上,问道:“说,那帮小子是谁找来的?” “我、我不知道啊!”邓新口气犹豫,眼神闪烁。 小样,凭我的火眼金睛还看不出你这点伎俩?在我面前撒谎,再练二十年吧你! 抬腿就在他肩头来了一脚,我哼了一声又问:“是不是初宇干的?” 邓新诺诺着没说话,嘴虽然闭的够紧,眼神却明显是在说,您老人家太英明了!您能自己猜到就好,这下我不用做小人了! 这混蛋,嘴里不讲,却知道用眼神出卖朋友,也算机灵了。我笑了一下问道:“你上次不是挺嚣张的么,怎么这回这么怕我了?” 邓新瘪了瘪嘴,低头没吱声。我不禁莞尔,也是啊,连他们请来的高中外援都被我喝断在长坂坡前了,凭他一个没钱没势的初二学生,哪还敢在我面前撒野? “妈的,这次先放过你,下次看到我躲着走,听见没?”我恐吓说。 邓新不住点头,等我说出了句“滚吧”,飞快的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学校外跑出去了。 我在学校操场上又转了几圈,没费什么事,就从几个想巴结我的学生口里知道了中午事情的经过。 中午大概十二点多些的时候,初宇和邓新领着那帮一高中的学生来了学校,初宇和邓新先是进学校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我和四人帮,便出了学校,和那些人在校门口等我们。后来留下邓新认人,初宇给他们买烟去了,我到的时候刚好赶上初宇刚走。 等初宇买烟回来的时候,有人看到他躲在人群之外没有上前,之后一高中的学生被我吓退,初宇立刻跟着溜了。当时围观的人很多,学生们又都穿着校服,所以我没有看到初宇。 刚问清来龙去脉,四人帮来了,刚好和我在操场上碰了面。我带着他们就往初二四走,路上一问,这四个家伙最近兜里有钱,中午又去游戏厅潇洒去了,给他们大概说了下中午的事,四人帮立马炸了,叫嚷着要吧初宇揪出来,好好打上一顿再说。 可惜,到初二四一看,邓新和初宇都没在教室,这倒也不出我所料,初宇又不是傻子,中午他极其拉风的带着一帮人来学校,之后又到处找我,虽然事发时他不在现场,但我肯定能问到这件事。现在形势逆转,该我找他算账了,他怎么能不跑路呢。 “妈的,量他下午也不敢再来了,咱们明天再找他,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王广武说着一口痰吐在了初二四班讲台前的地上。 教室里已经坐着四十多个学生了,个个都噤若寒蝉,没一个敢出声的。 “没事了没事了啊!”我白了王广武一眼,大声打着圆场:“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找初宇算账,和别人没关系,这口痰就对不住了啊!” 王广文上前在那口痰上泯了一脚,之后很是嚣张的大声说:“你们帮忙给初宇带个话吧,他要是还想在实验中学接着读,那就赶紧来向我们赔罪!否则这事没完!” 这狐假虎威的东西!我上前一把把王广文拉了回来,心说我手下这个四人帮里最不冤枉的就是他,这作风和真四人帮里的姚文元真是没两样! 【34】初音 光想着要怎么治理初宇去了,下午的课上得有些心不在焉。心细的王宁看到后以为我有什么心事,买了瓶汽水给我,还制造话题陪我聊天。 这小丫头真会体贴人,我在男生们羡妒的目光下美滋滋的喝着汽水,心说你们眼红去吧,老子时来运转重活一回,这辈子都是你们羡慕的对象! 别看我和王宁的关系铁打的一样,还就照样有人不信邪。这不,我们班那个鼻子像成龙眼睛也像成龙其它地方没一处像成龙的体委拿着包亲亲虾条上前搭讪去了。 在二十年里,我没见过这个体委,因为我从省体校回来的时候,这人刚好转校去了其它学校,因为我妈是学校教师的关系,从省体校回来的我直接就接替了他的位置,说来,我还做过他的接班人呢。 我打了声哈欠,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身后,王宁已经婉拒了体委的好意,小丫头态度明朗,在班级里,除了我,她不和任何男生发生较亲密暧昧的关系,想请她吃东西可以,单独请她一个的话,免谈。 这叫啥?这叫模范媳妇啊!偷瞥着体委讪讪的表情,我面露得色,心里那个爽劲就甭提了! 正得意着,教室门口探出半张肥脸,向内张望了几下,看到我后一阵挤眉弄眼。 这个灯芯,搞什么鬼呢?见他一副胆小怕事的畏缩表情,我知道他是找我有事,却不敢大声叫我,怕我再出手揍他。 站起向教室外走去,身后一个关切的声音叫了声我的名字,回头时,正迎上王宁明亮中透着担心的目光。我微微一笑,向她摆手示意无妨,之后出了教室。 “初宇的姐姐来了,想找你说说事。”邓新面带惭色的说。 “哦?”我立时来了兴致,问道:“她在哪?” “就在后操场那片树林里。”邓新说。 我应了声好,抬腿刚要回教室,邓新忙在后面说:“就她自己来的,没带人!” 我一笑说:“我也没打算带人去啊,你担心什么。” 回教室笑呵呵的让王宁帮我在老师那里请个假,见我表情轻松,王宁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我出教室时,她还在后面提醒我注意安全呢。 “你去不去?”走廊上,我问邓新。 “我,我就不去了吧……”邓新面带难色。 我兴致正好,便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那好,你去上课吧!” 邓新直点头,我又补了一句:“以后乖一点的话,我就放你一马,不找你麻烦了,走吧!” 说完也不听他表忠的话了,趁着上课铃声未响,快步直奔楼外而去。 来到学校后操场,未进小树林,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远远的站在树林里,上课铃声已响,后操场上除她之外再无一人,不用问,这人必是初宇的姐姐了。 身后,教学楼里传来朗朗书声,我放慢脚步,散步一般的向她走去,边走边打量着这位早前就勾起了我几分好奇心的女生,女生原地站着没动,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 一阵微风拂过,两片营养不良的黄叶早早的脱离了养育它们的枝干,飘忽着飞过我俩之间,落入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细看面前的女生,俊俏的脸蛋白里透红,双眸如水,点绛樱唇,平凡的马尾无碍天资绝色,宽大的校服难掩窈窕身姿。好一个花季美少女呀! 不过看着这个美女我却愣了,为什么我会对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了呢? 不应该呀!凭我的记忆力和色狼本质,对这种质素的美女应该过目不忘才对的,怎么会明明感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呢?莫不是真像小说里讲的那样,好色的男人见到美女时都会感觉似曾相识?还是另一种说法,我这个小处男才十二岁就遇到了一见钟情的事?又或者是更离谱的,我俩前生本是三生石畔彼岸花,前世修来今世缘? 要不然,我怎么会对她一见如故? “嗳嗳,你看什么呐,傻啦?” 耳边响起天籁之音,我迅速回神,先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了一句:“好香。” 在我溜号的时候,女孩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近前,见我傻傻的来了这么一句,女孩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也是自言自语的说:“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呢,怎么傻兮兮的……” 我无声而笑,是我现在的这副外表欺骗了她,若我人高马大,虎虎生威,刚才讲话时又面带淫色,那她现在绝对不会是这副反应,换成是旁人,说了句好香之后,早该被她当作是登徒子,小流氓了,而我比她足足低了一头,有完全是一副尚未发育的样子,她先入为主,早就把我当成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第28章 “你凭什么说我傻?”我忽起顽心,干脆顺着她的思路装小孩子,梗着脖子抗声说:“你才傻呢!我看你不光傻,还是个笨蛋!” “哦?”女孩顿时难掩笑意,神态间,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弟弟了:“那你说说,我怎么傻了,又怎么笨了?” “你敢自己来找我,不怕被我打一顿吗!”我说着做出恐吓的表情,并且还扬了扬拳头。可惜小拳头怎么看怎么没有威慑力,但她又怎么知道我这是故意做样子逗她玩呢。 “就凭你这拳头?你认为自己真能打得过我吗?”女孩笑容不减,反而更胜先前。 “那你要不要试试看?”我作势上前,心里恶意的想着,如果她要是真想试试,那咱也别客气,先在她那鼓鼓的胸脯上摸两把再说!那么肥大的校服都掩饰不住,估计里面的那对小顽皮肯定不会小! “哎哎,你想打我?打女人好有本事吗?”女孩一副害怕的样子,但我知道她这个样子是装出来的,其实她已经被我先前的表演迷惑住了,现在已经半点都不怕我了。 “怕了?怕了就好。”我收回拳头,摆了个牛气十足的姿势站好,威风凛凛的问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女孩收起害怕的样子,露出无奈的表情:“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为了你和初宇的事呗。” “带钱了吗?”我问。 女孩明显一愣,但很快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一千块,拿一千块出来,我就放过他!”我狮子大开口。从女孩的态度上来看,她肯定对我和初宇之间的过节全部知晓了,并且很可能已经在牛大鹏和张宏石那里取证过了,我现在吃得他们死死的,主动权在手,游戏规则由我制定。 女孩一吐小舌,表情夸张的说:“哪有要这么多的呀,别说是一千,一百我们也拿不出来呀!” 这个吐舌头的表情太可爱了,我莫名心跳,哼了一声又说:“没钱给东西也行,我看你弟弟的山地车不错,旧点就旧点吧,把它给我,再让你弟弟给我磕头道个歉,这笔账咱就一笔勾销!” 女孩面带难色,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山地车咬咬牙也就给了,大不了对家里撒谎说是丢了,挨顿骂也就算了,磕头道歉怎么行,那样的话初宇颜面扫地,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读书? “这也不行?”我心里早知道她不会答应,脸上却装出不耐的样子,踢了脚脚下的石子,突然问道:“哎,你叫什么?” 女孩正皱着眉,听我问她名字,嘟着嘴答道:“初音。音乐的音。” 我摇头:“这名字不怎么样,不好不好!” “哪里不好了?”初音随口问道。 “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别扭。”我信口胡说。心里却想着,这名字肯定在哪听说过,怎么也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呢? 初音哦了一声,对我的无礼没有理会。 “哎我说,初音。”我摸着没毛的下巴,等初音看着我等我下面的话时,笑笑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做我对象,我就放过你弟弟。看你挺漂亮的,所以我也就不介意有初宇这个没出息的小舅子了。” 【035】合约情人 “做你女朋友?”初音一脸愕然,旋即带着三分恼火、七分好笑的问我:“你才多大呀,就想要女朋友了?” 我嘿嘿一笑说:“怎么啦,许你弟弟到我们班找女朋友,就不许我也找吗,他好像也只比我大一岁而已嘛!” 初音嘟了下嘴,看来肯定是在心里把她那不争气的弟弟骂了一通。“那也不行呀,你看,我都上高中了,年纪比你大好多呢!” 我摇头,一本正经的说:“女大三,抱金砖。” 初音顿时被我气笑了,可不是么,她高一我初一,年纪刚好差了三岁。 “可是你看你才多高啊,我比你高了一头呢!”初音又想出了理由。 确实,我现在的个子比她要足足矮上二十公分,我在同龄人里是矮个,她则刚好相反,而且她又大了我三岁,身高相差实在过大。 不过我立刻想好了说辞,满不在乎的说:“这不是问题呀。我爸一米八六,我妈一米六八,我现在虽然不高,但以后会长的嘛!” 我的话水分不小,其实我爸刚好一米八,我妈也只是一米六五而已,不过骗骗她是可以的,反正她又不能真的去取证。 “那也不好吧,你看看咱俩,往一起一站,人家还以为你是我弟弟呢,哪像男女朋友啊,根本都不协调。”初音继续辩驳。 “我都不怕不协调,你怕什么呢。”我说:“再说了,咱俩只是处对象而已,现在不协调,以后等我长个子了不就协调了?” 初音立刻点头:“那等你个子长足了再找我说这个嘛!” “那不行!”我连连摆手:“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等我长足了的时候你要是已经有对象了,那我岂不是亏了!” “那你想怎么样。”初音继续耐着性子陪我扯:“给你说啊,我理想的男朋友必须比我高,比我聪明,长得要帅,学习要好,还要会哄我疼我才行!你觉得你符合条件吗?” “都不是问题呀!”我一拍巴掌,兴冲冲的说:“原来这就是你的要求啊,也不高嘛!我还以为你要我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呢,你这些条件我都符合,都符合的!” 顿了顿,我抬手制止初音没让她说话,对她说道:“你看,我以后肯定比你高,哪怕你长到一米八都没问题!我也的确比你聪明,你很笨嘛,要不怎么一个人就敢跑来见我呢!长得帅?刘德华帅不帅?黎明帅不帅?如果他们那水平就算帅的话,我更是帅得掉渣了!就是和郭富城比较,我也未必会输给他嘛!我学习也很好啊,嗯……在班级起码能排进前二十的!至于哄你疼你,我这人最会疼人了,你要是做了我对象,肯定不会失望的,我会让你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初音被我滔滔不绝的话打击得彻底无语,憋了半天,挤出一句来:“那也不行……” 我瞬间变脸,哼了一声说:“那你什么意思,啰嗦了半天,逗我玩呢啊?拜托你看看形势好不好,现在不是我求你,是你有事求我!不答应也行,拿一千块钱来!要不就给我山地车,再让你弟弟给我磕头赔罪,三选一,你自己看着办吧!” 别看我人小,这一番话讲出来还是有些气势的,初音低头皱起了眉,显然是没有料到我居然会怎么难缠。 踌躇了好一会儿,初音才抬起头来,嘟着嘴,满脸委屈的说:“你这不是明摆着在欺负人么,明明知道拿钱和磕头我们都做不到的,什么三选一,其实就是想占我便宜——” “哎我说,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主动要求疼你哄你保护你,怎么是想占你便宜呢?”我轻松反驳。 初音顿时又哑了半天,这次她终于知道自己是讲不过我的了,楚楚可怜的说:“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丫头,装的倒像,若我不知道她之前的事迹,单凭她现在这副楚楚动人的表情,肯定会一时心软被她骗过了!小样,知道玩硬的斗不过我,问题少女大姐大改走清纯路线了?看咱俩谁上谁的套。 我换上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笑嘻嘻的说:“既然别的条件你都不答应,那就只能选这个喽,你也不想看到你弟弟被打住院或退学是不是?” “那这样你看好不好。”初音眨眨眼睛,问我:“你说的别的事,我都信你了,不过学习成绩这方面,我不满意。班级前二十名怎么能说是成绩很好呢,我上初中时可是每学期都排在年级前十的。你要是能排进班级前五或年级前十,我就答应你了。怎么样?” 我面带犹豫的皱起了眉,心里却笑开了怀,年级前十?班级前五?这个标准对我来说,那是和探囊取物一样简单啊!别说这个,她就是要我给她考个年级第一,我也起码有五分把握! “怎么,没把握吗?”初音又问:“你不是说自己比我聪明么,我提这么点小条件你就不敢接受了? 不敢?不敢才怪!我摆出副小孩子嘴硬不服输的表情,我说:“接受就接受!有什么了不起!” 初音显然是怕只给一次的话我失败后会恼羞成怒,想了一下说道:“那好,给你两次机会。这次期中考试和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如果你能达到我的要求,我就是你女朋友了!如果达不到的话可就对不住了,你不光不能逼我,还得答应我,以后再也不找我弟弟的麻烦!” 我心里了然,期中考试是不排年级名次的,初音的条件还是比较厚道的,于是豪气十足的点头说好。 俩人各怀鬼胎的对视一笑,初音心里一定是在想,这下这笨小子上套了,初中的考试哪是小学那样耍耍小聪明就能得到名次的,实验中学的学生本就素质高,想进班级前五年级前十,那都是小学在班级排前三的角色,这一赌自己赢定了!而我在猜到了她的想法的同时,更是心里有底,别说是年级前十,如果我想的话,咱前三都不在话下! “我说,既然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现在我提个小要求也不算过分吧?”我说完,等初音点头示意我可以说之后,笑着讲道:“你看,咱俩订下了这么亲密的协定,现在也不算外人了吧,反正下午的课上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起出去走走怎么样?” 初音稍考虑了一下,点头说好。看来是我人畜无害的外表迷惑了她,她觉得和我在一起不会被非礼吧。 第29章 “少等一下哦。”对我说完,初音调皮的一吐舌头,对着不远处的垃圾堆方向轻喊:“小宇,出来吧!” 学校为了美观,在建在校园一角的垃圾堆外做了趟两米多高围墙,垃圾少时都倒在里面,垃圾多的时候就堆到围墙外面来了,上次我打初宇的时候,垃圾是堆到外面的,所以随便一脚就能把他踢进垃圾堆去。 我愣了一下,难道初宇一直躲在垃圾堆里面? 果然,在初音的招呼之下,灰头土脸的初宇从垃圾堆的围墙后面走了出来,显然中午又有手痒的同学跑去烧垃圾玩了,现在垃圾堆里还冒着青烟呢,从里面走出来的初宇也不知道在里面被熏了多久,那张小白脸都熏成接近烧鸡色了。 “过来,先给人家道个歉,认个错!”初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呵斥着迟迟不肯上前的初宇。 我好笑的看着这对姐弟,仔细看下,两人相似的地方似乎不多,忍不住问道:“初音,你弟弟是超生的吧?计划生育办的罚了你家多少?” 初音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答道:“什么超生的,我俩都是独生子女,他是我二叔家的,我是他堂姐!” 我哦了一声,自言自语说道:“还好还好,要真是给我这么个便宜小舅子,我还不想要呢!”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他俩都听了个清楚。这话显然是在占初音的便宜,小舅子更不是什么好话,初音怒嗔着跺了下脚,没做成我小舅子的初宇则老老实实的站在那,一丝火气都没敢有。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初宇真不是男人,他姐姐为了替他出头,被我刁难了这么半天,他自己却躲在垃圾堆里听着不敢露面,就连我当着他的面用话挤兑他和他姐,他都屁不放一个,没骨气,没出息啊! “算了,让他走吧!”我打断了初音对初宇的呵斥,对初宇说:“回去老老实实学习,别再给你姐添麻烦了。以后别让我听说你又去欺负别人,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也别找你姐了,来找我吧。” 初宇喏喏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耐烦的向他一摆手:“别啰嗦了快走吧,我和你姐还有约会呢,别在这当电灯泡了!” 这话让我又挨了初音一个可爱的白眼,初宇又看向自己的堂姐,得到一个“滚蛋”的手势后如蒙大赦,转身头也不回的快步走掉了。 【036】小骗子 6818 正是上课时间,一起走的话要是被哪个老师看到了很可能惹到麻烦,我大步走在前面,初音落在我身后十几米远,不紧不慢的跟着。 拐出环绕校园的树荫走到校门前,我突然头疼了起来,一个人迎面远远而来,怎么这么巧,旷课遇到谁不行,偏偏遇到了我妈! “妈?”躲不过了,我立刻变出副笑逐颜开的高兴表情,打了声招呼,快步迎了上去。 看到我,我妈一脸疑问,站在原地等我走到跟前后问道:“你怎么没上课呢?跑出来做什么?” 我大大方方的回答:“体育课嘛,自由活动时间,我出去买点东西吃吃。” 说完,我向操场里正的健身器械区上体育课的一群学生的方向遥遥一指,意思是说你看,我班的学生不都在自由活动呢么。 对与现在的我来说,对别人撒谎说瞎话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骗骗再熟悉不过的我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别说我妈不认识几个我班的学生,就算她全都认识又如何,离这么远又看不清,她也不会老远的走过去取证。 果然,我妈相信了我是在上体育课,见我不是逃学旷课,神色舒缓了不少,不过还是又问了一句:“那你在校内商店买买不就好了,跑出去干什么?” “我馋油炸糕了嘛,校内可没这个——”我嬉皮笑脸的回答。 我妈瞪了我一眼,“总吃那个没营养,以后少吃一点!” 我赶忙哦了一声,抬腿就溜,走出几步听到我妈在后面喊:“快去快回啊,别耽误了上课!” 我啊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快走几步拐出了学校大门,偷偷回头看时,却发现我妈正和初音在亲切的聊天。 挠了挠头,我心想这也难怪,初音在这所学校学习了三年,学习又好,毕业之前曾是这所中学里的风云人物,和身为学校领导的我妈本就该互相认识才对,所以和我妈见面打个招呼聊上几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两人聊了几句后,我听到初音说了声陈主任再见,然后我妈和蔼的说你也常回来看看玩玩,两人就各自走了。 我缩回头,等初音出了校门,笑嘻嘻的向她勾了勾手,带着她走上了学校外的大街。 刚走过校园围墙的范围,初音就率先问我了:“刚才吓了我一跳,陈主任是你妈妈呀?” 我笑着点头,稍带得意的纠正她:“她现在可不是主任了哦,教育局这学期破格任命,她现在是实验中学的副校长啦!” “副校长?”初音骇得一吐可爱的小舌头:“不能吧,我记得她做主任的时间都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又升了呢?” “那还不都是我的功劳!”我半真半假的吹着牛。 吹牛的结果是换来了嗤声和白眼,初音想了一下说:“我知道了,你说的破格任命,肯定和陈主任自己办的那个《英语学习报》有关。听说《英语学习报》现在不光全省发行,连其它省份都开始试销了,我想教育局应该很重视这件事,不然陈主任也当不上这个副校长。” “哟?”初音的这番话不由得让我对她有些刮目相看,我停住脚步,有些意外的说:“没想到你懂的东西还不少呐?” “还行吧!”初音不客气的接受了我的表扬,然后话锋一转说起了我:“不过真没看出来啊,你这人撒谎张口就来,已经到了想当高的境界了!” 她肯定是把我对我妈撒谎的话听去了,我嘿嘿笑着向前走,没接她的话。 初音追了两步,边和我并肩走着,边质问:“骗子,刚才还对我说,你爸一米八六,你妈一米六八呢,转眼就让我看到你妈妈了,你老实说,她真是一米六八吗?” “是呀,我从来不骗人的。”我给她来了个嘴硬不认账。 初音哼了一声。“胡说,我看她明明和我一样高的,我一米六五,她就是比我高些,也高不出三公分来!” “是么?”我从头到脚又打量了她一番,重点看了看她那双黑色的平跟小皮鞋,然后顾左右而言它:“原来你一米六五啊,不错不错,挺好。” 见我不接话,初音也拿我没办法,只得愤愤的嘟哝着:“骗子,小骗子。” “我骗你什么啦,她真是一米六八!就算光脚达不到,穿上鞋子也肯定有的!”我坏笑着说:“我可没说我妈的一米六八是净量的身高啊,你自己也知道,许多人报身高时都是有水分的,穿鞋多出的高度也算的!” 初音再次无语,这种事常有发生,她当然是知道的,我这么讲也没什么不对,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被骗了,所以使劲的嘟着嘴,满脸的不服气。 这种情况,我觉得我该拍拍她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安慰一下,可惜自己的个子比人家矮了足足二十公分,只好摊摊手说:“好啦,一米六五也不矮了是不是?你放心,不会影响到下一代的基因的,我将来肯定是高个子,子孙后代也差不了的!” “你后代高不高关我什么事!我放什么心!”初音知道我是在拐弯抹角的占她便宜,空啐了一口,嘴里继续嘟哝:“骗子,小骗子。” 骗子就骗子,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洋洋得意的说:“骗子就骗子,反正骗都骗了,你能拿我怎样!” 初音想了想,哼了一声,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我得意的大笑,就是嘛,就算我骗了她,她现在也只能忍着了,三个条件里,只有最后这个能让她略为接受,给钱和让初宇给我磕头赔罪都是她无法接受的,而她显然又不准备让这件事在家长或老师那里曝光,为今之计只能向我妥协,寄希望于我的考试成绩能“正常发挥”了。 又走出老远,初音站住脚步,正色说道:“先讲明,你先前骗过我的事也就算了,可打赌的事你可不能骗人!你要是不能排进班级前五或年级前十,咱们以后可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这件事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懒洋洋的说了声好,然后问道:“那要不要拉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或者学学武侠小说里的大侠那样那样,击掌为誓歃血为盟?” 初音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觉得我还小不像大侠,伸出右手,握拳后伸出小指,说道:“来拉勾!” 我在她白皙纤柔的小手上很是盯了几眼,在她即将嗔怒收回之际,飞快的伸出手去,和她勾着小指来回拉了三下。收手时趁她不备,手掌快速一翻,在她的温软的手背上揩了下油。 羞怒的初音顿时抬脚就踢,我一个后跳躲了开,右手一伸,轻轻松松的就把她踢我的右脚抓了个正着。 “你放开!”初音挣扎了两下没有收回脚,反而险些被我拉掉了鞋子,只好放弃暴力抗拒,涨红着脸恨声斥责我。 我没有多为难她,笑着松手,嘴里口花花:“看你个子挺高的,脚倒是不大,这鞋子是三五的吧,脚小好,西门大官人最喜欢小脚美女了。” 初音大怒,马上又是一脚踢了过来,我退后半步正要故计重施,心里想着这次咱可不能轻易放过她了,要占些便宜才好,没想到她这一抬腿只是个假动作,那脚离我还有半米远呢就收回去了,然后这人居然扬了扬那可爱的小拳头,突然就掉头跑了! 第30章 我拔腿就追,倒不是怕她就此逃掉没影了,而是五六个刚刚放学的小学生正骑着自行车大声笑闹着从马路转角处飞快而来,初音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被当先的那辆自行车擦到了! 因为这里是人行道,所以初音根本没有提防,而那些小学生又年少贪玩,哪里会管什么交通规则,在人行道上就骑得飞快!眼看着第二辆来不及刹车的自行车也撞在了初音的身上,我心中大骇,这要是把她给撞坏了,我可就铸下大错,重罪难赎了啊! 【037】不小心害死无数人 7426 【【强推了,更新计划:每日三章,时间不定】】 【【要票,投票多多,更新多多】】 事急从权,我也顾不得想太多了,一个箭步上前紧跟着跃起飞扑,扑倒了后面鱼贯而上的几辆自行车里为首的一辆,只听哗啦啦噗通哎呦一阵混乱,摔在地上的我也不知道被撞了几下踩了几脚,身边全是摔倒的自行车和怪叫的小学生,场面一派混乱。 好在我运动神经发达,身体灵活敏捷,只觉得周身疼痛,但应该没受多大的伤,揉着胳膊爬起来后没理会那些东倒西歪的小孩子,先向初音看去。 一看之下放了心,初音正伸手拉一个摔倒的小学生呢,看样子应该没受什么伤。我这才低头查看自己的状态,好家伙,不看不知道,衣服下面尽是一块一块的淤痕,胳膊也擦破了两处,估计明天肯定全会变成青紫色。皮肉之苦也就罢了,要是不小心被我爸妈看到,又免不了一番啰嗦。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个回头再想办法,我拍掉腿上了灰痕,帮初音一起把那些小学生和自行车扶了起来。 刚把那帮闯了祸的小孩子扶起了多半,一个看上去像是为首的孩子突然上前指着初音喝问:“你怎么撞到人了还不道歉,不许走啊,一会儿给我们赔车子!” 初音被他没头没脑的话给说愣了,那小子又向我走来,刚伸收指了过来,我可是不惯孩子的主,一伸手,啪的一声就把他刚刚抬起的手打落了。 “滚蛋,别惹老子发火!”我黑着脸呵斥:“妈了个巴子的,你自己睁眼好好看看,是谁撞的谁?这是人行道你知道不?在人行道上骑自行车就是违法!出了事故就要负全责!” 那小子没想到我这么强势,顿时吓的连眼神都畏缩了,灰溜溜的没敢再说话。 正好这时,初音刚刚又扶起的一个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嘴里大声嚷嚷:“你们撞了人还不讲理!我要回家找我爸,让我爸把你们俩抓起来!我爸是警察,有枪,你们等着!” 我无语摇头,对这种弱智孩子我惹不起只能躲,上前一把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的初音拉了过来,对那个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小孩说:“去找吧,把警察城管高干都找来!白痴才等着呢,老子不伺候了!” 说完,拉着初音就走,本想帮他们简单修理一下自行车来着,现在也不用管了,反正也没见哪个孩子被撞坏了,又错不在己,干脆走人了事! “我说,咱们就这么走了,好像不太好吧——”初音的脸上还有些犹豫。 这人的心地倒好,我看了她一眼,见她表情恳切,便点头说:“那你等一下。” 回身走到那帮小孩近前,没理会一个白痴孩子“我爸是高干,你等着我让他整死你”的叫嚣,我啐了口唾沫,面带阴狠的冷冷说道:“都听好了啊,今天我心情不错,所以懒得搭理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先放你们一马,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在人行道上骑自行车,一个个脑袋瓜子打开瓢!” 那帮孩子顿时被我吓唬得鸦雀无声,我又在几个看上去比较顽皮捣蛋的孩子的脸上盯了几眼,把他们挨个吓得低下头后,心里这才算满了意,丢下他们,耀武扬威的走了。 回到初音身边,两人并肩走着,初音在我脸上仔细看了又看后说:“你好像天生就会欺负人。” 我想了一下,笑笑说:“我要是劝他们以后不要在人行道上骑车,他们肯定不会听的,可要是把他们骂一顿再武力要挟一下,他们就不敢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把自己平时欺负人时的真实目的说出来,因为在见了初音之后,我有种“她和我是自己人”的奇异感觉,和王宁不同,这些事即使我不说,以王宁对我的了解,也会自己明白我的用意的,而初音对我还不够了解,我觉得应该稍稍提示她一下。 初音眨动着大眼睛问:“为了他们好?” 我一摊手:“当然。” “欺负我,也是为了我好?”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学了个神探亨特里的美式回答:“嗯哼。” 初音哼了一声,“又骗人!” 踢开脚下的一颗小石子,我平静说道:“每个被我欺负的人也都和你一样,并不领我的情,很多人还一直在恨着我呢。” 初音沉默了一会儿,消化完我的话后,饶有兴趣的问我:“说的挺像那么回事,你经常这么做?能举几个例子么?” 重生后,这种事情我还真没少干,我轻易就想出了一个,便讲给了她:“你认识刘力双么?和你一样也是一高中的,好像也是高一的。” 初音点头:“认识,我俩是小学的同班同学。” 我摸着下巴做思考状,然后不太确定的说:“我曾经打过他,不过记不清是前年还是大前年的事了。当年如果不是我打过他一顿,也许今天中午我就看不到他了。” 见初音显然没听明白我的话,我又补充解释说:“那年夏天我在江坝玩,他和几个小子跑去游泳,被我打跑了,没游成。我就像刚才告诉那些小孩那样告诉他们,要是再让我看到他们到江里游泳,我就见一次揍他们一次。” 初音看着我,一双会说话大眼睛似乎在问,你那年打过他,和今天中午能不能看到他有什么关系。 我心说,若不是我那次发善心打了他们一顿,那小子早就淹死在佟佳江里了,别人我记不住,刘力双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他们家是靠做花圈发家的,那年上初中的他淹死在了佟佳江里,出殡时他们家在大街上烧了八匹纸马,他爸妈后来又养了个孩子,我妈还给那孩子上过课呢。 这些当然是不能对初音说的,所以我只是笑笑,用吹牛的口气说道:“你没觉得这几年淹死在佟佳江里的小孩比往年少多了么,其实那都是我的功劳,去江里游泳的孩子我是见一个打一个,正是因为他们被我打得不敢去江里游泳了,所以这几年才少死了许多人!” “哦——”初音听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说:“我明白了,怪不得这几年淹死在河里和水泡子里的小孩比以前多了呢,原来都是被你从江里赶过去的啊,嗯,看来这也是你的功劳了!” 【038】男孩和鸡鸡的故事 7547 【【强推第一更】】 【【喜欢,就请投票支持】】 【【爱看,就请收藏关注】】 撞车事件给我留下了满身淤青,初音虽然稍好一些,却也撞疼了几处。 我问她撞痛了哪里的时候,她和我玩起了顾左右而言他的把戏,支支吾吾的不说实话。这让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撞到那对调皮的小兔子了?要不然她闪烁个什么劲呢? 并且,这个死丫头,我吃了这么大的苦救了她,她居然连句谢谢都不肯说,还说我是罪有应得,都怪我非礼她才引发了这件事,把责任全部都推到我的身上来了。 身上有伤,又穿着本该在学校里上课的中学生校服,玩不能玩,去没处去,没办法,我只好先放过了她,自己回家,换衣服上药水。 让我多少有些以外的是,分手前,初音竟然主动把她家里的电话号告诉了我,还和我约好了可以打电话的时间和用来骗过她父母的暗号,这让我小小的有些得意,别看咱人小,照样能吸引女生,并且还是比咱大了三岁的美女,由此足见,咱哥们年纪虽小,但却魅力十足啊! 分手后,浑身疼痛的我也去不了哪了,早早回到了家。 老王两口子忙着做大生意,楼下的经销店早已经易主了,所以我大摇大摆的旷课回家也不怕被他们看到了审问或在我爸妈面前告状。 脱光了衣服对着镜子涂红花油,镜子里的自己除了个头稍嫌矮些之外,十足一个阳光男孩,如果非要再挑出一点缺点的话……等我看看,还别说,还真有一点,我的那只白白净净的小鸡鸡只有拇指粗细,似乎有些纤小。 刚好红花油涂到大腿上的一处,我随手在小鸡鸡上撸了两把,心说老弟呀你赶紧长长个子吧,虽然我知道你以后不会比别人差的,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也太细小一些了吧,让我和四人帮一起上厕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把你展示给他们看了! 没想到,这随手一撸,却坏了事了!红花油可不是什么温和的东西,这一撸刚巧在我那细皮嫩肉的小鸡鸡上沾上了一点,初时还没觉得什么,一分钟后我感觉到不对了,小鸡鸡上沾了油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样火烧火燎的疼,我心说妈的坏了,丢下红花油的瓶子,展着双臂光着腚,涂了油的两腿也不敢内收了,像鸭子一样的左右打开,横晃着出了房间,找卫生间清洗去了! 这次可不敢托大了,仔细洗干净了双手后才敢清洗小鸡鸡,洗干净后老半天它才不那么痛了,沾了油的地方还持续发着热。我鸭子一样的又晃回了自己房间,哭笑不得的心说,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傻事了! 第31章 再次照镜子时我发现,被**了半天的小鸡鸡充血后胀大了许多,摆弄一番后我点点头,这个尺寸才像个样子,小东西,别让我失望,加油给我长啊! 收起红花油后开窗换气,我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两世人生里和小鸡鸡有关的故事,脸上时不时泛起会心的笑容。 第一次勃起,是六岁时的事,可能很多人都记不起自己的第一次勃起是在什么时候了,但我却很幸运的记住了这个男人一生中最关键的历史时刻。 说来其实也很简单,那天傍晚,贪玩的我憋着尿和小伙伴们玩游戏,直到实在憋不住了才跑去上厕所,路上小鸡鸡挺得老高,放水后回想起之前的情形觉得好奇,试着在已经委顿了的小鸡鸡上用力,它居然真的就又挺立起来了。 回去后向小朋友们吹牛,还当着男男女女七八个小伙伴们演示了一下,令大家很是惊奇了一番。 再然后,我就被我妈扭着耳朵揪走了……接受了批评教育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过像那次那样的向大家展示自己的骄傲的经历了…… 轻轻逗了逗软倒在大腿跟处的小东西,小家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我无声轻笑,继续着青春的禁忌回忆。 第一次射精,是在初二开学的那个秋天,不过这是之前那次失败人生里的事了,算时间的话,那是差不多一年以后的事情。 很多人说,他的第一次是梦遗,我很羡慕他们,因为他们做到一个旖旎难忘的春梦。我的第一次射精是**而出的,当时已经从一本偷偷搞来的婚育教材中知道了射精是怎么回事,当时心里并没有“我长大了”的明悟,想到的只是,这东西的味道真不好闻、完了要赶快洗裤子了…… **,是我天纵奇才才无师自通的,记不住具体是在多大时开始会的,当时还以为全世界只有我自己会这么玩,后来到了体校才知道,原来大家都会喔,并且招数和花样比我的还要多呢,珍贵的秘密变成了什么都不值的秘密,因此郁闷了一阵子…… 直到许多年后,我第一次看a片,才开怀大笑了出来,原来在当年那么多的体校同学里,只有我的技巧才是最国际化、被使用得最普遍的!那一刻,我指着电视屏幕向满屋子一脸愕然的损友大声说,看到了吗,这招老子十年前就会了,无师自通的! 重生后,我没有再**过,一次都没有。**有好处也有坏处,这我是知道的,我倒不是抵制**,而是觉得在青春期发育之前搞这个实在没什么意思,所以我都是用运动消化掉自己过剩的精力。至于以后搞不搞,这个现在想也没用,到时候再说。 我也做过春梦,但是从未梦遗过,相比起来,到现在还羡慕大学里的一个寝友,这货几乎每周都会梦遗一次,然后在寝室卧谈会上把梦的内容拿出来大讲特讲,梦中的女主角常常是学校里的花级美女或正当红的影视明星,这货的口才又极好,把梦里的内容描绘的有声有色,令大家眼红不已。 第一次看毛片的经历比较丢脸,我迅速跳过这段回忆,时光快进,进到第一次和女孩亲密接触…… 脑海里刚刚回忆起那个女孩姣好的面容,从客厅方向传来咔哒一声钥匙插门的声响,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下来了,靠,光顾着发春没留意时间,是我爸下班回来了! 【039】天才是怎样诞生的 7800 【【强推第二更】】 【【求推荐票,求推荐票,求推荐票,求推荐票】】 我当机立断,抓来被子盖在身上,把刚才脱在床上的衣物统统塞进被窝里,装睡。 进门后,并不知道我在家的我爸直接进了主卧,几分钟后又回了客厅,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接着是倒水喝水和翻动纸张的声音,似乎是在看什么东西。 听了一会儿,渐渐觉得困倦起来,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打起了盹,没想到却由装睡变成真的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客厅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间或还能听到我爸我妈两口子在说话,话题无外乎又是最近最常聊的报纸编排发行方面的问题。 对国家教育制度有一定了解的人可能会知道,各省市之间的教材常常是不一样的。《英语学习报》发展到现在,就遇到了这方面的问题,多省的发行代理先后反馈说,报纸的内容偶尔有超纲现象,这个问题对发行量多少有些影响。 对付这种情况,我爸出了个主意,把各省的教材收集回来,以后在编排报纸的同时把超纲的内容撤掉,这样就解决问题了。 我听了暗暗摇头,这样做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对报纸内容的束缚性可就太大了,短期内是个见效益的路子,时间久了可就影响销量了,一份内容浅显的报纸,在没有竞争对手时还好,等有了带有针对性的对手,好日子就到头了。 我妈没有同意我爸的想法,却想出了一个曾经经历过实践检验的办法来,听她讲完自己的想法后我真想为她和我自己鼓掌,在经营辅助教材这个行业内,她已经具备制霸全国的思想水平了,这既是她自己的进步,也是我几年来潜移默化的结果! 这个办法说来惊人,其实却是当年使《英语辅导报》在这一领域独秀全国的制胜法宝,投入是巨大的,回报也是辉煌的,这个办法就是在各大省市单独设立袖珍编辑部! 可是我爸并不看好这个高投入高风险的办法,他怕其他省的编辑人员在看到这一行赚钱后会跳槽另立门户,成为竞争对手。听我爸这么一说,我妈也犹豫了,谁也不想花钱为别人做嫁衣是不是,江城离许多南方省市有几千公里的路程呢,天高皇帝远,如何管理还真是个问题。 没困难要干,有困难克服困难也要干啊!听到这里我躺不住了,轻手快脚的穿好衣服,出屋进客厅参加起了讨论。 对于儿子从学校早退的事,我爸我妈只是不轻不重数落了几句。这几年我常这么干,并且很小心的在不触怒他们的基础上越做越露骨,几年的潜移默化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 讨论的最终结果是,先在就近的东二省和京津山东等地建几个试点,如果效果好,再全面推广。 这个决定是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才做出的,近两年来,由于童言无忌的我的话给家庭现状带来了巨大的改变,我在家庭会议里的地位已经有最初那个插科打诨的“弄臣”转变为了讲话有举足轻重效果的“重臣”,儿子还这么小就已经如此有才了,爸妈早已拿我引以为傲。 就连老王两口子都经常说,他们家能有今天,志明至少有一半的功劳,我爸我妈虽然当着他们的面很是谦虚,但我知道他们私下里两口子聊天的时候如果说起了这个,也都认为老王的话并不是夸张。只不过爸妈怕我因此骄傲,才从不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罢了。 有时候我在想,一个小孩子异想天开的话,真的能给大人的生活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吗?我这几年的作为,会不会让别人以为我是个怪人呢?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人对事物的接受能力在生物界里是出奇的强的,我周围的人能接受我,也没什么不对,当年失业的jk罗琳为了给她年幼的孩子讲故事,编出了一部让她成为全英第三富婆的《哈利·波特》,大家在看到罗琳发达的同时又有没有想到,这里面有多少功劳在她的那个爱听故事的孩子的身上呢? 据说,尿不湿是某个刚做了父亲的懒人发明出来的,这一发明让他成为了一方豪富。有时我想,天才的也许并不是这位懒父亲,而是他的那个屎尿比较频繁的孩子也没准呢! …… 聊完了正事聊闲事,想起下午在学校门前遇到我妈时她还和初音聊过天来着,我假作随意的问了起来。 “你问她呀?”我妈笑着回答:“她很漂亮是吧?怎么,你小子是不是见人家姐姐好看就惦记上了?不然我怎么没见你问起过别人呢?” 我爸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跟着起哄:“谁呀谁呀?谁漂亮了?有没有小宁漂亮?” 这两口子,都什么人呐!我装出扭捏的样子,抻着长音叫了声妈,之后埋怨说:“都什么和什么啊,我就是一时好奇才问问的,她漂亮吧漂亮,关我什么事嘛!” “臭小子,你那点心眼还想瞒你妈?”我妈白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你俩等着,我找照片去!” 我妈进屋找影集去了,我爸却等不及,追着我问前问后的,我被他搅合的彻底无语,这人的八卦之魂又燃烧起来了,上吃吃饭的时候高阿姨顺嘴说起林青霞和秦祥林秦汉三人的八卦,这人听的津津有味,吃完饭大家从饭店走到家,进楼道时他还追着人家问,后来呢,怎么样了? 好在我妈没有让我等太久,不大一会儿,拿着一本方方正正的影集出来了。这本影集是她自己的,里面插的都是些她和同事或学生的合影,因为有亲戚或朋友来串门时她拿出的都是家庭影集我家三口的个人专辑,所以我平时很少能看到这本影集。 “我刚才简单翻了一下,没想到,我这里她的照片还挺多呢。” 我妈边说边把影集放在桌上,还没等我伸手,我爸先一把抢了过去,边翻边问:“在哪呢?哪个是她?” 前面都是几十人几十人的合影,翻过去后人数减少,变成了二十几人十几人的,再往下就是五七人三四人的了。 第32章 翻到一页时,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二人合影闪过眼前,我下意识的飞快出手按住了我爸翻动影集的手,仔细再看那张照片,尘封的记忆似水浣溪沙,水去沙明,似曾相识的初音,我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她了! 【040】我的薄命红颜 7966 【【强推第三更】】 【【你的推荐票还有吗?拿出来支持一下?】】 我妈做了一辈子的老师,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在她教过的几千个学生里,给我留下过印象的数不胜数,初音就是其中的一个。 但这个初音,我却从未见过,对她的了解也仅限于看过几张照片,听过一点她的故事而已,所以,今天看到她的时候,我也只是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也好像听到过她的名字,并未想起具体是何时何地。 照片上的初音美目盼兮,巧笑嫣然,比白天看到的那个她少了一点妩媚,多了几分稚气。记得我妈在刚刚退休的那段日子里常常翻看自己的影集,有次我在旁边,她刚好翻到初音的照片,对我说,小泉你来看,这是我教过的最漂亮的一个学生。 我由那次起,知道了初音这个人,也从我妈那里听到了她的故事。 故事里的初音外柔内刚,性子极烈,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市政府某局做科员,政府里的某位要员看中了她,想让自己没出息的儿子娶她做媳妇,初音倒是不笨,只是找各种理由不同意,没有莽撞的断然回绝。可那位领导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先和初音的家人打热了关系,之后见人就宣传自己儿子和初音正在热恋,即将订婚。政府大院是最大的八卦圈,消息见风就涨,初音得知后还没想出办法,上门恭喜的人已经川流不息了。 初音一气之下和父母吵了一架,之后独自出门旅游了一周,没去上班。等她再出现在政府大院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完全变了,一夜之间,自己意外的接到了职称评定考核通过的通知,而冒牌男友和他的领导爸爸被双规了,而他们被省里秘密带走的时间正是初音请假的第三天。政府大院里流传着数中流言,个个都与她初音有关。 “吃完就甩,连嘴都不抹喔”、“出去一趟,傍到上面的高枝了”、“唐局长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双规,你们猜猜是谁举报的?唐局长可是把这个人当成自己家人了,你们猜她却干了些什么?”、“全科室就一个名额,轮到谁也轮不到她吧?”、“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他们科的那个丁科长可是有前科的,要不是当年乱搞男女关系,早就当局长喽。”…… 说到这的时候,我妈摇着头,连声叹气。当时这些事已经过去两年多了,我便问她,后来怎样了? “后来?”我妈摇头说道:“这丫头性子烈啊,后来她查出了背后造谣诋毁她最多的几个人,然后找了几个社会青年,把那些人都打伤了。” “啊?”我手里拿着初音的照片,实在是无法把我妈说的那个人和照片上的小萝莉对上号,惊讶的追问:“惹下这么大的乱子,那她岂不是完了?那些人有没有告她?” 我妈慢慢摇着头,推了推老花镜,手抚影集说:“你是不知道这丫头的厉害,那些人被她吓住了,没一个敢告她的。不过她也没办法在市政府工作下去了,那之后她就去了南方,不久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照片,又看看我妈,问道:“那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妈干涩的笑了一下,从影集里又抽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一个高大的男生说:“这孩子名叫任怨,你应该也见过吧。”见我点头,我妈接着说道:“任怨和她从初中就是同学了,两人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一直都是同学,这些事都是他对我说的。” 我又多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任怨,这人每年都要来我家串串门,性格温和待人热心,我对他印象一直不错。 “任怨有次对我说,他追了初音整整八年,连她的手都没拉到过。”我妈慢慢说着,笑容里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丫头的眼光太高了还是怎么,任怨说,别看她常常和一些名声不好的人在一起,但其实她一点都不像外面讲的那样不好,大学四年里,她从未和哪个男生单独约会过,还得了个外号叫腊八。” 腊八?我一想之下明白了,北方有句俗语,腊月初八冻掉下巴,她这个外号原来是冷的意思! “看不出来吧?”我妈从我手里拿过那张她和初音的合影,边看边说:“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当年我教她的时候,她可是出了名的假小子、小辣椒呢!你看,她是不是很漂亮?不比你王叔叔家的小宁差吧?” “提她干什么——”我不想听关于王宁的事,不满的岔开话题:“可你刚才不是说,这个初音找了些社会上的人把对她造谣的人打伤了么,我怎么觉得不像你刚才描述的那个她的作风呢?” 听了我的疑问,我妈正色说:“她绝对是个值得信赖的好孩子。打人的事我多少也知道,都是一些她以前的同学做的,里面有一个你可能都认识呢,就是楼下市场卖肉的那个胖子宋兵,他上学时很爱打架,现在安分多了。”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本以为这位初音打人时是找了些不三不四的混混流氓,结交这种人仗势欺人的女人可不值得我妈如此高看。原来她只是找同学帮忙而已,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看轻她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性呢,何况一个受了如此欺负的女人?换位思考的话,若是换了我遇到这种背后毁我名节的人,我也会有拿刀捅人的欲望的,并且还很有可能付诸实施! …… 自那次长聊之后,我便记住了,妈妈有位被美貌所累的学生,她的容貌不仅没有给她带来好处,相反还埋没了她的才干和智慧,让她沦为许多人眼里的花瓶角色。当她做出成绩的时候,人们认为那是她靠卖弄外表得到的帮助而换来的,如意时,她得到的最多的是嫉妒,失意时,得到的是落井下石、造谣中伤。天生丽质遭人嫉,刚刚参加工作步入社会,就惹来了给笨儿子说女婿的领导,惹来了眼红男人和长舌女人们的流言飞语,面对残酷无情的现实,她虽然没有彻底走入极端,可最后也远走他乡,芳踪难觅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唉,听了初音的故事,方之此言非虚,古今亦然呐。 【041】我是花心好男人 我这人生于红旗下,长与新时代,虽然缺点不少,但优点也很多。其中最闪亮也是最被人诟病的一个优点就是,我有点滥好人。 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的事我倒是没干过,都自己买糖吃了,扶摔倒的老人去医院的事倒是曾经做过一次,所幸遇到的老人也像我一样正直,没趁机坑我。 不过自从南京小伙彭宇扶徐奶奶去医院被判赔四万大元后,我再没做过类似的事,这年头做弱势群体还是安安稳稳的过自己日子算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听到多了,做好人之前也得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危,别救人不成,反把自己搭进去了。 但我还是有点想做好人,对不平事,对有难人,还是想伸出手去帮一帮。从小我妈就教育我,坐车让座、排队让人,骨子里那点廉价的正义感已经根深蒂固了,想抹杀掉,难。 所以,重生前,听到初音的故事,我只能唏嘘一番,感慨一下世风日下人心日腐,也就罢了。今晚偶然间被那几张照片勾起了我昔日的回忆,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为,也有能力为初音做点什么了。 …… 又到夜阑人静时,下午无意中睡了一觉的我迟迟未能入眠,仰躺在床上眼望天花,出神的想着心事。 想的很多,和感情有关,和钱有关,和亲人朋友也有关,还和将来有关。 从1988到1992,重生四年,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有钱了,爸爸有事业了,妈妈升职了,我没有去省体校虚度青春,也没改名字,不叫小泉了。 身边的变化也是巨大的,本该安安分分的开二十年小经销店的老王夫妇做起了大老板,如今江城全地区的家电销量几乎被他们占去了半数,虽然这行业谈不上垄断,但他们却确实做到了左右市场。 有时候赚钱和不赚钱之间的差别,只在一线之间,能不能由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小贩一跃成为商海的弄潮儿,差的就是一点点理念。良言一句点石成金,有我这个幕后推手的帮助,想不发都难。 在我的帮助下,还有个家伙发了,就是现在当了九家店面老板的刘志海。 八间半江城顶尖的录像厅,一家生意火爆的烧烤城,用日进斗金来形容刘志海的生意完全不为过。虽然从钱上来看,刘志海赚的虽多,比我家和王叔家还差的老远,但有时候一个人的成就和地位用钱是不能完全衡量的,别人可能不太在意,我心里却是清清楚楚的,整日泡在录像厅的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以游手好闲为业的问题青少年,刘志海能把八间录像厅开起来并且做红火,直接就说明了一点,他抓住了黑白势力平衡! 只要你开店做生意,就准有想占你便宜的,想给你捣乱的,想捞利益的,想让你日子难过的。录像厅这种每天都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地方尤其如此。一间也还罢了,刘志海能同时把九间录像厅做大做强,我就不得不承认,他这人是有能力的,机会来了把握住了,他成功了。 从前生里那个卖了十多年烧烤的刘志海身上,我并没有看出他有这方面的才能,那时看起来,这人就是一个普通人的缩影。 第33章 也许,他本就是一个怀才不遇的人吧,像他这样怀才不遇一辈子的人,残酷的现实不知埋没了多少呢。 还有吕小东的作文,本该淹死在佟佳江里的刘力双等等,我给身边带来的改变还真不少。蝴蝶效应正加速蔓延,我不知道,会给现实带来多大的变化。 正的想完想负的,白天时,初音的一句戏言提醒了我,我打跑了去江边游泳的孩子,救了一个刘力双,却未必真的不会害死别个孩子,当然这只是假设,也许我同时还救了别人,也许我不光没有救到别人,反而害死了更多……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种例子还真的有。没见发了一个刘志海,却进去了周立海和康立明两个活宝么。在我的那二十年记忆里,这两人可是从开过开录像厅的,也未有过蹲过监狱壮举,这肯定都是由于我改变了现实而产生的蝴蝶效应所带来的变数。成全了刘志海,却苦了这两个人,刘志海现在发了,日子过的幸甚至哉,可这两人却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不过也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听刘志海说这两人现在在里面混得相当不错,想必等他们出来后也该是一方角色了吧,这也是一种另类的资源对不?这两人也算是自己人,等他们出来后刘志海肯定会拉他们一把的奇qisuu.书,到时候我从旁指点一二,以后让这两人帮我应付江城的暗面,做起一些事来岂不轻松? 善耕者未雨绸缪。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我现在每月高达二百多块的零花钱就是最好的例子,等周立海和康立明出来后我会尽快让他们也发起来,就算别的用处暂时还用不上,我不也能多两台活人提款机不是! …… 我是一个好人,滥好人,以前没有能力也就罢了,重生了长本事了,就谁都想帮一帮了。 本来,今天撩逗初音的事,只是我一时起意,和她开个玩笑而已。我这个人可能不是正人君子,可也不是龌龊小人,当然更不是伪善圣人,偶尔欺负一下自己看着不顺眼的家伙,调戏调戏美女,打击打击不服我的对手,都是我乐意做的事。若说是是想泡初音,当时我还真没有这种想法。 虽然在我之前那个失败的人生里,王宁曾给我发过一张好人卡,对我说,你是一个好人,但咱俩不合适,让我对她的追求以此告终,但我到目前为止,还是把她当成是自己的未来媳妇来看待的。身为一个有准媳妇的男人,我一直正派做人,从未对其他女人稍加辞色,连一些女同学给我的暗示,我都未加理睬,一概装作不知。其中一些连王宁都是知道的。 如果说,曾经在那次失败的人生中被感情挫折过的我对爱情还有什么奢望的话,我想,我希望在这一次人生里,能有一个爱我的并且我爱的人与我不离不弃,陪我白头到老。如果上天容许我选择的话,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王宁,是我的不二人选。 现实在向我理想的方向发展,我的萝莉养成计划很成功,王叔叔和高阿姨不可能不同意我俩在一起,王宁也更不可能再送我一张好人卡,可以说,只要我别出问题,这事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知道我的情况后可能有人会说,人生得此,夫复何求?是啊,夫复何求?我说过,我骨子里还是一个好人的,并且,我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可是,我也不是圣人啊,不是圣人,就会有缺点奇+shu$网收集整理,而我的缺点就很让我头痛,有首周华健的歌你们一定听过,我觉得这首歌就是唱我的,它发行于1993年,暂时还听不到,猜到了么?这首歌的名字叫《花心》! 【042】欢迎加入花心有理教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 还有一句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这两句话对不对呢?有人说,这两句话纯属放屁;也有人说,这两句话太对了,简直就是指点男人做人的引路明灯。 要让我说,这两句话有时是对的,但有时也不对,它何时对何时有不对,这个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先说第一句,男人该不该流氓。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要定义一下流氓的含义。 在各种文献资料中,对流氓依次的解释不一而足,咱们暂且把这些解释抛在一边,如果单从“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这句话的字面上理解的话,既然给流氓一词加诸了“男人”的范畴,那么显然,这句话里的流氓一词,和男女关系有关,和性有关。 和男女关系有关,和性有关,那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另一个词:“耍流氓”。通俗解释的话,这句话就变成了:“男人如果不耍流氓的话,就不是正常男人。” 这么一解释的话,这句话就显然不对了,因为如果这句话对的话,那正人君子就都不是正常男人了,普通老百姓如果不“耍流氓”的话,也都跟着不正常了,这当然是不现实的,因为正人君子和寻常百姓们也都传宗接代了,如果他们不是正常男人,那他们的孩子哪来的?都是流氓们播的种么?他们都是绿帽专业户么? 但如果换一个角度重新看这句话的话,这话又是对的了。在中国传统教育里,男女授受不亲,亲嘴?耍流氓!拉手?耍流氓!上床?更是耍流氓!在六七十年代的中国社会,就连你平时多看了女人几眼,都会被指鼻唾骂,之后再给你扣上流氓的帽子! 可是,从生理角度来说,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在青壮年时期,怎能对女人没有性趣呢?又怎能控制得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些令自己身心向往的女人们呢?就算你能控制得住,那你真的就没想么?就算你没想,那你的身体,你的某些零部件,在受到感官刺激后,它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么? 而在传统教育里,非礼勿视,非礼勿思,你如果看了,你如果想了,你如果有反应了,不被别人发现也就罢了,被发现没人检举也成,可如果被宣扬出去了,那恭喜你,你光荣的加入流氓的行列了! 什么?你不想?你没有反应?那我只能明确的告诉你,你要么是在说瞎话唬我玩,要么就真的是发育不正常了! 从传统礼教的角度来看,见到美女你勃起了,那么,对不起,你是流氓了。 没勃起,但多看了一眼,给美女增加了一个回头率,那也是流氓行径! 综上,如果做不到非礼勿视非礼勿思的男人就是流氓的话,那不流氓的男人,除了生理发育不正常的,就只剩下心理发育不正常的了!圣人和太监除外! 杂七杂八啰啰嗦嗦的讲了这么多,其实我就是想解释一件事,做个男人有时候其实是很无奈的,道德和伦理对男人的束缚并不比女人少,我们做这个不行,做那个也不行,做男人难,做个发育正常的男人,更难啊! 我曾把这些说给一些女人听,有的比较知书达理,表示理解,有的则坚决反对了,她们质问我说:林志明!你小子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在给花心的男人开脱!见到美女就腿软眼直,你们男人都是些下半身动物! 这么骂我的人不少,其中并不都是没人爱的恐龙,反而有半数是公认的美女,恐龙们没人爱,所以抱怨男人用下半身思考,美女们身边围绕的苍蝇大多是贪恋她们的美色,这让她们常常成为别人猎艳的对象,往往难以找到真爱,所以她们也和恐龙们众口一词,也口口声声的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女人说,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男人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围城内外,一切的一切,都是花心惹的祸。 那么,男人花心,是谁的错? 关于这个,我在上大学的时候,自己总结了一套歪理邪说,这套歪理邪说使我得罪了不少人,但也征服了不少人,甚至,有几个美女还认同了我的观点,成为了这套歪理邪说的拥护者,我的所有男同学和朋友都成为了我这套邪说的信徒,他们拥我为林教主;同时这套歪理邪说还给我树立了无数的敌人,一些明明该是我的信徒的家伙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跳出来反对我,抨击我,和那些坚决要打倒我的女人们一起,成立的反伢教联盟,誓要将我这个男人里的败类、人类进步的敌人彻底铲除。 下面,我就把我的这套“歪理邪说”讲出来给大家听听,如果听完后有人成为了我的信徒,那么我会很高兴的说,“花心有理教”欢迎您的加盟;如果有人听完后成为我“诛铲林教主同盟会”,树敌那么多的我也不会在乎,我林志明为了真理视死如归,是明枪还是暗箭,您尽管放马过来吧! 因为这套教义是互动式的,所以在讲解我的教义之前,我先给大家提几个问题: 1:为什么男人喜欢胸大的女人? 2:为什么男人喜欢屁股大的女人? 3:为什么男人喜欢腰细的女人? 综合以上三点,也就是为什么花花公子女郎要选择三围90、60、90为性感标准,这个标准是怎么发展由来的? 4:为什么男人喜欢漂亮女人? 5:为什么男人好色? 6:计划生育为什么难以实施? 7:恩格斯说,“妓女是一夫一妻制的必要补充”,他这话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8:为什么男人自己在外面寻花问柳,却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水性杨花? 9:为什么男人会为勾引到了别人老婆而沾沾自喜,却为被别人带了绿帽而怒发冲冠? 10:…… 11:…… …… 以上,如果您的答案有半数以上符合“花心有理教”的标准答案,那么您就有成为本教教徒的资格了。 第34章 如果答案与“花心有理教”的教义大幅度相违背,并且在知道正确答案后不肯认同,还坚持和本教搞对立的,那么您请注意,您的思想是不科学的、不唯物的、是违背了自然法则的!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您在听完本教的教义后如果还一意孤行坚持己见,那就必受到现实的残酷打击! 【043】自然法则 搞这个“花心有理教”,我不是找理由为自己的花心开脱,相反,我其实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相濡以沫恩爱一生的感情才是我想要的,关于男人的花心问题,其实只是我的一项个人科学研究而已。 正因为初衷是出于专研科学,我才能把那许多问题一一有理有据的回答清楚,也因此,一些聪明如王宁的知性美女才能接受我的教义,站在了我的一边。有了她们的支持,我的教义才能不光局限于男人的世界里,而是在两性之间同时发扬光大! 在公布答案之前,先插播一段达尔文的进化论知识,关键字如下:优胜劣汰,自然法则。 时光回溯,让我们暂时先回到不知道多少万年之前。在广袤的非洲原始森林里,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干旱季节,反刍动物们早已把地上的青草吃了个精光,现在,食草动物将面临饥饿,生存与死亡的考验到来了。 为了生存,跑得快的如角马、羚牛之类,选择了长途迁徙;胃口好的如羚羊、斑马,吃起了枯草、草根;部分脖子较长的斑纹鹿选择留在了丛林和草原之间的交接处,凭借自己较长的脖颈,它们可以吃到树上的嫩枝和绿叶,暂时不为生存发愁。 旱季在持续,树上较矮的枝叶已经被吃光了,个子较矮的版纹鹿渐渐无法吃到食物,相继死去。个子较高的则比个子矮的多了些吃饱的机会,最终活了下来。 第二年,又是如此。能吃到更高的枝叶的斑纹鹿,才能获得越大的生存机会。一年年过去,一代代过去,在残酷的自然法则之下,只有个子更高的斑纹鹿才有机会活下来,而个子较矮的,都被无情的淘汰了。 在自然法则的潜移默化下,数万年后,当年的斑纹鹿进化成出了长长的脖子,再也不用为吃不到食物而发愁了。如今,人们给他们取了个形象的名字,长颈鹿。 镜头拉回,让我们看看一个原始的猩猩家族。 齐达内是一只雄性黑猩猩,它是一个由一百多只黑猩猩组成的家族的头领。它只喜欢玛莎一个,像它的父亲一样,只爱自己的爱人,对其它雌性猩猩的献媚不屑一顾。 齐达内很快被自然法则淘汰了。因为它的门前人丁不旺,玛莎虽然很努力的给它生了四个孩子,但面对对手马特拉齐的挑战,齐达内还是很快的败下阵来,因为马特拉齐的父亲是六个雌性猩猩的配偶,这让马特拉齐拥有了九个身强力壮的兄弟,十兄弟奇上,只一个回合,齐达内就败下了阵来,只得把家族头领的位置拱手让出。 齐达内的孩子自此受到了排挤,在齐达内去世后,他的孩子在几场残酷的围猎和流行病中相继死去了。自此,齐达内父亲的血脉彻底断绝。 马特拉齐也在流行病到来时死掉了,不过不要紧,马特拉齐的父亲是个风流种,并且幸运的是,他的儿子也都继承了父亲的这一特点。病魔带走了族群里多半猩猩的生命,而马特拉齐的父亲儿孙满堂,所以还幸存了不少。马特拉齐的父亲因为生性风流,所以使得血脉得到了延续。 一万年过去了,族群里的猩猩或多或少的几乎都带有老马特拉齐的血统了,强壮的雄性猩猩学会了占有雌性猩猩,虽然它们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欲望,但他们就是喜欢这么做。为什么会这样?自然法则说,老齐达内就是榜样,不喜欢这么做的雄猩猩必定血统凋零,在生存和进化的长河里,它们被淘汰了。 奥尼尔是这一届的族长,和它的父亲不同,它偏爱那些胸部平平的雌性同类,它有七个老婆,无一例外的都是平胸。 又到了生育的季节,今年奥尼尔要做四个孩子的父亲了,它很开心。 可是,四个老婆里,两个出现了奶水不足的现象,另两个母亲倒是奶水很足,可其中一个生的是女婴,另一个奥尼尔直接无视了,因为她曾和其它雄猩猩交配过,谁知道那个小东西是谁的! 不久后,奥尼尔在一场和狒狒争夺领地的战斗中意外死掉了。在猩猩的世界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奥尼尔的弟弟接收了哥哥的族长位置,它虽然很用心的照顾哥哥的遗孤,但还是没有保住哥哥的血脉。因为哥哥的老婆都是贫乳,儿子们小时候大多吃不足奶水,这使它们个个都是营养不良。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一个,居然也是个贫乳控,一代传一代,代代营养不良,虽然受到家族的照顾,可几代后,贫乳控奥尼尔的血缘还是断绝了。 贫乳控不止奥尼尔一个,在这个家族里,后来陆续还出过许多贫乳控,虽然贫乳未必就肯定意味着哺乳困难,但出现哺乳困难的几率毕竟要比富乳大上太多了。渐渐,喜欢富乳的雄性猩猩的血脉流传了下来,优胜劣汰,贫乳控在自然法则的淘汰下渐渐消失了。 在这个族群的历史上,还出现过喜欢瘦臀的、喜欢丰腰的、喜欢玩同性的族长,并且都不止一个。 喜欢瘦臀的族长们,老婆的难产几率大大增加,淘汰了;喜欢丰腰的族长们,做爱对象已经怀孕的几率增大,没留下足够的种子,淘汰了;喜欢同性的族长,彻底没留种,虽然偶尔会出现一个这种族长,但每个都是异类…… 在这个族群生存发展的同时,还有无数和黑猩猩族群也在用相同的方式发展壮大着,他们偶尔会产生交集,冲突、融合,在所难免。 时光流逝,几万年过去后,在这一年,老马特拉齐和它的曾曾孙奥尼尔的弟弟的血统被窃取了。一个名叫施瓦辛格的其它种群的流浪汉把马特拉齐家族现任族长的一个老婆悄悄搞到了手,玩过几次后甩掉走人了。 吃完没有抹嘴的施瓦辛格在族长老婆的肚子里留下了自己的种,这颗种子生根发芽后茁壮成长起来,后来继任了族长的地位,成为了又一任的火炬手,但它传播的却不是老马特拉齐的火种,而是它那个喜欢到外面寻花问柳的父亲施瓦辛格的种子。 施瓦辛格虽然是个流浪汉,但它却很会讨雌性的喜欢,没有猩猩知道,在施瓦辛格的一生里,它一共留下了数十个火种。而这些火种中有一些继承了父亲的花心爱好,延续了施瓦辛格的事迹。又是万年过去,在血脉交流的过程中,大陆上全部种群的黑猩猩都或多或少的获得了施瓦辛格的基因,因此许多黑猩猩都有一个见不得人的爱好,那就是在别人老婆的肚子里播种。 一部黑猩猩的社会发展史,就是人类百万年来进化史的缩影。在这部发展史里,喜欢贫乳的、屁股小的、腰粗的、专一的猩猩都被自然法则淘汰了。人类也是同样,并且因为高度进化,在猩猩的基础上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现在的女人有着灵长类哺乳动物中最发达的乳房,有着比男人还宽阔了许多的骨盆,而男人则因为数十万年的竞争,发展出了强壮的骨骼和发达的肌肉,还有对女人挑剔的眼光和花心的性格。 不符合自然法则的事物,必将被现实所淘汰。 …… 好了,进化课讲完了,答题时间到!下面公布正确答案! 第一题,为什么男人喜欢胸大的女人? 答:因为意味着奶水足。(注:至少表面是这样,在没有现代科学的原始社会,这是金科玉律。) 第二题,为什么男人喜欢屁股大的女人? 答:因为屁股大意味着骨盆宽,难产几率下降,后代成活率上升。(注:同上。) 第三题,略。 第四题,为什么男人喜欢漂亮女人? 答:漂亮意味着优秀的基因、地位、健康。试想,一只毛色暗淡、谁见谁欺的雌性会为你哺育出优秀的下一代吗? 第五题,略。 第六题,计划生育为什么难以实施? 基因决定,人类的潜意识里会以传宗接代为己任。中国有句古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见有后的重要性。当然也有的人不在乎有没有后,更当然,他们已经、或即将被自然法则所淘汰。(可能看到这有些人会不屑的说,我偏不要后代,怎么没见我被淘汰?注意,这里的淘汰不是指被社会淘汰,而是指没有留下自己的基因,您都没后了,在自然法则的规则里,您不就是被淘汰了么?) 第七八九题略。 综上所述,现今社会的男人们,都拥有百万年自然法则考验后幸存下来的优秀基因。而贪图美色、花心、自己寻花问柳却不许老婆出墙,统统都属于这些优秀基因的范畴。基因随血缘带来,根深蒂固,深层意识决定潜意识,当后天的道德、法律等约束无法和潜意识抗衡时,男人就表现出他们的“本色”面目了。 曾有一位女生听完我的理论后大声质问,这么说来,你们男人和动物、和猩猩有什么区别?! 我沉着冷静的回答她说dy,就像女人喜欢打扮、见到小孩子就爱心泛滥一样,这是天性! 天性?天性就不能改掉了么? 我一摊手回答:有些东西能改,有些却是很难的。 难?难不是理由,难是借口! 我无语,旁边一个男生看不下去了,插嘴说,姐们,有些东西不是您想改就能改的,天生的东西谁也没办法啊。 第35章 就像哥们我能改成蹲着撒尿,可您能站着来么? 【【再次提醒,学术内容已结束,下章将进入正常情节,otz______】】 【044】萝莉、牛蛋、猥琐男 没本事的时候,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我愧对爱我信我的人。现在重生了,长本事了,保护自己人不是问题了,我的那颗滥好人的心也跟着活络起来了。 孟子曾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重生的我独善其身没什么问题了,兼济天下我自问还做不到,但兼济几个值得我去帮助的人,我还是想做、会做的。 我承认我多少有点花心,这是天性使然。但花到什么程度,我自己也不清楚。在那次失败的人生里,我是没本事花,没资格花,在重生后的新生里,我却是没条件花,没想花。至少在目前,我是很专一的,以后的事到时才知道,暂时来说,我的心里只有小丫头王宁一个。 没错,和初音的约定只是个带有孩子气的玩笑而已,在二十年后那个开放的社会里,男人和女人开开无伤大雅的桃色玩笑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没有人会当真。我今天也不过是心血来潮,随意撩逗了她一下罢了,想来她也不会太和我这个小了她三岁的孩子认真。至于以后她会不会喜欢我,我更不担心,优秀的男人向来是不乏女人喜欢的,暗恋我的人绝对不会少的,虱子多了不怕咬,多不多她一个,我是不在乎的! 想到那些已经和即将在背后悄悄喜欢我的女孩,我那颗滥好人的心又开始活络了,考虑再三后我有了办法,放下心来,只要把握好和她们交往的深度,我相信凭我的手段,是不会伤害到她们的。上辈子,我机缘潦倒做人失败,让很多人曾看好我的人最终失望了。这一世,我再也不会做伤害他们的事了,我要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们都满意。 …… 一夜安眠,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我睁眼醒来。夜里似乎做了个旖旎的梦,内裤里冰冷粘稠,啊哦哦哦,两世为人的我第一次跑马了。 梦的内容忘了个七七八八,好像在玩第一人称代入游戏一样,只记得我被一些女人莺莺燕燕的包围着,有人叫我小宝,有人称我为解元公…… 小宝,那应该是韦小宝了,解元公呢,解元公是谁?去学校的路上我想了一路,进了教室还在继续想。直到上了 第一节课,讲台上外号唐老鸭的唐老师口沫横飞的讲着古代的文人骚客的历史,我才忽然开窍想了起来,解元公,原来是点秋香的唐寅唐伯虎啊! 三笑姻缘九美图?妻妾成群韦小宝?我感觉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梦在搞什么?暗示我么?暗示我也没用!我可是专一的人,怎么会接受这种暗示! 不过想想,古人的齐人之福貌似也不错呢,娶几房妻妾,唱歌的下棋的铺床的暖脚的,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也是一番畅美人生啊! 昨晚失眠没睡好,想着想着倦意袭来,一不小心就伏在桌上睡着了。 上午无话,中午放学后我叫上王宁,一起去校外吃中饭。 今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跑马的日子,身为男人,这一天意义重大,所以我叫了王宁陪我一起吃中饭,也算变相的庆祝一下。 来到我俩常常光顾的小饭店,老板娘热情的招呼着我们,把我们引进一间小单间里,边倒茶边问:“今天来点什么菜?” 我先点了一个牛肉炖柿子、一个爆炒牛蛋。牛肉是助长的好肉食,我每天都要吃的。我觉得吃啥补啥这话是有根据的,所以今天还特别点了个牛蛋,给自己补补身子。 老板娘显然是没想到我一个小孩子会点爆炒牛蛋这种菜,记录的同时好奇的多看了我两眼。我给她来了个大方以对,不就是吃个牛蛋么,有什么好稀奇的。 “还要别的么?”记好了两道菜名,老板娘问。同时把目光投向王宁,平时都是由我先点菜,之后王宁补充,来过几次之后她对这个步骤也就熟悉了。 没想到小萝莉没有叫菜,却眨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答反问:“牛蛋是什么东西?” 老板娘想了想,简洁的回答:“牛的蛋。” “牛的蛋?”王宁更不明白了。“牛不是哺乳动物么,也会下蛋么?” 老板娘没了动静,似乎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才好了,我清了清嗓子出来圆场:“先点菜,让厨房先炒着,有话等下再说。” “哦!”王宁点头,想了一下后要了个香葱春卷。 主食还是老规矩的六两米饭,老板娘记下菜名后匆匆走了,也不知是因为中午人多忙碌,还是怕被王宁继续追问牛蛋。 王宁和我犯一个毛病,那就是求知欲望极强,好奇心极重。这次当然也不能例外。这不,老板娘刚走,她就紧跟着问起来了。 “志明,怎么还有叫牛蛋的东西,是什么呀?” 看着小萝莉清纯可爱的面庞,我突然来了恶作剧的心思,信口胡说道:“既然名字叫牛蛋,当然就是牛的蛋了呀,不过这个蛋不是母牛下的,而是公牛的!” “骗人吧你?”王宁满脸不相信:“公牛怎麽可能下蛋!” 我笑着摇头:“我虽然说了牛蛋是公牛的,但却没说它们把这蛋下出来啊,教你哦,每头公牛生来就有两颗牛蛋,但它们一辈子只有这两个,直到死都不会把这两颗蛋下出来的。并且这个蛋是孵不出小牛来的。” 听我这么一说,王宁的神色有些将信将疑了,既然牛从不把这两个蛋下出来,那没看到过也是情有可原了,没准牛确实比较特殊,每头公牛都有两颗怪蛋? 看着小萝莉眨着眼睛,半信半疑的样子,我面做沉静,心里却早笑歪了,有时候骗骗人还真是好玩啊! 不多会,饭菜同时上齐,传菜的小服务员送上牛蛋的时候满面绯红,报菜名时在爆炒牛蛋上含糊而过,之后飞也似的逃了。 “这就是牛蛋?”王宁指着盘子里的东西问:“怎么看起来那么像大个豆腐丸子呢?” 我麻利的先尝了一口,呣,味道马马虎虎。然后笑嘻嘻的夹起一筷子来,递向王宁:“宁宁来来,尝尝牛蛋豆腐丸子!哎哎,你别躲呀!害什么羞嘛!你看这屋就咱俩,又没有外人看到,再说咱俩谁跟谁呀,我喂你吃口菜有什么关系?你脸红什么呀,别不好意思,来来接着!……对,对,这就对了嘛!吃,吃,都吃掉!好——!尝好了吧?说说看,味道怎么样?” 【【关于种马,再次生命,本书不是种马小说!主角不是见到漂亮女人就想上的下半身动物!】】 【【但在这个前提下还要补充一下,主角是个男人!他不会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让人的!现实中我们可能做不到这一点,重生了再做不到的话,岂不是愧为男人,愧对重生!】】 【【关于纯情、种马、后宫,还有任何疑问的,请加作者的书友群提问】】 【045】性教育课 牛蛋很不对王宁的口味,所以小丫头只尝了那一口,之后就不肯再吃了。她不吃我也不勉强,免得等她知道牛蛋到底是什么东西了的时候打击报复我。 “你今天怎么总是傻笑,有什么开心事吗?”我正兴致勃勃的吃着菜,王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是啊,是有开心事!”我随口应着,筷子继续向牛蛋进攻。 王宁小口吃着西红柿,好奇的问道:“真的吗?那是什么事呢,说出来分享一下好不好?” 我停下筷子,神秘的向她招招手,小丫头乖乖的附耳过来,女人生来就都有八卦的天性,见我搞的神神秘秘的,她的表情显得更加好奇了。 把嘴贴在她的耳边,我用蚊子哼哼一般的音量小声说:“我是男人啦——” “什么?我没听清呀。”王宁有些着急的催促:“你大声点,再说一遍。” 我把音量放大,在她耳边又重新说了一遍。这次小丫头听清了,稚脸微红,面带疑惑的看着我,小声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一直是男的吗?” “那不一样。”我一本正经的坐好,解释说:“在获得某种能力之前,男孩和男人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就像你们女孩子一样,这是长大的标志。” 王宁想了一下,娇俏的小脸蛋转眼之间就布满了红霞。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急忙低头喝汤去了。 看来她联想到女孩子的“大姨妈”了,这丫头真是聪明,我笑嘻嘻的说:“你明白了吧?那我就不详细解释了哦。” 小丫头含糊的嗯了一声,继续对牛肉柿子汤用功。见她说话了,我也接着吃饭。 一顿饭吃了个七七八八的时候,王宁脸上的红晕也消退得差不多了,我刚想喊老板娘进来结账,小丫头突然鼓起勇气开了口,用蚊蚋似的声音问我:“志明,女生的事我知道,可你们男生、你们男生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我哈哈大笑,顿时又把小丫头笑成了大红脸,在她感到难堪之前及时打住了自己的笑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说:“看来你不光敏而好学,还能不耻下问啊,好好,既然你有这么强烈的求知欲望,那我就大方一次,把男人的秘密讲给你听吧。不过今天的这顿饭,可就得由你来请客了。” 要听到男人的秘密了!王宁稍显紧张,面带局促的飞快点头。至于请不请客,她小富婆一个,显然是不在意的。 我微微一笑,突然大喊一声:“老板娘,点菜啦!” 这一手把正紧张着的王宁吓了一跳,我嬉皮笑脸的解释说:“既然有人请客,那我可得多占些便宜才行,再加个凉菜爽爽口。” 第36章 王宁无语,做了个悉听尊便的手势给我,然后喝茶水平复情绪去了。 加了个三丝爆豆,等服务员端来之后,我让王宁把椅子搬得离我近一点,之后给她上起了青春期知识讲座。 王宁也不是第一次听我讲这些“禁忌”的事了,所以虽然面红耳赤坐立不安,但还是能听得进去。这一次我讲得比以往细致了许多,基本上她该懂的,我都对她讲了。 在传统的中国文化里,性是禁忌的,很多男女要到出嫁的哪天才知道两性之事,虽然到了近代这种局面有了长足的进步和改观,但依然有许多人因此付出了代价、闹出了笑话。 我曾看过一个新闻,讲的是一对大学教授夫妇婚后七年没有生育,无奈之下只好去医院求治,医生问,你们的房事正常吗?教授夫妇连说正常。医生又问得深入了一点,那大概每星期几次呢?教授说,每天,为了生个孩子,我们每天都房事!那一次多久啊?整夜,整夜!医生觉得不对了,看这个教授文质彬彬的书卷气十足,不像能坚持整夜的猛男啊,半信半疑的又问了一句,那你们睡不睡觉啊? 睡啊,为了能生个孩子,这几年我们睡觉都抱在一起的!医生疑窦顿生,开始详细的追问起来,问明白之后顿觉哭笑不得,原来这对夫妇以为抱在一起睡觉就是行房了,他们根本不晓得要插入、活塞! 你们看没看婚育手册啊!医生无语了好久才开口问。教授夫人扭捏的回答:我们是知识分子,怎么能看那种污秽的东西呢? 后来一检查,教授身体正常,教授的教授夫人处女一个,两人重领了一本婚育手册,戴上口罩逃回家了。没过一年,就生宝宝了。 传授知识要寓教于乐才有效果,我边吃着三丝爆豆,边把这个故事讲给了王宁听,王宁红着脸听完,居然打趣说:“真该让这两个教授也到你这听一课。” 我点头,大言不惭的说:“就是就是,学无长幼,达者为师嘛!” 王宁轻笑着说:“这故事真有趣,像他们这样的两口子,恐怕全世界也不会再有了。” “哎?这你可就太高估全世界人民了。”我喝了口茶,笑着说:“还有对两口子,也是结婚多年没生育,辗转了许多医院都没查出毛病出在哪,后来还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找到了原因,你猜怎么着?” 王宁想了一下,欲言又止的说:“我猜不着……” 看她似乎想了个答案,不过出于矜持而没有说,我也没强求她说,靠在她耳边小声解开了谜底:“他们两个比那对教授强一些,确实是行房了,不过走错门啦。” “走错门了?什么门?”王宁百思不解,小声问我。 我挤挤眼睛,坏笑着说:“后门,五谷之门。” 说完,我不等她想明白就站了起来,揉揉肚子说:“便急便急,看来我急需去一下五谷轮回之所,先走了!” 【【注:牛蛋,牛睾丸。五谷轮回之所,厕所。五谷之门,人体排遗器官。】】 【046】我得意的笑 一周后,在我的逼迫下,刘志海在市区内最繁华的地段给我租了一间店面。 别看这间店面只有区区二十平方,租金却高达每月五百,一次**了半年的房租后刘志海很是肉痛,我很大方的说送他一成的干股以做补偿,他却狗咬吕洞宾的踢了我一脚。 说干就干,我又让刘志海找了几个人来给店面做了装修,在资金紧张的前提下我一切从简,只安装了pvc天花板镶了白瓷地砖,再做了几米展架就算搞定了。店面风格以简洁明亮为主,灯光全开的话至少有两千瓦,让开录像厅连一只灯泡都不舍得用的刘志海瞠目结舌。 “这一个月得多少电费啊……”装修好后刘志海看着店内的大灯小灯,吐舌惊叹。 我不屑在回答:“羊毛出在羊身上,舍不得孩子引不来狼。” 想了想,刘志海点头:“也是,舍不得毛片套不住色狼。” 这人,自从明海录像厅开始放毛片后,他的口头语就改成这句了,真是够没品的。 …… 又到周末,我把家庭作业甩给承包这个项目的同学后,在刘志海的带领下,上了前往沈阳的长途客车。 家里那边早就打好招呼了,借口是去动植物园看老虎猩猩,反正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跟刘志海出门旅游了,之前出去的几次是我早就准备好了的铺垫。 周六下午从江城出发,到沈阳时已经是当晚的半夜,找了家干净的宾馆落脚休息,第二天一大早打的士上路。 九十年代初的沈阳已经开始由老工业基地向产供销一条龙东北三省的贸易集散地方向转型了,一天走下来,饶是我体力充沛,也被累了个脚酸腿软。 不过货源问题圆也因此满搞定了,了解了行业内情后,刘志海也跟着打消了对“这生意能否赚钱”的顾虑。不仅如此,他还很没风度的倒起了苦水,说是昨天应该答应收下我送他的那一成干股才对。 现在才想到要啊?没门了您呐!你昨天不是踢了我一脚么,那一成干股就是那一脚的代价! 当晚我俩坐软卧回江城,一路上我故意献宝,计算着自己的眼镜店一个月的利润,一年的利润,听得刘志海赌气不已。我知道这小子不是在乎这笔从嘴边飞掉的横财,而是对恨自己眼光不够高,看不到里面的财源。 回到江城时已是周一的清晨,我俩在火车站前简单吃了些早点,之后就各奔东西。我先到学校假装上学,等我妈到我们班上查岗过后,随便找了个理由请了假,翘课走人,回家补觉。 醒来后已是正午,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自己下厨给自己煮了碗杂烩面,喂饱肚子后出门上了街。 已近中秋时节,秋风吹过,马路两旁落英缤纷,刚走上新华大街,就看到几个顽童围在一棵大树底下,每人手里握着一把叶柄,嬉闹着互相挑战。 这游戏我喜欢!我急忙在身旁的树下寻找,不大一会儿就被我找到了几枚不错的树叶,撕下叶柄握在手里,唿哨一声,上前加入战团。 我如下山猛虎般的连过五关再斩六将,把几个小子迅速杀下阵去,他们自然不肯服气,一边轮番上阵斗我,一边四下寻觅,一找到健壮的叶柄就叫嚷着上前挑战。 就近的树叶很快就被我们扫荡了个干净,我与他们且战且走,遇到落叶较多的大树就站住多斗一会儿,经过落叶较少的树边就快步走过,中间遇到一个骑自行车卖雪糕的小贩,我大方的请他们每人吃了一根红豆雪糕,获得了一片赞扬之声。 沿着大街一路走着,终于被我们走到了一处堆满落叶的交叉路口。在连争带抢的一轮弹药补充之后,大战再次开始,以寡敌众的我渐渐落了下风,眼珠一转,我假装补充火力,趁着他们得意的当,悄悄拾了一段软枝,折成几段,剥了皮之后握在手里,充作叶柄,再次上场。 叶柄再强,又如何与树枝相斗?几个顽童转眼间就败下阵去,嘴里叫着不服,各自征兵补将去了。 秋日午后的微风轻柔的拂过脸庞,我意气风发的站在街头的十字路口,两手叉腰得意的笑,用一小段树枝就耍得这群顽童团团乱转,哈哈,我真是太有才了! 正臭美着,有人从身后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把,我豪气十足的一甩头说:“好了吗?放马过来!” 回过头时却愣了一下,眼前不是那群顽童中的任何一个,却是个穿着高中校服,身高足有一米八零以上的大个子男生。 “干什么?”我看看他两手,手里空空的没有叶柄,不像要和我比试。 大个子打量了我一下,也不答话,侧身向不远处指了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一个娇颜如花的女孩正站在不远处的几级台阶上,微笑着向我招手。 初音?怎么会遇到她了?我快步迎了过去,大大咧咧的向她打招呼:“哈喽,真巧啊!” 初音有些高兴的样子,笑着回答:“是很巧啊,你在这做什么呢?” “玩这个呢。”我扬了扬手中的叶柄,不无得意的答道:“战无敌手,独孤求败啊!” “又吹牛!”初音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羞我。 说话间,那个大个子男生走过来站在了初音身边,我便岔开话题问:“那你呢,你们在做什么?” 初音指指身后那家店面的招牌回答:“我们来买些吹塑纸,国庆节做节目用。” 我哦了一声,发现那个大个子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样子,灵机一动,说道:“那你们快去买吧,我去玩了!” 说完向初音摆摆手,撸起袖子,向一个上前挑战的小子迎了过去。 等初音和那男生各抱着一筒吹塑纸从文化用品商店出来的时候,那帮孩子早已经被我授与机宜,接受了我的贿赂,我一个眼色,最机灵的那个小孩微微点头,迎了过去。 “叔叔,请问一下,几点啦?”小孩凑到近前,很客气的问那个男生。 男生一甩袖子,露出手腕,看了下自己的机械表,回答说:“一点十分。” 小孩啊了一声,转身急急的跑了,他倒不是装急,而是确实快到上学时间了。 几个站得较近的小孩也表现出听到了时间的样子,跟着为首的那个匆匆跑了,剩下的两个则进行我计划的第二部,假装出没有听到时间的样子,走近初音和那男生两人身前,装着胆小不敢问那男生而问初音:“姐姐,是不是过一点了呀?” 第37章 初音没发现异样,嗯了一声和气的答道:“一点十分了,再不快走要迟到了哦!” 一听之下,一个小孩念叨着快走,另一个却表现出有些不信,看了看那男生手腕上的表,诺诺的小声问:“叔叔,真是一点十分了吗?” 如我所料,那男生有些不耐烦的嗯了一声。两个孩子用力哦了一声,转身急急的跑了。 “真不懂礼貌。”男生嘀咕了一句。 初音正向我看来,见我扮鬼脸向她挤了下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 跑出不远的两个孩子好似听到了那男生的话一样,恰好在这时转过身来,大声喊道:“谢谢姐姐,谢谢叔叔!” 如果前面的姐姐叔叔只是含蓄的铺垫,这句就有些明显了,那男生顿时气黑了脸。 我适时的凑上前去,向初音抱着的那筒吹塑纸伸手。“这么快就买好了?让我看看。” 初音侧身躲过,忍着笑问我:“他们都去上学了,你怎么还不走呢?” “他们是小学生,怎么能和我比?”我装出强扮老成的表情,这已经是我的拿手好戏了。“我下午旷课了,找地儿玩去,你去不去?” 初音眼珠灵动,笑着问我:“旷课?你们快期中考试了吧?” “不就是个考试嘛,早胸有成竹了!”我把手里的叶柄往兜里一塞,扬脸问她:“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旷课,领你看录像去!” 初音还没说话,那男生听不惯了,上前来冷冷的扫了我两眼,插嘴对初音说:“快走吧,张老师还等咱们回去呢。” 这人的眼神让我很是不爽,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用无所谓的语气说:“不去算啦,我找别人陪我看去。” 果然,初音紧接着我的话随口问:“找谁?” 我神秘一笑:“找我相好。” 一句话把初音逗得笑出了声,连她身旁的那男生也跟着险些笑了出来,因为强绷着脸的缘故,失笑变成了冷笑。 我陪着他们笑,心说笑吧笑吧,一会儿都笑到我的套里来。 笑了半天后,初音问我:“你才多大一点儿呀,就有相好了?真的假的?” “跟我走就知道了。”我扮着酷,向初音一扬眉毛:“我都敢旷课了,你敢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初音说:“旷课就旷课,不过话要先说明白,我可不是中了你的激将法,而是想去看看你的相好!” 说完,初音不顾那男生的反对,把手中的吹塑纸强塞给了他,要他代自己随便找个理由请一下假,之后就向我走了过来。 “走,领姐姐去看看你的相好!” 计中计果然成功了!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打击对手要坚决彻底,带着初音走出两步,我还没忘了回头向那个黑着脸伫立在秋风中的男生道别:“叔叔,再见啊!” 【047】其实女孩的心思很好猜 “你是故意气他的吧?”走出老远后,初音笑呵呵的问我:“老实交代,刚才那些小孩是不是你指使的?” “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我面带得意,嘴里却打岔不承认:“发现了吗,今天天气真好啊!” 在我脑袋上来了一下轻敲,初音笑嗔:“就知道你小子是故意的,满肚子坏水!” “最烦他那样的傻大个了,见着就想欺负。”我揉揉脑袋,笑嘻嘻的说:“他是不是在追你?” 初音白了我一眼:“说什么呢,怎么会?” “你不用急着撇清。”我一副了然的样子,揶揄说:“放心放心,我这个人很大方的,如果别的男生喜欢我的女朋友,我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会高兴呢。” “这叫什么逻辑——”初音扁嘴糗我。 “优秀男人的逻辑!”我理直气壮的说道:“越优秀的人,仰慕者就越多。因为自己的对象被仰慕者追求而生气的人都是笨蛋蠢猪!他们应该感到骄傲,竞争者越多,才越能证明他们的女朋友够优秀!” 初音想了会儿,忽然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的问我:“这么说,如果你女朋友收到了别人的情书,你应该会感到高兴才对吧?” “那当然。”我点头说:“这说明我的女朋友出色,对异性有吸引力!” 初音马上接着又问:“那如果将来有人给你老婆送玫瑰花呢?你也高兴?” “怎么不高兴?高兴!”我说:“不过高兴归高兴,他居然敢勾引我老婆,我高兴之余是要教训教训他的!” 初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续提问:“那要是你老婆现勾引人家的呢,你怎么办?” “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的,所以我从不考虑。”我满不在乎的耸肩回答。 轻笑被逗成了大笑,用力捣了我一拳,初音说:“牛都上天了,你就使劲吹吧!” 我揉了下被捣了一拳的肩膀,半真半假的说:“是不是吹牛,咱们走着瞧嘛。” 初音哼哼了两声以示不服,边走边问:“咱这是去哪呢?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你的相好么,还要走多久?” 刚才不过是随口骗她罢了,我哪来的什么相好?乘着午后的清爽凉风,身旁又有美女相伴,我正走得悠闲惬意,所以随口敷衍着她:“快了快了就到了。” 初音立刻听出了端倪,停下脚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瞪眼问道:“说,你是不是又骗我了?” 我瞬间笑得咧开了嘴:“才发现呀,晚喽!” 初音顿时有些恼怒,抬脚欲踢,我只轻轻扬了扬手,就让她想起了上次被我抓住脚腕的事,这一脚就没踢出来。 踢倒是没踢,胳膊上被掐上几下是免不了了。不过不知怎么,这丫头只是象征性的来了几下,却并没有太用力,掐完后在前面快步走着,也没有走的太快,我不用小跑,只要走快一些就能跟得上。 这算不算打情骂俏呢?以我曾经的经验看来,大概是算的。这么一来,我倒是真有些在和女朋友约会逛街的感觉了! 想到了这一层,我突然感到很是好奇,在我的眼里,初音是一个有些叛逆,十分可爱,聪明、懂事的花季女孩,而在她的眼里,我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越想越好奇,我决定,等有合适的机会时一定要问她一下。 又走了会儿,我发现了一家新开的台球厅,一时心血来潮,便问初音:“这里刚开了一家台球厅哎,要不要进去玩玩?” “不去!”初音梗着脖子回答:“我从不去这种地方!” 哦?这是个有意思的信息,我又指着不远的一家游戏厅问:“那去游戏厅吧,我赌苹果很在行的。” “不去!”一个白眼飞了过来:“小赌徒,不学好!” “又不是赢你的钱……”我小声嘀咕着,心说她该不会是真没去过吧,大姐大怎么一下子变成乖宝宝了? 初音一撇嘴:“就怕你赢不到钱,反倒把老婆本输进去了。” 我立刻抓住了话柄:“你放一万个心,我就算把裤子都输掉了,也不会把咱以后过日子的钱输掉的!” 一记飞脚过来,我忙侧身躲过。 “让开,我要回去上课了!”初音边用手拨拉我边说。 想走的话你直接走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把我推开呢,显然还是不想回去嘛!这种小伎俩对我完全没有效果,反而还会暴露出她真是的想法,丫头,耍花招不是不可以,可你得找对人才成啊! 看透归看透,女孩子该哄的时候还是要哄的,与女人相处,软硬兼施才是王者之道,一味强硬的是莽汉,一味服软的那是阳痿!别看我小,却是识得个中三味的,所以我强硬的一把拽住初音的胳膊,嘴里却稍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说道:“别走呀,领你去个地方!” 初音挣了几下,因为被我紧抓着胳膊和袖子,所以没挣脱开。不过我知道她的这番举动这只是象征性的做做样子罢了,我之所以这么配合她,是为了给她留够面子。 果然,她挣了几下没挣开后就不再挣了,哼了一声后,冷冷的问我:“说,去哪?” “好玩的地方,去了就知道了!”我趁势握住了她软腻柔滑的小手,拽着她就跑:“就在前面不远,拐过前面的路口就到了!” 没想到被我突然拉住了手,初音被我带着不得不小跑起来,使劲挣甩了几下没有挣脱,嘴里嚷着让我放开。我当然不会听她的,非但不松手,反倒把她的手握得更加紧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又扯了几下之后还是没有扯脱,便只好跟着我跑了。 女孩子嘛,只要你掌握好进攻的尺度,把握住了她们的心理,你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别信那些情感杂志、言情小说里编造的东西,那都是一些连女孩子的窗户向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的宅男编辑闭门造车扯淡逗你玩呢!什么血型情感啊、星座性格啊、生肖婚配之类的东西都是扯他爹的蛋蛋,同卵双胞胎还有性格迥异的呢,众生万象,和郭敬明同血型、同星座同生肖的人多不多?就算不多,也该有那么一大撮吧?可把一部抄袭小说卖到200万册销量的人,地球上就他这么一个! 【【声明,看过我书的人都知道,我是看不起郭敬明的,如果您是4粉,您三毛抄四,请下架本书,谢谢。】】 【【注:血型影响性格,我认同这个,因为有生理依据。至于星座啊生肖啊的那些东东,我不信。但欢迎理性讨论。】】 【048】我像流氓吗? 拐过街口就到了主街,路上的行人明显比之前的小街多了许多,见到人多,女孩的矜持又来了,又用力抽了抽被我紧拉的手。 第38章 我却不放,又拉着她跑出了百多米,直跑到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才在一家没开门营业的店面前停了下来。 四下人多眼杂,趁着被初音甩开之前,我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手,只觉掌心里潮湿温热,似乎是初音的汗水。 “来这干什么?”初音轻轻甩了甩被我拉了半天的手,疑惑的问。 我神秘一笑,从衣兜里掏出钥匙抛了两抛,径自走到关着门的那间店面门前,打开门锁,哗的一声拽开铁拉门,回身向初音做了个请的手势。 初音愣在那里,看看那打开的门又看看我,表情疑惑,显然是猜不出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又招了招手,见她还是站着没动,干脆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带了进去。 进到里面,我先回头关了门,之后随手放下了门帘,这门帘是给晚上打更的更夫准备的,大片的门帘一挡,门里门外就互相看不到什么了,只剩光线透过。 “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有钥匙呢?”初音好奇的打量着柜台和展架,迟疑的问。 我嘻嘻一笑:“这是我的店,所以我当然有钥匙了!” 初音微微点头,又问:“你家的?准备卖什么的呀?” 我心说你弄错了,这是我自己的,我家里还不知道呢。却没纠正她这个错误的认知,而是拉来了两把高脚椅,坐下说:“眼镜店,将来还会增加些钟表之类的东西。” 初音哦了一声,一边继续打量着室内的摆置,一边在我推给她的高脚椅上坐了下来。 “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我问初音。感觉自己的语气好似小孩子在朋友面前献宝。 没错就是献宝,我这人虽然喜欢低调做人,但也喜欢被人夸奖,尤其是做出点成绩被人肯定后,我会得到极大的满足。 “还行,是你爸爸做的吗?”初音微微点头,指着室内的较空的一处问:“这里很空,将来会加柜台吧?” 我略过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了第二个:“不加。我要在那里搭上个架子,养鱼。” 这话换来了一个卫生球,看来初音还以为我在说笑呢。“那你要养什么鱼?” “先养些剑鱼,等搬家了换成银龙。”我边说边比划了个夸张的长度:“就养这么长的,小的不要。” 初音扁了扁嘴,显然又把我的话当成是吹牛了。 我也没在意,不信就不信,事实胜于雄辩,今天她轻视我的这笔帐,等将来我换了大门面,养了银龙再找她算。 “你看这面墙,有没有四平方?”我指着门口正对着的那面白墙问初音。 初音打量了那墙一下,点点头。 我说:“我要做一幅展画挂在这里,就是那种一眼就能吸引人的美女画,大美女,戴眼镜的。” 初音点头:“不错,要用林青霞和李嘉欣那样的。” “不行。”我说:“我这又不是慈善机构,凭什么免费给她们提高知名度?这么好的资源不能白白浪费,我得给自己人用!” 初音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半晌才说:“你还真够大言不惭的啊,我让你用她们的照片,那是让你借她们的光好不好?凭什么给她们提高知名度?就你这小店,想请人家人家还不来呢!” “你懂什么。”我理直气壮的说:“就她们的那点便宜,我还不稀罕占呢!别看我这店现在很小,将来可是会做大的,到时候在我这挂过照片的人可就成了名人了,如果我现在挂给了什么李嘉欣、关之琳,那这个机会岂不是浪费了?!” 白眼,又见白眼,好在我早已料到,也已经习惯了。相反,白眼看得多了,我反而觉得初音的这个表情的时候很是可爱,让我有撩逗她继续给我白眼的想法了。 “哎,我说,要不干脆你来?”我突然说:“你看,凭咱俩这关系,如果这里挂的是你的照片的话,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你又这么好看,韦小宝怎么说的来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句我看就是形容你的,而且你也不比那些李嘉欣啊关之琳谁的差么,又比她们年轻,前途大大地啊!” “开什么玩笑——”初音瞪了我一眼,把身子扭到一边去了。 见她有些脸红,我立马变本加厉起来:“怎么能是开玩笑呢,我是说真的呀!你来!” 说玩我跳下椅子,搂了下初音的肩膀,初音一抖肩把我的手甩了开,我脸皮厚假装不知,嘴里叨叨着,把不情不愿的初音劝进了里室。 这间门市是我两世为人以来的第一间自己的店面,所以我在设计的时候很是上心,虽然面积不大,却是小麻雀五脏俱全。等过两天我定制的超大玻璃镜安装到位了,还能上一个档次,弥补空间上的不足。 里室隐藏在一段隔断之后,只有四平方米,好在房子的举架还算够高,装修时我在里室安排了一个吊顶,用吊出的二层作为摆放货物的小仓库。 刚拉开小门,,初音停住了脚步,突然把我大力推搡在了一边,重重一脚踢在了我的腿上。 事出突然,我被她踢得有些懵了,脱口问道:“干嘛踢人呀?” “你,你自己说,说我为什么踢你!”初音涨红着脸,指尖颤抖,指着我的鼻子大声斥责。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这女人怎么突然发飙,自己也没干什么得罪她的事情啊! 仔细看初音时,这人虽然在怒瞪着我,但眼神游移,时不时的扫向我的身后。 我回头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里室的那张给更夫准备的床惹的祸! 看看那张并不宽大,甚至有些窄小的床,再看看红透了脸,正在发怒的初音,我顿时哭笑不得,我的姑奶奶哦,我不过是叫你来帮我拿东西而已,压根就没别的心思啊!再说了,我才12岁啊,毛还没长一根呢,|qi|shu|wang|怎么就被人当成是骗女孩上床的色狼了呢,这叫什么事哎! 【049】上帝之手 【啊啊啊啊啊,更新了!!!!对不起大家,五体投地道歉!】 “你这人,思想太不纯洁了。”我笑带促狭,挤眉弄眼的数落初音:“我叫你过来,只是想请你帮我拿下东西而已,没打算做别的。” 边说,我边指了指吊顶二层上的一个纸板箱,然后还比划了一下那箱子摆放的高度,很显然,我个头不够,要搬椅子辅助才行,而初音翘翘脚就可以拿到。 看到那个箱子,初音面带犹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敏感了。 “帮我把它拿下来。”我说。 初音哼了一声,站着没动。 我耸耸肩,自己上前去试了一下,果然还是不行,无奈只好向她求助:“帮帮忙啦!” “你闪一边去。”初音上前,先把我扒拉在了一边,然后才去搬那箱子。 等她取下了箱子,我上前接了过来,抱到前厅的一面落地镜前,用脚拖来一把椅子,把箱子放在了上面。 打开箱子,各种各样的眼镜立呈面前,爱美是人之天性,年轻女孩子哪有不好打扮的?琳琅满目的眼镜立刻吸引了初音的注意力。 我眼珠一转,挑出副肥肥沈殿霞所戴那种的宽边窄片眼镜递给初音,笑嘻嘻的说:“来,带上这个试试,你戴这个肯定很好看!” 初音接过去看了两眼,然后就随手放在了一旁,很是不屑的瞅了我一眼,那目光好似再说,你什么眼光,这眼镜才不适合我呢! 鄙视我之后,她自己从纸箱里取出副金丝窄架的薄片镜,褪掉包装的玻璃纸,轻巧的望脸上一戴,哟嘿,有点意思,成了清纯眼镜妹了! 看来这人挑东西还挺有眼光的呢,我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 哪知人家对把的赞扬举动来了个完全无视,又从衣兜里摸出个发卡在头上摆弄,三两下之后,夹起刘海露出了额头,之后盘起马尾用皮筋束起,顾盼之下,眼镜学妹摇身一变,又成了知性美女了! 没想到这样还远未完,这人对自己的变化还不满足,居然又从夹起的刘海里放出两缕散发下来,然后抿了几下嘴唇,把本就粉红嫣润的双唇抿得更加红艳,眼波流转间,魅惑十足! 我看得瞠目结舌,这、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初音吗?都说女人嬗变,这算不算一个现成的例子呢? 满分!这种表现,我想就是最挑剔的评委来了,也会给她打一个满分!别说是给我的眼镜店拍几张广告照了,就是拍央视的标王广告片,就凭她刚才的这几下表现,也完全能够胜任! 什么关之琳、李嘉欣,什么周慧敏、杨采妮,统统靠边!老子决定代言人本地化!就她,没跑了! 我这正歪歪着呢,那成想到,人家初音对自己的形象好像并不满意,摘下那副眼镜后,有挑出几副,一一试戴了起来。一边戴,人家一边还不停的变化着自己的造型,时而耸鼻时而嘟嘴,时而挺胸时而低头,我一不小心,就看得投入进去,把旁的事情都忘了。 “这个,试试这个——” “这个也不错,等下等下,我帮你把鼻架调整一下!” “不错不错,要是配上一套泳装就更完美了!哎呦!别打别打,我错了!您当我什么都没说!来来先摘下来,再换这个试试!” …… 一纸箱眼镜翻了个底朝天的同时,我心中暗想,这要是手边有部相机就好了,真是可惜了这么棒的模特。同时也在暗叹,怪不得人家说有的人天生就是衣服架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呢,原来女人只要足够漂亮,就算错误的搭配上了不合适的东西,也比那些耗尽心力打扮起来的人要好看得多,眼前的初音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别的不说,她就是戴上男式蛤蟆镜,都能表现出另一番别致韵味! 第39章 试完了喜欢的,又试完了感兴趣的、好奇的,初音口气里带着意犹未尽,问我:“这些眼镜都还不错,还有吗?” “啊?没有了!”我心说这丫头,将来肯定是个爱逛街的主,还是走一整天不带说一个累的。我说道:“不过这些只是一点样品,货要明后天才能到呢。” 初音点头,手里把玩着那副我说配上一套泳装就更完美了的太阳镜,状似随意的问道:“这些镜子价钱怎么样,贵不贵呢?” “价钱?那当然是一分钱一分货啦!”我早猜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说:“你看中这幅眼镜了吧?甭问价了,咱俩谁跟谁呀,我送你!” 初音向我看来,我忙补了一句:“不是白送啊,我知道你不想占我便宜,所以咱先说好,你得给我做一次模特才行。” “模特?什么模特?”初音问。 我故意先猥琐的贱笑了几声,“这么嘛,可能你不知道,我最近在学画画,听别人说,画石膏进步太慢,不如画人体,所以……” 话没说完,脑袋上挨了个爆栗,我捂着头哎呦痛叫,赶忙讨饶:“别打别打,只是让你照几张相而已,戴眼镜照,我扩印了挂在店里。” “就照照片?那你说的画画是怎么回事?!”初音说着,伸手要扭我的耳朵。 我摆头连躲:“说着玩的嘛,别当真,别当真。” 我都已经讨饶了,初音却不肯就此算完,两手继续和我纠缠,非要扭一下我的耳朵不可。我怎肯被她扭到,纠缠间,我略施小计,扣住了她一手的手腕,握住了另一只手的手指。 屡挣不脱之下,初音瞪着我嗔恼:“你放手!” 闹了半天,她的鼻尖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我有些出汗,边提肩蹭鼻子上的汗边说:“放手可以,但我放了你,你不能再扭我的耳朵。” 初音知道不答应我是不会放手的,爽快答道:“行,你松手吧。” 我留心提防着她,慢慢放了手。只觉手心里一片湿潮,尽是两人的汗水。 初音小脸红扑扑的,撮手成扇,向脸上扇着风说:“不跟你闹了,你先把眼镜收拾起来吧。” 我先擦去了鼻尖的汗珠,收拾着眼镜,笑嘻嘻的对她说:“知道厉害了吧,以后别惹我哦,否则下次我可不像刚才那样轻易放过你了。” 初音比划了一下拳头以示不服气,到一边的水池洗手去了。 我把那副初音看中的太阳镜留了出来,不多会儿装好了纸箱,也不放回原处了,就近放在了柜台上。 “我得回去上课了,你呢?”初音摆弄着洗脸时弄湿的刘海,脸上还带着嫣红。 我想了想说:“我没什么事,一会儿可能去新华书店转转吧。” 我本想留她多坐坐的,可想到她在一高中的学习压力可是很大的,旷课这半个下午她已经耽误两节课了,所以就没做挽留。 “那咱俩不顺路,我赶时间,先走了。”初音说着走向门口,撩门帘时回头向我一笑,目光中带着七分俏皮、三分流连。 我喊了声等等,抓起柜台上的那副太阳镜跑上前去,塞在她的手里,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别忘了,下次我做模特。” 腰上微微一痛,我伸手一摸,在那只作案后没急着收回的纤手上轻摸了一下,那手倏的一翻,在我手背上掐了一把,之后飞快的收了回去。 对视一眼,两人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我上前拉起门帘,初音推开门,回头向我扬手:“拜拜喽。” 我也扬手:“拜拜,回见。” 初音前脚出迈出门,也不知怎么搞的,我那只和她招手作别的手鬼使神差的向下一摆,轻拍在了她挺翘的臀部上。啪的一下轻响,这一巴掌无论力度、角度,还是拍到的位置都是恰到好处,五指和掌心清晰的传达了那柔软、丰盈、弹性十足且伴着击打而产生的抖颤的手感!哦卖糕的,这感觉真是棒极了! 一巴掌拍完,已经半个身子出了门的初音当场定格不动了,我心说坏了,老虎屁股别乱摸啊,这下一顿毒打免不了了。 正想着该怎么赔不是,初音突然动了,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几个呼吸间,她的脸蛋、两耳、脖颈就红了个通透,我讪讪的刚想开口,她却像比我还要紧张一样,低头躲开我的目光,转身一推门,飞快的跑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肇事的那只上帝之手五指轻捻,回味着那美妙的手感,不知不觉的傻笑出了声。 【050】创造奇迹的宣传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十月一日这天,国明眼镜店终于风风火火的开张了。 要玩,就往猛了玩,往大了玩,玩他个轰轰烈烈,玩他个一鸣惊人。开业这天,我让刘志海请来了秧歌队、二人转演员、市电视台主持人、专业歌手。鞭炮买最响的大地红,礼炮放最贵的声震天,店前搭起三十平的舞台,鞭炮没完的响,节目不停的上。 营业?今天是开业宣传,只搞活动,不营业! 员工们都站到舞台下和大街上,撒宣传单去了,他们手里的代金卡和打折券受到了老百姓们的哄抢,许多人抢到手里也不知道自己抢的是什么玩意,既然别人都在争,就说明这东西有价值,抢来再说!用不上也没关系,带回家先,没准家里亲戚朋友能用上呢! 主持人时不时的向台下大把的抛洒圆珠笔、通讯本、钥匙圈等不值钱的小礼品。观众们疯狂了,不值钱也是白给的,不要就是棒槌,抢啊! 活动接近高潮的时候,本就不算畅通的转盘街被彻底堵塞了,人声鼎沸,人潮汹涌!城管来了,交警大队来了,派出所来了,医院的救护车、消防队也来了! 好在事前已经和方方面面打好了招呼,虽然因为有人被踩踏受伤,致使演出中途停下了一小会儿,可救护车拉着伤者走后,主持人潇洒登台,一个笑话就把观众们的热情重新带动了起来,然后邀请了几个台下观众上台参加小比赛,台上台下顿时一片欢腾,活动继续! 小城市的老百姓哪见过这样开业的商家,放礼炮、演出节目、白送礼物,这还不算,上台参加即兴比赛还送现金!快看,那个小解放军拿大顶坚持了五分钟,赢了五十块钱! 群情激昂,主持人见比赛的效果极好,立刻即兴发挥:“现在进行下一场比赛,单臂俯卧撑,第一名奖金五十,名额五位!” “我!”、“我上!”、“我报名!”…… 我正在眼镜店楼上的一间民居里,坐在窗台上向楼下看着热闹,突然看到人群里一阵骚动,接着场面混乱一团,仔细一看,两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男子在大打出手,似乎误伤了不少观众,哀嚎一片。 似乎是为了上台的名额打起来的,好高的积极性……我拿起手边的电话正要拨打110,却看到四个穿制服的家伙飞快的挤进人群,很快制服了两个殴斗的男子,拽着带出去了。 “这几位好像是交警吧?”我指着那四个抓人的制服男,问身边的王宁。 王宁点头:“可能是临时,临时什么来着?对,客串,临时客串的!” 我哦了一声,挠挠头,心说小丫头的这词汇够超前的啊,连客串都弄出来了,下次会不会冒出个走穴呢?貌似楼下蹦得正欢的主持人就是在走穴吧? 一旁另一个窗台上,三十多岁的房主笑着对我们说:“江城已经奖金二十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上一次还是我像你们这么大时候的事呢。那时候几乎每个月都会向这样闹上几天的。” “哦?”王宁来了兴趣:“那是什么事?” “文革啊——”房主摸摸自己稀疏的胡茬,回答王宁:“当时我就像现在这样,坐在这个窗台上,看着人们贴大字报、批斗、闹革命。” 我看看楼下欢愉热闹的场面,怎么也联想不出当年的情景,看来没亲身经历过当年那场浩劫的人,是体会不到那时的感受的。 “希望以后别再有那样的事情了,国泰,民安啊……”房主叹了口气,从窗台上下来,去厨房做饭去了。 是啊,国泰才能民安,国宁才能民顺,国明才能民悦,这国宁电器和国明眼镜,不都是代表着老百姓的心愿么…… 我正感慨着,王宁突然笑着说:“志明,你妈总说你是败家子,我现在一看,这话一点都不冤枉你。” “哎?怎么啦?”我随口问。 王宁指指喧嚣的楼下:“这得花多少钱呐,我大概算了一下,光那些鞭炮,就要上千块了吧?还有主持人、秧歌队、演员,奖品,搞这么大,不铺张浪费么?” “这点钱,不多。”我嘿嘿一笑:“满打满算,八千都用不上,就这数目还包括请大盖帽领导吃饭的钱了呢。” 是啊,现在的物价实在的很,就说今天的台柱,那个市电视台的主持人吧,请他才花了五百而已,至于那些歌手和演员,大多是一百块就打点的乐乐呵呵的了,礼炮使劲的放也花不了多少钱,白天的活动,又不要视觉效果,带响的就行了嘛。 当然,五百块请一个市级电视台的台柱主持人折腾一整天,价钱确实是有些低了,可刘志海帮这位仁兄解决了点正常渠道不好解决的麻烦,光这个人情就值得这位出场了,再加上相当于他一个半月工资的出场费,你说他能不来么? “八千还不多哦?好像你妈妈一年的工资才三千吧,八千,够她不吃不喝攒三年了。”王宁用我妈的工资做着比较。 在我们两家的四位家长里,现在只有我妈还有一份铁饭碗工资了,这份工资在江城的城市人均收入里算是中等偏高,平时两家人常用这个数字作为衡量标准。 第40章 “哎呀,羊毛出在羊身上嘛,花出去多少,以后还会加倍赚回来地!”我理直气壮的耸肩。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可你这羊毛也真够多的……”王宁撇嘴嘀咕:“我看你是不花自己钱不心疼,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你哥也真是的,怎么就听了你的,一间小眼镜店开张搞的这么铺张,也不知道今天花掉的这些钱他多久才能赚回来。” 我扮了个鬼脸给她,心里暗笑,这丫头只知道这次演出是我出的注意,却不知道其实这家店也是我的,还以为是我表哥刘志海搞的呢。羊毛也是我的羊毛,柴米贵也是我埋单,今天花多少,也是掏我的腰包。不就是花了八千块钱么,心疼?我心疼才怪,等着瞧吧,看我用这招超前十年的经营方式,创造个商业奇迹给你看! 【051】铁窗泪 第一场秋霜悄悄降临江城,冻蔫了马路旁花池里的地瓜花,打落了树梢上大片大片的黄叶。 1992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全民炒股从这一年开始,无数国人为股疯狂,有人因此倾家荡产,有人因此一夜暴富。 我曾考虑过要不要趁机发上一笔,权衡再三之下还是放弃了,虽然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但现年只有12岁的我却无法亲自参与其中,而找别人代办的话很是麻烦,想想自己现在也不缺钱,以后又有大把的赚钱机会,还是先小打小闹的玩玩手边的实业再说吧。 可是事情却不按照我预想的方向发展,我想小打小闹的玩,现实却偏偏不给我机会。这不,眼镜店刚开业半个月,几种畅销镜架的库存就相继告急,部分度数的近视镜片甚至卖断货了,因为对聘请来的店长还处在考察阶段,刘志海不得不再帮我一次,独自坐火车到沈阳进货去了。 真是日进斗金啊,我再抱着小打小闹的心思,岂不是对不起这么红火的生意? 算过了这几天的收入后,我心里那叫一个美,常常做着事情时忽然就傻笑出了声,以致于四人帮以为我犯了花痴病,连王宁都问我整天在想什么美事。 确实是美事啊,我美美的算着,就拿销量最大的近视镜来说吧,一副眼镜卖出去,价格平均在一百元左右,很多家长是很舍得在这方面下本钱的,眼睛是孩子心灵的窗口,哪怕需要花上一个月的工资,他们也要给孩子买一副称心如意的眼镜。 光一项免费验光的服务,就让顾客们趋之若鹜,交口称赞,在这个刚刚摆脱验光去医院挂号的年代里,全市只有几家国营的同行有验光机,还都是收费服务的,服务冷淡,态度应付。而在我的国明眼镜店,验光免费!哪怕你不买眼镜,没事来验着玩,咱都和气招待!我对刘志海说,反正在验光机上的这笔投入是一次性的,机器闲着也是闲着,员工呆着也是呆着,谁来,咱就给谁验! 正常来说,在现在的1992年,以江城的消费水平,人们配一副近视镜的平均花费应该在七十元上下,低档眼镜的价格在四十元左右,碳素镜架玻璃镜片,用起来和那些所谓的高档镜片也没什么差别。可我在设计代金卡的时候是这么制定的,一副眼镜消费超过百元者,返还现金二十元,不超过百元者返现十元。也就是说,价值百元的眼镜只需八十元就能买到了,而本打算消费五十元的顾客,也会把目光转向六十甚至更高一些的。这样一来,老百姓的消费心理作祟,每位顾客在国明眼镜店的平均消费额,就远超同行了。 还有休闲眼镜和功能眼镜,开业庆典时散发的打折卡就是给这些眼镜提供优惠的,其实我这里的眼镜标价比同行略高,同样的眼镜打折后,价格才和同行们的售价持平。但现在的老百姓还不懂这个,民风淳朴啊,你在标价的基础上给他打折了,他就以为自己真的得到实惠了!再加上我其它超前的营销手段,在宣传攻势和从众效应之下,进店配镜的消费者络绎不绝,就是一模一样的眼镜,那也是在国宁买的好! 什么叫营销?我是这么对刘志海解释的:让顾客高高兴兴的伸头挨宰,然后还要到处说你的东西好,说你的服务到位,说你的价格便宜实在,这才叫营销! 刘志海一边骂我是奸商,一边看着数钱的我不住唏嘘,这一副副眼镜看似普通,一片片镜片貌似不贵,里面的利润可真不得了啊,一副眼镜赚个对折都是少的,而那种最普通的光学镜片,进价才一块三毛六,愣是卖到六块钱一片!尤其是那些美其名曰镀膜的、抗疲劳的片片,三块五块的进价,在店员的蛊惑下,生生卖到了二十三、三十五,还广受欢迎!这不是抢钱是什么?打劫银行都没卖这个来钱快! …… 这天清早,我拎着我那充样子的瘪书包正悠闲的走在上学路上,背后摩托轰鸣,回头一看,一个酷比周润发、帅似张国荣的车手从身后驶来,那摩托经过我身边时稳稳一停,我定睛一看,哎呦喝,这不是刘大老板嘛,怎么今天这幅打扮,还弄了个摩托车骑上了? “咋样?帅不?”刘帅哥把蛤蟆镜一摘,面带得色。 我撇嘴:“马马虎虎吧,这套东西穿谁身上谁不帅啊……”言外之意就是你显摆什么,帅也是这套行头帅,和人没关系。 这次刘志海却没和我犟,而是洋洋自得的说:“你这是嫉妒。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我嘿嘿一笑:“我嫉妒你什么,不就是个破摩托车嘛,我现在三天赚一辆,你信不信?” 刘志海哼了一声:“少吹牛啊,你哪只眼看到我这是破摩托车了?这可是进口货!雅马哈最新款的!四千多块呢!” 我哦了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四千多啊,那恐怕我三天赚不到,估计得四天左右了。” 刘志海被气的使劲剜了我一眼,我那二十平方的眼镜店现在可是日进斗金,每天的销售额已经突破了两千大关,按毛利率六成计算,扣掉费用,赚一台他这样的摩托车,确实只要四天。相比之下,他那八间录像厅外加一家烧烤店,利润加到一起,都没我这个只有二十平方米的小店赚钱快。这个数字可是严肃的商业机密,除了我和他,再没第三个人知道! “大清早你不去录像厅收钱,怎么跑这来了?来找我?”我问。 “废话,当然是找你有事。”刘志海还没从仇富心理中恢复过来,没好气的问:“上午能请个假不,领你办个事去。” “我不上学还用请假?”我笑着反问。 刘志海看了我一眼,说:“那好,上来吧。” 我爬上摩托车的后座,刘志海右脚猛踹打火器,只听身下一阵轰鸣,雅马哈启动了。 戴上蛤蟆镜,刘志海按了按头盔,回头对我说:“坐稳扶好啊!” 我两腿夹紧,用力抱着他的腰,大声回答:“慢点开,我挣的钱还没花呢!” 轰——突突突——雅马哈以时速十五公里的速度上路了,我立刻安下了心来,这速度和老太太骑自行车有一比,原来这小子比我还怕死呢,这样坐他的车我就放心了! 出巷过街,雅马哈摩托车慢慢悠悠的上了滨江路,大概半小时后出了市区,向郊区驰去。 深秋的清晨,户外已经有结冰的现象了,一路上冷风不停的从领口和裤角处向衣服里灌着,若不是刘志海的车速不快,我早下车改乘的士了。 “这是去长流监狱吧?”过了江北村,我猜到了此行的目的,大声喊着问刘志海:“康立明和周立海怎么样了?咱这是去探监,还是接人?” “到日子了,接人!”刘志海简单回答,冷风迎面,我还有他在前面挡着,他一开口就灌一肚子。 “哦!”我大声答应,心说这两人的刑期加加减减的,总算是熬到头了。 又行了大半个小时,我都坐得两腿发麻了,才总算到了地方。 高高的围墙,密实的铁丝网,厚重的铁大门,这就是长流监狱给我的第一印象。看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半,离那两人出狱的九点还差半个小时,我跑到远处的村子里找了家经销店,买了两罐啤酒和一些熟食,一路上早冻了个通透,肚子也跟着早早空了,正好趁现在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刘志海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怕死,一罐啤酒只喝了小半就停下不喝了,还美其名曰回去要骑车,少喝酒是为了安全。我取笑他胆小,他居然说现在自己有钱了,命也金贵了,不想死在车轱辘底下,不值。 我心中感慨,看来这几年磨练下来,刘志海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愣头青了,我改变了这个曾经帮助过我、接济过我,对我好的人的人生,让他过上了自己想过的日子,对此,我很欣慰。 十二岁的小身子对啤酒还不太适应,我喝了半罐后觉得没什么意思,也放下不喝了,倚在摩托车旁,咯嘣咯嘣的嚼鱼皮豆,对自己现在的这口牙我满意极了,上辈子小时候不懂事没好好保护牙齿,长大后曾因此遗憾懊悔了无数次,好在老天给我了个重来的机会,这次我可把握住了,养一口好牙自然不在话下。 嚼得正欢,不远处监狱里面的岗楼上传来一阵铃声,接着轰然声响,紧闭的大铁门缓缓打开,我忙扔下鱼皮豆,和刘志海上前去看。 在几个大盖帽的引领下,两个穿着便装的“和尚”出现在了监狱大门口,这两人一个高胖一个矮瘦,我定睛细瞧,正是康立明和周立海。 见到刘志海和我等在监狱外,康立明和周立海向我们兴奋的招手叫喊,之后一个大盖帽对两人说了几句话,举手示意岗哨升起了警戒栏杆,两人和几个大盖帽逐一握手告别后,快步走了出来。 第41章 走到不远时我打量两人,两人在劳改两年释放,都是脸色黝黑,胡茬满脸,不过面色还算红润,不是我印象里劳改犯的那种缺乏营养的青黄菜色,看来刘志海大把送礼起了作用,这两人在里面吃到了小灶。 周立海先上前和刘志海拥抱,旁边的康立明却先是怪嚎,然后仰天大叫:“妈拉个巴子的,老子终于出来啦,哈哈!” “轰!”监狱的大铁门刚好在这时重重的关起,康立明回头向着那铁门狠狠的比划了一个拇指向下的手势,嘴里骂道:“操!老子这辈子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说完居然就要解裤子对着那门撒尿,刘志海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去拉,没想到这位老兄却大笑着说:“大海,我也就是装装样子发泄一下而已,你还当真了,你以为我进去两年变成傻逼了啊,啥事能干啥事不能干,我现在可是清楚的很呢!” 听他这么一说,刘志海顿时哭笑不得:“妈的,这还差不多!” 我在一旁也跟着笑,看来两年的劳改生涯对康立明丝毫没有影响啊,这人什么场合都忘不了耍宝,和我印象里那个没进过监狱的他一模一样! 话没说几句,康立明就搓起了手:“有烟么?快快,给几根抽抽!” 就知道这两人会要烟,刘志海早准备好了,一摸兜,手里就多了几盒好烟。 “我操了地,万宝路?红塔山?三五啊!”康立明一个熊扑,把刘志海手里的烟尽数抢到了手里,先近乎疯狂的在烟盒上啧啧有声的猛亲了数口,然后也不撕包装了,对着那盒红塔山下口就咬。三两下咬烂了烟盒后飞快的掏出一把,递给周立海几支后把剩下的全叼在了嘴上,然后向刘志海要来了打火机,把嘴里的烟全数点着,狠狠的吸了起来。 我和刘志海面面相觑,心说这监狱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啊,看把这人都关成什么样了,这康立明现在的举动,简直和精神病差不多了。 正唏嘘着,那康立明吸的太急,几口烟下肚后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老半天才恢复过来,抹掉咳出的眼泪苦笑说:“妈的,在里面烟屁都得省着抽,一下子抽这么狠还真有点适应不了。” 刘志海笑着说:“别急,慢慢抽,咱现在出来了,以后想怎么抽都行。” 康立明点头,点上一支三五陶醉的吸了几口,嘿嘿笑着说:“还是有钱好啊,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抽完红塔山抽三五呢。” 刘志海拍拍康立明的肩膀,安慰说:“哥们,过去的苦咱们就不提了,抬头向前看,好日子在后头呢,不就是几盒好烟么,以后咱天天抽。” 康立明看看刘志海的脸,用力点头。 周立海忽然放下口中的烟卷,吸了吸鼻子,问刘志海:“你早晨喝酒了么?” 刘志海点头:“喝了几口啤酒,这都被你闻出来了?” 周立海仰脸看天,慢悠悠的说道:“都快忘了酒是什么味了——” 劳改两年,见了烟像见了亲人一样,酒味都快忘了,真可怜啊…… 我和刘志海这边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康立明突然指着刘志海的摩托车大叫:“我操,雅马哈啊,大海你的?” 刘志海嗯了一声走上前去:“前几天买的,怎么样?” “操!这可是雅马哈啊,你当是幸福250呢?好车啊,相当不错的车!”听说是刘志海的,康立明立刻奔了过去。 一个瘦小的身影却比粗壮的康立明先一步奔到了雅马哈前,只听一声惊喜的欢呼,周立海两手各拿着一只易拉罐,两眼放光的对康立明说:“啤酒!” 康立明二话不说,一把抢去一罐,两人大笑碰杯,接着同时一仰脖,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我和刘志海再次哭笑不得,别看康立明刚才看到烟时像恶狼一样,监狱里多少还是能搞到烟的,可酒却是里面严禁的东西,这两个可怜的家伙怕是两年没喝过酒了,连我俩喝剩的半罐啤酒都当成了宝贝! 【052】人进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长流监狱,拜拜喽!” 两声怪嚎之后,雅马哈摩托车轰鸣阵阵,载着我和两个两劳释放人员,向市区方向驶去。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外边地生活是真他妈的美好啊,终于重返我的家园。。。。。。” 一路上,坐在我身后的康立明唱着即兴改版的铁窗泪,时而咋咋呼呼,时而感慨唏嘘,时而在摩托车最尾端坐着的周立海则一声不吭,若不是摩托车拐弯时偶尔能从观后镜上看到他的脑袋,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掉下车丢了。 今天的行程,刘志海是这样打算的,先去犒劳一下两人的肚子,然后洗个澡,下午让两人先回家看看,晚上再出来好好喝顿酒。 两人出狱后这第一顿饭,那是少不了我的,用刘志海的话说就是,如果没有我,就没有他刘志海的今天,以后两人发财的本钱他刘志海出了,但这出点子拿主意的事,最好还是让我来。 对此,两人不置可否,刘志海的发家史两人是知道的,这里面我起到的作用不容忽视,但说到想发财跟我走,我自问自己这不到一米五毛没长一根的小样,他们肯定是不会看重的。 骑在摩托车上,刘志海也没有多说,现在解释也没必要,等过会儿吃饭时给他们讲讲我的丰功伟绩,他们自然就明白了。 进市区不久,遇到一辆空闲的出租车,严重超载的刘志海忙按喇叭让那出租车停了下来,让我们三个上那出租车。对司机说明目的地,人大饭店。 人大饭店是江城档次最高地饭店之一,餐饮食宿一条龙,之外还有大众洗浴服务。正是给康立明和周立海洗尘的好去处。 一听要去人大饭店,康立明摇着脑袋,周立海连说不必:“大海,咱们去你那烧烤店随便吃点就行了。别去人大了,消费太高,不值当的。” “没事!不就是吃顿饭嘛,咱现在能花得起!你俩今天听我安排就行了!”说完刘志海关上出租车车门,向司机扬扬手,发动摩托车骑走了。 出租车随后发动,却很快超过了时速十五公里的摩托车,司机转头看向我们面带询问,我向他一笑:“甭管他。咱们先去!” 于是司机轻按了一下嗽后开始加速,江城路宽车少交通便捷,十分钟后就到了位于玉龙山脚下地人大饭店。 我从兜里一摸,抽出张十块的大团结抢在康立明前面递给司机,康立明还要和我抢着付钱,被我以今天所有花费全由海哥请客为由婉拒了。 一行三人被迎宾服务员引进大厅,一位经理模样的青年迎了过来,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我们一下,客气地问道:“三们有事?” 我被他问的一愣。康立明和周立海也是觉得别扭,康立明说:“吃饭。” 那人哦了一声,点头说:“看来三位是没预定吧,这边请。” 说完,那个转身向一旁的走廊走去,康立明和周立海刚要跟着他走,我一皱眉头,上前拉住了两人。叫那经理:“哎,你回来!” 那人闻声回头,面带诧异,我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对他说:“楼上的单间都订满了?” “啊?啊没。”没想到我突然问这个,那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春夏秋冬还有么?”我问 那人迟疑了一下,老实回答:“还有,几位想去楼上?” “废话!”我毫不客气的说:“不想去楼上我问你这个干什么?” 见我口气强横,又显然曾经来过这里。那人勉强挤出笑容:“那好那好,三位楼上请!” 说着就要领我们从一旁的楼梯上楼。我却丝毫不给他留面子,脚不动步大声叫他:“回来!” 那人停步转头,我看了他一眼说:“你也不问问我们还有没有同来的?一共是几个人?要多大的单间?” 那经理模样地青年顿时面带尴尬,同时还有三分羞怯,站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去,找个服务员给我们带路,安排个六人间。我到门口等着,一会儿有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来,你把他领我们单间来。”我皮笑肉不笑的指挥着他。 那人只好答应一声,下楼梯快步走了。 很快,一个面容姣好的服务员从楼上小跑下来,先客气的和我们打个招呼,然后带我们上了楼。 进单间坐下后,服务员倒好热茶后退了下去,康立明立刻开了口:“志明,行啊,那小子被你耍得团团转,牛逼!” 我淡淡一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看不起咱们,我就得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咱的厉害。” 康立明狠狠喝了口茶:“对,妈的,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是该教训教训他!” 周立海也微微点头,点了支烟吸着,问我:“你以前来过这吧,**才领咱们去的是什么地方?” “大厅。”我说:“那里一般只在办婚宴时才用,平时都是包房没位置了才有人坐那里。” 康立明一听顿时破口大骂:“妈地,当咱们是要饭花子呢!操!” 周立海苦笑:“哥们,咱俩现在这形象,在他们眼里,还真和要饭花子差不多。” 康立明看看周立海的行头,再看看自己的,重重的哼了一声,没说话。 这两人的衣服还都是两年前流行地款式,脚下连双光亮的鞋子都没有。就这样来人大饭店吃饭,确实寒酸了点。 气氛有些压抑,我笑着圆场:“没关系,出来了就好。等过段日子你俩发了,咱天天上这吃饭,气死那小子。” 第42章 康立明猛嘬了一口茶水:“嗯,老子这辈子最恨别人看不起。妈的,以后说什么也要活出个样来给那些孙子们看看!” 周立海没说话,脸上却也是表情坚毅,两年地劳改生涯磨练了这两个人,刘志海地飞黄腾达更是刺激了两人的情绪,isuu書网使两人发财的信念高涨。 这时一个服务员敲门进来,捧着本厚厚的菜单问:“哪位点菜?” “咱们先把菜点上吧,人和菜一起等也好省些时间。我先来,你们补充怎么样?”我笑着问康立明和周立海。 两人都点头说好。这种档次地地方他们肯定从未来过,既然我来吃过饭,由我先点菜正好。 接过菜单我慢慢翻着,如数家珍的点了起来:“香菇鲍鱼、小陈腊肠、八宝雄鸡、罗汉虾、蚝油牛柳,豆豉海参汤。” “你点的那些菜,怎么名字都是怪怪地?”康立明接过菜单随口问道:“别的还能大概听明白,小陈腊肠是什么东西?” 反正不是冠希腊肠就是了。我笑笑不语,一旁地服务员微笑着代我回答了他:“是我们这的名厨小陈师傅做的腊肠,这道菜可是我们饭店地招牌菜,非常受欢迎呢。” 康立明哦了一声,低头翻着菜单,嘴里自言自语的嘀咕:“鸡和鱼都点过了,汤也有了,应该再来点肉菜才对。这菜谱倒是精致。还带照片的呢。” 翻到家常肉菜的部分,康立明立刻来了精神:“来个锅包肉!再来个熘肉段!还要个糖醋排骨!哦还有香辣肉丝!” 周立海连忙按住康立明翻菜谱的手:“停停停,别点了,太多了吃不了,先这样吧。” “酒水呢?来点什么酒水?”记下了菜名,服务员问。 康立明望向周立海,周立海想想说:“有江城啤酒么,先来半打。” 服务员点头记下后出门走了。接着另一个服务员进来,给我们续满了茶水后出去了。 单间里刚没有外人。康立明就憋不住发牢骚了:“妈的,一个锅包肉就十八块啊。真他妈贵!” “贵你还一下点了四个。”周立海白了康立明一眼。 康立明满不在乎:“操,老子两年没吃一顿顺口饭了,反正大海诚心请,我今天就吃顿饭的,让他出出血吧!” “那你也不能全点带肉的啊,再点条鱼不也成么。”周立海抱怨。 康立明说:“刚才志明点菜时你没听啊,香菇鲍鱼,不是有鱼了么。” 周立海没好气的纠正:“猪啊你,你以为那是鱼?那是海鲜!鲍鱼不是鱼!” “啊?”康立明一愣,挠挠头,笑着说:“我还以为那个是用香菇爆炒地鱼呢,原来弄错了啊,哈哈!” 周立海不理康立明,问我:“听说这鲍鱼挺贵的,这菜多少钱?” 我咧嘴一笑:“好像价钱也就一般般吧,我没注意,贵也贵不哪去,我来吃过四五次了。” 听我这么一说,周立海点点头,多少放了心。我心里暗笑,他哪知道光这一道菜就是将近二百块呢,这桌菜,没个七八百块,肯定下不来! 服务员已经进来添了三次茶水了,康立明忍不住嘀咕:“这刘志海,也太慢了,咱都坐下十分钟了,他怎么还没到?” 周立海倒是不急,慢条斯理的抽着烟。我看着出出进进的服务员,忽然灵机一动发现了个细节,这人大饭店我先后来了数次,注意过,这里的服务员分工明确,点菜的、传菜的、引路的,还有门外每包一人地专一服务员,做到这种程度的饭店也算够档次规模了,可在刚才点菜的时候,周立海随便点了半打江城当地产的啤酒,那服务员怎么什么都没说就几下走了?要知道,推销酒水可是饭店最赚钱的一块,想起前几次来时似乎也是这样,难道酒商和服务员之间的潜规则,现在还没流行? 【053】谁在为潜规则埋单 第一道菜上来的时候,刘志海才姗姗来迟。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觉得骑摩托车不方便,把车放到了就近的录像厅外面,然后打车过来的,拐了这么个弯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不多时菜上齐了,四人边吃喝边讲话,周立海和康立明重获自由,刘志海也是今非昔比,三人频频举杯,话里自是少不了一番感慨唏嘘。 我偶尔陪他们喝上一口,边听他们说话,边想着事情。这两位虽然有过不光彩的事迹,但却都算得上是有本事的人才,现在两人刚刚出来,都没饭碗,看他们的意思显然是打算接受刘志海的帮扶了,刘志海想让他们参与到管理录像厅的工作上去,我却不这么看,那几家录像厅才芝麻大的生意,三个人一起作不是浪费人员么,让他们另干些什么才好? “我跟你俩说啊,我这个弟弟,天才!绝对是个天才!”一瓶啤酒下肚,刘志海把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 周立海肃着罗汉虾的壳,笑问:“哦?那你给我们讲讲,有多天才?” 康立明则在向嘴里猛塞着肉丁肉块,唔唔了两声,算是附和周立海的话了。 “咱都是自己人,所以我也不瞒你们,就都说了。”刘志海抿了口酒,向我笑了一下,对康周二人说:“我本来就是个烤羊肉串的,能开烧烤店,都是志明帮的忙。” “哦?”周立海和康立明都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听刘志海这么一说,忙让他讲出原因。 于是刘志海讲了我给他调料配方的事,康立明呈恍然大悟状,周立海却认为这只是机缘巧合而已,刘志海就接着讲,他先是从我异想天开的烤了很多东西的那次受到了启发,增加了烧烤的多样花。之后生意大火,我又建议他雇人扩大规模,这样一来二去的。逐渐才有了他的烧烤店。 “有才,志明确实有才!”康立明嚼着鲍鱼,发音有些含糊。看着我直点头:“你小子,太有才了!” 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句太有才了可不是赵本山和宋丹丹地专利,在东北,这句话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夸人的话,康立明讲地这句太有才了比宋丹丹早了十多年。艺术真是来源于生活啊。 周立海看向我的目光也有了些不一样,可刘志海还没讲完,接着说道:“后来你俩录像厅开了一半就进去了。我看生意不错就寻思着再开几家,渐渐就和我姨家卖家店的那个邻居来往多了。有次和那个王老板一起喝酒,你们猜他说志明什么了?” 周立海没出声,等着刘志海地下文,倒是康立明配合的问道:“说啥了?” 刘志海不答先问:“你们和那个王老板也算认识吧?” 两人点头。刘志海接着说:“王老板家和志明家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四年前,我在露天市场摆摊卖羊肉串的时候,王老板就是老板了,不过不是卖家电的老板,是开经销店,卖咸盐酱油的老板。” 这是在讲王老板地发家史了,两人静静听着,过够了穷日子又刚从劳教所里释放出来,两人对发财方面的事情异常关心。 我也跟着不做声。想听听那次老王对刘志海是怎么说我的,看看在刘志海和老王地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是这么一个卖包烟赚两毛。卖个作业本赚八分的经销店老板,四年时间就从万元户发展成了咱们江城最大的家电城的老板。” “那次吃饭地时候,王老板对我说,四年前,有一次志明去他家吃白食时说的话,给他了一个很大的启发。” 我哭笑不得,这“吃白食”三字也不知道是刘志海自己定义的,还是老王当时就是这么对刘志海说的,虽然没说错,也不冤枉我,但听着还是感到别扭啊。 说道(到)这刘志海打了个小岔,指指我笑着说:“这小子最喜欢吃白食了,以后处久了你们就知道了。” 两人大笑,我心说一个靠,吃白食就吃白食,我脸皮厚,不怕别人说!趁这个机会给这两个家伙打打预防针也好,这样下次我吃到他们头上的时候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老子就是这样的人,你们早就知道了还不躲我,被我吃到算你们倒霉! “是什么启发?”周立海问。 刘志海吃了口牛柳,接着就讲了老王在我的启发下在自家经销店门前摆广告牌的事,然后又从老王家转业经营电器地事往下讲,一口气说了十多分钟,最后讲到老王的电器城已经占据了江城半数地家电市场,连以前全市家电销量最大的市百货大楼,都被压得库存积压了。 “我操,这得赚多少钱啊。。。。。。”康立明听完全连吸冷气,连吃肉都忘了。 刘志海笑着指指我:“王老板说,他之所以走上这一行,全是志明从中撺掇的。” 我嘿嘿笑了一声没言语,心想真没想到,老王对当年的事情体会得这么清楚,从刘志海刚才的话里我才知道,原来当年***的提醒,他才把经销店的生意经营得红火起来的事,他***一清二楚的呢。 “这么是撺掇呢,你们真不会用词!”我梗着脖子辩驳:“那叫指点!点拨!引导!不叫撺掇!” 三人顿时哈哈大笑,我也跟着笑,笑过后周立海问道:“那你说说,你说怎么指点他的?” 我当然不能说实施了,信口胡编,半真半假的说:“我告诉他,卖家电是朝阳产业,能赚大钱,你要是想把你女儿嫁给我,就得干这个,不然我要求这么高,怕你到时拿不出嫁妆钱!” 三人爆笑,我一摊手:“在我的威逼和发财的利诱下。他想不出别的办法,最后只好从了。” 第43章 这番话又是引来一番大笑,刘志海笑过后给四人满上了酒。清清嗓子问周立海:“怎么样,我这个弟弟,是天才吧?” “天才。天才。”周立海连连点头。 刘志海满意而笑,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光这些也不算什么,听我给你们讲个更猛的!” 两人连忙坐好等着听故事,我以为刘志海要讲我开眼镜店的事了呢,没想到他却说道:“你俩在里面可能不知道,咱江城这两年出了份比江城日报发行量还要大的报纸。这份报纸全国发。报社的老板就是我姨、我姨父和志明他们家三口。” 说着指指我,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我婕都没讲过,也是王老板告诉我的。他对我说,当初办那份报纸,全是受到志明地启发才做的。具体怎么回事,志明你说说。” 我笑了笑,简单解释了一下:“那年有个假期作业要求我们自己办小报。我做了四张带习题英语学习类的报纸,我妈看到后感觉挺新奇,就照猫画虎创办了现在地《英语学习报》。” “好一个照猫画虎!”刘志海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志明拿出了一只猫,我姨和姨父照着画了个大老虎。” 周立海直点头,康立明把最后一只罗汉虾连着壳丢进嘴里嚼着,问道:“这报纸没听说过,发行量真比江城报大么?” 我放下酒杯端起了茶水,随口回答:“现在已经是全国发行量最大的课外辅助类报纸了。暂时还没有竞争对手。” 康立明顿时哑然,虽然对这个领域完全不了解。但一句全国最大就足够唬住他了。 周立海由衷的说道:“志明以后肯定是有大出息地人,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聪明人,今天才知道,我那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和志明一比,天壤之别啊!” 他这么一说,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家人知自家事,论聪明程度,以前的那个我远不及他,现在比较的话我恐怕也未必比他高,让我比他强的,不过是上天赐给我的那超前二十年的记忆罢了,这笔财富别说是我,换做给谁,谁不变成天才? 我刚想谦虚几句,周立海却以为我面嫩,被夸地不好意思了,举起酒杯来祝酒:“来来来,庆祝大海发财,为关键时刻帮了他一把的志明喝一杯!” 大伙都着酒起身碰杯,我轻嘬半口就放下了杯子,他们三个都是酒到杯干,知道我年纪小,也不对我灌酒,让我自由发挥。 酒过三巡,菜也吃了个七七八八,不知道刘志海是出于什么打算,没有把我开眼镜店的事情讲出来作为谈资,话题渐渐转到了录像厅地生意上。 啤酒很快喝光,康立明嚷嚷着想来瓶白酒解馋,刘志海想叫服务员,被周立海拉住了,说是下午还要回家,馋白酒了也要等晚上再喝。 康立明无奈只好答应,刘志海说那就再来两瓶不醉人的啤酒,周立海就没再反对。 单间门外就有单独负责这桌的服务员,叫进来后刘志海说再加三瓶啤酒,服务员答应后刚要向外走,我出声叫住了她。 “有酒水单么,拿来我看看。” 服务员点头说好,出门后很快的取了张纸单拿来给我,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你要这个干什么?”见我要来酒水单,刘志海问。 “随便看看。”我说。 康立明好奇这里的酒价,把一颗肥头凑过来看,刘志海和周立海则在一旁聊起了淫亵话题,录像厅地毛片。 我对现在的高档酒价还算有几分了解,过年时爸妈和老王两口子给方方面面送礼时买过不少好酒,我当时出于好奇心理,曾看过他们记录花销的本子,对名烟名酒的批零价格还算知道。 正边看边和批发价比较着,一旁的康立明突然叫了起来:“我操,大泉源精装52度,三十八啊!” 我揉揉被震得有些疼的耳朵,点头说:“经销店卖十八,这价钱马马虎虎,不算离谱。” “那也够贵的了!”康立明瞪着眼睛。指指单子上的啤酒条目:“江城12度,四块!外面才六毛五啊!” “那是两年前的价钱了。”我笑着说:“早就涨了,**就八毛了。” 刘志海也在一旁插嘴说:“哥们。这好歹也是江城最贵的饭店,东西贵一点也是正常地。” 康立明想了想,点头自言自语:“也是。这单间、实木桌椅,也值不少了,还有专门地服务员伺候着呢,也该贵点,该贵点。” 我不再理他,比较着单子上地价目。心里对江城现在的高档餐饮业有了大概地了解。 显然,在这家引领江城高档餐饮的饭店的酒水地推销上,现在还没有人做细致文章。联想起最近几次跟爸妈一起去其它地方吃饭时的情形,我确认了一点,江城还没有卖酒水收回扣的现象,这是块尚未开垦的处女地。 不知道是不是全国各地都如此呢?我脑筋急转,考虑着。要不要在这上面做文章。 所谓回扣,其实在各行各业都有这种现象,古今中外莫不如是。据我所知,在数个新兴的行业里,目前回扣的文章大有可作。 其中第一首推地是药品,一盒成本价八毛的感冒药,药厂名不见经传,药效寻常无奇,却可以在大夫的口里变成新、奇、特效地好药良药,原因无它,卖掉一盒大夫可以得到两元的回扣而已。 于是。患者乖乖的听从医嘱,花五元钱买了价值一元的药。开药的大夫得到了两元地好处,给大夫提供回扣的“医药代表”赚到了百分之二百的利润。 一来二去,回扣成了药品行业的潜规则,到2008年,医院,药店里几乎没有了不守规则的药品,偶有几种也是顶着大人物们的保护伞安排的,药材和器械领域地早已被彻底渗透,在医药行业,潜规则无处不在。 看病的花费,至少百分之七十给潜规则埋单。 还有一个行业,装修。这也是一个欺骗消费者的行当,装修工带雇主去熟悉的材料商那里买装修材料,材料商提高售价,以次充好,装修工帮助欺瞒,从中牟取回扣,把消费者蒙在鼓里。 我不知道这两种现象目前有没有,不过现在我确定,至少在江城,酒水回扣是没有地,如果全国都是这样的话,这一行大有可为。 今天,我们点了半打当地产地啤酒,服务员小妹记好后就直接走了,如果在十年后,情况绝对不是这样,她会先向我们推荐洋酒,如果不成,就会转而推荐白酒,实在不行也会想办法让我们喝点别的牌子的啤酒,绝不会记下我们要的半打江城啤酒后就这么出去了! 为什么?因为,如果我们采纳了她的建议,选择了她推荐的那种价格不菲的洋酒,那么她从酒那里得到的回扣至少相当于她一星期的工资!哪怕我们没要洋酒而是要了白酒,那她也会赚到大约和她一两天工资差不多的钱,就算是她推荐的啤酒,如果我们酒量大喝的多,她得到的回扣也不容小视! 现在是1992年,没遇到这种情况还可以理解,可在我生活过的21世纪,常出去吃饭的人多少都有过类似的经历,服务员会对一些不出名的酒水大加赞扬,极力推荐消费,无事献殷勤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回扣!有时饭后喝剩了半瓶价格高昂的酒,你想打包带回去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洒瓶盖了,瓶盖哪去了?早被服务员不动声色的带走了,因为那是他们领取回扣时交给酒商的凭证!小小瓶盖不起眼,但却可能价值十几块、百十块! 看着面前丰富的酒水单,我心中暗自寻思,如果把这张酒水单里面的酒去掉半数,再添上三五种所谓的“名酒”,给服务员施以小利让她们帮忙宣传,做一次这个行业里吃螃蟹的人,不知道会看到什么效果? 手里摆弄着一个啤酒瓶盖,这东西根本无法回收再利用,而高档酒为了防伪,瓶盖更是如此,可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数年以后却变成了服务员们争相收集的对象,发展到后来,许多不给回扣酒厂甚至被逼得产品滞销,无奈不得不下海从流,在酒包装上做回扣文章,几乎成了业内的潜规则。 到最后,连酒店饭店的经营者们跟着参与进来,从服务员的手里争抢这笔利益,由此可想而知,回扣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想到自己当年在外面应酬的时候,常常见到一些耳根软的人经不住推销,明知服务员是为了回扣才力荐那种品牌,但还是欣然选择,我一拍大腿做了决定,这事准行!弄个酒厂玩玩! 【054】专挑美女性骚扰 饭后结账,康立明和周立海直瞪眼,一顿饭吃掉的钱比我们劳改两年所赚的还多,再一次感叹当老板的好和有钱人的腐败。 喝酒接风,沐浴洗尘,出了单间后下楼前往洗浴部,半路上我想起一事,以刚洗过澡为由,独自先出了饭店。 打出租车先奔银行,这两年我常在一家工商银行的分理处存存取取的,次数多了和柜台的员工混的脸熟,独自去存取个几百块也就没什么麻烦了,这次我一下子取了八百块,塞进裤兜里鼓鼓囊囊的。 柜台里的一个出纳姐姐好奇的问我一下子取这么多钱干什么,我说对面的江城信用社新来了个漂亮姐姐,我要到她那去开个户,趁机认识一下。这话把一干储户和银行员工全都逗笑了,被笑骂了几句小流氓后,我揣上存折,施施然的出门打车走了。 “师傅,百货大楼。” 裤兜里沉甸甸的,八十张崭新的大团结散发着特有的墨香。 第44章 今天很是不巧,刚刚有个取钱的人把这处网点的一百元和五十元大钞全部取走了。不过我也无所谓,没取到就算了,这些大额纸币在今年的8月20日刚刚开始发行,在内地城市还是刚刚开始流通,用它们购物我还怕营业员不敢收呢。 到百货大楼后交钱下车,本着财不露白的基本原则,先用兜里的零钱买了个书包,去厕所把大团结装进去后,才出来办事。 人大饭店那个以貌取人的经理给我带来了启发,也不怪他见人下菜碟,康立明和周立海的穿着确实寒酸了些,不像是能在人大饭店消费的主。都说人靠衣装,这话半点不假,看看今天刘志海穿的哪一身,就是张国荣来了,刘志海和他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不是我胡说,这世界上比那些明星俊美的普通人多了去了,为什么明星们却高高在上的成为了万人偶像?那叫包装! 今天我心血来潮,就要包装包装康立明和周立海两人,早晨他刘志海不是向我显摆么,我要让他看看,他的道行和我比较起来还浅的很呢,如果让我来设计包装,脸晒成土豆色的劳改释放犯都能比他强! 对于周立海和康立明的体型,我早就细致观察过了,这会儿已经是了然于胸,所以我没费什么劲就给两人置办了由里到外的全套行头,中间还遇到了一个体型和康立明差不多的大胖子,我上前甜言两句就让他帮我试了试康立明的衣裤,见那套衣裤正好合体,我更是放心了。 买好了衣服裤子衬衣皮鞋,又前往国明眼镜店取了两副墨镜,店长虽然不知道我才是这家店真正的老板,但从刘志海对我上他也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都没有问题的。所以我进店挑选眼镜的时候,他站在马路上,亲自帮我看车。 拿着眼镜出来的时候,几个等着取眼镜的顾客正对着店内最大的那张海报招贴指点评论,听到他们为那个“明星”是谁而争论,我心中偷笑,自开店后每天都有人谈论这件事,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张海报的模特根本就不是什么明星,而只是一个生活在他们身边的邻家女孩。 算日子离期中考也没几天了,上车和店长告辞后让司机开去人大饭店,路上想着和初音相识以来的点滴,决定这几天抽空复习复习课本上的东西,到时给她来一个“惊喜”。 到了饭店的洗浴部一问,他们三个刚搓完澡,在刮痧拨罐修脚呢,我哭笑不得,一屁股坐在大堂里的沙发上心里暗骂,老子风风光光的忙出了一身汗生怕他们洗完走了,人家倒好,还在里面享受着呢,瞅着这个意思,一时半会儿还真未必出得来! 让服务生帮我把东西送了进去,指名让他一会儿交给康立明和周立海先生。闲也闲着,我干脆跑到服务台和那两个漂亮的接待员姐姐搭讪打屁。 讲了几个黄夏留教授的荤段子,把两个漂亮姐姐逗的前仰后合,娇笑连连,我即兴发挥,又讲了医生和女病号的故事,听得两个姐姐面红耳赤,直骂我小流氓,却还让我继续讲。 从我开始调戏这两个姐姐开始,那个经理模样的青年露面了一次后就再也不出现了,偌大的一个大堂成了我的天下,我讨来一个姐姐的指甲刀,悠哉游哉的坐在服务台前的高脚凳上,修着指甲,又给两人讲了一个祖父和修女的故事。 故事讲完了,两人却都没笑,年纪稍小一点的姐姐好奇心较强,红着脸问我:“那个天堂的钥匙,还有天堂的号角,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我强憋着笑,不得不清清嗓子才装出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看等我下文的两个姐姐,帮作神秘的问道:“你们真想知道?” 年纪稍大一点的哪位哼了一声,准不是***东西,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差不多。 我哦了一声,笑着追问:“那你猜猜看?” 她支吾了半天,却没猜出来。年纪较小的那位听了半天见她没说出来,有些急了,跺脚催促我:“别卖子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呀,快告诉我们吧!” 我眼珠一转,向她勾勾手说:“你来,我悄悄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她。” 那小姐姐看看同伴,点头说好,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隔着服务台向我倾低上身。 我脚踩椅蹬站了起来,俯在她耳边,目光很巧的顺着她的衣领投了进去,啊哦,虽不见峰峦起伏,却也是一片细腻雪白,个中春色亦有可观。 原来是个平胸美人,我还没来得及歪歪,小美人刚要催促我快讲,那边大美人却干咳一声说:“注意点啊小萍,你那点宝贝都被小流氓看光了。” 嗖,耳边一声风响,再看时,平胸美人已经退回了座位,红着脸嗔瞪着我。 我笑嘻嘻的坐了下来,像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剪着指甲,自言自语般的小声嘀咕:“小萍?这名字取的挺形象,确实是平的。。。。。。” 声音不大,也不是极小,故意让两人能够听清楚,果然,大美人立刻干咳了一声,然后用促狭的目光看向小美人,小美人的脸蛋红的通透,给了我个大大的白眼,牙缝里挤出的声音恶狠狠的:“流氓!大流氓!” 我心里这个惬意,刚想再出言挑逗,身后传来咦的一声:“谁是流氓?” 回头一看,正是刘志海他们三个,走着前面的康立明十足的老板派头,居后的周立海文质彬彬仿若成功人士,中间的刘志海虽然也是潇洒帅气,但和另两人一比,就显得少了两分成熟、一分沧桑,虽然在三人里属他相貌最帅、形体最好,但包装之下,三人里最不够气派的,反倒变成他了。 我嘿嘿一笑,“什么流氓不流氓的,我们说着玩呢。怎么样,老弟给两个哥哥置办的这身行头,还满意么?” 康立明咧嘴大笑,蒲扇般的肥手在我肩上用力一拍:“满意满意!那是非常满意了!那是非常满意了!操,瞅瞅这身,他妈的市长来了都得被我比下去!” 我点头微笑,刘志海在后面拍了下康立明的背说:“猪头啊你,有些话得分场合说,这可是人大饭店,市长经常来这吃饭的。” 我回头问大美人:“姐,市长真经常来么?” 大美人笑着回答:“也不常来,一周两三次吧。” 身后康立明兀自不服的嘟哝着:“市长怎么了,不就是拿他打个比方么,说说怕什么,省长来了老子也不怕,这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们还没说话呢,那边小美人噗嗤一声乐了:“您这也叫光脚啊,就您这一身,我在咱江城最繁华的转盘街逛一天,也遇不到几个穿的能赶上您这样的。” 我立刻附和:“对呀就是么,您要是光脚的,那穿成我们这样的不都成裸奔了么?” 说完向小美人看了一眼,刚好她也向我看来,我的眼神在说,合作愉快,她的目光在讲,一边去,你才裸奔呢。 康立明被我俩说的嘿嘿直笑,显然在为自己的光辉形象而得意,不住口的夸我会挑衣服,大有把我引为自己的意思。 周立海走上前来,看看两个美女接待,问我:“志明,你们认识?” “啊,当然认识了!”我大言不惭的答应。 “谁跟他认识啊,不认识!”。“小平”美女却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我的话:“接着小声嘟哝了一句:“小流氓!” 三人都不是笨蛋,看出我俩之间的态度明显是一对男女在“打情骂俏”,都会心的笑了起来,把那“小平”美人笑得两腮通红,干脆一跺脚,拿起水杯,跑到一边倒水去了。 刘志海看看手表,对康立明和周立海说:“该走了,先买点东西去,回趟家,晚上再出来吧。” 两人点头,临迈步前周立海居然礼貌的向大美人打了个招呼,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才出来就想泡个美女告别单身了。 走出大堂,周立海和康立明向我道谢,我和他们客气了一番突然想起,还没告诉那两个服务员什么是天堂的喇叭和钥匙呢,想想一会儿也没我什么事了,便对三人说让他们先走,我回去说几句话,然后自己回学校上课去。 三人打车走了,我回到大堂,脑中忽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人大饭店的服务员的素质在江都都是千里挑一的,外貌出众不说,还即有文化程度,又受过这个行业的正统培训,如果我做酒水生意的话,这里岂不是我挖人的最佳地方! 【055】青诱 以期中考试为目标,下午我回到学校,整整一下午都在温习功课。 对于我临阵磨枪的行为,熟悉我的人都是见怪不怪。每次有大考之前我都会忙上那么几天,翻一翻我那几乎新的课本,看看公式,背一背记忆题。 之后,就是我的表演时间了,最不济也能混个班级前三,发挥好的话,年级第一都不是问题。 一切都给考试让路,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收拾心情,在学校里做起了乖乖仔,和小学只有两门主课不同,初中一下子变成了七门,其中政史地的许多习题需要死记硬背,就连代数等理科题目也需要温习,比如有一个知识点,零是不是自然数?十年后,学生都会回答说是,但现在,它还只是一个有些特殊的整数。 一下子多出了五门科目,同年级的学生也比小学时多了百余人,竞争比以往大了许多。为了给初音一个惊喜,也为了交个好成绩让我妈对我放松管理,所以我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功,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觉得,我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有一天考的是代数和英语,英语考试进行了五十分钟时,我随大流交卷子出来,遇到问我考的怎么样的同学时,大言不惭的回答,满分。 第45章 跟在我后面出来的王宁的回答得要含蓄的多,她说,好像题不难,应该不会失分吧。。。。。。 言外之意还是满分,这个虚伪的丫头! 考场下午归初二地学生们用。出了考场,剩下的大半天就算是放假了。因为两家的家长都成了大忙人,我和王宁现在三餐至少有两顿要在外面吃,难得有些空闲,我提议买些菜回家自己动手做来吃。 王宁立刻同意了我的建议,兴致勃勃的跟我去了菜市场。 从菜市场满载而归时,手里大包小包的提了不知多少东西,家里的冰箱因为大人们没时间买菜而经常处于半闲置状态,剩余空间足以把这些东西全部装下。 一路上早走出了一身汗。到家放下东西后,先喝了点白开水,找出把扇子你一下我一下的轮流扇了起来。 等凉快了下来,王宁的小脸蛋还是红扑扑地,我拿起肉馅和一只萝卜问她:“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小丫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我做。你指导。” 我点头说好,拎起那条还在晃动的鲤鱼,跟着她进了厨房。 王宁对我家的厨房很熟悉,洗好萝卜后取出刀具就干了起来,我在一旁拾掇鲤鱼。顺便指点她改刀、配料、氽丸子。 厨房很小,四四方方的,正好够我俩来一出二人转,你帮我挽挽袖子,我帮你擦擦汗,忙碌起来其乐融融。 在我和王宁很小的时候,两家就在这栋楼做邻居了,之前地事早就不记得了。可以说,我俩的记忆是从这里开始的。 有钱之后,两家就有了换大房子的打算。前年市电业局集资盖楼,两家兴冲冲的托关系订了两套最大的。没想到去年秋天交工时人家说,好楼层都给领导了,大户型也没了,想要的话只有中等大小的,两家对门或楼上楼下的相邻,也不多了。 不多也比没有强,可是到那一看,布局烂、楼层烂、采光之类地也都不好,两家六口人没一个满意的,一气之下,退钱不要了! 这么一耽误,就拖过来了,后来又有水利局、环保局地集资楼,我们也没参与,有了电业局的前车之鉴,两家决定不集资了,反正现在是真的发了有钱了,等等机会,直接买合适地现房吧。 “我脸上痒。。。。。。”正在炒油菜的王宁突然把脸伸了过来。 我一看,小丫头地右脸蛋上不知何时粘了片鱼鳞,可能是我刚才刮鳞时弹上去的。 小丫头两手油腻,并且还在炒菜,所以向我求助,我的手更是沾满了蛋汁,无奈只好甩了两下手,伸出比较干净的食指去帮她取那片鱼鳞。 取下了鱼鳞,却沾上了蛋清。不一会儿小丫头又痒了,嘟着嘴对刚才没有彻底解决问题的我表示不满。 看着她顽皮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动了坏心思,凑上前假意帮她擦脸,趁她不备的工夫一探头,在她吹弹可破的俏脸蛋上大力啵了一口。 小丫头一声大叫,手里的锅铲险些脱手,羞怯的看了我一眼,满面绯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连锅里的菜都忘了翻了。 看着小美人娇羞的样子,我心里这叫一个美,故意坏笑着盯着她看,直到锅里冒起了烟才说:“菜要糊啦。” 小丫头忙去对付锅里的油菜,我嘿嘿坏笑着,继续做我的鸡蛋豆腐圈。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把她看得脸上的红晕始终无法褪去。 不久,饭菜都做好了,洗手后王宁往客厅端菜,我在厨房收拾卫生,这丫头真够实在的,饭菜都摆好了居然还回来想帮我收拾厨房,被我一把拉住,抵在阳台门口。 “干什么?”女孩的眼神像胆小的兔子。 “不干什么,是想好好看看你。”我盯着她闪烁的眼睛,呼吸着她的芬芳。 有什么好看的,快去吃饭吧,菜要凉了。“声音有若蚊蚋。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我忍不住在上面轻轻吹了口气,笑着问道:“你咋这么好看呢?我怎么看都看不够。“ 小丫头偏开头不敢看我,更是抿紧了嘴,连话都不说了。 这一偏头,刚好把之前的被我重亲了一口的脸蛋转给了我,赫,被我亲到的地方还留着一弯红印,小丫头的脸蛋可真够嫩的,看那红印的色泽,这个吻印一两天之内是消不掉的。 小丫头被动之极,一副任我予取予求的样子,羞答答的被我抱着。温香在怀,我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只觉下身迅速硬挺起来,心里犹豫了一下拿定了主意,小丫头还太小,过火的事咱们不能对她干,可小归小,两情相悦之下,亲一下总没什么问题吧? 【056】不就是钱么? 少女的嘴唇柔柔软软的,湿润、清甜、香而不奢,回味悠远。 百尝不厌。 真的,真是百尝不厌,尝过都知道,试过都说好。 可我只尝了三次,人家就说什么都不给尝了,还讲了一堆歪理说这样不好,什么早恋影响学习啊、年纪太小还不该这样做啊之类的,怎么也不肯让我再吻了。 不让拉倒,来日方长嘛,又不是非要一次亲个够不可。再说了,这么甜的小嘴儿,我这种色狼又怎么能亲得够? 占了便宜之后真是胃口大开,一桌菜被我吃掉了至少八成。小丫头坐在我身旁羞红着脸,早就神游天外连筷子都不会使了,我给她换了个羹匙,才算帮她勉强解决了吃饭的问题。 吃完饭收拾桌子,我擦桌扫地,王宁刷碗,各司其职埋头干活。做功课要循序渐进,毛躁不得,泡美眉也一样,要一点一点的开发才有滋味。直接推倒?那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我又不是不通风情的急色鬼,自然不屑这么做。 收拾好客厅,等了半天,也不见刷碗的小丫头出来,听厨房早没了碗盘碰撞的声音,估计是不敢出来,躲着我呢。 正想再去使个坏,电话突响,起身接起一听,原来是吕小东打来的,问我下午在不在家,想找我一起复习功课。 我决定把这个决定权交给了王宁。捂住话筒大声向厨房问:“宁宁!吕小东和王广文想来咱家一起学习。让不让他来呀?” 等了半天,才听到小丫头嗯了一声。 “那我让他们过来了啊!”我心里暗笑,给吕小东回了话后放下了听筒。 又等了会儿还是不见人出来,我故意咳嗽了一下大声问:“还没忙完?要帮忙吗?” 厨房传来略显慌张地声音:“好了好了!” “快点呀,等着你呐——”我边嚷边憋着笑。分明知道,自己这么一说她更不敢出来了。 饭后闭目养神是件惬意地事,我仰在沙发里正回味着王宁那甜甜小嘴儿,灵敏的耳朵听到了几下微乎其微的脚步声,眯起眼睛偷偷一看,目光正和边挪步边脚下抹油的王宁对了个正着。 我刚要开口,小丫头飞快的拉开房门,“我下楼取书包!”丢下话后头都没敢回。猫儿一样地跑了。 这丫头,连门都没关就跑了,我无语轻笑,少女情怀总是诗?这话也不知道是哪位湿人说的,还真有点道理呢…… 果不出我所料,王宁这书包一取就是一下午,直到天色将晚时才取上来。王广文问她怎么自己在家没一起来复习。小丫头用“睡午觉”为借口搪塞了过去,这让爱睡懒觉的吕小东羡慕不已|奇-_-书^_^网|,直嘀咕人家好学生就是潇洒,连考试的前一天都不耽误睡午觉。 好不容易把吕小东和王广文这两个大灯泡盼走了,还没等我做点什么,我爸回来了!无奈的我只好暂且作罢,看到小丫头那轻松了许多的高兴样子,我兽血沸腾,真想把她按在沙发里轻薄一番! …… 为期三天的期中考试很快结束了,那些题目对我来说等于小儿科,答前不用草纸,答后不用检查,一来二去的就马虎大意了,若不是有一个认识我地监考老师提醒,我语文考试就交无名卷了,这单科挂鸭蛋的损失我可接受不了,我妈那还好说,大不了挨几句骂。初音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总成绩少了九十多分的话我肯定达不到我俩打赌的条件。到时候她听说我因为没写名字考了个鸭蛋,不笑出眼泪才怪! 考试结束后放假一天,大清早我去找王宁想带她去看录像,没想到她却没在家,难得在家睡个懒觉的老王告诉我说王宁被几个女生叫走了,我只好作罢。 出来给刘志海抠了个屁屁,不多会,刘大老板回电话了。 江城人戏称b机为屁屁机,逼逼机,call不读尻的音而是读抠。逼逼倒不是什么脏话,在俗语里只是表示絮叨、墨迹地意思。 “志明吗?我正想找你呢,你在哪?”刘老板问。 “在我家楼下,你找我?什么事?” “见面再说吧,你等着啊,我去接你!”刘志海说完就想挂电话。 “哎哎等等。”我忙叫住他:“你别不是骑你那摩托车过来吧?那还是我去你那吧,坐公交车也比你来接我快!” “少瞧不起人啊。”刘老板哼了一声:“知道我在哪么你就胡说八道,原地等着!” 说完这人就挂了电话,我只好出了经销店上街等着,深秋的晨风吹在身上多少有些凉,我心说等十分钟他要是不来,我就先上楼回家。 太阳还真打西边出来了,等了没到五分钟,雅马哈就突突着到了我面前,一问才知道,敢情刘志海刚才就在离我家最近的那间录像厅呢,从我家到那里步行都用不了多久,难怪我说坐车过去的时候他嗤之以鼻,原来是路程过近,根本就不需要坐车嘛。 第46章 “上车。”骑士威风的一甩头。 当自己是小马哥啊……我扁扁嘴,爬上了雅马哈的后座。 “坐好扶稳了啊,走了!”刘志海发动油门,突突突,时速十五公里的雅马哈上路了。 …… 相比过日子精打细算习惯了的我爸我妈和老王两口子,刘志海要开通地多,两家大人为集资房失败而烦恼的时候,刘志海早就买了现成的楼房,这会儿都装修的差不多了。 房子很大,临街一楼二楼,加起来有二百平方,刘志海很有超前意识的自己改了个跃层,不知在江城是不是第一份。 一下车就看到两个建筑工在用大锤砸一楼的墙,我好奇问刘志海:“这窗户怎么拆了?” “改个门,停车方便。”刘志海大大咧咧的回答。 “哦。”我伸出大拇指;“牛逼,让他们砸宽点,以后咱放汽车。” “好。”刘志海点头,对一个干活的工人说:“李师傅!砸宽点吧,估摸着能开进去汽车那么宽!” 说完回头对我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啊,将来我买车要是钱不够,你可得帮我填。” 我一撇嘴:“你有出息没?不就一汽车么,你要是有本事把这栋楼都买下来,我给你买个直升机搁楼顶上!” 【057】我又想借鸡下蛋,杨白劳不干了 刘志海把我的话当成了戏言,买汽车还有点谱,买直升机?太遥不可及了。 我对他没当回事的态度报以一笑,远见不是谁都有的,二十年前谁能想到现在家家户户都会有电视机?现在的人谁能想到,几年后家家户户有电话?再过几年大家又都拆了电话,改用了手机? 如果以十年为期,我相信,以我们现在的发展速度,在十年后的2002年,让刘志海拿出一百万买辆进口跑车根本不是问题,而一架民用型直升机的价格不过是一千万出头而已,如果我想给他买一架的话,又有什么买不起的? 一千万多不多?对别人来说,我想确实很多,并且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个数目也是大得很。但如果给这个数字加一个期限,画个括号写上:几年后。那我只会虎躯一震微微一笑,对重获二十年新生的我来说,让我从白手起家到身家过亿,想必只需短短几年而已。 …… “穿开裆裤时就认识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是真心想帮帮他们。”刘志海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诚恳的看着我。 我态度十分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你是老好人,从小到大都是。” 在刘志海是老好人这一点上,恐怕我比他自己都了解。 刘志海咧嘴轻笑:“是啊,所以你帮我拿主意。该怎么帮他们呢?” 我沉吟着陷入思考,刚才刘志海已经把近几天的事对我讲了。简单归纳就是现在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借钱给康立明和周立海两人,让他们自由发挥,另一种是让他们也参与经营录像厅。再开几家店,扩大规模。 说起来,其实明海录像厅的第一间店面还是康立明和周立海干的,不过这两年地打理全部都是刘志海在做,并且当时两人被抓时罚没非法所得的钱也是刘志海垫付地,再加上两人在里面的时候,刘志海帮忙打通关节也没少出力费心花钱,这样一算起来,康立明和周立海就是把那间录像厅抵给刘志海都不够还刘志海的钱。 所以,两个人出来后,说什么都不肯要那间录像厅,还说欠了刘志海一个极大的人情。 “你那八间录像厅每天能赚多少?”我问。 “平均地话,一间每天差不多能弄一百多点吧?”刘志海想想回答说:“扣除各种费用,八个加一起大概能赚七百,周末能翻倍,寒暑假还会稍多点。” 我点头:“这个费用算不算你请各方面的那些人吃饭的钱?” 刘志海摇头:“不算。那些钱东一笔西一笔的,算不出来。还有年节随礼的钱也没算进去。” 我思考了一下又问:“那你预估一下,今年也到年底了,你全年能赚多少?我是说净利的。一切花销都扣出去,连你自己吃饭穿衣都算上。” 刘志海立刻就给我了答案:“二十五万左右。” “哦?”二十五万,很可观的一笔钱啊,说出去恐怕要吓到许多老百姓了吧?我扬眉一笑:“早就算过了?” “嗯,算过了。”刘志海嘿嘿一笑:“你猜猜我什么时候算的!” 我一想便有了答案,哈哈大笑说:“知道了!肯定是在我向你借钱开眼镜店的时候算的!” 刘志海捣了我一拳,笑着点头:“就知道你小子精明。果然一猜就中!” 我挤眉弄眼:“没出息,你是不是先算了今年地收入,然后觉得我用的那几万你现在能亏得起了,才陪我玩的?” “当然,不然我怎么敢把几万块随随便便拿给你玩?”刘志海的回答倒是光棍。 我哼了一声:“还以为你是因为看中了眼镜店肯定能赚钱才同意的呢,原来早做好看我亏本的打算了啊,真没眼光!” 被我这么一批,刘志海挠头干笑:“我承认,当时我还是低估你了。不过以后不会了,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帮我拿主意了么?” “也就这句话还算中听。”我扮着老成持重的样子点头:“不过我还是要考考你。这次换你猜了,你猜猜,我的眼镜店半年能净赚多少钱?” 刘志海陷入了思考,老半天才犹豫的问我:“二十万?” 我哈哈大笑:“你是不是算错了啊,你那八间录像厅一年才能赚二十五万,我那眼镜店才二十多平方,半年就能赚二十万?” 刘志海被我说地有些脸红,结巴了几下才说:“可、可我算着,光开业的第一个月就能赚三万多了,以后应该还能提高一点吧?我说二十万也不离谱啊?” 我伸出右手食指,很是潇洒的在他面前摇了摇:“你算错了,大错特错了。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算半年的而不是一年的吗?” “不知道。”刘志海回答。 我无声一笑:“因为我根本就不打算把这家店干满一年!” “啊?”刘志海顿时懵了,急急的问道:“志明,你傻啊,这么赚钱的生意当然要一直干下去啊,别说是一年,干一辈子都行了啊!” 我笑着拍拍他地胳膊,没办法,个子暂时还没怎么长,拍肩膀还是有些别扭:“年轻人,别着急嘛,听我把话说完啊。我说的是不打算把这家店干满一年,注意。只是这家店而已,你理解错了,我没说这生意我不干了,而是说,半年后我要挪位置,换个更大更好的房子往大干!” 刘志海长出口气,瞪了我一眼,对我故意大喘气的说话方式表示不满。 “我打算寒假时开个分店,大一点的,一百平方以上,你看怎么样?”我笑问。 “嗯,我支持。”刘志海说:“不过帮忙可以,这次别想找我借钱,你自己解决。” 我无所谓的一摊手:“反正渠道都是现成地。这次也不用出什么力,找个房子,办下手续再多雇几个人,到时多进些货就成了。” 刘志海没好气的翻白眼:“说的轻巧,除了找房子你能出点力,其它地还不都是我干?” “别说的那么可怜,咱这叫分工合作。”我指指自己地脑袋,又指指刘志海的腿:“我出这个,你出这个。” “先说好啊。这次我可不白干了!”刘志海没理我这个茬,哼了一声:“我要投资入股!五五分,不然你自己搞吧,我不陪你玩了!” 我心里暗笑,就知道这人会见钱眼开,果然来了。“行,不过最多四六分。你四我六,老板还是我,你当股东。” “好!”刘志海略作思考后回答:“出工出力的事都是我干了,既然股份合作了,我再要你现在这家店的四成股份,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不白要,我给钱的。” 反正都是空手套白狼的生意,怎么绕,都是他出工出力我分钱。我嘿嘿坏笑:“行,我要现金。” “好,一言为定!”兴奋写在了刘志海的脸上。现金不现金的他是无所谓的,倒是搞到了眼镜店这棵摇钱树的股份令他十分高兴。 我知道刘志海是厚道人,刚开眼镜店时他无偿帮我只是出于一时玩闹的心态,看到赚钱,他也只会替我高兴,不会眼红之下搞什么小动作。但在商言商,让他这个不大不小地老板一直无偿帮我出白工是不现实的,而我目前年龄所限,还没有办法接替他的工作,所以让出些股份给他也是势在必行,这样才能让生意做得长久。 我从身旁的冰箱里取出根雪糕咬着,问刘志海:“既然要合作了,互相深入了解一下是有必要的。你有多少存款?” 刘志海的发言很简短:“很多。” 我笑笑,心说你不肯讲我也能猜得到,十七八或二十万总是少不了的,又问:“存银行呢?利息不低吧?” “马马虎虎吧。”刘志海不知道我问这干什么,随口回答。 “借我十万花花。”我坏笑着说:“我给你比银行高两倍的利息。” “干什么?”刘志海以为我在开玩笑。 “开眼镜点的分店啊,我没你那么有钱,存款只有两千多,你那钱存银行里太浪费,借给我吧。”我露出了太灰狼地尾巴。 刘志海立马拒绝:“想什么美事呢?不借!” “嫌少?那三倍。”我慢条斯理的加码。 摇头,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红帽连连摇头。 “那四倍,你要是还不干,咱这合作就算谈崩了。” 第47章 说完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着力对付那根雪糕。 见我不是开玩笑,刘志海也坐了下来,问:“你要钱干什么?”我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有个比眼镜店更赚钱的项目,需要钱。” “哦,什么项目?”神通广大的表弟又有新把戏了,刘志海立刻来了兴趣:“先说好啊,这次我可不想当杨白劳了,你也甭再想干那借鸡下蛋的美事了,这次得带我一个!” 【058】史上最贵的窗户纸,我捅! “你知道大泉源酒厂吧,了解多少?”我问。 “嗯——县十强企业,三百多人,商标是全市十大品牌。”刘志海回答。 我点头:“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生产的酒有多少种?” 刘志海想了想说:“不知道,我猜有五六种吧?” “对这个厂,你还知道其它什么不?”我又问。 刘志海摇头。 “我比你知道的多些,给你讲讲吧。”我走到客厅一角的橱柜,拿了几瓶白酒回到沙发,把白酒依次摆在了茶几上,娓娓道来:“大泉源酒厂有两个品牌,产品有七个品种,其中四百五十毫升的五种,二百二十五毫升的六种,大泉源商标家喻户晓,销量极大,酒篓商标不出名,销量也一般。 “最贵的这种,在百货商店零售价大概是三十五左右。”我指指茶几上的一瓶大泉源酒,作为江城的地产名酒,刘志海家不可能没有这个。“最便宜的两块八,到哪都这个价。” 刘志海面带不解:“你说的项目和酒有关?” 我不接他的话,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一瓶三十五的,出厂价二十三,一瓶两块八的,出厂一块九。” “你怎么知道这个?”刘志海好奇的问。 “有心就能打听到,又不是什么大秘密。”我笑笑说:“大泉源酒厂在我爸那里印过商标,有个副厂长和我爸关系不错,有次他们吃饭的时候,我找机会问的。” 刘志海哦了一声:“别绕弯子了,说重点。” 我白了他一眼:“急什么,这些都是重点,你听我接着说呀。” 指指那瓶大泉源我问刘志海:“你猜猜,这瓶酒成本多少?” “不知道。”刘志海回答的很干脆。 “只有六块多。”我说。“并且这六块多还有一半花在了包装上了。” “才六块钱?”刘志海想了半天,点头说:“这种中高档酒的利润很高的,销量又不会太大,从出厂到零售,一层层加上去,最后卖到三十五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说的对,所以能看出来,这里面的利润是很大的。”我说:“我觉得这块市场很大,大有可为。” “开酒厂?”刘志海皱起眉头:“这可是件麻烦事,我不看好。” “哦,你说说看。”我看向刘志海。 “酒厂和录像厅、眼镜店不一样啊,志明。”刘志海说:“咱现在干的这些,录像厅、眼镜店,就连烧烤店在内,都是以前没有的,独树一帜的行当。所以才能赚钱、发财。可你想干酒厂,一不懂行二没技术,咱除了有本钱,什么都没有啊?” 顿了顿,刘志海继续说着:“再说了,造酒行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中国几千年的酒文化,早就很完善了,这一行和咱之前干的那些行业不一样,没空子可钻啊。” “还有么?”我微笑着问。 “有,怎么没有。”刘志海冷静的说:“这个行业和咱们以前干的都不同,这里面麻烦太多!光建厂、招工就够让人头疼的,还要自己搞技术、采买原料、生产、包装、销售,环节太多!就算咱们都能做好,那又如何?能做到大泉源的程度么?我想应该做不到吧?咱现在开开录像厅卖卖眼镜已经全市领先了,钱赚的也不少,发展下去的话肯定不比干酒厂差的。所以我认为没必要自找麻烦干这个。” “你等下,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我笑嘻嘻的问刘志海:“你能把录像厅开到别的城市去么?近一点的比如四平?吉林?” “当然不能。”刘志海想都不想的说:“干这个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接触,不能在当地搞定黑白两道的话根本干不了,到别的地方开录像厅根本就得不偿失,不亏本都算赚了,压根就行不通。” “那眼镜店呢?”我又问。 “这个大概可以,虽然麻烦点。”刘志海说。 我嘿嘿一笑:“能同时开十家不?一百家呢?” “开什么玩笑!”刘志海白了我一眼:“能同时干三五家就很吃力的,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哪管的过来!” “卖酒就能。”我慢条斯理的说:“咱以前干的,都需要门市房,要开门营业,卖酒就不必这样,只要一个经理,一个会计,两个业务员就能开发一座城市的市场了。” 刘志海不解的看着我,我接着说道:“只要有足够的销售员,一家酒厂可以做全国的市场。这才是酒厂的优势,录像厅、眼镜店、烧烤店,都没有这一优势。” 刘志海挪了挪屁股:“接着说。” “大泉源是国有大企业,产品兼顾低中高三面市场,咱们却没必要做这么全,只要生产最赚钱的高档酒就行了。”我指指桌上的五粮液酒,说道:“茅台杜康档次太高,咱弄不了,降低点标准,就按这个做。” 刘志海顿时把嘴张得能塞进去一只鸭蛋那么大,说:“志明,咱有点谱好不好,你指的这个是五粮液啊。” “我知道这是五粮液。”我不屑的嗤了一声:“五粮液就很牛逼么?事在人为,给我五年时间,看到时候谁比谁强。” 刘志海咧咧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向我竖了下大拇指。 这人终于开窍了,知道我的不凡之处了。我向他赞许的点点头,说:“我是这么打算的,咱自己弄个品牌找大泉源合作,酒由他们出,其它的咱自己搞,懂我意思么?” “明白。”刘志海点头:“咱们不建厂,不生产,只做市场。” “对,就是这样。”我有种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的感觉,接着说道:“大泉源低估了自己产品的价值,咱江城人总说大泉源比那些茅台、泸州老窖之类的也不差,我觉得不是他们坐井观天,而是确有其事。咱就把大泉源的酒买来,用最好的包装,做最好的宣传推广,让腐朽变神奇,让金子发光。” 刘志海听的有些兴奋起来:“你想怎么做?” “我有一招,能让中高档酒销量翻倍。”我神秘的说:“保守估计,这招至少值一百万,还是美金。你想不想听听?” 刘志海问:“免费么?免费我就听听,要钱的就算了,我听不起。” “看在兄弟一场,便宜你了。”我说:“现在都用玻璃窗,也看不到谁家贴窗户纸了,我这招其实就是层窗户纸,一点就破,但别看只是这么轻轻一点,那是把石头点成金子的神通,如果利用好了,至少能让你做个江城首富,你信不信?” “信,不信你也不说啊是不是——”刘志海笑着说:“首富还是你做吧,我目标不高,钱不用太多,能让我逛商场时买东西不看价就行了。” “好,那我就告诉你。” 接着我长话短说的把“回扣”说给了刘志海,刘志海听完直挠头,老半天才问我:“志明,你是怎么想到这招的?” “其实不难啊。”我开始信口胡编;“这就像生活中的许多事一样的,我考了个年级第一,我爸奖励了我一台游戏机,这样我就有动力了,下次还能考得更好。我妈的学校规定,统一考试时平均分最高班级的班主任有奖金,这样班主任们就猛抓分数了。还有我爸单位,以前他们业务不足的时候,谁揽到业务就给谁发奖金,为了得奖金大家各显神通,连更夫都拉到过订单呢。” 刘志海笑着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给自己员工奖励的事谁都会,把这笔奖励给饭店的服务员却是没人干过的,你太有才了!” “也未必没人这么做,还可能只是咱江城没有呢。”我适当的谦虚了一下。 “有也不怕!”刘志海豪气干云的说:“就凭你刚才讲的,我相信就算有别人这么做了,也不可能有咱打算的这么详细周全!我看这个准行!就干这个了!” “我也这么觉得。”这回我就不再谦虚了,过度的谦虚那叫虚伪。我嘿嘿一笑,说:“所以我早想好了,咱这么干,你全力以赴的筹建酒厂,把录像厅交给康立明经营,眼镜店和烧烤店交给周立海。分给他们一点干股,既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也算帮他们解决了当前的问题,大家发财。” 刘志海听得一拍大腿:“高啊,一举多得,这不是啥都解决了么!” 我笑嘻嘻的看着满面兴奋的他,心说小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秦池古酒的接班人了,好好干,我看好你! “可是,志明。”刘志海又说:“录像厅交给康立明经营倒是没什么问题,那块每天能有多少收入我大概是有数的,可眼镜店这边呢,你不怕周立海贪钱?” “你怕么?”我不答反问。 刘志海摇头:“我觉得他不会。” “我也觉得他不会。”我笑呵呵的说:“往后咱赚钱的机会大大的有,他肯定会跟着咱发大财的,等着瞧吧!” 【059】掌管天堂钥匙和号角的人 刘志海兴冲冲的找哼哈二将去了,我闲来无事,晃悠着去了体育用品商店。 江城现在有两家体育用品商店,一家是国营的,一家是刚开业不到一年的个体户,二者相距不远,我先在国营的那家贴了一脸灰,然后才从个体的那家买到了适合我手力的握力器。 第48章 回头看那家国营体育用品商店时,我心说妈的,就你们这服务态度,将来都等着下岗吧! 滋的一声刹车响,身旁停下了一辆摩托车,骑车的是一个方头大脸的中年人,从车后座上跳下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孩,蹦跳着就往体育用品商店里面跑。 “小达,回来把东西拿上!”骑车的中年人喊。 那小孩又跑了回来,从中年人手里接去了一个提包,顺便看了我和我手上的握力器一眼,转身跑进去了。 中年人发动摩托车也走了,我边走边想是不是在哪见过这两个人,走到马路尽头才想起来,体育用品商店、小达、和我年纪差不多,这两位不就是轰动全国的江城串子案的主人公么! 江城串子案发生于1981年,发生的地点就在离我家不远的江城第一医院,因为医院的工作失误,致使当时在医院接生的几户人家抱错了孩子,刚才的那位“小达”就不是那个骑车男人的亲生儿子,最后经过多方寻找和亲子鉴定,那个男人找到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而小达却始终没找到自己的父母,到最后,人们都不知道那次串子到底涉及到了多少个家庭! 蹲在二道河边。我想着这件事。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他们呢? 因为这起串子案是在2001年发现的,离发生时的1981年足足相去了二十年,之间还经历了1998年地洪水。医院因此丢失了相关的档案,致使对那时的当事人无法查证,找不到另外的几对夫妇和孩子,如果我现在透露的话,医院应该还有档案,找起来也相对容易。 至于怎么告诉他们,这好办。写封匿名信就行了。只要在信里告诉小达的养父他们家的孩子抱错了,就行了。反正他们也找不到我,泄露点天机也不影响我什么。 想着想着,又想起有一次初音说过的一句话“怪不得这几年淹死在河里和水泡子里的小孩比以前多了呢,原来都是被你从江里赶过去的啊!” 她这句话虽然只是一时戏言,但却对我触动很大,因为她的话确实有道理,我出于好意,把那些去江里游泳的小孩子们打跑了,可是他们还是可以去河里、水泡子里游泳的啊,也许我做的事确实救到了一些人,比如刘力双,在我的上一世里他小学时就被淹死了,可他现在真真实实的活着呢,但是我这么做可能并没有救到其他一些本就淹死的人,可能还像初音说的那样,害死了别的人呢! 这似乎和塞翁失马的故事差不多。福祸两倚,真的难分好坏对错。 如果我告诉小达一家他们串子的事情的话,这么做是好是坏? 矛盾了半天,我决定还是去看看那家人再说,大丈夫做事率性由心,不求事事如愿,但求问心无愧,我先去看看那家人后再拿主意。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一事,顿时哭笑不得的停下了脚步。思量了一下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只好打道回府,因为现在似乎还没有亲子鉴定的dna技术。我若是告诉人家“你们的孩子抱串了”,岂不是让他们几家头疼死? 重生了也不是神啊,先知先觉也不是万能的……这事还是等什么时候有了亲子鉴定技术再说吧!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公布考试成绩的这天,考试卷雪片一般的发下来,教室里吵的闹的哭的笑的什么样的孩子都有,闹闹哄哄的乱作一团。 名次最后公布了下来,临阵磨枪的我考了个班级第二,比第一名的那个女生只差二分,位居年级第三。王宁则发挥失常,有一科只考了88分,屈居班级第三,年级第六。 88分地那一科刚好是在我“非礼”她之后的那天考的,看来我的第二名属于不当得利,她没发挥好,我是罪魁祸首。 这段时间,汉奸张英鹏表现的老老实实的,简直就是个乖乖仔了,连班里最弱小的同学都不敢欺负,生怕一个不慎被王宁看到了告诉给我,他对我简直怕极了。 初宇和他的党羽们也像躲鬼一样的躲着我,听管平说,他们连抽烟都躲在厕所里我不常去的那侧,我试着去了几次另一侧,果然和他们相遇了几次,被我训斥了一顿后,学校里就再没有人看到初宇抽烟了。 年级第二名这个成绩赢得和初音之间的赌注可谓绰绰有余了,我却欲擒故纵的没有主动联系她,等她自己送上门来。 初中是孩子们学习成绩的分水岭,主课从两门一下子变成了七门,靠一点小聪明应付考试就行不通了,许多以往成绩很好的孩子的名次自此落了下来,不知勤奋的天才,最后只能变成废材。 而这一次,认识我的人却真的把我当成了天才,不用学习也能考出全年级第三的名次,这样的孩子就连学校里资历最老的教师都没有遇到过,若不是我妈是学校的副校长,那些老师准能拿我当标本研究。 我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爸妈的豁免令,只要别闯祸别出事,他们可以对我习惯性的迟到早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我申请参政议政权的要求他们也予以同意,以后报社和印刷厂有什么重大决定和变动时,我享有知情权和表决权了。 从户口上来看,我爸是一家之主的家长,我和我妈是“家员”。但现实中,我爸我妈的地位是均等的,只有我的地位比较低下,属于“被领导”的位置。拥有知情权和表决权意味着我向“人大常委”和“常任理事国”位置更进一步的迈进,我野心勃勃,即使不做家长,我也要获得和他们二人平等的关系,这样才有利于发展我的宏图大业。 …… 秋天的蚊子最是嗜血,尤其喜欢细皮嫩肉精血旺盛的小孩,也就是像我这样的。 我从小就睡觉不老实,喜欢伸胳膊蹬腿,这天星期日,我懒觉醒来时又发现胳膊伸到了蚊帐外面,仔细一查看,果然数到了四个红肿的大包。 刚吃完早饭就听到有人敲门,随口问了一声,门外传来了刘志海的声音:“是我。” 开门把刘志海放了进来,见这人笑呵呵的,我边给他拿拖鞋边问道:“这两天忙什么了,酒厂的事办的怎么样?” 录像厅那边已经交给康立明了,眼镜店那里周立海也很上道,现在在忙着给分店装修。烧烤店放出了出兑的消息,刘志海现在正在专心搞筹建酒厂的事,前几天已经租到厂房了。 “有钱好办事啊,手续都批下来了,下一步就是申请商标去。”刘志海没穿我递给他的拖鞋,却向里屋探头探脑:“我姨和姨父没在家?” 我点头嗯了一声,刘志海咧嘴点头,一转身把头探出门外,向走廊下面招呼:“上来吧!” 还有人么?谁,周立海和康立明?我好奇的跟着向外探头,哎?迎面上来的不是哼哈二将却是两个面容姣好的女青年,这不是人大饭店前台的那对大小美女么? 刘志海笑嘻嘻的看着我:“认识吧,是不是不用我介绍了?” 我点点头缩回了脑袋。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门口,年纪稍大的那位未语先笑,眨着水灵灵的眼睛问我:“小弟弟,见着姐姐躲什么呀?” “我这哪是躲呢。”我向她挤挤眼睛:“我这不是在给姐姐拿拖鞋嘛。” 大美女咯咯直笑:“这嘴甜的,抹蜜了吧!” 我嘿嘿一笑,递给她一双拖鞋,把另一双递给小美女时,却挨了她一记白眼。 我眨眼问:“怎么啦,干嘛瞪我?” 小美女转脸不答,换拖鞋时嘀咕了一句,声音故意让我听的清清楚楚:“小流氓!” 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敢情这位还惦记着我给她讲的那些荤笑话呢,我不过是讲了一些无伤大雅的黄段子而已,也不能因此就给我扣上流氓的帽子吧。 不过我这人脸皮厚,最不怕的就是美女骂我流氓,我眼珠一转又有了鬼点子,清了清嗓子我认真的说:“其实我不是流氓。” “你是盲流!”小美人把换下来的靴子往鞋架上一塞,走向了沙发。 “当然也不是盲流。”我笑嘻嘻的看看大美人,再看看小美人,等她俩都注意到我带着坏笑的目光后,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是一个神父。” 【060】从今天起我要独裁专政 一番笑闹之后,三人坐了下来,我去厨房给他们取饮料。 看不出,刘志海什么时候多了个拐骗妇女的本事,人大饭店虽然不是铁饭碗,可也是效益斐然的好单位,尤其是前台接待的岗位,那可是很多人抢着做的。我得抽空单独问问他,听听他是用什么手段把这两人拉过来的。 后腰被小美人掐得生疼,忍不住掀开衣服一看,乖乖,这女人还真是舍得下手啊,青了! 不过我刚才也没客气,趁机在她身上揩了油,成熟女人的身体手感柔绵软弹实在诱人,让还是小处男的我又悄悄翘起了。 拿着健力宝出来,刘志海正和两个女人商量着出门的事,我好奇问道:“是订做包装的事么,你要带她俩一起去?” 刘志海点头,理所当然的回答:“是啊,自己出门多没意思。” 我挠挠下巴,有些哭笑不得问:“哥们,你以为你这是去买东西进货呐,可能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的!” 刘志海嘿嘿一笑:“就是因为时间太久,我才让她们跟着呢,再说我自己去也忙不过来啊。” 见他一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模样,我转问大小美人:“你俩想好了?这个人可是批着羊皮的狼啊,你们不怕他把你们带出去卖了?” 第49章 小美人瞪了我一眼,大美人莞尔一笑:“没事的。我们相信刘哥的人品,他比你可靠。” 我无语,招谁惹谁了我,我像是那种不可靠的男人吗…… “记住,要搞就搞最好的。哪怕花再多的钱都无所谓,有句话叫货卖一张皮,茅台去了包装,没几个人能喝出它地身价来,尤其是咱这种中档酒,能不能让消费者心甘情愿的掏钱,包装最最关键!” “酒就象女人,别看穿了衣服的女人千姿百态,脱掉后其实都差不多,关了灯后更是分辨不出来。酒也一样。装在瓶里你知道哪个是茅台哪个是五粮液,倒在杯里就看不出来了,经验不足的人更是喝不出好坏。顾客最后挑哪个,全在包装!” 我一通胡吹乱侃,听的刘志海是连连点头,大小美人懵懵懂懂,只听出了两个意思。一个是东西好坏在于包装,一个是女人脱了衣服后都差不多。 “这小子果然是个流氓——”大美人在底下对小美人嘀嘀咕咕。 “嗯嗯,就会胡说八道,吹牛。”小美人撇嘴附和:“不懂装懂,好像他多了解女人似的!” 我一一听在耳里。嘿嘿笑着没理她们的茬,我虽然不敢吹嘘自己有多了解女人,但可以肯定,肯定比她们两个要了解的多!不光她们两个,再加个刘志海都不行! “用十块钱的瓶子,装一块钱的酒,卖一百块钱地价格,这就是咱的目标!”我做最后发言。 刘志海无声点头,紧握双拳。向我用力竖起了两手大拇指。 女人们撇着嘴,如果现在流行“切”的话,她们肯定会给我来上一声,绝不会吝啬地。 “中午一起吃吧,想去哪?”刘志海问我。 我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竟然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肚子里却丝毫没有饥饿感,因为我早晨睡了懒觉,他们来之前,才刚刚吃完不久。 刚想说话。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刘志海忙向两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让我接电话。 两女虽然没弄清我是何方神圣,但来之前刘志海似乎也对她们通过气,这一点从刘志海看到我爸妈没在家后才叫她们进来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刘志海一打手势,她们就不出声了。 接起电话我先喂了一声,很快,电话里传来了女孩甜甜的声音:“小骗子,干什么呢?” 叫我小骗子地,除了初音还能有谁?我也呵呵一笑,回答道:“和朋友聊天呢,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什么朋友呀?”声音里带着一丝鬼鬼的笑意,却自动忽略了我的问题。 我也来了不答反问:“今天休息是不是?出来玩呀?” 回答干脆果断:“好!” 答应的这么痛快,肯定是还不知道我的考试成绩,我得意暗笑:“你说吧,是你来,还是我去找你?”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传来了回答:“谁也别找谁了,取个中间,就你们学校门口见吧,半小时后怎么样?” “好,半小时后!” 刚挂下电话,房间里顿时响起了七嘴八舌地询问:“是女孩子哎,该不会是你女朋友吧?”、“听着不象王宁呀,你同学?”、“呦呦呦,看不出啊,小小年纪就学会处对象啦!” 身为一个男人,有美女打电话邀约是很有面子的,旁边还有这么多热心观众的捧场,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故作矜持的笑笑,用没事人一样的口气说道:“也没什么,普通朋友,我们也就是没事时候一起聊聊天,出去走走而已。” “这还没什么呀。”大美人语气夸张:“谈人生谈理想,压马路,这还不叫处对象吗?” “就是呀,我们可都听见了,她刚才叫你什么来着?小骗子?”小美人眉飞色舞:“老实交代,是不是对人家甜言蜜语了?” 两个女人加在一起等于一千只鸭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将起来,顿时一片聒噪。 我应付了几句后顿感招架困难,忙对刘志海说:“听到没,我已经有约了,午饭你们自己去吃吧。” 刘志海还跟我客气:“不叫上她一起?” 我连连摇头,若是平时的话一起也没什么关系,今天却不行。初音自以为可以取笑我,却不知早就被我摆了一道,我正要找她讨要赢来地赌注呢。泡妞的关键时刻,哪有带着三个电灯泡去的! “那算了,也快到时间了,你换换衣服准备走吧。”刘志海也不强求。 我回卧室换了外出的衣服,找出期中考试地名次榜,郑重其事的揣进上衣兜里,想到初音看到它时的表情我嘿嘿奸笑,看她到时候说什么! 不大一会儿四人从楼上下来。我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雅马哈摩托车,敢情这三位是骑着这东西来的,人家摩托车手都是带着一个女的,刘志海却一次带两个,艳福不浅呢。 刘志海带着大小美人,发动摩托车突突突地开走了,我看着三人叠考拉一般的背影无声一笑,大美人吕娜性格爽快火辣,小美人周青调皮活泼,还有貌似寻常地刘志海无声无息的就把两人拉上了他地贼船,这三位都是有趣的人。 “孩子,我是你的爸,不信。问你妈……” “千年的女鬼,的女鬼啊啊……” 我哼唱着改编自电视连续剧《陈真》和《新白娘子传奇》主题曲的歪歌,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学校的大门口。 左右四顾,初音还没到,这死丫头竟然迟到。 闲也闲着,我继续唱歌。 “风岁八连,过淫贱一性……啊啊啊啊……” “再见,再见,相会在太平间……” 正唱地过瘾。背后被人轻轻一拍:“哪有你这么唱歌的,彩屏前都唱成太平间了!” 我回头嘿嘿一笑:“很明显,我是故意那么唱的嘛!” 换来了一个明媚的白眼:“吐不出象牙的嘴。” 我眨眨眼:“那您给我示范一下怎么吐象牙呗?” “哼!” 我嘻嘻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有段日子没见的初音,这姑娘今天穿了件时下正是流行的蝙蝠衫,米黄色的,领口的拉练拉到锁骨高度,里面露出一圈圆领的白色薄羊毛衫,下身穿着条宽大的蓝色牛仔裤,脚下一双棕红色的半高跟牛皮靴。似乎有些成熟。 还好,依旧是高高的马尾和未施粉黛的俏脸。甜美的笑容丝毫不变。 “穿高跟鞋干什么?”我问。 “显得比你高呗。”初音挺了挺胸。 规模不错啊……我压下在她胸脯上抓上一把的念头又问:“穿这么成熟干什么?” “显得比你大呗。”初音挤了挤眼。 我挠挠头,从兜里掏出名次单递给她:“从上往下找。” 初音很是听话的按着我说的做了,很快抬起头,一脸讶然:“第二名?” 我酷酷的点头:“没错,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男朋友了,有意见么?” 初音看看我又看看那名次单,好像怀疑那名次单有假,又仔细多看了几眼,确定是真的之后抬头皱眉问我:“你作弊了?” 我一耸肩:“我妈是学校领导,你觉得她会让自己儿子作弊么?” 初音下意识的摇头,想了一下后眼睛一亮:“我知道了,以前你说自己成绩不好是骗我的!这个赌不能算!” 我笑着摇头:“我又没说是什么时候不好,三年级之前,我确实只能考班级二十名左右的。” 初音大皱眉头显然是想不到我会这么说,并且当初打赌时说话的细节她不可能记得这么久,如何与我理论? “好啦,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我上前一步,拍拍她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先对你提第一个要求,反正暂时你怎么穿我都没你高,|奇-_-书^_^网|所以你穿高跟鞋我就不反对了。但这个蝙蝠衫和牛仔裤的搭配我真的不怎么喜欢,不是不好看,只是我个人的喜好问题。所以你以后要少穿这些,我喜欢看你穿裙子,你可要记住啊。” 【061】禁室培欲 “小骗子。”初音哭笑不得地指着我说:“你早打算好了对不对。” 我耸肩微笑:“谋定而后动是我的一贯作风。” “算我看走眼了。”初音语带不甘。 “这是你的福气,久了你就知道了。”我嬉皮笑脸地问她。“我想你应该不会赖账吧?” “哼!”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哦。”我得意洋洋地围着初音转了一圈,刚想再出言逗她,却看到马路对面远远的站着三个观众,正向我们这边指指点点。我用轰赶家禽的手势向那三个无良损友连连挥手,又是比划又是作势,总算看着他们三个上了雅马啥,突突突地走了。 初音看在眼里却没有说话,只是面带不甘地看着我,对被我握了一道的事耿耿于怀。 我看在眼中笑在心里,抬腕看了眼手表,夸张地说道:“哎呀,都快一点了,吃午饭了吗?” “不吃,气饱了。”初音嘟嘟囔囔着:“忽悠我,骗子。” “好啦,你也没吃什么亏是不是?”我拽着她的袖子沿着马路向前走:“说起来你还占便宜了呢,找了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女朋友,也算老牛吃嫩草了呐。” “谁稀罕占你便宜,你才是牛呢。”初音一边犟嘴一边挣了几下,拗不过我,也就被我拉着走了。 找了处清净卫生的饭店,一顿饭吃完,总算哄得她态度软了下来。 其实我也知道,她的这一番半推半就的姿态不过是女孩子的矜持作祟而已,可女孩子就是该被捧着哄着的嘛,和男人的尊严无关,这叫打情骂俏! 第50章 要学会给予,才懂得征服! 出了饭店,初音已经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了,很轻松地问我:“刚才在学校门口,和你打招呼的那些人是谁呀?” “哦,你说他们啊,骑摩托车的那个是我表哥,另外两个是他们单位的员工,怎么样,漂亮吗?” “没看清,摩托倒是不错。” 悠闲且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初音又问:“你家的眼镜店生意很好吧?我们班好几个同学都在那儿配的眼镜呢。” “当然啊,也不看看镇店的美女是谁。”我笑嘻嘻地回答:“怎么样,你那些同学有没有人认出那张海报上的大美女是你?” “只有一个。”初音像是憋着笑的样子:“你猜猜是谁?” “这你让我怎么猜呀,”我挠头:“总不会是你堂弟初宇吧?他可不算篦同学。” “堂弟倒不是,是一个叔叔。”初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那可是你的叔叔,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恍然大悟,也笑着说:“原来是他呀,难怪难怪,上次我一看到他就知道,他肯定是你的追求者之一呢。” “是啊,他可是很优秀的,你怕不怕?”初音俏皮地盯着我问。 “怕什么?怕他把你撬走么?”我似笑非笑地反问。 初音有些脸红,没说话给我来了个默认。 我不屑地撇撇嘴:“这种连名字都没一个的配角,我只当他是空气而已。” “空气?”初音没听明白。 “看不到的意思。”我说:“渺小,极其渺小。” “你好大一张脸。”初音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我嘿嘿奸笑:“马马虎虎,马马虎虎。” 正插科打诨,脚下走到了一个马路拐角,我眼前一亮,叫住初音,手指马路对面:“看那儿。” “什么?”初音翘脚望去。 “录像厅呀,正好是周末循环场,有没有你喜欢看的?”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明海录像厅七部的门口摆着一块大大的黑板,最顶一行几个清晰的大字:周末情侣专场。 初音仔细看了一下,表情明显带着踌躇。 “怎么了?没有想看的么?”我明知故问:“有《英雄本色3》和《纵横四海》呢,还有《侍女幽魂2》,你都看过了?” 初音扭捏了半天,终于挤出了一句:“那个《侍女幽魂2》是不是鬼片啊——” “怎么会嘛,那是张国荣和王祖贤主演的!”我夸张地说:“你害怕看鬼片?该不会是怕看到三级片吧?” 腰上挨了一扭:“去你的,才不是呢。”接着却又补充了一句:“真的不是三级?” “真不是!”我用力点头。 “都不是?”初音很了解我,继续追问。 我信誓旦旦地说肯定都不是,心里却忍不住嘀咕,《鸡鸭恋》应该不是吧?《我为卿狂》里叶玉卿好像露点了,也不知道算不算…… 见我说的肯定,初音终于展颜一笑:“那走吧。” 我笑嘻嘻地和她并肩过马路,心说你不是总叫我小骗子么,如果真有三级片,就算是我又骗了你一次吧。 录像厅门口坐着个长发小青年,看到我后招手打了个招呼,看到初音时有些愣神,迷惑地看了看我。 “还有双人座吗?”我问道。 “就剩两个了,我带你去。”小青年站起来带路。 三部排风机同时工作作用明显,光线昏暗的录像厅里空气还不错,刚好赶上片子开始,电视上正放着《纵横四海》的片头,观众区隐约传来窃窃私语声和嗑瓜子吃零食的声音。 小青年把我俩带到一行过道上,小声问我:“要中间的这个,还是靠边的?” 边说边点了支烟,就着微弱的火光用眼神示意我选靠边的那个位置。 什么眼神,这哥们当我是小流氓啊……我清了清嗓子说:“靠边的那个吧。” 我是多么纯洁一个人,怎么会干流氓事呢,选角落里的位置只是图个清净而已,可不是为了耍流氓。 小青年却显然不这么认为,带着猥琐的笑容看了我一眼,又比了个“哥们你牛逼”的手势,把我俩领到位置后出去了。我让初音坐到了里面,回身把隔帘放了下来。 没想到,似乎初音也不这么认为,刚坐下她就问了:“怎么不坐中间那个呢?那个视角多好啊?” 我大言不惭地解释:“那里烟味大,再说还人来人往的,不清净。” 初音哦了一声,看看表放下的隔帘,又问了:“你好像经常来嘛?” “是啊。”我笑带天真,就像没听出她的话中话一样,回答说:“你还不知道吧,这家录像厅的老板是我表哥,就是中午骑雅马哈的那个。刚才那个人没收咱们钱,你没注意到么?” “哦——”初音忧然大悟,这才好奇地东看西看,不再质问我了。电影刚刚开始,有人叩响我身旁的沙发靠背,我撩帘一看,原来是那个看门的小青年给我送来了零食饮料。 我接下东西向他感谢一笑,他趁机伸头向我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挤眉弄眼地坏笑着走了。 至于买东西的钱,当然是刘志海出的,我到这里来向来是老规矩,白吃挂账。 《纵横四海》我暑假时重温过一次,不得不说,这是一部经典,现在再看也还是感觉有滋有味,没有那种想打瞌睡的感觉。 影片很“正派”,所以看电影的我也很老实,除了吃零食喝饮料之外一点都没对身边的美女动手动脚,偶尔抓瓜子时碰一下手也是很自然地就收回来了,表现的十足君子。 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这话很对很有生活,我觉得说的就是现在的我。 边看边吃零食,时不时的就剧情演员之类的内容交流一下,一部电影看下来,初音彻底放下了对我的警惕之心,我心里偷笑,鱼不怕饵,那就离咬钩不远了。 在我的指点下,刘志海在录像顺序的排列上没少下功夫,这不,《纵横四海》之后轮到《鸡鸭恋》上演了,剧情一下子暧昧了许多。 火候不到,我继续装君子。 在港台,男公关被称为舞男,鸡和鸭这两个字眼在92年也还没有流行,对内地人来说新鲜的很。 初音单纯,《鸡鸭恋》放完了,中场体息时还津津有味的和我讨论男妓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呢,我告诉她那些都是假的,只是编剧的异想天开而已,她轻易地就相信了。 算时间的话外面应该已经天黑了,录像厅里呼呼剌剌地出去好多人,我告诉初音,那是情侣们吃晚饭去了,半小时后他们还会回来,看完压轴电影后散场压马路回家。 初音兴致正高,看了看表说:“那咱们也看完那个再走。” 【062】初音初吻 我哪能不说好?说真的这一下午的交流真的很愉快,初音的情商很高。和她一起看电影一点都不累,哪像四人帮那群笨蛋,边看边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连许多肤浅的情节都看不懂。 “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我适时地表现出男人的体贴。 “不用了吧,吃了好多零食呢。”初音回答。 我点点头,拈了颗爆米花丢进嘴里:“好吧,就当是减肥了。” 初音奇怪地看着我,不解地问:“减肥?是说我么?我不胖啊,没有必要减的。” 我顿时无话,初音确实不胖,但也不瘦,给我的感觉和婷美的倪虹洁差不多,曲线完美胖瘦刚好,减肥的话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听完了初音的反问我才想起来,现在还不流行这个调调,在这个骨感美女还被认为是营养不良的年代,和初音这种体型标准的女孩说减肥,人家不感到奇怪才怪呢。 趁着光线昏暗,我轻轻拉起初音的左手,装模作样地说:“来来,比比谁的手大。” 初音名义上也是我的女朋友了,关系暧昧,我俩所在的座位又隐蔽狭小,给人以安全和私密的感觉,这种情形最易令女性放松心理防备,果然,初音只微微挣了一下,就乖乖的任我抚弄把玩她柔软滑腻的小手了。 曾有位前辈对我说过,女孩子的指丫是敏感的部位,尤其是从未与男孩交往过的女孩,稍加逗弄就会产生效果。果然,我只在初音的指根处轻轻挠了几下,她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抽了两下没抽动,我抓的紧着呢。初音只好小声埋怨:“你老实一点。” 嘿嘿,我得意的笑,扭动屁股向她身边贴了贴。 “挨这么近热不热呀,坐远一点。”娇嗔之后,一屁股顶了过来。 我被顶得一歪,干脆抽回右手搂住了她的腰,左手继续握着她的左手。 这一动作立刻受到了暴力对抗,初音又是推搡又是扭动,我边招架边趁机吃了几把豆腐,最后装作不敌,被她把我顶到了一边,使劲瞪着我。 她生气了么?才不是呢,火眼金睛的我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紧张、羞涩,别看她一副雌老虎的架势,其实色厉内荏。 我举手做休战状,初音哼了一声,伸出小拳头向我比了比,然后坐回去掏出手绢擦起了手。 我也不吱声,笑呵呵地看着她擦手,嘴上虽然不说,眼神却明明白白的在说,瞧把你紧张的,出那么多手汗。 擦完了手,初音向我低声警告:“离我远点啊,警告你,再和我套近乎我就大巴掌抽你。” 我贬贬眼睛:“你舍得吗?” “你要不要试试?”初音一瞪眼。 谁怕谁,试试就试试,我又贴了上去。 第51章 “啪!” 一声脆响把正在纠缠的我和初音吓了一跳,别担心不是我被抽了,原来是打闹中碰翻了一只汽水瓶子,摔在地上碎掉了。 初音刚要开口,我向她使了个眼色,放开和她纠缠的手,坐回了自己位置。 接着就有人敲响了沙发的靠背,我撩开帘子,让那人进来收拾碎瓶子。 进来的这个工作人员我也认识,见到是我,他笑着打招呼:“哟,是志明啊,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笑着回话:“下午就来啦,你今天夜班?” 那人点头称是,看了眼坐在里面的初音。 我向他挤挤眼睛没说话,初音正装成没事人一样的在对付爆米花,没看到我的小动作。 “咋样,今天的片子还行?”那人边扫着碎玻璃边问我。 “片子倒是好片子,可惜以前都看过了,希望下一部精彩一点吧!”我话中有话,这么一说,如果一会儿放《我为卿狂》的时候初音质疑是三级片,我就说我也没看过呀,不知道者不怪嘛。 小青年给我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说道:“放心,下一部肯定精彩,我打包票,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我哈哈一笑:“那好,借你吉言了!” 收拾完卫生后小青年就出去了,我认真、细致、妥帖地整理好帘子后回身坐了下来,咧嘴向初音笑。 “流氓,离我远点啊!”初音立刻摆出了防卫的姿势向我低斥。 这种话只有傻子才会听呢,我不紧不慢地挤了过去。 挨了几拳之后,搂到了那绵软的腰肢。 “爪子拿开!” 拿开就拿开,趁机抓住了给腰部救场的手。 “松手,松手呀你!” 松就松,不过我只松开了手,却抓住了更容易控制的手腕,当然同时也才挨了几记肘撞。 我从小就锻炼身体,所以力气挺大,初音虽是女孩子却比我大了整整三岁。又不属于弱不禁风的书呆子类型,力气也不比我小,这个双人沙发也就相当于火车上硬座席的三人座位的宽度,两人坐着的时候倒是挺宽敞,打闹起来就显得有些狭窄了。 论力气初音不输我,但论技巧她就远不如我了,我只需在她腰间腋下挠上几把,就把她的力气卸去了七七八八,拼着被她狠掐了几下,终于反剪了她的双手压在她背后。 握住她双手的同时也就把她上半个身子抱在了怀里,撕扯之下我和她都有些累,这个姿势又香艳刺激,两人不约而同地暂时停下了动作,只剩下阵阵喘息和隆隆的心跳声。 停了会儿,初音艰难地张开口,带着紧张的低声说:“你先放开,我有话说。” 骗三岁小孩么?我哼了一声。 小计失败,初音羞恼地抬膝盖顶我,论腿劲她可就比不过我了,我连挤带顶,把她不老实的腿抵到了一边。 这么一来就变成她坐着我站着了,不过这姿势就暧昧过了头,我整个上身前倾压在了她的身上,拖着她的上身,两手在她背后握着她的手腕。两腿蹲桩一样的前弯,各自顶着她的两腿。 我有力气使不上,她更是羞臊的失了力气,僵持数秒后,雌性动物首先激烈地扭动了起来。 险些被她挣脱,我干脆上身下压,把两腿也压在了她两腿之间,这样就不会被她那乱踢乱动的腿伤害到关键部位了。 一切在无声中进行,交流仅限于目光,谁也不想被人听到我们这个座位里在发生一场暧昧的战斗。 当然,发出一些类如击打沙发的和无意间的哼啊声无可避免,不过不要紧,今天可是情侣专场,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对恋人在做着和我们相同的事呢。 斗着斗着,姿势变成了男上女下,初音整个人躺在了沙发上,我趴在她的身上,脸贴脸、胸贴胸、腹贴腹,压了个结结实实。 身下的女孩渐渐没了力起,胸口急速起伏,眼波渐渐迷离。 我轻轻放开她的手腕,双手一上一下地搂抱着她的腰背慢慢抚摸,耳畔只听到喘息阵阵,再没有遇到半点反抗。 胸中藏着一团火,仿佛要灼烧起整个身体,我深吸了口气,吹在身下女孩的脸上,这口气仿佛是孙悟空的催眠咒,令女孩随之闭上了眼睛。 “我可以吻你吗?” 打住,这不是三流言情小说,我怎么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讲这么狗血的台词。此时无声胜有声才是我们现在的境界,在初音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如果吻是酒,那么我一定是在品尝世上最浓郁香醇的美酒,它让我甘之如饴,如痴如醉。 但吻毕竟不是酒,对我来说,个中滋味也比饮酒更美妙。我喝酒不贪杯,吻起来却食髓知味,流连忘返,身下的女孩就是我最默契的伙件和虔诚的学生,在我的引导下,这一吻突破了陌生和青涩,渐入佳境。 嘴唇是裸露在外的性感,舌头是最灵活的肌肉,牙齿是人体最硬的部位,金风玉露一相逢,呃,花样无数…… 咕噜一声,女孩咽下了两人混合的津液,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初音顿时羞恼,把我向一旁推开。 “不玩啦?”我坐起身子,低声陪笑。 初音哼了一声,坐起后把我向后一推,就势把我按倒,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照着刚才的情形来了个翻版,压在了身下。 头部被双臂牢牢抱住,一双红唇俯就而来,我舍生取义般地闭上眼晴,来吧!来得更猛烈些吧! 双舌缠绕,唇齿缠绵,不知何时录像厅关掉了唯一的那盏小灯,我悄悄拉开初音的衣角,手伸进去刚摸到她柔滑的腰肢,突然听到录像厅里音响启动,接着传出了一个怪腔怪调的熟悉声音。 “啊哦,演出开始啦!” 初音的动作明显一滞,接着飞快的打落了我的贼手,我心中暗骂,不是要放《我为卿狂》么,怎么唐老鸭跑出来了! 【063】意外插映的毛片 观众席里一件窸窸窣窣的忙乱声音,有清嗓子的、窃窃私语的、拨打火机的还有不讲卫生吐痰的。 初音坐了起来,一只手整理着被我拉开的衣服,另一只手却按着我的胸口不许我起身。我心说不让我起来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现在算是中场休息,稍后还要继续? 想到这里我兴致高昂,情不自禁地扭了扭身子,这一扭,就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初音,刚巧就把下面竖起了半天的小东西在她的屁股上顶了顶。 初音的动作定了定格,低声斥道:“把你那东西收回去!” 我本来是想收回去来着,可她这么一说,我还偏偏不收了,反而变本加厉地又顶了她两下。 见我一副谁怕谁的劲头,初音也不甘示弱,屁股用力一顶,把我顶进了沙发里面。 我立刻顶了回去,她马上又顶了回来,往复了几下我突然在想,这动作和干那档子事有什么区别?想到这我突然停住了动作,拉起她的手,按在我身下高高突起的地方。 软软的小手在一瞬间变得僵直,轻颤了几下后,就那么按在了那里。 我心情甚美,手上动动底下动动,怎奈那只手就是不配合我,又直又硬地放在那里什么动作都没有,倒是出了不少汗,都随着我的动作擦在我裤子上了。 玩了几下后就觉得没意思了,我索性放开她的手,坐起身子过去搂她。 顺便瞅了一眼电视屏幕,也不知道录像里放的是什么东西,只看到一个类似废弃汽车回收场的露天场景,几个流浪汉模样的白种男人围着一只烧着火的铁桶在烤东西吃,不是要放《我为卿狂》么,临时换片了?《第一谪血》? 我好奇地多看了一眼,流浪汉们说着地道的英文,“法克、鞋特”之类的语言频繁出现,奇怪,怎么没有字幕? 初音也在看着录像,神情似乎有些古怪,我很好奇她为什么对这部既不翻译又不带中文字幕的片子看得这么认真。 正在这时,身旁不远的一个沙发里传来一声叫嚷:“老板,这段没意思。给快进一下啊!” 立刻就有人出声附和,我顿时明白了,娘的,原来这是部毛片啊! 黑暗里,录像厅深处有人低沉地说了声等着,接着录像厅里就是一阵咳嗽、吐痰、说话的声音,乱糟糟的。 这些人真没品味,剧情也很重要啊,难道你们的欣赏水平都还停留在最原始的圈圈叉叉上么?我不屑地撇撇嘴,小声问初音:“刚才没看到前面,你给我讲讲,都演什么啦?” 初音言辞闪烁:“也没演什么——” 我哦了一声,心里更加落实,刚才肯定出现过色情镜头。这丫头准是看到了,却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说。 趁着这空档,我伸手扳转初音的肩膀,又来了一个缠绵的吻。 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走到放像机前去给录像带快进,我放开初音。心里暗笑,开录像厅的最烦的就是有顾客要求换片或快进,若是在放普通片子,我相信明海录像厅肯定不会接受部分观众的快进要求的,可现在放的是一部毛片,既然已经打破了常规,给狼友们快进一下也就无所谓了。 初音紧张得出了满手汗,又掏出手绢擦起了手。我心感奇怪,今天怎么回事,刚刚晚上八点就放毛片了?不合常理啊? 突然想起刚才进来收拾碎玻璃的那位仁兄,他好像说过一句话来着,下一部肯定精彩?绝不让我失望?我顿时明悟,妈了十巴子地,怪不得今天莫名其妙地加映了这部毛片,原来是为我放的呀! 第52章 我顿时哭笑不得,这位仁兄的情我领了,可是这样一来事情就处于我的计划之外了,因为我不知道初音看到接下来的情节后会有什么反应! 众所周知,美国片是很不温和的,是露骨的、直接的、原始的野性的暴露!现在播放的这部录像如果是港产片的话,顶多尺度大一些,露女人三点,摆出些姿势哼哼呀呀,如果是日本片,那么可能也是借位拍摄,虽然能看到男人的关键部位,但却未必是核枪实弹,并且还可能有大面积的马赛克,让你雾里看花!可是现在正在放的是一部美国片,洋鬼子可不像亚洲人那么含蓄,他们要么不玩,玩起来就动真格的,并且不遮不挡,火爆非常! 随着录像带的快进,画面上飞快地出现了一群细腰长腿穿着暴露的洋妞,特写镜头上,个个金发碧眼和丰臀,接着女人们和流浪汉起了争执,双方动手打了起来。 “停、停!”一个沉不住气的观众连嚷了两声,快进的录像应声转回了正常播放。 打斗在继续,动作很夸张,你不能要求一部毛片也像动作片那样拍出逼真的打斗场面来,所以这段戏看上去非常的假。很快,酩酊大醉的流浪汉们被打倒在地,为首的女人一声令下,女人们拖着流浪汉向镜头外走去。 镜头里还剩下一个高佻的洋妞和一个躺在地上的流浪汉,流浪汉嘴里骂着婊子、妓女之类的词,我想此刻的观众里恐怕只有我一个人能听懂他的话,就算是学问不错的初音应该也不懂这些较为生僻的单词。 女人在回骂,两人就那么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的对骂了起来。这段情节有些冗长,台下又有人嚷着要求快进了。 “他们在说什么,是在对骂吧?”初音听了半天没听懂,忍不住低声问我。 “不是。”我摇头。 可是从二人的表情看来他们显然是在吵架,初音以为我不懂装懂,便问道:“那个男的在说什么?” “他说呀,”我笑嘻嘻地在她耳边说:“宝贝,你真可爱,我爱死你啦.咱们玩玩吧!” “去死吧!” 猥琐男被一把推开,腰上还挨了一记肘锤。 在几个没品观众的响应下,画面又进入了快进,只见两人对骂了一会儿后洋妞又开始踢打流浪汉,接着似乎觉得不够解恨,把流浪汉拽到了一辆废弃的汽车旁让他靠在那里,俯身上去拉起他的衣领猛撕。 可怜的流浪汉被撕破衣服露出了胸膛,还挨了几记耳光。录像厅里的观众一点怜悯心都没有,静悄悄地谁也不声援他。 连向来心善的初音都不吱声,只睁着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我趁机去摸初音的手,把她的左手抓过来按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摩挲着,手感真好。 撕完衣服后女人一只脚踩在流浪汉的胸口,足有十多公分高的鞋跟让初音意外地贬了眨眼。 显然那女人还觉得不够解气,用力踩了几脚后,弯下腰来去扯流浪汉的裤子。 “停!停!”立刻有观众喊了起来。 接着又是一声尖利且下流的声音:“妈呀,精彩的终于来啦!” 声音引得观众们一件轰笑,中间隐约夹杂着几个女观众吃吃的笑声。 录像很快转入了正常播放,我明显感到初音正了正身子,动作生硬紧张。来之前她还一再强调不许有三级片呢,现在毛片都登场了,她却只字不提这档事了。不过我想她应该不知道三级片和毛片的区别,这个关键时刻我也不打算多嘴向她解释了。 洋妞在撕扯流浪汉的牛仔裤,我心分两用,边看录像,边留心初音的反映,我承认自己很猥琐,对于女孩子第一次看毛片是什么反映,我实在是好奇极了。 牛仔裤很结实,撕刭档部后就撕不动了,流浪汉又挨了几脚,在洋妞的逼迫下,自己脱掉了牛仔裤。 毛片永远不追求严谨,脱掉牛仔裤的流浪汉露出了雪白的内裤,这不是扯淡么,真正的流浪汉根本不会穿这种东西,因为虱子会在里面做窝的嘛。 导演和演员之所以不追求严谨,当然是因为观众不在乎这个了,果然,录像厅里静悄悄的,除我之外,没一个人考虑流浪汉怎么会穿着一条崭新的白内裤,他们只关心接下来的剧情。 流浪汉被按躺在地,洋妞在他的内裤上假模假样地扇了一掌,之后抓住内裤的弹力带用力撕扯。 初音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我恶意地想着,刚才看《纵横四海》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么紧张过。 撕了两下没撕动,洋妞干脆一低头,红唇中露出雪白银亮的牙齿,母兽般地咬住弹力带用力一撕,裂帛之声后,崭新的裤头就这么报销了。 裤头之内的东西顿时显露了出来,初音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看到那玩艺了! 还没等她从震撼中恢复过来,冲击接踵而来,只见那洋妞嘀咕了一声:“ohhsobig”,之后就把那只肥软的东西拈起吞进了嘴里! 红唇吞吐,软蛇在进出中渐渐勃起狰狞,录像厅里鸦雀无声,只偶尔传来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064】毛片欲火迷情 这个场面太奔放了……我有点担心初音,希望她不要做出离奇的反应,比如失声尖叫或掩面狂奔之类的举动,让我欣慰的是,她只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当然我在她左手下的大腿没能幸免,被抓得生疼。 流浪汉很快“ohhyeah”了起来,上一刻还打斗不休的男女顿时变成了一个性侵,一个享受。洋妞边动作边用充满野性的目光挑衅着流浪汉,很快流浪汉抖擞雄风站了起来,动作粗鲁地一把将洋妞推得趴在了废弃的汽丰上,三两下扯掉了洋妞白得耀眼的热裤,一口吐沫吐在手上抹在了洋妞腿间,搂着就挺入了进去。 我看得满头黑线,这他妈的哪是做爱,简直就是野兽在交配啊! 那边初音却依旧认真地看着,目不转睛,像一个认真听课的学生…… 这部片子太夸张了,现在中的情形和这部片子里面完全两样,可不要给她造成什么误导才好,我清了清噪子想对她解释一下,可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来,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该从何说起! “啪!” 流浪汉在洋妞颤动着波浪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换来的是一声销魂的呻吟和一个鼓励的眼神。 活塞在有力的运动,肉碰肉传来啪啪的撞击声。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交织在一起,镜头在拉伸、在旋转、在特写、在定格…… 按在我大腿上的手热得发烫,突然缓慢而坚定地从我的手中挣脱出来。向前一伸,握住了我如铁般坚挺的地方。 我骇然看向手的主人,这丫头想干什么?! 肇事的手握了握又摆弄了几下后就停住动作收了回去,接着手的主人迟疑了一下,却还是低声向我问道:“你的怎么这么小呀?” 听了她这从开始看毛片以来的第一句话,我险些一头栽倒。心说我的姑奶奶哎,不是咱的小,是那个白鬼的东西忒大了哎!那种在白种人里都罕见的size,我一个刚刚开始青春期发育的亚洲小男孩拿啥和人家比哎! 初音却是一副搞学术研究的样子,又自问自答地对我说道:“也可能是那人的比较大?不过也太大了吧,像个擀面杖一样……” 我望着她,一脸您圣明的表情,听到她接着又说:“太可怕了,那女人怎么能受得了。”我终于忍不住了,苦笑着问她:“我说,你怎么有心研究这个?” 初音一脸理所当然:“看都看了,说两句怎么啦?” 我顿时无语,半天才点点头说:“没啥,你说,我听着,有什么不懂的您就问。” 初音瞥了我一眼,那神情显然是在说你又能比我多懂多少。 我心说小样你就小瞧我吧,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博学多才,让你学学我的厉害。 开口之后她显然不像刚开始那样紧张了,画面上的男女换了个姿势在继续着未竟的事业,她居然对我点评说:“这姿势真下流,像狗一样。” 我敲敲额头告诉自己镇静要镇静,反问她道:“你看过狗的?” 初音嗯了一声:“我们家住平房的时候养过枸,看到过一两次。” 我看看画面上的男女又看看似乎已经恢复了镇静的初音,心说这人的适应能力真强,这么快就戴好伪装自己的面具了。 镜头给洋妞来了个特写,我身旁的评论员又开口了:“这女人很漂亮啊,干什么不好,怎么去拍这种东西。” 我也觉得这个洋妞很漂亮,尤其是她那双充满野性的眼睛,顾盼间勾动着我最原始的欲望。 我欲火中烧,伸手在初音屁股上捏了一把,被她拍了一巴掌后不知悔改,强行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她溃烂大力反抗,两人又拉扯了起来。 斗着斗着,只听洋妞的欢叫声突然高亢起来,初音的注意力被分走了一些,我趁机摸到了她的胸罩,顿时又招来了抵抗,手背上被狠狠地掐了一把。 我打着以退为进的主意暂时停了手,只坚持着把手抱在她上腹的位置,初音稍稍放松了些警惕,忽听得洋妞的叫声停了下来,我抬起埋在初音胸前的头向电视上一看,乖乖,流浪汉终于振起雄风,此刻正对跪在身前的洋妞发射! 初音再一次被震憾了,这完全在我预料之中,以她那一丁点微末的知识怎会想到会有如此场面?从狗和教科书上她不可能得到这种认知!我精虫上脑,趁着这个机会,终于把手伸进了那碍事的胸罩里,入手之处滑不留手中间坚挺,滚烫如火。 第53章 录像里声音渐息,场景切换到了一间酒吧里,淫靡的音乐响起,我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吻起怀中的女孩。她软软地偎在我怀里,任我揉捻着胸前的那对骄傲。 一阵有节律的晃动刺激了我已经迷走掉的神经,我停下动作留心观察,发现居然是沙发在颤动,身后的座位传来男人沉重且压抑的喘息声,我顿时明白了那里在发生什么。初音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隐约猜到了那个男人在做什么,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羞涩和尴尬。 “回去吧?”我在她耳边小声说。 初音轻轻点头,羞得头都没有抬。 我依依不舍地收回咸猪手,体贴地为她整理好胸罩、衣服,又棒着她的脸来了个深吻,这才站起身拉着她的手悄悄出来。 一个今天还没有照过面的服务生正在录像厅门口守门,见我拉着初音出来,愣了一下后笑呵呵地给我们开了门。 站在街头的路灯下一看表,刚刚八点二十分而已。美国片大多是十几分钟一节,刚才那一节有比较详细的剧情可能时间稍长,但中间快进了两次,所以也没有多长时间。 不远处一个蹲在马路沿上吸烟的小青年向我扬手打了个招呼,我也举于招呼了一下,这位仁兄就是今晚意外插映毛片的始作俑者,他在这蹲着是在望风呢,执法机关也有内斗,打通关节后也要防备个万一,所以明海录像厅每次放毛片时都有人在外面望风,他怀里有个无线报警器,高科技的玩艺,对付突检绝对好使。 我带着初音故作无事地走了段路,远远离开那毛片男的视线后才停了下来,笑着问她:“饿不饿?” 初音轻轻摇头,表情中还带着不自然,用十年后的方式来比喻的话,她被雷到了。 “那我送你回家吧,时间不早了。”我说。 初音又摇了摇头,小声回答说:“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你先回去吧。” 我嘿嘿一笑说:“那怎么行,这都八点多了,就算平时我也不能放心让你自己走啊,何况今天还有特殊情况呢,看你魂不守舍的,我怎么能让你自己走呢?” 初音苦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些许自嘲,点头说:“那好吧。” “那咱们打车还是步行?现在八成没有公交车了。”我伸手把她额前的一缕散发捋到耳侧。 被冷风吹得白的脸蛋上又浮出一抹红晕,“打车吧。” 她这种状态不需要走一走平夏下心情么?我稍加思考顿时明了,刚才我肿胀了那么老半天,她肯定也有不小的反应,衣物里湿湿黏黏的,走起来肯定不舒服的。 还是重生好啊,若换成是当年那个少不更事的我,哪会想到这种事呢?那些相信“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的家伙,都他妈的是些情商不高的笨蛋和没经验的宅男! “好,咱打车走。”我翘脚在初音的脸蛋上啵了一口,这感觉不怎么好,可谁让咱个子比人家矮来着,坐着的时候还凑合,站在一起就不太够高了。 运气不错,很快就来了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初音拉着我的手就像牵着一个小弟弟,我心说神啊主啊老天啊如来佛啊,你们就开开眼,让我赶快长高吧! 在我的坚持下,初音被我送回了家,她想先送我来着,我笑称让她独自回家的话我不放心开车的司机叔叔,把她和司机都逗笑了。 回到家后才发现爸妈竟然都还没有回来,我从冰箱里找出两个凉馒头和一袋榨菜一根火腿肠,心情正美,把这些没营养没味道的东西吃了个胃口大开。 吃到一半时电话响,我接起一听,居然是初音打来的,关心我的安全,看看我有没有到家。我一问才知道,她爸妈居然也没在家,到亲戚家串门去了,留了纸条说晚些才会回去。 我心里这个懊悔,向初音抱怨说这些家长真是的,有什么活动咋不早说一声嘛,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急着回家了,在外面多“玩”一会儿嘛。 初音嗅骂我是色鬼,说笑了一会儿后我俩聊起了今天看的录像,开始时还聊了几句《纵横四海》话题很快就转到了最后的那场“枪战片”上,在我的提议下,我俩放下了客厅的电话转为使用自己房间里的分机,畅谈在各自的被窝里进行,直聊到深夜才尽兴而睡…… 【065】圣诞树的故事 伴着一场场冬雪,1992年走到了尾声。 周立海果然有些道行,此人在入冬后一下子搞掂了三处门面,其中在市中心一处,另两处都选在了江城下属的两个县城中最繁华的地方。 我们虽然本钱厚实,可同时开张三间店面却是不够的,但周立海却用有限的资金把新店经营的有声有色,这人想出了一招绝的,他降低了县城那两家新店的库存,延长了顾客取眼镜的时间,分店缺货就从总店调运。中间虽然多了些送货的成本,却一下子多占领了两块还处于空白状态的市场。 我越来越看好这个瘦小枯干其貌不扬的家伙了,原来一个碌碌无为的人在获得机遇后竟然可以发挥出这么大的能量,以前我只觉得他是个头脑比较灵活的普通人而巳,真是看走眼了! 相比之下,康立明则走上了和周立海完全不同的道路,录像厅的生意实在没有什么扩张的必要,赚出的钱统统支援给了酒厂和眼镜店做先期投入,既然不打算开分店,康立明就扮演起了守成的角色,用心打理着八间店面的生意。 偶尔几次一起吃饭时曾听他说过些生意外的事,像今天认识了个某某局的局长、前天和谁谁去喝酒遇到了谁谁等等,我明显感觉出这位正在向另一个方向发展,有我们做他的经济支柱,江城很快就要多出一支地下势力了。 我留心着康立明的作为,黑社会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他做坏事,那么要么改正,要么与我们决裂,但如果他做好事,我想我很需要他的这支势力,在这个人制的社会,必要时我需要他帮我行使黑暗公证。 《英语学习报》的异地编排发行工作开展起来之后,巨大的市场让我爸我妈有些忙不过来了,我妈甚至动了辞职下海的打算,我立刻遏制了她的这个念头,我告诉她,咱以后要做校长、升进教育局、杀入省教委,目光要放远些。以后莫说是人大代表,混个市长副市长玩玩都不是不可能!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官商才是硬道理,我爸我妈立刻动了心,一番商量后他们开始调整报社的产业,对外印刷的业务暂时剥离,选拔能人接手我爸的工作。争取从年后开始,由我爸亲自带队促进报纸的发行! 刘志海把江城的事情来了十大撒把,统统交给了我和康立明、周立海三人,带着吕娜和用青到北京公干去了。说是公干,我倒觉得他是在假公济私地旅游加顺便泡妞,当然我也知道想给一种新酒做出用过老牌名酒的包装不是件一蹴而就的事,可是一想到他私自带着大小美人在首都潇洒,我就觉得心热眼红。 初音这个死丫头,自从那天看录像之后她就跟我玩起了人间蒸发,我打了几次电话到她家,不是没人就是她妈妈接的。第一次和她说话时她妈妈在一旁监听,我听到她的暗号后随便扯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第二次时被她妈妈审问了几句,后来我再听到她妈妈接电话干脆假装打错号了,反正现在还没有来电显示服务,我只要扮出不同的声音就可以了。 打电话没用我干脆让初宇带话,这小子拖了两天才给我捎回了回信,说他姐姐最近临近期末课业繁忙,没空出来玩! 我倒也不担心有人能从我手里把她抢走,我想她也没什么非不想见我的理由,既然她说功课忙,那就等寒假再说吧。 反正我现在还“小”,也不急着对她怎么样。刚好最近明显开始长个子了,对于这姗姗来迟的青春期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我可是期待着呢! 临近圣诞节了,有一天大雪纷飞,我去厕所小便的时候偶遇了王广文和吕小东,掏出小雀雀我正哗哗地放水,王广文突然惊奇地来了一句:“哎?志明,你也开始长毛啦?” 我白了他一眼没出声,心说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男人要深沉!没见旁边那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家伙们都瞅过来了么,真丢人! 王广文却没有这个觉悟,还在指点品评:“你看人家吕小东,都长得能做鸟窝啦!”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吕小东的小雀旁已经长满了黑黑的绒毛,较长的已经达到一寸多了,外观确实像个鸟窝。 “不过他的没你的大,哈哈!”王广文夸张地大笑。 我板着脸假装没听到,心里却有点小得意,抖掉小雀上的水殊后把它塞回了裤子里,心说他奶奶的,被人夸了一句就美上了,我还是太虚荣! 厕所里有几个男生跟着王广文哄笑了起来,吕小东恼羞战怒,突然高声反驳了一句:“操,有种你也掏出来咱俩比比,这玩艺软的时候看大小有个屁用,咱俩比谁勃起后的大!” 厕所里顿时静了下来,连隔壁的女厕所都跟着没了动静,只剩下一点哗哗的水声,紧接着居然从女厕那边抢先传出了一声尖笑,男厕所立刻跟着炸了锅。 我假装不认识这对话宝,从叫嚷着“掏出来跟他比!”、“不比不是男人不硬不是好汉!”的男生中间穿过,出厕所后握了个雪球到操场上欺负人去了。 过洋节在92年的江城还属于很时髦的一件事,平安夜这天一大早,我雇了辆三轮车装上之前准备好的圣诞树来到了学校。 第54章 看门的老大爷知道我是副校长的儿子,还以为那辆三轮车上是在给学校送东西,我是领路的呢,和和气气地打开学校的大门把三轮车放了进去。 十多分钟后,一人多高的圣诞树立在了我们班教窒讲台旁的卫生角前,一旁的黑板下就有电源插座,把彩灯的插头往里一插,五光十色的小灯闪烁着亮了起来,节日的喜气扑面而来。 重生了就要敢想敢做,率性而为,曾经没有体验过的,这次一定要补回来,曾经没有享受到的,机会来了一定要用心享受。 早到的值日生们都被这棵美丽的圣诞树震住了,我从书桌里取出早就写好了的贺年卡——送给他们,他们连连道谢,其中一位竖着拇指说咱班班长真是太好了,我嘿嘿一笑受用了他的马屁。 很快陆续到校的学生开始多了起来,自己班的热闹就不必说了,教室外居然挤满了其他班级的学生,都惊叹着围观那棵圣诞树,原来圣诞树摆放的位置刚巧靠近窗前,外面下着大雪天色晦暗,所以一进校门口就能看到我们班的教室里霓彩闪烁! 不多时教务主任来了,问那棵村是怎么回事,我上前说那是我们班为了迎元旦而准备的装饰树,说圣诞树担心他不理解,听我解释说那棵树的作用就像彩纸汽球彩旗一样属于元旦装饰物后,教务主任没再多说什么,副校长的儿子总要给些面子不是?夸了句不错挺漂亮之后,教务主任走了。 王宁走进教室的时候也被圣诞树的美丽吸引住了,我帅呆了酷毙了筒直无法比喻了地上前摘下了圣诞树树梢上的那颗金色的月亮,塞进了她的手里。这一举动引得班级内外的花痴妹们一片欢呼,我想若不是树梢上还留有一颗同样大小的星星,肯定会有人对我这一自私的举动感到不高兴。 王宁抱着我摘给她的月亮躲回她的座位去了,红着脸坐在那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身为班级干部的她连维持早自习纪律的事都忘到脑后去了,我这十班长更不会管,难得过次圣诞节,让他们闹哄去吧! 可是没几分钟教务主任又来了,先赶走了围观的外班学生,之后让我拔掉圣诞树的电源,在讲台上监督着教室里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后才离开。 教务主任走后,教室里顿时传来阵阵惋惜之声,我却不觉得有多么遗憾,就算这棵圣诞树现在就被清理出去也没有关系,因为它已经亮在了所有同学的心里,并且会今很多人终生难忘。 有些美很短暂,虽然失去后我们会觉得可惜,但至少我们曾经拥有,不是么? 班主任很开通,没有清出那棵圣诞树,甚至还让它在那里一直放到了寒假,成为了每日里我们班教窒里一道亮丽的风景。 不知道多年以后还会不会有人对我们班的同学提起,当年在我们班教室参加期末考试的时候,他曾经看到过一棵美丽的圣诞树。 王宁把那颗金色的月亮装进了一只透明的盒子里,放在她写字台上最醒目的地方,旁边是一张她和妈妈的合影,多年以后她长大了,合影里的人也换成了我,唯有那颗月亮依然未变,静静地守在那里,见证着我们的荏苒青春。 【066】寻呼号9527 1993年来了。 开完了元旦联欢会接着就是期末考试,大扫除、家长会,公布期末成绩和考试名次,几家欢喜几家愁。 让不学无术的四人帮分子们头疼去吧,我拿着自己考了年纪第五名的成绩单吹着口哨往家走,身后跟着我的小尾巴王宁,这丫头考了年纪第三,我稍一松懈就被她追上了。 反正名次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只是别差到让我妈找我谈话就程度就行了,只要排在年纪前面,第几名都行。其实这考试就是给父母考的,没办法他们望子成龙嘛,儿子要升重点高中,考取名牌大学才能让他们开心,现在还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一百个考生只有寥寥数个能考进大学,他们怎么能不紧张孩子的学习成绩?谁也没有先知的本事,他们是想不到我高考那年已经有扩招政策了,只要肯屈就人人都能上大学。 哦,错了,是人人都能被大学上,那些垃圾大学是培养人才还是糟蹋人才就不用我说了。 路边一个中年人在叫卖着糖葫芦,我走近一看,除了被人挑剩的一些残次品,就只剩下一支足有五十公分长的大家伙了,细一看大家伙上的山楂颗颗饱满,镶嵌的花生灿灿金黄,冰糖洁净明亮,那就它了吧! “咱俩吃这一个吧,怎么样?”我边付钱边问王宁。 小丫头点点头,脸蛋上带着一抹嫣红。 你一颗、我一颗的吃着糖葫芦,我俩继续往家走,嘴里咬着冰糖格崩作响。 “志明,我爸让我问问你,过几天他带我去哈尔滨玩,你想不想去?”快到家的时候王宁说。 “哦?去看冰灯吗?”我反问她:“过年之前不是你爸最忙的时候么,他哪来的时间?” 王宁笑着说:“他说现在有经验了,刚入冬时就把过年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做好了,现在也就是按部就班的做事,快去快回的话应该不会耽误事情的。” 我点头哦了一声,想去又有些不放心江城这边的生意,不置可否的说:“我不一定有时间去,回头你们定下日子再说吧!” 没想到她错误的理解了我的意思,有些委屈的嘟嘴小声说:“都放寒假了还没有时间吗,你是不是不想陪我去?”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瞧了瞧附近的地形,飞快的拉起她的手,拽着她跑进了一条有好几户居民的死胡同。 霸道的把她堵在墙角,我先在她的小脸上刮了一指头,故作生气的问道:“你觉得我不喜欢你了吗?” 王宁有些怯然的摇摇头。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板着脸问。 王宁的脸色顿时红了个透,动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慢慢低下了头。 我心中一动,口气温和了许多,轻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因为我最近没有亲过你,你就疑神疑鬼啦?” 她憋了半天没吭声,最后终于微微点了一下头。 我顿时无语,原来真的是这个原因啊!我、我做错什么了我,这不是最近期末了么,又是复习又是考试的,我怕再影响到她的考试成绩才这么做的,枉我忍了这么久,人家居然倒过来嫌咱冷落她了,这不是好心没好报么! 我哭笑不得的把原因向王宁解释了一下,她听完后立刻变得无地自容起来,用力低着头像一个诚心认错的孩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反正四下无人,干脆托起她的下巴直接在那诱人的小嘴唇上吻了下去。 可能是因为刚刚解除了心中疑虑的关系,王宁第一次配合起了我的动作,生涩的迎合着我,她在这方面的进步远不如她的成绩和智商,我前前后后吻她的次数也有个十多回了,她还是第一次把小舌头伸过来让我吸吮。 吸了没两下,身畔一户人家的大铁门突然轰隆隆的开了,我刚来得及停下动作,两个快步走出的人就走了出来,那大门离我们站着的位置顶多两米远,出来的两人一下子就和我俩照了面。 四人当场就一起愣了,事情实在是巧,出来的两个女孩居然是我们班的两个同学。 王宁小兔子一样的从我身前跳开,我厚着脸皮举了举手,向那两个女生打了个招呼:“嗨,好巧啊。” 两人有些无措,我继续打岔:“你们谁住这呀,离我家不远嘛,我,一直不知道呢。” 叫李云的那个女生比王宁还紧张,低头摆弄着衣角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倒是另一个叫丁春燕的稍大方一些,回过神后回答了我的话,指指李云说:“这是她姥姥家,我陪她来送东西的。” 我哦了一声,笑呵呵的说:“送完东西啦?要走了么?那再见啊,再见。” 李云顿时如蒙大赦,拉着丁春燕就想走,倒是丁春燕还正常些,先带上敞开着的大门,之后向我说了声再见才跟着李云走了。 从头到尾,王宁都像刚作了贼一样躲在一边,声也不吭招呼也不打,我真是败给她了。 “野战”太危险了,我拍拍王宁的头以示抚慰,拉着她的手出了胡同,老老实实的回了家。 两家照旧没人在家,大人们都在忙着赚钱,向百万富翁的目标进军,我甚至觉得最近这两年教育王宁的工作落在了我的身上,她都快成了我的童养媳了。 “志明,她们肯定会对别人说的,怎么办?”王宁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坐立不安。 “放心吧,没事的。”我笑着安慰她:“李云不是爱学舌的女生,丁春燕虽然比较活泼,但也知道哪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你想想,她要是对别人说自己看到了班长和学习委员在小胡同里打啵,对她有什么好处?” “可有些人做事时是不考虑有没有好处的。。。。。。”王宁适时的显现出她超出同龄人的理性。 “那咱们就给她些好处让她闭嘴不就行了。”我循循善诱:“比如你送她几盒新出的流行歌曲磁带,你想她还会不会对别人说呢?” 王宁连忙摇头:“我哪还有脸找她呀,我不送,要送你去送!” “好好,我送,不过磁带你出。”我这么说是故意气她,其实以我们的经济条件,几盒磁带的钱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你就会欺负人家。”王宁幽怨的盯了我一眼。 我怦然心动,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对我欺负她的事出言抗议,那语气那眼神在我眼中仿佛不是抵触不是抗争,而是一种变相的挑引。 第55章 于是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过去,把她压在沙发里,口手并用,肆意的欺负了一番。。。。。。 若不是一个送财神的老头很没礼貌的砸门打扰,那天我一定能摸遍她身上的每一寸地方,连她藏在皮靴里的小脚丫都不会放过,那该死的老头,我收下他的财神后给了他五块钱让他赶紧走人,王宁却趁着这个工夫逃进了我爸妈的卧室,反锁房门躲过了一场色劫。 一周后,王宁跟着老王坐火车北上去了哈尔滨,我没有随行,因为刘志海这几天就要回来了。 一高中不愧为全市升学率最好的,他奶奶的,期末考试后假都不放一天,就开始寒假补习,只不过取消了每晚的第二晚课而已,其它跟平时上课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我郑重其事的找到初宇,让他给他姐姐带个话,说我要和她好好“谈谈”,初宇像受到惊吓的老鼠一样乖乖的去了,我想他肯定会劝劝他姐姐的,为了他自身的人身安全,他一定会这么做。 肩负着给本就人丁稀少的初家传宗接代任务的初宇果然幸不辱命,带着她堂姐的口信回来了,口信只有一句话,一高中周日休息,上午九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我想了一下,应该是我们学校的校门口吧。这个老地方的位置可不怎么样,我决定见面后告诉初音,以后老地方换啦,就改在那间不按规矩放录像的录像厅吧,哼哼! 离周日还有四天,我一边带着四人帮横扫学校附近的台球厅到处赢菜鸟同学的钱,一边满心期待。 这天到了周五,我去我妈的报社里转悠,我妈不知动了什么心思,竟然拉着我上了趟街,给我配了台数字寻呼机。 “您好,这里是通达寻呼台。” “请呼9527,我姓林,请机主速回电。” “哔哔哔——哔哔哔——”放下电话不到一分钟,别在腰间的寻呼机响了起来,对照数字表一看,果然是林先生呼叫请速回电,还显示着销售点的坐机号码。 等等,有人问了,在93年的内地中型城市,有寻呼台能放号到9527么? 这点您不用担心,寻呼台是可以自主选号的,我刚才特地问了,他们台的用户数量刚刚超过一千,其中6666、8888这样的好数字都是要卖钱的,价格虽然不贵但我却不打算骚包选那些号码,选个9527,咱也恶搞一回! “好啦,你小子整天见首不见尾,这下不用发愁找不到了。”我妈笑呵呵的收起寻呼机的发票,难得大方一次,把找回的几十元零钱全塞给了我。 【067】小秘的向往 就这样我成了腰挂寻呼机的时尚一族,这东西现在还新鲜的很,我们全班都没有,似乎在学校里也没听说谁带过。 我不想出这种风头,不过想想带着它上学也没什么关系,最近刚开始流行那种语音报时的盲表,按一下就有女人说“现在时刻”,或者报时时传来一阵喔喔的鸡叫声,我就冒充戴着一块寻呼机式的电子表算了。 这台功能简单到家的寻呼机竟然只有一种单调的提示音,就是最传统的“嘀嘀、嘀嘀嘀”的那种,这让我想起了寻呼机刚发明出来的时候确实只有这一种提示音,后来用的人多了,常出现一听到这种声音大家都同时低头看机的情况,然后才有人发明出了多种声音的寻呼机,这灵机一动的创意还被学者们评为工业向以人为本的方向的一大迈进。 难得带儿子上街走走,我妈兴致很高,拉着我在商店商场之间逛个不停。 相中了一块石英表,买,一买就是三块,交完钱取了发票才告诉我其中一块是给我买的,还说是送给我的惊喜,我一点儿都不喜,苦笑着戴上后心说妈哎,还以为你是买着打算过年送给关系单位里实权人物的公子们呢,给我买这干什么,我有寻呼机就行了啊! 肥水流进了外人田,吝啬的我顿时很是肉痛,我拿定主意,等刘志海一回来就让他和周立海跑趟沈阳,眼睛店增加钟表柜台的事,年前就得办完,以后这种钱一定要赚进自己的腰包里! 虽到了寒假,报社的工作却不清闲,买完表后我妈就打车回去了,那她儿子独自一人扔在了大街上。 作为江城两大标志性建筑的保险大厦和电业大厦要到千禧年后才陆续动工,现在的江城除了寥寥几座十层出头的楼房之外根本没什么有气势的建筑,看着只有十三层的百货大楼在市区中心鹤立鸡群的样子,我连连摇头。 估计着离这种局面全面改观的时候起码还要六年,在我的记忆里,93到98年之间的这几年江城几乎没建几座像样的建筑,在下岗潮的席卷下整座城市的经济都崩溃了,这时建楼不是等着被暴民们丢炸药包么? 原来经济萧条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我看着街上如往日般熙攘的人流,他们还都沉浸在刚刚涨了工资的喜悦中,对此无知无觉。 一整天,我都在想着下岗的事,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妈妈的三舅爷把口粮省给了孩子,被活活饿死了,那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但在下岗的那几年里,江城虽没有饿死人的记录,我却知道许多人因为缺乏营养而全身浮肿最后病死。还有一些缺吃少穿缺衣少药的人也因为各种原因死掉了,这些归根究底不都是天灾人祸所致的贫困带来的么? 我那滥好人的毛病又犯了,绞尽脑汁我想啊想,干点啥才能让大家安稳的度过这个难关呢? 吃晚饭时我还魂不守舍的,连身边的电话响了数声都没听见,被我爸用筷子在我的碗上敲了两下才反应过来,回身接起了电话。 “喂?是林志明家吗?”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有些成熟。 我回答:“对,我是林志明,你是——吕娜?” “耳朵很好使嘛,这都被你听出来了,隔着一千多公里呢!”吕娜格格笑着,又说道:“我们这就上候车了,明天你去火车站接我们吧,下午一点半到站!” “都是有手有脚的大活人,接什么接呀?”我嘿嘿笑着说:“我又不会开车,也没车可开,拿什么接你们?” 吕娜毫不气馁,优哉游哉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哦,你要是不来,我们给你买的礼物可就没了!” 我顺势缴械投降,问好了车次车厢后挂了电话。 不等我爸我妈发问,我就先告诉他们说刘志海要从北京回来了,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嗯,是他的秘书。 “秘书?”我爸扑的一声笑了出来:“他都有秘书了?”又转头笑着对我妈说:“你看看,你外甥都有秘书了,改天咱俩也一人来上一个!” 我妈没言语,我抓住机会煽风点火:“是啊妈,你们日理万机工作那么忙,是该找个秘书了嘛。先给我妈找个女大学生,挑个会捶背按摩的那种!” 我爸一听惊了,抢在我妈说话之前急忙指责我说:“哪有你这么当儿子的,这不是在破坏家庭和睦么?这叫馊主意!” 我理直气壮的辩解:“这主意怎么就破坏家庭和睦了呢,我这种思想纯洁的人是听不懂你的意思的!我这么提议只是想让你们工作起来轻松一点而已,再说了,还给社会减轻两个就业负担呢,瞧我多忧国忧民。” 我爸知道自己说不过我,只骂念着臭小子、臭小子,悄悄看着我妈的脸色。 过了会儿,我妈终于开口了:“找吧,身边确实该有个搭把手的人了,这样关键时刻也能分分身。我看也甭找两个了,就找四个吧,两个秘书两个司机,你们爷俩不是一直吵着想要车么,年后咱去躺长春,买车。” 我爸顿时笑开了怀,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张开了,既然是去长春,不用问肯定是买轿车了,他盼这一天可是盼了好久了! 我也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最迟夏天我也要买辆车,就挑三排座带折叠沙发的那种,这样出行时带着四人帮和女孩们也不嫌挤了,还能方便我干坏事! 饭后我爸吹着口哨争抢着刷碗去了,也不知道他这么高兴是因为要配秘书了还是要买汽车了,我想很可能二者都有,他这人和我一样就是爱虚荣,以后再出门时他可就要坐轿车挎小秘了,这是很潇洒一件事对不对,所以你瞧那他美的! 我算好了时间从家里出发,到火车站买了张站台票后直近站内,等了几分种后才听到车站大喇叭的广播,从北京开往江城的普快列车因故晚点半小时。 半个小时貌似不长的样子,所以我就站在站台上没有走开,身边还有些人也在等着接站,一个个连声抱怨。 腊月的天气还真是冷,站台上阵阵冷风吹过,我很快就变成了冰棍,幸好出门时我穿上了高阿姨给我买的那件貂皮小袄,不然我真的要骂娘了。 等啊等,姗姗来迟的火车终于进站了,看到刘志海三人从火车上下来后我犹如见到了亲人,飞步迎上前去后一把搡开碍事的刘同志,夸张的给周青来了个熊抱。 把冻僵的脸往周青的胸前一埋,哦也,就一个字,暖! 接站的出门的人们还以为我是见了亲人后真情流露的小孩子呢,有些人见怪不怪,有些人被激起共鸣,除了当事的四人,没一人知道我是故意吃豆腐的! 推了几把没推开,周青小美人终于忍不住在我的鞋子上狠狠踢了一脚,我顺势一转身又扑住了吕娜,一抱才知道这位的身子真是又软又绵,胸前更是弹性十足,淡淡的体香让我流连忘返。 吕娜可比周青大方,不但没推开我,还很体贴的拍了拍我的背,我很想趁机摸摸她的屁股看看是不是也像胸脯那样软弹,可惜站台上人太多,我有这个色心却拿不出这份色胆。 第56章 吃豆腐要适可而止,浅尝一下人家只会嗔怪,把便宜占大了可就要为收场而烦恼了,很快我自然的放开了吕娜,向刘志海做了个拥抱的姿势,在他犹豫着要不要配合我时,我就装出等不及了的样子说:“不来算了,走吧!” 摆了刘志海一道后我帮吕娜拎了只袋子,又想帮周青也拎上一个,被她一个白眼拒绝了,拒绝了更好,正好闲出我一只手,吕娜上来很自然的垮起了我的胳膊,很好,这姐姐真会体贴人! 出站后,三人不去打车,却带着我往托运处走,我看着手拎两只大皮箱的刘志海,好奇的问身边的吕娜:“你们带了多少东西回来?” 吕娜笑着回答我说:“再都一点儿的话就得包车了!” 我眨眨眼,心说怪不得让我来接站呢,原来是东西太多拿不过来啊,可是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康立明和周立海,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被抓了壮丁?我晕,我只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一阶书生而已,不要这么对我啊! 走到托运处门口我才放下心来,原来那两位已经在这等着了,身边还停着一辆大面包车,看到体壮如牛的康立明我顿时放心了,只要有他和刘志海两人在,出力的事轮不到我了! 【068】我只要能干的美女 从托运处取回来的居然是几只结实厚重的木箱,刘志海说这么做的原因是怕碰到野蛮装卸,不就是运几只空酒瓶子么,至于这么谨慎吗,我真是服了他了。 我把我的想法一说出来,刘志海登时就不爽了:“空酒瓶子?我说,那可是上千块钱一个的空酒瓶子,比他妈装满酒的还贵呢!” 我不屑的撇嘴,贵又怎样,能保运回来不碎就行了,瞧他那包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运清初年代的青花瓷器呢。 康立明也跟着叫嚷开了,倒是周立海多少懂一些,向他解释了一下才明白了过来。 车开到刘志海家,木板箱子搬进一楼,拆开后刘志海小心翼翼的取出里面的瓶子一字摆在沙发上,周立海和康立明马上拥过去品评了起来,我则把注意力放在了刘志海接下来取出的酒箱酒盒的样品上。 还别说,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国内顶尖水平的制作工艺果然不同凡响,单看空盒和瓶子的话,这些东西就是比国内最好的名酒也不遑多让,如果让对名酒不是很在行的人看的话,准以为这些酒盒酒瓶里装的是最好的名酒! “成本最高的是这个。”刘志海拿着一个烫金镂空的硬纸盒对我说:“有三重最先进的专利防伪工艺,防假水平一流。” 我点点头,刘志海接着说:“不过咱们在这方面需求很小,少弄一些意思意思就行了,最主推的酒我想用这种包装。” 说完他拿起另一只木盒给我看:“成本是刚才那种的一半,怎么样?” 我伸手接过来掂了掂,沉沉的挺坠手,有一种厚重凝实的感觉,一旁的康立明随手取了只透明的磨砂瓶子塞了进去,顿时尊贵立显。 “这两件加起来多少成本?”我问。 刘志海略一心算,说道:“一次订五千套的话,大约十八块左右。” “嘿,加上运费和损耗,怕得超过二十了吧!”康立明咂舌说:“妈的,光包装就二十块了,这酒能卖五十以上吧?” 听了他的话,我和刘志海同时嘿嘿一笑,一旁的周立海笑嘻嘻的对康立明说:“哥们,你那生意经还嫩了点,下次说五十之前,先给加个二吧!” “二?二、二百?”康立明眨眨牛眼,突然反应了过来:“我操,那不是二百五了么?” “聪明,一点就透!”周立海指着康立明晃了晃手指头,我和刘志海能忍住笑,一旁的小美人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瞧周立海那手势姿态,显然是在骂康立明二百五呢! 康立明用蒲扇般的肥手抓抓头,没有计较被骂了一次二百五,嘴里啧啧有声,对我们要用二十元的瓶子装二元的酒卖二百多的生意经兴趣奇高,说等着看我们烧假纸糊弄鬼。 接着大家研究了一下,初步淘汰了几种包装和酒瓶,一种用柳树枝条编成的白泥内胆篓型瓶子获得了大家的一至推崇,最后我们决定忍受它高达八元一个的成本,把它暂时定为酒厂八十八元的定价主打酒的酒瓶,这样一来虽然增加了一些成本,却免去了另外订制一批酒盒的麻烦,因为这玩艺根本就是内外包装一体化了,剩下的只要在瓶盖和标签等地方做足文章就行了。 仔细算了一下日子,这批酒想赶在年前上市是来不及了,这多少让我们有些遗憾,不过也不要紧,毕竟我们的主推方向和盈利点不在礼品酒而是在饭店酒店这市场,有充足的资金做基础,我们完全可以做到厚积薄发。 接下来的事就是向包装厂下订单,找大泉源酒厂联系灌装等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后做了安排,先向包装厂遥控下订单,之后刘志海忙完和大泉源酒厂之间的事后还得外驻几天,去包装厂监制包装。 招聘的事留给了大小美人,周立海戏言说这对美女刚进公司就升职为骨干领导了,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我只告诉她们一点要求,别的岗位招什么样的人她们自己拿主意,这推广员一职,只要擅长交际的美女,必须作风干练,办起事来不拖泥带水。 这话让我挨了周青一记白眼:“又不是搞选美,要那么多美女干什么?” 吕娜也说:“志明啊,你这条件有点苛刻了,这人恐怕不容易找。” 我也知道这种人不好找,但我更知道这个要求她们有能力办到,我说:“不会啊,吕姐,那么以前工作的人大饭店不就有许多合格的人么!” 周青抢在吕娜前面回答了我:“你以为她们都像我俩这么好骗呀,被忽悠几次后就跟着来了?” 刘志海立刻清了清嗓子,一旁的周立海和康立明竖起了耳朵,显然他们也听出来了,这里面似乎有八卦哎! 我暂且把打探八卦的想法搁在一边,又问吕娜:“吕姐,咱们刘总给你们月薪多少?” “月薪是工资吧?”吕娜笑了一下,看了眼刘志海,微笑着回答我说:“刘总待我们很大方,每月工资八百,奖金另算,第一天上班时他就把前三月的工资付给我们了。” 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余包括我在内的三位听众都有点意外,康立明一声怪笑:“哇,真没看出来,原来咱们“刘总”蛮大方的嘛!” 我也觉得刘志海这件事做的很大方,要知道全国工资普涨后身为中学副校长的我妈每月才四百左右,刘志海出的这个数字,应该相当于大小美人工资的双倍有余了,难怪她们肯来,因为刘志海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大家都促狭的看着大方的刘总刘志海,想看他怎么说,刘志海板了板面孔,故作严肃状说道:“身为一个老板,我觉得在人才身上吝啬金钱是最不明智的,我认为她们的表现会对得起她们的工资,并且以后她们还能做的更好,从我这里赚到更多!” 女人们大受感动,周立海和康立明的目光也呈现火星人状,我捂住嘴强忍着没笑喷出来,这套话不是以前我对他说过的么,他拿过来改动了一下就占为己有了,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还真是当场见效啊。 周立海颇有感触的咂了咂嘴,说道:“毕竟是当了几年老板的人,看事情的眼光、办出的事、说出的话果然不一样了啊,我一不小心又被上了一课了。” 康立明竖了竖左手拇指:“高,这话真高,大海现在确实牛逼了,有做老板的魄力!哥们佩服!” 周青看看我,小妖精一样的笑着说:“听到了吧,我和娜姐是因为待遇好才来的,刚才周哥还说了,今后我和娜姐就是公司的骨干领导了,这也是原因之一。你能拿出这么好的待遇让我们帮你从大人饭店拉人吗?” 我微微一笑:“能啊,当然能了,要不要我先说给你听?” 周青立刻表示不信,要我马上说说。 我先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逐一观察了在座各人此时的表情,刘志海表现得对我信心十足,康立明和吕娜则满面好奇,急着想听我怎么说,周立海的表情和刘志海差不多,不过多了几分揣摩,周青则是一脸的不相信。 “年前你们也涨工资了吧,离职之前,你们每月工资涨到多少了?”我问周青。 周青爽快的回答:“把各种补助全加上的话,我三百一十五,娜姐三百三。” “不高不低。”我简单评价了一下后接着又问:“是铁饭碗吗?” “合同制。”周青想了想说:“不过如果好好干的话,将来有转正的机会。” “哦,只是机会而已,不一定能不能转。”我毫不客气的评价后说:“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你们这次离职出来的原因之一?” 周青面色有些不快的皱起了眉,倒是吕娜替她大方的承认了:“是原因之一,并且算是主要原因吧!” “情况和你们差不多的人应该有不少吧,我见人大饭店的服务员似乎都年纪不大呢,刚参加工作没几年是不是不容易转正?” 两人都点头承认是这种情况。 “那不就好办了嘛!”我嘿嘿笑着说:“反正都不是铁饭碗,给谁打工还不是一样?她们不是在赚每月三百么,我在前面加一个一,你们猜她们会不会来给我干?” “她们不会来给你“干”的。”周立明在一旁冒出了一句,还故意在干字上加了重音,这话惹得大家一起给了他一个白眼。 “会!” 第57章 周青哼了一声:“前提是你刚才说的不是扯淡!” “这不就结了。”我悠然自得的摸了摸下巴,对周青说:“你放心拉人吧,就像对你们一样,刘总会和她们签一份详细公平的用工合同的,里面可以加一条,月收入达不到一千三的,我负责掏钱补齐。” 说完我又笑嘻嘻的补充说:“咱从这里开始就开始把效益和业绩挂钩,每招到一个符合标准的人,奖励吕姐和周姐每人两百块,从现在开始生效!” 【069】卖力、卖身、卖命 我一直认为,户籍矛盾是阻碍中国社会平衡发展的最大矛盾之一。 之前刘志海之所以能从人大饭店把吕娜和周青挖了出来,就是利用了这一矛盾。 中国人同命不同价,2005年,重庆一辆卡车失控撞死了三名初中女孩,其中两位城镇户口的女孩家人各自获赔20余万元,农村女孩的家人却只得到了5万元的死亡赔偿金和4万元的补偿金。 2007年1月,广州市黄埔区一对情侣因煤气中毒死在了租房内,法院判决,城镇户口的男死者获赔共计19.2万元,农村户口的女死者获赔4.35万元,鸳鸯同命不同价。 类似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法院在无形中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死因一模一样,但赔偿金额却差异巨大。原因全在于一纸户口。 吕娜和周青就是第九等的“农村人”,虽然她们从小生活的环境、接受的教育都和城镇人完全没什么两样,但到参加工作的时候却高下立现了,农村户口的她们面临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回家种地,要么在城里做临时工。 天底下又有多少花季少女甘心在接受过高等教育后再回农村去耕田种地呢?而想做工作的话户籍又不符合工厂的招工条件,铁饭碗还要留给城镇人呢。 做饭店服务员,是无数少女无奈地选择,这一岗位不享受医保待遇、不是铁饭碗。她们也完全有能力胜任更好的工作,赚更多的钱,可是那一纸农村户口就是她们跨不过的门槛,鲜明的等级制度把她们挡在了七彩世界之外。 在人大饭店,除少数领导之外,即便是转了正地员工,也只享受合同工的待遇,虽比临时工稍好上一些,但还是不可能像真正的铁饭碗一样令人高枕无忧。饭店效益好的时候一切好说,如果有效益不好的那天,没准合同到期后上面一句不再续签,就又得自谋生路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吕娜和周青才狠下决心跳了槽,反正到哪都不是铁饭碗,前途是看不到了,反正都是吃青春这碗饭,莫不如换一份更有前途地工作,如果真能三年赚出十年的工资,给个体老板打工又有什么不可以? 我开出的价码让两人沉默了,月收入一千三,我想她们应该很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别说是曾经和她们工作在同一岗位上的同事,就连职务在她们之上的主管、经理也会跟着动心地。这个条件能使最固执的人动心,根本不愁请不到人,只有我挑人的份! “你真的能出到这个价钱么?”吕娜有些迟疑的问我,顿了一下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怀疑你是否出得起这个价钱,我是问你觉得有必要出这么高的价钱么?” 我邪邪一笑,用不符合身份的老成口气回答说:“三百块可以使一个人卖力,三千块也许能让这个人卖身,三万块呢?我想应该有人肯为这笔钱卖命地吧?” 在坐的都被我的比喻噎得说不出话了,我嘿嘿一笑补充说:“至于一千三百呢,卖身有点不够,但卖力地话肯定会让这个人倾注全力了吧?我要的就是这个了!” 老半天。周青才挤出了一句:“粗俗!” 吕娜也用异样的目光瞟我,对我恶劣的比喻方式很是排斥。 我也觉得自己这个比喻有些不雅,挠挠头看了眼男性同胞,有些意外的发现刘志海在强憋着笑,另两位面色古怪,不知道在搞什么。 周青也发现了他们三人的异样,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如果刘志海是爆发边缘的气球,那这句话是戳破气球的尖针了,这人立刻俯在茶几上大笑了起来,边笑还边用拳头敲打着茶几,险些就笑背过气去了。 大小美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刘志海,倒是我看出了些眉目,指指刘志海,问尴尬喝水的康立明:“他给你们多少来着?” 康立明喝水不语,我又把目光投向周立海。 这位仁兄干脆装假没看到我地目光,自顾自的在一旁挤弄着脸上一颗粉刺。 我和大小美人立马都明白了,显然问题出在这了,等了好半天,刘志海终于笑够了,擦着眼泪对我们解释说:“我给他们的保底工资就是三千,和志明刚才说的卖身一个价。。。。。。” 这回不光是他,大家都乐了,连当事的二人都没有例外,看着康立明扭动在沙发上的肥屁股我恶劣的想着,不知道监狱里有没有人搞那种调调,男人卖身有没有人要。。。。。 下午的时光在畅快的交谈中渡过,大家憧憬着美好的前途的到来,我听着他们其实并不远大的天方夜谭,心中暗暗对他们说,小车别墅都不是遥不可及的梦,这些愿望其实几年之内就能实现。。。。。。 第二天终于到了,盼望已久的星期日,讨厌的西伯利亚寒流不早不迟偏赶在这一天来了,天冷得能冻掉出行人的鼻子,出门不久后我不得不折返回来,把自己包裹得像个棉花包一样后才再次出门。 路上我边走边想,这种天气压马路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一会儿见到初音后带她做点什么好呢?看电影?滑冰?逛书店?玩游戏机? 可供选择的项目实在太少,有些还不适合我俩,走着走着我犯了愁,这年头的娱乐项目真是太少了,该干点啥才好呢? 走到约好的老地方也就是我们学校门口后,我也没做出满意的决定,最后我干脆也不想了,等她来了再说! 【070】卿卿我我,情情俏俏 还好,初音没有让我久等,按着约好的时间一分不差的来了,如果她很“淑女”的迟到半个小时的话,我想江城的街头就该多一座名为等待的男孩的冰雕了。 初音今天穿了件最近两年正在流行的呢子大衣,军绿色的,脚下一双鞋尖高高翘起的军工皮靴,靴面墨黑铮亮,脖子上围了条厚厚的白围巾,头顶戴着一顶与围巾成套的圆帽。小脸蛋冻的红红的,在白色的围巾和帽子的掩映下倍显娇媚。 “哟哟,巾帼英雄呀!”我啧啧出声,围着她转了一圈,先过了番眼瘾。 初音已经习惯了我这种夸张的拍马屁方式,闻言只是莞尔一笑,向戴着黑手套的手上哈了口气,笑着问我:“怎么样,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 我点点头:“托您的福,马马虎虎吧!” “都托了我的福了,还过了个马马虎虎呀,”初音笑容更甚,揶揄说:“那要是没托我的福,你这日子岂不是没法过啦?” 我立刻送上真诚的目光:“是啊是啊,要是没有你,我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贫嘴!”初音白了我一眼,眼波带着妩媚。 我对眼睛会说话的女人最没有抵抗力,初音的这一眼顿时勾起了我压抑数日的情欲,我抹掉挂在眉毛睫毛上的寒霜,一把抓住她的手,大步就向前走。 “哎?去哪儿呀?”初音没想到我说走就走,边快步跟上边问。 “还没想好呢。”我实话实说。 “没想好你急个什么劲?”初音在我身后嘟哝。 我停下脚步让她走到了我的身旁,趁着四下无人,扬手在她屁股上啪的拍了一巴掌。 “喂!你怎么能打人!”初音顿时气得鼓起了嘴。 我坏笑一声,霸道的说道:“不许你发牢骚,这次是初犯,所以小施惩戒。” “凭什么呀,你说不许就不许?”初音满脸的不服气:“不行,刚才那下我得打回来,你转过去让我打一下!” 我当然不会答应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了半天,初音突然一把抓住我的领口,脚下在我地鞋子上猛的一踢。 可怜我本就没有提防她会突然出手,脚下又刚巧踩在小孩子们玩耍时滑出的冰面上,脚下挨了一踢后顿时失去了平衡,若不是她提前抓住了我的领口,我肯定要摔上个跟头。 即便如此,我的形象也成了一只被初音提在手里的软脚虾了,等我找到平衡点站稳后,她意气风发的说道:“嚣张要有嚣张的本钱,知道吗?” 我哭笑不得,刚想犟上几句,鞋子上又挨了一踢,只觉身体再次在瞬间失去了平衡,紧接着被提住的领口也突然被放开了,一屁股坐在了冰面上,摔得我屁股生疼。 初音很不淑女地指着坐在冰上揉屁股的我哈哈大笑,我哭笑不得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手她什么好了。 “再向我逞威风就教训你!”初音向我扬了扬包在小羊皮手套里的拳头,伸出手来拉我。 我很想趁机使坏让她也摔上个跟头,可惜她表情很谨慎,显然是在防备着我,灵机一动我又冒出了个坏点子,便任由她把我拉了起来。 “怎么样,服了吗?”初音笑嘻嘻地问。 我假装摔得很疼的样子,嘴里哼哼着,拿手不住的揉着屁股。 “说话呀?”初音追问。 “泼妇。。。。。。”我小声嘟哝着,声音很小,但刚好让她可以听见。 “你说什么?”初音虎起了脸,把拳头示威式的在我面前握了握。 第58章 “哎哟,我手好痛!”我苦着脸不肯认帐。 见我不住手的揉着屁股,初音不再计较我的胡说八道,关切的问道:“真的很疼吗?” 我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小声说道:“好像摔到尾骨了,疼。。。。。。” 我地演技可是能拿金像奖的,初音顿时信了,着急的问道:“啊?那怎么办。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应该不严重吧,不过挺疼的”我忍着笑继续演戏:“我不想去医院,你先送我回家好不好?” “那,你能走吗?”初音说着话过来搀住了我的胳膊。 我假装试了几步后点头说道:“还行,慢慢走的话没问题的。” “那好,我扶着你,你慢一点儿啊,你家是这个方向吧?”见我点头称是,初音搀扶着我绕开路上的冰面,踩着积雪向我家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我被她摔了两个跟头,虽然吃了些亏,却轻易地把她骗回了家。 一路上我把戏码演了个十足,倚在她的怀中吃足了豆腐,把我半拖半抱着弄回家后,初音已经累得满身香汗淋漓了,就这样我还不肯放过她,又让她给我倒水又让她下楼买药,等她买回来止疼药后我却又不肯吃了,支使她从茶几下的药盒里找出红花油来,让她帮我搽。 “喂,你家有止疼药啊?”初音皱着眉头拿起药盒中的止疼药给我看。 “哦?有么?”我看了一眼,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对不起啊,我给忘了!” “算了,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初音无奈的把药放回了药盒。 这时我已经趴在沙发上解来了腰带,就盼着她为我搽红花油了,我心说谁也别想诬赖咱猥亵少女,只要我一口咬定说自己屁股疼,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挑我的理! 初音哪里知道我地龌龊想法,此刻的她正为误伤了我而带着满腹地负罪感呢,手里拿着红花油踌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志明,你们家大人白天不会回来吧?” 我摇头说:“没事,我爸出门了,我妈日理万机比教育局局长还忙呢,晚上八点回来都算早的,白天根本就没时间回家。” 初音还是有些不放心:“那,那你们家白天会不会来客人?” “来客人咱们不开门不就行了嘛。”我扭了扭屁股,让肚子下面有些发硬的小家伙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可偏偏这个时候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人从我家门前经过上了楼,我家的门隔音不太好,在客厅中听着,那人皮鞋踏地的声音清晰异常。 “要不,咱们进你房间去吧,好不好?”初音小声与我商量。 靠,您倒是早说嘛,我还以为她是不想帮我搽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跃下地来,突然醒觉自己现在应该是个病号才对,马上又做作的哎哟了一声,收起生龙活虎的样子,揉着屁股进了自己的小屋。 初音也跟着进了屋,回手关上门后坐在了我的床边。我已经趴在了床上,拱拱屁股要她帮我脱裤子。 “要脱你自己脱!”初音的口气似乎有些平淡。 自己脱就自己脱,我也没多想,撅了撅屁股把裤子褪下了大半边,露出了整个屁股。 初音瞪了一眼从枕头边露出一只贼眼的我,冷冷的说道:“把脸转过去,不然我不给你搽了。” 我只好转过脸去,心想暂且听你的,等一会儿你转移注意力了我再偷偷转回去。 把脸转向床内后我就看不到初音的表情和动作了,只听她旋开了红花油的瓶盖,停了下后又传来她把红花油放在写字台上的声音,估计是已经倒了一些在手上了,接着停了半晌,可能是在偷看我的屁股也可能是在害羞在矛盾,然后只觉得一只柔软滚烫的绵手轻轻的抚上了我的屁股,哦卖糕地,想到初音正红着脸爱抚着我的屁股,那滋味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太爽了,太刺激了! 我忍不住撅起了屁股扭动了几下,倒不是我故意主动用屁股去猥亵她地手,而是压在小腹底下的那个小家伙此时已经变得坚硬如铁了,直直的顶着床垫,那感觉真的很不舒服,我不得不让用扭屁股的办法让它歪向一边。 “你别乱动呀!”初音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我连忙嗯了一声,心说我才不想乱动呢,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初音的动作缓慢细致,我觉得她不像是在帮我搽药,反倒像是在给我整个屁股上抹满红花油,不过这种感觉让我很享受,所以我也就没有提示她,我想她肯定没有帮人搽药的经验,暂且由她去吧! 当一根指头轻轻搽到我的臀缝地时候,我忍不住全身都颤抖起来,这滋味实在太美妙了,不要停,别停,对对!再往下一点,向下一点! 可是那根手指还是停了下来,接着初音的整只手也停住了动作,我已经爽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干脆用屁股顶了顶她的手,以此示意她赶快继续。 谁成想这一顶却坏了我的事,她突然收回了手,我忙把头转了过去,刚想开口求她继续帮我搽,却见她高高地把手扬起,啪的一声大响,重重的打在了我的屁股上。 她的手上和我的屁股上早就涂满了红花油,这一巴掌抽得我半边屁股顿时火辣辣的疼了起来,我刚叫了一声哎哟,她飞快的又在我另一侧的屁股上扇了一掌,然后一把掐住我小半边屁股,示威般地向我扬了扬嘴角,坏笑着说:“臭小子,再让我你骗我,占我便宜!” 我被她掐得哎哟哎哟的直叫,拼命的扭动着屁股,怎知她早有准备,按住着让我使不上力气,任我怎么扭动,那半边屁股始终牢牢的被她抓在手里。 “哎哟,哎!姑奶奶你快松手啊,掐破了掐破了!我错啦!”我不得不连声求饶,心说女人报复起来可真了不得,笑里藏刀啊! 求了半天,她总算放了手,临了还不解气的在我屁股上又扇了两巴掌,我扭头看着自己被抽得红肿的屁股,哭笑不得的心想,活了两辈子,咱今天总算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服气了吗?”初音的脸几乎像我的屁股一样红,却板着面孔装出一副很硬气地样子。 我哼唧了两声表示服软,她满意的哼了一声,那写字台上的卫生纸和毛巾丢给我让我自己处置,到厨房洗手去了。 屁股火辣辣的疼痛,我哭笑不得的用卫生纸擦着上面的红花油。心说这死丫头下手真够重的,谋杀亲夫啊,都说小人仇报得快,今天我就做一次小人,一会儿我就把这笔帐和她算回来。 暖气片辐射着热量,房间里暖融融的,折腾了这么一通我早就出了一身汗,外套衣裤早在进门前就脱下了,可现在还是觉得太热,我干脆把自己脱得只剩下背心裤衩,找睡衣穿在了身上,到厨房去找初音。 初音正对着镜子擦脸,看来她刚才也出了一头汗,刚刚已经洗完脸了,见我一挪一挪地走进了厨房,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挪到冰箱前取出了两罐健力宝,打开一罐递了给她,自己喝起了另一罐! “生气了吗?”初音观察着我地表情。 我把脸一扭,给她看我的后脑勺。 “真生气啦?”初音绕到我的身边探头看我的脸。 我哼了一声,继续转头。 我转她就跟着转,两人在厨房里推了磨,这情景让我觉得有些好笑,以前都是我这样逗弄女孩子来着,今天我俩去把男女位置调了个! “好啦,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像小姑娘一样呢,别生气了!”初音从身后扳住我的肩膀,轻轻摇晃了一下。 我不吭声向厨房外走,初音忙追了上来,走进客厅后我绕过茶几,趁她跟在我后面也在转弯的时候我突然回身一个扑抱,初音措不及防下被我一下子抱了个正着,失措间已经被我就势按倒在了沙发上,被强吻的一刹那,她终于看到了我奸计得逞的笑容! 【071】狂飙突进1993 有一个叫紫箫的网络爱情砖家曾说过,女人的矜持是男人赋予的资本,这句话我认为很有道理。 那天我和初音只是亲亲抱抱了一番,没有做别的。不是我坐怀不乱,也不是她坚决拒绝,一切都是年轻惹的祸,我那小东西才刚刚开始发育,那纤小可爱的样子实在让我不好意思掏出来丢人现眼。 有个笑话是这么说的,妻子怀孕三个月后去医院检查,大夫惊奇地发现她还是“处女”,当然婚内怀孕的她不可能还是处女了,但她的处女膜却是完好无损的。咋个回子事?大夫和两口子一番沟通后才知道,原因那丈夫的男根太小,行房三月,居然连那层薄膜都没有插破。 这个笑话夸张了点,但我现在的确有些担心,处男大多是早泄的,若我的第一次步了那位丈夫的后尘,岂不是丢人至极?【部分女性那里的柔韧性很强,确实有不易破裂的情况,这个担心不是杞人忧天,医学问题就不敷述了】 从那天之后,我恢复了自上初中后停下了四个多月的晨跑,一日三餐也开始有计划起来,把放在赚钱上的精力至少转回了一半,用于完善自身。钱财身外物,身体才是更重要的资本。…… 1993年可以称为大跃进的一年,与我相关的所有事物都有了长足的发展。 随着资金的积累和市场的运作,我爸妈终于打开了课后辅导题的市场。曾红极一时的启东黄冈大考卷、课后十分钟、话文数学一点通等学习辅助材料被以类似的形式提前在线了十年。 第59章 暑假时我们家的《英语学习报》报社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独立的办公大楼。资产悄悄的超过了五百万。 做报纸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借鸡下蛋,报纸要一期一期的发行,但订报的读者一交却是一年的钱,积少成多这笔钱就相当可观了,这次不用我教,爸妈就知道该用这笔无息贷款做什么了,报纸有专业的财会人员,在他们的精确计算下这笔钱全都派上了用场。 我相信,只要资金链不断,运作得当的话报社的资本可以连年翻番,在96年秋天的征订工作结束后,报社的资产将达到五千万。 做辅助教材的门槛不算高,我们一枝独秀的目子不会很久,但我想几年内在这块市场上我们是不会有对手的,因为黄冈中学和北京四中已经在我爸的银弹攻击下乖乖拿出品牌与我们合作了,其它一些声振一方的名校我们也在谈…… 在1993年,卖一台彩电能赚多少钱?让老王告诉你,以国产2l英寸的熊猫彩电为倒,他差不多能赚五百块,进口的能赚多一些。国产小品牌的赚的少一点儿,平均起来的话,差不多也是这个数。 92和93年是江城的第一次彩电普及阶段,老王独占了整个江城彩电市场的七成份额,剩下的三成被其他国营企业瓜分。 在92年底,江城百货大楼的家用电器部又是开庆功会又是发奖金,大张旗鼓地庆祝当年彩电销量又迈进了一个新台阶。 为什么曾为江城家电大哥大的百货大楼只占了不到两成份额还有脸庆功?因为这一年市场井喷,仅这两成不刭份额的销量就比他们去年占据的四成还要大,短视的国企领导只注意销量比去年增加了,他们才不会在乎份额是缩小了还是加大! 老王一边数钱,一边感叹江城腐败的国企没有能人。高阿姨一边数落他不要背后讲别人风凉话,一边说下次的促销咱是不是多搞上两天?老王说好那就搞七天。两人端的是落井下石,一点儿都不给同行留机会。 彩电如此,冰箱冼衣机又怎能例外?就连百货大楼和日杂商店一向不怎么注意的小家电在老王那里也是卖得风生水起,尤其是随身听录音机,那简直是卖疯了,我很不厚道地把功劳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因为给录音机在最显眼的地方开专柜是我的主意,在里面插盒英语教学的磁带那么一放,每天卖不出五六十台那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别看东西小,赚的钱可不少。一千五百块进价的彩电卖不到两千以上,五十元进价的随身听却可却可以轻松卖出一百元,对半的利润!我都不想去算那排卖随身听柜台一个月有多少利润,因为这个数字绝对不比我的眼镜店低,我那可是二十多平方米十多个员工的独立店面,而这排柜台才十平方米,员工也只用了五人! 由于降低了对钱的关注,我已经不知道老王家有多少钱了,但从各方面迹象和我的经验来看,他们家的资产绝对超过了我家,并且很可能连零头部不比我家少,也就是说,在我们家为资产突破五百万而悄悄内部庆祝的时候,人家已经豪气十足地在赚第四个五百万了。 这让我妈多少有些感叹“知识分子不如倒蛋部队”,倒是我爸的想法和我如出一辙,他是这么说的:“他家钱多又怎样,将来咱家志明娶了王宁,那钱还不都是志明的嘛。” 听了他的话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总有人说我阴险,原来根源都在这啦,遗传,绝对是遗传! 有空的时候我经常带四人帮去已经盘出去的烧烤店吃烧烤。接手刘志海这家烧烤店的人和刘志海、周立海、康立明是老街坊,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农村户口,最近花五千块钱办了农转非,刚刚晋升为第六等人。这人挺有本事,把烧烤店再次扩大了一下规模,还在街对面开了分店,让他小姨子经营。有时候老店客满,我们就去街对面的分店吃,四人帮市在背后嘀咕说,这老板肯定和他小姨子有一腿,从神态判断,他和他小姨子比别人两口子还要亲。 小姨子姿色颇丰,嘴损的王广文不知从哪学会来了句文化词,整天挂在嘴边上说那老板享了齐人之福。有天我们喝了点啤酒,管平以酒撞胆问我和初音、王宁的关系是不是也像那个老板和他老婆他小姨子一样,我一时虚荣就点了一下头,酒后就把这段小插曲给忘了,没想到后来给我惹来了麻烦。 相比于我家和老王家突飞猛进的发展,我和刘志海这边的生意尚处于爬坡阶段。 年初的时候,吕娜和周青使出了真本事,一下子从人大饭店给我们拉来了十多个姐妹,同时离职这么多人给人大饭店造成了不小的地震,甚至连常去吃饭的市委书记都知道了。 据说那天书记伙同省里的领导去吃“便饭”,席间发现进来倒酒的服务员换了个陌生的面孔,随口一问就知道了原来每次都负责给自己包房倒酒的服务员跳槽了。在93年跳槽这个名词还很新鲜,还带有贬义,书记很好奇那服务员放着这么好的工作不干去做了什么,找来经理一问,就知道了我们酒厂从人大饭店撬人的事。 据说当天书记对这件事随口评点了几句,但人家是市一把手啊,人家随随口,到下边就变成语重心长了,连省领导都跟着附和了几句话,那之后没几天,人大饭店的服务员们就普涨了一笔工资,新来的得到安抚,老临时工改签合同工,上上下下做了个大变动。 人大饭店亡羊补牢的事被我们做了几天茶余饭后的谈资,之后就丢在一边了,想必市委书记也不会对我们抢了人大饭店的人的事感什么兴趣,人家是日理万机的人物,我们暂时还是小市民,短期内还两不相干。 新酒厂正式成立后的第一次会餐搞的热闹非凡,负责这件事的吕娜很不厚道地把地址选在了人大饭店,酒厂的客卿周立海笑言说吕娜这么做是假公济私,趁机来了次衣锦还乡,吕娜却说选在那里一是为了鼓舞员工们的士气,二是因为她可以拿到一个不错的折扣,既提高了会餐的档次又给厂里省了钱。 产品还在大泉源酒厂的灌装生产线上呢,我们这边就先在外面腐败了一回,与会的除了我、刘志海、周立海和康立明四位男士之外,请了一色的全是女人,并且还都是姿色不错的美女,端起杯的时候真是群雌般争芳斗艳,包房里莺莺燕燕热闹非凡,有若娘子军团。 一餐饭吃下来,除我之外,其他三位男士全被喝趴下了,酒量再好也架不住女人们轮番上阵一个接一个的灌那!幸好我来之前就装成不喝酒的乖仔,不然那天趴在桌上装死的绝对会多上我一个! 【072】为商之道在于利益最大化 做白酒推销员,不会喝酒行么?行,但如果会喝,并且酒量极好呢?那就太好了! 我们运气很好,娘子军团内就有几个这种“太好了”的美女,刘志海把她们归为了重点培养对象,让我稍有意外的是周青竟然也是其中的一个,她甚至可以吹喇叭之后走路不晃。 等一下,别想歪了啊,这个吹喇叭不是指男女xxoo时的某种能让男人很爽很陶醉的动作,也不是传统意义中的声乐项目,在酒桌上,直接对着瓶口一口气喝干一瓶酒也叫吹喇叭。新出厂的大泉源酒海酒,三十八度,四百五十毫升装,周青一手叉腰一手举瓶,不到半分钟就“吹”下肚了,之后连嗝都不打一个,真真是女中巾帼,酒中豪杰! 这个纪录恐怕没有人能打破了,因为我想没人可以一次连吹两瓶…… 在付出了很大的先期投入后,我们酒厂的大泉源“酒海”酒、大泉源“酒林”酒、大泉源“酒篓”酒同期面世了,酒海主攻高端,零售价与茅台相差无几,酒林主攻零售,务求与消费者脸熟,酒篓主攻餐饮行业,也就是我们酒厂的头菜,赚钱大计全放在它上面了。 在城镇人均工资四百左右的93年,公费吃喝的腐败分子们喝高档酒是不会吝啬钱的,酒篓酒标新立异的包装和并不昂贵的售价足够吸引他们,再加上饭店服务人员的力荐,嘿嘿…… 酒厂上上下下,从老总到员工加在一起才二十个人,大家都像我一样,经常偷着嘿嘿笑。能不笑么,厂里每天回收回来的瓶盖越来越多,收回一个瓶盖就意味着至少又卖出了一瓶酒,厂里可是效益工资,卖一个赚一笔,每笔都不是小钱啊。 回扣方式是这样的,每卖出一瓶酒篓酒,亲手把酒卖给最终顾客的服务员能得到三元钱的回扣。别嫌少,以93年八月份的数据统计,某饭店的一个服务员当月卖出了三百多瓶,净得回扣一千多块,相当于她三个月的工资! 当然,她想赚到这笔回扣必须拿回酒瓶的瓶盖以做凭证,据几乎所有推酒的服务员反应,一些酒客走的时候或是出于喜欢酒篓的瓶子或是因为酒没喝光,会带走酒瓶,这样瓶盖也跟着被带走了,很可惜。 在这一点上我很阴险地学习了电子行业,改进一下瓶盖其实很简单,但现在只有我们一家厂做这种回扣项目,顾客每带走一只酒瓶盖我们就节省了三元钱的回扣费,在竞争对手出现之前,我就像所有电子公司一样,坚决不给产品升级! 这件事除了包括周青、吕娜在内的元老之外,公司的娘子军们没人知道,我得提防着即将出现的竞争对手,保密可以增强企业生存能力和竞争力,这样的话就算有人悄悄从我这里挖走了人,也只能学去皮毛,动摇不了我的根本。 所有销售人员统一口径,只字不提回扣,只说那个瓶盖是用高科技工艺生产的,对保持酒香有极大的妙处,成本极高,这一招虽然骗不了所有人,但脑子不灵话的信以为真了,脑子聪明的闷声发财,酒厂销售员和饭店服务员心照不宣地保守着这个秘密,悄悄地进村,不打枪只发财! 第60章 我早就准备好了一整套的升级策略,等服务员们闷声发财的事被他们的主管发现了,就给主管分一笔,诸住他们的嘴。这笔钱就由双方出好了,我们酒厂出一元,服务员出一元,在同行竞争对手出现之前,我们就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不怕他们不答应。 等到饭店的管理方或老板这一层面的人发现了,我们就再放一放血,搞返利制度,比如累计卖出一千瓶送一台彩电、一千五百瓶送一台冰箱之类的、两千瓶送一辆摩托车之类的,反正我们的酒不比同档酒出厂价高,卖啥酒不是卖?厂家又白送彩电冰箱摩托车,没人不会动心。 等竞争对于出现了,我们的销售队伍和市场份额也该大得难以撼动了。到时候我们加大回扣力度、和服务员拉关系打感情牌、推出新品种新包装、改良回扣凭证,到这块市场群雄并起的时候,我们早做大做强了。 别看我们只有一百平方米的临时办公点,没有厂房,员工二十人,四台面包车,但却做着仅次于贩毒的最暴利的生意,1993年我们的销售计划是一千万,未到年底这个数字就提前完成了,员工们每天都处在亢奋的工作状态中,就连兼职搬运工的四个司机,今年年底的分红都有望突破一万。 当秋天到来的时候,刘志海的头发开始与马路旁大杨树的树叶一起掉落,他有些失眠症状,因为赚钱太多,消费过头了。 没有外人的时候,偶尔他会自言自语一句,声音很小,但有次我还是听清了:“妈了个巴子的,钱还能这么赚,一年就是七百万啊……” 刘志海在为一年赚七百万而白日梦呓,周立海则在为实现彻底占领江城及周边地区的钟表眼镜市场而努力。 国明眼镜二店在成立之初就成为了江城最大的眼镜店,夏初扩大店面增加外表项目之后,就彻底成了奢侈品概念店。 眼镜和手表都是现代人必不可少的随身品,既有功用性又有装饰性,无论是要用到它们的自身功能还是借它们彰显身份地位,现代人在这两件物品上的投资都不会少。 在b机和手机尚未普及的93年,看时间,自然离不开钟表。眼镜未必人人都戴,手表却是几乎人手一块的,现代人生话节奏快,不知道时间怎么行? 眼镜卖到八百块,在江城可谓天价了,国明眼镜店开店以来以这个价格卖出的眼镜屈指可数,而在这之前,江城其它眼镜店卖出最贵的眼镜也没有超过五百块。 可手表呢?这个行当我只是略通皮毛,只知其赚钱、暴利,却不知能赚到多少,暴利到什么程度。真正了解这一行,还是在钟表项目完全上马后,身为店长的周立海经过实践后告诉我的。 钟表项目开张的那天,庆典活动比眼镜店开张时有过之无不及。搞那场庆典我们一共花了接近两万块,而当天的销售额,逼近了二十万。 康立明听到这个数字后骂周立海是吹牛逼放屁不可能,刘志海也连连摇头,连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可周立海后面的一句话直接让康立明闭了嘴,周立海说,庆典那天的下午从横道、台上、三岔子开车来了几伙土了嘎几的农民,别看这些人穿胶鞋扎领带打扮得不伦不类,可一看就是暴发户的出身,有钱!店里最贵的那些表,全他妈的被他们买走了! “这他妈怎么回事?”康立明直摸后脖梗上的肥肉。 “包山种人参的吗?”刘志海猜到了少许。 我皱眉想了会儿迟疑着开口问:“有没有镶金牙的秃头,有的话他们就是开矿的。” 周立海瞅了刘志海一眼,向我用力点头:“咱们的四块罗稀泥女表全被秃头买了,和他一起来的五个女人差点当场抢起来,后来秃头谁也没给全自己揣兜了,还向咱们订了一块,让咱到货了给他打电话。” 康立明听完一拍肥头叫了起来:“我操,是吴秃子啊,妈的他开金矿的,怪不得呢!” 周立海笑笑又说:“开煤矿的也有,还有几个泥腿子是种参的,抚顺的人参节把人参市场搞砸了,这几年人参行情不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也在咱这消费了几万块。他们都是看了咱的电视广告后专程来的,这次在电视广告上做的工夫立了大功了。” 康立明听得直吐舌头,刘志海倒是有酒厂垫底,表现得不是太夸张。我心里感慨,原来不光我们这伙人发了,这么一看,光江城就能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有钱人来,全国各地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悄悄发了大财呢。中国可不只有一个温州,我不能因为自己重生了就小看了天下人啊…… 国明钟表眼镜城就这样正式挂牌营业了,在刚开业的那一个月里,曾掀起过数次销售高潮,国营钟表店从此彻底被江城人冷落了,在国明买钟表有三好,名、优、新,国明的服务态度和售后服务又比国营单位强出不只一点半点,就算是不盲从消费,老百姓也能分出好坏,知道该去谁家买。 几个月后我们的两家分店开张的时候,国营同行们连狼来的都来不及喊,就被彻底挤下舞台了。凭借着酒厂雄厚的日渐资金支持,国明钟表眼镜店遍地开花,相同的情况不断发生在江城周边的县市,扩张的铁蹄踏遍了这块土地的每一个角落。 【073】不河蟹的音符 夏天过去了。 刚刚初中毕业的王光武在中考时抄袭成功,居然升入了学校的高中部。管平则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只考了三百多分,不出意外的收到了市第二职业高中的录取通知书。 93年是市第二职业高中开办计算机应用专业的第一年,九百块钱的学费剑造了历史记录。家境不好的管平为此犯了几天愁,甚至动了辍学务工的念头,我思量了一下,虽然这个班学不到多少有用的东西,但它却有升入大学的机会,并且还不用和高考的那千军万马竞争,这书该读。 并且,我是知道这个班将来的前途的,2000年前后江城曾出过几个制作游戏的人才,话跃于国内的几家网络游戏制作公司,那些人全从这个班走出去的,这至少能说明,这个班不差。 我对管平说,这笔钱我替他出了。然后回去对我妈说明了情况,让她在报社随便立了一个扶困助学的项目,再让管平填了张我胡乱编出来的表格,找他们班的班主任在上面签字盖章,让他拿回家后给家长一看,就搞定了名义上的事。 做这种样子工程我是轻车熟路,管平的家长果然信以为真了,到学校开学交学费的那天,我妈的秘书专程去学校给管平代交了学费,几天后二职高竟然因此给我妈的报社送去了锦旗。 这件事让我妈掏了两万多块钱,她很厚道地在管平之外又找了二十多个助学生,如果这些学生在高中的后两个学年继续申请助学金的话,我妈还要为此再掏出四万多块钱来。 这些钱加在一起才不过七万出头,对我们家来说可以算是九牛一毛,所以我妈也没怎么在意,很低调地就做了。不过她的儿子可没她那么厚道,做好事不留名不是我的作风,没几天,江城的几大报纸就陆续就此事出了新闻或专题,嗯,都是我一手炮制的。 这年头还不流行炒作,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件事一登报后就在社会各界引起了不错的反响,其中一个女生甚至还接受了市电视台的采访,上了江城晚间新闻。 直接后果就是报社受到了无数“贫困生家长”的骚扰,上门的、写信的、打电话的,难民一般的蜂拥而至。为此我妈不得不抽调了几个人手专门应对此事,后来事情不知怎地传到了主管教育工作的副市长的耳朵里,发生这种事是领导们所不愿看到的,因为影响不好啊,所以市长出面政府施压,才算渐渐解决了这个问题。 事后我妈没少埋怨我,我也哭笑不得,没想到一时心血来潮搞出的玩意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害我妈又多花了将近十万块钱出去。不过我觉得塞翁失马未必是坏事,这件事足以给我家冠上“慈善教育”的金冠,对社会影响和报纸发行肯定会大有助益。 我对我妈说,您先低调两年,等96年我让您做江城市人大代表。 我妈这辈子爱好不多,权利和地位算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两项,我这么一说正好打进了她的心坎里,之后她好一段时间都没再训我,让我耳根清净了好一阵子。 93年的所有消息似乎都是好的,只有两个音符不怎么和谐,不过无伤大雅,尚处于我的接受范围以内。 第一个是明海录像厅出了些麻烦,先是被某位新上任的执法部门领导在一次突击检查中抓了个现形,多方周旋后花了不少钱才算了事。那位领导狮子大开口要去了不少好处,气得康立明直骂娘。 不过摆平这件事之后明海的生意反倒更好了些,让竞争对于们叫苦不迭。因为康立明很坚决地花钱把当晚在录像厅里看淫秽录像的观众全部保了出来,让他们一个子都没掏,苦头也半点没吃。要知道在扫黄打非行动中被抓的话可是要拘留加罚款的,有正式工作的人还会被公安局派人派函到单位通知,那可是件颜面扫地的事,以前遇到类似的事向来都是观众自认倒霉,康立明这么一做,顿时给明海赚来了好名声,这才是真正的塞翁失马。 =奇=除此之外录像厅还出了件麻烦,有一天两个看录像的小青年在录像厅里喝多了,与别的观众发生口角后打了起来,之后被录像厅的工作人员制止了。接着这两位就走了,可没过半小时,两人居然找来了七八十痞气十足的青年,非说他们刚刚在明海录像厅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想讨个说法,并且还强行关了放像设备的电源。 第61章 =书=康立明收到传呼后带人赶到,人不多只有两面包车,可每辆面包车上都像挤罐头一样塞得满满的,足足有二十多号人。他们赶到的时候一十找茬的小青年正嚣张地踹着录像厅的铁拉门,录像厅里闹成一团。康立明还以为里面已经动起了手,拼命三郎哪受得了这个,吼了一嗓子打就带头冲了上去。 =网=这一嗓子就把八个人打住了院,其中一个的脑袋被开了瓢,抢救了十三个小时才抬下手术台,光手术费就花了刘志海四万多块。 后来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摆平了,三个人因此落了残疾,其中一个是我们这方的人,这人本来一米八的个子,现在走起路来左脚着地时一米七八,右脚着地时一米七五,康立明对他说,你小子以后找媳妇的事明哥包办了。 这件事最终花了我们十二万,不过也让许多人见识了康立明和明海录像厅的手段和作风,就连我在学校里都感受到了许多陌生男生对我的敬畏,这都是因为多嘴的王广文把我和縻立明他们的关系在学校里乱说。 这是第一个不和谐的音符,生话永远都不会十全十美的,所以我对此没有太在乎。接着说说另一个不和谐的音符,这个音符是一个人,说到这个人,要从我开眼镜店的那个秋天讲起。 那天我和刘志海从沈阳回来,下午我没去上学独自在街头闲晃,很巧地遇到了出来买吹塑纸的初音。这个人就是那天和初音在一起的家伙,当时我还叫过他一次叔叔来着。 本来我以为他只是我重生生活中一个连名字都不需要知道的配角,没想到一点小意外让这小子增加了一些戏份,我不得不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叫司马宏,您肯定认为这人应该是复姓司马对吧,其安您弄错了,他姓司不姓司马,您又认为他的妈妈姓马?也不是,他们家三代内没有姓马的亲戚。 这人之所以姓司马,据我调查后得知,是因为他的爸爸喜欢附庸风雅,尤其崇拜司马迕,所以才给儿予取这么个名字,而这个司马宏本人人也很喜欢自己的名字,每当别人误认为他是姓司马的时候,他就很含蓄受用地一笑,从不解释。 既然他喜欢别人认为他姓司马,那我姑且就当他姓司马好了。 这位司马兄是初音的众多追求者之一,这一点早在我见到他的时候就很确认了。其实这根本不算什么,初音无论在哪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我相信暗恋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根本没心情也没必要去在意他们,小肚肌肠的人是不能拥有美女的,如果把这些人放在心上,我早就心肌梗死了。 本来这位配角1.0同学比初音高出两届,初音上高二的时候他就该毕业离校或读大学或参加工作去了,可偏偏这人很不争气没考上好大学,而他的家长又太想争这口气,居然不肯让他去二流大学,而是交了复读费,让他重读一年高三。 据帮我调查他的人所说,他的爸爸居然在春天的时候官升一级,坐到了事纪委副书记的位置上去了。这个纪委副书记是多大的官我不知道,但想必不小,因为司马宏同学就此跟着水涨船高了起来,在学校里巳然是一副校长老大我老二的架势了,据说连复读班班主任的账都不买了。 这种少教的太子党我见过多了,倒也能理解,老鼠儿子爱打洞,种瓜得瓜,社会上从来不会缺乏这种孩子。但他却卖力地追求起初音来,并且作风高调,因为学校里没人管他了,谁敢给纪委副书记的儿子扣早恋的帽子?! 初音也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主,从她由小女孩变成美女的那天起,她没少对付过司马宏这类的人,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就不动声色的打击了司马宏一下,让他消停了好一段时间。 这些事我都是后来在找人调查过后才知道的,我知道这个司马的所作所为,还是在一次一个女生悄悄对我说有人调查我,之后我反侦查才摸到了他这个人! 他妈的这个司马,他追求初音不成,就利诱初音班上的女生监视初音,在发现初音与我约会之后又把触手伸到了我身边来,这他妈的不是欠揍找抽么! 【074】富豪从我手中缔造 我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爹牛逼就跟着认为自己也牛逼并且因此装逼的儿子,司马宏同学就属于这种人,并且还是其中的典型。另一种则是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人,这种人总觉得宇宙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太阳是绕着自己转的,世上的事没有他办不成的,自我感觉极其良好。 嗯,很不巧,司马宏同学恰恰在属于第一种人之外还属于第二种,嗯,很好很强大,很极品。 这位极品男在对我调查了一番之后不知为何没了下文,本着知己知彼和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态度我对他来了个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也就了解了他这个人。 越了解就越讨厌,最后甚至讨厌到了从不在背后说别人不是的我都忍不住对初音说,离那个死马红远一点。 初音还以为我是在听到了什么风声后吃醋了呢,把我一番取笑,还不露声色的绕着弯子解释清了她和那个极品男没有任何关系,让我受用的同时多少有些自豪,瞧着没,咱选中的女人,就是这么体贴入微、善解人意! 1993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一年里,国宁家电城彻底占领了江城的家电市场,《英语学习报》报社在国内同类刊物中独占鳌头,大泉源酒篓酒成为了东北三省高档饭店内酒宴上的常客,国明眼镜行把分店开到了十六家,悄然抢滩省城长春。 唯一保守的是明海录像厅连锁,它依旧只是八间分店,但却成为了我们所有生意的保护势力,因为它的存在,我们各处生意的正常运转受到了无形的保障,就连来自主管部门的黑手都因之收敛了许多,大家都和气生财,不敢对我们这些有黑恶背景的商人下手过狠。 明海的招牌屹然成为了江城一方地下势力的代名词,出狱仅一年,康立明就成为了声震一方的大驴马。(妒马,方言中地头蛇的意思。常用于流氓身上,有贬义。) 1994年在一片欢声中悄然而至。 中国人的传统习俗是过完春节才算正式进入了新的一年,所以虽然元旦过去了,挂历日历也换新的了,93年却没算彻底过完,大家都忙着为旧的一年做总结,给新的一年做筹备。 94年,老王两口子计划到长春开一家国宁,直接跳过农村包围城镇的路子,向省会城市下手。 我很认同他们的做法,黄光裕兄弟的国美家电城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人家是直接从北京这个国都城市入手的,起步的那一级台阶就足够高了,做出的成就自然也会比别人大。至于他们承受的风险和竞争压力也比别处大,这条被我直接无视了,超前的阅历告诉我,这一行尚处于奴隶制弓矛社会,我们带着资本主义的枪炮去参与竞争的话,必将荡平一切障碍,所向披靡。 刘志海如今已经是资产近千万的大老板了,一切仿佛只在一夜之间。钱?据说江城市长的月工资大概千元左右,还没有咱们刘志海老板每小时赚的钱多! 过年前的这个月是酒厂创立以来最忙碌的一个月,经过一年来的发展,酒厂早已由最初的三个人扩张到了三百多人。没错就是三百多人,这支三百多人的团队除了十余个库管和五名电话接待员之外,其他清一色的全是销售人员,没一个是从事生产的,连开车送资的司机都与效益挂勾,一抓到机会就与饭店的服务员套近乎拉关系。 三百多人的销售队伍,至少有二百八十人是女性,并且还是清一色的姜女,这简直让刘老板飘飘然了,莫说是在江城,就是在吉林乃至东北三省,都未必会有第二个这样的团队,这支队伍在东北三省遍地开花,回收回来的瓶盖每天一箱箱地往仓库里搬,每个瓶盖都相当于已经实销了至少一瓶酒,相当于酒厂至少从中赚到了几十元的效益,看到那小山一样堆积的瓶盖,换成是谁,谁都得像刘志海一样的飘! 仅用了半年时间,东三省就被开发成了一块接近成熟的市场,各大中城市里易吃的难啃的大主顾统统在没有硝烟的战役中拿下,在三块钱的高额回扣面前,茅台、五粮液、剑南春、古井、泸州老窖等等老牌名酒统统靠边,若是有权威的官方统计的话,业内一定会发生一场地震,一款横空出世的无名酒只用了半年时间就登上了东北三省白酒销量第一的宝座,这绝对是一场商业奇迹! 可是我们并没有因此满足,更不会就此止步不前,相反,大刀阔斧的前进才是东北爷们的风格,呃不对,还有东北娘们,呃,貌似娘子军中至少有七成还是未婚,称她们为娘们有些不合适,汗! 我们的队伍很年轻,虽然年轻意味着不成熟,但更意味着敢做敢闯,有势头,有朝气!这样的队伍虽然缺乏经验,但千万不要忘了,这支队伍背后的人是我! 江城腊月的雪下的很大,但如果把我们赚到的钱从楼顶抛洒下来的话,恐怕要比那鹅毛大雪还要大上几分,好消息在这样的日子里一个接一个的传来,钱对我们来说,已经多得变成了只存在于银行里的一串串数字…… 年终总结会上,当年的销售冠军周青同志获得了十万元重金奖励,这笔钱在江城足以买一处位置最佳的百平米暖气楼了,效果立竿见影,激起豪情万丈。 排名前五的销售人员都获得了款额不菲的奖励,全体员工没有一个未完成销售任务的,这多少因为我低估了市场,也因为钱的诱感给了他们充足的动力,平均下来月收入最低的几人也超过了每月两千,他们能不卖力么? 第62章 吕娜由于忙于帮刘志海做后勤,所以没有排入业绩前五名,但她这一年的收入却连销售冠军周青都自叹弗如,年底三个月里她成功地把四车酒林酒卖给了去前苏联淘金的倒爷,听说那边由于政变导致的农作物减产和经济衰退已经影响到了伏特加的产量,北京二锅头此时在那边正是紧俏,这批酒虽然利润不高,却算是一项出口创汇的生意,总量之下赚的钱就非常可观了,也是一单大生意! 腊八这天,我、刘志海、周立海和康立明各穿着一件倒爷们从苏联贩回来的军呢大衣,爬上了佟佳江畔一座小山。登高远眺,我用大鼻子的军用望远镜向江对面观望,刘志海豪情抒发即兴感慨:“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感慨的不只有他,更包括了在场包括我在内的三人。一年前的今天周立海和康立明还在劳教所里吃着窝头啃着咸菜,为了半包廉价香烟与人大打出手,可如今两人也是受人敬仰的一方人物了,出入江城最高档的饭店只为吃顿便饭,啥叫人生,这才叫人生! 中午,赶回江城的销售员们在佟佳江大酒店吃了顿便饭,没办法,到了年底会议多,人大饭店的大礼堂都租给政府了,我们只能到这座全市排名第二的佟佳江大酒店凑合一下,他们的大会议室勉强能装下我们的全部员工,因为今天人不齐所以大会议室够用有余。 都是年轻人,做事讲求务实,我们的会议向来摒弃一切官僚作风,刘志海一开口就给大家来了个开门见山:“今天这个会的主题是南下。在今年这一年,我们要杀进南方二十个省市的市场。” 会场里顿时就炸开了锅,都是野路子出来的人,纪律性就是差啊…… “我们集思广益,大家有什么想法的不要私下议论,可以举手说。”坐在刘志海旁边的吕娜稳重地开了口,经过一年来的锻炼,她已经能胜任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了。 马上就有数人应声举起了手,在刘志海和吕娜的指点下轮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装模作样地坐在刘志海的书记秘书旁也拿着支笔记着,记录的只有两项内容,发言者的名字和他未来的前途。 浮噪的,留做后勤磨去锐气;进取干练的,送上前线委以重任;持重的,平均分配到各地以增进团队的凝聚力与稳定性;头脑灵活的重点培养,严谨务实的可以委以重任。 一场大会开下来,刘志海定好了接受年初培训的人员名单,名单上的那一百多人将是南下团队的中坚力量,他们将在全国各地从零开始创建自己的销售团队,最终成为这场商业奇迹的缔造者和见证人。我相信,在接下来的三年内,这一百多人中至少有半数人会成为百万富翁,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身价千万,富甲一方。 曾经的餐厅服务员,端茶倒水伺候别人吃饭的第九等人,将自此变成江城的第一批女富豪,一切从我手中诞生。 【075】温柔乡,英雄冢 一个处于青春发育期的男孩在一年的时间里可以长多高? 别的人我不知道,最新数据表明,我在1993年整整一年里长了15公分,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纪录。 刚刚获得nba总冠军三连冠的迈克尔·乔丹的身高是198公分,据说他的家人没有身高超过180公分的,是锻炼和信念让他奇迹般地长到了这个高度。 还有一个例子,与我同年,比我小了几个月的姚明四岁的时候就比八岁的一般孩子还要高,不到二十岁时他的身高就超过了两米,平均每年至少要长1o公分。 初二的下半学期,1994年3月开学的前一天,我郑重其事地跑到家附近人民医院的体检室量了一下身高,1.64米,一个寒假我长了大约3公分,刻苦的锻炼终于见到了成效,我终于摘掉土豆男生的帽子了。 与我一同测量的还有四人帮,管平已是一米八八的大个,王广武和王广文兄弟都与我相差不多,唯一不争气的是吕小东,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十斤,大脑袋又白又肥好似猪头一个。 “你这么高的个,怎么不去打篮球呢?”出了医院后吕小东好奇地问管平。 管平抬头望望二月底三月初的蓝天,吁了口气没吭声。 “他怎么了?你知道么?”吕小东转而问我。 我眨贬眼没回答,多嘴的王广文在一旁冒出一句:“他扁平足,弹性不好。” 吕小东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多嘴的王广文被管平狠狠地瞪了一眼。“扁平足就是老话说的满脚心吧?”吕小东呈学者状,一本正经地向管平建议:“没关系啊,跳水的高敏不就是扁平足么,我看你完全可以做游泳运动员!” 话音刚落,吕学者的屁股被管平飞起一脚踹了个正着,若不是旁边江堤上的栏杆拦着,吕学者准保当场掉进佟佳江里,不用做运动员就先练习游泳了。 当天分头回家后走在路上,和我同路的吕小东想起这个茬还向我嘀咕,管平这个名字八成就是从他的扁平足来的,他的家长肯定没文化,不然也不会给儿子取这么普通的名字,儿子也不会长出那么高的傻大个。 我哭笑不得,心说你吕小东的名字又比人家管平强多少么?人家管平好歹一米八八的挺拔大个,站在那里一表人才,你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往哪一站像颗大肉丸子一样,就拿这个取笑别人? 好在吕小东只是胡扯瞎讲地在耍宝,并不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这样想,否则我真该教育教育他了。同他分手后又走了几分钟,我也到了刚刚搬入了一个冬天的新家。 新家位于滨江东路上一座名为东庆花园的小区内,因为即将到来的下岗潮的制约,这所小区在几年内都将是江城最好的小区。 东庆花园共有二十多栋楼,因为政府牵头引资开发这处小区的时候我们家参与了投资,所以在整个小区还处于图纸状态的时候,我们家就选妥了包括楼层、户型、位置在内的一切。 去年初选楼位的时候还讨论研究了好久,我爸主张要临接滨江路的临街楼,可以坐在自家客厅里看风景,我妈想要小区中央的,因为噪音小,我想要小区大门口的,因为出行和购物都方便。 最后还是我妈胜出了,临近滨江路的楼被市委一骨脑地包掉了,用于福利房,这与我前一世的记忆相符,东庆花园沿临滨江路的那一排白楼是江城赫赫有名的腐败楼,在一段时期内每年都有几个住在里面的贪官出事落马;靠近小区大门口的房子倒是也不错,可人家王宁一家三口也和我妈一样相中了小区中央噪音小有绿地的位置,我双拳难敌四手,只好无条妥协。 就这样我家与王宁家又战了邻居,这一次终于得偿心愿,由上下楼变成了门对门,正应了一句老话,门当户对。 楼层自然选在了高低适中的三楼和四楼,没错,就是“三楼和四楼”,两家都是一下子买了两层楼,在装修的时候上下打通做成了内部越层,这样使用面积就由不怎么奢侈的一百二十平方变战了目前在江城足够奢华的二百四十平方了。 我妈和高阿姨甚至让装修工人在两家三楼之间的间壁墙上开了个门,这两个人也太孩子气了,我真想告诉她们,这是过日子不是过家家好不好?不过妻管严的男人们都没主意,我一个孩子干嘛要多嘴呢,再说了,这扇门简直就是为我准备的嘛,王宁最听我的话了,我若是要她半夜来我房间她未必肯,可我要是告诉她我想到她的房间坐坐,她又怎会不给我开门? 女人的心思总是比男人天真且理想化,在我妈和高阿姨想来,既然两家好得像一家人一样,对方家里的钥匙也早在多年前就配给自己以备不时之需了,在间壁墙上开一道门又有什么不行?这样一来晚上串门的时候连外门都不用走了,平时男人们下个棋女人们聊个天岂不方便? 另一方面她们这样做也是从安全角度出发,我爸早从去年开始就长期到南方出差跑发行了,两家本来还有老王这么个“男壮丁”,可今年开始长春国宁开业后老王也要长驻那边了,这样留在江城的就只剩了我妈、高阿姨、王宁和我,在她们看来,我们家勉强还算有我这半个壮丁,老王家那边干脆就是半边天的天下了,有了这扇门两家就能互相照应了,到了晚上她们多少还能胆气壮一点不是?…… 进门先换了拖鞋,隐约闻到了一缕的饭菜香味,我吸吸鼻子很快寻到了香味的来源,走到客厅的酒柜前又吸了几下,确定了香味的来源。 握着酒柜一侧的实木镂空雕刻向外一拉,半边酒柜就离开了墙体,像一扇推拉门一样的轻巧地滑开了,柜后是就是相通两家的门,我又吸了吸隔壁传来的饭菜香味,按了下墙体上的电铃。 这只电铃是两家通用的,按下后布谷鸟叫声的铃音同时在两家的客厅内响了起来。 “谁呀?来了!”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很快门的另一端传来了物体滑动的声音,接着我面前的门从对门被人拉开了:“你回来了?快进来吧!” 我笑嘻嘻地回身带上酒柜,跟着声音的主人走了进去,进客厅后又推回了这一边滑开的壁画,挡住了连通两家的那道暗门。 “陈阿姨没在家吗?我妈也还没回来呢,今晚又不知道要忙到几点了,我刚做好饭,你晚上吃了没有?一起吃点儿吧!” 声音的主人显然是刚刚从厨房出来,腰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只沾着米饭的饭铲呢。 第63章 娇俏的鼻尖上带着一抹细密汗珠,马尾辫盘在脑后扎成个咎好似小媳妇一般,浓密的刘海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带着期待地看着我。 “她今晚又加班,八点以前回来是甭指望了。”我揉揉肚子:“你在做饭呀?真可惜,我刚刚吃过了。”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顿时流露出了失望的神采,我嘿嘿一笑,把话锋轻松一转:“不过只吃了几串麻辣烫,上个楼的工夫就消化光了,现在已经又饿啦!” 大眼睛娇嗔地瞥了我一眼,声音中带着三分高兴:“那你等着,我给你盛饭去!” 我大大方方地应了声好,却没听她的话老实在客厅等着,而是跟在她的后面也进了厨房。 我不知道“女大十八变”这句话是哪个前辈总结出来的,这话太他娘的对了,瞧瞧,此刻在我眼前,昔日的那个小丫头跟屁虫,刚刚满十四周岁的王宁,就是验证这句话的一个活例子。 如果让我用一句话形容她的美丽的话,唔……我形容不出来!谁把条件设定得这么苛刻,别说一句,我觉得一百句都不够! 有一种女人叫万人迷,有一个词形容女人为红颜祸水,有一个国王为了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有一个大臣为了心上人宁可背叛国家,他的作为叫作冲冠一怒为红颜! 他妈的,以前我总觉得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是个昏君,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吴三桂是个奸臣,被貉蝉迷掉了性命的董卓是个白痴,现在我算是全明白了,如果让我为拥有眼前的女孩而付出代价的话,我不在乎做昏君、做奸臣、做白痴! 就算我因此成了昏君、奸臣、白痴,那我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昏君、奸臣、白痴! 如果有人对我说,林志明,如果她患绝症了,你需要倾尽家产才能救回她的命,你愿意这么做吗? 我说操,少跟老子废话,钱算什么,要多少您尽管拿去,只要把人完好地还给我就行! 请原谅我粗鄙的表达方式,因为这真的就是我现在真实的想法! 【076】亲亲我的宝贝 “别捣乱,汤要洒了——” 被我在腰上揉了两把,王宁边扭腰躲着,边低声嗔怪。 我收回贼手倚着阳台的门边站好,笑嘻嘻地让她先把汤端进了客厅里去。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回来,我喊了声她的名字,这才听到她用得逞的口气回答说:“等什么呢,拿两只汤匙过来开饭啦!” 原来饭菜都已经端好了啊,让我傻等了半天。我拿了汤匙进客厅一看,果然,人家早已经吃起来了,见我出来,隔着桌子正向我挤眼睛呢。 “敢耍我哦,一会儿让你好看。”我哼了一声,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小丫头手艺不错,亲上两菜一汤营养均衡合理,没杠费我这些年来的指教。可以说她练出如今的水平有多半原因是为了满足我刁钻的胃口,贤惠的女人必须要有人从小培养,这话一点不错。 电视机里刚演完动画片,成龙叔叔在卖力的吆喝着:“望子成龙小霸王”,据说这个广告让小霸王学习机卖得风风火火,厂家供货紧张,国宁家电城那边已经数次脱销了。 这个东西也是真正的暴利啊,可惜小霸王这个品牌只是昙花一现,不知为何几年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莫不是下岗潮带来的经济萧条导致学习机卖不出去了?想想我又否定了这个荒诞的理由,望子成龙可不是口号,有句话叫穷了谁也不能穷了孩子,就算下岗,家长们也不会让孩子因此而输在起跑线上不是?所以小霸王的没落肯定与经济萧条关系不大,我估计还是它自身的原因。 一定是公司缺能人啊,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摇了摇头,中国有多少名优企业因为缺乏人才而很快湮失在市场的洪流里?前几年风靡一时的燕舞,现在不就看不到了? 还有即将面市的vcd,这玩意儿本是中国人研发的,却被日本人抢注了专利,后来更是被国外大公司的dvd等技术淘汰出了局。 还有国产显像管的擎天柱四川长虹电视机厂,在进口显像管大举侵占国内市场时没有做出正确的应变,最后成为了历史的一页…… “想什么呢?”王宁出声惊醒了对着电视机发呆的我。 “没,没想什么。”我下意识地回答。 王宁哦了一声没有追问,帮了夹了块肉,目光中流露着关切。 我突然对自己刚才给她的回答很不满意,这些年来我隐藏了太多秘密,以至于把一些本不该掩饰的事情也下意识地掩饰了起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长此以往肯定会与人产生隔膜的。 我马上决定痛改前非,先埋头把王宁不知什么时候夹进我碗里的那小山似的一堆东西大口吃了个干净,然后向她讲起了我刚才由小霸王产生的联想。 当然我只是用了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来举例子,比如太阳神、燕舞,还有飞鸽凤凰永久,太阳神和燕舞已经是明日黄花,三大自行车品牌正是处在沉沦的边缘,还有天津照相机、上海手表,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了,滔滔不绝转眼间就啰嗦了一个多小时。 “我有时候是不是像个老太太?”即兴演讲结束后我忍不住问我唯一的听众:“一说起话来就啰啰嗦嗦的,你有没有不爱听的时候?” 王宁把头摇得拔浪鼓一样,笑着说:“没有没有,你讲话我最喜欢听了,一点儿也不啰嗦,要是你每天都能对我讲上一会儿才好呢。” “真的?”我问。 “当然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王宁说着吐了下可爱的小舌头:“不像某些人哦,说的话能有一半是真的就算很诚实了。” “好啊,小丫头长大了是吧,竟然学会讽刺人了。”我拍拍沙发的扶手向她一扬下巴:“过来坐这里。” “傻子才去呢。”王宁扮了十鬼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动。 “那你去把窗帘拉上。”我嘿嘿笑着说:“免得被对面楼的用望远镜偷窥了。” 吃饭时就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刻,现在外面早就彻底黑下来了,不挡窗帘的话确实会被人从外面看个清楚。 “我不去,你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王宁面带警惕,两腮微微泛红。 “不挡窗帘也没关系呀,反正我是男的,不怕被人看。”我满脸坏笑:“你真不去吗?想好了?” 对于我那大胆的作风王宁可是深有体会的,见我这么说,她只好无奈起身,红着脸瞪了我一眼,跑去挡窗帘去了。 窗帘刚挡好,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召唤了:“过来抱抱。” 王宁站在窗前,红着脸小声嗔怪:“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吗,陪我说说话?” “抱着说一样的。”我张开双臂一脸期待状。 “警告你哦,我妈可快回来了,你不许动手动脚。”王宁知道拗不过我,只好先约法三章。 我点头说好,心想不用就不用,今天我也做一回君子,只动口不动手。 见我答应了,她才慢慢挪了过来,脸上表情戒备,显然对常常出尔反尔违背承诺的我放不下心。直到在我身边坐下被我抱住后没被毛手毛脚,才渐渐放下心来。 “你说你咋长的这么漂亮呢?”我开始口花花。 “爹妈给的呗。”王宁不好意思对视我的眼睛,把羞红的小脸扭到一边。 “转过来让我好好看看。”我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 俏脸慢慢地转了回来,不过却低着头,角度只能让我看到刘海鼻尖和长长的睫毛。 “你不是要和我说话吗,说话时眼睛不看对方是不礼貌的,你抬头。”我说。 “不抬,你没安好心。”王宁小声嘟囔。 你说不抬就不抬了?我用左臂揽着她的腰,腾出右手来轻轻托着她的下巴让她把脸仰了起来。 对上我如火的目光,王宁目光闪动了一下后马上闭起了眼睛,睫毛轻颤,小嘴红润欲滴,我又不是傻子,哪还会在这档口去想东想西,登时就低头吻了下去。 有一项科学研究证明,人类是嘴唇神经最发达的哺乳动物。这项研究虽然未必权威,但却说明了一个事实,人类嘴唇的神经足够丰富,所以接吻能给人带来很大的快感。 我现在就感到了强烈的快感,但我想被我抱在怀中的女孩的感受肯定比我还要强烈,因为她已经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了我的头,急促的喘息和砰砰的心跳声甚至压过了电视的声音。 做一次君子的打算早被忘进爪哇国去了,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手伸进了她的毛衫里,隔着薄薄的小背心轻抚着她微隆的胸脯。 据说这种略带弹性的小背心是这几年刚刚流行起来的,青春期的女孩们都喜欢用它来作为穿胸罩之前的过渡品。夏天时我常常从低头捡东西或运动的女孩的领口里看到这件东西,有时候甚至还能看到女孩们雪白的前胸和嫣然的两点。 这个我得解释一下,那都是无意中发生的,故意把同亲东西丢到地上后趁她捡东西时偷窥的事没有我的份,只有猥琐的四人帮才干这个! “是不是长大一点儿了?”我在一颗小鼓包上轻轻捏了一下。 “唔……”王宁的声音含糊得难以听清。 唔是什么意思,承认还是否认?我又问了一遍,回答我的还是一声不知所谓的唔,我决定自己看看。 女孩娇嫩的腰肢滑不留手,带有群性的小背心虽然紧贴在身上,我把它推上去却也没费半点力气。当我用指尖轻轻滑过那片白皙的皮肤的时候,女孩顿时停住了亲吻,身体一阵战栗。 第64章 轻轻把她放倒在了沙发上,我爱恋地捧着她的腰背,俯头向那诱人的两颗红豆吻去。 抵抗的动作被快感瓦解,拒绝的话语似呓话轻吟,随着我唇舌的动作,身下的人儿如涌动的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扭动起来,拖鞋也不知何时踢到了一旁,双腿时而伸展时而蜷曲,时而用力地箍住我的腰。 动情时我抬头看她,她正美眸迷离微闭,一只手轻遮额头以挡住灯光,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下意识地向下用力。 用力的那只手仿佛在诉说着女孩的需索,让我脑中飞速闪过一部香港电影的名字:官人我要。 我心飞扬。 刚要继续我未竞的事业,身旁茶几上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很不凑巧地响了。若是依着我,让它在那儿响着算了,春宵一刻抵千金啊,可王宁却不这么想,她一下猛坐了起来,着急忙慌地把衣服整理了一下,伸手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高阿姨打回来的,我坐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这当妈的真是拿女儿当佣人用啊,打这个电话就是告诉王宁,她二十分钟后到家,希望能吃到顺口的热饭热菜! 得,孝顺丫头给她妈准备饭菜去了,我还呆在这干啥?回家举哑铃吧我! 【077】没钱反倒当大爷? 五月里的小雨唏哩哩哩哩哩哗啦啦下个不停…… 呃,我不是口吃也不是笔误,歌词里确实就是这么唱的。 临近,江城的草木像抽了疯一样地猛长起来。江城有句老话叫清明不断雪、谷雨不断霜,今年最后一场雨夹雪是在四月十三号下的,那天我在街上都看到穿薄衬衫出行的人了,街边的杨柳还没发芽呢这位就轻装上件了,真是春秋乱穿衣。 劳动节学校给我们放了两天假,王宁跟着老王去长春了,我想去找初音约会,却得到回复说她们功课紧张,全校一天假都不放。 没人陪拉倒,我自己找地方玩去。 一号这天我早早来到了酒厂,进总经理办公室一看,吕娜正和市场协调员正忙着给南方市场派货呢,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个不休。 说是酒厂,其实我们现在还属于半个皮包公司,一没车间二没工人,只有一个庞大的市场和一支新锐的销售团队。 团队的元老之一周青要去了江浙的市场,过完年后不久就带着几个小姐妹跑到那边开拓市场去了,另一位元老吕娜则被留在了江城,这边刘老板自己忙不过来,吕娜可以代他留在家里坐镇。 “怎么样,最近还那么忙吗?”等协调员走后我微笑着问吕娜。 “还行吧,五一这一波过去后好多了。”吕娜转了下手中的笔笑着说:“总结出经验后就好做多了,南方的铁路线太少,咱们之前经验不足,添了不少麻烦。” 我点头:“四月份的销量统计出来了没?” “还没有。”吕娜摇头说:“不过回款倒是统计出来了,你猜有多少?” 我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五百万?” 我这个数字不算保守,93年仅在东北三省我们就做到了一千三百万元的销售量,其中十二月份就达到了接近三百万。现在酒厂在全目各地的销售队伍已经陆续组建起来了,市场的扩张必然带来销量的上升,但市场前期开拓的时候回款缓慢也是一项重要的制约因素,所以五百万这个数字我觉得还算公平。 可是吕娜却摇了摇头,狡黠地笑着说:“这次你可看走眼了,在扣除当地开支的前提下,咱们厂上个月的回款超过了七百万,零头几千不算的话,正好是七百五十万。” 我夸张地张大了嘴,这个数字确实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七百五十万,这还是当月的回款数字,那么四月份这个厂的收入至少有五百万了,这,这好像有些离谱了吧? “觉得难以置信是吧?”吕娜笑得十分畅快:“他们都铆足了劲在干呢,今年的年终奖可是要奖励二十个人,每个人都在想,使使劲的话没准自己也有份啊,你说他们能不拼么?” 我无言点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古人诚不欺我啊! 可我立刻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货源呢,这帮家伙这么卖力,咱们的酒能供得上吗?” 吕娜看了我一眼,站起身先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回来坐到我身边低声说:“你也知道大泉源酒厂的年产量,咱们这么大个市场,他们根本供不上的。从去年年底的时候他们就把低档酒的生产线停了,全用来给咱们出酒,现在干脆满负荷加班干,连工序都精简了。” 这些事情我是知道的,我皱了皱眉头:“这么说暂时还够?那他们还能坚持多久?我是说我们大约会从什么时候开始供不应求?” “最多一个半月。”吕娜摇头说:“他们厂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合同白在那呢,不怕他们拖咱们后腿。就是高丽王那边的谈判进展太缓慢了,人家知道咱们现在急需生产线,咬住了价钱死活不肯松口。” 我沉吟半晌,吕娜坐在旁边陪着我没有说话。对于我这个天才小子她是很崇拜的,可以说没有我就没有她的今天,现在酒厂出现棘手的问题了,她很希望能看到我出手扭转乾坤。 去年年初酒厂刚刚组建的时候,大象源酒厂完全想想不到我们会发展出如今的规模,他们厂长还以为刘志海只是想小打小闹地赚点钱,压根不曾想到这一闹就把他们厂整个拽了进去。 当时与大泉源酒厂之间的合作合同是我起草拟定的,我在其中的几条上玩了个文字游戏,比如单方面违约要负责承担因此给对方造成的损失,包括间接的。还比如如果生产供不应求的话,要优先为我们明海酒厂生产,如此等等。 酒厂的领导们本来是对其中的几条持有异议的,可毕竟酒厂是国企不属于他们个人的,在得到我们送上的好处后他们也就没有坚持,毕竟以他们那二三十年的工作经验和对市场的了解来看,我们的酒能不能打开市场、刘志海能不能保本都很成问题,违约也是我们违约,供不应求更是笑话,大象源酒厂当时还有三条闲置的生产线呢,完全不必为这个担心。 合同就这么签了,酒厂上下没人不觉得厂长和领导们英明,这年头先钱后货的客户上哪找去?何况价钱还比较优渥,只要把酒灌进瓶子里装箱送上车就能拿钱,这合作太划算了! 其实他们确实是划算的,从下半年开始,全厂就开动了全部的生产线,之后又撤下了他们自己的几条低档酒生产线全力为我们服务,年未全厂甚至开始了轮滚加班加点,全厂93年当年的净利润至少是92年的三倍,年底又发奖金又分福利,这已经是最近将近十年也没发生过的事了! 可他们又觉得不划算,因为他们赚的是小头,而我们这个只有一支销售团队的空壳酒厂才在这次合作中赚到了大头,在很多人看来,这个合作中我们占了大便宜,大泉源酒厂吃亏了。 其实市场就是这么回事,黄金有价,创意却无价,一块黄金可能够给大家发一次奖金,但一个点子却可以让一间破产的企业起死回生。 大泉源人觉得在合作中没占到便宜,所以他们前后找我们谈判了三四次,我们又是用合同威逼又是对谈判利诱,终于将这匹烈马收拾得服帖了下来,乖乖按照合同继续为我们服务。 大泉源不是没想过与我们断交,自己组建一支同样的回扣式销售队伍抢市场,可他们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敢违约?按照合同上约定的方式计算,他们至少要拿出两千万来才够补偿我们,这笔钱买下他们的酒厂都绰绰有余,谁敢撕这张合同?铁饭碗不想要了还是神经病犯了? 大泉源就这样被我们吃得死死的,至于他们是不是对我们含恨在心,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不和进行这次合作的话,九四年开始他们就发不出全额工资了,到九六年时他们将会有一半职工下岗,之后这个厂要到十年后才会翻身。而现在他们的日子过得好好的,虽然经常加班,但也赚到了不薄的加班费和丰厚的奖金。 而另一个名为高丽王的酒厂就不那么好对付了。 这家酒厂的规棋差不多相当于大泉源酒厂的一半,属于与我们有合作意向的酒厂之一。目前我们之所以把目光完全投向了它,是因为它已经处在了停产状态,并且资产属于大集体股份制。 刘志海给了他们两条路,一条是对整个厂进行估价收购,另一条是让他们马上上马开工,像大泉源酒厂一样为我们代工。 可是不知道哪位“能人”给这个厂的人出了个主意,厂方明确表示希望与我们合作,并且无论是收购还是代工人家都开出了条件,不过这个价格实在有些高得离谱,我们又不是冤大头,当然不能接受。 谈判进行了几轮后,人家还是死活不肯松口,刘志海一怒之下不再与他们联系,转而把目光投向了邻市的一家大厂,可这家高丽王马上又转变了态度热情地上门来请,但再次谈判的时候,他们却又只做了一点很小的让步,剩下的条件我们还是不能接受,真真让人气得哭笑不得。 “现在什么价了?”我摸着自己嘴唇上刚刚长出的那抹绒毛,问吕娜。 吕娜苦笑回答:“降了五十,九百五十万了。代工的话可以每瓶再降五毛,但如果发生加班的话,加班费得咱们出。” “这他妈和没降有什么区别?”我气得直吹气。 吕娜也是无奈摇头:“可不是么,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工人还都呆在家里待业呢,那些当领导的倒是不着急。” 第65章 “妈妈的,咱们带着钱送上门,他们倒成大爷了。”我骂了一句,站起身问吕娜:“你忙不忙?不忙的话咱俩现在就过去看看!” 【078】挖大爷们的墙角 高丽王白酒厂,从字面上就可以看出,这家酒厂与朝鲜族有关。 吉林省有一个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由此可见,居住在吉林省的朝鲜族人民不在少数,而这个高丽王白酒厂,就是建国后不久由市财政出资兴建的,出于民族大团结考虑,这家酒厂交给了少数民族同胞自由发展管理。 四十多年过去了,高丽王白酒厂经历了几代人的管理和改组改制后,早就成为了大集体股份制单位,单位的上层t·w腐败以权谋私,下层互相攀比消极怠工,企业资不抵债,早就成为了一颗拖江城经济后腿的毒瘤。 可就是这么颗毒瘤,我们想与他们合作的时候,他们不光没有抓住机会脱离困境的觉悟,反倒还狮子开大口想咬下我们一块肥肉,真真气死我也。 “那些高丽棒子很犟的,油盐不进。”在车上,吕娜向我抱怨。 “不要这样称呼他们,影响民族团结。”我嘴里这么说着,心中却想他们要是不犟的话也就不会被人骂作高丽棒子了。 司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姓张,听我这么说,他忍不住替吕娜出头说道:“其实吕姐这么说都是抬举他们了,那些鲜族人岂止是犟啊,简直像叫驴一样,怎么拽都不回头!” 我没接他的话,只是纠正道:“我爸说不要称呼人家为鲜族,那样不礼貌,应该叫朝鲜族才对。” 小张咳了两声,从后视镜中看了我一眼,不再言语了。 吕娜伸了个懒腰,胳膊搭在了我的肩上:“总之他们不好对付,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我又怎会不知朝鲜族人的特点?前世今生,我与朝鲜族人接触的次数可谓不少了,倔强是他们的缺点,但在某些条件下这一缺点却又不失为是一种长处,再说了,高丽王酒厂腐败又如何,其他民族又何尝不腐败?那些“高丽棒子”不好对付么,如果换作汉族人掌管这家酒厂,在遇到目前的情况时,他们就会因为民族情谊而对我们发扬风格了?在商言商才是硬道理,会才有鬼! 我不是一个有排外情绪的民族主义者,当然我对若干年后韩国棒子抢注中国无数世界文化遗产的作法极其不齿,我只认一个道理,民族是啥?民族其实就是纠纷和战争的导火索!搞那些民族争端、种族主义、宗教纠纷的人都是别有用心的!这年头谁拳头硬谁就是真理! 搁到现在乃至咱们刚建回的时候,韩国人敢胡乱叫嚣么?他们不敢!为啥?因为他们没有叫嚣的资本!可后来为啥韩国学者敢抢注咱们的文化遗产?韩国运动员敢在冬亚会上举标语向世界人民宣扬“白头山是我们的”?因为他们经济强盛了,因为他们的主子给他们撑腰了! 据说,朝鲜和韩国曾一再向中国要求,想讨去吉林省的集安县,因为那里曾是高句丽的古都城,他们认为那里是他们的文化发源地。 可是你们朝鲜人和韩国人是老祖宗的后代,我们的朝鲜族人民就不是当年高句丽人的后代了吗?你们想把地盘要去供着,我们的朝鲜族同胞就不供老祖宗了么?集安如果是一本家谱,怎么就非得供在你们那里,你们的兄弟,我目的朝鲜族人民就供不了么? 所以我认为,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纯粹是从国家利益的角皮出发的,说白了都是国家之间的利益纷争,拿老百姓的信仰当政治武器呢。君不见如今的炎黄子孙,当年炎黄二族曾打的你死我活的,现在整合到一起了,又能分的出彼此么? 随着汽车的前行,车窗外景物起伏,我突然从路旁一棵棵闪烁而过的白杨树上联想到了银幕和电影,又有哪个民族能永远保持先进呢?香港电影取代了印度电影的位置,韩国电影做了香港电影的接班人,曾几何时我们昨天还滚行着日本的服饰和化妆,一夜之间韩流来袭,时尚一族又成了韩风的俘虏? 我看看坐在身边的吕娜,她和现在最时髦的女人们一样,用摩丝做起个高高的大刘海,这还是从日本滚传过来的款式,目前在国内最是流行。脚下是一双薄底高跟皮鞋,似乎现在日本已经流行松高鞋了,可暂时还没有传到国内,韩国人现在应该正在走日本的老路,等几年后日本韩国那边不流行了,松高鞋就该风靡大陆了。 他妈的,我心里憋闷,凭啥我身边的女人们就要拾日韩女人的牙慧?老子偏偏不信这个邪!走着瞧,早晚有一天我要扭转这一局面,让东南亚的时尚风潮跟着我走! 不多时汽车开到了高丽王酒厂的厂区门外,因为事前打过招呼,厂里的一个车间主任早就在收发室等着了,寒暄几句后,把我们带入了厂区。 其实厂里的设备等东西早就看过数次了,根本没什么好瞧的,此行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的心思还是放在了与这位车间主任的谈话上面。 车间主任姓李,此人大约四十岁左右,正是干事业的年纪,与我猎想到的不同的是,这位李主任并不是李氏朝鲜的后代,不是朝鲜族同胞,而是一位满族人。 李是朝鲜和韩国的一个大姓,公元1387年朱元璋想收复原东北的元朝属地,派都统使李成桂进攻辽东,李成桂发动政变,1392年废黜国王自立,改国号为朝鲜,定部汉城。朝鲜的国名由此而来,史称李氏朝鲜。 巧的是,这位李主任虽然不是朝鲜族人,名字却和朝鲜的开国皇帝李成桂只差一个宇,单差了一个桂宇,李成贵李成桂,音同字不同。 带我们左厂区内走了一圈后,李主任把我们领到了一间值班办公室里,又殷勤地跑去门卫室,为我们去取开水和茶叶茶杯。 等李国王出去了,我问吕娜:“你们以前来的时候也是他接待的么?” 吕娜摇头:“不是,前几次都是厂长副厂长之类的带队,场面还是很隆重的,像今天这种只安排一个车间主任接待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可能是因为这次咱们是临时来的吧。” 我继续追问:“那前几次他们是什么态度?这个李成贵又是什么态度?” 吕娜想了一想说道:“他们的态度既不冷淡也不热情,用刘总的话说就是他们好像觉得吃定了我们一样,所以也不着急。这个李成贵的态度我们倒没有太留意,因为每次都有他们厂的几个中层领导在,人太多基本轮不到他们说话。”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一会儿我问问他。” 不多会儿李成贵回来了,热情地为我们三人都沏上了茶水,我察言观色,料定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不管那些厂里的高层是怎么想的,至少这个李成贵是极其希望尽早促成双方的合作。 “嗯……李叔,我记得刚才你好像说过,你是满族人?”我首先引出了话题。 李成贵咧嘴笑着说:“是啊,解放后办身份证的时候,政府给我爸改了汉姓,到我这辈就没改回来。” 我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我并不关心的话题,顺着话头往我需要的方向问:“那咱们这个高丽王酒厂,像您这样的不是朝族的职工,大约有多少呢?” 李成贵微愣了一下,继而眼睛一亮,看了我一眼后又看了眼吕娜和司机小张,清了下嗓子正色说道:“如果论人数,那大概有五分之二,不过别的方面么……” “别的方面怎么样?”吕娜连忙追问,她知道戏来了。 在这当口,李成贵却沉吟了起来,之后干咳了一声,走到办公室外吐了口痰,回来后却没了下文。 吕娜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好,我却是个中行家,对司机小张说道:“张哥,你出去看看,别让淘气孩子弄脏了咱的车。” 吕娜马上明白了我的用意,向小张使了个眼色,小张也是机灵人,点头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小张出去了,吕娜向前拉了拉椅子,对李成贵诚恳一笑:“好了,李主任,有什么话您尽管明说吧。” “那我可就说了喔。”李成贵也笑了,显然因为我刚才提出的敏感问题让他不再把我当成一个随同而来的孩子而是一个参与其中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气后看着吕娜的眼睛,认真地说:“这五分之二的人,虽然人数占了劣势,在厂里又没有多高的地位,但却是技求和业务骨干,厂里真正干活的人,这些人至少占了八成。” “哦?那如果这些人离开了?”吕娜的眼中星光闪烁。 “厂子马上瘫痪,连一道工序都做不下来。”李战贵的口气极其肯定。 “厂里的股份?”我话问半截。 李成贵马上接了过去:“都在另外那五分之三的棒子手里,这些人一股都没分到!” “你为什么不早点主动找我们说这个?”吕娜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刚才看设备的时候这个小老弟说了一句话。”李成贵笑着看向了我:“你那句话是说给我听的吧?还记得么?” 我开心地笑了,有时候一个难题解决起来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一句话,一切迎刃而解。 回去的时候,汽车刚刚开出送行的李成贵的视线,吕娜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我:“你说了什么话?” 我微笑着向她比了个v字的手势,重复了一遍我当时说过的话:“这种破厂子,有工人的话咱们还不如自己盖个新的。” 【079】装叉者一律拿下 正所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又有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66章 三天后,事情拨开乌云见明月,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在李成贵的全力配合下,仅三天时间,高丽王酒厂中那没有股份的五分之二就与我们达成了意向性的协议。 这些昔日里一直就被厂内另一个团体排斥在外的工人们也都明白,如果那些酒厂高层把厂卖掉了,他们面临的要么就是失业,要么就是继续给我们做临时工,如果没卖掉,他们也还是厂里受排挤的那部分人,除了能上班赚工资之外,也才旁不到额外的好处。这样的话还不如与我们合作,到时候如果我们并购了酒厂,他们还有做领导扬眉吐气的一天,如果我们与高丽王的合作流了产,那么按我们和他们的协议上所说的,他们可以并入我们明海酒业公司,也能保住饭碗。 跟谁混都是合同工,显然到我们这边要比留在高丽王更有钱途,这一点就是最不开窍的人也能看得清。 协议是私下达成的,参与这一工作的都是经过我们精挑细选的心腹之人,还进行了严格的保密。在一星期的秘密磋商之后,明海酒业公司拿到了五分之二们的用工夺同,五月九号这天,以李成贵为首的五分之二们在一家朝鲜族饭馆里找到了高丽王酒厂的朴厂长,当场递交了辞职书。 接过那厚厚的一沓辞职书的那一刻,朴厂长瞬间就明白了之中的缘由,震怒的朴峰哗的一声撕碎了那沓辞职书,一巴掌就抽在了李成贵的头上。 陪李成贵同去的几个工人早就对这个高丽棒子厂长心怀愤怒,见状工人们顿时大怒,就有人冲上去想要动手,未成想和朴厂长一起吃饭的几个人也是悍勇的人物,双方当场就动手打了起来。 东北人打架向来是先动手后动口的,饭店里顿时打成了鸡飞狗跳状,过程没啥好说的,当晚以李成贵和朴峰为首的几员虎将就住进了江城第二人民医院。 当当当当,打架结束,讲数时间到,有请康立明登场! 高丽王方面也找来了讲数的人物,却不想还未进医院的大门,就被明海的板锹队拍了出去,高丽帮在江城虽然也算有些名号,但在明海面前就逊色太多了。高丽流氓们来之前本以为是欺负一些没有背景的平头百姓而已,哪想到却遇到了明海板锹队的那些瘟神,为首的流氓被康立明的一个得力手下一板锹拍掉了两颗门牙,打电话大骂朴峰的时候嘴里还漏着风呢。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明海板锹队中就有那么几个打起架来敢不要命的人物,这些人的iq值虽然好像不超过80,但贵在打架够猛,对主子够忠心、够听话!明海需要这样的人才,这就够了! 我本想去医院看看热闹呢,却被吕娜劝阻住了,这人还是对朝鲜族同胞有歧视性的看法,她居然告诉我最好不要露面,免得那些心胸狭隘的棒子们以后悄悄对我打击报复。 至于么?我不知道。但有漂亮姐姐关心我还是感到很温暖很幸福的,所以我乖了一次,听了她的话,没去赶这场热闹。 转眼间打架事件过去了一星期,五月中旬的江城气温明显转热,街上穿裙子的女孩越来越多,春心骚动的我正卖力地借助体育锻炼来发泄精力,这一天听到了好消息,谈判结束,高丽王酒厂终于被我们搞到手了。 庆功会就在当晚举行,我翘掉晚自习打车来到老地方人大饭店,那个因为狗眼看人低而被我斥责过一次的经理热情地接待了我,亲自把我送上了二楼。士别三日还要刮目相看呢,这小子在我偶尔的调教下似乎早已改掉了当年的毛病,可惜好像因为上面没人或资历不够所以迟迟没有升职,见他态度这么好,搞得我都有心想要栽培栽培他了。 一进门,就看到了头上缠着厚厚绷带的李成贵,我愕然片刻,疑感地问他:“李叔,不是说伤得不严重么,怎么都一个星期了还没取绷带?” “装样子的,也不差这一半天了。”李成贵憨厚一笑。 我哭笑不得地向他点了个头,心说这人可真够敬业的,厂子都已经买下了,这当时用于增加谈判筹码的绷带还留在头上干什么,当谁不知道那是糊弄人的么。 “别小看之几根绷带啊。”一旁的周立海嘿嘿笑着对我说:“就这么几根绷带,人家朴厂长可是花了一万多块呢。” 我无语,不出所料,这帮人果然借此勒索朴峰了。 不多会儿,刘志海和吕娜一起从公司过来了,大家开始点菜,第一道菜端上来的时候,康立明不早不迟地赶了过来,一进门就连呼及时,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在座的还有一个和李成贵年纪相仿的从高丽王一起跳槽出来的中年人,职务与他一样,也曾是个吃出力不受宠的车间主任,之外除了包括吕娜、我、刘志海三人外还有两个我们明海这边的高级骨干,还有康立明的一个得力副手,大家都不是初次见面了,谁都不见外。 酒过三巡,康立明让李成贵取下了那碍眼的绷带,当时给李成费绑一头绷带还是他给出的主意,为此李成贵凭空多赚了一万多块钱的医药费收入,再加上康立明狮子大开口帮李成贵从朴峰那要来的两万块道歉费,这一架李成贵可谓是赚大了,挨了一巴掌打了一架就赚了三万多块,用他的话说,足够买一所火炕楼了。 “功臣啊,李师傅,您可是咱们厂的大功臣。”刘志海频频给李成贵敬酒,这次成功收购高丽王酒厂至少减轻了他身上大半的压力,在座的数他最高兴了。 李成贵忙起身回敬:“不敢不敢,我也只是给自己找条出路,给厂里的工人们讨个饭碗,谈不上立功,谈不上立功。” 周立海也不吝美言:“人往高处走嘛,李师傅,有眼光!” 这次收购高丽王的事周立海也没少跟着帮忙出主意,李成贵也早就对他心生佩服,听他这么一说,忙又对他回敬。 敬来敬去,就把酒量平平的李成贵喝晕了,康立明的副手此时也吃饱了,便扶李成贵下楼去了车里等着,我们剩下的人在楼上慢慢聊。 “六百万啊……”刘志海嘴里啧啧有声,发表着感慨:“这一招釜底抽薪使的真绝,不光解决了问题,至少还给咱们省了一百万。” “也不都是这一招的功劳。”周立海抿了口茶水,用于指了指李成贵搁在窗台上的绷带笑着说:“要是没有人家李师傅挨的这巴掌,咱们能省五十万就不错了。” 刘志海连连点头:“是啊,你说这不是因祸得福么。” “其实少了谁也不行的。”吕娜从旁补充:“要是没有咱们那二十把板锹,这事没准会什么样呢,搞不好连人都被他们抢回去了。到时候咱再想收人家的厂,九百五十万,少一个子部甭想。” “就是就是,咱也是功臣,你们可不能给忘了。”康立明大言不惭地跟着掺合。 “总之这次是打了场大胜仗,咱们目前最大的难题暂时算是得到解决了!”刘志海举杯发言:“在座的各位都有功劳,大家干一个!” 因为提前退场了两人,酒桌前还剩了七个人,除我之外其他六人都把这杯酒豪迈地干掉了,我不胜酒力,轻酌一口后就不动声色地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哎哎?”别人都要么不在意,要么假装没看到,康立明却大咧咧地把我揭发了:“你你,你怎么回事?大伙都喝了,就你努喝,这可不对啊!” 周立海本来是假装没看到的,康立明这么一挑刺,有了出头鸟了他就不介意做煽风点火的人了,也起哄说道:“是啊志明,一杯啤酒而已,至于吗,你看你个子都追上我了,喝点啤酒怎么还不行?” 这下连吕娜都跟着挑我的理了,我自知理亏,只好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本以为补上这杯酒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帮家伙却不依不饶了起来,有人说我刚才做的不对,该自罚三杯,有人说我明明有量却留着不喝,这是不够意思的行为,应该向在座的每人敬上一杯以示补过。还有康立明那家伙干脆嚷嚷着要换白的,说今天非要摸清我酒量的深浅。 我心说摸就摸,反正大伙今儿高兴,偶尔放纵一次也无伤大雅是不是,于是就对他们说,不就是白酒嘛,换就换! 结果这一换,就把我给换多了。 【080】我是闯祸精 有句话叫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现在就很爽。 当然,很爽还有另一方面原因,因为我喝多了嘛。 喝多了的人经常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我也不是例外。下楼的时候,不知怎的我突然心血来潮,把衣襟塞进裤子里勒紧腰带,在两手上吐了口吐沫搓了几下,还剩两级楼梯时突然向前一跃,双手撑地,一溜侧翻就进了酒店的大堂。 身后传未了吕娜的惊呼和已经喝到位了的男人们的叫好声,我浑不理会,大理石的地面光滑如镜,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上面,虽然喝高了,脑中却清晰地认识到摔倒的危险性,动作没有半点马虎。 十来米的距离对于连续的侧翻来说只是一转眼的事,刚感觉进入了大堂中央,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了数声惊呼和斥止的声音,我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谁在因为什么叫嚷,被酒精麻醉的有些迟钝的脑子里甚至都没有提起停下动作的念头,就感觉到前脚突然踢在了什么东西上。 突如其来的阻力撞得我失去了平衡,后腿借着惯性撞上前脚又在那挡了我一下的东西上补了一记,然后我就一个屁蹲摔坐在了地上。 啥叫天旋地转?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天旋地转。 第67章 本来就喝多了,再玩了一溜侧翻,之后又是撞到东西摔倒的,我感觉眼前的景物和人头像走马灯一般的在围着我绕圈,明明心里明白,脑袋却是糊涂的,这感觉真是太不好玩了。 “你他妈怎么回事你!” 突然一句话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朵,我生平最烦别人对我口出不逊,没想到喝多了也不例外,也不知怎的我就是知道这句话是在骂我,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就被面前的一个人在胸口上用力推搡了一下,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我顿时酒醒了三分,凝住有些聚焦不准的瞳孔定晴一看,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了十多个陌生的面孔,为首的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正指着我的鼻子大叫,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正拉着他的胳膊劝他。 我拍拍屁股,这是人摔倒爬起来之后的习惯动作,倒不是屁股真的摔脏了,我还迷糊着呢,根本没回头看过。 没想到那人却被我的动作再次激怒了,嘴里嚷着“什么东西、这事没完”之类的话,我不禁怒从心头起,一拳就向他喷着口水呲着满口黄牙的阔嘴就挥了过去。 “冷静点!”一只手飞快地拉住我的胳膊,耳边传来吕娜压低了的声音。 我一挣没挣开,但心情却随之冷静了一些,这一拳就没有再打,这里毕竟是人大饭店,出入的人非富即贵,现实不是小说,我现在虽然强的不错,也不可能想怎样就怎样的。 吕娜把我拉开到一边,刘志海和周立海等人上前与那些人说话,我这才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那些人刚刚从饭店外进来,因为要绕过一根柱子,所以没看到我,我打着侧翻冲过去的时候,险些踢到他们中的一个女孩|qi|shu|wang|,那个对我破口大骂的人当时手疾眼快地上前挡在了那女孩的身前,我撞到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他的后背,那两脚都赐在他的肩膀上了。 因为理在人家那边,所以刘志海和周立海代我向他们道了个歉,见我们一行人态皮客气试恳,那些人也都表示了理解和接受。大堂经理也及时赶来帮忙圆场,可唯独那个挨了我两脚的人显得有些不依不饶。“你们哪的啊,干什么的?”那人喷着吐沫大叫。 我想若不是看我们衣着光鲜,刘志海和康立明又都是血气方刚身体健壮的样子,这位说话的时候肯定会用手指着我们的鼻子。 “土生土长江城人,做生意的。”刘志海不卑不亢,微笑着回答。 最了解刘志海脾气的人莫过于我,他这人不喜欢惹事,但从不怕事,谁要是敢惹他,他肯定和那人没完,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欺他一头。 这性格颇合我的胃口,我觉得我的性格和他差不多,区别的地方估计就是他不喜欢惹事,而我常常惹是生非,眼下的情况可能就算一次例子吧。 “做生意的?”那人用鄙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刘志海一遍,歪着头问:“做生意的就可以很嚣张了吗?是不是啊?” “你想说什么?”刘志海收起笑容,表情平静地问道:“道歉的话我们也说了,你若是觉得不够,有什么损失的话我们也说过可以赔偿,你要是觉得受伤了,咱们马上去医院,花多少药费我们给。你说这些口外的话,什么意思?” “口外?”那人嗤笑一声,露出一口烟薰牙:“口外怎么了,你们这些个暴发户,怎么?觉得自己有两个钱能来人大吃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哦?这么说来,你是当官的了?”刘志海也眯起了眼睛:“说说看,您在哪个部门,官居何位?” 烟薰牙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接着瞬间变回了一张冷脸,摇着头逐一看过我们的脸,用怜悯的口气说道:“你们这些暴发户啊,真是些井底之蛙,告诉你们吧,我们是市监察局的,管你们的人,归我们管!”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唱的是这么一出啊,怪不得他这么牛逼呢,做生意的被工商行政文化税务的管,而那些部门又多少被他们局所监管,人家是做太上皇的人物,面对我们这些“暴发户”,那还不像爷爷教育孙子一样,想训就训? 莫说是我,我们一行的人都多少有些意外,瞧这阵势,这个烟薰牙显然是有些道行的,我们虽然不怕,但也多少不太想惹他,可大家又都有些意外,这个烟薰牙也太过锋芒毕露了吧,而且他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一副不想插嘴的样子,这样的人怎么能爬到政府部门的高位上去呢? “怎么,怕了?”见刘志海沉默了一下,烟薰牙顿时得意起来:“现在才知道怕了吗?你们刚才的嚣张劲呢?到哪去了?” 大堂经理早就识趣地不敢言语了,这人他得罪不起。我真想一拳打掉他那两排烟薰的大牙,看看他没了牙后还敢不敢这样的嚣张,从我这里可以看到,康立明的拳头紧了又紧,这让我反倒失掉了动手的念头,而是考虑起了打人可能带来的后果。 可是用脊髓想也知道,这个烟薰牙同志一定有相当程度的后台,不然他也不会拽到这种程度,这让我不免有些抑郁,我们就算不怕监察局,也未必不怕烟薰牙所倚仗的势力,如果真把他惹毛了,莫说是酒厂和钟表眼镜店录像厅,很可能连我家的报社都受到牵连。 这人动不得啊,至少是暂时动不得……我咳嗽一声打破了冷场,轻轻抽出被吕娜挽着的胳膊,走上前去。 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我没有理那个烟薰牙,而是走到了刚才被烟董牙挡住所以没有被我踢到的那位女孩面前。 我先给她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用无比诚恳外加委屈和可怜的口气对她说道:“姐姐,刚才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我吗?” 女孩愣了一下,之后神情呈恍然状,笑着向我点点头。 然后她上前两步对那位太上皇般的烟薰牙同志说:“孙叔叔,算啦,那小孩子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大量,别和他们计较了,咱们赶快上楼吃饭吧!” 这才知道,原来烟薰牙同志姓孙,也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孙大牙么? 孙大身犹豫了一下,面色平缓了许多,牵了牵嘴角对那女孩说好,之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用看蝼蚁的目光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扫了一圈,一口浓痰重重地吐在我们脚前,然后大声向与他同来的人招呼着,上楼走了。 我看看自己这边的刘志海等人,果不其然,个个都气得脸色煞白,尤其是刘志海,太阳穴上的血管一鼓一鼓的,显然已经在爆炸的边缘了。 我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向大家一笑:“不小心惹到条疯狗,对不住大伙了啊。” “没事,走,回去再说。”刘志海勉强笑笑,大步向外走去。 康立明拍拍我的肩膀,回头向楼上烟薰牙消失的方向冷冷地盯了一眼,之后跟在了刘志海的后面。 周立海经过我身边时倒是一脸轻松,这瘦猴居然向我竖起拇指笑了笑,看来是夸我给那女孩道歉的急智。 吕娜过来挽着我的胳膊往外走,出了酒店服务生能听到的范围后小声问我:“你这闯祸精,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哪位大人物的女儿。”我摸摸下巴。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吕娜好奇地追问。 “不难啊,你没见那些人众星捧月地围着她么,以她二十出头的年纪,在论资排辈的单位受这种待遇,肯定是有后台嘛。”我嘿嘿一笑:“不然你以为孙大牙凭什么冲上去挨这一脚?要是换成别人,我那一脚早踢到她咪咪上去啦!” 【081】种植者 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似乎暂时就那么过去了,表面看来,一切又都走上了正轨。 转眼就到了期末,考试之后,初二结束了。 闲来无事,我回顾了一下过往的生活。 回来的时候是88年的秋初,现在是94年的夏天,算起来已经将近六年时间了,当年那个身高一米三,站排前三名的我现在都已经长到一米六八的个子了,仿佛一恍之间的事情,真是光阴如梭啊。 回首往昔,真是不胜唏嘘,我至今尤记得,刚从省体校回江城上初二的时候,班上几个与我相处比较好的女生常笑称我为“林锉子”,因为我矮啊!别看我在体校一年整整长了十公分,可那也是在之前只有一米四的基础上长的!那些臭丫头们发育比我早,又都先天不错,后来似乎个个都长得很高,我当时那一米五的小个头,能和刚上初二就长到一米六的她们比吗我! 可现在风水轮流转了,我没去体校锻炼那一年时间,身高反倒比当年长得更快更高了,记得那一次我似乎是直到初中毕业时才长到一米七零,而现在还没上初三呢我就长到一米六八了,这就是重生的好处,咱的锻炼可都是有目的有计划科学合理领先时代的,看谁还敢骂咱锉子! 现在全班比我高的女生只剩下七八个了,这个数字是我经过逐一考证后得出的,说实话我觉得很惊讶,现在刚刚初二结束啊,想不到全班三十多个女生里居然有这么多身高在一米七零左右的,当年我为什么没有留意过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太矮,怕知道后伤自尊? 王宁也有大约一米六二左右了,嗯,发育不错,已经初具线条了。班上除了几颗迟迟不肯长大的青苹果之外,大部分女生都在进行着由女孩向少女的过渡,肥大难看的校服难挡青春的气息。 课间休息时,男生女生聚在一起聊天也不再是什么稀罕事,嘲笑别人与异性过多接触的人被大家背后笑称为小屁孩,我常常能看到一些男生撅着屁股用怪异的姿势走路,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些家伙准是第三条腿亢奋了,站直走路的话下边要支帐蓬的,他们不想因此成为班级内的焦点,所以只好学唐老鸭了。 第68章 医学研究,青年男性每夜大约勃起4-6次,每次20-30分钟,总时间可达两个半小时。晚上都这样了,由此可见小处男们的白天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呵。而传统教育又对性讳莫如深,真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我一样,曾在惶恐和焦虑中度过自己的青春期。 幸好可以重来一次,我只能这样对自己说。 暑假里学校安排了补课,现在似乎还没有给学生减负的说法,补课风在中学里刮的如火如荼,我们这些即将升上初三的学生自然不能幸免。 我找康立明帮我弄了张诊断书,交到学校后就大言不惭的不去参加补课了,别看康立明胖,但他却像个千手观音,从农转非办户口到小孩子跨学区上学,从住院插队手术到开煤窑上下打点,他都能包揽过去一一做到。 但他虽然帮一些人开煤窑赚了不少钱,自己却从不涉足进去干那个,因为在我的事业版图中,这个行业规划在了千禧年后,现在来说这个行业虽然暴利,比我正在做和正想做的行业却差了好远。 得到我装病不参加补课的消息后,我妈不疼不痒的训了我几句,倒不是骂我不用功学习,而是嫌我没有事先告诉她。 我嬉皮笑脸的应对了过去,心说这事我不先斩后奏的话能这么轻易就达到目的么,要是事先找你商量,万一你当时心血来潮给我来个死活不同意,到时候岂不是要闹家庭内部矛盾?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后来还闹出了个笑话,康立明那个死胖子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的,给我开的那张诊断书上写的是肾炎,拿到诊断书的时候我看过,也并没有太在意,反倒是班上的几个家伙得到消息弄错了,这些不学无术的家伙居然弄不清啥是肾啥是睾丸,私下对同样嘛都不懂的女生说我的卵蛋发炎了。 后来散布谣言的几个家伙被我统统找了出来,我先给他们上了堂简单的生理卫生课,之后给他们安排了一下次序,我初三上学期的值日工作以后就由他们干了。 我整天忙着赚钱,偶到周末时四人帮休息没课,就和他们一起出去玩玩,偶尔带上王宁,上山、下河、掏鸟窝、钓鱼、打台球、玩游戏机,纵情肆意无忧无虑的享受我已经所剩不多了的第二个童年。 家里少了我爸和老王这两员主将,报社和电器城的生意却丝毫不受影响。我们家客厅墙上的全国地图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多贴上一面小红旗,那是我爸刚刚又开拓的一块新市场;王宁家的挂历上每周日都会记录下一个新的数字,那是老王在省城开的电器城又前进了一步的销售额。 收购了高丽王酒厂后,明海白酒厂暂时解决了燃眉之急。算起来,年底秦池古酒就要竞标到央视的黄金广告段位的“标王”了,这是一波东风,白酒行业的一轮高峰期正在酝酿当中,我毫不犹豫的拍板,增加新品种!建新厂!扩大规模! 有一些市场营销知识的人都知道,秦池酒厂以的6666万元竞得央视的第一个标王,到96年的时候,秦池酒厂当年度企业实现销售收入9.8亿元,利税2.2亿元,同比增长五到六倍。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秦池这个县级的小酒厂在两年内把规模扩大了至少十倍、二十倍! 而秦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事实是,秦池每年的原酒生产能力只有3000吨左右,他们从四川收购了大量的散酒,再加上本厂的原酒、酒精,勾兑成低度酒,然后以“秦池古酒”、“秦池特曲”等品牌销往全国市场。 这就是秦池的赚钱秘诀了!而我们现在所做的虽然与他们类似,但至少我们卖的是原酒,而不是东拼西凑的勾兑货! 秦池就要赚钱了,但我却并不眼红,《桃花扇》中曾有言: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与秦池不同,我要的不是一飞冲天后的一蹶不振,而是展翅高飞,翱翔万里! 新厂的筹建工作进展的很快,买地、基建、购设备、招工,一切进行的紧锣密鼓。 招工千人的广告在电视台播出后,甚至惊动了市长大人,这也怪吕娜办这件事情的时候为了赚一些广告效应,很高调的在广告中说明了每个岗位上需要工人的人数。这下子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我们的酒厂立刻变成了晾在厕所外的奶油蛋糕,引来了苍蝇无数。 到后来,就连居委会管计划生育的大妈都上门来想揩一把油了,这可是一下子招工千人的大厂,有钱的很呢,不趁机赚些好处的人都是傻冒! 开始时,刘志海还能按照我的说法,给那些上门占便宜的人开些绿灯,无非是安排某某局某领导的小舅子在新厂里做个科员啊,接收某某长的某亲戚做个工人之类的,可很快他就吃不消了,广告播出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已经足足为一百多人开了这个后门,再这样搞的话,新厂恐怕没建成就先变成后门单位了!这样还怎样开展正常工作?! 刘志海向我诉苦,可我却不这样看待这件事,再次对他面授了一番机宜后他勉强接受了我的说法,继续与那些上门占便宜的官员们打太极去了。 我的原则只有两条,一条是人可以收,但等酒厂正式运转后这些人要优选要淘汰,我只要螺丝钉,不养闲大爷。另一条是酒厂只有这一个便宜可以让那些苍蝇们占,想搞别的一律免谈! 毕竟酒厂想一下子招上千个专业工人是不可能的,这些被插进来的关系户虽然是累赘,但使用得当的话,同时更是一笔可观的资源。而等酒厂运转起来后效益是绝对有保障的,到时候这些人的收入绝对不会低,变相的也让苍蝇们得到了不小的实惠,到时候这些走后门进来的人物反进来还可以帮我向那些占过我便宜的部门领导们开展工作。借此将所有能为我所用的人统统绑上我的战车。 我的如意算盘是,融合、同化、共生、共赢。 我要种一棵大树,它从这里开始扎根,等它到了枝繁果茂该收获的时候,江城的政治和经济将尽在掌中。 第二部商海纵横【082】明商之略 日历悄悄翻动,1995年如期而来。 元旦这天,又是我一年一度的公历生日,王宁陪我去商场量了一下身高,刚刚在江城登场的电子秤用它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电子音报告:身高171公分、体重53公斤、您的体形,正常。 我之后轮到王宁,身高164公分、体重42公斤、您的体形,正常偏瘦。 这个体重确实瘦了一点儿,王宁自己倒不觉得,我却坚持同意电子秤的计算结果,拉上她直奔农贸市场,鸡鸭鱼肉买了一大堆,然后又就近买了些人参狗杞之类的食补东西,打车回家。 东西送进了王宁家的厨房里,说到炒菜做饭,我妈也就是家庭妇女的水准,和高阿姨相比那是望尘莫及的,而王宁良好的继承了妈妈的这一优点,所以我这一作法不无私心,这样我以后到她家蹭饭时就有更多的好东西吃了。 难得过一次法定假日,又是我的生日,可两家的大人却没一个在家的。我爸还远在三千公里之外,为下一学期的报纸征订工作做农历年前的最后宣传,老王在长春忙的一个月顶多回来两三次,元旦这么好的促销日子,当然是不可能回来的。高阿姨和老王地情况如出一辙。我妈在为人大代表的位置努力,跑到乡下“助学送温暖”去了,好像两三天内都回不来。 还真是钱多有钱多的烦恼啊……我独个坐在偌大的客厅里,无聊的看着29英寸的超大屏幕彩电,多少感到有些空虚,上次和老王吹牛打屁似乎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坐在他家的大客厅里,还真有些怪想他地呢。 “排骨做红烧的吗?” 厨房传来王宁的询问声。 我大声回答:“改清炖吧。放几颗山楂!” 王宁应了一声,接着厨房传来梆梆声响,听来是在剁排骨了。 对于绝大多数男人来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就是娶老婆的最高理想了,王宁无疑是具备这两项优点的,并且还超过了一般标准,这两方面都能做得非常不错。 据线人报料,有眼光的男人还真是不少。看中王宁这块宝的小男生大有人在,上到高三师兄,下到初一师弟,那真是邀约常有,情书不断。 没办法呀。谁叫咱家丫头长得漂亮呢?我倒不是说风凉话,咱王宁就是出众,学识样貌是不必说了,年级前三的成绩、班级干部地位置、多金的家庭、出众的外表、校花的头衔哪样不是吸引异性目光的磁石?更难能可贵地是她平易近人的性格,这注定会令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们产生联想。进而身陷相思之中,难以自拔。 如果换一个心胸狭窄的男人,拥有了这样的女人后肯定活不长,因为他地心脏和血管承受不了来自女人身边的压力。而对我来说则恰恰相反,成为无数男人羡慕和嫉妒的对象,对我来说这简直太有趣、太好玩了!我绝对会因此而活的更开心、更快乐! 我承认我的想法有些龌龊,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是不对的,但既然能享受这份快乐的只能有一个人。那我也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对那些羡慕我地人们说抱歉了…… 正歪歪着。一只春葱般的小白手在我地面前晃了两晃:“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古怪……” “啊、啊一一”我飞快的回过神来,对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王宁嘻嘻一笑:“我在想啊,咱俩算不算青梅竹马呢?” 第69章 王宁一愣之下有些脸红,嗔了我一眼:“想这个干什么。快擦一擦,我要端菜了。”说完把手中的抹布往茶几上一丢,快步走开了。 刚拿起抹布,腰上囤机嘀嘀的响了起来,取出一看,大美人吕娜的传呼,让我速速回电。 这个时候来电话,八成又是和刘志海他们找我一起吃饭吧,我笑笑拿起茶几上的电话,往她的大哥大上打了回去。 今天是我生日,鲜花蛋糕和烛光晚餐虽然没有,但和王宁一起过一下二人世界还是很温馨的,吕娜找我如果真是饭局的话,我打算推掉不去。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清脆欢快的声音:“小林子,干什么呢?” 显然这不是吕娜的声音,让我猜猜,好像是,周青?她不是在江浙卖酒吗,这还没到年底呢,就已经回来了么? “别乱叫啊,什么小林子,难听死了。”我抻着长音抗议。 小林子?那不是岳灵姗对林平之的称呼么,我又不练葵花宝典,这昵称我可受不起。 “不和你废话,你在哪儿呢,快来一起吃饭!”电话那边周青的语速有些像连珠炮。 我迟疑了一下,本打算如果是普通饭局就随便推掉了,可没想到多了个周青,于公于私,她出差大半年后回来的第一顿饭,我也应该参加才对,可今天是我生日,王宁又刚刚为我准备出了丰盛的晚餐,这叫我咋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啊。 “你们在哪?”我随口问道。 “千叶湖饭庄,正点菜呢,你多久能到?”周青说。 我飞快的有了主意,既然不能厚此薄彼,那就两头并做一头嘛,带上王宁一起去千叶湖不就成了?善解人意的她肯定不会因此而怨言的,至于她准备好的饭菜,这番情意我是不会浪费的,先放着,回来再吃! 想到这我对着电话吹了声口哨:“二十分钟后到,给我准备两套餐具!” “两套?还有谁呀?”周青不解的问道。 “唔……”我沉吟了一下之后笑着回答说:“还有我的青梅竹马!” 十分钟后,我和王宁站在小区门前等出租车,丫头的俏脸蛋上还带着两片难褪的晕红,我那一句信口而出的“青梅竹马”羞红了她的脸。 “好啦,看你,都变成小龙虾了。”上了出租车后我笑着打趣她。 “什么小龙虾……”王宁用手拍了拍还在发热的两颊。 “脸蛋儿呗,像被煮过的小龙虾一样,红仆仆地。” 不说还好,一说她的脸立刻更加红了,并且红到了我们进了饭庄的包房后都没有消退。 进包房后免不了要先和大家寒暄几句,又把王宁介绍给了在坐的众人,果然如我想像的那样,王宁面对这种场合并不露怯,表现得有模有样大方得体,上得厅堂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从大家的神态中我可以看出,所有人都给她打了个满分。 至于刚进门时王宁脸上的红晕,鉴于她的表现,又加上此时正是冬天,外面冷着呢,我想大伙肯定以为那红色是冻出来的,估什王宁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因此而尴尬出糗。 上得厅堂的女孩很快就成功的扮演起了酒桌上的配角角色,大家的话题微妙的从她那里转移到了周青和几个刚刚从南方前线回来的女孩身上。 “这么说来,到目前为止,已经至少有六家酒厂复制了我们的模式?!” 说话的是康立明这个大胖子,此人最近在坚持不懈的锻炼身体,可惜只能锻炼出强健的肌肉,却减不掉半斤肥膘。因为他太贪嘴了,增加运动量后反而胃口大开,想少吃一口都难。 “我想应该不止这些,光在江浙地区就发现了这么多,放眼全国各地地话肯定更多。”和周青一起回来的一个瓜子脸的姐姐回答了康立明的问题。 “影响到我们的销量了吗?”周立海问。 瓜子脸姐姐摇头:“暂时还没有,咱们的货一直是供不应求状态,他们就是想和咱们争,也争不去什么。” 周青补充说道:“我们估计了一下。如果没有更多的酒厂加入的话,这个状态应该能保持到四月份,到时候咱们地新生产线增加产量后,货源充足了,就该和他们产生竞争了。” 显然吕娜和刘志海是知道这些情况的,所以两人的表情很泰然,倒是与这事不相干的康立明有些着急了,挥着砂锅大的拳头叫嚷着要和那些下三滥的酒厂干他娘的。 “他们哪里下三滥了?”我笑着夹了一筷子鳝鱼丝放进嘴里。边吃边问。 康立明理所当然的用一句东北方言回答了我:“跟人学、长白毛。” 坐我对面地刘志海好险把一口汤喷出来,我侧身忙躲,还好没喷出来。周立海笑骂着说道:“你这叫什么狗屁理论,人家那明显是学习同业先进经验,这叫敏而好学好不好。什么叫跟人学长白毛啊。” 大家轰笑,在坐的没有外人,除了我和刘志海三人组之外就是吕娜她们那帮娘子军了,唯一的一个编外人员王宁也融入的很好,所以康立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粗鲁有什么丢人地地方。听周立海这么一说,他理直气壮的顶嘴说道:“许他们做那没品的事,怎么就不许我说?见咱们的生意做得好了,那些南蛮子就马上学去了,他们还要脸不要?” “这猪脑袋。”周立海连连摇头:“你咋还不开窍呢,看不起南方人是么?南方人咋了。人家温州人现在都把生意做到欧洲去了,见到先进的东西就学回去,这才是聪明人应该做地事。” “那些酒厂里有两家是山西的。一家是黑龙江的,也是咱们东北人做的。”周青笑嘻嘻的插嘴。 康立明立马闭了嘴。他是大老粗一个,始终认为东北三省是一家亲,既然那六家酒厂里有一家是老乡的厂,他马上没啥说地了。 “以后别胡乱开地图炮,打击面太大,知道不?”刘志海拍拍康立明的肥头笑着说道。 康立明哼了一声,他还在记恨小时候穿过的纸板底温州鞋呢,还有戴过地塑料机芯的南方石英表,这个梁子结下太久了,恐怕一时半会是不会解开了。 “四月份,离现在也就转眼地事。咱们要不要准备一下,接接招了?”吕娜不紧不慢的说着,目光投向了我。 我笑而不答,把球踢给了刘志海:“你怎么看这件事?” 刘志海和我对了一眼,笑着说:“考我?还好我提前准备好了功课,这个问题倒是难不倒我。” 娘子军们立刻来了兴致,周青隔着吕娜伸手摇了摇刘志海的胳膊:“那你快说说!” 刘志海拿出领导派头,请了清嗓子,之后把我曾对他讲过的那一套升级理论讲了出来,这一番娓娓道来听着倒也不错,他讲完之后,立刻获得了大伙的热烈掌声。 可别人听着不错,我却不干了,这套话全是我对他讲过的,里面连一点他自创的东西都没有,这,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剽窃啊! 我刚想嘲讽他一下,没想到他却对我嘿嘿一笑,说道:“其实一个好的点子已经足够养活一个企业了,剩下的就在于企业怎样把这个点子做大、做好、发扬光大,没本事发明不要紧,会用、能用得很好,这就行了。你觉得呢?” 我沉默了半晌,终于展颜而笑,伸出右手拇指向他晃了晃:“我想你是对的,咱们现在自己有点子,可以轻松赚钱,如果将来没有点子了的话,那么也不要紧,因为那时候咱们已经有钱了,可以花钱买点子,雇人为咱们创造点子。能举一反三的只是个别人,对大多数人来说,其实他们只要能把一写好,就够了。” 我俩没头没脑的话被在坐的众人听了个似懂非懂。刘志海会心一笑,隔着桌子向我举了下手中的酒杯,我也举杯示意,表兄弟俩共尽杯中美酒,默契尽在不言之中。 【083】家、乐、福 酒足饭饱之后做什么?卡拉ok么?对不住,95年的内地还没有多少这种东西,镭射大碟太贵,江城一家自唱歌厅都没有。 不过虽然没有卡拉ok,舞厅倒是有的,门票两元便宜实惠。娘子军中有人提议去跳舞,顿时受到了大家的响应。 说实话,瘦小的周立海和肥壮的康立明的体型真的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舞伴,在坐的四个男士里,只有刘志海和我还算可以。听说我要和王宁回家,周青等人连称可惜,看来她们还真想和我跳上几曲呢。 我倒真有点想去,但还是推辞了,她们也不强求,毕竟我还是初中生的身份,又带着邻家女孩在身边,硬拽着祖国的花朵去舞厅那种地方的事她们还做不出来。 出了饭庄才知道,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雪花,傍晚的天色灰蒙蒙的,在江城刚刚换上的橙色路为的照映下,夜空的景致格外迷人。 下雪不冷化雪冷,飘着雪的街头反倒比我和王宁来的时候暖和了许多,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同声婉拒了刘志海他们的车,并肩走上人行道,用康立明的话说就是压马路去了。 电灯泡们终于退场了,我笑嘻嘻的走在王宁身边,摊开双手接着天空中徐徐飘落的雪花。 走出老远,王宁开口问道:“你是明海酒厂的、股东?” “嗯,我占了四成的股份,比大海稍少一点,算是二当家吧。”我向她挤挤眼睛。 我的话王宁倒是没有怀疑,因为她对我太了解了。知道我虽然喜欢吹牛,却从不吹在这种地方,她有些疑惑的又问:“可你入股地钱是从哪来的呢? 第70章 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卖眼镜赚的。”我摸摸上唇边地绒毛:“国明眼镜店知道吧。我是老板。” 王宁立刻站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我也停下脚步,微微笑着问她:“我说的话,你信不信?” 王宁动了动脑袋。似在点头,又似在摇头,显然心里正在矛盾。常识告诉她我在胡说八道,哪有初中生赚钱做老板的。对我的了解又在对她说,这些事九成是真地。 “来来,边走边说。”我趁机拉起了她袖子里的小手,又滑又凉。手感真好。 正是吃饭的时间。又不是主街,马路上行人稀少,王宁也就顺着我地性子让我拉手了。两人边向家的方向走。我边向她讲起了我一年多来借鸡下蛋地经历。 “国明的意思是希望国家的前途一片光明,和国宁希望国家安宁的初衷是一样地。” “刚才一起吃饭地那个瘦子你以前见过几次吧,对对,就是那个周立海。他现在是国明钟表眼镜店的ceo。什么是ceo?呃……简单来说就是我把领导权交给他了,我是撒手掌柜,国明归他管,他说了算!” “我家?他们当然不知道啦,你不觉得自己悄悄赚钱不告诉家里人是件很有趣的事么?想想看,等他们听说我不声不响地悄悄赚了一大笔钱,会是什么表情?对对,你现在的表情就很不错,不过我想他们的表情肯定比你的更夸张,你觉得呢?嘿嘿……” “赚了多少钱了?唔,这个怎么说呢,刚才你也听到了,前段时间我们投资建了一个厂,再加上之前收购别的酒厂、买地皮、开拓市场的花费……还真不好说。不过我也不瞒你,白酒市场是一块比家电、比课辅刊物更暴利的行业,我们现在手中的资金已经在千万左右浮动了。我想你爸妈手里的流动资金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吧?” “我知道把这么多钱存在银行里是不划算的。嘿,你懂的还满多的嘛,连这都知道了?我教的?哦,哈哈,原来是我教你的啊,忘了忘了。新项目已经有了,超市,听说过吗?就是超级市场,听过?对,就是打算做这行。” 超市是谁首创的?,1959年,法国人首创的,第一家超市叫作“家乐福”。 呜呼,原来这种圈钱的行业是从家乐福开始的啊!到二十一世纪,世界第一大超市连锁是美国的沃尔玛,第二大的就是法国的家乐福了。那可都是世界五百强企业中排名前三十的名优企业,由此足见超市这个大型零售业是多么的赚钱! 超市咋赚钱?薄利多销?错!大错特错!靠在几分几毛的利润上赚取利润来维持收入的不叫超市,那叫食杂店! 可能有人说了,超市不光是卖食品和小件杂货的,人家连家用电器、自行车等大件东西都有卖,更像是一个开放式的百货大楼才对吧?我明确的告诉你,不对,超市的利润不在这里,想靠卖东西赚差价来干超市的都是外行,超市不是这么干的! “那你说应该怎么干?”王宁听得津津有味,眨动着动人的大眼睛。 “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先给你提几个问题。”我紧了紧与她互握的手说道:“你们家以前开经销店的时候,差不多隔几天就要进一次货吧,从供货商那里赊过货没有?” 王宁点头:“偶尔赊过一些,我爸喜欢一手钱一手货,他觉得欠人家钱了心里不自在。” “这憨娃子。” 我刚嘀咕了一句,被王宁瞪了一眼,忙打了个哈哈接着又问:“那现在呢,家电城货多本钱大,偶尔肯定有周转不灵的时候吧,现在还赊货吗,赊的话,有没有不肯先货后款的厂家?有没有主动找上门来送货,说是先卖出东西再给钱也行的厂家?”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问便知,我问出来只是考较一下王宁对这方面的学识而已。 王宁想了想说:“现在这种事好像多一些了,你说的两种情况都有,不肯先货后款的一般都是海尔、长虹那样的大厂,主动联系上门说先卖出东西再给钱都行的厂家大多是想卖一些小品牌或销量不旺的货,我爸很少松,资金紧张时我妈偶尔会进一些摆上柜台充充数。” 丫头的回答让我很满意,我又问:“开国宁长春二店的时候,你家贷了一笔款吧,利息多少?” 王宁摇头:“他们没告诉我,不过好像很高吧。但我爸说高一点也不要紧,现在家电行业很好赚,高出那点利息可以忽略。” “如果我能贷到无息的,并且数额很大,你猜他会不会动心?”我轻轻掸掉王宁肩头上的雪,感觉路灯下的她可爱的有些像一个洋娃娃。 王宁抬头惊讶的看着我说:“当然会呀,跑贷款很麻烦的,为了多争取几十一百万的额度,我爸没少请那些银行领导喝酒呢。” 我嘿嘿一笑:“其实无息贷款就摆在你们面前呢,只不过你们看不到罢了。怎么样,一会儿陪我喝两杯,我就告诉你怎么弄到那笔贷款。” “真的?”王宁喜上眉梢。 “当然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话一出口我俩都笑了,我骗过她的次数还少么,这句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半分可信度都没有了。 “好吧,暂且信你一次,先说好,只喝两杯哦,葡萄酒。”王宁轻轻看了我一眼,从她十五岁的目光中我竟看到了一丝妩媚。 回到家后发现高阿姨还没有回来,都快到新闻联播的时间了,她还在为工作的事忙碌,还真是够敬业的。不过这正好成全了我和王宁,还有时间继续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从我爸的酒柜里取了瓶长白山葡萄酒,拿了两只杯子来到王宁家地客厅。王宁刚把洗好的水果端上桌,接下我手中的杯子去厨房洗。 酒能成事。亦能败事。所以我这几年来很少多喝。倒上酒后我给王宁讲起了超市地故事,边聊边喝,杯中少酒时就随手添上一些。聊到乘兴时,两人不知不觉就把一整瓶葡萄酒喝光了。 “小馋猫,说好只喝两杯的,怎么一整瓶都喝光了?”我晃动着空酒瓶打趣面色酡红的王宁。 王宁已有两分微醉,憨态可掬的吐舌回答:“好喝嘛。像果汁一样,你又不停的给人家倒,一不注意就多喝了。” “怎么样。醉了没有?吃瓣桔子解解酒吧。”我递了半只桔子过去。 “没听说过吃桔子还能解酒地……有点头晕,没事。”王宁说着摇了摇头。 坐着不动时还好。这一摇之下她晃了下身子,忙用手抓住沙发扶手,苦笑着说:“还是喝多了,晕的厉害。” “那你先躺一会儿。桌子我收拾吧。”我笑着站起了身。 “没关系的。还是我来吧!”小丫头真是贤惠人儿,听我这么一说忙争抢着站了起来,伸手一抓桌上地酒瓶。却抓偏了方向,一指把酒瓶戳了出去。 幸好我手疾眼快接住了酒瓶,没被它掉到地上,不然可就要收拾碎玻璃了。王宁愣了一下,之后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面带歉色一摊手,转身躺侄在了沙发上。 “嘿,挺有自知之明地嘛。”我抛了两下酒瓶,收起酒杯拿进了厨房。 收拾完东西后回到客厅一看,趴在沙发上的王宁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双目轻闭,睫毛长而浓密,俏鼻梁弧线分明,小嘴轻翘,表情可爱动人。 “这就睡了么?还想多聊一会儿呢。”我自言自语着,搬来椅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已经出落成了婷婷少女的王宁让我怎么看都看不够,我不小心看入了神,连有人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到高阿姨进了客厅回身关门时才听到了声音。 “你们这是怎么了?”见王宁躺在沙发上我在旁边坐着椅子,高阿姨奇怪地问。 我嘿嘿着回答:“没怎么,刚才喝了瓶葡萄酒。” “两个淘气鬼——”高阿姨轻嗔了一句,从鞋架上取了双拖鞋换鞋。 我忙走过去帮她拿包,见她样子有些疲惫,忍不住说道:“你看你,我说多少次啦,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有些不重要地事安排给别人干就好了,把自己累着了多划不来呀!” 一个白眼飞了过来:“小混蛋,翅膀长硬了是吧,怎么三天两头的总教训我。” 我无视她的白眼,哼哼着又说道:“你这是典型地暴发户作风,别人谁都信不过,啥事非得自己亲眼看着做好了才满意。这叫耗子给猫当三陪你知道不?” “说的什么话,这么难听……” “赚钱不要命。”我接下她脱下来的貂皮大衣,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我不盯紧点行吗,你以为做生意那么容易的?你这叫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她说着做了两下扩胸动作,神情似乎轻松了不少,接过我帮她提着的手包,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坐下后向我招招手:“过来,给妈按按肩。” 我无语,乖乖走过去给她按起了肩膀。这人边闭着眼睛享受,边不忘品评我的手艺:“不错,手劲刚好,宁宁劲小,按起来力量不够。还是小子比丫头管用啊。” 我手上加力,在她双肩有些僵硬的肌肉处施展着弹指神通,随口回答:“不对吧,上次你感冒打针时好像不是这么说的,那回不是说丫头比小子会照顾人么,怎么说变就变了?” 高阿姨笑着点头:“也对,这么说来还是生两个好,一男一女,就什么都不缺了。” 我信口胡言:“那你当初怎么不再生一个,我听说你们家有二胎指标来着……” 话没说完手背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扭,我识趣的马上闭嘴,接着就听她哼了两声,之后说道:“你说的轻巧,当时经济条件那么差,再生一个你出钱养么? 第71章 倒是你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奇+shu$网收集整理你和宁宁都是独生子女,咱们现在又不缺钱了,将来二胎指标可不能浪费,你们给我卖力一点,争取生一男一女!” 【084】丈母娘考女婿 我能说啥?我只能苦笑着不吱声,这种话题只能由着她即兴歪歪,根本没有我插嘴的份! 果然,她发挥了一会儿之后就停了下来,等我给她按完之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连腰都懒得弯,指挥我把她在茶几上的手包拿给她。 接去手包后她打开又合上,又打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取出只烟盒大小的盒子,却又握在手里让我看不清全貌,不愧是姓高,一下子就把我的好奇吊起老高。 “算了,现在还早了点。”说着,她竟然又把那东西塞了回去。 “哎哎,我说。”我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啊,把我胃口吊起来了,你却把东西收回去了,那到底是什么呀?” 这句话起了作用,高阿姨一咬牙,又掏出了那盒东西,没好气的往我身上一丢说道:“拿去自己看吧!” 我拿起那盒东西一看,乖乖的,竟然是一盒避孕套,这太让我难以置信了,以至于我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了:“这、这东西,是给我的?” “给你个头!”她给了我个大白眼,向王宁那边抛了一眼:“给她的,这笨丫头对你死心塌地的,你说啥她听啥,我怕你们闯祸,才去买来想给她的!” “唉唉,你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我满脸委屈,不是假委屈是真委屈,因为我同样非常注意这方面的安全,所以是闯不出祸来的,她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心里早乐开了花,却一脸委屈的样子说道:“我这么纯洁的一个人,在你眼里怎么就变得那么猥琐了呢?” “是么?可我怎么不这么觉得?”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纯洁的人会骗人家小姑娘和他亲嘴吗?会在人家小姑娘身上到处乱摸吗?” 我感觉自己的小舌头在和空气亲密接触,这些都是我和王宁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啊,她咋知道的?王宁肯定不会说的,她也没机会看到啊? 我很快想到了原因,惊讶的问道:“你,你偷看她的日记了?” 她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看怎么知道,那丫头表面聪明,其实死心眼得很。” “偷窥别人隐私是不道德的……”我丢了顶帽号过去。 “诱骗未成年少女的人没资格说我。”她哼了他声:“尤其我还是那个未成年少女的妈妈。” 我无语,片刻后有了对策,一把将那盒避孕套装进了兜里。 “哎?喂!你”毕竟是当妈的人,见我麻利的收起了那盒小气球,她立刻有些慌神了,变相来说,那可是相当于默许我和王宁做那件事了,你说她能不急么? “你放心,我一定会用的。”我说。 “你等等!我只是让你预防万一,没说让你用啊!”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怕声音太大惊醒了睡梦中的女儿,压低声音和我理论。 “我也没说马上就用呀,我是说,如果有万一的话,我会用的。”我笑嘻嘻的回答。 “我看你很想万一一下,算了,还是还我吧!”她说着就来翻我的衣袋。 我用手按住不让她抢回那盒气球,嘴里讨好着说:“你就让我收着嘛,我尽量不用还不行么?就知道你最开明,要是换成我妈他们,肯定不会这么明理的。” 抢了几下后她知道拗不过我,只好放了手,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好,这种事只能疏,不能堵啊。你们两个又都鬼灵鬼灵的,我们做长辈的说的话恐怕也管不了你们。当妈难啊……” 我顺势开导她:“其实也没啥难的,别把我们想的太复杂不就行了。” 她坐回了沙发上说:“你们还不复杂?才十几岁就学会亲亲摸摸了,别告诉我你们不懂啊,我在她床底下找到本婚育手册,是你给她的吧?” 我讶然:“你怎么知道——” 她没好气的说:“她那点来历不明的东西哪一件不是从你那来的?” “……”我没语言了。 “我看着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虽然不是我儿子,可也差不多了。”她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我也不会给你们施加没必要的压力,只要你们快乐,怎样都好,说句不中听的,就是你们在外面杀人放火了,我这个当妈的也会坚决的站在你们这一边,哪怕错在你们身上,我也不在乎。我知道这些话其实不该对你说,可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对你我还是放心的。” 我嘿嘿一笑,缓解着气氛:“瞧你说的,我像那种会作奸犯科的人么?” 高阿姨的神情舒缓了一些,笑着说:“我觉得你不会,但人都是会变的。不过我想你是不会变成那种人的,因为有我们这么多人盯着你呢。” “就是嘛,那你还把我想得那么下流。这东西还是还给你吧。”说着我掏出了那盒小气球。 “别,还是你拿着吧。”她没好气的笑了一声说:“你以为我买这个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么?你小子走在马路上眼神都往人家女孩子的胸口瞄呢,当我不知道?这东西放你那,就当是给你提了个醒吧,男人要有责任心,你记住我的话,别被你的下半身控制了你的上半身,能做到这一条就行了,剩下的你自己把握吧!” 哟,这么说来,是把主动权丢给我啦?我偷瞧了一眼沙发上熟睡着的王宁,心说这下你妈可是把你交给我了哈,这话咋说的来着?任君采撷? 交代完想说的话,高阿姨有些如释重负的神情,看了眼沙发上的女儿对我说:“让她在那睡着吧,有热水么,我想泡泡脚。” “有有有,我去给你倒。”我快步走进厨房,心说这真是夭下最开通的丈母娘啊,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去! 很快用盆端来了温开水,高阿姨客气了一句后脱下袜子泡起了脚,连赞水温刚刚好,泡了一小会儿突然对我说:“你把她叫起来,让她给我按按脚。” “哎?”我一愣,平时她把女儿宝贝的要命,这会儿怎么拿来当使唤丫头了? “怎么,不舍得了?“她突然又说:“那不叫她了,你给我按一下吧。” “啊?”我觉得自己有点懵。 “嫌我脏吗?”她脸色有些冷。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只是觉得有些突然而已。”我边说边陪笑着挽起了袖子,心里吃不准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的。 “慢吞吞的,一看就没有诚意。”她叹了口气,把头仰在沙发靠背上,语气中有些萧瑟:“远说的话,我是你高阿嫉,近说的话,我不是你干妈也差不多,将来还八成要做你丈母娘。你小时候我没少给你洗过澡、换过尿布,好几次我抱着你被尿了一身,我也没半句埋怨,可现在让你给我洗个脚,你都有这么大的畏难情绪,要是把女儿嫁给你了,将来我老了万一有瘫痪在床的那天,我指望谁啊我……” 我顿时满头黑线,像抢金元宝般的一弯腰就蹲了下去,抱起她的脚就按了起来。这次可真是委屈的两眼热泪了,天地良心啊,我不是不肯给她洗脚,只是刚才事出突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撇开别的关系不说,光凭她一直以来待我的好,我给她养老送终都不算出格,她说的半点没错,我小时候她帮我洗过无数次澡,这会儿我给她洗次脚,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此时的举动根本就不是为了讨好未来丈母娘才做的,而是完全发自内心,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她,我肯定不是今天这个样子,我爸妈都是起早贪黑工作的上班族,常常连饭都顾不上吃,要不是她的照顾,我小时候真不知道要饿多少顿肚子,生多少次病,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别说是让我弯下脚来为她洗一次脚,就是真如她所说的,将来她瘫痪在床后让我帮她端屎端尿,我也说不出半句怨言啊! 不过……感慨之中的我偶然抬头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慈祥的目光和狡黠的笑意,我突然发现,自己被她刚才煽情的话冲昏了头脑,王宁的善解人意完全是从她身上继承而来的,刚才要我给她洗脚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符合她的做事风格,原来,这女人是在考验我呢! 见我一脸恍然大悟后的苦笑,她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继而越笑声音越大,表情开怀之极,显然我刚才的一系列复杂表情都被她看在了眼里,此刻她的目光真应了那句俗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085】告诉你,这才是真正的超市! 商场和超市,你喜欢哪个? 如果二者都能满足我的购物需求的话,我是首选超市的,因为超市可以随选随取,交款前改变主意的话还可以随时把商品放回去。不必和各种嘴脸的售货员打交道,冷脸的怨妇、热情的鸨娘,统统没有。 超市对于中国来说是件泊来品,洋超市进入中国是从1994年开始的,初期的混乱就不必说了,但国人的素质提高的很快,没用多少年,大超市、小自选就在全国各地开花结果了起来,让中国的老百姓和官吏们完全接受了这一先进事物。 刚过完年,明海的销售团队就早早的坐上了开往全国各地的列车,踏上了新一年的征程。权衡之下我留下了周青,让另一个业绩不错的女孩接替了她的工作,正月十五后等我爸也出了门,向我妈请了个短假,以去北京看夭安门为名义,让刘志海带队,连同我和周青,三人坐火车前往北京。 第72章 “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 说是去看天安门,其实那是再烂不过的借口,这趟北京之行,其实是专程带他俩考察超市。 其实考察这两个字用的也不恰当,现在的中国超市还混乱得像一窝抢食的猪仔,半点秩序都没有,老外和国人都还处于摸索状态,我不是吹牛,如果让我来操作一家新开业的超市。绝对比现有的那些洋超市做得红火、做得好。 果然如我所料,那些刚刚开业和开业了一段时间的超市根本就是些畸形地怪胎,保安们像防贼一样的盯着购物者,盯得想花钱的人浑身不自在,盯得想偷东西的人更加谨慎的难以被抓到马脚。超市里一点应有的购物气氛都欠奉,价格低廉的东西一出现就受到哄抢,而较贵的东西则成了被大力诟病的话柄,不是说超级市场里地东西都比别处便宜么,怎么还有比商场贵的东西存在? “超市不是这么开的啊……”我摇着头对身旁和刘志海和周青说。引来了旁边一个北京老太太的扁嘴侧目。 “那你说该怎么开?”周青笑嘻嘻地问我。 老太太悄悄停下脚步。斜着眼睛在一边偷听,听到周青是外地口音,眉头皱成了结。 以前我最讨厌这种把全国人民都当农民当下等人当贼的大城市小市民,可今天我却突然觉得他们也有可爱之处。他们虽然常常引起不必要的地域纠纷,却正是这些人地歧视才激励得更多的外乡人发奋图强,进而功成名就、富甲一方。 我看了一眼在旁边偷听地老太太。和气的向她笑了笑,心说真该谢谢您那。别看您身份卑微,小市民一个,可您却没少为促进社会发展进步出力,好人那! 可她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身份卑微。见我对她笑。她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看精神病一样的目光使劲瞪了我一眼,接着昂首阔步。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周青和刘志海诧异地看着我和那个莫名其妙地老太太,后者忍不住开口问道:“志明,怎么回事?” “没事,遇到小脚侦缉队了。”我嘿嘿坏笑:“走,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聊天去,免得在这被别人偷听到取了经去。” 两人笑着说好,往外走时我随手从货架上取了两瓶纸盒包装的精装白酒,打开盒子摆弄观看了一番后把一瓶放回了原处,拎着另一瓶,结账出了超市。 “超市不是这么开地啊……”站在中国第一家普尔斯马特超市的门口,我回头看着并不熙攘的人群摇头感叹。 周青用胳膊肘撞了撞我说:“哎呀,少发几句感慨吧,老气横秋的,至于这么贬低人家么,你看出什么啦?” 我摇头:“养了那么多售货员和保安,全是吃白饭的。” 说着,我从购物袋中取出那瓶质次价廉的白酒,递给周青说道:“打开看看你就明白了。” 周青疑惑的看了看我,接过酒盒打开,把里面的酒取出来后仔细一看,眨了几下眼睛,问我:“你故意的?” 我摊手耸肩:“只是考验考验他们而已。” “怎么了?”刘志海在一旁问,他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周青把那瓶白酒递给他,哭笑不得的说:“这小子把人家的酒给掉包了,花了十二块五买了瓶七十六块钱的酒。” 刘志海接过去一看,乐了,瞅瞅左右没什么人,要去周青手里的酒盒装回那瓶白酒,套上购物塑料袋拎在手里,笑着问我:“这件事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还有许多学费要交吧,呵呵。”我笑着指指街对面不远处的一间洋咖啡厅,说:“茶馆恐怕是找不到了,到那去坐坐吧。” “那这酒?”周青看看我又看看身后的普尔斯马特。 我摆摆手:“说了是学费的嘛,带走吧,晚上你俩喝,我就不奉陪了。” 周青点头说好,倒是刘志海不知嘀咕了句什么,还不太满意的瞅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喝不过周青,嫌我给他惹了个麻烦,可我偏喜欢这样做,看他能拿我怎么样,我这人就喜欢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气死他! “干什么都要交学费,但咱们不能像他们那样傻乎乎的交。” 点完咖啡后,打发走了一口鸟语的侍应生,我开门见山的对他俩说:“我们虽然不该妄自菲薄,但也不能过于高估了国人的素质,更不能低估贪婪者们的智商。这瓶酒就是明证,如果咱们刚才心黑一些的话,挑值钱的好酒多换一些,这一次就能让他们损失几个员工数月的工资!” “做超市其实就像生产航天飞机一样,每个环节都马虎不得,疏漏不得!出错后回头看时,你往往会发现,问题并不是出在经验上、决策上,而往往是出在一些小小的细节上、一些不入眼的小地方上!” “没有人喜欢到一家没有洗手间的餐厅吃饭,更没有人喜欢去一家一进门就被保安们当成小偷防备的商场购物!” “做超市,要的是销量而不是利润,切记这一点,为了在销售上赚钱而降低商品的销量,那是舍本逐末!” 刚侃到这里,周秀伸手在我面前连连比划,打断了我的话后不解的问:“前面的倒都对,可刚刚这句你是不是说错了,光要销量不要利润,那超市靠什么赚钱呢?” 刘志海的表情告诉我,他显然也有着同样的疑问,但他却稳稳的坐在那里没有开口问,我先向他笑了一下,这小子,跟了我这么久,已经变得很能沉住气了嘛。 不过周秀的表现也不错,遇到不懂的地方就问,这叫勤学向上,我对她的认真态度十分满意,向她连点了数下头,觉得这个人没选错。 “你晃什么脑袋呀,问你话那!”周青急急的又追问了一句。 呃……就是态度有些大咧咧的,不够淑女。算了,东北女人都这个性格,不跟她计较了。 我清清嗓子,笑着反问她:“小青姐,你认为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 她想都不想的回答说:“人,没有合适的人,啥生意都得亏钱。” “还有别的么?” “项目,选对了项目才能赚到钱,咱们的酒厂就是个活例子。” 我点头:“不错,还有吗?” 她稍想了一下说:“还有钱呗。没钱怎么启动生意,空手套白狼呀。” “好,非常好。”我大言不惭的品评道:“你果然很有生意头脑,我果然没有选错人。” 她却丝毫不领情:“甭啰嗦了,快回答我地问题!” “这三样缺了哪个都不行吧?”我又问。 “没错!”她想了一下爽快回答。 “那,你看,做生意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赚钱,你刚才的问题也是这样,这个问题问的有道理。要是不赚钱的话,咱们还开超市干什么呢,对不对?” 说到这里我先打住了一下,等侍应生把咖啡送上来摆好走了之后。接着说道:“其实在我看来,超市是没有必要赚钱的,有句话叫墙里开花墙外香。正是这个道理。我们要做的,是用超市圈起一笔资金。之后用这笔资金去做别的生意,超市只起到聚拢资金地用途,真正赚钱的方法,其实是用这笔资金去做别的生意。在其它领域盈利!” 周青端着咖啡杯愣了半晌。才放下杯子说道:“用超市聚拢资金?怎么做?” 我看了她一眼,之后把目光投向了刘志海:“你知道么?” 刘志海的笑容有些古怪:“似懂非懂,这也是借鸡下蛋吧?” 这人还记得我当初找他借鸡地事呢。我嘿嘿干笑了两声,不再卖关子,解答了他们的疑惑:“在我的设想里,超市是这样一种形态,里面地半数商品是微利的,甚至可以按进货价出售,这些是汇聚人气地手段,我想这么做的道理你们都明白吧?” 两人点头,其实这也是我当年教老王做经销店生意的那套生意经,两人平时在我身边耳渲目染着也都懂这套道理。 “而剩下的一半商品呢,有一小部分是利润不错、稳赚不赔地,但更多数是只求销量地,哪怕稍有亏本也在所不惜!” 说到这周青又想插嘴,我用手势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说道:“这部分商品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先货后款,并且超市方付款地时间可以很延后,有的甚至三个月或半年才结算一次!但这些商品的厂家却不会有怨言,因为我们的销量极大,或者它们的商品并不走俏甚至是滞销货,能在我们的超市里铺开、大卖,不光能给他们带来不错的收益,有时甚至能养活他们的整个企业!” 两人认真听着,这次周青听出了一些眉目,不再插嘴了。 “举个比方,一月份超市进了一批冰箱,进货价一百万,当月就按进货价一分钱利润都没有加,就全部卖掉了,表面上看,超市似乎亏了,因为投入了宣传、人力、运输等费用。但实际上呢,这指冰箱是半年回款的商品,也就是说,相当于超市用极小的代价,换回了一笔额度为一百万、为期五个月的无息贷款!” “而在这个一月份里,超市还用同样的手法运作了其它许多商品,比如某不知名品牌的电饭锅、某滞销厂家的皮鞋、某财大气粗不急着索要回款的酒厂,等等。二月份、三月份、五月份,超市每天都在做同样的生意,到了六月,部分‘无息’贷款到期了,又有其它无息贷款主动送上门来交给了超市……” 刘志海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好多鸡呀!” 我哈哈一笑说道:“是啊,好多鸡!并且是别人家的鸡,送到我们这来免费借给我们,饲料还是由他们出,我们只要负责管理就可以了,蛋却归我们!” 第73章 “我想我多少有些明白了。”周青迟疑的问刘志海:“志明的意思,是不是把超市当成是自家的银行了,提供销售渠道给货商,然后从他们那里集资,再把这笔钱拿来咱们自己用?”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刘志海点头,之后又问我:“那咱们用这笔无息贷款做些什么呢?” “开银行,再搞无息贷款,再开银行。”我耸肩说道:“先运作起一家超市,然后用圈来的钱开下一家,再圈钱,再开新超市,先开他个百八十家再说。” 周青听得深吸了口气,刘志海咂舌问道:“那要是开这么多家超市,最后得圈回来多少钱啊……” 我若无其事的端起咖啡,用小勺搅了搅。“规模做大的话,一间超市差不多能拿出几百万吧。只要维护住资金链不出现断条,弄个几亿在手里玩玩也不是太难。” “乖乖,原来还能这么玩啊——”刘志海和周青对视了一眼,之后把目光投向我时,满眼都是闪着钱币的符号,不,不是美元,是火星元! “怎么样,这个行业的前景还不错吧?”我抿了口放了三块糖的咖啡,微笑着看向两人。 “志明,你是不是在画饼给我们吃啊?”周青开始了辩证分析:“这笔钱要是这么容易赚,世界上那么多能人,还不早就有人做了?能轮到我们吗?” “你的话倒是有些道理,可眼前就有个现成的例子,一个小小的酒瓶盖就能带来每年过千万的效益,这笔钱也好赚的很,但为什么在我们之前却没有人做呢?”我把皮球踢了回去。 周青自此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这一招也很适合王宁家的生意,你对他们说过吗?”刘志海忽然问。 我点了下头:“元旦的时候对王宁说过,过年时老王找我认真探讨了一下,估计现在已经开始尝试了。” 他又问:“是刚刚想出来的?” 我摇头笑笑说:“以前就想过,不过想法不是太成熟,而且我觉得那时就算告诉他也没用,做生意前期时还是脚踏实地比较稳妥,狂飙突进很容易摔跟头的。” “那咱们现在着手搞这个,就不算狂飙突进了么?开一家大型超市需要多少本钱?” “应该不算吧,市场经济搞了这么多年。国内的商业土壤应该已经够咱们播种了,我算了一下,剑走偏锋的话,咱们那一千万足够支撑起十家够规模的超市了,前期运作可能困难一些,等市场打开了之后,恐怕每个月都能再开一家分店。” “剑走偏锋?什么意思?” “做壳,赔本赚吆喝,等人气旺起来了就马上借鸡下蛋。前期时会赔一部分钱,但只要坚持住,之后就可以快速扩张了。” 刘志海显得很在意这个问题,又问道:“会赔多久呢?做多久才能借到鸡?” 我做出算命大仙的架势。掐指一算后说:“短则三月,多则一年。但我想应该不会超过半年,如果现在就开始做地话。最迟到年底我们就能建起第二批鸡场了。” “前期要赔本赚吆喝……”刘志海不无担忧的说:“会不会抽血过多,影响酒厂那边的运作啊。” “酒厂至少还能让咱们大赚三年。杀鸡取卵的事咱可不能干。临时抽血的话就抽钟表眼镜店的,我想一百万左右周立海还是能拿得出的。其实咱们的压力没多大,因为咱们酒厂好歹也是市里的纳祟税标兵,找银行贷款几百万地话。争取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银行?哦对。我怎么把这只鸡给忘了……”刘志海展颜一笑,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彻底放下心了。 “什么这只鸡?”周青刚刚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插嘴问道。 我翘起二郎腿悠闲的喝着咖啡,笑嘻嘻的回答她说:“他说呀,银行是咱们家后院地一只鸡,养了这么久,也该把这只鸡抓来给咱们下下蛋啦!” 在一个千里扬沙的午后,我、刘志海和周青一行三人登上了由北京返回江城的列车。 北京地春天是那样的干燥,以至于周青多次抱怨,说她地皮肤被风干的像一张砂纸,她连摸都不忍心摸。 我好奇的上去摸了一把,被她一巴掌把爪子抽了回来,不过指尖的触感滑腻腻地,有种鲁迅笔下阿q摸小尼姑脸蛋时地那种感觉,我把我的想法悄悄告诉了刘志海,没想到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背后学给了周青,害我被她在腰上扭了个紫色地印子。 临行前我们去了趟西单和王府井,我发现自己的情商依旧低下,逛了两圈也没选好给女孩们的礼物。最后在刘志海的指点下我买了两条镶嵌着蓝宝石的纯金项链,想想又觉得戴这种东西过于招风,若是因此给女孩们惹来麻烦反倒好心做成了坏事,灵机一动又返回金店里,让工匠稍加改造,把两条项链改成了脚链。 这暴殓天物的行为令周青惋惜的跺脚痛呼,我大大咧咧的告诉她说,咱有钱,就是要玩和别人不一样的,人家戴在脖子上的东西咱非要戴在脚上,花钱买个乐意,谁也管不着! 周青被我噎得当场无语,可走到西单的一家鞋城时她却不知怎么转了性,为我出了不少主意,最后帮鞋号都是35码的王宁和初音挑了两双精致漂亮的皮鞋,让我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 可上了火车后刘志海才悄悄告诉我,鞋这个东西不能是乱买的,尤其是买鞋送爱人,据说这很不吉利,很可能会使爱人跟别人“走了”,周青帮我给女孩们选鞋,其实是不安好心。 管她安的什么心呢,我才不相信有这种事!我对刘志海的说法嗤之以鼻,我爸不爱逛街,他的所有鞋都是我妈给买的,这么多年过去我都长到一米七多了,也没见我爸跟哪个女人走了,你说这事不是扯淡嘛,给爱人买鞋了他就会跟别人走?哪跟哪呀这是! “瞧着没,这个。”我把两根金链子向刘志海晃晃:“想走?没门!回去我就把她们拴上,看她们跟谁走!” 刘志海无语摇头,见过脚踩两只船的,没见过踩得这么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用看可怜鬼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后他自顾自的去了吸烟区,这人,啥态度啊,想看我将来被两个女人来回折腾是吧?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呢,你想都甭想,咱走着瞧! 【086】貌赛潘安的便宜小舅子 火车路过沈阳的时候,明海酒业的辽宁地区销售经理亲自到站台上接站,一路上和我作对的周青被我欢送下了火车。我只给了她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里她必须为公司找到两处合格的位置来创建国强超市,半个月后我会前来验收,长春和哈尔滨那边另有人手安排,争取在三月份内就搞定场地、执照,到时候六家国强超市在东北三省的省会同时试点营业,尽量抢在五一前正式开张! 之所以把周青放在沈阳而不是长春或哈尔滨,因为沈阳作为东北三省出关的门户,无论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都是其它两个省会无法比拟的。尤其是经济方面,沈阳是东北的贸易集散地,所以这一站至关重要,关系到国强超市连锁能不能站正、挺直。前期的时候刘志海可以帮她一些忙,等到生意真正做起来了,国强的顶梁柱还是周秀,经过一年多来的接触和考验,我和刘志海都很看好这个有上进心,敢拼敢闯的女孩,刘志海自己都承认,她在一些方面要比他强出太多,光凭她那出众的商业嗅觉和灵巧的心思,就值得我们重点培养。 自苦英雄出少年,巾帼不让须眉,我相信,在我的打造下,这个出身贫寒、没有任何背景的年轻女孩,定能成为一朵令世界惊叹的商界奇葩! 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天中午,我抛着几枚铜板叮当作响,刚拐过街角,发现前面停了两辆警车和一辆加长卡车,周围围了数十个围观的群众,人群中还传出阵阵吵闹之声。 有热闹看?这可少不了我!我一把握住铜板,快步跑过去挤进了人群。 一进人群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省公安部门组织的打击电子基板赌博的专项整治活动,这家我正要光顾的电子游戏厅因为暗藏了一间电子麻将室,被人举报了。那两辆警车和加长卡车是上门查抄的。 游戏厅的老板娘正坐在地上撒泼,哭号着不许警务人员把她的麻将机抬上卡车。这人真是,平时不知用那骗人的机器赚了多少钱,整天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不就是几万块钱的游戏机么,由他们拿走不就是了,你撒泼有什么用?撒泼就能把警察吓走,就能让他们允许你继续赚这个钱? 正看着西洋景,身后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初宇这小子,见他向我招了招手似乎有话要说,我便跟着他挤出了人群。 冬末春初的江城到处都在化冻,马路边十分泥泞,找了一块比较的干净的地方站着,我稍打量了一下如今的初宇,这两年我个子疯长,如今已经差不多追上他了,不过这小子也不赖,脸上的痘痘不知什么时候褪了个七七八八,难为他爸妈为他准备了一副好皮囊,真是越长越像郭富城了,比我还帅啊! “没啥事,就是找你聊聊天。”初宇的脸色多少有些愤闷:“妈的,就剩这么一个能弄钱的地方了,没玩几天呢就被警察给封了,憋气!” “弄钱的地方?”我有些迷糊:“你说啥,你在游戏厅的麻将室里弄钱?打麻将赢钱?” “是啊,怎么了?”他随口反问。 “玩麻将机赢钱?哥们,你开什么玩笑,那玩意游戏厅老板能背后控制的好不好? 第74章 要是让你赢钱,人家还开游戏厅干嘛?“说这话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抬腿给他来上一脚,让他清醒清醒。 “这些我都懂——”他拉着长音说:“可他们总得让一部分人赢几次钱,给别人做做样子对不对?不巧的是,我就经常是他们选出来的那个‘幸运’的赢了钱的人。” 我听的有些晕,摸了摸下巴,迟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因为你长的比较帅,所以才会‘幸运’的赢到钱?” “差不多吧!”初宇大言不惭的说。嘴里说是差不多,口气中却听得出全是理所当然。 “妈的,居然还有这种好事!”我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心说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这种好事老子这辈子还没遇到过呢,靠! “唉,以后恐怕没的赚了,可惜啊……”小白脸没把我的嫉妒当回事,自顾着叹气。 换成是谁,断了条财路也应该是这种表现吧,我多少有些替他惋惜,问道:“呃、那个,那你一共赢了多少?” “前后差不多有一千多块吧。”他说。 我肃然起敬,人才啊!光靠一张脸蛋就能从开游戏厅圈钱的人手中倒赚回一千多块钱来,这得是多么有价值的一张脸啊,要是拿去勾引富婆吃软饭,一年真不知道能搞到多少钱,如果傍对了人,他想要豪宅名车也绝对没有问题! “嗯……我说,这一波打击力度很大啊,恐怕以后也不会有麻将机、扑克机了,你还是节哀吧。”我好心的劝慰着他。 初宇连连摇头:“可我现在正需要用钱呢,太不是时候了,这些警察,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我眨眨眼睛:“用钱?干什么用,缺多少?” 初宇眼睛一亮,突然一拍巴掌,把我吓了一跳,说道:“你看我,怎么当着地主亲戚说没粮呢,来来来,我跟你说,是这么回事……” 说着他拉起我沿着马路走了起来,走出老远后,我才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人不光是个小白脸,还是个多情种,上学期他交了个女朋友,为了讨好女孩,他没少动心思,钱当然花了不少,所以玩麻将机赢了那么多钱才没有为自己添置打扮,这不过几天就是女朋友的生日了,他今天本想用五十元本钱赢上一些,到女朋友生日那天带她出去好好玩上一天,再送她一件不错的礼物。 没想到公安局突击封掉了这家游戏厅,这直接导致他刚存进游戏机里的五十元打了水漂。见到我后便拉着我诉起了苦,听我问他缺钱做什么用的时候,才想起了我是土老财一个,缺钱?找我借! “姐夫,你小舅子有难,拉一把吧,只借两百就行,等我有钱了,一准还你!” 这小子,连姐夫都叫出来了,还自称小舅子,脸皮还真是厚啊!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脸献媚的他,嗯了一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声来听听!” 初宇立刻把声音提高了十个分贝:“姐夫,姐夫!” “好,还别说,挺好听的呢。”想起似乎有些日子没见着的初音,我心里有些暖乎乎的,伸手在兜里一摸,本想掏两张来着,新币粘连多摸了一张出来,干脆把三张老头票全塞给了他,大方的一挥手:“带弟妹好好玩一天,就当是姐夫出钱请客了,甭还啦!” “谢谢姐夫!” 这小子,高兴的脸都笑开花了,好险没给我鞠上一躬。 “姐夫,明天我姐要放假了,你没约她出去玩?” 哦?这小子挺上道的嘛,刚拿了我的钱,就主动说起我关心的话题了! “明天放假?我还真不知道!放几天?” “就七天,然后就开学了,高三真苦啊,想想那日子,真不知道以后我怎么熬。” 我哼了一声:“这死丫头,放假也不提前告诉我,该不是另有相好了吧?!” 初宇忙帮她姐解释:“哪能哪能,怎么会嘛,我敢写包票,我姐不是那样的人!绝对不是!” “不是?不是怎么从来不主动找我?”我半真半假的发泄着不满。 “哦……可能是那个死马在缠着她?”初宇观察着我的脸色,语气有些迟疑。 “死马?岳不群?那小子不是考上了人民大学,到北京风流快活去了吗?”刚说完我想了起来,现在是寒假期间,我放寒假,岳不群同学也放寒假,这会儿他好像也在江城哩。 初宇刚要说话,从我腰间忽然传来一阵哔哔哔的声音,拿起一看,摩托骡拉bp机上显示着一排汉字:晚上等我电话。署名:音。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我眨眨眼,把bp机递给小舅子初宇看,他一看之下立刻满脸暧昧的说道:“是约会啊姐夫,真让人羡慕啊!” “羡慕个屁,你又不是没对象!”我洋洋得意的删掉信息,把bp机别回腰里。 小舅子嘿嘿干笑了两声,之后垂延着盯着姐夫腰上的bp机:“汉显的啊,摩托罗拉的吧,土财,真是土财!” 这小子,以前我总觉得他不顺眼,今天是怎么搞的,怎么觉得他蛮合自己胃口了呢?我突然觉得他有一定的培养价值,栽培得当的话,应该可以收做一个跟班吧? “你随随便便赌几次麻将机都能赢一千多,买个数字机总不成问题吧?”我问。 “都花女朋友身上了……”他一脸苦相:“最便宜的数字机也得六百多呢,我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五十块啊。” 五十么,好像也不少了。我点点头,指指前面的岔道口说道:“前面右拐直走能到新光路吧,走,姐夫今儿个心情好,给你买个bp机去!” 初宇一头撞在了路边的一棵小树上,抱着小树没撒手才没有摔倒,大喜过望的问我:“真的啊姐夫?怪不得我今早起来左眼直跳呢,果然是出门遇贵人啊!” 我打了个响指当先就走,心说这小子的演技可堪雕琢,上升空间很大,就是不知道他酒量怎么样,好好培养的话,他将来绝对是块向政府女领导那里公关的好材料,嗯,可造之材,可造之材啊! 买bp机的时候,初宇意外的厚道了一回,只挑了款中档的数字机,没要我给他选的汉字机。我有心考验他一下,告诉他我不在乎那一千块钱,不用帮我省钱,他却半真半假的说不想欠我太大人情,免得被初音##汉奸。 汉显和汉奸有直接关系么?我想应该没有吧……见他固执己见,我也就依了他,选号的时候他挑了一个5200,说是什么我爱莹莹,我真的很想告诉他哥们这个没用,5200还可以翻译成我爱宁宁、我爱颖颖、我爱玲玲,想想还是算了,小男生的脑子里总有些天真且可爱的想法,难得青涩、难得纯洁,还是由着他去吧。 出了通讯行后,初宇兴冲冲的找了个公用电话亭,先呼了自己一回,之后又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说一个亲戚送了自己一台bp机,以后联系起来就方便了云云。 我站在马路对面微笑着看着他,突然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同样的因为拥有了心仪的bp机而开心,同样的单纯、同样的愣青。不同的是,他勇于追求自己的倾慕,而我当年只是在背后悄悄的单恋,直到那一段感情因时空的距离而最后无疾而终。 这么看来,原来我还不如他呢…… 给女朋友打完了电话,初宇从兜里掏出电话本,翻了两下又收了起来,付了电话费后穿过马路跑了回来,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有点得意忘形了,刚才差点打电话把朋友挨个通知个遍,还是晚上回家再打吧。 我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那就晚上回去再打吧,打今儿起,咱也是有bp机的人了,身价不一样了啊,泡妞也能挺直腰了,是不?” “嘿,就是。“初宇配合着一挺腰,手拍胸脯:“以后有事您抠我,有抠必回!” 我点头说:“咱俩一个传呼台的,找我就抠9527。” “9527?”初宇歪着头想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重庆森林?梁朝伟?” 我得意的一扬眉毛:“咋样,牛逼吧?” 初宇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无声的告诉我,这都行,您真牛逼! “走,我请你吃烧烤去。”我摸着下巴,慢悠悠的说道:“顺便再给我讲讲,那个死马的事。” 要说这位司马宏同学,还是有两笔刷子的,复读后居然被他考上了人民大学,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考上的学校,分数线很高不说,在高考还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九十年代中期,更是难上加难了。 去年他曾调查过我,不知为何后来就没了动静,仿佛不了了之的样子。后来他考上了人民大学,我本以为他到首都求学后应该增长了眼界开阔了心胸,不会再像小孩子一样和我斤斤计较了,没想到这人刚读了一学期,刚赶上第一年寒假,就悄悄冒出了头出来,听初宇的口气,这小子颇有些死灰复燃的意思。 “听说他在学校里混的不错,好像在学生会里还有职务了呢。”初宇晃着脑袋说:“好像他明年要竞选学生会主席,据说赢面很高。” 我对初宇的话嗤之以鼻,你当是毕业了写求职信么,一百个大学生的求职简历里,八十个干过学生会主席?人民大学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太子党们的后花园!他司马宏在江城还算是一号小小人物,进人大后在学生会里混个职务我倒是相信的,但要是说竞选学生会主席,还赢面很高?拜托吹牛也要打打草稿好不好,忽悠不懂事的小孩那? “你这又是听说、又是好像、又是据说的,到底是从哪收集到的这些小道消息啊?” 第75章 我嚼着刚刚烤好的腊肠,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的问他。 初宇逐一解释:“混的不错是我姐的一个同学说的,在学生会里有职务是我姐说的,但她的口气不太确定。竞选学生会主席赢面很大是司马亲口对我说的,不过我感觉吹牛的成份居多,好歹人大也是名牌大学,北京可是天子脚下,那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我想应该轮不到他这个江城的小虾米去一统江山吧。” 我越听越笑,到最后笑得腊肠都没办法咬了,这个司马宏,吹牛也不看看对象,初宇虽然见识不多,但也不是笨蛋啊,听听,你听听,这两个成语用的,藏龙卧虎,一统江山,多形象多贴切啊,想当人家初宇是小白么?这下你可忽悠错人啦! 我喝了口汽水,兴致勃勃的问他:“那个你姐的同学,说司马在人大混的不错的那个人,男的女的?” 初宇咧嘴笑着说:“嘿,女的呗。司马可是人家的偶像啊,那叫一个义无反顾,坚决支持司马追我姐,真是无私奉献啊!” 我轻皱了一下眉头,这种整天在耳边吹歪风的闺中密友是最要不得的,没有王婆的蛊惑,就没有潘金莲的出轨,不行,得让她离我家初音远一点! 【087】毛片看不得,下流思想要不得! 晚上,我妈吃完饭后就占着电话和我爸聊个不休,似乎是升职提干的事八字有一撇了,所以急着与丈夫分享。 可这样一来,她就占住了我们家唯一的一条电话线,初音的电话就打不进来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按着计算器给超市做预算,一边用小本子记录,一边留意着我的bp机,打不通电话的话她应该会给我打传呼的。 等传呼的滋味不太舒服,这让我多少有些怀念起全民普及手机的日子,算起来离那时至少还有五年时间,日子难熬啊。 还有互联网,据说江城即将提供拨号上网的窄带服务了,据说14.4k的高速modem了,据说拨号费已经降到每小时12元了…… 我帝波罗!信息时代高速路啊!乖乖不得了,地球村!冲浪时代! 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班汉奸张英鹏家里刚刚买的那台电脑,72线edo高速内存,16兆的!五英寸海量硬盘,600m!主板集成显卡,兼容稳定!512k超大显存!中央处理器更是先进的586级别,75兆赫,一颗奔腾的芯! 呃,还有那鼓着小肚子的十四寸模拟彩显,现在还没有民用数字显示技术,这个已经很先进了,美国人也在用这个。还有学校机房里尚未普及到每机一只的鼠标、标准102键盘,还有大块头5.25英寸和小个子3.5英寸软驱…… 张英鹏常在班里吹牛说他已经用上先进的视窗操作系统3.1版了,天。我决定还是再忍两年,等完善版的瘟95上市了再接触这些石器时代地东西吧! 刚把溜了号的精神收回来,bp机终于响了,拿起一看,界然是初音打来的,让我给她回电话。 我妈正聊得开心,连我刚刚收到一个传呼都没有注意。明显没有让出电话的意思。见状我只好拿起她放在茶几上的大哥大,移动电话要移动打,我一边拨号。一边就移动到楼上去了。 刚自报家门,初音就问了起来:“你家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我妈占着那。和她千里之外的爱人说贴心话呢。”我故意语气泛酸问她:“你还记得我呀,这么久都没个动静,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呢。” “去去,少来这套哦。你会这么以为才怪呢。”说着她嘻嘻一笑:“前段时间不是学习忙嘛。这不明天才开始放假,我今天就提前联系你了?” 真是良言一句三冬暖啊,我满意的嗯了一声说:“这话还差不多。怎么样,最近有没有想我呀?” “偶尔吧。”语气似乎比较诚实。 高三地学业那么忙,这个说法倒也该是实情,我打趣道:“偶尔么,那是啥时候呢,是朝思,还是暮想呀?” “朝思加暮想,这样你满意地吧?”声音降低了十个分贝,含糖量却提高了不知多少度,甜,甜的不得了! “满意,满意了!”我压低声音问:“你爸妈没在家么?” “单位接了一个时间紧的订单,加班了。”初音随口回答。 初音爸妈在石油机械厂工作,那是一家曾经效益不错地企业,不过现在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江城曾经有无数这样的企业,它们从90年代开始渐渐地倒闭的倒闭,改制的改制,最后没一家落到好下场的.原因没别地,都被黑心领导给捞垮了。 “那你今晚一个人在家,怕不怕呢,要不这样,我过去陪你一下?”既然不怕被家长听到,我开始口花花。 “算了吧,我还想睡个好觉呢,看到你我会做恶梦地。”她吃吃笑了几声后说道:“明天早晨七点老地方见,怎么样?” “七点?早了点儿吧?”我说:“难得放几天假,你不多睡一会儿吗?” “今晚早点睡不就行了。”电话对面的话语轻轻柔柔的:“就七点吧,我想早一点见你。” 我地心顷时被温情充满,低低的应了一声好,与她互道晚安后恋恋不舍的结束了通话。 下楼后看到我妈正拿着我的小本子翻看,见我拿着她的大哥大下来,随口问道:“给谁打电话了?” “一个同学。”我敷衍说。 “男的女的呀?”她貌似不经意的问着,目光放在我的小本子上。 我反其道而行之,笑嘻嘻的回答:“当然是女的啦,给男的打电话多没趣,你说是不是?” 她没好气的斜了我一眼,果然不再继续问这个问题了。 “看得懂么?”我凑过去坐在她身边,向我的小本子努了努嘴。 她摇摇头,有些迟疑的说:“有些像会计做账时记录的进销存,是不是?” 我对她竖了下拇指:“没错,就是进销存。” 她轻轻点头,用手指了指上面的数字:“这个五百,是钱吧,单位是多少?” “元。”我撒了个小谎,元字前面本来还有一个万,没告诉她。 听到单位是元,她摇了摇头把本子递给了我:“看不懂,你这记的是什么东西。” 我接过小本子随手翻动,笑着说:“模拟一个书店,学学会计知识。” 我妈顿时露出了高兴的表情:“不错,好好学,将来给你妈的报社管账。” “什么呀——”我马上就不干了:“你儿子将来就是一个账房先生的出息啊,是不是低了点?” 我妈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啊,儿子,好好学习,将来你肯定比你爸有出息!” 说完她在我头上胡乱搅合了两把,乐呵呵的站起来往浴室去了。 这人……我苦笑摇头,还没当上人大代表呢就膨胀起来了,什么叫“肯定比你爸有出息”?言外之意显然是她还将有了不起的成就,我将来恐怕要追不上她了呢! 一夜香甜,天刚蒙蒙亮时我妈就急急的出门了,唉,为了事业,她连儿子都不管了。 无奈我只好自己动手,蒸了个鸡蛋羹,用油前了几片馒头,洗了两根黄瓜蘸着豆酱对付了一顿早饭。 平时我可以去王宁家蹭饭的,但今天的情况显然不行,吃完人家给你做的早饭后跑去和别人约会?这事忒不厚道了,我可做不出来。 到“老地方”时初音还没到,不远处一个卖豆浆油条的摊子上升腾着阵阵白气,香味随晨风飘动。我哑然失笑,走过去买了一碗豆浆,坐下嘘着气慢慢喝了起来。 “老板,来六根油条,带走!” “好嘞——!” 一段摊主和顾客最普通不过的对话,之后一手钱一手货,顾客提着油条快步走了。 哎?我眨眨眼睛,看着那个买油条顾客的背影,突然发现,今天的油条是用塑料袋装的,曾几何时,一次性塑料袋已经这么普及了?我记得过年之前有次我买油条,还是用黄纸包装来着? 再看看炸油条的桌子,上面以前放一叠黄纸的位置果然空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桌角上拴着的一沓浅蓝色的塑料方便袋,我挠挠头,好像又一个时期到来了,便利时代?还是污染时代? 慢慢喝了口豆浆,突然想了起契诃夫的著名短篇小说,《装在套子里的人》。好像袋子时代已经为期不远了,这不,卖油条的已经用方便袋给顾客们打包了么。再过几年的话,我手中的这只豆浆碗,上面也该套上一只省时省力的塑料袋了吧,那样就免去了每卖一碗豆浆就要刷一次碗地麻烦。然后是什么?骨头馆的一次性塑料五指手套?麻辣烫、上海小馄饨、兰州拉面碗上套着的塑料袋? 我倒宁可去医院打一针肝炎疫苗。然后用那些刷的不很干净的碗吃东西,也不想吃那些用剧毒塑料袋套起来的东西呢…… “大叔,给我来两根油条!”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清脆且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鼻子里似乎嗅到了一丝少女身上地清香,接着一条长腿跨进了我身边地长凳里,轻盈转身。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腕上的石英表:“美女,迟到了哦。” “路上塞车。”她嘿嘿一笑,伸双手接下了摊主递过来地油条。 我回头看了看江城冬末的日子里那空旷地街头。心说又一个好好的孩子被港台影视剧教坏了,这句是港台片里的经典谎言之一啊。 “早晨没吃饭?” 第76章 我问。 她俏皮的一吐舌头:“吃了些粥。闻到油条味有些馋了。” “不来碗豆浆?” “吃你地就好了。”她说着夹起一根油条,在我地豆浆碗里蘸了两下,等油条变软后吃了起来。 “你还真好养活。” “那是。你不来一根?” 我微微摇头:“不来了,我看你吃就好了。” 她咬着油条。扬了下眉毛算是回应了我的话。 她细嚼慢咽的吃着。表情轻松欢快,任由我坐在一旁注视,目光与我交汇后时不时还故意眨一下眼睛。皱一皱鼻子扮个鬼脸。很显然她今天心情很好,我幸福地猜想,这应该是约会的缘故吧|奇-_-书^_^网|,昨晚在电话里她可是亲口对我说,她想我了呢。 两根油条很快就吃的差不多了,初音把最后一小段油条在豆浆中翻了几翻,夹起油条后表情狡黠的对我说:“好啦,剩下的豆浆还你了哦,不许浪费,必须全部喝掉!” 我看看碗里剩下的小半碗豆浆,泡过油条的豆浆已经不再是乳白的颜色,上面飘着油条的碎屑和片片油花,这死丫头,真会捉弄人! 见我面露苦笑,她把碗往我面前推了推:“乖啦,全喝掉姐姐一会儿有奖励。” “这还差不多。”我端起碗一饮而尽,说实话味道真不怎么样,好在心情愉快,完全能够弥补。 “喏,这是给你的奖励。”见我把豆浆喝完了,她坏笑着将夹在筷子上的小半截油条伸了过来。 我瞧了瞧那半截蔫软着还滴着豆浆的油条,瞧四下无人注意,压低声音威胁她说:“别得寸进尺,你赶快自己吃掉,要不然一会儿看我怎么治理你!” “不吃拉倒。”她哼了一声,一脸谁怕谁的表情,收回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一口咬下去,浸满了豆浆的油条流出滴滴白浆,沿着她的嘴角和下巴流了下来,她呜呜出声,不得不伸长脖子把头探在桌上,以防豆浆滴到衣服裤子上面。 我笑着在一旁看她的热闹,突然对眼前的画面产生了不雅的联想,那金黄色的油条和乳白的浆汁,还有她那娇俏的脸蛋,红润的樱口,这这这,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合时宜的在发生变化,我的天,看女孩吃油条都能想到那里去,我是不是过于淫邪了一点儿? 想到这里我决定立刻转移注意力,她吃完那根油条后我们就得走了,我可不想在裤裆的位置支着顶帐篷和女孩压马路,丢人不说,那滋味实在是难受啊! “老板,结账啦!” 我匆匆忙忙站起来,付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的钱,两个人吃这么点东西还真有些说不过去,好在今天顾客不多,倒也没因为占了位置而耽误人家的生意。 “看你风风火火的,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初音慢条斯理的站起来,用手绢擦着嘴角的豆浆,抿了抿嘴,用润红的小舌头轻舔了舔嘴唇。 这一幕被我尽收眼底,这下可坏了,刚刚安分下来的小东西受到刺激后瞬间挺直,雄起了!我顿时心中叫苦,这还让我怎么走路啊! 急中生智,我两步跑到马路边拦住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招呼她上了车。 “去哪呀?很远么?”坐好后她奇怪的问我。 我先告诉了司机我家老房子的方向,然后胡乱编了个谎对她说:“刚才看到两个同学,幸好跑的快,不然就被他们看到了!” 初音信以为真,吃吃的笑了起来,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怕他们到学校里宣传你脚踩两只船么?”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她趁我没组织好语言,哼了一声又低声说道:“你先打打草稿,可别等一会儿我问你的时候,你答不上来。” 准备草稿么?我咧了咧嘴,这个嘛我想就没有必要了吧,因为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准备好了,嘿嘿…… 见我不吭声了,她以为自己占了上风,顾盼自若的问:“咱现在这是去哪呢?” “我家以前的老房子,我刚弄了两部大片想和你一起看。”这倒是实话实说,我确实搞到了《阿甘正传》、《亡命天涯》两部大片的录像带,效果清晰着呢。 “真的假的,没有骗我吧?”初音表情古怪。 我忙摆手:“哪会呢,阿甘正传和亡命天涯,听说过吧?” “骗人的是小狗,是猪。”她哼了一声:“你千万不要打别的主意,否则姑奶奶把你的脸挠成土豆丝!” “放心啦!”我凑在她耳边小声再小声的说:“绝对没有你想看的东西,我保证——” “你,你才想看呢!”说着她一指头戳了过来,正好捅在我腰部的软处,下手还挺重的呢,好痛! 我嘻嘻笑着,丝毫不因为即将接受审问而慌张,心说什么土豆丝,很吓人么?我把脸伸给你让你挠好了,就怕你舍不得挠呢。 出租车很快到了地方,下车后我打量了一下初音,她今天穿了套红色运动服,整洁的马尾辫高束脑后,很正统的一副高中生样子,看上去似乎并不比我大多少。我不太确定和她一起走会不会在老邻居那里传出小道消息和绯阁。 转念一想又不在意了,管它呢。身正影不斜,我还怕这个不成? 于是我带着她,大大方方的走进单元上了楼。 初音表现得像个好奇宝宝,从走到我家楼下后就开始东张西望,进客厅坐下来后笑着对我说:“还是第一次来你家呢。” “是啊,欢迎初大美女赏面光临,寒舍蓬筚生辉!” 我从茶几下拿出果盒。又打开冰箱取了两瓶果汁。打开一瓶递给她。 她好像不急着审问我“两只船”的问题,笑咪咪地接过果汁喝了一口,放下后取了两粒葡萄干吃着。打量起房间的客厅来。 “你在这住了多久?” 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回答道:“十年多吧,我记事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了。” “哦。还不错,小康之家。”她点头品评:“搬走有一年了吧,怎么没卖掉?” 我夸张的惊叫一声:“卖掉?那哪成,还得留着给我娶媳妇用呢。” 她扁嘴斜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逗我玩呢?你还用留着这老房子娶媳妇?” 我嘿嘿一笑岔开话题:“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房间。” “好!”她轻快的站了起来。 我带着她进了我地房间。说实话这个不足十平方地房间很小,里面除了单人床、写字台、衣柜之外就只剩一把椅子了。搬家时我除了常用的衣物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连那台我爸每天早晨用来叫醒我的老式收音机都还在这里。如今电视机早已经普及进了千家万户,这种被老一辈人称为“戏匣子”地东西早就淘汰看不到了。 “呀,和我的房间太像了!”初音突然轻叫一声,东指西指着说:“面积、布局、家具、还有摆放位置,几乎一模一样呢!我地写字台上以前也有一台这种收音机,上高中那年才换成了录音机。” “瞧见没,我说的没错吧,咱俩果然有缘分啊。”我哈哈笑着,心说同样的房间江城恐怕没有五千也有三千,老式房子的小卧室都这么大,不放这些东西,不这么放,还能怎样? 她吸了吸鼻子奇怪地问我:“没有霉味,有谁经常回来打扫么?” “我姑姑偶尔会来住几天,帮忙收拾一下,她单位离这比较近。” 初音点点头,走到写字台前翻看着我地书,看完后逐一放好,回身向我点头:“品味还不错。有影集吧,让我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搬家时没带走影集?”我好奇的反问。 “搬家了书没带走,磁带也在,没道理单单把影集带过去吧?”她一脸理所当然:“快拿出来。” “好好,这就拿。” 我拉开床下的抽屉,取出只大盒子放在床上,示意她自己随便看。 她露出满意地笑容,在床边坐了下来,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一摞影集捧了出来,见封皮上写着日期,便先打开了最顶上的那本,80至85年的。 翻开影集的第一页,就是我百日“写真”照片的广大版,照片上的我坐在那里,头上戴着一顶小帽,被摄影师逗得咧嘴傻笑,上身一件娃娃衣,下面是开裆裤,中间露着小鸡鸡…… 初音看到照片后稍愣了一下,接着扑的一声笑了出来,我表情尴尬的挠挠下巴,这张照片还是第一次被同龄女孩欣赏,想不到会是这么个场面。 “很可爱哦。”她用椰揄的口吻评价着。 我瞪了她一眼,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两手环着她的身子,强行把影集翻后了一页。 她扭动着肩膀用胳膊肘把我顶开了一些距离,这才满意下来,接着欣赏起了我童年的影像记忆。 翻了几页后,她有些不满的嘀咕:“怎么总有光屁股的呀,谁给你拍的?” “我爸。”我嘿嘿笑着说:“感谢计划生育,我们家到我这辈变成单传了,我爸生了我之后得意的不得了,所以没少拍这种照片,向他的兄弟们炫耀。” “重男轻女——”初音加快了翻动的速度。 “这个是谁?”她的手突然倍了下来,指着一张黑白色的合影。 照片上三岁的我和王宁正勾肩搭背的向镜头大笑,这张照片好像是高阿姨拍的,我婉转的说了句实话:“邻居家的小丫头。” “真的?”她偏回头来用眼角看着我问。 “当然真的。“我笑嘻嘻的搂住了她软软的肩膀:“不信你往下看。” 【088】自在娇莺恰恰啼 “不一般啊,越长越漂亮了……” “我好像见过她。” 第77章 “啊哦,想起来了,你和初宇打架就是因为她吧?!” “还真是青梅竹马呢……” 初音一边翻看着影集,一边随口评点着,我偶尔附和上一两句,多数时候都任她即兴发挥,把她的话当作抚耳轻风。 终于,她看完了最后一本影集,合上最后一页放下后,把身子半转过来,面带笑意的对我说:“看不出来嘛,你还挺上镜的,最近两年的照片看着有些像小明星了。” 我向上翻了翻眼睛:“像啥小明星啊,我比大明星都帅好不好?”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呢。”她扁了扁嘴:“做人要谦虚一点好不好。” “谦虚?好吧,我承认,我只比成龙和张学友帅一点点,和刘德华黎明半斤八两,这样行了吧?”我说了耸了耸肩。 她顿时被我逗得开怀大笑,用手指着我无奈的摇头。 “实事求是嘛,我就是比他们帅嘛。”我双臂揽着她的肩膀,用脸摩挲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小声说:“如果我说你在我眼中比周慧敏漂亮,你信不信?” 她不置可否的嗤了一声,歪着把我的脸抵到了一边。 “和关芝琳差不多,不过你比她年轻多了。”我继续在她耳边吹气:“也就李嘉欣才能和你比一比。哦对了,还有海味。” “海味?” “是呀,周海媚嘛。”我慢慢把双臂放下改成环抱她的姿势,轻轻摇动着她的身体:“不过她的唇形不如你,差了一点点。” 她由着我晃动,话音中带着笑意:“你嘴巴抹蜜了?” “对呀,怎么,你想尝尝不?”我打蛇随棍上。 “不尝,你有口臭!”她用力摇头,脑后的马尾打在我的脸上,有些疼。 我确定,她是故意的。 “你说不尝就不尝了?有句成语听过没,霸王硬上弓!”我说着增加了双臂的力量,把她的身子渐渐箍紧。 “谁怕谁呀,你敢的话就试试看!”她哼了一声,之后又语气轻蔑的补了一句:“不服咱就试试,看谁是霸王,谁上谁!” 我kao?不是吧?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是在唱哪一出呢,是真有信心“上”我,还是在暗示我什么呢? 不管了!算起来她就是不满十八周岁,也差不多少了,眼前的形势明显是花开待折,我相信就是柳下惠兄遇到这种场面也做不到坐怀不乱,谁是霸王谁是弓不重要,这个问题很快就会见分晓的,这种情况下要是还不出手,我就不是男人!就算真的被她当成弓给上了,靠,我也认了! 谁说男女平等了?那是扯淡!眼前的情况就是明证,甭管谁上谁,最后占便宜的都是我!我怪笑一声把她推倒在了床上,来吧宝贝,eonbaby! 羊和狼斗,羊会是狼的对手么?答案永远是不会,因为它们的位置是生来就注定了的。所以,尽管初音很努力的抗争,还是在两分钟后就被我制服了,被我按在床上肆意亲吻了起来。 既然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我要是不乘胜追击的话就太愧对自己了,所以我很坚决的把手伸进她的衣服中,推开她的胸罩,施展起了龙爪手。 这番动作立刻引来了她的抗议,偏头避开我的嘴唇轻嗔:“爪子拿开——” “你说拿就拿呀?”我邪邪的笑着,不仅没听她的话,手上反而有节奏的轻轻捏弄了几下,嗯,手感极好,可能创造爱不释手这个成语的人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得到灵感的罢。 她极不满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又使劲挣扎起来,我费了半天劲才再次吻住她的嘴,一番纠缠后才让她暂时安静了下来。 不过安静是安静了,她的身子还是时不时的扭动几下,脸蛋变成了酡红的颜色,烫得厉害,身上似乎也有些微微出汗。 我品尝着她的软舌香唇,抚弄着她胸前那对娇嫩的白鸽,一时间竟有些飘然。 男人都是贪婪的动物,很快我就不想满足于现状了,抽出一只手拉开了上衣那碍事的拉链,然后掀起羊毛衫和里面的衬衣,单手在她洁白如玉的胸腹间滑动徜徉。 往复几回后,她似乎很是受用,微微闭上了眼睛,舌头也不再配合我的吸吭了,好像在专心享受着我的爱抚。我悄悄换了个舒服的卧姿,放过她的小嘴,侧过身子,吻上了她白皙的胸膛。 我想她的胸部完全可以为亚洲女人做乳房代言,浑圆、饱满、细嫩、挺翘。大小刚刚可以让我一手掌握,弹性十足。 这是谁的杰作?上帝?还是女娲?不不不,管它是谁呢,我只要知道,这一刻,它们是属于我的,这,就够了。 正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揉捏着、亲吻着、舔吮着,耳边忽然传来了她轻柔的询问声:“喜欢吗?” 我正吭着雪峰之巅的那颗红果,空不出嘴呢,干脆波的一声大吸了一口,立时惹得她呻叫出声,双手抱着我的头用力压在了她赤裸的胸前。 我努力让自己被挤歪的鼻子露出一只鼻孔,以使自己不至于成为憋死在女孩胸部上的第一个处男,用力吸了一下气,啊哦,体香清甜。 “坏蛋……”她小声的说了一句,之后轻轻放松了手臂。 我立刻如鱼得水,先在她双乳之间用舌尖打了个转,然后双手伸进她的身下,向上轻轻抬了一抬。 她瞬即会意,配合着我的动作用双肘撑起身子,我俯头在她的鼻尖点水般的一吻,之后一手搂着她的身子,一手脱她的外套。 她红着脸任我施为,很快就被我脱去了外套和毛衫,解下了胸罩。我解开了她的衬衣钮扣,却不脱掉,复又把她轻轻放倒在床上,伏下身子在她胸部轻吻。 “会不会有人来?”她低语轻问。 我仰脸对她微笑:“都上班呢,不会有的。” “不是说带我来看大片么,你现在在做什么?”她轻轻的捻弄着我的耳垂,假意责问。 我嘻嘻坏笑:“我又没说只看电影,不干这个……” “被你骗了……”她抛了一个媚态十足的白眼给我,说:“小坏蛋,便宜都给你占去了。” “那我也给你占占?”我说着夸张的向她抛了个媚眼。 “好啊。”她被我逗得笑了起来,露出半排可爱的贝齿。“你先把窗帘放下来。” 我一屁股坐了起来,先在她白洁的胸脯上很不舍的揉了两把,惹得她声音嗔怪,然后才跳下床去,挡上了窗帘。 等我回过身的时候,她已经坐了起来,浅黄色的衬衣半掩着婷美的娇躯,胸前的衣襟间隐约露着两只半圆。 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一丝不挂的女人反倒不如犹抱琵琶半遮面来得诱人,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正是这一番情景,我情不自禁的吞了下吐沫,心说乖乖不了得,这就是青春少女的魅力吗,随便摆个姿势都这么诱人,这不是诱惑我这个纯情少男犯罪吗? “过来。”她妩媚的笑着,向我勾了勾手指。 妈哎?!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初音吗?是哪个蠢材王八蛋告诉我她是腊月初八冰美人来着,胡说的吧?眼前这位哪里是冰美人,更像是个狐狸精才对吧?! “过去可以,但咱们得先约法三章,我过去了,你可不能非礼我。”我一身正气,假装正经。 “非礼的就是你——”她眨眨勾人的大眼睛:“你过不过来?” “我来、我来。”我本想再玩一会儿角色扮演,可她把眼那么一眨,立刻令我心愉一侧,色授魂与,不知不觉就走了过去。 好吧,我认输,我从了……我心里这么说着,乖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等着她对我的侵犯。 可是她却没像我对她那样的上来动手动脚,而是说道:“等我动手吗?别呀,那多麻烦,你自己脱了嘛。” 【089】该如何谢谢你,我的爱人 自己脱就自己脱,难道我一个男的还会怕了你个女人不成?我唰的站了起来,转身面身着她,三两把脱掉了毛衣和内衣裸露出了上身,见她侥有兴味的看着,我一不作二不休,解开腰带脱掉外裤和衬裤往写字台上一丢,之后回过头来,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用带着挑衅和揶揄的目光看向她。 “看我干什么?继续呀。”她虽然语气嚣张,可惜红红的脸色和紧绷的身体却出卖了她,显然她只是故作无事,其实心里十分紧张。 这时候要是再客气就太矫情了,我走到床头拿起被子一抖,在她有些讶异的目光下飞快的钻进了被窝,然后高掀被子,把她也拽了进来。 被窝立刻给两人制造了一个狭小的空间,短暂的凉意之后两人的体温迅速使被窝温暖起来,没有了赤裸裸的正面对视,气氛顿时又上了一层台阶。 大被蒙头,初音乖乖的任我搂抱着,双手情不自禁的在我的背上轻轻抚摸。两只小手温暖火热,摸到哪里,哪里就留下了她潮热的手汗。 “你心跳好快。”胸贴胸的姿势让我轻易的感受到了她急促的心跳。 “嗯……”她轻嘤了一声。 “出了好多汗,是不是热了?”我从身后抓住她的一只手,带到了身前。 等了会儿见她不出声,我伸出手去拉她的裤子。 没错,就是拉,感谢设计运动服的前辈使用了这么人性化的设定,初音的运动裤和大多数运动裤一样,腰部只用了弹力带,省了扎腰带的麻烦。 “不行……”矜持心占了上风,她用力按住了我的手。 我停下动作讲价钱:“脱掉就不热了。” “你会有这份好心?” 第78章 她全不买账,抓起我的手甩到了一边。”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乖点儿吧。” 谁乖谁是傻蛋。我心里这么说着,暂时退让了一下,抱住她软软的腰肢低头索吻,很快就和她吻在了一处。 趁她动情时,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手滑着她的后腰插了下去,伸进了她的裤子里。 我承认她的皮肤实在是太滑了,以至于我沿着她腰部滑下的手直接突破层层封锁,越过了一切障碍,完全覆上了她的半边臀部,食指的指尖更是陷入了股沟,入指处尽是温热的香汗。 她立刻慌了神,急忙忙躲开我的嘴,两手背在身后抓住我的手拼命往外拉。可这种姿势之下她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并且,前面更是被我身下坚硬的部位抵着,想挺腰躲开我那只不安分的手都做不到。 我轻轻的捏了两捏,俯在她耳边坏笑着说道:“真像我妈蒸的发面大馒头啊,又弹又软——” 她羞怒着用力瞪了我一眼,又徒劳的挣扎了两下,被我恶作剧的在她尾椎骨上用指甲尖轻轻搔了一下,恼羞成怒,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忍着疼暂时停住了使坏的手,哼哼着说道:“咬吧,使劲,把牙印咬深点,明天我逢人就说脖子上的牙印是你咬的。” 这一招果然奏效,脖子上的痛感马上减轻了许多。她忿忿的抬起头来说:“你先把手拿出来,我有话问你。” 信你才怪。我面带贱笑,轻曲食指用指肚在她的臀沟中轻挠了两挠,触感销魂,下身的凶器愈加坚硬。 “我认真的,你快拿出来,不然我生气了。”她突然板起了脸,眼神中一派正色,连刚刚还急剧起伏着的胸口都平静了许多。 我有些吃不准这是不是她的又一次伪装,暂且停了手,保持着极其暧昧的姿势,笑着对她说:“有话你就这么问吧,我不捣乱。” “那你把手先拿出来。”她说着拽了拽我的手腕。 我嘿嘿一笑:“这个就不必了吧,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她犹豫了一下,看来是知道和我理论也是徒劳的,只好色厉内荏的哼了一声说道:“那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臭爪子要是敢不规矩,我可真发火了。” “好好好,我听你的。”我向她挤挤眼睛:“不过你说的臭爪子是什么?是在说我的右手吗?我敢和你打赌,它现在不仅不臭,相反肯定还香得很呢。你信不信?” 她哭笑不得的白了我一眼,我的右手这会儿正摸在她的半边臀部上呢,说是香的有些胡扯,但要硬说是臭的,岂不是变相在说她的屁股也是臭的?这让她如何反驳我的话? “那好,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她挪了挪身子,让小腹尽量离我的棒棒远一点,之后说道:“有人说男人的承诺像沙子砌起的墙一样靠不住,我希望你用行动告诉我奇qisuu.书,这句话不是真的。” 我不置可否的耸肩,看起来该来的终于来了,那就认真起来与她聊聊吧。 “那个女孩,她叫什么?”初音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王宁,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我平静的回答。 “你们是什么关系?”她慢条斯理的继续问。 我稍考虑了一下,使出我一贯的伎俩,打擦边球:“就像你看到的,我和她是青梅竹马。” 她微凝了一下眉头,显然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那我换个角度来问吧,你们的关系,到什么程度了?” 这个问题就需要推敲了,我思考了一会儿后才拿出了一个即符合现实,讲出来又不太可能惹恼她的答案:“比咱俩的关系稍差一点儿,嗯……也许是差了许多,不太容易说清。” 她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接受了我的回答,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双眼问:“你喜欢我吗?” 我十分真诚、万分真诚的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想她八成是小说看多了,才相信从眼神中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说了假话,不过现在我没空计较这个,因为她盯着我注视了半天后,收回目光时展现出的表情似乎是挺满意的。 “那你喜欢她吗?”她丢出了一个我已经预料到了的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打算撒谎,因为那样对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所以我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她:“喜欢。” 果然,她连珠般的问题立刻接踵而来:“有多喜欢?像喜欢我这样吗?还是喜欢我多一些?或者更喜欢她一些?” “也轮到我问你一个问题了吧。”我面带轻笑的说道:“如果我说你们在我心中的位置同样重要,你信不信?” 她注视着我,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想脚踩两只船?” “不。”我立刻说:“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只是想大家都快乐。” 她的声音有些冷意:“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公平的事情么?”我淡淡的反问。 她沉默了好久,长长的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我不想说你年纪还小还不懂事,因为许多事我并不比你懂多少,甚至还不如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就算现在是可行的,将来呢?将来怎么办?别告诉我什么将来的事将来再说,那种骗傻瓜的话对我没用。” 从她的话中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难辨的音符,我想了又想突然抓住了线索,似乎,她并没有计较我最终会在她和王宁之间选择谁的问题,而好像是在问我,将来呢?将来怎么办? 将来?谁的将来?我又细品了一下她的话,这将来二字,似乎是指三个人的吧? 【090】分享秘密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并没有排斥王宁的存在?这是什么原因呢?是觉得自己是后插进我和王宁之间的所以才有这种思维方式?还是从开始时就站在我的角度来思考的,把她自己的定位在了在我之下的从属关系? 也就是说,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是我的人了?出嫁从夫,一切以我为着想?她真的还是那个外号腊八的冰美人么,怎么感觉起来更像是三从四德的传统女人了呢? 连串的疑问在我脑中飞速的旋转交织,我突然发现了这无数问题的共同答案,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爱我如此之深,都说越是冰冷的女人爱起来越像火山爆发一样的热烈,肯为自己的男人殉葬或替男人去死的女人往往都是如此,她们为了爱情既然连命都舍得不要,那么男人有其他女人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想到这里,我迅速抛开了一切思想包袱,不管前因如何,后果怎样,不管是什么原因使得她对我的爱如此之深,即使这份爱暂时还是隐藏着的,恐怕连她自己都并不清楚,至少我现在知道了她对我的这份爱,这就足够了。 “将来怎么样,我现在可能无法详详细细的回答你。”我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诚挚的说道:“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用我的一切向你保证,我对你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 沉默良久后,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低下头把身子向我怀里蜷了蜷,也不说话,就那么偎在了我的胸前。 “还有其它问题吗?”我轻轻的问。 她无声的点点头,却即不抬头也不说话。 我突然发现我和她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相当的程度,因为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我却读懂了她此刻的想法:“那我就给你说说。” “其实那些事,我并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很少问,所以我也就没认真对你说。”我说着缓缓抽出了赖在她裤子里的手,因为它太容易使我分神了,还是先拿出来再说吧。 “我们家的事,你大概都知道吧?”我把收回的手顺理成章的搭在了她的腰上,这次不再作怪,只是老老实实的放在那里。 初音微点了点头,抬头看了我一眼后又把头低了回去。 “社会主义不是有四个阶段嘛?贫困、温饱、小康、富裕。”我微笑着娓娓道来:“我们家的小康生活只有一年,然后直接就步入富裕阶段了,如果从发家的速度上来说的话,也算走爆发户吧。” 初音默默的听着,我继续说道:“很多人觉得我像个小少爷、败家子,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赚来的。你相信不?” 她微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我,等我的下文。 “还记得吗,那次我带你去的眼镜店,国明眼镜店。”说到这我暂停了一下,拽来枕头给两人枕着,接着续道:“国明这个名字是我取的,明字就是取我的名字里的明,那家店其实就是我的,连我父母都不知道这件事。” 她的目光中顿时充满了疑问,但似乎没有不信的成分,她对我如此信任,这让我很高兴。 “这件事得从我上小学的时候说起……” 我从88年夏天开始讲起,按时间顺序,先讲了我“异想天开”用邻居家炖肉的调料配方烤羊肉串,之后又烤了边肋、鱿鱼、猪腰子、狗肠等,这一作法启发了我的表哥刘志海,使他的烤串生意迅速红火起来,大赚特赚。 “其实这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是误打误撞罢了。”我对认真倾听着的初音笑了笑,接着往下讲:“可后面我说了几句话,才真正造就了一个爆发户。当时我表哥的生意忙得不可开交,我见了之后随口说,干不过来你就使劲雇人,客人坐不下了,你就扩大规模,不摆地摊改开店啊!” 初音的眼睛亮了一下,眼角带着笑意,我嘿嘿一笑说道:“当时他的表情就和你现在的差不多,不过他的更丰富一些,因为这句话直接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了嘛。” 第79章 “后来他就发了。江城最火的那家大海烧烤店就是他这么做起来的,那是90年的事,五年前了。”说到这里我问初音:“我表哥常说他是因我而发的,你认为呢?” 她笑着点点头:“这话也算对。离了你他未必不发,但有了你他想不发都不行。” 我品了品她的话,还真挺有道理的,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如果没有我的帮助,未必不发的刘志海恐怕还真的发不了,因为在我之前的那一世里已经有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里了。 “因为这件事,所以我表哥待我像亲弟弟一样,我那几年的零花钱都是他支助的,你也知道我花钱大手大脚的,我妈又是人民教师对我管的严,她一个月给我那点零花钱都不够我花三天。” 她笑着直点头,我花钱的程度她是早就领教过了。 “后来他的两个朋友出了点事,留下了一家录像厅让他帮忙代管。”我接着讲了起来:“也就是咱俩去过的明海录像厅的第一家。当时我见他整天要忙着两头跑,即要照顾烧烤店又要管理录像厅,我就对他说,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既然录像厅很赚钱,干嘛不多开几家分店呢。” 初音突然插嘴问道:“这么说,那八家明海录像厅是你出主意开的?” 我嘿嘿笑着点头:“七家,原来就有一家了嘛。” 她扁了扁嘴:“教唆人家开录像厅毒害青少年,你倒是害人不浅……” 我咧咧嘴无视了她的话,接着往下讲:“然后我表哥就真的发啦,开个烧烤店能赚多少,人吃马喂的出项太多,录像厅才是搂钱的耙子,你也去过的,知道干那个有多赚。” 说到这我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们班有多少戴眼镜的?” 她愣了一下回答说:“七成吧,怎么了?” “那在这七成里面,戴国明眼镜店眼镜的又占了几成呢?也有七成没有?”我追问。 “至少八成。”她眨了眨大眼睛:“现在配眼镜谁不去国明呢,连买手表都去那了。” “你怎么知道至少有八成?”我问完之后旋即自己也笑了:“哦对了,我忘了你还是国明眼镜的形象代言人呢,自己代言的商品自己当然关注了,那么你知道这个数字也就不奇怪了。” 她轻轻瞟了我一眼:“你还没说国明眼镜店的老板为什么是你呢。” “呵呵,这个事情其实并不复杂。我只之借鸡下蛋而已,开始时是做着玩的,后来赚到钱了才认真起来的。”我用半真半假的话回答着她的问题:“那时候我总觉得零花钱不够用,就想能不能自己找个办法赚钱,刚巧上了初中后发现许多学生都戴眼镜,我就想,一个玻璃镜片就要六块钱,很贵啊,那卖眼镜的眼镜店会从中赚多少呢?” “然后你就又开始琢磨起来了?”听众适时的插嘴问着没营养的问题。 我感觉自己现在很像相声演员中的逗哏角色,而她在捧哏。 “对哎,我就开始做起了市场调查,你知道我经常旷课的,可谁也不敢说我不学无术,咱天生就学习好,不听课也能考出好成绩,唉人和人就是这样不公平,别人羡慕也没用,真没办法。” 捧哏的同志嗤了一声:“少臭美了,快接着说!” “调查后我发现,眼镜的利润是极不透明的,这说明啥?这说明这一行业有暴利的潜质!”我慷慨激昂的说道:“刚巧这时我见我表哥戴着一副从外地买回来的高级水晶墨镜,什么天然水晶墨镜,|奇-_-书^_^网|根本就是玻璃片子、人造水晶的嘛,我就对他说了,没想到他却不服气,于是我和他打赌,如果那眼镜的镜架是镀金的,他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怎么赌的是镜架而不是赌镜片?”她奇怪的问。 我嘿嘿奸笑:“当时镜片已经打碎了,明显是玻璃的,他一急之下才和我打的赌,不然你以为这一个条件是这么好争取的么。” “真有你的,那后来呢?后来他是不是赌输了,然后才在你的要挟下,帮你开了那家眼镜店?”她用天真的目光看着我,话里却把我之前埋下的包袱全抖开了。 我苦笑点头,心说我错了,她不是捧哏的,而是砸场子的才对。 “你这哪是借鸡下蛋啊,明明就是指着人家养鸡场里的鸡说,以后它下的蛋归我啦。之后自己半点力都不出就坐享其成了。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无耻啊……”她毫不客气的批评着我。 “不,其实我做了最重要的事。”我得意的反驳她说:“没错,鸡是他的,饲料是他的,喂鸡的也是他,我没出过一分力。但养鸡的方法,却全是我传授给他的,你懂不懂,这叫岗位合作。” 【091】开诚布公 “动动嘴皮子就等着数钱了,你的岗位也未免太轻松了些……”初音故意跟我抬杠。 “那怎么啦?主席他老人家自己不扛枪、不上战场,照样率领部队解放了全中国!你敢说他是光动嘴皮子么?敢说他的岗位太轻松?”我得意洋洋的和她理论。 “强词夺理。”她哼了一声。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做领袖当领导的命,命中注定的事,我也没办法——”我沾沾自喜。 “好厚的脸皮。”她吐舌头羞我。 “后来的事你知道一些,眼镜店开起来后生意果然极好,所以我就发财了。”我一脸轻松的说着:“没有人说我不学无术,因为我的考试成绩向来是名列前茅的,所以看不惯我的人只会说我是个花钱乐、败家子。可那些人其实并不知道,我花钱,花的是自己的钱,我败家,那点钱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是家当,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的小钱而已,败家二字根本无从说起。” 初音表示理解的微微点头,既然认可了我的这一番话不是吹牛,那么她也就很容易接受了我的说法。就算再没见识的人也能想的到身为江城最大的钟表眼镜连锁店的老板会有多有钱,我平时的花销和这比起来,真的是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么。 之后她就陷入的长长的思考,我想我地这番话给她带来的震撼肯定不小,从时间上算起来。我做眼镜店生意正好是在与她相识的时间前后的事,那时我还是一个刚刚上初一地小男孩,身高不足一米五,十足的顽童一个。可仅仅两年时间,这个顽童就在她的身边,在她的眼皮底下做了这么大的事。对她来说,那可是每天除了读书就是读书的她完全没有接触过、没有注意过的领域,她还在学校本本分分地念书的时候,我却在学校外的天地里干起了事业发起了财,她就算是接受能力再强。也要花费一些时间来消化吸收。 并且,还差不到半年就要高考的她已经面临了人生最关键也是最大最重要的一次选择了。这个年龄的人已经过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阶段,知道要为家里考虑,要为前途考虑了。成绩、专业、学费、前途,这些哪一个不是和钱挂钩的?我想这足以让所有准备参加“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生知道钱在生活中的重要性了吧?而我地作为无疑令她的视野突然踏入了另一个领域,那是完全不同的境界,因为我的事迹告诉她,原来考一个好大学,毕业以后找一个好工作并不是唯一的人生选择。恐怕再好地铁饭碗也不如像我现在这样只需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就能数钱好吧?! 给了她足够的思考时间后,我开口问她:“你打算考哪所学校,报什么专业?” “想去北京读一所比较好的学校,学别太热门的专业。”她的话似乎热情不高:“可能会学一个外语专业吧,将来做翻译。” 这倒不失为一条不错的路子。我点头说:“外语这东西要学就学最冷门的,物以稀为贵,到时候与那个语言有关的工作自动就送上门来了。” 说完我发现她的神情似乎有些消沉,我马上又补了一句:“不过这个专业的前途不大,我觉得干这个还不如学学经贸管理之类地东西,将来好帮我打理生意。” 她眼睛一亮,嘴上却犟着:“谁稀罕帮你打理生意。” “那你学学财会,将来帮我管钱。”我笑呵呵地说。 “让你的青梅竹马管吧,我才不管呢。”她边说边在我的腰上轻轻扭了一下,不疼不痒地力度不像是掐人。倒像在给我按摩。 “那你还是学外语吧。以后我把生意做到国外去,你就跟着我全世界各地飞,给我做秘书。兼翻译官!”我也在她的腰上轻掐了一把:“见日本鬼子时你就说八格,见英国佬你就说毫丢肚!带着你出去和外商谈判我肯定倍儿有面子!” 她不依的看了我一眼说:“你想得倒美,和着我上大学都是给你念的呀,读十六年书到头来就是为了给你服务?” “为我服务怎么了?”我把夹在两人中间的左手轻轻挪了挪,这样就让开了地方,能看到她雪白高耸的胸脯:“总好过为那些贪官污吏服务。不然你还想给别人打工?肥水外流?与其那样,还不如便宜了我,咱俩谁跟谁呀,是不是?你说那?” 她嘻嘻一笑,点点头,倒是很痛快的认可了我的话。 “那么,你的问题都问完了吧,是不是该换我问几个啦?”我挪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左臂伸进她的颈下给她当枕头。 “不用问了,我直接讲算了。”她向我的怀里偎了偎,舒服的枕着我的胳膊,像一只柔顺的猫咪。 我说了声好。果然她和我想到了一处,接下来她再开口时,就讲起了我想问的,司马宏的事。 第80章 由初音这个当事人亲口讲述出来,果然比初宇的只言片语详细的多,也让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前面的就长话短说了,初音一进高中,光芒就盖过了校内所有的校花班花,招蜂引蝶无数,其中自然少不了自命不凡又仪表堂堂的司马宏。借着同样都是校学生干部的近水楼台之机,司马宏不失时机的没少向初音套近乎,而初音应付粉丝的能力至少高达七段,拥蹩那么多也不在乎多他一个,对付起来绰绰有余。 本来这位姓司名马宏的同学只是初音这朵鲜花旁苍蝇一只,根本不值得我去注意。可后来事情有了些变化,初音升上高二,司马宏没考上大学,复读了一年。这一年里司马宏的爸爸升职做了纪委副书记,司马宏顿时跟着水涨船高,在一高中做起了太上皇来,连校长都要卖他三分面子。 纪委副书记是很大个干部吗?其实就是芝麻官一个。一高中可是江城最好的高中,学生家长中藏龙卧虎的多了,说实话真轮不到司马宏这么个纪委副书记的儿子作威作福。我怀疑一高中的校长肯定是做了啥亏心事把把柄落在了司马爸爸的手里,呃也许我应该称他为司爸爸,或是马爸爸……有了校长在背后撑腰,所以司马才能在学校里那么威风。 得势的司马宏向初音展开了追求攻势,甚至惊动了学校里的老师和领导,但都被校长小事化了了。苦追不得后有人背后拍马屁,向可马透露了一些初音的事,司马因此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开始背后调查起我来。 我不知道司马还能不能记得起,我就是当年那个叫他“叔叔”的坏小孩。但想必他知道我的存在后一定没什么好心情,因为我比初音小三岁,比他更是小了五岁,败在我这样的一个对手的手里,换作是谁都会很郁闷。 可爱情这玩意是不能论成败讲对错的,这个道理我不知道他明白不明白。 “我听说他找人查你,就找他认真谈了一次,让他罢了手。”初音轻松的说着:“后来你告诉我让我离他远一点,我还以为你是在听到了什么风声后吃醋了呢,当时还取笑过你,后来我才知道你也找人查过他,要不是我之前和他谈过让他老实了下来,恐怕你俩早就斗起来了,他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呢。” “呦?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我是真的惊讶了,忙追问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查过他的?又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知道我俩斗起来后吃亏的肯定是他?” “第一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只能告诉你,我耳朵很灵,这种程度的事情既然与我有关,就肯定是瞒不住我的。”她笑嘻嘻的说道:“至于我为什么对你有信心,这还用问吗?明海录像厅就像你家的一样,开录像厅的都不是善茬,你和全市最大的录像厅关系那么密切,他一个老实学生怎么斗得过你?” “老实学生?他?”我怪叫起来:“他要是老实学生,全市的男生就全是乖乖仔了!哪还会有什么打架斗殴的事!”至于初音不肯回答的问题,她不说我也猜得到,那些想追求她的男生都变着法的想获得她的好感呢,这种事只要稍有风声肯定就会有人抢着向她汇报,如果她有心想知道,还真够呛能瞒得住她。 【092】她的底细和我的把柄 “你拉倒吧——”初音揶揄着轻推了我一下:“别人我不知道,但在你面前,他绝对是见了阎王爷的小鬼!” 这话让我小小的得意了一下,“跟我斗,那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初音轻轻给我泼了点凉水:“你别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欺负人,纪委副书记也算实权位置,人家不是软柿子,你别乱捏。” “那得看他会不会做人了,惹到我的话,他就是市委书记的儿子,我也要捏上一捏。”我哼了一声说:“听说他这趟寒假回来又纠缠你去了?有没有这回事?” “消息倒是很灵通的……”她用指尖在我胸前轻点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大概也就是他在大学里追别的女孩追不到,知道自己的斤两了,就又回头找我来了。” “拿你当软柿子?不是吧。”我觉得这事有些好笑:“你的本事我是深有体会的,他找上你,是不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倒也未必。”初音半真半假的说:“我一没地位二没背景的,父母又多少有些势利,他的努力还真未必不会起效果。” 我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敢情这位司马宏同学是出去念了几天大学长本事了啊,在高中的时候他还只会通过自身的本事追求女孩,现在到人大这个大染缸里染了色,回来后学会借助家里的势力了!初音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司马宏这次换了牌路,越过初音这次天堑,直接在初音的爸妈那里搞起小动作来了! “这人真够无耻的!”我咬牙切齿地说。 “他这回明显比以前聪明多了。没事就总往我家跑,现在我爸我妈都快把他当成干儿子了。”初音的话颇有无奈。 “你爸你妈也真是的,他们看上那个死马哪一点了?”我嘟哝着。 初音显然是我对批评了她地父母有些不满。白了我一眼反驳说:“他有心讨好,表现的又不算赖,换了别人也会喜欢他的。” 我没给她留过多的面子,直接说道:“他们至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人吧?明知道你不喜欢,还和他走那么近,真是看上他这个人了?当他是人大才子?前途无量?” 初音沉默了半晌,悠悠的叹了口气,看来是认同了我的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发生这件事的原因多半还在于她地父母看中了司马宏的家庭背景和将来少奋斗十年的基础。 没错,市纪委副书记的位置,的确可以让儿子在仕途上少奋斗十年了。 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位司马爸爸似乎并不是什么强势人物,否则的话。他应该给儿子安排一个官场联姻才对,那样对他和他儿子将来地发展都有很大的帮助。但司马宏对初音似乎是很认真的,那这个司马爸爸是怎么回事?是无姻可联?还是胸怀宽广允许儿子自由恋爱的大度之人? 这个问题地答案很重要,我不动声色的记在心里。打算回头再查。 “算了,不聊他了。”初音慢慢说道:“反正过几天他就要回去上学去了。等夏天我毕业进了大学后就和他没有交集了。他现在愿意怎样就怎样好了。反正都是白折腾。” 我点点头,却用一脸不放心地样子打趣说:“你家人不会给你包办婚姻吧?” 她轻哼了一声说:“你认为他们包办得了么?” 我用佩服地眼神敬视了她片刻。把她拥进怀里,由衷的说道:“志愿挑喜欢地报,不用顾虑钱,费用我给你包了。” “不太好吧,你让我怎么对爸妈解释?”她轻声问我。 这一点我很喜欢,她没有迂腐女人的那种固执,非要经济独立啊、非要和男人平等之类的,而是只会从双方共同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如果她刚才说不行我怎么能花你的钱,那么她就不是我所喜欢的那个初音了。 “就说你勤工俭学啊、兼职啊,随便编个理由就行嘛。”我在她光滑的背上划动着指尖,随口就说了一大堆应对的方法:“或者说拿到奖学金了、受到公司资助了、再不干脆说中了彩票都行,北京离江城一千多公里呢,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还不随你怎么说?” “高——真高——”她仰脸向我嘻嘻一笑:“恭喜哎,你已经由小骗子进化成大骗子了!” “这不是帮你出主意呢嘛。骗怎么了,骗也是一种才能。”我一低头,吻住了她润红的小嘴,毫不客气的用舌头撩开了她的双唇,肆意吻了起来。 良久,唇未分,我的手却再次插进了她的裤子里面,这一次我悄悄的把目标放在了前面,当她警觉后抓住我的咸手时,我的指尖已经探入了一丛软毛之中。 “流氓,快拿出来!”她喘息着下令。 我暂时停住了手,找到她躲开的唇再次热吻起来,起初她还有些躲闪,很快就被我挑逗得忘我起来,捉着我手腕的两只手渐渐放松,失了力气。 时机到了,我把手突然用力一伸,沿着草丛伸了下去,等初音惊觉轻呼时,我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两腿之间,入手之处湿热温暖,春水打湿了手指,顿时滑腻异常。 初音又惊又羞,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两腿紧紧的夹着我肇事的坏手,嘴里又是呵斥又是肯求,双手死力向外拉我的胳膊,我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情知这种事莽撞不得,只好半推半就的被她把手拉了出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太过分了——”总算弄出了我的咸湿之手,初音使劲绷着脸向我抱怨。 “我摸摸怎么了嘛。”我嘿嘿笑着说:“老婆给老公摸,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摸一摸很舒服的,她们喜欢着呢!” “胡说八道。”她把我的手使劲往一边推:“谁喜欢就让谁去,反正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我坏笑着把手举起来给她看:“你要是不喜欢,那我的手指怎么变得这么湿了呢?” 初音顿时大窘,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身体是不会说谎的,我湿漉漉的手指彻底拆穿了她的谎言,和我看过几次毛片后她学会了很多知识,我的话外之音她不会不懂,你不喜欢?你不喜欢怎么可能流这么多水出来? “终于被我摸到你的底细了。”我附在她耳边低声挑逗:“不过我也有一个把柄,你想不想抓抓看?” 第81章 新婚之夜,男人摸到了女人的私处,笑着说,我终于摸清你的底细了。之后女人抓住男人的东西,得意的说,我也终于抓住你的把柄了。这是一个在互联网上流传很广的笑话,但在95年是没有人听过的,我曾给初音讲过,还被她骂我是小流氓。 被摸到也就算了,还被我如此打趣……初音不堪羞涩,干脆把脸一头埋进了我的腋下,做起了驼鸟。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我用嘴唇抵着她的头发轻轻哈着热气,抓着她的手向我的身下伸去。 她用力回抽着手,但态度显然并不坚决,我努力了几次,终于让她摸上了我高高撑起的帐篷。等我放开手的时候,她果然没有收回手,isuu書网而是一动不动的放在了那里。 于是我拉起三角内裤的一角,放出了已经肿胀得生疼的勃然之物,然后轻轻拿起她的手,慢慢的放了上去。 在我的动作示意下,她终于轻轻握住了它,轻缓的上下套弄了起来。 哦,感谢上帝、感谢佛祖、感谢道尊、感谢圣母马利亚、感谢天使耶和华、感tv没有对我封杀,感谢一切我能想到的,这感觉真是太爽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女孩的手汗居然会有这种好处,被那湿软温热的小手摸弄是什么感觉?这这这这,我实在是形容不出! 生涩的动作胜似人间绝技,我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腰部不自觉的随着她的节奏轻轻顶动,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袭来。 正忘我间,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小手依旧那么握着我的坚硬,半天才抬头看着我,红着脸诺诺的说道:“今天只做这个可以吗?更多的……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我巴巴的眨了几下眼睛,这种事不能急求、不能强求,今天和她聊了这么多,对她的冲击一定很大,如果她没做好心理准备,给她一个缓冲也好。这样想着,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093】人才的地位 后来发生的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我不是不说,是怕说出来教坏偷听的小孩子! 总之一句话,很爽很过瘾就是了。 擦净天堂的钥匙后,我俩穿上衣服,相拥着在客厅里看录像,《亡命天涯》初音的学校已经组织他们在电影院里看过了,所以我们看了另一部经典大片《阿甘正传》。 初音还是第一次看到以智障人为主角的电影,开始的时候感到很新奇,可随着剧情的发展,她很快就代入其中,心情随着阿甘的奔跑而起伏,时而开怀、时而落泪。 影片的末尾,甘的女人珍妮死了,初音偎着我的肩膀,默默的流着泪。阿甘坐在公共汽车站的长椅上,回忆着他一生的遭遇,那支经典的羽毛乘风轻舞,全片结束。 录像机唰唰的倒着带,初音抹干了眼泪,仰脸问我:“真的有这个人吗?” 我低头在她的额角轻吻了一下:“也许吧,这部电影是从小说改编过来的。” “丹中尉的腿?” “演员是健全的,腿在电影的后期制作中用电脑特技消除掉了,那根羽毛也是制作出来的。” “演阿甘的人乒乓球打的好厉害……” “球是后期制作时用电脑特效加进去的,拍摄的时候他和运动员之间没有球。” “哦?电脑真厉害。” 我笑着点点头,其实这些知识在电视上和杂志报刊上已经有很多了,恐怕也只有她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生才不知道罢。 一部《阿甘正传》足足近两个半小时,看完后已经到了中饭时分。难得二人世界,我俩都不想出去吃饭,便从阳台取了些冬储的菜蔬,各展手艺做了顿简单温馨的午餐。 初音悟性很高,学起做菜来似模似样的。可惜很明显她缺乏这方面的培养和经验,除了最简单地炒蛋煮汤就什么都不会了。 “还不都是我妈,我一进厨房。她就说。去去去学习去,学习就是你的任务,别的家里啥都不用你干。”初音无奈耸肩。 “她地初衷是好地,只是方式不对而已。”我心说天下的父母又有多少不是如此,好心办错事的比比皆是。 下午我俩把自己关在家里,腻了一下午。聊生活、聊理想、谈过去、想将来。卿卿我我、摸摸抱抱,这些自然是少不了的,情到浓时,便由她为我用手服务。情爱的滋味要慢慢品尝,我不想给青春留下遗憾。做更多还是等她准备好时再说吧。 那天之后,我俩又约会了两次。开学的日子悄然而至。她依依不舍的回了学校,我也收拾心情。忙起了我的事。 三月十五日,第一家国强超市在沈阳悄悄挂牌,进入了试营阶段。 因为只有理论没有经验,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第一家超市试营后我们低调的很,一不宣传二不广告,一边磨合一边积累经验。 其它国强超市还在踩位置地踩位置、装修的装修、办手续地办手续,紧锣密鼓的筹策着,这第一家超市像个早产儿一样地早早就催生出来,我们是豁出去不赚钱亏本,也要用它打打前战,试试水。 人员一半是与劳动部门联系,从下岗职工中招聘出来地,一半是从同行业的竞争对手那里挖角挖来地,待遇丰厚、唯才是用。 待遇有多丰厚?所有跳槽人员,他们和原企业的用工合同违约赔偿全部由我们出!也就是说,您只需要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剩下的烂摊子我们拿钱摆平!在原企业月薪六百的,到我们这直提五成,九百一个月!原月薪两千的,我们给你四千,年终额外给分红奖金! 为啥月薪越高的提的也越高?这问题还用问吗?月工资两千的打工族在95年那是什么级别?那是金领级别!身价这么高的都是什么人?是人才!一个可以每年为我创造一百万效益的人,我每月给他四千又算啥,价钱再番一倍我都肯给! 我做生意的原则是,先让马吃饱,再让它去跑!你如果值五千,我就给你五千,绝不给你离开我的机会!国外猎头业为什么那么发达?就是因为高级打工者的剩余价值极其巨大,才给了这一行业生存和发展的空间。我承认我也在榨取别人的剩余价值,我也是资本家。但在一点上我有绝对的信心,想从我手里往外挖人,没有人舍得付那高昂的代价! 也就是说,我可以砸钱让别家超市的高管和员工过档到我这里来,但如果有新资本想进入这块市场,他们绝对不会把挖人的目标指向我,因为从我这挖人成本太高!想伸手,请伸向别处! 三月底,第一家超市前两周的营业报表出来了,进、销、存、损等各项数据请晰明朗,销售额曲线图一目了然。这就是舍得花钱的好处,一个月五千块请回来的是真正的人才,九十年代初的海归还是有真才实学的,又在国内外有过相关行业的工作经验,做起事来风生水起。 “你从哪找来的这个人?”我眯着眼睛看着手中的报表,像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人才市场,折腾了三天就捡到这么一个宝贝。”周青品着刘志海倒给她的香茗,刚下火车的她还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这种人会到人才市场去求职?”我咂咂嘴,有些不敢相信,也许是怀才不遇? “哪儿呀——”周青得意洋洋的笑着说:“这人的来历,打死你都猜不到!” 哦?我眨眨眼,旁边刘志海也来了兴趣,笑着说:“那你别卖关子了,快讲讲吧。” 周青清了下嗓子,放下茶杯娓娓道来:“你们也知道人才市场很大,里面都是按招工单位的类型划分区域位置的,所以一左一右全是同行。” 我和刘志海点头表示明白,她接着讲道:“因为不是旺季,那次人才交流会来的求职者不是很多,所以也不是很挤,没想到这样正好成全了咱们,因为附近同行的招聘待遇和咱们的完全差了一截,所以求职的全都挤到咱们这来了,同行那里就冷清多了。” “其实咱们的招工待遇可以不用定那么高的,可是没办法呀,谁让咱们急着用人呢。”周青说着瞄了我一眼,神色间显然还在对我一下子把整个一个大摊子堆到了她身上而不满。 “那这个人是咋冒出来的呢?”刘志海问。 “到招聘会结束那天的下午,咱们也就招了些营业员、保安之类的,能直接胜任中层主管的都没几个,当时我挺失望的。”她说着又喝了口茶。 我和刘志海乖乖坐着等她的下文。 “那天下午来找工作的人已经不多了,我还要回去听培训,就收拾收拾准备早走一会儿。”周青捧着茶杯接着讲道:“我收拾了一半的时候,他过来了,和我说话,还偷走了我的一张名片。” “偷名片?”刘志海忍不住插嘴问她:“他怎么不直接向你要呢?再说名片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他偷这个干嘛?” “你猜猜看?”周青笑着把脸转向了我。 “这有什么难的。”我一摊手:“他是不想让和他一起的人知道他要了你的名片。” “这都被你猜到了?!你小子,太鬼了!”周青摇摇头不知该怎样说我,只好接着往下讲:“当时他用报纸盖住了手,没人看到他悄悄拿了我的名片,然后他就走了。我也没在意。我一出人才市场大门时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让我到前面一家餐厅等他,说有事找我谈。” “然后你就去了?这么说来,他是个美男子呀?不然你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听了他的呢。” 第82章 我故意表现的很夸张。 “什么美男子?”周青一愕之后哭笑不得的说:“等等,说了半天,敢情你不知道她是女的呀?” 这回轮到我和刘志海愣了,女的? “不是吧,他不是叫周良吗?叫这名字的怎么会是女人?”刘志海边说边用手指戳戳桌上的报表,主管签字那一栏龙飞凤舞的写着呢,没错,正是周良两个字! “算了不说这个了,管他是男还是女呢,能给咱干活就行。”我摸摸下巴问周秀:“长话短说吧,这个周良神神秘秘的,她是打哪冒出来的?” 周青一歪脑袋:“就在咱们的招聘桌对面,我和她脸对脸坐了三天。三天里她一个人没招到,临结了还毛遂自荐,把她自己送上门来让我招了去。” “她是和上司一起的吧,所以才没有直接向你要名片。觉得怀才不遇,所以才主动找你?”刘志海问。 “唔?你也不错哦,都猜对了。”周青把手一摊:“后面的估什你们也猜到了,我和她聊了一下觉得是个人才,就让她过来上班咯。” 【094】跟我争头汤?想都别想! “你俩的名字像一家子。”刘志海如是评价周青和周良的名字。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其实就连相貌都有点像呢,不过我得承认,她比我好看一些。”周青笑呵呵的说道:“她比我大三岁,看上去像我姐姐似的。” “她以前在哪工作?”我更关心实际性的问题。 周青便把关于周良的事一一讲了起来,原来周良老家是黑龙江的,小时候父亲进京做官全家迁到北京,在她高中的时候父亲病退,但多少还有些人脉,借此给她安排了去英国留学。在英国的四年里她见识了世界领先的商业模式和经济前景,回来后踌躇满志的推辞了进政府部门坐办公室的工作,进洋超市当了个主管,做起了高级打工族。 因为某些她没有向周青透露的原因,洋超市在沈阳开分部的时候,她自愿请调了过来,没想到沈阳分部的上司独裁的很,嫉贤妒能,手下容不得人才。尤其是在招聘会上的那几天,一把手亲自上阵,完全不给她这个人事经理管事的机会,上级架空下级,真是无理荒唐。 和周青桌对桌的对面坐了三天,她对我们国强超市的朝气和选择人才的态度产生了好感,到招骋会的最后一天时她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便上前假意和周青闲聊,偷了一张名片,等周青走后她借故向领导请了个假,然后和周青见了面。 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上级,我都很赞赏周青这个丫头,在这一点上刘志海和我持同样态度。周青最聪明的地方就是凡事以大局为重,能拎出轻重来。这也是我们敢于重用她的原因,因为一个明显的反面教材就摆在那,周良之所以跳槽过档到我们这来。起决定性的原因还是在于她那个嫉贤妒能的上司,而周青却半点不会犯这种错误,哪怕最后周良在公司里因为才能突出而升到了比她更高的位置,她也只会把这当成是自己的功劳成果,不会后悔嫉妒。 啥叫将才?唯才是用是将才!刘备打不过五虎将,算不过卧龙凤雏,却能将他们收为己用,这才当得上是一方人物!周青年纪不大,学历不高。社会经验不多,但却有最好的管理者地特质,这才是我重视她的最主要的原因! “她在原来那家做的时候,月薪多少?”招入周良的时候周青曾就月薪的问题请示过我和刘志海,我告诉她五千就五千,没有问题。但周良以前的收入我却没问。 “三千,白领阶级。”周青笑嘻嘻的向我说:“其实我们只要给她原来这个价钱就够了。多加两千是我的主意,你不介意吧?” 我指指桌上地报表,无所谓的一耸肩:“她值这个价,只多不少。” “你这算不算假公济私,慷他人之慨呢?”刘志海笑着插嘴打趣周青:“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真有亲戚关系?” 周青也是牙尖嘴利的角色,立刻还击:“她要真是我亲戚。我就帮她向你要一万,你出不出?” 刘志海顿时灭了火,半真半假的考虑了一会儿,苦笑着摇摇头不吱声了。 周青得意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向我得意的比了个v字的手势。这个手势现在已经广泛流行起来了,追溯起源。上个年代末那段时期地新闻里常有人做这个手势。大家都是从那时学来的。 “下次回来时带上她,让我们也见识一下。看看她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我说着给周青续了杯茶,把自己的杯子也续满了,没管一旁在为月薪一万而头脑混乱的刘志海。 “等沈阳那边上了轨道再说吧,她现在忙的很,就算真有三头六臂也未必够用。”周青吐吐舌头:“白天忙店里的事,晚上还要给员工培训,天一亮就带着人做报表,算数据,比我还敬业。” “别把人累坏了。”刘志海关切地说。 “是啊,累坏了就不能给你卖命了嘛。”周青嘻笑着挖苦他。 刘志海立刻闭了嘴,敢情累人的是她,阶级斗争却跑他这来了,这茬他可不接。 说完了周良的事,周青拿起报表,看来这次会晤要进行下一项了,也就是开始枯燥的数字工作了。 “不早了,我得回学校上两节课意思一下,你们继续啊。”我笑嘻嘻地站起来,拍拍屁股,在两人怨愤的目光中,施施然地走人了。 日子过得悠哉写意,天气一天一天变暖。 到国际劳动节这天地时候,江城终于褪去了最后一缕灰色,变得满目葱绿。 前几天刘志海北上去了哈尔滨,在那里和周秀周良会合,一起做国强超市哈市分部的开业工作。这是一件不小地工程,前后恐怕没有大半个月回不来。 可以说,周良这个人的出现给我们帮了大忙,有了她,国强超市各部刚开业的磨合期至少减少了一个月,光这一点就值年薪一万。并且她将来能给国强带来的好处无法估量,单从我未来几年的资本战略上看,她的出现就值一百万,甚至更多。 这变相的给了我一个极大的警示,原来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很重视人才了,直到她发挥出了自己的作用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做的还远远不够!虽然已经比同行们强出了太多,但还远没有实现我利益最大化的目标!能用年薪五万买一个年产五百万的人才?我为什么不主动去买?我自己向自己做了一个深刻的检讨,这些年我顺风顺水的日子过得久了,大脑似乎也懒惰了起来,这是很浪费、很可耻的事! 检讨后我找来刘志海他们开了个会,语重心长的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们,那是一次非常重要性会议,我相信,多年以后回头看时,它的地位一定像当年的遵义会议那样,意义巨大、影响深远。 有件事我不得不自我检讨一下,原以为,今年就已经是秦池古酒甲天下的时代了,却没想到自己记错了历史,今年的央视标王并不是秦池,而是孔府宴酒。 原来,秦池酒厂花6666万元竞得央视标王的壮举,是明年的事。 这件事可是意义重大啊,要知道,秦池酒厂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低产小酒厂,牌子虽响,卖的可都是从别的酒厂收起来的勾兑酒!曾经他们辉煌过了两年,最后才在媒体的曝光下退出了名酒的舞台。这可是一层很薄的窗户纸,上一次他们大赚特赚了两年才露出马脚,天知道这次会不会发生什么蝴蝶效应变故,标王做不到一年就被媒体揭穿! 这件事与我们明海酒业的关系可是太大了,为啥?因为……因为我们现在也在卖勾兑酒!说白了就是用不到一周的生产周期生产出来的酒,在勾兑之后以次充好,吹嘘成几年几年的陈酿,卖高价糊弄人! 虽然我们没有直接宣传自己的酒有多久的历史多古的工艺多陈的窖藏,但我们的推广员可是会向直接面向最终客户的顾客编造吹嘘的,池塘着火可是会殃及池鱼的,万一秦池提前倒了,媒体、老百姓、政府一关注下来,谁把一顶“秦池第二”的帽子往我们头上一扣,那可就断了我们的财路了! 幸好孔府宴比秦池厚道……我有些小人得志的这样想着,幸好今年的标王是孔府宴,这样我的酒厂至少还能多出一年的发财时间。什么?你说明海的月销售额已经突破八百万了?好吧,我承认我不是在发财,我是在直接印钞票。 孔府宴就不说了,秦池古酒,一个县城企业哪来的6666万元投央视标王?这曾是我纳闷了很久的问题。可这天吕娜的一个电话揭开了这个迷底,终于给我答疑解惑了。 “截止目前,市面上我们已经发现的回扣酒的种类已经达到三十种了,其中销售网最大的有:太行山、十九碗、观自在、秦灿…… 已经有三十种了啊!这还是与我们产生了竞争关系,被我们发现了的,那我们没发现的还有多少?正在筹划着进入这个领域的又有多少呢?我把这些问题在电话中提给了吕娜。 “让他们放马过来吧!”吕娜的回答豪情百丈:“跟风的只能拾人牙慧,创新者才能独享头汤,种类再多咱也不怕,因为咱们永远是走在最前面的,做得最好的!” 这话似乎有自己拍自己马屁之嫌,不过却说的自信满满,激情十足。是啊,给回扣这种事也是有技巧的好不好,里面的学问深着呢,不是简单的“你还我一个瓶盖我给你回扣五块”这么一句话就能抢占市场的!这里面的道行深着呢,跟风者们,你们永远也猜不到,我的脑子里有这个行业用实践积累了二十年的经验,用原子弹对付你们的三八大盖,我看这一碗头汤谁敢和我抢! 第83章 【095】载美兜风 五月底的一天,初音突然打电话找我,说是学习压力太重,想旷课半天出来放松一下。 95年的高考还是十个中一个的时期,竞争压力极大,连她这种成绩的人也不敢拍胸脯说一定能正常发挥考上心仪的好学校。并且现在还是先报志愿后进考场的制度,如果报考的志愿偏巧有许多优秀的人同时看中的话,高校招生那每省三五人的名额,极可能连一些从生下来就没考过第二名的强者都淘汰出来。 自从那天我俩聊过之后,她的心理负担减轻了许多。高考不是生死,大事,眼界开阔了,自然也就减轻了包袱。何况还有我这个雄厚的经济支柱在她身后为她撑腰,让她没有了后顾之忧,所以她也就比其他同学多了份享受忙中偷闲的资格。 劳逸结合才是王道嘛,我敢保证,这半天的旷课不仅不会影响她的成绩,相反还很可能活跃她的思维,舒缓她紧绷的神经,使她在高考时获得更好的成绩呢! 第一节课下课的时间,我来到一高中的后门外,等着逃学的初音。 一高中对学生的监管之严格在全市都是出了名的,出入登记?那算什么,人家根本就不用你登记,因为压根就不让你进!想冒充学生混进去?门都没有,门卫大爷的眼睛雪亮着呢,来之前初音就提醒过我,那老头认识学校里的每一个学生和老师、员工,想混进去的话一点机会都没有! 至于想旷课出来的学生,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骗过老头的火眼金睛了,据说很多人都被老头揭穿后训斥着打发回去了。也有的骗过了老头后溜了出去,可之后老头居然又重起了疑心,打电话向学生地班主任求证,结果让那些学生第二天受到了处罚! “那老爷子以前肯定是干侦察兵出身的。”初音如是说。 我站在树下,倚着刘志海的雅马哈摩托车,轻闲的吹着口哨,江城地处东北。阳春三月这个词似乎在这五月底的日子才适合这里,午后的阳光透过柳树的枝叶晒在身上暖洋洋地,让我很想睡上一觉。 初音没有让我久等,很快,身穿全套肥大校服的她就出现在我视线之内,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搞定了门卫老爷子,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脚步轻快的穿过马路,向我使了个眼色后走上了人行路。 我等她走出了数十米远后发动了摩托车,慢慢追上她后与她并肩行着,笑着问道:“很厉害嘛,三两句就把他搞定了。” 她得意的向我做了个鬼脸,我扁嘴点头:“有做地下党的潜质,可惜革命早就成功了,你晚生了五十年,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她笑着哼了一声没理会我地调侃,走近我身边。在人行道与车道之间的青石上走着猫步。“这摩托车是你哥的吧?你还会骑这个呀。” 我笑着点头:“很好学的,比自行车只稍难一点。怎么样。要不要先去兜个风?” 她犹豫了一下:“你以前带过人么?” “你看我像喜欢逞强的人吗?”我不答反问。 她顿时释然:“那好,你快停下吧!” 我停下摩托车。先从兜里掏出副酒红色镜架的茶色太阳镜递给她。身为全市最大的钟表眼镜商店老板的我最不缺的就是这个,这副眼镜在我那售价三百六十五。在我手里却是随手送人的小玩意儿,连礼物都不算地。 “怎么样,好看吗?”她戴上太阳镜后俏皮的托着自己地下巴,摇头晃脑着问我。 我张口就唱了段说唱脸谱:“美极了,妙极了,简直ok顶呱呱——” 她得意的比了个v字地手势,我发现现在特流行这个。 我又掏出副墨镜给自己戴上,刚一脚跨上后座地她见状忙又下了车,扳回我的脑袋看我戴墨镜地样子,看到后明显惊讶了一下,说了句挺酷的嘛,之后才放过了我,爬上了摩托车。 “慢点开哦,我可是第一次坐这个。”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外加紧张,两手紧紧的握住了我身体两侧腰部位置的衣服。 “你这个姿势,我不舒服。”我边说边在空档上给了两下油门。 雅马哈立刻发出了两声虚张声势的轰鸣声,她受了小小惊吓,忙不迭的哦了一声,乖乖的环抱住了我的腰。 我满意的微笑,这才是我要的效果,摩托车是啥?泡妞利器呀!身为一个摩托车骑手,如果载女孩的时候连让对手抱着自己的腰都做不到,那还混个屁,直接找辆超载大卡车一头撞死算了! 很快,摩托车上了主干道,我保持着时速的公里的速度匀速前行,向沿江公路的方向驶去。 “感觉怎么样?”因为不常骑这玩意,从安全角度出发我没有回头,用半喊的声音问初音。 “还不错,被风吹着挺舒服的!”她兴奋的大声回答。 我突然大声嚷嚷:“抓紧我啊,前面有沟,脚下放松,腿夹紧!” 她连忙在抱着我的双臂上加大力度,我甚至可以因此感受到她胸前那柔软的两团抵在背上的感觉,呃,还有两腿夹紧我屁股的感觉。 我心神一荡,驶过那个施工后填的不够平的土沟时就忘了减速,摩托车突突的颠了两下,让她的身前和我的身后来了两次大力接触。 突然的震动令她禁不住嘤了一声,摩托车恢复平稳后我以为她会嗔怪我,没想到她却慢慢的把身体靠了上来,全身前倾,轻轻的俯在了我的身上。 唔,这滋味真不错。我甚至能感觉得到她今天没有穿胸罩,隔着衣服就能感受到她的丰软和热度。这让我第一次想感谢那些给把校服设计得肥肥大大的家伙们,原来这种校服还有保护女生隐私的功能,可以让初音悄悄的用弹力背心换下胸罩,而不必担心被那些戴宽边眼镜长满脸痘痘的猥琐男生偷偷看到。 “你没穿胸罩?”我明知故问的逗她。 “嗯……”她轻应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了抬身子。 我忙出声制止:“别动,那样挺好的。” 停了一下后她又趴了下来,我猥琐的扭了扭身子,心中只有两个字,好软。 摩托车驶上沿江路后,路面顿时宽阔妲来,车辆明显少了许多,车速也比马路上快了不少。 我是来兜风不是来飙车的,压根没有找刺激玩心跳的打算。所以仍旧保持着时速40公里的车速,在慢行线匀速行驶。 五月的江城春光大好,一路上可谓是鸟语花香,风景怡人。这里不像大街上那样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人行路比机动车道要矮上两米。不用担心被人看到后初音大胆了许多,全身都贴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后腰甚至都能感受到她小腹处传来的热力。 每每有汽车从我们身旁超车过去,常能看到坐在靠近我们这一侧位置的人用各种含意不同的目光注视我们。 一辆狂飙的摩托车超车后减速慢了下来,骑摩托的那个小青年频频回头看着我们,目光中满是艳羡。我心情大好,得意的向他比了个v字的手势,他笑着向我点头致意,之后轰轰的加足油门,转眼间就驶出了我的视线。 “没一个好东西。”初音在后面不满的嘟哝着,显然是看到了我和那个小青年之间的无声交流。 我目送着又一辆向我们行注目礼的汽车,得意的笑着:“嘿嘿,让他们嫉妒去吧!” “他们干嘛总瞧咱们呀?我见平时也常常有人骑摩托车载女孩子的,也没有那么多人瞧啊?”她有些迷惑的问我。 “因为你漂亮嘛!”我编瞎话骗着她:“这叫香车美女知道不,江城回头率最高的组合!” “破车还差不多。”她顶着嘴,突然啊的轻呼了一声,明白了回头率的来历:“要死了,我忘了我是穿着校服出来的!” “怕什么,全市五千人穿你这式的校服呢,谁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我笑嘻嘻的安慰她:“想不到戴太阳镜还有这种好处吧?我才不信有人从体型上就能认出你,除非他有透视眼!” “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啊?”她还是有些担心。 “有啥不良影响?高中生就不能坐摩托车啦?只有思想不纯洁的人才会往歪处想呢。”我放慢车速向江坝上的一条斜坡下驶去,哼哼着说:“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最爱拿大帽子扣人,只有他们才是圣人,别人都是龌龊可耻的,整天用他们的强盗逻辑欺压别人,老子才懒得理它。” 【096】口口口口 【请原谅我词汇的贫乏,这一章实在想不出题目,最后只好用了马赛克……】 坝下是一片辽阔的耕地,青纱帐此时刚具雏形,放眼之处一片葱绿。 “好大一片玉米地呀!”初音跳下车后翘首赞叹,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 下了江坝后就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我也摘下墨镜望向远处,耕地的尽头隐约可以看到人烟和村庄,从建筑的外观来看,似乎是一处经济比较落后的村庄。 初音指着刚长到膝盖高的玉米,笑着对我说:“等下次来的时候,它们肯定已经比我高了。” 我摇头笑道:“你可以下个月再来看看它们,那时还能比它们高出半个头。” 她犹豫了一下,开心的点头说好。 我向她招招手,把她唤到向前后两手做束声状,在她耳边坏笑着说:“等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咱俩再来玩一次,那时玉米肯定已经熟了,咱俩偷它几棒,回去烤着吃。” “又不是买不起、买不到,干嘛要偷呀?”她奇怪的看着我。 第84章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挤眉弄眼:“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就是这个道理。买的哪有偷来的吃着香嘛!” “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她啐了一声,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这是先辈高人总结出来的真理。”我一本正经。 “真理你个头,歪理邪说才对。”她捣了我一拳,之后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沿着田埂向村庄的方向走去。 “哎!”我在她后面叫着:“那秋天的时候你陪不陪我一起来呀?” 她回头长声说:“你要是想来偷东西,我就不陪了!” “那好吧,我不偷苞米了!”我嚷完之后降低了声音说:“不偷苞米啦,改偷你好了。” 她远远的大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按了下摩托车的喇叭之后大叫:“我说咱们不偷苞米啦!改偷情怎么样!” 她顿时哑了音,然后慌慌张张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后才把注意力收了回来。一弯腰拣起块田埂上的碎石头,嗖的向我打了过来。 这一石头准头不佳,打到离我五米外地地方去了,见我笑的猥琐,她弯腰又拣起了一块。 我好整以暇的站着,等她摆出了投掷的姿势后才慢悠悠的提醒:“别乱丢哦,打坏了农民伯伯家的苞米可就不好了!” 她停了一下,看来是对自己的准头没什么信心。怏怏的丢下石头,向我示威般地扬扬拳头,回头又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暖日当头,云淡风轻,田野的空气清新怡人,望着远处佳人娉婷的背影,我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歌意,走上田埂。敞开喉咙大声唱了起来。 “嘿~~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 随着我非主流派的伪沙哑歌声,初音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等我贱腔贱调的唱到“正砸中我地头”的时候,她终于抑制不住抓狂地情绪,转身飞快的向我跑来。 这要是被她抓住了,身上准少不了要被掐出几块青斑,我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考虑到速度上的优势。我保持着安全距离,继续卖力的往下唱:“和你喝一壶呀~~红红的高粱酒呀~~” 边唱我还边回头做鬼脸。并且和她始终保持着只差一点就能抓到,但偏偏就差了那一点所以抓不到的距离。气死她! 红高梁很快就喝完了。哦不是唱完了。我俩也已经跑出了农田,沿着江坝下的固土绿化带跑出挺远。我刚刚决定了下一首演唱曲目。却没想到乐极生悲,向初音扮猪八戒时没有留神脚下,被一截枯枝绊了一下。 侥是我平衡能力极佳,也经不起脸向后快速奔跑时的这一绊,脚下一个趔趄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匆忙间只来得及调整出保护姿势,接着就骨碌碌滚进了坝下的丁香丛里。 感谢市环保局、绿化处、防洪防汛指探处,如果有这三个部门地话。滚动停住后我定了下神,身上没有疼的地方,看来这个跟头只把我摔了个晕头昏脑,连皮都没有擦破。 “志明?!摔疼了没有?没事吧?”初音心急火燎地追了上来,关切的在我向前蹲了下来。 “完了完了,腰扭了!”我捂着后腰呻吟:“拉我一把,扶我起来……” 她不疑有诈,满脸懊悔地神色,飞快的抹了下汗湿了的刘海,伸手扶我。 “慢一点儿呀,别、别拉我胳膊,手从胳膊下面伸过去抱我地肩膀。”我装着伤员的样子,哼哼着把全身的体重都沉在了她的手上。 被扶的人有意使坏的话,能扶得起来才怪,初音连使了两次力气之后丝毫没能抱动我,额头上慢慢见了汗。 “别着急,别急。”我装好人安慰她:“你先休息一下,听我和你说。” 她不再拉我,抱着我的两手却不敢丝毫放松,生怕影响我的姿势。 “其实扭到腰的人是不能拉的,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自己恢复,慢慢的起来。”我装出强颜欢笑的样子对她说:“你这样拉我,只会加重我的伤势。” “啊?!”她有些懵了。 “不过呢,你不用担心。”我突然换上了招牌式的坏笑:“因为我根本就没扭到腰,所以就算你拉的再使劲,也没什么关系。” 说完我在她的情绪由惊诧转羞怒,还没一把将我推开的时候,双臂一夹夹住了她抱着我的手腕,两手抓着她的上臂用力一拽,嘿嘿,顿时把她拽了个前朴,整个人趴在了我的身上。 “骗子……”她只来得及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两个字,之后就被我嘴对嘴的堵了个严实,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反正附近是个连只兔子都没有的地方,我俩又隐在绿化带中的一丛丁香树下,被旁人看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我一上手就没跟她客气,很快就把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她也推就着遂了我,动情时骑在我身上的两条长腿不停的摩挲扭动。 再次感谢那位给高中女生设计校服时不预留腰带位置的人。校服裤子上的弹力带对我来说形同虚设,因为这一次是女上男下面对面的姿势,所以我从初音的身后下手,沿着她挺俏的臀部和外裤内裤之间把手伸了进去。 指尖经过某隐秘之处时,她飞快的把脸埋在我的头侧,身子轻轻颤抖。我无意停留,缓缓轻下…… 女孩的身体一阵轻微的痉挛,我轻轻动了动手指,她立刻绷紧了全身,抱着我肩膀的手指深深的掐进了肉里。 “别怕,放松些。”我暂时停下动作!柔声说着,感受着怀中的温柔。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小得几不可辨:“别……别在这,好不好?” “咦?那就是说,在别的地方就可以了呗?”我惊喜过望。 “不不,等高考后……行么?”她的语带犹豫和我商量。 听着这意思,如果我坚决的说不行的话,恐怕她也不会坚持,也就是说,这件事我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导权,我当家,我说了算啦! 这咋办?事到临头我真的有些犹豫,说不想,那是扯淡。说想,可也不能只图自己痛快,置她的请求于不顾不是? 想想我决定今天还是算了,高考对她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她希望事情发生在高考之后,这是个合情合理的要求,身为一个有责任心、有担当、心智成熟、体贴女性的成熟的绅士,她的求恳我理当照办。 可是我现在的状态真的可以用欲火焚身来形容,怀里抱着个大美女,温香在怀,却能亲能摸不能用,身下的东西早已硬得像警棍一样,这这这,这滋味委实难受啊! 虽然没有达到天人交战的程度,但下定这个决心我还是耗费了一点时间,给自己做了一定的思想工作,用阿q精神对自己开导了一番的。所以做出决定后我多少还是有一定怨念的,有些郁闷的突地放松了两腿,任把它们被地心引力拉着,往地上那么一摊。 “你不高兴了吗?”她的语气像没完成作业时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我可不想听到她用这种陪着小心的语气和我说话,我笑笑故作无事的说道:“没有,怎么会呢。” 她抬起头,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看了看我,之后避开我的目光,红脸垂头小声说:“要不,我、我、我……” 支吾了半天也没我出来,我忍不住动了动还放在她臀部上的手,笑着轻问:“我什么,你倒是说呀?” 她的脸红得赛过了最美的晚霞,又憋了老半天,才在我的耳边悄悄的挤出了半句话:“我、我可以、用嘴给你……” 【097】在那升学的日子里 找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带着自己的爱人,到一个山明水秀的野外,幕天席地的野炊,吃平时尝不到的野味,晚上最好能不回去,就地野营一下…… 对于一个终日被钢筋混凝土包围着生活的都市人来说,这种体验一定很爽很过瘾吧? 如果这叮,“野”地方不仅渺无人烟,完全不可能被别人看到,还是安全的、舒适的,那么,你们会不会心动继而行动,来一场幕天席地的“野战”呢? 我不是司马,我不是圣人,所以我一定会。 但现实和理想之间总是有一定差距的,所以我们回去了,因为离那丛丁香树斜上方十多米远就是沿江公路,车来车往。 所以我载她回了我家的老宅子。 到家后我问她为什么会有那个提议,她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里那么想着,于是就对我说了。 我问她不怕脏么?她红着脸摇头。 我说要是觉得别扭的话就算了,她虽然扭捏,却还是坚持了。 事后聊枕边话时,我问她感觉如何,她说感觉怪怪的,但还算好。 然后又聊了半天后我才知道,原来这傻丫头以为做这个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在她的概念里,这是做爱过程中很普通的一环。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问她。 录像里不都是这么做的吗?她奇怪的反问我。 我苦笑无语,敢情这位是把av片里的情节当成了教材,在我带她看过地片子里,这一步骤倒确实是每场都有的。难怪她主动提议那样为我服务,原来是把这当成了是必须的步骤啊! 呃…… 呃…… 我呃了好久,最后终于决定暂时把现实瞒着她算了,免得她知道真相后觉得难为情。 怪不得虽然技术生涩,但做起来却很是细致到位。原来是从录像带里学来的呀。谁说黄色录像只会教人做坏事,我看也不尽然,这次不就挺好的! 那天之后,生活又归于平静,只是初音开始会隔三岔五地给我发一个传呼,或是晚上悄悄和我通几分钟电话。 第85章 有时候传呼的内容只是些没什么意义的生活琐事,末尾告诉我不必回电。有时候半夜十一点打上一个电话,只是想问问我当天都做过什么,有没有想过她。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高考的前一天。 高考的两天我们按照约定好的,没有联络,考试全部结束后她自然也不能免俗。要陪父母、陪老师同学。只在晚上睡觉前给我发来了一个传呼,告诉我考试顺利。 之后还有全班集体效游、毕业会、聚餐之类地活动,我告诉她这段时间她可以自由活动,只要把暑假留给我就行了。瞧我多大方。 接下来没过多久,就轮到了我参加中考。 本来,我和王宁是打算报一高中的。毕竟那里是全市学习气氛最好。高考录取率最高的地方,可在填报志愿的前一星期。发生了一件事,打乱了我们的什划。 这件事说起来也属于连锁效应的范畴,就像中国地猪肉涨价能影响阿根廷豆油出口一样。貌似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实际上却存在着必然的因果关系。 因为我们学校的老校长提前病退了,所以我和王宁决定留下来,不考一高中了。 为啥?因为老校长病退后留下了校长的空缺,获得这一职位的非我妈莫数。 经过多方工作,我妈市人大代表地位置已经十拿九稳了,只等年底改选。有人问没选举呢你们咋就知道能被选上?能提出这种问题地人我觉得还是别告诉他答案了,因为现实永远比小说更歪歪。 既然连人大代表的位置都能落实,做个一校之长又有什么了不起?何况我妈还是这所学校地副校长。其实我真的不建议她接这个摊子,因为没必要嘛,好好的打理她地报社,赚她的钱不就成得了么。可她却不这么认为,一直对权利很热衷的她认为如果现在不抓住机会做一次校长,以后恐怕也没多少机会能让她在某一位置上做做一把手。何况做两年校长对她仕途上的影响也很关键,写到简历上能给她加分。 “看到咱们小区前的那条破马路了么?”我说:“那都是前面某任市长们留下的面子工程、豆腐渣工程。” 她在我脑袋上弹了一指头,撇着嘴说:“你妈是教育工作者,灵魂工程师,是为人师表的榜样,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那可未必。”我哼哼了两声:“我决定不考一高中了,留下来监督你,免得你犯错误。” “为了监督我就不考一高中了?我看你是想狐假虎威方便自己逃课才对吧?”她白了我一眼说道:“你那点鬼心眼当我不知道?” “您圣明——”我嘿嘿陪笑:“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啊,明天我告诉王宁,她肯定留下和我作伴。你儿子儿媳妇将来能不能考上名牌大学,可就看你这个当校长的能搞出什么教学质量了哦!” 我妈照着我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臭小子,那咱们就走着瞧!” 老妈当校长?这样倒也不错么,我突然觉得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这两年钱赚得多了,数着那些数字已经让我感觉不到多大的成就感了。如果能在背后指点我妈一下,让她教出几届成绩卓然的学生,那种掌握别人前途的感觉,岂不又是一桩快事?! 不报一高中了的事很快就定了下来,我爸和老王常年不在家,我已然以家长的身份自居了,这种决定前途决定命运的大事,在家政会上最后拍板的不是我妈也不是王宁的妈妈我的高阿姨,而是由我一个人说了算。 我想现在就算我说“明年咱们改行做房地产吧”她们也不会问那个行业行不行啊有没有风险啊谁来做啊,而是会说好啊那志明你觉得咱们应该买哪块地呢? 中考如期结束了。 出于面子问题,同时也顾虑到万一阴沟里翻船的话可是很没面子的事,所以我在考试前还是认真复习了数天的,所以考试一结束,我对自己会得到的成绩就有了明确的概念。 考上一高中是不成问题的,但要想十拿九稳的进全市前五十名,恐怕是再也不行了。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这些年我活的像神仙一样自在,同时在学习方面比别人多得的先天优势也跟着慢慢挥霍掉了,也许从一开始时我就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去,现左可能由一个神童变成研究生,继而升级为学者或科学家什么的了。可那不是我想要的路、我是一个不喜欢被条条杠杠约束的人,现在这样,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晚上接到我爸的电话,他正在海南岛的海滩上陪着几个教育部门的领导晒月光浴呢,一开口就问:“儿子,考的咋样啦?” “一般一般。”我笑嘻嘻的回答。 “全国第三?”他夸张的说道:“这么有信心呀,可别到成绩出来的时候考到职高去了哇?” “少来,你儿子是什么料你不知道吗?”我不满的说道:“职高?像话吗?我这成绩,中专都搞的定!” 我爸一听哈哈大笑,然后用普通话把我的话向他身边的人学了一番。在我们市,中专学校里的一些好专业所需要的分数比高中的录取分还要高出二三十分呢。听说儿子考出那种水准的成绩,虽然没想去考那种学校,但我爸还是很高兴的。 “暑假两个月没有作业吧?”我爸高兴的在电话那边问:“怎么样,要不要到海南来玩玩?这边可以吃海鲜、看海景,可以骑大象、摘椰子,能玩的地方多着那!叫上王宁一起,你爸带你们去天涯海角!” 前面的还好,这最后一句听着咋忒别扭呢……我习惯性的摸摸下巴,随口问道:“外国游客多不多?洋妞地有没有?能看到比基尼美女吗?” “有哇,咋能没有呢,皮肤白的很,那身段好着呢!”我爸仿佛找到了共鸣,在电话那边大声嚷着。 我听的一头黑线,上个月邓丽君去世的时候,这位还专门打电话回来,向我和我妈诉说他对自己多年偶像的哀思呢。咋?这么快就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了,一听到比基尼泳装就兴奋起来了? “爸。”我把声音放低了几度,坏笑着对他说道:“你刚才说话声音好大啊,那句‘身段好着呢’,被我妈听去啦!” 我爸吓得啊了一声,之后匆匆交代了几句“想来就安排一下给我打电话”之类的话,接着就借口要陪老师们去吃宵夜,不等我说完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098】空姐,男人的yy梦 既然要趁着暑假出行,我开始组织旅行团。 海南啊,离江城差不多有四千公里,忒远了,坐火车恐怕得坐大半个星期,我明智的选择了乘飞机。 王宁是要一起去的,这个自不必说,我在高阿姨那打了个招呼她就同意了,四人帮那边我做了一番工作,也都顺利搞定了,反正这笔费用全部由我出,他们家长早就认识我这个神奇小子了,在我一番说辞之下,费了点劲也同意了。 其实我很想只带王宁和初音去的,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只带初音一个都搞不定,所以干脆就不去想了。 这样一来就有六个人了,五男一女,似乎不太方便。我就让王宁在要好的女孩子里约上几个,这一次可就得由高阿姨出面说项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找来了三个,其中两个的家长还固执的只接受高阿姨的机票支持,坚持其它费用由他们自己出。 这一下可把四人帮乐坏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男女要是搭配起来出去玩,可就更爽了不是! 这样人员就扩充到了九名,也算一支小小的旅游团了,安全方面即得到了提升也多出了隐患。提升的是人多了互相可以多个照应,隐患是女孩子出门在外需要额外的照顾。据说现在有人拐卖妇女卖到农村去给找不着老婆地农民伯伯当媳妇…… 于是出发前我制定了一对一地帮管制度。男女配对,男的帮女的拎东西、照顾安全,女的管着男的,免得这帮毛头小子惹是生非。 五男四女配对后就落了一个单,这好办。听说管平在学校里和一个女生有了暧昧关系?他不承认也不行,关系不暧昧地话他为啥先找我申请要一个名额然后又跑去约人家一起来玩?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女孩家不同意女孩出来,他还因此在我们面前露了马脚。既然他都已经名草有主了,那正好,一对一不是剩下一个男生吗,这名额就归他了吧! 反正这人人高马大的壮实的很,就让他给大家提行李吧! 忙碌了几天后,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坐了十八个小时火车的我们怀着兴奋的心情。登上了由北京飞往海南的班机。 包括我在内,九人无一例外。都是第一次坐飞机,天生晕高的吕小东登机的时候腿都软了。几乎是被王广文和王广武兄弟架上去的。 起飞前大家还谈笑风生地。没想到刚飞起来,还没爬出云层。就有吕小东和一个女孩吐了。这倒不完全怪他们,刚坐了将近二十小时的火车,一夜兴奋地没怎么睡,之后又马上坐这从未受用过的飞机,也不怪他们受不了。 “爬升,速度将我推向椅背,模糊地城市慢慢地飞出我地视线……” “这是什么歌?”正聚精会神欣赏着窗外美景的王宁闻声后好奇地回头问我。 “哎?”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现在迪克牛仔这号人物还没有出道呢,要怎么对她说? “我也忘记名字了,怎么样,我唱给你听?” “好啊,我一边听,一边看外面可以吗?” “没关系,你看吧,机会难得。” 第86章 她很感激的向我用力点了点头,之后把头转了回去。 飞机似乎还算平稳,我悄悄解开安全带,倾了倾身子把靠着她那侧的右手搭上了她的肩。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逃开了你,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 一会儿之后,飞机终于爬升到了飞行所需的高度,平稳了下来。我的那首《三万英尺》也随之唱完了。 云层上的光线很刺眼,王宁回过头来说:“原来是首失恋的歌……” “选择我,你永远都不会失恋。”我飞快的向她表演了个川剧里的精粹花样,变脸。 一分钟前,我还是忧郁王子来着,这转眼间就变成阳光酷男了,最了解我的王宁倒还能轻松接受,坐在我右手边的女生可就感到有些意外了,表情古怪的看着我。 呃,这位似乎也是暗中喜欢我的女生之一,我向她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问:“第一次坐飞机感觉怎样?” 她用小手敲敲胸口:“怪紧张的,不过没想像中的那么吓人。” 我向她竖了下拇指,坐在她身边另一侧与我们隔着条过道的王广文却抗声嚷嚷了起来:“还不吓人呀,刚才晃凡幻讨候,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说完他用求证的口气问他那边靠窗口坐着的女孩:“何晶,你感觉怎么样?” 何晶一脸兴奋的回答:“挺好的呀,感觉自己像只飞在天上的风筝。” 王广文被吓的失了血色的白脸和何晶因兴奋而泛着红晕的小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完何晶的话大家都被逗乐了,不是乐何晶的比喻,而是笑王广文的胆小。 空姐开始出来发饮料、讲航空趣闻和沿途路过的景点和城市。讲完了我悄悄对王宁比了个下坠的手势,小声和她开玩笑说航空趣闻里没有坠机,她连忙低声警告我小声些别被人听到,以免引起别人的不安和反感。 都说坐飞机不要说坠机的事,免得乌鸦嘴应验,我倒是从不迷信这个,但王宁说的也对,毕竟有些人是即迷信又胆小的,拿这个当话题的话会触动他们敏感的神经,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嗳!嗳!志明!”坐在我左手边艾婷婷身后的王光武拍拍我座位的靠背,等我回过头后,表情亢奋的说:“空姐真漂亮啊,你觉得呢?” “大腿不错……”我实事求是的回答。 这个答案显然是男人们的心声,我视线内可以看到的几个同机的男乘客听到我的话后都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个眼镜仔甚至还伸出头往过道上的空姐身上多瞄了两眼。 “要是有人劫机就好玩啦!”王光武压低了一些声音,可他那变声期的鸭声实在是刮噪:“那样的话,没准我就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这番话顿时引得附近的乘客纷纷侧目,我哭笑不得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你还是老实点吧,乘警随身都是有枪的,再胡说当心他们把你抓起来锁到厕所去!” 他瘪了瘪嘴,见我说得不像开玩笑,这才蔫了回去。 这臭小子,幸好他没弱智到跳起来嚷嚷说要劫机的程度,不然人家乘警可不吃素,绝对会把他抓起来以正视听给乘客看的,这样的事情在国际上可是有过不少先例呢。 还好,空难没有降临到我们的头上,在吃过了让少年男女们惊奇不已的机餐之后,飞机又飞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就降落了。 “真他妈的快呀!” “是啊是啊,火车和这玩意一比,简直连狗屁都不是!” 四人帮一边忙着提行李一边兴奋的叽叽喳喳,我和女孩们都把脑袋转向一边,假装不认识这几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走到舱门时,空哥空姐们一一向乘客行礼送行,好家伙,这四个人渣居然取出相机逐一和空姐姐姐合影,个子较高的管平甚至还把他的臭手搭在了最漂亮的那个小空姐的肩膀上,真是无耻。 不,最无耻的居然还不是他,而是非要让两个空姐站在身后,自己在前面站得虽规矩却一脸贱笑的吕小东。都说水至清则无鱼,现在这话得掉过来说,应该说是人至贱则无敌! 见他们玩的这么哈皮,我也有点蠢蠢欲动了,悄悄对王宁说,反正脸已经丢了,就不差我一个了。然后我就凑了过去,也照了几张。 四人帮这几年被我带着,也学得很乖觉了,嚓嚓嚓的拍着,丝毫不像一些我们经常能在旅游景点见到的笨蛋那样,拍张像要让被拍的人摆上十分钟的造型。因为我们年纪小,人又多,拍照时又不磨磨蹭蹭的,空哥空姐们也不好意思扫我们的兴,再加上四人帮那一张张甜嘴不停的奉承,最后连我们的女生都没例外的和空哥合了影,大家彻底如了愿。 “他们太猥琐了,我是跟着借了个光。”和空姐挥手道别后,我对王宁如是说。 她笑着看了我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他们什么样都是你教出来的好不好?” “是么?”我摸摸下巴,唔,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再仔细摸摸,发现下巴上似乎多出一点绒毛了。 一行九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机场的高速出口,还没站定,就看到一个穿着花衬衫大裤头,戴着遮凉帽太阳镜的中年男子从远处颠颠的跑了过来,瞅着挺眼熟的,这个又白又胖的家伙是谁? 他直奔我而来,等他跑到近前我才看清楚,他竟然是我爸!让大家瞅瞅,才小半年没见,这人咋就腐败成这样了?! 【099】我学日语怎么了? 十天后,我们踏上了返家的归程。 在这十天里我们玩得十分尽兴,中间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某天出海时我们竟然遇到了与我们合过影的两个空姐,在大家的盛邀之下,两个姐姐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一起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从那天起,王广武就迷恋上了其中的一个,还与她互留了联络方式,后来姐姐们假期结束提前飞回去了,王广武还请了半天假去机场送行来着。 打那天起,他和那位空姐姐姐之间的故事,就再也没有断过。 不得不评价一下,90年代中期的空乘人员确实水准很高,无论素质、相貌、人品,都挑不出毛病。 当然也可能是我们运气比较好的缘故,但在海拔一万英尺的高空上心情总会多少有此忐忑,这时有些令人赏心悦目的空姐陪伴,也确实是件很舒心的事。 为啥现代人的歪歪对象都集中在护士、空姐、女警、教师身上?这一点我不说破,只需总结这些职业的共通之处,答案不问自明。 八月,录取通知书寄到了家里,以我和王宁的成绩,考三中一点悬念都没有。很快又听到消息,吕小东和王广文这两根废柴双双落榜,只能到技工学校去了。 不过两人都很乐天,一个立志将来要做一名画家。选地是美术专业,另一个是会计专业,我告诉他好好学习。学成之后我推荐他到我哥的酒厂里工作。 老王在长春开的家电城已经完全步入了轨道,据说请到了能人,正在忙着进京开拓市场地事。 进京?那可就要和国美碰头了。我算着此时双方的资本和战斗力。等着看火星撞地球的好事。 而且。据某报报道。苏宁已经率先在中国家电流通领域尝试连锁经营地模式,北京分店业已开张,这也是个让人喜忧参半地消息。 我把国美和苏宁方面地事打电话讲给了未来丈人,与他聊了很长时间,最后我婉转的告诉他,北京的市场那么大。大家和气生财最好,但如果哪一家想用你死我活的淘汰性方式竞争,那咱们谁都不怕,要战便战!缺资金尽管开口。我给他撑腰! 他问起我哪来的钱给他撑腰,我却卖关子不说,只是告诉他多了没有,一千万左右还是能在两个月内陆续拿出来的。如果这种撞击来得晚一些,到明年也许这个数字会翻倍甚至更翻倍也说不定。 我估计他肯定是把这事猜到我父母和刘志海那边去了。凭我家与他家地交情,应急时借一笔资金给他们是绝对没问题的,刘志海起家时老王着实帮过大忙,现在刘志海开酒厂发了大财的事老王多少也是知道的,江湖救急地话刘志海肯定也能帮着出一笔。 但是嘛,嘿嘿,我想他怎么也想不到,我告诉他的这个数字几乎是我自己就能掏得出来的。酒厂那边我随时都能调用几百万,有急事的话还能更多些,而钟表眼镜店虽然是台大规模的印钞机,我却已经不把它当摇钱树供着了,只要有人肯出令我满意的价钱,您随时可以拿去! 周立海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才,这个蔫坏的滑头我上辈子就认清他了,如今把他扔进经商这个领域里,他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上个月趁着学生刚放暑假他大大的折腾了一把,前几天交给我的财务报表上显示,十五家钟表眼镜店上月营业额达到了三百万,毛利润差一点零头就到两百,净获利不低于一百七十万! 小小的眼镜钟表,居然有这么大的市场和利润?我自己都有些怀疑,要知道,现在可是风起云涌的1995年啊,喉舌虽然没有透露,我却从我妈那里得到了明确的数字,保守估计,上半年全市至少又有十家企业因各种原因停产,今年江城的失业人口,至少将增加八千到一万! 失业的就这么多,那不景气的、开不出资的又有多少呢?!在这种经济状态下,月入一百七十万,周立海这个家伙是咋做到的?! 望子成龙小霸王。成龙在电视里每天这么吆喝着。 第87章 周立海说:“那些当家长的,就算吃糠咽菜砸锅卖铁,也不肯委屈了自己的孩子。你不是常说中国人是面子生物么,这话半点不假,我用宣传告诉他们,眼镜和手表就是您孩子的脸面,他们就乖乖掏钱了。” “在商言商,这句话也是你说的,我也在坚持这么做。所以我只是追求利益最大化,至于那些给孩子买了面子的家长回家能不能吃得上咸菜喝上粥,就不是归我管的事了。 综上,我彻底的信服了周立海赚钱的本事,同时也不无恶意的心说,这人不去传功施法或搞传销,反而在我手下做职业经理人,实在是屈才了。 难得一个可以全身心放松的暑假,趁着还没开学,王宁又约了她的死党,跑到北京投奔老王,旅游去了。 这一次我可不跟她一起去了,她走了我甚至还有些庆幸,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和初音约会了。 初音这丫头真是好样的,几次模拟考时还和同班的几个尖子生不相上下,高考的分数一出来,她以鹤立鸡群的分数高踞全校榜首,比第二名的那位仁兄足足高出了十二分! 江城一高,那是江城地区二百多万人口,江城市区二十多万人口里升学率最高、成绩最好的高中!曾经出过两名高考状元的高中!在这所学校考出个第一是什么概念?让我告诉你,清华北大不是梦、北外上外随便挑! 北外和上外哪个好?这个问题吵了许多年,谁也没吵赢过。 其实我是比较倾向于上外的,因为据说那里的商务氛围比较好,适合我们将来的发展,初音则稍倾向于北外,因为北京有浓厚的历史文化气息和学习氛围。 在考试之前,填报志愿时我俩为这件事认真讨论过,讨论后我俩觉得两所学校各有各的好处,梅兰菊竹各擅胜场。最后填报志愿时我们选择了北外,原因无它,引用流川枫对田冈教练说过的那句话:离家近。 志愿我们报的是日语系,谁骂我们汉奸我跟谁急,当年周恩来也曾留学日本,我看谁敢骂他?! 为啥报日语系?这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当年日本侵华之前,他们就曾专门学习过汉语汉文化汉历史,我们现在学习日语,就是为了将来对他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打基础,做准备。 我早就看好了日本这块拥有两亿多人口的发达的大市场,对之垂涎欲滴。这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场经济侵略。 95年还是先填志愿后考试的时代,不过初音考出了这么好的分数,这件事也就失去了悬念,果然,她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那里离人大挺近的。”我不无所指的对初音说。 “我让他连我住哪个宿舍都不知道。”她一脸无所谓。 真会这样么?怕是你爸妈会第一时间把你出卖掉吧。这句话我只是自己这么想着,没对她说。 8月24号,微软正式发布瘟到死95操作系统,掀起了一场视窗操作系统革命。四年前的同一天,乌克兰宣布脱离苏联独立,三年前的同一天,中华人民共和国与大韩民国正式建交。 “选修课去学学朝鲜语。”我对初音说。韩国的钞票我也很想赚。 她莞尔一笑,叽里咕噜的说出了一串高丽话来,我当场愕然,一追问才知道,她小时候有一个邻居小姑娘就是朝鲜族人,她常去小姑娘家玩,从小姑娘的奶奶那里学了一口地道的朝鲜语。 共产主义国家称朝鲜半岛的语言为朝鲜语,资本主义国家则称之为韩语(韩国语),中国朝鲜族、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大韩民国的语言大同小异,差不多相当于方言与方言之间的差异。 “说的不错嘛,明年暑假带你去高丽国玩去。”我由衷一笑,这回不当捡到宝了,还买一送一。 瘟95的简体中文版很快就摆上了江城电脑公司的展架,一光盘一说明书,八百块,相当于普通家庭一个季度的生活费。 下岗职工们忙着为生计奔波,捡破烂、摆地摊、擦皮鞋。政府采购一次性买了十套瘟95,发现部分电脑没有声卡,又以五百元一块的价格添置了上去。 日常办公需要声卡吗?我不知道,但瘟95自带的扫雷游戏需要。不过他们很少扫雷,因为纸牌比扫雷更受欢迎。 【近年来愤青中混入了一些脑残群体,整天瞎抵制这个瞎抵制那个,唉,真给我等理智型愤青抹黑啊!】 【100】改变未来的电脑 临近开学的这一天,我带着管平去逛电脑公司,顺便检验他两年来的学习成果。 开始时还好些,管平向我口若悬河的讲着什么用程序制图啊、文件压缩技术啊、自制小游戏之类的。可等我深入一问,这白痴就露出马脚了,原来他只是学习了一些入门级的basic语言,能自制的小游戏最难的也就是个带计数器的贪吃蛇而已,他用两年的时间就学会了这个?! “你他妈的就会这些吗?”我有些怒了。 他讪讪的挠着头:“这难道不很厉害吗?我的专业课成绩已经是全校最好的了……” 我闻言脸色铁清:“还会什么,都说出来!” “计算机组装……故障检测与排除……wps制版办公……”他一一历数:“还有网络架设和维护!” 我面色稍霁,这最后一项还差不多,前面的纯属扯淡,虽然有用,但却不是我想要的。 “那我要你做一款ipx协议下的局域网游戏,能做不?”我想了想又补充说:“就做你那款贪吃蛇,把它变成可以两个或更多个玩家一起参与的游戏。能不能办到?” “难度很大。”他不敢向我撒谎,实话实说:“需要涉及到很多新技术,再说我也搞不明白怎样让自己的蛇在别人的屏幕上互动。” 我想他可能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便指点了一句:“玩过联机版的红色警戒吧?就像那个那样,由一台电脑设置游戏主机,其它玩家申请加入。游戏运行的时候,主机做计算处理,其它分机只负责输入输出。” “输入输出?”管平有些不懂。 “你从计算机原理方面理解。输入就是用键盘向自己的蛇下达行动指令,输出就是显示游戏画面。”我详细解释。 管平恍然大悟。点头后有些奇怪的问:“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比我懂地还多呢“” 我耸肩微笑:“我是诸葛亮纸上谈乓,只管出主意,具体实施起来的时候还得你来。” 马路上走着三三两两闲逛的人,一阵清爽的秋风从身边刮过,天高云淡,正是收获的好时节。 “通过ipx协议进行数据传统,由分机下达指令,主机运算处理后把结果回馈给各分机进行显示……”管平边自言自语边频频点头:“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多台电脑互动的局面了,果然是联网游戏啊!” 他眼睛越来越亮。有些兴奋的问我:“红警就是这么做的?!” “不光红警,还有doom和其它许多游戏也是一样。”我笑着点头:“不过技术上可能有些差别,有的游戏是多台电脑同时处理地,运算结果通过网络传输协议相互交换,这种技术稍复杂一些。但可以降低主机的运算负担。不过可能会给玩家以作弊的机会,总体来说也是有利有弊。” 说完,我用胳膊肘拐了拐他又说:“其实做游戏也挺有趣的,你可以自己写程序,让大头东做美工。两人合作。” “美工?”他迷惑的眨眨眼睛。 “是啊,当然要美工了!”我捣了他一拳说:“你以为做游戏只要有程序员就行了吗?白痴呀你!你认为街头霸王和名将那类游戏是只有程序员就能做出来地吗?里面的人物和场景都是专业美工画的!我不猜都知道,你的贪吃蛇其实就是一个单调的点阵图,对不对?!”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妈的,你们学校都教了些什么东西,怎么这种常识你们都不知道!”我笑骂了一声,走进了电脑公司的大门。 95年的电脑销售行业真的还很原始。这家江城最大的电脑公司居然连张兼容机配置单都没有拿出来,一切全凭嘴谈。 我充分的展现了自己爆发户地气质。让经理相信我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这趟来电脑公司是想买台电脑回家玩游戏。管平地形象则是我的朋友兼跟班,他懂一定的计算机技术,今次的身份是幕僚兼参谋。 详聊之下我尚算欣慰,现在已经可以提供奔腾166的芯片、最大32兆内存的配置了。硬盘有1.2千兆的可供选择,不得不说价钱很贵,要三千多块。 数字显示器还是概念型产品,唯一的选一择就是十四英寸的模拟显示器,当然。是彩色地。当然还有十#寸的,但肯定不在我地考虑范围。 最后我定下了配置。处理器自然是奔腾166了,内存往最大里装,插了两根edo72线,16兆的,32兆的级别堪称海量。显示卡用最经典的s3-tnio64,惊得经理直吐舌头,这玩意贵呀! 主板和声卡我让他看着办,这两个东西我已经记不请品牌和数据了,但一定要选好的,用家用级电脑中顶级的就是了。5寸软驱不要,我提前淘汰它!三点五寸的来一个,硬盘就用三千多块钱的那个吧,甭管够用还是浪费,我对空间情有独钟! 显示器、键盘、鼠标、打印机……等等!经理摸摸秃亮秃亮的脑门,打断我的话问,还要打印机? 要,怎么不要,对我来说这是标准配置! 第88章 啥?针式的?针式的清晰度低、噪音太大,换!给我弄个最先进的激光打印机来!太大了?有多大?复印机那么大?那,那算了,换个喷墨的吧! 配置单上的价格呈直线上升,直奔三万而去。经理开始有些擦汗,管平已经挪到了门口的图书区去了,他倒不是准备弃我而逃,而是见我这么舍得下血本,在大肆采选喜欢的图书,准备趁机打秋风了。 然后我还想来上一台扫描仪,这次站在一旁的接待小姐终于忍不住插嘴了,她说对不起同学我们这不卖那东西,恐怕东三省也只有沈阳长春和哈尔滨才有几家公司有货。 “没有?没有你们进货呀?有钱还能不赚?”我一脸不解。 谢顶经理和接待小姐一脸难堪,我突然想到了缘由,问道:“一台扫描仪多少钱?” 经理掏出手帕擦了擦地中海:“怕不是要几万块吧……最少也要几万块……” 我愕了一下:“也像复印机那么大?” 经理和接待连忙点头。 “那算了,过两年他们研制出小号的了我再来买!”我挥挥乎不带走一只乌鸦,指指桌上的配置单说:“再加张网卡,还要一个四口hub。你们没现货需要从北京沈阳那边定的吧?好,除打印机外,照这个所置给我定三台。” “哦对了,电脑桌椅也要,视保屏和防静电服之类的东西就算了,ups想必你们这也没有,算了算了!就这些吧!” 等我说完的时候,地中海和接待小姐的脸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这些东西的总价差不多要有六七万了,他们已经不把我当成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客户,而当是吃饱撑着没事拿他们开涮了! 眼见刚刚还和颜悦色的两人就要变成喷火的恐龙了,我忙打了个哈哈说道:“要交定金是吧?交多少?百分之十怎么样?多一点也无所谓,你们等下,我打个电话找人送钱来哈!” 说完我忙避开他们杀人的目光,把手伸进屁股后面的裤兜里,用力拽了几下,取出一只黑乎乎的,砖头一样的大哥大来。 呀哈,这两位的目光立马变得不一样了,那表情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实在是太精彩了。 自打刘志海跑去北京为超市组织货源后,他的这块东西就归我保管了。找谁送钱好呢?吕娜那边太忙恐怕不好抽出身来,康立明满脸横肉,找他来有损我的形象,考虑之后我拨通了周立海的电话。 周立海很快就带着钱赶来了,这位在车里放着不少现金,我本想一次性全款算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不仅如此,等电脑到位后还要欠他们一点笔款,免得他们赚完钱后就撒手不管了,这个年代的电脑我可没有维修的技术,管平那个半桶水就更不用说了。 收到了钱,地中海经理对我的态度立马像对待自己的衣食父母一样恭敬起来,这才想起问我一下子买这么多电脑的原因。我信口告诉他这是因为我去电脑房玩游戏时常常排不到队,所以才买电脑组个局域网给自己和朋友玩。 周立海一听,立刻吩咐经理把订单上电脑的数量再加一个一。敢情这位仁兄也是个红色警戒的铁杆,听说有这等好事,立刻就自作主张的加了进来。 我心说好吧,反正以后这块领域的销售也是要交给你的,你想提前参加,那就来吧。 【101】不容小觑的贪吃蛇 电脑公司的效率还算可以,交款的第三天,打电话告诉我,货到了。 接下来就是验货、安装、调试了,交款后我召来四人帮做苦力,把我家老房子中我爸妈的房间腾了出来,反正也就是一张空写字台和一张双人床碍事,拆一拆堆到阳台上去就算搞定了。 电脑公司送货上门时,按照我的要求低调行事没有声张。这四台电脑毕竟是相当于一间楼房住宅的价值,人多眼杂。我担心被太多人知道恐怕会惹得小人觊觎。 安装调试时四人帮全程跟着,不是为了监视人家干活,而是顺便学艺。想不到来装机的技术员也是初次接触瘟九五操作系统,安装系统和驱动程序还算不难。到组建网络这一步就彻底挠头了,愣是打了我两百多块钱的长途电话费才算搞定。 幸好家里还有座机,不然让他用我的大哥大打沈阳长途的话。那话费可就不知多大了。 想不到电脑安装好后又出了难题,没有了dos系统,四人帮全都成了睁眼瞎子,完全不会用了。这样一来,如何让管平继续编写他地贪吃蛇就成了难题,瘟九五平台刚刚问世能支持它的软件还太少,四台电脑几乎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好在我有超前十多年的知识做后盾,并是不是摸着石头过河地人,所以这一问题并没有难倒我。 一周后,学校开学了。电脑公司也从北京购回了我让他们帮忙购买的东西。 adobephotoshop3.0版。各种绘图软件、风景人物素材芹、字库。这个是给吕小东的。 各种编程语言地编程软件,这是给管平的。 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盗版软件光盘。这是给我和王广文王广武兄弟的。 还有几张色情光盘,呃,这个是电脑公司买错了,没算钱直接送我了。 就这样管平和吕小东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家、学校、电脑室。在家休息,在学校学知识,在电脑室寓教于乐。 王氏兄弟的生活也差不多,只不过他们似乎过得更惬意一点,整天除了玩游戏就是胡吹乱侃。 别小看了胡吹乱侃,人类历史上不知道有多少进步的火花就是从这里出来地,起点中文网就是当年几个文青从吹侃开始做出来的。 管平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如鱼得水的感觉,图书、软件、电脑,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上学地时候继续完成我安排给他的作业,做dos局域网ipx协议下地多人联机贪吃蛇游戏,课外时间全铺在了对先进编程语言地学习上,电脑公司有两个技术员是编程专业科班出身的,有啥不懂地他就去问。 吕小东是四人帮里待遇最好的一个,不是因为他比较胖体重大,而是打印机配备给了他,那些盗版光盘也归他保管。 接触adobephotoshop3.0的第二周,他成功的把一只虎头移花接木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上,我一看,和陕西镇坪的周老虎比起来,水平差不多,很渣。从未见过如此奇技的四人帮惊为天人,我却出言鄙视了一通。 又过了一周,他第二次上交作业,这一次是用painter绘制了一幅卡通人物画,肥版的拜月教主和李逍遥。这一回我给他打了个满分,然后告诉他,干的好好好干,我希望在下次的作业中,看到他们动起来。 又过了一个月,天渐渐凉了,李逍遥和拜月教主还是没有动起来,倒是从管平那里听到了好消息,他的贪吃蛇终于完成了最后的调试,可以联机对战了。 为此我和四人帮们专程去了管平的学校,贡献了两包红塔山才混进机房,亲临现场感受了那里的气氛。 管平在班级里已经屹然以老大的身份自居了,这倒也是,无论打架还是专业课成绩,他都有做老大的实力。他的专业老师倒是很好客且诚恳,直言向我们承认,管平的basic语言技术虽然不如他,但在实际应用的这一块,能做出这种水平的游戏,已经青出于蓝了。 管平贪吃蛇到底达到了什么水平?闻名不如见面,我们当场试玩了一下。 第一眼的感觉,那蛇有些像只蝌蚪,头大身小。可吃掉第一颗水果后我们就不这样认为了,因为那条带着花纹,据说有四百多个像素点的蝌蚪蛇在吃东西的同时居然会张开嘴,乖乖,这一点虽然从技术上不难实现,但充分体现了游戏制作者的细腻用心啊! 类似的细节还有很多,光顾着欣赏去了,一不小心,我撞在了王广文的那条胖蛇的身上,屏幕一阵抖晃,我的蛇散作雪花飘开,重生去了。 王广文开心的呀哈了一声,屏幕显示,玩家2获得积分1。 妈的,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我操作着刚刚刷新出来的小蛇,摆着尾巴加入战团。 那边吕小东骂了一声,原来他抢到了一颗炸弹,按着屏幕下方出现的提示文字那样按了一下空格键,结果不小心炸到了自己的尾巴,把好不容易吃成老长的身子炸短了半截。 “偷鸡不成蚀把米哦!”王广武边取笑着,边使用了一颗之前吃到的加速种子,把速度提升到了正常速度的200%,飞快的抢食着吕小东尾巴上炸散出来的宝贝。 我急忙冲上去想捞点油水,一条不知机房里哪个学生操纵着的大蛇从我身前经过,我算着时间刚好可以与它擦肩而过,没想到它走过去后居然从尾巴里“拉”出一小段短短的杠杆状东西,我不留神撞了个正着,之后只见那家伙轻捷的回了个头,从口中吐出一颗炸弹炸在我的头上,再次送我雪花重生去了。 玩家7获得积分1。 “爹了个蛋球——”我哭笑不得,抬头看时,机房里至少半数学生都在玩这个贪吃蛇,捉对厮杀不亦乐乎,根本找不出杀我的是谁。 有几个玩家就有几个蛇穴,玩家死亡后可以在所有蛇穴中任选一个出生,不必担心被其它玩家恶意的堵死在穴中出不来,这游戏采用的是计时积分制,比如我们开始游戏之前选择的游戏时间是半小时,最后谁积分最高谁赢。 死掉两次的工夫,王广文这混蛋已经获得了七积分,在八个玩家中小有领先了。 第89章 我突然想起一款名为三角洲的经典射击游戏,从规则上来看,这个只有黑白两色的贪吃蛇和那款三维游戏,似乎有些相似之处嘛。 “用炸弹杀死玩家的难度好像比较大啊,改成积分2怎么样?”我龟缩在蛇穴中不出去,问站在一旁没参与游戏的管平。 他微愣了一下后眼前一亮,啪的打了声响指说:“好主意啊,这样不但可以提高竞技难度,还能增加乐趣,让第一名的位置多一些悬念!” “那个拉屎的创意亏你想得出来。”我看着玩家7故技重施再次用栏杆阴掉了一名玩家,苦笑着说。 “拉屎……”管平嘿嘿笑着说:“不过真是挺像的,许多人都这么说。这个创意是我一个同学想出来的,那个玩家7就是他,那个栏杆沿着顺向碰触的话就是吃掉,横向碰触就撞到头了。” “这么猥琐的创意,也就是他才能想得出。”说着管平向我身旁不远的一台电脑一指:“喏,那个就是他,韩洪。” 韩红?我回头一看,一个戴着副宽边黑眼镜的胖子正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做着他拉屎阴人的勾当呢。 梆!玩家4号吕小东撞到栏杆上,原地眩晕五秒,状态持续中。 轰隆隆,一颗炸弹命中吕小东的蛇头后开了花,猥琐蛇只吃了留在地上的栏杆和炸出的众多宝贝中的一颗减速珠,之后摇着尾巴扬长而去。 管平笑着向我介绍:“他外号猪头,可玩起游戏来却一点都不猪,精明的很。我这个贪吃蛇从开始做到现在出了成品,他帮我出的建议和找出的bug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人平时和和气气的,可一有游戏玩,就难缠的很,多好的游戏他都能挑出毛病来。” 嗯?我立刻对这个胖猪头来了兴趣,这种挑剔的玩家,不正是最出色的游戏测试员吗?! 【102】未来是属于你的,不要让我失望! 想制作出一款成功的游戏,其中必备的要素有很多。 但如果想制作出一款成功的网络游戏,那么扫除bug的重要性,有时候甚至高出于其它一切。 纵观中国网络游戏发展史,第一款里程碑式的游戏《石器时代》,因bug过多,导致外挂泛滥,最终不得不早早让出了王座,退居二线。 石器时代的接班人《魔力宝贝》,从运营伊始就受到bug的困扰,一些投机取巧的玩家利用游戏的bug大肆敛财牟取私利,极大的破坏了游戏平衡,直接降低了游戏的寿命。 堪称网络游戏霸主的《传奇》,外挂穿人、强制交易、双倍攻击杀人、强行登陆、复制,各种漏洞多得令人惊心。 被玩家亲切的称为网金的《金庸群侠传》,由于制作方缺乏经验,游戏里几乎每一处都有bug,当各款外挂祭起竞争的大旗时,外挂之间还没斗出输赢,游戏却没坚持几天,就宣布倒闭停运了。 另一款几乎撼动了《魔力宝贝》地位的游戏《ro仙境传说》,玩家数量一度激增,却在短短半月之内就退出市场了,就是因为一系列的几个重大bug被玩家发现利用,进而发生了全服务器暴乱事件,彻底毁了前程。 还有采用了2.5d技术的《mu奇迹》,其火爆程度直追传奇,却被外挂作者抓出了极多的漏洞,最后早早的步入了迟暮之年。 运营《石器时代》的北京华义,被黑客盗走了数据库资料,以相当于官方价格三分之一的价格在bbs上倾销游戏点卡。造成华义公司的点卡销售一度连公司地机房费都卖不出…… 运营《天堂ii》的新浪,公测数日后被黑客利用充值系统的端口漏洞攻击,只24小时后,网络上就流传出了《天堂ii》的服务器,很快玩家们就玩到了私服…… 《梦幻西游》的运营方网易公司,为了保障用户的账号安全,推出了实体电子工具将军令,却很快就被黑客破解,最后的结果是外甥打灯笼照旧。盗号者们还是像以往一样,只要知道玩家的账号和游戏内的人物名称,不用密码就可以随时盗号。被盗过一次地账号就等于完全废掉了,因为盗号者已经知道了你的账号,对他们来说这就足够了,你改密码也不管用…… 这些问题会对运营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在竞争并不激烈的阶段还好。等到网络游戏呈雨后春笋般层出的时候,每一个bug,都可能会成为一款成功游戏的致命伤。 bug之于游戏,是种什么样的关系? 就好比你造出了一艘万吨巨轮。没想到下海航行到大洋里时才发现,船底有道裂缝。 就好比一片辽阔地森林,其中的那一点星星火种。 “你给这款游戏取名字了吗?”我把猪头韩洪暗暗记在心里,这个人才。将来必为我用。 管平嘿嘿一笑:“超级贪吃蛇。你看怎么样?” 这名字土到掉渣,我刚想评价,一旁的吕小东忙里偷闲插嘴说:“我看应该叫极品贪吃蛇。” 我立刻给他下了定义,土老帽第二。 “叫火拼贪吃蛇!”王广文在那边嚷嚷。 这名字比刚才的两个好了许多,因为火拼两个字体现出了互动地意思了,更适合这种多人对战地联机版。 “就叫这个吧,我也觉得火拼比较好些。”我一拍键盘把这事定了下来。 管平点头说好,作品得到了身边人们的认可,他的笑容中带着满足地成就感。 很快那边那场半个小时的对战结束了。开始时比较领先的王广文被韩洪后来居上挤到了第二的位置,王广武位居第三。一直缩在蛇穴里不出门的我排在末尾。 三人都显得意犹未尽,嚷嚷着又摆上了一局,这一局我没有加入,有一个管平班上的同学参与了进去。 “我看你这游戏做得挺受大家欢迎的嘛,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我看着他们热火朝天的场面,意有所指的问管平。 “四个字,新奇、互动。”管平地回答显然是早有准备:“就像可以四个人同时玩的名将要比其它游戏机更受欢迎一样,参与地人越多,游戏中产生乐趣的地方也就越多。新奇这一点也很重要,再好的游戏,玩久了也会厌的,他们现在好像还没玩到那种时候。” “那怎样才能保持新奇?”我追问。 他陷入了长长的思考,半天才犹豫着回答我:“出新的游戏?” “那样太麻烦了,也耽误工夫不是?”我循循善诱:“如果,在游戏里加上几种道具?新地图?改变一下规则?” “你是说?”他有些听明白了。 “比如,加入拐弯时带有惯性的雪地、不可以在里面停留过久的河湖、可以挡一发子弹的头盔……”我笑嘻嘻的说:“加上这些东西,是不是就有新鲜感了?” “不错!在一段时间内肯定会吸引住人的。”他嗯声点头。 “看过一千零一夜故事吧,那个人为什么每天只讲一个故事?”我又开始打比喻了。 管平呵呵笑着说:“看过。他怕故事讲完了会被杀掉。” “对呀,游戏也要这么做。”我一拍大腿:“隔一段时间,你就给你的游戏添加几种新鲜的元素,就像dos一样,3.1,3.2,5.0,6.0,6.2。时不时的推出新版本,始终保持新鲜感,这样就能保持住游戏对玩家们的吸引力啦!” 我开始灌输不符合自己年龄的知识给他:“不要一下子弄出太多,那样会让玩家无所适从,也不要太少,那样吸引力小。不要推出的太频繁,让玩家跟不上节奏,也不要好久都不出新东西,那样有些玩家会被别的事物拐跑,把你的游戏忘掉了。” “只是一款游戏而已,费这劲干嘛呀?”他有些不理解了。 “啥?费这劲干嘛?干的事多了!”我生怕他意识不到这件事的重要性,瞪了他一眼说:“当年比尔盖子要是也这么想,那msdos就只有1.0版的,也不会有现在的瘟到死视窗了!我告诉你,别看现在金山的wps挺牛逼的,他要是不照着我教你的思路去做,过几年准完蛋!” “你说的这些我明白了,也懂了。”管平挠头说道:“可这和我做游戏有什么关系?” 我一巴掌抽在他脑袋上,叫道:“你是猪吗,你现在是啥身份知道不?是学生,学生!学生是干啥地?学生是以学习前人的先进经验为任务地!你觉得算那些早就有了答案的数学题有用吗?没用的话你现在能记住三乘以七等于几不?你觉得写那些没营养的作文有用吗?没用的话你咋锻炼出现在的语言组织能力?!” “这叫实习!这叫锻炼!这叫实战演习!知道了不?!” 他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机房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敲打键盘的哗哗声。 呃……似乎刚才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我觉得有些尴尬,清清嗓子,之后就装成没事人一样了。 “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不,不到一年,明年的夏天时,我就要看到你把这个火拼贪吃蛇移植到瘟九五上去。”我放低声音,平和的对管平说:“在这一年里,现在这个dos版的你也要继续更新完善,到时候我会认真考核,如果能让我满意,我就送你出去学习去。” 这个要求并不苛刻,管平更关心出去学习的问题:“去哪?” “只要对你的进步有帮助,天下这么大,咱们哪里都去得!”我微笑着说:“你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了,免得出去之后和老外语言不通。我们没多少时间能浪费,你在外面只有两年时间。” 第90章 “哎?你说的是出国?”管平闻言直了眼睛。 “废话,不出国难道你想进清华北大?”我瞥了一眼竖着耳朵偷听的吕小东,没搭理他,继续对管平说道:“先完成我交代给你的题目,然后出国留学两年,回来后你可就是镀过一层金的海归了。到时候我有项目交给你干。有信心吗?” “呃……我试试吧!”我的这番话对他触动很大,他的回答显得有些没有底气。 “别那么没信心,这个贪吃蛇已经证明了你是有实力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像个鼓励后辈的长者:“孩子,这个行业的未来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要让我失望!” 【103】忽悠也是一种本事 “我呢,就没点别的什么的未来交给我么?” 晚上在饭店庆功腐败的时候,吕小东这么问我。 “他的未来同样也是你的,美工是游戏的半边天。”我频频举杯,通化葡萄酒就是好喝。 “是啊是啊,妇女能顶半边天!”王广武一边起哄,一边用揶揄的目光瞄着吕小东过于丰满的胸部。 “你才是半边天呢……”吕小东骂了王广武一句,嘿嘿笑着问我:“这么说来。我还是挺有前途的一个人呢?” “目前表现还不错,将来的长途就得看你以后的表现了。”我巧妙的调动着他的积极性。 “妈的,拼了!”吕小东毅然决然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管平和吕小东的情绪被完全调动了起来。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人来说,一个令他们憧憬的人生目标比一切都重要。就像革命者为了胜利不惜牺牲生命一样,那是信仰的力量。 六零后批评七零后、七零后批判八零后、八零后针眨九零后,为什么?因为他们看到自己的后辈们在过没有目标的生活!因为他们发现年轻的一代失去了信仰! 联想的广告词是这么说的: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我想答案一定是人类将止步不前了。而一个同样的问题摆在面前,人类失去信仰。世界将会怎样?那答案肯定是人类将会走向灭亡,因为人类连活着的目标都看不到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样的文明还会存在多久?!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的心情放开了,吕小东和管平勾肩搭背地开始高谈阔论了起来。畅想着中国游戏业地未来。语气里牛哄哄的,仿佛这个未来已经掌握在了他们的手中一样。 他们吹他们地,咱听咱的。喝酒的人说出地话较不得真,这时候我要和他们谈什么任重道远之类的话那是吃饱撑的,因为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 不过王广武和王广文兄弟却没有我这么思想豁达。看到平时称兄道弟地两个朋友突然就变成另一个位面上的人了。实在是受不了其中的落差。 哥俩先是喝着闷酒,等喝地差不多了。终于敞开心扉。向我诉起苦来。 “志明。你说我们哥俩是不是很残啊……”先说话的是王广武。 王广文也叹气附和:“是啊志明。大家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怎么别人都进步了,只剩我俩在后面拖后腿呢?” 管平和吕小东正歪歪着大好前程,完全没有听到这边哥俩的牢骚抱怨。 我等他俩感慨的差不多了。才放下筷子,手呵呵的说道:“你们觉得自己是一无是处的人吗?” 王广武摇摇头说:“那倒不是。不过觉得很没用倒是真地,别人都有理想和目标了,可我连自己将来能干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向王广文,他苦笑着说道:“你别看我,我将来是你的会计。” 这个回答让我哭笑不得,敢情他一直不想做这个会计,忍到现在才说出来啊。 “你不想当会计是吧,那你想干啥?”我问他。 “不知道。”他苦着脸说:“会计都是女人做的事啊,我不想干。” “你这可是性别歧视啊……”我淡淡的批评他。 “天地良心啊!”他马上叫起了屈来:“我这是为半边天们着想好不好?你想啊,她们的先天条件就决定了许多工作是不适合做的,那么适合她们做的工作就比男人少了,本来适合她们的工作岗位就少。我给她们腾出一个来。不是为她们着想是为什么?” “这话倒是挺在理的。你口才挺好的嘛。这都能被你说出理来。”我想了想说:“那你觉得你最擅长什么?” “打架。”他实话实说。 “将来做拳击手?当拳王?”我瞄了他一眼。 他连忙摆手:“不干。我不想得帕金森症。” 我嘿嘿一笑:“就算想干,你也不是那块料,你承认不?” 他频频点头。 “还有别的长处吗?”我又问。 他想了半天,最后尴尬的摇摇头说:“好像再就没了。” “那你呢?”我又问做哥哥的王广武。 王广武哭丧着脸:“我俩半斤八两,他和我情况差不多。”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么说,让你学商业管理,恐怕也不是那块料了?” 他憋了半天。嗯了一声算是认了。 “那咱们问问他俩,看看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我吆喝着打断了吕小东和管平的歪歪,问道:“问你俩个问题,你们觉得,小文和小武在哪方面比较突出?” “他俩顶能吹牛的,一对大忽悠!”抢先发言的是管平。 “打架很厉害,动手就不要命,亡命徒!”吕小东做补充。 二王的脸色顿时很不好看,不过管平和吕小东说的都是事实,所以他们也无法发作。 “那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吗?”我边问边使眼色,让两人挑点好听的说。 两人会意,可一时还真想不出二王的优点来,憋了半天,吕小东才说:“他们对哥们够义气。从不出卖朋友!” 管平也马上借题发挥:“是啊是啊,他俩忠孝仁义。会拉拢群众团结群众,都是好同志!” “这不就有了嘛!”我一拍大腿。笑呵呵的问王广武:“我没记错的话,阿姨是家庭妇女。不上班的吧。你们家四口人的生活费,再加上瞻养老人的钱,都是你爸一个人赚的?” 哥俩点头,我又说道:“一个人赚钱养活一大家子人。了不起啊,你爸一个月工资多少?” 他想了一下回答:“不一定,平均起来大概一千多吧……” “乖乖,比我爸和我妈加起来的都多。”管平吐了吐舌头。 “牛逼!你不是说你爸不是领导吗?”吕小东问。 “嗯,他是普通销售员。不过却是他们厂里最好的,别人三个加一起都不如他。”说起自己的爸爸,王广文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自豪。 “有句话叫龙生龙、凤生凤。有一些家庭叫书香门第、军事世家。你们考虑过将来做一个销售员吗?”我循循善诱的开导起他们:“现在是市场经济的时代,又是买方市场,销售人才的重要性正逐年递增,将来一个优秀的销售员将会是一个企业的灵魂,你们信不信?” 哥俩陷入了深思,管平和吕小东也静静的不插嘴,给他们以足够的时间思考。 良久,王广文先一步抬起头来:“你是说,我们将来可以接我爸的班,接着做销售员?” “仅仅是销售员吗?”我摇头微笑:“好的销售员可以做到企业的一把手位置去,你信不信?” “我信。”他认真的点点头。 王广武这时才抬起头来,我转而问他:“好的销售员可以让企业的利润翻番,你信不信?” 他愣了一下,之后用力嗯了一声。 我笑了,又问管平和吕小东:“好的销售员可以让你们掏钱买一些可买可不买的东西,你们信不信?” 两人把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怎么不信,那些人能忽悠着呢!” “怎么样。听到了没?”我拍拍王广文的肩膀:“其实你们不知道。有时候缺点往往也是过人的优点。你能吹牛、会忽悠。这正是成为一个优秀的销售人员的重要潜质啊!管平也说了。你们擅长拉拢人、团结人,这是许多人最缺乏的!并且在你们身边还有一个现成的前辈可以随时指点你们,让你们可以少走许多弯路,把这些综合在一起,你们自己想想,你们的基础有多好!”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王广文迟疑的说。 王广武嘿嘿干笑着说:“志明,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我还能忽悠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我摸摸下巴,觉得他说的没错,我有时候真的挺能忽悠的。 “记住,能忽悠也是一种本事!”我笑过之后正色说道:“二战之前,希特勒用结盟的方式忽悠了全欧美。他差一点因此统治了整个世界!” “从明天开始,你俩周末不要到我那去玩了。”我拿起酒瓶给大家挨个杯子里倒酒:“我和周立海说说,你俩去他那实习实习吧。” “那,那平时呢?”王广文有些舍不得我那里的电脑和他心爱的游戏。 我笑着回答:“平时可以去,多跟管平和吕小东学些东西,也能为将来打打基础,准备准备。” 这话管平和吕小东很爱听,两人立刻面带得色,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 我举杯站了起来。做最后总结:“那,把这杯干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把中国网络游戏产业的未来交给你们了。这个担子可不轻,任重道远啊同志们,所以你们要给我好好努力!” 【104】赔本赚吆喝 干事业不是过家家,但却往往是由儿戏一步一步走向成功的。 第91章 说的白一点也就是,天才出于勤奋,成就在于日积月累。 有一隅的眼光,得一隅的成就;有天下的眼光,成天下之霸业。 这一次,我给他们指出了一条通向未来的康庄大道,至于以后能有多大的成就,光有我的帮助是不够的,最主要的还是看他们自己的努力。 十一,国庆节。 离年终只剩三个月了,国强超市已经开到了十二家,分布在东北三省以及北京和天津这五省市。 周良对我们这个出资方小有抱怨,因为我定下的策略是求大不求全,只铺空壳子似的店面,完全不顾盈利。 货不全,不卖钱。这是超市行业的金科玉律。而我给她的进货资金根本不足以让她把这十二家超市做好做强,忙忙碌碌的折腾了半年,光把投资砸进去了,最好的分店也刚刚混到保本经营的局面,根本就没赚进一分钱。 这让她很没成就感。 每次她主张进货、增资的时候,得到的答复都是三个字:再等等。 然后没等过多长时间,她就又得到了再开新店的消息。 一两次还好,三番五次之后,她有些受不了了,甚至还怀疑我们是在做洗黑钱的事情,倒是亏得她懂这么多,连这么做可以洗钱都想得到。 后来我不得不给了她个准确的时间,也就是今天,十月一号国庆日。 国庆节和中国的传统佳节中秋节的日子很近,又正是秋收时节,所以得天独厚的成为了商家们最爱的日子,是一年中仅次于新年、胜于五一和元旦的黄金时间。 今年的中秋节是十月九号,星期一。所以从十月一号星期日这一天一直到中秋节,这九天都是商家发财的好日子。 参与今天促销活动的只有沈阳、天津和北京地国强超市,为了今天的这场“翻身仗”。周青和周良早从八月中旬就开始着手准备,目标只有一个,改写在同行中的排名,一战成名。 这一战可是意义非凡的。成功地话,将直接提高我们今后和各方厂商谈判时的筹码,进而在进货时获得更多的便利和优惠。拿到更低地价格,索得更高质量的售后服务,进而大大的增强我们的市场竞争能力。 一些小厂商在看到我们的销量后甚至会肯先货后款,而这一点更是我们最想要的。当有一天我们在这方面能做到良性循环,把蛋糕做到很大的时候,中等厂商和大厂商也会放下架子用同样地方式与我们合作,让我达到最终的借鸡下蛋的目的。 中国家电行业曾产生过几次联盟。其中最着名地一次是彩电厂家联合保价,谁都没想到,这个联盟最后竟是被一家家电连锁零售商拆台搅散的,这家家电零售商地名字叫国美。 市场早已不是卖方地市场。这年头,谁手中握着渠道,谁就牛逼。 周青去了天津国强那里主持大局。刘志海去了北京那边,这人现在就是革命的砖头。哪用往哪搬。 周良则在沈阳国强坐阵,相对来说,沈阳国强地战略地位要强于北京国强,因为沈阳是东北三省的门户,搞掂这边,可以在东三省起到表率作用,并且这里的竞争程度相比北京来说要小很多,操作起来事半功倍。 国强超市沈阳一部位于一处交通便利,附近却并不十分繁华的街道上,以前是一家不景气的大集体汽车修配厂,我们用比较合适的价格租下了修配厂搬走后留下的三层楼,签了五年的租赁合同,改建成了大型超市。 走进超市的第一眼,给我的感觉是,这座楼简直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框架立柱式的建筑方式和高高的举架无一不是改造超市的上上之选,若不是事先知道这座小楼的来历,我简直会以为它根本就是为了干超市而建的。 “我的天,这里的东西不要钱吗?怎么他们像疯了一样?!” 刚走出没几步,王广武就被一个健壮的妇女撞了个趔趄,那女人撞了人之后连头都没回,一头扎进人堆拼命的插了进圭q, 王广文紧贴在我身后走着,对他哥说:“好像是因为很便宜吧,刚才我听一个男的说,洗衣粉比经销店里的便宜三毛钱。” 昨晚我带着他们哥俩,由江城坐火车,今早到的沈阳。江城到沈阳的火车时间段比较好,晚上九点发车,早晨七点到沈阳,一边是始发站一边是终点站,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就到了。 管平和吕小东也很想来,被我们丢下了,他们俩来了也是凑热闹,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研究程序画画算了。 “每一种商品都比经销店的便宜,有的还是真正的出厂价。”我边躲避着有些疯狂的人群边向两人解释。 “难怪会有这种场面。”王广文心有余悸的说。刚到超市门口的时候,他被超市外鼎沸的人群吓到了。 “价钱这么低,还能赚到钱吗?”王广武问。 “今天是赔本赚吆喝。”我笑着小声说:“光外面那个舞台和演出队,就花了十万。” “吓?!这么多啊!”哥俩有些直眼。 “本来想请赵本山和那英来着,十一不是普通日子啊,人家没空。”我侧身让过一个全身挂满大包小裹的老太太,接着说道:“不过看今天这状况,好像已经热闹的忙不过来了。没请到也好,反倒省了一笔” 哥俩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今天带你们来就是学习的,你俩多看多听,别像外行那样光看热闹,要多看看里面的学问。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 我向他俩一番交代后,带着他们吃力的挤上了二楼。 从二楼的天井向下看去,一楼的货架前人头攒动,拥挤得像罐头一样。刚挤进来的人们像饥渴的饿狼,带着战利品挤出去的人们像逃荒的难民。 “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王广文摇头评价。 “我见过类似的,不过没有这么夸张。”王广武说。 见我俩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他,他笑笑补充说:“小时候跟我妈去粮店买粮,过年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过我上学之后就没有了。” 王广文突然轻叫一声:“哎?那个人好像把什么东西悄悄塞进衣服里了。” 我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人山人海的,哪里分辨得清是哪一个? “没关系,值钱的东西有专人看管,不值钱的丢一点也损失不了多少。”我小声向他们解释:“今天的营业员已经是平时的两倍了,都是从长春那边借调过来的。” “既然明知道忙不过来,又会亏本,为什么还要这么折腾?”王广文有些不理解了。 “为了宣传造势,提升知名度。”我给他了一个直接答案。 “知名度有什么用?值得这么大的投入吗?”王广武皱眉问:“你看那些人,他们都是来贪小便宜的,你今天促销了,他们来捞上一通,明天恢复价格,他们就都不来了。反倒还会使一些本来想买东西的人改为观望,等着你下次降价。” “那就每天都降价,天天搞促销,让他们天天来。”我笑着说。 哥俩异口同声:“那还怎么赚钱?” 我拍拍两人的肩膀:“走,上三楼给你们看答案!” 由于这座只有三层,所以创店之初我们不得不放弃掉了一些大类的商品,比如服装鞋帽。现在的布局是,一楼经营食品日杂,二楼经营日常百货,三楼经营大宗商品,比如家具和电器。 超市,顾名思义就是超级市场的意思,卖啥都行。在一般规模的超市是看不到家具的,因为顾客们更倾向于去家具专营店选购。 但凡事总有例外,就像许多街边的烟酒糖茶店其实只卖烟酒,糖茶只是象征性的摆设一样,国强超市里的家具其实也只是摆设,我们真正卖的,其实是窗帘。 窗帘有多赚?让我告诉你,至少百分之三百。 至于家电就不用说了,看看十年后的国美与苏宁有多大规模,看看黄光裕有多富有,看看已经富得流油的老王,就明白了。 【105】超市的革命 相对于一楼二楼的拥挤,三楼的人就少了许多,但还是有很多顾客流连于此,人流的密集程度大概相当于过年时商场中最红火的展区。 也就是说,其实人也多的不得了,但尚能迈得开步…… “原来这一层才是赚钱的地方。”王广武连连点头。 “哦?什么道理,说来听听?”我侥有兴致的问。 王广,武娓娓道来:“用楼下的促销把顾客吸引进来,宁可亏一点钱也无所谓,只要有一部分人顺便在这一层买走些东西,就都赚回来了。” 我赞赏的点点头,这套生意经和当年我教老王的那套差不多,七年过去了。在现在看来虽然不算超首,但也还算领先。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能想出这个点子,在营销方面也算是很有天赋了。 王广,文也点头说:“这几年江城做家具生意的人都发了,往回数十年前,他们还都是单打独斗的小木匠呢,现在都办厂做老板了。”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笑着又说道:“王宁家就是做家电生意富起来的,有她家的这个现成的例子摆着,电器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不错不错,有点意思。”我赞许点头:“不过你们只说对了一半。这确实是国强的一个盈利点,但绝不是最大的那个。” 两人有些茫然,王广武问:“一共不就这三层么,能逛的地方都逛遍了,不可能有比这一层更赚钱的地方啊?” “这个三言两语说不明白。 第92章 等回去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说。现在咱先找周立海去。”我摆摆手。暂时揭过这个话题,带着他们向办公区走去。 向看门地保安说明来意后,他用对讲机联络了里面。不一会儿。一个经理打扮地人从里面出来,把我们三个让了进去。 本着空间利用的原则。国强沈阳总部的办公区并不大。一间大办公室,几个隔断,两间更衣室。一间总经理办公室就是办公区地会部了。 今天正是最忙的日子,所以大办公室里几乎没什么人,进了总经理办公室一看。周良和周立海正坐在电话机首用免提和其他分部谈着什么,看上去像是一场电话会议的样子,难怪这两人听说我来了都没亲自出去接。 见我进来,周立海笑着点点头,周良打着手势,让我们先到沙发上坐。 “洗涤用品地出货速度比预什的要稍快一些。不过还在接受范围之内。”电话那边的人说着天津风味地普通话:“一小时前有人抽出了今天第一个大奖。许多观望的人都被刺激到了,现在家电区的销量明显上升。” “多在中奖地人身上做文章,最好能让他们到演出台上讲几句话。把声势弄得大一点儿。”周良开始指点江山:“别着急,第一天还是观望的人比较多,等顾客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中奖的人就多了。” “这个姐姐是谁呀?”王广文小声问我。他倒是自来熟,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呢就厚着脸皮叫姐姐。 “总经理,国强的大当家。”我向他附耳说道。 哥俩一脸惊讶的样子,周良看上去二十五岁左右的样子,盘头束发,略施粉黛地脸蛋曲线柔媚,得体的西装尽显窈窕身姿,看上去更像是花瓶秘书或刚毕业实习的女大学生多些,哪里瞧得出会是企业高级领导? “小偷比预计的要多,已经抓到三伙了,事先的公关一点都没浪费。那些便衣忙坏了。”这次说话的似乎是周青,语气好像挺高兴的样子。 “想办法把这件事弄上报纸,让丁科长也赚赚政绩。”周立海是最称职的公关,他永远都知道对方需要什么。 |qi|“大当家应该董事长吧?你是不是说错了?”王广武问。 |shu|我哈哈一笑:“董事长只负责决策,具体事宜全由总经理操办,所以怎么看都是总经理当家嘛。” |wang|原来只是表面当家,两人对视一眼。对我的逻辑很是无语。 电话那边嘈杂了一阵,似乎是周青在打电话落实登报的事,过了一会儿后只听她又说道:“照目前的情况看来,预计今天的销售额将超过三十万。你们那边呢?” “可能稍多一点,暂时还不好说。”周良边说边状似无意的瞟了我一眼,对电话说:“某些人可是宁可亏本也要扩大销量呢,你可别手软啊,帮他使劲赔。”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知道她这是故意拿话挤兑我呢。为国强工作这半年来她一直没机会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好不容易机会来了,我却要她亏本赚吆喝,虽然明知道我的策略比她一步一个脚印赚钱的方式更高明,可也对被我拘束了这么久有些耿耿于怀呢。 “那好啊,我一会儿就去往奖池里再加五个一等奖!”周青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口吻。 “别别。还是算了。”周立海连忙制止:“我说姐们,那可是一万多块呀,我看还是留着到财经版买两块豆腐干吧?” 王广文立刻成了好奇宝宝:“什么奖?一万多块?” 王广武也同声发问:“啥豆腐干这么贵?” “一等奖是价值两千多块钱的彩电,就是咱们进来之前。在舞台后面看到的那一垛箱子。”我笑笑说:“豆腐干是说版块的大小,现在的价位。一万多块在财经版上似乎只能买到两个豆腐干那么大的小新闻。” “买新闻?”王广武眨着眼,神色中全是疑问。 “表面上看着是新闻。实际上是给咱们做宣传的变相广告。新闻是假,广告是真。”我摊手解释:“那一万多块是送给报社的主编和撰稿人的。” “真够贵的,还不如直接打广告算了。”王广文评价。 王广武想了想后摇头说:“可能是因为直接打广告不如新闻的宣传效界好。天津的报纸发行量很大,一万可能也不算贵。” 我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 我们小声说话的这会儿工夫,那边的电话会议已经进入了尾声,我突然发现讲电话的三人居然都是姓周,这个发现有些有趣,若是把超市长期交给他们经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以为国强超市是他们的家族企业呢? “好啦,没别的事的话我先挂电话了,给小坏蛋赔钱去!”周青要挂电话。 一只乌鸦鼓噪着从我头顶飞过,我满头黑线,姐姐呀,咱们是在做正经生意好不好,什么叫给小坏蛋赔钱去呀? 周良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是在问我要不要和周秀说上几句,我臭着脸摇摇头,这死丫头居然敢在背后这么说我,等下次见面要她好看! “那好,你去忙吧,使劲赔,不用给他留面子!”周良笑嘻嘻的说完后挂断了电话。 二王还没来得及问我小坏蛋是谁,我已经站起来走了过去。呲着牙问周良:“怎么样啦良姐,今天赔了多少,完成了任务没有?” 周良俏皮的皱皱鼻子,笑着说道:“差得远啦,彩电冰箱和窗帘卖得不要太火。看来八成是完不成任务喽。” 不要太火是某地的方言,其实是很火的意思,这么说来今天的促销效界应该要比预期的要好了? “那先不说这个了。给你介绍一下。”我回头向二王招招手,把他俩召过来,给他们三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二王的表现还不错。不羞不窘,大方得体。不像我。和美女握手的时候总摇个没完不舍得撒手。 “他们俩是来实习的,这三天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了,你随便使唤。”完了我不忘替二王美言一下:“我觉得这两个家伙有营销方面的天赋,前段时间他们跟着海哥学了一段时间,表现还可以。” “哪个海哥?”周良问。 “我。”周立海笑呵呵的说:“我觉得他们表现很不错,好好努力的话将来都是人才啊。” “这还差不多……”周良嘻嘻一笑:“要是跟着刘志海可就白耽误工夫了。” “为什么这么说呀?”我明知故问。刘志海守业有余创新不足,他可以做一个很好的管理者,但却不适合开拓。营销是开拓者的行业,所以二王并不适合由他带。 “坏小子,明知故问。”她伸手搅乱了我的头发,“走,姐姐领你们上平台看二人转去。” 【106】未来的方向 国强的十一宣传活动像我之前做过的宣传一样,再次获得了成功。 其实做超市有时候真的很像搞互联网,流量是它们共同的灵魂。 对于超市来说,进来的人多了,总是要或多或少的增加一些消费的,尤其是当你的东西较别处便宜的时候,这笔增加的消费,可能会多得令同行眼红。 对于互联网来说,上网的人多了,交互自然也就多了,眼球经济虽然不是很成功的模式,但如果没有眼球,也就是说失去了关注,那么在这一行里剩下的只有等死了。 赚钱,有时候真是一个触类旁通的东西。 伴着宣传造势和货真价实的流量,国强终于从同行中冒出了头来,吸引到了供货商们的注意力。 1997年,国美在家电流通业内首创新的供销模式,脱离中间商,直接与厂家进货,以低价为主要竞争策略。而这次,我直接拿来了这个模式,把时间提前了一年。 以前,一些商品都是通过中间批发商后才进入最后的零售渠道,利益被分薄了,启用直接进货的模式后,中间少了一个分钱的环节,还能直接与厂方对话,进步了一大步。 以前,厂家一般是不喜欢和零售方面对面的,并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没有过多的精力,因为零售商大多是些小麻雀,逐一打交道不共,忙不过来,利润也不值得他们那么去做。 超市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局面,因为超市是大宗零售商,走量很快。而连锁超市呢?我想如果做得好的话,恐怕连一些中间商也会相形见拙吧。 “国强的手里握着庞大的渠道。”这就是我们向外打造出的形象。 于是很多人来了。 周良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忙了起来,大批大批的人登上门来,对她进行公关,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自己地产品摆到国强的货架上去! 因为国强的出货量实在是太惊人了,如果能把竞争对手的货从国强的货架上挤下去,让自己的东西取而代之,那么一些小的业务员甚至会因此直接完成一年的任务额! 我提出了卖使用权地想法,比如一个家电展区,十万,一个日化柜台,两万。使用期两年。这是一个圈钱的大手笔,可以与厂商签订合作合同,我们保证他们的销量,他们派专人入驻超市。做监督和经营。 周良被我这一想法吓到了,她在国外虽然见到过类似的经营模式,却从未见过像我这么大胆地,竟然赤裸裸的要钱。这一提案令她怦然心动,不过深思熟虑后她还是否决了,现在还不是圈钱的时候。十一的宣传起到效果后,现实让她站到了我的一边,她打算继续提升国强的名气和行业地位,先把基础打实。 “现在那么做是杀鸡取卵。”周良这么评价着我卖使用权地提议。 第93章 我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可我杀一只鸡取出的是一百只卵。这么一做,圈来的钱我可以再开十几二十家分部。” 她长思之后对我说:“再等等吧。现在根基未稳,最主要的是人手不足啊。这时候做地话效果未必好,还可能被同行学了去。等脚跟站稳了,咱们再大杀特杀。” “你是管理者,你说了算。”我并不坚持,这方面人家才是专家,我该做的只是把我脑子里超前的东西告诉她。剩下的交给她去做就够了。 “你让我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她由衷的评价。 我嬉皮笑脸:“谢谢你的夸奖,我就是天才中百分之一地努力,百分之九十九天才的那个。” 她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正经的,你明年真的能为我增资五千万?” “当然是真的。不过前提是你能为我增加一百家分部,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只好另找别人。”我给她施加了一点压力,其实我手上只有她这么一个人才,国强的未来现在几乎已经交在她手上了,那个别人我到哪找去? 她立刻叫了起来:“啊?别开玩笑好不好。一百家分部至少需要两三百名管理人员,像我这样的人。两三百个,你让我到哪找去?再说了,钱也不够啊,五十万一家,你想什么美事呢?” “你别问我,这些是你地问题,不是我的。”我笑嘻嘻地说:“你还有十二个月的时间做准备,自己琢磨怎么办吧。” “那我宁可不要这五千万算了!”她有些赌气的说。 “随你咯!”我一点儿都不着急,对于一个努力向上的商人来说,资金永远是他所需要的,有多少都不够,我才不信她真的会不要。 见我不急不忙的样子,她气了好一会儿,终于又忍不住与我商量:“志明,咱俩商量商量,打个折扣,五十个怎么样?” 我立刻摇头:“不怎么样,不行。” “那,那七十呢?”她咬咬牙提高了价码。 “说了一百就是一百,我觉得你能做到的呀,怎么你自己反倒没有信心呢?”我语重心长。 “可是,五十万在大城市连店面和柜台都搞不定啊……”,她愁眉苦脸。 能看到女强人做出这番表情,倒是很新鲜有趣,唔,还别说,另有一番风情,也是挺可爱的嘛。 美色当前我却不肯让步:“可是在小城市三十万就足够了,剩余的补给大城市不就好了嘛?” “那进货呢?雇员呢?公关呢?”她有些气结:“这些不要钱吗?” “进不要钱的货嘛,我相信你能做到的,估计最迟明年夏天时就能了。”我一一解答:“雇员也好办,当地请一些,从别处再调去一些,工资可以从营业款中给他们发,反正又不用马上给厂家回款的,至于公关方面,呃……这个我体谅你的难处,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五百万,不能再多了。” “才五百?杯水车薪——”她有些抱怨:“你这样搞,只会让我捉襟见肘的你知道吗?要么你再加些钱,要么你把数量降一降,别非得一百不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样做的风险,万一出了差错,那可是全盘皆输的局面啊!” 看来她并没有因为获得了5500万资金而头脑发热什么都忘了,我倒因此更看好她了:“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了。这么告诉你吧,我会为你后备两千万做保障,但希望你尽量不要动用这笔钱,这样行了吧?” “啊……你。你不会是开空头支票晃点我吧?”先是五千万,又加了五百万,现在又冒出来了二千万,她有些不相信我了。 我不答反问:“我会创造奇迹,你信不信?” “你已经创造过奇迹了。”她摇摇头,显然是对我白手起家的故事记忆犹新。 她突然又说:“难道你想贷款?” “会贷一些的。我那些钟表眼镜店可以贷到不少。”我微笑着说:“之外还有酒厂、我家地报社、我青梅竹马家的电器城,或多或少都能支援一些,这笔数字已经不小了吧,不够的话我额外还有办法。” 这个办法现在谁也不知道,其实我说的报社、电器城的支援都是假的。真实的作法是,我会用钟表眼镜店、酒厂贷款,然后再从这两处大量抽血,用筹出的资金去做股票。 现在已经是1995年地年底了,明年是中国股票年…… 我虽然即不是股票专家,也不是业内人士,但我对这一年证券交易所门前堵塞交通的海量自行车记忆犹新。同时我还记得江城的一支即将上市的股票,还有它几个阶段地历史价…… 众所周知,我为人并不贪婪,所以明年的这波行情我只打算带着资金入市翻几个番,赚他个那么几笔就够了。 “你一下子开那么多分部干什么?”周良一边打着算盘,一边心分两用问我。 “我给你算算啊……”我扳着手指头说:“给你十二个月的时间准备,咋都够了。从明年的这个时候,资金给你分批到位,明年是九六年。到后年的年中,我估什这一百个指标你该完成个七七八八了。开始有资金回笼了。年底应该能金搞定,向我交卷子了。那样的话,从九八年开始,我们手里就能握着一百多养鸡厂、造血机了,对不对?” “对,你养这么多鸡,造这么多血,干什么?”她点头说:“操作顺利地话,那时候你手中握有的资产恐怕要过亿了吧?看起来你好像要用这笔钱做什么?” 仅仅是过亿吗?明年在股票市场上捞一笔,后年还有金融风暴,再趁机抓些钱,两波东风后这个数字会变成多少?五亿?还是十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听说过风险投资吗?”我问她。 “略知一二,好像是给一些前景不很明朗,风险比较大的公司投资,失败的话钱就打了水漂,成功的话回报丰厚。”她迟疑着说完后,疑惑地问我:“你想干这个?据我所知,国内还没有风险投资公司,媒体对这个领域好像也没什么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闲书里看的,也记不得是哪本了。你怎么看待这个行业?”我随口岔开她的问题。 “一个有难度,有挑战的行业,风险很高,回报很大。”她摇头说:“这一行将来很有潜力,但在一段时期内,远不如开发房地产。” “房地产?”我微微一愣,旋即想到了她这么说的原因,在发达国家,开发房地产的利润率大约在百分之十左右,但在现阶段地中国,绝对达到百分之五十甚至更高! 也就是说,如果我凭借自己超前的阅历来做这一行的话,我完全有把握将这个利润率提高到百分之三百以上! “是啊,房地产。”她接着说道:“看你这么忙着圈钱,我还以为你是要去搞房地产呢,没想到你要做的是风险投资。我建议你还是考虑考虑,现在房地产生意风险小,回报也很可观的。” “房地产有超市赚的快吗?”我反问她。 她一耸肩:“可是你开超市只是在圈钱,至今我也没见你赚回一分钱,你做的只是把别人的钱暂时揣进自己的口袋里而已。那最多只有算是无息借用,毕竟不是你地钱。” 我笑着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你建议我用那些不属于我地钱,去做房地产生意,然后赚取属于我的钱?” “嗯哼。”她一副正是如此的表情。 “房地产有多赚?百分之十?五十?还是一百、二百?” “你这么精明,我想一百应该不成问题的。”她中肯的说:“不过前提是你不能轻视这个行业,入行之前要对它有深刻的了解,还要组织起足够的人脉资源。” “我妈是我们市的人大代表,关系套关系,再加上银弹攻势,人脉方面我有资源。”我淡淡的说道:“对这个行业我也多少有些了解,无外乎也是借鸡下蛋,先搞到地皮,做出图纸,然后画下明日的大饼,向想吃饼的人筹资。动工后用筹到的资金拆迁、先赊欠着材料费借来材料开工、工人的工资也不用给,包工头会代出、指着图纸和地基向购房者收预付款。操作得当的话,由始至终都是花别人的钱做自己的生意,一边建一边卖,到房子盖完了的时候已经卖出去七七八八了,还完前面欠的款,剩下的就是自己赚的了。” 周良听得连连点头:“不错嘛,真想不到你居然看得这么透彻,那你为什么不想干这一行呢?” “那是两年后的事呢,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还是很做好眼前吧。”我嘿嘿一笑结束了这次聊天,房地产百分之三百又怎样,用我超前十年的阅历去玩风投,百分之三千都不成问题! 【107】情敌是青春之路的绊脚石 商场上永远不乏跟风之人,一个成功的模式甫一出现,转眼就会被大家所借鉴、抄袭。 作为创始者,要有被跟风的觉悟。 被抄袭可以,但千万不要被超越。 白酒行业的竞争如火如荼,明海的白酒更是被跟风者们所密切关注,所有同行都想超越这个行业的领头羊,一马当先,众相追逐。 纵观明海酒业1995年的发展、创新与决策,商学家们会发现,它简直像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在万军众中一骑当千,所向披靡,杀得敌人只有招架之功,q2无还手之力。 三月,明海改进了回扣瓶盖的设计,解决掉了以往推酒员们常常为之苦恼的因顾客打包余酒带走瓶盖而无法获得回扣的事。 这让他们很开心,因为收入又增加了一成。 第94章 其实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把瓶盖的设计改成双层的就行了,其实一层用做回扣的凭证,顾客可以用另一层继续封酒。 这个办法我最初时就知道,之所以拖到这时才改,完全是为了省一笔回扣钱而已。 六月,推出了随酒附送奖券,顾客可以刮开奖券抽奖,中了的话顾客开心,不中的话推酒员可以凭“谢谢惠顾”的奖券兑换一元。 这只是小打小闹的搞一搞,很快,八月新推出的活动大大地刺激了市场消费。我们在酒盒里直接塞了现金!最小面额一元,最高一百元! 八月的活动让销量再上高峰,紧接着我又推出了小花样,直接克隆了亲亲虾条的爱心奉献,弄出了个花好月圆集字中奖活动。当然我不会像亲亲虾条那样从来都没有心。四个字中的月字最少,但每箱酒中多少总会有一张半张的,集齐一套四字可兑换现金二十元。顾客大多会对这个活动一笑置之,最后受了实惠地还是我们的推酒员。 花样层出不穷,让同行们疲于模仿之中。销量一路领先,大赚特赚之余,让同行们眼红不已。 1995年发生了许多事…… 五月,邓丽君死了,我爸难过了一阵子。 九月,张爱玲也死了。我妈为之唏嘘。 wto正式成立,这是一个令中国人又爱又恨的组织。 微软发行了瘦到死95,神话在延续…… 转眼间又是寒暑一年,95年已到年底。 十二月十一号,我正式把吕娜和周青从酒厂和超市两个部门里要了出来。郑重地交给她们了一个新的任务:组建证券公司。 早在数月前我就给她们打了预防针,所以她们上马之时。对这个行业已经多少有了些了解,至于她们了解了多少。这个我不管,我只要结果,明年正月里让我看到公司挂牌、场地和员工齐备就行了。 中间的一切过程。由她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行使着自己当家人的权利,二老板刘志海对我做的事言听计从,此人前段时间追求周良受挫后看破了红尘,最近似乎在和几个漂亮妹妹玩暧昧,小日子过得悠哉惬意。 玩吧玩吧,年少多金、事业有成,刘志海本就不是一个上进心强的人,我可以助他改写人生,却不想干预他的生活,每个人都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喜欢怎样就由他去好了。 晚上,江城地天空中飘起了纷飞的雪花。 四人帮发来传呼,告诉我今晚他们又要到我的老宅子去住了。其实从他们没有考上正式高中的那一天起,在家长的心目中,他们就已经降格为了平庸地孩子,望子成龙的失败直接导致关心程度不可避免地减少,所以他们在我那里留宿只要往家里打电话知会一声就行,今天这种情况早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可是条条大路通罗马,成材,难道真的只有读大学这一条途径吗? 我没给他们回电话,今天也不打算去凑热闹,因为第二节晚课要到八点才结束,我得陪王宁一起回家。 又到万家灯火时,窗外白雪飘舞,窗内莘莘学子们忙碌于埋头苦读,校园里起伏着朗朗读书之声。 已长到一米七四地我坐在教室的后排,望着窗外的雪花出神,对讲台上播洒着汗水地园丁的努力充耳不闻。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乖学生,但我##上课的时候不给老师捣乱,并且我的成绩始终在班级名列前茅,虽然升上高中之后竞争加剧,无法再轻松随便的拿到前三,但考个前十名还是绰绰有余的。 今天上的是几何课,任课的老太太是今年刚由别的学校调过来的,老太太性格倔强教学严谨,很强势很认真。 不过她还是被我磨没了脾气,上她的课时我偏不听课,专心做我的事情。把我叫起来问她刚刚讲什么了?不知道。让我上讲台解题?手到擒来。 罚站?对不起,本人从不被罚站。找班主任?好啊,您请自便。 想不到这老太太从班主任那里听说了我校长儿子的身份后居然全不买账,当时暂且算了,之后照样时常伺机伏击我。不过很可惜,她的那些高一几何压根难不侩我,每次对决都被我轻松胜出。 一来二去的,老太太只好放过了我,这人倒是输得光棍,如今我在她的课上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一不过问二不告状,随我的便。 暖气热哄哄的,室内温暖如春。老太太讲完了一道例题,又布置了一道近似的题目,之后拿着水杯出门喝水去了。 我从窗外收回目光,把视线落在了与我隔着一排同学的王宁身上。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昔日的那个小丫头了,眼看就要到十六岁的生日,正是二八芳龄,美得令同性羡慕,异性心慕。 不得不说,那些变声期的小鸭子们真的很没眼光品味,瞅瞅咱王宁,哪一点是三班的那个于婕可比的?整天为了辩论她们两个到底谁更漂亮而喋喋不休,拜托你们看看清楚好不好,于婕脸上那浓妆像个高中生吗?拿她和王宁比?雕了花的石头再漂亮也是石头,能和玉比吗? 我不屑于他们评选班花校花的行为,但当他们问我,林志明,你觉得咱们这届的校花是谁呀?我是这么回答的,靠,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俺家王宁啦! 想不到,在我看来本是天经地义的一句话,竟然招来了一些人的不满,当有一次我又这么说的时候,一个卷毛男生嗤了一声说:“你家王宁?王宁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了?” 我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孩子我见过多了,怎么着,觉得自己长的帅就有本事撬别人的女朋友了吗?那你去试试嘛! 卷毛叫赵紫龙,父亲是空降到江城的高级领导,所以他属于班里的太子党。如果我在学校里算是地头蛇的话,那他大概就算是过江龙了。至于是猛龙过江还是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个问题我想他早晚会试试看。 最近两年来,由于常常要忙于生意上的事,又不喜欢去学校读那些无聊的功课,所以我早就成了学校的边缘人。我的四个死党先有两个毕业去了别的学校,后又有两个没有升进本校的高中,所以我暂时可以算是光杆司令一个。 当年在初中部的时候,我可以说是积威甚广,可能不怕我的人并不少,但没有谁会主动来惹我。可进了高中后,由于升学的关系,新生八成都不知道我是何方神圣,甚至就算是本校升学的一些老生,也只对我的背景略知一二。 高中后,我仍旧过着不与人争的日子,可能这就是赵紫龙看轻我的原因,因为平时我在班级里我行我素,在学校里又很有当“大哥”的作派,所以他看不惯。 “志明,我感觉那个赵紫龙想立棍!”张英鹏私下这么对我说。 四人帮没考上重点高中,只得去读了职高,汉奸张也落榜了,不过他倒是家里有钱,轻描淡写的交了五千块钱,然后就进我们班来吊车尾了。 “立棍?那就让他立好了,关我什么事?”最近江城的国企下岗严重,我心系国计民生,并不关心这事。 “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明白?”汉奸有些急了:“他要是不先打压几个人,拿什么立棍?” “哦?难道他还能把我当目标不成?”我觉得有些好笑,张汉奸在初中时被我保过几回,当年他只是拍我马屁,没见有什么实际行动,现在倒主动依附我来了。 “要是光立棍的话可能找不上你,可你和王宁关系不一般啊,这样就不同了啊!” 【108】别人吃醋我吃你 最烦他们这些小屁孩。没事总想着法的打压别人抬高自己,像过家家一样,玩那些立棍的游戏。 小学的时候。小孩子做事情小打小闹的,班级里没有非耍立棍不可的人。初中三年,上一世里,曾经有个家伙在班级里“棍”过几天。可很快就在社会上惹出了事。跑路退学了;这一世班里数我后台大、名声响、拳头硬,我没立那个棍,别人也没人敢。 倒是别的班里总是是非不断。立棍的此起彼伏,你方唱罢我登场,战役不断。好戏连台。 本以为,升上高中后他们会收敛点了,想不到不仅没有,还有人要选我做他通往上位之路的台阶。 应该说,赵紫龙的爸爸给儿子取了一个好名字,响亮上口,通俗易记。而且此人生了一副好皮囊,又谈吐不俗,所以很容易博得女生们的好感。 不过要说缺点,他也有,除了常常有些口气凌人和喜欢夸夸其谈之外。这人的骨子里流徜着好斗的血液,三天不与人发生冲突就浑身不自在。有时甚至会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人吵架动手。 第一学期刚近期末。他在班级里就大大小小的打过六七架了。还和别的班级的学生动过两次手。其中挂彩一次,趁机讹诈了对方一万元钱;和谈一次,和高二的一伙人来了个不打不相识;其它战役均宣告胜利。 现在班里除了我和一个体育特招生之外,其他男生基本上都已经向他示弱了。可以说。只差两步。他就可以在班级里做棍了。 讲台上。老太太又讲完了一道例题,画了个很不规则的图形,让大家解题。其实解几何题的精髓就是不停的画辅助线。可对于一些空间感比较差地人来说,他们永远都弄不明白该把下一条辅助线画在哪里。 这个东西是需要天分地。 我望着黑板,在脑中虚画了几条线。心算着这道题的结果。眼看结果就要出来了的时候,坐在我前桌地女孩回过头来。 第95章 见我凝视着黑板出神。突然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林志明,回神啦,帮我讲一讲这道题吧!” 还好这道题的结果是个个位的整数。最后几步都是个位数地乘除法,才使我没被她打断思路。我随手接过她递来的笔,在草纸上三两下勾出草图。画了三条辅助线后对她说:“喏,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把纸转回对着自己地方向,老半天才看懂辅助线的用途,向我俏皮的吐了下舌头。抓起那张草纸转了回去。 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学数学地料,就像有些人天生就没有文采,后天怎样努力都写不出好文章。比如这个女孩,聪明的她已经在无数报刊杂志上刊载过小说、散文,但如果画一个底边向上的倒三角型让她求面积。她恐怕都得费些劲。 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教室中央响起了一阵哔哔的电子音,我和大家一样循声看去,原来是张英鹏的助机响了。班里有这玩意的学生曲指可数,在现阶段地学生中,拥有bp机不折不扣是财富的象征。 张汉奸低头摆弄了一下后抬头嘻笑着说:“天气预报——” 老师还没说话呢,那边赵紫龙先不满意了。大声嚷了一句:“烦不烦人啊,赶紧改成震动!” 张汉奸表情讪讪,乖乖的低头设置助机去了。 赵紫龙的强势、张英鹏的软弱和老师欲语还休的表情,全部落在了大家的眼里。 可能还觉得不够,赵紫龙又大声补了一句:“都听着啊。以后在学校全把bp机给我改成震动的,省得影响大家上课!” 这小子也忒嚣张了吧?他以为自己是谁?班长么?还是已经立了棍可以说一不二了?班长是俺家王宁,立棍。他还没过我这关呢好不好? 教室里有些异样的静。我刚想出言讥讽几句,从我身后传来砰砰两声摔书的声音。 那场面真是众皆回头啊,这种时刻发出这种声音。那显然是有人在用行动在挑衅赵紫龙了,不过我不用回头也能知道。在我之后只剩一排座位之后就是教室的墙了,摔书的除了坐在我身后的体育特招生胡威就没别人了。 赵紫龙腾的就从教室的第五排站了起来,目光惊怒的瞪向我和胡威这里,大声斥道:“谁摔的书?站起来!” 我冷眼瞧着他,他和我对视了两秒后错开目光,##瞪我身后的胡威。然后就听得胡威冷冷的慢声说:,“我摔的怎么了啊,你管天管地,还管得着别人拉屎放屁吗?” “你再说一遍看看?!”赵紫龙顿时瞪圆了眼睛,一双环眼很大很吓人,可惜肤色过白。不然倒有几分像李逵和张飞。 气氛剑拔弩张,老师和女生们立刻打起了圆场,从几个平时追随赵紫龙拍马屁的男生那里传来了推桌动椅的声音。势态大有对胡威群起而攻之的意思。 我适时的站了起来。先伸了个懒腰,又扩了两下胸,顺便用眼神瞄了几下赵紫龙的那几个跟班。使他们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没敢轻举妄动。赵紫龙不怕我,但他们却不行,狐狸可以借老虎的威风。但在另一只老虎面前,却是威风不起来的。 “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什么吵,都少说一句算了啊?”我边说边回头看了胡威一眼,等他扭过头去坐下不吭声了,又把目光投向赵紫龙。等他表态。 赵紫龙的目光在我和胡威身上游移不定。老半天才重重的哼了一声,摔动着桌椅发出巨大的声音以显示威风,扭头一屁股坐了下去。 几何老太太还在絮絮叨叨的啰嗦着,我向王宁使了个眼色,她会意的劝了老太太几句,让老太太把注意力移回了教学上。 一段小插曲就这么暂时过去了。放学后赵紫龙率先拎着书包出门走了,我稍磨蹭了一下。和王宁一起。跟胡威前后脚走出了学校。 路上也没和胡威说什么。我俩充其量算是普通同学关系,我平时帮他讲过几道题,算是帮过他,所以刚才让他少讲一句的时候他才给我面子。出了学校大门口后没看见赵紫龙。想来他也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拦门堵人。我也就放下了帮胡威出头的打算。 并肩漫步在飘雪的街头,王宁颇有些无奈的对我说:“你们男生怎么总喜欢打架啊……” “因为基因里就有暴力的倾向吧。”我笑笑说:“你没发现吗,我好像有一年多没和人打过架了。” 她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想了想后点头说:“真的哎,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真的有一年多了!” “这不是怕你担心嘛。所以就不和人动手啦。”我适机说着情话。 她有些脸红。在橙色的路灯和白雪的掩映下表情很是动人,走出一段路后,小声说道:“是啊,只有小孩子才会打架呢,你长大了嘛。对不对?” “你也长大了,越长越漂亮了。”我由衷的赞美着她。 她突然仰起脸来,眨着长长的睫毛,满眼笑意:“是吗?有多漂亮?”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声嚷嚷:“看到这美丽了雪景了吗?江山如画。却不及你美!” “就你会说!”她四下张望了一下,飘雪的街头除了几个打雪仗的孩子外再无他人。放下心后才甜笑着说:“哪有你这么夸人的,一点边都没有。” “那我说个有边的。”反正没人看到,我大大方方的搂上了她的肩膀,嘿嘿笑着说道:“咱们班喜欢你的男生不低于二十个,你信不信?” “只有这么少呀?”她轻笑着开起了玩笑。 “哎呀,是我算错了!”我顺杆而上:“原来不是二十,是四十个!” 她一扁嘴巴:“胡说,咱们班一共只有三十八个男生好不好?” “三十八个是没错。可你别忘了,咱们班还转走过一个呀,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给忘了,不过有件事我可记得,他看天光顾着回头看你,走路撞了树来着。有这事吧!” “就算有吧,那也不够啊,三十九个而已,哪有四十了!” “你别急。我说四十就是四十。你猜还有一个谁?笨丫头,怎么把咱们语文老师给忘了呐!人家今年才二十四,还是虚岁,谭校长三十多岁时还自称男生呢,咱们语文老师当然也是男生了!你别不承认他喜欢你哦,那臭小子,他找你这个班长办事的次数比找自己的课代表还多呢!” 她笑嘻嘻的听我说完,咯咯笑了起来:“我怎么闻着有些酸呀,你吃醋了?” “我干嘛要吃醋?”我把她带着怀里,用力嗅了一口她幽香的秀发,坏笑着说道:“我吃你就好了,醋还是留给别人去吃吧!” 【109】艳照门仙人跳 年底了,事儿挺多的。 所谓贵人事忙,不是说说而已,身处在了那个位置上才知道,原来这句话不是有地位的人对自己的标榜之辞,而是真的很忙。 就拿我妈来说吧,以前是普普通通的一介人民教师,积极入党、思想上进,过的日子只是在家、学校、菜市场之间的三点一线而已。而现在呢?学校需要她去管理、报社需要她坐镇经营、省里市里还时不时会有些大会小会,需要她去参加。 尤其到了年底,事情凑在一起,简直忙得她不可开交,最后不得不把我爸从南方召了回来,帮她负担起了报社的工作。 我爸回来的时候多少有些不情不愿的,这人在外面野的太久,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没少去沙滩上晒太阳吧?”我私下里打趣皮肤黝黑的老爸。 他嘿嘿干笑,用眼神默认了我的话。 “没背着我妈找个相好?”我又问。 “去去,我是那样的人吗?你爸我可是党员!”他一脸鄙视的神情,然后借故溜走了。 党员怎么了?党员犯错误的我见过多了。走的这么急,八成有鬼。我在后面吆喝了一嗓子:“别破坏家庭安定团结啊!” 他没回头,听到后只是向我摆了摆手。也不知他听进去了没有,不过我想既然他身为党员,应该是知道作风问题会产生多大影响的,所以让他自己把握吧。 至于我妈,她现在正热衷于自己的权利。两口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感情仍旧很好,但更像是朋友和事业伙伴,爱情早已演化成了亲情。 相比我们家的恬淡,王宁家地情况则很有意思。 有一天,老王灰头土脸的从长春回来了,然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家里。整个星期都没有出门。 高阿姨和王宁的表现有些反常,让人感觉她们在假装没事人。 好像我爸我妈都知道怎么回事,两家六口人。唯独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这怎么可以,我悄悄找了个没人在家的时候,去和老王聊天。 我找他那天,他似乎已经振作了不少,见到我的时候有些意外,又有些轻松的样子。 我俩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抽了个空子,我问他:“咋地了。遇着啥不顺心的事了吗?” 他面带苦笑:“唉,都过去了。一点大人的事,你就别问了。” 大人地事?我挠头一想,啥叫大人的事呢?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的话,他肯定不会介意和我聊聊的。如果是生活中的别的什么事,也不至于让他受打击变消沉。那么问题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这事情显然和男女关系有关了! 我突然猜出了个答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问他:“你不会是嫖娼被公安抓了吧?!” “小混蛋!”他跳起来把我按在沙发上捣了两拳,笑骂道:“有这么对长辈说话地吗,小兔崽子!” 第96章 等他打完了我坐起来。看看他的神色,我噗哧一声又乐了:“不是吧,真让我蒙对了?” 他一脸尴尬,羞恼着说道:“少胡说八道,老子从来没去嫖过!” “那怎么回事,你讲讲嘛。”我挪动屁股,向他身边凑了凑。 “去去去,离我远点!”他作势欲踢。 我笑嘻嘻的躲开,乖乖坐在一边,眨着眼睛等他的下文。 老半天,他才讲了他的故事。 听完后我哭笑不得,原来他不是嫖娼被抓,而是被人设计仙人跳了! 事情是这样地,有一天两个家电厂的销售代表请他吃饭,他一不小心喝高了,当晚就被安排在酒店睡下了。 那两个销售代表都是女地,三十出头,可想而知出来做销售的都不会是歪瓜劣枣,我一问,两个女人果然有几分姿色。 正是这几分姿色坏了事。 第二天,那两个销售代表要求加订单,他不同意,然后人家就说,人都被你睡了,怎么订单却不给加,难道还想白睡不成? 老王当时就说,哪有这种事,我睡谁了我? 可人家也不是空口白话随便说说地,见老王不承认,人家居然马上拿了几张照片出来! 老王一看傻眼了,妈的,立拍得啊,冲洗都不用的,当场拍当场出照片地!照片上不是别的,正是他和其中一个销售代表的缠绵照,场景在酒店的大床上! “我他妈的什么也没干啊!”老王信誓旦旦的这么对我说。 当时,老王直接就把那几张照片给撕了。可那两个女人说,撕了也没用,她们当时拍了更多,其它的只会比这几张更露骨! 老王当时差点气背过气去,不为别的,因为大男子主义的他这次阴沟翻船不说,还是被两个女人给耍了! “那些照片是什么尺度?”我忍不住插嘴问他。 “能露的都露了,但什么都没干!”老王咬牙切齿的说:“妈的,把我的脸拍得倒清楚,那贱女人却没拍到脸,只能看到头发。她们干这个是专业的!” “什么都没干?那还怕什么呀,让她们滚蛋不就行了!”我觉得挺无所谓的。 “你说得轻巧!”他气极败坏的说道:“我丢脸也就罢了,可我是有家有业的人,传出去了让我老婆和女儿的脸往哪搁?!” 这话倒是很在理,我耸耸肩膀示意他接着说。 “她们的胃口太大了,想让我一次性购进五百台滞销机型,还要现款现货,我怎么也接受不了。”老王直吹胡子:“我当时发了火,直接把她们轰走了!” “她们没要现金?”我有些意外。 老王哼了一声:“五百台二百升的冰箱,我估计她们恐怕能赚十万左右,也不比要现金差了!” “后来呢?”我问。 “你知道我的脾气,吃亏可以,但我咽不下这口气啊!”他从茶几上抓起只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第二天她们又打电话来,说什么如果我肯合作的话,她们不光销毁那些照片,还可以陪我好好玩一次!” “妈的,干死她们!”我脏话脱口而出,说完发现老王神色古怪的盯着我,忙讪讪一笑,托手让她接着说。 “小兔崽子,你王叔是那样的人吗?”他瞪了我一眼,哼哼着说道:“我假装要考虑一下,然后给我战友打了个电话。当天晚上他们就把那两个婊子给抓了,东西也抄了出来。” 这年头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我急忙追问:“你战友?公安吗?” “升了,现在不是公安了,不过一样办事!”他说到这里有些畅快,连苹果核都嚼了进去:“妈的,敢讹诈我,这下连地们自己都搭进去了!” “那这事不就完了吗,那你还颓废什么呀?”我有些纳闷的问。 他把苹果核往烟灰缸里一丢,瞅了我一眼:“你没当过兵,多少也该知道当兵的人是啥样的吧?” 我愣了一下,一拍大腿说道:“你刚出了虎口又掉进了狼窝!这回请客喝酒是少不了了!” “光是喝酒倒还好了,几顿酒我能请不起吗?”他苦笑着说:“问题就出在那天喝酒的时候他们偷偷传看了那些照片,有个混蛋喝多了留了几张在衣兜里,回家后那张照片被他老婆发现了,然后又传到了我老婆手里!” 我彻底无语,酒这东西真是能成事更能误事啊! “没有不透风的墙啊,这档子事,很快认识我的人就差不多都知道了。”他苦笑摇头:“我脸皮再厚,也得回家躲过这波风头再说了。” 这、这简直是生活版艳照门啊…… “呃,高阿姨看了照片后怎么说?”我的八卦之魂在燃烧。 “她问我那两个女人漂亮不漂亮。”老王干咳了一声。 我突然觉得这种说话的方式有些像初音。“你怎么说?” “我说还行……”他挠了挠头。 我点点头:“然后你就被她掐了一顿是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 切,这有啥猜不到的。我又问他:“那王宁呢,她看过那些照片没?她没说点什么吗?” “看了。她偷偷翻她妈妈的包找到的。”老王一脸尴尬:“偏偏那几张是最过分的,我这次算是把脸丢尽了,丢尽了啊……” “过分到什么程度?你被人抓住把柄的程度么?”我用手比划了一下让他明白了抓住把柄是什么意思。 果不出我所料,他讪讪的点了下头。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做最后总结:“老王啊,没摸清人家的底细就被先抓住了把柄,你这次真是亏大了啊。” 【110】伪造肾衰竭的骗子! 眼瞅就是期末了,学校里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据传,某校有个学生查出了身患绝症,血清肌酐高达1400,肾脏功能严重衰竭,急需一大笔钱换肾。 据说患病的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家境贫困却自强不息,学习成绩很优异。 消息一传出来,学生们马上就被深深打动了,捐款的那叫一个群情踊跃,有的班级的老师甚至布置了命题作文,号召大家向那个女孩学习。 全校捐款收上去的那天,我从我妈口中得到了数字,我们学校两千师生共捐了一万多元钱给她,在全民下岗的时期,可谓是一笔巨款了。 算起来,不论全市,仅东昌区一个区的院校的捐款,应该就足够她换肾用了。 捐款送出后,大家本在为求助了一个不幸的小女孩而高兴,没想到,事情却出现了意外。 那一天中午刚放学,我妈在教室门口堵住我,把我拉去了她的办公室。 一路上到处都是好奇的目光,我还挺纳闷的,今天太阳咋从西边出来了,出啥事了么? 关上办公室的门,她劈头就问:“前几天捐款的时候,你捐了多少?” “五块呀,怎么了?”我被问得一头雾水,在学校我低调行事,不显山不露水的捐了五块钱。 “才五块啊?”她有些意外,说话的时候却有些轻松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能捐很多呢。” 我挠挠头,心说我在学校这边捐了五块是没错,钟表眼镜店和酒厂那边我以老总的名义各捐了两千呢。 “咋了,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副校长大叔,他这会儿正皱着脸坐在那里。看上去情绪很差。 “咱们让人给骗了!”我妈一跺脚,从桌上抓起份文件让我看。 我粗略一看。顿时有些傻眼,靠,世上竟然有这种事! 文件是市教委发下来的,只简明扼要地讲了一件事。前段时间那次募捐,是一次诈骗行为,纯属子虚乌有。小女孩确有其人,小女孩的叔叔借着她和父母出门地机会,造谣说女孩患了绝症在外地住院急需钱救治。小女孩所有学校的老师和领导过于善良,轻信了他的话,然后就上报给教育局了。之后教育局号召全区师生募捐,筹到了款后交给了小女孩的学校,被小女孩地叔叔用手段骗到了手。然后这个骗子就消失不见了! “啥?这事压根就是一场骗局啊?”我看完愣了半天,不敢置信的看向我妈。 “头疼死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我妈坐在办公桌前,气得两手直抓头。 “还有一页呢,你先看完。”副校长叔叔向我扬扬下巴。 我一捻手中的文件纸,果然还有一页,翻过来一看,这一页说的是让各学校低调处理此事,只开会交代给老师就好,不要告知学生。尽量不要影响期末教学。 “这是什么意思?让学生们活在童话故事里?”我扬扬那文件,看看副校长。又看看我妈。 “就是这么回事。”副校长耸耸肩。 我怒了一下子。想想又冷静了下来,传统教育有时候过于重视德育。以至于脱离了现实,这个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过来的,我现在生气也没用。 就像好心扶摔倒的老太太反被讹诈一样,难道因为发生过这种事,就教育孩子以后遇到摔倒的老人要远远躲开吗?捐款被骗,下次还要不要捐了呢?这是一个复杂的命题,永远都没有正确答案! 我把那文件往我妈办公桌上一丢,唉了口气问道:“那人一共骗去了多少?” 我妈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依不饶:“别说你不知道啊,这事谁不知道你也能知道!” 她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三十多万吧。” “啥?!”我一听当时就炸了:“三十多万?怎么这么多?” “分批给的,办事地人事先没沟通过,给过之后才知道有那么多。” 第97章 说到这里,我妈的表情和我几乎一模一样,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让人难以接受! 我很想问问她捐了多少,碍于副校长在场,如果问出的数字太大容易让他产生不好的印象,以我对我妈的了解,她私人捐助个一至两万是绝对可能的,如果当时她爱心泛滥的话,一下子拿出五万也是没准的事! “他妈地,这小子发了啊,骗到三十多万跑路了……”我哭笑不得的喃喃自语:“三十多万,老老实实上班干一辈子也赚不到啊。” 一旁地副校长点头干笑:“加上退休金地话差不多,前提是工资多普调几次。” 这人倒会苦中作乐,我看了他一眼,彼此都是一脸苦笑。 “让我猜猜,你们是不是给那个骗子撒酒践行了来着,然后满心期盼他从外地的医院里发回好消息,结果很快却看到出门地小女孩和家人回来了?” “差不多吧,那人是自己消失的,开始时大家还以为他是急着去送钱所以不告而别了,没想到第二天当事人回来了,事情就立马露了馅。” “三十多万,是不是换三四个肾都够了?”我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副校长用手指在文件夹上画圈圈:“有肾源的话怎么都好说,如果费用上能得到一些减免,换七八个都够的。” 我妈推断说:“我想那骗子最初时也想不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三十多万,够在农村盖所小学的了。” “这人现在被通缉了吧?”我冷冷的说道:“诈骗三十多万,情节恶劣严重,应该够毙了。” 副校长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表示认可我的话。 “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是公布出来比较好些,看到那些被骗后还以为自己做了善事的孩子,我心里堵……”我妈看着那份文件,直皱眉头。 “陈校长,我看这事,咱们还是按教育局的指示办吧……”副校长温言劝说。 “只能先这样了,一切等抓到那混蛋再说吧。”我隔着桌子握了握我妈的手,向她递了个眼色,然后向两人告辞走了。 愚民教育,培养出来的人才再好,也是高分低能脱离现实的人!考试科科满分,进入社会上也会撞得满头是包,与现实格格不入! 发生了这种事,教育局的作法虽然不通人情,但也无可厚非,人家这么做有人家的道理,我妈虽然在教育局挂有高职,又是市人大代表,但照样是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可身为“受愚弄”的一分子,我却是不肯接受的,你想啊,我已经被骗子忽悠一回,骗去金钱和情感了,又要被你们教育局玩一回,蒙在鼓里当温室花朵、天真少年?这种事我可不干,同时我也不希望别人受到这种不公正的待遇! 出了这么档子事,真气得我满肚子火,午饭我都不打算吃了,直接出学校奔电话亭。 联系上了刘志海、周立海、康立明、吕娜和周青,告诉他们有事情说,半小时后国香饭店见面。 通知完了之后,我回学校先狠踢了几脚足球,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打车去国香饭店。 进饭店时,他们已经点好菜各自落座了,意外的是到场的多了一位女士,周良不知何时到了满城,穿了件火红色的貂领皮衣很是妩媚,坐在吕娜个周青之间,三个美人互相掩映,看得我小有分神,情绪多少好了一些。 我也不等上菜,坐下后喝了口茶水,之后就把这件事对大家说了。 “妈的,老子被骗了五百块钱!”康立明第一个骂了出来。 “我被骗了二百。”刘志海直摇头。 “我也是五百。”吕娜说完了问对面面带怪笑的周立海:“你笑什么?” “我估计着别人捐的钱肯定够那女孩手术用了,所以就没捐。”周立海强挤笑容:“可怎么也没想到,那人一下子弄到了三十多万。” 见大家把目光投向自己和身边的周良,周青摊手笑笑说道:“我俩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没捐。” “妈的,老子一会儿回去就安排人抓他!他要是掉在我手里,我扒了他的皮!”康立明咬牙切齿的说。 我点点头,问周立海:“教育局的作法对捐了钱的学生太不公平,我想把这事捅给媒体,你觉得怎么样?” 周立海沉吟思考着,我对面的周良先插了口:“没用的,肯定没有媒体会登的。” 她话音刚落,桌上立刻有五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为什么?” 【111】方大头,骗色的假导演! “他欺骗了太多人的感情,这种消息过于负面了,传出去影响太大。”周良平静的向大家解释:“以前有类似的事情也都是这么处理的。” “妈的,原来是为了社会安定团结——”康立明不满的押着长音。 “这人够判死刑吗?”周青的问题让大家觉得这小女人有时候也挺狠。 “从钱数上来说,绝对够了。”周立海出狱后研究过一段时间法律,说起来头头是道:“不过也要看他归案后的表现,如果能把钱全交回来,再老实点配合警方,应该能轻判一些。” “得先把人抓住再说。三十多万,他要是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躲起来,这笔钱够他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吕娜的态度不太乐观,好像对公安系统没什么信心。 正好这时不知是谁的大哥大响了,大家都低头去看。 一看之下,原来是康立明的,这人得意的把大哥大在手中晃晃,出门接电话去了。 大家接着聊天,周青问出了大家都好奇的问题:“那人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什么样的人?” “肥头大耳的,看上去有三十五六的样子,不过好像不到三十岁。”周立海笑骂着说道:“妈的,我和他好像还是小学同校同学呢。” 大家顿时把嘴张成了蛋型,周立海有些尴尬,连连摆手:“你们别看我,我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他筹捐的时候我听一个同学说起了才知道而已。” “哦——”大家这才把鸭蛋嘴收了起来。 “不过这小子还真是惯犯啊,他在小学时就偷过别人的钢笔啊、红领巾什么的,被老师批评过。”周立海表情古怪地接着说道:“我记得五年级时有次他们班收的间餐费丢了,当时他是主要嫌疑人。可不管老师怎么问,他都一口咬定没偷。后来甚至有个同学站出来指证他,可他就是不承认,找家长来都不行,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 “后来那事怎么样了?”大家都听出了兴趣。 “能怎么样,不了了之了呗。最后我们班主任自己掏腰包交的那笔钱。”周立海哭笑不得的说。 周青急的跳了起来:“啊?不是已经有人指证他了吗?!” 周立海颇有无奈的一摊手:“可他非说自己没偷啊。还反咬一口说那个同学是诬陷他的。闹到后来,他一哭二闹三跳楼,搞得连老师都有点相信他是清白的了。” “跳楼……”大伙都听傻眼了,刘志海插嘴问道:“你还有这么强悍的同学啊,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学校下封口令了嘛,老师不让说。”周立海摇摇头:“如果被人说成是老师把学生逼地想跳楼。可就不好玩了。他们怕这件事传出去影响不好。” 周良被气得直摇头,喝了口茶后问:“说了半天,他叫什么名字?” “方展宏。”周立海说:“他这人特会撒谎骗人,编故事的水平在小学的时候就达到大师级了,作文常常拿满分。尤其会和女生套近乎,在女生圈子里人缘极好,女生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甜甜。这人名声在外,我和他不是一个班,又比他高了一届,都听说他的事迹了。” 甜甜……大家一阵恶寒。 周立海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又补充说:“对了,听我同学说,他现在长的更有特点了,只要看过他一眼地人就能过目不忘。我想这对警方抓他多少有些帮助。” “有特点?什么特点?”大家的好奇被再次勾起。 “呃……可能是更丑了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周立海直挠头。 “很丑的话,怎么会有女人缘?”周良感到不解。 周立海笑着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对他的了解也只有这些。” “方展宏,名字倒不错。可惜这人品么……”吕娜摇着头啧了几声,突然奇怪的问道:“康立明呢。怎么出去接个电话把人接没了?” 她这么一说。大家也发现了,都觉得奇怪。我坐的离门较近,便自告奋勇站起来出门找人。 正是午餐时分,国香饭店的生意不错,各个包间里都坐了人,我没看到康立明,见走廊上站着个小服务员,便问她我们房间出来的那个大胖子哪去了。 “下楼去了,看样子好像是去接人吧?”小服务员不太确定的回答。 接人?我觉得奇怪,便走到走廊的尽头,刚往楼梯下一看,正瞧到康立明带着个人向上走来。 那人穿了身警服没戴帽子,方脸短发大约四十出头地年纪,原来是老王的老战友,经常和刘志海康立明他们来往的公安##长。 这个徐队长和我也算老相识了,小时候我就常在老王家见到他,他去老王家喝酒的时候,我爸和我常常是列席的一员,我很小的时候,他还开过玩笑说想招我做上门女婿呢,那事我早都忘了,不过据大人们说,我当时嫌他的女儿长的太胖,没答应。 现在再问我我也不答应,因为那女生现在不仅胖,还晒得很黑,又黑又胖、脾气又粗暴地女人,给你你要? 第98章 不过老徐倒不粗暴,为人和和气气的。我乐呵呵地迎上前,把他请进了包间。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所以老徐和我们这些人也没客气,与周良互相握手认识了一下,坐下之后,直接道明了来意。 原来,抓捕方展宏地事是老徐负责,考虑到这件事的影响程度,老徐不敢怠慢,而明海是他可以动用地“民间”力量之一,又是最大的一支,所以他刚布置好局里的工作,就来找康立明了。 本来呢,这件事他和康立明接触一下,把该交代安排的事情搞一搞就行了,偏巧康立明也正对这事关心着呢,又有我们这些人在讨论这个事,所以康立明一邀请,他就过来了。 “这是他的照片、档案,大伙看看吧。”老徐打开手中的档案袋放在桌上,笑着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破案啊,所以什么规定啊、隐私的,就去他娘的吧!” “对对对,去他娘的!”周立海第一个把档案袋抢了过去。 很快大家就传看完了,两两的凑在一起聊了起来。 我拿着几张方展宏的照片细看,果然如周立海所说,这人长的太有特点了,绝对能让人过目不忘。从头身比例上来看,他大约有一米六五的样子,但档案上却说他身高一米七四。乖乖,我身边好歹有个学画的吕小东,所以我对人体头身比例的关系是有一定了解的,如果档案上一米七四的数字是真实的,天啊,这位仁兄长了一颗多么大的头啊! “他有个外号叫方大头。”老徐肯定了我的疑问。 “给我一张方大头!”周青刚才已经看完了,闻言又抢去了一张重看。 方大头完美的向世人诠释了什么叫作蒜头鼻子双下巴、满脸横肉鲸鱼嘴。呃,再加上他那发丝软细的波浪头,我由衷的同意了周立海的说法,这人的长相,对抓捕他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 “这人真的没有前科?”周良有些不信。 老徐苦笑:“据他们片的片警说,有过几次嫌疑,但都没有坐实,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是些什么案子?”刘志海问。 “都是些烂事。”老徐指指一张照片上的大头说:“你瞅他这样的,像个导演么?反正我瞅着是不像。可他却对别人说自己是从北京学导演专业毕业回来的,现在正在准备素材,要拍电影。” “非法集资?”大家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要是非法集资就好了,早把他抓起来了!”老徐直摇头:“他这套嗑只对一些女青年唠,唠着唠着就把人家忽悠住了,说人家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有表演天赋,然后说等将来拍电影的时候一定用人家做她的女主角,让人家一炮走红。” 康立明听完呵呵直笑,说道:“原来只是喜欢吹牛逼啊,那倒也不算犯罪,确实坐实不了什么罪名。” “他要是只吹牛逼的话还好了呢。”老徐瞅了康立明一眼,州想说话,被我抢着说出了下文:“他标榜自己是个导演,既然不是为了谋财,那显然就是为了骗色了啊!” “骗色?这还不犯法吗?”刘志海急忙问老徐。 “犯了哪条王法了?他那顶多算是作风问题,法律上没有哪条规定处对象时不许向对方撒谎的啊。你觉得那些女青年会承认和他发生关系时双方是交易关系吗?她们只能承认在和他处对象!”周立海反驳。 老徐嗯了一声说道:“是啊,他高明就高明在这里了,所以当地民警才拿他没办法。据说这种事绝对不是一次两次!” 康立明义愤填膺:“妈的,真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啊!我这就安排人去翻印照片,下午就发下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贱人抓出来!” 吕娜听得直皱眉头,开口问道:“这么说来,他那个处了多年的女朋友,陪他侄女去外面看病那个,也是虚构出来的了?” 老徐哼哼冷笑:“正是如此。所有人都被他骗了,那女人根本就是个虚构人物,从来就没有过那么个人!” 【112】文如其人?谁信这话谁脑残! 就凭他这妩媚性感的外形和冰清玉洁的气质,就能让捕他的人把他从茫茫人海中轻易的揪出来。”我不顾大家噗噗的喷饭声,继续说道:“他这张脸实在是太耐看了,太容易认了。这注定了他的人生是一场悲剧。” 吕娜向我竖着拇指:“骂人的水平达到您这境界,基本已经天下无敌了。” “一张悲剧的脸……”周青看着照片上的方大头。无语摇头。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大家完全抛开了工作、生活、事业、家庭。话题全集中在了方大头身上。从他上小学时掀过女生裙子说起,到二十岁那年坐火车骗票被乘警赶下火车,还有他喜欢对别人吹牛说自己是科班出身的导演、自己经常捐助希望工程…… 说着说着,大家突然发现,原来我们对这个方大头的了解还不少嘛,居然知道这么多! “还是人多力量大啊,你知道一点,他知道一些,聚沙成塔到后来就多了。”周青不无感慨。 大家都点头称是,老徐拿着张纸在忙着记录,方大头坐车诈骗的事以前他还真不知道,档案里也没有记录,这件事也是周立海从同学口中道听途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管它有用没用。暂且记下再说。 饭后康立明拿着方大头的照片,急匆匆的先走了。他要尽快扩印一大堆出来,发给下面,让大家一起着手查人。 虽然携款潜逃的方大头极有可能已经出了江城辖区,但多方调查对抓捕他还是有一定作用的。比如查到他以煎曾去过什么城市、从事过哪些工作工种、他有没有外地的朋友或亲戚可以投靠、他出逃首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等等。 这些就看黑白两道地侦揖能力和方大头地反侦揖能力了。三方斗智斗勇。最后结果要靠时间来揭晓。 现实就是现实,不是理想国度,没有心想事成的好事。 一星期过去了。大家没有抓到半丝关于方大头的蛛丝马迹。徐队长和康立明碰了个头。初步承认了方大头地反侦察能力。 不过倒是查出了一些他的劣迹。比如借钱不还啊之类的。 情节比较严重地是他谎称可以帮别人办农转非户口、跨学区入学、赴大城市打工等等,受骗的人还不少。 最严重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些人受了骗之后尤不自知。听说他出事了在被通缉。还替他说话,非要辩一个说法出来。说他是被冤枉地,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甚至还有人说小甜甜是得罪了什么政府部门的实权人物,正在被迫害,这人想为小甜甜鸣冤申诉,甚至还组织了那么几个人,悄悄去了市信访办! 我听到这些事后感到直迷糊,这这这。这位方大头方同志。混的真不错啊。能说服这么多人死心塌地地相信他,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在我印象里,好像只有做传销的和练那个什么功的才能做到,现在传销刚刚在国内冒头。练功的好像也没听说,他这一技能可称夺天下之先,可见此人还真是有才啊! 总结可见,这个人作奸行骗不是一天两天了,手段高明老辣。欺骗过无数天真善良之人,狡猾狡猾地。 地上地下的抓捕工作在双管进行,东北的天气嘎嘎的冷,日子一天一天地过。 眼看着就要到1996年的元旦了,还是没有大家希望听到的消息,我甚至一度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躲到某个角落里,隐姓埋名过好日子去了。 不过倒是传来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消息,《进步青年》杂志社给方大头来了一封信,通知他说,他的一篇青春励志短篇小说被录用并刊登了,杂志社觉得他的文笔极佳。希望能向他约稿。 信末告知方大头,稿费将在近期汇出,望查收后回电。 “《进步青年》是个什么杂志?”刘志海得知消息后直翻白眼:“方大头是什么人啊。这种人写的东西他们都拿去刊登,看来这个杂志社肯定不咋地。” “是啊,不是有句话叫文如其人么。那鸟人能写出啥好东西?”康立明也直哼哼。 “哎哎,二位,我想你们弄错了。”我被他们搞得哭笑不得,看上去周立海在这方面也是不学无术,只好替他们扫扫盲了:“文如其人是个形容词。不是民谚、寓言故事、真理。|奇-_-书^_^网|一个人文章写的好,咱可##文如其人。但文品和人品之间其实并不搭界,互相不是##关系。” “你少整这些复杂的,我是粗人,听不懂!”康立明哼了一声。他平时总装成有文化有思想的样子,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标榜自己的肤浅。 “你们知道汪精卫不?”我问。 “知道啊,咋不知道!我上中学时还抄过汪精卫诗集呢!”康立明抢着说道:“他是个爱国诗人!没错吧?!” “爱你个头啊,他他妈的是个汉奸!”刘志海哭笑不得的纠正。 康立明一脸诧异:“啊?不是吧?‘一死心期殊未了,此头须向国门悬。’这句子是汉奸能写得出来的吗?你是不是搞错了?” “……”刘志海扁扁嘴没说出话来,显然是已经对他的无知无语了。 周立海想起一事,问康立明:“对了,我记得你们家是建国后才搬到东北来的吧?以前是哪的?” “是啊。六三年掇过来的。以前是安徽的,铜陵人。”康立明不明白周立海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回答说:“我爸是安徽口音,这你们都知道的嘛。不过想想就来气。 第99章 妈的方大头的祖籍居然也是我们那的,我和他是老乡!” “别扯远了。估计你不知道的原因就在这了,我们这些三代前就闯关东到江城的人都知道汪精卫叛国的事,因为东北曾经沦陷过,我们爷爷那一辈当年都做过亡国奴。”周立海说:“1937年抗日战争暴发的时候,汪精卫是国民党的二号。仅在蒋介石一人之下。当年12月他潜逃越南。公开投降日本做起了汉奸,然后一直到死。” 康立明听完彻底懵了,哇哇的嚷嚷了起来:“我操。不是吧?真的假的?” 刘志海和康立明都用看傻小子的目光瞥着他,那意思显然是在说。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看着办吧。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我先背了段汪精卫最脍炙人口的诗,然后笑着说:“多好的诗啊,可惜却是个汉奸写的。还有秦桧,那厮的文笔也是很不错的。他的巅峰之作也完全可以拿来当中学生范文了。这两个人真是文如其人这句话最好的反证啊。” 康立明立刻到一旁郁闷去了。想想也是,中学时兴致勃勃的抄了不知多少汪精卫诗集,奉为励志佳作,想不到那些诗却是个近代史上最知名的大汉奸写的,换谁谁也得郁闷郁闷了。 就连刘志海也因为被点透了,口中唏嘘不已:“原来人渣也是能写出好文章来的,不过我真想不到,这个方大头还真是有文采啊……” 周立海摇头苦笑:“他小学的时候写作文就很好,那时就获过奖了。” 想想那封《进步青年》的约稿信,我也不由得点点头说:“这个方大头。有才,真有才。” “也不知道他投了什么东西过去,会不会是抄的啊?文贼?”刘志海对此表示怀疑。 周立海持不同态度:“我想应该不会,他自己写的东西比别人的还要好呢,干嘛要抄?” “让老徐通过渠道把稿子要来看看不就得了!”康立明说干就干,已经在掏大哥大了。 “把你那砖头收起来吧。”我笑着向他摆摆手说:“你没看信上写着么。那篇东西下一期就刊登出来了。想看到时候买一册不就得了!” “妈了个巴子的……”康立明闻言又是一阵气闷:“老子从初中时开始写。散文、诗歌、短篇故事。不知道投了多少稿子,全失败了!还不如人家骗子方大头,随随便便写个东西一丢,竟然就印成铅字了!真,真他妈妈的!” “哥们,这就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刘志海拍拍兄弟的肩膀,话里劝着兄弟,语气中却有着掩不住的幸灾乐祸:“文字面前人人平等。你甭管人家是诈骗犯还是通缉犯,只要东西写的比你好,就有人喜欢,就有人爱看!没人点化的话,谁知道铅字后面隐藏的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想想你自己抄过的汪精卫诗集吧!” 【113】名利冲突 抓捕方大头的活动在继续,我没事的时候就去跟着掺合掺合,其实起不了多少作用,不过是贵在参与,凑凑热闹而已。 伴随着一场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高一的第一个期末终于接近尾声了。 同学们忙着期末复习,在初中的时候大家都是班级里的佼佼者,可现在汇到同一个班里了,考试名次怎样也要有人垫底,就算你初中时考过班级第一,在高中里混个倒数第一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有自知之明,小学和初中还好说,试题简单,咱能吃老本。可要是在高中还被我不学无术的把年级前几名考回来,那可真是没天理了。 为了不给我的纵意生活添麻烦,我早早的给我妈打了预防针,我对她说,高中毕业时我保证给她考一个名牌大学,所以请不要追究我这两年的考试成绩,考的不好请勿责怪。 从商七年,我妈的眼界也远非当年那个普通中学教师可比了,成绩重要么?重要。但生活远远不是只有考试成绩,以前每年的晋升职称考试,总有人成绩比她好,把晋职称的名额抢走,但那又能怎么样?现在她是墙里开花墙外香,事业有成后根本就不用参加那个考试了,直接用教育局的内定名额就行了。 可见,考试成绩虽然有用,但远远不是生活地全部。我妈已经弄懂了这个道理。所以她对我说,想怎样做,你自己把握,最后别忘了兑现你的承诺就行了。 就这样,我拿到了高中三年的免死金牌,迟到早退逃学旷课,一律有我妈顶着,想必所有的老师都不会因此为难我,他们也没办法啊,谁让我妈是校长来着呢! 十二月的江城用一句方言来形容。那叫一个嘎嘎冷啊!每天早晨。我还在甜蜜的梦乡的时候,王宁同学就早早的起床了,天蒙蒙亮就背着书包上早自习去了。 呵气成霜、滴水成冰。就是这样的天气。每晚八点的时候,户外温度都低达零下二十度了,王宁才下了晚课,放学归来。 念书容易吗?同学们,真地不容易啊! 王宁比别人还不容易。因为爸爸出门在外,妈妈也事业繁忙,这令她一日三餐都成了犯愁地事。 唉,我只能说,幸好有我。 这天下午,阴天、无风、小雪。天色昏昏沉沉的。气压低。搞得我有些昏昏欲睡。下第三节课后我去操场转了一圈。打不起踢球的兴致,磨磨蹭蹭地拖到上课铃响。|奇-_-书^_^网|等操场上学生走光了之后溜到学校后院,翻墙走人,回家睡觉。 一觉醒来已过傍晚,我算着时间,炒了两个菜,煮了一盆汤,焖了锅米饭,看完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后,去学校接王宁。 一出楼,就迎上了刺骨的寒风,我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衣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由于比平时走的快,所以我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离放学还差五分钟。这时候学校门前已经围了一些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了,大约有一百人左右的样子,由于初中部放学时间在六点半钟,所以并没有人山人海的景象。 天太冷了,以至于冻得喜欢趁这个时间闲聊的家长们都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原地转圈地、搓手跺脚地、什么样的都有。 我躲在不被人注意地角落,庆幸着自己英明的选择,若是早从家门出来一会儿,现在我也会像他们一样,冻得直打哆嗦了。 一分钟都很难捱,终于盼到了放学的铃声,之后一分钟都没用上,教学楼的门口就出现了学生的身影,这帮小崽子早就饿坏了,急着回家呢! 放学的学生们鱼贯着从大门口走出来,有熟悉的人,也有生面孔。我瞧了大约五分钟,居然都没看到一个我们班的学生,心中暗觉奇怪,难道是留堂了? 又等了两分钟仍然不见有出来的,校门口的人流已经开始变小了,我终于忍不住,上前拽住了一个隔壁班的男生。 “我们班还没放学吗?” 他看到我稍愣了一下,然后惊讶的说:“你没去上课?你们班出事了,有人打架,教导主任在处理呢!” 啥?我一听立马急了,向他点了个头,拔腿就往操场里跑去。 门卫在后面大声吆喝了一嗓子,我脚下不停,回头向他摆了摆手,见我原来是本校学生,他便不再说什么跑到我们班的走廊,一眼就看到两个平时和我班同学一起放学回家的女生等在门外,偶尔还向内张望一眼。 其中一个高二的女生和我是多年校友,也算认识,见我跑过来,先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向我迎了过来。 “你们班打架了,教导主任和任课老师正在调查呢。” 我小声问道:“谁和谁打,怎么还不放学?” 平时有类似的情况都是留下打架双方和一两个证人,剩下的同学直接就放学了的,今天这情况有些蹊跷,貌似比较严重的样子。 “好像是那个叫胡威的,把三个人打伤了。”她小声回答。 “胡威么?被打的没送医院?”我一边低声问,一边走到紧闭着的门口向里边快速瞄了一眼。 “可能是伤的不严重吧,我一放学就过来了,当时你们班正闹着呢,后来教导主任来了就这样了,也没见把谁送医务室。” 教室里,今晚任课的语文老师站门口,背对着我,教导主任站在教室中央,正对几个学生问着什么。除了这两人之外还站着几个学生,其中最显眼的是教室最后一排的大个子,头发十分凌乱的胡威,哦不对,还有个比他更显眼的,这人两只眼睛已经被打成熊猫样了,结合他站着的座位来判断,这人好像是赵紫龙。 不过这位仁兄此刻的形象真让我无法恭维,我估计这会儿就是他妈妈来,恐怕也认不出他了。这个胡威,下手还真够狠的。 不过看到眼前的这个情况我真有些生气,显然,这又是一起赵紫龙和他的党羽们对胡威的挑衅事件,他们想立棍,就必须在班级里树立说一不二的形象,而正义感过强的胡威正是他们要过的一关。 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我才是最难对付的,但从种种迹象判断,他们早就打算好了,我这块难啃的骨头,他们打算留在最后。 教导主任正在对学生们逐一问话,似乎是在取证什么,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有没有用,但显然,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因为,不管责任在谁,赵紫龙被打了。这才是最让他头疼的,因为赵紫龙是赵兴的儿子,赵兴是江城新贵,从省里空降过来的副市长。 政府是一个老百姓永远都猜不透的部门,副市长是一个位置微妙的职位。 第100章 而对于空降人物们来说,做副市长大多只是走一个过程,“积累基层工作经验”,为了更快的升迁向上。 据说,赵兴是个好市长,上任之后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实事。但这和教导主任没关系,对他来说赵兴是清官还是贪官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兴的儿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打了,这可是件不得了的事! “看来放学恐怕还得一会儿,要不你们先走吧。”我退回来对两个女生说:“一会儿吴慧莉出来了我会转告她的,你们都是在解放路住吧?” 两人点头,有些犹豫不决,我拿出五元钱硬塞给她们,让她们赶快打车回家,免得耽误久了家长惦记。 “顺便告诉吴慧莉家里一声,让他们放心,我安排个男生给她送回家!” 打发走了两个女生,我一看表,已经八点二十多了,距离放学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再向教室内看,教导主任正和赵紫龙的一个跟班说着什么,我不由得皱起了眉,这个家伙,他怎么好像半点没有给大家放学的意思呢? 他奶奶的,这个蠢蛋,再拖下去,把我家王宁的肚子饿坏了怎么办?! 若不是看在他平时很听我妈的话,做工作兢兢业业的份上,我早就推门进去带着王宁走人了!我一直觉得教导主任这个职业应该由有阳刚之气的年轻男教师来担任,这家伙显然不合乎我的标准,他办事真不像个男人,婆婆妈妈的! 正在心里诋毁着那个四十男子,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闻声转头,一看之下顿时讶然,随之真的愤怒了起来,他妈的赵紫龙,你算个什么东西,惹出事来还得我妈亲自出面给你善后! 来的不是别人,后面的两个是学校的副校长和校党支部书记,当先的一个正是我妈! 【114】民不与官斗 见我站在教室门外,我妈也是一愣,奇怪的问道:“你怎么在外面?” 我如实说道:“我没上晚课,这是来接王宁放学的。” “那你先在这等着吧。”她向我点了个头,之后带着哼哈二将急匆匆的进了教室。 有了她这个校长主持书面,一分钟后,终于放学了。 着急回家的同学开始往外冲,我从里面拽住个平时和我关系不错的男生,又找到吴慧莉,说明情况后给了他们十块钱,让男生先送吴慧莉回家,打车走。 偶尔有人和我聊上两句,很快学生就走光了,不出我所料,王宁这个班长是要留下来协助调查的。 其实有什么好调查的,无非就是赵紫龙和他的同伙们寻衅滋事,进而打虎不成反被咬,仅此而已。 又等了十分钟,官司终于断完了,我在门外听了个隐约大概,似乎是各打三十大板,明天通报处理决定。 出来的时候,胡威铁青着脸,一脸怨愤。赵紫龙满脸的不在乎,那表情好像是没事人一样,只不过眼圈上的熊猫印子极大的影响了他的形象,再怎么装威风,他也是一只刚被斗败的雄鸡。 举事者们先走了,赵紫龙转过走廊时似有意似无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没搭理他,懒得和这种叛逆期的孩子斗气。 老师和校领导们出来的时候,教导主任还在喋喋不休的向我妈讲着什么,我迎上前先掏了块巧克力给王宁,让她先垫垫肚子,然后问我妈来的时候带车了没有。有自己地司机、坐私车上下班的校长。在全市肯定只有她这一个。 “你们先坐我的车回去吧,我还得开个会,让小冯送完了你们再回来等我。”她一副犯愁的样子,向我摆了摆手。 坐上车后,王宁向我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上午的时候语文老师布置了一篇命题作文,下午自己课加上晚课的时间里大家都写完了,语文老师收上去后粗略的看了一些。发现胡威地作文写的最差。 于是她就拿胡威的作文做了典型的反面教材,在课堂上亲自朗读了一遍。 出于气愤和恨铁不成钢的原因,朗读的时候,她没有维护课堂上地纪律,任由学生们对胡威哄笑、嘲讽、挖苦。赵紫龙和他的跟班们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极尽所能的趁机攻击胡威。到最后甚至发展到了攻击亲属的程度。 “不至于吧?老师不管?”我听的直皱眉头:“他们都骂了些什么?” “赵紫龙说,什么妈生什么儿子。”王宁讲道:“那几个也没说什么好话,什么学体育的四肢发达大脑贫乏、猩猩地智商是永远也追不上人类的。都是这种话。” 我点点头:“然后双方就吵了起来,胡威一生气就先动手了吧?” 王宁一脸无奈:“是啊,他直接拎起椅子就扔过去了。” 我顿时无语,这胡威真够生猛。发起火来就什么都不顾了,下手不知轻重,误伤了同学岂不罪过? 我还没说话呢,司机小冯在前面先问了:“后来怎么样了?” “接着他们就打起来了。表面上是胡威和赵紫龙两个人打。其实还有几个是在一边拉偏架。可没几下他们就发现,拉偏架根本不顶事,然后他们就一起上了。” “那个叫胡威的这么厉害?”小冯听得兴奋了起来:“打到什么程度?我听陈老师说没人受伤?” 陈老师是他对我妈的称呼。因为我妈以前教过他,并且我妈自己也不知道该让别人称呼她什么好。因为她头衔太多,所以小冯一直称我妈陈老师。 我笑着说道:“打几了几个熊猫眼,门牙都没掉一颗。” “哪有你说地那么轻松。”王宁苦笑着说道:“当时教室里都炸锅了,老师上去都拉不住。” “有没有动家伙地?”小冯最关心这个:“我们上学那会儿,有些人都带刀的!” “没有那么夸张。”我笑着说道:“现在管的严了,有门禁,查地也重,没人带了。咱们江城在这方面做的还是不错地。” 街上很冷清,车很快就开到了,我和王宁下车后,小冯又回去接我妈去了。 吃饭的时候,王宁有些忧心的对我说:“我有预感,搞不好胡威要被退学。” “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凭什么让他退学?”我有些意外。 “就凭赵紫龙脸上的那两只熊猫眼呗。”她表情复杂的看了看我。 我想了想,也觉得她的说法似乎真有可能,赵紫龙是谁?他可是江城政坛新贵的儿子啊,打狗还得看看主人呢,打了副市长的儿子,会落个什么结果还真不好说! “这下阿姨有的头疼了。”她叹了口气。 可不是么,年底了,报社那边忙的很,学校这边也事情多多,我妈两头跑着本来就很忙了,又出了这么件破事,如果当事人是普通学生倒还好说了,偏偏有个副市长的独生公子,你说她能不头疼么! 吃完了饭,也没见我妈回来,不用说,准是还在和校领导们开会研究处分的事呢,副市长的儿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被打成了熊猫,这事难作啊。 饭后王宁拿出作业来做,和平时一样又是一大堆,我有心想劝她少写一些算了,可她是班长要以身作则,所以我只好在一边陪着,自己也复习复习。 高阿姨是在九点多钟回来的,又是和业务往来的厂商吃饭,身上微有酒气。想当年多么文静贤淑的一个阿姨啊,现在也染上了商侩之气了。 当晚我妈不知是几点回来的,当时我已经睡着了。早晨天不亮她就走了,我听到声音时睁开朦胧睡眼看了一下手表,四点四十分。 上课时,教室里空了四个座位,一个是我身后胡威的,一个赵紫龙,两个他的跟班。可惜在九五年底电话还远未普及,连班主任都不知道这些人没来上课的具体原因。 课间操的时候,学校也并没有通报对我们班打架事件的处理决定,我去办公室找我妈,一个校领导说她接到个电话后到教育局去了。 直到打架事件的三天后,我才知道了处理决定。赵紫龙什么事都没有,他的两个跟班予以记过处分,至于胡威,他主动退学了。 事情处理的很低调,赵紫龙这个最大的肇事者超然事外,被记过的两个同学也没有通报批评,与学校的惯倒不符。 “咋回事?”我知道事出反常必有隐情,所以向我妈提出疑问时口气比较平静。 “你也知道,孩子在学校打了架,校方总是要见一下家长的。”她有些疲惫的说:“这件事是赵兴的副手出面的,他要求学校开除胡威,我没答应。只同意不处分赵紫龙。” “然后他也没多说什么,毕竞我不是那种可以任他指挥的小校长。”我妈接着讲道:“不过人家另有办法,他安排了个医院让赵紫龙住了进去,住院当天就花了一万多,民不与官斗啊,他们和胡威家里一谈,胡威的家长就主动给孩子退学了。” 我听得心里冒火,冷冷的问道:“怎么是退学,不是转学到别的学校去?是不是他们在背后搞了鬼?” 我妈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差不多吧。胡威的家长没提转学的事,不过我想他就是想转学也没有学校收。这些事就不是你妈在能力范围内能管得了的了。” “怪不得我见赵紫龙今天来上课时像没事人一样,好像刚度假回来一样呢。”我冷笑一声,随口问道:“那这么说来,赵紫龙住院的那一万多块钱费用,也是胡威家里出的了吧?” 我妈摇头叹了口气:“不止那一万多,他们还赔偿了两万的损失费。办退学手续的时候我没露面,听说签字的时候,胡威的妈妈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赵紫龙那得意洋洋的表情,还有一个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却因一场无妄之灾而家中破财、孩子退学的中年妈妈哭泣的情景。 第101章 两者之间现成了鲜明的对比,气得我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当了二十年的教师,这种事情见过太多,也早就看开了。”我妈拍拍我的肩膀,劝慰我说:“别生气了,生气也没什么用。有空的话去看看胡威吧,那孩子挺懂事的,就是有时候脾气太暴躁了。你问他想不想到外地去读体校,我可以帮他联系,如果家里经济困难的话,报社可以帮他出。” 【115】雪中送炭 第二天我再次旷课,按照学校档案上登记的地址,找到了胡威的家。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权势这个东西时刻可以突然降临,然后一下子把平头百姓压得透不过气。好端端上着学的胡威,只是因为性格梗直了一些,就惹来了一场无妄之灾,断送了前程,破了财。 其实我心里是很为胡威抱不平的。但又能怎样?人家的老爸是副市,年富力强前途无量,又有后台撑腰,空降到江城只为镀金,将来是要有大前程的。莫说是胡威这一芥升斗小民,就是身为市人大代表,隐隐已经身家千万的我妈,也是惹不起人家的。 事到如今还能怎样?民以何斗官?退学的手续都办了,赔款也掏出去了,这个哑巴亏,只能就这么吃了罢! 胡威家住在一栋建于三十年前的火炕楼中,这种火炕楼在一些电影中常能见到,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它,漆黑的走廊、凹凸不平的地面、搭在过道中的炉子、摆在门外的厨柜、几家共用一个水龙头,没有内卫,需要到楼外上公共厕所。 依稀记得前一世的时候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在这种地方住过几天,实在记不起当时是住在亲戚家还是同学家了。但我却能模糊的回忆起当时每天早晨醒来后看到的场面,家家户户在走廊上洗漱、生火、做饭,小孩的哭闹、大人的吵嚷、老人的咳嗽和锅碗瓢盆声汇聚的交响,还有那公共厕所外面站排等位置的人龙…… 这里是城市中的贫民窟,人们地居住条件,甚至远不如独门独院的农村人家。 进了楼内,就真的可以用黑灯瞎火来形容了,我不得不掏出我的摩托罗拉牌砖头。借着上面那微弱的绿光,高一脚低一脚磕磕绊绊的前行。 边走边打听,一个蹲在自家门口洗衣服地阿姨好心的把我带到了胡威家的门前,从她苍白的脸色和佝偻的背影上我能看出,她的家庭肯定有着不幸的故事。 胡威家地门刷着浅黄色地油漆,上面隐约有些小孩子调皮时留下的涂鸦。门外的厨柜还算齐整。不过也能一眼看得出,是件有些年头的老家具了。 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一声死气沉沉的声音问“谁啊”,然后就听到一阵皮鞋声响,接着呼的一下拉开了门。 “嗨。”我轻笑着,向错愕的看着我的胡威打了声招呼。 他探头向我身后看看,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后。愣愣的问道:“你、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我不答反问:“远来是客。不请我进去再说?” “哦、哦,快进来吧!”他连忙点头,退后两步把我让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小子地体格确实够壮实,已经长到了一米七五的我在他身旁一比,矮了将近一头,他那宽肩厚背让我联想起了美式足球的运动员,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橄榄球员,还有那粗壮的大腿,奶奶的。我怀疑他要是使出全力的话能不能把赵紫龙一脚踢死。 不过他打架的本事却很平平,完全是靠着自身体格的优势和力量胡打蛮撞,丝毫没有技巧。别看他和赵紫龙那伙人打架地时候可以以一敌五,要是和我放对的话,还真未必能赢得了我。不过我这几年也安份了许多,有事的时候都是找别人摆平,很少自己动手了,时间不练手生,能不能放倒他我还真没有把握。 一进门。入眼地没有客厅,直接就是胡威家的主卧,也就是他父母地卧室。兼他们一家三口起居活动的地方。不用多看我就已经猜出了这蚕住宅的布局结构,一共不足二十五平方。被通俗称为“大屋”的房间里几乎装下了他们家的全部家当,建筑时设什成厨房的地方被改建成了“小屋”,也就是胡威自己的小天地,他的卧室了。除此之外,没有客厅,没有卫生间,没有阳台,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个家收拾得很干净整洁,物品放置的井然有序,地面还铺着地革,门口放着鞋架和拖鞋。 我一边解着自己3515军工鞋的鞋带,一边说:“听说你退学了。” “是啊。”他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 “有什么打算么?” 我把脱下的鞋子和鞋架上那双至少有44号的军工鞋摆在一起,两双鞋一眼就能看出是同一个厂家生产的,可见这个家庭虽然贫穷,但还是很舍得在孩子身上花钱的。 他语气平静的说:“我表哥在公墓给我找了个扫雪的临时工,明天就去。” “哦?一天多少钱?”我跟着他走到房间里面,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咧了咧嘴,却没有笑容:“十块,有雪就扫,没雪就放假休息。” “以后呢,以后打算做什么?”我只字不提之前打架、退学的事情,那些都过去了不是么,现在该做的是向前看。 “可能会自学一段时间,然后参加成人高考吧。或者想办法找份工作,再么去学门手艺也行。”他说完之后看着我,用目光问我此来的目的。 我呵呵一笑,说道:“我这趟来呢,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帮我妈找你的,你也知道,我妈是咱们学校的校长。她让我来问问你,想不想到外地去读体校,她可以帮你联系,如果你家里有经济困难的话,她的报社可以帮你出。” 胡威的身子在一瞬间僵住了,我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激动的光芒。 “她、她说能帮我联系外地的体校?”他的声音中流露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是啊。可能你不知道,她是咱们市的人大代表,所以办这件事并不困难。”我含着笑慢慢说道:“至于学费,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就可以做主了,只要你肯去,可以让我妈以报社的名义无偿的支助你。” 胡威感动得嘴唇都有些颤抖了,声音沙哑的问道:“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怎么说呢……”我沉吟了一下,实实在在的对他说道:“其实你出了这件事,我和我妈都挺内疚的,身为同学,我明知道赵紫龙他们要找你的麻烦,却没早一步帮你,这是我的不对。身为校长,眼看着自己的学生因为一场被挑衅而引起的打架事件而无奈退学,她也有失职之处。何况她还是人大代表。我实话实说,你这个亏,只能咬牙忍着,连上访起诉都做不了,因为人家和你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赵紫龙的背景,就连我们家都惹不起。” 我说到这里,胡威的眼神中闪动着愤怒和不甘,两拳握得紧紧的。 “你被狗咬过吗?”他突然问。 我诧异摇头:“没有,怎么了?” “在我小的时候,爷爷的邻居家养了一条土狗,他们家很粗心,经常忘了拴紧链子,被它跑了出来。我被那条狗咬过三次。”胡威冷冷的说道:“那时候我才十一岁,跑又跑不过它,打又不敢打。第三次被咬后,我终于忍无可忍了,我跑到爷爷家的厨房去找来了一把切肉刀,去找那条狗报仇。” “你杀了那条狗?”我已经猜到了故事的结局,脑中暗自猜测着那条狗的样子,当年胡威才十一岁,恐怕那条狗不会很大吧。 他目光中满是阴霾,重重点了下头:“我只捅了它三刀,它就跑了,我在后面追,追上它后它已经不行了,已经不用我再补刀了。” 我脑中浮现出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手拎尖刀,满身是血的追赶着一条土狗的情景,在他们身后,是无数目瞪口呆的孩子,和一行淋漓的血迹…… 想到这里,我挠挠头问:“你不会是想给赵紫龙也来上那么三刀吧。” 他自嘲式的笑了,在我椅子对面的床头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我确实这么想过,但冷静下来后又想了更多。杀人不是杀狗,杀狗我可以成为英雄,杀了他,将来谁给我父母养老?” 气氛有些压抑,我岔开话题,问起了他家里的情况:“叔叔阿姨上班去了么?我看你的档案上写的,他们都是四服的工人?” 胡威点了点头,我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因为江城第四服装厂从前年开始就处于半停产状态了,坐在这个差不多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房子里,说这个话题只会让他的心情更加压抑。 “我刚才说,我今天来有两件事告诉你。已经说了一件了,还有一件。”我微微一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去体校的事再快也得下个学期了,这个寒假你没有家庭作业,闲也闲着,公墓那边就不要去了,到我表哥的公司里来打工吧!” 【116】那里才是我的未来! 就这样,胡威接受了我的安排,暂时去了康立明那里,做了个帮康立明跑前跑后到录像厅收银的跟班。 他的父母得知我妈要给他安排体育学校和支助学费后,不知有多感激,若不是我事先提醒胡威这件事一定要低调,这对夫妇准能找到学校来当面感谢。 我妈做善事不是图他们的那个感谢,再说了,这么做还可能给双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何必呢?有那份心意就行了。 胡威退学后,赵紫龙短短的低调了几天,之后就又趾高气昂起来了。 第102章 我冷眼旁观,他眼圈上被胡威打出的於痕都没有完全消失。 伤疤未好,就已经忘了疼了。倒也是的,躲在角落里舔伤口的是胡威而不是他,正是风光在外的时候,那一点於痕又怎会影响到他的形象? 元旦后,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我身心轻松的进出考场,空闲的时候就到处乱窜,在钟表眼镜店、酒厂、证券公司之间流连。 从年终财报上来看,明海酒业无疑是1995年的大赢家,甚至已经远远的把我家的《英语学习报》报社和王宁家的国宁家电城比下去了。 循规蹈矩的商人,永远无法获得更大的利益,靠给回扣而起家发财的明海酒业就是明证。 在我身边的产业中,赚钱第二多的是王宁父母经营的国宁家电城。在电器化生活越加普及的今天,全国各地有无数的电器生产、批发、零售集团在飞速崛起,老王两口子早早的一脚踏上了这班快车,再有我这个智囊从背后指点,他们想不发都不行。 排在第三的是我家的报社,截止1995年年底,报社已经发行了四十余种学习辅助类报刊,其中发行量最大的是《英语学习报》,它地知名度现在已经超过《少男少女》了…… 知识就是力量、时势造就英雄。中国政府对外语尤其是英语教育的重视程度在至少二十年内都不会减退降低。反而只会越升越高。在中小学英语教育界,《英语学习报》是所有课堂辅助读物中的带队者、领头羊。 据一份国家教委在机构内发行的内刊所说,《英语学习报》地发行量已占了该市场90%左右的份额,虽然这个行业没有垄断的说法。但一支独秀的局面,业已形成。 可见,我在身边的数个产业里,我家的报社虽然不是最赚钱的,但绝对是地位最牢、根基最深的。不夸张的说,只要保持住现在地发展势头,它就是我妈仕途上的通天之梯…… 目前尚处于零收入状态的是证券部,不过为所有人所不知的是,1996年将是中国的证券之年、全民炒股之年。在这即将到来的一年里,深沪两市给我带来的收益,至少能让我地资产翻上数番! 96年的股票热,是就连中国政府都预料不到的。因为它热的太快、温度太高、影响太广了!在体制改革、经济停步的年代里,在打破铁饭碗、下岗再就业的大环境下,股市成为了无数工薪阶层的希望寄托,他们拿出了存款、抵押了房屋、借来了高利贷。抱着一夜暴富的梦想投入其中,最后却大多落了个十年套牢的悲惨下场。 历史就是如此,总有人要为变革付出牺牲。 零收入地证券部其实还不是落在最后吊车尾的,真正吊车尾地,是1995年账面上亏损了两百多万地国强超市。 为什么说是账面亏损呢?因为这两百多万实实在在从自己腰包里掏出去了没再回来的。但如果要算总账地话,却是另外一番局面,因为这笔代价换回来的却是遍地开花式的超前发展,还有四两拨千斤的宣传攻势。所以如果从长远什算的话,我们不仅没有亏钱。而且大赚特赚了! 我翻出我那本一年都用不到几次的日记本,在上面画了一连串的圈圈。其中。代表证券部的圈圈画得最大。因为它今年要大赚特赚;代表超市的那个画得粗笔重描,因为它还要经过一年的爬坡。|qi|shu|wang|之后才是厚积薄发。 至于赚到的这么多钱将来用于干什么,我大概已经想好了,96年玩股票、97年搞超市,到了98年,那可就是互联时代了,在那个泡沫和蛋糕并存的领域里,我可以大展拳脚! 其实对于我来说,报纸、钟表眼镜、白酒、家电、超级市场,乃至于股票证券,其实都是相对陌生的领域,都不是我的强项。 之所以能在这些行业大展拳脚,完全是因为我有着超前十多年的阅历,避免了弯路、躲过了危机、走了捷径。 而即将到来的“挨踢”时代,才是我大展拳脚的地方! 洋超市进入中国的时候,我在读初中;《英语辅导报》畅销全国的时候,我也每天在背单词;从南方来的精明商人垄断了满城的钟表眼镜市场的时候,我还是个戴不起机械手表的毛头小子;黄光裕以国美一己之力狙击家电厂家联盟的时候,我连一台随身听都买不起;秦池古酒忽悠全中国的时候,我还在傻乎乎的为自己滴酒不沾的过去而沾沾自喜;2006年我第一次涉足股市的时候,离上一次牛市足足过去了十年! 这一切,都是我从各种媒介中看到的过去、历史,即便现在我已经亲身参与了进去,并且改变了它们,但我知道,在这些领域里我只是个异客,只是个破坏了进程的人!而即将到来的互联时代、it时代,那才是我真正了解,并且曾从事过、深入研究过的行业!真正属于我的那片天空,是那里! 有句话叫生不逢时,我觉得这话不对,因为每个领域都有它的英雄,比如丁磊,比如陈天桥、马化腾。所谓的恨不生在战国时,纯粹是无痛呻吟,置身局内和隔岸观火完全是两码子事! 但凡事总有例外,恐怕这一回我就是那个特例了,带着活过一次的记忆重回过去,这简直就是游戏中无敌的作弊利器。事实用于雄辩,我现在完全不同于之前那次的人生之路就是明证,我不知道该感谢谁,但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次不一样的人生! 1996年的除夕在公历的二月十八号,相对来说算是过得很晚的了。不过今年它给我提供了一个好处,那就是我可以趁这个姗姗来迟的除夕未到之前,去北京和初音相会! 初音学校放假大约在元月二十日前后,比我要晚大约一周左右,再加上我出的主意,让她骗家里说要留在学校帮老师完成一些期末的工作,这样还可以再拖上一到两个星期。加起来的话这段时间可就很可观了,想像一天,和心爱的女孩在北京那样的文化旅游城市双宿双飞一起共度半个多月的日子,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 当然去北京是需要一个理由的,这一次自然又是我那亲爱的表哥,刘志海同时来做这块挡箭牌了。至于学校组织的假期补课,让它一边呆着吧,我才没工夫得去呢。 考完了试,我就一头扎到我家的老房子那边去了,四人不读重点高中,期末考试结束的也早些,早早就公布完了成绩,布置下来作业后就放假了。有四台电脑给他们折腾,他们还会去哪呢,从放假第一天起就扎到我那去了! 管平的dos版贪吃蛇已经相当完善了,不光增进了许多新地图,还发展出了闯关模式、对战模式、合作模式、困队战役模式。我认为,这款游戏的游戏水平已经达到了可以出售的程度了,当然它的其它方面还很差,比如单调的色彩、粗糙的界面,还有那了胜于无的电子音…… 把dos蛇移植到瘟九五上去的工程在进行中。说是移植,其实压根就是到瘟九五下去重写一遍。 “这条蛇越来越胖了。”聊天时,吕小东如是评价管平的作品。 “现在总代码大约有多少行了?”我问了一个并不专业,但却很重要的问题。 “在dos下有两万三千多行。”管平的回答略有豪气:“在windows95下全部重写完的话,起码也要有六万行。” “怎么多出这么多?”外行看热闹,吕小东好奇的问。 “还不都是志明要求的,模块化、开放、兼容。”管平苦笑着一摊手:“等我做出这款游戏的时候,它恐怕已经不是一款单一的游戏,而是一个开放的可扩展式平台了!理论上说,到时候可以在它的基础上,事半功倍的构建出无数全新的游戏!” 【117】教育的最高境界在于吸引 【答少数读者问!副市和方大头,一个也跑不了】 1998年6月4日,联众游戏开通。刚开始的时候没钱宣传、没人知道这个网站,一个玩家都没有。 用了半年的时间,联众游戏的同时在线人数终于突破了一千人。 联众,是一个给网民提供休闲游戏的娱乐平台,虽然是公司性质运作的,其实初创的时候仅有三人。 其中最出名的一个是鲍岳桥,此人是ucdos的创始人,在windows95问世之前,中文操作系统是他的天下。 中国的民族软件发展史,初期完全是个人英雄史,比如独立编写了wps的金山求伯君、超级解霸的梁肇新、网络蚂蚁的洪以容。 还有众所周知的以汉卡起家的史玉柱、还有靠完美破解wps而受到求伯君赏识的雷军。 同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因为这是一个个人英雄的时代! 管平一个人能做些什么呢?据我所知,史玉柱89年辞职创业,好像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开发出了他的汉卡,然后在创业的第三年就创造了纯利润过亿元的成绩;求伯君写wps,把自己锁在酒店的房间里足不出户,以一己之力,在一台386电脑上编写出了一代汉字办公排版软件;鲍岳桥在加入北京希望公司之前,就独立编写出了ptdos汉字操作系统,后来他参与完成的ucdos占据了汉字操作系统的九成市场份额。 这是一个到处充满空白的领域,只要抓住机会,每个人都可能成为英雄! 我没有对管平说,但却安排好了一条适合他的路,98年联众初创,因资金问题而发展缓慢,而因为有我,管平却完全不必担心这个问题,联众刚创办的时候可以说是一个草台班子。 第103章 除了三个程序员。什么人才都没有;而我却早早的组织着一个团队,程序、美工、运营,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并且,联众的三个人是摸着石头在过河,而我却对那个领域有着超前的了解,别人雾里看花摸不到方向。我却有着明确的目标! 说起来这对我真是太简单不过了,因为只要以十年后地qq游戏平台为模板来做就行了嘛! 时间在显示屏上飞快地流过,明天就是公布考试成绩和领取寒假作业的日子,午休的时候我和四人帮在饭桌前围坐,王宁也在列席之中,扮演着我们的厨师和听众的角色。 我向他们五个描述着n年以后的娱乐方式,n代表一个未知数:“晚上下班后,咱们回到家地第一件事是打开电脑。那时候电脑已经普及进干家万户了,有的人家里甚至不只一台。打开电脑后咱们先拨号上网……哦不,不用拨号,咱们已经宽带上网了,电脑只要启动就随时连接在互联网上。可以随时冲浪。” “那得多少网费啊……”吕小东打断了我的话,说道:“现在拨号上网每小时要十二块呢!” “每个月五十块钱就够了。包年六百,还有其它优惠。”我笑着说道:“那时候技术先进了。成本自然也就降低了嘛,早都不用电话线改用光纤了。” 吕小东听得直伸舌头,光纤?那是传说中的东西。看来这个n年可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我接着讲道:“上网后,咱们先打开一种叫即时通讯软件的东西,咱们可以用它实时的和远方的朋友交流,你在这边打出三个字你好吗,我那边就收到了,反问一句吃了没。方便得很。” “这个东西是电子邮件地升级版吧?”管平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技术层面。 “功能方面是升级版,技术方面却是两种不同的技术,这个以后咱们再探讨。”我向他笑笑,接着又讲:“先和几个在外地甚至国外朋友互相问候一下,然后和单位的同事聊聊工作上的事,再打开软件地群组功能,和一些同城的朋友聊聊周末去野营啊之类地。做完这些后,咱们暂时把即时通讯软件丢在一边,双击桌面上的一个图标,打开咱们地游戏平台。” “群组功能其实就是聊天室吧?有什么不一样的吗?”王广武好奇的问。 大家地表情都很好奇,因为目前对他们来说,聊天室还是传说中的东西,就连bbs,也就是电子公告版,他们都只是在一些报纸和杂志上看到过配图。 “这个怎么说呢……”我沉吟了一下讲道:“聊天室是开放式的,可出可进,群组更类似于一个半封闭的小团体,没有客人,大家亲如一家。” 我说了个模模糊糊,他们听了个似懂非懂,不过暂时来说这样已经够了,只要能让他们有个超前的认知就行。 “打开游戏平台后,咱们先在一个游戏群组里喊一嗓子,火拼贪吃蛇的吼起!吼起这个词好像是哪个地方的方言,呵呵,这是咱们在游戏里从外省朋友那里学来的,先不管它。然后再吼一嗓子,今天要和天下同盟掐架,瓜娃子的不要来!” “瓜娃子是四川话吧,好像是傻小子的意思!”王广文兴奋的抢着说道:“我明白了,天下同盟是另一伙人,他们平时肯定也用群组联系,咱们是什么同盟?” “咱们叫同一首歌!”我信口胡扯。 王广文闻言一愣,小声嘀咕:“这名字是哪个瓜娃子取的……” 我没理会这个瓜娃子,继续胡扯:“不一会儿,咱们这边就组织出了两支队伍,队员天南地北哪里人都有,其中甚至有两个在大洋洲留学的学生。大家先向天下同盟的下了战书,然后分头开房间!” “开房间是啥意思?”好奇宝宝吕小东又发问了。 “就是创建虚拟游戏室吧,像玩红警时建地图差不多。”王广武替我回答了这个弱智问题。 我向王广武点点头,白了不学无术的吕小东一眼,接着白唬:“很快双方就捉对撕杀了起来,战况那叫一个惨烈,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战完了火拼贪吃蛇又去战穿越火线、荒野赛车,直杀到半夜都没有分出肢负,双方都有些疲累,约定明日再战!” 王宁听得津津有味,等我说完了一段,笑着问道:“这么玩肯定很有意思,管平做的游戏将来就是那个样子的吧?” 我含笑点头:“是啊,整个游戏平台都是咱们的嘛,里面有许多款游戏,想玩哪个就玩啥个。全世界有至少上千万人陪你一起玩!” “上千万人,那得赚多少钱啊?!”王广武怪叫了起来,他不关心哪来的这么多人在上网,只关心钱:“一套仙剑奇侠传都卖一百多块呢,这个游戏平台里有那么多游戏,要卖多少钱?卖出那么多套岂不是赚翻啦?!” “nonono,咱们这个游戏平台是免费的。”我摇头否定了他的想法。 “免费?!”四人帮立刻全傻了,不过我想现在在他们的脑子里,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哎呀,我说的免费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啦——”我笑着摆摆手:“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嘛,咱们这个游戏是这么设定的,不花钱就能玩,但花钱了才能玩得更爽。” “此话怎讲?”四人帮一脸问号。 “设计一些便捷的功能,只有付费用户才能使用。这是最简单的方式。复杂一些的比如付费用户可以快速进入房间,免费用户要排队;付费用户可以参与观战、免费用户不可以;付费用户可以使用一些特殊的游戏道具、免费用户无权使用,当然这是在不破坏游戏平衡的前提下。”说完我笑着一摊手:“怎么样,是不是有许多方法?” “那这样一个游戏平台一年能赚多少钱?”王广文更关心的还是这个。 这个该怎么回答他呢?告诉他史玉柱的《征途》公测一周年后达到了同时在线人数八十六万的成绩?季度纯利润三点六个亿?这么说的话,他会信吗? “按十分之一的用户付费来计算,大约有一百万人付费吧,如果每人每年花一百元钱的话,一年的毛利润大约有一个亿。”我不想给自己戴一顶吹牛高手的帽子,所以说了一个保守的数字。并且这个数字相当的保守。 但这个数字还是把他们唬到了,吕小东的目光中闪烁着金币的光芒,咕嘟一声咽了下口水说道:“他妈妈的,这也太赚钱了……像这样的游戏平台,互联网上肯定只此一家吧?” “不不不,怎么可能只此一家呢,这么赚钱的行业,竞争当然是很激烈的。”我笑着说道:“不过我相信,只要大家肯努力,咱们肯定是其中最强的一家!” 【118】来来来,哥哥教你怎样作弊 十五号这天,学校放假了。 寒假作业?我哪有空写那玩意啊,以几个随身听为报酬,承包给班上的几个女生了。 期末考试的成绩也下来了,还不错,我混了个班级十二名,年级榜进了前五十,马马虎虎刚够交差。 王宁考了个第三,全年级的,老王开心之余有些头疼,因为考试前他信口许下了年级前三可获得出国旅游一周机会的承诺,现在年级前三真的考到了,可出国是那么好办的么? 趁着这难得的几天假期,大家都在休息娱乐,因为一周后就要开始假期补课了。而我则打点行装,准备去北京会初音。 都说小别胜新婚,我算一下啊……这都四个半月了,人生苦短,应该不算小别,而是久别了吧!也不知道在这四个半月里,她过的是不是真的像她在电话里说的那样如意?变化大不大?有没有胖了或是瘦了? 火车票很容易就买到了,十九号的,冬月的最后一天。年终岁尾的北京城是易进难出,因为大家都在从北京涌出,回家过年。可以预见,等我和初音从北京回江城的时候,恐怕就只能买高价的黄牛票了。(阴历的一月为正月、八月叫桂月,十一月和十二月分别称为冬月和腊月。) 十七号这天,我跑到老屋那边,接着写我的游戏企划。 自从有了电脑之后,我很快就恢复了无纸化办公了。以前写点什么东西总要改来改去的,有大改动时还要重抄一遍。现在省心了,剪切复制粘贴搜索,在软件界面下,一切是那么的轻松,再也不必为写字的速度跟不上思路而烦恼了。 王广武兄弟给周立海跑腿去了,吕小东在用他刚刚学会了用法地painter画图,管平和他的同学韩洪在研究着windows95平台下火拼贪吃蛇出现的几个bug. 复杂程序几乎没有不出bug的,越复杂。bug的数量就相对越多,越难找,越隐蔽。就拿这款贪吃蛇来说吧。往往一次意外的崩溃就足以让管平绞尽脑汁的查上许久,还不一定能找到原因。 我把这视作是对他的锻炼,写程序地人要耐得住折磨。 午饭是吕小东下厨煮的方便面,华丰牌三鲜伊面。方便面里面只有一包调料粉,没有干蔬菜和酱包。吕小东在面里加了鸡蛋蕃茄和蒜苗等东西,煮出后的味道也还不错。 管平和韩洪两个人忙碌了一上午,比较顺利地解决了几处问题,所以胃口很好,吃得唏里呼哧的。饭桶吕小东也不输他们,把汤吸得哗哗响。 我吃着吃着想起一事。问管平:“在防作弊方面,你做了多少准备?” 他一听,笑了:“作弊?怎么可能啊,这又不是单机版的游戏,所有数据是要通过服务器验证的,没有用作弊软件把金钱改成999999,狂用乾坤一掷的好事啊!” 第104章 “哦?”我嘿嘿一笑:“这么说来,就是什么都没准备了?” “那倒也不是,我在所有能想到地地方都加上了服务器验证功能,又给封包做了加密,就算不是万无一失。也差不多了。”他胸有成竹的回答。 “真的假的,那一会儿咱们测验一下?”我对他那满满的自信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好啊。随时恭候!” 饭后吕小东心急火燎的刷碗去了,他不想错过这场好戏。我和管平韩洪三人各占一台电脑,重启后进入dos系统,由管平创建了游戏地服务端,也就是俗称的主机。 进入游戏之前,我先运行了两个软件,让它们在游戏运行之前就进驻了内存。 其中一个,是我当年在上大学期间自学编写的一个小程序,整个程序只有三千多行的语句,功能极其简单,加载这个程序后,按小键盘的减号键减慢计算机的时钟速度,按加号键则加快。 其实就是个最简版地变速齿轮。 另一个程序不是我写的,是一个德国人编写的小破解器,它用在这里最合适,破解麻烦且耗时,我不打算那么干,这次只用一下它的封包功能就行了。 加载两个小程序只是十数秒的事,用键盘敲一下命令,一回车就行了,管平和韩洪稍没留神,就没看到我地这番动作。 然后我和韩洪一样,启动游戏,搜索网络主机,设定玩家名称,加入房间,三个人都准备好后,游戏开始。 很快管平和韩洪就发现,我的蛇像条游鱼一样满屏幕飞快地游走,怎么也抓不着。而我没有使用任何提升速度的道具。 “啊?这!”管平立刻怪叫了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把系统时钟调快了一倍而已——”我得意的笑着,在他们两人之前把道具抢了个饱。 之后借着道具的威力,送他们两个回蛇穴重生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抓了半年的bug,本以为游戏已经相当完善了,没想到却还是有这么严重的漏洞。 “需要在主机上加一个速度检验。”韩洪说。 管平点头:“这个功能很好实现,一小时就能做完。” 趁着他们两个在蛇穴倒计时的工夫,我暂时从游戏画面中切换了出去,从破解软件中调出刚才那一会儿获取的封包,用眼睛的直观判断,从中选出了几个封包,设定了一个连续的宏。 切换回游戏后刚好两人计时结束,我用快捷键启动了刚才的那个宏,只见我的蛇马上就变得像喝多了一样,一边甩着尾巴一边原地打转,嘴里还不停的吐着石头…… 甩尾,是火拼贪吃蛇寒假最新版新增加的功能,需要获得到了特殊道具后才能使用,并且每件道具只提供一次甩尾机会。吐石头倒是老早就有了,不过每条蛇最多只能随身带三块石头。 可我的蛇这一甩起来就没完没了了,石头也是吐个不住,完全没有住口的意思。管平和韩洪干脆窝在蛇穴里不出来了,因为我的蛇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无差别式轰炸器,他们只要靠近,就有可能被流弹击中! 我的本意只是用一个宏指令让游戏主机获得一些非法的封包,之后我的蛇能在规则不允许的情况下能做出些随便什么动作,就行了。没想到无心插柳,弄成了这么一个效果,搞得我的蛇变成了一只生人勿近的刺猬了! “我靠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敌状态?!”我夸张的叫了一声,笑嘻嘻的问管平:“哥们,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吗,我看可不怎么样啊?” 管平的脸顷时红成了猴子屁股的颜色,简直都有些无地自容了。韩洪的脸色也很尴尬,费了那么大的劲搞出来的劳动成果,被我随随便便一搞就变成这副德行了,作为参与者的他也觉得面上无光。 正好这时候吕小东从厨房回来了,看到屏幕上的情景后立刻把嘴巴张成了蛋型,喃喃的说道:“莫非这就是传说巾的霹雳旋风脚?好有型啊,创意是从哪来的?是快打旋风里红白人的三摆腿,还是名将里的刀刃旋风?” 管平和韩洪不约而同的无视了吕小东的风凉话,韩洪瞪着环眼观察着屏幕上的那条怪蛇,管平讪讪的挠着头,不好意思的问我道:“志明,你、你这是咋弄的啊?” 我啧啧了两声,评价道:“你那封包加密的手法可真不怎么样。” “是,是。”他苦着脸哀求着:“你快说说吧,我错了还不行么,你说说怎么做的,我找到问题马上改!” 我懒洋洋的坐在沙发里,故意刁难他一下,不打算马上告诉他。吕小东在一边趁机落井下石,挤眉弄眼的调笑管平:“牛皮吹破了吧?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的,这又不是单机版的游戏所有数据是要通过服务器验证的——” 管平瞪了吕小东一眼,急得抓耳挠腮。 “真是见鬼,改系统时钟速度这么简单的作弊,我们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呢?”韩洪盯着屏幕,不停的摇着他那颗肥猪头:“见鬼,真是见鬼了。” 我心中暗笑,其实他们出了这种低级漏洞并不偶然,反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别就是他们,就是一些著名的游戏公司刚开发出网络游戏的时候,都没有屏蔽掉变速作弊的漏洞!眼前的这款小游戏一共才花了多少经费?经过多少测试?而那些游戏公司的作品可是动辄就耗资数百上千万,参与人员几十上百人的,人家都不一定能做的面面俱到,你管平一个人搞出来的玩意,又怎么可能万无一失呢?! 看看也把他耍得差不多了,我刚要点破迷津,忽觉腰上一阵震动,摘下bp机一看,是表哥刘志海发来的,内容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方大头出现了! 【119】成君立圣方大头 【举报我干你母吖,本故事发生在平行世界,与现实无关,知道不?艺术源自生活高于生活,笔在老子手里,爱咋写关你鸟事?】 方大头并没有真的出现,而是使用遥控的手法,摆了大家一道。 或许,应该说这是一次他对国家机关的挑衅或逆袭才对。 那么他做了什么呢? 我不得不说,这个人真是胆子大得包了天了,他居然用写信、打电话、发电报等途径方式,向他的拥趸们传递来了一个信息,说他其实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良心对不起人民的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良善之心,他现在有家难回,全是被迫害的! 这直接导致了他户籍和住所所在地的龙泉派出所遭到了一次围攻,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汇称呼那些围攻派出所的人,暴乱分子?邪教徒?还是脑残粉丝? 方大头对国家机器的这一次挑衅行为彻底激怒了市公安系统和民政部门,公安局长震怒拍案,下达了硬指标,一个月内必须把人抓捕归案! 消息像载了电波一样,只用了两小时就传到了方大头的拥趸者们的耳朵里,当晚就有人连夜用大白纸抄了数张方大头的申冤来信,并将这份标题为“我的万言自白书”的大字报贴遍了江城人流最密集的地方。 政府大院的围墙、医院的告示板、人流密集的交通岗楼,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有二十张之多! 这些都是昨天发生的事,大字报是今天凌晨发现的,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那份自白书上写着什么?”我打断刘志海对那些愚民们的数落。问我最好奇地问题。 “开始的时候攻击社会保障制度,然后诋毁希望工程,字里行间拼命的标榜自己,后来连政府都拽进去了。一副深恶痛绝的语气,好像世人皆醉我独醒一样,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简直把自己当成孔孟先师,圣贤君子了!”刘志海讲到这里忍不住破口骂了出来:“你猜他怎么解释他诈骗的事的?这个贱人。他居然说,他信不过政府,所以自己用苦肉计骗到钱后远走高飞。到贫困地区用那笔钱亲手支助贫困学生去了!” 我还没说话呢,一边旁听的管平先坐不住了:“我操,做人怎么可以贱到这种地步?” 电话是用免提通话地,刘志海在那边也听到了管平的声音,他立刻也跟着骂了起来:“是啊。他妈妈的,在那个万言书后面,他居然说他在援助灾区孩子地时候被传染上了爱滋病,绝症啊,治不了了,他说就算这样他也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不过那些诋毁中伤他的人,他就算上了黄泉路,也一个都不放过!”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我和吕小东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韩洪听得哭笑不得,捅捅身边的管平说道:“管平,刚才你好像骂那个人贱来着。这下他九泉之下都记得你了。” 管平没想到方大头会弄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气得直翻白眼。 我咳了一声,问刘志海:“他说他在灾区被传染上爱滋病了?他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明白啊,爱滋病只有性传播和血液传播,不能接触传染啊?” 管平在一边小声的中伤着刚刚咒了他一次地方大头:“我看准是他嫖娼嫖来的。这货骗走了那么多钱,现在肯定在外面夜夜笙歌呢……” “可气就可气在这呢!”刘志海在那边气得声音都提高了十个分贝:“他在万言书里说了。他听说当地的血站库存空了,就去医院献血,没想到那地方的医院操作极不规范,结果就害得他染上爱滋病了。不过他说啦,他不后悔自己献血的事,但却恨当地的政府,因为政府地管治不力,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说那些贪官污吏都该死!” 第105章 “活雷锋啊……”我已经被气得说出了反话。 “最后这句倒是没错……”管平苦笑着说道:“如果不知道这人的底细,恐怕看完这篇万言书的人都会被他忽悠过去吧?这简直就是一个宁叫天下人负我的圣人啊,割肉饲鹰的佛祖都没他这么慈悲!” “你们猜他还说了什么?”刘志海在电话那边说道:“他自己承认,他诈骗三十万的罪名已经够枪毙他了。不过他趾高气昂地说,他诈骗的手段虽然极端,但目的却是人间正义。为了真理,死又有什么了不起,杀了我一个,自有后来人!” “他这不是自掘坟墓吗?难道这人真的不怕死?”吕小东问。 我冷哼一声:“他是以为咱们抓不住他呢。” “那他这么搞,有什么目的?”韩洪一脸不解。 我嗤了一声,摇头说道:“脑残者地想法,不是咱们这个层面的人能够理解地。” 刘志海嗯了一声表示赞同我的说法,然后说道:“不管怎么说,他这次是彻底把警方惹怒了,挑唆公民聚众滋事,造谣中伤政府,这两条罪名要是搁到以前,肯定是现形反革命。据说上面已经说了狠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月内必须结案!” 我心说是啊,诈骗罪怎能和造谣诽谤政府相提并论?如果骗到那三十万后隐姓埋名躲起来,方大头还真可能就这么消失一辈子了,可他这么一搞,将要面临的刑侦力度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人到底是咋想的,难道他要在这上面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国家机器对抗,超越自我? 管平对着电话问道:“海哥,方大头那些信是从哪寄过来的?” “天津。我们分析,可能是因为天津的东北人比较多,治安管治方面又比较松的原因吧。从他的资料方面分析,他以前在天津并没有什么关系。” “天津啊,我有个亲戚家就是天津的,我小时候还去住过几天呢。那里交通太发达了,他想去哪都很方便……”韩洪边说边摇头。 想到现在似乎还没有计算机连网通缉刑犯的技术,我问道:“他闹出了这件事之后,肯定会马上离开天津吧,有没有办法在交通上抓住他?” “时间上来不及啊,从天津到北京只要三小时,到郑州一下午,到济南也差不多。警方虽然已经在第一时间通知天津那边了,可各种渠道通知下去后,最早也要到今天下午了,这个时候才实施,恐怕他早就跑掉了。”刘志海说着叹了口气:“像他这种身上有巨额现金的在逃犯是最难抓的了。除了飞机不能坐,他什么交通工具都可以随意使用。长途汽车上可是没有乘警的,他要是包黑出租车走的话,那就更是累死都查不出了。” 我郁闷的哦了一声,吕小东还不死心,抢着说道:“那要是查旅店呢?” 刘志海呵呵一笑:“查旅店?我怀疑他根本不会住旅店的,身上有那么多钱住旅店也不安全,若我是他,直接租房子更安全隐蔽。” “看不出来呀,你的反侦查能力也不差嘛。”我出言打趣刘志海。 电话那边嘿嘿笑了起来:“哎呀,还不都是被这个方大头搞的,搞刑侦的人又有谁反侦查能力差呢?这时间康胖子整天跟着公安到附近的乡镇摸底排查,已经锻炼的不得了了,那些暗娼没一个能看出他是卧底,都当他是有钱嫖客。” 大家都乐了,我说:“他长的就不像正派人嘛。” “这回不用排查了,人在天津呢,还查个屁呀,今早气急败坏的回来了。”刘志海讲完笑着说道:“我们现在怀疑小甜甜也许还会有下一步行动,他现在逍遥在外,又身带巨款,肯定潇洒的很,对于咱们这些想抓他的人一定很不屑,还会弄出一些动静捉弄咱们的。” “小甜甜?”韩洪没听明白。 “方大头有个外号叫甜甜。”管平向他解释。 韩洪更是不解:“他不是男的吗,怎么会有这么怪的外号?他长什么样?” “蒜头鼻子,双下巴。满脸横肉,鳃鱼嘴。”管平一字一句的复述着我对方大头的十四字评语,然后补充道:“没有脖子,头有四十公分那么长,所以叫方大头!” 长成这样实在是太拉风了,方大头的形象立刻引起了我这边三个人和电话那边刘志海的热议,而我则边听边想,换位思考的话,如果我是方大头,离开天津后,我会不会躲到北京去呢? 后天我就要去北京了,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福气,能在首都那茫茫三千万的人海中,有幸见到这个圣人? 【120】终章大结局 1996年的春天是中国证券的春天. 下岗了,失业了,生活没保障了。将来没饭碗了,怎么办呢?炒股吧。 于是大家就都炒股票去了,股市顷时就火了。 大量的盲目资金进入市场。所能带来的行情只有一种:涨、涨、涨! 有些人交出了学费,有些人赚得了实惠。有些人一夜暴富,有些人血本无归。 技术流和宏观流、八卦流的股评分析员们你方唱罢我登场,轮流忽悠着盲目且冲动的散户,一边胡说八道,一边闷声发财。真正懂股票懂文字的人都知道,其实他们说的都是些模糊两可的东西,明天不管涨还是跌他们今天说地话都能解释,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1996年在中国证券史上是意义深远的一年,他伤了太多散户的心,以至于使a股市场一熊就是十年,直到2006年才再次抬头。资本的市场没有人情可讲。我认识太多在这一年被套牢的人,并且一套就是十年。 96年是围着股票转的一年,我借助着重生的优势,股海弄潮,大赚特赚,顺手还帮我妈搞了下融资,把我家地报社转制成了股份制。 其实融资只是名义上的,实际情况是我们拿出了大把的“干股”做政治献金,搭上了靠山、攀上了高枝…… 在中国的法律法规里,是没有干股这种东西的。并且,有关行受贿方面的条文中明确指出,收受干股有受贿嫌疑。 但层层大伞罩下来。滴水不入。官商们私下操作,老百姓不知道,知道的人要么不想管要么管不了,大家闷声发财吧。 朝中有人好办事,已经开始暗中找我们麻烦地一些人立刻收敛老实了下来。其中折腾的最欢的那个市监察局的烟薰牙同志虽有后台,但也对我们无可奈何了。现在就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来查我们了。 世间自有公道?只有天真的老百姓才这样认为。 96年过去了,股市在汹涌波涛之后归于了平静,盘面缩水严重,彻底进入了枯竭期。 我也从中搏出了十亿身家,成为了天文数字般地财富地拥有者。 1997年6月。亚洲金融危机准时暴发。 我自问没有本事去做擎天柱、救世主,并且我我认为,这次金融危机暴露了亚洲国家经济高速发展背后的一些深层次问题。是一剂苦药猛药,塞翁失马亦是好事。 所以我身心轻松的加入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当中,吃完了泰铢吃比索,吃完了比索吃马来西亚林吉特、印尼盾。 之后吃韩元、吃日元,然后立刻掉转矛头。站到有中国大陆为靠山的香港和迟暮英雄俄罗斯这边,反吃国际炒家地热钱。 一场大战持续了两年,到99年亚洲金融危机结束时。我最初投入的一亿美元资金足足翻了三十余倍,我一下子变成了坐拥三十亿余身家的富豪阶级,扩弧。还是美元。 福布斯排行榜说,比尔盖茨身家900亿美元。排全球第一。我看了一下这个排行榜,再看看自己地资产,摇头轻笑着心说,和他比起来,我貌似还差很远。 但要论起赚钱地速度,我觉得我不输给他。1995年他身家195亿,我有多少?一百万还是两百万?四年后他翻了四五倍,而我翻了恐怕一百倍都不止! 不过亚洲金融危机这种机遇可以说是百年不遇。这一波过去之后.再也没有这种能让我一次吃个爽地好买卖了。人家盖茨的微软可是持续赚钱的机器。而我好像要面临停滞不前的情况了。 停滞不前?怎么可能,属于我的天空刚刚亮起。之前的都是童年游戏,现在才到了我大展身手地时候! 央视曾经拍过一套记录片,名字叫作《历史上的今天》。 让我也念叨念叨历史上的今天。 1999年,陈天桥以50万元注册了盛大网络,数月后注册用户达到一百万,接受了中华网的300万美元控股资金,给中华网打工去了。 后来陈天桥看中了韩国actog公司的《传奇ii》,用和中华网分家所得地30万美金代理了下来,在2001年11月开始上线运营,成就了一段创业传奇。 和中华网有关的还有位人物。 这位人物现在拥有3.4亿用户数,即使他的业务只是在互联网行业,也没有人敢小瞧他,他叫马化腾,他玩的东西叫腾讯qq。 马曾找过中华网和新浪,想卖掉他当时还名为oicq的qq。可人家不要。没想到后来却成就了他即时通讯软件业霸主的地位。 现在是1999年,在这两位风云人物还名不见经传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和他们出身差不多的人物站在了中国互联网行业地最前沿了,这个人叫丁磊。 1999年,网易广告打算做到70万美元。这在中国互联网是个天文数字,而对我来说,大约相当于九牛两毛地那么多钱吧,隔行如隔山啊,在金融小鳄面前,互联网界地风云人物们暂时还真不够看。 第106章 顺便提一嘴。去年我开始掉转枪口帮俄罗斯阻击索罗斯的时候,我从手指缝中挤出了一笔钱对网易进行了一桩风投,也就是风险投资。所以现在网易地规模比我前世时的那个网易大了起码数倍。而我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网易的第二大股东…… 第一的位置留给俺丁哥了,以前我曾羡慕兼崇拜过他,对他的本事也比较有信心,所以这一次我只做投资,以后大家分钱就好。 至于盛大的陈天桥老大哥么,呃,这个我就有点对不住了,因为韩国的那家actog公司已经被我合法收购了,《传奇2》目前还在研发当中。等到出炉的那一天,国内的代理权自然是我自己用。肥水不流外苍田了。 历史上曾经有一桩成功的案例,某国内的网游公司兼运营商重金代理了一款韩国游戏,却在运营的时候低调的很。直接导致该游戏地市场低迷,迅速淡出了国人的视线。 通俗些讲,这叫雪藏。 这家公司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们自己制作了同类的作品。甚至,那款被雪藏的作品更出色。他们的算盘是这样打的:把对手扼杀在自己地摇篮里!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创意啊。与其让这款游戏被其他公司代理到,之后拿来和自己公司的产品竞争。倒不如把这款游戏自己代理回来,然后把它丢在一边。任其自生自灭!试想一下如果世嘉代理到了索尼ps地销售权,那么世嘉土星和索尼ps的主机之争,最后路死谁手不问必知! 没钱的谈分成,有钱的谈买断。游戏行业和进口大片的运营模式其实差不多。而钱多到我这个份上的就不必费那番唇舌了,直接收购公司嘛! 于是我摇身一变成了收破烂的。初音被我早早的从学校拽了出来,成了每次收购行动地参与者。 什么,你说她好像还没毕业呢?谁告诉你读书一定要读到毕业了?该学地都学到了还泡在学校里混个什么劲呢?! 啥?你说不读到毕业没文凭?哥们,我都三十多亿身家了。括弧是美元!复旦和南开要是卖的话。我一冲动就能直接买下来,我连学校教买得起。还会在乎那一纸大本文凭吗我? 所以。综上,初音就这样成了一个辍学者,户籍档案中留下了不那么光鲜的一笔,学历:高中。 高中就高中吧,我心说。再过几年女大学生就是那丧心病狂道德沦丧的代名词。是社会黑暗面地代言人了。这女大学生的头衔,咱不要也罢! 我再次鄙视那些乱开地图炮的人。“不要相信河南人”、“堕落地当代大学生”、“现在的孩子这都怎么了”、“80后我们悲哀的下一代”,还有“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头发长见识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说这话地人都太没文化。 经过了1999和2000年两年的沉淀,厚积薄发地日子终于到了。 而这个时候,互联网地冬天还没有过去,衰草连天,到处是芶延残喘地“道卡母”公司和呻吟的声音。 所以我一出现,就成了整个行业地指路明灯,整个领域的救世主。 2001年1月。回合制在线网络游戏《蜀山》横空出世。 2001年3月,《蜀山》注册用户达到十万人,高峰时段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两万。游戏宣布收费运营。 2001年4月,《蜀山》同时在线人数再次突破两万,注册用户数突破三十万。游戏增开十个新区。 2001年5月,《蜀山》在线人数创纪录的达到了五万人,付费用户超过十五万,面值三十元地九十小时游戏点卡脱销,在南方部分城市甚至被炒作到了五十元一张。 同月,《传奇》低调内测。 2001年7月,《传奇》公测,当天进入内测的《魔仙道》被媒体暴料称与《蜀山》、《传奇》是同一个投资商投资研发的,此消息未经官方证实。 2001年9月,《东游记》在月初高调内测,至少领先同行业一年的画面和技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截止当月月底,内测账号已被炒作到了两百元每个。且有价无市。 2001年11月,即时通讯软件“熊猫侃侃”简写“kk”用户数悄悄突砍十万,《电脑爱好者》用四页的篇幅对这款免费软件进行了详细的介绍。评之为2001年互联网十大免费软件第一名。唯一的一句牢骚是小编觉得“熊猫侃侃”图标上的那只熊猫太瘦了。 做图标的吕小东拿到当期地电脑爱好者后第一时间跑来找我,让我看那句小编地评语。我告诉他这只熊猫会随着软件的一次次升级慢慢胖起来的,最后肯定会像他一样胖。他这才捧着自己的肥肚子满意的走了,临走时拿出他给“侃侃”新做的十几张表情图片给我看,我对其中绝大多数表情表示满意。随手把一张熊猫作揖烧香地给毙了。 “怎么了啊?我觉得这张画得挺好啊?”他一脸不服。 我能告诉他我对这张熊猫烧香的图片有怨念是因为曾经有过一个这样图标地病毒删掉了我60g的毛片么?没办法开口啊!所以我随便编了咋理由打发了他:“你这个法盲。互联网不是你家后院的自留地。不许搞宗教迷信!” 吕小东犟不过我,忿忿的走了。 2002年1月。《三国英雄》宣布封测。这款游戏被媒体极力追捧,倒不是因为它有多好玩,而是它地制作工作集中、日、韩三国之力,测试也是在三个国家同时进行的,在不久的将来会在三个国家同时运营。 经过了2001年一年地运营,时光数码公司让广大互联网公司看到了新的利益点和互联网的曙光。原来钱还可以这样赚。开发一款游戏、租几台服务器再卖卖点卡一年也能赚到几百上千万。这简直是又一块全新的、巨大的蛋糕嘛!于是圈地运动迅速开始。 时光数码公司其实是我地一个马甲,同样地马甲我还有无数个。说我一气化三清那是看不起我,在互联网上我是真正的孙悟空,拔根毫毛吹口仙气我就能化身千万。 时光数码稳定地运营着《蜀山》。新时空软游公司的《东游记》也完成了测试。大规模上线。《传奇》小火了一把之后保持着稳定的用户增长。总公司那边平均在线三万并持续增长的人数很满意。虽然增长速度并不快,但他们也知道。毕竟这款游戏在韩国也是二流的嘛。 没错是二流地,若不是有我的帮助,这款游戏在韩国也就是三流成绩,能做到现在个样子,股东们已经很满意了。 我左右互搏。一手缔造了中国互联网在线游戏产业的空前繁荣,新浪游戏专区和天使在线、17173上最热门的游戏表面上在激烈的竞争着,其实全是我的产业。 顺带一提,天使在线和17173早就被我收了,周青说她轻轻的把支票一弹,一家麻雀公司就到手了。 麻雀小。不要紧,我兜兜里有钱。好生喂上几天。就让它长成大鹏鸟。 两年了。周青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许多公司早就听说了她地鼎鼎大名。一见到她比见了亲人都亲。 而她地本家周良情况也和她差不多,现在许多公司地老总以能和她吃饭为荣,因为那意味着很可能给自己带来一张上亿元的订阅,打错字了是订单。虽然这张订单地兑现期可能要比别处稍晚,但却能给他们的全年销量至少提高20个百分点! 因为周良现在是全国最大的连锁超市的ceo,感谢互联网为我们提供了这个先进的名词,首席执行官这个头衔很适合她。 有媒体统计后说,周良手里至少掌握着十万人的饭碗,这家媒体后来饱受攻击,但我觉得他们说的确实是实情。有一天周良打电话说有个叫胡润地家伙找上了她,想让我参加那个啥地胡润百富榜。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笑话,我参加那个劳什子玩意儿干什么,老子的发财信条是做人要低调! 可没想到胡润这人真是惫懒,后来他还是给我弄上了当年的胡润榜,和别人以个人、夫妇的身份上榜不同的是,我居然是匿名上榜,被胡润冠名为“国强兄弟”。也不知他是从哪道听途说了我和刘志海的关系。然后自作主张地就那么写了上去。不过他应该是调查到了一些内情,所以国强兄弟的详细资料他只字没有透露,名次也排在榜单地第十几名。为我们保持了一定的低调。 得知上榜后我有些生气其实我压根就不想上这个榜,可换位思考后我又有些释然了,在全国千店连锁,在日韩开拓了百家分店的国强怎么可能榜上无名呢,若是真不上这个榜。被有心人注意到的话反倒会更加关注,倒不如就这样不上不下地露个脸算了。 至于胡润榜上的我们的资产数,那是一个可笑的数字,真的不值一提。要知道全中国比胡润榜上名人更富的人不知有多少,数出几百上千人来恐怕都不是问题。在这个藏龙卧虎地国度拥有个几亿元真不算啥,那些走私商古玩家矿老板哪个不是身家巨万。谁见赖昌星们上过胡润? 2002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国强连锁正式并购了国宁家电,为自己增加了百家家电分店,强强结合。毫无争议地成为了中国的家电连锁和超市连锁业的双重巨头。 虽然已经是市场经济了,但行业龙头的位置仍然不是谁都能座的。为此我扪公关了好久。付出了一定地代价。说出来有违和谐。就不提了。 这些是对外的事,对内么,高阿姨带着一家三口移民去了加拿大,他们将在那里进行为期两至三年的学习和考查,到他扪回来地那天,我妈可以得到“引资招商”的功绩,新公司将获得合资企业的头衔,有政策优待。 第107章 顺便说一下。新公司是汽车厂,不是修汽车的是造汽车的。wto后中国地汽车产业和世界接轨,这即是危机也是机遇。我和王宁还年轻。还有充足的时间。明天我们造汽车。将来我们造飞机。 至于为什么要移民,移民是为了将来做事方便,国籍上写着的国家不重要。重要地是要有一颗热爱民族的心。 2003年,明海白酒厂功成身退,转让给了江城的三个金矿老板。 随着金矿资源地枯涸,矿老板们纷纷转行做起了实业。而江城的房地产行业大多是康立明在做。矿老板们知道争不过他。大多转而做了别地。 到年底时。国明钟表眼镜也兑了出去,自此。我的产业全部转上了国际舞台。 年终开会时,吕娜向大家抱怨着,说法国是个过于浪漫的国度,以至于她给下属们开会时常常会受不了那些男人们传情的目光。 这一年来她在法国开国强分店,如今已经有十多家走上正轨了。 虽然目前还只有寥寥几家,但星星之火势必燎原。在中国被国强打压得有些日子难捱的沃尔玛惊呼,狼来了。 在美国开拓的周立海的情形则与她完全相反,madeinchina的商品在美国大行其道。易名为坎瑞地国强超市登陆之后受足了追捧,坎瑞99美分店和49美分店以每天将近一家分店地速度迅速开花,周立海整天忙得不可开交,连招商广告都不敢登了。 我授意周立海多参与公益事业。心里打着小算盘,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美国公会抗议中国商品抢走了他们地就业机会了,许多国家不欢迎沃尔玛就是因为沃尔玛只会赚钱不懂付出,未雨绸缪,我也学学比尔盖茨。多做公益事业,将来钱赚得再多也不怕别人背后骂。 超市是我的传统生意,互联网是我地新利润增长点。超市本来是无本无利却能大量融资的生意,在并购了国宁家电和打开美国市场后。终于开始获得了收益。互联网是百分之二百以上回报率的行业,赚钱赚到麻木。 生意越做越大,钱越来越多,到2006年时,我的总资产终于突破了百亿大关,扩弧,是欧元。 我更加变本加厉的收购着国外的公司。开始时是小打小闹的收个actog那样的游戏公司,后来甚至买起了破产船厂、大国传媒。 这些收购活动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有的让我赚到睡觉时都能笑醒,有地让我赔到血本无回甚至面临国际诉讼。离我重生的日子越来越近,面临的未知也越来越多,重生地本钱吃光后,涉足的领域对我来说也越来越陌生。 但这种陌生对我来说却并不可怕。因为它意味着探索,更意味着,我将每天都有新地发现。 今年是2008年,离我重生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而我的人生已经完完全全的走上了另一条轨道。 忘记说了。这些年我一直在读书、读书、读书,所以我今年刚刚博士生毕业。 毕业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考公务员,并且以优异的成绩被录取了。 明天是党地生日。刚才我接到了领导的电话。要我明早八点准时到单位报到上班。 我的职务是一名最普通地科员。 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曾说过:如果把我剥得一文不名丢在沙漠的中央,只要一行驼队经过——我就可以重建整个王朝。 而我坐拥巨亿身家,妈妈是全国人大代表、爸爸是全国优秀青年企业家、表哥是胡润榜三甲、岳父岳母是海归外商,那么和洛克菲勒比起来,我又会创建一个什么样的王朝呢? 游戏。才刚刚开始。 (全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