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点爱恋》 第1章 《一天一点爱恋》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楔子 这是一座没有天使也没有恶龙守护的城市。 位于莫儿岛河另一端的城堡区,是布拉格之所以为布拉格的地方。 无论置身在布拉格的哪一个角落,城堡仿佛无所不在,它不单是屹立山岭上的建筑物,更是高悬布拉格之上的小型城市。 高踞在山壁之上的皇宫、城墙、圣维特大教堂,让这个神秘的领域像一双高傲或阴鸷忧伤的眼睛,梭巡着布拉格的上空,而位在山壁之巅,一座历经数百年光阴的古堡,更是如梦似幻,那尖尖的堡顶在黄昏将尽时仿佛可以直人云端,消失于尘世之中。 似梦似真,古堡仿佛真实的存在着,又仿佛只是偶尔来到人间探路的顽皮精灵幻化而成,常常在一眨眼之间有着千变万化的容颜,戏弄着世人。 有人说这座古堡里住着四个幽灵,白天幻化为人形,夜晚则不见踪影;有人说这座古堡被下了魔咒,住进来的人都可以免费的向幽灵要一个预知的未来,可是相对的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它,大名鼎鼎,在皇宫贵族、富商巨贾间口耳相传,每个人都跃跃欲试,用尽办法想要住进来一探其中究竟…… 它,就是近两年突然转成供人住宿的古堡饭店——“梦幻古堡”。 据说,梦幻古堡只有五间房间可供客人住宿,每间房间占地百坪,一个晚上六千美金,只收现金汇款,不收信用卡,不收支票,只接受网络订房,不是事先预定的客人根本住不进来。 据说,梦幻古堡的主人洛雷夫是个幽灵,来无影去无踪,总会在古堡的角落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将你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没有人可以逃过他的法眼…… 据说,梦幻古堡里的大厨霍曼有着世界级的厨艺,不仅可以做出一手令人垂涎欲滴的好莱,本人还是个世界级的美男子。 据说,梦幻古堡里的服务生莫儿有着世界上最甜美的笑容,一双美目仿佛可以看透你的心,总可以在客人把需求说出口前满足客人的需求,除了工作必要之外,她很少说话,常常让人误以为是哑巴。 据说,梦幻古堡里住着一位美丽的画家爱妮丝,所有来梦幻古堡消费住宿的客人离开时,都会得到她免费赠送的一幅画,而画中的景象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真…… 梦幻古堡,一个真实与梦境交缠的神秘饭店,今日,在黄昏将尽的时刻迎接了它的第一百二十七位客人——拜金女郎,楼海宁。 第1章 乌黑中挑染着一丝枫红的浪漫鬈发,雪白剔透的瓜子脸,饱满圆润的额头,小巧可人的下巴,不点而朱的性感红唇,天生长而翘的睫毛,俏挺的鼻梁,外加一七0公分的身高,模特儿般纤细骨感的身材,及大小适中、浑圆有致的酥胸,照片上的女人可以说拥有得天独厚的美。 出生地:台湾。 背景:平凡农家子女。 年龄:二十三。 职业:酒店上班女郎。 “老天!她是谁?”爱妮丝一看到职业那一栏,漂亮的眉不由得一挑,不是她有职业偏见,而是一个酒店上班小姐跑到这贵死人的饭店来干什么?赚钱不易啊,这个女人是嫌钱多吗? 当初,梦幻古堡饭店成立的宗旨就是要“服务”全世界的“富人”,让他们除了度假之外,还可以用钱买到一些每个人都很想探知的未来。在这里,这些富人都可以享受到绝对私密不受干扰的空间。 现在,他们饭店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在酒店上班的女郎?要是其他客人知道了那还得了,还以为梦幻古堡改行当皮条客呢! “楼海宁,梦幻古堡的第一百二十七位客人。”霍曼背条文似的说着,手里还忙着捏面团。 “谁问你这个!”爱妮丝火大的瞪了他一眼,“你这守门人当得也未免太逊了,竟然打算让一个上班小姐住进来?要是……”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她是谁?”霍曼的唇角噙着一抹笑,嘲弄的看着她,“都结了婚的女人,脾气还是这么糟,嗯?” “去你的!”她抓起手边的一佗面团朝他的脸扔去,“谁规定结了婚的女人就得变了性子的?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我就是我!” “是啊,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牛牵到北京还是牛。”霍曼弯身捡起那坨贴在地板上的面团,有点惋惜的丢进垃圾桶。 真是暴殄天物呵!他辛辛苦苦揉好的面团竟然让这个不识货的女人当垃圾乱扔!想到心就疼。 “霍曼!” 他眼一闭,幽幽一叹,“什么事?” 看来这女人又被他气得想发飙了,天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舒赫怎么忍受得了她的坏脾气? “你得罪我了。”爱妮丝气得快冒烟,两手叉在腰上,准备随时踹他一脚。 “你可以叫你老公找人把我毁尸灭迹。” 舒赫在跟她结婚以前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地下总统”,全世界的黑帮都在他管辖的范围之内,只可惜,这个男人爱美人不爱江山,把江山拱手让人了,也不管当初他为了这片江山付出多少。 “我会的。”爱妮丝咬牙,拉着长裙的手紧了又紧,仿佛在考虑要不要直接走过去挥他一拳。 霍曼手里捏着面团,但一双眼睛可没闲着,从她脸上兜一圈便可以猜出她此刻想要干什么。 “你打不过我的,爱妮丝,叫你老公来单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让他几招,而且保证不会把他打成残废。” “喔,你真是自大的可以!”她又好笑又好气的冷哼一声,随即,突然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喂!你——” “我有名有姓,爱妮丝小姐。”把捏好的面团放在托盘上,霍曼转身要进厨房,似乎根本不想搭理身后的女人。 “喂——霍曼!” 听到她喊了自己的名字,他这才缓缓地回眸,“有何贵干啊?你可别耽误我替客人煮面的时间,有话快说。” “你最近怪怪的耶,是因为舒赫?”舒赫和她在梦幻古堡内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婚礼,之后的这两个月,他跟她同住一间房,意思是,舒赫也住在梦幻古堡,“他每天都到山下吃东西了,你还是不愿意承认他是梦幻古堡的一份子?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想我该离开的,反正这里有没有我根本就没关系,莫儿她画了一手好画,我的存在变得很多余——” 哐一声,霍曼把托盘重重的搁下,转身走到爱妮丝面前站定,两手交叉在胸前,“不要再说这种话,爱妮丝,你这个样子会让莫儿很难过,当初她是为了帮你脱离险境才这么做,现在却成了你离开的借口,你要她一辈子良心不安吗? “成立梦幻古堡饭店的主意是你出的,送每个客人画的点子也是你想的,难道你想这样两手一挥就把它丢给我跟莫儿?还是你根本就巴不得离开这里,所以才找这种烂借口要离开?” “当然不是。”爱妮丝火大的瞪视着他的眼。 “那就别再给我说要离开的话。” “是你不喜欢舒赫,但他是我的老公,如果你不能容忍他的存在,那就等于不想容忍我的存在。” 霍曼看着她,好久好久,久到他的身子有些僵了,才低头拿起托盘离开,没想到才走没两步,眼前就出现一个大美女,一双眼水汪汪的看着他。 很美的女人,只可惜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理人。 “楼海宁小姐,你需要任何东西可以直接找莫儿,或是打电话到柜台,不必亲自跑来厨房。” 楼海宁没想到眼前这个世界级的美男子竟然可以一下子就叫出她的名字,她怔愣了好一会,才道:“不,我是想找人……” 这个男人虽然很高大俊美,但看着她的眼神不太友善,让她刚刚练了好半天的台词全给吓回肚子里了。 “找谁?” 舔了舔唇,她有些羞涩的一笑,“梦幻古堡饭店的老板,呃,我有点事想要找他——” “什么事?”爱妮丝踱了过来,从头到尾将楼海宁打量了一次,突然笑得像一朵花似的,“我们家老板不管事,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告诉我或是莫儿,我们一定会马上替你处理。” “喔,呃,是这样的……那个……我房间里的画我不太喜欢,想换一幅……”话说到一半,楼海宁突然接收到一道杀人的目光,让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职业化的笑了笑,“不行吗?我说过要找老板的……” “可以,当然可以,换一幅画,简单啊。”爱妮丝咬牙切齿的边说边笑。 竟敢嫌弃她的画?还想要把她的画给换掉?连那个难搞的赛车手费蒙都没要求他们换画,这个女人竟然敢? 可恶!真是个没品味的女人。 “是吗?那就好。”楼海宁也回以媚然一笑,白痴的假装看不出眼前这个女人的口是心非。 她在酒店混假的吗?真笑假笑会分不清才有鬼!不过,她的目的又不是真的为了换画,那个女人的态度根本不关她的事,她要气就气死她好了,反正这一回见不到梦幻古堡的老板,她还是会再找另一个机会,直到她见到他为止,只要知道他生得什么模样,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jjj 梦幻古堡位在山壁之巅,风很大,夜很静,除了风声,什么尘世喧嚣都被丢得天边远,让人备觉孤寂。 第2章 原本的生活很难有这么安静的时刻,安静到让楼海宁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天堂。 因为这里离天空好近,近到像是只要她手一伸就可以摘下天上的星星,近到像是她整个人就在天空里,呼吸的是属于天堂的空气。 她把自己打扮得很美很美,白纱制的鱼尾裙晚礼服让她像是从天上不小心掉落在凡间的仙子,细致的脸上海一分都是风情。 期待一个奇迹是很傻的,但她不能不期待,来到梦幻古堡就是为了一个奇迹,就算赌上所有,她也要信它一次! 她的奇迹就是梦幻古堡的主人——洛雷夫。 据说,洛雷夫的身价无法估计,黑白两道全吃得开,凡是来到梦幻古堡的客人,不管你是通缉犯还是杀人犯,抑或是单纯只是想要隐匿行踪不想让人找到的人,在他的庇护下都可以安然无事,不被人打扰。 甚至还听说,就算明知道犯人藏在梦幻古堡,也没有一个警界人士敢上门来要人或是抓人…… 这样的男人要上哪儿找呢?就算他是个糟老头她也要嫁给他,越老越好,这样她还可以早一点接收他名下所有的财产。 她要他爱上她,她要当上古堡的女主人,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只要吃饱睡睡饱吃,无聊时逛逛街,找人聊聊或是四处看看风景的美妙日子,将她的过去彻底的摆脱。 她受够了穷途末路的日子,儿时被人追着讨债,整天跟着母亲东躲西藏的生活像是个挥也挥不去的恶梦,始终缠绕着她,常常做梦梦到被人拿着刀子追杀,一刀要毙命时她就醒了,冷汗涔涔,吓得不敢再睡。 永远,她不要再过那种低三下四的生活,为了还父亲的那些赌债,十八岁才高中毕业的她就硬是被卖到酒家,陪酒卖笑,掉了半年的泪才学会坚强,发誓要找个有钱人嫁,一辈子衣食无缺。 可是,那些来酒店的男人一点也不可靠,不是有妻子就是有孩子,胆小的连真名都不敢报上,更别提养情人了,何况,她也不要当情人,白纸黑字,她要的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做个名正言顺的富家少奶奶。 砰砰—— 砰—— 连续的几声枪响划过天际,在狂风中清晰可闻。 楼海宁皱起眉,有些不安的看看四周,风吹得她裙摆飞扬,长发也在风中浮动,站在高处往下望,依稀,看到几个窸窣的身影在草丛间移动。 怎么回事?梦幻古堡的主人不是很罩得住吗?不可能有人胆敢跑到这上头来闹事才是。 可是,子弹又不长眼睛,要是对方拿的是长距离红外线枪枝,就算她的人站在梦幻古堡的地盘内,也可能会被不小心扫到。 她可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对方枪下,想着,她往后退了几步,提起裙摆转身想要跑上石阶,孰料,长长的裙子竟然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勾扯住,任她怎么拉也拉不动—— “该死的!是什么鬼东西勾住我的裙子——”楼海宁边低咒边回头,却发现雪白的裙摆不知何时竟然染上一大片红色,她大惊失色,几乎要尖叫出声,这可是她花了好几万元买的香奈儿礼服,都还没正式派上用场呢,竟然沾了这种鬼东西?“我的天啊!” 眼眶含着泪,她几乎要哭出来,忙不迭蹲下身去查看,这才发现黑暗中有一只手正紧紧的扯住她的裙子。 “啊!”她尖叫出声,却马上被另一只大手给捂住嘴,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拉了过去,她死命的扭动也挣不开,背紧紧抵住对方的胸膛,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快速到有些异常的心跳。 “嘘,安静,我不会伤害你。”也许是看到她黑发黑眼,所以这个男人一开口便对她说中文。 对方的嗓音很低沉好听,但听得出来很虚弱,刚刚裙子染上的血一定是他身上受伤所流的血。 她真的够倒霉了,新买的礼服被这个男人毁了就算了,现在还成了对方的人质?他想拿她怎么样?会不会把她杀了灭口?还是先奸后杀再弃尸荒野? 喔,该死的!她的拜金梦都还没一点着落呢,她不能就这样一穷二白的死去,绝对不可以!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嘘,别出声,否则你也死定了。”于怀理紧紧抱着她,就怕她的妄动把他们两个一起害死。 那些个小流氓可都是杀人不眨眼、不知天高地厚的,连他都敢动了,多杀一个女人陪葬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他不想牵连无辜。 不过很难吧!他的命还得靠这个女人救,否则他一个人根本走不到梦幻古堡,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了。 一听到自己可能会死,楼海宁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一下,连大气也不敢吭,安静得像只柔顺的小猫,静静的偎在主人的怀里。 因为静下来,她可以听见他显得粗重吃力的呼吸声,且感受到这个拥着她的男人有着强而有力且宽大的臂弯,莫名地,她竟不那么感到害怕了,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是发春得太厉害了吗?这个男人身受枪伤,有可能是黑社会的人,也可能是警方在追捕的通缉犯,她竟然会觉得他可以保护她?他不要流血过多死在她面前她就阿弥陀佛了,她竟然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 她一定是被吓傻了,神智不太清楚…… “你叫什么名字?” “嗄?”身后的男人突然出声,她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松开手放她自由,她忙不迭从他臂弯里跌跌撞撞爬出来,脑袋瓜里只想着要逃—— “你走了,我就死定了。”于怀理也没把她抓回,反而身子一倒,仰躺在草丛间。 他死了关她什么事? “那是你的事。”楼海宁喘吁吁的反过身来看着他,被刚刚的事吓得两腿发软,一时之间还站不起来,只能用屁股及两手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挪开,至少,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是啊,那的确是我的事,我只是怕你如果不救我会良心不安,半夜睡不好觉,那我就过意不去了。”他虚弱的抬了抬眼,黑暗中,借着月光还是可以看出眼前这个女人拥有绝姿娇容。 刚刚抱着她,他已经知道她拥有一副好身材,没想到她如此得天独厚,除了好身材,她还有一副令男人惊艳的美丽脸蛋。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这叫体贴,小美人。” “吊儿郎当、油嘴滑舌,我最讨厌你这种男人。”尤其,这个男人长得还不是普通的好看。 于怀理的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我没叫你喜欢我,我只要你大发慈悲救我一命。” “我才不要惹麻烦。”看到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她想,他也没力气爬起来抓她,反正她也脚软,暂时先歇一会再说,免得边走边跌倒,扭到脚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你已经惹了,不如帮到底。” 楼海宁瞧着他,看到他身上穿着亚曼尼,脚上穿着的是法国名牌休闲鞋,还有他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眼睛陡地一亮—— “你很有钱吗?” 于怀理张开一只眼睛瞅她,“你很爱钱吗?” “这世界上有谁不爱钱?” 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点点头,“是啊,说得没错。” “开出价码,我就救你。”赚点劳动费不为过吧?更何况,一般人也不想惹这种麻烦,她答应帮他对他而言就已经是恩赐了。 “你说。”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开多少就多少?”楼海宁的眼睛更亮了,像天上最璀璨的星星。 于怀理笑了,再次疲惫的闭上眸子,点点头,“嗯。” 天啊!她好想欢呼!没想到她不是倒霉,而是捡到宝了,老天爷对她还是有点厚爱的。 “一百万会太多吗?你的命应该不只值一百万吧?”既然他是有钱人,她又何必太客气?何况,一百万买一条命,怎么算都划算,不是吗? “成交。” “那走吧。”脚突然不软了,楼海宁上前非常的吃力将他拉起,走没两步两个人就跌到一旁。 他好重,她根本移不动他,怎么办? “你可以找朋友帮忙。”他好心的提醒她,可不想自己尊贵的命就被她这样七弄八弄给摔死。 “我才住进来,还没有交到朋友。”她试着再次扶起他,将他的手臂环住自己纤细的肩,死命用力的又往前迈了几步。 住进来?于怀理耳尖,抓到了重点。 “你住在梦幻古堡?” 她讶异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方圆百里之内,只有它这一家饭店,不是吗?” “说得也是……只是,我不能找他们帮忙,你受了枪伤,他们一定不会理你的。”她虽然有带手机,可是不代表她可以向任何人求救,至少警察就不行,偏偏像他这种人,全天下大概也只有警察局敢收。 第2章 “那个女人竟然找了个蒙古大夫去处理于怀理的枪伤,他不死也可能去掉半条命。”将车钥匙丢到电脑旁,霍曼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莫儿见状,忙递上热茶和热毛巾,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等着听他的下文。 “要不是我来个偷天换日,那家伙就死定了。”谁叫那个于怀理有点来头,他可不能真死在梦幻古堡里,否则任洛雷夫再有本事,也难免沾惹一身腥。 “谢谢你,霍曼。” 莫儿笑了,很开心听到这样的结局。 霍曼的眼睛从毛巾下霹了出来,好笑又好气的瞅着她,“你这个样子,好像我救的是你的男人。” 第3章 莫儿脸一红,头低了下去,小小声地道:“别逗了。” “是啊,免得有人听了会生气。” 莫儿闻言不语,佯装没听到,关心的看了电脑荧幕上的人一眼,那是每个房间的监视器所传回来的画面,梦幻古堡几乎每个角落都有这样的装备,说是探人隐私也不为过,但为了古堡安全,也为了客人的安全,这是必要且隐密的措施。 “喔,老天,这个女人竟然带个男人到房里去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才住进来一天就如此不安分,她把咱们梦幻古堡当酒店吗?我去找她说清楚。” 爱妮丝人才一晃过来就看到这个画面,气得脚跟一转便要找那女人理论去。 舒赫好笑的挡在她面前,张开手臂硬是将爱妻圈进怀里,“你哪儿都不许去,你得陪我睡觉,刚刚说好的。” 什么跟什么!这样的话也能当着别人的面大声说?爱妮丝脸一红,羞恼的踹了舒赫一脚。 他夸张的大叫,抱着脚猛跳,“喂,女人,你谋杀亲夫啊!” 爱妮丝懒得搭理他,侧过身想离开,舒赫却滑溜得很,长手一勾,又把她给勾进怀里。 “别多事,破坏人家姻缘可不好。” “姻缘?” 爱妮丝冷哼一声,“我看是你看上人家的美色吧?怎么,我要去骂她,你心疼了?” 他沉了脸,“你当你丈夫是个花心大色魔,看一个爱一个不成?” “就是。” 摆什么臭脸给她看啊! “你——” 舒赫手一扬,气得想抓她过来狂吻一番,孰料手都还没伸出去,一个高大的人影迅雷不及掩耳的挡在爱妮丝面前。 “你不能打她。” 霍曼挑起眉,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该死的! 舒赫不会常常打爱妮丝吧?!一想到此,霍曼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霍曼,他不是——”爱妮丝知道他误会了,正要解释,舒赫却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让开。” 他早就看霍曼很不爽了。 “舒赫——” “你住嘴。”他喝止她再发言。 说到底,他舒赫可是梦幻古堡正主子的弟弟,虽说是同父异母,却怎么算也比这小子跟洛雷夫的关系还要亲,这个人却老看他不顺眼,煮东西永远都没有他一份,害他为了爱妻只好委曲求全,每天跑到山下自己觅食,这样还不够? 瞧,他现在挡在爱妮丝面前的模样,就像是在保护他的女人,有没有搞错? 爱妮丝是他舒赫的妻子,不是他的! 等等—— 老天…… 这小子该不会是对爱妮丝有兴趣吧? 舒赫若有所思的瞅着霍曼,霍曼也丝毫不畏惧的回视他,场面有些一触即发,只要磨擦出一点星火便足以燎原。 莫儿看着舒赫,又看看霍曼,轻轻地叹了口气,移动到两个大男人中间杵着,仰着小脸看着霍曼。 “莫儿让开,小心我伤了你。” 霍曼面对着莫儿时放柔了脸部表情,谁叫她是莫儿呢?一个很难让人生气的莫儿。 “我头有点晕,你可不可以抱我回房里去休息一下?” “你头晕?”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二话不说的将她拦腰一抱,往她的房间走去,“怎么不早说?待会我炖点补品给你吃。” “好,谢谢。” 她甜甜一笑,乖巧的让他抱着。 不必劝架,不必多费唇舌,她利用了霍曼的善良和好心把他支开那一触即发的战局。 老天原谅她吧,她只是不愿意善良的霍曼再受伤害,别看他平日一副自傲得不得了的模样,面对爱情,他的胆子比老鼠还小……只不过天知地知她知,除此之外就没人知道了。 望着霍曼抱着莫儿离去的背影,舒赫淡淡的抿了抿唇,眼神变得深邃难懂。 “怎么了?”爱妮丝抱住他,觉得刚刚那一刻的气氛有些说不上的诡异,不过,她选择忽略。 “没什么。”他回眸瞧着爱妻,突然笑得有些邪恶,“在想待会怎么把你慢慢吃下肚。” 她闻言想也不想的一掌朝他胸口挥去,“你再不工作,迟早变成一个大淫魔!” 人说饱暖思淫欲,果真如此,这个男人打从卸下地下总统的职务以来,每天都只会陪在她身边混日子,嘴巴说的是睡觉,脑袋瓜里想着的是睡觉,精力无处可用,至都花在她身上,差点没把她给累昏。 “是你在我身上种了香蛊,让我一辈子离不开你,怨谁?” 说着,舒赫的脸习惯性的又埋进爱妮丝的胸前汲取她独特迷人的女人香,压根儿不计较他的爱妻怎么想他。 此刻,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快快让她怀孕,然后拿这个借口带她离开梦幻古堡…… 只不过,他不会告诉她他的计划,做比说更重要,不是吗? jjj 什么都没有…… 护照、证件、皮夹、钞票、支票,什么都没有,他甚至连一张电话卡都没有! 楼海宁翻遍了于怀理身上的每一处,越找越失望,她不会是被这个男人骗了吧?她还替他垫了一堆医药费耶!她救的人会不会其实是一个穷光蛋?最后她不仅一毛钱都拿不到,还得垫钱给他当跑路费? 亏她如此卖命的把他拖去给医生看,自己累得像条狗一样,还得偷偷摸摸的把他运回饭店房间,将自己的香闺让给这个男人住…… 这一切该不会全都是徒劳无功吧? 她越想越气闷,漂亮的小嘴微傲嘟起,灵活的眼眸在他脏兮兮的身上转啊转的,半天才决定把他身上的脏衣服给脱下,免得污了她的床。 走上前,她也不犹豫,开始动手扒掉他身上的衣裤鞋袜,等全部脱光了之后,她的眼睛才稍稍不小心瞄到他的好身材,是真的很好耶,古铜肤色,结实好看的倒三角肌,精瘦的腰身和那笔直均匀修长的腿。 喔喔,重点部位已经被她顺手拉了条被单遮住了,否则她还可以顺便看看他那儿是否也有如他外型一样英挺…… 天,她在想什么?是在酒店上班久了吗?脑袋瓜里竟然想的全都是这些有色思想! 楼海宁敲了敲自己的头,随意掀开被子替他盖上,转身便踢掉脚上的鞋子、脱掉丝袜,卸下这件在救人时显得十分碍手碍脚的白色礼服,反正它已经毁了,这笔账她会记在这个男人头上,一毛也不会少。 她真的累坏了,扛着一个比她还重的男人走了一堆石阶山路不说,还得当贼把这个男人运进梦幻古堡,不仅体能消耗,连精神也因此耗弱,一躺进充满热水的大浴缸里就瘫软着身子不想动,闭上眼昏沉的想睡。 真的好累喔…… 快累死了…… 她喃喃自语地说着,意识一点一滴的溃散,沉入梦乡。 br /> 如果于怀理不是为了洗澡,他不会在这偌大的浴室里注意到沉睡在浴缸里好梦正甜的睡美人。 她就这么仰躺在浴缸里,长长的发斜披在浴缸的边缘,她的脸微微斜靠在支撑头部的浴缸边上,漂亮迷人的睫毛还沾着水珠,翘挺的鼻尖、小巧性感的唇瓣让她看起来甚是活色生香。 就更别提在那清澈的水面下,她修长有致的美腿有多诱人,她浑圆雪白的乳房有多致命了,要不是他是个身经百战的男人,拥有绝佳的自制力,她这个模样出现在他面前可能只有被生吞活剥的份。 他伸手探进水面,水已经凉了,再让她泡下去,明天一早她可能就要到医院挂急诊。 想着,双手探进水里一捞,轻而易举的便把这个女人从浴缸里抱起,他抱着她往外头的大床上走去,这个女人非但没清醒,还发出性感极了的咕哝声,顺势将赤裸裸的身子整个贴上他同样赤裸裸的胸膛。 天杀的女人!她非得这么折磨一个受重伤的男人不可吗? 该死的自制力!要不是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现在还有伤在身,他铁定会像只恶狼直接扑向她的颈间咬上一口。 想来,这个女人上辈子可能真的有烧点好香,才可以顺利的躲过他的魔手摧花,还可以这样搂着他的裸身好眠。 于怀理似笑非笑的扯扯唇角,将她抱上床,替她盖上被子之前还赞赏的看了她的好身材一眼,算是他好心将她抱过来睡觉的“车马费”。 xxx “啊——” 日正当中,响亮的尖叫声蓦地响起。 这声尖叫只让于怀理抬了一下眉毛,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继续睡他的大头觉,反正该来的总是会来,他只要躺在这里等她自动上门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 不久之后,他的耳边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你给我起来!” 楼海宁又气又羞又恼地上前一把将这个重伤的男人给拉扯下床。 只不过他早有准备,她虽然使出了蛮力,他也没真的跌下床,[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反而在床边坐直了身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嗨,早。” 他微笑的对她打招呼。 “早你个头!太阳都已经晒到屁股了。”楼海宁火大的回了一句才想到自己怎么偏离了主题,忙不迭挑起眉质问道:“说,我身上为什么没穿衣服?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男人,我千辛万苦救你,你却色欲薰心,趁我累得睡着的时候对我、对我……” 其实,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好像跑到浴室洗澡,然后呢? 第4章 该死的!她真的睡死了不成?为什么接下来的记忆是空白一片? “你的皮肤很白,像雪花一样。” 什么?他看见了……是啊,他当然该死的看见了! 她气得紧咬着唇,忍住扑上前去咬他脸上那痞子笑容一口的冲动。 “腰、臀部和腿的比例刚刚好,还有那诱人的酥胸大小适中,一看便让人蠢蠢欲动——” “你说够了吗?”她瞪着他,雪白的脸蛋上透着一层淡淡的瑰丽。 “嗯,差不多了。”于怀理笑笑,微微颔首,“喔,忘了补充一点,你柔软清香的身体抱起来感觉很舒服。” 好一个臭男人……王八羔子!大色狼!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死男人! 喔,气死她了,真的气死她了!她真是白活了二十三年,白在酒店混了五年,竟然最后还是栽在一个男人手里!她的身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本钱,她的下半辈子就靠她的处女之身了,她要靠它钓到一个金龟婿,她要靠它一辈子衣食无缺,她要靠它一辈子荣华富贵,可这个男人竟然未经她的同意就要了它…… 该死的!她要杀了他,一定要! 想着,楼海宁突然整个人扑进他怀里,看似柔弱无骨的两只小手死命的往他身上捶打,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拳又一拳发泄怒气的直击他的胸口,管他是不是身受枪伤,管他是不是会怒气大发一掌把她给劈死,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把她的希望与梦想在一夜之间粉碎,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她楼海宁什么都没有,命一条而已,与其可怜的一辈子看人脸色穷巴巴的过日子,不如把他一掌劈死算了! 她发了疯似的捶打他的胸膛,于怀理任她打、任她捶,胸口上的伤口因此裂开流血,疼得他的额头直冒汗,他也一声不吭,像是面铜墙铁壁似的。 他微低头看着她那张带着泪的小脸,眉心不由得一紧,瞬间勾动了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丝爱怜。 女人的眼泪对他而言是极为廉价的,这个女人为什么特别? 是因为她特别的娇美动人?可,女人的美丽他看太多了。 是因为她那颗佯装坚强却又极端脆弱的心?可,他从来就不是爱护小动物的善心人士。 还是她发泄怒气的方式十分挑衅且特别?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可人儿,动作却是大剌剌的撒泼…… 天知道,他生平最痛恨这种撒泼的女人,任她再美,他也不屑一顾。 说来说去,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一个不靠任何人,用她娇弱的身躯独自半扛半扶着他走过半个山腰到镇上求医的女人。 他可以不理女人,但他不能不讲义气与恩情,她既然救了他一命,他就得连本带利的把这份恩情还给她。 对待她,他不是以看女人的眼光去看,而是以看恩人的角度去对待,惹她哭,便是他的错。 “别再打了。”他伸手抓住她捶打在他身上的粉拳,“你这么卖命打我,自己也会受伤的。” 楼海宁气红了眼,头一扬,恨恨的看着他,“死我都不怕了,我还怕受这一点伤?” “不会吧?这么严重?”他莞尔,怀疑这世上还有这样视处女膜为天的贞节烈女。 “当然严重!你知不知道我的未来就靠——”话说到一半,她猛地打住,别开脸没再说下去。 “靠什么?”于怀理眯起眸,“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的未来幸福就要靠那一层薄薄的处女膜吧?你以为一层薄薄的处女膜就可以保障你一辈子的幸福?” 闻言,楼海宁更火了,瞧瞧这个男人在做什么?他夺去了她的贞操不说,竟然还在她面前大放厥词? “你懂什么?就算它不能保障我一辈子的幸福,但它却能让我一辈子有钱有闲,过着少奶奶的生活!我楼海宁什么都没有,我只能靠它,你取笑我也罢,看不起我也罢,我就是要靠着它帮我坐稳富家少奶奶的宝座,这是我唯一还可以让人看得起的地方……你却该死的毁了它!” “富家少奶奶?”他扬唇一笑,“原来你生气的不是失去了你的贞操而是它的附加利益,一个可以让你达到勾引富家子弟而跃进豪门的一个工具,是吗?” 是啊,就是这样,这有什么不对呢?她未婚,又不是要去当人家的情人,她跟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一样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只是她有一定的附带条件是对方必须很有钱而已,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但是,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唇边的那抹笑却莫名的让她觉得受了伤害…… 他看不起她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没有评论,没有嘲弄,只是淡淡的一抹笑就已经传达出他心里对她的看法了,而这让她隐隐地觉得难受与难堪。 去他的!她为什么要在乎他对她的看法?是他害她失去梦想和希望,是他未经她同意就取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他根本就是个大浑蛋!她应该踹他一千次一万次,而不是被他嘴边的一个笑给牵动了心神,莫名其妙的质疑起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信念。 “没错,这才是那层薄薄的处女膜最珍贵的地方,而你,未经我许可的夺走了它,你必须为我的损失付出庞大的代价。”管他怎么想,她只想拿到她该拿的,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要当富家少奶奶,不必非那层薄膜不可。”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我一不当情人,二不抢人老公,那层膜代表的是我对我未来老公的忠贞,它的珍贵是不容置疑的。” “既然如此,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娶我,不然就付钱!”楼海宁不知何时已收好眼泪,露出一抹职业的娇美笑容,仿佛刚刚撒泼的那一面完全出自于怀理个人的幻想,完全没有这回事般,“昨天救你一命算是免费奉送好了,一千万,从此恩怨两断,我会爽快走人,一辈子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一千万?这个女人……于怀理摇头苦笑。 该说她是天真还是自大?一千万买她一夜……这个价码全天下可能只有她敢开口。 “太多了?”她打量着他的表情,见他迟迟不说话,心里忖度着他的行情,一百万可以买他的一条命,一千万买她一夜似乎真的很说不过去……“那,打八折好了。” 还自动降价?他只有仰天长叹的份。 这个女人把她的贞操当成市场上的猪肉来卖吗?不过,她似乎还有一点搞不清楚状况,如果他真的已经把她吃了,她根本就没有对他开价的筹码,还能把姿态摆得这么高吗? 见他还是没答腔,楼海宁暗自估量他的经济环境可能也没好到哪去,不然就是他非常非常的小气,否则一千万买一个处女的初夜,对任何一个好色但大方的男人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不是吗? 想也没想过自己要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先不论他是否符合她择夫的条件,一开始他开口要她救他时就知道她很爱钱,她在他面前根本毫无可以假装的形象可言,所以,就算她的贞操已毁在他手上,她宁可拿钱走人,也没打过要嫁他的主意。 “再打个九五折好了,没得商量,这是底价了,要不要一句话,否则你就娶我进门。”敢补上最后那句,是她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那种不会轻易娶老婆的男人,开出这种条件是摆明了刁难他。 于怀理笑了,要不是他很会装,真要笑到肚子痛。 “你说你不当情人?” “没错。”她才不要降低自己的身价。 “你也不抢人家老公?” “当然。”她也不做这种没品的事。 “那就没办法了。”他抱歉的两手一摊,“虽然我很想娶你进门,但是我有未婚妻了。”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没想到这点,这个男人竟然现在才告诉她他有未婚妻了。 “那好,七百六十万,即期支票。”他有老婆就更好办了,拿钱走人更是干脆利落,她还怕他真的要娶她哩,如果他很穷,那她不就得跟着他喝西北风?门都没有! 于怀理微低着头,一脸沉思状,“这个……老实说……有点困难……” “有困难?”楼海宁的脸黑了一半,漂亮的眼睛瞬间眯起,“你给我说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3章 “老实说,我现在暂时在逃亡中,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是根本没带钱吧?”楼海宁的表情比冰块还要冻人。 “不是这样的,我的皮包被扒了,所以——” “该死的!所以你昨天要我救你时答应我要付的那一百万也是‘暂时’拿不出来喽?” “恐怕是的,但是我答应你,以后会连本带利还给你,一毛也不会少。” 于怀理举起单手作发誓状,可惜誓言未出口,领子已被一只雪白小手给提起。 “承认吧,你根本是个穷光蛋,对不?” 她气昏了,“你这个什么都不是的混蛋搞不好根本就是个小偷,你手腕上的劳力士是偷的,身上的亚曼尼是偷的,脚上踩的法国名牌休闲鞋也是偷的,而昨晚那些追杀你的人是你的债主,因为你该死的偷了人家的东西!” 于怀理眨眨眼,被她一连串的话搞得有些失笑。 天啊,她真行,随口就可以编织出他从没想过的剧情,真是了不起。 “呃,我想我忘了先告诉你一件事——”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你根本就是个贼,偷东西就算了,还偷人……” 而她,就是那个白痴,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天下第一号白痴! 第5章 他叹了一口气,“喂,你听我说——” “不听,现在你就给我滚出这个房间,马上!”气呼呼的走到房门边打开门,楼海宁长手一比指向门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对他道: “你——滚——出——去!马上!” “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滚!” 趁她失手把他杀死前他最好马上离开她的视线。 老天! 她真的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这位小姐——” “啊!” 她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叫声从房内传到房门外。 突地,窗外闪过一抹闪电,接着天际轰隆一声,响起一道闷雷。 这雷响得真是时候,仿佛感应得到她的愤怒似的……奇了,这世上真有神迹不成? “昨晚我只是在你的洗澡水还没有结成冰前把你抱到床上睡觉,什么也没做。” “我说过我不要听你说……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 是那道雷声混淆了视听吗? “我说……你还是处女之身,如果你之前是的话,现在当然也还是,因为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怕你感冒所以好心把你从浴室抱到床上而已。” 解释完毕,他看到她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又溢满了水意,微红的鼻头看来更是令人怜惜。 “你真的什么也没做?”她的心卜通卜通的乱跳一把。 “什么都没做,不过你抱起来真的很舒服。”解释清楚后,于怀理又有心情调侃她了,“我本来很君子的,是你一直往我身上靠过来,两手还紧紧攀住我,我根本没有空的手可以推开你的投怀送抱,所以——”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她以为自己失去贞操,还跟他在那里讨价还价半天,他当她很闲吗? “我想说啊,是你一副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模样,后来又一直跟我要钱,我根本没有开口的余地。” 是啊、是啊,她就是很爱钱,怎样! 难怪他存心看她笑话。 她在他面前,真是面子里子全没了,张牙舞爪的样貌也发挥得淋漓尽致,现在再假装也太晚了,就更不必觉得难为情。 松开扯住他领子的手,楼海宁有些气虚的背过身,整个人像战败的母鸡般懒洋洋的靠在房门上,“你走吧。” 于怀理一张俊脸一垮,“你还是要赶我走?” 她转身,漂亮的下巴高高的抬起,“不然呢?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收留一匹大色狼在房里?” “我若是大色狼,昨晚你已经被我连皮带骨给吃了。” “搞不好你是重伤不举才没对我下手。” “喂,你——” 竟然污辱他的能力! “走吧,没跟你要那一百万你就该摸摸鼻子偷笑赶快滚才对,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难得她大发慈悲不收他一毛钱的做善事,他还想怎么样? 期望她是个救苦救难的菩萨吗? “我身上没有钱。” “我知道啊,什么都没有,连证件也没有,搞半天,你可能是个偷渡客,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见你,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出现破坏了我的美好姻缘?我头一次穿得那么美,站在我尚未谋面的未来老公有可能出现的观景台上等待他,你却把我的衣服弄得血迹斑斑,还赖着我救你……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好了。” “你未来的老公?”于怀理挑高了眉,好笑的瞅住她,“谁?” “就是洛雷——干你什么事?”他跟他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人,她犯不着对他多费唇舌。 “洛雷夫?”他的耳朵一向好得不得了,想假装没听到都有点困难。 楼海宁的反应是将他整个人往门外推出去,想直接把门甩上—— “等等,你来梦幻古堡的目的该不会就是为了嫁给他吧?”于怀理一手就轻易的把她想关上的房门给抵住。 “关你屁事!” 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竟然给他蒙到了!没想到他也知道梦幻古堡,知道洛雷夫。 “你真的太天真了,要见到他本人谈何容易,你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他真想大笑三声,要不是看在她是他恩人,不想让她太难堪的份上,他真的会。 “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 这男人,真有气坏人的本事。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让我留下来。” “你帮我?” 哈哈,她嘲弄的将他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回到他脸上,“你不要替我找麻烦就不错了。” “我真的可以帮你让你见到他。” “怎么帮?把梦幻古堡一把火烧了,然后洛雷夫便会亲自来追杀我们?是这样吗?” 她的脑袋瓜中究竟是装什么?于怀理失笑。 “无话可说了?” 楼海宁把他的无言当词穷,殊不知他是不知道该拿她那总是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脑袋瓜怎么办。 [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不把我留下来,你昨晚辛辛苦苦赚到的一百万不就飞了?你真舍得?”不和她在这一点上多做争辩,反正该做的他会去做,很多事解释太多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尤其她已经把他当成贼,一个连人家衣服鞋子手表都偷的没品贼。 她若有所思的睨了他好一会,性感的唇瓣微嘟着,不一会又恢复正常轻抿的状态,“你真的要给我一百万?” “当然,我答应过你的,不是吗?” “怎么给?你身上连护照都没有。” “我会很多东西,弹琴、唱歌、打架、街头卖艺……总之,只要你让我跟着你,我保证你一定拿得到你应得的一百万。” 瞧瞧,他说话时有多自信,仿佛只要他嘴巴动一动那些钱就会从天下掉下来似的简单,未免乐观得过了头,反正总而言之,他根本就不是有钱人,否则要给她一百万,又何必沦落到街头卖艺呢? “算了、算了,那一百万我不要了。”楼海宁有些泄气的挥挥手,直接想把门给关上,她虽然很爱钱,可是却不屑赚跟她同样穷的人的钱,那很不道德呢。 “不行。”于怀理再一次用手挡住门,“你是我的恩人,说什么这笔钱我都得想办法给你。” 这个人是“番啊”吗?她气闷的瞪他。 “我说我不要你的钱了,你听不懂中文啊?”那换讲英文好了,想着,她用英文又对他说了一次。 “你不收留我,那跟你昨晚见死不救转身就走有什么不一样?还不如昨天就让我死在半山腰上好了,也省得我可怜的被饿死、冷死,被这些外国人看笑话,看一个东方人怎么被穷死。” 饿死、冷死、穷死…… 这些字眼轻易的挑起楼海宁过往的记忆,想起过去十几年的流亡生涯,跟着母亲在街头乞讨、三餐不继的日子,想起那些寒冷的酷冬,她与母亲紧紧相拥还是抵挡不住冰冷而生病的苦日子,再想起为了还父亲赌债而在酒家卖笑的悲惨生命,她很难就这样关上门不管他。 同是天涯沦落人,更何况,他和她都是东方人,发色一样,眼珠子的颜色一样,说的也都是中文,她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可,他是陌生人啊,他甚至可能是杀人犯、强奸犯或是任何一种罪行的通缉犯,好,就算他什么犯都不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难保他不会对她起色心,进而谋财害命等等之类的 “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去买把手铐,晚上睡觉前把我的双手双脚铐起来,再不放心,可以再买条绳索把我捆起来,要是再不放心,你可以把我的房门给锁起来,再用铁链从外头拴住,等早上再把我放开,要是再再不放心,我可以睡在梦幻古堡外头,你只要每天送三餐来给我吃,再拿条厚厚的棉被给我盖,等我伤好了,我就可以去挣钱来还你,如何?” 这样,他不是跟那些猫啊狗啊的一个样了? 她实在很难想像他这样一个人模人样的男人被铐上手铐、绑上绳子的模样,更难想像他像个流浪汉的缩在门外角落等着她喂食的情景,那有多逊! 挣扎再挣扎…… 无法开口说不,也很难开口叫他留下来,心思转半天,眼角突然瞄到他胸口上那渗出衣服的鲜红色血迹…… “老天!你在流血!”她看得花容失色,想也不想的便上前一把拉起他的上衣,“你的伤口裂开了你不知道吗?我的天,从来没看过你这么笨的人,连自己在流血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发现了,你不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边叨叨念念,楼海宁已经拉着他的手往楼下冲。 于怀理乖乖的让她拉着走,没有告诉她,她的粗鲁举动其实拉得他伤口很痛,也没有告诉她,她走得这么急、这么快让他的伤口裂得更厉害,更没有告诉她,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伤口裂开了还流着血,只是她刚刚打他打得很起劲,他舍不得打断她难得发泄怒气的机会。 他什么都没说,唇边却难掩一抹笑,直到被她塞进计程车,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他唇边的笑意都未曾停止过。 这一次,她直接送他进大医院看急诊,但他没护照、没任何身份证明,本来楼海宁还试着想说服柜台人员他的证照都被偷了,先让他看病,再补上证明文件等,未料,突然有一名护士推着病床直接朝她走来,让于怀理躺下什么也没问的推他进了诊疗室。 是布拉格的医院都这么有人情味吗? 第6章 救人第一,什么也不必问? 也许吧,早知如此,昨天晚上她应该把他直接送进医院,而不是随便找间诊所,这样,他的伤势应该会好得更快。 想到方才见到他的伤口流着血,楼海宁忍不住又凝起眉,不安的在急诊室外头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一刻也静不下来。 他不会有事吧?流了那么多血…… 其实,这关她什么事呢?她已经把他送进了医院,他的伤自然有医生替他照顾,现在她该屁股拍拍走人才是,何必管一个陌生人的死活? 可是,她走了,他没证件又没钱,会不会被送进牢里?那些医生会不会见死不救?如果他被医院赶出去,身上有伤又没钱,不饿死冻死就算了,在路上闲晃要是再遇上那些追杀他的人…… 唉,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这样,她会良心不安,连晚上睡觉都会梦见他全身血淋淋的模样,想来就怪可怕。 于怀理一走出诊疗室就看见她两手猛揉搓的举动,两道浓眉淡淡的蹙起,“你会冷?”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楼海宁吓了一跳,忙抚着胸口瞪大她那铜铃般的眼看向他,“你想吓死人啊?” “你的胆子被鬼吃了?” 鬼?什么不提偏偏提这个字! “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你的伤——” “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你流那么多血?” “伤口裂开,包扎好了就ok,医生说幸好之前伤口处理得很好,这要谢谢你昨晚替我找了好医生。” 她替他找了好医生?是蒙到的吧?那个诊所暗得可以,不仔细瞧连招牌都看不太清楚,要不是有当地人介绍,她还找不到那个鬼地方哩,那种地方的医生会好?不是刚好蒙到是什么。 “不……客气。”反正人家都向她道谢了,她也不必向他解释昨晚她根本就是随便捡个蒙苦大夫替他处理伤口。 “走吧,我肚子饿了。”一只手大刺刺的攀上楼海宁的肩,像情侣间的搂抱,于怀理却做得很自然,“想吃什么?” “我想吃——”不对啊,他问得这么理所当然,好像他才是那个出钱的人,有没有搞错?“你没钱,这位先生。”她咬着牙提醒道。 “我叫于怀理,怀念的怀,公理的理。” “我又没问你的名字。” “你叫楼海宁吧?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刚护士问她怎么称呼时,他听到了这个名字。搂着她的肩往前走向前方的林荫大道,这条马路看起来很不错,让人走在其中心情愉快。 “喂,你——”楼海宁瞪着他亲昵搂着自己的手,恨恨的伸手把他的手给打开,“把手拿开,不要毛手毛脚的。” 他不是她的客人,她也不是他的女人,他倒是抱得挺自在的呵。 莫名其妙! 于怀理被她的手一甩,一张俊脸突然扭曲,喘了好几口大气,蹲了下去—— 她见状愣了一会,随即上前一把将他扶住,“对不起,我弄伤你了吗?你有没有怎么样?伤口裂开了吗?要不要再回去医院找医生?” 慌乱的眼眸、着急的神情、担忧的言语,要不是她关心他、在意他,那就是她的心地真的非常善良。 “我没事,不过自己走路有点吃力——” “你可以靠着我。”小小的香肩自动自发的靠向他,楼海宁头一抬,却发现他唇边的笑意及那深不见底、瞬间变得温柔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不是贪恋她的美,不是企图想抱她,也不是男女之间的勾引与挑逗,而是一份深深的宠溺,温柔的呵疼。 从来没想过这世上会有一个男人这样看着她,让她光是被他的这双眼睛看着,就觉得自己很幸福。 “你笑什么?”她心惊自己竟有这样的想法,忙不迭别开眼去,觉得心口热热的,脸颊上也热热的,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刹那间包裹着她,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有笑吗?” 于怀理对她的突然脸红觉得有趣,忍不住将脸凑上前去逗弄她,“我只是觉得你好美,看得有点呆掉而已,不知道刚刚有没有流口水?” 噗哧—— 她忍不住捂着小嘴笑出声来,不过依然低头没抬起来。 “你不帮我看看啊?” 他伸手抬起她小巧圆润的下巴,一双促狭带笑的眼撞进了一双盈着泪的美丽幽瞳。 这泪,来得莫名,却奇异的惹人心怜,于怀理的心一动,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本来盈在眼眶的泪被他这一抱,瞬间掉落了下来,楼海宁忍住不去拭泪,不想让他发现她在哭。 哭什么?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是因为他的温柔?还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始终没遇见过一双对她无欲无求的眼睛,所以特别感动与辛酸? 天知道她何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来着,她的命运根本容不得她当个多愁善感的女人。 就算,他刚刚真的带给她一种幸福的感觉那又如何?他不是她的对象,虽然他很帅很迷人,对她温柔、君子又能给她莫名的安全感,但他不是个有钱人,又是个有未婚妻的人,他无法给她她要的人生。 所以,算了吧,她该把这种感觉丢得远远地…… 可是,为什么连这样被他抱着她都觉得好想哭呢? 泪,莫名的越流越多,竟然无法收拾了,硬是把他的上衣给哭出一片湿意。 于怀理叹口气,再次抬起她的小脸,那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模样再一次烙进他眼底,可能一辈子也忘不掉了。 “喂,我只是要让你替我看看有没有流口水,犯不着哭得这么伤心吧?” 他轻拍她的小脸,笑着。 闻言,楼海宁忙不迭背过身去,两手在脸上一阵乱抹,抹去泪,也顺便抹奇*书*电&子^书去刚刚那股异样的感觉。 “我的眼睛进了好多好多沙子……” 不知道这种好笑的借口他接不接受? 管他呢! 总之有借口就好,总不能被人家当成神经病,莫名其妙的哭吧? 他蓦地捧起她的脸,专注的瞧了瞧,也配合的点点头,“是啊,好多喔,而且这些沙子的颗粒还挺大的,一定很痛吧?难怪你哭得这么伤心,要不要我帮你吹吹,嗯?” “不用了。” 她拉下他的手,笔直的往前走。 这样的烂戏码他也跟着玩?!真不知她该笑还是该哭? 只是……他没跟来吗?为什么她没有听到脚步声。 想着,楼海宁回眸,见他一个高大的男人还杵在原来的位置,一脸无辜可怜状,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猫,只差没眼泪在脸上。 “喂,你走不走?” 听到她的“邀请”,于怀理大踏步的几下便来到她面前,“你还要我啊?我还以为——” “找个你想去的地方吃饭吧,先说好,我很穷,吃不起那些名贵的餐厅,你若想趁机坑我是不可能的。”没听他说什么,她自顾自地往前走。 她的模样就像是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他像吗?他以为全天下的女人一看见他就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呢。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三两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他突然有股想要宠她的冲动。 “什么……我跟你说了我很穷,吃不起——” “这一顿我请客。” “你请?你拿什么请——” “总之跟我走就对了,我突然好想念龙虾的味道,就不知道布拉格的厨师煮不煮得出我要的那种味道?” 他是脑筋秀逗了吗?一个身上没半毛钱的人竟然还敢开口说要请她吃好吃的?他该不会是想“浪漫”的拿幅画把他想吃的龙虾大餐画在纸上请她吃吧?抑或是带她去吃霸王餐,然后拉着她从餐厅的后门跑掉,一路给人拿刀追着跑? 越想,她的头皮越麻,偏偏她甩不开他的手,也追不上他的脚步和他平行吵架,只好暂时先让他拖着走…… 第4章 男人坐在钢琴前面,指尖滑过琴键,带来了激情也带来了温柔,一曲接着一曲渗入人心的美妙音符,有如行云流水,写意自在却又同时带着专注的情感,让谈话中的客人听了不由自主地中断了谈话,让进食的客人听得忘情的放下了刀叉,每个人都屏气凝神听着他的弹奏,沐浴在华美却又自在的音乐世界里。 楼海宁静静的在台下看着于怀理,他之前说的话是真的,他真的会弹琴,而且弹得一手绝美的好琴,弹着钢琴的他,优雅迷人而尊贵,仿佛这个世界是为他而造,这个天地是唯他独尊,修长的指尖在琴键上滑动,她这才发现他的双手竟是这般的美。 他有一双细致好看的手,一双属于贵族公子的手,其实不只这些,他身上的气息、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自信与贵气。 为什么她之前都没有发现呢?他坐在台上那架名贵的钢琴前,感觉起来,他跟她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一首弹过一首,于怀理翩翩的风采,迷人亲切的笑容,震撼人心的音乐,让餐厅里所有的客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到他身上,再也舍不得移开,直到半个钟头过去,他像是谢幕似的展开双臂向众人一笑下了台,落坐在楼海宁的身边。 桌前,烛光摇曳,窗外的街景笼罩在充满蒙胧雾气的雨幕中,浪漫的像是情人间的约会。 “老板跟我说了,半小时的钢琴演奏换我们俩的一顿大餐。”他像个孩子似的趴在桌上抬眼看她,“我说过我请客的,没盖你吧!” 楼海宁没有他想像中的开心,反而静得几乎有些严肃的望住他,这个有时俊美的像天神,有时又纯真的像孩子的男人,让她有些迷惑了。 第7章 “你究竟是谁?”不知怎地,他弹琴时优雅贵气的模样竟让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你对我总算有点兴趣了。”于怀理不答反笑,得意得像刚得到糖的孩子,你不会是被我弹琴的模样给迷住了吧?学这种东西最容易哄女人,当我弹琴的时候,她们总会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我。“ “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于怀理。”她动气了。 他看她一眼,轻轻扯子扯嘴角,“我是谁重要吗?” “废话,我总要知道我接济的人是什么来历,再来决定我要跟对方要什么报酬,否则,你真想给我白吃白住吗?” 他点点头,低头喝了口水,“有道理。” “你说是不说?” “好吧,我说,我是个家道中落的公子哥儿,老爸做生意失败宣告破产,然后我就流落在外多年自求多福了……” 他说他靠着在各个民歌餐厅唱歌打工过日子,端过盘子、洗过碗,也许长得帅拉格自由行犒赏自己,却遇到一帮贼,抢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不说,还因为他看见他们的脸所以想要杀了他。 楼海宁听着他的话,自始至终总是凝着眉,桌上的烛火燃尽,服务生上来替他们换了一盏,还奉老板之命送来了一盘水果及点心,当做是对于怀理刚刚那场即兴演奏的谢礼。 “我们老板要我请问你,是否愿意到我们的餐厅驻唱表演?时薪五十美金。”服务生放下餐盘时,站在桌旁十分恭敬有礼的问道。 “五十美金?”折合台币约有一千七百五十元,这未免太好赚了吧!不卖身、不卖笑、不必交际应酬、逢迎拍马,只要弹一个小时的琴,时薪就将近两千元?她以前在餐厅打工,一个小时最多也才八十元而已。 他笑着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打了一下楼海宁的头,“你的下巴快要掉下来了,收回去。” “先别管我的下巴,你快答应人家啊。”机会稍纵即逝,不快点答应,人家反海怎么办? 于怀理再次摇了摇头,“一小时五十美金,付完房钱再吃个三餐,我还是一穷二白。” “喂,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身上根本没——” “一百美金,算是我临时打工,优惠贵餐厅的价码。”于怀理开口打断了她,微笑的转向一旁等候的服务生说:“如何?” “喂,你——”楼海宁气呼呼的伸手一把将他给拉过来,低声在他耳畔道:“你疯了?!开这种价码谁请得起你?我可告诉你,你如果不接受这份工作,你就别想在我那儿白吃白喝白住的,我可养不起小白脸。” 小白脸?他? 轻抿着唇,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没想到他于怀理也有被女人当成小白脸的一天呵。 他们交头接耳的时间,服务生的身影已转到柜台又转回来,再次站定在于怀理面前,“我们老板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 “明天。”于怀理拿起刀叉切起桌上的龙虾,“告诉他,我一天只表演一个小时,时段是晚上七点到八点……” 她愣愣的看着他自信满满,不,是自大满满的跟人家开条件,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该说他有自信还是说他太过不知好歹呢?没想到的是,他开出的条件对方竟然全都答应了……真是有鬼! “快吃吧,这里的菜色可是国际闻名,那些有钱人还每年固定坐飞机来这里品尝老板的手艺呢。” 是啊,这间餐厅每道餐点的价位都在万元以上,不是有钱人当真还舍不得吃。 楼海宁低头开始动刀动叉,才叉了一块龙虾入口,立刻为厨师的厨艺给折服,那酸中带甜的滋味十分鲜美,不腥不涩,肉质的硬度也恰到好处,让人齿颊留香。 “怎么样?没骗你吧?”于怀理笑看她享受美食时的表情,突然觉得眼前的她也像一道精致好吃的莱肴,耐人寻味。 jjjjjj “我要找你们老板,他在哪儿?”那一夜,楼海宁再次来到梦幻古堡一楼大厅的柜台前,直接单刀直入的说。 莫儿抬眸一笑,“楼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老板的行踪从来不告诉我们,所以我们无法告诉你他在哪儿,如果你真的有事非要找我们老板不可,我会找机会为你传达——” “我一定要亲自见到他,拜托你,如果你真的不能告诉我他在哪儿,是不是可以好心的告诉我他平时会去哪里?我可以在那里等等看。”要想当上古堡夫人,总得见到人吧?她连人都见不着,还谈什么勾引? 莫儿看着眼前美丽的楼海宁,知道她找幽灵的目的,无害,正要开口,霍曼从厨房的那一头走了过来。 “莫儿,不要让我们以后没好日子过好吗?”他可没忘记洛雷夫曾经为了莫儿好心告知爱慕他的女人他的行踪,摆了一个多月的冰块脸给大家看的那段苦难日子。 他知道莫儿心软,一看见楼海宁出现在柜台他就知道不妙,赶忙放下厨房的事走过来,好阻止一场灾难。 “我……”莫儿抱歉的看着楼海宁。 楼海宁则是狠狠的瞪了霍曼一眼,“你——” “小姐,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们老板不是你的对象,你与其花费心思在他身上,不如把握住你身边的男人。” “我身边的男——喔,老天!”楼海宁蓦地捂住小嘴,“你们——” “你该不会以为你带了一个男人回来我们会不知道吧?”霍曼嘲弄的看她一眼,“梦幻古堡不会向你另外收费,不过,既然你身边已经有男伴,就该好好把握住,不该一心好几用,不是吗?” “我和他才不是那种关系!”现在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完了、完了,要是洛雷夫知道她的房里有一个男人,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可是,要她就这么放弃吗?当然不!她可是大老远从香港跑来这里,而且为了住进梦幻古堡,她还把她仅有的积蓄用尽,一点回头路也没有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楼小姐。” “可是——” 心软的莫儿还是开口了,“老板今晚应该会回来,如果看到他,我会马上通知你的,这样可以吗?” “莫儿!”霍曼挑高了眉,“你怎么——”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莫儿小姐。”楼海宁听到人家要帮她忙,开心得都快哭了。 “这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我们老板的脾气不太好,要是他对你没礼貌,你可别介意。” “不会的、不会的!”对付男人应该算是她的专才吧?要应付一个老头子应该不难。 老头子?莫儿的心里打个突,蓦地甜甜一笑,不语。 w 楼海宁在镜子前拿着衣服比划半天,一件又一件的脱下又换上,那件被弄脏的白色礼服送洗了,现下这些她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老头子喜欢什么东西呢?有了!裙子越短越好,花色越艳越好,胸口越低越好……就是这件了!这件衣服火辣带劲,可以展现她的艳丽却也不落凡俗,应该派得上用场才是。 想着,她将这件低胸红色晚礼服穿上身,在镜子前转了又转,画上唇膏、眼影、腮红,再喷上取名“诱惑”的香水,这才满意的对镜子前的自己一笑。 打开房门,楼海宁才踏出房间就看见被她赶到外头等她换好衣服的于怀理。 他看着她的这身装扮,眼眸一沉,薄薄的唇轻抿着。 “好看吗?”她在他面前笑着转了一圈,火红色的短裙包裹着她微俏的臀部,臀部下则是一双修长均匀的美腿。 “嗯。”轻应了一声,他没下评语,“你要穿这样去见洛雷夫?” “是啊,他应该会喜欢我这样的装扮才是。” “你从来没见过他吧?” “当然,难不成你见过?” 他淡笑,“你没见过他,却把他当成你的对象,如果他是个老头子,或是断手断脚的残废呢?你也嫁?” “不会那么惨吧?可以弄一间这样饭店的人,就算是老头子,也应该是对生命充满梦想与浪漫的老头子,绝不可能是残障人士。” 分析的有理,只不过,要是她知道洛雷夫非但不是老头子,而且还是个天下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她不知道会不会吓得傻在那里? “你的目标就是嫁个有钱人,不管对方是老是丑,是高是矮,或是身有残疾,你都可以接受?” “理论上是这样没铝,重点是他必须要很有钱很有钱,而不是一般的有钱。” 于怀理似笑非笑的瞅着她,“你很贪心。” “是啊,我就是爱钱,没办法。”甩了甩手上的小皮包,楼海宁姿态优美的朝他挥了挥手,“我要走了,你先睡,先预祝我马到成功吧。” 他点点头,配合地对她道了一声,“马到成功。” xxxxxx 布拉格是个很美的城市,到处充满艺术气息,每一步走来都是古迹,任何角落都有演讲会、音乐会、小型演奏会。 四季各有特色,每来一次布拉格,就会有完全不同的心情感受,尤其站在这岗峦之上,放眼过去,可以连接梦境的起点与终点,将布拉格的美全揽进眼底收藏。 就是因为如此,他买下了这座位在山峦之巅,仿佛交缠在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山城古堡。 在这里,他常常可以忘记现实中的一切有关于自己的部分,可以活在梦中,过着神仙般自在无忧的日子,虽然现在这里因为那几个外来客未经他同意便大剌刺的开起了饭店做起生意而多了一些人气,但还是依然不减梦幻古堡的神秘与宁静。 第8章 “嗨。” 才说宁静,洛雷夫身后就响起一声突兀极了的女声,他冷着脸转过身去,利眼一扫,听到那女子捂住小嘴儿发出的惊呼声,虽然压抑住了,但可以看得出来她看到他似乎非常非常的意外。 他没想到在这静极了的夜里会有人来打扰,而这个像火一样的女人之所以可以找得到他,绝对百分之两百是有人告知,想当然耳会是谁,那个小女人似乎总是记不住教训。 “有事?” “没……有,呃,是这样的,我迷路了,可不可以请你带个路,我想回梦幻古堡……”他是洛雷夫吗?不会吧?她会不会认错人了?楼海宁屏着气,对上他那冷冰冰的眼神,觉得这里的气温似乎更低了。 洛雷夫不经意的看了她的低胸礼服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很难想像这个女人不怕冷到这种地步。 “你何以认为我一定知道回去梦幻古堡的路呢?这位小姐。” “呃,”她蓦地红了脸,期期艾艾地道:“你不知道路吗?那我再去问问别人好了,很抱歉打扰了你。” 转身要离开,他没有叫住她,她正懊恼之际,高跟鞋的鞋跟却突然一个踩空,让她整个人以十分不优雅的姿势跌坐在地上。 “啊!”一抹刺痛从脚踝处传来,疼得让她紧皱着眉,想试着站起身,却再次跌坐在地上。 丝袜被地上的石子勾到,一路开了线,勾破了。 而细跟的高跟鞋踩进了泥坑,再加上她这一摔,也很不争气的断了。 楼海宁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突然觉得很想哭,本来是要来勾引人的,现下这个模样想勾引谁呢?尤其,这个男人跟她想像中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她一看见他就知道他不是好女色之人,甚至,她还可以见到他眼底对她的鄙夷。 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脚,将她的高跟鞋脱下,她诧异的抬眸,下意识地欲缩回脚。 “你如果不想拄着拐杖一个月,最好听话。”洛雷夫冷冷地道,再次抓回她的脚,轻柔有力的手按推着她脚拐到的部位。 他的冷言让她听话的乖乖让他揉着脚,疼时只能咬着牙喘气,怕叫出声惹来他的白眼,那会让她更觉得冷。 “你的脚伤得有点严重,我抱你回去,替你敷上药草之后隔天就会好多了。”洛雷夫说着,已将她抱起,大步的往梦幻古堡的方向走去。 楼海宁的双臂圈在他的颈项,感觉好像做梦一样,想着,她抱他抱得更紧了,柔软的胸部故意紧紧的贴住他的胸膛,一张小脸爱娇似的偎在他怀里,慵懒性感的像只小猫咪。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前一秒钟还冷着脸不理人,不是吗?” 他低头看她一眼,“你扭到脚了不能走动,难不成你想要我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对你没兴趣,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个。” 喝,这话未免也说得太白又伤人!她苍白着脸,却不想服输。 他的冷漠无情当真伤了她的自尊心,骨子里的好强冒出头,没大脑的话便脱口而出,“你若真对我没兴趣,又何必跑来英雄救美?你大可装做什么都没看见的掉头走人。” 她的话才说完,洛雷夫突然停住脚步弯下身将她搁在路边的一块空地上,转身就走—— “喂,你干什么?”楼海宁急急对他喊叫,他不会真的把她丢在这里吧?这里的地势比刚刚那儿高,而且一点屏障都没有,她若没被野兽叼去当晚餐,一定也被冻死在这里。 怪谁呢?怪她嘴贱,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真的不管我?要是明天梦幻古堡多个女尸你也不在乎,是吗?”她看他越走越远,又急又气,泪都快掉下来。 “该死的洛雷夫!该死的!你竟然是个这么没心没肺没肝的大坏人!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啊?竟然把一个弱女子丢在这里不管,简直就是——”骂得正过瘾,眼前却突然多了一双男人的脚,她止住了谩骂,蓦地抬眼,这一瞧,竟莫名的安了心。 “你这个泼妇样还想钓老公?我真服了你!”于怀理蹲下身,像摸小狗一样的摸摸她的头,“来吧,我抱你。” “你……都看见了?”好糗。 “嗯。” “你跟踪我?” “不是,我刚好路过,你忘了晚上我要到餐厅打工?” 楼海宁抬起腕表一瞧,六点五十五分,再过五分钟就是他答应人家去打工的时间,“你来不及了,于怀理。” “没关系,你比较重要。”他伸出手,“要不要我抱抱?我可以把你安稳的抱回床上,保证绝不会把你摔下地。” 她幽幽地瞅着他好一会,他也看着她,夜色中,他的眸光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闪烁着迫人的光采。 “我很重,你若抱我回去,伤口铁定又要裂开,去找饭店里的那个帅哥帮忙吧,他看起来很好用的样子。” 很好用?于怀理再次为之失笑。 “有些人是中看不中用的。”弯身将她抱起,他往回程走去。“你呢?”两个人瞬间的亲昵让楼海宁微微红了脸,有点尴尬的找话题聊,总不能这样静静的在月光下偎在他胸口上吧?那是情人之间才做得出来的事,“也是中看不中用?” “你多用几次就知道了。”他一语双关,低眸看着她被逗得羞红不已的脸庞,陡地哈哈大笑。 “笑什么?”她睨了他一眼。 “你还没告诉过我你的职业是什么?让我猜猜看,幼稚园老师?护士?还是空中小姐?”她别开了眼,“职业是什么很重要吗?”“不重要,只是问问。”楼海宁的眸光再次落在他脸上,嫣然一笑,“既然不重要就别问了,在布拉格,现在的我就是我。” 他笑着点点头,“说得好。” 他的笑,让她的呼吸一窒,心肺功能似乎暂时停止运作。 之前,只觉得这家伙长得人模人样的,却没想到他笑起来是如此的迷人,几乎让她移不开视线。 她是疯了吗?刚刚那个帅得出乎她想像的洛雷夫都没有让她产生怦然心动的感觉,这个男人却…… “怎么了?”于怀理接收到她异样的眸光,温柔的低声询问。老天!现在的他更迷人了。 温柔的眼神,温柔的嗓音,温柔的笑,他搞得她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整张脸火热的烧起来…… 第5章 脚拐伤,楼海宁躺在床上好几天哪儿也不能去,更别提去勾引谁了,一天三餐由莫儿送进房里来,而且是两份,想当然耳是因为于怀理住在她房里的事已不是秘密,餐点自然是有他一份。 “我和他的餐点分开算,账单也分开,他那一份我可不负责。” 丑话说前头,她可快穷死了,没想到她花了一大笔钱住进来,人没勾引到,反而弄伤了脚,这下可好,每天的房钱花得不知有多冤枉。 “楼小姐别担心,这是饭店免费奉送的,包括楼小姐和于先生所有的医疗开销,本饭店都会全部负责,算是替楼小姐在本饭店受了伤致歉。” 莫儿笑了笑,将餐点一一搁在餐台上,“楼小姐请慢用。” “等等,莫儿。” 她叫住转身要走出房的她。 莫儿回眸,“楼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地方吗?” “呃,那个……我想……” 她想问洛雷夫有没有女朋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脾气那么古怪? 她该怎么样才可以吸引洛雷夫的目光,让他喜欢她,而且非常非常喜欢……可是,算了,想到躺在沙发上的于怀理耳朵一定竖得尖尖的,她还是别在他面前问太多才好。“没事了,我突然忘了我想要问什么,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再问你吧。” 莫儿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道:“其实,人的缘分是注定的,强求不来,而且,楼小姐的幸福就在你身边,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幸福就在我身边?”楼海宁有些失笑,“你不会是指那个病恹恹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吧?” 她淡笑道: “属于你的幸福来了,你自己一定会知道的。” “我想你指的是其他的客人之一吧?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敲每一间房门,直到感应到我的幸福为止。” 点点头,莫儿没说什么,缓步离开房间并关上门。 莫儿一走,原本躺在沙发上的于怀理突然一跃而起,大步走向床上的楼海宁。 “你干嘛?”他那气势迫人又认真无比的神情实在让她有点害怕,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节拍。 “你来自哪里?” “香……港。” 闻言,他突然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很好,我们同路,明天我跟你一起回香港。”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 “我订房订到这个礼拜六,现在才礼拜三——” “退掉就是,还可以拿点钱回来吃顿大餐。”梦幻古堡的高房价可不是她区区小女子负担得起的,天知道她哪来的白日梦,竟然以为住进这里就可以钓到她想要的那个金龟婿?! “喂,出钱的是我,我要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回到香港,我可以介绍又有钱又帅又未婚的黄金单身汉给你,保证比那冷得像冰块的洛雷夫来得好上千倍万倍——” “你?” 楼海宁冷哼了一声,“你能介绍什么有钱人给我?” “你忘了我以前也是有钱人,家道中落可不代表我以前认识的那些公子哥儿都不见了,要圆要扁要高奇*书*电&子^书要矮随你挑,只要你搞得定他们,你就等着当有钱人家的少奶奶。” 第9章 她的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于怀理笑着伸手揉乱她的发,“算是我回报你的救命之恩。” 她蓦地抓住他在她头上捣乱的手,“你不会是想要这样就赖掉那一百万吧?” “放心,我会拼命赚钱还给你的,我真要赖账早就走了,怎么还会跟你在这里混?” “那是因为你哪儿也去不得——” “错,看看这是什么?”于怀理从口袋内拿出护照和美金,“这些东西够我飞回香港了。” 楼海宁有些失神,“你什么时候办好护照的?” “前两天。” “那你为什么不走?” 他一笑,“跟着你吃好的住好的,我为什么要急着走?” “那现在你又为什么要急着走?” “你的脚伤好得差不多了不是吗?我可是在替你省钱,你该感恩图报。” “你真的要介绍富家公子给我?”不知道为什么,高兴虽高兴,但想到他那么热心的想要帮她介绍男人,心里竟有点不舒坦。 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笑睨着她,“要不要立合约书画押啊?” 他这个举动太亲密,像是个熟练调情的男人。 “最好是这样,然后再请律师公证。”楼海宁拍掉他的手,拉开被子走下床,双腿却陡地一软,整个人跌进他的怀中 “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 闻言,楼海宁竟有些心虚,刻意忽略他的怀抱带给她的心动,逞强的白了他一眼,“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穷光蛋的。” 于怀理的眸光一黯,“是吗?如果哪一天我变有钱了呢?” “那我可能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妈,这个问题我想我也不必回答了。” 一笑,她轻推开他,坐到餐台前大快朵颐起来。 如果他哪一天变有钱了,而她又还没嫁人的话,她会嫁给他吗? 会吧! 他那么迷人,温柔,英俊高大,所有男人的优点都在他身上了,她不嫁他嫁谁。 不,她怎么忘了他已有婚约!就算他很有钱,只要他有未婚妻,她就不可能嫁给他。 楼海宁自问自答着,口里的食物竟忽然食不知味。 w 梦幻古堡的最后一夜,楼海宁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再次来到那夜见到洛雷夫的地方,没想到,人才一踏上这小块平台,天空就不给脸的下起了毛毛雨,仰起小脸瞪了天空一眼,她气闷的继续杵在原地不动。 “你是要我自动打退堂鼓吗?我偏不。”她找了个石阶坐下来,两手支着头,看着远方雨气蒙蒙的布拉格。 最后一夜了,也许这辈子她只会来这么一次布拉格,不把它深深印在心底,她真的不甘心。 世界好大,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生有机会把全世界给走完一遍,不想白活了这辈子,每天关在同一间房子里度过一生,浪费生命。 所以,她必须要有钱,没有钱,汪定过一个平淡乏味的人生,甚至是凄惨落魄的人生。 气温有点低,再加上下雨,让楼海宁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两手在只穿了件针织线衫的手臂上搓啊搓地,不一会又放在嘴边呵气。 站在远处古堡观景台看着这一幕的一名男子凝眉不语,点燃的烟,随着空气飘散在四周,却没沾惹上他的唇。 “你找我?” 转角处陡地出现另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冷冷淡淡的嗓音与神出鬼没的行踪在夜里活像是个幽灵。 男人夹着烟的手指了指远方楼海宁坐着的地方道:“麻烦你去一趟那里,把她给我带回来。” 洛雷夫冷冷的看了男人一眼,“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知道为什么。” “如果我不去呢?” “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洛雷夫撇撇唇,“你该知道我不受威胁。” “我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在求你。” “求我?” 洛雷夫眼一眯,“看不出来。” “那要怎样?” 男人无情淡漠的眸子闪了闪,指尖夹着的烟往嘴里一叼,“要我向你跪下来才算数?” 他沉默良久,不太情愿的冷哼,“为了她,值得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她出身酒家,立誓这辈子一定要嫁个有钱人,也只嫁有钱人,她的眼睛里只有钱,没有爱情。” 他好心的提点。 男人好笑的看着洛雷夫,“她的眼睛里有没有爱情对我不重要,她对我有恩,我只是要成全她的心愿。”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他很清楚,调查报告不会比他亲身体会更清楚明白,不管她的出身如何,在他眼里,她是个美丽、善良、直率,有点纯真又带着一点傻气的女人。 带给她快乐,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算是偿还她对他的救命之恩,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这样?”洛雷夫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看着他。 “只是这样。” “我去了,她可能对我投怀送抱,甚至想办法把我拐上床,也无所谓?” “如果你打定主意要娶她,当然无所谓,如果不是……” “跟我上过床的女人何其多,我可不能一一把她们娶进门,而对于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吧?”话落,洛雷夫冷冷的撇唇一笑,倏地消失在观景台上。 深夜,洛雷夫抱着楼海宁回到了古堡,古堡的大门一开,便看见大厅柜台前瞬间白了脸的莫儿和一脸诧异的霍曼,他们同时停下手边的工作看着他们,像是在看外星球来的怪物。 洛雷夫无言的看了莫儿一眼,笔直的抱着楼海宁便往楼上走—— “楼小姐又受伤了吗?”霍曼冷冷的嗓音显示着他的极度不悦。 停下脚步,洛雷夫似有若无的一笑,“海宁她有点累了,所以我抱她回房,有问题吗?” “海宁?”霍曼咬牙,瞧他叫得多么亲热呵,“怪了,你何时跟楼小姐这么熟了?” “要对一个女人熟悉并不难,不是吗?”洛雷夫一语双关,说得他怀中的楼海宁也不禁脸一红,伸手轻推了他的胸膛一下。 “洛雷夫,你怎么……” “要当安静的女人,我才会喜欢,嗯?”洛雷夫打断了她的话。 “嗯。”她听话的当只乖巧的猫。 “乖。”他微笑的俯身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这吻极轻,但看在刚下楼来的于怀理及柜台前的莫儿眼里,却是全然的亲密与宠爱,尤其,楼海宁的双手还紧紧的圈在洛雷夫的脖子上。 于怀理皱了皱眉,随即眸光一敛,脸上挂了一个微笑的走下楼,“终于等到你的心上人了?” 楼海宁一愕,眸光从洛雷夫身上转向发声处—— “于怀理……” 她想对他说什么,可是洛雷夫的手却将她拥得更近,让她话卡在喉咙,硬是忍着没说出来。 “看样子,你今晚是不会回房睡了吧?那我可以睡你的床吗?每天睡沙发怪难受的呢。” 说着,于怀理还转转脖子,伸伸懒腰,一副很累的样子,“可以吧?我想梦幻古堡老板的床一定比你房间的那张床更舒服,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宁可让床空在那里也不让我上去睡?嗯?” “呃……”楼海宁被他赤裸裸的话搞得面红耳赤,答是也不对,答不是也不妥,现在是什么状况,她根本就还没搞懂,只好求助的看着洛雷夫,眸子里楚楚波光甚是动人,“洛雷夫……” 洛雷夫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才一眨眼间,他已从莫名其妙的热情转为原来冷冰冰的模样。 于怀理挑衅的迎视着洛雷夫冰冷的眼神,得意的笑从他的唇边流露出来。 要玩,他会比他逊色吗?既然要玩,那就玩得更火辣一点才有劲嘛!他可是玩家中的玩家,光看到柜台前莫儿那张越来越苍白的脸,他就知道洛雷夫的这场戏要演给谁看。 要拿楼海宁当牺牲品吗?那他也只好找个垫背的。 莫儿的一颗心至揪在洛雷夫身上,要不如此,她该轻易的便可在于怀理身上得知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场戏,她太过专注了,专注到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洛雷夫拥着楼海宁的一情一景。 她身子微微一晃,才轻轻地皱起眉,洛雷夫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怀中的女人塞给于怀理,身形一移来到莫儿身边将她给扶住——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紧盯住她的眉宇,眼中掩不住的焦急一闪而过,却让人不会错认。 莫儿摇摇头,“我没事。” “回房休息,这里交给霍曼就好。”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她抬起头来对上洛雷夫坚持的眼神,一叹,点点头,“好,我去休息。” “我会在书房,有事叫我。” “书房?”莫儿一愣,幽幽地看着他。 “你没听错,就是书房,我一个人。”话毕,洛雷夫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独自离开了大厅。 算他小心眼好了,他是故意气她的,谁叫那一天他看见霍曼抱着莫儿进房呢?她怎么可以随便就让男人抱她?就算霍曼也不可以!霍曼是个男人,而且是世界级的美男子。 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莫儿的命是他的,但也不代表她的一切都属于他一个人,不是吗? 近日来,他是被那老头子跟舒赫搞昏头了吧? 第10章 才会做出这种幼稚又无聊的事,才会一时心绪失控,对莫儿产生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jjjjjj 楼海宁还是提早退房了,不是真巴望于怀理可以替她介绍什么有钱公子,而是昨夜她已经看出来洛雷夫眼中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这个长相娇小、笑容甜美的莫儿。 幸好,她还有点脑袋,否则,真要被洛雷夫昨夜动人的演出给迷住了魂,梦想自己真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其实,她并不是不向往爱情,而是不敢向往爱情。 她怕受伤,怕被看不起,她自卑又自傲,明白自己只是个端不上台面的酒家女。 她要一个新生,不顾一切地,所以她没有条件去要一个没有富裕经济当背景的贫瘠爱情,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只要钱。 当然,如果爱情和面包可以同时存在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是她的运气一向不好,所以她不想太贪心。 莫儿,就是她眼中最幸福的女人了,爱她的男人有钱有势,又帅又高大迷人,最重要的是——他的眼中只有她。 她拿什么跟人家争呢?再玩下去,只是被人家平白看笑话而已。 “这里总共是六万元美金的现金,麻烦楼小姐签收。”莫儿打断了楼海宁的沉思,不想再读到楼海宁心思中的她和洛雷夫。 人,常常很奇怪的只看到别人的幸福而忽略自己的幸福。 她宁可像楼海宁一样当个平凡的女人,没有预知能力,没有读心的能力,只要照着自己所以为的一切过日子,不必躲,不必藏,不必被当成异类,也不必知道每一个人脑子里的所思所想。 偏偏,她唯一想知道的那个人,她的读心术对他一点用也没有…… 他的存在是个谜,他的出现是个谜,就连他对她的心也是个谜…… 曾经,她也想过他是在乎她的,喔,不,他当然是在乎她的,只是,这样的在乎却不见得是爱…… 就像他也在乎爱妮丝。 如果他在乎爱妮丝是因为爱,那他在乎她就不该是因为爱,如果他在乎爱妮丝不是因为爱,那么,他在乎她也同样不会是因为爱,不是吗? 还是,他可以同时爱好几个女人? 莫儿觉得头有些疼,她晃了晃头颅决定不要再想,不想让自己的思绪飘忽在这种不该有的念头上。 楼海宁愣愣的瞪着眼前的支票,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不懂……” “这是楼小姐订梦幻古堡饭店时所预付的十天房钱六万元美金,因为有人代垫了这笔款项,所以这是我们必须退还给楼小姐的部分。” “谁会帮我付房钱?!你是不是搞错了?”她没认识什么有钱的朋友,也没有人知道她来这里,她只是跟酒店告了十五天假而已。 “不会错的,楼小姐。”莫儿甜甜一笑,将笔递过去,“麻烦你在这里签上名字,谢谢。” “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如果真的有人帮我付了这笔钱,我也必须知道那个人是谁,这笔钱不小,我不能连自己不小心被卖了都不知道吧?” 莫儿还是一笑,却让人放心,“那个人说是欠你债,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可是——” “这是梦幻古堡赠送你的画。”她微笑的将封好的画递给楼海宁,转移了话题,“祝你美梦成真。” 楼海宁当然知道梦幻古堡送离开的客人一幅画的由来与传说,这也是她愿意花大笔银子住进来的另一个原因,在酒店客人的口耳相传下,她听到了有关赛车手费蒙和他的爱妻林柔儿的美丽爱情,也听闻了有关地下总统舒赫与古堡画家爱妮丝的命定恋情,很难不神往自己也会是下一个客人口耳相传的美丽故事的主角,所以她带着梦而来,一个是钓金龟婿的梦,一个是向往爱情的梦。 但,传说永远只是个传说吧?散尽千金,买来的可能只是一幅美丽的画作而已。 “谢谢。”她在签收单上签了名,这才缓缓地伸手接过画,“我可以现在打开它吗?” “它已经属于你,我们不会过问任何客人的事。”莫儿说着,人已走开。 她低头把牛皮纸袋拆开,里头是精致非常的墨绿色画框,画里画的居然是—— “你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嗓音让楼海宁手上的画差一点掉落到地上,她忙不迭接住它,然后牢牢的将它抱在怀里。 “没……什么,车子来了吗?” “嗯。”于怀理瞄了一眼她怀中的画,浓眉一挑,却没说什么,“快上车吧,飞机不等人的。” “知道了。”抱着那幅画,楼海宁几乎是用飞的离开了梦幻古堡大厅,把于怀理远远丢在身后。 于怀理没有急着跟上,反而回头找人,娇小的莫儿也似乎知道有人在找她,方离开的身影又回到了柜台前。 “你找我,于先生?” 他一笑,一反先前的温柔形象,带些邪逆的唇微微勾了勾,“我想知道那幅画里画的是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不能。”莫儿甜甜笑着,弯身拿出另一幅画,“这是梦幻古堡送你的画,于先生,虽然你没有住进你原先订的房间,但你还是我们的客人。谢谢光临,下次欢迎你再来。” 第6章 香港 一下飞机,等候于怀理去打电话的空档,在机场的免税商店中楼海宁相中了一款香奈儿皮包,复古的咖啡色,却有着先进与古典夹杂风格的花色,介于平凡与不平凡之间的美感让她几乎眼睛一亮,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身后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她根本不会错认,连头也没回,便道:“你找到你未婚妻了吗?” “没有。”于怀理的神情又变成他俩初识时,那种可怜兮兮活像只被主人狠心丢弃猫儿的眼神。 闻言,她一愕,幽幽地回眸,“没有?!她不在吗?你没有事先告诉她你今天要回来香港吗?” 事实上,他刚刚根本没有去打电话,因为他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在香港,包括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谭依庭。 谭家是在香港没错,可她的人早在两年多前便住进他在加拿大的家,准备随时嫁给他大哥,而大哥意外身亡之后,现在的她则是准备着要嫁给他,虽然他一点娶她的意愿都没有,但名义上,她还是他于怀理的未婚妻。 不过,他实在不必向楼海宁解释这些乱七八糟的过去,也不想。 她只是他的恩人,等他把恩情还了,他还是会离开她的,就像他曾经离开过很多睡在他枕边的女人一样,时间一久,就连对方长得是圆是扁都忘了,又何需解释太多。 “老实说吧……”于怀理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道:“那个……我就是跟她大吵了一架才离开香港跑到布拉格去散心的,这段期间我一直没有跟她联络,我的手机也被抢了,就算有心,她也找不到我,我未婚妻的职业是空姐,所以我不是很确定她的人是不是在香港,而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 “等等——你说什么?这里你人生地不熟?”她没听错吧?“你未婚妻住香港,不是代表你也住香港吗?而且你明明跟我说你跟我同路的啊?” “我说我跟你同路,可没说我住在香港,家道中落之后的我四处流浪,从不在同一个地方超过三个月,就算有了未婚妻也一样,积习难改,所以……” “太扯了!于怀理,天底下有这种事?你甚至找不到自己的未婚妻?!根本就是——” “不负责任的大混球。”于怀理好心的替她接口。 “就是,超级大混蛋!” 随她怎么骂,她高兴就好,反正这一切都是他瞎掰的,只要把她现在发出的疑问给混过去就好。 “一时半刻铁定找不到我未婚妻,她一定连家里的铁门锁全给换了不让我进门,我想进门,就一定得找锁匠在门边敲敲打打,认识我的邻居没几个,可能还被人当成贼,现在可麻烦了。” “是麻烦了。”她难得冷静,话说得是云淡风轻,“所以,你说要介绍我什么公子哥儿的话都是假的?” 于怀理凝神看着她好一会,很想说是,末了还是改了口,“是真的,我至少还记得我一个香港朋友的电话,等我们先回到家安定好了,再替你改头换面一下,我就约他出来跟你见面。” “回家?回谁的家?你那个香港朋友的家?” “不,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的落魄模样,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但我可以请他代我照顾你,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认识他,到他家里作客——” 楼海宁没心情听下去,蓦地打断他的话,“搞半天,你跟我回香港只是为了要赖着我吃赖着我住,是不?” “我说了,我是来找——” “未婚妻!见鬼的未婚妻!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超级大傻蛋,这个男人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找不到,他所说的话究竟能信几分?“你可不可以干脆一点告诉我你究竟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我楼海宁没钱,别以为你跟着我可以占到什么便宜!” 也许,他以为她住得起梦幻古堡就代表她很有“身价”,所以才想尽办法黏在她身边,如果他知道她其实只是个低三下四的酒家女,一个靠着美色与跳舞喝酒吃饭的女人,身上最多就是她现在皮包里的六万美金,他会不会气得把她掐死? 于怀理看了她好一会才听懂她在说什么,长手一伸,拉住她紧扣住皮包的手,“走吧,回家休息,你太累了。” 第11章 “我不累。”楼海宁气得甩开他自以为是的手,“你给我滚!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从现在开始不要再看见你,听到没有?” 拉着她的手被甩开,他有些气闷的叉进了裤袋里,“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要钱的话,你皮包里的那些钱就够我逍遥好一阵子了。” “你……你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她皮包里有钱? “有人替你付了房钱不是吗?” “你看见了?是谁?” “那就要问你了,你究竟是奉送了自己的什么东西给洛雷夫,让他不收你房钱,嗯?” 什么…… “你以为我会奉送我身上的什么给他?而那个价值竟然值六万美金?”他太过分了,竟然影射她……该死! “也许你想通了,一层薄薄的膜并不能替你带来什么……”也不知为什么,恶意的话便这样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连于怀理自己都觉得意外,他何时变得这么沉不住气来着? “去你的!于怀理!”楼海宁直接拿起皮包砸上他的脸,转身便走。 “喂。”他长手一伸位住了她的手臂,“我道歉。” “不接受!” “对不起。”于怀理索性将她直接拉进怀中,免得她激动的动来动去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因为洛雷夫昨天那样亲密的抱着你进大厅,所以我才以为——” “我怎么知道他昨晚是不是脑子被雷劈到才会突然间对我那样……我也以为自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啊!不过你没看见吗?莫儿才身子一晃他就紧张的跑到她身边去守着她了,他分明是利用我来气莫儿的,我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罢了。” “所以,你跟他没有任何的——” “见鬼的当然没有!我是爱钱,可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不到最后关头,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珍藏了二十几年的贞操这样送出去?伤刚刚的那些话根本就是污辱我的人格。我讨厌你,讨厌讨厌讨——唔……”她两片蠕动的唇瓣蓦地被一股柔软的湿意密密的封住,让她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以……吻她? 老天…… 她的心就快跳出来了,整个人晕头转向地,双脚踩在地上都觉得不踏实…… “你可以不理我,但是请不要说你讨厌我。”他就是受不了在她的那两片红唇里吐出讨厌他的这种话来,那让他莫名其妙的感到烦闷与厌恶。 “你……为什么吻我?”楼海宁的唇被他方才激烈的吻而被弄得有些红肿,她脸红心跳的看着他,眼底却尽是迷惑。 吻她,是刹那间的事,是冲动,非理性,非自愿,非必要,而且连自己都不很清楚为什么。 但,吻一个女人需要有什么见鬼的好理由吗?对他而言,他想吻谁就吻谁,女人也都很乐意让他吻,他从来就毋需追究原因,也不必有原因,吻一个女人,除了情色欲望,还能是什么? “为了让你住口。”这么做是最快最省事的办法。 “就这样?”她的心一荡,有些虚空。 “不然你以为呢?”修长的指尖轻触她的唇,她冷冷的别开了脸,指尖落了空,俊脸陡地泛起一抹笑,“其实说老实话,你长得这么可口动人,我真的想跟你上床,只可惜……你一定不愿意。” 她幽幽地看着他的眼,想看清楚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是有心还是无心? “你忘了你有未婚妻了,还想搞外遇?” 一笑,于怀理耸耸肩,“外遇……听起来挺耸动的。” “你不爱你未婚妻?” “谁说的!她是世间少有的好女孩,我很爱她,从小就爱着她,一直爱到她变成了我未婚妻。” 心一痛,像被人用捶子往心头上猛敲,强装的一抹笑蓦地浮上她的脸庞,她一反张牙舞爪模样,两手亲密的勾住了他的颈项,一对丰满的酥胸似有似无的摩挲着他的胸膛。 “你很爱你的未婚妻却想要跟我上床?”嗲声嗲气地,她的指尖挑逗似的划过他的眉眼鼻和唇瓣,“是因为我比你老婆漂亮?还是因为我的身材比你老婆好?抑或是……你已经一点一点的爱上我了?” 于怀理眸光一沉,因她爱娇的语气、挑逗的举动而顺势搂上她纤细浑圆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拉近贴靠住他的下半身。 这样的他是危险的,也是她所从未曾见过的,整个人散发出如豹般蛰伏内敛的气息,危险而诱人。 楼海宁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身子显得有些紧绷起来,尤其,当他那双温柔的手熟练极的抚摸上她微翘的敏感臀部,技巧极佳的在上头游移而发出一阵又一阵强烈的电波时,她更是无法自主地颤抖着身子…… 看着她羞涩又僵硬起身子的反应,于怀理不禁提唇一笑,另一手轻轻地扫向她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衫触碰着她在布料下挺立的粉红色蓓蕾…… 她身子轻轻一颤,紧咬住牙才没让情不自禁的呻吟声给逸出了口。 “不玩了!”她蓦地伸手使力把他推离,转身跑开—— 她在干什么?她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故意去挑逗他呢?明知道天下男子没一个禁得起女人挑逗,她竟然还自掘坟墓? 人家爱他未婚妻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为什么非得要他拿她跟他未婚妻一较长短不可?就算她比他未婚妻漂亮,身材好,又如何?人家还是他的未婚妻,而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他想要上床的女人之一而已,不是吗? 在酒店上班这么久了,为什么她还对这样的事在乎?她一向可以控制自如的,对那些客人,她也从来不会妄动芳心,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把他们荷包里的钱全部挖出来孝敬她,如此而已。 那于怀理呢?他一来没钱,二来身份不明,三来有未婚妻,横看竖看倒着看,他都不会是她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那她刚刚企图勾引他的目的是什么?只为了不服输?只为了吃他老婆的飞醋? 嘱,老天!瞧瞧她在想什么!吃醋?她竟然…… 不!不会的!她不会爱上他的,绝对不会! “喂,你跑这么快干什么?你以前是田径校队吗?”追上她,他伸手扯住她的手,笑得一脸灿烂无邪。 仿佛,刚刚的事是她的幻想,他从来没有回应过她的挑逗,也从来没有用他温柔的手抚摸过她的身子…… “你……以后不准再碰我!”他的手,可以轻易的在她身上点起一把火,而且很难扑灭,余苗乱窜,不知何时又要引发一场永远扑不熄的大火,为了防止这场可能来的森林大火,她还是得对他敬而远之才行。 于怀理似含深意的眼看着她好一会,点头,“好。” “还有,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从此各不相干。” “好,你高兴就好。” 他回答得太过爽快,楼海宁不由得一愣,抬起头来望住他。 “怎么了?舍不得我?”他一笑,调皮的将脸凑近她,“是不是突然发现我也不错?想不想用用看?” 难得的正经被他的嘻皮笑脸打散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我给你一笔钱,让你可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低头要在皮包里掏钱,她的手却蓦地被一只大手给覆盖住。 “不必了,我可以打工赚钱,你不必担心。” “可是你现在一时之间根本不可能找到住的地方,住旅馆也是要钱的,香港的物价很高,你还是——” “不如你介绍个地方给我打工,有吃有住有得拿,嗯?” 她一愕,她能介绍他什么工作?除了酒家…… 楼海宁真的介绍他到她上班的酒店打工,弹琴兼当保镖(奇qisuu.書),管吃管住,日薪一百美金,可是一天得工作十二个小时,和他在布拉格所受的待遇当真是大相径庭,不过也不错了,至少他暂时有住的地方,不必流落街头。 于怀理挂名保镖,此刻,深夜十一点三十五分,他却跷着二郎腿坐在酒店办公室内一间极私密的包厢里,监看着荧幕上楼海宁转向一个又一个客人怀抱的曼妙舞姿。 她手执酒杯,一会灌客人喝酒,一会自己也不得不被要求喝上一小口,扭腰摆臀的性感模样,极尽挑逗之能事,每个客人都被她挑逗的舞姿搞得欲火焚身,眼红耳酣,两只魔手便开始不安分的在她上摸来摸去。 她也不在意,永远笑得像朵花似的,脸上的妆很浓,却让她更加艳丽无双,笑起来倾国倾城。 手边有一支刚办好门号的手机,他犹豫片刻,这才按下几个号码把迟迟未拨的电话给拨出去—— “喂,是我。” “怀理?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全天下的人都在找你,你究竟是生是死?有没有断条胳臂少条腿的?” “都打电话给你了,当然是没死。”于怀理没搭理他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认识一个女人很不错,想介绍给你,什么时候有空?你去接她吃个饭聊聊。” “什么?”对方愣了好一会才听懂他的话,“你要介绍女人给我?既然她这么不错,你自己为什么不留着用?” “好东西与好朋友分享,不是吗?更何况,她在香港,与其让别的男人把她追走,不如介绍给你。” “不会吧?现在的你竟然还有心情替我牵红线?”对方失笑,一千个问号在脑袋瓜里转着,却不敢问出口,“你的人究竟在哪里?依庭找你找得很急,前几天她收到警方的消息,说在布拉格的几个小偷身上找到你的皮夹和证件,据歹徒供称,他们还开枪把你射伤了,是吗? 第12章 “还有布拉格的一间医院传回来的消息,说你重伤未愈进了医院,依庭听了都哭出来了,嚷着说要去找你,她人一早便搭机飞去布拉格……你的人究竟是不是在布拉格?” 闻言,于怀理一叹,道:“你别管我在哪了,好好对人家。知道吗?她是我的恩人,你要是敢让她伤心难过,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街灯下,于怀理高大帅气的身影像另一盏明灯,这些天的晚上,每当楼海宁一走出酒店大门,他的人已杵在那儿,说他像尊神像守护着她也不为过,他可以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直到她的出现。 她不知道他是拿什么眼光看她的,反正,当她带着他来到她上班的酒店时,她就已经豁出去了,他最好讨厌她,看不起她,远离她,那么,也许,她就可以安全的远离火源,不被灼伤。 柔柔媚媚的眼神勾看着他,她微笑的将皮包往肩上漂亮的一甩,歪歪斜斜朝他走去。今晚,她酒喝多了,有些醉意,不过还好,不至于找不到回家的路,分不清谁是谁的地步。 “嗨,你在等人啊?”性感的伸出裸臂朝他挥了挥,香港虽然人秋了,可是跟布拉格的温度一比,这里真的“酷热”许多。 “是啊,等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美人。”于怀理长手一伸,将她歪歪斜斜的身子给拉进怀中,让她靠着他,“你非得喝那么多酒不可吗?” 她这个样子走在路上,很难不遇上登徒子。 “喂,你要想当我老师说教的话呢,我就不让你送了。” 他眸子闪动着一抹笑意,“我还没老到可以当你的老师。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偎在他宽大胸前的脸微微仰起来瞅着他,“你请客?” “是啊。” “那走吧。”她拉着他的手往前奔,一路奔一路笑,身子趺跌撞撞的,幸好他身手够灵活,没有一次让她真的给摔倒……她咯咯笑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干脆挂在他身上紧贴着他,“喂,告诉我,你真的很会打架吗?” 他虽看起来不像文弱书生,但他的那双手怎么看都是出自名门贵族的手,不可能干过粗活,更别提打架了,她实在想像不出来他跟人家干架的样子会是何等模样,他说会打架是诓她的吧? 应该是被打才是,呵。 “非必要时,我不会轻易动手的。” “喔……那我不就瞧不见你的英明神勇了。”有点可惜呢,她好想看。 “会打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涂满寇丹的指尖顽皮的划过他的唇,他的鼻,他的眉,他的眼,楼海宁笑了,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的看着他,“干脆承认你不行吧,我不会笑你的,像你这样好看的男人,不会打架也是情有可原。” 于怀理温温一笑,对她的激将法无动于衷,“走吧,你不是要去吃东西?吃完赶快回家睡觉,否则以你这样的生活模式,你很快就会变成又丑又没人要的老女人了。” 他伸手拉着她的手,才走几步,就看见迎面而来的几名年轻小伙子,个个嘴边叼着烟,外套歪歪斜斜的挂在他们发育不全的身上,长裤又宽又大又长得可以装进好几条腿,每个人走路都是大摇大摆的像大爷。 “喂,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很会打架?事关你的性命安全,你可得老实回答我,嗯?说!” 于怀理低眸瞧她,无奈不已,“你想干什么?” “证明一下你的能力,看看你有没有骗我啊。”嫣然一笑,楼海宁突然间转过身去,张开双臂挡住了那几个年轻小伙子的路。 “妈的!你这女人干什么?欠捧吗?”莫名其妙被人挡路,几个年轻小伙子非常不爽地把烟丢在地上踩熄,每个人都做势卷起袖子。 “请你们告诉我,我漂亮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往她身上打量了一会,然后又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正点啊,干什么?你在卖吗?一次多少?有没有提供咱几个兄弟们的轮流服务啊?” 话毕,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楼海宁也没动气,笑得更艳光四射了,“好啊,我也很想尝尝看那究竟是什么样的销魂滋味呢,你们哪一个要先上?” 众人一愕,想都没想过会被对方将了一军,可过不了几秒钟,他们又开始闹哄哄地喧哗起来。 “老大先吧,就原地表演吗?你先脱衣服!” “是啊,脱脱脱!先让我们老大看看你的货色。” 楼海宁的手突然挣脱了于怀理,改攀上了那个老大的肩,“好啊,脱一件衣服五十块美金,钱先付,不然免谈。” 见她这般迷人娇艳,众人玩性大起,纷纷掏出了身上的钱凑在一块,“喂,五十块美金一件,这里的钱差不多有有三百块美金,你就当街把衣服给脱光了吧。” “好,没问题。”她伸手要接钱,下一秒手却被于怀理给握进了掌心。 “你想玩火?”眸光微沉,他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平静,静得差点让她的戏快要玩不下去。 “你不想看吗?人家出钱,你只要动眼睛就行了。” “与其看着不能用,我宁可拿来实际用用看,更何况,你身上哪一寸我没见过?在梦幻古堡的浴缸里——” “够了。”楼海宁羞红了脸,转身就走。 混混的老大动作也不慢,她一转身他已拦在她面前,“喂,你还没脱衣服,想走啊?” 她皮笑肉不笑,雪白的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只不过是玩笑一场,请大哥你别介意啊,喔?乖小孩。” “你他妈的敢耍我们?”那老大火了,手一伸便要扯她的长发—— 另一只手比他更快,直接按下他差一寸便扣住她长发的手腕往内一拐,轻易的将他的手给制伏。 “她不是说了吗?只不过是玩笑一场,你们就当是今天的余兴节目好了,乖乖走人,嗯?”于怀理微微笑着,不像是在打架,反而像是在诱哄一个亲密的情人般的温柔。 众人见状要出手加入战高,却只见于怀理膝盖一弯,那老大的双脚便已然落地,稳稳的跪在地上。 “啊!怎么会……”混混们低呼一声,双脚不着痕迹的硬是往后退了几步。 “走吧,这里是三百块美金,算是我赔偿你们的精神损失。”于怀理大方的给钱,他身边那个老大也很快地把钱收下。 开什么玩笑,平白无故被耍一下就可以赚三百美金,他们可是半点也下吃亏了,此时不走人更待何时?! 第7章 才一眨眼的工夫,于怀理就轻易的把一堆人给赶跑了,他甚至只动了他的一只手和单脚膝盖,连拳头都没有出,和她想像的拳打脚踢的戏码完全不同,白白浪费了她刚刚娇美的演出。 只不过,她好像错估了某些事,譬如,以为于怀理是个温柔公子。 此刻,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有些阴沉危险,像是盘旋在天空上翱翔觅食的老鹰,等着随时朝猎物扑去…… 哇! 他真的扑过来了!把她整个人按在路边巷子里的墙上动弹不得—— 路灯照不着这阴暗的巷子,连月光都显得如此微弱,如果他在这里一刀杀了她,她想也不会有任何人会发现。 “我……好饿喔,我们可以去吃东西了吗?” 她牙齿打颤的说,因为他现在看起来帅虽帅,但是神情却有点阴森吓人。 他凑近他的脸,俊挺的鼻子摩挲着她的鼻,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凝着眼看她,“你很热?” 她一听到他说话了,赶紧展开她自认为最迷人的笑脸,顺势把他推得远遐地,“是啊,好热。” “所以很想脱衣服消消暑,嗯?”一手探进她上衣内的后背,轻勾着她内衣的钩子,弹指间便将它给解开。 丰满柔软的酥胸刹那间在他的指缝间滑过,柔嫩滑溜的触感让他的下腹部一阵紧缩,他的大手随即不客气的覆盖住那片雪白的浑圆…… 楼海宁轻喘了一声,感觉全身的血液全集中在胸口上,顿时头晕目眩的有些脚软。 “我没有……” 她伸出双手抵住他,不再让他靠近,却阻挡不住他在她胸前挑逗游移的指尖。 “我可以比他们多付三倍的价钱,一千块美金,你把衣服现在都给我脱了,我想看。” 他温柔的嗓音诱惑而带丝邪恶,俊美的脸庞散发出前所未见的魔魅气息,仿佛在瞬间便要将她吸附进他体内,成为魔鬼的一分子。 “不……” 她颤抖着声音,颤抖着身子,转身想逃,却被他从后头一把抱住,再次将她推抵到墙面。 低头,他吻着她的颈项,拉高她的上衣下摆,他的双手再次罩住她的两只浑圆,挑弄那两朵挺立敏感的蓓蕾。 “啊……” 她控制不住地轻吟出声,身子微微拱起,却让他的手顺势滑到她平坦的小腹,再往下探进她的裙,抚上她的大腿… “不要……求你放手……”火在狂烧,不若以前的闷烧,再下去,这火将再也无法扑灭了,“你没有资格这么对我,你放手!” “我没有资格,谁有,那些小混混?”他反转过她的脸,湿热的唇覆住她,灵巧火热的舌尖不容她抵抗的窜人她的小嘴 “于怀理……”她又气又羞的娇喘,想躲开他一次又一次热情的挑逗,却一再地落人他火热的唇舌之中,“你再继续下去,我将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恨你一辈子……” “我不在乎。”他现在只想要她。 第13章 “你放开我……我讨厌你!你不要再靠近我!”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就算她刚刚的玩笑是过了火,但他也没资格这样对她。 “你以为你是谁?你可以生气转身就走,但是你没资格吻我!” 没资格…… 这三个字一再地出现,却在现在这一秒中才在于怀理的脑子里发挥了一点小小的作用。 有没有资格不是他关心的事,他关心的是自己的理智失控、情绪失控,还有那说不清的莫名愤怒。 是啊,她说得没错,他可以生气她拿他的性命来玩,掉头就走,但—— 天可怜见,他根本不在乎她玩他的命,他在乎的似乎是 她拿她的身体、自尊来玩一场不知道会如何延烧起来的火。 他忘了吗? 她是他的恩人,不是他于怀理的女人,他只要负责让她快乐,达到嫁个如意郎君的心愿,把恩情还了便是,又何必在乎她玩不玩火呢? 更何况,他知道她是故意的,目的只是为了想看看他会不会打架而已…… 他气什么? 松了手,于怀理背过身去,两手交叉在胸前,久久不语。 趁他背过身时,楼海宁很快地穿好内衣,打理好身上的衣服,脚步有些慌乱的快步的越过他。 他很快地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明天,我要介绍给你的男人会来接你一起去饭店用餐,晚上七点,我已经替你向酒店请了假,打扮优雅高贵一点,范晰喜欢温柔高雅的女人。” 她闻言愣了一下,这才缓缓抽回了手,“知道了。” “还有,别提到我人在香港。” 话落,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上她的肩头,“天气冷,下次记得多穿件衣服。” 他比她先走一步离开巷子,楼海宁幽幽地望着他的背影,竟觉惆怅万分。 他真的要帮她介绍富家公子?如果他刚刚可以那样对她,为什么一转过身又可以把她推到别的男人怀里? 对了,她差点忘了他有未婚妻…… 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除了能跟她上床以外,就什么也不能做了…… 不能爱她,不能宠她,不能娶她……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喂蚊子吗?要吃东西就快点!再晚,你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巷口外突然出现于怀理高大的身影,她以为他走了,却没想到他只是先走出去等她。 笑容缓缓地在楼海宁脸上轻轻绽开,踩着高跟鞋的脚轻快地朝巷子口奔去—— “干什么?跑那么快小心跌跤。”他伸手拍了下她的头,神情已恢复一贯的温柔。 他,对她真的很好,好到常常让她止不住脸上的浅浅笑意,好到常常让她忘了她不嫁穷光蛋的原则,好到让她常常忘了他其实是个有未婚妻的男人。 但,她也讨厌他,讨厌他看着她时的温柔,讨厌他常常出其不意的吻与挑逗,讨厌他那偶尔会冒出头的危险气息……仿佛,他跟那个危险的男人是不同一个人似的,让她迷惑、不安又害怕。 “下次你敢再碰我,我们就永远不再是朋友。” “成!”如果真当不成朋友,那就当床伴。于怀理在心里偷偷地补了一句。 楼海宁从来没想过,于怀理说要帮她介绍的公子哥竟然长得这般相貌堂堂,不止如此,此人优雅的举止,绅士的风范,书生的气质,简直就是男人上品中的上品,更别提他出身名门世家,开的是劳斯莱斯,和他那个专属司机了,此人一切的一切,简直就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翻版。 “今天的晚餐真的很愉快,谢谢你。”范晰弯身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印上一吻。 楼海宁面色羞红,一双美丽的眼睛闪烁着幸福的光采,“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要不是你的陪伴,我都不知道那些山珍海味究竟是什么味道了。” 范晰俊眸一闪,微笑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明天家中有一个非正式的晚宴,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可以邀请你来参加?” 她笑着眨眨眼,俏皮地道:“有好吃的吗?” “各国佳肴应有尽有。” “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 “那明天的晚宴对我就不会太无聊了,先跟你说声谢谢。” 他拉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一双眼深情而专注。 她被他瞅得有些不自在,轻轻地抽回了手,“那……就明天见了。” 范晰陡地上前一步,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我来接你。” 她羞涩的点点头,“好。” “早点睡。” “嗯。”在他面前,她乖巧得像只小猫咪。 “我看你上去。”他依依不舍的目光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流连,直到她的身影步上阶梯,进了电梯,这才回到车上要司机把车开走。 楼海宁在三楼楼梯间的窗户旁往下望,怔怔的看着他的车子离开,觉得晚上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怎么样?他还可以吗?” 闻声,她诧异的回眸,就见于怀理高大的身躯斜靠在她家门口的墙面上,两手环胸的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有一种被人瞧见心事的不安与狼狈,她忙不迭低头找钥匙掩饰自己乍见他的慌乱。 “不太久,我以为你们吃顿饭就会回来了。” “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饭后他还叫司机开车带我们去太平山兜风,所以回来晚了,不过啊,真值得呢,那儿的景色真的很棒,全香港的夜色都踩在我脚底下似的。” 餐后还去兜风? 可见范晰那家伙对她是有点意思了。 于怀理一笑,说不清心上的五味杂陈是因为太过高兴可以尽速还掉恩情,还是若有所失? “这个给你。”说着,他把手上绑着一个深红色蝴蝶结的大盒子递给她,“十一点五十八分,还没错过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天啊…… 楼海宁的钥匙没有插进钥匙孔,反而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今天,是她的生日? 是啊,没错,是她的生日,不过她已经五年没过生日了,自从被卖进酒家,她每一天的日子都是毫无意义的,庆祝生日只是伤感,想起自己悲惨的人生,何必呢?这样一年两年过后,就再也记不起自己的生日,反正也不会有人提醒她,替她过生日。 没想到…… 她该说什么好呢?感动、感激,还是耻笑他多此一举?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的记性一向好,看过的东西不太会忘,你忘了你的机票还是我订的。”他替她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替她开了门,再把礼物放进她手里,“不要太感动,如果你哭了,我又想要吻你了,那可怎么办?” 哈!那就让你吻好了! 反正,我现在连做梦都会梦到你的吻…… 她很想这么对他说,可是没有,只是双手紧紧抱着他送的礼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打开来看看?” “喔。”楼海宁乖乖的把缎带拉开,打开盒盖,里头躺着的香奈儿皮包让她眸光一闪,泪盈满了她的眼眶,“这个是……” “喜欢吧?我看你那天在机场看了老半天。”两手不经意的叉在裤袋里,于怀理漫不经心地道:“不过这个是仿的,我可是找遍了香港各大街小巷才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就勉为其难接受吧,等我赚够了钱,再买一个真的给你,嗯? “别哭了,不喜欢这个仿的皮包也不要这么不给我面子,你知道我穷,你的生日又那么近,我只能买得起这个,大不了,改明儿再叫范晰买一个真的香奈儿皮包给你,别生气了 他话未落,一晃眼,身上已然被一个柔软的娇躯给撞贴靠在墙壁上,楼海宁的人扑进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谢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出口的就只有这两个字而已。 于怀理温柔的伸手拍拍她的背,“你这样抱着我,会让我想把你抱上床喔,到时候你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我可是出名的辣手摧花。” “那就抱我好了。” “不会吧?”他失笑道:“只不过是个仿的香奈儿皮包就让你心甘情愿献身啦!你会不会觉得你太廉价了一点?” “叫你抱就抱,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她的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极力的掩饰自己想要痛哭一场的歇斯底里情绪。 她现在已被感动到失去所有的理智,只剩下身体本能…… 她想要抱他,不,是想要他抱她,狠狠地抱她,用力的抱她,将她的身体与他的身体合而为一。 是的,她渴望着他,就算昨天她可以名正言顺斥责着他的无礼,但是她深知自己骨子里的情欲早就被他给挑起,只是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自己竟然这样不争气的被他所挑逗。 “海宁,我今晚若抱了你,你明天一早起来可能会拿把菜刀守在床边准备牵了我。”他于怀理的魅力还不至于沦落到趁虚而人的可怜境地,如果她真的想要让他抱她,也只能有一个理由。 “我不——” “你忘了你立过誓,这辈子只嫁有钱人?” “于怀理……” “你忘了你那宝贵的贞操要留给你的丈夫以示忠贞?” “我——”为什么他不可以假装全部忘记,只要听她的话好好抱着她?吻着她呢? “晚安,范晰是个好男人,好好把握。”宠溺似的在她唇边啄了一记,于怀理转身下楼。 不一会,楼下摩托车的发动声响起,咻一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扬长而去。 第14章 这就是范晰口中那个不正式的晚宴? 楼海宁看得有些傻了,站在他家别墅的门边迟迟不敢跨进去。 香槟、花草、现场演奏、即兴表演乐团,穿梭在园内、池畔旁、挑高大厅中的淑女绅士,如果他刚刚不是告诉过她是来他家,她真会以为自己进了五星级饭店的宴会厅。 “怎么了?” “没有……只是,你家好大……”大得令人咋舌。 她知道范晰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儿,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有钱到这种可怕的地步,于怀理可以认识他,是不是代表于怀理的过去也是家大势大财大呢? “光看外表是做不得准的,上流社会多得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范晰微笑的伸手拉住她的手,将她带进了大厅。 “是吗?”她脸上的笑意有点僵,如果他知道她很在意他是否真的有钱,他还会在她面前这么说吗? “嗯,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他家其实也是打肿脸充胖子俱乐部的一员?她如果嫁给他之后,可能还得偷偷的在地下室做手工帮忙家计? 楼海宁一边想一边冒冷汗,看着范晰一路跟人点头打招呼,她只能微笑着,直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把她推到面前,开了尊口—— “爸爸,这是我带来的朋友,楼海宁。” “你好,范伯父。” 老人闻言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着她,紧抿的唇微微一笑,“你好,楼小姐,今晚好好玩,可别拘束唷,别看这些人人模人样的,他们也没什么特别的,也别管别人怎么说,尽管玩就是,啊?” 楼海宁笑着点点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严肃得不得了的老头子说起话来竟然颇有童心,“谢谢你,伯父。” “要是我年轻个三十岁,这种场合我一定穿牛仔裤来,才可以狂舞,衣服穿得宽松一点,也可以多吃一点。” 她一愕,范晰则大笑,“爸爸,我可没要求她穿得这般隆重出席,只不过是个小生日嘛,对不?” “对对对,瞧瞧这些人……唉,嫌我不够老吗?穿得这般严肃,害我都不太敢跳舞了。”老人压低着嗓音在范晰面前埋怨了几句,还想说什么,随即被一个老婆婆拉着走开了。 “那是爸爸的老情人,我妈过世后,一直都是她陪在我爸(奇qisuu.書)爸身边。” “喔……那他们怎么不结婚?” “政治圈很复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哪一天落人话柄,反正爸爸开心就好了,结不结婚对他们这种老情人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事。”说着,范晰霹出了羡慕的神情,突然拉紧了她的手,“我希望我和我未来的妻子也可以跟他们一样,永永远远的爱着彼此,不受时间空间及任何事而改变。” “范晰……”她看着他紧握住她的那只手,和于怀理一样修长好看又没干过粗活的手,竟有些心虚和不安。 “怎么?我想娶你把你吓坏了?” “你想娶我?”他这样直接把话说出口,当真是吓傻了她,她该开心的飞上天的,但是却莫名其妙的觉得不踏实,“那个……我想我们还是……呃,我的意思是说……” “我知道太快了。”他体贴的拍拍她的手,“对不起,你可不要因为这样以后就躲起来不理我,嗯?” “不……我只是受宠若惊。”她知道自己很美丽,但是,眼前这个又帅又多金的男人怎么会才见第二次面就想要娶她?这太离谱了点,也太超乎她的预期,她根本都还没开始勾引他,他就已经自动上钩了? “你值得。”突然将她拉进怀,范晰缓缓地低下头将唇凑近,“我真的该感谢于怀理那家伙,要不是他,我就不会遇见你。” 话落,他的唇覆盖住她的,温柔缠绵的吻住了她娇嫩欲滴的唇瓣……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地放开了她,深情款款的望进她那被他吻得目眩神驰的迷惘眼眸。 “嫁给我好吗?” “我——” “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只是先向你求婚,免得你被别人先订走。”一笑,他拉住她的手往自助餐抬边走去,“肚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晚一点我们去跳舞,不过我的舞技不太好,你可别笑我,我不像于怀理那家伙天生有舞蹈细胞,像是天生吃这行饭的,能弹能唱能跳,我们老笑他投错了胎,否则,他现在一定是红遍全球的国际巨里了。” “我不懂……他的家里反对他当明星吗?” “这是当然,以他家的名望地位是不可能以一个明星儿子为荣的,何况他是独子,他有继承父业的责任。”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吧?”于怀理不是家道中落,流落在外很久了?“现在的他大可大展抱负,做他想做的事了,不是吗?还是……他的未婚妻也反对他当明星?” 未婚妻? 他一顿,诧异的望住她,“他告诉你他有未婚妻了?” “不是吗?”楼海宁英名其妙的看着他,看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错愕,不由得皱起了眉,“难不成他骗我?” “不,这倒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对别人提起这种私事。”只是,他何必告诉她这个? 范晰若有似无的瞅着她,“他会跟你说这个一定有理由吧?” 于怀理那家伙,嘴巴比蚌壳还紧,会跟一个外人吐露私事实在非屑寻常,除非有必要…… 楼海宁被他一问,一时之间答不上话。 她该怎么说?说于怀理是因为欠她一百万还不起,所以她要他娶她来抵债,不得已之下他才告诉她他有未婚妻了? 不,她当然不能这么说,她若说了,她所有的一切全都穿帮了,这戏还唱得下去吗? 除非,她不想当范家少奶奶。 第8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楼海宁的场每天都被同一个人包下,她只要每天到包厢里唱歌嗑瓜子,闲来无事还可以躺在沙发上补眠,没事做还有钱领当然很好,但是这样总让她感觉很不踏实,总觉得哪一天被人卖了都不晓得,尤其,老板死都不告诉她是何方人士包了她的场。 于怀理打开包厢门走了进来,看见她在发呆,一只手毫不客气的从她的头打下去—— “喂,有空不会看看书吗?浪费大好光阴不觉得很惭愧?”他边说边把怀里抱的书放在桌上。 “这些是什么?”她已经八百年没碰书了,他竟然拿到酒店来给她看?他有没有搞错啊? “你的英文、日文都不错,可以再多学点专业领域的东西,要嫁公子哥儿可不是天天发呆就成,那些名流公子娶妻,不是娶人家的有财有势,就是娶人家的可利用价值,可以在事业上帮夫,不然,就是娶人家的温婉贤淑,可以在家照顾老公和孩子,你一来没钱,二来没势,三来又不温婉贤淑,你可以做的就是增加自己的可利用价值,懂吗?” 楼海宁翻了翻桌上那些书,每翻一本,眉头就皱上一分。 如何行销自己、如何经营企业、未来十年国际大趋势、十大名人传记、国际礼仪教授、财经杂志…… 老天!他是疯了不成?竟然要她念这些书? “范晰出身于政治世家,虽然现在范氏财团没有正式入主美国政治界,但相信我,那是迟早的事,你要让他看得上你,想娶你进门,你必须让自己有那种让他狂烈想娶你进门的附加价值,你只有高中毕业,而且又是——” “酒家女。”她代他说完,高傲的抬起下巴,“你是怕范晰瞧不起我?还是你瞧不起我?” “瞧不瞧得起不是靠嘴巴说说就好的,你当酒家女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愿意的,但那又如何呢?要别人瞧得起你,不是抬高下巴就可以了,而是要实际付诸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不是靠学历,不是看工作职业,而是你的本身。” 她明白他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还是刺伤了她的自尊与骄傲,尤其,这些话是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分外让她觉得自卑与不堪。“不靠这些,范晰也会娶我。” “喔?”于怀理眯起眼,不以为然的两手环抱住胸,“何以见得?”他认识范晰又不是一年两年的事,那家伙看似温柔多情的表象下,有一颗比任何人都来得理智现实的心,他常常挂在嘴巴上的一句话就是——“没有用的女人我不娶,最多拿来插插花,调剂心情。” “如果你真爱上了,无法自拔呢?”他们那几个死党曾经反问过他。 “那我就会用尽办法把她变成可以用的女人。” 所以,他想帮楼海宁先成为一个可以被范晰所用的女人。“他已经向我求婚了,只等着我点头答应。” “什么?”他一愕。这怎么可能?那个总是现实至上的范晰竟然才见了她两次面就向她求婚?这简宣令人匪夷所思! 楼海宁得意的扬起眉朝于怀理一笑,“讶异吗?我就要完成我当少奶奶的美梦了,你不恭喜我?” jjjjjj “你真的要娶楼海宁?”范晰才一接起手机,就听到他意料之中的声音,蓦地一笑,“是啊,说来真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也找不到这么一个让我一见倾心的女子,只不过她还没有答应我,看来我得加把劲了。” 于怀理挑起眉,微微沉了眼,“你什么时候做事这么不经大脑了?竟然年纪轻轻地就想结婚?” 年纪轻轻?范晰失笑。 虽说他是美国华裔财团黄金铁四角中年纪最轻的,可是也二十有八了。 第15章 “我年纪不算小了,于兄。” “所以你想娶她是认真的?” “这当然,婚姻岂能儿戏?” “可是你连她的出身背景和来历都不知道——” “她是你介绍给我认识的,我信得过你。”话锋轻轻一带,范晰便把所有的责任丢给于怀理。 他一顿,有点想要甩掉手机的冲动,阴沉着嗓音道:“是不是我把你卖了你都不在乎?” “我信得过你。” “去你的信任!我可不希罕。” 范晰一笑,没理会他的坏脾气,反问道:“喂,你说我在哪里办婚礼好?美国?意大利?香港?还是加拿大?对了,我要请几桌才够啊?我看我还是到埃及举行婚礼好了,那样可以让那些成天不出外门的政治界大老全都为我飞一趟埃及,晒晒太阳也挺不错的,对不?” “你要到非洲去结婚也没人敢反对。”相对于他的好心情,于怀理的心情可是沉到了谷底,“不过我丑话说前头,你娶她可以,但是胆敢伤她的心,我会让你下半辈子过得没一天安宁。” jjjjjj 今天,楼海宁比平日晚了两个钟头才到酒店,却见酒店的气氛不如往常,大门边招呼的人都不见了,一走进店内,只听到一群人围在一团吆喝着,一会听到尖叫声,一会听到咒骂声,再一会又听到酒瓶酒杯被砸落到地上的声响…… 乱,乱得可以! 这一回又是哪一个帮派来闹事了?她们酒店在旺角可是有人罩的,一般人根本惹不起他们,除非是那些不长眼的小流氓。 她勾着皮包懒洋洋的走上前,听到平日分贝就比常人高的牡丹花捂住嘴在尖叫,不住地嚷嚷—— “加油啊!帅哥!你可是我们酒店的保镖,英勇的象征,这场比赛你可千万不能输!” “是啊,阿理哥,加油!打扁他!就是这样,把他用力给踹下去,让他下次再也无能来欺负我们姐妹。” 阿理?楼海宁听半天,终于听到一个自己听得懂的名字。 把皮包往肩上一背,她忙不迭冲上前去,挤进入潮之中…… “发生什么事了?香香?”顺手拍了拍身边的香香问着,楼海宁的一双眼在场中梭巡着那个身影。 “不就是你那个客人闹事,非要经理把你叫出来给他爽,经理说你被人包了不会来,那人气得说若找到你要扒光你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男人……这话被阿理哥听见了,上前一拳就给挥了下去,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楼海宁凝起了眉,说不上心头是什么味儿,“店里的那些保镖在干什么?就任那个人闹事吗?” “啧,别提了,我们店里的那些保镖还真是狗屁的中看不中用,三两下就被这个大落腮胡给摆平在地上,爬都不起来,要不是阿理哥出手教训这家伙,这家伙当真以为我们酒店没人了呢。” “什么?”楼海宁紧张的抓住了香香的手臂,店里那些高头大马的保镖都被摆子,就更别提那个书生于怀理了!“报警了没有?啊?” 虽然她看过于怀理三两下便赶走一堆小混混,不过,想是那些小混混太蹩脚,而且他还倒贴了钱给人家,这个大落腮胡可不比那些小混混,光他的身形就比于怀理大上一倍,而且对方还参加过拳击赛,曾经是个着名的拳击手。 “不必啦,你就不知道阿理哥有多神勇,他一定打得过他的,安啦!” “怎么可能,他不被打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个大块头?要是他被打死了或是重伤残废的……”话未落,楼海宁已经看到了站在众人中间的于怀理,他身上看不见伤,气定神闲的模样比那演武打功夫的电影明星还要迷人且从容。 “你他妈的人多势众,以为这样就行?搞清楚,本大爷可是旺角一带的扫街大哥,你这个细皮嫩肉的想跟我打,只有找死的份!”那高大魁梧的落腮胡男人嚷着,顺手又把酒店可以捞得到的瓶瓶罐罐往地上扔,乒乒乓乓的好不吓人。 “你尽管扔好了,坏一件算一件,加计百分之二十的损害利息及清洁费。” 于怀理的脸上没有笑容,倒是仔细点瞧去,可以瞧见他那双好看修长的手指上头有沾了些微的血迹。 他受伤了吗?那双弹琴的手若真为她伤了,该如何是好? “去你的!我今天不打你个落花流水,我就不算是个人!”说着,大块头旋即出手,一拳直击于怀理面门。 于怀理一躲一闪,成功的躲过对方力大无穷的拳击力道,那大块头没想到他躲闪的功夫这般了得,几次打不中,心里头觉得狼狈不堪,出拳更是凶猛,恨不得一拳就把他给打死。 纵使于怀理身轻如燕,也难免被对方拳风扫中,只好面对面的回击,踢胸、踹腿,但那个大块头却根本不痛不痒。 “怎么样?我就不信你多能躲,多能打!来啊!是男人就不要只靠一张脸吃饭,把我撂倒我就承认你是个大丈夫。” “我的价值不需要你这个小瘪三来承认。”于怀理冷哼了一声。 蓦地,他一改先前面对面相迎的招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狠又准的直接打对方的脸、脖子及两腿之间那些身上最脆弱的部位,才几秒钟的时间,先前还大声叫嚣的大块头已痛呼出声,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胯下不断的哀叫。 “耶!阿理哥帅耶!” 众家姐妹拍手叫好,一窝蜂的全拥到于怀理身旁,递毛巾的递毛巾,递茶的递茶,几双手温柔体贴的在他身上摸着大献殷勤。 “阿理哥,你真是我们的英雄!” “是啊,我们一定叫老板颁发奖金给你,给你加薪!” 于怀理温文一笑,抬眸见到不远处的楼海宁,接下毛巾,把众姐妹给丢下,举步朝她走去。 “他啊,一看见海儿,我们就全都变成了男人似的。” “是啊,要是我是海儿,铁定不顾一切跟着他,这世上有个男人可以这样拼死护我,我做鬼也甘心。” “跟着他喝西北风也愿意?” “阿理哥会打架会弹琴,可说是能文能武,何况跟着他,他也绝不会让女人给饿着了、冻着了,只要不是太贪心,有何不可?” 她们的你一言我一语,楼海宁听见了,于怀理也听见了,只不过两个人都佯装没听见,开口是风马牛不相干的问候。 “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有点尴尬的别开眼,头一低,恰巧落在于怀理受了伤的手上,她眉一凝,伸手抓住他的手,“你的手受伤了,得赶快上药才行,来,跟我到后面去。” 到了后头密闭的办公室,白色的日光灯一亮,她才察觉他身上的酒气与微红的脸。 “你喝酒了?”她微皱着眉,抓着他的手,涂上优碘,再抓到嘴边呵气,干了,再帮他上一层薄薄的药膏。 “是啊,你不喜欢?” “谁会喜欢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酒味的人?”除非那个人的嗅觉被拿去八号当铺给典当了。 “可是你应该很习惯才是啊,我常常看见你楼着那些醉酒熏天的男人,风姿绰约的舞着,可半点看不出来你讨厌的模样。” 扬眉瞧他,蓦地撞见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竟难得的烈焰灼人,那眼神,恍若要烧进她的心底,把她吞噬。 “你喝醉了。”她慌乱的别开眼,低头把白色的绷带缠绕上他的手,未了,将绷带未端撕成两条系了个结,动作利落而轻巧。 “你的那些客人是不是常常受伤要你替他们包扎?所以你才练就了这番好功夫?” 挑眉,楼海宁有些火了,提唇一笑,“不是这样的,告诉你也无妨,这只不过是酒店训练小姐温柔体贴贤淑,勾引男人的手段之一而已,怎么样?有没有为我刚刚的体贴细心而心动啊?” 沉着的眼朝她一勾,笑意涌现,“不只心动,而是全身都蠢蠢欲动。”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个宽大的胸膛上,“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我的火热,还有我体内那股快要被引爆的需索与欲火……” 楼海宁火红着脸,甩开他抓住她的手。 “你醉了,于怀理,我劝你现在最好赶快回到你住的地方去睡一觉,不要在店里闹事了。” “好啊,你陪我睡。”突如其来地,他伸手将她一拉,锁进怀中。 “你干什么?”她挣扎着,却发现这双铁臂越锁越紧,她身体的柔软磨擦着他的刚硬,刹那间让两个人更加的火热难休。她也感应到了这份该死极了的贴近,就像上一回他在巷子里抚摸着她的身体时所带来的强烈快感与那狂烧不已、难以熄灭的烈焰激情…… 她的身子不动了,连呼吸都不敢,就怕一个妄动,那窜动的火苗便一发不可收拾…… 于怀理的眸光若流星闪过一抹阴沉,他像只狂怒的猛狮,陡地扑向让他生气的目标,狂猛的用他的唇齿啃咬上她脆弱的唇瓣、颈项和胸前那雪白嫩滑又敏感不已锁骨…… 她试着推开他埋在她胸前的头颅,试着推开他强霸着她的身子,试着推开他那双不安分又威猛的手,却怎地也推不开,反而让他一气之下给反剪在身后,而她只能无力又无助的任他的唇舌肆虐她胸前的每一寸肌肤。 “啊……”她忘情的呻吟着,抵挡不住他带给她的每一分颤动与激狂,觉得身子与灵魂即将抽离,她的神智已空。 “你明明很渴望我的,不是吗?为什么要嫁给别人?”他炽热的掌心烧灼着她雪白无瑕的柔嫩肌肤,温柔的指腹流连在她那柔软平坦的小腹,他不停的挑逗着她,要她在他怀中娇喘呻吟。 第16章 “你放手……于怀理……啊!”她的指尖紧紧扣住他的肩,上半身的衣衫已被褪去,身子呈现诱惑的粉红色,尤其那挺立在空气中的傲然蓓蕾,就像蛊,让人一碰便无法抵抗。 他低头轻轻的含咬住它们,用手捧住,绵密的吻火热的蔓烧着,无边无际的掠夺。 “我是栽在你手上了,楼海宁。”他无奈的轻叹,似在喃喃自语,却半刻也未停下手边的动作——抚摸她,爱她,征服她。 她不能啊!可是她停不下来……不,是无法让他停下来……好吧,她承认是自己根本不想让这一刻停止。 她喜欢极了他狂吻着她身体每一部分的那股火热与亲昵,她爱极了他的手带领她感受到的每一分欢愉,她恋极、念极两个人紧紧贴靠在一块的那种水乳交融、再也分不开的美丽假象……她知道他不是她可以交付的对象,但她就是想要他。她知道他有未婚妻又不是富家公子,但她就是逃不开他布下的那张网…… 就这一次吧,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让她的理念出轨,霸占别的女人的未婚夫一次…… 就一次……一次就好…… jjjjjj “你还好吗?”范晰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楼海宁,很怀疑自己一向自傲的男性魅力怎么失了灵,竟然有女人在他面前会眼睛不看他,也不用他,连他自言自语半天也没见她吭一声理他。“海宁,你告诉于怀理我向你提过要结婚的事,是不是表示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呢?” 楼海宁什么也没听见,只在听见于怀理这三个字时,突然神情一凛,有些紧张的抬起头来看着范晰。 “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你提到于怀理……他怎么了吗?”她在一个小时前才刚刚离开他的“身体”,会出什么事? 果真,于怀理这三个字对她有特殊意义呵。 范晰一笑,摇头,“他爱你吗?” 闻言,果汁差一点从她嘴里喷出,害她忙不迭往肚子里吞,却因此呛到,咳得花容失色。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吗?”他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去,体贴温柔的伸手替她拍背顺气,边拍边仰起头看她,见她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关心的伸出另一只手替她抹去泪珠,“你没事吧?嗯?”她摇头,想说没事,却直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喝口水会好点,来。”他将水杯凑近她的唇边让她喝下,见她泪眼汪汪的模样,心,竟也为她的美丽而动,“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也难怪那家伙会动了凡心。” “你……咳……咳……” “别说话,再喝口水。”范晰温柔的哄道,一会顺她的背,一会替她拭泪,不一会,又拿含情脉脉的眸光瞅着她。只要是女人,谁不会为这样温柔绅士又好看有钱的男人动心?不动心的,不是心死了,就是没有心。 她属于哪一种呢?她的心既没有死,也不是没有心,那究竟是哪一种?“如果我说我没爱上你……你会不会很没面子?” 范晰一愕,想大笑,可没笑出口,“那要看你为什么没爱上我了?是因为我不够好不够帅?还是你先爱上了别的男人?如果你先爱上别的男人,没爱上我是理所当然。 “但是,如果你之前都没爱上别的男人,而你现在又没爱上我,那我真的要检讨一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除非你爱的那个男人比我还值得你爱,否则,我可是会生气的,而且还会把你抢到身边来再让你爱上我。” “我……”要她说什么?说她可能早就爱上了于怀理?他可是奇$%^書*(网!&*$收集整理于怀理的朋友,于怀理有未婚妻的事他一定知道,她能说吗?“其实,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其实,你才是我梦寐以求想要嫁的男人,只不过……” 天知道她究竟在说什么?连她都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范晰,一个她这辈子真的想嫁的男人就在她面前,而且也已经跟她求婚了,她在发什么傻呢?她该做的事是点点头,然后穿得美美的跟他走进结婚礼堂的,不是吗?她竟然还跟对方说自己没有爱上他而且爱上了别的男人?! 她铁定是疯了!昨夜被于怀理的酒气熏得神智还没清醒,一定是这样! “如果我真的是你梦寐以求要嫁的男人,那就嫁给我吧,我保证很快地就可以让你爱上我,当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以吗?她真的可以嫁给他吗? 当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这个提议真的太让人心动了。 她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一点都没有。 第9章 宿醉头疼,让于怀理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觉到有一双手不时温柔的替他擦着汗,然后把他的身子扶起喂他喝了一点热茶,安静的在旁边不说一句话,继续让他睡。 他并没有再睡着,反而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已经很久没碰酒,但以前只要他一喝酒,隔天起来就有这样一双温柔的手,用今天这双手的主人的同样方式来对待他。 不会吧! 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她…… 皱眉,抿紧唇瓣,他缓缓地睁开眸子—— “你醒了?好多了吗?” 温柔的嗓音、温柔的言语、温柔的笑、温柔的脸庞,是她没错,谭依庭。 这么多年没见,她一句怨责的话也没有,只关心他的宿醉,仿佛,他从没有离开过她,不,是她没有离开过他。 “你怎么在这里?” “范晰告诉我的,他说你现在在这间酒店里上班,弹琴兼当保镖。” 好家伙! 这个范晰竟然什么都查到了,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于怀理咬牙,紧抿的唇瓣有着说不出的寒意与冷峻。 “你别怪他,他只是怕我担心,我跑了一趟布拉格,可是找不到你,然后我到了梦幻古堡,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我——” “我肚子饿了。” 他想静一静,她出现的一点都不是时候。 她一笑,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也不管他是不是故意打断她的话,依然开心不已的跟着他转开话题,问道:“那……我可以煮东西给你吃吗?” 面对她对他的那份纯然的爱与信任,于怀理失笑,懊恼却又无奈,“随便,你开心就好。” “是吗?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去煮点东西给你吃,你等我喔,一下下就好了,我刚刚有翻过你的小冰箱,里头还有一点食材可以做吃的,你先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好了我再叫你。” 说着,谭依庭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走进了房间附设的小厨房。 闭上眼,于怀理光听到厨房里的声音就可以想像得出她忙碌的样子。 她,谭依庭,生活总是一成不变,千遍一律,和她的人一样,温柔还是温柔,他真的怀疑这世上会有令她生气的人或事。 她和他一样出身豪门世家,她单纯而无心机,不了解现实世界的残忍与无情,她的世界中,永远都只有美好的事物,没有恶人、坏事,她也相信所有的坏人之所以坏,都一定有他的苦衷。 就像他,自从大哥意外身亡之后,他就离家出走了,摆明着不接于氏企业那个重责大任,也不接手大哥的未婚妻,在所有人眼中,他是个不孝子,也是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他对她,根本说不上爱或是不爱,在他心中,她一开始是大哥的未婚妻,就无法把她想成是自己未来的妻子。 但她呢? 她像是皮球一样被长辈们踢来踢去,要她嫁谁就嫁谁,她也一句不吭,高高兴兴的等着当新娘…… 这让他不屑、生气,有一股冲动想把她给狠狠地摇醒,看看她皮相底下是否有灵魂! 他无法爱她,却又拿她永远单纯的笑脸与温柔毫无办法,他生不了她的气,只能生自己的气。 他是关心她的,把她当嫂嫂一样关心,怕她哭,因为温柔的大哥总是用所有的爱来呵疼着她,他不想破坏大哥的这份习惯,也不想让她失去了大哥之后又不幸福。 大哥在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媳妇,早早的将她从香港接到加拿大一起住;大哥死后,她变成了他的未婚妻,他只能远远的走开,把她抛在自己加拿大的家里不闻不问。 流浪,只是暂时成全自己一生的梦。 他本来还想要流浪得更久,也许五年,也许十年,偏偏,却遇上了一个爱钱的女人…… “啊!” 厨房里传来的一声惊呼让于怀理几乎从床上跳起来,他光裸着身子直接跳下床冲进厨房,看见一碗煮好的面摔在地上,汤汁溅了一地。 “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面弄倒在地上的……我只是一时手滑……” “你有没有被烫伤,啊?” 见她只是摇头,于怀理只好跨过那团烂面碎碗走向她,拦腰将她抱离混乱现场。 让她在大床边坐下,他看过她的手之后又弯身执起她的脚,看见她雪白的脚踝烫了一片红,不由得凝起眉。 “你别生气,那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她怯怯的缩回脚,“你肚子一定饿坏了,我去外面买点东西回来——” “坐下!”他真的生气了,“我根本不饿,刚刚只是为了支开你才说肚子饿了,你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我……你……” 她被他这一吼,眼眶红了起来,“你是不是还是很讨厌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大哥是不是也是因为讨厌我才离开我的? 第17章 我是不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依庭……” 老天! 她怎么会把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呢?“大哥是出车祸,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 “没有见鬼的可是!你少在那里自怨自艾了,你没那么伟大,可以左右人的生死。” 谭依庭闻言,泪如雨下,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落不完。 于怀理见状,缓缓地伸手将她拥进怀中,暗自怪自己的粗声粗气吓坏了她,“对不起,你别哭了,是我不好,不该对你那么大声,你可以骂我也可以打我,就是请你别哭了,好吗?” 他越说,她越觉得自己委屈,泪怎么也止不住,索性伸手将他紧紧抱住,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大哭特哭起来。 “你不回家是因为我吗?” 于怀理叹息,修长的指尖轻抚着她的发,“那不是主要的原因。” “我感觉得到你讨厌我……你不想娶我,对吗?” “你是大哥的未婚妻,虽然他死了,但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他的未婚妻,而你,也没必要嫁给我,你该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家里安排好什么你就听什么,懂吗?” 谭依庭点点头,又随即摇摇头,“他们都是为我好,不是吗?他们替我选的丈夫都是条件很好的男人,我没理由反对,而且你们都对我很好,我——” “那不是爱情,傻瓜。”她只是单纯的对一个人好,以她觉得好的方式,然后,享受对方对她的呵疼,她就觉得很幸福了。 “不然是什么?” “你听我说,失去大哥只是让你少了一个爱你疼你的人,你会若有所失,但是却可以由任何一个人来替代大哥疼你爱你,所以那种感情根本就是妹妹对哥哥的亲情,而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我不懂……” “就譬如,如果我突然像一只猛兽把你扑倒在地上,如果我现在吻你,脱你衣服,你可能会大惊失色、落荒而逃,而不会觉得甜蜜、心跳加速,甚至期待那种两个身体融在一起的亲密感……” 见她还是一副进入不了状况的傻呆模样,于怀理气得心一横,索性用行动来告诉她—— “就像这样!”他突地一个起身把她压在大床与他的胸膛之间,伸手探到她的衣领之内抚摸她的胸部。 “啊!”她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死命的把他的手给拉出衣服,“你……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不喜欢!” “那这样呢?” 他的手往下探进她的裙子下摆,挑逗似的抚摸上她的大腿。 谭依庭吓傻了,哭了,害怕的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求求你不要这样,于怀理,你平常不是这样的……” 哪一个男人平常是这样的?又不是色狼! “你如果真的爱我,我说的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爱,你会非常期待我抚摸你、吻你,而不是吓得哭出来,叫我不要这么对你,懂吗?因为你对我不是那种爱,你爱的也不是我,所以你才会害怕、排斥。” 是吗?是这样吗?谭依庭并不明白是不是真的这样,但站在门口看见这一切的楼海宁可就明白得彻底了。 她明白……于怀理只不过是个人尽可妻的臭男人!花心大萝卜! 他该死的才刚抱过她的手,才吻过她的嘴,竟然转眼之间便去抱另一个女人的身体,吻另一个女人的嘴…… 她怎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真是瞎了狗眼! 咬住唇,她忍住跑上前去拉扯他头发的冲动,默默的退离他的房间,一到外头,她强忍住的愤怒便噼哩叭啦的宣泄而出,把酒店里头那一面墙柜上的酒全一瓶瓶给扫下地—— 去他的男人! 去他的爱情! 去他的温柔体贴! 楼海宁哭着、摔着,任那散落的玻璃碎屑弹上自己的脚,在她雪白的小腿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细细的伤口。 正好经过、想要走后门下班离开的香香看见了她的行径,吓得忙不迭奔上前阻止她—— “老天!海儿!你疯了啊?这每一瓶都要好几千,你怎么可以这么个摔法?” 楼海宁不理,从香香的手中再次抢过了酒瓶,哐一声将它摔在地上,不尽兴,越过她的身子又从墙上的酒柜拿出两瓶摔下地—— “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傻瓜,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解决,非得摔酒瓶出气?这些酒可是要钱的,你还想在这间酒店待多久?一辈子吗?” “你放心,有个很有钱的公子哥儿要娶我呢!我一辈子都可以吃好的穿好的,这些酒算什么?拿来出气刚好。” 最后,是楼海宁自己摔累了,坐在地上闷闷的哭,那饱含着压抑与悲伤的哭声让人听了鼻酸,连酒店老板也微挑着眉,在暗处挥挥手,把那些闻风而至的姐妹们全赶离开,留一个安静的空间给她。 这世上,谁没有伤心事? 他原以为这个丫头出运了,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看来,好事多磨呵。 jjjjjj 楼海宁怎么也没想到,当她从酒店的后门走出来竟会遇见范晰。 她狼狈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范晰打开车门朝她走来,她的身子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处等着他。 很奇怪,仿佛经过刚刚那件事,她的酒家女身份在范晰面前曝光对她的打击竟一点也不大了。 “你哭过?”他什么也没问,温柔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犀利的眸光往她身上一扫,没略过她那血痕斑斑的小腿,一道浓眉轻挑起,竟有些淡淡的不悦。 “没有啊。”她僵硬的笑了笑,下意识地伸手顺了顺散乱的发,“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理会她的问题,他蹲下身,伸手抚过她雪白小腿肚上头的血痕,“你在里头那么久,就是把自己搞成这德行?” 她缩回脚,佯装的坚强一旦被戳破,就根本不必再伪装了,“你跟踪我?” “是,就在我第一次送你回家的那一个晚上我就跟踪你了,只不过那一晚徒劳无功,后来我派人二十四小时守着你,很快地便知道你和于怀理都在这间酒店里上班,而他就住在酒店里头的一间房间里。” 楼海宁苍白了脸,整颗心蓦地一沉,“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个酒家女?” 正眼看她,范晰一点也不回避,“是,我知道。” “所以,你的求婚根本就是假的?”没有一个正经人家的公子会在第二次见到她时就跟她求婚的,尤其是在知道她的职业以后。 “你也可以这么说。”他一笑,站起身伸手执起她的下巴,“不过,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真的,如果有人不想要,我愿意接手试试看,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能耐成为我范某人的妻子。” 她嘲弄的甩开他的手,“范大公子,请你别耍我了,我不会因为你这些话就感动得跟你上床。” 阴险小人!她的眼睛最近是怎么了?竟一再地看错人! “我是认真的,你该因此感到十分荣幸才是,不过,我一直很纳闷,你为什么明明爱着于怀理,却不想办法搭上他?他就在你身边,不是吗?他也真是的,自己明明想要,却又把你推给我,我真是一点也不明白,你可以为我解释一下其中的道理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楼海宁难堪的别开眼,“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我楼海宁再怎么不堪,也不会去抢人家的未婚夫,请你不要乱说话。” 原来如此…… 到现在,于怀理还是没让她知道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妻不是他自己要的…… 范晰提唇一笑,“既然你知道他有未婚妻,那他刚刚在里头抱他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对?值得你大发脾气吗?” 她一愕,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刚刚那里头的女人是于怀理的未婚妻?那么,她自己才是那个不该被于怀理抱着亲着的女人,不是吗? 是啊,她的确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生气,未婚夫抱未婚妻天经地义,她生的是哪门子醋? 呵,原来可鄙的人是她,不是于怀理。 “你怎么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男人是开侦探社的吗?什么都知道。 “是我送依庭到这里来的,她到现在还没出来,而你进去后把自己搞得一腿伤痕,我能不运用一点想像力吗?” 她懂了,“所以,一切都是你安排好要给我看的?有必要吗?我早知道于怀理有未婚妻——” “你却不知道他这么爱他的未婚妻,他也会抱她、亲她、抚摸她的身体,他的未婚妻是这么美、这么温柔、这么体贴,而且还是个名门千金、大家闺秀,你呢?只是个酒家女,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酒家女,他对你,就跟对个酒家女是一个样的,老实说,我实在看不出来你哪一点配得上他,除了美丽与勾引男人的技术——” 啪—— 一个轻脆的耳光乍然响起,楼海宁一巴掌甩向范晰的俊脸。 “你是个很讨人厌的男人!”她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温柔俊逸、体贴人微的男子,说起话来竟然可以这么狠这么毒。 她哪里得罪他了,她是酒家女又如何?他有什么资格批评她的不是。 她竟敢打他?这个女人…… 范晰眸子陡地一眯,长手一伸将她拉进怀中深深的吻住她。 “唔……”她挣扎着身子想推开他,却被他拥得更紧。 “别故做姿态了,一个酒家女,你的唇不知被多少男人吻过,身子不知被多少男人抱过,我愿意抱你是你的荣幸。” 第18章 她气得眯起眸,咬牙骂着,“你这个——” “海宁!” 这个嗓音…… 楼海宁一愣,缓缓地转过身去,于怀理就站在酒店的后门边,旁边站着一个娇小美丽又典雅的女人。 那,就是他的未婚妻? 好美呵,真的,像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公主,而她,可能就是那个拿着毒苹果想要毒死公主的巫婆了。 于怀理看着被搂在范晰怀中的楼海宁,还有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握着谭依庭的手蓦地一紧,疼得谭依庭凝起了眉,泪都快掉下。 “于怀理,你弄痛我了……”她欲缩回手,泪汪汪的盈在眼眶。 闻言,他一惊,松了手,“对不起。” 她笑笑,摇摇头,“没关系。” “既然范晰在这里,请他送你回去好吗?” “嗯。”她乖巧的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好,记得替我跟伯父伯母请安,我家那儿……我会去说的。” 谭依庭的神情蓦地一黯,幽幽地瞅着他好一会,才点点头,“好,再见,于怀理。” 她的粗线条并没有让她发现范晰与楼海宁的状况有多么暧昧不明,她只是单纯的走向范晰,一如往常的对他微笑,“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去吗?范大哥。” 范晰深深的看了怀中的楼海宁一眼,想说什么,楼海宁却冷冷的回过身。 “呃……如果你在忙,我可以去搭计程车。”谭依庭终于察觉到一点点不太对劲,虽然还是一头雾水。 “不必,我送你。”范晰伸手拉住谭依庭,上了车,车子不一会便消失在长路的尽头。 “海宁——” “什么都不必说,你已经找到你未婚妻了,已经不需要留在酒店里,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到此为止。”说完,她提步便要离开。 于怀理生气的抓住了她的手,“就这样?” “不然你想怎么样?”她恨恨的瞪视着他。 被她瞪着,良久,他蓦地嘲弄的一笑,“你忘了跟我要贞操费。” “你付不起!” “我付不起,但是我可以娶你。” 楼海宁一怔,变了脸,“你忘了你刚刚才在床上干什么吗?你才刚刚抱过你的未婚妻,她前脚才走,你竟然就说要娶我?” 什么?她看见了?老天…… 现在好了,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刚刚那个……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事实上,我已经告诉她,我和她之间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爱情,我爱的人是……” “住口!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可以忍受他必须抱他的未婚妻,但她不能忍受他抱了他的未婚妻之后转头又跟她说爱她,这简直是儿戏,严重污辱她的人格。 “你听我说,海宁。”他上前抱住了她的腰,将她定在他的怀中专注的看着她,“我真的爱你,也想娶你,只要你一句话……” “我不会嫁给一个穷光蛋!”她等不及他开口说明白便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捂住了耳朵。 她不要他为她做个负心汉,也不想听了他的话让自己的心动摇,所以她宁可不听。 唉,那幅画……如果那是幅真的会实现的画…… 她,楼海宁,将会嫁给于怀理为妻。 老实说,她的心一直十分抗拒这样的结果,因为她一不嫁穷人,二不抢人家老公,于怀理两样皆备,偏偏他一靠近就让她心慌意乱,所以宁可让他离她离得远远地,宁可相信梦幻古堡的画中内容会成真的传说是假的。 “爱情和金钱对你而言孰轻孰重呢?” “你这个问题等于是废话,你不知道吗?爱情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看看你怎么对你未婚妻就可以知道了。” 于怀理一叹,将她拥紧,“傻丫头,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不,其实她是我大哥的未婚妻,后来变成我的……无论如何,我永远不会娶她,也不会爱上她……” 第10章 于怀理就这样走了,一句话也没留,就像是在人间突然蒸发掉的空气,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也许有一个人知道,但楼海宁不会自讨没趣的跑去人家家里问,在范晰眼中,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酒家女而已。 “什么爱情?全都是狗屁!前一天你还人家手上捧着的宝,隔一天人就跑得不见踪影了,去他妈的!我本还以为阿理哥是这辈子最爱你的男人,没想到他连一句话都没留这样拍拍屁股吃干抹净的走人!” 香香的最后那句吃干抹净,像根鱼刺,突然刺进了楼海宁的喉咙,痛得让她说不出话来。 “哎呀,算了,海儿,反正阿理也是个穷光蛋,没跟着他可能还是你的福气,店里客人多得是,慢慢再挑过就是。”另一个姐妹淘不屑地撇撇嘴,“反正我们还年轻,不怕货比货!” 香香在她的头上拍了一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是爱情!懂不懂?爱情呢!又不是买卖,什么货比货的?” “我呸,你刚刚不是才说爱情是狗屁?” “我——” 说归说,但香香还是相信浪漫的爱情,刚刚那些话,不就是为了骂给海儿听罢了。 “海儿!”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前头传了过来,不一会,酒店老板便出现在她们面前。 “有事?老板。” 楼海宁挂上笑脸,站起身,将那个盘旋在脑海中几天几夜的身影给拂去。 “你可以走了,海儿。” 老板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她,“老实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要不是知道酒店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是一定不会让你走的。” 她一脸莫名,“我不懂……” “有人帮你赎了身,还了债,从今以后你是个自由身了。” 楼海宁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众姐妹已经羡慕的惊呼出声—— “老天爷!怎么海儿就这么幸运?是谁啊?是谁替海儿赎身的?老板。” “是啊,快告诉我们是谁对海儿这么好?” 大家皆好奇的睁大眼瞪着酒店老板,老板只是笑,假意咳了几声,“就是那个每天包海儿场的客人。” “怎么?他见不得人吗?还是他是个没名没姓的孤儿?”楼海宁没有大家想像中的开心与兴奋,反而意兴阑珊的走到一旁坐下来。 她并不急着为自己赎身,若急,她就不会拿着六万美金的积蓄跑到梦幻古堡求一个拜金梦了,说来可悲,这世上,她已经什么亲人都没有,酒店的生活她虽然不喜欢,但它就像是她的家一样,这里,有她的姐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离开这里,她能上哪去? 去流浪天涯? 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 她是万万不可能让自己再回去过那种穷途末路的日子,也因此,她在酒店待一天是一天,从来没想过要离开,除非她找到有钱人嫁了。 可现在…… 她突然好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必曲意承欢,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要笑,白天,起床就可以看到灿烂的阳光,夜晚,躺在床上便可以欣赏月光,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发呆过日子。 有没有钱似乎一点也不重要了,现在就算在她面前摆上金山银山,她可能还是忘不了于怀理那张脸,而一想起他,感受不到他在身边,未来的日子对她而言只剩下孤寂。 “海儿,其实我也没见过这个客人,他只是把钱汇到我的户头,他告诉我,他说过会连本带利把钱还给你,他说你是他的恩人,而他的命根本不只值那一百万,替你赎身只是不想欠你,想把两个人的债务关系结束。” 楼海宁听得傻了、愣了,好半天没办法呼吸…… “什么跟什么?海儿,你什么时候救了一个这么有钱的人了?而且那个人竟然欠你这么多钱?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简直离谱。” “不,是天方夜谭,这世上真的有奇迹呢!” 是啊,奇迹,楼海宁想也没想过那个每天包她场却不必她陪的客人竟然会是近在眼前的于怀理,她更想不到他可以有钱到替她赎身,竟然还窝在她身边这么久,住在这种下流的酒店里干粗活……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为了骗她吗? 她什么都没有,能被他骗的也只有她的人而已…… 所以,他抱过了她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替她赎了身,决定完全结束两人之间的所有关系? “海儿?海儿?” 众姐妹等不及答案,伸手摇晃陷入沉思中不语的楼海宁,“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摇得头晕目眩的楼海宁冷冷一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要我说什么? 他怕我知道他有钱后会巴着他不放手,所以自始至终都在我面前装成穷光蛋的模样…… 他甚至还说要娶我,我当时却还嫌他穷,不嫁他… 这就叫做自作自受,自讨苦吃吧? jjjjjj “其实,楼小姐的幸福就在你身边,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脑海中突然闪过莫儿那句意有所指的话,楼海宁不由得苦笑。 原来,她指的人真的是于怀理。 而这幅画里,她披着白色婚纱,穿着曳地的白纱长裙,戴着白色丝质手套的手挽着于怀理的手走上红毯,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看着,她的眼眶蓦地发红发热,掩不住心伤的想哭。 “这是什么?” 一只大手突地从她身后抢过她手上的画,见到画中的情景,大手的主人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第19章 乍见来人,她又惊又喜,又气又委屈,不过一想到那幅画落入他手,奇$%^書*(网!&*$收集整理忙不迭长手一伸便要抢回画,“还给我!” “这个画者把你画得好丑喔,改天找她算账去。” 于怀理把画拿得高高的,笑看着画中的两个人,“喂,你真的要穿这件白纱礼服吗?我看不要好了,我们改订另外一件中国式的新娘礼服,打坏他们的招牌如何?” “把画还我!” 楼海宁又气又羞,死命的上前去抢,也不管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已经高挂在人家的身上,柔软的酥胸是不是已磨蹭的人心痒难耐,一颗心只专注在那张画上头。 “喂,我人都已经在你面前了,你需要睹画思人吗?”不还就是不还,她能怎么着?何况,她这样挂在身上弄得他挺舒服的。 “谁睹画思人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气得转过身,画也不要了,继续收行李,要不是她在收行李准备走人,也不会再把那幅画拿出来还该死的被他给看见!真是羞死人了! 天杀的! 他干什么突然又出现在她面前?他不是要跟她断绝所有关系吗? “你想上哪去举行婚礼?” 两只手臂突然从身后将她牢牢抱在怀里,“温哥华?伦敦?北京?上海?布拉格?威尼斯?米兰……我想想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 楼海宁猛地把他给推开,气得眼睛和鼻子都红了,“去你的大头鬼!谁说要嫁给你了?” “画里不都这么画着了,你不知道梦幻古堡送的画都会成真的传说吗?你想不嫁都不行。” “不嫁就是不嫁!你不是怕我知道你很有钱之后会巴着你不放吗?你不是想要把我们的关系全做个了断吗?现在你又回来做什么?耍我吗?还是回去之后突然觉得我还很好玩,所以又跑回来玩一玩?” 于怀理失笑,无辜地道:“谁说我要跟你断绝所有关系的?” “不是吗?你跟酒店老板说,你只是想把你欠我的全部还给我,那意思不就是——” “那意思是——我想跟你从头开始。” 她一愣,幽幽地瞅着他。 “没有金钱关系,不是恩人与报恩的关系,不是客人和酒家女的关系,而是单纯的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关系,这就是我想要的。”他深情不已的注视着她那被泪水染得晶亮的眸,柔声道:“还记得我离开前问过你爱情和金钱孰轻孰重吗?当时,你选择的是金钱。” 楼海宁的眸光一黯,幽幽地点头。 “所以,我只好忍痛丢掉那个穷光蛋于怀理的身份,带着另一个拥有亿万家财的于怀理再次来到你身边,这一次,希望你可以让我娶你。” 什么跟什么…… 她好想哭,也好想笑,“你疯了?我宁可选择金钱而不是选择爱情,这样,你还肯要娶我?” “为什么不?我爱你,就是爱你整个人,如果我没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的生活,我就不该妄想要娶你。” 她听得动容了,却又不安,她没那么好,根本不值得他这样的爱情,可是,她真的好感激也好感动,就算他说的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她想她都会甘之如饴。 “那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很有钱呢?你不是因为瞧不起我,对我保持戒心,所以才——” “我承认一开始是这样没错,但到了后来,我只是单纯的一个私心,不想让你是因为我的钱而爱上我,而且话又说回来,在回到于氏企业之前,我的的确确是个在你眼中的穷光蛋。” 当时,她听得真的不太懂,后来才辗转从谭依庭的口中明白,原来于怀理是因为她才这么快的结束流浪生活,回到美国接手于氏企业;而娶她进门,是他唯一的条件。 于氏企业,名列美国四大华裔富商之一,她楼海宁的拜金梦真的成真了,就像踩在云端一样的不真实…… jjjjjj “于氏企业少东闪电结婚,美丽新娘麻雀变凤凰! 姻缘梦幻画真章,三世相约布拉格,千里姻缘一线牵…… 画境真的会成真??历史将会为您揭开神秘的面纱!“ 斗大的标题,耸动的内文,为梦幻古堡的传说又添一桩,而且是公诸于世,让传说不再是传说。 内文的一旁,是新郎于怀理和新娘楼海宁携手走上红毯的那幅画作,另一边则是一张真的照片,只不过画里头的新娘子穿的是白纱,现实中的那张照片新娘穿的则是一身中国式红色新娘服。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那幅画怎么会让媒体拿去刊登在上头?”楼海宁微凝着眉,一脸的迷惑。 于怀理没回答她的问题,俯身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我还是觉得你穿红色喜服好看。” “怀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可能是被偷儿偷去了,卖给了媒体吧。”一吻吻上了瘾,他的唇转移到她的颈项。 她脸红心跳的推开他,“那个偷儿就是你吧?” 她那幅画明明收得好好的,她家又没遭小偷,怎么可能会被偷去?更何况,偷儿偷那幅画干什么?而且还可以跟媒体掰上一堆梦幻古堡的传说?除了于怀理,绝对没有第二个人。 他无奈的叹息,双手懒洋洋的举起,“好,老婆大人,我招了可以吧,没错,是我让媒体发布这则新闻的。” “为什么?就只是为了证明梦幻古堡的画其实并不那么真切?它已经预言了我们的婚礼,这样还不够?你还要跟它在礼服的中西款式上斤斤计较,于怀理,我真的很怀疑自己嫁的是不是个男人——啊!” 话还没说完,楼海宁的身子却突然被推倒在大床上,于怀理整个人压了上来,眼露凶光的眯眼瞧她。 “你怀疑我是不是个男人?”这个女人,他疼她,她却想骑到他头上来了。 “本来就是……”她被他沉下的脸看得有些慌了,不过,她的嘴巴还是得理不饶人,“你故意改变婚纱的款式让新娘服和画里的白纱不同,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不就跟一个孩子一样?你简直就像是一个刻意忤逆父母的话而自以为聪明的小孩……” 是啊,有点像。 他瞪着她,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不过,她可以想像一个大男人有多么不愿意自己的命运与未来是掌控在一个可笑的预言里吗?那种心情,就像是有人拿条铁链拴住他脖子一样让他透不过气来,让他死命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挣脱,只要挣到一点小小可以喘气的空间,他就心满意足了…… 她懂吗?很难吧?!毕竟她是个女人,一个眼里只有金钱和爱情的女人,相信传说对她而言是件极度浪漫的事,对他却像是个致命的枷锁。 “我爱你,是不需要预言的,就算没有那幅画,我也一样会娶到你,让你成为我的妻子,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做到。” “于怀理……” “叫老公。” “喔……老公。”她甜甜蜜蜜的叫了一声,拉下他的脸吻他的唇,“你真的很棒,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灌米汤?于怀理眯起眼,她真拿他当三岁小孩啊?! “想说什么?” “我爱你,老公。” “嗯,然后呢?”这小妮子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我那天整理我的东西时在你床底下发现了一幅梦幻古堡送的画。” 他神情一僵,笑得有些难看,“那又怎么了?” “他们为什么也送你画?” “那是因为我也算是他们的客人。”另一个早就预订好房间却死赖在她房里不走,宁可让房间空在那里不住的客人。不过,这没必要跟她解释,只要他不说,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喔,那幅画你好像还没拆过耶,你不好奇里头画的是什么吗?”伸手玩他的领带,随手一抽把它给抽下来,她相信等一下他并不会需要这个,虽然现在已经是他该去公司的时间了。 不过,他是老板嘛,迟到一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她可不以为等一下的他会有心情去上班…… “不重要,我说过,我的命运不会掌握在别人手中,尤其,那只不过是一幅画而已。” “喔……”她的尾音拉得好长好长,长到让他的眉毛打结。 “你想看?” 真是知妻莫若夫啊!楼海宁眼睛一亮,不住地点头。 “我想,想死了,只是怕你骂,不敢偷偷的去看,你开给我看好不好?”其实,她已经偷看过了,然后再原封不动的封回去。 于怀理无可无不可的耸耸肩,“想看你可以找时间自己去拆来看,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你帮我拆嘛!”她再次把他给推开,忙不迭站起身拉好睡衣,免得他眼睛一瞄到她的身体就像财狼虎豹似的,“我现在就想看,好不?亲爱的老公……嗯?” 看来不满足她的好奇心,他现在是不可能越雷池一步了。 他无奈的一叹,弯身到床下把那幅画给拿出来,直接把牛皮纸撕开—— “哇!”楼海宁故意惊叹出声,很大声的那种,不这样,很难表现出她的诧异与惊奇。 于怀理的脸则黑了一半,瞪着那幅画半天不吭声。 “天啊,这幅画里的我是穿中国式新娘喜服耶,跟我那天在婚礼上穿得一模一样,你看看,连你送我的这三颗夜明珠都镶在喜服的同一个位置上,这个梦幻古堡送的画真的太神了……” 尾声 爱妮丝看着被刊登在各大媒体上她的画,细细的眉往上挑,唇角露出一抹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 第20章 “要笑就笑出来,这样会得内伤的。”霍曼经过,也看到那篇报导,搁下一盘水果沙拉在她身旁坐下,修长好看的指尖把一颗颗的果粒拿起再放进嘴里,享受食物的美妙滋味。 “我真服了莫儿,她竟然破天荒的要我画了两幅一模一样,却只有新娘礼服不一样的画送给他们两个人,原来是因为这样,哈,快笑掉我大牙了。”爱妮丝也没征询霍曼同意,随手一伸也拿起盘中的沙拉果粒吃了起来。 吃了一颗下肚,她才愣了愣,眸子从报纸移到了沙拉盘,“天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管不得这则八卦,霍曼被她这一问,也紧张起来,“怎么样?不好吃吗?” 这可是他最新研发出来的水果沙拉,不放一般的沙拉酱,而是将最新鲜的果粒用特殊的透明酱料泡冰块泡上两个小时才制成的新产品,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独门配方。 “不……真是见鬼的好吃极了!”爱妮丝享受的眯起了眸子,伸手又拿了几颗人嘴,“天啊!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他咬牙道:“好吃的东西请不要说它是鬼东西好吗?亲爱的爱妮丝小姐。” 害他紧张了一下下,以为他研发多时的东西竟然入不了爱妮丝那个不甚刁钻的口,那可就完了。 “这本来就是好吃的鬼东西嘛,世上都没人吃过的东西不叫鬼东西叫什么?”她笑着,故意强词夺理。 难得可以气死这家伙,何乐不为?霍曼这小子,对任何事他都可以有最宽容大度的心,唯独他的专业不行,偏偏,他的专业又很多,举凡厨艺、网路科技、打架、逃命、园艺、建筑、野外求生、枪战策略……数都数不完。 倒是她懂得不多,所以可以拿来气死他的话题真的很少,除了吃,因为吃只要说好吃不好吃就行了,光这几个字就可以让这个世界美男子的脸变成青蛙脸,呵呵。 “喂,你这个人,结婚之后嘴巴越来越臭,是不是那个舒赫传染给你的?我早说他不是个什么好货色,你最好——” “对不起……”有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窜了出来。 爱妮丝和霍曼蓦地一惊,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那个声音的来源——一个娇小得不得了,又满面脏污的女人。 她是鬼吗?为什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竟然连他们两个有高深武打底子的人都没有发现她是什么时候跑进梦幻古堡大厅的。 “请问……你们有没有在请人?” 这小丫头真是语出惊人呵,爱妮丝和霍曼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像小乞丐似的女人,难得一致的沉默…… 此时,夕阳西下,从古堡大门口走进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脸上戴着墨镜,一身的亚曼尼休闲服,手上则提着一个轻便的手提袋,步履优雅的走近杵着两个人和一个小乞丐的柜台。 范晰挑了挑眉,一双温柔的眸子先扫向这个小乞丐,好一会才转向柜台里的那位美人。 “我要住房。” 嗄?今天的“意外之客”可还真多呵! 爱妮丝一愕,艳丽的笑容很快地浮在脸上,“对不起,这位先生,请问你有预订吗?我们饭店的规矩是——” “有的,爱妮丝,他是幽灵前两天特别下令准许随时进驻的客人。”突然出现在大厅的莫儿甜甜一笑,转向范晰,“欢迎光临,范先生,你的房间在四楼,请随我来。” 四楼?四楼不是古堡的禁地之一吗?连他们都不准上去,这个男人却可以? 爱妮丝和霍曼面面相觑,两相无言。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