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香福》 ΡO-18.COм 第一章 前世 六月里,康王府水芙蓉盛开,富贵逼人。 一群妾夫人在水榭赏芙蓉,丫鬟递茶,嬷嬷捶腿,有说有笑,有人眼尖,一眼瞧见迎面走来的阿福,道了声“那狐媚子来了”,谈笑声立马止了。 阿福经过水榭,并未凑近,顷刻消失在众人视线里,一群女人却炸开了锅。 有人道:“这狐媚子定是去缠王爷。” 有人啐了一口,“这狐媚子,原先进府时一副沉闷性子,咱们都当她不争不抢,谁想一声不吭勾了王爷的魂儿,如今哪还要看旁人,眼里就这一个骚妇。” 提到此事,众人恨得牙痒痒,有人先沉了脸,便是蓉夫人了。 阿福冒出头前,府中没有正妃,蓉夫人最得宠,康王夜夜离不了她。 要说阿福是怎么掐尖惹了康王的眼,也还得从蓉夫人说起。 原来去岁时分,有个叫玉罗的妾夫人得罪了她,蓉夫人素来睚眦必报,便将她故意跪在门前,罚跪了一夜,翌日人冒了寒气,快不行了,丫鬟都被蓉夫人的人拦着,不许去寻大夫,玉罗就这么撑着,还留一口气,只还有件心事未了,捏住好姊妹阿福的手,喃喃着想吃鱼。 玉罗打小在渔村长大,每年生辰,阿娘都会杀一条鱼给她庆生,自打进了王府,不能替爹娘送终,临死前只想再尝一口鱼的滋味,死而无憾了。 阿福为了圆玉罗的心愿,趁夜偷偷摸入寒池,正逢腊月落雪,池面上结了一层寒冰,她从袖中掏出一把小斧子,轻轻凿着,忽然一条碧眼白肤的猫儿跳入她怀里。 阿福吓了一跳,吃惊跌坐在冰层之上,怀里还抱着只软绵绵的猫儿,就见康王一身白鹤雪氅走了过来。 康王独自前来,衣袂缓缓拂开,打着一盏低垂的绛纱灯,在她脸上一照,灯火照耀之下,阿福眼前一晃,瞧见他一双碧眼。 当晚,大夫给玉罗开了药。 也是这个晚上,康王第一次歇在阿福屋里。 之后一日,两日,三个月,半年,一歇直到如今,不曾召其他妾室。 无人再敢轻视阿福。 有人压低声道:“听说一桩事,她闺中时就不安分,原是和陆家公子定了亲事,使了点心计,亲妹妹成亲那天,代她上了花轿嫁进谢家,若不是半路被王爷劫走,只怕如今还被正室狠狠揉搓。” “听说那陆家公子是个心气儿高的,一气之下娶了她妹妹进门,据说后来还中状元郎,在京城好风光。” 当时王爷病重,世间千百种灵药治不好,只要一味最新鲜的女子纯阳血,王府上的女人皆被严格挑选过,个个皆是纯阳女子,割开手腕,喂给病重的康王饮血,病情却怎么也不见好转。 后来听说连家次女正是八字纯阳,不顾人家成亲,半路就将人劫来,划开手腕,流了一大碗纯阳血,给王爷喂入口,这病才幽幽转好。 外人道纯阳血起了作用,谁想没过多久,有人告发,阿福是替妹妹代嫁,压根不是纯阳血。 蹊跷的是,王爷独独饮了她的血,才得以重病根除。 她名字带福,真当是一个福星。 想起这桩往事来,妾夫人们捏紧团扇,切齿痛骂,“这狐媚子!” 王爷以前素有恶名,她们心里害怕,不敢亲近,但自打见了王爷一面,是一个俊美病弱的男人,乌眉碧眼,叫人如何不痴痴的惦记。 却被丫鬟暗使眼色,回头一看,竟见韦氏被丫鬟们簇拥过来,纷纷闭嘴讨饶,连那素日里嚣张跋扈的蓉夫人也不敢多言。 韦氏是康王乳母,受皇帝亲自指派,随康王来到封地平阳,担任王府长史一职,管理后宅,身份尊贵且不说,深受康王器重,据说当年韦氏有个儿子,跟在康王身边,行军打仗都带着,后来替康王挡了一剑,没气了,为这,韦氏犯多大的罪,康王也会仁慈。 韦氏顺路经过水榭,她尚有要事,听说王爷在小佛堂,早已去了。 远远就见小佛堂外一班班护卫交替,刀枪相击,生出一股森冷的威严来,外人若见了,只道天家好威风。 韦氏静立在门外求见,金甲带刀的护卫道:“王爷早有吩咐,两个时辰内不见人,长史还请体谅。” 康王因幼年病弱,被送到佛门清净之地静养过一段时日,成年后敬爱佛祖,以往每日屏退左右,长斋绣佛,不许人打搅,却打去岁起,每每必携阿福一同入内。 门一阖上,半天没出来,里头唧唧哝哝,不时伴有猫儿幽幽呜咽的叫声,不知在干什么。 韦氏按下心绪,含笑告退,等回屋,同往日一样翻看账册,是一份清单册子。 那是谢家得罪了权贵,倾覆前夕搜刮最后一点珍宝,送到她案前来巴结的。 韦氏刚才想将这份册子送去小佛堂,呈给王爷,哪想没送成,这会翻了几页,便来了一人,生的唇红齿白,二十出头的年纪,凑到韦氏面前,柔柔叫了声姑母。 此人叫韦宗岚,是韦氏的侄儿,也是康王身边一等侍卫,刚才侍立在佛堂外,凝神细听,早把里面的动静听个清楚,眼下无需韦氏提点,主动说出话儿来,“侄儿听得仔细,屋里福夫人在诵经,王爷时不时与她说会话,喂点蜜饯入她嘴里,原先只有吃东西的响声,静了会儿功夫,王爷搂着福夫人歇在榻上,嘀嘀咕咕的,像咂着嘴,福夫人似乎说了句,这粒佛珠上都是水,让菩萨瞧见了不好。” 韦宗岚是一副风流性子,贯说这般亲昵话儿,见韦氏面沉如水,忙道:“侄儿没亲眼瞧见,不敢乱说。” 韦氏却并不计较。 韦宗岚年纪不过二十岁出头,倘若她儿子没死,如今也是这番俊俏光景,这样爱笑,却替康王挡箭死了,康王说过,无论犯了她多大的错,念在儿子情分上,会放她一条生路。她永远记得这话。 待韦宗岚走后,韦氏仍深深想着小佛堂里隐秘的一切,想那个娇滴滴的阿福赤身裸体伏在牙床之上,王爷爱她,心甘情愿伺候她,拿佛珠塞入她唇中,二人喂来喂去,将一粒神圣的佛珠舔得津液直流,光滑无比。 韦氏徐娘半老,许久没经受男人滋润,倒被勾起了一丝骚动,翻阅册子也没甚么心思,倒是嬷嬷定眼瞧了一下,忽然笑道:“谢家居然还藏了大象藏香,长史可知它的用处?” 韦氏心思一转,挑眉看她。 嬷嬷是宫里出来的,知道些些暧昧隐秘不稀奇,当下就道:“大象藏香,据说以两条恶龙缠斗而生,若烧一丸,光彩逼人,其香好比甜美的甘露,本是一味寻常熏香,但若添一味药引进去,便有催情之效。” “早年深宫之中,有贵人拿来熏殿,也熏得自己一身绵软无骨,好似真被抽去了骨头一般,先帝宠幸时,犹如玩弄一枝嫩蕊,肆意揉捏,好不畅快。但若事前先饮了一点酒,酒意化解香淫,就没效果了,那先帝爷,也是事先饮酒,才能在帐中尽显龙威。” 韦氏恍然,眼前不自觉浮起阿福那张娇滴滴的脸,嬷嬷一双勾垂老眼看出点名堂,在她耳边道:“长史听说了没,皇上召诸王入京,王爷只带阿福一人,等到了京畿,再一面圣,求个正妃位子,王爷疼她也罢了,她一介商户之女,真敢接不成!” 嬷嬷苦口婆心道:“长史是王爷的乳母,王爷含着您的乳头长大,如今又泽福一方百姓,您俩才是最亲的人,旁人也倒敢想。” 韦氏等她说完,脸上没了半点笑意,“好了,王爷自有主张,咱们到底是做奴婢的,慎言敬着便是,不可僭越一步。” 嬷嬷言尽于此,先行告退。 韦氏一人坐在屋中,拿起菱花镜,照见自己一张半老徐娘的面庞,不由轻抚着,眼前浮现康王的身影,龙子凤孙,玉琢昂藏的人物,一双碧眼凝人时,一片冰冷笑意从眉目间透出来,勾得人惊心动魄。 年少时眼里尚且有她几分,尊称一声乳母,如今眼里只有一个阿福。 想起那娇花般的女子,韦氏心里涌出一丝暧昧的嫉色,目光定在册子上的大象藏香这四个字上,微眯起眼。 康王没有册立正妃,打算带阿福入京,韦氏留在王府,照看内宅。 临行前夜,阿福风寒发热,禁不住千里迢迢的颠簸,被留在府中养病,最后康王没有带上一个女眷,携护卫去了。 送别时,阿福以称病为由,并未出门恭送。 康王控着怒马,一双清凌凌的碧眼从众位妾室面上扫过,最后落定在韦氏跟前,定了一瞬,随后他招手,如唤猫儿唤狗儿。 韦氏含笑上前,怀里捧着一只白猫儿。 是康王的爱宠,公的,一只眼珠子泛绿,原来叫白玉盘,后来改了叫碧狐儿。 整个王府,只许阿福这么叫。 康王修长白净的手指抚了抚碧狐儿柔顺光亮的毛发,轻轻触碰她腕间的肌肤,他嗓音很轻,像在说悄悄话,懒懒地一笑,漫不经心对韦氏道:“她有半分差错,我扒了你的筋骨。” 韦氏脸上笑着,却是那笑容早已僵住了。 皇上寿辰那日,平阳府各处张灯结彩,共举盛事,王府里芙蓉开得热烈,设了一场芙蓉宴,赏到一半,阿福身子娇弱怯乏,先回小佛堂歇着。 正是春暖时节,屋里摆了铜炉,香味缭绕。 不是阿福闻惯的迦南香。 韦氏叫人换的,说是从西域楼兰古国里摸来的,叫大象藏香,价值连城,有安魂之效。 她没听过,倒是西域的楼兰古国,她知道有一个人去过。 谢家的谢行羯,早年在西域经商,搜集奇珍异宝,当年送来连家的聘礼,有一箱描金箱笼,据说全是楼兰皇室的珍宝,价值连城。 阿福心里忽然想起这个名字,觉得古怪,她头目昏厥,摇着团扇伏在紫檀曲尺榻上,慢慢昏睡了过去。 她在梦里,并不知晓,府中一座楼台走火,众人闹得人仰马翻,混乱不堪。 因这一场火灾,小佛堂这边的丫鬟,奴仆,侍卫,护卫先后被支开,顷刻间,只剩了一人。 而阿福的梦里还是刚入府的光景。 她坐在绣墩上,割开腕子,将血流满一口青花大碗。 低垂的帐中突然伸出来一只瘦长的手,犹如铁钳拽住她的腕子。 白缦掀扬,露出康王苍白的脸来。 康王捏住她的手腕,唇瓣重重压住她腕子上的血痕,舔得一滴血珠不剩,像是贪婪的凶兽。 看到她脖子里溅了几滴血珠,下一瞬他就要凑上来。 不要。 她颤声道。 康王动作一顿,俯下眼望她,嗅到他身上浓烈的戾气,她心突突的跳。 “醒来。” 耳畔有人低声说道,又清又脆的声音。 像康王的声音。 似乎又不像。 康王的声音更冰冷讥诮,犹如轻轻击打玉石,击到人骨缝里。 阿福缓缓睁开眼,忽然触摸到身边一具温热赤裸的身子,她扭头一看,骇然睁大眼,就见是一个陌生丑陋的男人。 外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时涌向此处。 屋中出奇的安静。 一股大象藏香幽幽弱弱。 他们终于破门而入,见到屋中香艳的光景,纷纷掩唇低呼。 就见韦宗岚大步上前,腰间悬剑,一柄霜雪利剑,带着发怒的天意,他提剑,已下十二分的杀心,从前胸透到后背,将阿福生生刺穿。 最后一刻,她只听到, “连氏与护卫通奸,奉王爷命令,就地斩杀!” 第二章 重生 连家有两个如珠如玉的女儿。 长女连福婚事早已定了,是平阳府一带的儒素之家,陆家独子陆观神。 小女连仪不是正室所出,婚事难定下。 这一年春,有个叫谢行羯的男人,挑了几箱子聘礼,说是来报恩,也来求娶。 数年前,谢行羯还是个小乞丐,饿得只剩下一口气,有人往他身上扔了半张饼,他靠这撑过来,才走到现在的地位,所以报恩来了。 他以身报恩,求娶的是当年扔他身上半张饼的人,连家小女连仪。 谢行羯来势汹汹,连家却不同意这门婚事。 谢行羯是何人,他靠着万贯家财,上下打点官员,入了漕帮,不过半年功夫,杀得上面无人,自个儿做了龙头,将一岸的漕运生意尽抓在手里。 谢行羯有个阴毒恶癖,专门以玩弄无辜女子为乐,每日必要一名鲜嫩幼小的处子,压在床帐中肆意蹂躏,玩弄出了人命,发妻都给他收拾屁股。 送女儿嫁进谢家,就是推到火坑,要被邻居戳脊梁骨骂。 谢行羯不管连家不同意,趁连家老爷去西域经商没回,只剩孤儿寡母在家中,强行交换庚辰帖,又把连家围起来,不让里头人出入一步,告官府也没用,他后台正是贪婪的官府。 最后,谢行羯发话了,半月后来接新娘,不管死活。 连仪闹了一场没有结果,不闹了,剩下还有十日,日日到嫡母凤氏膝前尽孝。 这日,谢家管事送来一个描金箱笼,里头装满绫罗珠宝,立在庭院里,脸上堆笑,“这是咱们老爷早年从西域楼兰古国里摸来的宝贝,件件价值连城,全让奴才拿来孝敬了。” 连仪叫了两个婆子,抬到凤氏屋里。 凤氏娘家富庶,扫了一眼箱笼,还算高兴,叫婆子抬去库房,对连仪道:“放心就是了,你比旁人多唤我几声阿娘,性子乖巧,我心也多偏向你。” 凤氏话里话外,都透露对另一个女儿的不满,连仪殷殷勤勤替凤氏捏肩捶腿,“阿娘待我最好啦。” 连仪嘴上这么说,心下暗暗鄙夷。 凤氏当年也只是一个姨娘,爱慕连奉安,执意要嫁她做妾,一年后生了个大胖儿子庭哥儿,就被扶正了,仗着正室身份作威作福,肆意揉捏两个女儿。 对两个便宜女儿,凤氏撒手不管,但看到连奉安偏宠阿福,冷落了自己生的儿子,越发对阿福苛待了起来,恨不得早打发阿福出家门,永远别回来了。 现在连仪想出替嫁的法儿,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得成全。 连仪从正屋出来,笑容散去了,“这当口儿,姐姐应该醒了,去瞧瞧吧。” 阿福三日前大病了一场,今早上才醒来,身子还病恹恹的,房中飘着一股苦涩的药味,连仪一进屋,正闻到药味里有一股酒香,清冽干净,只觉得好闻。 外人只当是屋里的熏香,鲜少人知道连大小姐有一个怪癖,打小一沾酒,身上就有香味,只要往她药里放一点酒,就知道她有没有乖乖吃药了。 就见半垂半掩的纱帐前,隐约半躺着一抹倩影,连仪欲拿团扇挑开帐子,床上的娇人儿先一步挑开来了,露出一张芙蓉小脸,水汪汪的眼儿,“我一听动静,就知道是你来了。” 阿福半倚在床边说话,只穿了件小衣,露出一片白滑肌肤,刚醒来的缘故,嗓音略哑,面容消瘦。 连仪顺势半边身子坐下,“姐姐身上酒香气这么浓,又偷偷饮酒了?” 细儿笑道:“范大夫说药里掺点枸杞子酒,咱们小姐身子骨就不那么软,过几日,就能下床走动,倒不必每日窝在屋里,受这潮气。” 虎儿打趣道:“现在好了,只要一嗅屋里有没有酒香味,就知道小姐今日有没有喝药。” 连仪心思从旁人嘴里说出来,眉心一跳,她疑心病重,总觉得替嫁一事会泄露风声,倘若让姐姐知道了,不会乖乖吃药,这样一来全盘计划岂不落空,这才想出在药里下酒的法子试探。 连仪见阿福犹在病中昏沉沉的,不打扰回去了,才敢弯一下唇角。 看来那软骨药起了大效果,只要再喂上几日,把姐姐喂成一个没骨头的人,成亲那日,只能任由旁人摆布。 待入了洞房,姐姐那柔顺娇媚的模样儿,谢行羯怎么会不爱。 到那时,他只会忙谢不迭,谢连家送去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哪里还恼替嫁一事。 原来连仪认清婚事退不了后,越想越不甘,经人挑拨,才生出替嫁的大胆心思,左思右想,没人比阿福更合适了,阿福是她亲姐姐,又生的貌美,谢行羯会很满意的,连仪打定了主意,日日到凤氏面前尽心尽孝,自然真不是出于一腔孝心,而是哄凤氏做她同谋。 哄好凤氏,连仪专门对付阿福。 现在看来,阿福被傻傻蒙在鼓里,更不用对付了。 等阿福嫁进谢家那日,连仪就顶了亲姐姐的名儿,嫁入陆家,陆家知道了也不会揭发,陆公子亲口说过,他更喜欢楚楚可怜的她,不是姿色甚妖的姐姐。 想起陆公子,连仪心里滚过一丝羞涩的甜蜜。 那样清和温润的翩翩公子,谁不爱慕。 日后她不但要做陆家主母,还要做状元郎夫人,风光一辈子。 …… 这边房中安静,闲人屏退,细儿挨到床前,“您为何要瞒二小姐?” 阿福并没有喝后厨送来的药,只饮了一点酒,等酒香气飘满屋子时,连仪就来了,嗅到酒味只当她喝了药,自然打消了疑心。 细儿虽不知这里头猫腻,但发现了小姐醒来后人有点儿古怪,究竟哪里古怪,她说不上来,当下见小姐卧在被中,衣襟散开,露出半片桃红色肚兜,衬得肌肤白嫩嫩的,她不疾不徐,缓缓道出一声,“那碗药吃了,要害死人。” 声音轻落地,却令人悚然,两个丫鬟怔住,虎儿呸一声道:“小姐您好好儿,不许说这等子傻话。” 阿福听了这话,缓缓睁开眼,仍是一双盈盈动人的秋波,却已冷了。 她重生了。 三日前,她大病一场睁眼醒来,身上没有被利剑贯穿的剧痛,而是喉咙发干,身体绵软无力,脉搏在有力地跳动,她就知道了,她重生了。 但这事太惊世骇俗了,她花了整整三日来消化。 前世,阿福如现在一样小病了不见好,到了连仪出嫁那日,身子就像被抽去骨头,提不起一点劲,丫鬟被迷晕,凤氏身边两个粗壮婆子架着她上花轿。 到那一刻,阿福仍只当是凤氏的主意,从未想过乖巧可怜的妹妹。 因为在她面前,连仪从来只说谢行羯的好话儿,说她多么爱慕那男子,从不透露心中深藏的厌恶。 后来阿福也没嫁入谢家,花轿半路被康王一班护卫劫去了,在王府里苦闷闷待了半年,忽有一日,从丫鬟嘴里听说那陆家公子,陆观神娶了连家长女。 又过一年半载,听说陆观神考上状元,本朝最年轻俊朗的一位状元郎,一日游街走马观花,引得公主春心荡漾,那陆状元却道家中已有糟糠妻,也只守爱妻小宝。 糟糠之妻不下堂,一时引为美谈。 到此,阿福恍然大悟。 好一出李代桃僵。 她那个乳名叫小宝的亲妹妹,自幼伏在她膝上,仰起楚楚可怜的一张小脸,轻唤一声姐姐,叫人心软。 却暗藏蛇蝎祸心,伙同嫡母,顶了她连福的名儿,嫁入陆家,做那风光无限的状元郎夫人。 而她最后被人陷害,奸污惨死。 阿福手垂在胸口,温热的手心贴住衣衫下的心口。 那里在跳动,一下又一下,仿佛还带着被利剑刺穿的剧痛,贯穿肢骸。 她的确活过来了。 但只是活着,怎么能够。 还不够啊。 至今她耳畔犹萦绕那句,“连氏与护卫通奸,奉王爷命令,就地斩杀!” 一字一句,心骨俱冷。 幸好这都是前世的事,她现在活在第二世,一切尚未发生,康王府她不会入,谢行羯更不会嫁。 她要让有些人活该有报应。 阿福向细儿招手,“你去做一件事,害我那恶鬼自然出来了。” 阿福昏了三日,现在虽然醒了,身子还好得不利索,她这人打小就这样,一旦生起病特别爱粘人,连奉安在家,她黏着他,现在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丫鬟们怕她伤心,都不太说仔细,阿福看上去也不知道,只一味歪缠连仪。 连仪为了看住阿福,耐着性子每日陪着,时日一久,她喉咙有些发痒,也过了些寒气,但仍日日到凤氏跟前尽孝,毕竟不是骨肉相连的亲母女,怕凤氏临时变卦,这日却被婆子拦下,凤氏怕她也过了病气,传染给庭哥儿。 连仪忍着怨气回去,丫鬟杨柳叨叨了一路,尽说凤氏的坏话,听得她头疼,却不加阻拦,这时候见细儿过来了,幽灯下,细儿悄然靠近,“大小姐这几日吃药,越发觉得药味古怪,今儿叫奴婢叫了个鼻子灵的丫头闻闻,对照范大夫开的单子,多出了一味药,二小姐您瞧,写在了这上面。”细儿拿出一卷纸,“不知道这一张纸,值几个价。” 连仪没想到还是露了破绽,原先她是怕的,但现在听细儿一说,暗暗讥笑,阿爹不在,没人庇护姐姐,事情败露真捅到凤氏面前又如何,没有人会站在姐姐这边,最后只能做一只替嫁的小羔羊。 连仪现在不想节外生枝,“五十两银是死物,岂能买你忠心,我要你往后供我驱使,谢家送来那箱楼兰聘礼,件件价值连城,随你挑一件儿。”说罢吩咐杨柳将她带去库房,心下越发觉得自己英明。 谢家送来那一大台描金箱笼就压在库房,凤氏不屑一顾,如今倒成了她笼络人心的手段。 杨柳办完差事回来,“那贱人胃口挺大,挑来挑去,把箱子翻了几遍,最后挑了样儿玉镯子,用帕儿裹怀里,任谁看不出来,奴婢又按照您吩咐,叫她多选几样,昭显您笼络之心,她似乎也不好意思了,只拿了样小巧之物,叫什么大象……” “纸拿回来了没有?”连仪不耐烦听,那些奇珍异宝送她不心疼,日后总会回到她手里。 杨柳连忙从怀里掏出来,连仪卷在烛火里,看着它慢慢燃烧殆尽。 杨柳疑惑道:“小姐收拢细儿做什么?” “阿爹一向偏袒姐姐,到时候需要姐姐身边的丫鬟出来作证,虎儿太莽了,细儿正合适,就让她亲口告诉阿爹,不是我替了姐姐的名儿,而是姐姐看中了谢行羯,不顾女儿家颜面,死活要嫁去。” 到那时,阿福成了谢行羯的禁脔,出不来半步,是非黑白,还不是由她捏了算。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第三章 替嫁 眨眼到了成婚前夜,最后一夜姐妹俩挤在一张床上睡觉,阿福舍不得小妹,连仪却是为了方便明早两个婆子顺理成章来阿福房中,按着新娘子上花轿。 阿福房中用了新的熏香,叫什么大象藏香,却让一股似兰似酒的香气冲淡了,让人一时闻不出来,连仪没有放在心上,她来时,阿福正在绣花,手上拿捏不住力道,绣歪了好几针,连仪看在眼里,更是放心了,看来软骨药早已深入姐姐的骨髓。 丫鬟们持灯出去,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姐妹俩轻轻的说话声。 连仪小时候常生病,那时连奉安常年在外经商,凤氏对她们极为严苛,每日天刚亮,便打发嬷嬷过来,催醒她们去请安,但每每站在门外一个时辰,也未见凤氏起身,姐妹俩却在寒风酷夏里苦熬。 连仪身子弱,总要病几场,夜里缩在被里哭泣,跟她的生母一样,是个小哭包,阿福会偷偷翻窗进来,把手心里的枣泥糕喂给她吃,一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顺气,一边安抚道,“妹妹不怕,姐姐在这。” 姐妹俩抵着小小的额头,度过一年又一年的春夏,阿福打小最乖巧柔顺,连奉安越疼她,凤氏越揉搓她,阿福在凤氏那受了委屈,也只会把苦黄连默默咽回去,对她这个妹妹也很好。 她犯了错,假哭几声,阿福也就心软了。 这次也一样。 连仪凑在阿福臂弯里,小手抚她嫩腰,有意无意去碰那一对酥润润的香乳,绵软又饱翘,连仪都想抓在手里好生玩弄一番,更何况那腰缠巨物的谢行羯。 想必明夜洞房时,谢行羯小山一般的身材,将姐姐搂在怀里,诱她吃酒醉了,撕扯掉霞帔,露出一对乳儿,百般抓揉,捻弄红果般的乳尖,贴着又白又软的肉身,姐姐那光滑如绵的肚皮,紧贴住男人青筋绽结的肉棍,顶一下,再顶一下…… 失尽了清白。 连仪微翘起唇角。 谢行羯最爱玩处子,姐姐这样鲜嫩的处子,正合他心意。 阿福道:“我这几日病着,倒不知道你与谢家结亲。成亲讲究六礼,阿爹还没回家,是不是谢家迫你,听说还要你做妾?” 连仪摇头道:“谢家公子自然是极好的,他家那娘子是顶温柔的,做妾也不委屈我……” 阿福双目幽深,“你老实与我说。” 姐姐素来是温柔的,怎么可能有那种眼神,连仪眨眨眼,“我嫁与谢郎,三生有幸,真不委屈。”到底怕惹来阿福的疑心,便牵住她的衣袖,撒娇撒痴,“姐姐快别说这个了,叫我好羞,姐姐说一下别的事。” 阿福轻轻一笑拍抚她后背,连仪心思素来重,夜里入眠困难,今夜睡在她身旁,越发困倦了。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睁开眼来,阿福抚她面孔,声音温柔似水,哄着她,“睡吧,我的小宝,明儿乖乖做那谢家新妇。” 连仪阖眼前一刻,还快乐挣扎地想,谢家新妇不是我,是你呀姐姐。 她实在太困了,一觉不醒。 朦胧间,仿佛天亮了。 婆子丫鬟们知晓新娘子歇在阿福屋里,涌进来要催新娘子起身,绞面上妆,穿嫁衣戴凤冠。 但替嫁一事,怎么好闹得人尽皆知,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全被拦在门外。 隐约间,连仪似乎听到凤氏身边两个婆子,杨柳,还有细儿的声音。 细儿含着哭腔道:“好歹主仆一场,最后一面了,我给大小姐磕个头。” 她声音响得很,地砖砰响。 连仪倒想看看这副滑稽光景,艰难抬起眼皮,却无论如何,睁不开眼,用力抓扯罗帐。 纱帐轻薄,轻轻扯动一下,恍惚间看见了坐在镜台前的姐姐凤冠霞帔,盖了喜帕。 连仪昏昏阖眼,却翘起唇角。 盖了这块新娘帕儿,遮住面孔,谁也认不出来了。 帐子外面,人影绰约。 细儿勤快端茶,“两位嬷嬷,还有杨柳姐姐,都渴了吧,喝茶歇歇,来我来做。” 那两个婆子懒怠,坐到桌边饮了,不过一会儿工夫,哎呦呦叫疼,捂着肚子离开了,没多久,细儿也捂住肚子痛叫,但很快没了声响。 太安静了。 太诡异了。 连仪极力睁开眼,一片天光里,有个人走了过来,连仪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直到一只白瓷小手探进帐中,将她扶了起来。 晕眩倒转的视线里,阿福往她嘴里灌了一口哑药,连仪颤声不已,愤怒惊惧使她面目扭曲,“你……” 她还没说完,阿福把一块喜帕儿盖她头顶了。 …… 婆子上完茅房回来,见新娘子已打扮妥当,由细儿扶着,又见杨柳伏在床沿,两手覆膝,含混道:“嬷嬷先走罢,我肚子痛哩。” 两个婆子也没多想,按住浑身极力颤抖的新娘子上花轿,一路敲锣打鼓,迎亲的人却不是谢行羯,而是随便派来一个管事,谁都知道连氏女嫁到谢家,越发没好日子过了。 凤氏送走如花似玉的女儿,面上抹泪,心里正痛快呢,远远瞧见厅前立着一人,她身后是一片摇曳花木,幽风袭来,阴冷冷的像在地府,原先瞧着像连仪,等靠近了,凤氏终于看清,骇然睁大眼,“你怎么……” 阿福弯着唇角,一双眼儿也弯弯的,“母亲不认得女儿了?” 凤氏两眼睁圆,脸色却如吃了黄连很是难看,阿福关切靠近,“母亲没事吧?” 凤氏眉头一跳跳,懂得取舍,生生压下眼中的骇然,反握住阿福的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阿仪有了倚靠,我只剩下你跟庭哥儿,有什么都先紧着你,你性子素来乖巧,等你爹回来,该说什么做什么,不用我这个做母亲的提点。” 替嫁这事本就趁老爷不在,她才敢帮连仪,原想等老爷回来,木已成舟更改不了,老谁知道这样简单的事,连仪都能办砸了,现在阿福好像看出了一切,不好再押上花轿。 当下先以安抚阿福为主,免得告到老爷跟前去。 错过了良机,只能往后再慢慢捏住把柄。 阿福一概应下,微笑着告退了。 回屋后,细儿替阿福生闷气,“这事儿若无夫人首肯,二小姐怎么能干得出来,夫人却全然不提,当老爷不在,小姐任由她拿捏不成。二小姐也没了心肝,不想嫁大有法子,却还把您推进火坑,幸好您没上当。” 细儿是知道来龙去脉的,当日阿福让她做一件事,是拿到一种叫大象藏香的熏香。 虽然那时连府被谢行羯的人把守,一只鸟雀都飞不出去,但那味熏香在库房里,谢家抬来的那一口描金箱笼中。 细儿拿张药单子假意投诚,当着连仪主仆的面拿了那大象藏香。 昨晚上,在房中用了这味香,主仆三人事先喝了酒,不会中招,连仪却嗅得浑身软绵绵,到今早上只能任由人捉弄。 连仪不知大象藏香的功效。 这不仅是一味寻常清甜的熏香。 可以催情,可以软人肌骨,可以栽赃嫁祸,可以杀人于无形。 前世韦氏设计杀她,正是用了它。韦氏又是从谢家那里得来的,这世阿福睁眼醒来,正赶上谢家送来好几箱子聘礼,清单上有此香,之后才有了细儿假意投诚去库房的一出。 阿福解决了这件事,胸口坠住的大石却没落下。 这世她睁眼醒来,有三个心愿。 第一,不嫁给谢行羯。 第二,此生不入康王府。 前世康王重病,需要一味纯阳血的药引,最后挑中了连仪,恰好这天连仪出嫁,于是风风火火派人半路拦花轿。但最后进康王府的女人不是连仪,而是阿福自己。 康王府是一座金丝笼子,死气沉沉,住着一个佛口蛇心半老徐娘的女人,还有一个吃人肉,折人颈骨的恶鬼王爷。 也关着她的一生,到死了也没踏出来一步。 外人道康王多么宠她,夜夜缠绵,其实她与康王从未同房。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阿福心里清楚康王的脾气,真要杀一个人,眼不眨杀了,不会假传他人。 杀她的不会是康王。 前世康王早去了京城,千里迢迢,如何传信回来,二来妾室与侍卫通奸的丑事,只会死死捂住,不是像韦宗岚那样故意带一群人进来。 真正杀她的是韦氏,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罪名钉死。 等康王回来,就算知道她受了冤枉,但府上人都在传连氏与下人通奸,时间久了,康王耳根子也就软向流言那边。 至于阿福,上辈子是枉死了。 这世她不要再过那样无望的日子。 阿福耐心等外头的消息,她要等连仪被康王府劫走的消息,只有真正落实了,她才确定这一世的命数彻底改了。 没等多久,远远见虎儿满头是汗回来了,气喘吁吁道:“奴婢从这里一直跟到谢府,看着二小姐被抬入谢府,其他没什么事了……” 阿福不禁出声问,“花轿没有经过康王府?” 虎儿道:“花轿是从临安街走的,跟王府两条反路,小姐您说笑不是,谁敢经过那座王府啊,外头护卫穿着金甲,金光闪闪的,万一搅扰了他们,一剑刺过来……” 阿福眉头连跳,轻轻打住,“无事就好了。” 她面色如常,心下早已翻江倒海,明明上辈子康王病入膏肓,请了名医,请了僧人法师都不起效,直到劫了她的花轿才转好。 这世为什么不一样了? 阿福心下不安,但想到两个心愿都完成了,也算改了命数,这回没有与康王府有交集,往后再也不会有了。 她这样安慰自己,晚上却做了噩梦,仿佛又梦到前世那个大冬天夜晚,她偷偷凿冰,那小斧子一下又一下敲着,其实也不知道冰层下,究竟有没有鱼儿冻着。 茫茫夜色里,孤风飘荡,天地间仿佛只剩了她一人,阿福眼里慢慢涌出来一粒接一粒的泪珠儿。 正哭得难以自拔,碧狐儿跳入怀中,伸出舌头轻舔她面颊。 那时阿福只觉面上生热,心中也热了起来,但紧接着,看到一点幽幽灯火自远处而来,一步步靠近,康王寻碧狐儿来了,却被跌坐的她扯入寒池,湿淋淋了一身,那一盏幽灯泡在寒水里,早已灭了,她眼皮被水覆住,睁不开。 “醒来。” 康王不客气拍醒她。 阿福睁开眼,看到乌发目深的康王,她吐出肺里的水,醒来了,发间有一朵红绒花掉了下来,轻轻砸在康王手中,他拢住,“这回倒不怕本王了?” 她忙说不敢,但胆儿一点点怯起来,不由缩起手脚,康王看在眼里,语气更冷,“你来寻本王,就只知道讨赏,但这个赏,你早抵掉了,没用。” 她惊得怯哭,求康王去救奄奄一息的玉罗,寒冰像浸在他喉咙里头,康王道:“本王救她一命,你需抵来一命。” 说着,他轻轻咳嗽一声,“外头冷,去你屋里细说。” …… 半夜阿福醒来,出了一身冷汗,想起这个男人,不由摸了摸脖颈。 倒不是酸累,是觉得黑沉沉的夜里,有一头野兽伏在她身后,啃她脖颈,咬得软肉发疼。 ΡO-18.COм 第四章 谢行羯 到第三日,也没听说康王病重,要寻那纯阳血的事儿,反倒是谢行羯携连仪一同来了。 也是这日,连奉安归家。 两拨人撞在一块儿了,只不过,谢行羯来时只身一人。 路上连仪趁他不备,从他眼皮底下逃了出去,不知去向,谢行羯没寻到人,来连家讨要小妾,正赶上连奉安回来,昏日当头,谢行羯骑着一匹高头骏马,身后跟着一伙儿,尽是他在漕帮里舔着刀尖儿的弟兄。 府门灯火下,谢行羯鼻高目深,眉目有着一种西域胡人的深邃,眉骨从下巴划长长一道刀疤,狰狞凶恶,对连奉安道:“岳丈大人,你那好女儿逃了,是不是该给小婿一个说法?” 连奉安刚回家,倒也不是什么都不知情,进城之后,就听外人在说连谢两家婚事,平阳府有几千个连姓,他一时没想到自家身上,却知道谢家是什么样的名声,当时一边可惜那家女儿真可怜,一边庆幸不是自己的大女儿。 谁想到了家门,看见谢行羯带人堵住,说来接小女儿回家,他又不笨,当下才回过神了,凤氏这时也开口,“您不在这俩月里,我做主,把阿仪许配给了谢家公子,就眼前这位儿,虽说是妾室,好歹是清白人家,嫁过去不会受苦。” 凤氏知道连奉安偏心,所以说这话时脸上并不见慌色,反而是含着笑,连奉安的确不怎么关心连仪,但毕竟是自己亲骨肉,被谢行羯强娶了不算,现在还要人要到家门口,脸面上过不去,加上谢行羯为人霸道如狼,双方一言不合起了争执,谢行羯冷笑道:“听我那妾室说,岳丈大人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长得跟天仙一样……” 察觉到谢行羯的意图,连奉安面沉如水,“谢公子好大的威风,你是靠官家吃饭,别目中无人,衙门里有青天大老爷,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谢行羯一听他摆出官府的名号,更是乐了,他早就跟官府沆瀣一气,丝毫不怕,又是是个说干就干的胆儿莽性子,当下喝一声兄弟,就要闯进去抢人,却从两扇朱红大门里边儿,走出来一个人,迎面就要撞上那马蹄子。 檐下灯光明灭,照见少女杏眼桃腮,一双水汪汪的眸子,谢行羯立即猜出了她身份,勒住怒马,心动不已,要将人劫到马上来,阿福心里也慌慌的,见官府压不动他,索性搬出了康王府的名号。 连奉安这趟去西域,也是替康王府采买,换而言之,连家是与康王府沾了一些关系,而素日里来,康王府的人是极为护短,倘若知道了有人借连家损了康王府的颜面,岂能坐视不管。 谢行羯虽有官府做靠山,但腕儿能粗得过天家贵胄。 况且官府与康王府又是素有龃龉的,闹不好了,王府借这一桩小事,一本奏折参上去,皇上是康王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会偏袒谁不言而喻了。 康王早些年是一副混不吝的脾气,谁触怒了他,扒了皮都不算过分。 这里头的道理儿,阿福没有细说,只是搬出了康王府,谢行羯却听懂了,眼神头次利害起来,冷冷盯住面前这娇弱貌美的小女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句话,连大小姐记住了!”话罢调转马头,一阵烟似的去了。 望着这些人远去,连家人才松了口气,凤氏却对阿福埋怨起来,担心她惹怒了谢行羯,招来更大的祸事,还要再数落,被连奉安打发出去,让她派管事刘万,领一群奴仆出去寻连仪。 做完这些事,连奉安闲下来,安抚阿福,刚才她那样做,正是做对了,“今日若不搬出康王府,明日连家就会成为平阳的笑话,两女嫁同一个男人,奇耻大辱。在说额,你娘临走前交代过,要阿爹好生照看你,亲自把你送上陆家里头,只有陆公子与你相配,谢行羯是个什么东西?” 提到陆家,阿福免不了头疼。 陆观神这人,上辈子她极是喜欢,但他扭头娶了连仪,其中未必没有苟且。 如今连仪下落不明,还能去找谁。 阿福想趁机试探一下连奉安,看看这桩婚事能否有回旋的余地,但这时,却见连奉安献宝般从怀里揣出一物,打开裹外面的巾子,是一块美玉,他只得了一块,就想送给大女儿。 阿福握住美玉,话到了嘴边无形中吞下,心中酸涩极了。 阿娘去的时候,她还很小,阿爹为了照顾好她,这才续了弦,前世她掳到王府,阿爹来府上几番来寻,回回被撵出去,最后一回,他死了心,那年冬天病恹恹去了。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她却未曾尽一点孝。 至于陆家,来日方长。 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了事端。 有个贼人翻墙,放迷药捂晕两个守夜丫鬟,之后闯进闺中,得了谢老爷的吩咐,在沾了迷药的湿巾子加了点淫药,想将连家大小姐迷晕了。 哪想阿福根本没睡踏实,听到屋里鬼祟动静,暗自捏住簪子,等贼人闯进来,就一簪子刺去,但她毕竟女流之辈,那贼人仅仅被刺伤了手臂,更激起怒意来,力气大到惊人,不等阿福发出一点声儿,就将她劈晕了。 贼人将娇绵绵的身子抗在肩上,趁夜赶紧送入谢府。 等连大小姐淫药发作,想必已在谢府,随谢老爷百般玩乐,双乳玉腿,一具又白又嫩的身子,入个半死。 明早天一亮,生米煮成熟饭,连家为了大女儿名声,还能报官不成,还不是乖乖咽下这口怨气。 谁想刚踏出屋门,竟见门外立着一道颀长高拔的身影,穿了身玄鹤道袍,两袖鼓风,漆黑天色里,这男子一双眸子竟泛乌碧,目光先从他肩上的连大小姐掠过,再定到他脸上,声音清而冷峭,轻轻落在茫茫夜色中,“你做什么。” 轻轻的一声,却陡透出杀气,瞬间令人不寒而栗活,似夜里出没吞人的恶鬼。 那贼人尚未回过神儿来,悄无声息的,恶鬼靠近了,面容如雪,乌发碧眼,脸上沾了点点鲜红血珠,越发衬得他肤色白里泛红,像鬼身上披了一层俊美人皮。 “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碰?”恶鬼幽幽道。 正此时,贼人也看清了对方一双泛绿眼睛,突然想到一个人,刹那间,贼人眼眸瞪得极大,是骇然,也是惊惧,却一个字儿也来不及求饶,忽地脖子剧痛,伸手摸了摸,脖子上豁开一道长长的血口子,刹那鲜血喷溅而出,尽数喷在面前这个恶鬼脸上。 贼人软软跌到地上。 身后出现一名提剑滴血的侍卫,叫计獾。 贼人一倒地,肩上少女绵软的身子也跌了下来。 俊美的恶鬼伸出双臂,轻轻抱住,将少女抱在怀里。 贼人还倒地抽搐,脖子里喷出大股鲜血,恶鬼微眯起眼,仿佛被勾起了嗜血的兴致,慢条斯理观赏。 鲜血喷到他道袍,袖管,甚至脸上也沾了不少,指腹揩去颊上一滴血珠,吮入口中。 滋味美极了。 怀里少女淫毒发作,娇喘吁吁,他又将自己吮过的指尖插入她唇中,见她小嘴无意识咂弄,低声道:“你也喜欢是不是?” 等倒地的贼人完全不动弹,成了一具温热的死尸,方才将少女放在床上,撩下了纱帐,床里面的一切越发朦胧如水。 计獾留在外间,收拾死尸残血,一屋寂静,他隐约听到里面少女软绵绵的哼吟,像小猫儿似挠人,男女声音交织越发暧昧,计獾不敢再听下去,连忙收拾残局,关上门出去了。 第五章 迷奸 h 罗帐深处,被淫药迷晕了的少女仰面软软躺在被衾上,还留着一缕微弱的清明。 阿福杏眼半睁,从一抹幽暗光线里,男人站在床沿,极高的身形,垂目冷冷俯看她。 乍然看见这张熟悉面孔,阿福还以为回到了上辈子,早已是见惯不怪,身子却起了痒意,从头痒到脚趾,尤其腿心深处, 嫩穴发痒,她两条玉腿摩挲,软软地从床榻上直了起来,两手勾了男人的头颈,无力倚到他胸膛上,“好痒。” 男人见了她如此亲昵的动作,只当她受淫毒促使,也未给她一丝可怜的抚弄,身形纹丝不动,甚至拉开她的手臂,指腹捏 着她腕子上的软肉,声音幽冷,真如那深渊里传出来,“你不是忘了我么,你痒你的,关我什么事?”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阿福摇头道:“我没忘记,您怎么会忘呢。” 阿福仍当他是前世的康王,其实前世也没这般亲昵,顶多被他亲嘴捻乳,可眼下她快不行了,一点儿理智都没有,只想寻 个男人来杀痒。 康王生着一张好脸皮,他说话再凶,阿福也能忍得,当下小手往他胯间探去,就见那阳物早已怒立,顶着软薄的袍面,她 拿指尖轻轻一点,又硬又烫,还会跳弹。 太过新奇,阿福诧异睁大了眼,急缩回手,却被男人牢牢按住,瞬间她视线天翻地覆,又被压在身下,原先并拢的腿心被 一只大手分开,一路探到底裤里头。 少女阴户还没生毛,光滑如绵,男人爱不释手,才摸了几下,手心触得一手水腻,她早已动情,身子湿软得不行。 男人抚她下体时,阿福早已勾住他头颈,一面抬起屁股,将瘙痒的小穴送到他手上。 阿福一面吮住他脖颈一侧,舔蜜饯一样哼哼嘬着,小手握住一根肉棒不放,胡乱捻弄。 胯间肉棒瞬间变得又粗又长,小手摩挲,还能摸到绽结的青筋。 显然他也动情了。 阿福越摸越动情,骨酥皮软,骨缝里的淫毒被逼出来,腿心流满一片淫水,难受到轻泣,“大人,快来止我痒,我不行 了。” 男人全身压在她身上,脊背胸膛重压住她,手从罗裙下退出来,带着一层湿意。 他抚她鬓发,俯眼紧盯她娇媚可怜的脸蛋,寒声道:“我是谁?” 男人幽幽的嗓音落在阿福耳畔,气息温热,却在半夜听来有一股渗人,仿佛她敢说不记得,就要折了她脖颈。 阿福立即惧怕起来,缩了缩粉颈,小手仍不忘揉他衣襟,眸子腻出一汪水波,“您是王爷啊。” 偌大一个平阳府,除了康王这个大藩王,谁还敢称王,两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没有告知身份,只自称张狐,委婉告知 她身份。 天下之大,却无人敢唤这名字,只因康王在漠北从戎时,隐去皇室身份,用了张狐这名。 当下被她猜去身份,意料之中,却整整两年未曾来寻他,男人不满意一般,捏起她下巴,指腹狠狠挫过她软肉,毫不怜香 惜玉,“不对,你该叫我什么?” 阿福被他捏得生疼,眨着双雾蒙蒙大眼,“不叫您王爷,叫什么?” 还是没记起来。 两年前她吃醉了酒,露出一具白嫩玉滑身儿,香气直扑,勾着他颈儿引诱,他本是正人君子,看她可怜,替她纾解了一 场,牙床罗帐中,她也亲口说是他的女人,谁想睁眼酒醒过来,不记得一切,翻脸不认人了。 男人平生最恨忘恩负义之人。 敢忘了他施舍的恩,剁肉抽筋地恨上了。 知道连家二小姐不老实,意图用长姐代嫁,他便设法半路劫花轿,将这个忘恩的人困在金笼子里,不休不眠折腾她。她拿 红绒花讨赏求饶也没有用,他劫她花轿,是成全了她,早抵掉了,最后还不是乖乖做他的禁脔。 哪想代嫁一事成了泡影,竟还花枝招展,又惹上一个漕帮总舵手谢行羯。 谢家这贼,他的女人,倒也敢想。 阿福睁圆眼,就见男人俯身压下来,捉起她两只作怪小手,恶狠狠堵住她挠人的香唇。 男人大舌含入她口中,绞住一条嫩舌尖,重重吮她,吮得舌根发麻,阿福嘴上吃疼禁受不住了,咿唔唤出声儿,“疼,王 爷。” “就该让你疼。”男人要狠狠惩罚她这个翻脸无情的女人,大手从腰腹狠擦上去,卷起了衣衫肚兜,双乳弹跳而出,颤肉 挺挺。 他一把捏住,阿福轻哼声儿,不但不疼,还软软哼道:“好舒服。” 这小骚妇,男人碧眼一下子怒红,大手捏住一只嫩乳,像要生拽下来又揉又捏,另一只手直接撕她下身罗裙,露出一具白 嫩嫩的肉身儿。 男人揉她嫩乳,摩弄白面团似的阴户,越揉越用力,也揉得少女越发瘙痒。 阿福两脚勾着男人的腰,将湿哒哒的腿心送到他手上,大眼儿里全是泪珠,哼唧道:“要,想要。” 男人将软成一滩春水的阿福翻了身儿,屁股抬起,两瓣臀肉像新鲜的豆腐脑,颤盈盈翘立在他猩红的眼皮底下。 阿福身子伏趴,腰肢款摆,竟还像小狗一样朝他摇几下屁股,咬唇哀求,声音快滴出水,“王爷,快进来。” 这可怜巴巴的语气,却令男人面沉如水,见惯了她的小把戏,却仿佛也中了那摧骨淫肌的骚毒,手劲用力,将她两瓣屁股 掰开,露出滴水的淫穴。 淫水不止流遍了她红肉肉的嫩穴,连他手上全是。 “小骚妇。”男人切齿一声,勾引了他,还有那陆家公子作未婚夫,现在谢家又来插一脚,水性杨花的骚妇人。 男人挺着一根粗长赤红的肉棒,抵住臀肉,狠一撞进去,唧唧溜溜撞滑进了少女一口嫩穴。 两年前,他早破了那层薄膜,进得畅通无阻,直抵花心。 “唔……” 这一下撞击,撞得阿福尾椎骨酥麻了起来,咬着手指头颤叫了声。 叫声还没落下,男人忽然退出,又猛地一撞,阿福尾音都变掉了。 花心被撞得软烂,淫水四流,却又流不出来,全被一根大肉棒牢牢堵住嫩穴。 每一下极重,像长矛尖一样,狠捅阿福的肚皮。 阿福穴水又多,还没到潮吹,身下被褥湿透,早已是一片汪洋,小肚子更因淫水被堵得微鼓,嫩穴盛不下了,偏生男人从 后面一下下猛撞她屁股,不许她滴落出来。 撑得阿福身子又酥又难受,小嘴紧咬被角,脸儿歪在被上,鼻尖磨蹭锦被来解痒,很快腿心泄了一片出来。 身下被褥湿得不成样子,阿福细腰被捞了起来,后背紧贴住男人胸膛,抱她连连耸动。 “不嗯嗯嗯不要了。”阿福嫩穴出水太多,两年没开苞的身子一时承受不住,口干舌燥的,想钻出床帐,将缠她身上的恶 龙甩开。 哪晓得被恶龙狠狠搂紧,重咬她耳尖,声如利剑射出的寒光,“你敢走,我折了你脖子。” 第六章 肏穴 h “痒的,”阿福娇喘吁吁,全身睡贴在他身上,只有腰间他一条手臂扶住来撑力,他在后面每颠一下,她往前仰一下。 两团乳肉剧烈乱晃,哪里能受了冷落,男人发现蹊跷时,就见阿福两只小手抚着嫩乳,指尖夹乳尖自己玩了起来,“嗯嗯 痒的,好痒。” 当下将她翻了身儿,抵在黄梨木案头前,抬起阿福两只金莲,架到肩上,往嫩穴里耸动一下,胯骨死死紧贴住她。 两具身子面对面,一番昏暗光景下,却更看清楚了。 男人身上穿着松垮的道袍,唯独衣襟被她抓揉了几把,扯松开来,露出片肌肤,其他都完好无瑕,他头颈里的肌肤白似 玉,十分生嫩。 阿福一时看痴了,明明身下被耸动厉害,口中咿唔哼叫,两只水汪汪的眼珠却不转睃住他,仿佛在看一片艳丽光景。 又觉得不公平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她一身衣裳被剥光了,他还戴着玉冠,乌发高高束着。 阿福软软抬手,忽然抚他鬓发上来,指尖扯住玉冠,轻轻一拽,长长的乌发泄了下来。 男人抬起一双碧眼,眉目间泛红流光,像画里走出来的仙人,又像西域深海中的鲛人,有两只乌青的眼珠子。 阿福更是看住了,这番痴态让男人捉住,白净修长的手抬起她面孔,轻咬她两片香唇,含混道:“你记起来了是不是,我 没相错人,你不是翻脸无情的性子。” 阿福听不懂他说什么,一心沉浸在被他揉弄的动作里,身子又酥又麻,平日里她是多矜持的性子,如今全靠那淫药吊着, 勾出体内一缕一缕的淫香,“还要。” 她声音甜腻腻,显然失去糊涂,不知还跟哪个野男人娇声哼过,反倒自己失了态,刹那男人眼中情意又化成冷怒,压着阿 福,死入她下面这片雪白如绵的穴肉,“小骚妇!” 连连抽送中,少女架在他肩上的两只金莲乱翘,往他面颊鬓发来回地蹭,把白丝袜都蹭掉了。 男人抱着身子绵软的阿福,放在床上,取了脚蹬下一只红缎睡鞋,套入她白嫩的足尖。 昏暗光色里,男人一双碧眼清凌凌,贪婪打量,见她翘起的一只脚红的愈红,白的愈白,还可怜缩着脚趾。 他轻轻握住一只嫩脚尖。 身上没了抚弄,一下空虚起来,阿福睁开水雾雾的杏眼,就见床边掀扬的帐幔中,男人握住一只脚尖踏在腰间,拿她莹白 的脚趾揉弄一根翘立巨挺的肉棒,两眼却紧盯住她。 目光如狼似虎,像生吞了她一般。 细嫩的脚趾擦过又红又湿的大龟头,骨头酥软,阿福顿时身子一颤,泄了出来。 一连几回泄水,身上的淫毒渐渐散去了。 俊美的男人还在伏在她身上百般折腾,一会捞起她腰肢,从后面入她,贴胸插穴,咂弄嫩乳。 身子淋漓出了一层热汗,罗帐里的香味越发甜腻浓郁,令人兴致大增。 眼看天光大亮,已到了五更时分,恶鬼还贪恋人间,不肯钻入深渊,床榻之间,拿一根大肉棒狠狠肏她身子。 朦胧视线里,男人鼻梁唇角生的极俊,汗珠滚落到胸膛,又滴到她鼻尖上来。 阿福揉了揉鼻尖,吃进香唇,这番动作被男人瞧见,少不得俯身下来。 他一边肏她嫩穴,一边捏着她尖瘦的下巴,撬开两瓣嫩生生的唇瓣,大舌长驱直入。 光是用舌头含她,阿福又颤身潮吹了一回,此时她已是浑身绵软,散了架一般,连手都抬不起来,伏在身上肏弄不断的男 人精神硬挺,才出了两回阳精,却不射被肏得湿嫩红烂的小穴。 逼阿福伏在胯间,两只小手握住,香舌轻吐,吸吮他的东西。 两年前,她醉伏在他膝上,嘴里含了他的东西,乳儿颤颤,软伏在他腰间的模样儿,就如现在一般,实在勾人。 天光快亮了,屋内春光摇曳,两个玉人儿性器相连,深深纠缠,直到一声闷哼响起来。 身上终于没了重压,阿福伏在绵软的被衾之中,身子被仔细抹了一层润肌膏,沉沉阖上了眼皮。 帐中暧昧的香气渐渐散去。 玉面朱唇的男人走了出来,到了少女镜台前,瓷白的手拉开镜匣,翻了翻,终于寻出那一枝细细的红绒花来。 花上鲜艳的红映入他眼帘,衬得碧眼灼灼闪光,唇角微翘,很是满意的样子。 男人知道她还需要用这朵花,轻轻放回原处,又折回去,撩开纱帐,望见被雪白毯子紧裹娇躯的少女,伸手勾起她粉颈, 压向自己的唇角,狠嘬了一口。 “唔……” 睡梦里的阿福讨厌别人来打搅,从被毯里钻出一条手臂,胡乱挥了几下,却被男人捉住,“到时候,别忘了拿花来见 我。” 计獾立在屋门外,灰蒙蒙的天光下,屋门轻轻嘎吱一声,王爷神清气爽踏了出来,计獾却两眼青灰,昨晚上他守夜,王爷 做了几回新郎,他听得一清二楚。 计獾低声道:“谢行羯胆大包天,可要去处置?” 他却道了声不必,“狼虎环伺,她没了退路,只能来见本王,且等两日。” 两日而已,他都恨等了两年,该叫她吃点苦头。 第七章 逼婚 阿福这一觉睡了很长,醒来红日升窗,对昨晚的事记得模糊,只记起昨晚似乎闯进来一个贼人,一番争执下,贼人落荒而逃,而她继续睡觉去了,其实什么也没做,奇怪的是今早醒来,身子像被人用刀子来回剁了一遭,浑身酸软无力,两腿合拢不上,腿心还有点湿痒。 阿福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并不知自己被破了身,更不知被男人玩弄过后便是如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奇怪,又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前世她在奉了康王的命令,伏在案头上抄写经文,到后头犯困了,醒来常常浑身酸麻。 深想下去,阿福脸上似火烧,指尖一摸滚烫烫的,至于昨晚那贼人是谁派来的,无需想了,定是谢行羯死心不改,使用那腌臜手段逼迫她就范。 外面忽然响起一片争执声,虎儿急忙忙跳进屋里,“小姐不好了,老爷被抓了!” 一群衙役忽然闯进连府,横冲直撞,一层一层寻进来,一撞见连奉安,立即将他捉住,凤氏拽着衙役不松手,嚷嚷官爷您抓错人了,衙役冷笑道:“怎么没事,你家老爷窝藏前朝阉党,捅到上面,死罪难免!如今只是请他去吃盏茶,旁的不做,倒轻饶你们!” 这才知道,昨儿派出去寻连仪的人里,一个叫刘万的管事,被一个老乡瞧见,认出他在宫里当过差,是前朝一个谋逆大太监的干儿子,于是告发到了衙门,刘万被捉进大牢拷打,连家也牵连上了,一起被扣上谋逆的罪名。 这回搬出康王府也没用了,牵扯谋逆,皇上绝不姑息,这个底线,曾经手握半只虎符的康王不会,也不敢触碰。 当下能救连家的…… 谢行羯派了一名管事过来,立在院中,“给连大小姐一炷香的时辰,那时再不想清楚,下一个,就轮到连小公子。” 凤氏猛地睁大眼,把庭哥儿拽入怀里,怒道:“谁敢!”又咬牙切齿道,“谢行羯究竟想做什么!”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 分明谢行羯抢人不成,心生怨恨,要报复连家了! 风氏两腿忽然一软,直直冲阿福跪了下去,含泪道,“福姐儿,我给你磕头,求您救一下您亲爹,也救一下您亲弟弟,连家不能没后,谢行羯要你做什么,你就去做,顺着他心意就是了。若不是你惹恼了谢行羯,我们连家也不会招致如此大祸,是你招来的祸事,也该你去解决了。” 阿福低眉轻声道:“母亲还不明白吗,谢行羯的说是要报恩,却是借连仪,借阿爹这桩事,要取走整个连家。” 前段日子,谢行羯要建一座妓院,苦于手涩,打量整个平阳府,见连家十分富庶,起了掠夺之心,只是他在民间名声不利,经了官府几次敲打,不敢明面上掠夺,只好借成亲一事坐定了连家女婿,再将连奉安捉进大牢,到这时,连家无人,还不是由他这个女婿说了算。 这话说得凤氏一愣,哪里听进去,阿福也知道前有狼后有虎,为今之计只能靠谢家出手,跪在凤氏面前,低声道:“但能救父亲,女儿甘愿。” 阿福起了身,转身往外面走去。 庭院里阳光热辣,谢家那管事还端端正正立着,面前插一炷香。 阿福出来时,正巧一炷香烧完。 她对管事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当初我妹妹有的,我也要有。三日后,来迎我。” …… “就给她三日。”谢府书房,谢行羯摩挲青茬微刺的下颌,眼前浮现连氏女娇俏俏的脸儿,扬唇一笑,“这三日,不必拘她,派两个人跟着。” 管事迟疑道:“她要是寻到康王府……” 谢行羯哂笑,“康王是什么样的人物,她一个弱女子敢求见?” 这话不假,康王有吃人肉的恶名。 早在八年前,康王是漠北军功赫赫的战神,本该受人景仰,但到了见山关一战,粮尽弹绝,援军迟迟不来,城中又生起一股叛军,对康王起了杀意,康王捉住这些逆贼,投入沸水烧开的大锅,等熟了开吃,又一阵子没得吃了,将两个貌美肌嫩的妾室吃了。 天下太平了,康王吃人肉的名声无人不知,满朝文武弹劾得厉害,康王就罢了兵权,来平阳府就藩,只做一个闲散王爷,城中百姓无人不揣测他,忌惮他,恐惧他。 这两年,康王府里抬进一个接一个貌美女子,这些女子家里要不是过不下去,哪里舍得送亲孩儿入虎口。 娇滴滴的连家大小姐,会去见这样一只恶鬼。 就算她真有这胆子,康王愿意见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连大小姐只怕还没见到面儿,就被王府门外那一班长眉冷目的护卫拦下。 退一万步,王府真有心,翻到她这一桩冤枉案子,也已是三日后,早成了他谢家新妇。 到那时,整个连家掉入他掌心,有足够资本去开妓院,无数女人供他玩乐,连氏虽貌美,玩腻了一阵也就扔了,做那千人枕万人骑的勾当。 谢行羯笃定得好好,连家又传来消息,说是这剩下三日,连大小姐不愿在家里待嫁,要到贤良寺替生母祈福。 阿福生母李氏牌位供在城东的贤良寺,以往每年,阿福会去寺中做法事祈福,这个习惯府里皆知。 管事忽然想起一事,“正是六月末,听说先皇贵妃的忌日快到了,这几日,康王也要去佛门祈福,要是撞上,连氏狡猾,少不得告到康王面前作妖。” 谢行羯不以为然道:“康王去的是善德寺,不会与连氏撞上。” 他笃定,这两个身份天差地别的人,菩萨牵线也万万撞不到一块去,一个小女子,掀出多大风波? 管事却觉得连氏女不简单,突然要去贤良寺,瞧上去与康王没半点干系,却有一丝抓不住的猫腻。 …… 这边连家,一行人收拾细软,细儿悄悄问道:“小姐您打算是要逃婚?” 阿福倒笑了一笑,“其实嫁与谢行羯,也没有不妥。” 细儿眼立马红了,“小姐说什么胡话,谢行羯是什么性子,二小姐比谁都清楚,逃就逃了,还要拉您下苦海,哪有这样的?” 阿福轻声道:“可不是前世的冤家。” 细儿看她还在说笑,急得跺脚,阿福轻抚她肩头,“不嫁给谢行羯,我就要嫁给陆家公子。” 细儿道:“陆家公子有何不好,老爷亲自相过,还有陆公子小时候,算命先生摸过骨,日后是当状元郎的大材,您就是状元夫人啦。” 阿福却不信这些,连陆两家将有姻亲,交情颇熟,这回连家出事,陆家却不曾派人来慰问一声,态度可想而知。 再者,陆观神还是谢行羯,不是她想要的。 究竟想要什么,她也没有一个确定答案。 阿福收拾镜匣,取出一朵红艳艳的绒花,不由微微出神。 她在进王府前,跟康王无意见过一面,那时她吃了醉,醒来后人从芙蓉池的船上到了床上,康王拈了一朵红绒花插在她发间,“许你一个愿,那时,你拿这物来寻我。” · …… 去的头天晚上,老天下大雨,轰隆隆一声,一道惊雷直打下凡间。 正击中一棵百年的参天古柏,应雷声而栽。 枯柏烧焦,正截住去往善德寺的山路。 主持派了人去王府通禀,到了才听说康王早就出发,去了贤良寺。 谢行羯知道被耍了,怒气冲冲赶到贤良寺捉人,却正撞上康王的车马,以冲撞为由,被一班金甲护卫轰到了外头,再也进不来了。 第八章 康王 贤良寺中有一座传世的琉璃宝塔,远远望去,直冲云端,更不似人间之物,塔心室供奉了先皇贵妃的牌位,旁人望而生畏,不敢踏入半步。 说起先皇贵妃,当年也是搅乱天下的人物,一个嫁做人妇的小娘子,惹先帝垂怜,半哄半掳进了宫,生了两位皇子,一位是当今天子,一位就是康王了。 康王少年初成,英武绝伦,一杆长枪生龙活虎,把全京城的王孙贵胄打了个遍,又私自替东宫迎亲,闯下大祸,摘了紫金冠,埋名从戎漠北,做了个叫张狐的小兵,四年后一战成名,入京请封,脱帽露顶王公前,众臣跪拜,从此统塞上城九十,带甲八万,革车六千,万民臣服,成了一方兵权在手的漠北大王,甚至先帝也直言道:“此子更肖朕。” 直到东宫的四岁小皇孙,溺死在康王府寒池,直到见山关一战,康王有了吃人肉的恶名,康王种种凶恶擢发难数,在午门前交出虎符,从此不入京。 皇帝仍有忌惮,皇后出面解围,用了一句“狐假虎威”打消疑心,派几班精悍的金甲护卫,就此放康王离去,随后颁布宗藩条例,天下各地宗藩不得干预兵事,不得参政出仕,不得擅离封地二王相见,不得擅自入朝,不得与当地官府结交,朝廷对宗藩管束之严厉,绝无仅有。 那时先皇贵妃病危,想见远在千里之外的康王,被鲁王上谏驳回,先皇贵妃含恨而终,葬在皇陵。 康王不得出封地半步,就在琉璃宝塔中供其灵位。 康王要入贤良寺祭拜,人尚未到,主持将全部香客打点请出,只因康王长斋绣佛时不喜旁人打搅。 此刻塔内外闲人退散,金甲护卫巡逻,婢女进塔心室扫除灰尘,点燃了八枝高高的红烛,又拿鸡毛掸子扫,拿清水洒,铺了栽绒毯,又往室内摆放檀香,幽幽一股香气散出来,充盈了佛气。 外面雨声渐止。 室内洒扫干净,婢女正要离开,发现香案上多了一朵细枝红绒花,想要拿走,担心是康王很久前留下来的,正迟疑间,护卫进来催,“王爷正行过来,你们且利索些。” 婢女顾不得这一朵红绒花的由来,提起裙摆脚步轻轻出去了。 香案上摆有瓜果佛珠等祭拜之物,下面垫着一块绣红软布,拖得长长的,垂到案脚。 阿福穿着一袭小僧衣,环着双膝,躲在案底下。 不久,有人进来。 脚步声且轻且缓,踏在绵软的栽绒毯子上,发出细微的纱纱之声。 好像轻陷在雪地里,朝香案走来。 阿福两眼望住面前的绣布下一双青丝黑底靴,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心里扑通扑通跳。 似乎过了许久。 “出来。” 那熟悉久违的嗓音响了起来,隐隐发颤,好像见到了鲜活之物,令他发渴等不及了。 阿福揭开幕布出去,惴惴抬头,目光从他靴底,荔枝红的袍面,最后落到男人手上,目光一定。 那双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年少时挽金漆雕弓,射利箭,结一层茧子,眼下拈着一朵红绒花。 阿福的第二世,重生在替嫁前夕,躲开了入康王府的命数,但有一事没有变。 是在久远的两年前,她和康王初次见面没有变,康王因为高兴,送了她一朵花。虽然康王高兴得阴阳怪气,眼里藏针地刺她。 既然赏了这个愿望,她就没脸皮地来讨了。 阿福大可以去直接去康王府找他,但没有,一来她不愿意,二来她只是商户之女,拿一朵花求到王府门前,让人耻笑先不说,韦氏或许见了她,微笑喊来韦宗岚,再次用利剑刺穿她,。 所以阿福来了贤良寺,躲到琉璃宝塔中,静等康王到来。 她笃定康王今夜会来。 因为前世这晚,康王本来要去别的地方,天上打了一道惊雷,才改道来这贤良寺。 琉璃宝塔八面八开,四实四虚,无数缕夜风吹进来,已经是前世的事了。 阿福伏在康王面前,到底是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康王看着脚边的她,“连谢两家的事,本王知道了,你来无非是想救你父亲一条性命,但你胆子倒大,谁许你进来?” 琉璃宝塔中,没有康王允许,不得私自进出,阿福道:“王爷您说过,拿这朵绒花来,便许民女一愿,这话里也允许民女随时随地,任何事情,都可以携花来求。” “你倒伶牙俐齿。”康王鼻腔里冷哼一声,唇角微动,“你……” “民女之愿,还请王爷垂怜。” 阿福忽然声音拔高了一截,她太紧张了,却把康王噎了下,唇边一腔话,瞬间吞回肚中,皱紧眉头道:“本王应承的事,不会食言,但你打搅了本王,该罚。” 阿福满心忐忑,听到康王后半截话,心口一松,肩背也不觉软了下去,这番绵软姿态,在灯火下越发千娇百媚,阿福尚未擦去颊上凝住的细汗,忽地下巴被捏起来,乍然对上康王俊美的面容,阿福杏眼睁圆,一时呆住了。 见她愣愣的样子,康王唇角微翘,旋又平抿下去,以笃定的口吻冷声道:“你怕本王?” 康王还是心有不甘。 “不怕。”阿福连忙摇头否认,就差给他磕头了。 怎么不怕,两辈子加起来,还是怕到心肝颤动,不是因为康王的恶名,她总觉得,一旦触怒他,就被无情折了脖颈。 现在她好像惹康王不悦,小命似乎也悬了。 “那你怕谢行羯?”康王忽然一问。 话题猛然转了一个大弯儿,阿福一怔,愣是没跟上,她暗暗揣摩康王用意,低声道:“怕的。” 她怕谢行羯,却不怕康王,因为康王是和善的,可亲的,温柔的,体贴的,一诺千金,绝不反悔。 她在奉承康王,保住小命。 “陆家那小子呢。” 怎么又提到陆观神了? 阿福蹙眉狐疑,灯火抹在她面颊上,有一层淡粉,“陆公子为人温和,翩翩君子……” 却听康王冷冷一哼,“披了一张人皮,倒把你唬住了。” 第九章 舔乳 h 康王仿佛知道陆观神做过许多亏心事,但与他有什么关系,听语气似有一股子切齿憎恶,阿福越发不明白他用意,伏低 道:“王爷这是何意?” 康王不语,目中却微微不屑。 陆家那小子藏得极深,又是与她青梅竹马,说了她眼里谪仙一样的人物坏话,不但没起作用,反令她视他如搬弄口舌恶妇人, 康王脾气倨傲,受不得这委屈,宁肯不吐露半个字,目光却直勾勾看她面颊。 从她惊得水汪汪的眸子,从她挺翘的鼻尖,再到抿住的苍白唇瓣,一寸寸的,刀子刮一般的注视,他的视线却是柔和的,这女 人模样娇娇的,连发丝儿都是娇娇的,生的极美。 唯独有一点,怕他。 阿福被康王以一种陌生汹涌的目光盯住,后背僵冷,一动不敢动,同时心里涌现狐疑,她轻轻咬了下嘴唇,换了话题小声 道:“王爷,您还未说要罚什么?” 早罚了,早办完事,她已有几夜失眠,一心念着阿爹的安危。 “就罚你,”康王凑近过来,喉咙里滚出轻而冷的声音。 篝灯里的火光是耀眼的,阿福低着眉梢,窥见他衣领里一截白玉脖颈,鲜生生的,脑海里似有一点碎片记忆呼之欲出,紧接 着,她半边肩儿被拽起来。 康王压着她身子,几步连连逼近,直接将她抵到香案前。 手轻轻一抬她下巴,康王面庞挨近,张开獠牙,狠狠咬住她嘴唇。 “王爷唔唔……” 阿福身子都抖了一下,是被生生吓出来的。 嘴唇被康王吻住的刹那,她下意识要推开他,火光电石间想起前世,就因为推了康王而受冷落。 前世阿福无欲无求,受冷落也无动于衷,偏生这世有了诸多软肋,阿福怕惹他生气拂袖离去,生忍下他的轻薄。 哪想康王根本不放心,将她两手捉住,不客气反剪到身后。 因这一举动,阿福被迫挺了下胸脯,衣襟上的盘扣瞬间绷了起来,将一对翘鼓鼓的乳儿紧裹。 康王窄腰肩平,个子极挺,快高出她一个头,阿福吃力仰起头,脸让康王鼻梁蹭住,他吃她嘴唇上粉红色的胭脂,又吃她舌 头,像恶龙吞一只幼兽。 眼下,阿福就是一只幼嫩小兽,被他圈在自己禁地里,无法挣开一步。 直到舌根被他吮得发麻,隐隐吃痛,阿福承受不住,撑着最后一口力气,嘴上狠狠一咬,喊一声道:“王爷!” 康王对她没有一丝防备,被咬了口,唇若染朱,他用指腹揩去,眉目间神色如狼似虎,将阿福紧紧盯住。 阿福被迫迎了他的目光,不由后退。 下一瞬,康王目色一沉,大手朝她捉来。 四下里灯火静寂,隐隐从远处传来深林呼啸的风雨声,檐下风铃撞击清脆,衬得里头更静了。 室内热气渐渐攀升。 “王爷!”阿福无处可躲,两手紧抓住身后案头,拼着力气惊叫了声。 许是她声音太过颤抖,又许是她盘扣松了,云鬓歪斜,露出一种凌乱受惊的美感,这全是他的杰作,康王握住她一把细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腰,把 人拽到怀里,满意地抚了抚她鬓发,将一朵红绒花插进她发间。 目光吃着她清透的眸子,哑声道:“怕什么,本王总不会吃了你。” 说罢,脸低下去,在她鼻尖轻轻咬了一口,以示惩罚。 阿福轻呀一声,晓得疼了,杏眼里的惊惧不悦溢满,忽然胸口一凉,盘扣全松了,衣襟散开来,露出里面粉嫩小衣,康王手指 灵活,利索解了小衣,掌心里的茧子擦过柔嫩的乳尖,滚出一层麻意。 阿福像只幼小鹿瑟瑟,身上仅剩了一件素白色肚兜,裹着两团饱满的嫩乳。 她身子苗条纤痩,奶儿却不小,康王双目一深,碧色的眼珠子透出一股狰狞欲色,当下伸手去捏。 阿福手先挡住,实在难忍羞怒,“王爷,当着上天菩萨的面,您非要我这样难堪?” 塔心室壁上刻有千万座佛,佛陀低眉,金刚怒目,似怒他俩交欢,似不忍他俩败德。 更何况,案上还供着先皇贵妃的牌位。 当着他生母的亡魂,怎能做出如此败坏之事。 康王是副混不吝的性子,当下不置可否,顺势捏住她柔滑的玉腕子,开门见山道:“要救你父亲,还要看你有多少诚心,倘若 不足,本王应承之事,还可以收回来。” 阿福眼睫一颤,知道康王所指什么,仍作负隅顽抗,“要看民女诚心,还,还可以抄经……” “你啰嗦一句,你父亲在牢里挨一顿板子。” 康王冷冷打断,紧绷的声音透出不耐,像一块大石子在她心口压下来。 阿福一瞬哑了声。 灯火盈盈处,女子双颊通红,眼里似滴出水来,一副又委屈又绝望的模样,看得康王腹下动火,将人搂住压着她亲上来。 康王穿袭道袍,看着清瘦文弱,双臂力道极大,阿福抵挡不住,往后跌了几步,反被他紧缠上来,抵在香案前头,他搬过粉 面,俯身朝她压下来,大舌卷到她香唇,叫她含住嘬弄。 阿福仰着颈儿,无奈之下环住他两肩,粉面挨住他的,舌头咂咂的含弄不停,渐渐不如之前那般抵抗,她忍住眼里闪光的泪 花,想想阿爹,想想还在王府里的玉罗。 忍气吞声,她忍气吞声就是了。 但当康王忽然捏住她奶儿,阿福仍吓得手脚一僵,尚未阻拦,康王已从她脖子里歪下去,一直亲到肚兜上。 肚兜儿是绸缎做的,薄软一层柔软顺滑的衣料,裹着两团乳肉,被康王咂住其中一团,咬着乳尖来回嘬弄。 另一只手更是渐渐摸入罗裙。 下面是女儿家的底线,阿福按住他手臂,无论如何不肯让康王碰了。 康王俯眼,双目定定看住她。 这样远远不够,他想对她做的事,男人对女人想做的事,远超出她的底线。 ΡO-18.COм 第十章 撞案 h 到了最关键一步,康王倒不勉强她,把手缩回来,握住另一只,他脸埋在乳沟,朝着两粒乳尖来回扫荡,把一块肚兜舔得透亮湿滑。 阿福身子软了,两腿也支撑不住,无力靠在案头上,仰着一具白松松的身子,两眼儿含着泪珠,由着康王轻薄她。 不让碰下面,只咂弄她胸口一个地方,康王越发使劲起来,两手按住阿福细腰,一下又一下地顶起来,撞身后那香案也一下撞一下,案上果盘倒了,咕噜噜砸在绵软的毯子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寺外那一班金甲护卫耳朵尖,立即听出来了,首领陶元驹上前来询问。 这时候,室内二人勾缠正最亲热,阿福胸口的肚兜被扯了下来,一对酥嫩奶儿轻轻弹跳而出,在康王眼底晃动来去,荡出诱人的乳波,如何禁得住,大手揉住一只,含住那樱桃一样嫣红的乳尖。 阿福咬着手指头,忍不住轻哼发泄。 陶元驹不敢进来,站在外面低声道:“王爷有事么?” 里头没动静。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 “王爷?”陶元驹试探叫道,眼前多出一道人影,计獾拦住他,“王爷若有事,自然会召你,着什么急?” 计獾是康王身边的侍卫,虽与护卫有一字之差,但身份却天壤地别。 一个是皇家护卫,奉朝廷命令来看管康王。 一个跟随康王多年,出生入死,只对康王尽忠。 主子不同,焉能和平相处,陶元驹被计獾拦住,心下有些不乐,“计侍卫耳风比咱们厉害,刚才里头什么动静,想必你也听到了,倘若叫一个歹人混进去,出了差错,计侍卫负责?” 说到最后,陶元驹面上转冷,就怕里头混进了什么人,跟康王暗自密谋。 正执意要进去,却从里面传来康王不轻不慢的声音,“出去。” 康王声音不重如常一般,却含着寒风,像一柄利剑,透着杀意,似乎还带着一层湿意。 陶元驹怔了一下,到底不敢触怒,不敢细究,低眉恭声道:“奴才告退。” 计獾看他吃瘪退下,唇角微翘,继续守在塔心室外。 夜色幽静,而室内正一片旖旎春光,就见玉冠道袍的男人伏在少女胸口,背脊耸动如恶龙,头颈深埋在饱翘的乳沟,两手分别握住一只乳。 少女靠案头仰面,露出又白又嫩的上半截身子来,下面马面裙仍着,却皱巴巴的。 灯火一圈又一圈晃荡,隐约照见层层繁复的裙摆下,两只绣锻花凤头鞋胡乱轻踢。 许久动静方才止住。 伏在阿福胸口的男人吐出湿红的乳尖,他手里拿着她的肚兜,擦了擦她脖子里的汗,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玉冠歪斜,掉了几缕乌发,眼波入鬓翠眉长,神色是饱餐过后的餍足,“你的诚心,本王看见了。” 阿福却是浑身无力,眼里含满大颗的泪,灯火下看她,面色又白又粉,姿态越发可爱。 她听到了康王的话,仿佛一锤定音,心里猛松口气,又觉苦尽甘来,眼泪珠子一粒接一粒砸到他手背上。 “你哭什么。”康王似乎难以理解,明明刚才她也十分快活,一转眼哭了,这算什么事,伸手揩她面颊上的泪珠。 阿福却一见他痩白的手指,犹如见了一柄雪白利剑,瞬间之前压抑的恐慌袭来,吓得双眼紧阖,脸色发白,嘴唇快咬出血来。 “倒煞人胃口!” 阿福未等他挨近,有一声冷哼击在耳中。 这副极不情愿的面孔,康王见了极是不喜,生生将手顿住,一下打掉了她发间歪斜的红绒花。 阿福跪伏在康王脚边,“民女顶撞王爷,大罪难逃,只求王爷记得先前的允诺。” 康王是在战场纵横,拿大弓利箭惯了的,手掌上的茧子可以糙得刮一层软肉下来,见她这般惶然,能不厌恶,但又不能拂袖走了,康王盯住她,一时心透凉,冷声道:“在这跪一夜,就念金刚经。” “谢王爷成全。” “叫人瞧见,你也不必跪了。” 康王手心攥着她香汗淋漓的肚兜,拂袖离去。 男人隐怒的声音落在夜中,阿福仍低伏在地上,天子一怒浮尸千里,惹得康王这个藩王不高兴,她只落得一夜罚跪,算是责罚轻了。 但被他拿去肚兜,阿福又羞又怒,胸口还麻麻地疼着,全是被康王含吮的,上辈子看不出来他这般好色。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明明是一个男人,两世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主动,导致了偏差? 但这绝不可能,康王是何人,怎能因为她的主动,而对她另看一眼,想来刚才她的瑟缩,已拂怒了他,倒足胃口。 康王不许她露在护卫眼里,免得以为携妓入佛塔,脏了他的名儿,也对先皇贵妃不敬。 阿福不敢让外头护卫撞见,所幸四面门扇只开了一半儿,红烛火光落在她僧衣衣摆之上,照不见她另半边,阿福一动不动,口中轻轻念着《金刚经》。 那朵细红绒花被风卷过来,吹到她手边,阿福捡起来,掌心微热,终于尘埃落定。 阿福生挨了半夜,到后半夜,幽风吹袭之下,她四肢发寒,脸上生热,一阵冷一阵热昏睡过去。 清早阿福睁眼醒来,就见原本大开的窗子已全部阖上,而她趴在蒲团上,脸映着刻有尺小佛陀的青石砖。 听到外面的动静,阿福连忙起身,躲到香案底下。 她浑身酸软僵麻,大气不敢喘,以为是康王,或是韦氏婢女过来了,谁想,踏进来的明显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径自走进来,环顾四周没发现人,咕哝了声,一瞧香案之下微微晃动的绣布,很快走过来。 躲在案底下的阿福,眼睁睁看那人靠近,无法躲儿,心想与康王的承诺要化泡影了,下一瞬,就见面前轻软的绣布被一口银镶剑柄挑开。 外面那人看见她,阿福也看见男子迎着晨曦微光的面孔,耳边戴花,凤目细长,时下风流郎君作的打扮。 只看了一眼,阿福眉心猛跳,吓得面无人色。 第十一章 落定 阿福小脸发白,犹在震惊中,也把韦宗岚吓了一跳,不觉摸了摸面孔,“我有生的这般丑陋,令小姐不忍直视?” 阿福从震惊之中慢慢收回目光,浓翘的长睫垂落,低声道:“您莫见怪。” 韦宗岚却注意到她目光掠过自己一把佩剑时,身子微微颤抖,知道吓着她了,忙收剑入鞘,得了王爷的差遣,送她下山。 韦宗岚对下山小路熟悉,避开层层护卫,送她到山腰,此时站定回首,见阿福远落在后头,小步走上来,山风拂开绣芙蓉花的裙摆,好似脚下生了一朵朵娇美的芙蓉。 他目光微微一定。 阿福慢吞吞跟在后头,分别时道了声多谢,独自下山,环视四顾,不觉摸了摸额尖的汗珠,全是被韦宗岚吓的。 见到韦宗岚,被贯穿的剧痛一下子袭来,犹如扼喉剔骨,她心惊剧颤。 前世韦宗岚杀她,无非是奉了韦氏之命,据说他们这一对姑侄感情极深,但若真待如亲子,又怎会忍痛割一膀,派他杀她。 山脚下停住一辆马车,车辕上有人靠住打瞌睡,定睛一看,竟是连奉安。 见他一身干净衣服,脸上没伤痕,阿福放心了,昨夜也没白叫康王玩弄,一时想起昨夜事儿,满心委屈,怕想多了落泪,连忙收拾眼里点点湿意,轻轻叫道:“阿爹。” 连奉安在山脚下等了一个时辰,慢慢瞌睡了,这会正在梦里跟李氏温存,冷不防被阿福叫醒,打了个哈气,笑道:“阿福啊,阿爹等你好久了,快坐上来,阿爹载你回来。” 阿福就坐上了车,还是满肚子狐疑,就从车帘里探出头来,歪头问道,“阿爹,你不是在牢里,怎么出来了?什么时候出来的?谢家肯放过咱家啦?” 连奉安道:“官爷查清楚刘万底细,不是前朝余孽,就把我放了。” 一面回头道,“女儿放心,衙门里到底还是有青天大老爷的,谢行羯那厮,阿爹不会让他得逞!”一提这个,连奉安就很生气,他不在家里这些天,谢行羯居然行逼婚之事,凤氏抵挡不住,把阿福都吓到庙里来了,可恨!可恶! 阿福口中应着,心下暗暗诧异康王行事之快,原以为要花一日功夫才能与知府交涉谈妥,谁知一晚上就将阿爹捞出来。 阿福上辈子跟了康王一些日子,知道缴了兵权的藩王,外人看来如何风光,实则是被拔了爪牙的老虎,兼之地方官府的深深忌惮,日子过得如履薄冰,但就算那样,前世康王依旧过得潇洒颓唐,不将官府看在眼里,为此惹出好几桩事,甚至捅到了朝堂,闹到天大,皇上对这个亲弟弟,虽然猜忌,也狠不下心。 如今康王一声不响捞了她家阿爹出来,官府又没有来寻麻烦,越是不动声色,越是刀光剑影,迅速利害。 想起康王的手段,阿福忽然想起昨夜他那双手在她身上乱走,他手掌生的瘦长,却玩弄得一双乳儿一颤一颤,他含弄乳尖,眼却吃着她,目光凶恶,真像一头从地府放出来的恶鬼。 他比上辈子还凶,压根是两个人了,还夺去她肚兜,登徒子! 不就一块肚兜,只许康王玩弄她,不许她玩康王吗? 世上没这般道理。 那块肚兜,当她赏他的。 想起康王来,没完没了,连女儿家的矜持也抛光了,阿福怕阿爹看出破绽,压下这番心思,又不禁想,谢行羯在她这儿跌了跟头,必定不会罢休,况且他的目的,从来不是连仪,或是她,而是整个连家。 目的一日不达,必还会使阴招。 马车突然一荡猛停下来,阿福心头一跳,掀帘看出去,就见谢家管事来了,来传一句话,“以色侍人焉能长久,康王性情乖张,素有恶名,倘若让他知道今日我将你拦截在这,虽恼我轻狂,亦恼你轻贱,能有什么好下场?”话罢牵住缰绳,冷冷一笑,扬长而去。 连奉安却因这番话起了疑心,阿福忙道:“我没见过康王殿下,他胡说的,阿爹不要信他。” 连奉安放下心来,“我家小阿福这般乖巧,怎会认识那恶鬼。” 听到最后俩字,吓得阿福立马堵住他嘴,“阿爹,当心祸从口出。” 连奉安咕哝道:“我没说错话啊,那贵主子,确实吃过人肉,还将两名小妾杀了,当真可怕。” 连奉安温柔多情,对女子素来呵护有加,从前的李氏,如今的凤氏,哪个与他不是亲热恩爱,心眼里喜欢他的体贴,哪里想象竟有康王这种男人,将自己女人割肉切头,以喂自己之口。 阿福听了阿爹这么说,心情莫名跌到了谷底。 她比旁人知晓一点内情,康王在见山关杀的两名妾室,其中一个还怀着他的骨肉。 康王提刀剔骨,剔的也是自己的骨肉。 …… 前世阿福未见康王有半点追悔悼念,后来为解蛊毒,将一个个女人抬入王府,更未见半分体贴。 若说有一个,也只有韦氏。 前世韦氏不是没对她下过手,锦衣卫指挥使曹丰淮北赈济,途中经平阳,私下康王与之会面,决不可外传,韦氏却遣她去送茶,阿福心有疑虑,但未曾多想,端茶奉进小佛堂,正见二人从密室走出。 阿福撞见如此大隐秘,绝不能再留,康王望她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杀机,当时是真想杀了她,却又耐着性子,回头细问她经过,阿福将来龙去脉道出,其中牵扯出韦氏。 当时康王应该是信了,寻来韦氏对峙。 韦氏谈笑自如,微仰下巴,只问了一句,“王爷信我,还是信她?” 她说这话时,目光不曾看地上跪伏的阿福一眼,仿佛笃定了康王的答案。 最后韦氏做的恶事,让几个替罪羊担了,她作为罪魁祸首,毫发无伤,全身而退,仍掌住王府中馈。 康王也并未杀阿福,只禁了一月的足,并告诫,“韦夫人绝非你能惹的,往后远离她。” 阿福一言不发,康王仿佛窥出她眉目间的神色,轻抚她鬓发,他手指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亦如我生母,可为我舍命,不能罚,不能杀,你是一名妾室,应当知道这点。” 康王偏袒起人来,单刀直入,不带拐弯抹角,也很是伤人。 之后康王头疼之症再犯,头疼欲裂,几日不下榻,召阿福到身边伺候,韦氏却称阿福身上来了月事,肚痛难忍,请王爷担待几日。 实则阿福被韦氏刁难,拦在小佛堂外,日日顶着烈日,跪在韦氏屋前,最后康王寻来,将她带走,阿福为此大病一场,病得好几日昏沉,也是那时生了去意。 康王却一直守在榻前,衣不解带,将她唤醒,韦氏前来请罪,被一脚踹翻,康王怒骂她贱妇。 从此,康王越发冷待韦氏,但厌恶归厌恶,纵容归纵容,这是两种情绪并不矛盾,康王仍让韦氏担任王府的女主人,拿捏着一群女人的生死。 阿福死前不久,康王赴京,她被留在王府,他走那日,丫鬟笑道:“夫人可知王爷临走前,对韦长史说了什么。”丫鬟有模有样学起来,说到康王那一句“她有半分差错,我扒了你的筋骨”,更暗暗留意阿福神色。 阿福摇着团扇微微一笑,其他神色没有了。 她没有一丝欢喜。 康王为她出气吗?并不是,康王对韦氏已生不满,厌恶韦氏爬到头上,不愿再一味纵容,借此事发作罢了。 他真护着阿福,不会将她留在王府,搁在韦氏眼皮底下。 其实那时,阿福并不知韦氏真正心思,韦氏借大象藏香杀她,她一心想逃出这座金笼子,生死由命,随遇而安了,谁想人之将死,如坠阿鼻地狱,万般痛苦。 也是死了一遭,阿福才知性命可贵,更不愿再入康王府。 她无权无势,无人可倚,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寻一个满心偏宠她的好郎君。 康王不是。 阿福回转心思,又听连奉安道:“往后你在街上若遇到这位贵人,离远些,切莫冲撞了他,你那可怜的阿娘留下你这一块宝贝疙瘩,阿爹还等你乖乖嫁去陆家,当那状元郎夫人。” 前半截话,阿福很是认可,至于后面一件事,恕难孝顺了。 状元郎这三个字,阿福这世重活过来了后,听了不下数遍。 谁都在她耳边说,阿福你有福了,陆家公子幼时被有名的算命先生摸过骨,是当状元郎的,你是他小媳妇,那就是状元郎夫人啦。 若换做上辈子,听了这些话,阿福会羞涩一下。 现在她心如止水。 甚至想不起他的模样。 陆家公子,陆观神,据说才气如蛟龙,冠盖绝艳平阳府。 连仪何以想出替嫁之法。 全是此人挑拨。 …… 才一夜之间,谢府倒了后台,门可罗雀,谁也不敢登门,管事传话回来,告诉连大小姐的话都告诉了,谢行羯说知道了,心中却无一丝痛快,他独自坐在书房越发气闷。 谢行羯原以为康王不会出手,顾忌着谋逆两字,谁想到越该要忌惮的,康王越发不看在眼里。 皇上疑他有逆反之心,他出手替与谋逆二字险些挂钩的连家解了困境,皇上疑他与当地官府勾连,养兵谋反,康王更要大摇大摆跟官府结交。 昨晚康王派人到知府大人家中,送了好些箱笼珍品,也不怕捅到朝廷。 事实上,康王心思精,早猜到知府胆儿小,怕得收敛风声,警告下人不许传出去一个字儿,传到朝廷那去。 这也就罢了,康王还知道了谢行羯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了知府。 知府原来是不知道谢行羯是鲁王的人,只当他是一个寻常商人,才一次次收了钱,但谢行羯要是鲁王的人,那就大不一样了,一个是外地藩王,一个是朝廷重臣,之间有了钱财来往,是结党营私的大罪,按律法要诛九族的,康王捏住了这个把柄,才逼得知府不得不放人,又让知府对谢行羯起了疑心。 谢行羯本来这次到平阳府,是受了鲁王的命令,伺机找康王的错,但还没动手,先被康王识破,现在知府也不肯信他了,他不能这样回到鲁王身边,康王捏住他的把柄,他也照样能! 说到底康王做这一切,只为了美色。 谢行羯眼前不由浮现连氏女的娇面,又浮出另一双碧泠泠的眸子。 他只见过一次。 当年谢行羯尚未起势,仗着一身凶猛胆气,千里投名万里投主,闯到那清贵冷漠的贵人跟前,求他受了自己,贵人正倚朱红围栏喂鱼,懒懒说了一句,轰他出去。 这话是对身边护卫说的,从头至尾,贵人不曾看他一眼,就将他狠狠打发出去。 自此以后,每每谢行羯穷困之际,无数次回想这一刻,直到投靠入了鲁王帐中,再度杀入平阳府,见那贵人镇日躲在偌大个王府,心下哂笑,贵极反贱,昔日战神不过尔尔。 想到康王那双直透的碧眼,谢行羯尝到咬舌剧痛的滋味,却没一丝懊悔,骨子里涌起来的,更是嗜血舔舐的激动。 战神之名,终有一日叫他夺去。 第十二章 乱伦 微h 韦氏得知了昨晚的事,尤其知道了有个女人藏在塔内,王爷还跟她说了一会子话,满腹酸水,但韦氏先不找康王,而是招来他身边的韦宗岚细问。 韦氏跟韦宗岚这对姑侄感情极深,韦氏虽是康王乳母,曾在宫中享有一时地位,但究其出身并不光彩,韦氏出生于穷乡僻壤,因有几分姿色,卖入京城做了一小官的外室,十三岁生下一子夭折,被小官打发出去,因缘巧合下,韦氏当上康王乳母,无人敢轻视,到了康王长大,无需再喂奶,韦氏改嫁,方才生了亲儿韦长青。 此时韦氏家乡经历了旱灾,家中兄长想起当初断了音讯的姊妹,听说在京城当了大官家里的管事,拖家带口来投奔,到了京畿盘缠用尽,光景凄凉,一家五口死了爹娘,两个妹妹,只剩了一根独苗,就是韦宗岚了。 韦氏将他寻到,养在膝下,与韦长青一起习文练武,待到十六岁的光景,生的英武身长,又一起做了康王侍卫,出入宫中,好不招目。 却不想后来见山关一战,韦长青中箭死去,韦宗岚侥幸活了下来,从此以后,就成了韦氏的寄托,待如亲子。 韦宗岚六岁丧父丧母,一双姊妹也是他看着咽气,世间只剩下韦氏一个亲人,凡事待她亲近体贴,十分耐心,韦氏也疼爱这侄儿,停住笑,才提起要紧事儿。 韦宗岚道:“姑母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王爷,侄儿这趟来,就是王爷派我来请您的。” “你贯是会推脱,王爷是主子,岂能妄议,”韦氏话音一转,“昨天你见了连氏女,如何?” 韦宗岚眼前忽然浮现一张色如芙蓉的小脸,他最爱美人,但晓得了连氏女与康王之间的一点猫腻,不敢多想,加上清楚姑母的心思,最见不得自己鬓生华发,他笑吟吟道:“自然比不得姑母半分,侄儿看来,姑母就是那洛阳神妃,端庄美丽,世间无人能比。” 韦氏脸皮似被他说薄,拿团扇敲他肩头,笑道:“拿我一个老婆子,跟人家小姑娘比较,亏你说得出口。” 姑侄俩说了会子话,打发了韦宗岚,之后独自坐屋里,拿菱花镜照了一面,往唇上添了一指胭脂,淡淡一点,并不起眼,方才满意去了。 康王正在塔心室诵经,韦氏不敢打搅,立在门外静心候着。 今日清早雨就停了,乌云仍压得阴沉,一片天色茫茫,瞧着天快要落黑。 风渐大,檐下风铃吹得晃荡,韦氏眼梢里搁了一点什么,不由望去,就见台阶之上,吹落了一朵细细的红绒花。 王府女子首饰衣饰皆有管制,她一手操办,绝无女子戴这样娇艳的玩意儿。 嬷嬷捡了起来,送到她面前。 韦氏正欲细看,身后传来开门声,她就将红绒花收入袖中,微笑转过身,见室内走出来一位年轻男子,着了袭道袍,玉簪挽乌发,朝她走来,一片昏昧光色里,开口道:“韦夫人。” 韦氏曾是他乳母,但贵人大了,有了规矩,两年前,忽然改口尊她韦夫人,韦氏难免疑心自己心思被他窥破,但见康王如常侍奉,才摁住了这层疑虑。 想来也是,康王怎会疑她,外人只道韦氏是康王乳母,鲜少人知道两桩事。 一是她亲儿韦长青,替康王挡箭身死,对康王有救命之恩。儿死母替,天经地义。 二是先皇贵妃临终时,她冒死引康王入宫,先皇贵妃咽下前,将康王托付于她。 世间哪个女子能排她前头,所以啊,仗着男人偏宠,如何不生其他心思。 主仆交谈,护卫丫鬟屏退,韦氏委婉提到昨夜的事,康王懒漫道:“拿她作笺子罢了,敲打一下知府,还有鲁王。对了,韦夫人还不知道,谢行羯是鲁王的人。” 这么多年了,鲁王对康王还是深感嫉恨,一直寻法儿害康王,往年康王看不上这些腌臜手段,不曾理会一次,但他不是泥塑菩萨的脾气,一次两次就罢了,这回怒了。 韦氏道:“谢行羯这人性子野,估计不会就此罢休,但凡与谢家有勾连的,我会查明。” “不必全查,谢行羯为人睚眦必报,连家得罪了他,必去寻连家仇敌。”康王想到什么,冷冷一笑。 韦氏怔住,这两年康王越发冷待,鲜少见他这般鲜艳神色,康王察觉她眼神,眉头微拧几不可察,转身,声冷如击人脑髓的金瓜,“过几日,你去见见陆大小姐。” 这两年王爷身上蛊毒频频发作,原先大半年一次,如今每月都有,积毒难泄,生了头疼之症,疼起人要命,府里那些纯阳血早不干净了,需要换新,据说陆家大小姐八字纯阳,生的如花似玉,是个好人选。 韦氏眼珠一转,趁机提道:”连氏女虽不是纯阳血,王爷要是喜欢,不妨也一同纳入府中?” 康王闻言看她一眼,那双眼眸看来如明镜一般,韦氏心下微惊,连忙揭过了这一层话,正要告退,却被康王喊住。 康王立在台阶之上,朝她伸出手来,袖口盈风猎猎作响,袖上的白鹤似要飞去了。 韦氏瞧着眼前这只修长的手,险些也伸出手,要搭上去,却听康王道:“我的东西,您似乎忘了。” 韦氏好像这才回过神,微微尴尬,将手里之物交出去。 康王拿了被韦氏捏得微皱的绒花,指尖抚了抚弄平整,又一抬目,两只乌碧色眼珠子盯住韦氏,似乎疑惑她怎么还没走。 韦氏忙低眉离去。 康王仍旧站在台阶之上,俯看不远处的金甲护卫,刀枪耀眼,是寻常人家触手不及的泼天富贵,转过身,步伐慢悠悠荡回塔心室。 计獾跟在后头,忽听康王道:“杀了本王这个兄弟,你觉得如何?” 这不是商量的口吻,王爷话已经说出口,说明主意已捏定了。 计獾道:“但凭王爷做主。” 康王摇头,“本王做不了主,最后全听皇上。” …… 说起连陆两家婚约,追溯到李氏怀阿福那时,连奉安赴京赶考,路上无意救了陆家老爷一命,之后双双名落孙山,结伴回乡,刚下船李氏生了,是个大胖闺女,连奉安高兴不已,就给女儿取名为福。 过了几天,陆家老爷前来道喜,见到襁褓里的阿福,又一转目,看见弱柳扶风的李氏,心思一动,顺势道家里有个儿子,名叫观神,不如指腹为婚,延续两家情谊。 连奉安景仰陆老爷身上的秀雅文气,青出于蓝,欢喜应下。 后来数年连陆两家各有际遇,情谊不曾淡。 直到几年前,陆老爷去世,好在陆家家底丰腴,陆夫人带一双儿女靠佃租足以开支,越发以为连家铜臭味重,刻意疏远,连奉安虽有不满,但以为陆公子像他父亲,不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逢年过节,总要往陆家殷勤送礼,想等阿福十六岁及笄,就将小儿女的婚事全了。 谁想他去西域两月,回来变了天。 暂不提连仪与谢家弄得一团乌糟,官府贴的寻人告示,至今去揭。 连家出了事,陆家只管自保罢了,人之常情,连奉安知道这几日连家成了满城笑话,怕陆家误会,遂携礼登门。 临出门前,阿福牵住他的衣袖,柔声道:“阿爹要去陆家,我随您一块。” …… 父女俩站在陆家花厅,等了许久,茶吃了两盏,陆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进了花厅,面带歉意,推说陆夫人最近犯了头疼之症,须得静养,不便见客,还请两位改日再来。 连奉安岂听不出这是推脱之言,他是个顶和气的人,不欲叫女儿瞧出陆家人的怠慢,想着来日方长,陆家公子是个和善人,总能将疙瘩解开,“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叨唠了,还请问陆夫人安。” 阿福也道:“父亲新得了一块蓬莱仙人手中把玩的前朝青铁砚,宝物难得,送与陆公子正好,我是深闺女子,不便走动,这宝物,有劳你们了。” 管事朝那块青铁砚看了一眼,含笑客套,目送他们远去,阿福掀帘望出去,正看见陆家朱红的府门。 数年来,两家虽来往不频繁,阿福小时候常来陆家玩耍,陆老爷十分疼爱她,抱在膝上,给她玩砚台,陆观神只远远瞧着,等陆伯伯离开,他靠近过来,夺过砚台,恶狠狠将她推在地上,低声骂道:“狐媚子!” 但当她疼得掉眼泪,陆观神捂住她嘴巴,柔声轻哄,“是我不对,向连福妹妹赔罪,哪里摔疼了,我替你揉揉。” 他脾气阴晴不定,时而春风化雨,时而莫名浓烈的敌意,两人长大了,两家走动渐疏,他慢慢收起阴阳怪气的一面,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位翩翩如玉的少年公子,凡是见面,他唇边含笑,拱手道一声“连福妹妹”,温柔得滴出水,听得人脸红心跳。 阿福默默祷告。 成不成,就靠今夜了。 …… 刚送走连家父女,管事转身,正见大小姐从影壁走出。 陆观音是个美人坯子,远远望去,杏眼尖颌,身姿婀娜,长相与阿福有几分相似,她看了一眼青铁砚,吩咐道:“打碎扔了。” 狐媚子就是狐媚子,生的女儿也一样,贱得没皮没脸。 陆妙音去寻弟弟,他屋里丫鬟尽数被赶出去,立于廊下,陆妙音还没掀帘儿,就听里头一片暧昧之声,廊下丫鬟个个面红耳赤,浑骨酸麻。 陆妙音轻咳一声,屋里静了,屏退丫鬟,掀帘儿进了屋。 就见地上狼藉不堪,床帐上一片摇曳,薄帐几乎遮不住人影,正见一男一女颠鸾倒凤。 那男子压住少女,捉住两只白嫩翘脚,挺腰抽送连连,把少女肏得上半个身子顶出床,露出半张脸,柳眉圆眼,满面潮红,正是失踪已久的连仪。 连仪仰大口呼吸,只咬着唇儿,乳儿随男子连连狠力抽送,弹跳如兔。 满屋尽是男子沉重喘声,还有软蛋拍屁股的啪啪声。 陆观音看呆了,不觉走上前,撩开帐帘看仔细。 男子见了她,叫了声姐姐,之后泄了阳精,从窄穴儿里拔出一根赤红肉柱。 连仪还贝齿紧咬,身子潮颤,却被陆观神踢了一脚,揣出床下,只管搂陆妙音入怀里,低头吮她的脖侧,低低道:“姐姐怎么来了?” 连仪被踢下床,未见恼怒,连忙拿起衣裳穿上,低眉走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姐弟俩,陆妙音手抚着弟弟翘立不软的阳具,嗔道:“我当你得了新宝贝,把我这个姐姐忘了。” “她算什么东西,我眼里,只有姐姐这一样宝贝。” 陆观神搂着她,赤裸的胸膛紧贴,陆妙音淫心被勾起来,见他捏起下巴凑过来亲,扭颈说道,“知道你爱贪玩,可知道刚才谁来了?” 陆观神显然猜到,掩不住眼中厌恶之色,“她来做什么?” 第十三章 解婚约 “能做什么,这些日子她家跟谢家的苟且闹得沸沸扬扬,脸面丢尽了,还不是怕咱家退婚,拿一块破砚台当笺子要见你,被我堵了回去,但看样子,怕是要死缠上你。” 提起阿福,陆妙音轻哼一声,满口不屑,她不喜阿福,更怕日后弟弟娶阿福进门,撞破姐弟乱伦丑事。 陆观神看出她忧心,搂住她亲亲哒哒哄个不停,“一个狐媚子罢了,姐姐担心她作甚。” 陆妙音闹不过他,“你是男人,不晓得女子一旦痴缠起来,很是棘手。如今一个连仪还没解决,再来一个连福,全是你惹来的风流债,倒好,躲在这里快活,全扔给我。” 说起来气人。 陆妙音原想连仪是个听话的,又知道他们的事,顶了连福的主母之位不是不可,却连连谢家这摊子事都没办好,要不是处子之身,那日她从谢家跑出来,偷来寻陆家,万不会放她进门。 “姐姐莫气,顶大的事,也不会天塌,我这儿有个好主意,连仪乖巧,做个小妾无妨,至于连福,让她如愿当主母。”陆观神语气森冷,”等进了陆家的门,咱们再一点点揉搓她,有苦不能言,当初她阿娘勾引咱们阿爹,可惜早逝了,就报应到她亲生女儿身上去。” 这一桩隐秘事鲜少人知,陆家姐弟如何知晓的,原来幼时父母争吵,说起与连家的婚事,陆母恨恨骂那李氏坐月子时还不忘勾引男人,这话一出口,被陆父扇了一记耳光,拂袖离去,陆母独自坐在屋里哭,姐弟二人溜进去,落泪安抚母亲,打那以后,母子三人相依为命。 他们一个妙音,一个观神,妙音观神,莲生两瓣,本就是器官相连,生来一体。 后来陆父无缘无故生了病,一个夜里去了,未尝没有子女的手笔。 如今李氏不在了,独留下一个女儿,他们姐弟将恨转移,深恶痛绝。 当下陆妙音听了,抚手笑道:“人人都道我们陆家是清白世家,子孙儒素,她被咱们蹂躏了,往外面诉苦也难有人听,依她的性子,我想压根儿不会说出去,只能苦黄连往肚里吞,一世遭罪。” 陆观神摇头道:“这样算便宜了她。” 陆妙音闻言眉梢一挑,四目相对,两心十足默契,笑道:“自然是不够,她进门当夜,就灌她一碗绝子汤下去,一世无儿无女,绝子绝孙,甚妙!” 姐弟二人商议越深,越发有精神,麝香味浓的罗帐里,淫心大动,躺倒在一块,床板钓帐响起来。 此时屋里廊下丫鬟打发尽了,无人知晓这对姐弟乱伦的淫骚勾当。 而隔一门外,连仪悄无声息偷听,一番听下来,险些将帕儿撕碎。 连仪费尽心机替嫁,逃离谢家,抛家弃名,来陆观神身边低眉伏小,就是要哄他把陆家主母之位给自己,眼看煮熟鸭子飞了,怎能甘心。 心下如电转,转眼有了主意。 趁里屋男女苟且,呻吟浪声不断,连仪悄悄溜进屋,摸去掉地上的玉佩,拿去给陆观神的贴身丫鬟,塞了银子,吩咐她送去连府,亲自送到病转告连大小姐,今晚亥时一刻,陆公子请她府上一聚。 丫鬟去后,连仪满意笑了。 姐姐倾慕陆观神,对心上人的邀约,怎么能拒绝。 今夜她独身前来,看见亲妹妹与心上人厮混,不知何等心痛。 连仪忘不了在谢家的三日,谢行羯为人好色,每日必要玩弄一名鲜嫩处子,自打她来了,以玩弄她为乐。 连仪不肯被他破去处子之血,就用嘴巴伺候他。她嘴上功夫一流,伺候得谢行羯舒服,三日没怎么为难,却看得紧,连仪趁出门逃了,没有回家,偷偷来到陆府待到现在,成了陆观神的泄欲工具,落下一腔恨意,她不恨陆观神,只恨当初坏她好事的阿福,必须以牙还牙。 天色昏暮,很快到戌时,陆妙音早已离开,连仪打点完丫鬟,盛装打扮,来到了陆观神书房。 陆观神潜心读圣贤书,有鸿鹄之志,每日夜间书房坐定用功,忽然一缕幽香袭来,陆观神一抬目,就见连仪端一碗莲子羹进门,身披斗篷,行动间,露出里面半遮半掩的轻纱,一截嫩腰,耸立红翘的双乳,款款走到他身畔,香气扑到他鼻管中。 连仪柔声道:“观神,我亲自熬了粥羹,趁热,您尝尝。” 她盛了一勺到他唇边,手腕猛地被攥紧,连人跌到他怀里,碗筷跌落,四碎开来。 陆观神捏紧她腕子,目中欲火大炽,更透冷意,“贱人,谁让你这身打扮,擅自进来。” “观神你怎么了。”连仪以为这一身遮遮掩掩,灯火之下,最勾男人淫意,陆观神却纹丝不动,见事态不妙,忙收起脸上的娇笑,咬唇瑟瑟道:“我是看你连日苦读,眼下都熬青了,心疼你啊……” “淫贱至极,”陆观神平生最恨不知廉耻的女子,当初与连仪有首尾,是她楚楚可怜出现在面前,他先禁不住欲火,现在见她披风里露出一具白嫩身子,淫贱勾人,他眼里尽是冷意,毫不留情推开,“滚!” 连仪吓得瑟瑟发抖,跌坐不动一下,显然在等什么,忽地门外有了喧嚷之声,乍听之下,竟像阿福的声音,陆观神不觉微眯起眼,再看脚边的连仪,悟了似的一笑,眼中冷意射人,“贱人,竟算计到我头上。” 书房不设里间,连仪没有躲藏之地,这会出去就要撞上,她走不是,躲不是,显然早算计好了。 连仪瑟瑟低头,慢条斯理抿了抿鬓角,她要陆家主母之位,当状元郎夫人。 谁也别想拦她的路。 “滚到案后去。”陆观神大步走来,怒得一脚踹开她,等连仪不情不愿藏进案后,他开门,正见阿福立在门边。 一片昏暧光色下,陆观神露出儒雅的眉宇,挡住身后光景,微笑道:“连福妹妹……” 阿福伸手轻轻推开他,仿佛一把软剑,在他身上软软一刺,带着无形的力道,陆观神微愣之下被推开,看她径自踏入,待回神,他面上不带一丝笑意。 她知道了。 陆观神心下无故涌起一缕慌色,随即被狠压下去,她知道了能如何,连家伯伯还不知道,不肯听不会信,这桩婚事解不了,毕竟连家伯伯眼里,他斯文有礼,正人…… 却看见阿福身后跟来之人,陆观神脸色一变。 就见阿福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看见书房里袒胸露乳的连仪,更是双眼怒瞪成铜铃。 此时连仪为了迎接姐姐,从案后跑出来,灯火下袒胸露乳,尽露出白嫩嫩的身子,极尽勾引,哪知姐姐身后,竟然露出连奉安的脸。 那一刻,她浑身汗毛竖立,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惧。 “啊!”连仪喉咙中破出一声尖叫。 …… 这一夜陆家注定过得糟糕,陆公子与连大小姐有婚约,私下里却与连二小姐有苟且,双双被抓包,更荒唐的是,抓包之人正是连老爷。 连奉安哪想陆观神是个披人皮的伪君子,要不是今天撞见陆家丫鬟私下邀阿福深夜前去,觉得事有蹊跷,跟来看一眼,只怕现在还蒙在鼓里。 撞见小女儿淫贱露乳的模样,连奉安恨得没有地洞钻进去,也只得把这一摊子烂事解决,思来想去,如珠如玉的大女儿绝不能嫁与陆观神,小女儿又与他有了首尾,为了她名声,连家名声,也只能嫁了。 连奉安嫌丢人,执意带连仪回家待嫁,陆观神并不拦着,等连奉安往里去寻了,陆妙音从门后走出来,皱眉道:“连仪一旦出府,难保不会将你我之事泄露出去。” 陆观神却道不会,“她是聪明人,想要陆家主母之位,知道拿什么交换,”手指往她唇上揉了揉,将指尖勾走的胭脂吮入唇中,笑了起来,“她不敢说出去。” 事态果真如陆观神所想,连仪虽一直哭个不停,脸上羞怒,知道中了阿福的计,但态度坚决不肯回家,气得连奉安险些跳脚,怒骂孽畜,连仪听了气血上涌,眼红哭道:“我是淫妇,是毒妇,害自己亲姐姐,为什么,就因为阿爹偏心,连福是您的亲女儿,我是妾生的,您不要看我?阿爹,我也是您身上丢下来的肉。” 连奉安却不要听这些话,见连仪心硬如铁,赖在陆家不走,他只觉颜面丢尽,拂袖离去。 连仪从怒气中回神,自己没了娘家做后台,在陆家焉有立足之地,慌忙握住阿福的手儿,两眼交流,“姐姐,是我错了一时糊涂,不该抢走你的人,可是我在谢家实在害怕极了,不敢去找你们,只能去找陆公子,也只有他肯收留我,一开始,我是想拒绝的,可是,可是他,”连仪脸色煞白咬唇羞愧得不再往下说了,但听意思,显然是陆观神主动,她脱不开身才造成今日局面,“从此我悔过自新,您就原谅我,去向阿爹求求情。” 阿福耐心听她说完,摇头道:“我不愿意。 连仪只觉自己被戏弄,怒从中来,狠狠甩手,指责起来,“你这恶毒妇人,天下哪有你这样做姐姐的,不帮就算了,还要惨害亲妹妹,谢家是什么人家,你眼睁睁推我进火坑罢了,今夜还将阿爹带来,你把阿爹气死了,连家也不会是你的!” 阿福道:“谢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小宝你比谁都清楚,却不愿走正道,害到我头上,我以牙还牙没有错。” 连仪冷冷剜她,眼底渐红。 连仪出生时,生母给她取乳名小宝,但她尚未长大,生母病逝了,从此连仪听不得这一声小宝,每听一声,如剜心割肉。 阿福岂是在怜惜她,分明勾起她心中那块最酸恨,最不禁深挖的软肉。 连仪怒笑道:“不走正道又如何,现在陆观神不要你,谢行羯不要你,你连福生的再美,一生无男人倚靠,可怜!” 阿福道:“我还有连家做依靠,你虽嫁了陆观神,奔者淫贱,他家腌臜,少不得蹂躏你至死。” 这话捏住连仪要害,她目眦尽裂,死死盯住阿福,厉声道:“陆观神早就恨透你了。” 她用了恨字,显然里头大有文章,阿福微微一怔,随后头也不回踏出屋门。行至廊下,陆观神迎面走来,二人一言未发擦肩,走出去好几部,忽听他在身后道:“妹妹与我做不成夫妻,也有多年情谊在,往后常来看阿仪。” 夜风吹来,男人的嗓音犹如恶鬼之言,萦绕不散。 阿福骤然停步。 陆观神见她回眸,双眼生出一层雪色,越发盯住她娇滴滴的面庞,眼神阴寒,看她犹如笼中之雀,却又见阿福敛回神色,点了一点头,“确实,勾搭我妹妹多年,情谊如何不深厚。” 陆观神听了这话,脸上未见一丝赧然,他能跟亲姐姐乱伦,还顾什么伦常,但对阿福,母债子偿,他有一腔折磨她至死的恨欲,“想来妹妹早就识破阿仪替嫁之计,又知道她藏在府中,隐忍到今夜才发,我与阿仪的情,谢你成全。” 他一口一声妹妹,阿福听得眉心蹙尖,望进陆观神眼里,从前那些年,但凡见到他,她拿团扇折脸,耳朵尖悄悄红了。 从知道他与连仪苟且开始,对他再不会笑。 她越是平静,陆观神一腔恨意越发被勾起,她惹她厌恶了1,他才畅快。 “不必说成全,”阿福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对陆观神早无一丝留念,他和气说话,她缓缓道,“君若清路尘,唯有阿仪高攀得起,祝你们百年好合,死后同穴。” 死字触陆观神一笑,“别把话说这么绝,焉知你未来夫君,不会落到我手里,到时他护你无门,还不是我好好疼你。” 阿福侧过身子,她脊背立得纤细挺直,不愿正看他以示厌恶,“我也等着未来夫君骑高头大马,踏平陆家大门。” 陆观神眉目一寒。 阿福却已拂袖离去。 陆府门前停一辆马车,只有马夫一人,连奉安今天丢了脸,哪还在陆家门待下去,想必此时回家把被子盖头顶,宁愿一辈子缩着不出来了。 车厢晃动,离开阴沉沉的陆府,阿福轻轻靠车壁上。 她拿团扇遮住面颊。 但遮不住从眼里溢出来的水光。 连仪恨她。 她未尝不恨连仪。 恨她前世翻脸无情,恨她糟蹋了自己一片怜心,恨她为一个主母之位,舍弃了从小伴到大的姐姐。 见到前世杀她的韦宗岚,阿福都没有这般恨。 对韦宗岚可以直视他双目,对韦氏可以暂忍杀意,但对连仪,她做不到。 正因为是亲姐妹,最亲近的人,一旦翻脸,恨不得抽筋拔骨,闹到最难堪。 早在连仪从谢家逃去,不知所踪,阿福就猜到她藏进陆家,故意用一块青铁砚勾她出现。 连仪平生最怕阿福夺她一切,惊慌之下,必会立马设计诱阿福前来,撞见她与陆观神的好事,将婚事弄黄。 阿福如她的愿,但赴约时一同将连奉安带来。 不见棺材不掉泪,连奉安见了陆观神真面目,才能彻底死心。 李氏倘若还在,也不愿见女儿所遇非人。 连家的马车行驶远去,一扇朱红大门投射下的阴影中,立着一人,面目阴沉,仍冷冷盯住,半晌方才转身,独坐书房及至深夜,奴仆道:“谢家老爷登门拜见。” 陆观神道不见,“说我病了,暂不见客。” 谢行羯吃了闭门羹,如何不知陆观神态度敷衍,想着来日方长,他趁夜离去。 道是二人从何时起狼狈为奸,原来谢行羯早有夺取连家家财的念头,就从阿福婚事着手,勾上陆观神,撺掇连仪想出替嫁一法子。 一个为财,一个为仇,两相欢喜,谁知事态走到今日地步,双双落不着好。 与谢行羯不同,陆观神心思如针,隐隐嗅到一丝古怪,他蛰伏在暗处,察觉出康王的异动,避免惹火上身,不再与谢行羯来往。 第十四章 刁难 阿福从陆家出来正逢深夜,宵禁将至,街上几乎没甚么人,衙役巡逻,来捉街上游荡之人,将马车拦住,说是违了宵禁令,捉她去衙门。 阿福取出一点银钱,吩咐马夫给两名官爷,一面微笑道:“叨扰两位官爷,心意不多,请你们吃一盏茶钱。” 这是官府不成文的规矩。 本朝官员俸禄微薄,更何况小之又小的衙差,想出一法子,赶在宵禁前捉几个衣着略富之人,既有点小钱又无后台,衙役不怕得罪,笑嘻嘻讨要一点常例钱,对方若给放人,不肯捉去牢里住上一晚。 阿福原以为给了钱就能放人,谁知衙役不但不收,反而喝道:“竟敢贿赂,更要抓,带去!”说罢上来抓人,阿福还没弄清楚,一行人稀里糊涂被捉去衙门。 牢中男女分别关押,牢门外,几个狱卒来回巡视,眼神利害如刀,浑然没了往日的懒怠,听说今夜有大人物来,不得出一点差错。 细儿头次见这样大仗势,紧偎阿福身边。 身处阴冷潮湿的牢房,阿福心中也怕,面上不显,柔声安抚细儿,忽然听远处尽头,响起一阵深响。 那扇关紧夜风的铁大门开了,发出闷雷般的声响。 阿福眉心一跳,心似鼓点擂动。 未见来者何人,幽暗深处响起纷沓的脚步声,有急促的,沉重的,惶恐的,还有一片杀伐般的步伐之声,轻轻慢慢地厮杀过来。 那人被金甲护卫,绣白鹇青袍的知府簇拥着缓步来了。 康王喂鱼养花一样的转了一圈官府,又来扫视牢房。 幽暗昏灯之下,反衬他混在一班金甲护卫里,长眉斜飞入鬓,碧眼乌目,面上隐有护卫盔甲上的金碧光芒来,越发鹤立鸡群。 康王从门口缓缓踱到尽处,左挑右看,目光来回慢悠悠转动。 旁人看来,康王眼神仿佛专门挑个人来剔骨削肉,干净吃了,看得一班人心惊胆战。 知府经历过宦海沉浮,心思不露,身边一干陪同官爷却心惊胆战,额上冒冷汗,面对这位战场杀敌吃人肉的王爷,如何不怯怕,所幸康王走到一半金鸣收兵。 一行人刚折回,康王眼梢里带了点不一样的,娇娇软软,云鬓蓬松,一张小脸,他脚步一定,身后众人跟着一定。 又见康王忽然往后走一步,众人立马往后挪一步。 康王连退三步,众人纷纷退避,见康王走到一处牢间,一指里头,“她怎么关在这?” 他指尖白痩,在幽灯下一照,白得有点过分。 狱卒打量了一眼,好似被扼住脖子,慌忙道:“此女犯了宵禁令,要在牢里关上一夜,以示惩罚。” “开门。” 话音落地,众人诧异,抻长脖子一瞧,晓得了,此女生的貌美如天仙,难怪康王要问几句。 知府却有不一样的心思,这女子是连氏女,康王借她生事,才生出这么多波折,现在单独见她,会为了什么,正想拦一下,计獾截住他,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无形中将知府满肚子心思打了回去。 牢门里,阿福低眉,瞧见康王那只白瓷长剑的手,格外冷,觉得要刺长进来,刺到她胸口上去。 就如前世抚她鬓发,在她耳中冰冷低声。 她亦如我生母,可为我舍命,不能罚,不能杀…… 你是一名妾室,应当知道这点…… 阿福胸口微微发闷,牢门已经开了,康王人走进来,阿福掩下心思,伏下身子行礼,余光里康王走到她面前,步伐一定,声音冷冷落在她头顶,“你抬起头。” 阿福微怔。 她迟疑了一瞬,心下不大乐意,忽然下巴一热,康王竟已不耐烦等她,伸手捏抬她下巴。 他指尖不仅白,还带一点檀香,阿福猝不及防嗅了一口,心跳直跳,抬眼望上去,正与康王一双碧眼望个正着。 两人皆是一愣。 阿福是紧张到窒息。 康王窥见了她眼里闪动的水波,眼皮似桃子微红肿,哭过一般,微愣松了手,紧接着长眉一蹙,低声道:“你流眼泪了。” 他平静懒漫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萦绕不去的凶恶气息,上过战场的人,永远除不掉这印痕。 但落在旁人耳中,生出一种唯独他们意会,旁人插足不得的暧昧气氛。 阿福翘睫颤了颤,蹙眉心惊,同时又很厌恶,前世便是这般无缘无故招惹她,缠她死在了金笼子中,于是紧抿唇不做声。 康王见她不语,越发将人紧盯住,冷声道:“谁害你哭的,说话!” 他讨厌女人的磨蹭。 阿福平白无故被抓到这,本就委屈,如今瞧着拿她当犯人审问,生起一股子烦闷燥意,将脸儿一偏,“与王爷无关。” 她耳边坠子像秋千一样,撞进康王深邃乌碧的双目,显然没人敢这般顶撞他,康王想说什么,外头一群人在,忍下了,唇边泛起一点冷意,只道:“出去。” 阿福还没反应过来,狱卒进来将细儿带走。 带出去后,计獾大概明白王爷要做什么,将知府大人好生请出去,陶元驹只奉命监视异动,可不管康王的风月,自觉退开半射之地,眼睛却将牢房紧紧打量,不放过一点异样动静。 阿福见细儿被带走,不明白康王用意,难免慌乱,又见牢房外一干人等纷纷退散,好像为他们腾场子一样,无端想起上回在琉璃宝塔里的情形,脸上一烫,刹也刹不住,立即低了粉颈儿,不叫康王看去,免得他更生色心,心里却一跳一跳。 也纳闷,上回分明惹恼了他,怎么还凑上来。 康王不管她这些心思,坐在木床边,大手一拍身侧,床板跟着摇动一般,“过来。” 知道喊自己,阿福不愿动一下,低住眉梢,“王爷有什么说什么,民女在这儿听得见。” 康王轻笑一声,“那这东西?” 阿福困惑抬眼,就见康王手里拿一块肚兜,瞬间脸色羞红,吃惊道:“王爷您怎么能这样。” “本王怎么样了?”康王佯作一脸困惑,满口说瞎话,“当日本王取走,也未见你喊一声,如今知道羞了,装给谁看?” 阿福厌恶他偷拿肚兜,又被他似讥似笑的语气闹出怒心,但上辈子早已经受过多次,很快压下来,慢慢蹭蹭移过去,屁股半边儿挨住床沿,伸手想取他手里的肚兜,康王将手臂一扬,肚兜随之一扬,一抹红艳艳的颜色,在昏暗的牢房活泼生香。 阿福却要羞死,“此物是民女的,王爷哪有不问就取了,您名声重要,还是快还给民女。” 康王如何听不出她话外之音,面上掩不住冷笑,“你好好解释一下,谢行羯怎么回事,陆观神又是怎么回事。” 阿福听出康王的讥意,微恼起来,面上一冷,“这是民女的私事,与王爷无关。” 康王冷冷盯住阿福。 他对连氏女说痴迷称不上,但承认,是有几分入眼。 让他入眼的女子很少见,更不能放过。 不乖了,就教训一顿。 康王唇边慢慢勾起笑,扬声喝来计獾。 计獾到了跟前,垂着眉头,不敢看一眼,“王爷有什么吩咐?” 康王将手里揉成一团的肚兜交给他,“拿着这物,去牢里转一圈,让所有人都瞧见再回来。” 阿福猛地抬起头。 第十五章 作贱 h 牢里全是些什么人。 都是卖油花的浪子,凶狠肆暴的奸邪之徒。 若这物儿传出去,她还怎么见人。 眼看计獾正要接了她的私物,阿福颤声道:“王爷。” 仿佛知晓她会服软,康王手立即收了回去,声音一冷,“出去。” 计獾忙不迭离开。 康王目光一转,冷冷盯住阿福。 阿福咬着唇,低着眉梢,不看他一眼,不甘不愿道:“王爷,都是民女的错。” 康王靠在床上,眉目倨傲,曼声道:“太轻了,到耳边来说。” 阿福慢慢凑近,到了他耳畔,身上带了一股幽香,扑到康王鼻尖,沉沉双目将她紧瞧住,阿福又一遍道:“王爷,都是民女哎呀……” 阿福轻叫一声,就被康王按住后颈,手劲凶猛,她一个无措,颤了颤身,嘴唇压着他唇角,慌忙起身 他手臂力劲惊人,一下压住,反将她扑到他怀里,被迫仰面,他吐出大舌,强迫含入她口中,连连亲嘴不停。 阿福微微挣扎,反而被搂更紧,康王捏住她一截细嫩颈子,鼻梁来回蹭她面颊,狠揉香唇,一只大手顺她衣襟盘扣儿,摸进泥金罗裙底下,一把撕了绸白亵裤。 阿福就觉下体一凉,男人大手已经顺着光溜溜的玉腿摸上来,两指挖入嫩红紧闭的肉缝。 “不要。”阿福惶然一惊,两腿紧紧并拢,扭着身子不让康王沾一下。 “别动。”康王按住她,知道她倔强,倘若发现处子血早在醉了时被他破去,只会跟他拼命。 他心肠软,不勉强罢了。 于是顺着两根玉腿来回摩挲。 阿福推不开康王,被抱在腿上揉阴户,男人手指在外面来回摩弄,小穴软肉磨出好多水,弄得她腿心,他手上粘粘滑滑,成了一片泥泞泽国。 康王爱难释手,鼻尖磨阿福一截柔嫩后颈,低低笑道:“出了这么多淫物,小骚妇。” 他一腔滚烫热意,从脚底窜上头顶,耳中却钻进她冰凉凉一句话,瞬间浇灭了他火气,“王爷是君子,尽兴了,能还回来民女的私物?” 康王放开她,眉目间涌动着一股无名冷意,这样的康王,阿福见得很少,莫名心慌起来,知道他吃软的一套,软着眉梢,柔声道:“王爷不说话,民女就当您应了。” 康王听着她娇滴滴的声音,喉咙微滚,双目幽深,忽然朝她伸手。 阿福盯着他的手,目中流露一股骇色,不禁将双眼阖上,却迟迟不得来他掐颈责罚,眼皮上滚过一层热意,康王拿指腹轻揉她眼皮,又轻轻捏住她鼻尖,低声道:“告诉本王,究竟谁惹你哭鼻子。” 阿福睁开眼,正见他半边英俊的面庞,恍若前世她大病,他守在榻前喂她吃药,捏住她鼻尖,逼她喝完苦汁,阿福一时恍惚,偏开脸儿,低声道:“王爷才哭鼻子,我已不是小孩子。” 康王从眼里望她,看出她的委屈,目色渐深了下来,忽然捏住她下巴亲上来。 阿福避开不及,揪住他衣襟,“放唔唔放开。” “小骚妇人说什么,咕哝哝的,听不清。”康王往她唇上啄了一口。阿福将嘴唇抿紧,抿出一层淡粉色,不愿让他亲。 康王冷眼看她,转而分开她两腿塞了团软物进去,往湿哒哒的腿心擦几下,取出一看,是她那块皱巴巴的肚兜,眼下却沾满了她淫水,甚至流到他手上。 康王拿到阿福鼻尖,故意叫她嗅,“骚不骚?” 阿福羞得将粉颈儿一扭,不愿看,鼻尖仍萦绕了一股淡淡的骚气,是从肚兜上的淫水沾染,是从她体内流出来。 这样一想,小穴酥痒,难耐了起来。 康王比她还等不及,阿福被迫吞吃他的大舌,被按在他腿上,屁股缝儿里慢慢夹起来一根肉棒,坚硬滚烫如铁,隔罗裙乱顶她屁眼,故意将她身子顶颠。 阿福满面羞红,只觉羞辱淫荡,眼里滚出了泪珠儿,显然恼康王这一举动,将从他腿上跳下来。 “小骚妇,你敢动一下。”康王狠按住她两腿,朝他胯间压下去。 肉棒挤开丰盈的臀肉,刺到光腻腻的阴户,立即怒发。 康王狠咬她唇瓣,甚至尝到了血腥,“不然明日,让你父亲到这养老。” 阿福手脚被捉,唇上吃疼,羞怒道:“王爷您亲口答应的,放民女父亲一条生路。” “反悔了不行?”康王见她眼儿含泪,额尖滴着香汗,脸上嫩嫩的,仿佛见了什么稀罕之物,爱不释手捏她脸颊上的肉,香了几口,叫她乖乖的,“你顺从些,本王还是肯做一位君子。” 什么君子,阿福好佩服起这个男人的脸皮,口舌怔住,更是动气,当初不该为了阿爹,向他求救,一旦被他沾了身子,再也回不了头。 “王爷是君子,我是小人 是小孩总行了。”阿福越想越气,压抑一晚上的委屈涌了出来,用力推开男人胸膛,康王却不松手,捏住她手腕倚过来,见她脸儿偏开,不愿对他,大手扭回来。 康王唇边含着一丝笑意,乐意看她气急发怒,露出各种女儿家柔媚姿态,却见她眼中的泪淌下来,脸上两串清莹莹的泪痕,微怔之下,心头涌出一股莫名慌燥,厌恶她掉泪,猛地将她扣紧压在怀里,俯身亲到她脸上,大舌卷走她脸上的泪珠,粗暴直白得让阿福愣住。 ΡO-18.COм 第十六章 揉肚兜 h 阿福哪想到康王会这样做,当即骇得不动一下,直到被他亲了好几口,惊得回神,一下直立起身,却被康王大手牢牢按住,给摁在小床上,仿佛早知她有这一出。 不知何时,肚兜掉落在一旁,阿福被他亲得厉害,迷瞪中看见近在咫尺的肚兜,悄悄伸手想勾进手心,忽然有一条手臂越过她,径自将肚兜勾了起来,揉成一团,全部堵在她嘴里。 “唔唔……” 阿福瞪向罪魁祸首。 康王却从床边直起身,居高俯下望着仰面倒在小床的娇嫩少女。 牢房光线幽暗,四下寂静无声,少女发不出声儿,长睫轻颤,浑身白玉一般,没有一丝瑕疵。 她张着眼儿,就见康王高大精壮的身影笼罩下来,像一座坚硬如铁的小山,慢慢弯下腰,俯就一般,他身上麝香汹涌的气息扑面而来,阿福呼吸咻咻,胸口起伏不定,躲又无处躲,被他捉住双手,高举在头顶。 康王另一只手撩开牙色道袍,两腿间紫红巨根竖直起来,戳中她软软的唇。 阿福嘴里还咬着湿哒哒的肚兜,鼻尖萦绕骚味溢满的淫水。 甚至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男人常年绣佛,一身道袍沾的檀香味浓烈,巨物抵上她唇瓣,顶得肚兜又往她嘴里塞进去,吃够了自己的淫水。 “吃进去。” 他平平无波的语调,却透着凶恶的气息。 阿福愤然别开脸,哪里能动一下,康王捏住她脸手劲奇大,扔了她嘴里的肚兜,挺动劲腰,一根粗长紫红的肉棒,直接捅了进来,卷过嫩舌,狠狠贯穿她小口。 阿福只觉唇角都要撕裂开来,一时吃疼,金豆子吧嗒地掉,砸到小嘴与肉棒的连接处,像一只小利爪,搔了肉棒的青筋一下,康王两块肩胛骨微微耸动,欲火烧起,眼底赤红一片,往她嘴里凶蛮耸动。 “不要了……”少女樱桃小嘴费力吞吐一根巨物,语调含混,带着娇滴滴的细喘。 她唯恐让外面人听见,压着颤声儿,不知何时,康王大手抚上她胸口,挑开了衣襟,隔着肚兜重重揉起一对酥乳。 少女正到发育幼嫩的年纪,但从两年前破了处子身后,悄悄开始拔尖,就如一朵绽开的海棠花,不仅脸儿眉目长开了,胸前这一对也变得胀鼓鼓,绵软滑滑得像豆腐脑,同龄女子是绝对比不了。 康王一边玩弄少女的嫩乳,一边狠插她小口。 起初阿福还有几分挣扎,可到了床上,论力气,她比不过男人,也就成了男人主宰的底盘,她就如一条剥光了的活鱼,被揉来捏去,两只饱翘挺立的奶子更是被康王无数遍蹂躏,掐上点点红痕。 康王射精时,甚至还想射在她口中,糟践她,阿福大惊失色,只觉肮脏,双手捂住红肿透亮的嘴儿,“别碰我。” 康王听得这话面露冷笑,眼中狰狞极亮,是贪婪的光芒,他挺动腰杆,扶肉棒戳她手背,要从指缝里顶弄到口中。 阿福性子也冷,仍不肯,到最后生生磨得康王忍不住,一把狠狠捞过她腰肢,给抱在怀里,粗长上翘的肉棒顶着她屁股,扑哧扑哧射出了精。 阿福感觉到屁股底下一片湿意,屡屡腥气扑上来,她胸口打恶心,忍耐下来,以为康王这样结束了,谁想才开个头。 康王还不餍足,握住她的手儿抚他那根软哒哒的巨物,还教她怎么揉弄两粒肉团,眼见他两腿间那话儿又竖直起来,就像变戏法儿一样,瞬间胀大几倍,康王包着她的小手,握住肉棒上下快速撸动。 这只能是隔靴搔痒,康王已是难忍,需要好好插一下少女幼嫩的花穴,阿福看了一眼他腿间那根紫红,身子慌软,姿态也一同软了下来,倚在他身上,任由他乱摸乱揉,柔声细气道:“轻些,王爷。” 康王见她乖巧,反倒慢慢弄她,两只嫩乳捏在手里玩弄,阿福哼哼呀呀,俏脸嫩红如芙蓉,耳坠子摆动不定,一层光亮撞进康王眼底,一时分不清是她脸色太嫩,还是耳坠子晃眼,鬼使神差凑近,去亲她耳垂,低声含混道:“你身子擦了什么,好香。” 还没挨近,阿福趁他不备,脚抬起来,往他膝上狠狠一踢。 这点力道伤不了康王,但没防住,两步跌个后仰倒,后面是一堵硬墙,听得咚地一声,声响大到外面足以听见。 外头的陶元驹生出疑心,上前探看,还没看一眼,里面传来冷冷一声,隐含怒气,“出去。” 陶元驹听他中气十足知晓无事,默默退下。 而牢房中,康王忍住脑后的痛,面色铁青,眉目冷如刀锋,定定看住垂头跪在他脚边的阿福,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一腔热意散去了,只想刚才她推他的一把,要是不负责,她可以推死他,但就算这样,康王拿她无可奈何,打不得,又骂不得,一时惊觉自己哪还有男儿气概。 康王凉意透胸,转怒为笑,“连大小姐,你有胆子!”拂袖离去。 幽灯的光在晃荡,众人浩浩荡荡簇拥康王出去。 阿福慢慢合拢衣裳,腮儿红晕淡了下来。 她知道康王不会责怪,动静闹到外头,所有人知道康王被一个女子戏弄,岂不丢了脸面,能令他又怒又没法儿,阿福满意了,却又蹙起眉尖,这回没讨回肚兜儿,还落在他手里,他不放心。 但一连经受两次挫败,想必康王不愿再沾她了。 这样一想,阿福不觉松口气。 要不是有所求,她半点不愿见到康王。 细儿被放进来,偎在她身边,“您对康王做什么了,离开时那样子,要把您吃了一样。” 应该问康王对她做了什么,阿福不将心思说出口,免得吓坏不知情的细儿,寻了理由推说过去。 康王走后不久,狱卒前来,毕恭毕敬放主仆离开,唯恐得罪这位康王另眼相看的贵人。 阿福从牢门里出去,看见凤氏,以为是她拿钱来赎人。 登上了车厢,阿福心仍静不下来,她觑一眼,见凤氏阖眼,悄摸了下下巴,热热的,似乎仍带有康王指梢的温度,不由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其实大半记忆她忘光了,隐约记得康王有个怪癖,他爱扮女子。 第十七章 初见(一) 两年前。 阿福年幼无知时,很是仰慕正人君子的陆观神。 有年六月,芙蓉池开得十分热烈,引得城中无数小姐公子去玩赏,陆观神往家里投了拜帖,与连奉安在书房里畅谈,阿福跟连仪在花园里荡秋千。 阿福坐在秋千上,连仪帮她来回荡,双足轻轻掠过地面上的小花,她听连仪道:“姐姐好久不见陆公子吧,如此良机,不想去见见?” 阿福一本正经道:“见什么,人又不会跑了。” 连仪笑嘻嘻道:“姐姐撒谎,分明心里想念极了。” 阿福拿团扇掩住鼻尖,羞答答的,忽然身后一静,连仪也望向身后。 阿福脚尖一钝,往后看,就见陆观神分花拂柳而来,穿了身烟色栏袍,颀长如玉,含笑盈盈。 身边侍立的丫鬟们看了一眼,脸红心跳,又看了一眼。 连仪也定定望着。 陆观神走到秋千跟前,行了一礼,“连福妹妹。”目光一掠,又轻轻滑向她身后,笑容加深,“小阿仪。” 连仪收了目光离开,同时急哄哄赶走一群丫鬟,好腾出地儿给他们。 阿福羞得只望脚尖,轻声道:“陆公子有事吗?” 陆观神嗯了声,声音低下来,仿佛附在她耳畔,“芙蓉池好看,后日未时,金池岸边,我想与妹妹同赏?” 他声音温柔,缓缓道来,阿福险些就应下了,但她迟疑了下,道:“后日我有功课,怕是……” 陆观神忽然上前,往她手里塞了一物。 “只要妹妹一人。” 等陆观神走后,阿福才悄悄打开手心。 一粒指甲盖大的核桃。 还未等阿福看清,连仪忽然从背后窜出来,夺去了她手里的核桃,打趣道:“陆公子给姐姐的定情信物,我要好生一瞧。” 阿福又惊又羞,忙伸手去夺,却夺不回来,狠一跺脚,连仪见她恼了,不敢再取笑,忙将核桃送回来。 阿福转怒为笑,叫她过来一起看。 姐妹俩一起仰头,冲着天光,看核桃里的世界。 连仪眯起眼,“里头好像有两个人。” 阿福唔了声,“一个是陆公子,另一个是个女子,不知是谁。” 连仪笑道:“姐姐傻呀,核桃里藏世界,犹如他心里藏你,陆公子这是在借物表情思。”她捏捏鼻尖,吐舌笑道,“真肉麻。” “好啦,不要再打趣了。”阿福脸皮薄,被她几句话说得双颊生红,心中却暗暗期待后日的芙蓉池一约。 转眼到了这日。 阿福不敢让凤氏知晓,怕说她女儿家脸皮厚,请求连仪拖住凤氏。 连仪满口答应。 阿福本想带上细儿虎儿,想到那日陆观神说的,“只有妹妹一人。”心里一软,没带丫鬟,戴上长长的帷帽,遮掩一身,拎了小包裹,偷偷出门。 芙蓉池畔人头攒动,绿阴满目,远望去,湖上结满水芙蓉,挨挨挤挤,煞是好看,据说今天康王也来游湖,金甲随行,仗势浩大,湖东那一片都给圈起来,生人勿入。 阿福立在岸边静等,等了有些时辰,还没见陆观神来,心下有些着急,这时见陆观神身边的小厮来了,道自家公子被急事拖住,不能来赴约。阿福大失所望,却没有离开,船已经租好了,今日不做什么,赏赏花也是极美的。 阿福就坐上了船。 她以前没划过船,身边又没带丫鬟,动作笨拙划着划着,不知道划哪里去了,渐渐远离人烟,误入藕花深处。 一只只白鹭停歇在水芙蓉上。 湖面荡起一圈又一圈清波。 烈日高照,阿福摘下帷帽,抹了下额尖的细汗,再取出小包裹来,里头装着一只小紫檀木食盒,盒里装了一小壶酒,几粒荔枝葡萄,一碟蜜饯小食。 阿福吃光了一碟蜜饯,荔枝葡萄,有些饱了,还有美酒没碰。 美酒赠人。 原本是拿来送与陆公子。 可惜人不在。 可惜啊,阿福扫了一眼,不由手伸出来,拿了酒壶,倒了一小杯,浅浅酌饮。 她幼时沾过一点,人没醉,身上香气飘满屋。请大夫来看,大夫也说不出所以然,便道是一个顽症。 打那以后,阿娘不让她碰。 阿福又喝了一杯,兴许这些年过去了,顽症早已不治而愈,阿福喝了第三杯,脑袋有点晕乎乎,闻到了一股越发浓烈的香味,她支着脸,伏在船边,把整个酒壶朝嘴里仰倒,滴滴落落洒进她嘴上,脸上,扑通一声,有什么掉了。 阿福仰起头来,四顾茫然,还没发现船桨掉了,她躺在一叶小船儿里,仰面微阖眼,把酒一点点吃尽了,嘴上胭脂都抹没了。 哪里咕噜噜的响。 像有什么游了过来,拂开芙蓉的花,叶底的鲤鱼,朝载满浓香的小船儿游了过来。 游到了船尾巴上。 阿福听到了水波划动的声响,细眯起眼,凑过去看看,她看到船下摇曳生姿的芙蓉,一圈圈荡开的清波。 但这朵凑在眼前的水芙蓉,一瓣瓣花蕊里,似乎藏着什么。 阿福睁大眼细看,唔,这回看清楚了。 是一张人脸。 花里怎么会看出人脸。 阿福弯腰细看,忽然清波荡漾的水面里破出一个人来,从水里面破出来,也从娇艳的芙蓉花里刺破出来,一身湿淋淋的乌发,碧色的眼珠子,似一尾绿眼鲤鱼,凑到她跟前。 阿福被水里突然冒出的张狐吓了一跳,一个后仰倒,跌坐船儿里。 两眼瞪两眼。 忽然间,年轻的张狐扶住船壁,倾身过来,在歪头吃惊的阿福身前,双乳前,脖子里,脸上细闻了一圈。 目光从女孩娇艳如花的面颊上轻掠一眼,嗅到一股香味,似兰非兰。 最后,总结道:“你身上好香。” 阿福因在微醺里,迷瞪瞪的,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吃酒就有香味儿。”又抬起一双湿漉漉的杏眼,忽然明亮起来,好奇问他,“你是谁,是人吗,是神仙吗,还是河神,你生的真俊俏,一定是神仙。” 张狐倒是头回听闻有人唤他神仙,触他心尖儿一动,扬唇一笑,眉目间照拂水面上的粼粼波光,阿福看怔住了,就听他道:“我是人。” 第十八章 初见(二) 阿福抿抿唇角,脑子醉晕晕的还想吃酒,半天没摸到酒壶,反倒发现船桨不见了。 张狐看在眼里,潜入湖中,拂开一朵朵挨挤的水芙蓉,不知朝哪儿游去了。 “你去哪儿?”阿福连忙往船外探看,一会儿功夫,就见水面底下划过来一道身影,他再次破水而出,夹了飘远的船桨回来,扔到小船。 他轻轻一扔,力道却大,船儿左右晃荡了一下,阿福坐得不稳,险些又栽下去。 张狐已上了船,水珠滴落,一身湿淋,乌发上戴歪一只紫金冠,锦袍玉带,这身打扮非富即贵,明眼人一瞧就即瞧出,阿福却醉乎乎的,不大瞧出来,只觉男子青年貌美,不似尘世中人。 反倒张狐低头打量自己两眼,这身太招眼,把紫金冠拆了,抬手扔水中,扑通一声沉了下去。 “别扔。”阿福哎了声,心疼忙去捡。 “想要?”张狐从鸾带上剥了一粒指甲盖大的明珠,扔她怀里,“带我玩玩,这明珠是你的了。” 阿福得了珍珠,眼儿弯弯,觉得这桩买卖很划算,“你去哪儿玩。” “随你。不过先换了我这身衣裳。” 船停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岸边,阿福身上香气淡了许多,凑近才能嗅出点,去就近处买一整套衣饰。 张狐坐在船上,等了有些功夫,迟迟见她不来,也不着急,仰在船中,面上盖一圆圆绿绿的大叶子。 忽然耳廓动了下,细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张狐揭开大叶子,一片天光如清泉泄流,两只碧泠泠的眼珠子对上一张小脸。 阿福捧着衣裳,出现在他面前。 张狐目光慢慢落到她手中衣裙,微怔住,随即攒起眉头,指尖勾起一块鹅黄裙摆,冷冷说道:“给谁穿?” “给公子你呀。”阿福发现不对劲,低头一瞧,揉蓝衫子杏花裙,显然是给女儿家穿的,她咦了声咕哝,“怎么会这样?” 少女面颊生晕,掩不住两团醉红,她的醉不露痴态,看上去跟寻常人没什么两样,愈发让人疑心她装醉。 阿福忽然凑过脸儿,“对不住了,公子您等等,我立马去换。” “不必。”少女醉人的香气扑面而来,轻轻在他身上拂过,张狐肩背后仰,悄然与她拉开距离,将衣裙拿了过来。 穿这一身,金甲护卫眼神再利害,也认不出了。 又见她呆呆看住他,张狐眉梢往上轻轻一扬,“换衣,你也要看?” 阿福慢吞吞转身,抬手遮眼,身后湖面上凉生风露,鲤鱼吹浪,她听到一种细微的声音,那是柔软衣裙摩擦的沙沙声。 “好了。” 顷刻,身后响起张狐的声音。 阿福转身见他穿上了女装,金泥凤杏黄裙子,颀长身形,瞧着真似个风姿秀美的女儿家,戴她那顶毡帽,遮住面容,声音从帽纱底下透出来,“走罢。” 阿福小步跟上去,心思慢一拍,晕乎乎道:“去哪儿?” “说了,听你的。” 阿福先买了一顶帷帽戴上,再去带他吃了点面食,之后逛了书坊,人太多,去了衣饰铺,绸缎铺,簪钗铺,进了一趟古刹,拜了诸位佛陀,去酒楼吃了一遭。 期间,身后那年轻男子始终不紧不慢跟随她身后,帷帽里隐隐透出一双碧目,惹她暗暗嘀咕,这人什么也不做,只是光看着,没有一点乐趣,真是古怪。 她并不知,张狐已有六年不曾私自独行,近年来,他深居王府,身边尽是一班日夜视奸的护卫,他也饱受蛊毒头疼之症,毒侵入身,到今日犯头疼,实在叫他厌弃,此刻走在街市中,全身筋骨咯咯直响,才活泛起来。 纱面掀拂,露出他一截白玉光滑的下颌。 正巧陈家的纨绔儿子无意看中,痴痴一呆,他本就是一副贫嘴薄舌的性子,当下带小厮拥堵上来,围住这两位娇俏俏的女子,单看她们体态风骚,就知是极品。 阿福带着张狐往右边走,陈公子往右,她往左,他也往左,阿福停下脚步,怒眼瞪他,于是陈公子笑盈盈上前,自报家门,又问她们家世。 若只是城中一个富户之女,倒也没什么,直接掳回府,若是遇上知府千金,倒要掂量几分。 阿福自然不能报家门,正要喝开这群无赖,张狐盈盈走上来,走到她身前,拦住一群刁奴贪淫的目光,淡声道:“让不让开。” 他口中吐出轻又清脆的女声。 阿福诧异瞄他一眼,越发觉得他那声,比女子还要柔媚清冷。 陈公子也听得骨头酥软,淫笑不让。 张狐隔着帷帽,冷冷看他,忽然一笑,“那你随我过来。”说罢,转身入了深巷。 此时陈公子见了美人,心神荡漾,哪能自已,以为美人儿要与他入深巷快活一番,屏退小厮奴仆,刚入深巷,陈公子从背后一把将人抱住,淫心喘喘,隔衣袍顶出那物儿,往美人儿柔软的臀部上狠撞,“美人你叫什么名儿?” 张狐臀部到肩背一僵,显然没想到有人这般猴急,步伐幽幽一转,修长白净的手轻一推,将痴肥笨重的陈公子跌得连连后退,挨上墙,“急什么?” 陈公子像条狗儿扑上来,“美人儿,我等不及了。” “别急,先瞧瞧你的货色,若是满意,我心中喜欢爱极,尽一生的本事伺候你,”张狐侧身对他,帷帽掀扬,露出白玉一截的下巴,嫣红的嘴唇翕动,说到这,幽幽一转目,隔着帷帽,两眼似乎泛绿,像狐狸化的妖人,“保管比做神仙还有滋味。” 陈公子光瞧见这一幕,受够了撩拨,还想扑上去,刚才却被戳了下胸窝,现在还疼,不敢贸然上前,又耐不住色心,撩开衣袍,一把扯下绸裤,握住丑陋粗短的那物儿,看着张狐,上下撸动起来,四下里尽是他吁吁气喘,“美人,你相公驴屌大不大,这就来疼你……” 陈公子才撸动几十余下,就有了泄意,捉美人儿一只玉手按上自己竖直的短物,忽地一道雪光擦过两眼,美人儿动作利落,从袖中落出一柄匕首,手起刀落,肉物坠地,还吐着透亮臭腥的涎水。 可怜陈公子未来得及惨叫一声,被堵住嘴一脚踢翻,四肢像鳖扑倒在地,上一瞬还冷艳的美人,此刻一只碧油靴不留情面踩住他脸。 张狐无意掠过地上臭肉一眼,目中阴鸷,声音如冷珠,“贱人。” 阿福立在巷口,被一群肥肠壮硕的奴仆环伺,因着醉意,倒也不觉得害怕,只是想着男人何时办完事出来。 听到巷里头呜呜哼哼的暧昧声,她脸红心跳,又十分怕张狐露馅儿,想偷觑一眼,正见张狐从巷中走出。 张狐胸膛微微起伏,衣下肌肉鼓动,仿佛刚才经历一场激事,一群奴仆看住这两只颤乳,都看傻了,就见他不疾不缓走了过来,声音懒漫道:“公子闪了腰,唤你们进去。” 里头正有那哀叫声,奴仆不疑有他,急忙进去了。 阿福诧异回望,张狐暗暗拽她衣袖,低声道:“快走。” 陈家奴仆一入深巷,就见公子鼻青脸肿,跌足被绑,衣袍血染可怖,口中还塞了脏物,正呜呜痛叫,只怕平生都未这般狼狈。 奴仆连忙上前解绑,却一靠近,才骇然发现公子嘴里塞的不是其他,正是一根粗短鲜红的阳物,被一刀切下,甚至切面上冒着鲜血,看得人触目惊心。 等陈家奴仆追出来,早已不见二人踪影。 殊不知,就在前边花鸟铺,高低腥臭的花鸟金丝笼下,正藏住两人。 阿福娇喘吁吁,唯恐被陈家人发现,正是心乱关头,一片幽暗处,忽见张狐伸手探来,吓得她一惊,忘了躲开,当即僵住不动,就见张狐长指在她鬓间轻轻一拂,两指间忽然多出一片翠色鸟羽。 阿福一时惊奇,才发现头顶正架着一个金丝笼子,关了一只画眉鸟,羽毛从笼中掉落而出,正巧轻轻落在她发间,张狐立在她身畔,看得一清二楚,他大可出声提醒她一声,但并没这么做。 阿福也没有细想,见画眉鸟可爱,动了笼养的心思,一问要足足一两银子,很不舍出了。 张狐见她打开金丝笼门,画眉鸟探头出来,落在她掌心,用鸟喙啄了一下,飞走了,她追了两步停住,不去追了,腮上泛红,眼珠儿醉晕晕的瞧着,怪痴的,张狐道:“一两银子,你白花了。” 阿福摇头道:“不白花。” 张狐望住她,袖口中的一只手慢慢揉捏那片轻盈的翠羽,心思微动,就道:“掌柜的,这里的鸟,我全买了。” 这可是一笔不菲花销,阿福诧异他手笔之大,张狐却扭头,朝她伸出一只手。 阿福立即明白了,捂住腰间的荷包,小声道:“您给了我,就是我的。” “给不给?” 阿福磨蹭拿出了一粒他给的明珠,不情不愿给了掌柜。 这粒明珠价值连城,别说一间铺子鸟儿,就连这一条街买下来都成,掌柜喜得眯起眼,全部打包送去两位府邸,张狐却道:“就在这,一起全放了。” 掌柜面上难掩诧异,但还是吩咐两名伙计,将笼鸟尽数放生。 一时百鸟展翅腾飞,纷纷乱乱,一起飞出铺面,飞入来来去去的街市,或停在妇人鬓发上,或钻入女子宽大的袖口中,或凑在书画摊子上,停在画中女子的眉眼之间,一时好大仗势,搅闹得满街不安生。 大半鸟儿却冲上屋檐,飞远去了。 阿福仰头望去。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一片澄澈青天里,好是热闹。 阿福几乎看怔住了,两眼醉昏昏,鬼使神差看向身边俊美的男人,见他脸上的纱面如水掀开,露出碧乌的眉目,不知何时起就看她了。 二人鬼使神差对了一眼。 少女脸儿鲜红,眼珠儿水汪汪的,像藏了两把小钩子,张狐正要收回目光,她忽然往他身后咦了声,直愣愣望向不远处,“我怎么瞧见了阿仪,还有陆公子,他们去做什么。” 阿福脑子晕乎乎的,说不出所以然,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耳边响起了张狐的声音,“想知道,不妨去看看。” 阿福还没应下,张狐替她做了决定,先牵她衣袖跟去了,一路追他们上了酒楼。 正想叩门,张狐拉住她,他大概瞧出点名堂,“现在撞进去,能看见什么?静等些功夫。” 阿福脑子糊涂,一想也对,许是陆公子跟妹妹有要事商谈,不能打搅了,她点了点头,随张狐入了隔壁。 却是他们前后入酒楼的身影,被陈家奴仆撞见,忙回去通禀。 医馆中陈公子歪着嘴儿,眼皮青肿,被抬在床上,腰间缠着透血纱布,正哇哇叫疼。 一听仇人在附近,更恨不得立马就去报仇,被小厮劝拦住,献了一淫计,“这两女子不知好歹,不如趁机迷晕了,寻三四个最臭恶黄牙的马夫奸淫,之后扔进妓院,供男人淫乐,毁其一生。” 这番话听得陈公子狞笑,目中放出淫光,“立马去办!” 第十九章 初见(三) 阿福吃了半盏茶,醉意似散去,两手垂腿乖乖坐住,倒不如之前般活泼了。 张狐仿佛不觉,从他进屋,不曾正眼看阿福一眼,他耳目利害,耳根微红,凝神听隔壁动静,正这当儿,伙计来送茶水了,进屋后去拨弄兽炉沉香。 张狐道:“没有吩咐,不用进来。出去。” 伙计含笑应下,连忙退出去。 关上门,张狐示意阿福用袖捂鼻,随后走到兽炉前灭了熏香。 门口动静越发鬼祟,几个泼皮无赖撬门,挨个溜进来,不见屋中有人正纳闷,忽地身后啪的一声,一时惊得回头,见门主动关了,身后立着一个俊美女子,看他们的目光平静,也像在看一具具死尸。 一刻钟后。 这些人嘴里被塞了东西,喊不出声儿,痛哭流涕,趴在地上求饶。 一片哀嚎遍野声中,张狐坐回桌边喝了口茶,细声细气仍捏着女声,气淡神闲道:“滚吧。” 阿福不放心道:“他们带帮手再来怎么办?” “正合我意。”张狐双目闪过亮色,似乎这几个只够他剔剔牙缝,还不够抻开筋骨。 阿福越发觉得这男人古怪,只好作罢,又一望地上,指道:“这是什么,你的?”她捡起地上一枚镂空香囊,一股甜香直冲扑出,不小心吸了口。 还没回过味,张狐见了,双目一沉,立即夺过扔到窗外,随后抓她双手重重浸入银盆。 阿福哪被男人这样碰过,急缩手,“我自己来。” 她手上,袖口中,甚至说话时从口中扑出来一缕缕幽香,扑到他鼻中,没了之前的甘冽,多了一丝发腻的甜,张狐吸香一口,下腹腾地生起一股燥意,松开她软嫩小手,沉声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屋中安静,张狐看她不说话,腹下燥意涌上胸口,终于禁不住看去一眼,却见少女脸烧得一枚桃子,美目流盼,神态娇媚,与之前大相径庭,料定刚才她吸了一口,窜入体内勾起了淫毒,猛地攥起她手腕。 阿福吃惊,抬眼看他,眼儿快滴出水,“你做什么。”一出声娇滴滴的,把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拿袖遮住唇,又惊又羞。 “你中了媚毒,尽快去医馆。”张狐看着她目光沉沉,有一丝阴鸷,不止她,嗅了她身上的体香,他也莫名燥热。 一听是媚毒,阿福更是吃惊:“我会不会死?” “不想死,快走。” 二人下楼,远远见一群人气势汹汹上楼。 当前那女子一张白白胖脸,一面走上来,一面拧着眉心,与身边人道:“哪个臭贼囚,敢欺负我弟弟,不要命了!” 这女子生的跟陈公子八九分相似,一看便是他家中长姐。 张狐正动了一丝杀心,忽地衣袖被一只小手牵住,他低头看去,就见少女仰起小脸,面泛桃花,胸口起伏,双乳颤动,朝他摇了摇头,“不要过去。” 显然她看到他眼中的杀意,起争执就不好了。 张狐垂下眼,看见衣袖上牵住的一只小手,几根玉指尖尖,这么瘦纤,却在他心口搔了一小下,张狐忽然捏住她的手腕,有些用力,扯她身子进了一间空屋。 刚进门,阿福软在他怀里,像被抽去了骨头,软得直立不起,歪在他胸口上哼唧,胡乱抓领口,娇声颤颤,“好痒,痒死我了。” 她抓开衣襟,从颈子里泄出一股香气,不再如刚才般干净,而是掺了点什么,一缕缕直扑,仿佛整个屋子都是她的香气了。 阿福还要抓,被一只大手牢牢捏住,一瞬儿功夫,张狐抓她手腕,扯下床帐紧紧绑住,一把扔床上,直接把阿福摔懵了,两眼怔怔看上去。 “你等着,大夫就来了。”张狐却看也不看她,将人扔了大步走向屋门,他不想碰女人,他现在只想杀人,以解腹下之渴。 忽地听身后咚地一声,娇花儿栽到地上,像小猫呜咽了声,“疼。” 她这一声委屈无助极了,声音娇细,却不是刻意掐的,她就是一朵娇花,他不在,只剩下她一人在这,万一有陌生男人闯进—— 张狐大步折回去,将伏在地上细细啜泣的阿福抱起来,小心放在床上。 他冷眼看她,眼底隐隐猩红,沉声道:“不许歪着我,乖乖的,点头,我就松开你,待会办完事,送你出去。” 阿福软趴趴伏在床上,从被面里微仰起头,唔了声。 她忍得极辛苦,脸上全是凝落的细汗,醉晕晕看见年轻俊美的男子站在床沿,脸色冷着,额角青筋却直跳,似乎在极力忍耐,也离她好远,浑然忘了刚才答应过什么,“大人。” 阿福人歪歪倚过来,嘴里咬着手上的结带,扯松了,“大人,我好痒。” 张狐可以拒绝,但还是猝不及防,被她抓进了层层雪白的帐缦里,像跌入了小天地,她压着他,头栽他胸膛,不轻不重的一下,心头作跳。 张狐正将她拎走,她抱紧他腰身,“大人,嗯哼大人,我好难受。” 女孩身上的幽香越发浓烈,床帏里尽是她的气息,掺着她体内的淫媚,甜腻腻的粘附在他筋骨上。 两人身躯粘连,衣衫歪缠,幽香扑到鼻中,他眼赤耳红,也不可避免中了毒。 “难受,就去看大夫。” “不成,”阿福低垂了头,似无力支撑,软在他身上,娇声哝哝,“我只要大人。” 张狐俯眼,望着怀里鬓发蓬松,阖眼睫颤的阿福,“我不是解药。” “大人是解药。” 听了她娇滴滴一声,张狐浑身肌肉绷紧,胸腔里却有什么在慢慢瓦解,声音低哑了下去,“叫我大人做什么?” “你是神仙啊,神仙大人。” “我不是神仙。” 阿福歪缠起来,“大人就是神仙,住在湖底的神仙,是我的解药,大人行行好,你替我挠挠痒。” 原来是拐着弯儿要他搔她身上的痒。 她说身上哪里都痒。 “这是你说的。” 阿福阖了眼,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下一瞬,身儿翻转,她被人放在膝上,下巴也抬起来。 阿福睁大一双媚眼,雪白纱幔子里,张狐指尖抚她下巴,俯下身,一下又一下,唇磨着她的唇,像咬的,齿尖咬着她唇上的软肉。 “唔……” 阿福身子轻颤,哪里过瘾,软软的小香舌主动钻他口中,要更深的含弄,张狐眼中一暗,狠狠扣住她后颈,将她眉梢唇角往自己脸上压来。 他力道极大,不像表面看上去的样子,吮得她舌根发肿,呼吸急促,中了媚毒的阿福甚至都禁受不住,颤声求饶。 第二十章 破处 h 张狐慢慢将人松开,见她珠钿斜颤,呼吸娇滴滴,好可怜,整个人被他弄乱了。 张狐伸出手,轻轻握住她脖颈,他俯下长睫,眼里倒映出她身后一片白如嫩雪的帐子,低声道:“还想要么?” 阿福点了点头,身子纾解过后,渐渐恢复一些残存的理智,觉得很羞耻,双手捂住小脸。 张狐见了一笑,喉结滚动,伸手抚住她肩头,像哄人的姿势,低头道:“有什么羞的,男女交媾,天经地义,只是,” 话音一顿,张狐脸上的笑容一下收了起来,目光凌厉,“不许再有旁人。” 阿福懵懵懂懂,哪晓得,“大人说什么,阿福照旧就是。” 这话听得张狐眉梢一展,抚她面颊,心想原来她叫阿芙,芙蓉小脸的芙,很配她,又见她睁着一双猫儿无辜的眼,沉声道:“我这人霸道,旁人沾过的,一概不会再碰,你也要知道。” 他岂是始乱终弃的薄情男子,这女子勾引他,那好,别想逃了。 “嗯晓得了。”阿福乖乖点了下头,像只猫儿偎入他怀里,香嫩腮儿不住蹭他衣面,“只有大人一个。” 张狐很满意,两指磨过女孩腮上嫩肉,用力捏住她下巴,“日后你要多说,知道了吗?” “唔知,知道了……” 阿福攀住他肩,仰起小脸,吐出香舌迎上去。 两人在帐里依偎亲亲热热,阿福中毒比他深,罗裙底下一片淫湿,两根嫩腿儿湿哒哒的,腿心被一根胀大粗长的东西顶着,不住来回蹭动。 “骚不骚?”张狐钻进罗裙,带着厚茧的掌心大力揉阴户,阿福被他越揉越痒,身子瑟瑟发抖,泄出大片淫水,又被男人握住手解了衣襟,扯开细细的打结带子,轻轻一扯就扯开了,露出粉桃色肚兜。 骚粉粉的,盈盈兜着两只胀奶儿,奶尖挺立,往肚兜上戳出来两粒凸点,看到张狐眼神深了下去。 “痒死了……” 阿福抱着怀里埋首吮吸的男人,无力哼叫。 天光从帐幔上透入,就见男人乌发歪簪,脸埋在少女白嫩嫩的胸脯上,手还隔肚兜,轮流轻捏嫩奶尖,一边又亲上来,吮住少女发粉的颈子,吮出一块块红斑,仿佛要在她身上烙刻自己的痕迹。 阿福仰头叫了声大人,声音娇滴滴的,“受不住了。” 她呼气在耳中,张狐脊骨发麻,悠颤颤哼了声,咬住她下嘴唇,将大舌递进去,缠住她嫩红舌尖,含混道:“我叫阿狐。” “狐大人……” 他一定是中了媚药的缘故,神志不清,心也越发糊涂,告诉她了这个名字。 阿福手拢不住,往后仰去,张狐搂住她,一块倒下去,像叠罗汉一样叠在她身上。 张狐抬起一只脚尖,罗裙滑落到膝盖处,他撕了湿透的裤裆,手摸进去,捻住两片湿淋滑热的唇肉,两指慢慢探进去。 下体第一次侵入异物,阿福下意识并拢双腿。 张狐想再打开,她不肯了,胡乱摇头,“不要碰这里。” 张狐抽出手,转而抚住她两膝,稍一用力,将紧紧夹住的腿心打开到两侧,捧起两瓣屁股,将羞哒哒的肉缝露出来,他两眼不转地注视,看得阿福脸上火烧,忙拿小手遮住,张狐捏紧她的手腕,看她一眼,声音嘶哑,“不碰,让我看看。” 阿福看他模样俊,傻乎乎点了下头,张狐不仅要自己看,还让她低头看。 就见男人凑在她腿心,像发现了什么稀罕物,一眼不眨看住,从他眼里,还是头回看女儿家裙下的小肉缝,这条缝儿粉嫩雪白,又浅又窄,如何塞得下粗棍一样的肉棒。 但待会他的东西就要全部塞进去,把这嫩东西撑开,捅到骚粉的花心深处,捅到她肚皮上去。 张狐眼神隐红,呼吸不由重了起来,洒在嫩穴上,阿福看他脸都怒红了起来,像头野兽,她身子热热痒痒的,像被虫儿钻挠。 阿福趁羞意要拢腿,张狐哪肯让她退缩,劲腰插进腿心,捏住她手去握腰间一根赤红阳物。 阿福第一次看这东西,握住了好奇瞧着,见这东西胀得紫红圆挺,棒头粗大得青筋暴露,可怖极了,她看了几眼,下体流出一股小水,想吃了,阿福握住赤红的肉茎,吐出小舌轻轻舔了一下。 “好怪。”阿福觉得味道古怪,发现男人脸色骤沉,猛地压上来。 “大人……” “小骚妇。” 张狐两指狠狠插进去,顶开黏哒哒的唇肉,抽进抽去,像一条淫龙钻肉洞,插得淫水咕叽,刹不住地流,于是捏住她的两脚,屁股抬起,想疼爱她,忽然屋门外传来一片喧嚷之声。 细听下来,像陈大小姐的嗓门,一间间搜寻过来。 到这间,陈大小姐横冲直撞进来,就见屋中静谧,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诱得人心醉。 陈大小姐也是个轻佻性子,当下要寻那生香处,见帐中人影交叠,呼吸轻抽,似乎是女子抽泣之声,软软绵绵,酥麻入骨,心想里头藏着个娇娃,她素来厌恶男子,喜欢女子,当下这念头起来,不许奴仆进屋,她独自进去。 她一步步挨近纱幔低垂的床榻,伸手正要掀开,有一块瓷实玉枕飞了出来,直冲她脑门。 就听见陈大小姐哎呦一声,捂住脑门,一摸手心里全是血,心头火起,提剑欲刺穿帐缦。 却这时,一只手撩开,露出半张面孔,乌发披散,眼睛竟然泛绿,含着一丝诡异的赤红,像人像鬼,雌雄难辨,一时间把阅人无数的陈大小姐看呆了。 她盯住这人的喉结,晓得了他是个男人,面含桃花,竟比女人还俊,不觉吞了口唾沫,“你是什么人?” 不比阿福看他时,张狐一看陈大小姐眼中邪淫,仿佛拿他当妓馆里的兔儿爷,心头怎不恼怒,忽然扬唇一笑,“我美不美?” “美。”陈大小姐痴痴上前,窥见帐中还有另一抹娇影,似乎伏在美人身下,埋首咂咂吮吸,还嗯嗯哼叫着,口中隐约吞吐一根紫红粗棍,隔着纱幔看不清也更勾人,陈大小姐深谙男女勾当,如何看不穿,“美人,姐姐我来了。” 张狐并没有阻拦,一手轻轻拍打趴在腿心正费力吞吐一根粗红肉棒的少女,一手朝陈大小姐招手,微微笑着,“过来些,仔细瞧我。” 陈大小姐早被美色痴住,此刻死也甘愿,当下屁颠屁颠凑近,正这一刹那,张狐目中杀气横生,大手从帐中猛地探出,骨节分明似铁钳,一下拧住她脖颈。 下一瞬,听得咔嚓一声,像一块软肉被生生折断。 声音乍然响在静寂的屋中,越发响了,令人毛骨悚然。 女人折颈的脆声也响在阿福耳中,身子瑟瑟一缩,抬起头,嘴里的肉棒滑了出来,被舔得透亮的龟头拍打她的脸,透着一股腥味,阿福面颊发烫,不由往外看去,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她双眼上,遮得牢牢,什么也看不见了 张狐一面杀人,一面挡住她的视线,等结果了一条性命,手掌往纱幔上刮了刮,揉住怀里少女两只白嫩奶儿,猛地将她拽起来,握住她一截颈子,歪头亲咬上去。 他杀人,更要吃人。 ――题外话―― 今天上鞭腿,加两更。 另外求猪猪,想加第三更,下章肉上来了。 ΡO-18.COм 第二十一章 破处 h 阿福颈子一疼,被他咬得又酸又疼,香汗淋漓,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大手在她身上揉来揉去,肚兜不知何时松散,掉了半只肩头。 露了一只奶儿,颤巍巍立在男人眼皮底下,被握在手里乱揉,用指头夹住乳头,时而大力,时而温柔捻弄。 男人另一只手,抓着撕碎的裤裆,入那滑滑软软的嫩穴,两指并入深抠。 女孩的穴只有刚才微微入过,还没完全被男人探过路,紧窄异常,才入了一个指节,阿福又酥又涩,两腿夹紧大手,怯怕得很,不肯再让他入了。 张狐退出来,摩挲她阴户。 女孩年纪比他少,阴户还未生毛,白嫩滑软,指腹来回摩挲,轻拢慢捻。 而一帘之隔,张家奴仆久等疑心,终于闯进门,一眼看见折了胫骨断气的大小姐,惊疑恼怒,又见床帏里两抹身影颠鸾倒凤,那少女嗯嗯哼哼,正要上前,一把揪出这对情人。 哪晓得,一个长眉冷目的侍卫拦住他们去路,“你们忒大胆。” 屋里乍然响起一道陌生男声,阿福身子一颤,惊得往外看,却被张狐牢牢堵住嘴,裙底下继续磨她,不由玉腿大开,勾他手指插穴,同时怕陌生男人闯进来,惶然又舒畅,纠结之下身子紧绷,轻泄了一片媚毒出来。 张狐嗅她身上幽香,心似火烧,乌发皆颤,按住她后颈,压在腰间粗长的肉茎前,粗喘道:“吃了它。” 阿福醉眼昏昏,被红赤昂长的阳物拍了下脸,吃疼后缩,“不想吃。” 张狐牢牢扣住她颈子,不让动弹,甚至压她身子低下,唇珠蹭着吐涎的龟头,张狐腰胯一挺,直接撬开她两片唇瓣,贯穿口中,直顶到深喉。 阿福连个恶心呕儿没打,张狐龟头酥麻,闷闷喘了一声,几滴汗珠从乌发里滚出来,顷刻间,已泄了初精。 四下微微沉默。 阿福眨着两只眼儿,唇角流出大片白浊,显然也没回神,怎么突然间喷了出来。 好快的样子。 她口中满是淡腥的浊液,腮儿还鼓鼓裹着男人没退出来的软肉茎。 这副吃惊又迷惑的小模样,让张狐见了,一眼看出她心思,面色铁青,拽她起来,抬起小脸,取了清茶让她灌入,吐掉,阿福连灌了三四口,口中腥气消散,张狐捏住她后颈,压着她唇角,大舌长驱直入。 “唔……” 嫩舌被男人缠住,他在她嘴里肆意扫荡,搅得津液乱流,吐他口中,又含进她小嘴。 来回几次,两人唇角滴滴落落,顺着脸颊淌到胸乳上,张狐捉她手去抚那软软滑滑之物,他初尝交欢乐趣,还未尽情,想要与她快乐。 阿福却蹙了下眉头,不情不愿,被逼急了,狠咬他嘴唇一口。 “说不要就不要了。”阿福眼梢红透,怒眼瞪他,却怎么看都可爱怜人。 张狐抹了下咬红的唇角,起先一怔,随后搂住她腰大笑,阿福挣扎,反倒让他搂得更紧。 素来是他对敌人蛮横,生平从未有人如此蛮横对他,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 男人胸膛像重石震动,阿福软软倚靠,听着他的笑声,两只奶儿仿佛颤了起来,怪痒的,握住他一根手指,抚到凌乱的罗裙上,要他钻瘙痒的嫩穴儿。 “大人,这里还痒。” 她微微嘟着唇瓣,羞答答的样子。 “大人替你刹刹痒。”张狐揉她粉嫩肉缝,也让她小手握住软掉的肉棒,来回抚弄,眼看它又昂然抬首。 赤红的龟头滴着透亮的水,被阿福一直小手揉弄,蹭了满手粘水。 他们在帐中极近缠绵,发出那嗯嗯哼哼的暧昧声,而外面,杀气遍荡。 计獾杀了几个沈家奴仆,收剑入鞘,没了事做,听见床板剧烈晃动,震得床帐勾叮当作响,知趣退下。 他一走,屋里动静越发大了起来。 张狐反将少女压在身下,抬起她两条玉腿,往两侧分大到极致,红嫩嫩的阴户撕得很大,他将赤红肉棒抵到湿淋淋的穴口,龟头顶进去一截,穴肉紧紧吸缠住。 阿福歪头下来看,怯怯说了声难受 张狐勾起她粉颈儿,吐舌叫她含住,难受,就咬他。 阿福乖乖含住,杏眼微阖,正亲亲热热,张狐猛地向前一撞,这一撞动之下,狠狠顶破处子膜,从腿心淌出片鲜血,尽数滴落在屁股下的素白巾子上。 阿福杏眼一睁,颤颤叫了声,“疼!”她大口呼吸,“好疼!” 这回是真的疼。 疼得她身子发抖,乳儿一颤一颤,张狐抚她嫩乳,却不曾退出去,硕大弹跳的龟头狠戳嫩肉,嘴唇蹭她面颊,香了几口,哄了几句,阿福眼里悬泪珠儿,还是疼,高翘两只脚丫,胡乱推他,摇头啜泣,“不要了,你出去。” 张狐碧眼中赤红得像怒,亲吻她唇角,声音嘶哑发颤,“待会就舒服了。‘”胯下却凶猛,挺腰猛地撞进去,整根没入。 男人性器像粗大的铁杵,贯穿她娇嫩身子。 彻底成了他的女人。 阿福像条鱼儿被钉死住,娇喘嘘嘘,疼得说不出来了,还没喘气回神,张狐扶住她两只小脚,大力抽顶,深深顶入花心。 每回撞得阿福身子往上顶,嫩穴含了些红水儿,又酸又痛,“嗯嗯嗯不要了,嗯嗯嗯疼。” 阿福本是处子,刚破娇嫩身子,如何承受住男人频繁的撞击,从那销魂处火烧到小腹,渐渐发麻,气息竟渐渐弱了起来。 张狐看她小脸煞白,知道不好了,亲她腮上,轻轻含住几滴泪珠儿,泪在他舌尖微微颤动,“不疼。” 胯下却撞得次次用力。 说是要怜惜,却不给她半分回旋喘息的机会,简直痛到了骨子里。 第二十二章 破戒 微h 张狐原有心叫她看一下威风,谁想过火了,大手抚到二人连接处,摩弄出些水儿,又耳鬓厮磨吻她,阿福气息才幽幽回来,张狐下边大阳物慢慢顶弄进去,见她蹙眉疼了,亲亲她,再送进去,将紧窄的嫩穴一点点撑开,吃着她。 等抵到花心深处,张狐不动,整根插着她,抱起阿福白生生的身子,在屋里来回走动,靠行走时的颠弄,轻插嫩穴。 一会儿功夫,阿福就不行了,淫水从腿心流到小腿,湿透了两只白袜,这会反倒不痛了,媚毒席卷上来,她勾住他头颈,娇声哀求,“大人你快插插我,下面好痒。” “哪里痒。”张狐捉住她小手,往她小穴摸去。 阿福是个羞性子,一摸自己下身,急缩回手,张狐捉住她牢牢的,捏着她几根玉指慢慢钻进痒穴,里头还含着男人肿红的巨物。 阿福摩挲肉棒上凸起的青筋,一股酥麻在身子里窜开,手指不动,脸儿偎在张狐颈上,吐出嫩舌尖,舔他颈肉,“大人,快疼疼我。” 她这几根细手指如何满足,张狐见她淫态毕露,小脸红扑扑的,眼儿含水波,很娇媚的姿态,定看她一眼。 阿福哪晓得他心思,见他呆住,指尖轻点他鼻梁,像水蛇一样扭过来,“大人。” 这一声大人,一下将张狐勾了回来,仍盯住阿福,嗅着她扑香身子,喉咙上下滚动,眼里渐窜出一股火,却不是单纯的情欲,很是奇异陌生的心境,张狐一时怜爱她,抱着她身子放在桌上,亲亲她。 亲着亲着,阿福脸儿歪下去,阖眼轻轻靠在他颈上。 “睡着了?”张狐点点她鼻尖,见她不醒来,又咬了一口,还是不醒来。 这样都能睡觉。 张狐望着她甜甜睡容,抬起她面孔,往她唇上吮了会儿,胭脂香气早没了,却从她身上散出来的香味,芙蓉池里的香气,幽幽缕缕,绵软不觉,张狐从她体内退出去,擦拭身躯干净,一起躺入床中。 她身子绵软白嫩,张狐爱不释手揉着一对酥乳,他体内淫劲还没过去,按捺不下,百般揉弄她身子。 有什么硬物膈在臀下。 张狐从她屁股底下摸出来,是一粒细小的核桃,似内有乾坤,他打量一瞧,窥见核桃里刻一个娇俏女子,立于海棠花下,伴着一个直裰玉冠的儒雅男子,张狐如何看不明白,面色冷冷,两指一用力,捏得核桃粉碎。 碎末从他指尖洒洒掉落,消失在天光里。 少女沉睡中,被张狐捏着脸蛋,“你只有我,知道吗?” 计獾进来了。 张狐开口,吩咐他去寻些专治媚毒的药。 他顿了一下,添了一句。 要一瓶玉肌膏。 计獾应下,又问道:“屋内这些尸首怎么处置?” 张狐说,“扔回沈家。” “但这事瞒不住了。” 张狐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瞒住作甚,我是什么乖张性子,皇兄不知道?死人不怕,瞒住他,才是大忌。” 等阿福醒来,酒已经彻底解了,脑子十分清明,她人陷在被子里,软软酥麻起不了身,稍一动,哪里怪怪的,骨子里有一片软烂骚痒。 似乎从下体窜上来。 阿福正当惊羞,又十分疑惑,就见面前低垂的纱幔被一只手轻撩开,一个年轻貌美的男人进来了,声音又清又脆,“醒了?” 阿福怔怔看他,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泛舟时遇到的年轻男子,一眨眼,怎么到床上来了,他对她做了什么,阿福吓得满腹狐疑,张狐看她眉眼,也察觉出一点端倪,伸出两指,轻弹她额尖,含笑正欲说些什么,阿福拧眉避开,“不要碰我。” 张狐眉梢唇角的笑容瞬间收回来,面如寒霜,拂袖道:“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阿福闻言更是睁大眼,她想辩驳,一时涩了口,实在想不起来了。 阿福有个毛病,饮酒太多,会醉会晕,睡了一觉醒来,之前所有事都不记得了。 当下见这男子脸色一冷,双目如利刃似的刮她,又仿佛含一股幽怨之气,更令阿福慌,仿佛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小声道:“我不记得了。” 张狐冷眼看她,慢慢笑起来,怎么看,笑容里深藏一丝阴冷,“不打紧,有我记得,”他站在床沿倾身下来,俯就的姿势,袖口里攥着那块沾了她处子血的巾子,想叫她看个清楚,女子贞洁一失,还有什么话好说。 眼看他凑到鼻尖上来,阿福脸儿一偏,避开这人,“不要过来了。” 张狐目光随之一定。 她当真不记得了。 窗子开尽,屋里弥漫一股怪异腥浓之气,但媚药的药性早已散尽了。 计獾在屋外低声,“主子,该回了。” 张狐许久不出声,阿福悄悄看他。 张狐看在眼里,越发的牛头对马嘴,一时没趣,伸手捡起掉落的红绒花,这原本就是她的,往她鬓间轻轻一插,阿福躲避不及,下意识去拆,张狐按住她手,带着些力道,叫她吃疼,冷冷说道,“今日你使我高兴,说罢,讨什么赏。” 听他一副打发妓女子的口吻,阿福蹙眉不语,感到了厌恶,张狐不管,她负他,有朝一日,非要她主动来寻他,自顾自道,“许你一个愿,那时,你拿这物来寻我。” 他凑近,一双碧绿的眼睛,“记得来寻我,我叫张狐。” 他们出来时,天色昏暮,街上行人如织,越发热闹了起来,阿福要回家去,怕离家太久,凤氏知晓了。 身后那年轻男人头戴毡帽,穿了一身杏黄女服,身姿清瘦,盈盈跟在她身后,二人正要分道扬镳,一个白胡子吊眉梢的算命半仙拦下他们,口中直道有缘有缘,阿福不信这些摸骨邪书,扭头要走。 算命半仙独自拦住张狐,忽而低声道:“这位公子生的头角峥嵘,紫衣金带,真真是一位杀人无数,也一生富贵的大丈夫。” 此话惹来张狐侧目,眉梢扬了下,随即将阿福手腕一扣,按到摊子前,丢了一粒碎银,“请先生摸她骨,算算她的命格。” 他不再是女子般细声细气,已恢复了原来的嗓音,带着一丝冷硬,仿佛算命先生说错,下一瞬,就如拈花一般,轻轻折掉他脑袋。 阿福听在耳中,真浮现那一种脖颈折断的咔嚓声。 此时昏暗天色里看他,帷帽里的碧眼隐绿,像恶鬼勾魂,阿福越看越心惊,打这一刻起,心里就对他存了惧怕。 半仙摸着阿福的手骨,手捻胡须,吊梢两眼直看向张狐,“你俩有缘,她的命格生死皆由你来定,你富贵,她也富贵,你轻贱,她更轻贱。你俩一个是恶鬼投胎,一个命里不寿,三离三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只是命里有一死劫,避不开了。” 阿福只觉荒唐,含羞打住道:“先生,您看错了,我与这位公子只见过一面,并不相熟。” 半仙笑眯眯道:“小姐可晓得,人之际遇巧妙得很,有时对面相逢不相识,有时一眼抵万年,端要看上辈子的造化,前尘纠葛太深,到了这一世照样分不开,就连死劫也要一起渡。” 第二十三章 乳母 (h 慎入) 阿福知道说不过他,打心底并未相信,所以无从恼怒。 倒是张狐忽然开口,“从前也有个算命的,跟你一般说辞,道我是命里不寿,三世杀妻,众叛亲离,孤家寡人一个,”他朝半仙说这话,丝毫不避讳,锐利如炬的目光穿透帷帽,也一直落在阿福身上,“是这命数又如何,生死不由天定,由我定。” 最后一句话儿力透耳廓,听得阿福心尖一颤,仿佛轻荡了一下,错开张狐如炬清亮的双目,张狐幽幽一转目,“不过先生说的有几分在理,这劫如何破?” “……” 半仙道好说,伸出一只手,张狐扔了两粒碎银,半仙两手一拢,笑眯眯收住银子,“你俩是三世分不开的夫妻,这已定了,想要破劫,就要戒男女之欢,不可交媾。” “但你俩破戒了,这劫不应也得应……” 半仙抹着半把胡子,打量二人,“老夫这里倒有一法子,能……” 张狐一个人听得起劲,阿福忽然站起来,满面羞红,再也听不下去,急急往外走,却鬼使神差停下来,华灯初上,乞巧节的烟火绚烂,阿福摊开手心,低头只瞧见了一枝细细的红绒花。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想什么?” 阿福一惊,张狐如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来了她身畔。 阿福忙藏起手心里的花,张狐佯作没瞧见,目光掠她身后,看到一只灯盏上描摹兔儿图案,灯火里他双目温柔似水,往摊上扔了一粒碎银,取了这两盏灯,挑一盏搁她手上,“去祈个愿。” 阿福迟疑不动,张狐回过身,“最后一件事。” 阿福默默跟上去了。 乞巧节,成群的人挑灯往古刹里涌去,将灯置于塔中,祈愿求福,祈盼能得佛祖聆听。 几百盏灯里射出火,满目烈红,火树银花一样,堆满人间的愿景。 阿福也许了一愿,置在架上,灯火晃晃,这时她发现不见了张狐身影,想来先走了。 阿福走出去,却见张狐立在一树下,将灯挑在枝垭间,夜风徐徐,灯打转了一圈儿,阿福就见灯面上写了温温柔柔俩字。 兔儿。 …… 愿兔儿平安。 愿兔儿幸福美满。 阿虎不由地想,他自称张狐,竟跟漠北大将军齐名,够有胆色,他名中带一个狐,至于这位兔儿姑娘,该是他心上人吧。他看上去孤家寡人一个,不是为心上人所求,又是为谁。 想起刚才他看到灯上兔儿图案时的眼神,阿福越发肯定了心中所想。 有了心上人,还与其他女子夜行游玩,勾勾搭搭,阿福蹙眉,趁张狐挂灯时,悄悄隐入人烟。 等张狐回身,殿内已无了一抹芳影,他眼里却无一丝惊讶,显然早知道阿福要逃。 又能逃到哪里去。 她的家在平阳,逃不出他股掌之间。 计獾出现在身后,又一遍催道:“时辰,王爷该回了。” 张狐敛起目中神色。 回去晚了,乳母会起疑心。 王府船舫在芙蓉池上荡了一天,韦氏进船舱,正见康王倚在窗前吃酒,乌发微湿,迎着窗外烟火,火光亮在他眉目间,一时看痴了,微笑道:“王爷在做什么?” “乳母不好好在外头赏烟火,到我这儿来,错过烟花了。”康王见乳母来了,含笑起身,扶韦氏小心落座。 韦氏握住他的手坐下,“这两日你犯头疼,我放心不下,烟火等明年可以再赏,王爷身体金贵,倒是少贪凉坐窗口,受了夜风,头疼更厉害。” 康王道无事,却也听话,将酒壶勾在手上,取在案上,见韦氏拿手揉额,知道这几日赶上韦长青的忌日,乳母难免犯了偏头症。 康王十分体贴,替她按摩太阳穴,“乳母也多照顾自己,府上事务忙不过来,扔给宗岚去做,他是你侄儿,我是信他的。” 康王声音清脆,吐气无意拂在她耳中,拂得耳根都烧烫了起来,韦氏眼珠子一转,露出一点痴色,连忙收敛起来,因着康王头疼,韦氏没有待多久。 而她走后,康王眉目间一片阴蒙蒙的,刚才韦氏对他发怔,他看在眼里。 对于韦氏,他万分敬重。 韦长青不是替他挡箭身死,而是见山关一战,人饿到极致,撕咬血肉,颠倒人伦,可以什么都吃,当时他饿成一头畜生,剔了韦长青的头颈骨肉,饮尽了他的血肉。 韦长青有着一腔肝胆,从记事起就忠心耿耿跟着他,到死都不怨恨,只枯红两眼,嘘嘘笑喘,我娘可怜,还望王爷抚恤。 等他清醒了,自知犯下大错,深深愧怍,对韦氏,他愧疚又敬重。 韦氏对他有大恩。 那年先皇贵妃临终一面,韦氏冒死引他去见,事后被人揭发,押去午门杖责,韦氏险些失去半条性命,却紧握他手,颤声道:“不叫王爷受委屈,值了。” 在他父兄厌弃,生母病逝,世间无人信他时,韦氏死拉住他一把,才不致坠无尽深渊。 但他却把他儿子吃了。 这些年,康王对韦氏十分敬重,但时间久了,渐渐察觉出韦氏的怪异,她眼神怪异,细究起来,又无从说起,试问不将他视作亲儿,怎能做到这份上。 倒是他几次恶想奶大自己的乳母,不孝不义,其罪可诛。 夜光长色,芙蓉池上绽开一朵朵烟火,绚烂的光彩透入窗中,康王手从袖口抬出,慢慢露出一块素白方帕。 帕上落着一滩血迹,这个叫阿芙的处子血极深鲜红,像极了人头折他手上喷射出的血浆。 他喜欢杀人,看到从她腿心流出的一股浓红鲜血,他体内哪块软肉在颤动。 他更想吃她。 …… 韦氏回去后,打发了碎嘴的嬷嬷下去,拿起菱花镜,就见镜中的一张人脸柳眉尖脸,嘴儿翘红,眉梢眼角的肌肤紧致白嫩,丝毫看不出她三十好几了。 渐渐的,韦氏从镜中似乎看到另一道身影,男子紫衣玉带,乌发挽着玉簪,一双碧眼含情脉脉望住她。 想起刚才康王懒懒倚在窗前吃酒的光景,她越发魔怔了。 当初康王尚在襁褓体质虚弱,吃了她的奶才长成如今铜筋铁骨的平阳府藩王。 是她把这位龙子奶大,他也只含了她的奶水。 康王还是婴儿的时候,埋在她乳间,两手握成小拳,嫣红的嘴唇嘬着她的奶尖,把她奶给吸大了。 丈夫儿子死了,侄儿到底不是亲儿,生在乡野的一个下人罢了,她何曾瞧得上眼,没有倚靠,只有康王填补了她的寂寞。 这是她的男人啊。 韦氏越想越痴了,不能自拔,倒在床上夹摩两腿。 她旷了多年,裙下腿上流满了淫水,两指掰开肥厚的唇肉,将一根粗大冰凉的玉势尽根塞入甬道,爽得她哼哼歪叫,忍不住吐出康王的名儿。 怕外头听见,韦氏死死咬指头忍住,后来改成伏趴的姿势,从腿心抽插玉势,屁股随着粗大的玉势前前后后,好像她屁股被一个男人狠狠顶弄。 韦氏正兀自想入迷,忽然后颈一阵幽凉,往后望去,竟见如水的纱幔中间,赫然露出康王青春貌美的面庞。 “王,王爷。”韦氏颤声道。 康王道袍掀扬,他俯进来,趴在她身上,像头年轻凶悍的野兽,舔弄她肩膀,“乳母瞒得我好紧。” 韦氏一时又竟又羞,被他缠住脱不开,竟含着哭腔道:“我肖想了王爷,就看在我多年伺候的份上,赏我一次,我真是爱极了您啊。” 康王不但不恼,白净的长手抚她生着细纹的眼梢,“我也爱极了乳母。” 说着,他两腿间顶出来一根紫红胀挺的肉茎,龟头吐着透亮的水,衣袍上湿了一块,颜色深深。 韦氏像条母狗儿,极近不堪的姿势趴在床上,痴痴瞧着他胯间顶出来的大肉帐,摇晃肉臀,把臀尖对准那一团湿濡,磨着龟头极近打圈。 “王爷,快疼我。” “乳母急什么,我这具身体都是你的,还有这里,”康王捏住她的手去抚竖立起来的肉棒。 韦氏摸到凸起的青筋,肥硕的奶子狠狠一抖,康王一把捏住,偎在她耳边,低低笑道,“这里在发烫,乳母摸到了吗?” 韦氏胡乱点头,口中直嚷,“我儿,我儿啊。” 她两眼迷离,仿佛看到康王眼底泛赤,精火大动,他扶住肉棒,扑哧一下,尽根钻进瘙痒的肥穴,顶得韦氏肉臀剧颤,咿呀哼叫,从腿间流出大股骚水,“肏烂我小屄嗯嗯,王爷,把我肏死了。” “肏不死你这条母狗。”康王咬牙暴喝,劲腰耸动,骑在她屁股上,一把撕碎她身上的衣裙,露出一对弹跳的大奶儿,韦氏自己抓在手上揉弄,小屄被干得湿淋发麻,床褥半遍湿透了。 康王一边干她,一边俯身下来,眉梢眼角里头,晕着一股红意,俊得不像人了。 韦氏看得痴痴,就被他捉住手,大掌裹住她的小手,一起揉弄奶子,嫣红的嘴唇轻轻咬着她腮上的软肉,“儿这样顶乳母,爽不爽利?” “爽利,儿快捅死我啊。”韦氏口中哼叫,翘着两条松肉白腿,露出黑紫湿亮的小穴,唇肉瑟瑟地裹着一根巨势。 正被入得爽利,康王忽然从她体内拔出来,挺着发硬的肉棒,拍她屁股自己动。 韦氏朝他高摇屁股,手指掰开湿哒哒的肥唇,把小口对准康王的肉棒,主动压上去,她多年没开荤了,身子骚得不行,小穴把整根都吞下去,屁股主动盘在康王精悍的腰间,扭着腰肢,一前一后插动,左右打圈。 把那紫红肉棒吃得吞吞吐吐,淫水从穴口淋淋钻出来,浸湿了二人结合处。 到了韦氏要潮吹,康王捏住肉颤颤的臀肉,抵住花心,狠狠抽了几十下,随她一同泄了。 事后韦氏瘫软在床上,想抚康王精赤流汗的胸膛,伸手一摸身畔竟是空的。 韦氏惊得立即坐直起来,这才发现满室寂静,除了她粗喘暧昧的呼吸,身畔哪有人影。 年轻貌美的康王一下子消失了。 原来刚才这一切,都是她的幻影。 韦氏无力瘫倒,很快又从失落中振奋,她很清楚自己在康王心里的地位,她见证了康王的前半生,起起伏伏,荣宠与猜忌,甚至跌入了深渊,她也一起跌进去。 她是康王的过去,和那个早早就死掉了的兔儿一样,亦是康王多年来除不去的魔障。 魔障一日不破,她永远占据康王心中一角。 早晚有一日,她要用痛苦的往事死死缠住康王,一辈子缠不开。 至于其他女人,包括王府那一群肤浅女人,只有被割腕的份,谁敢肖想,看不剜了她们的心肝。 韦氏打得一手好算盘,刚才爽利了回,正对康王想念得紧,悄悄前去看望。 进了船舱,韦氏轻声唤道:“王爷还是睡了?” 康王不曾醒来,韦氏掖被角,执起他的手,捧在掌心深嗅了口,不觉动了一丝淫心,小心翼翼亲他指尖,亲去了他指上一点浮萍。 韦氏身上没擦拭干净,仍带着那股湿淋淋的腥臭气,如狼似虎扑在榻上。 她离去后,一直阖眼的康王慢慢睁开眼,神色古怪。 第二十四章 春日宴 近来连谢两家婚事还没告一段落,又与陆家生了龌龊,断了双小儿女的婚事,各不往来。 因这两桩事儿,如今连家成了一个笑话,哪还有好人家敢上门提亲,据说连大小姐与陆家退亲了后,连二小姐主动勾引姐夫,把陆家主母的位子攥到了手上,想那陆家公子什么人物,顶俊的男人,多少女子芳心暗许,却被连家两个不要脸的女人祸害了,一时间唾骂声更甚。 在这样的骂声中,连家闭门不出,直到这日,知府府中递来赏花请帖。 知府夫人设宴请平阳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明为赏花,实则各家孩子相看,成几桩姻缘。 且不说别家,知府家里就有两位公子,小的正到说婚年纪,知府夫人自当留神几分。 很快到了宴请这日,天气晴和,水芙蓉开得热闹,宴上男女分席而坐,中间却不打屏风帘面,公子望小姐,小姐也打量公子。 本朝风气拘谨,女子不可随意抛头露面,但在富国温柔乡的平阳府,却不是这番光景。经商之风一开,世情越发开明,男女私奔之事常有,官府严打不减,倒也暗里不管了。 花阴之下,绿妥红酣,水榭芙蓉开遍,这番光景之下看美人,越看越心动,宴上一众小儿女起先还拘着,后来气氛热络了起来。 知府二公子正是年少,生的白胖面圆,身材短小,却对美人十分挑剔,眼珠细溜溜转,这些女子里,挑出了一个满意的。 趁众人在花园假山游玩时,私自将她堵在亭中,笑嘻嘻道:“陆妹妹,你生的真好看,家中可有婚配,若是没有,明儿我娘登你家的门。” 只见被围住的女子瓜子脸儿,身体瘦尖,生的一双出挑杏眼,正是陆妙音。 被痴丑的知府公子堵住,陆妙音脱身不得,有怒也不敢发,“我倒是想依你,连妹妹却不依。” 她口中香气直扑,二公子吸了一缕,心神不由往她话上转,“连妹妹?是那个与你家解了婚约的连氏,听你的意思,她也仰慕我?” “可不是,”陆妙音道,“她今日也来了,坐在最后头,看了公子您一眼,仰慕您威风,再也挪不开眼,不如也将她请来坐坐。” 二公子早听闻连氏生的貌美,如何不心动,奈何昨夜,父亲特地叮嘱别碰连氏,仿佛连氏身后盘踞一条凶恶淫龙。 当时二公子一面听,一面耳朵里出,眼下经陆妙音一提,更是痒煞,何尝看不出陆妙音推脱之意,却也顺水推舟,喊来一个小厮,以知府夫人的名义,专门去请连氏过来。 一盏茶功夫儿,阿福到了,不见知府夫人,只见亭中坐着一对男女。 女的是那陆妙音,旁边挨着一个痴肥少年,一见到阿福,顿时两眼大亮,陆妙音趁机抽回小手,笑吟吟道:“连妹妹来了,我也不打搅你们,告退了。”说罢走的比谁都快,眨眼没了人影。 阿福此时回过神,知道中了陆妙音的计,想走也走不成了,就见二公子痴肥肉身凑近,拉扯间,又崴了脚,被他一把拽怀里,如饿狼扑食般地亲上来。 二公子两片嘴唇像泡水中的腊肉肠,阿福心头似火烧起,最厌恶这等轻薄男子,一时忘了规矩,正要一脚狠狠踢开,身后传来一道含笑的男声。 “我当谁在这儿,原来是二公子,许久不见,怎地消瘦了几分?”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阿福怔住,脸色刷地一白,胸口刺痛异样。 正见韦宗岚含笑立在亭外,腰系碧玉带,身穿鸦青圆领袍,天光底下,花团锦簇之中,一双凤眼清透,眉目间光彩照人。 二公子知晓他身份,不敢造次,连忙放了手,笑迎上去,互相道了声寒暄,韦宗岚目光从他面上掠过,又柔柔落在连氏女身上,一双凤眸似笑非笑,道了声连妹妹,“上次一别,已有多日未见,妹妹的风寒好些了没有?” 阿福听到“妹妹”这声不由怔住,她与前世仇人何时这般相熟了,就见韦宗岚暗使眼色给她,原来是替她解围,忍着牙口发酸,佯作羞道:“托韦哥哥的福,好许多了。” 韦宗岚双目里掩不住关切之色,嘴唇微动,忽然止住了口,拧眉看向二公子。 仿佛不悦他打搅了自己与妹妹谈情。 二公子看这俩人眉传秋波,就知这对儿有勾当,连氏女身后的恶龙竟是他啊。 韦宗岚是康王的心腹,不看佛面看僧面,二公子再舍不得美人,也怕得罪康王府,忙谄媚笑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打扰连大小姐,自己打嘴巴子。”说罢笑嘻嘻往脸上抽了一巴掌,知趣离开。 等人一走,韦宗岚脸上含情脉脉的温柔一收,拱手道:“刚才唐突连小姐,是韦某冒昧了。” 阿福摇头道:“韦侍卫言重了,该是我向您道一声谢,替我解了围,若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阿福一迈开步子,脚扭了,身子一歪,韦宗岚立即伸手一扶,将她拦腰握住。 少女胸前颤巍巍两团顶上他胸口,韦宗岚不等她回神,连忙收起手,道了一句得罪,声音清温,仿佛不沾一点血珠。 阿福此时站住脚跟,也脸红耳赤,是羞更是怯怕,“不碍事的。”却崴了脚,一时半会没法走,正感到窘迫,韦宗岚看在眼里,喊来一个丫鬟扶她往亭中坐下,帮她揉揉脚尖,韦宗岚守规矩,当即背过身去。 阿福脸上和脚上的红意消散了些,忍不住悄悄抬起眼梢,从后面看住男人宽挺的后背,满腹狐疑,刚才他替她解围,不会没有理由。 韦宗岚不知她这番心思,等了片刻,身后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声,“有劳韦侍卫。” 韦宗岚转身,正撞见少女刚刚放下罗裙,一只绣鞋在裙下隐现,露出一点红,鲜艳无比,他凤目悄然转开,打发丫鬟下去,这时才提出要紧事,“韦长史在附近的玉香亭,正与陆大小姐闲聊,请您过去一趟。” 阿福后背登时透出了一身冷汗。 韦宗岚自然不是一个人来赴宴的,韦氏也来了。 阿福没想到这么快韦氏盯上了她,一时百感交集,正要婉拒,忽然见康王近身侍卫计獾来了,想来是康王不放心韦氏独自外出,把身手最敏捷的计獾派到身边保护了,就见他似乎有要事,与韦宗岚低语几句,随后二人匆匆离去。 阿福见他们走远,心下松了口气,怕韦氏不死心,假托体力不乏,先去厢房歇息了。 房中铜炉扑出一缕缕幽香,阿福胸口盖了一条白毯,犯了困意,渐渐睡去。 丫鬟关上门,立在廊下伺候,午后光阴漫长,她们嗅了几口铜炉檀香,也昏昏欲睡,靠柱上阖了眼。 半晌,隔壁屋门忽地一开,走出一名年轻俊美的道袍男子,如入无人之境推开隔扇,往里长驱直入了。 男子甫一进去,手帕捂住口鼻,将铜炉里的香断了。 屋中檀香味散去,似有若无荡开一股少女幽香。 他撩开低垂的床帐,便见到榻上卧睡一个鲜花般的美人。 第二十五章 春日宴h 三千收更 阿福这一觉睡得迷糊,感觉像回到了前世,身子绵软无力,提不起一点精神。 她好像还做了一个梦。 梦到康王从京城回来了,他没死,她也没死。 她居然还活着,能感受到胸口心跳的声音。 阿福立于府门下,混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里,迎接他的车马。 康王骑高头红马而来,在人群中,一眼将她盯住。 阿福被他看得无处可逃,软垂着眉梢,余光却瞧得仔细,看到他翻身下马,越过欢欣雀跃的众人,直冲她而来。 他带着风尘仆仆的风霜,拽住她的手。 “王爷。”阿福刚唤道,人就被他拦腰抱起,大步踏入府门,将身后目瞪口呆的众人远远抛下,径自往小佛堂去了。 幽幽浓烈的檀香萦绕整间小佛堂。 阿福穿着端庄的一身,被康王扔在床上,罗裙撩掀了起来,康王倾身压下来,重重揉住她的乳,疼爱得不行,一边揉乳,一边埋首吃乳,整个屋子都是他发出的啧啧吮弄声。 阿福想要拒绝的,但身子绵软无力,没有一丝力气将他推开,任由他百般揉捏。 康王仍是疼爱不够,从乳尖吃上来,往她颈侧深嗅了一口,“好香。” 他嗓音发哑低沉,好像干渴了许久,不曾沾过一点水。 阿福忽然怜惜起他来,双手主动勾他头颈,仰起一张香汗滴落的娇面,鼻尖轻蹭康王英武俊秀的面庞,“王爷身上也好香。” “你叫我什么?” 他两只眼珠子幽深碧绿,不转地紧紧注视她,仿佛期待着从她口中会吐出什么。 阿福贴住他胸膛,软声道:“不叫你王爷,还叫什么。” 康王不计较这些,重新埋在她胸口,闷声道:“你究竟用了什么,香得腻歪,想入死你这小骚妇人。” “我没用什么。”阿福奇怪道。 康王发出闷闷的轻笑声,尾音懒懒的,勾动她的心弦,忽然胸口一凉,阿福低头一看,小衣被康王扯开,扔到了一旁,接着,康王解她上身仅有的肚兜。 刚才只是隔着衣料含弄一对酥乳,现在要露出来给他品尝,阿福生了一丝羞意,双手掩住,不愿给他瞧。 “就瞧一眼。”康王凑在她耳边。 阿福摇头。 康王咬着她耳尖,冷冷道:“你不听话,该怎么罚你。” 阿福不上他的当,康王转而去解罗裙,口中道:“上面不肯给我看,下面只解一层,让我瞧一眼。” “不要。” 阿福双手推开他,反被康王捉住。 康王抽出腰间玉带牢牢扣在了一起,继续去解她身上的衣裙。 阿福双手被缚,没了丝毫抵抗,只能被康王任意摆弄,给翻过身儿,跪伏在床上,朝他高抬起屁股,康王一只手揉捏着柔软的屁股,一只手已扯了罗裙,两只玉腿只着了薄薄的绸裤。 他手指一摸裤裆,有些湿了。 “小骚妇。”康王伏在她后背上,抄过她腋下,揉弄一对往下软垂的嫩乳。 同龄女子像她这般大,乳儿是绝没这么大的,这两年,不知她吃了什么,怎生的又软又大,康王一只手握不住,盈盈翘立,他两指夹住一粒嫩红乳尖,百般揉弄,又故意咬着她容易红的耳尖,哑声道:“小骚妇,闻闻你自己的东西。” 康王把手从她裤裆上移开,已湿了半掌,往她嘴里粗暴插进两指。 “骚不骚?”康王逼问道,逼迫她尝自己身子流出来的骚水。 “不要。”阿福起先不肯吃,嘴儿拢得牢牢的,无奈没康王力气大,加上腿心被康王摸来摸去,淫水直流,两条跪趴的玉腿更是无力到打颤,还哪有一丝清明。 嘴儿就被康王撬开,他两指修长冰凉,竟作恶一般夹住小舌,连连揉弄,好似在大手里玩弄一颗剥了壳的嫩蛋。 康王手上玩弄得厉害,微笑道:“什么东西这么软,滑来滑去。” 阿福唇角口水直流,身子早已服软了,口中哼叫,“不要,嗯嗯不要玩了……” “不要什么,”康王把湿哒哒的手指拔出,握住她一截颈子,顺着往下,轻轻捏住一只乳,往尖尖的红果儿上轻弹了一下,“这里?” 阿福只觉从乳尖上滚过一抹酥痒,玉腿夹得紧紧,摇动屁股,也摇着头,“不是……” 康王长指又绕到她肚脐眼上,手指往里塞,“这里?” “不要玩了。”阿福忍不住轻泣,没了力气跪伏,身子塌软下去,康王一把捞起她腰肢,仰着她身儿,重重压上去,大舌吐入她口中搅缠得啧啧作响。 阿福被吻得意乱神迷,两眼颤阖,舒服到身子轻轻发颤,同时掩不住心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直到康王吻她越来越用力,也越发叫她喘不上气了,康王忽然放开她,大手悄然钻进她夹紧的腿心,揉弄阴户,低声道:“还是这里?” 他这一声落地,仿佛有一根羽毛在她心尖上来回蹭动,阿福一个抖索,垂着眼儿胡乱摇头,她摸着被又亲又咬红肿的嘴儿,“不是这里,不要碰我啊嗯嗯嗯啊……” 阿福话尚未说完,康王揉着绵软光滑的阴户,两腿间一根竖直肿红的肉棒,抵住穴口狠狠冲撞进去,阿福一声惊叫刚从喉咙发出,就被康王堵住嘴儿,他压她身上,像凿山一样,一下比一下力劲大,闷头蛮干。 细儿虎儿本在昏睡当中,屋中的动静渐渐大了,把她们惊醒了。 两个人嗅了檀香,脑子仍迷瞪瞪,不太清醒,听到屋中异动,只觉疑惑,并不曾往其他方向细想去,虎儿又是一副粗心性子,只有细儿担心不下,靠近门口轻声唤道:“小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姐可是醒了?” “唔唔……” 屋中发出小姐嗯嗯哼哼,似答似梦呓的话儿。 两个丫鬟没经历过人事,当下很只觉怪异,以为小姐快要醒来了,正要轻轻推门进去伺候,却知小姐忽然道:“不要嗯嗯……” 小姐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住,尾音发颤,带着一层湿淋淋的汗意,轻叫了一声,细细喘了下气,又道:“不要进来。” 小姐都发话了,丫鬟们不便进屋,退到原位。 才刚醒来没多久,又泛起了困意,真是好奇怪啊。 丫鬟昏睡的当儿,屋中却是与她们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景象,从薄薄的窗纸上隐约看见屋里头,精赤结实的康王在房中来回走动,把小儿尿的姿势,双手怀里正搂着一个肌肤雪嫩的少女,低着眉目,嘴唇吐出的气息拂在她鬓间,“真乖,待会她们醒了,你也不许她们进来。” 就见他怀中少女浑身赤条条,如被剥了壳的荔枝,一身又嫩又柔,康王边爱不释手揉着她一对嫩乳,添上点点红痕,边拿一根肉棒插她,哑声道:“你这具光溜溜的身子,只需给我看,记住了吗?” “记住了唔唔。”少女咿呀颤声。 二人屁股与胯间紧密交连,滴滴答答落着淫水,随着康王来回走动的步伐,他胯下一根粗红肉棒时而浅浅插着少女的嫩穴,戳着湿红软肉,时而重重顶她,顶到花心,两粒鼓鼓的肉团拍得阿福屁股啪啪作响,发红一片,她浑身酥麻,咿咿呀呀哼叫。 康王起先拿手帕堵住她的嘴,到后来手帕掉了,往她小口中塞两指,不需要调教,阿福从头舔到尾,把他两根长指舔得湿淋光亮,又去亲他手掌心,康王觉得这感觉很是奇异,揉开阿福两瓣唇肉,咂咂含弄。 到了快射精时,康王将阿福抱在黄梨木案上,吩咐她跪趴在他腰间,他揉着她一侧的乳肉,低声道:“吃进去。” 他挺腰,将两腿间的肉棒挺立出来,喂到阿福淡粉的唇上。 玉堂香福第二十六章荒唐梦h3800猪更 第二十六章 荒唐梦 h 3800猪更 男人那物儿上带着一股腥气,还有一点檀香,阿福乖乖握住肉茎,好奇张望男人发胀的阳物,康王见她听话,愿意放下身段哄她,“你亲亲他。” “不要。”阿福捂住嘴,好像上次也亲过一回,结果嘴巴肿了好几天,回去还被凤氏狐疑地盯了半晌,她心里怪毛毛的。 “吃一口,你会惦记上的。”康王低声道。 阿福很少听到他这样的语调,渐渐被蛊惑了,将手儿松开,她重新握住怒发紫红的肉棒,唇儿含住龟头,才刚吃进去一截,腮儿被撑得满当当,再也吃不进了,摇头要吐出来。 康王这时候已得逞了,不管她乐不乐意,一看她要往后退,当下大手紧按住她后颈,将她拎到跟前,逼她全部吞下他的巨根。 “乖乖,只给你一人吃。” “不要吃……” 阿福被他按住身子,被迫嘬着肉棒,说话含混了起来,她嘴里满是一股陌生浓烈的生腥气息,直打恶心。 她蹙着眉尖,两眼悬着泪珠子,明显不大喜欢,小模样儿也着实可怜,这反而激起康王更凶猛的欲望,大力压住她的颈子,往自己腰上贴,挺着整一根肉棒插进她小嘴,甚至抵到舌根。男人的性器粗红又长,她小嘴太小了,费力吞着半截,剩下半截全露出外面,康王凶猛一插,整根没入,贯穿她小嘴。 阿福呜呜咽咽抽泣了起来,嘴里费力吞吐男人的巨棒,小手还要握住赤红的茎身上下撸动,连两颗囊袋也不放过,康王拽起她脸,让她舔两颗鼓鼓的囊袋,阿福含在嘴里,腮儿鼓了起来,轮流舔弄两颗,把它们舔得光溜溜的,透着一层光亮暧昧的水渍,康王低头看她舔,额角青筋一跳一跳,挺着肉棒,拿龟头轻轻拍打她的脸,把她脸颊一侧都拍湿了,小脸上的肉白嫩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怎么不让人怜爱。 康王却想要狠狠入她,入死她最好,他喜欢吃活人,尤其喜欢吃她,在这个女人身上,他得到了一种欲望的满足。 康王停下,从她口中拔出,让她躺在案上,双手捧起嫩乳,轻轻往中间一挤,就挤出一道深深的奶沟,康王挺身插入她湿哒哒的腿心,扶住肉棒往奶沟里狠狠一插,直捅到她下巴上来,又退出去,再重重撞上来,同时手抚弄小肉洞,钻得唇肉外翻,骚水直流。 等到结束时,阿福仰在案上,身下淫水湿透半张案头,胸口淌了大片白浊,康王精意旺盛,久泄不射,玩弄她这么久,也只在她身上射了一次,乳肉被大片白浊覆住,只露出两只饱翘的乳尖,颤颤立着,阿福还在潮吹余韵中,微阖眼,下巴尖上轻轻磕出一片红痕,仿佛被什么东西久撞出来。 房中安静,淫水从案腿上滴落,康王挺插在少女大张湿滑的两腿之间,相比起少女袒胸露乳,他已捡起了一层道袍,松垮地系着,胸口袒露出一片肌肤,他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她。 天光从窗中投进,泛起微微的青白色,少女一身羊脂似的玉白,却遍布点点红痕,像初见她时,浑身是光。 少女阖眼微喘,声音咻咻的,像一头乖巧的小羊,睫毛一颤一颤的动。 她醉时,或者迷瞪瞪的时候,模样十分乖觉可爱,仿佛下一瞬,就要将一张滴落香汗的脸儿贴到他胸膛上。 屋中响起一口咕叽的吞咽声。 阿福似被这突然一声惊醒,张开乌清的眼儿,就见一滴汗珠从康王滚动起伏的喉结落下,他俯身凑近,天青色的光芒染上他的眉目,脸是一层淡青色,两只眼珠子是碧泠泠的,嫣红的嘴唇从她的下巴吻上来,最后定在她眼皮上。 康王脖颈上的一滴汗轻轻砸落在她眼皮上,阿福眼眶湿得眨不开,长睫阖了下去,她嗅着对方袍上的檀香,一睡不醒。 康王俯眼望住她许久,忽然伸手抚她粉颈。 四下里安静,忽然想起了两年前做的梦。 两年前,他们初次见面的当晚,在韦氏前来窥他之前,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梦里连氏代她妹妹入了谢家花轿,受他差遣,中途计獾将花轿劫进王府,连氏成了他的女人,她怕他,他靠近无门,第十一年皇上病重,为稳下一代幼主根基,于是召他入京,来一场瓮中剿杀。 梦里他猜到皇兄的意图,还是入京了,原本要将连氏带上,因为这个女人,他扔不开了,要替她求一个正妃之位,到时候他死了,她以他妻子的身份殉葬,同生共死,名正言顺。 但在临走前夕,他坐在书房想了很久,次日独自走了,将她留给韦氏照看。 他没杀她,但放任韦氏对她起了杀意。 最终他也没有活着回到平阳,最后一口气交代了幼时寄住的佛门,佛陀低眉,人之将死,他仿佛看见连氏站在荼靡架下。 这场梦做得太过真实,以至于到现在也没忘掉,但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连氏只是他的欲望,韦氏却是他缠不开的魔障。 计獾等了许久,见康王大步踏出屋,跟在身后,悄悄取下两耳里的棉团。 主仆二人来这府邸,就连韦氏也不知情,只当他今日在小佛堂昏沉沉睡觉,他们走了一条偏僻小路,花枝横斜,花刺儿扯住一只衣袖。 康王解开时,一朵花忽然轻轻砸在他手上,像一个注定了的征兆,注定夭折落他手里,康王一时微怔,胸口无由来慌起来,但很快他不甚在意,冷冷拂花,扬长而去。 主仆走后,韦氏身边的嬷嬷又一次来请人,两只眼睛贼溜溜往里窥视,细儿虎儿挡在跟前,委婉拒了,阿福正伏在床上呼呼大睡,哪里能出来,嬷嬷当阿福拿乔,笑道:“这次寻不着空,还有下回,连大小姐千万别忘了。” 第二十七章 玉罗 阿福回到家中,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白嫩手腕来,只见上面淤青点点,是被那二公子捏的。 细儿抹了点药膏,轻轻敷在上面,阿福有点吃疼也忍住了,随后前去看望连奉安。 这阵子连奉安卧病不起,往日里最疼阿福,如今连她也不见了。 阿福仍尽心侍奉,一日比一日去得更勤恳。 她身居府中,不知外面天翻地覆,现在都在传康王府要纳新人,家里女儿稍有姿色的,这些天通通送到外地,唯恐慢了一步被康王纳作小妾。 这日,王府送去陆连两家赏花请帖。 见到拜匣里的红底烫金请帖,阿福脖颈里一根青筋跳了起来,到底哪儿出了错,又跟康王府攀扯上关系。 她想了想,冷静下来,吩咐细儿去摘一株天竺葵。 转眼到了后日,阿福坐小轿从偏门进了王府。 前世阿福被抢来冲喜,是从王府正门抬进去,一群妾室此恨得牙痒痒,因为只有正妃能从正门里过,康王没有娶妻,让阿福捷足先登了,怎能不招恨。 一路行来,浓荫碧树,千花万卉,她与陆妙音来了半日,没有见到传闻中的康王,先见到了韦氏。 不比陆妙音的活泼,阿福低眉顺眼,仿佛不敢看韦氏,韦氏含笑道:“知道你们两位来,府里搭了戏台,王爷特地点了玉春堂的班子,管你们今日听饱。” 陆观音听了这番话,似不禁羞,低下粉颈儿,真如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韦氏看她一眼,目光一转,觑向一旁的阿福。 阿福今日清淡一身,倒是正经,韦氏却见了她娇花一样的脸儿,怎么也喜欢不起。 一来上回知府府中,连氏驳了自己的面,屡次不来,着实可恶,二来连氏实在生的太艳,打扮再清寡,照旧眉目出众,像什么来着。 韦氏不由想起常卧王爷怀里的白猫儿。 前些年捡来的,叫声十分骚,像只骚狐狸。 府上这些女人有妖娆的,清纯的,以前在京城,也住着无数王侯世家的美人儿,个个贤良淑德,温柔小意,王爷却只对连氏有几分上心。 韦氏得看看连氏哪有什么好,要敢包藏祸心,定扒了她一层狐狸皮,万箭穿心。 用了午膳,二人先去厢房休息,阿福歇下没多久,陆妙音叩门含笑进来,说会子亲热话,顺便为上回在知府府中的事道歉,避开外头道:“你也不想做康王小妾,我有个法子,能成全你。” 陆妙音不想嫁给康王,一来康王素有恶名,她不想做妾,二来凡是跟宗藩有了姻亲关系,家里人都不许入仕,观神是大材,将来入龙门,怎能因为她,丢了前程,因此心里百般不愿。 阿福看出她心思,分明是她不想嫁,却打出为自己好的幌子,眨眨眼道:“为何不嫁?康王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嫁给他,是一辈子的幸事。” 陆妙音不信,冷笑道:“别骗我了,你以前多喜欢我弟弟,当我不知道?他对不起你,你痛恨他,也万不该轻贱了自己,你道康王是好人,定是听多了你那后母的好话儿,外头传的不晓得?” 陆妙音恨不得拿指头戳阿福不开窍的脑尖,为了成事耐着性子,一件件,一桩桩,把那康王的恶劣事迹道来。 到了最后,没见阿福怯怕,心里实在狐疑,“你不怕入了王府,触怒康王,把你架沸水滚泡的锅里,拿热油刷你一身肉?” 阿福手抚着下巴尖,大眼儿弯弯,“康王不会杀我。” 陆妙音瞠目结舌,“你虽生的美,也只是一副皮囊而已。” 阿福却点头,“是啊,我生的最美,康王见了我,与见其他女子不同,为我着迷,为我倾心,怎还舍得杀我。” 奇怪,她说这话时,总觉得人暗中窥伺,被头狡猾的狐狸盯住,脱不开身了。 陆妙音满脸震惊,显然被阿福的大胆惊到了,最终化为一声冷笑,“真是不知羞,转眼就忘了我弟弟。” 阿福道:“陆姐姐不如拿镜子照一下你家弟弟的脸,知道羞字怎么写了。” 陆妙音心有顾忌,气得敢怒不敢言,拂袖离去。 阿福总算清净了,屋里陡然响起一阵动静,她顺那声源处寻去,揭了黄花梨方柜门儿,就见里头坐着一个女子,浑身发抖,额上有一块红色胎记。 阿福见了她,眼里一酸,险些落出泪。 上辈子阿福被一剑刺死,从肉身拖出一缕魂儿,窥见怀孕多月的玉罗被婆子捏住手脚,拿一碗黑汁灌嘴里,玉罗缩在小小的床上,捂住肚子,从下体流出一股鲜红的血,她孩子流掉了,无人照看,流血而死。 这是阿福上辈子看的最后一眼。 一想起这幕,阿福心酸,更恨到魂魄崩裂,奈何那时无法帮玉罗,因为她早已是一缕飘荡天地外的魂魄,无法触碰人身,这抹遗憾留到这一世。 这世玉罗生来脸上仍带胎记,仍是一个痴傻的孩子,若非纯阳血,韦氏哪里容她,平常嫌她丢脸不许出门,玉罗还是个孩子心性,时常悄摸出来,被府里女人撞见捉弄。 今天也不例外,玉罗被人刁难,淋了一身湿寻到这处,缩住手脚藏了许久。 眼下被阿福捉住,玉罗瑟瑟发抖,阿福柔声抚慰,等她戒心减去大半,解开腰间绣鱼纹荷包,摸出几粒龙眼,剥了一粒,喂到玉罗唇边,“甜不甜?” 玉罗愣愣吞进口中,腮儿鼓起,“甜。” 阿福两眼弯弯,“再吃一粒。” 玉罗看到她第一眼,下意识地亲近,连吞了好几粒,阿福笑吟吟望住她,奇怪的是,每当她靠近玉罗,那种被人打量的感觉又泛上来了,仿佛屋里有第三个人,她悄悄往四下打量,正见玉罗望住她:“姐姐以后会住进王府吗?” 阿福摇头道:“进王府的,是那位陆小姐。” 韦氏不像意中她,反倒对陆妙音很是和气,显然人选早已定了。 至于康王,韦氏说什么,他听什么。 玉罗道:“姐姐进不了王府,还怎么喜欢王爷?” 阿福知道她偷听了自己与陆观音的对话,轻勾她鼻尖,“姐姐只喜欢你。” “那王爷呢?”玉罗追问道。 阿福当然不喜欢,玉罗却不信,“姐姐喜欢王爷。” 阿福想要纠正她,屋外来了丫鬟,催她去看戏,阿福把话吞回肚中,临走前将荷包给玉罗。 荷包上有天竺葵香粉,前世韦氏对这香过敏,因为府里没有种,所有人包括韦氏自己也不知道,直到有个妾室用了这种香粉,让韦氏脸上生了大片疹子,才知道对天竺葵过敏,韦氏素来最爱惜自己容貌,因了此事,怒将妾室打发出府。 现在阿福想将玉罗从王府带走,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 她前脚刚走,后脚屋里来了人。 男人挽着乌发,紫衣金带,大步跨进来,甫一进屋,两道碧乌目光将玉罗盯住。 玉罗一见到他,瑟瑟跪在地上,捏紧手里荷包,怕被他瞧见。 康王眼风何等锋利,早瞧见了,眼热一般盯她手里的荷包,冷哼道:“本王的东西,你也敢抢?” 第二十八章 媚态 阿福被邀去看戏,台下早已坐满一群花枝招展的妾夫人,自打阿福入座,听得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的轻哼声,轻嗤声,窃窃私语声,其中哼声最大的当属蓉夫人。 等韦氏来了,声音才静下去,等了些功夫,康王迟迟不来,韦氏派人去请,奴仆道王爷醒了,猫儿还没醒,不能来了。 这话显得猫比人尊贵,妾夫人习以为常,暗自松了口气,生怕王爷一来,瞧见这俩女子的花容月貌,动了心思,尤其是穿月白衫子的连大小姐,打扮素净,却一身玉肤,杏脸搓酥,哪里都透着勾人两个字。 阿福听说康王不来了,也暗自松口气,多亏那碧狐儿,但此时细想起来,不该把荷包给了玉罗,让玉罗一人涉险,想着待会回去一趟,将荷包拿回来,此时台上开戏了,想走也走不成,倒是旁座的陆妙音凑过来,故意拿一热茶盏往她身上挨。 阿福如何看不出她的意图,打了一哈气,抬袖,打翻了将她手里的茶盏。 满园热闹,正听得一声刺耳尖叫,陆妙音猛地站起身,扑身上滚烫的茶水,阿福仿佛被她吓着,手里一惊也掀了茶盏,她顾不得身上脏,忙起身道:“陆姐姐,都是我的不是,瞧把您弄的。” 陆妙音忍住腿上的灼痛,挤出一个谅解的笑容,“不碍事,你也不小心罢了,只是这衣裳,”她咬下唇,不好意思说出口,看韦氏一眼。 韦氏吩咐婆子带她们去换衣,之后捧起茶,越想越不对劲,王爷没有来,连氏又走了,她身边两侧空座,越发空荡荡了。 阿福一进屋,顾不得裙上泼了冷茶,湿淋淋一片,忙走进去,轻声唤道:“玉罗……” 这声柔柔的玉罗刚唤出口,乍然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唤声戛然而止。 就见房中坐一紫金冠男子,大刀金马坐住,拿一枚绣鱼纹荷包把玩,他手指修长白净,好似玩条活鱼。 上回是肚兜,现在又是荷包。 一看到这枚荷包,阿福暗道一声糟糕,当做什么也没瞧见,立在原地行了一礼,“王爷在此处歇着,民女不敢打搅。” 正要匆匆退出去,听身后幽幽一声,恶鬼张开獠牙,“慢着。” 阿福后背一僵,慢吞吞转回身,低眉道:“王爷有何吩咐。” 她立在那儿,康王抬目,看见盈盈落在天光里的娇脸儿,“此物是你的?” 阿福抬目一看,仿佛这时才发现他手里之物,诧异道:“是民女的,不知何时掉了,一直寻不见,原来在王爷这。王爷若是喜欢,民女再去绣一个簇新的,这物毕竟用过了,已是老旧,担当不起王爷一双玉手。” “倒不必。康王又道,“此物的确老旧,配不上本王,给你两日,绣一个新的。” 阿福道:“城东有一家裁缝铺……” 康王打断,“啰嗦!” 阿福不敢不应下,两眼悄悄睇他手心,怕他嗅了几次,察觉里头端倪。 康王被她看得次数多了,手心越发痒,拿捏不住荷包,他是威风凛凛的人物,岂能在小女子面前失礼,目光一转,落在她马面裙上。 那片裙面泼了茶,颜色深了一块,正压着一枝绣红芙蕖,透出点艳丽的姿态。 康王眼波轻轻一荡。 “若无其他事,民女该告退了。”阿福察觉他久无动静,微一抬目。 那双勾子又缠人地勾过来,康王移开两眼,很快移回将她定住,“你过来。” 他盯住阿福的嘴唇。 她在他面前很少笑,刚才却对他那面露丑陋的妾室温柔含笑,从壁上小孔窥伺,叫他生怒。 虽然自己什么名声,康王心里不是没有数,旁人一概不管,唯独看她怯怕,惊着一张小脸,他很不中意。不中意,便是拂逆了他。 敢拂逆他的人,不能轻饶了。 阿福不知他心思,慢吞吞过去,康王道:“站这么远,你什么心思?” 阿福不情不愿又走近几步,到了康王跟前。 “伸手。” 阿福慢吞吞伸出手。 她手上肌肤白嫩,腕子细嫩,但上辈子,这里有两道划痕。 一道是进府那天割的,一道是她自己割的,流出来的血,全用来给面前这男人喝了。 但这世,他腹中再无她的血。 这样一想,阿福心下轻松,刚把小手伸出,康王伸手过来,她一下犹如惊弓之鸟,想将手缩回,却被康王捏紧,仿佛早知她有这般举动,阿福瞬间不动,僵住身子,鼻尖凝着一滴汗珠,看着康王结了一层粗硬茧子的掌心慢慢擦进她手心,搁了一物。 两人衣袖交叠,她手里多了一枝细红绒花。 阿福怎么不眼熟,当时落在琉璃塔,为此心惊过一阵,正狐疑不定,康王为何送还此物,康王已是眉梢轻轻往上一挑,“本王的东西,不许你扔。” “更不许给别人。” 康王这一举动古怪,但阿福早已习惯他的霸道无常,柔声应下,见康王没有要走的样子,阿福知道这回走不了,忍住羞道:“劳王爷转身,民女换衣。” 你这一身有什么没看过,康王心想着,却转过身,立在屏风外。 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他面无表情,眼梢余光里是云母屏风上的玻璃流光,一种艳色,拢着一抹朦朦胧胧的光影,饱翘的乳,白腻的光,肩颈,腰背,股沟,再至脚踝,一处处,一寸寸露在屏风上,一种圆满显露的美丽。 康王耳目利害,喉咙骨碌碌滚动。 两年前的芙蓉池中,他浮在水面底下,芙蕖绿叶被一一拂开来,有一张女子的脸探下来,天光乍泄,气息鲜活,她脸儿白如玉。 足以动人,荡魄消魂。 阿福从屏风里出来,康王往她怀里扔了一卷佛经,“抄完了再回去。” 阿福迟疑道:“韦长史那里还等着民女。” “本王让你在这。” 阿福也无法子,只好捧了经书坐在黄梨木案前抄。 案上摆了一盏茶,前世阿福也常常替康王抄佛经,时常犯困,于是有了一个吃茶提神的习惯,眼下为了不让自己闹笑话,就吃两口茶。 但困意仍慢慢泛上来了。 阿福伏在桌案之上,手肘处佛经高高堆叠起来,正逢午后时光,金光透进纱窗,那人从藤椅上起了身,一身翩翩道袍迎来,不客气捏捏她的脸,低声道:“小馋猫,你自己吃醉了,可不是我的缘故。” 她吃醉了,脸红如芍药,自有一番媚态。 ΡO-18.COм 第二十九章 吃乳h 康王抱起阿福,用毯子从头到脚裹起来,大步踏出了屋。 身后跟一班金甲护卫。 一路行来,奴仆纷纷避让,正与韦氏撞上。 韦氏见连氏迟迟没回来,不放心,亲自过来寻人,哪想撞上康王,含笑上前,忽地目光一定,落在他怀里碧毯裹住的娇人,韦氏唇边笑容微凝。 “韦夫人。”康王道了声安,声音平平无调,大步朝她走来。 韦氏心口一痴。 却见康王目不斜视,袍袖掀拂一片鹤纹,疾步从她身边擦肩。 竟就这样无视了。 直到回了房,韦氏忍住颤声,去让人打探,嬷嬷略带不安,低声道:“王爷带人去了小佛堂。” 韦氏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眼前是刚才从碧毯里露出的一角裙摆,看得她眼中生刺,不禁抓住嬷嬷的手,“王爷都没让我进去一次,她算什么东西?这些年我费尽心血,只为了王爷着想,到头来不如一个狐媚子,真是可怜。” 嬷嬷为她斟一杯参汤,“长史掌着王府上下,有天大地深的功劳,犯不着为一个小浪蹄子置气,想来王爷是趁一阵新鲜,等玩弄够了弃之如敝履,您才是将王爷奶大的乳母,怎么会为了她与您作对?” 韦氏醋怒之气稍渐,但仍是意难平,嬷嬷看在眼里,替出主意,“连氏生的狐媚勾人,不是个安生的,王爷难免叫她迷惑了,长史为王爷着想,该打烂她屁股,给一点苦头教训。” “不成,王爷现在正宠她,冒然动她,难免被捉住把柄。”这两年,韦氏明显感受到王爷对她的冷淡,若说以前是敬重,现在不敬不爱,只剩下无视两个字,韦氏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何事,只能当做贵人大了,有自己的一番心思,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康王殿下的乳母。 连氏只是一个商贾之女,小家子出身,她拥有的只是一张好脸皮。 当年在京城,在漠北,康王还见得少了吗? “连氏不是安分的,总会露出马脚,到时王爷也厌弃了,再让宗岚替王爷教训一顿也不迟,”韦氏倚在榻上,幽幽道,“宗岚是个好孩子,我叫他去做什么,他都肯做,只是可惜了。” 可惜了宗岚不是她亲儿。 她的亲儿尸骨长埋见山关,再也睁不开眼了。 小佛堂。 讨厌,梦里还有这人。 阿福轻轻哼了声,翻了脸,身子被人抱了起来,康王抱她在膝上,抬起她下巴,阿福眨眨眼,双手环住康王的脖颈,脸儿埋在他肩上,“大人。” 康王吻她香唇,阿福却摇摇头,拿手挡住,“不成,上回大人梦里亲了我,嘴巴到现在还麻麻的。” “我瞧瞧。” 阿福把手放下,挨近康王指给他看,康王揉她唇瓣,却将她的呜咽尽数吞入腹中,拦腰抱她而起,大步走向床榻。 阿福被摔在床上,仰着娇面,嘴唇红嘟嘟的,等人来垂怜,她望着康王压下,胸口道袍松散,露出大片肌肤,男人锁骨精瘦,很有劲,阿福突然馋了。 她躺在床上,手脚大大分开,怀里伏着康王,已经亲到了她下巴,解开她衣襟。 衣下肚兜是软的,藏着一对饱满白嫩的乳儿。 康王剥了她的小衣,贴着肌肤亲下去,到了胸口,从桃红色肚兜里掏出一对嫩乳,头回从白日里打量,原来女人的乳长这样。 就像娇娇嫩嫩的她,他攥掌心。 康王含弄着她的乳,没有章法,吃奶,吃白花花的豆腐脑一样,大口含入,舌尖刮弄乳尖,又吐出来,再含,把乳尖舔得裹了一层光滑透亮的津液。 吃完了这只,再吃另一只,大手揉弄不停,把两只奶尖都捏红了。 怀里娇滴滴的女孩呜咽,小手挠他后背,被伺候舒服了,仰起头亲他脖颈一侧,香舌吮着他脖颈。 康王脊骨如兽般耸动,磨她下巴的肉,眼睛却吃着她,“你叫我什么。” “大人啊。”阿福尾音微上扬,带着一股子甜腻,甜得康王牙根酸。她什么也不记得了,芙蕖池中探下一眼的她,手里拢着画眉鸟的她,红罗帐中娇憨可怜的她,短短半日光景,鲜活而又热辣,却刻在他脑子里,她忘光了,他却记得这般牢,竟这般不公平。 他忽然尝到一种以往没有的酸涩滋味,他还是个小人,趁她晕乎乎的时候下手,窥探她心事。 但那又怎样。 康王捏住她脸,往她眉目唇角之间,狠定了一眼,随即用力堵住她唇。 阿福也被吻出快活来了,亲亲热热回应他,忽地嘴唇一疼,康王竟重重咬了一口,他唇上沾着她的血,眉目间泄出一股子畅快。 “该罚。” 康王冷声道。 阿福捂住嘴,不悦瞪他。 康王却不管,压下高大的身躯,握住两乳,粗硬的指头狠狠揉刮奶尖,刮出一层红,大力捏住奶肉,捏成各种形状,另一只手钻进花穴,两指抽进抽出,戳着嫩肉颤淋淋,溅开淫水噗嗤噗哧响,他捏住小肉核,重重按摁,还用指头搔,光是指奸,就把女孩玩弄得淫水直流,潮喷出的水射到他两腿间,肉棒赤红粗长,早已经蓄势待发。 “大人。”阿福小手一滑,滑到了他腰间,不小心按住那高翘起来的阳物,烫到了手心,睁大眼咦了声,“什么东西?” “好东西,你多摸摸就知道了。”小手被康王用力按住,抱大手裹住她柔嫩的小手,一起握住那物,阿福摇头不肯,康王手上用力,揉弄几根白纤纤的玉指,狠狠摁在肉棒握住上下撸动,擦过表面敏感的青筋,康王喉咙里发出粗喘,阿福高高仰起头,口中吞着男人的津液,被大舌扫荡,手上又捻了那狰狞阳物,隔衣都觉得凶猛,发痒到骨头缝里。 小嫩穴里酥痒痒的,想要阳物狠狠肏进去,吮吸吞吐巨大。 阿福软在他胸膛,脸红扑扑的,像含着轻泣,“大人,你舔舔我好不好?” 康王捏捏她下巴,笑着叫她小骚妇,却见阿福又摇头说不行,“大人已有了心上人,我不能碰您。” 玉罗怀了他的孩子,王府后院那么多女人,还有一个韦氏。 通通是他的女人。 对了,还有一个。 阿福模模糊糊想起,那年乞巧节上,他满眼温柔替一个叫兔儿的女子祈福。 ΡO-18.COм 第三十章 处子血 h 心上人这仨字,像一把小锤子,轻轻在康王心里砸了一下,挑眉看住她,“我有心上人,我怎么不知?” 阿福道:“那位叫兔儿的女子,难道不是?” 兔儿这两个字却康王触动心中魔障,双目阴沉,却对上她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像幼羊一样如何不惹人怜爱,康王捉她小手,逼她握牢他的命根子,发狠道:“你捏着我的东西,还说不是我的人。” 阿福反驳,“就不是。” 康王冷笑,“刚才谁说那大话,说我生的最美了,康王见了我,定与见其他女子不同,为我着迷,为我倾心,怎么还舍得杀我。” 阿福歪头,唔了一声,“我说的吗……” 不待她出声,康王手撩开衣袍,一根狰狞抬头的巨大狠狠弹出来,抵在她唇边,“吃!” 阿福小手握住眼前这根肉红巨物,吐出香嫩舌尖,含住吐涎的龟头,像含一枚甜滋滋的蜜饯果子,在嘴里嘬了嘬。 康王脊背颤痒了起来,眼中再无了先前的燥怒暴动,抬手抚她鬓发,像奖赏孩子,轻拍她小脑袋,“乖,再来一口。” 阿福乖乖的,半伏在他胯间,乳儿像水珠滴垂,两粒红果颤动,被康王大手揉着,她握住阳物,无师自通,来回咂含吞吐,不止康王兴致勃勃,阿福全身睡在他身上,她吃着他的物儿,身子越发痒起来。 康王按住她两只嫩腿,分开来,伸手摸进亵裤,指尖捻了大片湿意,就知道她身子淫成什么样,隔湿哒哒的亵裤,将那鼓胀胀的妙物揉了一回。 “好痒……”阿福下身越揉越痒,止不住两腿并拢,摩擦腿心,忍不住吐出嘴里的巨物。 康王胯间阳物胀疼,比以往战场上挨的所有刀伤都要难忍,哪里允许不许她停,按住她后颈,将阳物顶到她小口,将她撑饱到极致。 阿福两颊鼓胀,唔唔乱哼,眸儿里滚出一粒粒泪珠,原来是顶到舌根处,喉咙发呕,承受不住了,“嗯嗯嗯吃不下了……” 康王骤然拔出肉物,捉起她,她唇上沾着暧昧的银丝,是他身上流出来的,撩高了裙摆,将她淫水流满的玉腿打开,两条并拢腿儿给剥开,勾到自己腰胯上,“小骚妇,这点都吃不下。” 阿福翘着两只嫩脚丫,腿心气势汹汹抵着一根赤红肉棒,比刚才含她嘴里时胀了不少,看着好生吓人。 “就是吃不下了,不想吃。”这样又粗又长的巨棍,却要入她身子,阿福扭着身子不肯,水流满椅,康王半边衣袍被她扯皱,露出结实起伏的胸膛,他猛然收紧抚她细腰的大手,阿福一下子撞到他胸膛,鼻尖发红,声音软软的透着水,“大人,不要了。” 康王大力揉住她一只嫩乳,哑声道:“你怕我?” 阿福支支吾吾,康王发狠道:“你瞒着我,今日,就将火棍捅到你穴心,捅死你。”她两眼不转注视阿福,语气忽然又缓缓了,“到底怕我什么,你说了,今就不捅你。” “往后大人也不许捅我,”阿福眉尖轻蹙,那种被利剑刺穿的痛楚,她实在太怕了,眼泪珠儿一粒滚一粒掉。 康王伸手揩去她面颊上的泪珠,“好好儿的,你哭什么,不许哭。” 说事情就说事情,女人哭最麻烦。 阿福哭得更凶了,眼泪十分汹涌,很快把袒露的胸口打湿了,乳尖上沾满了泪水,她裸着上身坐在康王怀里,奶尖透亮发红,随着抽泣的动作,一晃一晃,康王眼里荡过一片白嫩,歪了心思,伸手握住她的乳,“这里疼是不是?” 阿福点点头,“好疼的。” 康王道:“嗯,好疼的。”一本正经道,“我揉揉。” 阿福嗯了声,偎他怀里,康王捉两只嫩乳,大手揉弄不断,掌心里的茧子擦得她身子娇颤,“嗯唔唔。” 康王手掌往下滑,揉那白面似的阴户,嘴唇轻轻擦过她微湿的鬓发,他唇上沾了一点点香气,哑声道:“这里也痒了,想止痒么?” 阿福两只眼珠子水汪汪的,“想的。” 话音落地,她身子被康王抱起放案上,裙摆撩到腰间,腿心里凉飕飕的,阿福想并拢两腿,康王手插进来揉湿哒哒的花心。 “好痒。”阿福坐在案上,细腰扭来扭去,屁股底下流满淫水一片。 “这里?”康王两指插入花穴,揉住小肉珠夹住,阿福身子一颤,就是这了,她细眯着眼,享受康王的伺候,忽然穴儿一凉,康王抽出沾满晶亮液体的手指,往她嘴里插。 “唔……” 阿福小嘴嘬住,像咂弄蜜饯,嘬他的手指。 可是这样,下面没人舔了。 阿福水雾雾的眸儿将康王看住,眨了眨眼,可怜巴巴的,康王往她脖颈里亲了口,又逼她看下面。 流了好多水。 “用这东西,可以止你痒。” 康王腰间粗长赤红的肉棒抵在她腿心,随时攻进来,阿福忙缩了手脚,双手推开他。 康王如何能推得动,褪了一身清瘦的道袍,露出精赤结实的躯体,用力箍搂住她,冷声道:“怕什么,我早捅破了你的处子血。” 第三十一章 吃肉棒 h 心上人这仨字,像一把小锤子,轻轻在康王心里砸了一下,挑眉看住她,“我有心上人,我怎么不知?” 阿福道:“那位叫兔儿的女子,难道不是?” 兔儿这两个字却康王触动心中魔障,双目阴沉,却对上她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像幼羊一样如何不惹人怜爱,康王捉她小手,逼她握牢他的命根子,发狠道:“你捏着我的东西,还说不是我的人。” 阿福反驳,“就不是。” 康王冷笑,“刚才谁说那大话,说我生的最美了,康王见了我,定与见其他女子不同,为我着迷,为我倾心,怎么还舍得杀我。” 阿福歪头,唔了一声,“我说的吗……” 不待她出声,康王手撩开衣袍,一根狰狞抬头的巨大狠狠弹出来,抵在她唇边,“吃!” 阿福小手握住眼前这根肉红巨物,吐出香嫩舌尖,含住吐涎的龟头,像含一枚甜滋滋的蜜饯果子,在嘴里嘬了嘬。 康王脊背颤痒了起来,眼中再无了先前的燥怒暴动,抬手抚她鬓发,像奖赏孩子,轻拍她小脑袋,“乖,再来一口。” 阿福乖乖的,半伏在他胯间,乳儿像水珠滴垂,两粒红果颤动,被康王大手揉着,她握住阳物,无师自通,来回咂含吞吐,不止康王兴致勃勃,阿福全身睡在他身上,她吃着他的物儿,身子越发痒起来。 康王按住她两只嫩腿,分开来,伸手摸进亵裤,指尖捻了大片湿意,就知道她身子淫成什么样,隔湿哒哒的亵裤,将那鼓胀胀的妙物揉了一回。 “好痒……”阿福下身越揉越痒,止不住两腿并拢,摩擦腿心,忍不住吐出嘴里的巨物。 康王胯间阳物胀疼,比以往战场上挨的所有刀伤都要难忍,哪里允许不许她停,按住她后颈,将阳物顶到她小口,将她撑饱到极致。 阿福两颊鼓胀,唔唔乱哼,眸儿里滚出一粒粒泪珠,原来是顶到舌根处,喉咙发呕,承受不住了,“嗯嗯嗯吃不下了……” 康王骤然拔出肉物,捉起她,她唇上沾着暧昧的银丝,是他身上流出来的,撩高了裙摆,将她淫水流满的玉腿打开,两条并拢腿儿给剥开,勾到自己腰胯上,“小骚妇,这点都吃不下。” 阿福翘着两只嫩脚丫,腿心气势汹汹抵着一根赤红肉棒,比刚才含她嘴里时胀了不少,看着好生吓人。 “就是吃不下了,不想吃。”这样又粗又长的巨棍,却要入她身子,阿福扭着身子不肯,水流满椅,康王半边衣袍被她扯皱,露出结实起伏的胸膛,他猛然收紧抚她细腰的大手,阿福一下子撞到他胸膛,鼻尖发红,声音软软的透着水,“大人,不要了。” 康王大力揉住她一只嫩乳,哑声道:“你怕我?” 阿福支支吾吾,康王发狠道:“你瞒着我,今日,就将火棍捅到你穴心,捅死你。”她两眼不转注视阿福,语气忽然又缓缓了,“到底怕我什么,你说了,今就不捅你。” “往后大人也不许捅我,”阿福眉尖轻蹙,那种被利剑刺穿的痛楚,她实在太怕了,眼泪珠儿一粒滚一粒掉。 康王伸手揩去她面颊上的泪珠,“好好儿的,你哭什么,不许哭。” 说事情就说事情,女人哭最麻烦。 阿福哭得更凶了,眼泪十分汹涌,很快把袒露的胸口打湿了,乳尖上沾满了泪水,她裸着上身坐在康王怀里,奶尖透亮发红,随着抽泣的动作,一晃一晃,康王眼里荡过一片白嫩,歪了心思,伸手握住她的乳,“这里疼是不是?” 阿福点点头,“好疼的。” 康王道:“嗯,好疼的。”一本正经道,“我揉揉。” 阿福嗯了声,偎他怀里,康王捉两只嫩乳,大手揉弄不断,掌心里的茧子擦得她身子娇颤,“嗯唔唔。” 康王手掌往下滑,揉那白面似的阴户,嘴唇轻轻擦过她微湿的鬓发,他唇上沾了一点点香气,哑声道:“这里也痒了,想止痒么?” 阿福两只眼珠子水汪汪的,“想的。” 话音落地,她身子被康王抱起放案上,裙摆撩到腰间,腿心里凉飕飕的,阿福想并拢两腿,康王手插进来揉湿哒哒的花心。 “好痒。”阿福坐在案上,细腰扭来扭去,屁股底下流满淫水一片。 “这里?”康王两指插入花穴,揉住小肉珠夹住,阿福身子一颤,就是这了,她细眯着眼,享受康王的伺候,忽然穴儿一凉,康王抽出沾满晶亮液体的手指,往她嘴里插。 “唔……” 阿福小嘴嘬住,像咂弄蜜饯,嘬他的手指。 可是这样,下面没人舔了。 阿福水雾雾的眸儿将康王看住,眨了眨眼,可怜巴巴的,康王往她脖颈里亲了口,又逼她看下面。 流了好多水。 “用这东西,可以止你痒。” 康王腰间粗长赤红的肉棒抵在她腿心,随时攻进来,阿福忙缩了手脚,双手推开他。 康王如何能推得动,褪了一身清瘦的道袍,露出精赤结实的躯体,用力箍搂住她,冷声道:“怕什么,我早捅破了你的处子血。” 康王趁女孩醉酒,玩弄她许久,又想将她奸淫,当下按住瑟瑟发抖的阿福,轻撞进去,龟头刚插入穴口,插在层层叠叠吸附上来的软肉,就艰涩难进。 阿福被压在身下,哭得抽泣,“好疼,不要插了。” 康王挺动腰杆,不顾阿福怯怕,要狠撞进去,退出去,又撞进去,来来回回,插着穴口一截软肉,淫水噗呲呲流,阿福从开始的抗拒到软成了水。 这样还不够尽兴,康王要看女孩的失态,尤其当他的面。 他抚着阿福后颈,逼她睁眼看他怎么插她嫩穴,紫红的肉棒整根插住花心,钉着她身子,把她插起来一样,看得阿福小腹收紧,奶儿晃动,骚得滴出水,康王咬着她发红的耳尖,“不折你脖子,捅死你好不好?” 阿福眼儿湿漉漉的,摇头道:“不要,大人太可怕了。” “我不俊,我不高大,我不富贵,这般怕我?”康王面沉如水,要看清她眼里藏住的东西,“还是你也听了外面的流言,真以为我吃人肉?” “大人吃过人肉……” 穴口被猛地一撞,阿福嗯哼哼抖了一回,滴水的唇肉裹着青筋发红的肉棒,囊袋啪啪拍上屁股,臀尖都发红了,她哼叫着,康王又撞她,他胯骨硬得像块大石子,啪啪撞击她阴户,磨着她的鼻尖,眉梢一垂,碧目里凶光毕露,“现在更想吃你身上的肉。” 这话说出口,阿福反倒没他想象中的惧怕了,小手抚他脖颈,痴痴道:“我也想吃大人身上的肉,想必又精又瘦,好吃极了。” 康王一怔。 他目光深了下去,低头摩挲她小嘴,柔软的嘴唇在他掌心擦过,像血一样鲜嫩嫩的,但想到一股股血从她颈子,胸口喷出来,流红了半张榻。 他悚然收手,仿佛眼睛里全是红,像当年在见山关见到的天上红光,那一阵子他看人和东西,眼睛里都是红红的沙粒。 第三十二章 小屄要捅坏了 h 4200猪更 康王发病起来很恐惧,眼睛红红的要吃人,阿福想从他怀里逃出去,被狠狠捏住细腰,摁死在腿上。 肉棒从花穴滑出来,龟头泡得肿大,还滴着黏哒哒的水,落在阿福两根光溜溜的腿上,两片唇肉瑟缩,已经被插得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合拢不上,撑开一个圆圆的小肉洞。 “小骚货,自己掰开。”康王拍拍她屁股,让她趴在跟前,翘起小屁股,自己拿手掰开唇肉,就见小肉洞湿红软烂,骚得直流水,流得她脚边全是。 康王看不清楚,狠狠拍了下她屁股,“抬高点。” 阿福上半身趴在地上,屁股翘到最高,细腰都快折断了,小手还吃力掰穴。 康王扶着肉棒刮开臀尖,粗暴直冲进去。 一下就肏到花心,几乎顶开宫口,肏得阿福身子往前仰,险些磕到头。 康王捞起她一截白嫩嫩的小腰,揉住两只跳动的奶子,同时胯下挺动不断,满屋子都是啪啪水响声。 要是有外人从窗子里偷窥,就会看到有个道袍俊美的男人正骑着一个身子光溜溜的貌美少女满屋子爬,地上全是水渍。 阿福跪在柔软的毯子上,屁股随着肉棒的进进出出剧烈晃动,两腿支撑不住,摇摇欲坠要倒下来,但每回都倒不下来。 她身子全被一根肉棒插着,支撑着,男人把肉棒插到花心深处,都捅开宫口,肏进肚子了,插得阿福小屄酸溜溜的,骚水流个不停,口中娇哼,“不要捅了嗯嗯嗯,好深呃嗯嗯嗯……” “大人在疼你,不是拿刀子捅。”康王骑着她肏穴,把粉嫩的小穴肏得唇肉外翻,淫水装满了花穴。 淫水装不下了,沿着肉棒抽插花径的缝儿里钻出来,流湿透了两粒囊袋,正狠狠拍着雪白的臀尖,把阿福屁股都拍湿了。 “嗯嗯嗯好深……”阿福乱哼,奶儿被撞得来回晃动,往下滴垂。 发红的奶尖儿暴露在空气,遭了冷落,她不由自己揉起来,嗯哼哼的叫更浪了。 “小骚货。”康王开始还没注意到,发现她两只手缩在胸口,把人捞起来,贴住自己汗水打湿的胸膛上,这才看到她在摸奶子,康王一把揉住其中一只奶子,无情扇了一巴掌。 “疼。”阿福吃痛,下意识推开他的手,康王顺势放手,阿福身子倚着他,这下少了倚靠,无力支撑,软软地从他身上倒下去。 只听得啵地一声,穴口中滑出一根粗红肉棒,阿福栽倒在毯子上。 疼是不疼,却潮喷了,合不拢的两腿直打颤,从腿心射出一股股阴精,毯子大半湿透了,都能拧出水。 康王跟她一比,也没好到哪去,袍子仍穿在身上,腰间那块却皱巴巴的,顶出来一团凶猛肉物,龟头像一粒紫红鸡蛋,尤其肿大,鼓鼓的囊袋垂在腿间,甚至还滴着水。 他绸裤没脱,但已经全湿了,像从水里刚出来。 康王居高临下看住她,一双绿眸隐隐发红,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这个女人激起了他心底说不清的异样。 阿福两眼水润润的,颤栗中一股股潮喷,看见俊美的男人正看着她,身子又发软了。 她软在毯上咬住手指,嗯哼哼闷叫,“大人,下面痒。” 康王突然蹲下身,高抬她两条腿,埋首到喷水的腿心,吃被肏烂湿红的唇肉。 “嗯唔唔……” 阿福咬得手指上都是细细浅浅的牙印子,“好痒嗯嗯,痒死了,大人。” 正浪翘翘叫着,男人将她翻了个头,他躺在下面,将她捞上来腿心对准他脸,他吃她水滋滋的花穴,她红嘟嘟的嘴唇抵着他两腿间怒立起来的肉棒,阿福吃了好几次,有经验了,小手握住肉棒,把龟头含进口中。 舌尖吮着硬肉,吮得龟头肿了好几倍,又去舔下半截的肉茎,同时不忘抚弄两粒囊袋,舔得她唇角,肉棒上全是黏滋滋的口水。 开始吃还有力气,到了后头,男人竟然掰开穴肉,用了最粗大的一根手指插进去,指上的茧子擦得穴肉发抖,褶皱软肉像像小口贪婪吸吮着一根手指,甚至一时拔不出,啵的响了声,阿福下身被插,上面的小嘴儿大口呼吸,肉棒从嘴里滑出来。 男人挺着劲腰,拿湿淋淋的龟头戳她嘴唇,阿福吐出舌尖轻舔,猛地一下被撬开两瓣红唇,直插进喉咙。 进出插了百余下,阿福一惊合不拢嘴,舌头发麻,一丝儿吮吸的力气都没了,无力张着红唇,任由粗红的性器进出,下身更被男人舔得咕叽响。 男人像大口饮水,舌头舔得很狂,每下都把穴肉吮进舌头里,牢牢吸附着,吸得越来越用力,也越发吮出淫水。 一时间,房中只有两种声响,搅水的咕叽声,还有臀尖被拍得啪啪声,声音大到屋外都听见了。 那一班金甲护卫个个都从宫里严格选拔出来的,身强体壮,生的张张俊脸,身世也极好,在京城风流惯了,当下听了屋里的大动静,难免脸红耳赤,想入非非了。 他们都是见过连氏女的,杏眼桃腮,嘴唇粉嘟嘟的,小脸生的白嫩,说是个绝世美人也不为过。 哪有男人不喜欢美色,只是他们的身份是王府护卫,平日里冷着一张脸,不外露出来,这会儿心里歪想屋里淫糜香艳的场面。 精壮的王爷把连氏压在地上肏穴,连氏两只小脚翘得老高,湿哒哒的下身夹住性器,说痒个不停,王爷逼她开口,“哪里痒,这里?你这里的骚肉叫小屄,自己叫几声。” 连氏羞答答的,好久才嗯哼吐出来,“小屄痒,要大人的火棍子捅,要捅坏了。” 又听到屋里有少女娇滴滴的哼叫,“不要了。” “大人,好深嗯嗯,要撞坏了。” 甚至有几个胯间鼓出来一团,被硬邦邦的盔甲压着,脸都憋红了。 陶元驹是护卫首领,面无表情地立在廊下,见属下这副模样,也不为难他们,招招手,让他们都退到小佛堂外守着。 这里他一个人守着就够了。 “嗯嗯大人,吃不下了,嘴要烂了。” “小穴嗯嗯嗯啊,要撞坏了……” 屋中不断传出少女低泣哀求的哭声,还交缠着男人的粗喘,有几声低低的哼骂,陶元驹眉头越皱越皱,黝黑的面庞微红,等见到韦宗岚从廊下过来,似有要事,仿佛松了口气,赶紧把差事交接,破天荒让韦宗岚独自在这里先守着。 韦宗岚一头雾水,听到了屋中的动静,也是一怔,当即背过身不敢再听了,却不由出神起来。 ΡO-18.COм 第三十三章 肏尿了 h 韦宗岚跟了康王这么多年,随年少时的康王见过不少美人,宫内外的女子千娇百媚,名动京城,他生性爱风流,怜惜女子,但康王不一样,只知山中射杀白额虎,不曾对谁留意过。 后来漠北从戎,下属送了两名美人,康王虽无心,却也收在身边,两名妾室不似京城的柔媚,而是泼辣热烈,受他冷待,其中一个与家中表哥暗通曲款,甚至有了孕事,纸包不住火,康王得知后,禁了妾室的足,等她将孩子生下再处死,妾室不堪折磨,惊惧之下流产,夜里吞金自尽。 这一桩事传出去,越传越广,和他吃人肉的事迹牵连在一起,就成了康王逼妾室自尽,剔骨赏下属的歪扭流言。 听到这些流言,康王只是一笑,并未追究,但对待世间千百种女子,差了点什么。 直到连氏女的出现。 从琉璃宝塔那件事就看出来了,当当时韦宗岚不以为然,现在却…… 房中忽然传出康王喘息不定的声音,“出去,不要在院里待着。” 韦宗岚低声道了是,无情被赶了出去。 他走后不久,小佛堂院里空无一人,四下里静悄悄的,康王抱着怀里的少女出来。 他一身松垮道袍,腰间被一只小手揉着,撩开了,露出翘立紫胀的肉棒,粗长地插着少女的嫩穴,以小儿把尿的姿势从后面肏她。 宽大的衣袖拂在连接处,热辣的天光照得一览无余,就见小缝一样的花穴被一枚红彤彤的长矛掰开,吐着滴滴落落的春水。 “嗯哈好深……” 少女软软靠在康王身上,后背在他胸口来回蹭动,男人胸上的肌肉精壮结实,蹭得她后背上的肉红红的。 康王似乎觉得这样不尽兴,将她身儿翻转,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揉住她雪白臀肉,掰开瑟瑟紧缩的穴口,面对面狠捅进去。 把她压到朱红圆柱上,一下又一下撞着她身子,把奶子撞得奶波乱晃。 “嗯嗯啊……” 阿福咬着指头儿。 康王低头含住其中一只红尖儿,生的一口锋利狐牙,将奶尖嘬得高肿透红,比枝头的红樱桃还要熟透。 最后把她肏到喷潮,往柱上喷了一块块暧昧水渍,康王肉棒仍是粗长不泄,阿福都潮喷了,他还插着她。 天光之下插着她身子,越发千娇百媚,就是给男人肏的。 康王眼里的红意更深了,眉目间看上去却灰蒙蒙的,有团煞气萦绕在他身上。 院子里有秋千,康王抱她坐上去,让她用脚尖蹭开秋千,怀里的少女脸红扑扑的,摇头轻泣,“推不开。” 秋千上重重压着两个人,她一只小脚多大点儿力气,怎么会推不开。 康王抱她坐腿上,两腿间的肉棒往上翘,往花心一插到底,正一下下耸腰颠着她,大手覆住一只嫩乳,拧着奶尖,“用点力气。” 说着还给她做了示范,抓着她的小手拉住两侧的粗绳,往前一荡,他躯体裹着她的,也一块往前高高荡去。 两人屁股叠腿坐着的姿势缘故,阿福屁股底下跟男人腿间紧密结合,肉棒深深插到花心,插得阿福不觉小腹紧缩,牢牢吮住肉棒。 “骚货!” 康王受够了这小妖精销魂私密处的吸吮,两手用力掰开外翻的唇肉,狠狠撞进去十几下,顶开宫口,往花心灌了满满一泡滚烫的精液。 阿福的身子都在发烫,秋千落下来时,康王扭过她脸亲了上去,大舌紧紧勾住一块香舌,想吃到了小兔子的肉,咂弄个不停,他亲得越来越发狂,眼睛都是红的。 阿福颤缩缩的看到两只碧眸交叠着红意,呈现出一种赤金的颜色,犹如妖鬼,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鬼,骇得身子剧烈发抖,男人软掉的肉棒还牢牢堵在她体内,小穴又敏感潮喷了。 阿福肚子里装满了阴精和男人的白浊,甚至都鼓了起来,像怀了孕,康王大手抚弄,开始力道还收着,一边抚弄她两只饱翘奶子,还有微鼓的小腹,到后面越亲越动情。 大手用力刮过小腹,狠狠摁平下去,一肚子的骚水滚来滚去,滚回花穴,肉棒渐渐挺立起来,堵死了穴口,猛然涌上一股酸胀。 阿福肚子受了刺激,一股尿意涌了上来。 她小手抓着康王盘虬结实的手臂,咬着唇,忍不住低泣,“不要了……” 她把唇瓣都咬破了,流出血,康王吃着她唇上的血,不许看见一滴血掉出来。 吃到后来,大手往下抚,揉那湿哒哒的结合处,“这里要尿尿?” 阿福羞红了脸,不好意思说,点了下头,康王往她唇上啄了一口,喘着气,低低笑道:“尿出来。” “不要……” 阿福虽然醉了,还是有羞耻心的,两手捂着下体,康王拿开她的手,狠揉阴户,揉得手上湿哒哒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狠又大,活像刮刀一样。 男人掌心结着那么粗的茧子,阿福瑟瑟咬着唇,小脸憋得涨红,眼儿里全是泪,“大人坏死了。” “说我坏,现在倒不怕我了?”康王见她羞得不肯,拔出肉棒,往肏花穴挖进两根指儿,反复揉夹小肉珠。 阿福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像小白兔一样蹦跶。 直到男人加进去三根,四根,把穴口撑得肉洞一样大,越挖越快,要捣烂一样,突然一股清清的尿水儿喷出来了,流过他掌心,甚至衣袍上都有了。 阿福羞得咬唇,两手捂住脸快要哭了,康王抽出湿淋淋的手指,顾不上手脏,捏起她下巴,狠狠亲了上去。 他亲得激烈,秋千都往上荡起来,阿福坐在他怀里扭着身子,费力吞吐屁股底下一根肉棒。 秋千每次往上荡,肉棒狠狠肏入花心,专门戳着一块软肉,秋千往下跌时,肉棒从穴口滑出来,男人狠狠按住她腰往自己身上贴,又重新撬开紧缩的花穴顶进去,尽根没入,插得更深了。 才荡了几个来回,阿福就不行了,二人屁股下湿了大半,把秋千都弄湿了,滴答答往下流水。 ――题外话―― 上面还有一更,粗口大肉,偷窥肉,别忘了看! 来po这么久没抽过奖,那来揪五个宝贝五千po币吧,明天晚上八点开奖,关注wb@肥肥的五花马 第三十四章 舔肚脐眼 h 4400猪更 院子里的秋千像从水里刚捞出来,湿透了大半,康王抱着被肏晕过去的少女回屋,肉棒仍恋恋不舍插她下身,深深浅浅顶着花心软肉。 阿福昏厥中都能感受到被顶弄的不适,低声哼唧,小手抓着康王的腰,梦呓哀求,“不要了,小屄要坏了,大人。” 阿福阖眼抽泣,眼角悬着泪珠,康王伸手揩去,手指又流连到她紧咬的唇瓣,轻轻一捏就松开了,抹去唇瓣上细小的血珠,尽数放到自己口中吮吸干净。 康王把她抱到床上,拨开两条无力的嫩腿儿,指尖抹了点润肌膏,涂抹在湿淋淋撑开的唇肉上。 再往里抹,手指立马被紧窄的穴肉吮住了,寸步难行。 “小骚货。”康王用力一捅,直抵到最深处,动作蛮狠,却骂着她时低低一笑,眼中的阴霾散去了大半。 涂在阿福身上的润肌膏是宫中秘药,从前专门给皇帝的宠妃用,夜夜被临幸穴肉外翻,花心红肿,事后就用这个抹在私处,紧致光滑如初,跟处子一般,看不出丝毫被男人蹂躏过的痕迹。 康王插着她的穴肉,原本想给她上药,谁想光用手插着,少女颤着两腿,肉缝紧紧咬着他的手指,忽然身子剧颤一下,竟又泄了,本来湿透的被褥更没法看。 康王清楚她快醒来了,两眼却不眨地盯着她胸口晃动的奶波。 奶尖早被他嘬得高翘,甚至红肿了,他拔出裹满淫水的手,揉住一只奶子,狠狠抓揉,捏圆了揉扁了,随他玩弄。 “嗯嗯……” 阿福昏昏张开眼,此时她还不大清醒,隐约看见床沿站着一个俊美的男人,自己的双乳被他大手揉弄,男人死死盯着她,泛着微散的红意,看起来好可怖,像要把她皮剥了生吞。 阿福油然生出一股抗拒,两手不断推开他,男人牢牢捏住她手腕,死也不放开了一样。 她吃疼,愣生生看着男人俯下身,凑到她急剧收缩的小腹,去舔那瑟瑟发抖的肚脐眼,把小凹肉洞舔得又疼又麻,快要把肚脐眼里的肉给吸出了。 最后舔得一层水淋淋的暧昧水渍,流到小腹上全是。 她无力抵抗,昏昏睡过去。 康王替她拢住衣裳。 阿福身上的香气渐散,趁她半昏半醒之际,康王指腹搓她颊肉,“我的肉油少,太硬,硌牙,不要惦记。”想了想,又强调一下,“我脸还可以,允许你惦记。” 阿福睡得正香,一动不动。 康王狠拧她脸蛋一下,叫她梦里都痛,蹙眉嗯哼哼的,仿佛在回应他。 忽然什么东西从床沿滚下来,轻轻砸在毯上。 康王捡起来,是刚才被他玩捏过一番的荷包,发湿的指尖萦绕着一股天竺葵香,他双目不由沉了下去。 …… 阿福一觉醒来红光满窗,人伏在案上浑身酸痛,康王躺在一张半旧藤椅上,手边的佛经落到碧毯上,懒懒将绣鱼儿荷包扔她面前。 “往后不许再用天竺葵。” 阿福感到心惊肉跳,低声应了,康王看住她眉眼,忽然朝她招手,“你过来。” 阿福很不想过去,步子迈得慢吞吞,康王让她抬头,她抬头了,看到男人半边面庞映在灰青的天光里,眉目幽冷,却又明亮如灯火。 他看住她的眼睛,声音透过她心里,“韦夫人绝非你能惹的,往后远离她。” 阿福离开王府,陆妙音却没有。 陆妙音换衣时被猫儿挠了身子,韦氏以照顾为由将她留下,压根不去深究王府里唯一一只猫,不在小佛堂里眯眼睡觉,为何突然跑到陆妙音跟前,还挠伤了她。 实际上,陆妙音是听说康王不爱美人,却甚爱意一只猫儿,倘若她被康王的爱宠挠了手,说明猫儿不待见她,康王自然厌弃她。 哪晓得,韦氏直接将她留在府里,想离开也不成。 陆妙音这番心思白使了。 韦氏将陆妙音一事安排妥当,前去通禀,康王倚着栏杆喂鱼,他一把洒下饲料,湖面鲤鱼摇着尾巴来吃,荡开一层层水波,金光照射在他眉目间,宽袖垂曳飞扬,拂在韦氏脸上,嗅到一缕淡淡的麝香。 韦氏是经过人事,怎么会闻不出来,心头像在滴血,面上佯道,“王爷在小佛堂哄小狐儿,也没见着连大小姐一面,那可是个比陆大小姐更出挑的美人,下回再寻她来,王爷一定与她见见面。” “不必了。” 康王将小玉碗扔入湖中,轻轻扑通一声,韦氏垂着眉梢,心上筋脉却一跳,试探道:“王爷有几分喜欢的,何必顾虑……” “第一次在知府府中,第二次是刚才,三番两次派人来窥探,”康王打断,“韦夫人就这般喜欢窥人私密吗?” 韦氏噎住,“王爷误会了,您一向喜欢听戏,刚才怕您睡迟了……” “您太闲了。”康王碧绿的眼睛掠过韦氏身后的婆子,慢悠悠盯住其中一个眼珠乱转的婆子,盯得她瑟瑟发抖,他忽然一笑,“就是你了,这么喜欢窥本王私事,成全你。” 韦氏还没反应过来,护卫就将婆子摁住,不容哭一声,被剜出两只眼珠子,装在一只紫檀木托盘上。 四下里寂静得诡异,只有婆子惨痛的哭叫声,听得让人刺耳发疼,韦氏呆立在原地,手都颤抖了起来,“王爷这做……” “韦夫人爱吃鱼眼睛,今天这道晚膳,就用这贱人的眼睛,韦夫人仔细吃着。” 康王不想听她半个字,大步离去,袖口飞出一缕麝香,韦氏咬牙恨透,连氏女,都是连氏女灌的迷魂汤。 她眼里透出一丝杀意。 康王仿佛察觉一般,突然顿足回首,双目直射在她脸上,像结了一层冰霜,却微微一笑,“韦夫人没有要事,无需出门了,替本王抄两个月的经书。” 这是变相罚她禁闭了。 韦氏身子摇摇欲坠,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在悄悄崩溃,可她脑袋快裂了,抓不住这一丝头绪,只能想不是连氏的原因,王爷有心魔,装不下其他女人,一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王爷生气,拿连氏做笺子敲打自己。 护卫围上来送她回去,韦氏慢慢平复心情,看着那被剜眼流血的婆子头顶,冷冷道:“是你触怒王爷,牵累了我,该死的东西。” …… 阿福去康王府一事,瞒着家里上下,回去后日日侍奉,时日一长,连奉安情绪也消了,但有了前车之鉴,生怕康王瞧见娇花一样的大女儿,生了邪心,这两日打起精神,紧看住她。 而这两日,阿福大门不出待在深闺,连奉安只道她乖巧,殊不知,她正熬着两眼绣荷包。 这种小事儿躲在屋里,本可以交给底下丫鬟,阿福觉得康王一双眼睛利害,知晓她所有隐秘。 每当这个念头浮起来,阿福总想捂捂脖子,好像脖子哪里被咬了一口。 不由想到那日他说的,“韦夫人绝非你能惹的,往后远离她。” 两世加起来,她跟康王没说几句,唯独对这句话最深刻。 前世今生,他都说了。 两日过去,外面消息透进来,陆家的大小姐要进王府,去做康王第十七任小妾。 意料之中的结果。 阿福刺下最后一针,荷包绣好了。 第三十五章 张小姐 微h 三千五收 陆妙音做梦没想到,第一次去康王府,再没出来的机会,她被彻底留住了。 第一晚,第二晚,第三晚,康王始终没有出现。 第四日,陆妙音以为康王忘了她,终于趁众人不备,将逃出去,被两名婆子抓回,按在人来去往的院子,扒在春凳上打板子,婆子口中道:“求饶也没用,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该有这个下场!” 每打一下,她都觉得屁股要烂了。 陆妙音挨了二十下,皮开肉绽,晚上伏在床上哭泣,眼泪直流,只恨当初不该去知府家中,被韦氏一眼相中。 又暗恨为何不是阿福,明明阿福比她生的美,就该她进府,今日她遭的这一切苦痛,全该是她的。 想到连福,陆妙音狠狠蹙眉。 当初姐弟乱伦,必是有一个人先挑破隔膜,这人便是陆观神,但陆妙音渐渐发现,弟弟与她欢爱时总蛮横狠干,仿佛有莫大的仇,瞧她仿佛瞧另一人,陆妙音对镜照许久,发现了一丝诡异之处。 她竟与连福生的有几分相似。 一直以来她暗暗嫉恨,暗地里想对连福下手,一回是知府府中,想让二公子污蔑连福清白,一回是头次来康王府,想把热茶泼她身上,泼出一片滚烫的伤痕。 但两次都失败了,真便宜了这小贱人。 陆妙音正恨恨想着,眼前门打开了。 一名年轻男子挑灯走进来,一袭牙色道袍,胸口衣襟松散掩着,露出一片玉色肌肤,灯火照耀他的鼻梁唇角,一双眼睛竟是深深乌碧。 陆妙音乍然见到这么一个异常貌美的丈夫,大颗泪珠子还含在眼里,几乎看呆了,直到见这男子从眉宇间透出一抹冷峭,乍然惊醒。 康王殿下小名张狐,生的一双碧眼,因他生母先皇贵妃是胡人,也是一双碧眼,原来最卑贱的血统,融入他眉眼间,却能显出一片光华色艳。 一刹那,陆妙音心里的羞涩浇冷,全化成了恐惧。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她想到婆子说的那句话,心里发抖,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抓不住,不顾屁股痛,扑下床抱住康王的脚,大哭道:“王爷饶我!” 谁想连片衣角没碰到,康王脚步往后一移,淡漠避开,转而将灯放着,在牙床上坐了下来,开口道:“饶你可以,哭。” 陆妙音一怔。 康王道:“哭,不会?” 陆妙音随即嚎啕大哭。 康王倚床看她哭。 直到深夜,屋里仍是一片哭声。 陆妙音已哭得嗓子沙哑,似充血一般,全靠干嚎了,康王方才打住,碰都没碰他,翩然离开。 第二日,第三日,接连五日,康王皆来她屋里,看她哭。 陆妙音起初能应付,后来着实哭不出,嗓子里全是红肿的肉,大夫也不来看,眼泪又流了那么多,身子哪耗得起,没几日卧床不起,大夫不曾来看过一回,眼看只剩一口气了。 这日晚上,康王照旧来了,来看她哭,这似乎成为康王玩弄人的一种乐趣,那一班金甲护卫立在廊下,刀枪摩擦出一片杀气,陆妙音终于忍不住崩溃,“王爷,妾也是爹娘生养,捧在掌心里如宝如玉养大,不是来糊里糊涂受苦!” “你的爹娘?”康王似乎听到一个笑话,轻轻置喙了出来。 男人双目掩在帐幔之下,烛火照在他碧绿的眼珠里,目色极亮,却于极幽深处,仿佛将一切见不得人的隐秘捏在股掌。 陆妙音被他眼神吓到了,脸色煞白,仍心存侥幸,颤声道:“王爷,妾有什么错儿,您说出来,妾一定改。” “错就是错了,没法改,你们姐弟二人弑父乱伦,干尽了丑事,要么你死要么他,你自己选。” “王爷,王爷……” 陆妙音急于想说什么,手指发白用得抓着帐子,拼着最后一口气,却触及康王发亮双目,犹如恶鬼,骇然之下手骤然一松。 半边帐子扯下,轻轻落在她枯脸上。 陆妙音却睁着眼,一动不动,嘴唇微张,仿佛要冲天喊冤。 她死不瞑目。 从头至尾,幽暗的室内,康王看她挣扎濒死直到绝望,他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康王走出屋子,抬抬手,护卫早已见惯不怪,进去收拾死尸。 他顺廊下而走,回到小佛堂,忽然脚步一定,目光落在廊外的花树,廊下灯火煌煌,照见他刀刻斧凿的眉目,忽然问身后的陶元驹一声,“皇上寿辰将至,朝廷宣藩王入京的诏令该发了,本王跟鲁王多少年没见了?” 涉及到两王之间的事,陶元驹眉目僵住,不敢作答,康王轻轻笑了声也不计较,甩袖离去。 鱼儿该上钩了。 …… 陆妙音死了。 她像一朵花儿,到了该落的时节,悄然凋谢在了康王府,一个寻常的夜里,扔出一具气凉的尸体。 陆家挂上缟素。 交好的人家前来吊唁,到了深夜,陆观神依旧一人守在灵堂,身后来了一人,那人刀疤刻面,飘拂的白纱下,触目惊心,低声道:“陆公子还请节哀。” 陆观神将一沓纸币烧进炭盆,满天灰烬燃飞,他沙哑开口,“谢行羯,我与你不相熟,来做什么。” “陆公子不妨想想出路。” 谢行羯悄然靠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陆观神随他入京去闹一闹,“皇上对康王的态度,明为纵容实则忌惮,十分痛恨当年康王残害小皇孙,现在机会来了,正赶上皇上寿辰,诸王入京,假若听闻康王残害女子,回想往事,旧仇积怨起来,正是一拔而起的好时候!” 陆观神闭目谢行羯说什么,他都不在意,唯有一句。 替姐姐报仇。 仿佛回到翻开阿姐尸体的那夜,又想到阿福那张娇媚柔弱的脸,姐姐生的像她,她生的像姐姐。 观神妙音,本是一体。 一股扭曲莫名的欲望附着他整块脊骨。 陆观神猛地睁开眼,“说罢,我做什么。” 盛夏时节诸王纷纷进京,车马辎重盛大,是奉了大礼,今年又没轮到康王进京的份儿。 鲁王头天就入京了,住在礼部备下的馆中,周围金甲护卫林立,戈戟森严,以防藩王趁入京结交朝臣。 别的藩王正呼呼大睡,鲁王却悄然出馆,到了一处妓院去寻如今正得宠的大太监剑公公,用银子巴结,另外取出一卷画像,缓缓铺开在剑公公面前,“平阳府有一个女子生的貌美,身有异香,一沾酒身子绵软。” 剑公公看见画卷上的貌美女子,眼前一亮,“她在何处?” 鲁王道:“可惜被康王所掳,深困王府,不过公公放心,本王已经派人去救了,待事成,送到公公榻上。” 剑公公满意道:“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鲁王道:“想必公公应当听说了这几日城中的一桩事,平阳府的陆家受康王所逼,折损了一个娇花似玉的女子,千里迢迢来京城告状,却被府尹轰出去,实在伸冤无门,一家老小撞死在城门口,只剩下了一个男丁,闹到这个地步,也只有公公在皇上跟前说句话了。” 以往康王不是闹出过人命,但都闹不到这样大地步,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陆家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实在压不住了,只要剑公公肯开口,先开了这道口子,满朝文武再纷纷上折子,有了正当的理由,皇上不会再坐视不理了。 剑公公笑道:“去皇上面前说一句话,容易办。” …… 远在千里之外,阿福忽然打了个喷嚏,还不知道被人惦记上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待在家中,没有再被召入康王府,一颗悬住的心是放下来了,又听说陆家去京城告状,闹得沸沸扬扬,平阳府市井间躲在热议。 阿福在家里待闷了,上街买胭脂水粉,刚从铺里走出来,迎面撞上一个穿鸦青圆领袍的俊雅男子。 天刚亮,韦宗岚一身酒味,怀里搂着个脂粉香气的美人儿,正捏着她尖下巴,指腹抹去唇上一层胭脂,吮到自己口中,又搂过娇笑的美人亲吻,也不顾旁人侧目指指点点。韦宗岚嗜酒,时常喝得醉醺醺回王府,康王懒理事,韦氏又不管他,嗜酒的毛病更厉害了,所幸现在没犯大差错。 阿福见状默默避开,忽然听他身后唤她,“连小姐,你且等等。” 他嗓音清软温和,透着一股醉熏。 阿福仿佛没听见,走了几步,直到韦宗岚追上来,高大修长的身躯堵在她面前,凤眼细长,歪头看她,“连小姐你落了东西。” 阿福低着眉梢,目光不由落在他腰间系得松垮的碧玉带上,慢慢见他伸手交出一枚她遗落的香囊,才发现自己香囊丢了,掩去其他的心思双手接过,客气道谢。 “小声一桩,客气什么。”韦宗岚眼梢醉红,也从醉里望住她,本来想说点什么,见她小脸微白,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轻轻一笑,搂着娇滴滴的美人扬长而去。 空气里还留着他身上的残酒香气,交缠着一股脂粉香。 这场短暂的邂逅很快被抛到脑后,却悄悄传入康王府小佛堂。 计獾将连氏这几日行踪尽数禀报,就连见了韦宗岚一面也要细说,康王听了没什么反应,长指轻轻敲着案头,“京城那边,鲁王该攀上剑公公了,这俩贱人的死对头,本王记得是曹丰,你去给他传个口信。” 计獾应下,硬着头皮又道:“还有一事,韦夫人这些日子病着了。” …… 过了些天,阿福出来买糕点,刚从铺子走出来,虎儿坐在车辕前,“小姐,有位张小姐来瞧您了。” 阿福一听姓张的,下意识想起那人,又想她从未认识一位张小姐,怀着狐疑掀开车帘。 正见里头坐着一位戴帷帽的清瘦女子,懒懒倚在车窗旁,手拿茶杯伸入帷帽里,慢悠悠品茶。 “过来。” 看见阿福钻进又钻出,这位张小姐喊住她,声音清脆柔和,压根儿听不出寻常他做男人的嗓音。 阿福仿佛没听见,慌忙退出去,倏地手腕被捏紧,整个人被拽入一个怀抱。 张小姐两手捧住她柔软的屁股,手掌往上摩挲,又抚到她腰间,随即紧紧往里一扣,将她后背紧贴住自己灼热的腰臀,明显感受到她整片背部僵住了。 “放开。”阿福压低声儿道,唯恐虎儿听到。 张小姐朝她慢慢俯首,隔着帷帽,隐约露出一双碧绿活络的眼眸,他轻轻一笑,“让本王香一口。”接着不顾意愿,强行按住她,隔着一层纱面,亲吻她。 阿福白着脸儿一偏,张小姐亲住她唇角,心里落空,扣住她脸,声音沉沉,“不听话。” “唔……” 这下不给阿福丝毫反抗的余地,压着她身子狠狠撞上车壁,撞得车厢剧烈晃动一下,惹得外头的虎儿慌忙掀开帘子,“小姐您怎么了?” “唔没事……” 虎儿听见她没事,也就按下了疑惑,继续赶车。 马车微微颠簸前行。 车厢里正一派春光。 阿福被男人压在车壁上,上面被亲嘴,胸口被狠狠揉乳,下体更是插进一只大手,揉弄阴户。 阿福咬唇,忍住从下体泛上来的瘙痒,奶尖儿被大手拧住揉转,小穴还被男人摸。 阿福一声颤呼吐了出来,男人嗅到她身上的汗香味,兽念大发,性器凶猛翘了起来,戳着她软腰。 像戳中了湿哒哒的花穴,阿福身子下意识软了,扭腰躲开,口中低呼,“不要。” 她两手乱拍,错手打掉张小姐头上的帷帽,掉落下来,露出男人俊美的面庞,除了康王也没别人有这个怪癖。 他眼神十分的冷,见她躲闪,一把捏住她腕子,“不要本王,你想要谁?” 第三十六章 马车上被肏 h 男人大手捏得她腕子红了一片,另一只手更要凌辱她,直接隔罗裙揉弄花穴,指头上已经弄出了点水。 又挖进两指用力抠弄,再是四指,甚至到了最后直接整只手掌揉着幼嫩的阴户,她私处光滑干净,一根绒毛没长,像只熟透了蜜桃,只能捏出一股股的骚水。 现在他几乎要捏爆了,阿福哀哀叫痛,无奈力弱,被迫受他的凌辱,还要听他的辱骂,“你个小骚货,前脚走了一个陆观神,现在又勾搭谁了?” 阿福本来是叫痛的,听了听这话,心里无端生了一根刺,越长越大,她双眼含泪,忽然冷冷瞪住面前这男人,“就算我勾搭了一院子的男人,也冒犯不到王爷这来,与王爷什么关系?” 康王却听得这话更怒,大手用力揉住一只奶子,狠狠抓在手中,捏爆一般,“你敢说这话?” “为什么不敢说?”男人粗硬的手掌狠狠擦过乳尖,带起一阵难忍的颤栗,湿哒哒的罗裙底下小穴张着小口,流出一股骚水,阿福胸口却疼得不行,“王爷见我生厌,直说便是,杀剐也随您了,拿这话来羞辱我,也先问问你自个儿造了多大的孽?” 显然她指陆妙音一事,康王却不这样想了,两眼腾地泛红起来,像弥漫了血雾,看得阿福心中大惊,慌忙逃向外面,还没够到隔门,被人一把拽回来,给按倒在车壁上,两条腿儿高翘,早被撕得粉碎的裙摆滑到腰间,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腰肢儿。 康王紧盯住粉嫩嫩的穴口,眼神越发阴幽泛红,突然欺身压上来。 阿福看到他眼里明显更红了,真的是一只吃人的鬼,到这一刻才怕了,不由缩起手脚。 “别过来。” 康王不管她死活,扯开腰间一把鸾玉带,掏出一根紫红胀挺的肉棒,已经够粗大,他却不碰她,手握住肉棒上下快速擦动,冷冷地看住她,光看着她吓得苍白的小脸,生出一股极致的爽感。 撸了几百余下,快要射了,不顾阿福意愿,强迫她握住肉棒,轮流揉两粒囊袋,最后在她手里喷射了出来。 阿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眼睁睁看着男人腰间的巨根前端小孔微张,射出一股股腥气白浊,喷到她裹住巨根的手心,喷到她脸上,胸口,身子上下都流着他的精液,她两眼睁得圆圆的,像惊住了。 她这样子,像被精液浇灌的小淫娃。 康王越发不能冷静,重新握起软掉的肉棒,看着她这张脸自渎,他自己弄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不爽快,又抓过她的手覆在肉棒上,几乎可以说逼她上下撸动。 “小骚货!” 他两片嘴唇冷冷吐出,怒骂着她,喉结滚动粗喘,撸动越来越快。 她小手嫩软,随便几下把囊袋玩得光溜溜的,康王欲念大增,将她推倒,扶住肉棒插进她大开腿心,就见一口湿红肉洞。 他抵着穴口就要入死进去,阿福回神躲开,“不要。” 阿福知道贞洁对未出阁的女儿家多么重要,肯让康王揉捏身子,却不意味轻易让他破了身。 但来不及了。 康王早将她两手捉住,反背到身后,她一挺腰,两只奶儿往前一顶,胀鼓鼓的,一把撕了她上衣,露出胸口两个肉洞,两只奶尖鼓出来,颤巍巍晃动,就像雪白奶酪上的两粒樱桃。 哪个男人瞧见了,都恨不得狠狠肏她骑她,把她往死里入。 康王眼底翻滚起一股贪婪猩红,腰间的肉棒筋肉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好吓人,阿福害怕往后躲,但身后是车壁,能躲到哪里去,被康王一把抓过来。 他就像拎一只小绵羊,阿福在他手里瑟瑟发抖,“王爷要干什么?” 康王冷笑,“干什么,干死你!”不等说完,粗暴分开她两腿,捏着她大腿软肉,捏出块块淤青,狠狠捅进穴口。 才插了一小截,阿福面色尽失,含泪推开:“朱定钺你作践人!” 康王忽然停下来。 肉棒还插着她身子,露出大半截在外头,紫红的肉茎戳着穴口软肉,硬的触软的,她湿哒哒的穴口还紧紧咬着肉棒上凸起的青筋,舍不得松开,真是贪婪。 “你叫我什么?” 康王目光从二人结合处慢慢移开她脸上,她睫毛在颤动,软软的眼梢都红了。 他俯身凑近她,看到她发红的眼眶,眼睛里又是什么,照到他两只眼珠子好像赤红一片。 “王爷殿下。”阿福见到他两只眼珠子,灰蒙蒙的,也好似弥漫血气,失了那口蛮狠到底的胆气,眼儿泪汪汪,越发怯声起来。 “作践你做什么?”康王看她这样,仿佛冷静下来,拍她小脸,“不进去,就尝个鲜。” 怎么尝鲜,阿福没听过这种说辞,却趁她失神,康王直接破开腿心,将一整根粗红狰狞的性器顶进淫水淋淋的花穴。 “不要!” 肉棒整根插到花心,阿福小腹紧紧缩住,穴口咬着肉棒,花心被龟头狠狠戳着,她以为被破了身子,娇声惊惶。 龟头戳着花心,狠狠磨蹭小穴,康王两眼赤红发狂,不顾她意愿,一次次强撞进去,恨不得入死这具白嫩骚淫的小肉身儿。 “阿福被插得爽,翘着两只脚被男人从正面肏穴,随着肉棒一次次进出,唇肉外翻,磨蹭粗硬灼烫的肉茎,囊袋啪啪作响,他撞击很用力,每次都装得车厢狠狠撞动,甚至怀疑惊动了外头的虎儿,阿福心头害怕极了,面色煞白,轻轻抽泣起来,“不要插了,好疼,要流血了……” “不许哭。”康王狠狠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他声音太冷硬,阿福被吓了一跳,被他揉弄湿淋淋成这样,骚死了,哭得金豆子吧嗒直掉,止不住的掉。 “再哭一声试试?”康王看得心烦,握住她颈子,低头亲了下去,用力堵住她的小嘴,反倒入髓知味,亲得越来越凶猛投入。 阿福根本不敢回应,惊缩着手脚,到后来,察觉坚硬的肉物从腿心里抽出,怕康王反悔,主动勾住他头颈,扭腰迎上去亲嘴,想借此引开他注意。 显然康王没想到这一出,微怔下,带给她更凶猛的攻击。 少女小脸如娇娇的芙蓉,康王仰在她面上来回止不住蹭动,大舌含住粉嘟嘟的唇珠,亲她哭得发红的鼻尖,亲得他双目赤红,心越发地糊涂起来, 二人纠缠鼻息,阿福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更是好闻,不小心多嗅了几口。 “好闻吗?”康王垂着乌青的睫毛望住她,“好闻吗?” 阿福羞得耳根都红了,眼泪珠子掉下来,一个劲哭。 康王慢慢松开手,阿福连忙起身,放下裙摆,余光忽然见他再次扑上,一头恶狼似的。 她来不及躲开,被压倒在他身下,就觉腿心一凉,两根湿哒哒的腿儿打开到极致,康王挺身而入,挺着胀紫的肉棒肏进花穴。 只听得哧秃一声,尽根没入,龟头死死顶着花心大力抽顶,顶得阿福奶儿乱晃。 第三十七章 要尿尿了 h 4600猪更 阿福哭得呜咽,想到处子身被他破了,恨得发凉,一时气起来,不管不顾将他踢开推开。 “作弄什么?”康王拽住她两只腕子,一番拉扯下,就从后面抱她,掰开骚穴,肉棒插着穴肉,挺腰一下下猛干,同时从后面咬着她耳尖,“女子下边小嘴生着一张膜,被男人顶破了会流血,你自己摸摸,有血吗?” 说着捉起她手,往二人结合处抚弄。 阿福只碰了一下那啪啪巨响的囊袋,恨不得缩回手,却被康王捏得紧紧,又去揉正裹着紫红肉茎的两片穴肉。 就摸到穴肉大肆张开,唇片高突,又肿又湿,她指尖一片湿哒哒的,能摸出来没有血迹,而且也不痛。 当真如康王所说,他没破她的身子? 但他现在做什么? 乳尖突然被狠狠一拧,阿福吃痛回神,身儿被康王翻转,俯看住她,面色微红,冷冷说道:“你这穴儿又深又肥,本王只入了一半,处子膜结得深深的,不会破去。” 男人一本正经说瞎话。 早在两年前,她处子身就被他破去。 阿福却是不知道这些,更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当下也极不接受自己被男人玷污身子,半信半疑的。 一想到被他捅破了处子…… 她眼儿泪汪汪。 还是信了。 “那王爷也快出去。”阿福小手轻推他,唯恐他再插进去,真把最里头的膜破掉了,这一下,无形中将他推远。 康王眼中厉色陡生,往粉嫩的小穴狠狠一撞,囊袋拍上阴户,啪得清脆直响,“胆敢不信,这就破了你身子。” “不要。”阿福慌忙摇头,求康王开恩,她也想明白了现在这情形,只能被康王捏着鼻尖儿走,刚才他来时就该喊人来,也断然不会落到现在羞愤欲死的形状。 “那就听话,”康王摩挲她颈子上的嫩肉,惹得阿福瑟瑟想躲,“本王让你亲眼看着。” 看着什么? 阿福一脸茫然,随即被迫压下脸儿,从高耸的乳沟处,看到二人紧绞湿滑的连接处。 “看本王怎么入你。” 康王逼她看自己的小嫩穴裹着一根大肉棒吞吞吐吐,穴肉翻进翻出,插得又亮又肿,淫水四流,她腿心里,康王胯前湿透大半,简直不能看了。 “不要顶了嗯嗯嗯啊……” 阿福看了一眼就羞得不看了,被康王捏住脸,必须看着,又看到康王拔出肉棒,龟头沾着暧昧透亮的淫液,往她腿心里故意戳了戳。 花心像被虫儿叮咬了一口,她浑身紧绷,脚趾都忍不住锁起来,轻轻踢他。 但这点力道对男人是没用的,只觉得跟挠痒痒一样,康王捏住一只白嫩小脚,大力揉着,同时挺腰,挺着肉棒在她腿心打圈。 又去故意轻撞被捅成一个小肉洞的穴口,只撞不进,却撞出了更多的淫水。 “小骚东西。”康王俯身压下,咬她腮上的软肉。 阿福香汗淋漓,嘘嘘喘息,小手无力推开他,“不要了。” 康王却听了她这话,胯下凶猛冲撞一口粉嫩的肉蚌,全根刺入,又抽出,进出五六百余下,插得阿福身儿震动,两腿高高翘起,咿呀细哼,“不能再入了,要,要撞坏了。” “撞坏什么?”康王捏住阿福一条细腿儿,大手狠狠揉搓,像刀子刮过,刮得她腿上软肉颤颤,跟胸口两团一样雪白软嫩。 阿福双目紧闭,已说不话,只觉从小腹到身下那条肉缝儿瘙痒发麻,突然裹着肉茎的穴口插进来长长的两指。 阿福一个激灵,颤颤睁开眼,就见康王一边用巨物撞她,一边用手指插底下花穴。 她身子越插越痒,也插得淫水顺腿心流了大半,冷冷的眼神盯她,眼底已泛了一片赤红,这是兴奋到极致的表现。 “说!” 阿福被插得头脑昏昏,娇声哼叫,“说什么,王爷让我说什么。”到了后头,她声音里已冒出哭腔,康王双手揉起她胸前一对翘奶儿,偎在她耳边,声音低哑,“说你小屄要被大人捅坏了,要尿尿了。” 第三十八章 一边被肏 ,一边跟丫鬟说话 h ( 阿福摇头,羞得满脸通红,康王却在她奶尖上一拧,激起一身颤栗,插着她作势要将隔门打开,阿福一惊,慌忙按住,“不要。” 康王顺势压在隔门上按住她,挺着紫红棒头,从后面破开滑嫩的屁股,插入花心。 男人肉棒又粗又大,每次击中花心,酸得手脚发麻,一阵乱顶,顶得阿福奶儿压平,无力倚门嗯嗯哼叫。 屁股却高高翘起,紧闭的臀肉中有一根紫红肉棒上上下下,囊袋重重拍打,发出那啪啪的激烈响声。 “不要了嗯嗯好深……” 阿福承受不住,两腿发软伏在隔门上,咬着手指儿憋声,唯恐让外面的虎儿听到。 车厢隔音效果好,也禁不住这样折腾。 再浪下去,虎儿迟早听到。 兴许虎儿早听到了,现在正趴在隔门偷听,听里头女人骚到骨子里的浪叫,被男人肏得穴口外翻,肉棒进进出出,带着一层透亮水渍。 全是她流出来的骚水。 “小骚妇,流这么多水,要不要让你丫头也尝尝这味道,”康王仿佛不知道危险,拨开她手指,为防她再塞入口中,同时跨下狠狠一撞,阿福被撞得嗯哼低泣,“小屄要被王爷撞坏了,不要再撞了……” 她骚哒哒咬着粉嫩的唇瓣,眼儿水汪汪的,娇声哀求,“王爷求你了。” 康王抚她颈子,昏暗天光里两只碧泠泠的眼珠子盯住她,阿福仿佛在哪见过,脑子有一瞬空白,不由让康王得逞,两片嫩唇被凶猛吞入口中亲吻了许久。 见阿福呼吸不上来,康王才慢慢松开,胯下仍挺弄不停,拢起她衣衫,拉开隔门将她推出去。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阿福来不及阻止,正对上虎儿的后背,慌忙捂住胸口,康王却撞得她身子不断往前,原本只露出胸口的位子,现在整一节腰都露到外面。 男人囊袋饱鼓鼓的,啪的一声拍上粉嫩臀尖,发出好大的声响,虎儿听到声音回头,见小姐探出半截身子,脸儿红扑扑的,云鬓散乱,大半青丝落在颈子上,衣襟微散。 阿福一双眸子水润润的,呼吸也有些不定,正惊呆呆看住虎儿。 虎儿还凑近,仔细看她鼻尖的汗珠,“小姐您怎么啦?” 阿福浑身紧绷,前一刻还以为秘密被窥破,想死了的心都有,听这话知道虎儿没看出来,连忙摇头说没事。 虎儿是个黄花大闺女,哪晓得里头门道儿,见阿福脸儿越发红透,只当她睡太熟,又见张小姐深深藏在车厢中,往里好奇张望。 也正是这时,康王故意伏在她颈子一侧,吮住她白嫩嫩的耳垂。 “她累了,不要吵到人。”阿福急忙说道,同时挡住虎儿视线,颈子上却窜出一股酥麻,不容忽视,康王在她耳边说话,声音极低,“是你的丫头,让她瞧瞧无妨。”说罢竟伸手去拉开隔门。 阿福无力摇头,“不要。” 她声音忽然一响,带着娇颤,虎儿抬头看住她。 从虎儿的视线里看,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 别看隔门里只探出阿福上半身,上衣齐整,下半身却掩在车厢里,光溜溜的,两条玉腿一丝不挂。 两根嫩腿儿无力地跪折在毯上,大大岔开,露出湿哒哒的腿心,正被一根紫红粗长的肉棒狠狠贯穿。 康王每贯穿一下,恨不得将她身子顶到外头,让外面过往的男人看看她骚样儿。 阿福一只手缩回车厢,无力按住康王的大手,还要分出一半心神,对虎儿道:“外头风凉,若是嗯嗯哪里吹冷了,不要嗯哼勉强。” 原来是说这个,虎儿当即笑了起来,擦去阿福鼻尖上的汗珠,又仔细掩好她略微松散的衣衫,“小姐放心,奴婢身子骨好着呢,倒是您,从小身子骨弱,现在刚睡醒,最容易受凉了,赶紧进去。” 虎儿打小就跟了阿福,有一年元宵节上,有个人贩婆子瞧中阿福美貌,想趁着人流劫走,纠缠之际,婆子从袖口露出一把锋利匕首,虎儿替阿福挡了一剑,当时身上流满了血,以为必死无疑,结果回去将养半月就好了。 “嗯嗯晓得了。”虎儿凑得这样近,阿福生怕她发现,越紧张,穴口越绞着肉棒不放,忽然颤哼了声,屁股被男人掰开,沉沉往穴里一顶,戳中软肉,酸麻极了,小腹一抽一抽的紧缩。 马车还在路上行驶,来往不少行人,瞧见阿福生的貌美,难免多看几眼。 再露在外面,不仅被虎儿发现端倪,自己也会成为一个笑话,阿福咬紧唇,急着缩回身子,身后康王猛地拔出肉棒,挺着滴水的龟头上下磨蹭臀尖。 唇肉被来回蹭得瑟瑟发颤,吐出一股淫水,龟头甚至抵住了深藏的后穴口,蓄势待发,阿福再也禁不住撩拨,小手从车辕处滑落,直接跌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到了虎儿怀里。 “小姐您当心点儿。”虎儿看着跌怀里的阿福鼻尖发红,明眸半开,手脚发抖,摸了下她额尖,不烫呀,“今天是怎么了,小姐您真没事?” 虎儿只觉得哪里古古怪怪,猜是猜不出来。 其实是阿福被她吓了这一跳,竟然潮喷了,眼下额头被虎儿轻摸,像一片羽毛在她脸上拂动,下半身却藏在车厢里,被康王肆意玩弄。 康王往上拉起一条腿,不顾她喷潮,挺腰大力耸动,将喷出的一股股阴精尽数堵在她小肚子里,还故意按揉她肚皮,将一肚子的阴精淫水挤压出来。 两重极致压迫之下,阿福喷潮后瑟瑟发抖,忍得嘴唇快要咬出血,额尖全是细汗,沾湿了一缕缕青丝,无力摇头,“许是刚睡醒,身子有些乏力嗯嗯,” 她咬了咬唇齿,死命压住声儿,呼吸咻咻,“我还有些乏,你嗯嗯不要停,去城东的古玩铺子瞧瞧。” 马车正在城西,要绕到东边去,而且才刚刚去过,虎儿正疑惑,阿福已经憋不住了,拼尽力气缩回车厢,砰地一声将隔门关上。 虎儿挠挠头,没多想调转马头,去城东有名的古玩街市。 哪想到,隔门一关,她家小姐被男人搂在怀里肆意揉住两只奶子。 要不是车厢低矮,只容得下他弯腰俯身抽插,男人还想架她在上面,看她自己扭着屁股,吞吐自己的性器。 ΡO-18.COм 第三十九章 病重 微h 马车一路行到古玩街,遇到一处坑洼,车厢剧烈颠簸,同时发出女人低低哼吟的叫声,虎儿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敲敲隔门。 “无事。”从车厢内传出来的却是张小姐的声音,她声音略低,含着一丝沙哑,听在虎儿耳中清脆如击玉石,击得她心里隐隐发麻。 虎儿越发好奇张小姐声音这般悦耳,不知帷帽下的面容如何动人。 又听车厢中,张小姐似乎捏着小姐滑嫩的玉腕子,往上面轻轻呵气,“让你不小心,磕到了疼不疼?” “嗯嗯不,不疼。” 小姐说不疼,听声音娇滴滴的,像快要哭出来了。 虎儿还是担心,隔门低声道:“古玩街到了,前面有一家医馆,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了。”张小姐拉开车厢隔门,声音一同传出来。 虎儿扭头,嗅到从车厢里扑出一股浓浓的麝香,心头古怪越发浓,不由往里探看,“怎么只有您一个人?” 帷帽遮面的张小姐已经钻了出来,身姿清瘦高挑,挡住虎儿全部视线,“你家小姐磕到了手,脸皮薄,吩咐我去买药” 又道:“这里等着,不许偷看。” 张小姐声音清淡,却有一股子威严,像在发号施令,虎儿连忙应下。 张小姐离去后,车厢再无动静,虎儿乖乖等耐,就算没有张小姐吩咐,她也绝不敢偷窥小姐,只当刚才里头的动静,真是因为颠簸之下磕伤了手腕。 只要虎儿拉开隔门,看到车厢香艳光景,一定会又惊又羞。 就见少女被绑住手脚,嘴里塞了一条她湿透的亵裤,被迫跪伏在毯上,屁股正朝着隔门高高翘起,甚至露出底下被插得合不拢的花穴,唇肉上滴着淫水,滴落在毯上。 她像在尿尿,屁股底下湿了大半,旁边散落着一堆被撕碎的衣裙,是不能看了。 阿福也觉得自己这种姿势羞耻,努力吐出嘴里的湿裤,咬绑手的结带。 张小姐拎着一个包袱回来,打开隔门时,就见阿福腰肢扭来扭去,看不到她胸前动作,显然也已猜到了,将包袱扔一边,跪在阿福身后,捞起她一把细腰,从后面揉弄两只被舔得水透亮的奶子。 这时才看清楚阿福脸上,颈子,胸口,甚至两腿间流满了白浊,刚才男人要射,专门冲她绯红的小脸射出一泡滚烫的浓精。 揉弄了半晌,眼看怀里女孩身子又软了,禁不起撩拨,康王才解开她身上的结带,解开了包袱,取出一套新衣,给她穿上。 阿福发现他买来的新衣,竟与她今日出门时的一模一样,显然早偷窥到她的一切行踪,阿福越发气恼,又见他长手正系上自己的衣襟盘扣儿,一时没把持住,往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她是发狠了力气,却听不到康王一声痛叫甚至闷哼。 阿福不由怔怔松开唇,抬眼就对上康王一对碧目,眼底红意渐散,像笑着看她。 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阿福慌忙松手,慌忙背过身去,穿上衣裙,却发现还多了一双红缎芙蓉绣花鞋,下意识拿回康王,“还给王爷。” 她拿着一双红绣鞋,天光中衬得皮肤越发白嫩,康王搂住她,亲吻她一侧颈子,“下回,记得穿这双。” 阿福仍是摇头,将鞋塞到他怀里,“我承受不起,王爷还是送夫人们。” 就在前几日,新纳的陆妙音无缘无故死了。 据说陆妙音很得康王青睐,夜夜被折腾,流水满榻,是疼到哭死的。 她不敢承受他的青睐。 话罢,周围气氛冷了一层,康王双目阴沉看住她,阿福偏开脸儿,耳边坠子的光亮在康王眼里晃动。 他眼神是冷的,目光触及她柔软红嫩的嘴唇,却微微凝住。 想起那个梦里染红床榻的鲜血,到底没发作,强迫她双手按住红绣鞋,声音沉沉道:“只有你一个。” 这话不知是在说就只送过她鞋,还是有其他的意味,阿福不敢想了,慌忙松开两手。 绣鞋从她怀里骨碌碌落下去,轻砸在他大袖上,无端端又令他想起那回知府府中,袖子被花刺缠住的一幕。 仿佛是天意一样,注定她如一朵娇花,最终折损在他手上。 阿福不知康王这番心思,只觉他眼神更沉了,她胆儿怯,才害怕他这种模样,竟想去捡回两只红绣鞋。 忽然马车被拦住停下,一个年轻男子跳下骏马,几步走到虎儿跟前,“韦某有几句话与连小姐说。”话罢,却不管虎儿同不同意,上前到车厢旁,声音压得极低,阿福却听出来了,是韦宗岚的嗓音。 只听他低声道:“王爷,韦长史病重。” 车厢内一阵寂静。 康王还没回答外面的韦宗岚,阿福已对他道:“王爷请回。” 康王看住她,见她低着眉梢,拒人于千里之外,唇角欲动,下意识想解释点什么,话刚到唇边,阿福又一遍道:“王爷请回。”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 外面又一遍响起韦宗岚的声音,“王爷,韦长史病重。” 最终康王话吞回肚中,抓过帷帽戴上,冷冷拂袖而去。 ――题外话―― 求偷猪。 ΡO-18.COм 第四十章 害我 五千猪更 只听得外头一声马啸,阿福没有掀帘看出去,康王骑马扬长而去,韦宗岚对车厢客气道:“叨扰连小姐了,韦某告辞。”说罢也离去了。 只剩下一个满头雾水的虎儿,不由望向车厢。 里头传出阿福的声音,“回家。” 虎儿跳上车辕,“小姐不赏古玩了?” “不赏了。” 马车正行到一处偏僻地方,隔门被拉开,探出一双玉手儿,将一双红缎芙蓉绣鞋弃掷在地。 …… 康王府,韦氏身边最得宠的嬷嬷来小佛堂请了好几回,迟迟不见康王现身。 直到天快黑了,康王冷着脸走出小佛堂,疾步去往韦氏的碧落院。 这一个月里,韦氏完全遵照康王的吩咐,屋门不迈出半步,静心抄写经文,最近天凉了,感染了一场风寒,起先只是精神昏沉,这两日越发不好了,一天下来只睁了几次眼。 康王来时疾步如风,见到了卧病昏睡的韦氏,双颊凹陷,脸色蜡黄,像披着人皮的一把骨头。 记忆里的韦氏从来一丝不苟,极爱惜自己的容貌,眼下正躺床上憔悴不起的女人,康王见过一次,先皇贵妃病逝那日,韦氏被拖去午门杖责,整个人泡在血水里,就剩了一口气,却紧握住他的手,声中含着血泪,“不叫王爷委屈,值了!” 康王一时微微沉默,抬手,身后一众丫鬟婆子无声屏退,只留下嬷嬷伺候汤药。 房中越发安静,嬷嬷扶起韦氏,往她口中喂药,韦氏却吃不进,吐得身上全是,嬷嬷不再喂了,康王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去拿一盘蜜饯来。” 韦氏立即睁开眼,果真见康王立在床沿,双目眼皮垂落,正神色莫测看住她。 韦氏欣喜若狂,她病得昏沉,只当是在梦里,颤巍巍朝他伸出手,“王爷您终于来了。” 康王看见她一双枯手,正动了一点恻隐,却见她眼里又露出那种暧昧不明的痴色,当下胸腔里的厌恶扑腾而出,再待下去他要杀人,拂开痴痴抓他衣袖的韦氏,冷脸离去。 韦氏仰摔在床上,怔怔看着康王离去的背影,一时竟痴得无法回神,又想到康王眼中溢满的厌恶,无由来一阵心慌,怀疑康王知道了点什么,但她瞒得极好,不可能的。 嬷嬷端上剩了一般苦汁的药碗,韦氏道:“倒掉。” 嬷嬷劝道:“这些天您把药倒了,不正是想让王爷来看您,现在王爷来看过了,您总得为自己的身子着想,要是在这么歪在床上,让连氏扑了空子,那就得不偿失。” 原来韦氏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病,夜里身子故意浸了凉水,才染上了严重的风寒,药也尽数倒掉,只盼着康王听到自己病重的消息,怜悯压倒怒气,来看望她一回。 只要康王肯见她一面,她再说一些服软的话,就能将他剩下的三分怒气消了,撤了禁足令。 谁想康王刚才怒气冲冲走了,显然不会再来看她,韦氏只能再狠添一把火,坚决不吃药。 嬷嬷只好把药去偷偷倒了,忽地门边出现一抹熟悉人影,只见康王折回踏进屋中。 韦氏以为他回心转意,面露欣喜,康王却不曾看她一眼,碧眼幽冷一转,立即盯住倒药的嬷嬷,仿佛早有察觉,“嬷嬷在做什么?” 嬷嬷对上康王明镜一般雪亮的眼睛,吓得大惊失色,摔了药碗,竟一句话说不出。 韦氏脑子活络快,扑通一声从床上跌地,跪在康王脚边,“王爷明鉴,这药不能喝,有人下毒要害我啊。” 第四十一章 拔舌 “依韦夫人之见,谁要害你?” 韦氏自然不会傻到提及身在府外的连氏,说是几个暗中嫉恨她才下毒的妾室“王爷哪里知道,我在王府主持中馈战战兢兢多年,唯恐出一点差错,却在她们眼里,视我如眼中钉,绊脚石,她们贪心像要王府中馈,只能下毒来害我。” “那就查。外面要查,里头更要查。”康王动作干脆,喝来护卫,立即将嬷嬷押出去,“刁奴犯上,拔去她长舌,再赐她杖死。” “王爷!”韦氏颤声道,都到这地步了,看出王爷分明是冲她而来,当众人的面,她必须保住嬷嬷,保住自己的颜面。 韦氏想要求情,康王双目阴恻恻扫过来,让她一下子钝住了口。 就见嬷嬷被拉出屋外,啊的一声惨叫,被拔了长舌,之后流满鲜血的口舌被堵住,私下里,只响起那一下下皮肉挨板子的闷打声。 韦氏听在耳中,手脚滚过一阵阵冷意。 康王道:“看在长青面上,本王会侍奉您终老,您作践自己是您的事,本王拦不住,但伤及到不该伤的人,”他微微一顿,打从进屋以来,目光头回落到韦氏面上。 “再有下一次,挖眼拔舌这滋味,韦夫人不妨知道一下。” 话罢拂袖离去。 韦氏含泪呆立原地,直到这一刻,仍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康王如此厌恶她。 她当然不知,两年前,康王就已对她生出了疑心,疑她一个比他年长十三岁的乳母,竟对他生出不伦的情欲,有时想起来,怒得杀心大起,恨不得将韦氏抽筋拔骨,但最终没有杀她。 一来康王好颜面,不愿在男女之事丢人到家,沦为全天下人的笑柄,他宁愿让这桩阴私烂死。 二来韦氏对他有恩。 本朝重孝道,讲究孝道之下没有私欲,也没有比这更沉的了。 先皇贵妃去世前,执他的手交到韦氏一双手上,苦心告诫,“为子死孝,为臣死忠,我儿啊,你莫要赴逆臣贼子的后尘,韦氏在,就如同我在,让她照顾你, 我也安心了。” 见山关一战,康王吃了韦长青的血肉得以活下去,他的躯体四肢流淌着韦长青的血液,也就流淌韦氏作为母亲的血液,他如同她儿。 为子死孝,做儿的再厌弃,焉有儿弑母的。 只是他对韦氏的厌弃,到了实在想抽筋拔骨的地步。 两重极端情绪交织下,康王选择了无视,但这前提是韦氏不做出格的事。 现在韦氏隐隐在撩拨他底线了。 这回只拔了韦氏身边嬷嬷的长舌,将她打死了,康王梦里那一幕却迟迟散不去。 在那梦里,一股大象藏香幽幽缠绕,陈嬷嬷凑在韦氏耳边嘀咕,眼里淬着阴毒,正商量如何捏死一个从未得罪过她的连氏。 康王独自立在廊下,计獾寻过来,交出拿帕儿裹着的一双红缎绣鞋。 康王见到了,明白了连氏的心意,一时感到隐隐头疼,却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小佛堂,屏去金甲护卫,“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计獾见王爷不拿绣鞋,自己拿手上又觉烫手,只好待会寻时机了,忙回道:“王爷想的没错儿,陆家案子经了剑公公的口,传到皇上耳中,立即着锦衣卫查办,曹大指挥使自然不会与王爷为难,就将鲁王与剑公公密会一事抖搂出去,皇上疑心鲁王生了除异结党的叛乱心思,想来过不久,降罪的旨意就要下发了。” 康王颔首,又记起来什么,问了一声,“陆家那案子,真只剩了陆观神?” 那陆观神心狠,逼着一家人在城门口撞死,将这事闹大了,也将这一条条人命记在康王头上,外面净说陆家上前全是被康王逼死的,一传十十传百,假的都说成真的,闹得人尽皆知,又借了剑公公的口闹到御前,一群大臣纷纷上奏弹劾康王草菅人命。 陆家这桩案子怨气太大,一时压不住,皇上想起与皇后的第一个孩子溺死在康王府,一时生了杀心,罪诏都拟好了,贬康王为庶人,囚于幽墙一世,却与皇后进膳时,皇后指着一道苦涩豆羹道,“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皇上可知下一句?” 下一句是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出自曹植的《七步诗》。 三国时,曹氏兄弟阋墙,经了几代江山被窃,断送在了子孙手上,落得这种结局,何尝不是因为同室操戈,先从内里起了祸事。 皇后这一轻轻点拨,皇上有所悟,压下龙案上的罪诏,令锦衣卫彻查。 这一查,查出鲁王在捣鬼。 现在皇上对鲁王生了疑心,陆家也难逃一死。 陆观神千里迢迢来京城,逼家人自尽,不但没讨好,反而招来了杀身之祸,可笑可悲。 计獾说陆家还剩一个连二小姐。 “连二小姐察觉陆观神对她有杀心,趁夜卷着金银逃走了,还没出京城,被人贩子拐到箱子里迷晕了运往扬州。”又问康王的意思,“要不要将连二小姐劫来?” “劫来做什么?” 自然是劫来折磨,她得罪了连大小姐,下场比起陆妙音更不会好。 陆妙音是哭死的,因为她惹了连大小姐落了一滴泪,罪至该死。 计獾看出康王并无此意,难不成与连大小姐又闹别扭了,试探道:“剑公公身边有个亲信,犯了点事,往诏狱里走了一遭,吐露出一桩事儿,鲁王之所以能拉拢住剑公公,是献了美色。” 康王眉梢微挑,“没根儿的男人,也能弄那事?” 计獾摇了摇头道:“王爷有所不知,宫中太监少了那根玩意,心思越发扭曲,当着贵主子的面正正经经,背地里挖幼童脑髓,蹂躏幼女的事不少了。” 康王忽然狐疑起来,睇了他一眼,“你提这事做什么?” “鲁王献的美色,是连大小姐。” 计獾说完之后,就见王爷脸色变得阴沉,才慢悠悠拿出绣鞋,“女儿家的东西落在外面不大妥当,王爷您瞧着,该怎么处置?” 灯火幽幽下,那双红缎芙蓉绣鞋红透欲流,康王薄唇抿平,仍是生连氏的闷气,冷声道:“她不要的东西,烧了就是。” “剑公公那边?” 康王眼神移到他面上,“让他跟陆观神,生不如死。” ——题外话—— 接下来想看剧情还是肉。 第四十二章 阉了 5200猪更 平阳府太平,京城这边却风起云涌。 皇上寿辰宴那天,鲁王进献了两只死掉的海东青,触怒龙颜,当夜被撵出京。 这仅是开端。 接下来一月,朝中有人揭发鲁王贿赂宦官,结党营私,在其封地一再排挤和诬陷地方官员,意图变成自己的王国,其心可诛,念在无谋反之心,被贬为庶人,遣守凤阳皇陵。 鲁王一辈子被囚于皇陵,不得踏出一步,与废人何异,一天夜里自尽。 消息传到平阳府,康王擎着玉碗,往池中一点点洒食,听计獾道:“剑公公在淮北赈济中贪了一百万两白银,被判了腰斩,可怜他一个公公,当所有人面剥去了衣服,露出那鸟生卵蛋的下身,死后也要遭人耻笑。” “陆观神什么处置?”康王声音清冷,面容憔悴苍白,这几日正犯头疼。 “陆家欺君犯上,怜家中孤寡,不治陆观神死罪,流放关外,这个结果倒是便宜他了。” 康王摇摇头道:“陆观神最后的结果还没到。” 话罢他撒了全部鱼食,转身离开水榭。 计獾一怔,连忙跟上前,忽然从花丛中滚出来一个湿淋淋的娇影,跌在康王脚边,沾湿了他袍角。 康王头疼正厉害时,连金甲护卫都要避得远远的,韦氏更不来打搅,却让这人冒犯了,计獾正欲上前去拿她,康王却抬抬手。 他看着脚边瑟瑟发抖,额上有一块胎记的女子,一时半会想不起她名字,“玉罗?” 玉罗抬头见了康王一眼,瑟瑟蜷缩,两只小手更藏在肚皮上,不让人看见。 康王眼神微动,计獾立即上前,掰开她两只滑嫩嫩的小手,掏出几粒龙眼呈上去,康王扫了一眼就明白了,“你想给她?” “你想见她?” 康王只提她,不提姓名,玉罗却似明白了,瑟瑟点头,不禁悄悄抬眼张望,掠过康王一双碧泠泠的眼睛,无意跟计獾对了一眼,慌忙垂下头,想把额上的胎记遮住。 康王却紧盯住她,目光懒散,仿佛从她身上在看另一个娇影,他眉头微皱,“才见了一次面,你就这么喜欢她?” 花团锦簇的园中,他声音仿佛从寒池里浸泡过,又清又冷,含着一丝被病痛折磨的沙哑。 京城的风云是告一段落了,天气入秋,到了夜里露气深重。 床帏深处,阿福着了罗裙,上身只系了肚兜,伏在床上的姿势,将雪白袒露的后背露在外头。 两个丫鬟正拿润肌膏抹她后背,从脖颈到腰臀处,仔仔细细。 近来入了初秋,天气干燥,少不得往身上涂抹些膏药,细儿手细,抹药膏,虎儿说起近来京城发生的事,提到陆家的案子,鲁王被贬黜,还牵累了谢家。 谢行羯跑得倒快,独自卷着身家去了西域,剩下一大家子被官府抄了,他家大婆娘在牢里上吊自尽。 至于陆观神,本来被流放岭南,皇上惜才礼贤,听闻陆观神才名绝艳,宣进宫中问话。 只这一次,陆观神抓住时机,得了皇上的欢喜,免去罪名,之后又召几次,只因不是宫中内侍,出入不便,渐渐被冷落。 陆观神狠下心肠,将自己阉了,终于以伴皇上左右,得到赏识是早晚的事。 现在该呼他陆公公。 细儿虎儿笑作一团,虎儿又道:“那二小姐她……”却被细儿撞了下胳膊,示意悄声出去。 阿福发现她们走了,就知道她们误会了,揉揉胳膊,将床沿的衣服取来穿上,外间似乎来了人,以为她们俩个又落东西,没在意,背对床帘,把松散的肚兜系上。 忽地一只白瓷净长的手穿过白绡纱幔,抚她后背雪肤。 被掌心的茧子轻轻擦过,阿福一个激灵。 这是男人的手。 她惊讶回眸,正见两片低垂的纱幔中间,露出康王俊冷的鼻梁唇角。 第四十三章 可恶 5400猪更 “王……” 阿福刚要尖叫,康王倾身将她身子压在床上,捂住她下半边脸儿,阿福心颤如擂鼓,睁大眼望他。 康王俯身到她颈侧,低低道:“不喊了?” 阿福乖乖点头。 康王自然不信,却慢慢将手松开,满室灯火明灭,男人双瞳绿乌,生出几分邪气,问了一句,“你怕本王?” 阿福连忙摇头,连忙抓旁边的散衣,来遮胸口的春光,康王冷冷看了一眼,“不用遮了,本王早看光了。” 阿福脸上羞似火烧,忽然见康王凑近,愣愣看他,康王大手却掠过她身后,往枕头底下一探,摸出一枚新绣好的荷包,阿福连忙伸手去夺,康王捏住她的手,将荷包收入怀中,同时趁她不备,捉起两只小脚,脱去睡履,慢慢套了一双绣鞋。 阿福当下瞧得眼熟,被康王捏了捏脸儿,“告诉你多少回了,本王的东西,不许扔。” 阿福才认清是上回扔在街上的红缎芙蓉绣鞋,鞋尖似乎有微微烧灼的痕迹,心莫名一动,他竟连这件事都知道了, 一时心虚起来,眼儿往下看,小声道:“不小心掉了,怎么能是扔,王爷不能污蔑人。” 见康王还要凑过来,阿福往后缩起手脚,拿被子盖住全身,只露出一双大眼儿,“王爷拿了东西,若没什么事,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快回罢。” 康王却大喇喇往床上一趟,床板随之震动,他一下挤掉大半地方,阿福心惊胆战,不得不往最里面挪去。 屁股刚挪一半,一只大手横生过来,似吞龙般力道劲大,将她卷入怀里。 “王爷!”阿福撞到他胸膛上,鼻尖发疼,“王爷,有什么事好好商量,您先放开。” 话还没说完,小脸被康王的大手狠揉一下,揉得生疼发热,康王道:“闭嘴,让本王讨个清静。” 过了会,阿福小声开口,“王……” “闭嘴。” 阿福默默合拢嘴巴,但康王仍搂她不松手,一颗心仍跳似鼓,又热又燥,一时想康王何时放手,一时疑惑他为何独自出现在这里,金甲护卫去了哪里。 仔细想想,上回康王就是独自来寻她的,还弄了女儿家装扮,想来他并非如表面受束缚。 这样亲密的情形,上辈子只有一次。 康王进京前夕,本来要带阿福上,但阿福染了风寒不能去,康王恼她,又亲她,将她嘴上的胭脂吃掉,舌头卷着酒渡进她嘴里,最后两个人喝醉了,次日宿醉醒来,康王早已上路。 那是上辈子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康王临走前,捏着她脸儿,要她等他。 到临死那一刻,她也没等到他回来。 想到这儿,阿福眨了眨眼,发现康王凑过来,一双幽幽绿眼,和上辈子的一幕幕乍然重叠,眼泪珠子忽然掉下来。 康王:“……” 随即大力擦去她脸上湿意,“不许哭。” 这坏家伙又来招惹她,阿福不想让他碰,避开他的手,自己拿手擦掉泪珠子,下一瞬,康王捏住她后颈,低头吻了下来。 “唔……” 阿福惊得只唤了一声儿,剩下所有呜咽,全被康王吞入腹中。 男人大手往下游移,紧扣住细长的脖颈,阿福还没喘过气,忽地脖子一疼,就被康王吮住脖颈一侧,齿尖针对嘬着那一块软肉,如狼似虎吞咬。 “轻些儿。” 阿福娇喘,脖子上湿漉漉的,推开压在身上的恶狼,反被捉住小手,男人手紧握住她的,捏着戳他胸口的手指,重重揉弄。 不知不觉,简单的亲吻变味了。 阿福身上本就穿的少,被子一滑落到腿上,肚兜散了结带,男人掏出一只奶子狠揉,捻弄敏感的奶尖儿。 “不要这样,王爷。”阿福两手推他,推不开,反被捏住扣在背后,康王另一只大手钻到罗裙底下,长驱直入,冰凉两指揉捏那两片微微湿濡的唇肉。 下体传来一阵异物侵入,阿福瞬间清醒,猛地将康王一推。 康王没有防备,高大的一个人,就被她一个弱女子推个后仰倒,压着纱幔,直直从床上跌下去。 阿福目瞪口呆望这一幕。 康王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正是尴尬,屋外守夜的虎儿听到动静,转醒了,挑灯过来看,“小姐您要起来了吗?” 眼看推门进来,阿福惊从中来,忙道无事,一面忙朝康王使眼色,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上回在马车里窘迫紧张的情形,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康王冷冷一双碧眼凝她,却不动一下,就着那跌坐的姿势,慢条斯理理了理袍子,反倒好整以暇,一副看她惊慌失措,看她笑话的可恶模样。 第四十四章 赤裸 h 四千收更 所幸最后虎儿没有生疑,听阿福说无事,低低打了个哈气,继续睡去了。 屋里却冷寂,见阿福迟迟不动,康王不情不愿将玉手伸出来,“还愣着作甚。” 阿福战战兢兢去扶他,长发披散,拢住白痩的肩头,下着凌乱的罗裙,上身松垮套了件小衣,露出白嫩嫩的玉肤,几乎赤 裸。 阿福忘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弯腰扶起他,两只翘红红的乳尖儿暴露在男人眼底,康王猛地扣紧她细腰,一连好几步,步步 逼退,将她压在柜门上。 一片昏昏灯色下,美人如玉,香鬓如云,她柔媚勾人的姿态分外动心,康王低头,轻轻啄了她香唇一口,才触碰了一下, 阿福身子僵麻。 “又不是没碰过?” 阿福羞怒,“话不能这样说。” “那怎么说?”康王大手抚她后背,掌心结厚的一层茧子蹭过她薄衣,从肩头滑落,露出两只奶儿顶得鼓鼓的桃红色肚 兜。 他手重重抚上去,揉了下发骚的奶尖儿,“平日瞧你怪素净的,背地里偷穿这么骚的肚兜,想哪个野男人揉大你的奶?” 说到最后一句,康王已经沉了脸色。 陆观神,谢行羯之流就算了,现在又跟韦宗岚纠缠不清。 阿福满面羞红,“王爷今夜莫不是吃醉了酒,说话糊里糊涂的。” 小手打掉覆在胸口上的手掌,康王却用力握住,惊得阿福吃疼,低低唤起来。 “小姐?”虎儿还没睡着,听到动静唤了声。 “唔唔嗯没事……” 屋中传出小姐含混的声儿。 虎儿皱了下眉头,觉得小姐声音哪里古怪,一时说不上,就先睡下了。 此时屋中一团昏黑,隐约窥见两抹身子交叠压在案前,玉簪道袍的男子将少女压在身下,手捧嫩脸,往她口中歪缠,堵住 她小嘴里的怒话儿,同时一只手往她身下抚去,摸进裙中,捻那嫩红紧闭的小肉缝。 少女不堪淫辱,两手握成小拳抵在男人压来的胸口,上身被他牢牢压住,下身又钻了一只贼手,两根腿儿不断扑腾,要将 伏在身上的淫贼踢开。 “闹出动静,人人都知道连大小姐屋里藏了个野男人。”康王伏在她耳畔低声吓唬,料定她为了名节不再折腾。 谁想阿福竟不吃这套,见他唇瓣凑到嘴角,将脸一偏,“我名声早丢了,剩下那几分,不要也罢。” 康王冷冷道:“枉你孝顺,想将你父气死?”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又拿这套来威胁她,阿福一时气得无法,脸儿泛红,怒对他眉目,“王爷别欺人太甚。” “是你欺人太甚。”康王一把捞起她盈盈的腰肢,往自己胸口上贴住,任凭阿福如何推搡,他犹如一座小山不动,吃住她 的唇,摸入裙底,那女儿家羞人的裤裆早被他几根指头玩湿了,吐着春水。 “小骚妇尝尝,这是什么?”康王抹了把在手上,喂到她唇边。 阿福先嗅得一股淡骚的水味,羞得别开脸。 康王将她抱到梨花案上,宽袖拂倒一个笔筒,眼看砸地上会惊醒丫鬟,阿福吓得去接。 “慌什么?”康王按住她欺身压上,狠狠吃她的嘴唇,吃得她力气不敌,往后仰去,这时康王仿佛软了头梁骨一般,伏她 身上,双双一跌。 阿福还惦记着砸落的笔筒,心想完了,骇得紧紧阖眼,迟迟没等到砸地动静,不由张开眼儿,就见康王手从案下抬起,将 半路捞住的笔筒轻放在案上。 他手上沾了点点墨渍,勾了下她鼻尖,“小骚东西,胆子这般小,还要叫人,你敢叫一声?” 黑夜里男人目光沉沉,如狼似虎,看得阿福心头猛跳,垂下睫毛,咕哝道:“王爷就知道欺负人。” 这话一说出口,像在跟他调情,阿福忙顿住口,有怕他察觉出来笑话,以袖口遮面,“我胆儿小,王爷体谅我些,夜深 了,快回罢。” 她一遮袖,轻软小衣往腹上抬了去,露出一块艳红肚兜,裹得两只奶子更翘,故意鼓出来一样惹人揉弄。 光线昏得糊涂,康王紧紧盯着口干舌燥,胯下紫红肉茎抬立起来,戳中少女软绵绵的小腹。 阿福身子一僵,缩起小脚躲开,康王大手捏住腰上两侧软肉,重压住她,哑声道:“别动。” 他这声低哑隐怒,彷如发号施令的将军,阿福毕竟是深闺女子,哪里抵挡得住,默默不动,又怕身下被他入了去,悄悄将 小手掩在两腿间,希望抵住那根可怕惊人的东西。 “你怕什么?”康王握住她一截颈子,目光投射而下,犹如冷冷黑沉的两口刀,隐约透着一丝猩红,“拿开。” 阿福迟疑,康王埋首在她颈侧,重重一咬。 “啊呜……”阿福颈子一疼,将喊出声儿,康王随即堵住她的嘴,撕了裤裆,粗暴顶开嫩红唇肉,长指狠插入紧闭的肉 缝,淫水四流,她下体被男人长指捅得唧唧有声。 “嗯嗯嗯王爷欺,嗯嗯欺负人……” 康王又挖进两根,几乎整只手都在花穴作乱。 阿福臀尖乱摆,甚至甩出一丝丝银液,拿脚尖蹭男人坚硬的躯体,却怎么也推不开,反而蹭掉了一只绣鞋。 轻轻吧嗒一声,落在毯上。 康王俯身压下来,掰开她腿心,直勾勾盯着湿水软烂的花穴。 ΡO-18.COм 第四十五章 舔穴h 更深夜静,连府沉入梦中,连大小姐的闺房,场面却极近淫艳。 外头丫鬟睡得死沉,屋里动静闹大,也只当在梦里,一时半会转不醒。 一身细皮嫩肉的少女伏趴在案上,两手紧紧抓住案头,脸儿半歪,青丝乱泄,口中咿唔哼叫,“不要了,王爷,好 酸……” 她难受至极,忍不住拿手指头咬着。 柔嫩的身子却往上一顶一顶,奶儿被案头压得可怜,随着屁股底下男人舌头顶弄花穴的动作,奶尖儿剧烈蹭动光滑冷硬的 案头。 时间久了,竟被她摩擦出一股快感。 “好酸,不行了,王爷嗯嗯快停……” 少女口中软声哼叫,身子却不老实,下意识摩挲案头,将奶尖儿蹭来蹭去。 “小骚妇。” 显然这一幕落在正从后面按住她两腿,跪她屁股底下舔弄嫩穴的男人眼里,蹭冷冰冰的东西,都不愿给他好脸色,心下一 阵泛酸,当即停住了舔弄,将她双脚放开。 原本阿福身子半伏在案上,两只尖尖小脚被他握住,才不至于跌地,康王这一放手,她失去了倚靠,慌忙抓住案头,身儿 无力伏靠,忽然被康王翻过来。 康王仍是一身干净文雅的道袍,嘴唇透亮,玉簪歪斜,阿福目光不由盯住他腰腹间,就见那儿顶出一根巨物,瞧着狰狞可 怕,他眼神也沉沉的,可怕极了。 阿福被他看得身颤,垂下发湿的眼儿,细细喘息。 “小骚货,这是什么?”康王逼身上来,重揉了她腿心一把,手指往她口中插去,阿福避开,他冷声道,“吃!” 阿福心肝颤动,唯恐外头丫鬟被他吵醒,只得忍羞,张着小嘴吃他两根光溜溜湿滑的手指。 偏生男人故意逗弄,往她耳中吐气,“好不好吃?水骚不骚?”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上脸颊,喷得阿福耳尖都红了,康王咬住她耳尖上的肉,“全是你身子里流出的骚水,自己要吃饱 了。” 阿福吐出他的东西,唇角留着一丝可疑的银丝,“不许,不许这样说了。” “说什么?”康王挺着胀红坚挺的肉棒,挤进她两腿间,大手揉弄湿哒哒的阴户,“说这里流水多?” 阿福咬着唇儿羞愤欲死,小穴却湿哒哒咬着肉棒,软肉吸吮着硕大的龟头,花心深处释放出一股股淫水。 康王抱着她在屋中来回走动,随着步伐起伏,肉棒时浅时深顶弄着花心,也顶得阿福又爽又惊。 阿福害怕他那物儿太长,捅太深了,要将处子膜捅坏,在他怀里屁股扭来扭去,不肯消停。 穴口摩擦着肉棒上粗硬的皮肉,康王一边肏她,一边享受这种刺激,从后面大力揉捏一对奶子,捏着奶子把她上身狠狠钉 在自己胸口上。 女孩两条细腿儿从他臂弯里垂落,大大开着,露出那正费力吞吐紫红巨根的小穴,这里私处被肏得淫水哒哒,唇肉外翻。 阿福实在挨不住肏了,扭头咬着男人胸口的衣袍,死死忍住叫声。 康王却抱着她走到屋外。 嘎吱一声,屋门打开了,一股深夜凉意袭来,阿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往康王怀里缩。 她扭腰,穴口磨着肉棒越绞越紧,像舍不得放,惹得康王肉物瞬间暴胀,拍了下她屁股,“这么想本王入你?” 阿福臀肉被拍得抖动,小腹紧缩,康王大手抚上来,甚至都能摸到肉棒在她体内抽动的轮廓。 他一边进出肏她,一边摸着抽搐不停的肚皮,尽往她耳边说些羞人的话,这样就算了,还逼着阿福说。 阿福咬紧指头忍着不说,康王故意将她压在红柱上,从后面抬起她屁股,狠狠肏进去,肏到一半,扭过阿福的小嘴来亲。 阿福被他亲得嘴唇发麻,思绪也乱了,最后在他怀里泄了一身,还没歇会儿,康王在她体内猛然冲刺百余下,囊袋拍打阴 户啪啪响,快要射了,拔出来,翻过她身子,对准两只被舔得红肿透亮的奶子射了出来。 一股股白浊激射到双乳上,喷了阿福一脸,甚至嘴里也有了那股男人腥味,她十分狼狈,身子却被肏得绵软无力,半点都 抬不起力气,最后被康王抱着回屋。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软掉的肉棒紧贴住她臀尖,眼看又要大起来,阿福扭屁股躲开,康王岂会这样放过她,按住她身子压在床上,分开两腿, 又狠肏进去,整根没入。 可怜阿福还不知道自己破了身,心惊胆战被他肏了一回。 结束时不知几更,阿福浑身赤裸被男人搂在怀里捏乳。 起先她还没恢复精气神,任由男人在身上作乱,等歇好了,慢吞吞将揉着一只奶儿的大手移开,小声道:“王爷,时候不 早了。” “天还没亮,急什么。”康王似乎打算天亮再走。 阿福连忙说不行。 话音刚落,就见康王双目一沉,面露不悦,阿福乖得坐直起来,她穿着一件小小衣,没系带子,高耸的双乳若隐若现,袒 露出一片白嫩嫩的肌肤,转移话题,“王爷您累了吧,我去替您倒一杯茶。” “怕我吃了你?”康王握住她的手儿,指尖从她腕上滑过,捏住一只奶子,顺势拉她入怀。 男人力气大到惊人,与往日似乎有些不一样,阿福轻咬唇,忍住了胸口的酥痒,小声咕哝,“我也没说一个字儿怕。” 康王捏捏她下巴,“不是怕,就是喜欢了。” 阿福险些结巴,“王爷在说什么。” “难道本王说的不对?”康王凑近,几乎与她鼻尖相碰,呼吸缠了在一起。 他嘴唇苍白,眼里有明显的血丝,看着像浮起那可怖的红意。 阿福知道他又犯头疼了,怕他发狂,微微躲闪。 也不怪她,下体还酸酸软软,肉缝甚至合拢不上,吐着一股股粘水,受不得再一次的折磨。 康王却不容她后退,用力扣住她后颈,“喜不喜欢?” 阿福偏开脸,身上的软酸涌到了心上,低声道:“王爷已经有意中人,不该再说这样的胡话。” 这话她醉时说过一次了,康王知道她说哪个人,四下里寂静,凉意刺骨,他眼底红意渐散,一时双目冰冷。 气氛渐渐微妙起来,阿福知道说错了话,顺势去捡毯上的一只绣鞋,康王忽然按住她肩,先捡了起来,将她一只脚放在他 膝上,慢慢套入进去。 阿福僵住身子不动,眉梢低着,看他纡尊降贵替她套鞋。 康王仿佛不觉,两道眼珠子落在她脚尖上。 夜里光线昏暗,也能照见她白莹莹的一只脚,套了红缎绣鞋,红的衬白,淫艳动人。 当时他替她挑选衣裙,一位妇人抱着半岁大的女娃娃进了铺子,女娃娃脚上套着一双虎头鞋,男人看了一眼,脑海中浮现 出她套这种鲜嫩颜色的小模样儿。 这颜色淫,也皎洁。 她是忘得一干二净,他记得清楚,两年前芙蓉池上,他潜在水下屏息敛声,望她一张小脸探出荷叶外,眼梢红软,面容艳 得勾人,眼珠儿却有一种湿漉漉的干净。 阿福正盯着他弯腰的后背出神,听他声哑慢慢开口 “那孩子叫兔儿。” 阿福微怔,她以为是他心上人,但他说是个孩子。 幽幽夜色中,康王抬头望住她,两只碧眼雾蒙蒙的,这话,也只和清醒时的阿福说。 “兔儿是他乳名,朱佑君是他另外一个名字。” 阿福睁大眼。 朱佑君,那个溺死的四岁小皇孙,据说溺死在康王在京的王府府邸。 世人都说是康王杀他。 第四十六章 舔得肚脐眼都是水h 5600 更 当今帝后的第一个嫡长子叫朱佑君,刚出生时,康王替他取了兔儿这一个乳名,兔子活泼矫健,心中盼他如兔成虎,长寿 延绵,安定社稷。 朱佑君自幼身子骨弱,深居东宫,日子过得冷清乏味,要说唯一的朋友,是大了一个辈分,长居漠北的叔叔康王。 每逢康王入京,总带来几箱子奇珍异宝,擎小侄儿坐在肩上逛遍京城,看看与东宫别有不同的自由天地,说起漠北风土人 情,小侄儿道:“等我长大了,也要跟叔叔一样威风!” 康王摸摸他刚长出的门牙,“小子,等你牙长齐了再说。” 朱佑君长到四岁,一天夜里趁康王醉酒疏忽,跌入寒池,捞上来时尸骨俱冷,帝后悲恸万分,康王被撵出京城,从此也知 皇兄疑他。 到了见山关一战,康王杀人如麻,眼里尽是红意,照谁浑身鲜红诡异,见韦长青佩剑走来,一时疑他叛主,杀心涌起怒 起,拔剑将人杀死,投入沸锅中。 事后康王清醒回神,知道枉杀了韦长青,但也无济于事,他业障已生,回京路上中了蛊,身患恶疾,只有十年可活,这是 他该有的因果认了就是。 往事好坏多说无益,刚才他却微微失神,在连氏面前多提了一句,见她怔愣,康王收住心神,捏捏她脸儿,“我只有你一 个,这话你还是不信。” 阿福确实不信,没有兔儿,还有玉罗,前世玉罗怀了他的孩子,今生未必没有纠缠,但乍然知道兔儿的身份,竟是那早夭 的四岁小皇孙,想到两年前乞巧节夜上,他挂灯时的温柔眼神,就知小皇孙在他心中地位不轻,当下默默不做声了。 少女低着眉梢,身上有一股幽香,不是灌醉了散出来的勾人淫香,而是别的什么,康王闻了心上像火烧起,捏着她脸儿凑 近了啄她红肿的唇瓣。 阿福刚经历了几场性事,手脚透满了水,软绵绵的,由着他亲吻,男人从她脸颈慢慢亲到肚脐眼上,舌头往凹口里打转, 口水吮流,填得满当当的,又捏住她两根大腿往上推,露出合不拢的花心,给舔了一回。 阿福知道他舌头没那话儿长,由得他在小穴里肆虐了,舔得淫水咕叽,尤其在寂静的屋中,更衬得声儿大了,羞得满脸通 红,又好在夜里看不清人脸,小手紧抓着身下被褥,辛苦忍着。 最后不知何时结束的,她困得睁不开眼,恍惚中察觉男人起身,费力睁开眼,透过纱幔看见他躯体精赤立在床边,捡起地 上的衣袍一件件穿上。 几次交欢下来,往往是她先丢盔弃甲,衣裙湿得一塌糊涂,鲜少见他脱衣时的模样,原来肩背那么挺,腰瘦腿长,双臂肌 肉硬鼓鼓的,像盘着一条龙。 男人仿佛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动作一顿,转过身掀开纱幔,惊得阿福立即阖上眼,屏住呼吸。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感官,两只耳朵听到他靠近衣袖擦过被面的窸窣声,抚了抚她的脸颊,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他走的时候,没有惊动她。 康王来的莫名,去的也莫名。 次日清晨,阿福睁眼醒来,脸儿发烫缩在被窝,想到第一个还是康王,昨夜之事,犹如春水一般在她心尖上滚过,身子不 禁轻颤。 他还真是一头狼。 可是一个劲盯着她做什么。 阿福大概猜出一些,觉得是为了京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前世陆家没闹这一出,鲁王依旧垮了台,剑公公也失宠,朝廷却赏了康王府很多宝贝,堆库房积灰,康王命人抬大半往她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屋中。 鲁康两王的恩怨,从见山关一战就深深结下了,当时十万将士折损大半,才见鲁王迟迟领援兵赶来,巧的是四岁小皇孙出 事时,鲁王也在场。 这一桩一件的都有他参与,累积起了康王的恶名,一个失德的人,再与皇位无缘。 鲁王勇而无胆,莽而无刚,若说背后没有主谋绝无可能,能比鲁王尊贵的主子,还能有谁? 一整个早上,想来想去,怎么也绕不开康王,阿福拿被子捂住脸儿,细儿虎儿进来伺候,阿福懒看到被扯下来的半面纱 幔,脸颊发烫心虚了,“昨晚上我起夜,没看清,就扯下来了。” 两个丫鬟不曾起疑心,忙收拾起来,阿福洗漱净手,天色仍蒙蒙亮,赶去给阿爹送行。 连家大半生意在西域,那边出了点岔子,传信过来,连奉安忙不迭要出发了。 阿福忍着不舍,和凤氏目送马车离去。 第四十七章 请君入瓮 5800猪更 等连奉安走了,凤氏拉住阿福,“你阿爹临走前万般嘱咐,要我照看好你,少了一根头发丝儿都不成,以往是我做母亲的疏忽,你屋里丫头少,现在好好挑几个。” 丫鬟上来站成一排,个个手脚灵活,眼珠乱转,很有心思,凤氏哪里是要照看,分明要监视她。 这些丫鬟里,有一个清秀斯文,眉心带一点朱砂,与别的丫鬟气质不同,叫灵犀,阿福向凤氏讨了她,回去后照例细问。 灵犀称家里的爹娘,还有三个姊妹全死在见山关,只剩她一人,战后被转卖多地,连家是她待的第五个地方。 这些情况,阿福大致知道,因为前世灵犀也做了她的婢女。不同的是,前世灵犀并没有来连家,而是去了康王府,被康王挑中,选作了阿福的贴身丫鬟,挡了不少灾祸。 但阿福临死前,灵犀并不在身边。 那时指挥使曹丰犯了大罪,被判处腰斩,曹丰对灵犀有恩,灵犀千里迢迢去京城收尸,之后自尽在他坟头,没再回来。 关于灵犀,身上有太多疑团,与康王府似有牵连,阿福这才将她留在身边,仔细打探。 连奉安一走,凤氏患了风寒,阿福就抄写佛经替凤氏祈福,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半个月里康王不再来找她,也没有召她去王府。 那夜他脸色憔悴,眼里泛着红血丝,想来又犯了头疼,这是老毛病了,一疼起来催人命,自然无暇理会他事。 又或许,康王对她新鲜劲儿过了。 阿福微微怔忪之余,松了口大气。 直到这日,她接到了康王府的拜帖。 王府亲自派马车来接人,阿福出门时,就见马车前立着一个身形玉立的年轻男子,穿鸦青袍碧玉带,他眉梢发软,双颊泛红,凤眼里布满血丝,显然宿醉未醒。 见到阿福,韦宗岚微微一笑,态度倒恭敬,“连小姐请上马车。” 阿福低下眉梢,“有劳了。” 到了王府,才知道厅里早有人等她。 不是康王,是等候她多时的韦氏。 阿福乍然见到韦氏这张脸,头皮有些发麻,道了声久等。 韦氏禁足刚过,嗅到外面新鲜气息,似乎很是高兴,热络拉住她的手,含笑道:“别说等上一个时辰,一整天我也等得来,今日请你来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得了几本古经,几处地方不大懂,想请连小姐帮忙指点。” 一番寒暄后,韦氏取来古经。 阿福翻开其中一本,书页上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像极了前世那浓烈扑满屋的大象藏香。 韦氏笑里藏刀的面庞无形中钻到她眼皮底下去,和善的眉目里藏着一根接一根的毒针,杀人于无形。 阿福盯着一页太久,韦氏轻声道:“连小姐有什么心得?” 阿福抬起脸,雪亮目光定在韦氏脸上。 她不说话,有一刹那,韦氏却从她眼中窥出一丝杀意,心颤不已,疑心连氏揣着什么秘密,佯作一指古经中几处不懂的地方,向她靠近。 老女人一靠近,腐朽枯骨,檀香味更浓了,阿福面上含笑,实际上如坐针毡。 她对韦宗岚是提防,对韦氏简直是恨,恨她道貌岸然,恨她口蜜腹剑。 再待下去,只怕要露出心中深藏的杀意。 “长史……” “王爷!” 外面忽然一阵惊呼。 厅外一抹身影大步而来,穿了一袭牙色道袍,双袖曳动,径自到了阿福跟前。 康王突然出现在面前,阿福微微怔住,就见他面色如雪,眼里布满血丝,看着她,冷声道:“下去。” 康王眼中冷光太甚,又紧盯住她,好似要生吞一般,阿福以为他喝退的是自己,就起身告退,康王却大力按住她肩膀,随即脸一转,冷冷看向韦氏。 他盯住韦氏那一刹那,生出一股凶猛杀意,怎么也止不住。 韦氏被看得心中惊颤,想到之前康王的告诫,更是变了脸色。 这几日王爷犯头疼,窝在小佛堂,无瑕照应外面,恰好韦氏的禁足解了,趁机将阿福请来,想做点什么,关键还没做就被抓包了,现在康王眼神如此凶恶,像要杀了她似的。 韦氏头次生出一股恐惧,勉强笑道:“这几日见王爷恹恹的,就自作主张请了连小姐,您对连小姐……” “出去。” 康王不耐烦听了。 韦氏讪讪离开。 之后康王目光一转,落在阿福脸上。 他大手没松开,阿福看到他眼里没散的冰冷,也不自觉心肝儿一颤,低声道:“王爷,该松了。” 康王仿佛没听见,拖她往小佛堂去了,身后跟着一群金甲护卫,他神色渐淡,一直抓住她的手,“下回不是本王唤你来,旁人一概见你,推了。” ――题外话―― 下章提提前世两人死后的事 ΡO-18.COм 第四十八章 半截梦 加更 阿福手被他握住,手心出了薄汗,“长史不是外人。” “你听谁的话?” “自然是听王爷的。”阿福迟疑道,“长史毕竟是主子,她再传唤……” 康王闻言顿足。 他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忽然向她伸出手。 阿福惊愣不动,忘了躲开,眼睁睁看康王夹去她发间一片掉落的花叶,问了一句,“你厌恶她吗?” 阿福心中一惊,连忙说不是,康王却捏起她下巴,长指从她下巴抚到眼上,轻轻一点她眼侧,“这里藏不住。” 她眼里对韦氏有情绪。 康王厌恶韦氏,不代表旁人可以动手。他一向偏袒,厌恶一个人到极致时,必须他亲手磨刀来杀,但现在,他还不想杀韦氏,更容不得旁人觊觎了,连氏也不行。 男人手瘦长而白净,似要刺到她眼里,挖出她对韦氏一腔的恨意,阿福胸口吞了一块重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上回她送玉罗一枚天竺葵香荷包,欲令韦氏过敏,让康王起了疑心,现在不肯对她松手,是揪不出证据,要慢慢套出她话吗? 气氛微微凝固,韦宗岚端着一碗血过来,“王爷,该喝药了。” 阿福看了一眼碗里盛得满满的血,看得有些难受,不由别开眼,就见康王取了过来,一饮而尽,之后扔了碗,一股血腥味在他身上萦绕,他抓了阿福的手迈入小佛堂。 …… 小佛堂常年萦绕一股淡淡的檀香,不像韦氏身上的浓烈,令人闻来很是沁人心脾。 “案上有佛经,随便看。” 康王撂下这句话。 阿福立在紫檀书雕桌案边,见案上胡乱堆了厚厚一堆佛经,有翻阅了一半,有崭新的,外人道康王敬爱佛祖,其实也没那么敬爱。 其实阿福也心得缺缺,打开一卷佛经,眼儿却不住轻转,看向床上落下的半片道袍衣角。 日光从纱窗里透进,忽然低垂的床幔里,男人懒懒打了一个哈气,“本王有这么好看?” 阿福来不及收回视线,康王已经将帐子挑开,露出半面脸,道袍松松掩着,“连一个好觉都不让本王安生,早知这样,不该让你过来。” 阿福立即放下笔,“民女不敢打搅王爷。”说罢退出去,康王道了一声站住,朝她招手,“过来。” 阿福慢吞吞挨到床沿,一只手从纱幔中伸出,扣起她小脸,康王凑得极近,指腹摩挲她唇瓣,“你想要一个谢玉罗,不管什么用意,本王可以不追究,但有来有往,你能给什么?” 阿福就知道他不肯放手,是要借谢玉罗套她的话,忍着他的轻薄,轻声细语,“王爷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接下来一月,每日到这里抄经。”康王抚她鬓发,“一月后,许你见她一面。” 阿福没应,抬起软软的眼梢看他,康王瞧出来了,捏捏她下巴,“怎么,当本王会轻薄你?” 阿福连忙摇头,道了声不敢。 “行了,本王厌恶你这种拿腔作调之人。” 阿福被他说得脸薄红,一双大眼儿越发水汪汪了。 康王看见这幕,喉结上下一滚,但想做什么也不能,他刚饮下纯阳血,依旧头痛欲裂,打发了阿福,脑中一片梦魇挥散不去。 那个荒唐的梦,接上了后续。 梦里他死了,皇上将他厚葬,选了几个王府里的女人拉作陪葬,问起哪个最得他宠爱,只有一个连氏。 那时连氏已死,韦氏传来的信笺上称,连氏与王府侍卫通奸,被韦宗岚当场刺胸。 据说连氏的鲜血染红了大半张榻,滴滴落在砖缝里,怎么清洗也扫不干净,她尸身被草草扔到乱葬岗上,无处寻觅。 他的骨灰葬在平阳府的墓地,和一群殉葬的妾室,还包括了韦氏。皇上知道韦氏对他重要,让她殉葬。 韦氏的坟墓离他最近。 从他吃韦氏第一口奶,到死了也缠不开,犹如亲生母子偎在一处。 他的墓地很大,金银彩娟不胜数,引了几个盗墓贼钻进来,偷了许多宝物,甚至将他尸首挖去,到一处乱葬岗上,阴风渗人,实在害怕将他丢在乱葬岗上。 他一副骷髅骨碌碌弃掷在地,散了架,和另一副骷髅勾插相缠。 他知道这么清楚,是因为在梦里,他在佛门咽了生前最后一口气,死后不甘,得了佛祖怜悯,从肉身拖出一缕幽魂,天地之大,他被阻隔在家门之外,寻不到归处,就去寻她了。 漫长岁月里,他一直寻她,寻不到她,空荡荡飘到乱葬岗,他看到自己和一具女尸骨骸勾连,一个恶鬼,一个不寿,夜里忽然烧起一场烈烈大火,将他们烧成灰烬,永远粘连,合在了一起。 他寻到了她,再无牵挂,梦境消失了。 当康王从现实中醒来,得知韦氏擅自将连氏请到王府,胸腔内涌出一股饱胀的杀意。 无由来的,只因为一个荒唐的梦。 梦里韦氏设计杀她,甚至假借了他的名义。 …… 康王慢慢阖住眼,压下胸口异样突然的情绪,一个梦罢了,梦里的人长得像他,但不是他。 四下里安静,房中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他饮了血,呼吸粗重,目光幽幽转到外面,透过纱幔看住那一抹娇影。 ——题外话—— 还记得算命半仙的话吗。 第四十九章 狰狞抬头 h 阿福在案前抄写佛经。 屋里点着檀香,淡香缭绕不散,安宁人心,静谧的气氛里,却有一声比一声的急喘。 喘息从床帐里发出来。 阿福凝着心思,不敢乱动,低眉写着,忽然从床上传出来一声,“过来。” 康王声音绷紧,好像在忍什么。 阿福心跳如鼓,慢慢走了过去,“王爷有什么吩咐?” 康王躺在帐里头轻嗯了声,“看见桌上的酒没有,取来。” 阿福看见了,却是一迟疑,委婉提醒,“王爷有偏头痛,现在又是疼得最厉害时候,还是少饮些酒。” “拿来。” 阿福没法,端了酒,还没递出去,康王从帐里探出手,夺了酒壶。 旁人是酌酒,他是吞酒,一口气吞了半壶,又见阿福立着,眸色一沉,欲捉她。 阿福下意识拔脚,来不及了,康王大手揽住她腰捉到跟前,不客气捏起她下巴,往她嘴里灌了一点酒。 “唔……” “别动,本王在赏你。” 康王揩去她唇角上的水渍,扶她起来。 阿福晕眩的视线里,见男人双瞳隐绿,苍白的嘴唇泛红, 是饮了酒的缘故,这样鲜嫩的颜色令他眉目褪去了冷峭,也令她心里无端一软,脑子也晕乎乎了。 她醉了。 她醉的时候像清醒,又不像清醒。 阿福盯着他苍白的嘴唇,“王爷若是还疼得厉害,我帮您揉揉。” 以前他头疼最厉害的时候,不让她近身伺候,她从没见过他发病起来的情形,听人说很可怕,都是他快好了,才朝她招招手。 她就是他怀里那头碧狐儿。 康王看她一眼,点了点头,“也成。” 阿福晕乎乎半跪在他身后,替他揉捏太阳穴,力道柔柔的,她抬着一截皓白腕子,袖口垂落到他面颊上,香风一般,轻拂他的眉目,香的越香,软的越软。 昏昏欲睡的秋日午后,凉气如游丝,屋中却氤氲开一团香甜,似兰似清酒。 阿福按摩的力道越来越软,也越发轻了。 她昏昏抬眼,不明白,怎么快要醉了的样子。 康王道:“什么味儿这般香?” 阿福不好意思,“我身上的。” 康王仿佛好奇低头看来,望她面颊泛红,香鬓如云,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越发娇媚可爱。 阿福也望康王乌碧的眉目,“王爷不知道,我打小有一个怪毛病,沾了酒,身上就有香味,要吃多了酒,还一觉不醒,昏死过去了一样,阿娘就不让我沾酒了。” 康王却听了,笑着道一声,“好毛病。” 他样子仿佛早知道了。 阿福蹙起眉尖,“毛病怎么能是好呢,万一有那歹人,趁我醉了,意图轻薄我,岂不可怕。” 这话点到康王额角青筋一跳,似头疼,也有点儿做贼心虚,却又窥见她酒熟微红生眼尾,别有一种娇憨,心上酥痒,忽然转身揽住她细腰,抱到怀里,“若是像我这样的郎君,你还觉得可怕?” 也是醉了的缘故,阿福认真思索起来。 她定定看他半晌,不摇头也不点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眼眸儿望他。 康王等得有些燥了,当下一阵剧烈头疼袭来前,他仅凭心中的猛兽行事,一把将她拽到怀里,阿福轻轻尖叫了一声,散在淡淡檀香中。 她身上扑出更浓的香味。 不是幽兰,不是酒香,是治他头疼的药。 药是香的。 紧接着,阿福睁大眼,倒映出康王越发凑近的脸。 阿福还懵懵挣挣的,呆住了,不晓得避开,康王直挺挺的鼻梁往她面颊上一擦,揉吮住她小嘴。 起先还能有几分怜惜,见她眸儿乌黑,在他怀里颤声娇喘,唔唔咽咽,犹如猫儿抓挠,康王如何忍得住,撬开她唇瓣长驱直入,同时手揉她乳儿。 康王拿惯大弓的手磨出一层粗茧子,阿福隔衣就吃疼了,蹙眉哀哀叫起来,“王爷轻点儿。” 不知是听了她这声王爷,还是联想到什么,康王停下来,俯眼看她,两眼里烧着一团烈火,紧盯她被咬得红肿的唇瓣,低声道:“你叫我什么。” “王爷。”阿福歪在他怀里。 “不是。”康王低下头,鼻梁抵她发红的鼻尖,浅啄她的唇,试图勾起她心底深处小小的残片,“叫我大人。” 他声音刚落,阿福乖乖唤道,“大人。” 康王唔了声,很是享受,一面低声道,“再喊,”一面继续啄她的唇,渐渐游移到她下巴,一截颈子,多么纤细。 他大手轻轻一折,就软了。 再也直不起来。 鲜血从她颈子里喷射而出,洒到砖面缝里,扫不干净了。 康王低低喘息一声,胸膛颤动忍住了。 阿福杏眼儿睁大,就见男人忽然抬眼,伸手往她肩上轻轻一推,推倒在了床上,他俯身压来,从她肚皮一只亲到胸口,将衣带扯了,脸埋在翘鼓鼓的肚兜上。 阿福觉得痒,轻笑起来,露出雪白的银牙,“大人,你好坏。” 康王当场愣住,只觉从脚到头顶,从头顶到脚,突然狠狠窜起一股酥麻。 最后那东西狰狞抬头了。 第五十章 自己拧住奶尖h 6000猪更 阿福指尖点了点他那物儿,“热热的,还会跳呢。” 康王唔了声,“你摸一下,它口水直流。” 阿福诧异睁大眼,俯身凑近看,还没瞧仔细,康王大手袭来,捏紧她后颈,压到凸起的袍面上。 康王将袍角一撩,捉她小手解了裤头,巨物弹跳而出,狠狠拍了下她脸颊。 阿福一下捂住脸,眼儿透着水光,委屈道:“它不流口水,它打我。” “打你啊。”康王亲亲她耳垂,“你也打它啊。握住了,去咬它。” 康王亲自教她,按住她伏到腰间,逼她张开嘴唇,将龟头含了进去,粉腮立即鼓了起来。 这才小头,大半截还露出在外面,康王手抚她后颈,摩挲她身上的肌肤,他身上也烧了起来,全部的欲望渐渐集中到一处。 “慢慢吃,不许着急。”康王口中道,动作却狠劲,臀部连连抽动,俯眼看她小嘴儿吞吐,费力吃着一根与她小嘴尺寸极不符的肉棒,吃得腮儿像河豚,唇角撕开来一样。 阿福眼里悬着泪珠儿,握住肉棒含弄,只觉嘴里钻进了一条赤红恶龙,钻进钻出,正舔到得兴致,忽然被康王抱到腿上,分开两条淫水湿透的玉腿,掰开嫩唇,肉棒怒杀进去,撞动一下,整根没入。 淫水搅在肚里滋滋作响,阿福颠坐在康王大腿上,羊脂一样的身儿震动,双乳跳脱,被康王揉住,拨弄嫩生生的乳尖。 就这般坐着的姿势肏弄,一场尽兴下来,二人身上汗水流遍,阿福软在了康王怀里,面颊潮红,双乳起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还没歇息一阵,又觉屁股里夹的性器硬了。 男人一根大肉棒插着阿福顶到紫檀木案头上,架起两条腿儿,分开到极致,撕开软湿唇肉,深深顶到花心。 阿福咬着手指头儿,娇声迭迭,“好深啊,大人,您的东西太长了。” “东西长才让你爽快,”康王抱起她两片雪白臀肉,胯间囊袋啪啪拍打阴户,拍得发红。 二具身子下体紧紧绞住,淫水四流,半张案头湿透,阿福手勾在他颈上,吐出香舌,康王咂住了。 男人卷住她舌尖含弄不休,阿福抵挡不住,胡乱摇着小脸,耳边坠子来回摆动。 两粒水波一般的珍珠映在他眼里,康王眼中极亮,伸手拨弄她耳垂,将那坠子拨得乱晃,掉在了肩上,顺着二人紧贴的胸口,骨碌碌掉在了毯上。 还没尽兴,阿福喘不上气来,只好将人松开,转去亲她颊肉,身下尽力抽耸,“这样粗,这样长,顶得你爽不爽?” “爽的,大人顶得我太爽了。”阿福亲他的唇角,亲到他眼睛上。 男人有很高的鼻梁,像他腰间的大东西,直挺挺的,眉目深邃,眼睛还是碧色的,汉人里很少有,只有西域的胡人才有。 康王眼皮上渐渐抹了一层透亮津液,抱阿福去床上。 他从后面入,阿福趴在床上翘着屁股,不住向前迎凑,康王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肉棒深深刺入,一下比一下撞得狠,弄得下面唧唧有声,又被翻过身子,肉棒在穴口滚动抽转,蹭得穴肉酥麻。 阿福肚皮紧缩,吸出了肉棒隐约的轮廓,肚兜带子散了,跳出两只滚圆雪白的奶子。 男人上身压她胸口,揉奶子,轮流吃两只被捏得红肿的奶尖儿,上面沾满了口水,男人抽出肉棒,再浅浅撞进去,进出百余下,都浅尝辄止,故意磨着她。 阿福轻哼了一声,睁开眼,见了衣衫完好的康王,又见自己身子如被剥了薄壳的荔枝,明白过来了,蹙眉道:“大人,你又在玩我。” “看看你自己的小骚样子。”康王看到她这种媚态,往小穴狠狠一撞,龟头插进窄小的穴肉,大手按住她两腿并拢,一根赤红肉棒顶着嫩肉,连连抽送,插得阿福身子乱颤,小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软衾。 两只奶子在康王眼皮底下晃来晃去,拍了下她屁股,“自己拧住奶尖。” 阿福乖乖拧住奶尖,两手抚弄嫩乳,大胆风骚的模样,康王看得喉咙痒痒的,一颗心滚烫地跳,伏在她身上,一面挺腰耸动,一面将大舌吐到她口中,咂咂含弄,亲得阿福双颊生红,淫水流满了腿心一片。 屋里尽是他们白日欢淫的声响,许久香味渐散,阿福大概要醒了,康王不能再玩下去,擦拭她身子一遍,细细涂抹上润肌膏,抚平她身上的红痕指印。 合拢衣裳,少女看起来人干干爽爽的,脸颊微红,仿佛只是在午后贪睡了一场,看不出丝毫古怪。 砸在毯子里的耳坠,发出一点亮光,卷进康王眼梢里,捡了起来,替她重新戴上。 这一个月里,康王皆是趁她醉了得手,女孩清醒时不好弄,醉醉的样子有几分可爱,渐渐生出一种她不知情,他却玩弄遍了她身子的刺激,他有男人的劣根,贪恋这种类同偷窥的刺激。 有时候动静大到外头都能听见,陶元驹是禁欲的人,不敢听太多,韦宗岚想到连氏罗裙底下的一只嫩红小脚,微微出神。 阿福醒来时,身子绵软无力,纱窗上倒映出一片金碧光色,康王卧在藤椅上,脸上盖着一本摊开的佛经,纹丝不动,显然睡过去了。 阿福没有惊扰他,抄完今日的经文,悄悄退出小佛堂,走出几步,忽然一道幽深目光袭上背后,她疑惑看去,正撞上韦宗岚一双凤眼,他玉冠高束,衣袍穿的干净,见她望过来,韦宗岚慢慢移开眼,从耳根处红透,又吃醉酒了。 韦宗岚此人嗜酒成痴,每日都吃得一身酒味胭脂味回王府,他没犯大错,也没人管他。 阿福走后,韦宗岚正收起目光,忽然身后有了动静,就见康王大步走出,冷冷看住他,“酒味熏到屋里来了,讨打。” 韦宗岚道:“属下这就自领十五板子。” 阿福回到了连家,不知王府这一出小插曲,只觉浑身虚弱无力,颈子胸口上粘腻,夜里早早卸了钗钿,却拆一对珍珠坠子时,发现不对劲。 坠子瞧着一模一样,却有一只上砸了个小凹口,仔细摩挲才能分清。 阿福记得出门前,将有凹口的坠子戴在右耳上,一直没有换过,现在却换了一边,她心里的古怪越发浓烈,细想这一月种种,丝丝缕缕的疑团浮了起来。 总觉得有人趁她睡觉时,偷偷干了什么。 第五十一章 自欺欺人 h 阿福下体微微不适,好似被肿大之物塞了许久,酸胀不已,打发了丫鬟,拥被偷偷探看,两指捏开两片微肿的穴肉,里头湿哒哒的,她只插了一个手指头进去,就觉难受了,找了润肌膏来轻轻涂抹。 这样的情形,前世碰到过不止一回,康王偶尔兴致起来,强喂她酒,后来糊里糊涂的,一觉睡到天亮,翌日日上三竿才起来,但是嗓子发哑,腿心合拢不上,像被人生生掰按住了一整夜。 蹊跷的是,身上并没有男人留下的痕迹,当时她以为是宿醉的缘故,没有放在心上。 眼下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阿福暗暗留了个心眼,立即取来一盒月季胭脂,指尖沾了一点月季胭脂,仔细抹在耳坠簪钗,还有一朵红绒花上。 康王对月季花过敏。 前世韦氏因为天竺葵过敏后,康王咬着她耳尖,悄悄告诉她,他对月季过敏。 康王幼时养在佛家,等身子骨健朗了方才回宫,正逢先皇贵妃最爱的月季花开遍了御花园,康王一踏进去,一个喷嚏接一个,脸上还会起大片疹子。 倘若他真迷晕了她,做小人奸淫勾当,就用月季叫他出笑话。 虎儿撩开门帘进来时,正好瞧见这幕,当小姐在玩赏并不在意,说是该用膳了。 夜里阿福入睡后,丫鬟收拾屋里,灵犀收拾镜台,将红绒花收进去,虎儿拉住她道:“你别碰,小姐平时最爱把玩此物,你一收拾,不知弄哪里去。” 灵犀道:“此物瞧着便宜粗糙,小姐居然喜欢?” 虎儿说了句可不是,“刚刚我还瞧见小姐把玩呢,还抹了一层月季胭脂,越发玲珑娇鲜。” 灵犀一听月季二字,心下一惊,面上不做声,趁半夜众人睡下,她脚底功夫好,就去王府传信了。 …… 转眼一月期限已到,阿福终于能见玉罗一面,很高兴,但当康王的面有些拘束,直到康王扔了佛经,抱起团在桌案上的碧狐儿出门,姐妹俩才得以说上话。 玉罗见到阿福,也很高兴的,眼睛亮亮看她。 阿福知道她馋了,将荷包里的蜜饯倒出来,亲自喂给她吃。 玉罗拈了一枚,递到阿福唇边,“姐姐也吃。” 阿福唇边含笑,轻轻张嘴咬住,姐妹俩你望我,我望你,不知不觉将蜜饯吃完了。 她们嘴里干渴,吃了口茶,午后令人昏昏欲睡,玉罗打了个哈气,伏在阿福腿上阖眼睡了。 阿福低眸望她,目光柔柔似水,莫名感觉屋里有一道视线紧跟着她她。 不由朝四下打量,没什么异样,阿福蹙了蹙眉头,随后按下心思,取来一块毯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子给玉罗盖上,自己忍不住打了哈气,慢慢的,眼皮粘在一起了,再没睁开。 二人睡去后许久,康王踏了进来,身后跟着计獾,看见姿势亲昵的姐妹俩,目光一沉,“带走。” 玉罗现在昏着,计獾很无奈,轻轻抱起人送回去。 屋里静下来,女孩伏在桌边睡觉,身上有一股酒香味,掺着佛堂的檀香,味道并不相冲,反而干净清冽。 酒气染上了女孩脸颊,玉肤泛红,康王弯腰凑近,嗅着她颈子里的香甜,手上拿一块白巾,拆了阿福发间绒花簪钗,将人抱到床上。 很快阿福被他弄醒了,她仰躺在床上,高高翘着两腿,腿心似乎埋着什么热热的东西,小穴被舔得咕叽响,她低头一看,就见男人埋在她腿心,发狂舔穴。 被舔完了,阿福驾轻就熟跪在他面前,握住一根肉颤颤的肉棒,张开小嘴含进去。 耳边坠子像秋千一样摆荡,照在康王眼里,浮起两点明珠闪光。 他打量她这副娇艳香淫的光景,伸手轻轻拨弄一下,却想到什么,又改按住她后颈,将人拽了起来。 男人高挺的鼻梁不住擦她粉面,哑声道:“你脸上也擦了月季是不是,怎地这么香?” “你怎么晓得我毛病?” 他对月季过敏,只有身边寥寥几人知晓,连韦氏都不曾透露,她是怎么知道的。 阿福就算是醉了,嘴巴也牢牢的,不会说出任何秘密,趁她醉时逼问,是问不出什么。 康王改而诱哄她,阿福仍不上当,亲得嘴唇肿了,两手捂住不许他亲,康王不客气捏开她的手,往她唇上重重一揉,“这回只当你贪月季香气,以后不许再沾了。” 阿福被他惩罚地咬了一口,麻意从嘴上滚到心上,乖乖点了下头。 光点头没用,康王叫她开口,阿福乖乖道:“我以后不敢了。” 她这副模样儿绵软,康王却不悦,想起了刚才她喂玉罗蜜饯,动作亲昵,她人嘴糊涂的时候,是对他百依百顺,关键她能糊涂一辈子吗? 显然男人心里有了答案,心头泛酸,往她嘴里的抽送力道狠了几分,筋肉鼓跳的肉棒大到她一张小嘴吃不下,撑得圆圆的,艰难吞吐。 阿福两手握住肉茎,十根玉指儿上下握动,掌心擦过凸起的筋肉,身子像被这条筋狠抽了一下,扭腰颤抖,带动两片唇肉颤抖抖的,滴出不少淫水。 此时若有人偷看,就会看见肌肤娇嫩的少女趴在男人两腿间,男人生的年轻俊美,一身道袍没系上,敞开胸膛,坐在床沿,两腿随意打开,低头看少女吮吸他的肉物。 看到少女将肉茎舔得浑身透亮胀紫,男人更是欲火大动,按住她后颈,往腿间压来,龟头直接顶破她小嘴,嗯哼叫起来,小脸皱得痛苦,吃不下这么深了。 “乖,全部吃下去。” 阿福费力将粗长肉棒吃进嘴里,没有吃一根粗长肉棒这样艰难,粉腮塞得鼓鼓,轮流舔舐两粒,唇角流满了口水,“啊哈……” 肉棒和两粒囊袋被阿福舔得水亮亮的,沾满了黏哒哒的口水,小穴流出了很多精,两根赤条条的玉腿儿乱蹭男人坚硬的躯体。 康王捉住她两只小脚,握住肉棒,顶到她嫩嫩的奶儿上,擦着乳肉,来回进出百余下,射意越浓,双目沉沉,哑声让她含进嘴里,“吃进去!” 阿福小嘴刚嘬出,还没舔一下,男人就在她嘴里噗噗射了出来,射得阿福两腮鼓起,想吐出来,康王道:“敢吐一个试试?” 阿福迎上他隐隐发红的眼神,吓得不自觉吞咽,她食道小,男人的精液却满满一大泡,她吞了好几口还没吃完,口鼻间充斥一股腥味,燥得她吃不下,唇角流出几滴。 “好吃吗?”结束后,康王抱她坐在半旧藤椅上,揉住一只奶儿,慢慢捻弄。 阿福说不好吃,“有腥味……” 话还没说完,康王重捏一下乳尖,阿福吃疼轻轻叫唤,康王却堵住她的嘴,不许她再抱怨一句。 阿福被圈禁在他怀里,仰面让他勾出舌尖来亲,男人舌头像一块大石子,又热又灵活,细细舔弄她的贝齿,甚至拿手按住她后颈,越发深入这个吻。 男人的舌头几乎伸到舌根,阿福被他亲得发麻气喘,只觉快要窒息,舌根隐隐作痛,这哪里是亲嘴,分明要将她剥皮拆腹入骨。 ――题外话―― 求猪猪~ 第五十二章 胭脂唇 6200猪更 阿福醒来的时候,玉罗不在了,康王躺在藤椅上,长指翻着一页页她抄写的经文,面庞干净,没有起疹子的症状。 阿福抿了抿鬓角,簪钗绒花皆在,他没碰她一下,还真是她多想了。 阿福压下心思,委婉提出再见玉罗一面。这次见面短暂,她跟玉罗吃了茶点,其他什么都没做,半日功夫就过去了,想来还是哪里蹊跷。 “见她自然是可以的,”康王摩挲下巴,青翘的睫毛眨着,两眼盯住她,脸不红心不跳道,“佛经抄完了,本王还要你做什么?” 阿福听出了康王的话外之音,脸烧似烫,康王两眼盯过来,见她不做声杵在那,从藤椅里起身,扬起袖袍,“本王还有要事。” 阿福愣愣看他走。 康王走到门边,见她没有挽留的意思,屈身折回,俯眼定她一眼,见她还是羞得不肯说,不说一个字儿,抬脚迈出去。 一刹那阿福惊醒,牵住男人宽大的袍袖,垂眉小声,“您别走。” 就等这一句了。 康王垂眼,目光从她小手主动牵住的衣袖上掠过,唇角微翘,道了声,“本王口渴了。” 阿福双手捧茶,“您小心烫。” 康王伸手接过来,碰了下她指尖,猛地攥住手腕,连人拽到怀里。 骨碌碌一声响,茶盏掀到地上,四碎开来。 阿福撞上康王胸口,心扑通跳,慌忙起身,“是我冒犯……” 康王拽她手腕不放,大手抚上腰畔,阿福身子一僵不敢再动,康王大手搬起她脸,吐出舌头叫她含住。 她吮了,缩起来的嫩舌尖很快被他勾出来,卷在大舌里肆意搅动。 阿福全身睡在康王身上,被迫含来吮去了一回,嘴上被他吃着,胭脂早被他吃光了。 康王看她呼吸不畅,停下来,大手抚她后背上,如抚猫儿,慢慢顺着她气息,低声开口,“你嘴上抹了什么胭脂,怪香的。” “红蓝花胭脂,”阿福道,“王爷您也要一瓶?” “要这个做什么,吃你的就是。” 见男人亲上来,阿福缩颈躲开,康王捏起她脸,亲着抱她到镜台上,压住身子,手往她身后摸索。 阿福手脚僵麻,就见他拉开最底下一层抽屉,取出一块珐琅彩胭脂盒,叫她打开。 她见了微怔。 他连胭脂盒也有。 想来也是,王府一众妾室,康王兴致来了,总要招揽几个到小佛堂,就如刚才对她一般,递唇吐舌,拨弄花心,遗落了几样小物件在这儿,收进镜匣中。 上辈子康王是有宠妾的人,对别的女子兴致不大,胭脂盒这样的东西很少见。 当下阿福打开了,装的不是胭脂,是芙蓉膏,康王拿指尖勾了点,抹到她唇上,之后俯身来亲她。 阿福没躲开,被他擒住两片唇瓣,他吃着她的唇,吮着唇上的芙蓉膏,一点点渡到她口中。 一股芙蓉香在二人嘴里弥漫,阿福被他压在镜台前,身后镜匣摇动,将抽屉儿晃出来,里头几块胭脂盒掉了出来,散落一地。 “王爷,掉了……” 康王将人松开,指腹揉着她红肿的唇瓣,“这股香,本王寻了很久。” 他双目像两只极亮的琉璃珠子,显然意有所指,指他们初次见面,芙蓉花下水波潋滟,他对她的心猿意马,阿福心头跳动,也模糊想起了点什么。 还没全部记起来,见他伸手抚来,阿福心头发慌,慌忙偏过脸儿,“王爷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见玉罗夫人一面。” 康王转而抚她颈子,狠狠摩挲,抚得阿福心惊胆战,“她有什么好,值得你念念不忘?” 康王显然想到男女之事上,嫌恶心不许她再说,捏着少女后颈冷冷道,“过两日,韦夫人办寿,你来。” 上回韦氏私自请阿福来府上,触怒了康王,又被罚了禁闭,这些日子阿福频繁来王府,没见过韦氏一面,只当韦氏病了,现在听康王这么说,更以为韦氏要办寿,图个热闹才让她来的。 她正想婉拒,康王打断,“当本王想看见你,到时候,带着那谢玉罗,一起滚出去。” 让人滚还要挑日子,专门挑在韦氏寿辰宴上,难不成要替韦氏积累功德? 看康王的样子又不像。 阿福一头雾水,从小佛堂出来,一阵冷风吹过来,刮得她脸蛋生疼,瞬间清醒了。 玉罗伺候过他,上辈子还怀了他孩子,说转手就转手,男人当真无情。 廊下远远走来一群妾室,衣香鬓影,清脆含笑,一阵阵香气扑过来,是康王几个妾室,现在韦氏被禁足,伸不出手作威作福,她们在府里说话声也大了。 有人眼尖,一眼看到阿福,含笑过来寒暄。 阿福看清了这人,康王第十个妾室王鹅。 王鹅是个清净性子,不爱与人争,前世二人交情尚可,阿福对她没有防备,王鹅递来一杯酒就饮了。 当下王鹅拉住阿福的手,热络攀谈,阿福低眉含笑说的不多,瞧着一副羞涩性子,更让王鹅暗暗打量。 陆家那个进来匆匆,去也匆匆,没什么印象,倒是这位连大小姐,婷婷立在跟前,杏眼桃腮,小脸如芙蓉,别说王爷,女人见了也心扑通跳。 王鹅还想说话,忽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姐姐再多说几句,惹恼了王爷的眼珠子,咱们可连立脚的地儿都没了。” 阿福顺着声音望去,撞见一双怒火嫉妒的眼睛。 拥有这双眼睛的,是之前最得宠的蓉夫人。 第五十三章 算计 加更 阿福当没看见,垂眼告退,蓉夫人为难不成,瞪住她背影,跺了跺脚,“狐媚子!” 王鹅跟她交好,回去后道:“你得罪了她,万一她记恨上了,在王爷耳边吹吹枕头风,王爷更要厌弃你。” 在连氏之前,蓉夫人才是府上最得宠的夫人,虽说她的得宠是因为纯阳血纯净,喂血次数最多,召见多了,才成了宠妾。 蓉夫人却相信总有一天会讨康王喜欢,再往玉牒上添个侧妃之名,一辈子享福了。 现在被一个连氏打翻了计划。 蓉夫人不甘心,拿一对酥乳蹭王鹅,“姐姐快替我出主意,王爷已有一月前没见我,再被连氏占去全部心神,我不活了。” 王鹅被撩拨得口中嬉笑,“过两日是长史寿辰,府里搭戏台,热热闹闹的,到时候,我帮你缠住连氏,王爷那边,看你自个本事了。” 蓉夫人眉开眼笑,“好姐姐,您对我最好啦。” “你是姐姐的心肝宝贝,不疼你疼谁。”王鹅嘴上这么说,却有另一番心思。 她是韦氏的人,现在韦氏被禁足,只能靠她对付连氏,想要夺去一个男人的宠爱,还不容易,要拿另一个女人挤掉连氏。 二人摸胸亲热起来。 后宅女人寂寞,男人就康王一个,还只是做喂血的事,眼下丫鬟全部打发尽了,两个女人互弄身子,弄到一半,王鹅从小匣子里取出一个蚕豆般大的铜珠,牵住一根细细的红绳。 “这是好东西,从缅甸传进来的就叫缅铃,里头装了一点鹏鸟淫精,外面裹一层金子,烧汁一遍,再裹上一层,一共是七层金子,专门置在女人的屄里,缅铃里的鹏精流出来,震得金子乱响,还能发出声响来,让人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蓉夫人道:“能让男人爽吗?” 王鹅将此物塞入下体,压身上去,“妹妹待会儿便知道了。” 没尽兴多久,蓉夫人为难阿福的事传开了,韦氏被禁足,管不了她,康王睚呲必报,罚她跪在韦氏的碧落院外,人来人往,丢尽了脸。 蓉夫人恨不得把身子缩进地洞,跪了两刻钟,康王被金甲护卫簇拥来了,就着檐下灯火觑他,男人高鼻深目,一身紫衣金带,有别于平常穿道袍时的样子,更显出天家贵胄的贵气。 蓉夫人看了几眼脸红心跳,扭着杨柳腰,往他衣袍上蹭,想勾起男人那怜香惜玉的心思,谁想康王纯粹路过,连片衣角都没让她挨到,扬长而去了。 蓉夫人一阵失落,康王走远了又忽然折回,神色古怪,打量她。 被王爷一双勾人的眼眸凝着,蓉夫人心头如小鹿乱撞,以为他回心转意,学那连氏的娇媚做派,垂下脸儿,“王爷这样盯着我,怪羞人的。” 康王盯着她,想到她跟王鹅那恶心勾当,往连氏身上想岔了去,阴着脸拂袖离去,把蓉夫人吓得够呆。 康王素来是这副懒漠脾气,何曾正眼看她一眼,蓉夫人想起王鹅的主意,打定主意用那淫缅铃,勾王爷对她上瘾。 小佛堂这边,康王召了玉罗过夜。 计獾诧异抬眼,对上康王阴鸷的眉眼,连忙去了。 一炷香功夫,被装扮妥当的玉罗战战兢兢来了,眉目间顶着块胎记,乖乖坐在桌边,两手放在腿上,眼珠止不住乱动,看着灯火下的康王,她害怕,不禁看向计獾。 这一个月都是计獾看住她,免得被其他夫人欺负,不好给连小姐交代,相处下来,玉罗竟对计獾生出一种依赖。 计獾狠狠低着眉头,退了出去。 康王靠在藤椅上,手里把玩一只羊脂玉扳指,仿佛在揉那少女羊脂一般的嫩身,“过来,把衣服脱了。” 玉罗起先瑟缩不敢,后来禁不住康王的眼神,笨拙地把身上一层层衣服剥光了。 灯火下露出一具娇嫩起伏的裸体,从脸蛋,肩颈,到腰腹双腿,康王仔细打量,目光幽冷坦荡,甚至可以说是审视。 一个丑陋女人,究竟有什么好。 他眼神凌厉起来,玉罗吓得要哭,扑通一声跪下来,“王爷饶命。” 康王对她没什么耐心,叫来计獾把哭鼻子的玉罗领回去。 到了黑漆漆的屋中,玉罗害怕起来,不肯撒开计獾的手,又抱他,蹭着他的胸口,犯了小孩子脾气。 计獾对她狠不下心,只好抱着她上床,低声给她讲故事了。 …… 随着韦氏寿辰临近,阿福收到了连奉安的来信。 与信笺一同寄来的,还有一粒鲛明珠。 据说是西域那边的渔夫从深海里捕了一条鲛人,逼她吐泪,凝结成珠。 连奉安花大价钱买下,装在一只紫檀木锦盒,千里迢迢送回家,想哄女儿高兴,最后却到了凤氏手里。 这样的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阿福并不见恼,连家丰腴,她对身外之物不甚在意,这会儿卸下绒花耳坠锁入镜匣,趴在床上翘着两只小脚,露在纱幔外看家书。 连奉安是举人出身,谈起那西域种种经历,滔滔不绝,波澜壮阔,阿福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哪里听过见过,当下把信笺看了好几回,夜里都梦到了。 梦里她化成了一条鲛人,在深海里出没无拘无束,自在畅快,忽然一只大手探下水面,手上带着湿咸的海水气息,将她尾巴捉起来,用密织的大网将她困住。 倒转的视线里,天光泛青,一只大鹏鸟展翅掠过,而她眼前,男人玉面朱唇,生着一双幽深眼眸。 他冷冷启唇,说了一句。 …… “你能逃到哪儿。” 千里之外,深夜宫廷,穿蟒纹袍花衣的男人从花丛中抱起一只通身白嫩的兔子。 他抱着白兔刚转身,就见一名小宦官急匆匆跑来,见到他,可算松了口气,“公公您在这儿哪,太子殿下找您许久了。” 小宦官口中的陆公公就是陆观神了,这阵子颇得小太子宠信。 陆观神道:“我这就过去。” 还没到殿门,小太子从殿里迎出来,他披着乌发,一只绿眸子,见了陆观神,命令道:“随本宫进来。”话罢转身进殿。 陆观神跟随小太子的步伐,进去前,将怀里的白兔交给小宦官。 等他出来,夜更深了。 白兔眯着眼儿,趴在小宦官怀里睡着了。 陆观神抱了过来,凉风吹拂他的鬓面,面白如玉,说话轻声柔和,“算算时辰,连奉安该回程了,在路上截住他。” 小宦官不明白道:“连奉安一介低贱商人,不值得公公费心。” 陆观神轻轻捏着怀里白兔的耳朵,嘴唇嫣红,微笑道:“值得费心的当然不是他。” ——题外话—— 被阉了更变态的男二求一波猪猪。 ΡO-18.COм 第五十四章 你知道什么 h 转眼到了韦氏寿辰宴上,王府里请来一个戏班。 韦氏因病不能出,但丝毫不减王府的热闹,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寻常凑一起就热闹翻天了,眼下看戏,嗑瓜子,谈笑,样样不落下,今天韦氏不在,由得她们撒泼。 阿福也有份儿去看戏,位子在最后头,远远望去,姬妾豪奴堆簇拥,康王坐在一把铺上狼皮褥子的老椅上,擎着盏白玉茶杯,两眼不转地注视戏台。 台上正唱一出《墙头马上》,戏子咿咿呀呀,一对秋波妩媚动人,暗送给台下最尊贵的男人。 康王看到兴起处,抬抬手,身边计獾扬声道:“赏!” 无数宝物扔上台,砸在戏子脚边。 一出戏唱完,台上全是琳琅闪光的珍珠玛瑙,哪一件拎出来,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那袅娜的戏子对康王盈盈一拜,含腰退出了台,想必很快,计獾奉了康王的吩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咐,单独把她留下。 下一出戏是《西厢》,又是痴男怨女的戏码。 王鹅打量着最后头的阿福,原本打算拖住她,现在看来不必了,想是这么想,总归不放心,拿着一碟蜜饯过去攀谈。 阿福声音轻柔同她说话,但她递来之物一概不沾,只因前世她在宴上,吃了王鹅递来掺了酒的茶,之后再沾了大象藏香,身子变得软绵绵,任由韦氏污蔑。 王鹅是韦氏的人,如今主动攀谈,想必有事。 二人聊天当儿,康王对台上的戏子兴致勃勃,一旁坐着的蓉夫人捻酸了,凑到康王跟前去,拿了一盏茶喂他唇边,眉眼弯弯,“王爷看了这么久,嘴里不渴吗?” 康王没张嘴看了她一眼,目光不经意转向后头,幽幽掠过后头一片光景。 花娇园中众人热闹,唯独那女子俏眉娇眼,不往这里看一眼,招人恨得牙痒痒。 康王长眉往上一扬,从蓉夫人手腕摩挲上来,擎住她手里下了媚药的茶,“想勾引本王,何须这样麻烦。” 康王声音平平无波,蓉夫人却知道露馅了,慌忙要跪下来,就见康王道一声倦了,忽然起身,大袖拂过茶杯,摔了一个。 咚地一声,蓉夫人如梦初醒,康王俯眼看她,挑眉道,“还不走?” 还没等蓉夫人明白过来,康王目光一转,定住望住最后头那个少女。 “还有你。” 因康王这一声,一时间众人目光蹭地射过去,将阿福定住。 阿福正在看戏,就见康王大步走来,广袖盈动,分花拂柳停在她面前,目光盯住她,嘴里吐出的话儿,却朝王鹅说,“愣着做什么。” …… 最后康王带走了两名妾室。 在场人无不拿眼觑着阿福,有幸灾乐祸的,有猜疑,有看好戏的,之前连氏频繁出入小佛堂,够她们酸的了,现在见王爷冷落了连氏,开始宠幸王府里的女人,也是乐意见的。 阿福对这些目光熟视无睹,但她屁股还没坐热,康王那边又来请人。 这回请的是阿福。 不止旁人,阿福也诧异,进了小佛堂,不见康王影子,地上扔了一地杂乱绫罗衣裙,低垂的罗帷中有两抹交织喘息的人影,乍听之下像两个女人。 阿福从未见过女人之间的勾当,诧异又很糊涂。 床帐里有一道女声似哭似泣,很难受的样子,哭声之间,甚至还掺杂一种铃铛来回摆动的暧昧响声。 阿福听出像玉罗的声音,打量康王不在,悄声走进去。 她不想惊动床上的人,谁知刚挨到床畔,从身后伸出一条手臂,径自掀起了床幔,里头淫荡香艳的光景泄露了出来。 阿福震惊得说不上话。 就见床上两个浑身雪白的女子身子交叠,赤裸裸的蓉夫人骑在王鹅腰间,四肢紧缠,面颊潮红,两双眼睛迷蒙失神,正做那男女之事,见有人挑开了帐面,也只是抬目撩了一眼,继续缠紧了。 这一幕太过骇然,又是闻所未闻,阿福只觉喉咙里滚上来一股呕意,猛地撞上一具温热如铁的身躯,身上带着熟悉的檀香。 阿福浑身毛发皆颤,正要尖叫,被男人大手捂住。 …… “是我。” 男人的声音幽幽响在她耳中。 阿福后背僵麻,战兢兢的哪敢回首,男人却逼她扭过脸,这人高凉之鼻,含情之唇,不是康王是何人。 “王爷,民女什么也没瞧见,也没听见。”窥破他妾室隐私丑闻,今日怕是走不出这门了。 “你听见了,看见了,不能饶你。” 康王上前逼近,几乎离她贴面之近,阿福慌忙往后退,但身后是发出古怪声音的床,她无路可退,康王逼身上前,“恶心吗?” 这二人是他妾室,要真应了,岂不是间接说他恶心,阿福忍着胸口的翻滚,支吾着,康王眼神更冷,逼她直视床上的一幕,“两个女子鬼混,你看得恶不恶心?” “恶心。”阿福颤声道,仿佛只要她说出一个不字,康王就能折了她颈子。 “下回还敢不敢?” 阿福实在受不了他阴阳怪气,“王爷要杀要剐,直说便是,何苦吊着我。” 康王听了这话,以为她跟玉罗都爱得杀剐难舍,一时恨酸饱胀,往她颈子上狠咬一口,“你以为,本王真会遂了你的意,让你们双宿双飞?” 她跟谁双宿双飞?跟谁有了苟且? 阿福听得一头雾水,但听出了他不肯放玉罗走,瞬间凉了半边身子,“王爷说过,要放玉罗走……” 不等她羞怒,男人擒住她嘴儿亲上来,阿福恼他的狡猾,不肯伺候,在他怀里挣扎。 她一个深闺弱女子,如何抵过臂力惊人的康王,被握住腰不客气扔上了床。 咣当一声,震动床帷,吓得里头一对野鸳鸯乳儿颤颤,仍紧缠着,康王往那给喂了淫茶失神的王鹅屁股上一脚,冷声道:“出去!” 王鹅卷着蓉夫人一同跌下床,又亲哒哒卷在一起,身子交缠,像两条扭动紧贴的水蛇。 她们含嘴摸胸的声响传遍屋中,床帐里,也是一片咂咂滋滋的暧昧声。 就见那俏眉眼的少女被男人压在身下,簪钗歪斜,嘴上胭脂被吃了一半,衣裙被大手揉得皱巴巴,不成样子,罗裙被撩到胸口,盖住一对颤乳,撕了亵裤,露出身下两根光溜溜的腿儿。 男人大手在大腿之间来回摩挲,上半身重重压住两团绵乳,亲得少女哼哼呻吟,小手抵在胸口,不断推他,又哪里推得开。 康王身形稳如磐石,纹丝不动,手指摸入腿心,触到大片粘滑,故意勾了一抹在指尖,插她口中。 阿福嘴里直直插了两根异物,像两条恶龙,在她口中兴风作浪,搅弄绵绵的津液,一时吃不住,缩着舌尖又避又推,反被康王夹住。 男人像玩弄一粒饱满鲜红的樱桃,捻弄嫩舌,搅得她唇角流满了水。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下面也出了许多水,不止将腿心打湿,他手上全是透亮的淫水。 康王揉弄湿哒哒的阴户,仿佛挤弄泡水的棉花,轻轻一揉弄,爆出许多淫汁,水肉骨白的一具身子,诱人上瘾。 康王两指并入,正要捣进嫩穴,阿福察觉不妙,两腿紧紧并拢,要将他手掌挤出去,同时脸儿一偏,也错开他的吻。 康王嫣红的嘴唇落在她面颊上,怔了一下,随即重重压上,亲得阿福喘不上气,哪还有一丝抵抗的力气。 她眼里心里满是不愿,满是惊怒。 男人停下,抚她的脸,“你知道什么。” 他语气轻,却透着一种幽冷,阿福后背上发出一阵麻意。 “王爷是贵主子,随手一招,要多少女子没有,无不臣服乖顺,要我一个名声败坏,克丧夫家的女人,是委屈了您。” “您,您是君子,不让一个满心仰慕您的女子失望了……” 阿福被逼急了,磕绊说出这几句违心的话,早已是慌得眉目红透。 “满心仰慕”四个大字直透入胸,康王呆呆怔住。 床榻外女人暧昧舔水啧啧声越发响了,夹杂着铃铛摆动的奇怪响声,像被闷在皮肉里,不那么清脆,像含着一股淋淋水声,听起来令人脸红心跳。 床帐里,康王紧紧盯住她。 阿福越发心慌,想要逃出去,却被康王扣住,他俯身压来,抬起她鬓面亲吻。 在她唇上,鼻目之间不住擦动,咂弄她舌头。 他像咂着甜滋滋的冰糖葫芦,越发得趣,大手用力揉弄阴户。 阿福身子软成了一滩水,见他软硬不吃,越发放软姿态,“这样不行,王爷,您要我,也要先迎了我,无媒苟且,奔者为妾,我不受这委屈……” 康王含混应了声,“改天八抬大轿,本王亲自来迎你。”大手抚到阴户上。 阿福将两腿拢紧,像两块烙红粘连的铁,分开不容易,男人的手比她肌肤更烫,轻一掰就分开了。 她所谓的挣扎,在他看来,不过是慢慢拨弄一只小蝼蚁。 接着,他大手长驱直入,再无顾忌,两指插入嫩穴,戳着软肉,模仿性器抽插的动作,狠劲抽动。 “不要……” 阿福张口直呼,扭着身子要逃,被康王按回来,死死钉在床上。 第五十五章 拿缅铃狠顶花穴 h 6400更 “你早是本王的女人,失了贞洁,能逃哪里去?”康王肆意玩弄少女白嫩身子,取出一个缅铃,将她身儿翻转,屁股高抬起来,两指掰开湿红的穴唇,将缅铃塞进去。 下体忽然多了一样异物,阿福收紧小腹,想将异物吐出来,屁股抵上一根粗红的铁杵,气势汹汹抵在湿哒哒的穴口。 阿福立马察觉到了危险,从屁股两乳全身轻颤起来,想要逃,却被捉住一只脚,给不客气拉回来。 康王从后面搂住她,阿福推不开男人,脸儿半歪,含泪哀求,“王爷,不能这样嗯啊……” 康王掐住她腰,猛冲进来。 铁杵一样的粗物,顶开粉嫩紧窄的小穴,才插进去一截,阿福吓得吃不住,身子往前倒,屁股歪在了被上,唯恐他撞坏了她的处子身。 她浑身瑟瑟,身子被康王抱起来,从后面扶住她,继续用力一顶,入得顺畅淋漓。 肉棒深深顶入花心,将那缅铃撞得七上八下,在小穴里颠荡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阿福身子都酥麻了一半。 看她小脸煞白,康王凑到她耳边,幽幽道:“两年前,你的身子早已让本王破了……” 阿福惊得转过脸,两眼大睁显然不信。 “忘了没关系,现在本王让你记起来。”康王狠一撞,像粗红巨蟒的肉棒撑得小穴满满的,大手抚上穴口,挖进两指,随着肉棒一起抽插穴口。 越挖越深,肉棒捅到最深处,平坦的肚皮都鼓了起来。 康王狠狠按住她的肚子,按住肉棒粗长的痕迹,证明他贯穿了她。 淫水滋滋,顺着肉茎流出来,却无一丝红意。 她身子早让他不知不觉奸淫了。 什么时候。 阿福还没想透,也还没悲痛够,身子被下下撞得实在,花心吃着红胀的龟头难受,小腹不觉紧缩,紧紧咬着肉棒。 阿福咬着被角呜咽,“你这恶鬼!” “看清楚了,恶鬼正欺你。”康王见了她这可怜模样,大手从她腰下穿过,扶了起来,让她后背贴胸口,身下继续撞着。 一手拧住粒嫩红的奶尖,又扭过她的脸,在她脸上啄吻不停。 每次撞一下,拧一下奶尖,男人故意道:“这样是欺负。” 阿福被一根大肉棒插着,嘴里又吃着男人的津液,哪里还开得了口,“嗯嗯走开……” 康王手从她胸口下滑,竟去抚二人连接处,嫩穴插着肉棒,吃进来他两根手指,搅弄嫩肉,抽送的力道,也不觉比之前大了几分,“这样也是欺负。” “你出去,不要嗯嗯,不要碰我。”阿福哆嗦说完了话,结果男人捏住她屁股撞得更狠。 她口中咿咿唔唔,说不成一句话,小穴塞满紫红粗长的肉棒,还有两根作怪的手指,男人还想添进来一根,阿福呜咽道:“不要了。” “不要什么?”康王揉一粒敏感的小肉核,“不要顶你,还是插你?” 揉尽兴了,康王将肉棒拔出半截,拿龟头一下比一下重戳着肉核,顶弄缅铃在小穴乱滚,弄得阿福浑身酸麻,淫水直流,“这东西装了大鹏鸟的淫精,你身子正含着鹏精,又含了本王的东西,好个小骚妇。” 阿福听得这话满面通红,哆哆嗦嗦,“我不是。” 康王指头在她脸上刮着她羞,“怎么不是。” 他狠插她下身,将她身儿转回来,捏住两只脚,往两侧分开到极致,用力撞击。 男人每次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都能顶到缅铃,顶得乱响,又闷在紧窄的小穴,发出的声音不怎么清脆,却带着一股搔人骨的湿意。 阿福现在听明白了,原来是此物作怪,但她早没了退路,被康王剥光衣衫,在罗帐里肆意玩弄。 男人对待她如同禁脔,她高翘两腿,架在他肩上,龟头顶住缅铃,狠抽了百余下。 将缅铃顶到花心深处,牵住的细红线只剩一小节露吐出穴口,就快没了踪影,吞入她肚中,阿福只觉下身酸胀至极,两手不住抚弄阴户,想抠挖出来,“疼,您快拿开。” 阿福面色泛里透白,紧咬着唇快咬破开,康王将她嘴巴捏开亲了一口,拔出肉棒,凑到穴口,牵住红线轻轻一扯。 缅铃在小穴深处,裹满了一层厚厚的淫水,竟一时沉重到不能扯动,又拉一下,这才晃动,微微一动,像虫儿钻咬一般,十分痒酸。 阿福骨头酸得轻泣,“不要动。” 康王的脸凑过来,“真难伺候。”说罢扣住她后颈,亲她小嘴,声音含混咕哝。 “唔唔……”阿福越发难受了。 她被康王含住嫩舌尖,咂咂吞吐,搅得二人口中津液咕哝直响。 康王抚弄她湿淋淋的腿心,一点点将红线扯出,被肏得微肿张开的肉缝终于吐出一粒铜珠般的缅铃,裹了一层透亮淫水,甚至落在他手上,弹起了银丝。 “小骚妇看仔细了,你的东西。”康王按住她脸看。 阿福无意瞧了一眼,脸红耳赤,一时吃不住康王的大舌,险些背气过去。 康王连忙将人松开,拍了拍她后背,“刚才那样,还喜欢吗?” 阿福一听更要岔气,摇头如拨浪鼓,“王爷莫要羞辱我!”说罢竟想趁他不备,跳下床,却被康王一把擒住细腰,给搂到腿上。 康王立即分开她大腿,窄腰耸动,重新将巨蟒捣入,插得阿福屁股一晃一晃,次次顶到最痒的那块软肉,“你不说话,就是还不够,本王要顶得你十分喜欢。” 阿福咬紧唇,浑身难忍,身下涌出许多淫水,仍不愿受他淫弄。 康王臂上力气大上几分,她丝毫推不动,反而让他咬着耳尖,“也不瞧瞧你自己,被本王玩成什么样子,光溜溜一副身子出去,让外头两个瞧见了,她们淫性正烈,少不得歪缠你,拿玉势顶你身子。” “刚才本王顶你那物粗不粗,长不长,玉势仿这个做的,到底不是活人的东西,捅几下,能捅出血,” 男人渐渐箍得她无路可逃,困在他怀里,紧窄小口吞着一根粗红肉棒,“还是你喜欢吃鹏鸟淫精,喜欢本王拿缅铃顶你身子?” 阿福羞得说不出话,怒脸俏红,从下巴尖到双乳,白嫩的肌肤红透了一片。 两只乳尖一颤一颤,滑嫩白玉,没有半片咬痕,刚才被他冷落了,康王捏住一只,捻弄乳尖,“不说话,就是很喜欢了。” 阿福鼻尖湿红,呸他一声,“滚开!” 康王少见她这副面孔,一时没躲开,脸上被唾了香津,香气扑入鼻管。 他脸上未见一丝恼色,反倒目中极亮,野兽贪着了甜津津的猎物,压着阿福身子亲过来。 阿福浑身虚弱无力,哪里抵挡得住,再次被他压在身下,想着刚才那番玩弄,心惊起来,顾不上其他,两手狠狠抓挠他。 康王不轻易让她挠花了脸,抬臂一挡,小手扯散了他手腕间一串紫檀佛珠,啵啵弹跳开来,一半弹到床下,一半落在锦被上。 阿福也没想到自己力气这般大,此时害怕他责怪,一时呆住,小脸眼里满是惶然。 康王见她说不出话,脸上,身上落满香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玉嫩骨软,惹得男人想狠狠蹂躏,不由捏住她下巴,撬开两瓣唇,亲了一口。 “香!”康王亲她小嘴,啵地一声响亮,露齿而笑。 一口森森雪牙,看得阿福心头骇然,暗骂这厮恶鬼如狼,轻薄她罢了,还将她身子夺去,失去了女儿家的贞洁。 接着,康王往她嘴里塞了一粒佛珠亲上来。 阿福想起上辈子的记忆,脸色顿时飞红,两手捂脸,就是不肯让他亲,还想将佛珠吐出来。 “你敢吐一个试试?”康王捉住她双手,往上一提,眼前没了遮挡物,男人俊冷的面庞映入眼帘,她动情了,他也逃脱不开,两颊微红,呼吸发喘,眼底荡出淡红,两只乌碧眼珠子,交叠出一片赤金,一时似人似鬼,唬得阿福以为到了阴气腾腾的地府,脸色微白。 阿福嘴里还塞着佛珠,两腮微鼓,这副呆如小兔子的模样儿,很是取悦康王,抬起她香汗淋漓的鬓面,从额尖亲吻下来,直到她唇上,大舌猛地钻弄进去。 他含住嫩舌,吞吐佛珠,在二人口中来回滚动,用津液裹住散着檀香的佛珠,全由他掌控。 就连他们呼吸之间,也散开一股檀香,彼此纠缠。 阿福受不住这种后背发麻的亲昵,下意识偏开脸儿,下一瞬,被康王捏回来,目光幽深如海,又来亲她,含混说了一句,却字字杀入阿福耳尖,耳边心里轰地一下惊惧炸开。 现实与梦境交叠,梦里的男人拿一只大网将她困住,截断生路,也说了一句。 “你休想逃开。” 第五十六章 金笼子 微h 最后收场很是狼狈,满床春水,锦被皱乱,床外两个女人也斗得猛烈,像两口两眼翻白的死鱼,一动不动瘫软在毯上。 直到计獾进来,将人带下去。 王府里女人勾搭成奸,坏了规矩,自有她们的去处。 “想什么?”身后拥来一具坚硬如铁的身躯,一根粗红巨物还插在她体内,双手从腋下包抄,分别揉住一对乳儿。 阿福伏在被子里不说话,头发半湿,落在肩颈上,露出半张白嫩小脸,耳坠掉了一只,不知落在何处。 见她不出声,显然不愿同他交谈,男人越发得寸进尺,拉起她一条腿,往上抬,慢慢抽动起来。 阿福紧抓住被子,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 随着他时快时慢的动作,喘息微微,直到身后动作停止,她慢慢平复呼吸,低声道:“王爷尽兴够了,天色已晚,我该回了。” 这话落地,康王神色一冷,何尝听不出她话外之意。 他破了她的身子,她仍不争不闹,这意味什么,说明她打定主意与他撇清关系。 这层关系,岂是她想撇就能撇,想断就能断。 康王面上冷淡,“这趟回了,往后不必再来。” 阿福没有再说什么,沉默支起身子,太久的欢爱使她浑身绵软无力,动作有些吃力,待下了床,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默默穿好回去。 后方忽然伸出一条手臂,将阿福勾到了怀里。 康王不客气捏起她的脸,从碧眼射出一片利光,“你是本王的女人,这里就是你的家。” 康王每说一个字,声音冷上几分,直劈人心腑,露出那上位者惯有的盛气凌人。 家?这座金笼子? 阿福眉梢未曾动一下,“我与王爷不曾有媒妁之约,庚帖之换,不是夫妻,王爷莫要说笑了。” 康王当她拿乔,“你要六礼,你要风光大嫁,说出来就是。” 阿福却越听越心惊,脸色煞白,康王看出她极不情愿,他十分费解,“你还想要什么?” 难道她想要正妃的名分? 康王纠结了一小下,很快愿意了,虽说麻烦难办,但他想做的事,还没做不到的。 阿福摇头道:“我什么都不要,只求王爷放我回家。” 康王盯她半晌,终于知道她没开玩笑,当真生了去意。 阿福许久没听到男人有动静,悄悄抬起眼梢,正与康王冰冷阴鸷的双目撞个正着。 康王寒声道:“本王允你正妃之位,其他的别想了,计獾,送主子回屋!”他声音利落,当下招人进来,将阿福送回去。 阿福骇然,“王爷……” “人呢,都滚哪去了?”康王冷冰冰打断,迟迟不见计獾进来,眉目中更是拧出一丝怒色,当下大步走向屋外,要将计獾捉来。 此时计獾早已避得远远,唯恐掺进两位主子的私事,剩下一个韦宗岚。 康王看到韦宗岚更来气,阿福又跪到他脚边,坚决道:“请王爷收回成命。” 这样一副绵软如花的身子,竟暗藏着泼辣的刺。 蓦地康王脸色勃变,生恨道:“你这水性杨花的女子,谢行羯,陆观神这二人就算了,如今又背着本王,想跟哪个野男人私奔?” 男人这话尖锐刺耳,活像市井怨妇的口吻,阿福听得眉稍发颤,康王当然不是怨妇,他是多高贵凶恶的人。 第五十七章 剥皮 “您是天家贵胄,多少女人前赴后继,民女高攀不起。” 康王听得生怒,额角青筋狠跳,要发头疼症了,“本王原是怜惜你,谁想你这般不承情,你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除了本王,谁敢要你,谁又愿意要你。” 阿福听得脸色尽失,抿紧唇瓣,低声道:“世间没有男人可以托付,也是我自己选的路,和王爷无关。” 康王也有自己的傲气,肯为一个女子折腰到这地步已是罕见,见她不领情,怒极反笑,“话如覆水难收,你记住今日!” 阿福连忙起身离开,康王恨得背过身去,不愿见她一眼。 阿福心口悬住的大石子却落下了,经过廊下,正见王鹅与蓉夫人被按在春凳上,剥了一身外衣,挨板子,屁股猩红点点。 她们嘴里塞了东西,叫不出声,却让人看了一眼就觉触目惊心。 阿福头皮发麻,匆匆离开,直到上了马车才深深呼出一口气,两手紧捏住衣角,脸埋在颈窝里无声哭泣。 今日不但没有救出玉罗,连女儿家最重要的清白也失尽了。 刚才阿福为了摆脱康王,才装作不在乎,但心里哪能半分不在乎,她还想洞房时,留给未来的夫君,谁想被康王捷足先登,被他糟蹋了。 想到之前在小佛堂时的种种怪异,阿福心生一股恨意,这厮!这厮早轻薄了她,夺去了她的身子! 阿福气得手都在抖,却能拿康王如何,不能如何。 木已成舟,一切无法挽回。 她越发生怒,打定主意,绝不再踏进康王府一步。 永世不见那淫贼一面。 …… 王府,两名妾室被按在春凳上痛打,屁股开花甚至见了骨头,这是要往死打。 等两人咽气了,计獾得了康王的吩咐,带了些东西去碧落院。 今日府里唱戏,气氛热闹,碧落院却一派凄清。 韦氏被关了好几个月的禁闭,对外宣称病了,其实是康王要关住她,免得让连氏窥破这层阴私,看守韦氏的侍卫一般般接替,极为森严。 韦氏却不知道康王这番心思,只当他对连氏越发鬼迷心窍。 听说康王召唤玉罗,她捏碎手里一把脆梳,笑得脸部扭曲,王爷不再对连氏一人青睐,这是好事。韦氏暗地里又找来王鹅,让她撺掇蓉夫人取而代之,一旦康王尝了其他女人的滋味,还会惦记连氏? 韦氏自以为打得一手好算盘,当下见计獾来了,以为康王回心转意,满面微笑迎上去。 计獾身后却走出两名婆子,径自上前,齐齐捏住她肩膀按住下跪,左右开弓扇她耳光,一时屋中只有啪啪的打脸声。 韦氏被打得两颊红肿,牙齿脱落,伏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说不出一句话。 这才仅仅开始。 婆子恶狠狠堵住韦氏嘴,捏起一只手,用银针刺入指尖。婆子手法娴熟,从指尖破皮,露出血淋淋的肉,划到掌心才收手。 韦氏身子剧烈颤抖,一只手浸满鲜血,五根手指全被剥皮,露出可怖的血肉。 计獾捧上一只银丝手套,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如幽风渗人,“这回只作小小惩戒,下回再借着一些腌臜勾当去惹连氏,抽您背上的筋骨。” 康王什么知道了她背地里的勾当儿,韦氏从开始的手抖,到现在浑身发抖,心惊肉跳拿了银丝手套,“多谢王爷恩典。” 她的手在扭曲,心也扭曲了,但依旧活蹦乱跳着。 计獾冷眼看着韦氏的作态,知道惩罚还不够,呈上两只锦盒。 从盒中骨碌碌掉出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滚到韦氏眼皮底下,就见王鹅和蓉夫人还睁着眼,眼里却灌满了血。 韦氏哪里见过这场面,登时吓得面无人色,惊声尖叫,却因唇齿被打肿了,喊得嘶哑,像极了女鬼凄厉的惨叫。 ――题外话―― 快死的韦氏求一波猪猪。 下一章给计罗撒点糖。 第五十八章 焚经 6600猪更 计獾走出来,正见韦宗岚立在门畔,也不知何时来的,带着一身酒味,正要走进去安抚韦氏。 计獾当他醉糊涂了,拦住,地上道:“你姑母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进去,气全撒你身上。” 韦宗岚睁着醉醺醺的凤眼,摆摆手说没事,“我醉得糊涂,姑母对我做了什么,事后我也忘光了。” 他又道:“姑母就我一个侄儿,现在不进去安抚她,是我没尽孝道,王爷那,靠你多通融了。” 计獾知道他愚孝,劝也没用,摇头走了。 随后计獾去了小佛堂,就见康王大马金刀坐在院中,旁边挨着一口大锅,里头血汪汪的,是王、蓉二人身上流出来的纯阳血,侍卫正一碗碗灌满了,送到康王手边,康王也一碗碗喝着,不但没减头疼,眼中红意越来越爆裂。 一旦遇上这个时候,康王眼睛红了,说明想杀人了。 一个侍卫刚把盛满纯阳血的玉碗呈上去,却被骤然打翻,康王一把捏起他颈子,大手骨节凸起,气喘凶猛,正要捏断了。 一众侍卫立即拿起泛金的镜子,明晃晃地往康王眼睛上照。 就见一面面金镜中倒映出一双双男人的血眸,照出他的可怖业障。 康王见了如梦初醒,骤然松手,随即狠捏了下眉头,“都出去。” 众人纷纷退了出去,也将金镜一块收了起来。 这些金镜大有来头,从佛门中求来的灵物,一旦康王头疼症发作,压不住体内的煞气蛊,就拿出这些镜子来照他的眼睛。 佛光照人眼,一切业障无形消弭。 这些年眼看着不管用了,这回不一样,一拿出金镜,康王立即收住杀意。 也不知道从镜中看到了什么。 计獾跟着康王进到屋中,案头上积着一摞经文,上面字迹清秀干净,全是连氏抄写的,康王随手握了一卷,嗅上面的清香,眉眼间渐渐放松柔和。 转眼想到连氏的无情,康王忽然变了脸色,将佛经弃在地上,“烧了。”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 奴仆捧着拿出去烧,计獾看在眼里,问道:“韦长史那边怎么处置?” 计獾对待韦氏那套刑法, 是从锦衣卫的诏狱里得来,不肯招供,就拿一把沸水浇过的铁梳子,先从指尖开始剥皮,一点点剥开整条臂膀。韦氏虽在康王这儿彻底失了宠,毕竟是奶大康王的乳母,她亲儿又是那样惨死的,计獾才没有下狠手,这是其一,另外也看出了康王还不想韦氏死,要不然在惩罚韦氏时,不会打发下人远远的,明显是要压住这桩事。 康王哑声道:“撤了禁令。” 计獾应下,随后退了出去,悄悄拦住手捧佛经的奴仆,知道王爷这会正气在头上,等气消了就像上回火中取鞋那样,折腾的是自己,连小姐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多经文,一时半会不好藏,得寻个王爷不常去的地方。 计獾思来想去,借这理由悄悄去寻了玉罗,寻到她屋中,桌边无人,床上无人,计獾驾轻就熟将柜门打开,黑黢黢的角落里缩着一个人影。 他垂着头道:“又藏在这里,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我怕亮光。”见了计獾,玉罗也不敢探出头,小手勾着他的衣角,计獾捧着一大摞佛经被她勾进去了。 第五十九章 揉搓 4500收更 想到失身一事,阿福越发恨起康王,到了半夜,淫贼入她梦里,气得惊醒。 望着跳跃的烛火,阿福取出镜匣里的细绒花,放在烛火上,看着它烧了起来,从狰狞的火舌中仿佛浮现出男人凌厉的眉 目,眉头紧拧,正冷冷瞪住她,脸色难看至极。 算算日子,这些天他头疾该犯了。他该。 灵犀进来就见阿福在烧花,走上前道:“小姐当心,莫要烫着自己。” 阿福转过眼,如平常般将她看住,柔声道:“无事,你守了大半夜,也困了,歇息去吧。” 灵犀不放心,趁夜色离开连府,去了康王府。 以往每回王爷都会亲自见她,仔细问小姐的事,今天却没有露面,避开一层层金甲护卫,计獾出现了,沉声道:“王爷有 病在身,往后你不必来了。” 灵犀性子乖巧,不敢多问,默默回到了连家。 院中已无一盏灯亮着,屋中射出满片昏黄光火,阿福披发素衣,目光平静看住她,“你是康王的人。” 灵犀知道解释无益,跪在她脚边磕了一个响头,“有人要害小姐,这段时日,小姐千万当心。” 鲁王为讨好剑公公,把阿福献了上去,现在二人倒台了,但他们的人还在各地逃窜,贼心不死,康王就将灵犀从指挥使曹 丰身边召回,安插在阿福身边,看住她的安危。 灵犀不便透露这些大人物,免得吓坏了她,只能委婉转告。 “你也是有心了。”阿福看着她,仿佛看到另外一抹身影,一时怒意涌上来,她忍住,“你走吧。” 灵犀却跪地不走,轻声道:“小姐应当是知道王爷头疾的,这回着实不好受,您……” 话音未落,阿福背过身,显然不愿再听,灵犀见状一声叹息,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走后,阿福默默将灯熄了,上床睡觉。 一夜无眠,次日西域那边传来家书,连奉安办完差事,启程回家了,但在路过淮北时,被当地山匪掳劫上山,只放了一个 奴仆回来传口信。 半月内,奉上十万两白银赎人。 要敢报官,连奉安人头落地,连府亦遭屠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门之变。 连家报官无门,一时半会凑不出十万两白银,两难之际,凤氏偷偷去求康王府,一连几天吃了闭门羹。 知道康王府指望不上,凤氏成天落泪,捧着贼匪送来的一封索钱信笺,啼哭不已。 阿福看在眼里何尝不焦灼,为救连奉安要紧,放下脸面,亲自求到王府,计獾出面婉拒,“王爷暂不见客。” 阿福知道自己该迎难而退,微微沉默,还是问了,“康王可是犯了头疾?” 计獾嘴巴严,只道:“连小姐请回。” 王府没了指望,连家彻底陷入困境,就在此时,康王府主动送来了请帖。 以韦氏名义发的。 …… 韦长青忌日将至,韦氏被放了出来,跟往年一样,去城外善德寺做法事,韦氏知道阿福写得一手好经文,趁康王正犯头 疼,请了她一起去。 阿福应下。 转眼到这日,韦氏出城上香,一行人从简,康王没有随行,阿福失落之中隐隐松了口气。她有自知之明,康王真不愿见 她,宁肯借着头疾待府上,也不愿再见她一面。 途中大雨瓢泼,到了善德寺中都成了落汤鸡,韦宗岚擎伞小心搀扶韦氏下来。 韦宗岚穿着一袭鸦青圆领袍,这回难得没有吃醉酒,人是清醒的,衣衫干净整洁,但他仿佛受了重伤,背部微微佝偻,直 不起来。 韦氏脾气发作起来时,除了康王旁人都怕得要紧,只有韦宗岚敢靠近,韦氏就拿他发泄,关起门,拿东西往他身上砸,韦 宗岚年幼时身子骨弱,熬不住,靠酒吃醉了撑过去,等他成人了,韦氏脾气收敛,他嗜酒的毛病却落下了。 韦宗岚扶着韦氏下来时,拿脚蹬的小丫鬟不小心蹭到韦氏带着带银丝套的一只手。 “贱婢!”韦氏疼得手都颤起来,脸部扭曲,小丫鬟淋着大雨哭泣求饶,韦氏却铁石心肠,攥紧袖口,眼睛狠狠刮过阿福 脸上,明明过去许久,但她手还在疼,止不住颤抖,全拜这个贱婢所赐。 最后还是韦宗岚解了围,救了小丫鬟一命。 阿福默默跟在后头,看到韦氏带银丝套的手,眉头微蹙。 前世阿福因为韦氏的刻意刁难而大病一场,梦中似乎听见康王怒骂韦氏一声贱妇,等阿福醒来,韦氏手就受伤了。 韦氏带了一段时间的银丝套,取下来时,被久捂的手指肌肤异常白嫩,指尖不生一片指甲,后来韦氏常常穿袖管宽大的衣 裙,以此来遮掩手上的缺陷。 但所有人都看出来,韦氏这只手受过重刑。 谁能给韦氏罪受? 只有康王了。 前世也只有这么一次。 阿福出神片刻,脚蹬没踩稳,韦宗岚手疾眼快扶住她,豆大的雨珠子从伞面滚滚落下,裙摆湿了大片,阿福后退半步,悄 然拉开距离,道了一声谢。 韦宗岚收回手,微笑道:“连小姐客气,雨正下大,先进去,前头路滑,当心些。” 韦氏走入寺门,却一直留意身后,听见他们二人你来我往,虽寥寥几语,她心下已有了计较。 今日雨大法事取消,先回厢房休息,一名面刻刀疤的和尚替一行人引路,号觉明,生的凶眉怒眼,这样的人也能当和尚, 阿福悄悄多看一眼。 觉明耳目敏觉,一道眼神立即射来,阿福移开目光,拍开肩头滴落的水珠。 寺中为了迎韦氏,所有香客全部清出去,厢房周围有王府护卫巡逻,等闲之辈不会进来,觉明送到厢房这边,就进不来 了,恭敬退了出去。 之后两日连下大雨,第三日,韦氏在迦蓝殿中召见她。 迦蓝殿中共有十八神,韦氏立于神像下,道:“这趟来善德寺,也是替王爷祈福,我年岁事大,体力不支,少不得要叨扰 连小姐。” 凉风从殿门拂入,吹动阿福缕缕青丝,低眉道:”长史吩咐便是。” 韦氏一只戴银丝套的手藏于袖口,控制不住地颤抖,慈眉善目道:“你与王爷有缘,就在迦蓝殿叩跪三日,念足金刚经, 诚心够了,你父亲的事自当迎刃而解。 跪在迦蓝殿三日,能废一双腿。 为了不让阿福偷懒,韦氏派了一个粗壮婆子盯梢。 殿中清净,阿福跪在蒲团上,口念金刚经,脑海中不觉浮现出男人一双乌青眼珠。这么多天过去,她仍有着一腔怒意,也 有一股无法言说的酸胀。 经文中有言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过去,现在,未来。 一双碧绿眸子就如香炉断烟,转眼消散。 第六十章 杀意 6800猪更 这几日殿外大雨滂沱,寒气萦绕,到了夜里,凉意从砖缝里扑出,再硬的铁骨也承受不住。 阿福跪在殿中,双腿犹如虫儿钻咬,酸胀难忍,却忍住了,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婆子起先仔细挑错,到后头实在挑不出,人也年纪大懒怠了,趁韦氏不在,搬一张旧椅睡着。 阿福听到婆子的呼噜声,见她睡熟了,从蒲团上起身,手脚一抻开,才晓得关节骨缝里的酸胀,一时难以站稳,坐在蒲团 上,按摩双腿。 韦氏一贯用这种事揉搓人,阿福接到邀约时还是来了,除了康王,她想不到还有谁可以救父亲,但康王不愿见她。 康王现在谁不愿见,韦氏是他乳母,情深义重,想来只有她能见,她能帮。 为救父亲,刀山火海也得去。 忽地身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有人踏雨进殿,进来的是觉明,给殿中添火,一盏盏灯烛添过去。 原本昏暗的殿宇渐次亮堂,犹如白昼明亮,烛火噗呲响动,照见他脸上狰狞的刀疤。 一阵冷风吹进殿,觉明袖中鼓风,吹开来一味古怪熟悉的佛香,竟与那大象藏香十分相似。 阿福终于察觉到古怪,却因嗅了那股檀香迷药,浑身绵软乏力,眼睁睁见觉明走过来,袖口似乎提着一柄利刃,反射雪 光。 千钧一发之际,从殿门处传来一道含着醉意的男声,“这么晚了,觉明师父怎还不去睡?” 这一道声音惊醒二人,觉明见有人来,还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王府侍卫,迅速收起匕首,“见过韦施主。” 韦宗岚略一颔首,凤眼尾梢熏着一股醉红,显然又不知从哪儿吃醉酒回来,但他绝非迟钝之人,殿中婆子傻睡不醒,气氛 诡异,望了望二人,“觉明师父这是在做什么?” “殿门昏暗,点了灯亮堂。”觉明微笑说着,自知今夜良机已失,目光悄然掠过阿福一眼,隐含威胁,阿福垂下头。 她没声张。 此事让韦宗岚知道了,也瞒不过韦氏的眼睛,韦氏恨她,说不定被勾起了一丝杀意。 觉明不知她这番心思,见她不敢声张,放心离去。 他走后,阿福大松一口气,双脚立不住,跌在蒲团上,韦宗岚作势扶起她,“连小姐当心。” 阿福微微偏开脸,年轻男人的手不小心擦过她鬓发,一朵簪花掉在地上,他捡了起来。 殿中夜风烛火拂动阿福鬓丝,她抬目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韦宗岚立在她身前,挡住神明半只怒目,他俯眼,眼皮上都染着一抹红,像女人家 的胭脂,声音微微沙哑,“连小姐几次见我,似乎都很怕我,韦某不是狼,亦不是虎,连小姐不必对我生惧。” 阿福仰起脸,额尖带着一层湿意,从剔亮的灯色中看住他。 “或许前世有仇,今生也不能忘。” 韦宗岚一怔,显然想不到从她口中吐出这种因果凌厉的话,不由挑眉疑惑,“我以前,有哪里得罪过连小姐?” “玩笑罢了,韦侍卫莫怪。”阿福很快回神,轻轻一笑揭了过去。 夜深了,周围护卫巡逻,把守森严,屋中烛火昏黄,韦宗岚揭了衣袍,露出新旧血疤狰狞的后背,往手上抹了草药,轻轻 敷在新伤口上。 上回韦氏被罚后,韦氏将一腔恨意发泄在他身上,韦宗岚没说什么,韦氏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要尽孝道的。 敷好了药,韦宗岚穿上衣袍,正取桌上的酒来喝,忽然从袖口掉出一样东西,他捡起来仔细打量,借着昏昧的天光,看清 手心里的一枝簪花。 簪花上仿佛还有女孩发间的清香,微弱的一缕拂到他鼻中。 不像以往在妓院青楼里嗅到的脂粉味。 韦宗岚睁着醺红的凤眼,手抚簪花,微微出神。 忽然烛火跳动,他心也跳了一下,像做了亏心事一般,眼皮有些发烫。 女眷的厢房安静了,阿福却辗转反侧,仍不解觉明要害她,想起殿中的大象藏香,这股香只有谢行羯才有,又想起灵犀的 那番话,发越心惊,不管觉明出于什么目的,这次失手必不会善罢甘休,下次还会来杀她。 她要尽管办完了事。 一夜无眠,次日乌云收起,韦氏在寺中做法事,让阿福不必再跪了,免得冲撞了韦长青的亡灵。 阿福叩首伏在韦氏面前,“民女父亲的事,还望韦长史在王爷面前通融一二。” 韦氏跪在佛龛前,转动一串佛珠,听了这话,慈眉微笑道:“连小姐的诚心,我看到了,你是个好姑娘,来,过来。” 她朝阿福招手,袖口中露出一只银丝手套,阿福乖顺来到她身边。 “光有诚心还不够,你的手白嫩柔滑,我很喜欢,”她掷出一柄匕首,扔到阿福跟前,“连小姐家里是做生意的,以腕换 你父亲一条性命,不知道值不值?” 韦氏捏定阿福为了救家人,甘受摆布,见阿福主动捡起匕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听她道:“这桩生意自然是极值,但 对方是长史您,怕要言而无信,将我坑害,”说完,将匕首往韦氏面前一扔,原物奉还,“这桩生意,不做也罢。” 她起身告退,韦氏在身后厉声道:“连氏,现在除了我,谁能救你父亲!” 阿福没有停留走了。 韦氏铁石心肠,见她一味服软,只会让变本加厉揉搓。 “拦住这贱婢。”韦氏岂能眼睁睁放这贱婢走了,喝来婆子将人拦住。 原来这些天,韦氏让阿福深夜跪在迦蓝殿,不止为了揉搓,还无意中得知了觉明是鲁王旧党,有心杀阿福,韦氏乐得在背 后推波助澜,借刀杀人。 谁想昨夜觉明刺杀不成,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异动,韦氏按捺不住了,今天约阿福到厢房中,请君入瓮,一心要将她杀死。 要说从前韦氏对阿福没起杀心,一只手残废了彻底扭曲了,事后王爷要怪就由他怪去,人都死了,难道真要逼死奶大他的 乳母? 婆子生的粗壮高大,当下往阿福身上猛踹,阿福堪堪避开,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ΡO-18.COм 第六十一章 解围 “姑母还在歇着?” 韦宗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明明不是他的声音,不是他的脸,但有一瞬间,阿福眼前浮起了他的面孔。她微一失神,被婆子大力捏住肩胛,像捏碎核 桃一样,堵住她的嘴不让出声,这时,韦氏不耐烦打发走韦宗岚,谁知他在门外道:“王府里传来了消息,侄儿正要禀给姑 母。” 王府里还能有什么消息,自然都是绕着王爷一个人转,韦氏神色稍缓,“王爷的事耽搁不得,快进来。”同时使了下眼 色,婆子会意,按着人去帘后藏住,阿福假意服软,等韦宗岚进屋后,拼尽力气推开婆子,一口气冲出去,直直撞上一个人的 胸膛。 力道反扑,阿福一下往后仰,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韦宗岚稳住她,垂着淡红未褪的眼皮,微笑道:“连小姐原来在这 里,秀光主持翻了您抄写的经文,邀您过去论佛。” 阿福突然从帘后跑出来,韦宗岚不但没有一丝惊疑,反倒笑吟吟邀她去前殿,就连韦氏都看出来了,她这个好侄儿胳膊肘 往外拐,竟在替连氏解围。 韦氏哪里能容,当下不顾韦宗岚还在,喝婆子出来,“这贱婢冲撞佛祖,分明是佛口蛇心,按住了往死里打。” 阿福见了韦氏眼里溢满的杀意,微微后退,悄然躲到韦宗岚身后。 而韦宗岚果然护着她,长臂一展拦住婆子,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悄悄打了个手势,阿福见了,捏着裙从屋中退出去,一到 了屋外,全是金甲护卫,众目睽睽之下,韦氏不好再做什么,怒极反笑,反手打了韦宗岚一巴掌,“畜生娘养的,我白养你这 么多年了。” 韦宗岚被打得脸都歪了,白皙的脸庞上浮现五个指印,他也不恼,柔声道:“姑母消消气,别为不值当的人生气,我这趟 来,真是带来了王爷的口信。” 韦宗岚知道怎么讨韦氏欢心,只要提了王爷两个字,韦氏再大的怒气也按住了,冷着脸道:“王爷正犯头疾,下榻的力气 都使不上,让你传话?”她冷笑,“怎么让你传话的?” 康王当然没有传话,就跟韦氏说的一样,康王好久没犯过这么大的头疾,厉害得一天夜里叫来四五个大夫,扎针的,敷药 的,旁边备着纯阳血,仍是止不住他的疼,眼中血色扑腾,红得要杀人,都快成恶鬼了。 韦宗岚这么说,除了为阿福解围,也是不愿见韦氏造孽,当下笑着两腿跪下来,按摩她的肩背,“王爷头疼一阵子,精神 好了,头一个问起的就是姑母您,改天等快好了,亲自来接您。” 韦氏原本冷着脸,却听了他这番话心思一动,倘若康王真来了寺中,撞见连氏和人苟且,这比直接杀了连氏还痛快。 韦氏想得入神,眼珠乱转忽然盯住韦宗岚,摸了摸他被打肿的侧脸,“小岚,刚才姑母打疼你了。” 韦氏很少这样,显然有事托他做,韦宗岚心里头清楚,但仍是享受这一丝温情,“侄儿就您一个亲人,姑母有事,侄儿刮 舍了一身血肉也会去做。” 韦氏听不得刮这个字,冷冷抽回手,不愿再看他一眼,“滚出去。” 韦宗岚没有多说,垂头默默退了出去。 走到迦蓝殿前,殿门后露出一抹娇影,出现在他面前,朝他盈盈一拜,“刚才多谢韦侍卫解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围。” 韦宗岚垂眼,望着面前低眉柔顺的阿福,风吹动丝丝鬓发,也吹得一朵簪花凌乱,刚才她扑到自己怀里时,神色也是慌乱 的。 “第二次了,连小姐这回看清了吗?”韦宗岚忽然问道。 阿福疑惑抬眼,就见韦宗岚俯眼看下来,双目如琉璃珠子清透,他不说话,却朝她微微一笑,只可意会,随后掠过她肩, 扬长走了。 阿福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言外之意,刚才救了她一次,昨夜救了她一次,原来昨夜他没有醉,知道觉明要杀她,他将 一切看在眼里,见她不戳破,他也顺着她心意,不戳破罢了。 现在他又问看清了吗? 阿福微微蹙眉,随即想到昨夜他问她的一幕。 韦某不是狼,亦不是虎,连小姐不必对我生惧…… 厢房中,韦氏思忖许久,最后到底没狠下心让韦宗岚逼奸连氏,自断一臂,转而有了另一个念头。 不能逼奸连氏,就让康王认清连氏的蛇蝎面孔。 韦氏幽笑着,王爷不是厌恶自己算计,厌恶自己心思如蛇蝎吗,现在就让看看连氏有多少的心肠,到那时,还不是彻底死 了心。 随后招来婆子,“等明天一早,去给康王传信,就说,”她想了一下,勾起唇角,“就说善德寺有鲁王余党,欲杀连氏, 请他速来救人。” 婆子不解,“夫人不是要杀连氏,怎么现在要救她了?” 韦氏道:“你算算,康王赶到这多久,我们下山多久,还有一个鲁王余党跟在后头,这么多人撞一起了,混乱之中,我身 畔无人,连氏杀心一旦起来,就能忍住不露马脚?” 婆子听得一头雾水,韦氏索性挑破了,“这回换个法子杀她。” 韦氏笑着,从这一刻开始,她设好了一个精心绝妙的局。 ΡO-18.COм 第六十二章 杀我 7000猪更 向韦宗岚道过谢后,阿福不敢在外耽搁许久,匆匆回了厢房,吃一口茶压惊。只有回到自己屋中,才是最安全了,外头有一层金甲护卫,朝廷派来的军将,韦氏不敢在他们面前露出杀意。 想到刚才韦氏眼里喷薄的杀意,阿福后背发凉,一时又隐隐感到刺激。 韦氏对她起了杀心。 她何尝不是。 屋外忽然有了鼓噪之声。 觉明挑着木桶来送水,厢房这边不让进外人,护卫就将他拦下。 觉明临走前,有意无意往这里扫了一下,满面晦气,阿福心中一惊,却并不避开,直勾勾迎上他烙有刀疤的双眼。 觉明必不会善罢甘休。 她也不会罢休。 一股杀意在她心里盘旋开来。 次日清晨,一行人离开善德寺。 深秋寒雨连绵,林中雾气遮得前路昏黑,来时车轮好好儿,回去时忽然断裂开来,深陷在泥坑,一时拔不出,雨正下大,韦宗岚在雨中拔轮,两名侍卫送韦氏去附近的城隍庙歇脚。 此处城隍庙香火已断,人烟罕至,一行人淋得狼狈,婆子拿一张交杌仔细擦拭,扶韦氏坐下。 韦氏见阿福立在一旁,招手唤她来坐,慈眉善目,浑然没了昨日咄咄逼人的气势,变脸之快,也只有阿福有幸瞧见了。 “多谢韦长史。”阿福乖乖坐过去。 庙中寒气透凉,烧火取暖,久等不来韦宗岚,韦氏担心,让婆子去看看。 这样一来,庙中只剩了两名侍卫,还有一个阿福。 侍卫守在外头,庙中火色跳跃,外面忽然有刀枪相击之声,韦氏疑心,让阿福出去看看。 阿福刚出庙门,正撞上觉明从雨中走来,手持大斧,斧面上滴血,两个侍卫早已命丧他手中,一见阿福,觉明持斧袭来,将她扣住。 阿福面色青白,仿佛吓得不行,“鲁王派你来杀我?” 觉明惊中冷笑,“小女子,死前不该多嘴,到了阎罗跟前,你只需记恨我觉明一人。” 当初鲁王为了讨好剑公公,派觉明去平阳府劫阿福,哪想鲁王倒台了,官府到处缉拿余党,觉明为了掩人耳目,才在德善寺出家,但他六根没断干净,仍对死去的鲁王忠心耿耿。 当初鲁王只派他来劫人,其他的没说,觉明误以为鲁王看中了阿福,这才一心要杀阿福,送到地底下陪鲁王。 觉明想起死不瞑目的主子,怒痛交加,当下手持血斧,要将阿福劈死。 阿福颤声道:“杀我可以,先杀了里头这位。” “你替主子报仇,杀我不会让康王伤心分毫,只有杀了他的眼珠子,才让康王切齿痛恨。韦如云是康王乳母,她亲儿为康王挡箭身死,情深义重,非旁人能比。” “倘若你怕我生事,先杀韦如云,再杀我。” 顶在阿福头上的大斧落下。 觉明有几分被她说动,却也不解,“你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怨。” 阿福怯声道:“韦如云徐娘半老勾搭康王,害我失宠,我去求她反遭冷眼,如何不恨。” 到底是一个少女罢了,眼眶子只装住情爱二字,觉明声沉,“韦如云在何处。” 阿福为他引路,踏进庙中,反而不见韦氏身影,觉明一下察觉蹊跷,怒声道:“贱人,你敢欺我!”当下劈来大斧,阿福慌忙避开,仍被劈去一片袖口。 正当觉明劈来第二下,一柄银橡雪剑插进来,抵住重重血斧往上一顶,直接顶得觉明往后一跌,定睛一看,正是韦氏身边俏眉凤目的侍卫,大喝一声,冲上前去。 韦宗岚将阿福掩在身后,低喝道:“朝东走!” 阿福不等回神,脚步早迈出去,到门外忽地脚步一定,鬼使神差回首。 韦宗岚渐渐不敌,肩上划一道粗长斧痕,一见阿福逗留,凤目怒色,冷喝道:“走!” 阿福梗着脖子不再回头。 外面大雨滂沱,道路泥泞,阿福远远瞧见地上跌了一人,走近了才认清是韦氏。 韦氏崴脚倒地,直不起身,口中哀哀叫疼,手里紧捏着一柄匕首,见到阿福,尤其惊怒,“贱人,你敢撺掇恶人杀我!” 韦氏显然听全了她与觉明的对话。 阿福脸上未见一丝惊慌,她浑身淋透,睫上滴满雨珠,看住韦氏袖口中的匕首,“给我。” 韦氏攥紧匕首后退,“你敢伤我,王爷绝不饶你,必将你抽筋拔骨,万箭穿心!” 阿福听了这句话,目光从匕首慢慢移到韦氏脸上。 抽筋拔骨。 万箭穿心。 阿福是想杀她,从昨夜就动手了。 她弄断车轮,让马车滞留不前,护卫全来拔轮,韦氏这儿就落了空,方便觉明偷偷靠近,而她,只需要引他动杀心劈死韦氏。 现在见韦氏手中藏刀,阿福更想抢过来,四下无人,杀了人也无人知道,但韦氏无故伏倒在路边,专门在这等她一样,等她做什么,莫非在等康王故意撞见,着实蹊跷。 韦氏看她不动,知道她起了疑心,一咬牙故意激怒,“我让你杀我,你敢吗?我韦如云是康王府长史,你算什么东西,家人性命都保不住,呸窝囊贱货。” “杀你做什么,半老徐娘苟活一世。”阿福道,韦宗岚救三次,今日韦氏这一命当还他了。 她走远了,声音仍落在茫茫大雨中,徐娘半老,徐娘半老,来回在耳中响动,韦氏怒得脸色惨白,厉声道:“连氏,今日你不杀我,明日,我叫你父亲惨死,连家灭门!” 阿福猛地顿足,一道雷光下来,她定定望住韦氏,照亮她杀气渐起的眉眼。 一股寒意游上头顶,韦氏兴奋至极。 是了,有一回连氏看她,眼里藏着这样的杀意。 彼时二人见了寥寥几面,但都知道穷其一生,她们是死敌,你死我活。 今日韦氏打发众人,故意伏在路边,就是逼连氏杀她。 等康王赶到,隔着重重雨帘,只会见连氏拿匕首刺她,眼见为实,到时候容不得连氏半句狡辩。 见到了连氏恶毒的面孔,康王哪还有一丝怜惜,这可比连氏死了更要畅快淋漓! 而自己被连氏逼害至此,可怜巴巴的,王爷不再觉得自己只会算计了。 “杀我!” 韦氏将匕首一扔,雪锋毕露,掷进她怀里。 阿福拿起匕首,现在她胸腔里扑腾一股戾气,难消难灭。 她自己,她父亲,死得可怜。 头顶雷声轰鸣,似恶龙啸叫,阿福拿起匕首,真动了一丝杀意。 这时韦氏猛地扑上来,死死握住她手里的匕首,朝自己胸口上刺。雨水大泼,看着像阿福扑上去杀人,韦氏脸色骇白,冲她身后高喝道:“王爷,连氏害我!” 她身后,忽地一声尖利破空。 阿福惊住,骤然回首,正见一枝羽箭冲她眉心袭来。 ――题外话―― 下章康王出场,上肉!热烈投猪猪吧! 第六十三章 菩萨 微h 7200猪更 就在一瞬间,韦氏故意扑上来,死死拽住阿福的手,装出阿福杀她的假象,这时马声嘶鸣,康王正好赶到了。 隔着大雨,康王远远看到阿福握刀往韦氏胸口上刺,他臂上青筋突结,猛然拔箭射出。 羽箭射过来时,阿福以为冲着自己,脸色发白,怔怔的忘了躲开,最后羽箭擦过她和韦氏,精准射进追赶过来的的觉明眉心。 觉明高大身躯一僵,保持双手举斧的姿势,直直朝二人倒下,韦氏吓得捂脸尖叫,阿福一动不动,望着一人一马破开大雨。 在大斧砸她头顶前一刻,男人从马上伸臂,拦腰将她抱起,大斧砸他肩背,溅开一股鲜红热血,往裙面上洒了大片。 一片雷电雨水中,阿福坐在了马上,对上眉目狰亮的康王。 对之后的事,她好像在梦中。 康王将她卷在马上,不管大雨中哀泣尖叫的韦氏,直接带她离开。 回城路途遥远,但离善德寺近,康王抱着她大步踏入山门。 他白袍松敞,裹着外面带来的寒气,惊起枝头一群鸦雀,僧人知道他身份,见他面容青白,碧目猩红含煞,不敢拦下,康王如入无人之境,卷她到了一间禅房。 将门一推,檀香扑面,阿福被他扔进屋中。 阿福跌在蒲团上,仰着湿淋淋的面,一片阴影从头顶笼罩下来,寒气顺着她脚底游上来。 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雨珠顺着雪白的面庞,流到下巴,她感到心惊。 康王现在满身煞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怒喝她敢趁四下无人对韦氏下杀手,看清楚她的歹毒心肠,但现在,康王紧紧盯住她,脸色煞青雪白,似乎又是为了别的事。 “王爷……” “住嘴!”康王厉声打断,眼发青紧盯她,他眉目间有什么在翻滚,耸动,惊人滚烫。 忽地窗外打下一道雷光,照见男人碧眼煞红,犹如深渊爬出来的鬼,他将她勾扑到怀里,狠狠摁住,嗓音发哑,切齿道,“不许死!” 听了这声,阿福心跳狠狠一抖,登时指尖发麻怔住不动,康王抚她鬓发,带着微颤的手指落在发间,那种发颤的力道减弱了,他低哑道:“不许死,听见了没有?” 他眼前仍是血红一片,刚才觉明提斧追来,高高举起,要朝她跟韦氏头顶劈下去,这一幕骤然与她被利剑刺死的梦境重合,生死瞬间,他眼里只装了一个她,脊背耸动,惊得要暴喝。 好在最终无事,要是…… 蓦地有人叩响房门,阿福猛然惊醒,将康王轻轻推开,康王不松手,勾着她腰往后跌,两具紧缠的躯体撞在佛龛上,发出一声动荡。 禅房外,一个小沙弥道:“两位施主淋了一身雨,快换下一身湿衣,免得寒气侵身。” 康王低眉一眼不眨看她,阿福避开脸,佯作打了个喷嚏,康王方才大惊回神,立即开了门,将小沙弥手里两件干衣取来,递给她,“快去换了。”说罢背过身,示意不看她。 阿福坐在床边,揭开湿衣上的扣子,要换湿哒哒的肚兜,房中的喘息渐渐粗了起来。 她没拿稳,湿衣掉地,正捡起来,一双描金靴踏入她视线里,男人衣袍滴水,脚边湿开深色大片,弯腰捡起地上的湿衣,慢慢递到她手心。 阿福低着眉梢不敢抬眼,伸手正要接,猛地被男人攥紧手腕,大手从她臂上擦过,一把扣紧颈子,将她从床边拽起,摁在怀里亲上来。 阿福受不住这么大力道,一时立不住,从床边歪倒,康王重重压上来,她半身赤裸,他一身湿衣,挤在狭长小床上。 康王手从裙摆处一下撩起来,揉着亵裤撕开,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腿。 阿福无力踢蹬,轻轻踢了康王一脚。 康王捏住她脚心,含在嘴里吮吸,他半跪在她大张的腿心,抬起一条腿儿,从脚趾亲上来,亲吻的触碰感令阿福轻轻瑟缩,低声道:“不要……” 当着菩萨的面,怎么能欢爱亵渎。 康王听了这话,略一顿,手从腿心抚到她腮上,“不要怕。” 阿福摇头,“不能这样。” 她该拒绝的或者挣扎,但现在身子绵软无力,仿佛被什么钉住一样,他刚才那一声“不许死”,穿透心脏,把她死死钉住了,她无力哀求。 阿福忽然眼前一黑,康王拿手盖住她两眼,声音响在她耳畔,“你看不见,菩萨也看不见了。” 一滴汗珠从他鼻梁上滴落,滴在她唇上,烫得身子酥麻。 第六十四章 噗呲淫交 微h 韦氏被康王弃在道上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眼睁睁看他携连氏一人扬长而去,满心绝望,啼哭了一会,见计獾策马追来,立即收起眼泪,看康王去的方向是善德寺,不顾大雨,执意也要回寺里。 夜里善德寺人仰马翻,挨个排查,寺中出了觉明这一个叛贼,其他僧人被有了嫌弃,全部被押在大雄宝殿,听候发落。 厢房中,韦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婆子在一旁说,“韦大人不见了。” 觉明死了,韦宗岚也失踪了,到现在生死难料,韦氏却丝毫不担心,她正到怒火关头,冷声道:“他死了正好,办事不利,一个小贼都杀不死,有什么脸面到我跟前。” 韦氏说话的时候,韦宗岚步伐极慢走到了门门,一袭鸦青袍被斧子劈得道道血痕,皮肉翻绽,瞧着可怖惊心,推门的刹那,无意听到了全部。 屋外另一个婆子要进去通禀,韦宗岚拦住她,他面容苍白,凤眼里含着微弱的水意,从来见谁都笑吟吟的,当下极快背过身。 “别与姑母说我来过,”韦宗岚轻声道,“姑母见我这一身伤,心里会不好受。” 韦氏不知道韦宗岚来过,打听到康王跟连氏待在禅房,半个时辰都没出来,用脑子想想,就知道在干什么勾当。 韦氏咬牙往胸口上刺进去,婆子惊道:“夫人您恨着那连氏狐媚,糟践自己做什么?” 韦氏刺了微微一截,怕疼又拔出来,拿帕儿止住血,灯火下,她眉目冷毒,“快去请王爷,就说我被连氏刺成重伤,快不行了。” 婆子迟疑道:“可是……” 韦氏不耐烦道,“一次不行,两次三次的请,你撞死在那,也要把王爷请过来。” 婆子拔脚匆匆去了。 刚到禅房前,计獾将人拦住,称王爷现在不便见人,最早明日再来。 真到明早黄花菜都凉了,婆子翻白眼,推开计獾,不管不顾叫道:“王爷,夫人受了重伤……” 话没说完,忽地被打断。 房中响起一声短促的少女轻哼,尾音发颤,似被捂紧了,到后来闷闷坠下,不见了踪影。 房中湿淋淋的动静更大了。 有什么撞上佛龛,咚咚地撞响来。 伴着一股咕叽捣弄的水声。 婆子素了大半辈子,哪听不明白,定是那骚狐狸大张两腿,勾着王爷把紫红巨根插进小屄,狠狠顶撞。 从床上顶到佛龛跟前,菩萨见了都生怒,咣当咣当得撞响发怒起来。 “嗯嗯啊……” 骚狐狸还在媚叫。 婆子被勾起淫心,抻着脖子上前半步,往紧闭的房门里窥看,仿佛能窥出一个洞来。 计獾挡住她视线,看她是王府老人了,忍耐怒气:“嬷嬷请回。” 婆子却不管,眼珠子一转跌坐在地,手拍大腿,“长青大人啊,你娘要死了,要跟你团聚去了……” 这回话也没说完,脖子被计獾一只手捏起,扔得远远的。 计獾扔完人,手上沾了一片粘腻,房中动静竟也搔得婆子淫动,悄悄流出水。 计獾眉露厌恶,手浸水中揉搓数遍,才匆匆赶回去,房中动静闹得更大了,男女交欢的声响令人脸红耳赤。 紧闭的门窗缝中,响起震天的撞动声。 枝头的鸟雀从窗中窥进去,就见嘎吱摆动的小床上,腰背精壮的男人伏在一具白嫩似滑玉的少女身子上,正在噗呲淫交。 第六十五章 吞吐肉棒 h 7400猪更 “嗯嗯嗯……” 阿福眼上盖着一块巾儿,高抬两只小脚,屁股底下插入一根紫红肉棒。 男人猛提紧送,深深插进一条红嫩肉缝,粗大的肉茎将这条小细缝儿撑得裂开一般,唇肉外翻,落出点点淫水。 她身下被褥早湿了半边,都能拧出水。 到后面,康王立在床沿,阿福下身被他两手高抬,屁股几乎不着床,只插着一根巨物,随着连连抽插,两只酥乳被顶得一晃一晃。 她小手抓身下湿被,头发散乱遮在面上,只露出一双粉嫩嘴唇,上唇咬着下唇,咻咻直颤,“太深了……” 康王往肉缝里重顶一下,她呼吸发喘,他速度要是慢下来,浅浅抽动,只把大龟头塞入穴口,她又不餍足,扭着细腰乱动,要自己吞下去。 康王按住她细腰,手从腰上软肉揉上来,埋首含弄两只嫩乳,像婴儿吃奶,咬着两粒红红的乳尖,身下挺动不停,一下比一下重。 “嗯呜呜呜……” 阿福不自觉咬着手,堵住口中的淫叫。 手儿忽然被拨开,康王捏起她的手,嘴唇从她指上一根根舔过去,舌头狂卷,发出咕咕滋滋的声音。 康王身下还在撞她。 “嗯嗯不要,嗯嗯……”阿福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不完整,被男人撞散了。 床上不够尽兴,康王忽然抱起她,肉棒还插在花心,随着他走路迈开的步伐,一下顶到敏感红肿的肉粒,一下顶到最深处。 他还没停下,阿福不行了,白嫩的身子在他怀里一阵阵发颤,从腿心泄出股股阴精。 康王不等她潮吹平息,将她抵在佛龛前,折起两腿朝两边拉开,大手摸出她腿心的淫水,湿淋淋的两指插进她口中。 不光下面插她,嘴里也插她。 康王用肉棒插她嫩穴,一手插她口中,另一手捏住乳尖,起先用手揉,后来见两只乳尖挺立猩红,在灯火下显得可爱,忍不住轻轻咬住一只奶尖儿。 他唇齿含弄,含着的动作也温柔起来。 阿福被压在佛龛上,被一根肉棒钉住身子,姿势难受,嘴里又塞了他的手指,腮儿鼓起,被迫仰起面。 “嗯嗯好深……” 眼上原本结紧的白巾渐渐松开,康王一记深顶,巾儿从脸上滑落,掉在胸口。 她胸口上的肉却比白巾还要嫩,还要白。 阿福还阖着眼,被插得满面潮红,身子颤栗,察觉巾儿掉了,立即睁开眼。 昏昏的天色里,康王伏埋在她胸口,微仰着面,巾儿一半落在她乳上,一半落在他脸上,恰好遮住一只碧眼。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 另一只碧眼不转地注视她。 房中没有点灯,外面却灯火通明,射进门窗中,康王欲火大动,猛劲顶她,喉咙中发出咯咯粗滚的喘息声,大手遮住她两眼,“不许看。” 话音刚落,掌心微微湿濡了下。 阿福吐出舌尖,轻吻他的掌心。 康王骤然咬牙,移开手,就见她娇喘嘘嘘,吃着他几根手指,光亮下,被他插着一根肉棒,仍是千娇百媚。 下一瞬,阿福体内肉棒胀大一倍,将嫩穴满满撑住,堵得淫水泄不出身,不觉小腹收紧,哀求道:“轻点顶,太,太撑了……” “顶死你,小骚妇。”康王猛然将她身儿翻转,乳尖压住佛龛,他从后面高抬起她屁股,肉棒仍在穴中抽插翻转。 肉茎上凸结惊人的青筋擦动层层吮吸的嫩肉,二人身上都滚过一层酥麻,都饱尝到了性器灼痒的滋味。 阿福主动摇起屁股,小肉缝吞得紫红肉棒进进出出,淫水直流,她被压扁双乳,脸正冲佛龛里的观音。 菩萨慈眉善目,而她满面潮红,娇喘流水,酥爽又羞愧,极端矛盾的情绪紧紧交缠,泄出了一身。 已经不知第几回了。 阿福身子像泡在水里,康王拿一根粗长肉棒轻轻顶弄她一下,都能流透小床半边。 他那话儿坚硬如铁,只出了一回精,在菩萨前顶弄她许久,进出得唇肉外翻,腿心也蹭出一片发红破皮。 康王抱起她身子,肉棒让她夹在腿心,放在床上,从后面狠肏几十余下,慢慢抽出,抵着她腿心泄了。 阿福下身饱胀感散去,浑身湿成了一滩软水,软绵绵伏在被褥上。 她还在喘气,腰肢又被人捞起,一副赤裸白嫩的身子坐在康王腿上,康王扭过她面颊凑过来亲。 “别。” 阿福伸手轻轻推开他,仿佛是抗拒他的靠近。 康王目光一冷,射出猩红的煞气,又见她垂下头微微喘息,只是在平定呼吸,被亲揉得红肿的小嘴一翕一动,吐出来的香气好像全扑在他脸上。 康王知道受了她的蛊惑,按住她后颈,亲在她湿淋淋的额尖,声音低喘。 雨中觉明杀她的一幕,和荒唐的梦境重合了起来。 反反复复,一遍遍在他眼前浮现。 梦里她被剑刺死,身子流满了血,孤零零埋在乱葬岗多年,无人替她安葬。 康王垂下眼,从眼鼻吻到她唇上。 她真可怜。 她不知道自己可怜。 她什么都不知道。 康王亲了这一下,力道太过轻柔,阿福反而习惯了他在性事上的猛劲蛮干,有点吃惊,微微抬目。 她眼里含着点点湿意。 灯火下,又露出娇媚动人的姿态,康王捏住她的颈,咬住她红肿的唇瓣。 阿福坐在他腿上,立马感觉到屁股夹着一根竖直起来的硬物。 她不动一下,康王已分开她湿粘粘的腿心,扶住肉棒顶入微撑开的小穴。 刚才顶了太久,太多次了,流出来的淫水把嫩穴刷得滑嫩敏感,秃嗤一声,整根埋进去,阿福一时吃不住,屁股抬起来,被康王大手按住,又给全吞下去,乖乖坐在他怀里吞棍。 落在外人眼里,仿佛男人搂她喁喁细语。 第六十六章 贪婪吃紫红肉棒 h 二人衣裳褪尽了,少女露出饱翘的酥乳,雪白的小腹,紧贴住男人精赤窄痩的腰和胸膛上,腿心大张,贪婪吞吐着一根紫红肉棒,只剩两粒囊袋露出外面。 胀鼓鼓的囊袋贴着少女光滑湿嫩的阴户,随康王的挺弄剧烈作响,拍得阴户发红。 仿佛从她穴口嫩肉结出来,怎么都甩不开。 越拍越响,越拍越快,整间禅房全是啪啪拍打声,还有咕叽捣弄的水声,让人可疑水声从何处发出。 阿福小手被男人摸到身下,摸出肉棒上的青筋,入她正紧,每入一下,捣出一片水,洒在她手上。 康王捏住她小手,含入自己口中,弄她手指一会又吐出,塞入她小嘴。 “好吃吗?”康王吮着她白嫩的颈子,嗓音发哑地问。 阿福被康王腿间的巨物颠弄得不成样子,胡乱摇头,“嗯嗯不,不嗯嗯……” 嘴上说不要不要,却咬着他两根长指,嫩舌尖吸着他指尖沾的淫水,连连吐弄。 弄得康王指尖发痒,将两指狠抵进去,捅得她舌根发麻,身子往后仰去。 康王没勾住她,看她倒在流满淫水的床上,面含桃花,一副水骨肉软的身子,腿心张开,半截肉棒哧溜滑出来,带出来一股淫水,溅到他胯下。 男人半跪在她腿心,捏起了阿福两根腿,抵着肉嘟嘟的屁股,狠狠一撞,将剩下半截全部撞进去。 肉棒大力戳中花心,几乎顶开肚皮,撑得阿福小腹微鼓,她仰着起不来,被男人死死按住操弄。 康王从她颈子吮上来,亲她的耳垂,大舌力道狠劲,渐渐的,含住嫩白的耳垂轻揉慢捻。 光是这样蜻蜓点水的伺候,就把她弄舒服了,小手伏在他盘虬卧龙的臂上,挠住他心肝一样的,往肌肉上挠出道道血痕。 康王任由她抓挠,亲她耳尖时,抬起她一只腿,让她卧在被上仰面看着他如何吮她脚趾,吮得她十根莹白脚趾缩起,将他轻轻踢开。 康王捏得紧,从脚背一点点亲上来,凑到腿心,喘息越发粗重,像饿狼捕到一只嫩羊,发出的那种咻咻声。 阿福下意识将双腿并拢,却被康王牢牢按住,给钉死在两侧。 她弯折着腿儿,眼睁睁看康王凑进腿心,将脸埋到那处,如狼似虎地猛吞,将肉缝舔得又肿又亮,缝口大开,嫩红肉粒也被大舌含弄,吃得春水淋漓,阿福娇声哼叫,“不要了嗯嗯嗯,不要吃了嗯嗯嗯。” 阿福推不开腿心里的男人,反而让他越发埋入,鼻梁唇角几乎埋进去,沾得眉目湿淋淋的,吃得啧啧有声,口水直流。 阿福咬着手指头,似哭似泣,“唔好麻,不要再吃了嗯嗯啊啊。” 康王从她腿心起来,幽幽凑到她跟前,双目又乌又青,抚住她雪白的脖子,处处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落着他的咬痕红印,他一处处抚过去,两眼不转地看住她,眼里碧波欲流,“叫我大人。” “大人。”阿福娇喘嘘嘘道。 康王听得脊背耸动,一下扣紧她脖子,狠狠亲了她许久。 直到阿福气息紊乱,双乳随着呼吸颤动,在他眼皮底下荡出豆腐白嫩般的奶波,康王才将她放开,又按着她,伏在他两腿间胀大粗结的巨物上。 康王立在床沿,挺着窄腰,龟头撬开她两片亲得红嫩肿亮的嘴唇,狠狠抵进去。 “唔……” 阿福发出难受痛苦的哼叫,几乎说不出话。 小嘴里塞满粗大可怕的肉棒,擦过贝齿,又像铁棍子一样,重重捅到喉咙深处,插进去,拔出来,再插进去。 进进出出几十余下,从舌根到肺腑,像被肉棒搅碎了一样。 阿福嘴里还费力吞吐着肉棒,含混咿叫起来,“嗯嗯嗯不要了……” 康王立在床沿,双臂肌肉盘虬,狠揉她胸口两对挺饱奶子,腰胯耸动厉害。 肉棒一次次深捅她小口,阿福被肏得眼中唇角裂开,甚至撕出一丝血色。 又娇嫩又可怜的模样,仿佛有一只利爪搔他心头,搔出一股更大的欲火,康王猛地按紧她后颈子,压着她一张小脸往两腿间,抵到她深处。 同时身体深处在颤栗,抖擞泄了。 阿福躲避不及,被喷了满嘴白浊,一时剧烈呛起来,唇角流出股股精液,顺着下巴脖颈,淌到双乳上。 随着她咳嗽的动作起伏,康王眼神越发幽深,忽然倾身压上,两手握住乳尖,重重将她压倒下去。 抓住两只乳儿后,一味埋首吮弄,他手上揉捏乳尖,将绵软软的奶子抓成各种形状,嘴唇轮流嘬两只乳尖。 她胸前这两团白嫩越发绵软,盈盈地大了。 这是他的杰作,他将这一对乳儿玩弄大了。 小床经了一夜的晃动,轻轻一折腾,就发出暧昧人心的巨响。 ΡO-18.COм 第六十七章 重重责罚 h 7600猪 康王伏在少女身上,舌头吸吮有力,如游动小蛇,吸得阿福身子大摆,两腿不停扑踢,脚尖勾住床帐,不知怎么缠住了扯不开。 两只脚丫缩回来,反倒把半边佛帐扯下,落在男人的脊背上,盖住二人精赤袒露的身子。 就见薄薄的佛帐底下,小蛇变一条粗红巨蟒,腰背耸动,逼少女嫩穴吞棍。 少女挣扎不断,从帐下露出半只尖瘦小脚,几根脚趾紧紧缩着,抵住男人腰身,一下下难耐蹭动。 “不要了,好酸嗯嗯啊不要了……” “王爷放了我……” 阿福像被钉住的鱼儿,手脚扑腾,想将重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却只能无力抓住他后背上的残帐。 帐子盖住男人身躯,也从他头上垂落,盖在她脸上。 小小的天地里,康王从两只嫩乳亲上去,用手勾住她头儿,咬住她的颈子吮得用力。 被他亲吻的一下,阿福后背发麻,”别……” 她两腿大张,还插着半截肉棒,因为屡次往后躲闪,扑哧滑了出来。 一根弹跳肿大的肉棒彻底露出她眼前,带着一股腥气,直钻入早被撑成一个小肉洞的穴缝,又扑到她鼻中。 一时间,口中身下全是男人麝香浓烈的气息。 阿福双乳颤抖,手脚哆嗦嗦缩起来,康王大手狠拽她小脚过来,将脚尖按在肉棒上,大手狠揉,他歪下头,眼睛不转地盯住她,目光像一口刀,逼得人无处可逃,他也不许她逃。 胯下肉根如一把赤红巨斧,粗长紫亮,之前几回欢爱遗留的精液淫水还淌着,泡得龟头肿大,怒发的长矛一样,刺入她身子。 每顶弄一下,弄得床响气喘,二人身下湿透被褥。 忽地外面起了喧闹。 一班金甲护卫将禅房围住,陶元驹腰间悬剑立于门前,“王爷没有请示就擅自离城,违反了规矩,请出罢。” 朝堂对藩王要求严格,不允许擅自离城,否则受到重大处罚,康王原本正在病中,收到韦氏的消息,才知道她带连氏去善德寺拜佛,遇上了坏人,不顾头疼淋雨来了,按规矩,要受三十鞭。 康王无二话,从地上捡起了衣裙,扔到阿福怀里,“不许出来。” 他大步走了出去。 阿福赤裸着身子,从一堆衣裙里探出小脸。 康王已经将门关上,遮住外面一切探究的目光。 陶元驹站在院中,长鞭拿在手上,“王爷,冒犯了。” 这群护卫从前在锦衣卫当差,凡有臣子触怒皇上,都从他们这里经手押去午门杖责。 怎么个打死人,怎么把人身子打得稀巴烂,里头不受损,怎么打碎人五脏六腑,外头瞧着却一点没事,这里头的道道儿,他们最是拿手。 屋外响起鞭声,却没有康王一声痛叫,听得阿福眉头发跳,心扑通跳着走到窗边。 她悄悄看外头,正对上康王咬着白巾抬头时的碧眼。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滚落,眼底泛着一层潮湿的猩红,闷闷喘气。 三十鞭挨完,康王吐出湿透的汗巾,从春凳上起身,嗓音沙哑,笑喝道:“痛快!” 他大步回了屋,高大的身躯破开纱幔,居高临下看她,阿福抬眼,眼儿发红,就见他俯身而下,大手抚上她的脸,狠狠亲了口。 刚才阿福从窗边悄悄望他一幕,撞进他眼里,极痛之中欲火大动,康王咬着她的唇,肩背上的鲜血顺着他头颈淌下来,落到她眼皮上,像抹了胭脂,康王用指腹轻轻抹去,“在这等我。” 阿福见他要出门,看着他满身带血的后背,咬了下唇,想劝的话无形中吞回肚中。 他要去看望淋雨重伤的韦氏,她还能拦着不成? 厢房这边。 “夫人,王爷来了。” 韦氏眼睛一亮,连忙吩咐婆子取来菱花镜,对镜抹胭脂,看起来似哭似红,有一片媚态泄了出来。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高大人影,韦氏想躺床上装病来不及了,故意装作虚弱迎上前,“王爷您身上的伤……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 看到他浑身血淋淋,碧眼红唇,韦氏心疼得痴痴伸出手,还没碰到衣角,康王冷冷将她看住,像是在审视,韦氏骇得手一颤,“王爷这样看我做什么?” 康王脸色煞白,眼睛猩红盯住她,声音沙哑极慢开口,“若没有人暗地里通风报信,金甲护卫不可能寻到这里,这个人究竟是谁,本王想请韦夫人帮忙找找。” 康王的眼神哪里是求韦氏帮忙,分明知道这人就是她。 之前韦氏一次次请不到康王,咬牙去给满城找人的金甲护卫报信,让他们打断了康王跟阿福的好事。 迎着康王冰冷的目光,韦氏心惊胆战,不知道哪里露出破绽,让他看出端倪,韦氏不敢认这事,铁了心将这一切推到阿福身上,切齿道:“定是连氏,她恨王府不能替她父亲解围,索性起了杀意,之前行刺我也就罢了,现在还想来害您,不能轻饶。” 康王听得直拧眉,神色古怪,像记不起来阿福什么时候害过她。 韦氏看在眼里,含泣道:“王爷慈悲心肠,自然不知道连氏的恶毒,她对王府积怨已久,看我独自一人跌在路边,竟起杀心,所幸王爷及时赶到,将觉明诛杀,及时遏止她的杀心,不然王爷现在见到的,只会是我一具冰冷的尸首!” 韦氏越说越咬牙切齿,“这贱婢心肠歹毒……” 康王也越听越阴沉,尤其听她怒喝贱妇两字时,袖中骤然露出一柄剑,“贱妇!” 韦氏以为康王对连氏发怒了,谁知直指上自己胸口,这时才看清康王眼里呼之欲出的煞气,她慌忙后退,满满的震惊困惑,扑通一声跪下来,“王爷,是连氏害您啊!” 第六十八章 挖出大股淫水 h 康王听了更怒不可遏,连氏杀她如何,杀了就杀了,她也敢满口喷出贱婢二字。 见康王提剑一步步逼近,韦氏不敢置信,骤然大叫道:“连氏早跟野男人通奸,身子不干净了。” 韦氏扑到他脚下,撕心裂肺道:“跟连氏有染的是韦宗岚,他们早勾搭上了,我是他姑母,什么都知道,还知道连氏把一根簪花作定情信物给了他,王爷不信尽管去搜。” 康王脾气倨傲,最受不得人背叛,韦氏以为他会雷霆震怒,但康王垂眸看她半晌,幽幽道:“乳母还有什么哄人的借口,一并说了,本王等着。” 韦氏听了这话才知道,从始至终王爷压根儿没信她一句话,登时咬紧牙关,“王爷难道忘了先皇贵妃的遗言,我在一日如她在一日,您要杀我,是杀母啊,还有我儿长青,当初他被王爷一剑刺死,现在轮到我了,不知死后,王爷是将我投入锅中煮了,还是交给连氏泄愤?” 指在她脸上的剑骤然一顿,停在她眼前。 韦氏慢慢抬起一张血脸,满面泪水,“王爷以为能瞒我一辈子不成?我早知道了,不说是怕王爷您愧疚,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康王沉默听完她的话,他神色平静,眼中却起了猩红,寒声道:“乳母这么多年不说,不是不敢,是想拿这个恩情压我一辈子。” 他拿着剑,指上她的眼睛,““这里装的东西,太脏了。” 他发现了,他发现了她眼里的痴念,韦氏浑身抖如筛糠,牵住他衣角试图解释,还没碰到一下,康王厌恶到了极致,勃然色变,提剑狠狠刺入她眼睛,瞬间将两只眼珠挖出。 屋中发出尖叫。 韦氏双手捂住脸,发出极凄的叫声。 康王一步步逼近,手中的剑在滴血,他恨不得杀她,但是韦长青的脸,母亲的脸,一张张死去的人脸闪现在眼前,是他的道义牵绊,也是心中不可破除的业障。 最终咣当一声,剑被他扔在了地上。 “看在韦长青的面上,你不会死,但死罪难逃。” 韦氏跌跌撞撞追他,“王爷,您不能抛下我啊。” 康王早已拂袖离去,计獾堵住韦氏,提剑将她一步步逼回去。 阿福被折腾了一夜,沉沉睡下去了,酣睡之中,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她悚然睁开眼,就见翻飞的纱幔中,露出男人憔悴雪白的脸庞。 “王爷何时来的?”阿福坐起身子,嗅到他身上一股药草清香味。 康王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素袍,肩背上擦得干净,也敷好了药,见她醒来,双手抬起她的脸,人慢慢俯压下去,压着她身子,从唇上一直亲吻到下巴,大手轻揉细嫩的颈子。 阿福歪着脸儿,被他亲,呼吸渐渐不稳,胸口一晃一晃,两只奶子太大了,像肉球一样被他抓在手里揉捏。 眼见他还要亲下去,阿福轻按住他的手,“王爷,您身上的伤……” 康王不说话,脸埋在她颈窝里停下,许久不动。 他吮着她颈子上的嫩肉,从未有过的轻柔,像一根羽毛在她身上来回拂动,拂得心孔痒痒,这样异样的感觉很少见,阿福生出一股慌张,推开他,背过身,装作合拢衣襟。 康王从她身后重新抱上来,这回埋在她肩上,深深嗅了一口,低声道:“你身上抹了什么,一直这么香。” 阿福被他闹了个大红脸,扭捏不说话,康王也没为难她,外面护卫催着他回府,他卷着阿福和被子一起抱了出去,带回了康王府。 康王点名要她近身伺候,至于韦氏,从善德寺回来就被关了禁闭,也牵累了韦宗岚,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 看康王没有追究之前发生的事,阿福也不去想了,当务之急还没解决,她心不在焉的,想找机会说正事,见康王伤得厉害,又不忍开口。 这日,正给康王喂药,忽然手里一空,康王夺去她手里的汤勺,用它点她鼻尖,“想什么,这般不用心。” 阿福想顺势开口,发现康王定定看住自己,狐疑摸了下脸,“王爷看我做什么?” 康王慢吞吞凑近,长指点了点她的眼睛,“从前不知道,你身子香,这双眼睛也生的好看。” 阿福脸色涨红,垂下眼儿,慌忙将药碗塞他手上,“王爷自己喝药吧,我先退下了。” 还没走出去一步,大手从伸手捞住她腰肢,猛地拽了回去,阿福迎上男人俊美的面庞,被他按住亲了上来。 他来势汹汹,阿福扑倒在他怀里,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 仰起小脸由他乱亲,小手抓着他衣襟,抓得皱巴巴的。 康王大手从她胸上大力揉捏,揉住两只饱翘的奶子,阿福吃痛,康王停下看住她。 阿福小脸绯红,轻声解释道:“这几日快来了葵水,胸口总是胀胀的疼,王爷见谅。” “本王替你揉揉。”康王捏住一只奶子,手掌裹住轻揉,渐渐移到裙底,隔着亵裤揉阴户,揉出了一股股湿水。 “药要凉了。”阿福无力推他的胸口,两条腿被打开,男人大手摸进来,只撕了裤裆那一片。 撩开罗裙,就见了红嫩嫩的阴户,两指挖进去,捣出许多淫水。 第六十九章 嘴里像塞了一根大肉棒 h 7800猪 康王蹂躏了阿福很久,光是指奸就将她弄得一身水汪汪,像水娃做的,拔出湿淋淋的两指,往她嘴里塞。 “唔唔……” 阿福张嘴吃了很多,嘴唇被塞得鼓鼓的,像真塞了一根大肉棒。 直到康王手上全是水,从指尖滴到手腕上来,他拔出来,吩咐她把药碗拿来。 药汁快凉了,不再冒热气,男人却当她的面,并着两指在药汁里来回搅动。 她的淫水,口水混着药,最后全部吞到他肚中。 阿福呆呆看着,看到男人被药汁涂染嫣红的嘴唇,忽然心跳如鼓。 康王凑过来,捏住她下巴,含着一口苦涩药汁往她嘴里喂,喂到嫩舌尖上,又被他卷回去,像上回玩佛珠一样,来回舔了好几次。 阿福娇喘嘘嘘,软软倚在他怀上,唇角流满黑褐色药汁,康王才松开她,但看她的眼神平息不了,她是医治他的药。 康王捏捏她脸儿,“你父亲的事,本王都知道了,可以救他,但你拿什么来还?” 他眼里热意太盛,几乎快要溢出来,阿福从未承受过这样的灼热,身子都要烧起来,“民女做牛做马……” 康王不耐烦听她这些,打断道:“你想要正妃之位,本王替你请了,婚事一定,十万两立即送去淮北。” 阿福一听“正妃”二字,脑子就钝了,康王竟然要她做正妃,他的妻子,他竟然喜欢她? 阿福从没敢想过,也不敢置信,脸色呆呆的。 康王捏捏她的手,以为是在担心自己,“本王手里无兵,也派不动官府,但十万两白银,还是能拿得出……” “王爷三思。”阿福忽然颤声打断,不是喜悦,而是满满的慌乱。 康王瞬间明白了,骤然捏紧她下巴,力气惊人得大,阿福齿尖咬着唇肉发疼,浑身凉透,就见康王俯下眼,眼睛泛着诡异的碧绿,“给你三日时间,不想连奉安死在淮北,想清楚了。” 当天阿福被幽禁了起来。 晚上她辗转反侧,梦见在寒池里捉鱼,男人幽幽寻来,提灯照了照她的脸,瞬间她眼里亮了起来。 阿福醒来时,透过纱窗,呆呆看着外面枝上的鸟雀,连畜生都来去自在,前世她到死没离开王府,这里就像一座金笼子,关住了她。 直到这一刻,阿福才明白了自己的自私,比起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在淮北,更恐惧嫁给他,倘若还落得跟前世一样的结局,那么这一世重来有什么意思,她仍是逃不开命运设下的樊笼。 很快三日过去,得到阿福的回复后,康王在水榭里喂鱼,跟寻常没什么两样,直到他忽然问起韦氏。 计獾迟疑道:“韦夫人声称被奸人所害,执意要见您一面。” 水面上的鲤鱼喂得撑死了翻肚白,人心不足蛇吞象,康王幽幽道:“她要见,就让她见最后一面。 当晚,阿福被送去小佛堂,甫一进屋,门已上了锁,康王见她僵着不动,大步朝她走来。 一对耳坠子在康王眼里晃动,他摸住其中一只,轻轻地揉,他一言不发,阴沉着眼盯紧她,阿福后背发麻,偏开脸,低声道:“我配不上王爷。”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 康王听了笑道:“配不配上,本王说了算。”说罢眼神越发凌厉,捏住她半边肩膀一拽,拖着她往黑黢黢的里间。 阿福预感到里面有可怕的东西,身子颤着后退,却被康王一步步推上前,掀开帘子,露出里头的惨状。 就见低垂的床幔中躺着一个人影,那人喉咙粗哑,嘎嘎咯咯地叫着,听起来像女鬼凄叫。 韦氏赫然躺在床上,手脚筋脉皆断,她挣脱不开,张口大呼,声嘶力竭,舌头却被割掉,发不出声儿。 更可怕的是,她一双眼睛也被剜掉了,露出口中肉红红的血痂。 阿福哪里见过这样血腥可怖的场面,骇得小脸发白,不由后退,身后却抵上一具高大坚硬的躯体。 康王犹如小山一般,掰正脸逼她直视,在她耳畔低声道:“她不听话,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不乖,本王又该怎么罚你?” ΡO-18.COм 第七十章 越揉越用力 h 男人大手在她脸上划动,阿福感受到一种唇亡齿寒的冰冷,紧紧磕住齿尖,“她是您乳母,亦是您恩人,王爷不该忘恩负义……” 她的语气听上去,像在为韦氏抱不平。 “撒谎!”康王打断她的话。 从天竺葵荷包一事开始,他就已起了疑心。 要说韦氏对阿福,仅仅出于一个衰老女人的嫉恨,阿福对韦氏却仿佛有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对那仅仅见过几次面的玉罗,像相交许久的熟人。 桩桩件件,充满了古怪。 “你这里藏了一个秘密。”男人大手从她肩头抚下,骤然握住她一只奶儿。 阿福吃痛,身子急剧颤了一下,咬紧唇,“我没有。” 她受不住他诡异阴冷的折磨,想从他怀里逃出去,反被拦腰抱起,架在案上。 康王分开她两腿挺身插入,她心里有什么秘密,他不管,提这件事,只想看见她的惊慌,一旦有了突破口,他才能步步紧逼,挖出她的一颗心。 “嫁还是不嫁?” 康王扣起她的后颈,声音冷冷。 “我嫁鬼,也不愿嫁给你。” 阿福被迫仰起头,迎着他俯下来的绿眸。 在韦氏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一片嘶哑哭喊声中,康王不怒反笑,嘴唇翕动,“我就是恶鬼,你死了也离不开我。” 这话好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阿福忍不住轻轻抖索,咬紧牙关,他逼她太紧,她也要以牙还牙,她忽地古怪一笑,“真可怜。” 康王见了她这一笑,微怔之下,忽然生出慌乱之感。 但来不及阻止了。 “一个年长十三岁的乳母,竟对自己奶大的孩子动了男女之情……” “闭嘴!” 康王脸色陡然阴寒,大力扣紧她牙关,不许她再说,阿福嘴唇咬出血,“韦氏胆敢觊觎您,该死!” “住嘴!” 她一字一句,戳破他最难堪,也最羞耻的阴私,康王勃然怒道:“连氏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王爷!” 这一幕多么熟悉,不久前,他们在紫檀木案上耳鬓厮磨,说出了相同的话,现在他们却咄咄相逼,像两头小兽争角,各自拿锋利的角伤对方。 二人额尖相撞,咻咻的呼吸缠在了一起,阿福微别开脸,轻轻一笑,“王爷不舍得杀她,是动了情?” 这话果然激得康王更怒,粗喘凶猛,眼神像要把她撕碎了一样,阿福微惊,手脚一齐推开他,康王大力压着她,“你杀过人吗?” 康王忽然问了一句,不待阿福反应过来,他捏住她一只耳垂,揉了下,忽地手上用力一扯,竟将她耳坠子生生扯下,“杀过人吗?” 阿福吃痛,康王继续揉着她残破的耳垂,指上全是一片血渍,他双眼猩红,“你不知道杀人的滋味,我教你。”话罢,往她手里塞入一把匕首。 之后不顾阿福挣扎,强行拖她去床前,一把将韦氏的头颈拽起来,逼着阿福拿刀尖对准她脖子,“照这里割一刀,杀了她。” 杀了她。 无形中生出一股暴烈杀气。 韦氏被康王抓着头,手脚被挑破了筋脉,哪还有力气挣脱,呜咽哭叫,阿福见了这一幕,握不住匕首,掉翻在地。 她不想在这种情形下杀掉韦氏。 康王捡起匕首,捏着她的手握住匕首,将她手一推,刀尖割破韦氏的脖子,立即喷出大股血。 阿福来不及避开,被洒了满脸。 “不要!” 当韦氏的尸体直直倒下来,她控制不住颤栗,尖叫了起来。 康王掰过她脸,大手抚上来,紧扣住她的头颈,重重压住她的嘴唇,将她所有的尖叫吞了进去。 阿福拼命挣扎,尖叫,却被康王越抱越紧,最后一起跌落到榻上。 康王压在她身上,鼻梁唇角在她面颊上来回擦动,亲吻她,爱抚她,也偏袒她。 韦氏只能让他来杀,让他和她一起杀,他拖着她一起下深渊。 她脸上温热的鲜血也擦到他脸上,等松开她时,康王嘴唇是红的,眼皮也是红的,像打翻了胭脂盒,他拍拍她的脸,声音粗哑,“为什么这样不听话?” 不待阿福回答,康王俯身压下,双双跌在韦氏躺睡的床上,他狠堵住她的嘴。 被面上流满了韦氏脖子里喷出来的鲜血,可怖,也肮脏极了,康王如一头发狂的野兽,将她压在流满污垢的床上,撕碎下面的罗裙,直接挺着一根紫胀的肉棒狠狠肏进干涩的小穴。 穴肉紧紧闭合,乍然被粗物挤进来粗长,一时哪受得住。 阿福疼得小脸发白,死咬着唇,小手胡乱拍打男人精壮的胸膛,“滚……” 她挣扎越激烈,康王肏她越猛,开始还捏着两条光溜溜的腿往上抬,方便他肏弄,到后来,已经不管她了。 捏着她胸口两只弹跳的奶儿,大力揉着,越揉越用力,发狂了一样。 第七十一章 抱到镜前肏弄她身子 h 8000猪更 康王原本在床沿站着肏她,很快把她顶弄到床角。 阿福上身颠弄不断,两只奶儿被大力揉住,下身无力攀附在男人精瘦的腰间,康王抽插挺弄间,将肉棒从小穴拔进拔出,带出一股微湿的红意。 幼嫩的小穴仍是干涩涩的,插了几百余下,穴肉被肏狠,甚至肉棒抽插间,蹭过柔嫩的腿心,内侧已蹭出了一片红意。 私处任凭男人怎么爱抚,抽插,就弄不出一丝水。 小穴紧紧缩着,无形中挤着肉棒吐出去,这反而给男人带了难以言喻的刺激,大手狠揉过奶尖,捏起她下巴,康王一边紧紧盯住她,一边肏得更凶猛。 被小穴挤吐出一截的肉棒,很快再插进去,这回整根尽入,鼓鼓的囊袋激烈拍打着光滑的阴户,啪啪地响,小穴被狠狠撑开,唇肉外翻到极致。 肉棒粗暴擦过紧涩的甬道,不带一丝怜惜,直入到花心最深处,狠戳着她宫口。 阿福两只腿儿在打颤,手脚在剧烈发抖,她整个人不行了,额尖,脸上全是湿淋淋的汗。 最难熬的时候,康王忽然停下,不说话,冷冷看住她,落满汗珠的鼻梁碰上她鼻尖,手掌从乳上划下去,带着粗硬的茧子,从乳尖擦过肚脐眼,停在湿哒哒的连接处。 肉棒整根戳着穴肉,重重地戳着,挞伐着。 “疼……” 阿福咬着唇,忍不住含出哭腔。 她被肏得呼吸不稳,大口呼出来的气尽数洒在男人脸上,肚皮颤抽,连带小穴发颤地裹着狰狞怒胀的肉棒。 肉棒好像在她体内一抖一抖的。 快要戳到肚子上来了。 她下面好疼。 康王指腹轻轻刮过外翻的唇肉,抹她的血,涂在她肚脐眼,胸口,又涂她的嘴唇。 阿福小脸煞白,紧紧咬住牙关,却抵不过男人的力气,最后被撬开嘴,塞了两根长指进来。 男人长指在她口中搅弄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还有点点骚气,这些暧昧浓烈的气息,来自她的下身,还有她含着他的一根紫红性器上。 阿福被迫含着他的手指齿尖用力一咬,狠狠咬着他的手。 康王吃疼,骤然拔出手指,俯身压上来,大舌钻进她口中,发狂来回搅弄。 扫荡她柔软的唇舌,锋利的齿尖,带着一股水淋淋的湿意。 他亲得太疯狂了,阿福几乎无力招架,满嘴流遍了口水,甚至都流到下巴,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被亲得没有力气咬他。 等她无力了,亲吻的力道放柔,渐渐亲吻下去。 康王对准两粒被捏得红肿敏感的奶儿,舌尖抵着奶尖嘬住,嘬出一股红。 阿福被亲得不行了,腿儿打颤,没有先前那样干涩,一片湿意从屁股底下流出,紫红肉棒还插在体内。 康王抱起她,抱到镜台前肏弄她身子,“睁眼看看,镜中的小骚妇是谁。” 阿福被肏得正难受,骤然睁开眼,就见镜中倒映出男女赤裸交接的身影。 衣裙凌乱的少女被男人以小儿把臂的姿势抱住,大手从她屁股底下伸上来,带着血红咬痕的手指掰开两片软哒哒的唇肉,方便肉棒一下下更往里深肏进去。 肉棒从男人毛发粗黑的胯骨中竖直起来,在她屁股里耸动。 他每肏一下,少女胸口两只奶子狠跳一下,奶尖甚至甩出一丝水,全是刚才男人舔过的口水。 乍然看到这样淫糜的一幕,阿福惊得连忙伸手往身下,要推开男人掰穴的大手。 指尖刚碰到他手背,康王往她屁股里狠狠一动,整根肉棒插进花心,喷出一股淫水。 阿福被肏得无力,身子湿湿哒哒的,被他捏住手,逼她用指尖戳进小穴吞吐肉棒的缝隙里,不断往里抠。 她几根手指被他捏得发红。 康王每肏一下,都会把她手指带进去,很快,半根手指吃了进去。 小穴裹着男人的肉棒,还有自己的手指在紧缩,咬着。 镜中少女一边被男人猛干,一边指奸自己,阿福感到满满的羞耻,又生出一股奇异的快感。 腿心流出的淫水越来越多,小腿打湿了,喷了一次潮。 康王不等阿福喷完,按住身子在镜台前猛干,不知疲倦地干她。 过了许久,康王骤然将她松开,肉棒顶着她屁眼,竟然将白浊射了出来。 阿福就觉小穴胀胀热热的,被灌了泡尿一样的恶心,颤手推开身后喘息流汗的男人。 “滚……” 地上衣裙都顾不上捡了,跌跌撞撞跑去门外,要离开这个鬼。 没走几步,被一股大力狠拽回去。 阿福跌到地上,翘着发红的臀尖,康王拽着她脚踝,拖到他白浊落满的胯下。 他胸背流遍汗水,乌发也乱了,眼梢泛着一片猩红,像涂了桃红胭脂,骑着少女雪白柔嫩的屁股,不顾她挣扎,将软掉的肉棒塞到她体内。 屋中气氛渐渐攀升,新一轮的折磨又开始了。 第七十二章 肚子里流满了男人的精液 h 屋中鏖战正酣,从白天到傍晚不眠不休,这天晚上康王压根没走出屋门。 次日红日满窗,过了正午的日头,才见康王独自走出。 他散着乌发,衣袍大敞,碧眼发红状如罗刹,鲜血将衣袍染红,半湿着半凝固,后背鞭伤几乎全裂,可见昨夜状况激烈。 康王无视婢女的惊慌,招来几个手脚麻利的,哑声吩咐,说罢拂袖离去。 婢女连忙捧着干净的水,进屋伺候。 一进幽暗的屋中,就嗅到一股浓烈得扑不散的麝香。 她们中大多未经人事,起先不明白,等撩开了低垂破损的纱幔,看见一个浑身赤裸青紫的少女趴在鲜血干枯的床上,从颈子到腿上,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不由惊住了。 这时有人发现了韦氏的尸体,骇得颤声尖叫。 管事嬷嬷冷漠扫了一眼,“拉下去。” 尖叫的婢女很快被捂住嘴,和韦氏的尸体一起被拖下去。 其他婢女战战兢兢,扶床上浑身赤裸的少女起身。 此时阿福半昏半睡,浑身没一丝力气,任由婢女扶起她,露出被压住的正面。 比起她后背上的青紫,身前上的痕迹更让婢女害怕。 就见阿福胸乳,腰腹之间,沾着男人鞭伤上的凝固鲜血,两只奶子高高翘着,被捏得又红又肿。 奶尖儿被舔了太多次,敏感得甚至到现在仍还鼓鼓立。 更别提她颈子里密布的红痕,仔细一瞧,才知道全是深深浅浅的咬痕。 婢女将她扶起床擦身时,人也立不直了。 阿福软软倒在床上,腿儿还保持着被男人肏弄时的姿势,大大往两边开。 从不知被什么蹭得泼皮嫩红的腿心里,露出合不拢的小穴,正吐出一股股白浊,流到被面凝固的血迹上,瞧着醒目,又有说不出的淫靡。 这时才发现身子纤痩的少女,唯独肚子这一处微微鼓起,像吃撑坏了,不知道肚皮里流着多少男人的精液。 婢女脸红心跳,手都发颤着,将阿福双腿用力合拢,拿毯子从头到脚裹严实。 送去浴房时,有个婢女不小心按了下阿福微鼓的肚皮,立马从她腿心淌出大股白浊,毯子都弄湿透了,一路上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廊下婢女侍立,低眉垂目,哪敢看一眼。 管事嬷嬷将阿福送走后,吩咐下人将玉罗夫人请来,有熟人在旁边劝着,免得连小姐醒来,想不开了。 在浴池里泡了许久,阿福幽幽转醒,还没彻底清醒,就见一个娇影伏在她面前,两手撑着小脸,顶着一块丑陋胎记,昏昏欲睡。 “玉罗?”阿福开口,声音极哑,带着一股疼。 昨天她喊了一夜,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嗓子如何不哑。 玉罗本来等得快睡着了,阿福醒来,她像头小猫儿依偎过来,贴着阿福脸儿,“姐姐,你醒啦。” 说着忽然凑近,盯着阿福水面下的胳膊,“姐姐这里被谁咬伤了?” 阿福才发现自己连手上都落满了指印红痕不由想起昨夜被男人痴缠的情形,她脸微红,借着浴池里泛上来的水汽,哑声道:“被蚊虫叮咬了几口,无碍的。” 看着玉罗满是担忧的双眼,阿福心里一暖,但随即想起康王,胸口似吞了一块大石子。 康王送玉罗过来陪着,无非是怕她醒来后寻短见。 送他的妾去陪另一个妾,也只有他做得出。 他还有什么做不出,甚至连韦氏…… 想到杀人那一幕,阿福身子泛起颤栗,在浴池泡了许久,搓得浑身通红生疼,最后婢女扶她起来,仔细擦拭身子。 她身上伤痕太多,甚至走路还需要人搀扶,私处伤得最重不堪。 刚才阿福昏睡着,婢女掰开她腿心清洗,挖出股股稀释的白浊,挖干净了,她身子上还留着男人凶烈的气息,怎么洗也洗不掉。 其他人退了出去,玉罗扶她趴在榻上,涂抹药膏,边抹边啜泣,“姐姐被咬了这么多口,一定很疼。” 玉罗眼泪流在她后背上,伤口在烧灼刺痛,心里却暖了起来,阿福慢吞吞起身,带着一股药香味,将玉罗揽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敷了药,明早就见好,你再哭,就成小哭包了。” 玉罗被她搂在怀里,眨眨湿红的眼,“姐姐身上的伤不是被虫子叮的吧,是不是王爷弄疼了你?” 阿福以为玉罗不懂男女之事,性子又如孩子一般单纯,才推说是叮咬的缘故,眼下见她一语道破,阿福感到哪里古怪,“为什么这么问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 玉罗手指绞着衣角,磨磨蹭蹭挨到她耳边,小声道:“这件事我只与姐姐一个人说。” 阿福眉头一跳。 接着,听玉罗道:“阿獾弄我一次后,身上也像姐姐这样,落下很多红痕。” 阿福思绪有些跟不上,“阿獾?”紧接着,她脸色一白,捏住玉罗的手腕,“王爷身边的侍卫,计獾大人?” 玉罗轻轻抽气,“姐姐,你弄疼我了。” 阿福回神,连忙松开她的手,帮她轻揉手腕子,心里却翻江倒海,玉罗跟计獾,一个是康王的妾,一个是康王的心腹,这二人竟搅和在了一起…… 她悄悄看了玉罗一眼。 莫不成上辈子玉罗怀的孩子,也不是康王的,而是计獾大人的? 孩子是不是康王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阿福忽略心头一丝怪异,她抿着嘴,对玉罗道:“这件事,往后不许再与人说起,王爷若是吓唬你,威胁你,也不许说。” 玉罗见她一脸严肃,不像在开玩笑,乖乖应下,忽然抬头问,“姐姐好像害怕王爷,是不喜欢王爷了吗?” 阿福微微怔住,有一瞬间的慌乱,甚至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抵触,最后望着玉罗清澈的眼睛,渐渐放下心防,“他对你好吗?” 玉罗眨眨眼笑,“好呢,好得很。”细细数着计獾对她种种的好,满心满眼都是对这个男人的依赖。 阿福扪心自问,她从未对康王有过依赖,信任更是少得可怜。 他娶她做妃子,做他的妻子,这都不是喜欢,真正的喜欢,从来不是占有。 天下的男人都会保护自己的女人,他没有。 甚至他当她的面杀人了…… 想起韦氏凄惨的死状,男人偏执阴鸷的面庞,阿福心底那股颤栗又来了。 她在恐惧。 第七十三章 唇上胭脂 h 三更 之后几日,阿福一直被关在小佛堂,下人们开始往院中挂红灯笼,张灯结彩。 康王人没出现,吩咐却下来了。 六日后,纳连氏过门。 不是迎,而是纳。 不是正妃之位,而是纳妾。 本朝轻贱商行,连氏出身商户,地位轻贱,连侧妃之位都配不上,更何况正妃。 听到这个消息时,阿福没有再说什么, 除了嫁给康王,她没有其他路可走。 玉罗在跟她说话,阿福手忽然伸出窗外,枝头一朵花凋零,歪下来,轻轻砸在她手心。 成婚前夕,她派婢女去请人。 等了会儿人没来,阿福倦了趴在床上,玉罗跪在床边给她敷药。 敷到后背上时,听得屋门轻轻一开,主人来了,走到床畔,碧眼幽幽,往幔中扫了一眼,之后向玉罗伸出手。 玉罗不懂眼力见,捏住药膏不肯给,执意要给阿福敷完了药才肯走。 阿福从纱幔中探出半边身子,她只着了一件桃红色肚兜,露出两只肩头,抚了抚玉罗的头,“你乖,先给了王爷,明日接着替我敷药。” 玉罗愿意听她的话,乖乖将药膏递到康王手上,走出屋门,外面并无金甲护卫立着,他们知道康王要办好事,退得远远的,韦宗岚从韦氏出事就被关了禁闭,廊下只立着一个计獾。 他正当值,不往她这看一眼。 玉罗经过他面前,忽然停下,轻轻勾住他衣袖,见计獾不理,软软趴在他身上,仰起头亲他嘴唇。 计獾微微避开,大手按住她屁股,低声道:“现在不行,晚些时候,我去寻你。” 玉罗不管,歪缠着他,计獾无奈,垂着头,吻轻轻落在她额上的丑陋胎记,又吻到她唇上。 四下无人,夜凉如水。 屋中没点烛火,幽暗一片,阿福乖乖伏在男人膝上,起先身子微微颤栗,对于他还是止不住的惧怕。 她忍住了,任由两只大手在后背上涂抹药膏。 掌心擦过每一寸肌肤,激起隐隐的颤栗,甚至能感觉到脸上被一根竖起来的硬物戳着。 阿福握住肉棒含进口中,身子上下起伏,主动吞吐硕大的龟头,将两颗囊袋舔得光溜溜的,她唇角满是透亮的银丝,顺着男人腹部吻上来。 康王任由她贴上来,鼻尖撞着鼻梁,他唇角被迫吻住她红嫩的嘴唇,浓重的欲望在男人眼里显了出来,他呼吸在粗喘,眼里起了一丝猩红,他仍是纹丝不动。 显然康王还在生气。 气那夜她的慌不择言,狠狠戳痛了他的自尊,本要纳她为正妃,一气之下给了妾室的名头。 阿福仰起小脸,柔柔地亲上他的唇角,小手抚到他后背,轻轻抚摸,“这里还疼吗?” 她主动迎上来,亲他的唇角,像小鹿一样,怯生生含住他的唇瓣,“疼不疼?” “小骚妇。” 康王骤然按住她腰肢,狠狠往自己怀里贴。 大手钻进肚兜,分别揉住两侧晃动的奶子,越揉越大力。 “王爷轻些……” 阿福被他揉得浑身无力,小手软软勾住他肩,屁股坐在翘起来的肉棒上,抵着龟头来回研磨红肿的小穴,一点点吃进去。 上回男人发狂了一样弄她,到现在下身外翻红肿,药膏也止不住疼。 阿福顾不上这么多了,用了平生最温柔的小模样,缠着康王在床上弄她。 男人性器又粗又红,像铁棍一样戳她,明明已经不能忍了,但到最后退出去,没肏进来。 她身上有伤,全是那夜他发狂带给她的,他按住躁动,一遍遍抚她身子。 二人额尖相碰,呼吸交缠,起先是她主动,现在他吞着她柔软的唇瓣,她所有的呼吸。 “你要说什么。”康王捏住少女下巴, “王爷要娶我,是我三世修来的福气。” 阿福颤声,彻底向他求饶。 康王被这股柔软冲晕了头脑,勾着她头颈,深深吻了下去,吻了数遍,吃尽她唇上的胭脂,头晕目眩,终于察觉古怪。 他倒在床上,晕眩的视线里,阿福神色慢慢转冷。 …… 深夜,康王浑身赤裸睡在榻上,一睡不起。 阿福披衣起来了,打开窗子,就见计獾软绵绵倒在地上,玉罗取了他腰间一串库房钥匙,交给阿福。 这几日阿福无法摆脱康王的折磨,饱受苦楚,玉罗就主动交出一种无色无味的蒙汗药,“阿獾怕我被人欺负,特地给我的,姐姐不想待在这里,就用这个把王爷迷晕了。” 在玉罗眼里,阿獾重要,但姐姐更重要。 王府是一座很大的笼子,姐姐想离开,她也想离开,一起做伴最好了。 于是有了今夜这一出,她们在唇上抹了蒙汗药,先后放倒了两个男人。 当下趁没人发现,合力将计獾身体拖进屋中,阿福打开墙上机关,一条密道露了出来。 前世,康王和指挥使曹丰私下密会,就是从这条密道走出来。 密道从外面通到小佛堂,阿福有一次无意撞见了,动了一丝逃跑的念头,就暗暗记住了。 二人匆匆走进密道,从小佛堂钻了出来,避开金甲护卫,用偷来的钥匙打开库房的门。 十万两白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银折出来的银票,被锁在一只紫檀木盒。 阿福拿着紫檀盒,带玉罗悄悄折回密道,一直走到底,康王府也就出来了。 此时天刚蒙蒙亮,城门还没开,就先租了一辆马车,打扮得灰扑扑,等城门开了,混在人流里顺通无阻出去,前往淮北救人。 ——题外话—— 阿福出逃,康王发怒,一箭射死她。故事结束。 第七十四章 掳走 二人路上快马加鞭,唯恐康王醒来发现自己被骗,大发雷霆派人来捉她们。 但三日过去了,也没听说康王府捉拿人,阿福松了口气。 藩王擅离封地,那是死罪,康王还不敢这么做。 阿福一心盼着快些抵达淮北,加快行程,中途玉罗病了,在附近镇上请大夫诊脉。 诊出来,玉罗已有两月的身孕。 玉罗支支吾吾吐露,是计獾的。 到这时,阿福恍然明白了一切。 前世韦氏趁康王赴京,将怀有身孕的玉罗灌药至死,不是妒忌其他女人有康王的孩子,而是这孩子根本不是康王的种。 康王赴京,计獾身为侍卫一同前去,府里也就无人保护玉罗,最后才让她死得那样可怜。 想到这,阿福抚住玉罗的身子,“姐姐保护你们母子。” 淮北民风彪悍,匪徒聚集,不适合带刚有孕事的玉罗前去,阿福在镇子上托一位可靠的老婆子照顾,一切安排妥当,即刻上路。 土匪要求在一个月内凑齐赎金,现在过去大半月,抵去路程,真正剩下的时间不多。 最后几天里,阿福独自风尘仆仆赶到淮北。 淮北素来是旱涝多发之地,死了无数百姓,煞气盘踞在这片土地上,滋养这里的土匪穷凶恶极,当中尤其属驼铃山的土匪最彪悍。 据说这股土匪是亡命之徒,由一个姓谢的领头,这两年才在淮北冒出来,杀人奸淫,无恶不作。 附近一片的人家,但凡生了女儿的,要是没藏好,都会被掳上山轮奸。 连奉安就是被驼铃山劫去的。 上山前,阿福花大价钱请了一帮保镖,保护着她,但到夜里,她抱着紫檀木盒,仍是忐忑到无法入睡,这里头装着十万辆银票,父亲的救命稻草,也是她从康王那偷来的。 想到这个男人,阿福后背隐隐冒出一股冷汗,他是比驼铃山土匪更可怕的存在,当着她的面杀了人,还逼着她做妾。 他比土匪可怕多了,她都挨过来了,害怕土匪不成? 阿福让自己镇定,越发不能坐以待毙不行,起身想把紫檀盒打开,这一路上,她无数次想打开这个盒子,用了匕首,斧子,铁锤都不管用。 阿福想再试试,深夜时分,驼铃山土匪突然冲进客栈,破门而入,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阿福怀里的紫檀木盒骨碌碌落地。 土匪捡起来,小心翼翼呈给宋二当家。 宋二当家是个年轻伙子,长得人高马大,脸上一把络腮胡,胡乱将紫檀盒塞入怀里,眼睛却不转地盯着阿福,从第一眼的惊艳,慢慢溢出一股邪色。 阿福脸色骇白,冷冷道:“拿了赎金,放人。” 雇来的保镖睡在同一间客栈,此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土匪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没有察觉到,难道是…… 宋二笑嘻嘻道:“放人不着急,连小姐这样的姿色,不当咱们大当家夫人,真是可惜了,怎么着,也要等你跟我大哥拜堂成亲,生米煮成熟饭了。” 他捏捏她下巴,眼中仍是不掩惊艳之色,但她是大哥挑中的人,不能僭越,当即搂紧她小腰,要想掳上山,阿福两手掰不开他手臂,急中生智,急声道,“宋二做这么一笔大生意,难道不先验验货?” 宋二察觉蹊跷,立即掏出紫檀盒,砸碎了要打开清点,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别瞧这紫檀盒小,里头机关巧妙,只有专门配对的钥匙可以打开,而这把钥匙在康王手里。 阿福为了自保,撒谎道:“钥匙藏在一个极隐秘的地方,除非放了我与父亲离开淮北,不然你永远别想知道,二当家想要酷刑逼供,我也不会招。” 阿福以为土匪最看中赎金,交涉之下定会应了她,谁知道这样也不行,宋二看出她有几分烈性,越发来趣了,“这可不行,大哥临走前专门交代,少了赎金,都不能放走连小姐。压寨夫人,您是当定了。” 说罢不废话,卷着阿福上马强行掳走,到了客栈外面,见到地上全是保镖的尸体,她被掳上山,扔进屋中关着,就等大当家办完事回来,立即拜堂成亲。 一连几日没有人来,除了外面看守的土匪,就只有一个送饭婆子。 阿福关心父亲安危,只能从婆子口中套话儿。 婆子是个嘴碎性子,知道阿福将来是大当家的婆娘,想要巴结,偷偷透露道:“半个月前,有人偷偷上山,把你父亲劫走了。” 阿福蹙眉,半个月前,正好是她被康王带回王府那会。 难道那时康王知道了父亲的事,立马派人来救了? 不对不对,康王哪有这么好心,他等她嫁进王府,生米煮成熟饭了,才肯送去赎金救人。 婆子看出阿福眉间的困惑,以为她不想嫁,劝道:“姑娘用不着害怕,山里头的男人里,大当家是长得最俊的一个,哪个女人不想跟他,但大当家眼界高,眼巴巴儿的就要你,还不许宋二碰,姑娘福气好,就等着做大婆娘。” 提到驼铃山的大当家,阿福越发狐疑,尤其是驼铃山不要十万两赎金,也要将捉她上山时,好像最终目的是她,试探道:“大当家是什么样的男人?” 婆子啰哩啰嗦了大堆,说是大当家姓谢,面上有一道陈年刀疤。 阿福后背发麻,“他叫什么?” 婆子道:“咱们都是底下人,只知道大当家姓谢,以前干过大事,好像和姑娘一样,是平阳府人,说来有缘……” 之后的话,阿福没听进去,可以确定了,难怪驼铃山要抓父亲上山,狮子大开口,他们的大当家就是谢行羯。 失踪已久的谢行羯,摇身一变成了土匪窝子头,现在要报复回来了。 阿福压住冷汗,“大当家不在山里,他去办什么事了?”在他回来之前,她赶紧想办法逃走。 婆子说道:“听说从京城来了一个贵客,神秘兮兮的,大当家亲自去接,要过……” 正听到关键处,有人破门而入。 ———题外话——— 走剧情了,可以来点猪猪,来点评论,轰炸康康出来吗。 ΡO-18.COм 第七十五章 情愫 8200更 宋二进门,一看婆子在泄密,让人抓出去处置。 之后目光一转,笑眯眯看着阿福,“嫂子还不知道山上的规矩吧,女人逃跑,抓不回来也就算了,一旦抓回来,活着比死还要痛苦。大哥不在,嫂子日子过得苦闷,没关系,今日小弟给您请了一出戏。” 阿福闻言就知他不安好心,去不去由不得她做主,当下被他带到寨场上。 这会天色昏黑,土匪围着两个瑟瑟发抖,衣衫不整的女孩,看着只有十几岁大,还是孩子一样的面孔。 却被嗜好幼女的谢大当家掳上山,肆意奸淫,她们不堪凌辱想逃跑,没跑成被捉回来,直接当成性奴对待。 男人们一个个轮着上,充满了她们兴奋的喘息,女孩羊羔一样绝望的哭叫。 而在一片哭叫声中,阿福被迫看清了整个过程,内心受到极大骇然。 宋二从后面牢牢堵住她,握紧她小腰,手掌压住衣裙,带出阿福后背一层颤栗,“嫂子是想当大哥的女人,还是整个寨子的女人,想清楚了。” 他笑眯眯说出这样的话,眼睛细长,像狐狸一样奸诈。 晚上阿福做梦都梦到了宋二,一双狐狸眼睛,笑眯眯看她,笑里藏刀,惊醒过来,浑身落满冷汗,想起傍晚两个被轮奸的女孩,她不由抱紧了被子。 在这极害怕的时候,她眼前不断闪现的那双狐狸眼睛,恍惚中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的眼睛,狡黠,冰冷,狂躁,种种模样从她眼前,脑子里走出来,来到她面前。 仿佛回到当年他提一盏幽幽的灯火而来,从水里捞起她,拂开脸上冰冷的水珠,说,“本王可以救她一命,你需抵来一命。” 他救了她,救了重病的玉罗,黑暗中给了她一团幽火,从那时起,她对他存了一缕说不清的微弱情愫,结果还没弄清楚就死了,这世又一心为了避开康王府,也渐渐忘了当初还有这一缕异动。 直到这刻忽然涌上来,似乎不仅仅一缕了。 阿福害怕之余,忽然莫名心慌,她尽量不去深想,被子压住强迫睡去。 却到后半夜,有人偷偷潜入驼铃山放火,趁众人前去救火,蹑手蹑脚来到阿福的房中,放了迷烟,悄然将她抱下山。 次日夜间,阿福头昏脑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厢房中。 一阵冷风忽然袭来,她惊出了汗,骇然发现床沿站着一人。 纱幔翻飞,男人手提利剑,露出雪白胡茬的脸庞,双目幽深盯住她。 …… 驼铃山被人放了一把火,还被劫走了人,损失惨重。 山里刚清理干净,谢大当家回来了,还带来一个贵客。 这人面庞干净俊秀,是个美男子,声音柔和,却夹杂着一股尖细腔调,听着让人古怪。 宋二压下狐疑,将阿福被人劫走的消息告诉了大哥。 谢行羯眉头紧皱。 宋二道:“大哥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追了,劫走嫂子的是个受伤的年轻人,不会跑很远,今晚就有消息。” 谢行羯还没发话,年轻男子问道:“说仔细,年轻人什么长相?” 宋二看谢行羯一眼,得到他允准,才开口,“样子倒俊,凤眼睛,穿青袍,二十五岁上下的样子。” 年轻男子听完就知道是谁了,沉吟道:“连小姐不用捉,派几个人跟着她,要再遇上可疑的人,速来回禀。” 宋二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打发其他人,谢行羯转身,看着年轻男子,似笑非笑道:“劫走连福的人,看来陆公公知道了。” ΡO-18.COм 第七十六章 陆观神 谢行羯带来的年轻男子,是陆观神。 鲁王一案后,他们私下还有联系,一个要为鲁王报仇,一个想出人头地,最终目的也是要康王死,于是勾搭在一起,借驼铃山掩人耳目,收敛钱财勾结朝臣,做了不少坏事。 陆观神这次奉旨淮北剿匪,私下与谢行羯将连奉安扣押,就是要将连福引来,百般凌辱,但他们是两路子的人,各有算计与龃龉,平时少不了言语间的讥讽。 陆观神听他半是讥笑喊自己公公,也不恼,“这人是康王府侍卫韦宗岚。” “怎么会是他?” “康王为了连福杀他姑母,将他赶出王府,韦宗岚穷途末路,现在来寻连福报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陆观神意味深长一笑,“或许过几日,康王会出现在淮北。” 谢行羯也明白了,“难怪你派人跟着连福,就是等着康王来,”他嗤笑,“康王再糊涂,也不会为了救一个女人擅离封地,这可是死罪。” 陆观神闻言轻笑,“谢大当家为了逃命,能丢弃自己发妻,自然体会不到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 谢行羯被戳到痛点,脸色刷的阴沉,“陆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提醒你,驼铃山能有今天一日,靠的不是你的蛮横,是我,”陆观神依旧是微笑的模样,“再不小心说错话,您头上这顶谢大当家的帽子,我也能不小心收回。” 谢行羯知道是刚才那声陆公公惹怒了他,此人瞧着温和,实则睚眦必报,自己目前还需要仰仗他,只得忍气吞声,“刚才是我糊涂,说错了话,您别见怪。” 陆观神微微一笑,双目却阴沉,他为了往上爬,连男人的尊严都没了,不代表谁都可以爬到他头上,谢行羯是这样,康王是这样,连福也休想逃过他股掌间。 他丢的东西,都要从她身上一一讨回。 …… 此时夜深了,偏远小镇子上。 婆子正哄着床上掉眼泪的少女,“夫人您莫要哭了,连小姐说了,半个月后回来接您。” 就见玉罗趴在床上,眼泪掉不停,“是不是我有了孩子,姐姐嫌我累赘,就把我丢在这了?” 婆子哄道:“怎么能是丢呢,连小姐有事要去做,完事了回来找您。在这之前,您就好好儿养着。”婆子擦擦她脸上的泪,“再哭下去,把眼睛哭瞎了,见不着连小姐的脸,对腹中孩子也不好。” 玉罗一听哭瞎眼再也见不到姐姐,连忙收起眼泪,之后垂下头,看着微鼓的肚皮,“嬷嬷,孩子什么时候出来?” “还有七个月,就生白白胖胖一个小子……” 婆子正说着,窗外忽然有了动静,她出去看看,结果脖子被人劈晕,软软倒地。 玉罗听到动静抬头,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撩开床幔,风尘仆仆,俯身将她抱起。 玉罗乍然被他搂在怀里,又惊又喜,双手环住他脖子,“阿獾,你怎么找来了?”说完她才发现大事不对,“王爷也来了吗?” 都到这时候,还惦记着她那姐姐,她这么单纯,这么可怜,才会被连小姐拐骗去。 计獾恨铁不成钢,也是气她偷他的钥匙逃了,重重刮了下她的脸,“小没良心,来的就我一个,王爷在府里养病。” ——题外话—— 康王:养病?并不! 下场出场。 第七十七章 杀你 计獾几日不见她,思念爱浓,忍不住要动她,玉罗握住他的手,一个劲摇头,“不行,阿獾不能碰我。” 计獾脸色一沉,以为她嫌弃他,谁知她捂住小腹,竟说,“我肚子有娃娃了,只有你碰过我,是你的孩子,你不准进去,用那东西顶他。” 计獾起先一惊,连忙小心搂住她,摩挲她额尖的胎记,“那就生下来。” “王爷不答应怎么办?”玉罗皱眉,她才担忧了一会,很快握住计獾的手,眼睛眨眨,“阿獾,我们不要回去,带着姐姐,去一个王爷找不到的地方。” 计獾抚她小脸,目光渐深,是他禁不住诱惑,僭越了规矩,王爷不会轻饶了他,而连小姐,王爷更不会放过。 原来那夜康王醒来后,发现阿福跟玉罗逃了,装着十万两白银的紫檀盒也不见踪影,发了大怒。 这个紫檀盒说重要,也说不重要。 当初康王知道连奉安的事后,立即派人去救了,最后人安全救回,被安置在一处隐秘地方,康王却没有告诉阿福,甚至骗她说成亲那日再去救,为的就是防她翻脸不认人,要将生米煮成熟饭。 之后为了装个救人的样子,放随手往紫檀盒里放了银票,锁死后扔库房,哪晓得无意让阿福看见,动了逃走的念头。 阿福逃走后,康王恨得牙痒,要亲自去捉她,但他身负鞭子伤不宜奔波,加上没有皇帝诏令不得离开封地,遂派了计獾前来。 计獾寻到玉罗后,暂时将她放在这,他还要去捉连小姐,免得人真到了淮北误入狼窝,到时候,王爷恨的不是连小姐,就是他了。 玉罗舍不得他,趴在他肩上咕咕哝哝。 计獾大手摩挲她小腹,“我办完差事就回来,不许再哭。” 二人正侬侬我我,忽地门外响起一道冷漠的男声,“说够了?” 听到是康王的声音,计獾连忙将玉罗藏在身后,惊着手开门,就见门外康王一身杏黄裙盈盈立着。 乍然见到康王这样妖娆的装扮,计獾吓了一跳,脸上满是诧异,玉罗更是毫不掩饰,小声嘀咕,“王爷,您是不是太想姐姐,穿上姐姐的……” 话没说完,被计獾捂住嘴摁在身后。 “王爷,属下有罪。”计獾清醒过来,被康王撞破私情,他没有推脱狡辩,跪下负荆请罪。 康王冷冷看他们,他是不能光明正大离开封地,但没说不能悄悄的,被小骗子骗了后,康王思来想去,越发生怒,越发坐立难安,于是换上了女装,遮住一双碧眼戴上帷帽,藏去康王的身份,千里迢迢赶往淮北。 想不到,今夜没让他捉住小骗子,反倒捉住了一对偷情鸳鸯,一个是他妾室,一个是心腹侍卫,在他眼皮底下勾搭成奸。 “事情都做了,现在认错,还有什么用,计獾,你是本王身边的老人了,想不到这会犯这种糊涂。”他往计獾面前扔了匕首,“杀了她,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计獾脸色一白,薄唇紧抿道:“王爷要杀她,不如杀我。”他拿起匕首自刎,玉罗扑上来,痛哭道:“王爷杀我。” 计獾狠狠摁住她,一手举刀自刎,忽然康王揣上他胸口,打掉匕首,“吵来吵去,本王脑仁都疼了。”他眼里压根没当玉罗是女人,看着计獾道,“连氏不用寻了,现在带上你的女人,立刻入京,听候发落。” 计獾这才明白康王不是真想杀他们,而是试探他们的真心,他满心羞愧,带着玉罗跪伏谢恩,哑声道:“奴才入京了,寻连小姐的事,想必王爷亲自要去。这两日,宫里的陆观神奉旨到了淮北,此人素来阴险,请王爷小心。” 康王轻蔑一嗤,“不过跳梁小丑。” …… 倒在廊下的婆子幽幽转醒,就见玉罗夫人不见了,房中立着一个杏黄罗裙的高挑女子,戴帷帽,身姿清瘦,一看背影就知是个美人。 “你是何人,怎么擅自入了我家?”婆子连忙上去。 女子闻言并不动,声音冷淡清脆,问道:“那位连小姐,之前歇在这?” 女子一开口,有股气势凌人的调子,问起连小姐,更是有一种难以掩饰的酸恨,婆子暗暗心惊,不由得答了是。 随后女子没再问什么,径自朝里走去,掀开床幔,看见一双摆在枕畔的绣芙蓉红鞋,微微怔住。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 随即她僵着伸手,取过两只绣鞋,在手心摩挲几下。 婆子不知她用意,想出去又无法迈开脚,战战兢兢立在一侧,忽听女子问道:“她还落了什么东西?” “其他东西连小姐都带走了,只剩下这一双绣鞋,临走前来不及扔,就弃在这里了。” 话音落地,房中气温骤然一冷,就见女子将绣鞋弃掷在地,拂袖离去。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淮北,客栈厢房中气氛冷凝。 韦宗岚站着床沿,劫走阿福的人是他。 从善德寺回来,韦宗岚身上的伤就没好,韦氏死后,他更是偷了韦氏的尸体,焚尸化骨背在肩上,千里迢迢寻到淮北,来找阿福报仇。 当下窥见韦宗岚眼中的杀意,阿福惊慌中将枕头往他脸上一扔,趁他不注意,飞快跑到门口,正想逃出去,颈子被一只大手捏住。 韦宗岚将她狠狠拽回,按在地上,却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道:“我现在不杀你。” 他安抚的声音很轻,透着一股虚弱,还想再说什么,从他身上落下血珠,滴在阿福脸上,按住她的大手一松,直直倒下,连人带剑摔在她身上。 变故突来,阿福来不及多想,将韦宗岚推开,拿起细软跑出客栈,寻了一处荫蔽的地方歇脚。 直到天亮,阿福没敢阖眼,衣服上沾满了韦宗岚的血迹,上回他与觉明鏖战一场,受了大伤,还没将养,一路奔波来寻她复仇,病情如何不加重,刚才也是支撑不住才晕倒。 要没人发现,说不定他流光了血,无声无息死在客栈。 阿福宁愿是这样,盼着他死在客栈,别像韦氏一样幽怨缠着她两辈子。 出了这一岔子,阿福越发心惊胆战,加快行程回平阳府,直觉告诉她,父亲回家了,马车忽地动荡了一下,阿福心头发跳,随即一柄剑破开帘子。 男人虚弱的声音响在外面,“出来。” 第七十八章 宿命 8400更 阿福攥紧手心出来,就见马夫被砍晕了倒在路边,韦宗岚面色煞白,背上扛着一个大包袱。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还没等她动逃跑念头,韦宗岚已先大步上前,几下功夫捆住她手脚,给扔到马背上。 阿福额尖撞到坚硬的马鞍,很快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整个身子伏在马背上,手脚被捆得死死,韦宗岚坐在她身后,控着缰绳。 天色落黑,山路下了大雨,韦宗岚寻了一处荒废的山神庙歇脚,进了庙门,将阿福扔在一边,只顾着堆起柴火,烤干一身青色湿衣。 被火烤着,阿福身上衣服渐渐干了,身上仍在发凉。 韦宗岚看她屁股扭来扭去,裙下绣鞋沾满污泥,缩在裙摆下,露出尖瘦的红头,他悄然掠了一眼,解了她手上的结绳,将自己烤干的外袍给她,“去换上。” 阿福接过了干衣,飞快跑到山神像后面,快速套上外袍,想趁机偷偷逃跑。 “你跑了,我也能追回来。” 韦宗岚出现在她面前,他着了一袭白净中衣,重新将她绑起来,摁在火堆前。 阿福看着火光里的男人,轻咬唇,“做人是要孝顺,但愚孝过了头,害人终害己。” 韦宗岚眉目间拂过水波一样的火色,“我愚孝,连小姐心中未尝不是装着一头猛兽,怨气难化解。” 当日善德寺中,她视他如猛虎,说是前世有仇。 人在世间踽踽独行,各有各的执念,他劝不了旁人,旁人也劝不动他,“连小姐放心,路上不会为难你,到时候,安葬完姑母,也会给你一个痛快。” 他清楚自己愚孝,死性难改,姑母死了,他先要回到家乡安葬,再杀她,替姑母报仇。 他温和地说出这番话,却是他对韦氏的愚孝,对亲人的执念深了过头,听着毛骨悚然。 阿福知道说再多也无用,默默阖上了眼,心中盘算如何逃脱的法子,折腾了一天,头昏脑胀,竟也渐渐睡着了。 她睡下后,韦宗岚揭下中衣,脱到上半身赤裸,露出前胸后背无数道伤口,有的结痂了,有的裂开了,露出狰狞外翻的血肉。 这么多可怕伤痕在身上,韦宗岚从小受惯了,他拿出药膏涂抹。 半夜,阿福热病厉害,翻来覆去,浑身烫得像火球。 韦宗岚看她许久,伸手探她的额头。 阿福触碰到男人冰凉的手心,忍不住仰起脸,将半边红扑扑的脸儿偎到他手心。 韦宗岚立即收回手,有一样东西轻轻从他袖口里落出,是一根簪花,他捡了起来,悄然收进袖口,最终带她去镇子的医馆。 老大夫开了一贴药,阿福病得糊涂,浑身没了一丝力气,韦宗岚扶起她,一口口喂到她嘴里。 阿福病中难受,胡乱拂开他的手,韦宗岚紧扣住她两只手腕,迫着她喝剩下的。 药汁从她唇角流到下巴,胸口大片黑褐色。 因为双手反剪的姿势,阿福躺在他怀里,被迫挺着身子,韦宗岚移开目光,伺候她喂完药,扶她沉沉睡去。 次日正午,阿福身上的热意退了,她从昏沉中醒来,张开眼,见到下巴满是涩青胡茬的韦宗岚,背上扛着一只大包袱,沉沉压着他的背部,像蜷缩着一团巨兽。 阿福立即清醒了,腾地起身冲出去,没走几步,韦宗岚拎她回来,大概是瞧见了她委屈的脸色,他不由一笑,“我说了,你跑不掉的。” 阿福反唇相讥,“你做了恶事,报应也逃不掉。” 韦宗岚眼梢一弯,拎她过来,“我等着这天。” 谁知刚出医馆,迎面来了一个游方道士,拦住他们去路,冲着阿福眉心一指,“这位姑娘瞧着眼熟,最近怕有血光之灾。” 阿福还没说什么,道士眼珠子一转,定定看住韦宗岚,话更悚然,“这位公子您不止有血光之灾,还有一劫大难,现在不悬崖勒马,止住杀心,将来必定挖心流血而死。” 任谁听了这样晦气的话,都会变了脸色,韦宗岚想不到报应这么快来了,笑意转冷,“先生无非要钱,说几句吉祥话就是,何必要这样咒人。”说罢携阿福离去,不管道士在身后追逐。 阿福路上渐渐想起来了,她见过这道士。 两三年前,道士堵住她跟康王,也说了可怖人心的话。 第七十九章 血光之灾 道士的话犹在耳畔,韦宗岚停住步伐,忽然开口,“连小姐前尘的梦里,我最后是什么样的。” 他这么问,显然多少听进去了道士那番话,他心底也并非没有破绽可寻。 “你做了恶事,就有报应。” 阿福尚在病中,喉咙发干,声音微微嘶哑,韦宗岚听了反倒一笑,长手向她掠来。 阿福以为他手里提剑,惊了一跳,谁知他手掠向身后,向摊主取了一包蜜饯,递给她,“嗓子难受,就吃些蜜饯,你像我妹妹,她喜欢甜食,生病了吃几枚蜜饯就会好。” 阿福怔了下,轻声道,“你还有妹妹?” “有两个,大的六岁,小的三岁。她们要能活到现在,跟你一样的年纪。”韦宗岚看她,“蜜饯还要吗?” 阿福不想亏待自己,接了过来,含一枚在口中,干涩的嗓子浸了甜,压住了痒意,确实舒服多了,但夜里受了寒风,热病又起来了。 阿福病得不是很厉害,但她知道韦宗岚心软,故意装作难受,后半夜上吐下泻,药汁全吐出来,韦宗岚不知道这一切,仔细替她清理身子,见她睡不安稳,轻轻拍抚她肩膀。 离得极近,从她衣上扑出一股幽香,带着诡异隐秘的味道,他知道自己不对劲了,明明要杀她,现在在做什么。 韦宗岚骤然收回手,面色古怪盯着阿福许久,慢慢又伸出手,抚上她脖颈,一点点收拢。 道士说他该悬崖勒马,否则被挖心,被遗弃在茫茫大地上,但他这一生亲人死绝,只有来处,早就没有归处,是可笑,可悲,可怜,没得救了。 没人能动摇他。 阿福本想装作虚弱,趁他不备逃走,谁知他动作越发古怪,甚至攥住了脖子,睁开眼,见男人眼中神色可怖,知道他起了杀心,趁他不注意,拔了发间簪子,往他胸口上狠狠一刺,飞快逃出客栈。 韦宗岚提剑跌撞追来。 身后刺来一柄利剑,阿福跌仰在野草丛里,草尖擦过她面颊,划开一道狭长的血丝。 韦宗岚逼近上前,他背着韦氏的骨灰,身上如伏巨兽,骤然捏紧她脖子,“你杀我至亲,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你怎知是我杀她?”阿福咬紧牙,看出韦宗岚情绪不对劲,捏着他软肋,哄着,安抚着,“是你姑母知道惹怒康王,为了不将你牵累,主动撞上刀尖,以死换来你一条活路。你姑母咽气前,念人的名字不是康王,而是你。她念着你,说对不起你。” 韦宗岚真被她说动了,神色动容,但很快摇头,“她不会说这样的话。”他一双凤眼瞬间煞红,“我姑母,从来不说这样的话。” “她一直念着你,从生到死,念着你是她最后的亲人,”阿福声音轻柔,“她怕王爷迁怒于你,才拿着自己的命替你开恩。你杀我,杀我腹中的骨肉,杀康王唯一的子嗣,康王绝不饶你,你姑母白死了,她死不瞑目。” 韦宗岚听她有孕微微一怔,耳中不停回荡她这一声“死不瞑目”,是姑母,还是她死不瞑目,正当受了蛊惑,又听阿福道,“韦宗岚,现在为时不晚!” 韦宗岚心神骇动,剑尖只离少女胸口一厘之近时,忽然刺歪了剑。他动作起伏过大,袖口飞扬起来,轻轻掉出一物。 是一根翠色簪花。 阿福见到了,不由一怔。 韦宗岚这回没有再藏起来,执起簪花,俯身插到她发间,“还你……” 话音尚未落地,二人身后忽然传出一声驴叫。 伴着悠悠的驴叫,猛地一支利箭刺来,瞬间刺穿韦宗岚整只手掌,咣当一声,剑掉地。 鲜血从他掌心溅开,浓浓落到阿福眉心,眼里溅满了血光。 四下诡异的气氛里,这声驴叫太过突兀,阿福眨着一双血眼,就见杂乱的野草丛外,一个穿杏黄裙,戴帷帽的高挑女子侧骑在驴背上,悠悠地荡过来了。 眨眼间,到了他们跟前。 见二人亲密诡异的姿势,风姿清挑的女人隔着纱面,阴幽幽道:“你们在做什么。” ——题外话—— 张小姐出场,来波猪猪吧。 第八十章 被欺负 起先二人都没认出女人,但她一发出声音,双双变了脸色。 阿福是松了口气,随即一惊,不是惊康王穿女装,而是他不好好待在平阳府,无端跑来这做什么,藩王擅自离开封地,那是死罪。 韦宗岚也想不到会是康王,猛然变色。 康王手里一把小弓弩,搭上利箭,慢条斯理往他的方向射来,“还愣着做什么,本王要杀你。” 韦宗岚受了重伤,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捂着血手,转眼间身影消失在野草丛中。 阿福拔腿钻入野草丛,一只小脚猛地被拽住,大力拽了回去,康王居高临下看她,声音讥讽,“爱妾,本王没打算放过你。” 阿福听了这声“爱妾”牙口发酸,彻底明白了他来淮北不是做其他的,是寻她算账了,迎着康王吓死人的目光,缩起手脚,垂着滴落血珠的眼儿,佯作不知,“王爷诸事繁忙,怎么想着来淮北了?” “自然是来捉一个骗子。” 想到她逃跑一事,康王恨得牙痒。 当时康王醒来,迎面对上的不是阿福娇羞的面庞,而是计獾一张男人脸,得知她独自前往狼窝一样的淮北,更是气得冒烟,现在真见到人,完好无缺立在他面前,康王那股悬而未落的情绪忽然轻轻落下,那口酸胀气也莫名泄了。 他是大善人,天下顶俊顶美的大善人,暂时不追究她死罪。 “听说你有了本王的孩子?” “民女身份卑贱,怎么敢怀上康王的子嗣。”阿福见他误会,连忙否认,她是情急之下才与韦宗岚这样说,谁想被他听了去。 “胡说的?”康王眼中一暗,步步逼近,“谁口口声声说王爷见了我,定与见其他女子不同,为我着迷,为我倾心,这话,”帷帽底下,一双碧眼掠过她,“也是你胡说的?” 阿福脸色羞红,哪想到陈年旧事也被他翻出来提,想否认又不敢,康王逼到面前,掠过她鬓发的簪花,轻笑道:“不敢承认?” 男人笑得太渗人了,仿佛她不承认,就要被他剥皮,阿福心惊肉跳,再忍受不住,惊中推开康王。 谁知康王紧拽住她不放,双目紧紧盯住她,像是仇人一般,无情打掉她发间的簪花。 二人拉扯间,阿福打落他头上的帷帽,一张胡子拉碴的俊脸露了出来,就见男人青灰,满面憔悴,显然好几日没睡过安稳觉。 阿福哪里见过这样的康王,不由呆住,康王被她看得狼狈,恼羞成怒,大手立即捂住她眼睛,阿福眼上覆下一片黑影,往后跌去,小手拉着康王衣袖,卷着他双双跌入野草丛中。 幽风拂动,吹开泥金杏黄裙摆,康王全身睡在她身上,拂去她眼上血珠,阿福仰着面,就见男人眼神幽深,忽然一言不发低下头,阿福慌中躲开,她对上回交欢有了阴影,“之前都是我不对,您打我也好,杀我也罢,都是我的错儿,您消消气,别这样罚我。” 康王当她推托之言罢了,仍是在全身心抗拒自己,不再怜惜,撩裙撕了亵裤,见阿福挣扎太厉害,康王也恼了,冷冷刺道:“爱妾千万别忘了,岳丈大人还在我手里。” 果真是他派人从驼铃山救出了阿爹,阿爹在他手里,她还不是束手就擒,阿福悲从中来,大哭道:“王爷要拿这理由威胁我多少次?”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 这样不知好歹的小骗子,康王听得也怒,高抬她臀尖,挺腰将怒红的性器刺进去,阿福城门失首,一时无助,趴在草丛里哭,嚎啕大哭,满面泪水,将这几日来压在心底的委屈与惊慌通通发泄出来。 不知何时,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慢慢松开了,胃口尽失,拍她屁股,“起来。” 阿福抽噎抬眼,泪水冲去脸上的血色,眼儿澄澄的,望着康王伸出的手,瑟缩不动。 康王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将人拽到怀里,他手掌粗硬,宽大,结着一层磨人的茧子,阿福被他抚摸的部位发痒发麻,前所未有,也说不出的古怪。 康王却提起她身子,往屁股上重打一下,“下次敢不敢逃了?” 第八十一章 长指戳着湿肉 h 8600猪更 康王打她屁股,啪啪啪,接连打十几下。 阿福屁股真疼,嘤嘤吃痛,腮上挂着眼泪,“不敢了。王爷别再打,疼。” 康王停下,撩开她裙摆,臀尖泛红一片,是他打太重了,擦去她脸上的泪,“疼什么疼,本王一层力气都没使上。” 阿福咬唇道:“王爷一层力气,都让我疼。” “帮你揉揉。”康王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受不住,大手从裙底下钻进去,轻轻揉弄两瓣滑嫩的臀尖,揉散了一片酸麻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长指渐渐往紧闭的肉缝里拨弄。 阿福立即合拢腿心,不再让他得寸进尺,嘴上却可怜巴巴道:“已经不疼了,您手娇贵,不要酸累了。” 被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康王没再为难,意犹未尽收回手,抱着阿福坐在小毛驴上。 身下毛驴在颠颠甩动蹄子,阿福暗道康王古怪,好好儿的马不骑,怎么骑来了一头小毛驴。 她不知道,康王出门匆忙,身边没带多少钱财,他也不拘,用剩下的钱买头毛驴来寻她了。 起先阿福还坐得安稳,慢慢后面伸出一双大手,钻入裙底抚弄臀瓣,逐渐转移到前面,好几日没开苞的小肉缝儿闭紧得牢牢的,被男人长指拨开,戳着湿肉。 偏生阿福还躲不开,被身后的男人按住身子,一动也不能动。 裙摆垂落,盖住一切动作,绣鞋在裙下若隐若现,脚尖微微弓着,极难受的样子。 康王扶着肉棒慢慢挤入臀尖,从屁股里肏进小穴,龟头滴着淫水,发烫插入穴口。 阿福瑟缩着身子,“别……” 康王从后面亲亲她耳垂,带起一股酥麻,毛驴忽然打了个颠,阿福身子被颠了下往后仰,就听见秃溜一声,主动将肉棒吞进小穴。 阿福哪里跟男人在驴背上做过这种事,羞耻得要扒拔出来,哪知道越慌张,小穴咬得越紧,故意不肯松嘴一样。 刚抬高臀尖,拔出一小截,康王用力将她按回,淫水裹着肉棒一插到底,将她身子几乎插了个贯穿。 她被这一下捅厉害了,没了力气推开他。 之后一段路坑洼不平,颠得她被一根粗长的长矛深深浅浅插着身子,淫水流了许多,把驴背上的毛流湿了。 傍晚时分,乡间小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好奇张望着骑在毛驴上的一对姐妹。 就见妹妹身子发软,倚在后头的姐姐胸口上,小手抓着衣角,脸儿发红说话。 姐姐戴了帷帽,看不清面容,但只见绰约风姿,就知是个美人。 这会儿,她扭过妹妹的小脸,姐妹俩躲在帷帽底下咕咕哝哝,不是还伴有咕叽噗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古怪声音,樵夫赶着回家,没有注意听,匆匆走远。 经历几场性事,阿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夜色深了,房中点着一盏昏暗油灯,康王坐在床沿,仍穿着杏黄女装,目光沉沉看住她,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 幽暗之中,他眼睛泛绿,身上散出来一股淡淡的骚气,气氛诡异暧昧,忽然问道:“真不敢逃了?” “不敢了。”阿福缩起手脚,仿佛对这次淮北之行有阴影了,是有了,在驼铃山看到少女惨被糟践,很有唇亡齿寒之感,但这不意味着对外面的世界怕了,回到康王身边做小妾。 可是不做他的小妾,阿爹回不来,阿福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 从平阳绕到淮北,这件事还是没有两全之策,阿福正感到微微迷茫,康王已经扔来笔墨,“写清楚了,白纸黑字。” 阿福睁大眼,想不出康王会做这样幼稚的事,被逼得无法,只好写在纸上。 待收了笔,康王取在手上,轻轻一吹,将笔墨吹干,卷起来收入袖口,拍拍她脸,“这样乖多了。” 他像在哄小孩,看她的眼神却不是,阿福意识过来已经晚了,康王压她在案前滋滋哒哒亲了好久,撩开裙摆,拿一只没用过的墨笔,在身上来回扫荡。 阿福痒得身子急弓,颤声娇啼,“好痒,痒坏了。” 她腿儿立不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康王抬起她的脸,亲她嘴唇。 四下里安静,两具躯体紧密交缠,仿佛只有他们的呼吸,汗水拍打声,从他胸口上迸发出一下下有力的心跳声,撞到她脸上。 阿福脸是热的,落满了汗水,他的身上也一样热,那股古怪感觉又涌上来。 康王跟以前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小骚妇,爽不爽?”康王将粗大的性器撞进来,眼中碧红交叠,带着一股邪气,还叫她小骚妇,是不一样,他变得更无耻,身下被他撞得更狠。 肉棒肏开穴肉往外翻卷,随着肉棒一次次抽插进出,原本紧闭的肉缝被捅成一个小湿洞。 肉棒撑开圆圆的,退出来,再撞进去,每一下狠撞进花心,撞得阿福身子往上顶,裙摆从膝盖滑到小腹,又盖在她脸上。 康王勾起她头颈,隔着衣料,大舌灵活钻进她小嘴。 他把裙面舔湿了,也撞得她高翘两条腿,弯折在他腹下抵着,一下下顶弄得腿心湿哒哒的。 正到兴起处,忽地外面响起了动静。 听声音,似乎冲他们来的。 康王眼神冷了,放开阿福,让她整理衣裳。 阿福胸口衣襟散了,露出半只白嫩奶子,上面沾满男人的咬痕指印。 她不敢正对屋门,连忙背身掩衣,康王低头望着她,似乎无聊了,大手掠过她身后,取了一枝蘸得墨饱的墨笔,在宣纸上潦草写字。 等对方破门而入,康王也写完了,将墨笔一扔,精准扔在领头的年轻男子身上。 年轻男子被狼狈溅了一身墨,不怒反笑,看着一身女装的康王,笑道:“闻名不如一见,康王殿下身着女装,姿态妖娆,果然真性情。” 他声音柔和圆润,跟以前不大一样,但阿福听出了,悄悄回眸。 烛火忽然噗嗤爆开,一个眉目俊秀的男子站在她身后,目光和煦,正也看着她。 “连福妹妹,好久不见。” ΡO-18.COм 第八十二章 有心无力 陆观神立在夜色浓重的背景下,眉宇间含着和煦的笑意。 大概好久没见他,阿福晃了下神,随后眼前一暗,康王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迎上陆观神微笑的目光,似乎不被陆的讥讽所恼,漫不经心开口,“原来是太子身边的陆公公,刮了什么风,把您从京城吹到这儿?” 陆观神道:“这话该奴才问您。” 康王道:“跟陆公公一样,有要事要办,恰好经过淮北罢了。” “恰好经过?王爷擅离封地,是想与这里的土匪勾结造反罢,”陆观神一声令下,身后一群侍卫上前,团团将二人围住,“即刻押送回京,听候皇上发落。” 康王碧眼掠过众人,最后幽幽回到陆观神身上,忽然一笑,从袖中掷出一卷文书,扔到他脚下,“恐怕让陆公公失望了,皇后娘娘的亲笔信在上,您瞧仔细,皇后召本王入京,可不是本王擅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离封地。” 属下捡起地上的文书,陆观神扫了一眼,果真是皇后亲笔,脸色愈发难看,但很快,他微微一笑,改了口风,“既然如此,殿下不妨随奴才一道儿走,路上也好做个伴。” 康王打量他极快变化的脸色,轻轻一笑,“如此也好。” 陆观神微笑着,送康王出客栈,这时手下拿来一张康王写过的宣纸,他见到了,眼中骤起阴寒。 就见康王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 无耻阉贼。 被掳到车厢里,阿福想悄悄溜走,趁机回了平阳,反被康王捞住身子,按到身边,“岳丈大人早已经送回平阳府,没受一丁点委屈,可若是他的不孝女儿敢做什么,就未必了。” 康王特地咬重一丁点儿,好像他受了多大的委屈,阿福耳尖微红,敢怒不敢言,“王爷想哪里去了,我是见王爷脸上发汗,想向外面讨口茶。” 康王闻言神色一沉,按紧她腰,“别想了,人家早就做公公,有心也无力了。” 阿福微怒,“您要羞辱我,也别提这个阉人。” 看她样子的确厌恶陆观神,康王觉得这样也不行,她对别的男人不能动情,不能有一丝感情,按照以往作风,要逼着她,但是经过了这一回事,知道不能逼她太紧,猫儿被逼急也要挠人,拍拍她后腰道:“知道了,往后本王不提,你也别想。” 康王这样子显得好说话多了,阿福却有些不适应,赶紧把话茬揭过去,“他见了王爷这样子,往外说了,您不怕吗?” 阿福不好直接说他癖好,指了指他身上,康王握住她的手,轻笑道:“就是要他看见。” 他看见了,也就是皇上知道了,当他发癫,没了戒心,才会允他进京。 阿福显然这时也明白了,不由好奇,“王爷带我去京城是做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康王携她入京,是要亲自给她挣一个正妃之位。 他离开封地时,悄悄往京城传书信,请皇后开了一纸通关文书,打点上下,让他顺通无阻入京,一求到正妃之位,直接押她拜堂成亲。 当着天子的面,她没胆儿反抗,倘若真敢,只要谢玉罗还捏在他手里,总有法子叫她彻底死了逃脱的心思。 也是出于这个目的,才让计獾带着玉罗上京。 但这些,康王全不告诉阿福,他是战场上厮杀的人,深谙步步紧逼的策略,现在先让她放松,等到了京城,再威胁她不迟。 这一路上,陆观神跟在后头,越发觉得康王这趟来淮北,不止是为了阿福,他忽然想起一事,心惊之下招来属下细问,属下道:“主子放心,您传到驼铃山的书信,谢行羯看完即焚,并无遗漏。” 陆观神却不信谢行羯会乖乖听话,让属下再去查看,属下见主子忧心,这时悄悄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倘若康王是被押去京城的,路上还可以做些小动作,但他奉了皇后的旨进京,偏偏名正言顺,倘若路上出了半点差池,责任全到自己身上。 陆观神望着前面车厢里少女露出的半截玉洁下颌,双目渐渐阴鸷。 这次捉不到机会,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他总会摸出康王的狐狸尾巴。 陆观神瞬间冒起了一个念头。 不能让康王受伤,那就让他名声彻底跌到谷底。 淮北到京城路途遥远,半个月后才抵达,往日城门气派高耸,人流如织,今日却有一群锦衣卫清场,寻常百姓不敢靠近。 百姓被赶得远远的,抻长脖子看 嘀嘀咕咕。 说的全是康王。 康王数年没来京了,一传出赴京的消息,顿时激起千层浪。 前几天,不知有人放出消息,说是康王跑出自己封地,在淮北一带穿女装肆意出入,状如疯癫,皇上怜恤,放他入京看病。 圣旨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康王也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车马停下,一只修长的手撩开车帘,随即一个玉面朱唇的男人慢悠悠走了出来。 康王一身华贵懒漫,哪有传言中的疯癫,他越过众人,走到后面的车厢旁,轻轻敲了下,声音轻,对里头道:“你先回府,晚上来寻你。” 后半句,他声音压得极低。 一旁的陆观神听得清楚。 ΡO-18.COм 第八十三章 摩挲 微h 康王去封地之前,在京城建了府邸,建造得像一座偌大金碧的宫殿,当时羡煞不少王公贵族,先帝这份宠溺,独独康王享有,也难怪后来皇上猜忌他,是君臣失衡,也是兄弟失衡。 往事不提,现在康王一介闲散藩王,奉皇后的旨意来了京城,皇上对皇后素来又敬又爱,焉能不给足这份面子,再者听闻康王女装癖好,荒诞颓唐,不成大事,召来京又何妨。 宫中摆了筵席,留康王吃上一夜。 阿福独自回了康王府。 康王府多年没住过人,荒凉了一阵,但知道康王要来京,早早收拾了,阿福一进王府,就有成群奴仆围上来,各种伺候,一个眉目平凡的女子上前,“奴婢蕊珠,是王府的管事,连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 阿福点头应下,到了房中屏退众人,跪下道:“几月一别,奴婢灵犀向小姐请安。” 王府望着眼前这张完全与灵犀不同的面孔,诧异不已,蕊珠道:“奴婢从小姐身边离开后,就回到王府看家,原先那张脸京城里不少人见过,难免要惹麻烦,奴婢就用了错骨术,改换面容,这事除了奴婢,只有王爷与您知道。王爷特地吩咐,这回绝不敢再瞒着您一丝一毫。” 灵犀从头到尾没提曹丰半个字,但只要稍一打听,很容易猜出她从前在曹丰身边待过,接而猜到康王与曹丰暗中有往来。 一个是得势朝臣,一个是藩王,此事若传出去,会惹来杀身之祸,就如上辈子阿福无意撞见他们密会,康王对她动了杀心。 现在康王借灵犀之口,主动告诉她这层关系,算是被康王信任吗? 阿福心头滚过这个念头,发烫发颤。 夜深了,康王被宫中牵绊,迟迟不归,阿福卸了簪钗,早早入睡。 后半夜,阿福睡得迷糊,满头大汗醒来,见屋外盈满火光,披衣起身。 刚打开屋门,就见康王披件墨色鹤氅,踏着夜色走进院中,目光一掠,很快锁定住她,随即步伐极快向她走来。 婢女们知趣退了出去。 康王带着一身酒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气过来,眼皮沉沉,抹了下她额尖,触手满是汗水,忽然抱起她往床上走去。 阿福翘着脚丫,半只绣鞋被套进去,脚心发凉,她心里也扑通扑通跳,以为康王要弄她了,谁知只将她放在床沿。 康王在身畔弯下腰,扶起她一只脚,将落空半截的绣鞋慢慢套进去。 之后大手顺着小腿,摸入腿心,隔着亵裤来回摩挲阴户。 “王爷,您该歇了。”阿福捉住他一只在自己下身作怪的大手,轻声催促。 康王被她握住手后,一时没再动作,只将脸埋入她颈窝里,深嗅了一口,他身上的酒气扑到她身上,渐渐带出一股幽香,清冽好闻。 康王闷在她怀里,似乎醉酒的缘故,口唇不伶俐,很久没有动静。 阿福感觉到他起伏压抑的情绪,想必在宴上见到很多故人,还见到了小太子,看到他,难免想起昔日的小皇孙。 阿福迟疑了下,慢慢伸出手,主动搭在他背上。 康王身躯微微一震,饮酒的缘故,目光极亮,像野兽爆发的前一刻,他一言不发,猛地扑上来,压她在床上。 阿福被他吓坏了,无奈推不开他。 为了让自己好受,小手勾住他头颈,主动迎上香唇,被他拖去舌尖,咂在薄唇里来回含弄,他的鼻梁嘴唇在她脸上来回蹭动。 一股幽香在床帐里满眼开来,渐渐扑到外头,整个屋子溢满了香气。 夜光如水,廊下,蕊珠听到屋里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轻声吩咐婢女去烧水。 婢女雪玉忽然快步过来,低声道:“曹指挥使在花厅求见,说是太子的玉佩落在王爷这,恰好遇到曹指挥使,请他来取。” 太子冲鲤,据说出生时口含一块鲤纹玉佩,人与玉形影不离,今日发现丢了,折腾整个东宫翻了天,可见此物极为重要。 按往常,蕊珠不敢因这种小事打搅到康王,但眼下,她不想曹丰留在王府,他待得越久,她心越乱,于是大着胆子往屋里询问。 康王起先叫她痛,后来动静慢慢止住了,屋门轻轻一开,露出阿福半边身子。 阿福穿着一袭松垮小衣,露出半只白嫩嫩的肩头,小衣下有两处地方高高拱了起来,似乎底下有两只男人的大手在游动揉弄。 阿福咬着唇,忍住颤声,伸出一只手来,手心里搁着一块鲤纹玉佩,递给灵犀。 屋里没点灯,光线发昏,隐约照见她身后有个人影,仿佛伏着一只黑黢黢的凶兽,看得蕊珠心惊胆战,不敢看第二眼,匆匆拿了东西离去。 蕊珠刚走,屋门骤然合上。 随即屋中又响起了嗯嗯啊啊暧昧的声音。 廊下立着的全是年轻婢女,从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倒不脸红,但心里头悄悄想歪了,想着刚才俊美尊贵的康王迎着灯火,大步踏进院中的情形,几个婢女看痴了,暗道康王不像传闻中的鬼。 这厢,蕊珠到了花厅,就见一位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年轻男子转身。 蕊珠盈盈上前,“曹大人久等了,这是太子的东西,有劳您送去。”说罢低着眉头,双手交上太子的鲤纹玉佩。 曹丰接过,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客气道谢,脚步匆匆离去。 蕊珠立在原地,望住他背影有些失神,谁知曹丰身后长了一双利眼,忽地回首望来。 灯火下,曹丰面颊泛红,一双眼睛犹如雪亮的青锋,蕊珠来不及收回目光,与他四目相对,也不慌张,微笑道:“曹大人慢走。” 曹丰看她越发眼熟,他干锦衣卫这差事,养成过目不忘的本事,今日醉酒头晕,一时没记起来,定定看住她一瞬,忽然开口,“管事像我一位故人。” ——题外话—— 第二世是主打,所以走得细一点,误会解决了再死。接下来是甜的部分。 第八十四章 小穴正咬着一根肉棒 h 8800猪更 曹丰走后,身边的雪玉嘀咕道:“这位曹大人说话没头没脑的,好生奇怪,听说前段时日,他还死了一个外室,原本想接进府里,奈何曹老妇人不肯,拖着拖着,就将这外室拖死了。” 雪玉可惜道:“曹大人这位外室可俏了,眉心点了一颗红朱砂,这么俏的人死了,曹大人也只伤心了一阵,现在夜夜只歇在玉月坊的花魁那儿。” 蕊珠虽是王府的管事,却对她们并不严格,当下雪玉说了这么多,蕊珠默默听完,也没打断她。 当初她奉康王的命令,来到曹丰身边,渐渐处出了感情,曹丰想脱了她康王侍女的身份,费尽千辛万苦,最后拦在曹老妇人那关卡上。 老夫人看不起灵犀的身份,替曹丰物色了一名身世清白的女子做妻子,曹丰虽不答应,却是孝子,灵犀不愿他两头为难,寻了生病的借口假死,离开京城,伺候阿福。 她现在回来了,这一切从头到尾曹丰不知情,他以为她病死在床上。 三更天了,露气深重,房中动静才停住了。 浑身香汗淋漓的少女伏在男人精赤的胸口上,青丝散乱,仰着小脸,被男人捏住下巴,一点点吻着香唇。 呼吸越来越乱了,阿福喘不上气,低声喘了下,男人才松开她,将人从胸口拉到一侧,从后面搂住她。 二人身上不着存缕,可以看见屁股与腰腹紧紧相连,小穴正咬着一根软掉的肉棒,淫水大股淌在腿心里,半边床面湿了。 就算不做了,男人仍让她含着他的东西,看阿福快要睡了,抱起她,体内肉棒转动,凸起的肉结摩擦小穴,敏感得滴出水。 阿福被弄醒了,开始被后面含着,渐渐体内的肉棒胀大,粗长的一根浅浅捅着花心。 阿福小手勾着康王的肩,腿儿无力攀附在他腰间,大大张开,露出湿红发抖的花心,紧咬着龟头,将肉棒一点点吞进去,直到整根没入。 做着做着,她被康王架到他身上,分开两腿,一只小手按住他胸口,另一只被康王捏着,抚弄小穴紧裹的肉棒茎身。 她骑在康王腰间,屁股上下颠弄,费力吞吐着,奶子跳动像白嫩嫩的兔子,两只奶波在康王眼前慌乱,大力揉住。 一个骑,一个揉奶,结实的床榻也被撞得嘎吱晃动,随时要塌陷下来,直到天色快亮了才罢休。 婢女进来收拾,抬水的,捧衣的,个个脸色发红,看着浑身赤裸的男人从床帐中走出。 康王怀里抱着用毯子紧裹住的少女,胯下巨物紫红胀大,甚至还在滴暧昧的水,将她抱去了沐房。 除了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进京头天,康王被宣召入京,之后几日没有再出去。 他这趟来京,主要是请婚,藩王请婚程序复杂,没几个月是走不完的。 期间他要出门,就先往宫里请旨,得到允准才能出门,防的就是藩王与京中权贵暗中来往勾结。 康王待在府里嫌闷,只好抓来阿福肆意蹂躏。 这两日,阿福没少被他折腾,夜夜花心红肿,两腿合不拢。 到这时候了,她大概知道前世为什么常常腰酸背痛,一觉醒来两腿颤栗,定是康王喂了她酒,趁晕了对她动手动脚。 阿福也懒得生怒了,康王这张厚脸皮,谁能管得住,她没这个本事,后来实在被折腾厉害,娇喘嘘嘘。 康王抱她坐在腿上,大手不舍得松开两只柔滑的嫩乳,钻到小衣下揉弄不停,从后面亲她滑嫩的香腮,低声道:“明日,计獾会带着谢玉罗上京。” 阿福僵住,康王这么说,显然找到镇子上养胎的玉罗,带她上京的人还是计獾,最怕什么来什么。 话说回来,康王知道玉罗怀孕吗? 阿福试探道:“王爷召她来做什么?” 康王看她小脸惊慌,有些挠人痒,故意道:“她怀了身子,到京城里养着,你们姐妹俩陪着,也不嫌闷。” 阿福心里一沉,他真知道了,面上还要装得诧异的“玉罗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快四个月了,”康王捏捏她的脸,“说起来,你拐走本王的小世子,还没跟你计较。” 他快有第一个孩子,心里定然重视,想到男人之前还跟她在床上纠缠,现在说起正事,一副铁面无私的面孔,阿福心头无端升起一股酸胀,轻声反驳,“王爷怎么知道是小世子,说不定是一位小郡主。” “小郡主本王也极爱,最好像你。” 康王声音中含着笑意,阿福心里却发麻的酸,“王爷在说什么,您跟玉罗夫人的孩子,怎么可能像我?” 康王伸手揽住她,偎她耳边,低声道:“她的孩子,自然是像计獾,本王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也只沾过你一个,生的孩子不像你,像谁?” 阿福起先听到前半句话惊呆,后来满脸绯红,才知道被康王戏耍了, 原来他早知道玉罗与计獾有私情,不但不怒,反而故意逗弄她。 阿福胸口那口闷气奇异般散了,又觉得奇怪,妾室给他戴了绿帽,大发雷霆才对,现在却一副云淡风云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康王拍拍她肩道:“她跟别人有没有私情,本王不管,只想着你。” 阿福脸上泛红,轻嗔道:“我才不给王爷生孩子。” 康王往她香肩上轻咬一口,“那就给本王捅身子。” 阿福脸更红了,直透到耳尖上,康王亲吻上来,眼见又要来一场,阿福手脚酸麻,推又推不开,最后被压在案上。 康王撩开裙摆,长指钻进去,揉着湿哒哒的阴户,将亵裤都弄湿了,他吻着她唇角,“当本王的正妃,给本王生小郡主成不成?” “成不成?” 康王原想先摆出玉罗母子威胁,再提起正妃一事,谅她不敢不从,谁知这会稀里糊涂痴缠上了,磨着她软到不得不答应。 但这话说出口,怀里少女身子不由一僵,康王察觉到了,扭过她的脸,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堵上了嘴。 “王爷……” 男人的吻密密匝匝落在她脸上,实到了心孔上,阿福硬的不吃,偏要吃软的,被他磨得羞再开口。 到最后躲他怀里,也没肯开口,身子却软成了一汪水。 第八十五章 翘着屁股 h 没两日,计獾带着谢玉罗进京。 按照原先计划,二人出发比康王他们早,但玉罗怀孕,路上一切慢慢来,于是耽搁到现在。 玉罗甫一入京,就被接回康王府安顿,和阿福住在一起。 偌大一个王府,她们互相依偎,就如前世一般,但又与前世不同,至少现在玉罗腹中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阿福偶尔担忧,私下里问起,“王爷当时可有为难你们?” 玉罗照实把当时康王逼上门的场景说了,阿福听得心惊胆战,慢慢冷静下来,也明白康王并非真起了杀意,而是借这机会 试探他们,结果他们都愿意为了对方赴死,康王才放了他们。 之前康王连韦氏眼里的痴念都容不得,却能忍住被戴绿帽子的背叛与羞耻,放过了他们,可见他并非想象中的冷酷。 兴许康王从前种种传闻,其实是三人成虎,荒诞胡扯的流言,他身上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阿福一时想深了,晚上康王来寻她睡觉,缠绵过后,二人浑身落了一层汗,床上湿得不能看了,康王浑身赤裸抱着她躺入 浴池。 热气腾腾,水波随着二人纠缠的身躯荡漾起来,康王轻轻撞着她,脸上带了一层氤氲的水汽,眼睫垂落下来时,泛着青 色,她看不清他的样子,鬼使神差想,抹去他眼上的水珠,想看得更清楚。 康王捏住她的手,亲了过来,他压着她在浴池壁上,分开她两腿,重重撞进去。 肉棒粗大,青筋暴露,像个雄伟的将军,他从水中抱起她时,从她穴口弹滑而出,挤出一股股浴水,流湿二人腿间。 康王抱着她上榻,按住她颈子跪伏下来,送到她唇边吃,阿福两手握住滴水的肉棒,慢慢含进口中。 刚开始装得腮帮子大大鼓起,几乎不能装,只吃了一半,露出来的半根,被她小手揉弄按抚。 阿福伏在他胯间,翘着屁股,滴滴答答流出水,不知是骚气的淫水,还是浴水。 康王抬起她屁股,大手摩挲进去,掰开滑嫩嫩的臀尖,长指狠插进肉缝,戳着软烂花穴。 在浴池闹了很久,歇下来时已到了三更天,阿福困得软软伏在床上,起不了身。 雪玉领婢女捧着干净衣服进来,收拾清理她身上的痕迹。 康王不喜旁人碰触,坐在床沿,大手拿块干净白巾,擦拭自己身上的粘腻。 他浑身精赤,不着一物,两腿大刀金马敞开,露出腿心狰狞紫红的性器,经历了几场鏖战,现在软了,看着也是粗长。 婢女们鱼贯而入时,康王也未见遮掩。 宫中长大的贵人,从小被宦官宫人伺候惯了,阿福仍显得拘谨,昏睡之中被婢女扶起身子,她一下醒了。 上回还是在平阳的王府里,被康王折腾狠了,婢女伺候过她一回,还从她腿心挖出那么多东西。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当时阿福昏沉沉的,不觉得什么,等事后清醒过来,羞得恨不能钻进被子。 雪玉捧着白巾擦拭她腿心的脏物,阿福忙将双腿合拢,小脸绯红,咬着唇道:“我这儿不用你们,先出去。” 雪玉不敢离开,到康王跟前请示,康王摆摆手,让她们都出去,雪玉临走前,无意瞧了一眼他腿间的狰狞,还是头回见男 人那物,脚都软了。 康王眼风灵敏,两道如刀锋的目光冷冷射来。 雪玉连忙掩了起来,匆匆离开浴房。 阿福正背对着门口,张开腿心,抠挖脏物,男人从背后亲吻过来,揉住一对雪白的奶子,低声道:“小骗子,偷偷在做什 么坏事。” “谁是小骗子。”阿福红着脸儿道。 康王掰过她身儿,阿福来不及合拢腿心,那瑟瑟发抖正吐露白浊的花穴,彻底暴露在男人面前。 光被他眼神赤裸地盯着,一股酥麻从她脚底窜上来,禁不住了,小手忙掩住腿心。 “遮什么遮,本王都看过几百回。”康王捏住她手腕,慢慢凑上去,他含住了,她的娇嫩花心,还有他的东西。 临睡前,阿福被折腾了一场,这回真累得抬不起手臂,阖眼昏昏睡下,男人伏在她枕畔,说,“明日,带你去逛逛。” 次日傍晚出门,京城的热闹是从白昼到夜里,阿福坐在马车里,一路上掀帘,头次经历这么大的热闹,简直看花了眼。 后来嫌马车里不够看,康王带她下车,戴上帷帽,没人看见她的面容。 华灯初上,身后行人如织,其中藏着皇室护卫,他们都经了一番乔装打扮,看着与常人无异,奉了朝廷的旨意,在暗处监 视二人。 康王领着阿福东逛西逛,最后停在一间银器铺子,壁上挂满各式刀刃,康王挑了一柄银镶鸱吻纹匕首,赠与她。 阿福见他不像是心血来潮,康王道:“漠北男女婚嫁有一习俗,男方下聘礼前上女方家中,亲自赠与女方一柄匕首,寓意 生死都在刀上,我命也是你的。” 康王看着她说出这话,阿福顿时心跳如鼓,手上发烫,接不住,连忙转移话题过去,“这种习俗闻所未闻,王爷您看,好 多人去佛寺。” 康王见阿福耳尖泛红,唇角微翘,体谅地没有再讲下去,领着她去逛佛寺。 第八十六章 灯火可亲 微h 本朝佛道盛行,附近的佛寺人流如织,格外热闹,小庙中挤满了人,在安置愿灯。 人流中,一行人格外惹眼,侍卫挎刀护着一个锦衣小公子,在树下挂灯,灯上写着愿母平安。 灯火下小公子,俊面红唇,天生一只绿眸,说不出的尊美华贵。 他身边立着一个年轻男子,隐在树影灯火斑驳处,面容明灭不定,赫然是陆观神。 阿福察觉到康王步伐微顿,自然不是为着陆观神,而是他身边的小公子,双目里罕见浮起一抹柔色。 阿福见小公子通身气派,又被陆观神伺候,想来是东宫小太子朱冲鲤。 康王进京头天在宫中吃宴,遇见朱冲鲤,他是帝后第二子,年纪相貌无一不跟前头的小皇孙相仿,身子骨却要结实很多,恭恭敬敬到康王面前行 礼,喊他四皇叔,见康王不应,朱冲鲤抬起一只绿眸,满是好奇打量。 康王早已听到这声“皇叔”愣住了,一下子想起了小皇孙,心中百感交集。 朱冲鲤鱼天生对这位皇叔敬仰,灯火通明的佛寺中,他看见康王,走来寒暄。 朱冲鲤自幼长在东宫,经宫人严格训诫,养成一副拘谨正经的性子,见康王身边携着一个戴帷帽的窈窕女子,知是他爱妾,还没有正经名号,不知 如何称呼,康王已经搂住了阿福,“她是你四婶。” 朱冲鲤嘴唇弯弯,看着阿福道:“侄儿在这给四婶请安。” 阿福迎上朱冲鲤一只清澈的绿眸,跟康王的如出一辙,不敢失了分寸,连忙回礼。 一番寒暄后,朱冲鲤道:“不打搅四叔挂灯,冲鲤还有功课,先行一步。” 陆观神跟上前,将手里的雪色狐裘披在小太子肩上,拂去几片落叶。 他伺候贵主子小心翼翼,从阿福面前经过时,提醒小太子脚下一块碎石,温声细语的,弓腰垂眉,仿佛只是一个尽忠的奴才。 阿福收回目光,原先她心里装满疑惑,小太子看着性情温和,正人君子,怎么会把一个人面兽心的陆观神,现在知道了,陆观神装太好了,要不是 知道他真面目,真会被他骗过去。 毕竟是天家的事,康王都没置喙,阿福没有深想下去。 庙中香火缭绕,康王挂完灯,阿福挂不上,忽然后面伸出一双手,握住她的手,勾到粗长的树梢上,轻轻挂住。 灯在夜风里摇曳碰撞,散出两团亮光,上面的字照清楚了,一盏是愿家人安康喜乐,一盏是愿心想事成。 后一盏是男人的。 阿福见了问,“王爷也有完不成的心愿?” 康王道:“我非佛陀,怎么能事事如愿。” 那年他挂灯上的兔儿两字,原以为是他心上人,谁知是早逝的四岁小皇孙,阿福悄悄看他,不禁问道,“王爷现在还会想小殿下吗?” 是小殿下,不是小太子,康王知道她在说谁,牵住她的手,一路走出小庙,“现在想起以前的,都是些高兴的事,他盼着他四叔寻一个美若天仙的 叔母。” 阿福不是没明白他的话,但心底迈不开这一步,“王爷千万别再对太子说那样话了。” 想到他让太子唤她四婶,阿福又羞又惊,想悄悄从他手心里挣脱,反被康王握住紧。 他带她下山,山脚下万家灯火,仿佛踏在他们脚下,步步是灯火,康王道,“漠北有比这更好看的风景,兔儿他叔母,你答应我成不成?” “好好儿的,王爷提这个做什么。”阿福羞得耳朵尖都红了,眼皮垂落,眼儿里润出一层荡人的水波。 侍卫跟在后头,康王不管,他的情愫来得凶猛,捏起她脸,往她唇上啄了一啄,低声道:“你不记得了,我记得,第一次见你,就想这样亲你。” 阿福躲闪不开,被他捏着脸儿亲了一口,知道后头跟着一群男人,两只眼儿乱转,慌张极了,等康王松开她,急急下山,根本不管后头的男人。 康王在后面跟着,不急着追上去,看着灯火笼罩中的她,家人闲坐,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灯火可亲,他眼里荡过一丝笑意。 就在他们走后,青袍苍白的男人从幽暗中走出来,立在山门台阶上,目光冷沉沉盯着离去的康王一行人。 韦宗岚怀中藏剑,背上驮着一个大包袱,见人多处杀不了阿福,转身回到庙中。 人来人往,香客们看见年轻人面容俊美,凤眼含情,难免多看几眼,目光落到他身上大包袱,暗暗皱了眉头,只觉得古怪。 韦宗岚视若无睹,走进殿中,求僧人为姑母添置一盏往生灯。 僧人却一眼看破,“逝主执念太重不愿往生,超度不了。” 韦宗岚眉头一涩,望着树上两盏相依偎的灯,忽然问道:“大师见我有没有归处,能不能往生。” 僧人道:“施主解了心中的业障,胸中豁然开朗,自然能寻到归路。” 韦宗岚念着业障二字,轻轻一笑,怒极反笑,“你们都这么说,我偏不从。”他大笑离去,笑声放荡,经过许愿树前,一剑劈开挂着那两盏灯的枝 桠,灯跌落在地。 韦宗岚毫不留情踩过去,背影融入夜色,只留下一抹笑声,传荡在殿中,佛祖垂眉敛目,仿佛叹息。 过了几日时光,宫里传话下来,皇后要见阿福。 阿福头次进宫,心中忐忑万分,尤其要见传闻中的皇后,为何说是传闻中的,因为所有女子都想做成当今的皇后,皇帝膝下所有的孩子,也全是她 所出,后宫之中除她以外,再无其他妃嫔,什么叫椒房专宠,大概就是如此了。 康王从前进宫次数多了去,不以为然,“怕什么,皇后娘娘性子最是和善,她见了你,一定喜欢你。” 阿福觑他一眼。 康王捏住她脸儿,“瞎想什么。” 阿福道:“我没想什么。” 康王无情揭穿她,“还不知道你德性,捻酸了,吃味了,”他看她好玩,挨过来,捏着一粒蜜饯,塞到她嘴里。 阿福避不开吃得香腮鼓鼓,要将核吐出来,康王却亲上来,堵住香唇啧啧吮咬,将她嘴里的蜜饯核卷来卷去。 他似乎极爱这种把戏,上回是檀珠,没有他想不到的。 结束后,阿福气喘吁吁,软伏在他怀里。 康王意犹未尽,亲她嫩红的耳尖,声音沙哑,安抚她紧张的情绪,“皇后素来待我亲厚,当年的事也未见迁怒,反而担心我想深了,我不便进宫, 这回你替我去谢谢她。” 第八十七章 进宫 微h 9000猪更 进宫这日,蕊珠亲自陪阿福进宫,二人坐在马车里,锦衣卫队伍当面迎来。 马儿受了惊吓,撞在了一起,马车剧烈动荡。 蕊珠不小心磕着手臂和额尖,眉心里印出块红痕。 这时马车外响起曹丰的歉声,“冲撞了夫人,请见谅。”他让属下避开,先让阿福一行人走,经过车厢时,帘儿飞起来,他无意掠过一眼。 车厢里头,有个面容平凡的女子,眉心里印着一块红痕,乍然看去,像一点放大的朱砂痣。 曹丰微微失神,定住两眼,就见车厢里的蕊珠望过来,神色如初,敛目朝他颔首,打了声招呼,各自背道而驰。 路上,阿福见蕊珠眉心红得厉害,不放心,先让她去医馆。 蕊珠原本不放心阿福一个人进宫,禁不住劝,先去医馆敷药,忽然有人掀帘进来了,是一个年轻冷峻的男人,一进入,目光锁在她脸上。 “曹大人?”蕊珠万万想不到是曹丰,疑心被他看出破绽,不由屏住呼吸看他走来,甚至忘了行礼。 曹丰微微颔首,只递来一瓶药,“敷之可以润肌,蕊珠姑娘一试。” 蕊珠道谢接过,敷完额头上的红痕,接着要敷手臂上,见曹丰立在身侧不走,她抬头看他一眼,曹丰直勾勾盯着,从她胳膊移到脸上,定定望住 她,他本就生的冷峻内敛,现在这样看她,目光深沉得令人怯怕。 他不说话,也不解释,仿佛在等她露出破绽。 蕊珠知道他在等什么,等她露出手臂上的红痣。 蕊珠易容之前,不仅眉心有一颗朱砂痣,手臂上也有,只不过藏在衣服里,很少人知道,她以前伴着曹丰,肌肤相亲,他是熟悉她身上每一寸肌 理,现在他显然起了疑心。 曹丰如何不起疑心,他出门一趟,灵犀就病死了,老母亲说人葬在城外一处墓园,到死也没肯让她入曹家墓,曹丰不信,要眼见为实。 掘了坟墓,看到腐烂的尸骨,曹丰抱在怀里,擦去她脸上的泥垢,看到一同腐烂的朱砂痣,最后他接受这件事。 世上没有后悔药。 直到看见蕊珠,康王府上一个平平无奇的管事。 她比不上灵犀的美貌,眉目间没有灵犀的影子,但记住一个人不是这样记的。 曹丰干的是缉拿刺探的勾当儿,只需要一件小事,就能越想越深,之前初次见面他喝醉了酒,只有一点疑心,刚出无意窥见她眉心的红痕,瞬间击 中心神,这才过来试探。 蕊珠僵着身子拉开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就见手肘内侧蹭起大片红意,其他没什么了。 她手臂上雪白光洁,没有一点红痣。 “打扰蕊珠姑娘。”曹丰收回目光,眉目敛着,慢慢说道。 阿福独自进宫,碰着帝后在寝殿说话。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皇帝,与想象中阴沉冷酷的模样不同,天家子弟相貌上一脉相承,生的乌发俊美,不同的是,康王外放,皇帝性子温和含蓄。 阿福头次入宫,皇帝礼貌性赏了一些宝物,皇后笑容淡淡,他离去后,见到阿福才弯唇一笑。 皇后拉着阿福的手靠近,说一番热络话,阿福也不紧张了,笑道:“臣妾脸上有花吗,皇后娘娘看了好些时候。” 皇后浅笑,颊边浮起一对梨涡,“我若是康王,也要喜欢你,疼你做宝贝。” “好好儿的,提到王爷做什么?”阿福双颊微红。 “好,小姑娘家羞,不打趣你了。”皇后说道,拉着阿福在御花园赏花散步,她身子重,步子慢慢,仿佛不在巍峨森严的皇宫,像在山水之间。 帝后脾气相近,待人温和内敛,年少时投缘,好不容易走到现在,今日阿福看着,却觉得帝后之间像生了隔阂,有一股子疏离。 临别时,皇后柔声道:“康王是我看着长大,一家人就不必客气,今日招你进宫,没有什么大事,想来康王请婚的事,你也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知道了,礼部那边还需 要几道程序,暂且未发,趁这之前,你就来多陪陪我。” 皇帝前朝事务繁多,皇子皇女都由宫人照顾,皇后怀了身孕,两手清闲,拉着阿福解闷,一连宣她几日入宫。 阿福整日待在宫中,时日一长,惹得康王暗暗泛酸。 “早该把婚事定下来,让你没跑,皇后也甭想跟我争。” 阿福正在穿衣,被男人从后面搂着,屋中还有下人,轻轻拍开他手,“康王净在说胡话,我还没答应呢。” 阿福咬着唇,最后一句话语气轻了起来,康王却听得一清二楚,捏捏她的脸儿,“你已经没有退路。” 阿福羞恼他的无赖,不想理这人,康王却歪缠起来,众人悄悄屏退,立在廊下,只听到房中渐渐大起来的响动。 雪玉也立在伺候的婢女中,听着声儿,心跳如鼓。 阿福进宫有规定时辰,虽说皇后仁厚待人,她晚了时辰不会苛责,但传出去多羞人,再者宫中森严,规矩不可僭越,康王匆匆了了事,搂着娇喘吁 吁的阿福在床上咕哝。 婢女捧着干净衣物帕儿进屋,就看见床缦上两道交缠的影子,忽然一只大手从幔子中伸出,拿了干净帕儿,替阿福擦拭身下的脏物。 阿福趴在床上,屁股底下垫着软枕,高高翘起来,只见她衣衫完好,裙摆却被高撩起来。 男人大手探入,说是在擦拭,长手隔着帕儿捻弄两片软哒哒的唇肉,又往吐着白浊的肉缝里挖进两指,不停戳着穴肉。 “嗯嗯嗯……” 娇声飘了出去,不时伴有男人低哑的哄声,雪玉夹着腿心湿润了。 两刻后,阿福收拾停当后入宫。 ΡO-18.COм 第八十八章 危险 天色渐晚,回去路上,经过康王年少时住的寝殿。 康王十一岁离宫,在宫外建了府衙,大半东西没带走留在殿中,每日宫人出入洒扫拂尘,满殿明亮干净,壁上挂着一副画像。 少年山中擒一头白虎,手中提剑,英姿勃发,画下面摆着一个紫檀架子,上面挂着一柄宝剑。 皇后道:“康王的东西在这落尘多年,可惜得紧,今日你来了,拿回去还他。” 宝剑泛着光亮,依稀映出康王当年意气风发,阿福心中一动,也觉得可惜,双手接过。 这时宫人匆匆靠近,往皇后耳边低声道:“皇上传话,晚膳在娘娘宫里留。” 如此一来,就要早早回去候着了,皇后笑意散去,目光淡漠,但看向阿福时,还是微笑道:“天色尚早,你在殿中随意看看。” 阿福应下恭送,就见朱冲鲤立在台阶之上,一身锦服,锦带乌发,远望去简直是小时候的皇帝样子,他一只碧眼从她脸上掠过,看到皇后,才露出 小孩子的神色,上前去扶,“母后身子重,脚下小心。” 皇后却不大喜欢这个孩子,跟他父皇一个模子刻出来,僵着手避开。 朱冲鲤默默收回手,亦步亦趋跟着皇后远去了。 阿福转身往殿里,宫人不敢打搅,纷纷退出。 殿门港关上,忽然有一双手从后面将她捂住,拿湿巾将她捂晕扔到床上,随后撕碎衣服,露出红嫩嫩的肚兜。 陆观神见了眼神一深,忍不住俯身凑近,往她胸口上狠嗅。 一股燥热从身体深处窜起来,却又无处发泄,他东西早被割掉了。 陆观神慢慢直起身,摆摆手,身后竟跟着一个高大黝黑的侍卫,他双眼因无名燥意而微红,却漠着脸吩咐,“好好伺候她,让康王看到你们苟且的 样子。” 侍卫冒这么大风险,上前谄媚道,“陆公公别忘了答应奴才的事,奴才欠下的一万两赌债,全靠陆公公帮忙。” …… 御书房,康王请婚的文书批了下来,太监正捧旨赐康王府,皇上留住,道:“康王入京这么久,今日就宣他进宫。” 很快康王入宫接旨,天色晚了,顺便接阿福回家。 宫人前去传话,经过御花园,在无人处,忽然身后推出一双手,将他推入池中,很快没了气儿。 如此一来,没人前去通禀康王要来的事儿,殿外宫人耐心等着新王妃出来,并不敢进去打搅。 沉厚的殿门之中,气氛寂静,两道交缠的呼吸声越发重。 陆观神隐于床帐后面,站在这个极幽暗位子,只要不出声,谁也发现不了他,可以想象到康王破门而入的情形。 而现在,他将床上一切揽进眼底。 阿福昏睡中发喘,身影庞大如山的侍卫看清她的美貌,禁不住淫心,粗喘声一下比一下大,扑到床上,正要将少女奸淫。 猛然间,阿福睁开眼,目光雪亮冷冷,拽下腰间垂挂的银镶匕首,毫不客气往他胸口一刺。 侍卫哪有防备,被匕首刺个正着,剧痛中倒在床上痛叫。 阿福飞快从床上起身,一边往殿中跑,一边呼叫,“来人……” 才呼出两个字,殿门厚重,哪里听得到,反被一双手再次牢牢捂住。 第八十九章 你想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陆观神从后面搂住她,拿湿巾捂住她口鼻。 他声音仍是细柔的,圆润的,被阉割了的男人,有着一双阴冷的眼眸,“你现在喊人进来,又有什么用?只会让所有人看见你衣衫不整,被人轻薄了,名声丢尽,康王好面子,还会要你?” 他轻抚着她柔软的鬓发,呼吸在她颈后,吐出来的话却幽冷到了骨子里,“你再美貌,在康王眼里,还不是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阿福刚才见逃不掉,装晕而已,现在这回用力屏息,仍是嗅到了湿巾上的药味,四肢越发软弱无力,她装作服软,颤声道:“求您放了我。” 陆观神却一眼看穿,堵住她的嘴,扔在床上,微笑着,吩咐侍卫去奸淫她。 他要让康王看到她的骚样,弃之如敝履。 阿福手脚无力,凭着一股恨意,捂住松散的衣衫。 当侍卫倾身压来时,她狠狠一咬他脖子里的肉,这回彻底用尽了力气,将男人推开,跌跌撞撞奔向殿门。 陆观神想不到她这么烈性,也被弄烦了,正要追上去,却听外面道:“康王驾到。” 陆观神脚步一顿,不能跟康王撞上,他瞬间改了主意,盯住床上脖子流血不止的侍卫,捡起了阿福掉落的银镶匕首,往他胸口一刺。 侍卫不敢置信,死死瞪住他。 陆观神接着扯了他的亵裤,露出一根粗胀丑陋的男根,做完这一切,他拍拍两手,趁康王没进来之前,钻出小窗溜走了。 康王来了许久,也没见阿福出来迎驾,眉梢微动,不等宫人通禀,径自推开殿门。 刚一推开,里头就跌出来一道软软的身影,跌到他怀里。 康王再有防备,也没想到这一出,当即两手抱了个满怀,见阿福青丝散乱,衣衫不整,登时冷了一双碧眼。 “殿下?”身后宫人察觉蹊跷,上前走来问。 “出去。” 康王厉声呵斥,吓得宫人颤巍巍跪在地上,只看见康王迅速将阿福抱起,大步踏入殿中。 两扇殿门一关,阿福瞬间出了身冷汗,伏在康王怀里,像抓住了浮木一般,眼儿落出了泪。 康王安抚她,同时发现殿中蹊跷,抱着阿福大步走入内殿就见护卫流血而死。 护卫胸口上插着他赠予她的匕首,而身下丑陋男根暴露,落着被撕碎的女子裙摆,床面皱巴巴的,甚至氤氲着一股脂粉香味,可想而知刚才这里多么激烈。 阿福看到康王阴沉得滴水的脸庞,瞬间清醒。 这是陆观神的奸计。 护卫死了,死人的嘴开不了口,他到底有没有奸污她,这就成了康王心里的疑团,越想越深,嫌隙又越大,陆观神的目的照样达到。 前世韦氏为什么要用与护卫通奸的法子杀她,因为每个男人心里忍不得戴绿帽。 哪怕现在康王再喜欢她,知道她被人陷害,但人言可畏,一个人,两个人,到最后所有人都说她淫荡,康王听多了,听到了心里,也认定她淫荡。 上辈子是这样,这世也这样吗? 阿福身子僵抖,刚才被护卫险些凌辱的一幕幕,连同前世被刺死在床上的梦魇,紧紧绞在了一起,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阿福咬着唇,眼睛红红的,还在憋着,康王紧握住她两肩,碧眼发寒,拔了侍卫胸口的匕首,斩去那脏东西。 脏血溅开,康王护着怀里的人,避免沾到她衣上,反倒溅自己一身,他看阿福还在哭,粗鲁抹了把泪,“不许哭,除了你自己,没人能惹得落泪,他伤你,本王帮你伤回去,连同背后的始作俑者,一块揪出,到时候你要笑,看着他们死。” 知道他在安慰人,阿福承受不住,扑到他怀里大哭,最后哭累了,渐渐睡在他怀里,康王将她抱在床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鲜血流满一地,这里是皇宫,出了人命瞒不住,但这条人命绝不能落到阿福头上,坏她名声。 ——题外话—— 缓解卡文最好的办法—开新文。 喜欢np的宝贝们,隔壁《娇媚》,骨科弟媳禁忌np,喜欢可以收藏一下。 第九十章 释放粗棒 h 阿福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她睡在床榻上,康王躺在一侧,手里执着一卷经文在看,见她醒了,“饿了吗?” 阿福睁着懵懵的眼,嗯了声,康王挑开帘子传膳。 窗外人影重重,下人似比往日多出了一倍,而且细听着,外面有刀枪摩擦之声,好像是金甲护卫在巡逻。 往日金甲护卫只守在府门前,不曾踏进内院,免得冲撞女眷,今儿却大大僭越。 蹊跷之余,阿福疑心出了什么大事。 当下婢女捧着膳食入内,她肚子饿了,暂且压下闲思,同康王进膳,夜里也早早入睡。 次日她醒来,金甲护卫在廊下来回巡逻,在床上倒映出一片交叠的金碧色。 蕊珠进来伺候,阿福才问起来。 蕊珠道:“昨日康王在宫中突发狂病,杀了殿中几个护卫,惹得皇上大怒,罚了康王两月禁闭,不许出这间屋子半步,这一班金甲护卫就是来看着 康王的。” 阿福一听面露惊色。 康王怎么会突发狂病,分明是她…… 阿福到这时明白了,压住情绪,转转眼睛,没见到康王,蕊珠解释道:“每到这时辰,康王要去院前跪着,听宫里的训诫。” “什么时辰可以起身?”她轻声问道,唇瓣微抿。 “要一个时辰。” 阿福一早醒来看不见康王,心情莫名焦灼,等听到了蕊珠这话,心口像被一只小手抓,酸酸得挤出水。 康王在宫中杀人,是借他发狂这一桩事掩盖她险些被护卫奸污,这样一来,罪名全担到他头上了,半点落不到她这。 之前康王逼着她杀韦氏,鲜血流到她手上,她是满心的厌恶,但现在他为了她杀人,手里的鲜血也流淌到了她心上,再也脱不开身。 阿福这回竟没觉得厌恶,她心里落了道不清的情绪,不禁抱着被子怔住。 一个时辰后晌午,康王被人扶着回来。 阿福下意识要迎上去,金甲护卫上的盔甲金光照射在她眉眼间,带出天家不可侵犯的威严,她脚步一涩。 婢女们见她不动,也不敢随意去搀扶康王,忽然从中冒出来一个雪玉,打扮得眉眼娇俏,去扶住康王,要搀他坐下。 康王看也不看,拂袖甩开她,径自朝阿福走来,握住她的手坐下。 蕊珠见状领着众婢女下去,到了外面,她望着垂头的雪玉,冷冷一笑,“倒不是你还有这等子心思。” 雪玉一眼被戳破心事,慌得伏在地上求饶,蕊珠叫来婆子,“打发到后厨去。” 雪玉就被拖了下去。 屋中,康王正搂着阿福喁喁细语,要她擦脸上的汗水。 阿福帮他擦干净,收回手,又慢慢抚住他膝盖,“王爷腿脚酸吗,我帮你捏捏。” 她伏在康王身边,替他按捏双腿酸胀的关节。 康王一眼不眨看住她,外面虽有一群扰人清静的侍卫,却进不到屋中来,窥不破渐渐暧昧的气氛。 阿福就见了男人腰间一根粗物立了起来,顶着衣袍鼓起,不想看见都难。 阿福装作没瞧见,垂着小脸,手从膝盖处往下按摩,尽量往他那处远些。 但她拿捏的力道,对康王而言充其量如同小孩儿,根本减灭不了酸胀,反而被她小手揉着捏着,欲火大动。 当下见这小滑头要逃,康王俯身压过来,按住她小手,强迫她亲吻。 阿福被他吻住,分身乏术,小手在他身上胡乱抓挠。 手肘不小心撞到他膝盖,就听见康王轻轻嘶了声,眼皮俯落下来,看着她,“疼。” 他这样竟有些委屈巴巴的,阿福显然很少见到,心里忽然软了一下,慌忙问,“哪疼?” 他捏着她小手抚上膝盖,却不停下,来到支棱起来的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那团巨物,摆她手揉弄,将衣袍揉得皱巴巴的。 康王按住她身子,拎到腰间跨坐,揭开衣袍,要她将裤中的紫红粗棒释放出来。 阿福刚褪下他裤头,肉棒猛然弹跳而出,拍打了下她手心。 阿福慌得缩手,康王按住她腰,亲吻了下耳垂,又往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羞得阿福脸儿绯红,连忙摇头说不要。 最后又怎么磨得过康王,小脸红得快滴水,骑在康王腰间,腿儿大张,当着他的面,羞答答地撩起裙摆。 露出花心,对准往上翘的肉棒,臀尖往下抬,一点点吃进去。 小穴刚吃进一个龟头,紧紧吮咬上来,噗嗤噗嗤得捅出淫水。 不一会儿,二人腰间,腿心里湿透,阿福骑在男人腰间上下颠弄,胸口晃颤颤的,被肚兜紧裹着。 康王大手抚上来,撕了她胸前的肚兜,恰好放出来两只奶儿,顶着嫩红的奶尖,在男人面前一晃一晃,荡出诱人的奶波。 “嗯嗯嗯……” 阿福骑着男人,胸口顶出两只奶,身下裙摆凌乱,本来被她勾在指尖,渐渐滑落下去,盖住二人连接处。 随着进出的动荡,隐约露出一根紫红肉棒在穴口进出,擦得唇肉外翻。 柔滑的阴户被囊袋拍得发红,蹭着男人胯骨间粗硬的毛发,刺激得穴肉紧咬着肉棒,吮着青筋。 康王大力揉着两只奶儿,忽然将她翻身在下,狠狠撞进去。 阿福咬着他肩膀,被肏得眼泪汪汪,这才知道了他刚才的虚弱全是装的。 屋里的动静许久才停,阿福累得昏昏睡去,身子酣畅淋漓,恍惚中放松下来,梦见了前尘往事。 她正梦见康王携灯而来,幽幽的一团火,照亮了她的眼睛。 她还梦见了,撞到康王与曹丰的密会,康王对她起了杀心。 一时冰一时火,她被梦魇绞着了。 身边娇人一时半会醒不来,康王起身执灯,转开墙上机关,身影很快隐入了密道。 密道尽头,已有一人等着他,转过身来,露出曹丰的脸。 ΡO-18.COм 第九十一章 捉奸 简单几句寒暄过后,康王单刀直入,从袖中摸出一份书信,“藏在驼铃山的陆、谢二人书信,你寻个时间解决。” 这趟康王入淮北,并非只是为了阿福,他从连奉安被绑架这件事,察觉到了驼铃山的蹊跷,派人劫连奉安时,顺手翻了翻,翻出了谢、陆二人来往 的信笺。 谢行羯此人极为狡猾,知道陆观神暗地里派人盯他,将来往书信偷换,明面上阅完烧毁,实际上悄悄藏起来,以待来日与陆观神闹掰,还有把柄捏 着他。 谁知枉作了嫁衣,这些把柄全落到康王手里。 曹丰接了书信一看,“单靠这些,定不了陆观神的死罪。” “他身后有皇上扶持,恩宠之下,目前是倒不了,但是重创他,本王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陆观神他身后有皇上撑腰,又不怕死,他阉割自己往上爬,无非是为权势。 这是陆观神的痛点,康王就打他痛点,剥夺他舍了男儿身才换取今日的荣耀。 曹丰应下,“半月之内,王爷会看到结果。还有一事,王爷身上的蛊毒已有新的解毒法子,只是还缺一味药引,那大夫亲自去寻了,想必过上两 月,会送到平阳府。” 康王身上蛊毒由来已久,已是多年顽疾,治好不易,是短命之症,大夫诊过脉,说他寿命最长的只有五年,现在有了解蛊毒的法子,慢慢来解,总 能在五年之内痊愈。 从前康王不在意这事,那是觉得世上没什么东西值得他可留恋,独独这回眼睛大亮,专门向曹丰敬了一揖,“曹公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曹丰连忙扶起他,“王爷说这话,就生分了。” 他微微缄默,欲言又止,康王看破,“你想问灵犀的事?” “当初她……” 康王慢慢打断道,“你亲眼看着入土,还能有假?听说你正和一个花魁打得火热,夜夜宿在她处,既然有了新人,何必再惦记一个入土的旧人。” 曹丰脸色不起波澜,“外头胡说,王爷也信了。” “不是你,莫不是皇上?”康王轻嗤着问出这话,意外见了曹丰沉默,瞬间明白了,眉目骤冷,“天子入花巷,他倒是快活。 曹丰道:“王爷慎言。” 有关帝后的事,他微微叹息。 当初孱弱的先太子溺死,皇后怀疑起了皇上,疑恨他为糟践康王名声,残害自己亲骨肉,从此冷了心肠,多年离心。 皇上被如此对待,仍不听大臣谏言,一味空置六宫,独守着皇后,原以为现在这位小太子出生,能回转二人冷淡的关系,谁知道这也无用,皇后见 小太子秉性脾气与皇上如出一辙,越发厌恶冷淡。 皇上十分的敬爱渐渐减去几分,背地里玩弄起别的女子。 这位花魁,笑起来时有梨涡,眉目间有皇后几分神采,人又柔媚乖巧,像皇后在服软一样,就撞进了皇上眼里。 …… 半夜,阿福睡意沉沉,几个梦绞在一起,全是前世的梦魇,她忽然惊醒了,身畔已无康王的踪影,屋里没他的身影,难不成半夜被宫里抓走了。 阿福一时心惊,披衣起身,往窗边悄悄探看。 这时,就见墙上机关缓缓移开,康王走了出来,二人撞个正着。 康王:“……” 怎么有种被捉奸的错觉。 阿福见这一幕,小脸微白,梦里的惶恐弥漫到现实里来了,缩着两只凉飕飕的小脚,小声说道, “我什么都没瞧见。” 虽然之前康王借灵犀向她透露与曹丰的关系,但她还是害怕,还是觉得康王要杀她。 “慌什么。”康王拥阿福缓缓坐到床上,咬着她耳朵尖,唇上竟全是她的冷汗,大手抚着她身子,钻入松散的衣中,轻揉住一只奶儿,蹭着她香 腮,轻笑,故意道,“刚才我见了曹丰,指挥使曹丰,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天子近臣,竟与藩王勾结,是诛九族的死罪。” 阿福对上他阴沉沉的双眼,手脚僵麻,忽然人被康王搂住,轻拧鼻尖,挑唇笑道:“发什么傻,现在你知道本王的秘密,想逃走是没可能。” 原来是这个意思,康王原来不想杀她,他不杀她呀。 阿福小脑袋转着这几句话,反反复复,手脚软了,心也慢慢纾出一口闷气,知道自己多想了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转眼又羞恼起康王,“王爷刚才在吓唬我不成?” 她似乎气着,小手打他,被康王一把捏住,又捏她鼻尖,“小骗子不禁吓,说,嫁不嫁本王。” 他逼着她说话,阿福揉揉鼻尖,掩住腮上渐渐泛起来的娇羞,“婚旨都发了,我还有反悔的机会吗?” 康王不言,却已吻住她唇角,将她身子压了下去,用行动告诉她,这一世都甭想反悔。 第九十二章 皇后 加更 康王禁足期间,淮北剿匪一事有了新进展。 小太子身边内宦被捅出与匪徒勾结,贿赂朝中大臣,意图叛乱。 罪证呈到皇上跟前,震怒之下,将陆观神一干人等关进锦衣卫,严刑拷打,逼出事情来龙去脉。 各种刑具都用上,陆观神仍紧咬牙声称自己冤枉,锦衣卫为逼他吐出,正要扒了他裤头,裸着被阉割的下身,要押出去游街示众。 锦衣卫这法子算是死死捏着陆观神把柄,他再不甘,也只得吐出真话,承认勾结匪徒,被打发守皇陵。 除非小太子登基,还惦念主仆情分,将他召回,不然他这辈子休想再踏入京城半步。 经此一事,锦衣卫算与陆观神结仇。 但陆观神已起不来了。 朱冲鲤因此受了牵累。 陆观神效忠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东宫,所行之事,背后都代表着东宫,陆观神这事一出,众人难免要猜疑上太子。 但转念一想,太子年纪十岁左右,放在寻常百姓家,一个稚子而已,如何有弑父篡位的念头,这段流言也就不提了。 此事告一段落,康王两月的禁令也快到头,本该要夹尾巴一阵,这节骨眼上,又惹出是非来。 康王入宫谢恩的路上,经过那热闹的妓院花坊。 时值年关刚过,杨柳垂落,花儿有千娇百媚的姿色,康王被花坊里的花儿给勾去了魂儿,瞧中了一个花魁,强行掳回府。 蹊跷的是,那花魁身边有一等一的高手,竟拦着康王不让。 康王是什么脾气,岂能容忍,况且他狂病刚过,还没完全康健,这一激之下起了杀意,提剑将花魁刺死。 这事也闹大了,大臣弹劾的折子再一次雪花般飞到宫中。 面对流言弹劾,康王坦然自若,拥着娇妻藏在府中,行房交欢。 皇后听说这桩事时,怀着身子在御花园里散步,小公主陪在一旁,母女俩正热络着,宫人传禀道:“皇上驾到。” 皇后微微敛去唇边笑意。 随即皇上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小公主知道父皇不愿让自己缠着母亲,默默告退。 “络儿这丫头缠你半天,是不是累了。”皇上主动迎入亭中,拥住她肩膀,抚她鼓鼓的肚皮,蹭着爱妻柔嫩的面颊,问孩子的事,喁喁细语,说了好一阵。 皇后淡笑,眉目间有了困意,皇上打住话,扶她回宫。 皇后路上问起康王的事,“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皇上最近染了风寒,用药膳调理,还是止不住咳嗽,他不欲染了皇后,避开一瞬,淡声道:“此事是康王错在先,但一个妓子而已,若要因此重罚他,最后损的还是天家的颜面。” 路旁一丛荆棘,皇后凤袍被勾住,宫人要去解开,皇上却屏退他们,亲自弯腰从荆棘刺勾上解了凤袍,却也不小心划伤了手,割出掌心浅浅一道伤口。 龙体金贵,这一道小伤,在宫人眼里却是天大的事,一阵手脚慌乱。 皇后看见他掌心里渗出的血珠,刺勾甚至翻出一层肉来,瞧着分外狰狞,微微怔住,拿了帕儿先替他裹上。 皇上反握住皇后的手,柔声道:“小伤而已,莞莞别担心。” 皇后抬眼,见他含笑望来,的确看着不疼。 对自己身上的伤是如此,对他宠爱过的花魁是如此,甚至对亲生儿子。 太医诊脉出朱佑君不能活过七岁,一个短命的小皇孙,活着只能是累赘,皇帝却要利用他最后一点价值,放任鲁王动手,将朱佑君溺死在康王府后池,以此来泼康王脏水。 一个声名狼藉的王爷,任凭文武百官再拥戴敬爱,也没有了名正言顺成王的资格。 他对谁都心狠,对她的宠爱,不过是最轻贱的玩意儿。 皇后松开手,微微一笑,眉目间藏着冷意,“伤口不再臣妾身上,有什么好疼的,皇上多虑了。” 皇上闻言脸色一沉,他拧着眉头几乎动怒,一群宫人看得战战兢兢,匍匐跪地。 忽然,皇上微微一笑,温声道:“罢了,小伤而已。” 当夜,皇上没有留宿。 皇后一人睡在寝宫,半夜被梦魇住,流泪惊醒,披头散发在殿中乱走,在老宫人的安抚下,情绪渐渐平和,眼中泪意未散,露出冰冷的目光,“嬷嬷,你是西域药家出身,知道有一味无色无味的还魂药,药性慢,三年内慢慢使人病入膏肓,而诊脉不出,你去寻来,不要让人知道,投入到皇上的药膳中。” 老宫人骇得跪下,压低声道:“娘娘使不得啊,这事瞒不住皇上。” 普天之下,能有什么事瞒得住皇上? 皇后抚着圆鼓鼓的肚子,里头孕育着一个新生命,微微一笑,“他若不知道,是他死,若知道了,也好,来杀我。” 她转过头,平静看着老宫人,“嬷嬷,这里困住我了,比死还难受。” ——题外话—— 这本猪猪狠满足啦,要有喜欢隔壁《娇媚》的,猪猪可以投那不,冲一下新书榜~ 码到第二世结束了,评论破六千,全放上来吧。 第九十三章 奶子滑嫩 h 9400猪更 这几日,坊间多传康王刺杀花魁一事,闹得是沸沸扬扬,贵族打杀贱民一事,这样的案子见多了,只是如今一个是名声狼藉的康王,一个是花名 远播的花魁,两人凑在一起,就有好讲了。 眼看康王要迎娶正妃,这关头闹出这样的丑事,不知道新王妃还肯不肯嫁。 嫁是自然要嫁的,这一道婚事是皇上亲自指定,没有退路,只是可怜了新王妃。 听说原先是康王封地上的一个商人之女,生的貌美,被康王看中,不顾她身上有婚约,强行掳回府,大概相处久了,爱得极深,千里迢迢携她来京 城请婚。 天家里出了这样的痴情,倒是少见。 甚至又传康王之所以发那爱穿女装的狂病,是有一次见了新王妃的漂亮衣裳,爱不释手,遂穿身上,白日与之交欢,淫情糜糜,生出不一样的闺房 乐趣,从此养成这癖好。 旁人都是养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兔儿爷,好臀风,这位康王却反其道而行,天生想做一个女子。 天下男儿满身志气,保家卫国,只想做大丈夫,焉有要做女子的,康王这古怪的狂病,也就让天下人嗤笑。 康王这个怪病闻所未闻,到了后来,坊间流言大半在说这个,倒无人记起一桩花魁的命案。 午后时光悠长,康王府正上演着淫糜的一幕,就见纱幔翻飞的床上,隐约透出两抹纠缠的身影。 一男一女浑身赤裸,少女坐在男人腰腹间,两腿儿大大打开,屁股抬高又落下,吞吐着男人腿间紫红粗大的肉棒。 肉棒戳到花心深处,顶弄得少女身子一颠一颠。 奶儿晃动,晃到了男人眼里,抬起双臂,用大手揉住了,光揉还不够,直起上半身,抱着少女的身子,挺腰出去撞击。 将她撞到床角,后背压着纱幔,很快禁受不住力道,撕扯了半片下来。 这样还不够尽兴,男人一边肏穴,一边将少女身子翻转,原本是对着他的,现在屁股朝他,身子正面却朝着大大敞开的窗口,随时有人经过。 少女受了惊吓,又万分刺激,缩着穴口,紧紧咬着肉棒,被撞深了,胸前两只奶儿剧烈晃动,奶尖被男人两指夹住,肆意揉捏。 “不,不要了嗯嗯嗯……” 阿福呻吟道,腿心流满淫水,肉棒从穴口抽出来时,还带着一股水,淋淋落落的,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 康王听她这样娇滴滴的求饶,撞得更狠了,插深的次数增加。 原来是九浅一深,现在几乎每一下都狠撞着她,大力戳着软烂的穴肉,捣出一股股淫水。 最后结束时,阿福两腿大张,吐露被肏狠的花穴,瘫软在床上。 康王从后面拥过来,大手抄起一对滑嫩的奶子,爱不释手,低头吻着她的耳垂。 阿福脸色潮红,还没从余潮中平息过来,被康王这样亲密抱住,一改往日的顺从,微微避开,阖上眼道:“我累了。” 康王闻言不但没放手,反而越发大力揉起来,嘴唇从她肩上,渐渐亲吻到脸上,他翻过她背过的身子,压在她身上。 男人从上方俯下眼,腿间垂软的肉棒耷拉下来,碰着湿红敏感的阴户,阿福身子微微瑟缩一下,下意识要合拢起双腿,康王却按住她,捏住下巴低 头亲上来。 阿福偏开脸。 康王眉头紧拧,“还在气什么,本王同你解释得很清楚,那妓子是皇上的姘头,怀了孽胎,该死。” 杀那妓子后,康王回府,怕阿福误会,早已解释清楚。 阿福才知道帝后感情并非真如外界所传,年少时情深携手,如今却两看相厌。 不由想起前世,皇帝得了咳症迟迟不见好,渐有重病之症,三年后驾崩,皇后被尊为太后,垂帘听政,但没多久也去了,时人都说是追随先皇去 了,现在想想,叫人唏嘘。 阿福还有隐隐挥不散的担忧。 前世皇帝驾崩,特意召康王入京,杀机重重,而她死在康王入京时,不知他生死,但也深知,一个人造孽太重,菩萨也救不了。 这一劫,注定是上天要收回康王的命。 而这一切将在三年后上演,眼下康王杀人不眨眼,造孽又深了一分。 阿福仿佛预感到他在慢慢滑向天注定的结局,心被揪疼,又气他明明可以用最好的法子解决,他却偏要杀人造孽。 阿福睁开眼,冷冷道:“王爷不想要这个孽胎,喂药流了就是,何必杀人性命。” ΡO-18.COм 第九十四章 小骗子 微h 康王闻言却冷冷一嗤,“该死之人,为何不杀?” 阿福驳道,“王爷以为什么是该死之人?您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便是善人也该死吗?” 二人性事刚过,还身子交缠,现在却闹起矛盾,康王不明白她在纠结什么,他杀的是别人,又不杀她。 对她什么样子,她还不懂吗,他的珍惜又被她放在哪里。 康王告诫自己千万别多想,亲吻她面颊,“旁人生死管这么多做什么,你是本王放在心上的人。” 除去前世梦魇,阿福却知唇揭齿寒的道理,今日他能杀这个女人,明日会不会觊觎上她。 康王看阿福还是不想说话,睡到她身侧,搂住肩哄哄道:“好了,这事翻篇了,庆春园的桃花开得好,明日带你去赏赏。” 阿福看出他敷衍的态度,背对道,“王爷自己喜欢,自己赏去吧。” 康王凑到她面前,挨近道:“你不在,本王焉有心思。” 他一凑近,阿福闭上眼,也敷衍着他,康王也不恼,磨着她,亲着她,最后又要动手动脚。 阿福手脚软得酸麻,下身隐隐胀痛,哪里还想做这档子事,男人却不管她意愿,一味蛮干。 阿福气从中来,直接拉起被子捂住脸,用这样的方式拒绝他,又道:“王爷请走。” 康王哄久了,低三下气久了,脸也要僵住,他高兴起来,可以百般哄着这个女子,却最见不得她爱拒绝冷淡的性子,瞬间冷下脸,“本王走了,下 回想再请……” “王爷请走。”阿福无情打断他的话。 康王被噎了一下,更没了面子,当即拂袖离去。 他走后,阿福悄悄揭下被子,却无往日的松口气,而是多了一份说不清的烦闷。 她不愿见康王这样不惜人命,肆意枉杀,康王也不愿听得进话收住手,这已成了一个死结。 她何必多费口舌。 接下来几日,果然康王不再主动来寻她,院里清净了许多,但很快热闹起来了。 康王要启程回平阳,府里上下都要清理打点,下人进进出出,非常热闹。 阿福不主动问起,蕊珠却看出来主子的别扭,常常在阿福耳边说起康王。 这日阿福微感风寒,下午昏沉睡了一觉。 天色晚了,屋里没点灯烛,一团黑黢黢的,她隐约察觉有人来了, 坐在床沿轻抚她额尖,擦去汗意。 “小骗子,装得病恹恹的,又骗我来瞧你?”男人抚着她面孔,声音低哑,衣袍上有股檀香。 阿福伏在他膝上,微睁开眼,模糊视线里,男人长得好像康王。 当然康王才不会来,这只是一个梦。 她在梦里放松,有许多话泄露了出来,轻声道:“王爷来这儿做什么,不是说不来了吗?” 她这话没藏着掖着,含着一股幽怨,男人大概头次听她这种语气,微微怔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住,她是什么别扭的性子,他还不了解,要她吐出半个真心的字,都要死 要活的,也就这会儿敢说。 康王低头,“你告诉我,你心里,想不想我来?” 阿福被为难倒了,拧眉道:“想,又不敢想。” 康王看出她的顾虑,明白她想是因为惦记着他,就如他惦记着她一样,但要较真起来,她对他的,不太满。 她为什么不敢想,到底在怕什么。 阿福却道:“怕您杀我,就如杀韦氏一样。” 她问,“她犯了事,您杀她,我犯事,会比她还可怕吗?” 康王听完这回真怔住,知道她心底对韦氏那事落了阴影,在此事后,行事收敛起来,只在这次妓子一事大开杀戒,以为不当着她的面就成了,谁知 她心里的伤疤比他还深,又何止这一桩事。 她对韦氏无由来的恨意,仍是让人费解。 康王默默看着她,定了半晌,忽然捧起她脸庞,“不会的。” 阿福抬眼,小心翼翼看他,康王被看得心里一揪,她对他十分里能有六分就不错了。 他对她,是潜在三年前的芙蓉池水下,看到了她,从此惦记上了,比她开始要早,到现在,不知不觉快溢出来了。 “我不会杀你,往后也不会再动手。”康王抚住她后颈,微微摩挲,揉住一只耳垂,他碧眼泛起微红,忽然就舔了一下,惹得她瑟缩,听到男人偎 着她耳畔,低声道,“往后只听你的。” 手掌的热意透到她肌肤下,他对她的溢出来了,她身上那些费解的事,他不会好奇,前尘旧事她忘了,就着眼于以后。 他们还有大把以后,不是帝后的兰因絮果,不是旁人的背道而驰。 “听进去了吗?”他看阿福迷瞪瞪的,轻拎她耳尖。 阿福确实没听进去,伏着康王的胸口,“再多说几遍。” 若不是知道她真昏着,说这话还以为她存心装睡,康王唇角微翘,贴着她的耳廓,吐出的热气喷洒着她,“不说了,免得让你这小骗子暗暗得 意。” 阿福被捏疼,轻轻呜咽一声,康王低声又问,“小骗子,你喜欢我什么?” 阿福缩着不说话。 康王隔衣轻一揉她奶儿,不带挑逗,只激着她,阿福身子一瑟,轻声答一声道:“王爷的灯。” 康王不明所以,“什么?” 阿福阖眼,似沉沉欲睡,康王缠着她,非要她说出个好歹,阿福只好道:“很久很久以前,水上,还有碧狐儿,王爷的灯,很亮。” 康王闻言微微怔住,半晌,轻抚她脸庞,低声道:“小骗子,你也做了与我一样的梦,对不对?” 在那个梦里,他见过另一个自己携灯而来,从水里捞起了她。还有从前她蹊跷种种,也都有了答案。 “小骗子,不许再想他。”康王重重一捏她脸儿,让他梦里都疼,把梦里另一个他赶走,往后她眼里,只有真真正正现在他这个人。 第九十五章 雪玉勾引康王 阿福醒来后, 康王早就不在,她慢悠悠回神,知道不是梦,想到康王抵在她耳边说的话儿,羞得指尖儿都粉透。 “往后只听你的。”他只说了这句,她心里头的闷气全消了,阿福双手捧着一柄银镶匕首,看了很久,又想起他在她耳边说,“我命也是你的。” 他心中有恶魔的一面,但也装着漠北,现在装着她,漠北与家,才拼凑成了完整的他。 果然女人都是要哄的,她心头发烫,也有了答案。 这几日康王没来寻她,男人好面子,明面上还需要一个台阶下。 阿福让婢女送去一盒点心。 蕊珠从屋里进来,拦住婢女,笑道:“您叫下人送去算什么,只有亲自送到王爷跟前了, 才算是您明明白白的心意,王爷极想见您,也极想来寻你,但王爷头疾犯了,不愿小姐担心,吩咐下人们瞒着。” 不让她担心,这是其一,另外康王头痛犯起来,面目狰狞,怕让阿福见了不雅。 蕊珠道:“奴婢说再多,也都是小姐您听来的,真若关心王爷,就去看看。” 算算日子,康王许久没犯过头疾,这回一连几日不露面,可见难受得要紧,但说回来,他哪次头疾不要紧,不疼得欲裂。 阿福越听越揪心,最后没让婢女去送,她亲自拎过去。 眼下这阵子金甲护卫撤了,王府里的空气都比以往自在了许久,阿福一路走来,未曾有人跟着,只有两个婢女跟着她。 正要进屋,忽听见里头一声女人骚媚的呻吟,“王爷您怜惜一下奴婢哎呦……” 茶杯破碎的声音。 阿福脚步一僵,很快继续往里走去,看见床上的一幕,跟她想象中的一样。 …… 不要订阅“番外:空空如也”,专门防dao。 …… 婢女伏在虚弱的康王身上,康王正大力捏着她的手腕,面目苍白阴沉,二人呈现出一种亲昵依偎的姿势。 见阿福来了,婢女扭头望来,赫然是雪玉的脸。 阿福怔了一下,见康王俊脸煞白,拂开压在身上的雪玉,大步朝她走来。 阿福退了几步,被他按住,带到身边来,声音沙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要他亲口解释刚才的事,太恶心人了,康王眉头一拧,怒喝道:“贱婢,你自己说!” 雪玉听到康王暴喝,哪里受得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涕泗横流求饶,当着康王的面,不敢丝毫隐瞒,哆哆嗦嗦把来龙去脉说了。 原来雪玉被打发到后厨后,不甘寂寞,知道这几日康王病得厉害,想趁虚而入,买通府里老人,才得了到王爷跟前送药的机会。 康王对人戒心高,她只好按捺性子送了几日,一直不见阿福过来,以为康王厌弃了她,越发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今天忍不住了,康王要她将药碗端来,一番精心打扮后的雪玉软软倚到他身上,接着就有了刚才阿福无意听到那声呻吟,但她连片衣角都没挨到,被康王冷冷捏住手腕,问她要做什么。 之后尚未细问,阿福就来了,撞见他俩姿势亲密诡异的一幕。 这就是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整件事来龙去脉。 雪玉骇白着脸,连连求饶,最后还是被拖了下去。 康王已经揽着阿福上榻,阿福伺候他喂药,喂到一半。 康王垂头,仔细看她眉眼,见她真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一时间不再提心,反倒有股酸胀胀的意味了。 “药再不喝,就凉掉了。”阿福喂到他唇边。 康王握住她的手,忽然问道:“为什么不气?” 女子善妒,吃醋,见不得心上人与其他女子有染,难道不是这样? 阿福眨眨眼,“王爷毫发无伤,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康王低声道:“倘若我在床上动了那女子呢。”在床上还能做什么事,他小心翼翼试探,她会说与自己何干,还是会被激怒,最后都不是的,阿福喂不了药,抬眼道:“我相信王爷。” 康王看着她,忽然不说话了,他仍握住她的手,阿福从手心里一点点挣脱出来,小手反握住他的,一紧,道:“王爷说过只有我一人,我喜欢听的,也信的。” “王爷说过只有我一人,我喜欢听的,也信的。” 阿福说完这话,脸儿羞红。 但康王迟迟没有给反应,她不禁疑惑,忍住羞抬起眼,正撞入康王一双幽深的眼眸,他定定看住她,仿佛痴了一样。 阿福脸上酥麻麻的,轻轻偏开脸儿,却很快被康王捏住下巴,按住她,“再说一遍。” 阿福不看他,轻声道:“不说了,再说王爷要悄悄得意。” 这会儿还在不久之前,康王咬着她耳尖说过。 康王眼里一深,哄着她道:“再说说,我喜欢听。” 无论他怎么磨,阿福不肯说了,妙目一转,只道:“王爷先应我一件事。” 第九十六章 穴肉湿红 h “你说。” “现在不能说,王爷只需先答应我。”阿福想劝他三年后别赴京,但这事三年后才发现,她现在说了,岂不是在咒皇帝死,康王也要疑她。 那就一步步来。 往后的时间,她哄着,劝着他,磨着他,也不会把人放走。 “小骗子,敢磨起人来。”康王将她压在床上,不知从哪里拿了羽毛,在裙底下往私处拂来拂去,痒人得很。 阿福哪里受得住,笑痒得咯咯气喘,忍不住在康王怀里躲闪,康王大手按住她小腰,不许动一下,咬着她耳尖,从起先逼问她说不说,到后头已经变味了。 脸埋在她胸口上,嘴唇含着两粒奶尖儿,来回舔揉,将一对奶儿舔得湿淋淋的,抹满了一层透亮,看着就淫糜勾人。 阿福痒得不成样儿了,小手主动扯开衣襟,康王撕碎了肚兜,弹出两只奶儿,捏住一只大力揉弄。 人在他怀里,坐在腿上,分开两条颤巍巍的细腿儿,揉住发湿的花心,逼着阿福两指掰开唇肉,康王抚着肉棒一点点插进去。 才吃了半截,阿福顶得屁股发抖,下意识往后缩,两人是腰腹贴小腹的姿势,她往后一挪,肉棒从腿心滑出来。 就见龟头胀红,滴着淫水,像怒发的大将军,整根肉棒往上翘,随时要冲撞进来。 康王一把将少女按到怀里,肉棒戳着穴口,哧溜一下捅进肚皮。 还没等阿福喘上气,康王又是一下狠撞。 康王抱着她坐在床边,顶着骚淋淋的小穴,把她肚子捅得鼓鼓的。 没多久,阿福浑身打摆子,在他怀里吞着棍,就泄了阴精。 小穴被肉棒撑得鼓鼓的,没有一丝缝隙,阴精流不出,被龟头顶在紧窄的甬道上,湿热热的一片,泡得穴肉发软湿红。 吮着肉棒上的青筋,一点点吸附上来,像一只贪婪的小嘴,是不肯松嘴了。 正肏得尽兴,外面忽然有了动静,原来是玉罗来找阿福。 男人抱着阿福走到屋门边上,一边走,一边顶弄她。 里头在办事,蕊珠将玉罗夫人拦在外面,低声哄着她,要她待会儿再来,玉罗捧着刚刺好的绣品,不舍得离开,“姐姐什么时候才醒?” 蕊珠说一个时辰后,玉罗失望而归,忽然听到屋里有低低的呻吟声,回头瞧瞧,走上前问道:“姐姐醒了吗?” 屋里很快没声了,蕊珠也道:“夫人您听错了。” 玉罗无趣走了,回到屋中,计獾追上来,面带急色,揽住她,“你怀着身子,不是让你别乱跑,脚下走慢些。” …… 玉罗一走,屋里的动静开始大起来,啪啪啪了好久。 阿福还惦记着那个承诺,竟反过来缠起了康王,要他应下,康王被这小妖精磨得没法儿,搂着她肩含笑应下。 康王离京前,阿福奉旨最后一次入宫,拜见皇后。 前段时日,皇上龙体一度好转,但因漠北传来战事,怒火攻心,又差了几分,皇后为此抄写经文,祈福上天,早就听闻阿福写得一手好经文,特地请她来指点一二,顺便私下里,也为她践行。 皇后一见到阿福,笑了起来,“你与康王这两个妙人,总算是开窍了。” 这些天,阿福被男人滋润得眉眼含春,笑容盈盈,她自己看不出来,旁人却看得一清二楚,皇后一眼看透了她,连连打趣。 阿福无奈又羞,只好撇开话题,大胆抚了她肚皮,“民间有一种说话,肚皮圆是男孩,尖是女孩,皇后肚皮圆滚滚的,想来是一位玉体尊贵的小皇子。” 皇后柔笑道:“承你吉言,我也盼着是一位小公子。” 眼见天色昏了,皇后知道康王在府上等得及,特地派人去王府,请了康王进宫。 二人携手离开时,正见朱冲鲤过来给皇后请安,皇后心中是厌恶这个孩子,脸色淡淡。 阿福瞧在眼里,又见着朱冲鲤一只绿眸子,回去路上,咬着康王耳朵,大着胆子说,“太子的绿眸,生的跟王爷一样,怎么太子却生了一只?” 康王手搂着她,有意无意摩挲她肚子,这才讲起来,“我母亲是胡人,也生的一双绿眸,独独太子生时,睁开眼一只绿眸,成双是喜,单是祸害,宫里请了一位得道僧人看相,说他且妖且善,端看日后造化。” 阿福想起皇后对太子的冷淡,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倘若真被她猜中,皇后诞下一名小皇子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只怕会溺爱过度,越发冷待了太子。 皇上前朝事务繁忙,太子身边只围着宫人宦官,难免孤凄阴郁,先前也正是如此,才让陆观神之流趁虚而入,险些坏了朝纲。 这一想想深了,阿福口中仍道:“我见太子进退有度,德行有法,日后是有大善的造化。” 康王忽然开口,“我的儿呢?” 阿福没拐过弯儿来,康王重抚着她肚皮,挑起眉梢,幽幽一叹,“我儿还没动静啊。” 阿福知道康王在打趣他,背过身不理他,康王抱她过来,低声哄道:“说着的,兔儿他四婶,你什么时候给生一个崽子出来。” 她脸皮薄,男人越逗,她越禁不住挑弄,驳道:“兔儿他四叔不行,催我何用。” 这话惹得康王眯起眼,捏着她腰,沉声道:“你说什么。” 阿福看他气急败坏,抿唇一笑,点他鼻尖,“谁着急,谁不行咯。” “小骗子,看爷不好好治你。” 男人将她逼在车厢角落,掐住她腰,狠狠顶弄,阿福惊慌大呼,被他堵住唇,尽数吞到肚中。 ΡO-18.COм 第九十七章 奶尖翘 h 康王离开京城,曹丰奉了皇上的命,在长亭中为他践行。 看到蕊珠管事陪同在阿福身边,随主子一同回平阳,曹丰目光在她脸上微微定了一瞬,对于这个面容寻常的女子,他总是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曹丰道:“王爷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归京,我在这先向王爷贺新婚之喜。” 康王道:“本王也先给你贺喜。婚期定在何时?” 原先曹丰借着皇上在背后撑腰,借花坊妓女堵住家里老太太的嘴,现在妓女一死,老太太开始又为他物色妻子。 曹丰也不想沉湎一些男女之事的无用悲情,应下这门婚事。 对方是一位名门小姐,性情贤淑,很逃得老太太欢喜,曹丰与她见了一次面,成婚后,大概也会成为旁人眼里举案齐眉的一对。 曹丰微微一笑道:“下月初六。” 康王颔首,“好日子。” 马车上,蕊珠放下车帘,扭回头,就见阿福看着她,“不再多看看?” 蕊珠微笑摇头,“离开京城,有几分伤怀罢了,人总归要离开的,往后小姐去何处,奴婢就去何处。” 车帘被风卷了一截起来,若是此刻她望出去,就会见本该骑马离去的曹丰,控住缰绳回望。 曹丰见马车远去,他心中泛起无限怅然,仿佛有什么人也离他远去。 曹丰立在高大的城门下,人与马的背影越发寥落,很快他失神笑笑,策马离去。 康王一行人正准备启程,却有一个小宦官骑马远远追来,“王爷且慢。” 小宦官留住康王,“太子来与王爷送行。” 朱冲鲤是坐马车过来的,悠悠荡荡来到康王面前,倒了一杯酒,前来送别,“此去一别,侄儿盼着来年春时,杨柳初发时,还能再见到四叔,举杯痛饮。” 先前陆观神做错了那么多事,本要被判处腰斩,朱冲鲤念在主仆情分上,更念在他陪着自己在孤寂的冷宫多年,求情多次,终于为他求了一份看守皇陵的差事。 也因陆观神谋害康王一事,朱冲鲤过意不去,亲自来康王府谢罪,叔侄俩痛饮三大杯,泯了恩怨。 现在一杯酒,是盼着康王归京,亦是回家。 康王一饮而下,大拍朱冲鲤的肩,连道几声好,“到时,拿着好酒等你四叔。” 朱冲鲤微笑,“侄儿等着。” 康王看出他眉间有一丝郁色,眉心一动,众人纷纷屏退,他声音放缓,道:“我这一走,城西妙光寺的香火,劳冲鲤替我续上。” 朱冲鲤心思聪颖,如何不知这是康王引他多去佛门净地,净化心中阴霾,他心头微微一暖,恭送康王离去。 他目中怅然。 他待四皇叔亲切,但终究山长水远,情分易断。 阿福掀开车帘往外看,就见康王进来了,蕊珠知趣出去,康王径自揽过人,贴着香腮说了一阵亲热话,阿福小手轻推开他,“太子是走了吗?” 康王唔了一声,想起这个侄儿,他心中诸多宽慰,迎上她娇娇的小脸,康王压下心思,捏住她脸儿,“路上漫长,咱们打发一下。” 阿福还没拒绝,男人已经压过来,撩开裙摆,拨了两条腿儿,就见腿心开裆,露出湿哒哒的花心。 竟是这么些天,穿着开裆裤被他玩弄过来的。 康王抚着她大腿上下摩挲,就是不钻进裤裆里,唇上却亲着阿福的香唇,大舌含弄卷进,拖出嫩舌尖轻轻顶弄,交缠,挑逗她口中每一处软嫩唇肉。 “嗯……” 阿福被抵在车壁上,仰起小脸,小手压在胸口,被亲得脸上口水嗒嗒,忽然胸口一凉。 不知何时,男人大手钻进小衣,扯开肚兜,放出两只胀鼓鼓的奶儿,弹跳得像白嫩的兔子,被两只大手揉在手心里,肆意玩捏。 阿福又从车壁上被康王拉到怀里,屁股顶着他性器勃大的胯骨,直接坐在地面上的毯子。 康王一边亲着她,搂着揉奶,一边往旁边一根金丝线轻轻一拉,忽然有一根硬物从毯子上突立起来,正好顶弄着臀尖。 阿福吓了一跳,身子也慌忙避开,却被康王牢牢按住,扯开毯子,露出那硬物的形状。 竟是一根与马车相连的玉势,粗长狰狞暴露在阿福眼前,腿心微微摩挲,微微湿了一块。 康王不由分说分开她腿心,朝着臀尖下藏住的花穴,给狠狠坐了下去。 粗长翘老高的玉势一下子套弄进去,狠顶到花心,刺激得阿福腿儿颤抖,两块臀肉也在发抖,颤淋淋的。 随着马车一路上行驶,玉势随之上下颠弄,在小穴里来回顶弄。 毕竟是死物,专门顶着一块软肉,狠劲地戳,龟头也戳着花心又酸又软,插得滋滋哒哒,流出大顾淫水,屁股湿透了。 康王从后面抱住她,两手从腋下抄过,分别揉住两颗奶粒。 他按住了翘鼓鼓的奶尖,一会摁弄,一会用指头轻轻拨弹,一会往外拉扯。 花样多变,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将阿福下体和上身玩弄得香汗淋淋,娇喘道:“痒嗯嗯嗯,王爷嗯嗯 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 阿福咬着被亲红的嘴唇,软软倚在康王怀里,下体插着往上翘的玉势,屁股被顶得一颠一颠的。 奶尖儿又翘又红,正顶着男人的胸膛,一下下顶着,就在他怀里泄出了大片淫水,打湿透了二人衣衫。 车马在官道上浩浩荡荡行驶,颠簸不止,蕊珠坐在车辕旁,不禁悄悄羞红了脸。 第九十八章 危险 这厢,朱冲鲤回到宫中禀事,皇上正为漠北战事头疼,怒起来,摔了折子,正飞到朱冲鲤额尖上,磕出一道细长划痕。 宫人纷纷惊呼,上前去探看,唯独皇上淡淡道:“东宫岂有弱子,都下去。” 朱冲鲤也道无碍,让宫人退下,与皇上商议要事,提到漠北将军一事,想起康王来,朝中不是没有推举康王的呼声,但一应被压下去。 皇上不喜,做儿子的也就默默不提。 要事议完,宫人奉上药膳,皇后娘娘亲自煎的药,煎好了,第一时间捧到皇上跟前,朱冲鲤接过,又端上去,皇上看了一眼,目光微微复杂,但还是伸手接了。 朱冲鲤从御书房出来,又去皇后宫中请安,皇后待他虽不亲热,毕竟是亲子,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口,还是忍不住招到跟前来细看,吩咐宫人拿药来,亲自替他敷上。 朱冲鲤绿眸微闪,仿佛受宠若惊,他也还是个孩子,被母亲疼着,白皙的脸庞微红。 皇后轻声道:“我煎去的药,你父皇可有喝了,好些了吗?” 朱冲鲤如实回禀,道父皇喝了,皇后听了微微出神,心情还是愉悦的,甚至对他温柔一笑,“往后几日,记得别沾水。” 回到东宫,朱冲鲤还因母亲对他的一笑,而心头大暖,直到身边的心腹官宦吐露一个秘密。 皇后给皇上煎的药膳中,藏有一味毒药。 皇上知道,却不允许任何人泄密。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 朱冲鲤听罢脸色渐白,煞白如纸,绿眸明灭半暗,大概知道了母亲为什么对他温柔,是因为听到父皇吃了她的药,为这件事感到开心,才赠与他一丝笑容。 朱冲鲤扭头问宦官,“民间的父母,也都是如此吗?” 互相算计,互相纠缠,这是为人父母的样子吗? 宦官不敢作答。 朱冲鲤并未为难他,微微一笑道:“我还有四皇叔,但他眼里装着的,只有佑君皇兄,我不过是若有若无的人。” 山长水远,终究是情分易断。 宦官这时大胆取出一物,是一双靴子,“这是陆先生离京时,专门托奴才保管的,是对殿下的一份心意。” 朱冲鲤见了微微怔住,伸手取来,绿眸里有着微笑,妖冶幽暗,低声道:“还有陆先生。陆先生伴我啊。” 他眼中笑意一点点散去,直到冰冷,吩咐道:“寻个时机,悄悄召他回来。” …… 第九十九章 仙人可爱 h(he结局完) 成婚当夜,两位新人却不顾满堂宾客,悄悄跑了。 准确来说,新郎官带着新娘子跑了,王府金甲护卫寻两位主子,寻得要死要活,殊不知,他们就坐在芙蓉池的小船儿里。 今年的水芙蓉早开,满池子的芙蓉开遍,一朵结着一朵,高高低低,挤挤挨挨,让人寻不到神仙踪影。 忽然从芙蓉深处传来一声儿娇哼。 “王,王爷嗯嗯嗯,轻些……”看書蹴到HаiΤаnɡSHUЩU(塰棠書箼)奌 小船儿左右晃荡,时而激烈,时而轻缓。 一条脊背如龙耸动的身影压在船上,就见被男人精壮腰侧露出两只白嫩嫩的脚丫。 夜风拂过,吹动莲叶,飞起来几只蜻蜓,浅浅戳着这两只脚丫。 就见白莹的脚趾缩着,紧缩着。 湿濡紧窄的花穴被一根粗长肉棒挤开,捅到最深处,戳着软烂花心。 滴水的龟头狠狠吸着那缩动不停的肉核,男人腰臀耸动,按住红衣少女两只滑嫩嫩的膝盖,每次顶到最深处。 随着男人每次挺动,船身剧烈晃动,溅起巨大的水花。 大半水花溅落在他怀里少女的脸上,一阵清凉。 就见她穿着红衣,衣襟大大敞开,滑落至肩头,早被男人掏出一对颤盈盈的奶儿。 奶尖翘得高高的,甚至红肿透亮,流满了男人的津液,粘着从水面上飘过来的细碎花叶。 像腻滑嫩的汤上飘着几片花儿,惹人揉弄。 ΡΟ-①8.cóм “番外:空空如也”章节不要 …… “嗯嗯嗯……” 阿福将两腿分开大张,露出中间被撑得圆圆的嫩肉缝儿,正被一根紫红粗长的性器插得湿哒哒,大股淫水泄出。 才来这片刻,她已泄了一场,腿儿无力,从男人腰侧滑下。 谁知,这时男人故意往前一顶,顶得船儿剧烈晃动,也将她身子大半顶出船外,几乎整片雪背沾到水面,清凉凉的,青丝落在水下。 就在脸儿快没进去时,康王手疾眼快,将她迅速捞回,搂到怀里,拂开她脸上的水珠,捏起下巴亲热热亲上去,身下仍耸动不断,继续顶入他。 阿福仰着头让他亲,还在潮吹中,身子一抖一抖的,奶儿乱晃,也顶着男人胸口,她小手似无力,慢慢滑到康王腿间。 二人连接处粘粘的,流着大股淫液,她几根手指儿故意挖进小穴,往里一点点,轻轻抠弄肉棒上的青筋,口中娇叫,“王爷,这里粗粗的,是什么呀呜呜……” 还没问完,康王按住她身子重重一顶,直接让她呜咽出声,给摁在他怀里,屁股顶着胯,他一只手掰穴,一手揉奶,从后面每下重盯着他,精硕的胸膛流汗,剧烈起伏,粗喘声在她耳洒着,“夫君顶得你深不深,喜欢吗,小骚妇。” “嗯嗯嗯喜,喜欢得紧……” 阿福咬着唇,费力吞吐着肉棒,身子和两只胀奶儿朝着满池的芙蓉。 凉风袭来,钻到被肉棒捣弄的下身,一个激灵打起来,阿福竟是又泄了。 康王捏住她一只奶儿,像掐爆一只汁水丰盈的梨子,狠狠在她体内捣了百余下,插得唇肉翻进翻出,含满了一汪骚水儿,最后也一股股射了。 射了后,康王不舍得拔出来,软软地插着她,从后面轮流玩弄起两只奶儿。 忽然有刀枪擦声从池边响起来,照过一片火光。 金甲护卫寻过来了。 “往这里寻!快!” 陶元驹指的方向,似乎是他们这儿。 阿福紧张起来,连忙放下裙摆,遮住被肉棒插得唇肉外翻的小穴,并拢腿心,要从康王身上开来。 “嘘——” 康王大手按住她,压低她脸儿,将身子朝着自己。 肉棒在小穴里转动,摩擦起一股股刺激,阿福小腹紧缩着,两腿不自觉紧夹住他腰腹,软软伏在他肩上,“王爷做什么呀。” 康王听不得她娇滴滴的声儿,往她腮上亲了亲,“就喜欢这么弄你,别躲,躲开了,本王引他们过来,好好瞧着,本王是怎么肏弄自己爱妃的。” 阿福自然知道他这不是真话,吓唬她的,但仍是他这番骚话弄得身子羞答答的,泛起了粉意。 康王更要亲吻她香腮,又扭过她下巴,拖出香舌来咂弄。 远处是火光人声,小船儿附近静悄悄的,只有咕叽咕叽的暧昧水声。 金甲护卫没寻到人,往别处寻了。 声音渐渐清了。 阿福才轻推开吻得痴迷的男人,二人都有些气喘不定,她伏在男人胸口上,忽然见他伸臂一捞,从黑夜之中,摘了一朵硕大的水芙蓉,别在她发间。 “不要。”阿福偏过脸儿。 康王非要她戴上,觉得好看,阿福乖乖低头,却趁他伸手过来时,趁机夺过,给轻轻松松别到他耳上了。 “胡闹。”康王眉头一拧,下意识要拔下。 “别。”阿福轻轻按住他手,有柔意化铁骨的千钧之力,康王看着她眼里的光彩,满心满眼只有她,由她去了。 阿福两手按住他肩,慢慢靠过来,男人不动,由着她亲,从鼻梁唇角,从他眼皮微阖的碧眼,最后轻轻落在水芙蓉上。 她吻了一下,又去吻他的唇。 二人唇齿相缠,渐渐弥漫开一股芙蓉清香。 去年此时,在康王府,男人抵着她在小佛堂的镜台,不断顶弄她,爱抚她,往唇上涂抹胭脂,芙蓉清香萦绕二人身畔,当时他说。 他寻这股香味已久。 那年芙蓉池畔,他心情不畅,潜在芙蓉水面底下,如水的波光拂过来,他看到一只船儿悠悠荡过来,里头睡着一个吃醉酒的貌美小娘子。 小娘子睁开眼,也看见了一尾碧眼乌发的鲤鱼仙人。 当年此时,人间灯火。 仙人可爱。 (he结局完) 呅壆鑒賞请到AīΤAnɡSΗひщυ(嗨棠圕楃)嚸℃┾o┾Μ ΡΟ-①8.cóм 第一百章 杀妻 不久,皇后诞下一子,据说出生含玉,而玉上刻有一只兔儿,帝后宠溺,比之太子更甚。 一年后,康王妃诞下一女,名保儿,是康王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 至于最最紧要的宝贝,整个平阳府的人都知道,康王摘下天上的月亮星星,只会捧到王妃一人跟前。 两年后,皇帝病危,召康王入京。 …… 康王因病婉拒,朝廷尚未来得及发怒,漠北起了战事,举朝无将,太子亲自动身平阳府,三顾茅庐,诚心请他出山。 康王虽心系漠北百姓,却望着眼前初长成人的太子,有一丝犹疑,康王妃看出他心思,劝道:“这块兵符,只有你能拿得,漠北百姓,也只有你能护 得,太子他举止澄澈坦荡,将来会是一位仁君。” 康王搂住她,应一声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接了这块兵符,再无一丝疑虑。” 最终接旨。 康王妃想一同跟去,但漠北风沙苦寒,康王不舍,强行哄她在平阳府,康王妃不听,暗中跟去,陪康王在漠北打了两年仗。 康王大军坐镇漠北,对外抵挡住敌人入侵,对内收容流民,编军有度,将漠北治理得井井有条,如今成了百姓心中的神。 两年后,先帝早已驾崩,新皇登基,太后病重,康王妃奉旨入京哀悼,当夜被宣进宫。 已被奉为太后的皇后病重,缠绵病榻,一见到康王妃,口不能言,流泪不止。 康王妃察觉蹊跷,屏退宫人后恭敬靠近,伏在太后榻前,听太后一字字艰涩道:“皇上,皇上……” 太后胸口发闷,一句话接不上,尚未说出口,就听殿外道:“皇上驾到!” 新皇前来探望。 康王妃垂眉告退,出去前,察觉一丝冷意,无意抬眸,就见殿中灯火幽幽,新皇弯腰跪在床前,亲自侍奉太后,一只绿眸掩在明灭的灯火下,妖冶诡 异。 康王妃无意看了一眼,厚重的殿门已经沉沉关上。 “逆子!” 太后在榻上呼号。 新皇慢慢走近,小心翼翼将她挥舞的手放进被中,“母亲要憎恨,就恨父皇。父皇临终前,不舍得您,留下一道遗诏,让您殉葬,生死同穴。朕不舍母 亲,陆先生替朕想出一个极好的法子,以子代母,让皇弟代您入了墓穴,陪父皇长眠。” “皇弟在世一日,是母亲最疼惜的幼子,是朕之心头大患,不如送他归西。” 太后从榻上跌落,拽住新皇衣袍,“他是你弟弟。” 新皇扶起母亲,无声无息拂开她的手,微笑道:“母亲求情无用,此时皇弟已经入棺钉死。” 殿中想起太后嘶哑破碎的怒骂,而此时,康王妃已经走远,回到府上,她越想越不对劲,可终究寻不到这一丝古怪的源头。 想来想去,也没头脑,康王妃不由停下折衣动作,抚摸微鼓的小腹,太后病得匆忙,她也匆忙入京,尚未来得及告诉丈夫这个喜讯。 不过很快,他会知道了。 夜中,康王妃沉沉入睡,却嗅到一缕熟悉的檀香,猛然睁开眼,就见纱幔之外,幽幽立着一道身影。 那人眉目俊秀温和,赫然是守皇陵的陆观神。 …… 从康王府里出来,陆观神要去寻下一个仇人。 一个当年辱他太监身子的仇人。 当夜,禁宫侍卫团团围住曹府。 其实曹府也没剩多少人,当年曹指挥使悔婚不娶,老夫人去后,他孤家寡人至今,一班精悍的侍卫围住正屋,只见曹丰面色淡然,像往常一样,轻轻擦 拭手里的剑。 次日曹丰大胆犯上,被判处腰斩。 陆观神是监斩官,投下斩令前,一名女子挽着酒篮,替曹丰践行。 二人相对,曹丰一身囚衣,已非昔日腰挎绣春刀的天子近臣,双手被绑在背后,他仍脊背挺直,劲骨如松。 也只有望着面容普通的女子,他目中微微黯然,嗓音嘶哑,“你不该来。” 众目睽睽之下,蕊珠却回以他一笑,忽然吻上他唇角。 曹丰双手不能动,却回吻得厉害,几乎要绞着她,看的断头台下的看客抬袖遮目,朝他们身上唾弃,直到监斩官也看不下去,察觉不对劲,将二人分 开。 就见曹丰口中被渡了一粒药丸,当场断气,蕊珠笑,目带泪意。 京中风云暗中涌动,千里之外,康王大军坐镇漠北,以铁血之风横扫敌寇,很快大胜。 却在最后一场大战中,敌寇夜袭,抢去漠北一批百姓,想利用这些俘虏,逼康王割让半个漠北。 这一提议简直天方夜谭,令人痴笑。 康王冷血如麻,大军兵临城下,一步不退。 敌寇有恃无恐,抓着俘虏上城墙,男的割头,女的奸淫。 轮到最后一个,就见这女子脸上蒙着黑布,全身臃肿,瞧着像一个年迈妇孺,她手脚被束,甚至嘴里也塞了软布,无法咬舌,无法说一句话。 明明她不能言,却千军万马之中,康王感受她的痛苦,忽然想起远在京城的妻子,但眼前人不是妻子,她一条性命,还不值得割掉半个漠北,索性给她 一个痛快,搭箭挽弓,冲城墙上。 一箭射出,带着千钧之力,将这女子一剑刺死,被牢牢钉死在城墙上。 敌寇哈哈大笑,“康王殿下,你果然是一只恶鬼啊,吃人肉,杀妻啊!”话罢一揭她头上黑布,露出全貌,眉目清晰毕露,刹那间康王碧眼瞬间猩红, 脸色骇白。 他身后众将领更是脸色大变,被死死钉在城墙上的这张脸,再熟悉不过。 康王来漠北两年,王妃随行,为人亲和温柔,谁不喜欢王妃,谁没见过王妃。 敌寇此举本是要让康王军心大乱,丢盔弃甲,却见康王转瞬间压下脸色,冷静极致,派出大军来杀。 双方展开厮杀。 沙场上风云低落,兵马血流成河,无人注意到坠在城门下的尸骨。呅壆鑒賞请到AīΤAnɡSΗひщυ(嗨棠圕楃)嚸℃┾o┾Μ 康王走过去,不顾身后前方刺来的层层利箭,将这一具尸体抱了起来,拂开她脸上的沙粒,看清楚了,不是她。 战事持续到天明,黎明时分红光满天,大军大获全胜。 众将小心翼翼觑着康王,知道今晚的庆功宴要取消了,康王却吩咐下去,“都走什么,今晚开酒席,犒赏三军。” 康王见众人都望着他,哈哈一笑,拍着将领的肩,喝道:“看我作甚,还不快去准备!” 谁不知道王妃是他心头上的肉,现在见康王不伤心,暗暗诧异之余,倒想起了见山关一战,当年康王杀两名妾室填腹,就可以看出内心深处,还是当女 人如衣服。 众将也是对康王妃极为敬爱,当下见康王眉目麻木,无动于衷,其中有些竟暗暗怨起来,倒是有两个将领还算冷静,看出一丝猫腻,怕康王现在还怔怔 的,等回过神,说是心死如灰都不为过,当下派士兵去盯着,别出了岔子。 撇去伤感不提,众人也疑心,康王妃不是在京城中,怎么被掳到这儿来了,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今夜大家疲惫,想不出来了,只等明日听康王决 断。 然而直到次日,康王迟迟不出。 众将以为大夫还在替他挖骨疗伤,这时却见大夫打哈气从营外走来,见众人看住他,不明就里,解释道:“昨夜王爷根本没让我疗伤,打发我走了。” 原来昨夜康王根本没有疗伤,一个士兵道:“王爷不让我们进来,连小郡主也不见,只抱着王妃的尸首进去,到现在也没出来。” 也就是说,康王抱着王妃的尸体守了一夜。 众将越来越古怪,众人顾不得规矩,直接闯入营中,一见情形,大惊。 就见康王坐在榻上,怀里抱着王妃一动不动。 众人眼中泪先流,谁也想不到康王竟自伤到如此地步,还是不信,大胆上前,拿手轻轻一撞。 蚂蚁弹动一下的力道,却足以将高大精壮的康王撞下榻,连带着怀里的尸骨也一同滚落。 一人一尸纷纷倒砸在地,衣连着裙,手脚缠着四肢,康王夫妇像被粘连了一样,摔得鼻青脸肿,样子狼狈,仍是不分离。 这人昨夜回帐后,一遍遍拂开妻子脸上的沙粒,看清楚了,是她。他真的杀了她。 这人慢慢回过了神,不知怎么的,夜里也没了。 ΡΟ-①8.cóм 第一百零一章be结局 大夫替死去的康王夫妇诊脉,诊出康王心脉痛断而死,康王妃怀有身孕,但康王到死都不知道。 众将陷入沉默。 主帅暴毙,六军却未乱。 其中有个叫宋二的将领,忠心耿耿,颇有胆色,早在康王去世前,就已提拔成心腹,处理大小政务。 如今康王一去,就见小郡主捧着他昨夜亲手写的亲笔书信。书信中,更指明皇帝无德,让宋二挂帅,清君侧。 外疆叛乱已经扫清,接下来,是长达五年的朝中大乱。 五年后,康王势力不仅难以扑尽,甚至大有吞并之势,眼看最后一步大胜,陆观神使计,将小郡主捉来,以此威胁康王将领。 小郡主是康王夫妇唯一的遗孤,不能有丝毫损伤,于是只能退让一步,以江州为界,从此各立为王,不越雷池一步。 陆观神圆满完成使命,浩浩荡荡回京,路上,属下问,“小郡主怎么办?” 小郡主哭累了,伏在蕊珠怀里呼呼大睡,眉目样子间颇像他母亲,陆观神眉心微动,似有那么一瞬的松动。 他是恶魔,但还不至于对孩童下手。 陆观神道:“送去宫里,皇上寂寞,就当是他的玩伴。” 名为玩伴,实为质子。 双方以小郡主当做平衡实力的棋子,达成协议,待到十六岁年满,小郡主还回康王旧部,借此暗中喘息,暗暗恢复元气。 至于蕊珠为何出现在小郡主身边,说来话长。 当年曹丰被腰斩,蕊珠赴京替他收尸,得罪陆观神,被扣押在京城,不久之后,听说康王夫妇双双死在漠北。 平阳府旧人死的死,散的散,最后能全的只有计獾和玉罗,战乱之中丧了长子,伤心之下,远离是非地,隐在偏远之乡,不问世事。 最后康王夫妇只剩下一个遗孤,于是蕊珠来了,她做小郡主的亲人。 这一场战争旷日持久,到头来,谁也做不成赢家。 陆观神刚交代此事,另个下属捧着一只锦盒上前,装着一只骨灰坛,是他们出发前,偷偷从康王夫妇合葬的墓穴里挖出来的。 当时还忽然杀出一名凤眼青袍的男子,此人正是韦宗岚,当年他被康王丢在漠北自生自灭,见证乱世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尚有韦氏的庇护, 这些可怜无辜的稚子谁来庇护,从此大彻大悟,游走四方,如今见陆观神要挖康王夫妇棺木,不能坐视不管。 但他势单力薄,很快被捉住,陆观神是个心肠歹毒之人,最近得了一贴方子,据说吃人心脏,可以滋补精血,令被阉去的下身慢慢长出,当下瞧中 韦宗岚一颗心脏,命人剖出。 接下来一幕,却令人诡异悚然,韦宗岚被挖心脏,仍没断气,望着手里自己血淋淋,空洞洞的心脏,忽然生出一股力气,兀自抢过,嘶声大笑,盯 住墓穴一处,“前世,现在,都还你。” “还你……” 话音未落,他双膝直直跪地,人倒下,心脏也从他手里扑出,砸落墓穴前。 撇去这一段骇人的事,下属道:“据说康王夫妇临死前,死不分离,任谁也掰不开,火葬在一处,连骨灰也一同埋着。” 陆观神道:“挑几个手法准的大夫,分挑出二人的。” 天下之大,从未听闻过骨灰都能分离的,但陆先生要求这么多,属下只得应下,立即寻来几个手法精细的大夫,装个样子分拨骨灰。 最后分成两只骨灰坛,呈到陆观神面前。 陆观神也看也不看康王那只,伸手拂落在地,瞬间砸碎,化风而去。 至于康王妃的,陆观神亲手拿来,得到了诡异曲张的满足感。 她死又何妨,他要她死了,都要看着他往后一生,是如何站在天子之侧,一步步走上权力的巅峰。 …… 接风宴上,年轻的皇帝赏赐众臣,尤其是对陆观神,这场长久之战能告一段落,他功不可没,甚至在金殿之上,龙椅之侧,摆了一张玉椅,请陆观 神登上。 陆观神起先婉拒,三次之后,群臣纷纷请他上座。 望着满朝文武一致的呼声,皇帝微笑道:“陆先生如天之日月,光辉万丈,这张椅子,您坐得。” 陆观神也是醉中,不胜酒力,就卸甲放剑,坐在了天子之侧。 皇帝敬他,一杯杯酒端上。 皇帝与陆观神主仆情分,早在东宫时就已十分深厚,皇上以先生尊之,陆观神也一心一意伴皇上长大,直到如今,成为独当一面的少年天子。 宴中,陆观神已经醉了,为避免出洋相,被搀扶下殿,睡在偏殿。 夜色沉沉,他从酒中忽然惊醒,睁眼,就见皇帝坐在殿中,一只绿色眸子泛着幽光。 夜色中,皇帝看他的眼神,冰冷杀意。呅壆鑒賞请到AīΤAnɡSΗひщυ(嗨棠圕楃)嚸℃┾o┾Μ 陆观神因平定这场叛乱,朝野之中,百姓之间,威名赫赫,这对已经颇具心智的天子来说,是大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刹那间,陆观神感受到一丝杀意,下意识从榻上扑起身,要逃。 皇帝随意挥挥手,从他身后走出两名侍卫,一剑将陆观神刺在地,登时两眼睁大,死不瞑目。 皇帝抖抖沾血的龙袍,蹙起眉梢,幽幽一叹。 身后宫人眼观鼻鼻观心,立即下去传口谕,“陆先生醉酒大胆,对朕不敬,就地扑杀,罪孽难恕,剥去一身蟒服,赤身游街,以儆效尤。” 太监尖锐的声音一遍遍传荡宫内外。 …… 皇帝走出殿门,幽深寂寥的宫道之上,侍卫围着一个娇小影子,要挟她回去,就见女孩披散乌发,哭得两眼湿红,怀里抱着一只布偶,大哭道: “我要回家。” 皇帝年少,尚未成婚纳妃,阖宫之中,忽然多出一个小女孩,其身份不言而喻。 狭长幽深的宫道上,皇帝满目夜色,只有这个小女孩哭得大声,化一种活泼颜色,撞入他眼帘,吩咐侍卫退下,小郡主扑到他跟前,还是大哭, “哥哥,我要回家。” 皇帝从高高在上的辇中,低下头,一只绿眸幽幽望住他,“你叫朕什么。” 皇帝原是有妹妹的,但夭折了。 “哥哥。”小郡主望着他一只与父亲如出一辙的绿眸,油然生出一股亲近,牵住他龙袍,“你是我的冲鲤哥哥,父王提起过你。冲鲤哥哥,你让我 回家。” 皇帝望着她,忽然想到逝去已久的四皇叔。 年幼时他是极敬爱这位四叔,但先帝驾崩留下一道遗诏,漠北叛乱平定后,斩杀康王。他是天下人眼中的仁君,不沾一点纤尘,所以让陆先生代劳 了。 皇帝垂眼看住她,温和一笑,“你的家在这里。” …… 夜深了,陆观神尸首被抬出宫,而曾经显赫一时的陆府很快有人来抄。 锦衣卫搜进来时,看见陆观神床头安置一个骨灰坛子,正觉得诧异,取来细看。 忽然一阵诡异狂风刮来,吹开屋门,径自吹到床上。 一声裂响,骨灰坛破开,瞬间化为尘埃。 (第二世be完) ——题外话—— 没想到第二世这么长,肝不动了,第三世改番外,甜甜甜吧。 ΡΟ-①8.cóм 第一百零二章第三世 冬末初春时节,平阳府一带有名的商户连家得了京城贵人的赏识,都将生意搬到京城,为了行个方便,举家迁京。 山长水远,年幼的连小姐染了风寒,这几日缩在车厢里,额头滚烫,病恹恹地睡觉。 连夫人心疼女儿,日夜不停陪在身畔,夜里打着扇子昏昏欲睡,忽然听见女儿梦中呓语,双手从毯子里挥出,不断乱舞,“不要,不要。” 连夫人惊醒,看见女儿被梦魇住了,捉住她两只小手,搂在怀里安抚,“福儿别怕,阿娘在这,阿娘陪着你呢。” 连小姐得到了母亲的安抚,渐渐不闹腾了。 连夫人抹去女儿眼梢的泪珠儿,正心疼,丈夫走进来,听到刚才车厢里的动静,特地过来瞧瞧,“女儿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连夫人蹙眉摇头,“还有十日才到京城,大夫看也看不好,路上再有个好歹,这……”说着忍不住拿帕儿擦眼泪。 连奉安心疼坏了,搂着哄道:“哭什么,忘了咱们女儿刚生下来时,去贤良寺求的上上签,阿福命中有贵人相助,会吉人天相。” 夫人也不是哀怨的性子,收住眼泪,望着病中的女儿,抱过来,拂开她额尖上发湿的碎发,对丈夫道:“我们离开匆忙,尚未来得及与陆家解除婚 约,福儿的庚辰帖还在陆家手里,这事不解决,我怕以后出变故,心里总不踏实。” “此事无需你担心,等到京城,交由我去办妥。”提到陆家,连奉安眉目中露出一丝厌怒。 连家之所以迅速搬去京城,也是与陆家闹了嫌隙,而且这嫌隙闹得很不光彩。 半月前,陆家夫人举办赏花宴,宴上连夫人被喂多了酒,被扶到厢房去睡会儿,她醉得沉,不知道发生何事,连奉安却刚好来接妻女,撞见陆老爷 起了色心,而且陆老爷还不是喝醉酒,他分明是故意趁宴上人多,想将连夫人拿下,好肆意奸淫。 细细想来,陆老爷从前种种,分明早已起了歹心,连夫人也早有察觉,但想到陆老爷是丈夫的好友,不知道怎么开口,越想越郁结,几乎快落病 了。 出了这桩丑事,两家人因此断了交情,但平阳府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连奉安十分不愿再见到陆家的嘴脸,这时正逢皇帝寿辰,诸王入京, 那姓曹的贵人邀他进京,连奉安顺势应下。 因为临时决定这件事的,走时也匆忙,尚未与陆家解除婚约,这是一桩头疼事,连奉安不想让夫人担忧,搂着人说了会儿话。 夜间忽然下起了暴雨,山路泥泞,一行人在附近庙中休息。 这处庙荒废已久,远远却见庙中火光充盈,好像有几个避雨的人,是两名年轻少年,身上披着蓑衣,头上戴着一顶草帽,遮住面容,但瞧着举止气 派,不像是寻常人。 这两人一站一坐,站着那人显然是仆人,而坐着的少年穿着一袭牙色道袍,在轻轻拨弄柴火,见一群生人来了,浑身湿淋淋的狼狈,请他们过来烤 火。 连奉安道了一声谢,拿袖擦拭灰尘,连忙让连夫人坐下,而连夫人怀里抱着女儿,夜色深了,凉意一丝丝蔓延上来,她拿一块暖和毯子给女儿从头 到脚裹上,只露出一张睡得红扑扑的小脸。 到半夜连小姐身子发烧发热,大夫不在身边,外面又下着大雨,将山路拦断,出不去,急得团团转,连小姐梦中呓语,忽然叫了一声,“不要!” “不要杀我!” 极凄厉的一声,坐对面的少年身躯微震,手放在膝上,慢慢攥起来。 忽然他起身,朝他们走来。 连奉安挡在妻女跟前,望住他手背上没有散去的可怕青筋,“这位小公子,您是要做什么?” “我姓张,家里是做药铺生意,自幼懂得一些岐黄之术,令嫒的病,或许可以解一解。” 少年声音清而脆,带着一丝久经风霜的疲惫,落在火光盈满的庙中。 连奉安打量眼前这名少年,见他一身道袍盈风,双袖鼓动,脚下着了一双草鞋,沾点点泥珠,瞧着是最寻常不过的打扮,但少年脊背如松,举止从 容,不像会做坏事的性子,让人无形中信了他。 连奉安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让这少年看病。 少年俯身,从连夫人怀里轻轻揭开毯角,露出连小姐一张红脸,往她额尖抚摸。 随后从袖口中取出一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正要喂入她口中,连夫人紧张拦住他,“你做什么?” 少年道:“此药叫回春丹,是家里从宫中得的赏,吃了能解百病。” 少年声音缓和,连夫人最后让他喂了,少年撬开连小姐柔软的嘴唇,两指夹住药丸,送入她口中。 连小姐病重脑子昏昏的,吞不下去,连夫人拍抚她,哄着她,也不肯吞。 少年眉梢微动,有些忍不住道:“让我试试。” 草帽下少年一双眼睛遮入阴影,看不清他神色,连夫人知道他是好心,遂让他来。 少年俯身,伸手轻轻拍抚一下连小姐的背,“乖,吃了它。” 哄了两声,连小姐仿佛受了他声音的蛊惑,含着回春丹,喉咙上下慢慢滚动,终于吞了进去。 两刻后,她脸上滚烫的红意散去一些。 少年坐在一旁看住她,观察后续,还没有等到连小姐醒来,庙外来了一行人,劲装玄衣,卷着外面肃杀的寒意,瞧着像大户人家的侍卫,恭敬到少 年跟前,低声耳语。 火堆扑哧作响,隐约听到那些人的交谈,似乎在说,“家里老爷夫人等得及,主子该动身了。” 少年目光若有若无投在连小姐身上,不被人察觉,但他显然在等什么,淡声道:“不急。”说着,往火堆中塞了一把柴火,噼里声接连响起。 到后半夜,连小姐迟迟不醒,那些侍卫一次次委婉催促,少年慢条斯理起身,抖了下道袍上的柴屑,对连家父母道:“大约还有半个时辰,令嫒就 能醒了。” 此时连小姐脸上红意差不多散尽,显然如他所料,差不多好了。 连家父母瞧出他不是一般人,诚恳道谢,连奉安道:“张公子对连某大恩,三世难报。”他报出在京城中的地址,倘若日后少年有难,就来寻他。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少年说着,一阵寒风从庙外吹来,一股脑儿吹走地上的轻件行李,也将少年压低的草帽垂落在地。 火色下,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双碧泠泠的眼眸,连家人一见到他这双眸子颜色,大惊失色。 天下之大,有人生的妖异,有的面目丑陋,而只有一个少年,生着一对举世无双的绿眸。 呅壆鑒賞请到AīΤAnɡSΗひщυ(嗨棠圕楃)嚸℃┾o┾Μ 第一百零三章 回家 9600更 康王朱定钺自幼体弱,养在佛门里,手上不沾一丝血,十五六岁时执意要去参军,杀尽敌寇,尚未动身,忽然得了一场怪病,长睡不起。 一月后康王醒来,忽然改了志向,从此远离京城,云游天下,行做善事。 今年是皇帝四十寿辰,宣各地藩王入京,也因为皇贵妃思念得紧,宣了康王入京。 算算日子,这几日,他的确在这条路上回京。 连家人暗暗猜疑眼前少年身份,而少年身后侍卫,悄然按住佩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与我有缘,日后,”少年眉梢微动,不让身后侍卫乱动,望了一眼熟睡中的连小姐,朱红的唇瓣微翘,“或许还会见 面。”话罢扬长而去。 外面飘起了大雪,夜色中,一行人转眼消失了,只掩着一座风雪山神庙。 连家夫妇慢慢回过神,连夫人低声惊呼,“他怎么生的一双绿眸,莫不成是……” 连奉安点住她唇,暗暗摇头。 天家贵胄,不得妄议。 忽然怀中响起一声娇弱的嘤咛,连小姐缓缓睁开眼醒了。 连夫人惊喜,“福儿,你吓死娘亲了。”说着眼泪直掉。 连奉安哄住爱妻,又问女儿身子好不好,可有好些不妥,连小姐刚醒过来,她揉了揉朦胧的眼儿,说是一切都好,只是, “只是什么?”她父母追问。 连小姐蹙眉,“阿娘,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 梦里她坐在家乡的芙蓉池中,摇着船桨,忽然有一尾绿眸仙人从水面露出来,手里拈着一朵水淋淋的芙蓉花,别在她耳后。 仙人唇瓣翕动,一只绿眸浮动闪碎的泪波,对她说,“王妃,该回家了。” …… 风雪交加,回京路上,少年忽然勒马,回首望回去。 山林掩映下,城隍庙闪着一点幽幽灯火。 少年久久驻足。 身后一个年轻俊秀的侍卫策马上前,低声道:“王爷,那户人家有什么蹊跷吗?” 少年忽然问,“计獾,你想想,本王十六岁那年醒来,那位慧光主持怎么说的?” “慧光主持说,王爷前世造孽太深,需要行功德,做善事,做足一千件,跟一座浮屠塔那样高,王爷身上的煞气没了,寿命就会长。” 少年摇头,“忘了最重要一件事。” 计獾仔细想想,试探道:“主持还说,王爷出生时,就注定了三世杀妻的命格,要想化解,先要偿还身上的血债,债没了,或许还有娶妻生子,圆 满一生的可能。” 第一百零四章多谢连小姐 连家入京后,由曹丰安排,住进城西一座大宅子,过了几日,连小姐大病痊愈,连夫人带她去上香。 回来路上,正遇上诸位藩王入京,车马辎重从城门口入,浩浩荡荡行过朱雀大街,百姓退避三舍,连夫人带着女儿凑热闹。 阿福满心好奇,踮起脚尖看,却只望见一个个黑布隆冬的脑袋,那些高高在上的藩王,连身影都没见到,不觉无趣,正缩回小脑袋,忽然人群中有谁喊道:“那是康王殿下!” “好几年没见着康王了!” 众人一齐发出喟叹,当年康王在京城多么响当当,如今却了无行踪,有传当和尚,当道士去了,现在康王乍然出现,如何不沸腾。 阿福也被勾起了好奇,抻长脖子一瞧,远远就见辇子里坐着一位锦衣玉冠的少年,艳光流转,富贵骄人,有珠帘掩着,瞧不清楚面孔,隐约只见了他一双眼睛碧泠泠。 还是头回见到一个生着绿眼睛的人,她悄悄拉了下连夫人的衣袖,“阿娘,康王殿下的眼睛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连夫人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道:“不可妄议。” 阿福正点头,忽然有一道视线射来,她追寻过去,竟是康王的方向。 那高高在上的少年目光幽绿掠了一下她这边,眸子碧绿,流转之间,像是从珠帘上反射而出,光彩摄人,他仿佛仔细看了她一眼。 阿福心儿抖抖,刚说完他的悄悄话,他就看来了,像被当场抓包,立马把嘴儿抿紧,不敢再说了。 从寺里回来,清闲了一阵,连府生意又开始热闹起来了,阿福待在闺中,没什么大事要做,白日里除了绣花,就是跟着先生上课,学六礼,习女诫。 这日连奉安在家,打发女眷们到后院,要见曹大人,阿福乖乖坐在窗前念书。 已经是初春时节,檐下绿阴扑地,窗子大开着,一股春风吹来,四下里静谧,阿福察觉到有人在看她,蹙了下眉,慢慢抬起眼,就见窗畔站着一个道袍玉面的少年。 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穿一身道袍,木簪挽乌发,神采英拔,落落俊美,像画里走出来的仙人,正一眼不眨看她。 见她发觉,朱定钺眨眨眼,没有被撞破的惊慌,“你就是连家大小姐?” 阿福注意上他一双绿眸,想起前头在街上偶遇的康王,当时远远瞧着,哪里能窥见天家皇子的尊容,也好奇问,“你又是谁?” 听着女孩温柔疑惑的声音,朱定钺轻笑,“你看我一双眼睛,猜不出来吗?” 阿福睁大眼,“你是康王殿下?” 她脸上没有一丝怯怕,摆明不相信。 家里虽富,却是行商人家,百业之末,那些大官人素来不齿与他们结交,如何请得动康王。 朱定钺也不想吓着她,笑道:“说我一声康王殿下,折煞我了,我是曹大人从西市买来的胡人奴隶,兄弟姊妹个个生着一双绿眼,像我这样的人不稀罕。”他见阿福听得入神,又道,“连小姐刚入京,对西市还不熟悉,下回不妨去逛逛。” 原来是曹大人的下人,阿福又疑惑问,“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此处是后院,通常只有女眷和下人出入,府外的人不会贸然来打搅,朱定钺睁眼说瞎话,“刚才肚痛出来着急,这会忘了回去的路,有劳赵小姐替我一指。” 阿福起身替他指路,朱定钺眼睛弯弯,“多谢连小姐。” 檐下横生着枝垭,一朵花赘赘地砸下来,恰好落在窗前,他捡起来,放进她面前摊开的书页上,“我叫张狐,连小姐别忘了。” 阿福看着他远去,等人不见了,拿起书页里的花,蹙起眉头,总觉得这人哪里奇怪。 朱定钺悄悄从后院回来,进了前厅,曹丰正与连奉安攀谈热络,他见到朱定钺,明显紧张起来,起身又行了一礼。显然已经知道他身份。 从连府里出来,曹丰问道:“王爷刚才去了哪里,好一会才回来?” 朱定钺言简意赅,“去见了一个重要的人。” 曹丰挑眉,“我记得连家没有待字闺中,年纪正相仿的小姐,况且连家一位小姐,还是个小姑娘。王爷总不能是看上人家小姑娘,还能有谁?”他想到一个人,小心翼翼道,“连夫人已经为人母,为人妻,王爷这样恐怕不好吧。” 朱定钺深呼一口气,“再说试试?” 呅壆鑒賞请到AīΤAnɡSΗひщυ(嗨棠圕楃)嚸℃┾o┾Μ 番外:胡不归(一) 阿福小的时候,连夫人尚在人世,有一年冬天,连夫人带她去寺庙烧香,阿福年幼无知,跪在蒲团上,对菩萨道:“菩萨,祝您福如东海,我想要一个如意郎君。” 连夫人点她鼻尖,“知不知羞?” 阿福笑嘻嘻道:“阿娘自己有了,偏不许女儿有。” 阿福的父母是出了名的恩爱,这次出行,连公子不放心,想要一起过来,连夫人却不许。连夫人的话说了算,连公子无奈在家照看生意。阿福在看寺庙里的小沙弥念经,玩了一会儿,发现连夫人不在身边,有些害怕,偎在徐婆婆怀里,“阿娘去了何处?” 徐婆婆是跟着连夫人嫁到连家的,知晓一些内情,咽下无奈,拍抚她后背,“阿福乖乖的,你阿娘去听佛祖念经,佛祖只念给她听,叫旁人听见,心愿则不灵了。” 阿福眨着一双大眼睛,乖乖点头,“那我在这里等阿娘回来。” 等了许久,日影西斜,阿福终于等来连夫人。连夫人亲亲乖乖女儿,抱在怀里,给了她一块桂花糕,阿福边吃边瞅着她的脖子,连夫人柔声笑道:“阿娘这里有什么?” 阿福指着她脖子道:“阿娘这里红红的,被野猫抓开了吗?” 连夫人一愣,脸儿当即又红又白,拿手捂住,又怕阿福疑心起来,勉强笑道:“是呀,猫儿野着,阿福下回遇到一只野猫儿,千万记得躲开,此事也别告诉你爹爹,免得让他担心了。” 阿福嗯了一声,“我听阿娘的。” 过了几日,与连家交好的陆家设宴,陆夫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含笑笼络各方来客,得闲了,见到连夫人怀里娇娇小小的阿福,别提多喜欢,捏捏她脸蛋,故意逗弄,“小阿福讨人喜欢,我家观神以后讨你做新娘子,漂漂亮亮地住在我家,成不成?” 阿福害羞躲进连夫人身后,连夫人笑道:“这丫头平时野得像只兔子,这会儿还害羞了。” 陆夫人拉着连夫人的手,“我没记错,今年开春阿福就七岁了,你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连夫人脸红道:“这事急不得。” 两位夫人在说体己话,让丫头们带阿福出去玩,阿福在花园里摘花,遇到陆家小公子陆观神,两人青梅竹马, 有的好玩,时候久了,丫环怕他们心思野,身上弄脏了,赶紧带她回去。 回到宴上,阿福想蹭蹭阿娘的怀抱,但是一个丫环上来倒茶,不小心把连夫人衣服弄湿了,连夫人脸色一变,不好继续待下去,连忙下去换件衣服。 阿福问徐婆婆,“阿娘许愿去了吗?” 徐婆婆嘴巴含糊。 阿福悄悄咬着陆观神的耳朵,“观神大哥哥,你见过佛祖吗?” 陆观神摇头,“阿福妹妹,你见过?” 阿福捂嘴笑,声音小小的,“我没见过,可是我阿娘见过,她在和佛祖说悄悄话呢。观神大哥哥,你不想去瞧一瞧吗?” 陆观神道:“胡说,佛祖怎么可能见你阿娘。” 阿福撇嘴,“不信就算了。” 两个小人在咬耳朵,徐婆婆怕她乱说话,把她抱了回去,阿福挤眉弄眼,哎呦了声,说肚子疼,要徐婆婆抱着她去如厕。 到了茅房,徐婆婆在外面等着,等了一会儿不见小姐出来,推门一看,哪里还有阿福的身影。 这会儿,阿福牵着观神大哥哥的手悄悄离开了,顺着刚才连夫人离开的方向找过去,找到一个最偏僻的小院子里,模模糊糊听到连夫人的声音。 她似乎在哭泣,又似乎很愉悦,发出猫儿一样的声音。 两个小人对视一眼,都是奇怪又好奇,便悄悄扒开窗,往里偷偷望过去,就见屋里战况激烈。 连夫人身子赤裸裸的,被压在桌子上,屁股高翘,插着一根粗壮的紫红色肉棒,而骑着她屁股的男人一边狠狠骑她,一边捏爆她的乳,情欲交织,十分淫荡。 连夫人被这样欺负,又哭又呻吟,哀叫道:“轻些,轻些,不要叫人发现了,我们这样本是不该的……” 而骑着她的男人抓着她的头发,爆出一句句粗话,肏得凶猛,“这段关系,我想什么时候断,就什么时候断,你做不住了主。” 男人的侧脸映在床上,模样英俊,神色暴戾,正是平日里和善温柔的陆老爷。 这一切,都被两个窗外偷看的小人看在眼里。 阿福更是啊的一声尖叫,惊动了屋里一对野鸳鸯。 当夜,阿福回到家里发起了高烧,连公子得知消息,连忙从铺子里赶回家,熬得两眼通红陪她。 连夫人羞愧难当,伏在他脚边连声自责。 连公子安抚道:“阿福吉人自有天相,过两日就会醒来,你再哭鼻子,阿福醒来也会忍不住,你们哭成两个红鼻子,叫我如何是好。” 连夫人更是愧疚,但没胆子把陆老爷欺负她的事说出来,一心陪着未醒来的阿福,想要她快快醒来。 但这场病是阿福命里的劫难。 起初不过是一场高烧,以为过两日吃了药就好了,但阿福烧退下去了,人就是不醒来,转眼半个月过去,请了不知道多少大夫,还是摇头叹气,没有一点头绪。 直到这天府里来了一个疯癫道士,说个法子可以治,城外五十里有一座鹿野山,山里长着一颗千年灵芝,给病人服下,驱逐百病。 连家连忙照做,翻遍鹿野山,还真找到一株千年灵芝,谁料中途撞上一行人,他们排场浩荡,气势威武,领队之人扬起一杆旗帜,正是当地宗藩康王的手下,见到连家人手里的灵芝,直接抢走,用来给康王治怪病。 原来和阿福一样,康王得了怪病,大夫查不出来病根,甚至请来了宫里的名医,说辞一致,唯有这一株千年灵芝可治。 连家是商贾人家,哪里能抗得过宗藩亲王,眼睁睁见救命药被夺去,走投无路,只好请来那位疯癫道士。 道士摸摸山羊胡子,“没了灵芝也能救,但是要她醒来,就此缺失一魂一魄,你能接受?” 什么叫少了一魂一魄,就是成了个没神智的傻子。 连公子一咬牙,“能令小女醒来,拿我的命去都行。” 道士哈哈大笑,“你的命烂成狗屎,还是女娃娃精贵。”他随手挥笔,写了一张怪符,往阿福额头上一贴,蹊跷般的,阿福眼皮一动,随即睁眼醒来了,只是目光呆滞,再无半点灵光,真成了一个傻子。 但不管如何,女儿活回来了,连公子大喜,给道士磕头道谢。 道士摇头道:“令嫒命中还有一劫,天降大劫,二十年后我再来寻她。”话罢扬长而去。 同一天,昏睡多日的康王喂了灵芝,也睁眼醒来了。 只是他身体变得无比虚弱,从此汤药不离,成了个病秧子。 而连家女儿阿福醒来后,成了一个小傻子。 连夫人整日陷入愧疚之中,以泪洗面,没过几年郁郁而终。 连公子丧妻多年,生意越做越大,常年在外,便再娶了一位妻子,能够好好照顾痴傻的阿福,又与陆家联姻,只等阿福长大及笄,就将她嫁给小时候的观神大哥哥。 许多年过去了,连公子历经风霜,熬成了连老爷。 他打得好算盘,谁知现实不如人意,先是他那位填房性子刻薄,趁她不在,刻薄阿福,他给阿福找的未来夫婿,算命先生都说是状元郎命格的陆观神,考上状元郎了,就再也没回来,直到陆家退回来一封聘书。 陆家小公子在京城攀上高枝儿,要娶大官的女儿了。 阿福痴傻,但她面容姣美,家底殷实,原先还有男人要娶她的,但在半年前,连老爷生一场急病去了,家道中落,继母不要她,暗中发卖妓院。 谁知这个时候,康王府来人了,抬着几十箱聘礼到连家,指名道姓要阿福。 番外:胡不归(二) 康王毛病又犯了,昏睡不起,无药可医,急病乱投医,才想出了冲喜,宫里来了专门算夫妻命根的道士,从当地女子千万条八字里,挑中了阿福这个新娘子,从偏门里将她抬到王爷屋里。 屋里早已泡成一座药房,四处散着一股浓浓苦涩的药味,宫人们拿帕子掩住鼻唇,摆弄痴傻的阿福,将她衣服剥光光,押到床上,床帐里头,康王也被脱下衣服,上身赤裸,腰间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遮住腰臀。 阿福原本像死人一个,无动于衷,结果见到一身赤裸的康王,仿佛记起从前不好的事,吓得哇哇大叫,又哭又闹,宫人们要让他们洞房,将阿福按住死死的,逼迫她坐到康王身上,大大打开两腿,露出尚未被人开发过的腿心,抵到康王腰腹间。 那物儿软趴趴的,没立起来,但瞧着仍粗壮,挺出青筋,一个宫人握住了,对准阿福腿心,就要捅进去,将她处子膜捅破。 这场洞房饱含屈辱,阿福反抗不能,眼看要破了身子,康王忽然发出轻轻的呻吟声,宫人们被他的动静吸引过去,连忙叫外头,“王爷醒了。” 随即一群人蜂拥而至,将不重要的阿福挤到一边,阿福还是知道羞的,连忙拿毯子盖住自己裸露的身子,缩在角落里,看到他们这一群人围着康王团团转,一整夜没有停过。 阿福困得缩在小榻上睡着了,也不知宫人何时退下的,屋外下起了雨,雨声淅沥沥的,带着绵绵的春意,破晓时分,屋里带着一丝寒意。 阿福挨不住冻,模模糊糊醒来,睁眼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面前,披头散发,眼睛幽亮,犹如鬼魅一般,吓得顿时大叫。 那人道:“不准喊。” 接着又问,“你是谁。” 阿福倒也听话,他说不能喊,她便乖乖闭起嘴巴,等他好奇她的身份,阿福也一模一样问道,“你是谁。” 那人见她学样子说话,并不恼怒她的无礼,唇角弯弯,“我叫朱定钺,你呢,你叫什么,为什么出现在王府。” 昏光照耀之下,他双目清澈,竟是呈碧绿之色,似人似鬼,阿福见到他一对绿眸,数不清道不明,泪儿从眼里涌出来,怯怯道:“我不知道。” 朱定钺似乎见不得女儿家掉眼泪,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往自己嘴巴里一尝,“咸的,不好吃,”他看向她,“不许哭,你受了委屈,我替你声张。” 阿福嗯了一声好,“都听你的。” 朱定钺看她这样乖,牵着她的小手来到屋外,外头都是守夜的宫人们,这一夜不敢阖眼,见主子出来,立即毕恭毕敬。 朱定钺叫来管事,拿来一柄剑,叫阿福握着,“仔细看看,这些人里谁欺负你,我容你欺负回去。” 朱定钺这话一出,又见阿福手里的剑,寒光冷冷,宫人们吓得跪地不起,只喊饶命,阿福看看他们,又看向朱定钺,把剑扔给他,“不要,不听你的。” 朱定钺道:“现在放他们一马,他日便要骑到你头上,这也能忍?” 阿福摇摇头,“你说的,我不懂。” 朱定钺盯着她,幽绿的眼睛在黑夜里似发光,他眼中有轻蔑,有怀疑,可盯了她半晌,她还是这副懵懂样子,不由轻轻一笑,“真是个傻子。你人傻,我不跟你计较,” 他目光一转,看着眼前这群人,“你们趁我病着,打着冲喜的名号,将一个傻子放进王府,做我的妻子,令天下人耻笑,可真是欺人太甚。” 朱定钺气性在这,他在生气,脸上却笑吟吟的,拿剑随便指着这群嚣张宫人,“让本王挑挑,挑那颗人头送给皇兄做回礼。” 底下人一看他柴米油盐不进,道理不听,吓得哆哆嗦嗦,颤着肩膀躲避,但还是被挑中了一个人,眼看着剑尖对上脑门,要被割下头,那人吓得当场尿出一身,想象之中的剧痛并没有来,只听到一声轻轻的笑声。 朱定钺笑着扔了剑,声音却更冷,“还不快滚。” 一瞬间,所有人弹跳而起,群鸟扑散似的逃开,也就阿福笨笨的,所有人避之不及,只有她待在原地,眨着双眼睛看着他。 朱定钺睡了许久醒来,气色苍白,眼下发青,也是没个精神头,正要回屋,见阿福伶仃一人站着,他眼前像被点了点,有些恍惚,可回过神来,变得更加冷静,吩咐道:“痴傻之人,从何而来,就送回何处。” 阿福已经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半年前连老爷去了,家中只剩下继母和妹妹,但她们都不要她,大半夜见阿福回来,还以为她自己逃回来的,急忙把她送回去。 管事拦住道:“王爷的意思,回家安生,这是和离书,不必再送回来。” 王府这么个意思,继母哪敢反驳,管事前脚刚走,后脚对阿福又急又骂,阿福害怕,满院子乱跑乱叫,成了个又疯又傻的丫头。 也难怪继母不喜欢她,这丫头痴就算了,还是个疯子,丢人现眼,连累了自己亲生女儿的姻缘,当时才着急打发出去,这回被王府打发回来,又动了发卖的心思。 且按捺了几日,等这阵风头过去,继母偷偷买了一副蒙汗药,将阿福蒙晕过去,送到牙婆子手里,并交代道:“送得越远越好。” 两月后,康王痊愈,狩猎斗酒,吃喝嫖赌,一样样的又卷土重来了,当初他退了御赐的婚,气焰嚣张,天子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面上没责怪,又千里迢迢送来了几个美人。 今日美人进城,进王府了。 她们一个个的穿着冰凉,跪伏在地上,等着接受主子的查阅。 不一会儿,就听见一道步声,王爷走来了,他起身,袍子敞开,肩上套着一件厚重的狐裘,衬得他肩背高大,气度伟岸。 王爷来这地方之前,也是赫赫一方的宗藩,打的赢胜仗,殿前放肆过,功高震主,才被天子皇兄打发到了此地,也就过上风流快活的日子。 康王喜欢样貌好的,叫她们把遮脸的团扇拿开,一个个美人揭下团扇,露出张桃花似的面庞,到了最后一个,小美人还掩着面,似羞答答的,隐约见她垂着眉头,低落长睫,身子轻晃,似乎还有些紧张。 朱定钺低头道:“拿开。” 小美人手没动,扇子没揭开,身子晃得越来越厉害了。 朱定钺垂着眼皮,颇有耐心等着,下一秒,却见这小美人身子一晃,手握住团扇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张打瞌睡的面孔,也似曾相识。 朱定钺眉头一拧,“又是你。” 番外:胡不归(三) 第二次来到王府,阿福也很纳闷。 第一次来了后,很快被送回家,在家里睡了一觉,次日就被捆进麻袋,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有许多穿着暴露的女子,还有数不清的男人,有个老娘们是这里的主子,别人都叫她妈妈。 妈妈见到阿福很是高兴,哪怕她是痴呆之人,也能打造一个招牌,很快有客人慕名而来,还是朝廷里的官人,见到阿福,动了心思,却不是给自己享用。 正逢宫里采纳秀女,大官人就把阿福送进去,要她去伺候皇上。 皇上是痴情之人,钟爱皇后一人,采纳秀女不过是走个流程,自己一个没留,全分给了其他皇室宗亲。 阿福这个姿色最好的,就被千里迢迢送进康王府。 路途遥远,阿福坐了好久的车马,每日打瞌睡,今日不小心,在康王面前露了丑相。 旁人笑话她,朱定钺也是不悦,叫人打发出去,但阿福是天子所赐,代表皇家颜面,这样打发出去,难免令天子脸上无光。 管事思忖道:“王爷若是不喜欢,不如打发到庄子里,这般驱赶出去,无处可去,羞愤之下要想不开,怕是枉断了一条性命。” “她的命与我何干。”朱定钺语气冷漠。 阿福第二回被赶出去。 她流落街头,无处可去,凭着从前的记忆回到连家,但继母不认她,将门紧关,天寒地冻,她在连家门前的大石狮子后头,冷得要死,想到王府的大石狮子气派,靠起来肯定暖和,抹黑去了王府,靠在石狮旁边睡觉。 半夜,门里抬出来一顶轿子,金甲侍卫发现藏在角落的阿福,向轿子里的主子禀报,“这里有个人,瞧着不像刺客,模样有几分像连家那个傻丫头。” 朱定钺揭开帘子一瞧,夜色下,有个小人缩在石狮底下,鼻尖冻得通红,模样可怜极了,朱定钺心里却想,又是她,已经第叁回了,冥冥之中似有牵线一般,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也就不喜欢这个人了。 “哄走。” 底人不敢违命,叫醒阿福,塞了一百两银子,叫她到别处睡去。 阿福四顾茫然,看到一顶刚走远的轿子,傻傻跟着,最后还是被轰走了。 她流落街头,面容姣美,容易招致觊觎,幸运的是,她遇到徐婆婆一家。 徐婆婆几年前离开连府,去过子孙福,大儿子耳根子软,讨了婆娘后不要亲娘,小儿子还算孝顺,嬷嬷就跟小的过了,看到阿福冻得嘴唇乌青,脸色发白,可怜心疼极了,搂着她哭了许久,又说了许久的话。 阿福听到后面直打哈气,睡着了。 徐婆婆家底微薄,平日里靠串珠子为生,勉强度日,再多养一个人,小儿子一家就有不满了,徐婆婆告诉阿福,“珠子串到一千颗,小姐就能见到夫人老爷。” 阿福信以为真,每天认真串珠子,从春天串到夏天。 湖水里的莲子开了,岸边靠着许多小船只,船上妇人在卖莲子,方婆婆就给人家当帮工,不放心阿福一个人在家里,也将她带到船上。 两人缩在低矮的船篷里,一个串珠子,一个剥莲子,摘下来的莲子又鲜又嫩,大把放在船头,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阿福串完今天的珠子,去帮徐婆婆剥莲子,岸边人来人往,生意热闹极了,阿福这里最热闹,因为其他莲子船上的妇人都没有她好看。 时日久了,徐婆婆怕惹出事端,就不让阿福出来抛头露面,就待在小船里,阿福串完珠子没事做,趴在小窗口看岸上人流,渐渐快睡着了,从一座莲子小山外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这里的莲子怎么卖?” 妇人见这位年轻的客人衣着华贵,生着一对绿眸,鼻高目深,非富即贵,价钱往高处报。 朱定钺眼都不眨一下,往她怀里掷了锭白花花的银子,包了这艘船。 船刚离岸,朱定钺就把船桨扔了,靠在船边睡觉,由着小船在湖上乱飘,藏在层层迭迭的莲花堆里,一时半会倒也无人发现这艘飘来飘去胡乱来的小船。 夕阳西山,鸥鹭惊得飞了起来,年轻人睡了一个懒觉,睁开眼,伸了个十足的懒腰,忽然目光一定,定在小窗子口掉出来的一只腕子。 这显然是女子的手腕,在夕阳的照耀下,肌肤雪白,纤细玲珑,就像珍珠一样亮眼。 船篷里藏着一个女子。 朱定钺轻轻一笑,倒不觉得是刺客,低身探进船篷里,就见窗子边上歪着个少女,穿了一身朴素的衣裙,脸上盖着一片叶子,绿油油的,盖住面孔,只露出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结成两条麻花辫,安静垂在肩膀上,脖子里挂着一串珍珠,亮晶晶的。 女孩睡得入神,一只手落在小窗外,指尖上都是莲叶滑落的露珠。 她睡梦里轻轻打了一个哈气,遮面的莲叶颤了一颤,从额头掉到下巴,露出浓长的睫毛,红软软的嘴唇。 阿福这一觉睡得很香,梦到自己串完一千颗珠子,阿爹阿娘要来接她回家。 这时,梦醒了。 小船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船桨也丢了,周阿福找不到回家的路,心里着急,看到湖水里小鱼儿游来游去,她也跳到了水里,想划开莲花,往岸上游去。 但她忘了自己不会洑水,泡在水里呛到了,两手拍个不停,快淹下去时,水光中有一团影子浮过来,臂膀修长有力,将她夹了起来。 阿福还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就被水呛晕了,模模糊糊中,感觉到自己被夹上了岸,有人在喊她,魂儿就被喊了回来。 她睁开眼,看到一张唇红齿白的少年面孔,咧嘴一笑,“是你。” 番外:胡不归(四) 救阿福的年轻人叫王疾。 王家和徐家在一条街上,王疾年轻和善,救起了可怜的阿福姑娘后,时常捎东西过来看望,每次过来,他为了避嫌,都把东西放在徐家院子里,阿福看到他很高兴,跑出屋子,叫道:“阿疾哥哥!” 王疾道:“阿芙妹妹,你病好些了吗?” 王疾又问,“珠子串到多少颗了?” 阿福数着指尖,笑眯眯给了他五根手指,“还有一只手,我就满一千了。” 王疾也笑道:“你真厉害,下回也想看看你串珠子的手艺。” 阿福点点头,“阿疾哥哥你等一下,”她飞快跑进屋子里,取来一碗的新鲜莲子,塞到他手里,王疾知道徐家贫困,不好拿,又还回去,找借口道,“我家里有,你留着自己吃。” 阿福却不肯再收下,把手背到身后去,脸上笑吟吟道:“给你的就是给你的。” 她笑起来,脸上有甜美的梨涡,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 王疾看着她也笑了。 阿福感激王疾,对他好的方式就是每天剥一碗新鲜的莲子给他,所以现在她每天要做两件事,串珠子和剥莲子。 夏天最热的时候,船篷里闷热,阿福待上一阵子,额头上全是汗,手指头每天在摸粗糙的珍珠和莲子,也酸酸的,但她不觉得辛苦,反而乐在其中。 倒是徐婆婆怕热坏了她,每到下午日头最烈的时候,都让她出来,拿一顶破旧的帷帽盖在头上,既遮阳,也当去一些游手好闲之徒的打量。 但这样能防贼一日,却防不了很久。 这条长街上专门有一伙地痞,这天和玩耍的阿福撞见,调笑了几句,阿福躲在王疾背后,王疾挡住这些男人垂涎的目光,才不至于让她受欺负,但这群人背地里却起了惦记之心,一日趁王疾和徐婆婆不在,故意把阿福装进麻袋里,运到花楼里亵玩。 阿福是被闷醒的,她手脚乱踢,人就从麻袋里骨碌碌滚了出来,正好砸在一双黑靴子上,四周仿佛安静下来了,阿福抬起头,看到男人倒转的面庞,剑眉飞斜,目光含笑,正挑了眉头低头看她。 四目相对,阿福心里头砰砰跳,一骨碌爬起来,看到那些地痞坏人过来要抓她,吓得躲到他后面,朱定钺眼神微动,下面人自会伺候这些地痞。 一场争执消弭于无形,朱定钺懒洋洋笑道:“我救了你,你该怎么谢我?” 阿福看着他的面孔,认出来了,他赶走她两次,她有些害怕,小心翼翼道:“我会剥莲子,你要吃吗?” 朱定钺看着她皱巴巴的十根手指头,又看到她这张漂亮的脸上,宁拧眉头道:“没人爱吃苦东西。” 阿福道:“我剥的莲子最甜了,才不苦呢。” 朱定钺今天有宴,在这和阿福说了够久的话,耽误了那边的宴席,侍卫们委婉提醒,朱定钺却说取消了,又命人摘来几枝新鲜的莲蓬,叫阿福当场剥好了,又对她说道:“莲子要是不甜,我不放过你。” 阿福被他的语气吓到了,认认真真拨开每一粒莲子,最后剥了满满一碗,朱定钺等得起了困意,嘴唇上忽然被塞进来一物,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已经咽下去了,他面带愠色要发作,睁开眼,就见阿福凑在跟前,眨眨眼问道,“甜不甜?” 朱定钺咂咂嘴唇,“再喂一颗。” 阿福又拿了一粒要塞到他嘴里,像是喂养牲口,朱定钺不待见这样的粗暴方式,捉住了她的手,阿福却早已经将莲子塞到他唇中,手指也不小心插了进来,她指尖带着莲子甜甜涩涩的味道,还有一种湖水的滋味,缠在了舌头上。 朱定钺起初感觉被侵犯,很是不悦,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阿福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我没有干坏事。” 朱定钺见她这副小模样儿,傻归傻,可又透出一股娇憨天真,做错了事不自知,真拿她没办法,嘴里回过味来,冷哼道:“强词夺理,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见阿福愣着,指了指碗中,阿福就拿了第叁粒莲子喂给他,这回不把手指塞进去了,朱定钺唇角一翘,却勾了进去,大舌卷着一根细细的手指,尝过她指尖上的涩莲子味,不禁将她揽到怀里,扣起她的脸要亲下去,阿福啊的一声尖叫,一巴掌拍上来,他要不是躲得开,脸上真要多出一个红印子。 朱定钺耳根薄红,脸上做出阴沉的样子。 阿福察觉到自己惹他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不自觉低下了头。 朱定钺捏起她的下巴,阿福眨眨眼就对上,他笑道:“小傻子,仔细瞧着,该怎么伺候男人。”他抚掌,就有舞姬歌姬进来伺候,莺莺燕燕围绕在他身边,朱定钺含了美人喂进嘴里的一颗葡萄,眼却扫向一旁手足无措的阿福,看她还是一脸茫然,他颇有些索然,无情拂开身边的舞姬,正要对她说话,眼尾一闪,寒光凛冽,身边那个舞姬竟是刺客假扮,想要趁他不备,掏出刀子刺进他胸膛。 阿福扑了过来,两手握住舞姬手里的刀子,很快手心割裂出血,她却紧紧握着,就是不让刺客刺杀他。 朱定钺一怔,随即一脚踹开刺客,很快有人将她拖下去。 阿福手上鲜血在流,触目惊心,朱定钺这时在看着阿福,脸色古怪,从来没有给他挡过刀枪,他身上倒是有很多血窟窿。 “为什么要救本王?” 阿福也不知道,下意识就挡了过去,没多想就说:“你不能死,死了谁来付钱。” 这是什么理由,朱定钺笑出了声,“小傻子。” 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叫来一名侍卫,“包扎她伤口。” 侍卫瞧出王爷对她不一般,不敢轻易怠慢,朱定钺本来先走了,走出去几步,始终觉得落下什么,听到身后脚步声,阿福追了出来,手上包扎到一半,鲜血落进指缝间,又沾到了袖子上。 侍卫知道主子嫌弃这个小傻子,连忙带回去,朱定钺却说不必了,“既然是救命恩人,带回府上。” 就这样,阿福稀里糊涂进了王府,成了康王的救命恩人,不用在嬷嬷家里低叁下气。 那天回去后,朱定钺兴致起来,忽然要人查清楚阿福的身世,阿福长这么大,就在这里住着,经历少而清白,很快让他全知道了,只是有一处,“她不是天生的傻子,后来怎么回事?” 管事道:“说巧也巧,当年,王爷和阿福姑娘一起病了,道士说山里埋着千年灵芝,能救人一命,阿福姑娘没这福气,醒来人就糊涂了。” 朱定钺听出端倪,“所以她变成傻子,是因为本王?” 管事不敢这样说,强调道:“是她没福气。” 朱定钺听了发笑。 她名字叫连福,命里却见不得福。 白白替他挡了一灾,变成个小傻子。 傻人也有傻福。 在康王府,阿福是王爷的恩人,也就是整个王府的恩人,被好生伺候。 阿福大概过惯了苦日子,在屋里待不住,老是想跑出去,丫环们怕她不懂事闯祸,就将她关在屋里。 这天,阿福趁她们不注意,悄悄打开门,迎面就撞上男人坚硬的身躯,她抬头一看,朱定钺站在她面前,低头问,“你做什么?” 阿福老实说:“想回家。” 朱定钺说不着急,指了指屋内,意思是让她回去,阿福还真听他的话,乖乖回到屋里,坐下来,两手放在腿上。 朱定钺说倒杯茶,接着,阿福倒了一杯茶,乖乖送上去,朱定钺满意她的听话,甚至对她笑起来,明亮英气,“知道你干了一件什么好事吗?” 阿福看着他唇角的笑容,“救了你的命。” “倒也不傻,”朱定钺定下主意,“你算是替本王挡了灾,本王许你两个心愿,现在可以许第一个。” 还完了愿望,那就两清了。 番外:胡不归(五) 阿福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朱定钺也明白她想要什么,第一个愿望他替她许了,第二天阿福醒来,就发现一千颗珠子串好了,朱定钺道:“去寺里拜下菩萨,你爹娘就会出现。” 阿福就去寺里拜了菩萨,爹娘没有出现,朱定钺领她到一间禅房里,点了香炉,“好好睡上一觉。” 阿福趴在小案子上,合上了眼,嗅着一股股烟香,梦里果真见到了自己的爹娘,一口叁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梦境之外,阿福哭得眼泪汹涌,抱着身边之人不撒手,朱定钺被她拽住衣角,低声道:“松手。” 阿福哭得更凶了,抱着他喊爹爹,朱定钺低头笑道:“可不能白捡一个便宜爹爹。” 渐渐的,阿福也不哭闹了,时不时打个轻轻的哭嗝,朱定钺望着她睡得红红的脸蛋,也是无聊,伸手在脸上轻轻戳了下,忽然她睁开眼,他做贼似的连忙收回手,轻轻咳嗽一声,“醒了?” 阿福醒来后见不到爹娘,十分失落,拉着朱定钺的衣角不放,“爹爹,阿娘,还还在吗?” 朱定钺拨开她缠着衣角的指尖,“等你乖了,他们就会再来看你,你还想要做什么,本王都会满意你。” 阿福立马说要见爹娘,朱定钺道:“要不一样的。” 阿福绞尽脑汁想不出来,她活到现在一直无欲无求,没有尘世间的一丝杂念,朱定钺不相信,“你有心上人吗?” 阿福抬眼看着他。朱定钺觉得被她觊觎,很不高兴,声音一沉,“除了本王,再想想,你喜欢哪个男人?” 阿福听到“男人”两个字,想起来了一个人,“王疾哥哥。” 朱定钺眯着眼笑,说好,“本王撮合你们。” 撮合不了。 王疾早有未婚妻,聘礼都下了,成亲定在几日后。 朱定钺虽然有权有势,还是有点良知,知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段姻缘,为了让阿福死心,甩掉监视的金甲侍卫,带她偷偷去看王疾成亲。 远远瞧了一眼王疾和他的新娘子,转头对阿福道:“难过吗?” 阿福摇头,“我想徐婆婆了。” “徐婆婆是谁?” “对我好的人。” “那我们去见见她。” 阿福在康王府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徐婆婆自责把她看丢了,那阿福失踪的那天,一病不起,现如今躺在床上,没多少时日可活了,家里的老小都去吃喜酒了,院门关着,朱定钺让阿福抽腰间的佩剑,让她砍断门栓,堂而皇之走了进去。 听到屋子里剧烈的咳嗽声,阿福仿佛有感应,立马跑了进去,趴在徐婆婆床前,“婆婆,我回来了。” 朱定钺没有进来,他不爱这些掉眼泪的把戏,守在外头眯了会儿,过了一炷香时间,他听到院子外头有了动静,家里人吃完喜酒回来了,朱定钺敲敲屋门,提醒她一声,阿福只顾着哭,抽抽搭搭的,徐婆婆心疼,一只枯手擦掉她脸上的泪,“姑娘别哭,婆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您要是惦记,串到一千颗珠子,婆婆就会回来看你。” 阿福问,“婆婆要和爹娘团聚去了吗?” 徐婆婆含笑点头,引起一阵咳嗽,正要安慰几句,从阿福身后来了一个俊俏异常的年轻人,催阿福离开,徐婆婆问,“你是谁?” 朱定钺说:“我是买下她的主人。” 徐婆婆说:“这么俊的少年郎,心底也善良,求您照顾好我家姑娘,她人傻,心思单纯,不会拖累人的,求您给她找个好人家。” 朱定钺答应,凭他的本事,全天下最好的郎君都能找来。 阿福哭得厉害,徐婆婆拉开她的手,“姑娘该走了。” 阿福听她的话,擦擦眼泪,乖乖跟着朱定钺走了。 宵禁之后,街上无人,朱定钺嫌走路回去麻烦,带着阿福来到一处马坊,让她在外面守着,他撬开门进去,过了一会儿,阿福等到他牵一匹马出来,朱定钺原本想一个人骑回去,看着阿福哭得这么可怜,也就抱她上马,条件是不许她再落一滴眼泪。 阿福也听他的话,不再哭了,只是刚才哭久了,肩膀抽嗒嗒的,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朱定钺摸摸她的脸,指尖一片湿,他说道:“哭这么厉害,爷带你去逗逗乐子。” 朱定钺骑马带她到城墙下溜达,巡逻的士兵发现他们,当即喝道:“什么人!” 朱定钺喂了阿福一口酒,不让她咽下去,吐在羽箭上,他一箭射出,精准射中城墙上飘扬的旗帜,这犯了大忌,士兵上前围堵,要将二人捉拿,朱定钺夺了他们手里的火把,第二支箭上沾了星火,这回让阿福射,阿福不会,他握住她的手教她。 从他们交缠的手心里发出箭来,再次射中旗帜,这回星火沾到了酒,贪婪地烧了大半面旗,朱定钺拍拍马屁股,闯开人群,带着阿福逃了出去,肆意猖狂极了。 过了叁日,朱定钺醒来,推门一瞧,宫里来人了,降旨罚他对上不敬,私出王府,杖责叁十个板子,金甲侍卫上前押住他,按在春凳上受罚,朱定钺脸上带着无畏的笑,任由他们处置,府里人躲在一旁暗自瞧着,不由唏嘘。 都知道天家这对兄弟亲密又生了嫌隙,康王功高震主,为天子不容,但他们一母同胞,体内流着相同血脉,天子定不下杀心,索性打发康王远远的,只要他不别再起其他心思,康王骨子里逆反,不服管教,屡次挑衅皇威,像今天这样的事屡次发生,只不过,这回康王做事太过分,杖责的侍卫都用了十分劲儿,打到一半,朱定钺像条死鱼,瘫软在春凳上,半闭着眼要死不活,但下一杖迟迟没落下来,耳边响起轻轻的啜泣声。 他睁开眼,发现阿福趴在他身上,不让侍卫打他,她自己还挨了打,朱定钺骂她蠢,下一杖落下来之前,咬牙将人推开,“没长眼的东西,滚开。” 阿福被侍卫拉了下去,朱定钺闭上眼,之后没见到阿福,依照她性子,不会这样坐得住,就问下人,下人说上回阿福替他挨了一杖,疼得厉害,一个月没下来床。 阿福躺在床上睡觉,是趴着睡的,衣服解开到腰间,赤裸后背,背上落着一道红红的杖伤,她倒是睡了个好梦,朱定钺盯着她背上的伤口,不客气叫醒她,阿福缓缓醒来,看到伤好的朱定钺,笑了起来,“王爷。” 朱定钺语气还是不客气,“谁让你挡的?” 阿福觉得他很凶,不敢说话了,朱定钺反倒笑起来,“本王打你,骂你了吗?说你一句,眼里就掉出泪了,别以为这招狠管用。” 这招还真是管用,他这话一说,阿福眼里的泪扑哧落下来,控制不了,朱定钺不喜欢看到女人流眼泪,尤其是她,就把被子拉上,盖住她的头,索性眼不见为净,隔着被子,她闷闷的抽泣声传出来,好半晌,她才没了动静,朱定钺说:“还没回答,快说。” 她不说话,朱定钺笑道:“哑巴了?” 被子里头还是没声音,朱定钺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立即揭开被子,看到她闭着眼睛,他第一次微微不安,去探她鼻息,就在这时,阿福忽然睁开眼睛,眼睛弯弯,朝他一笑,朱定钺手指僵在她唇前,仿佛是偷了东西的贼被当场捉拿,有一瞬间无措,很快变了一副笑面孔,“小傻子,你也学会骗人了。” 番外:胡不归(六) 王疾是没了希望,可以找下家,朱定钺命人招来当地未婚恰龄的男子,一幅幅画摆开在阿福面前,要她自己挑一个如意郎君,阿福指了指其中一幅,朱定钺打量了一眼,“斜眼歪嘴,不行。”命人扔掉画像。 阿福指了指另一副。 朱定钺不满意,“生了双桃花眼,天生风流花心,也不行。” 阿福又指了一副。 朱定钺这回看都没看,“都是些烂货色,拿去烧了。” 下人抱着画像扔到炭盆里,卷起了明亮的火舌,阿福站在炭盆边上,帮他们往里扔画像,见了这一幕,朱定钺只觉好笑,小傻子还没开窍,要她有什么用。 朱定钺索性自己帮她找,于是从陈年老黄历中找到一段姻缘,阿福和陆家小郎君有过婚约,后来那小郎君上了京城,攀上高枝儿不要她了,陆小郎君的画像摆在桌案上,朱定钺叫来阿福看看,问她,“这人好看吗?” 阿福点点头。 朱定钺明白了,就是这个人,又促狭一问,“跟本王比较呢?” 阿福看着他,“王爷好看,最好看。” 朱定钺说,“本王好看,也不是你能染指的,你喜欢这陆家小崽子,本王可以帮你。” 一番调查之后,还真有些为难。 陆家小郎君攀的不是一般高枝儿,是当朝宰相的独生女。那位小姐,朱定钺见过一面,是个呛人善妒的小辣椒,她若做妾过去,只怕要被蹂躏至死,朱定钺思来想去,觉得她这个心愿很难完成,一天晚上,招她到屋子里来,“真喜欢陆家那个陆观神?” 阿福只管点头,她一双眼睛清澈干净,没有杂念,朱定钺笑道:“真开窍了?” 阿福嗯了声,跟着他也笑起来。 朱定钺看她笑得高兴,唇角的笑意却收了回去,敲她额头一下,“没良心的。”又问,“想不想做小老婆?” 阿福还是知道小老婆的意思,阿娘死后,爹爹讨了一个小老婆,对她很坏很坏,阿福说:“讨厌。” 朱定钺说明白了,“你想当大老婆,难是难了点,也不是不可以。”于是避开金甲侍卫,招来一名心腹,问起朝堂大事。 最近还真有一桩大事,匈奴人来犯,边疆告急,国库空虚,江南发大水,正是内忧外患之际,朝中分为两派,一派有求和之意,等四方太平,再讨伐也不迟,一派请求助战,不能助长匈奴气焰,寒了本朝百姓的心,双方争执不休,正没个定论。 最后主战派胜了,朝廷打算出兵讨伐,但主帅人选一再推迟,主要是本朝重文轻武,文人泱泱,而武将之中,年轻武将一再被压制,都磨灭了战场的气性,贪恋京都里的繁华,再叁推辞,而年老的将军们有心无力,唯有深深叹息。 遥远的宫墙之内,皇帝想起了一个人。 圣旨下到康王府时,朱定钺已经替自己打造好了一柄绝世好剑,宦官刚宣完圣旨,朱定钺已经骑上了马,“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朱定钺被圈养了几年,打仗的经验还在,人又年轻硬抗,朝里寻不到主帅,第一个推了他出来,朱定钺当仁不让,奔赴边疆打仗,作战行事又凶又狠,打了一年半之久,把匈奴娃子打回了老家。 匈奴人也分阵营,大部队被逼回了老巢,还有一小撮部将恨极朱定钺,誓要将他首级取回,故意在一户农家埋伏,制造突袭,但结果显而易见,朱定钺早已看破他们的把戏,最后把这些小蛮子打得叫爹叫娘,脑袋都被割下来,运到京城给皇兄祝寿。 毕竟是一场厮杀,死了不少人,部将们在外头收拾狼藉,朱定钺关上屋门,走到床边,用脚踢了踢床板,只抖落下来一层灰尘,随即安静下来,朱定钺却盯着露出来的一角衣裙,冷冷道:“还不出来?” 慢慢的,从床板底下探出来一个纤痩的人影,朱定钺光是看到她背影,就知道是谁,问道:“谁让你来的?” 阿福钻了床地板一个晚上,脸上灰扑扑的,颇是狼狈,被发现了更加老实,“自己来的。” “你要做什么?”朱定钺手里握着匈奴人留下来的一柄刀子,擦掉血渍,露出锃亮的光芒,把刀尖指着她,“连你也要杀我?” 阿福连忙说不是,“我担心你死了。” 像阿福这么会说实话的,还是第一个,朱定钺却不嫌忌讳,把刀子扔给她,“替我疗伤。” 阿福不解看着他,朱定钺已经坐在椅子上,解开盔甲,背上被砍了一刀子,烂红一坨,他不欲声张,随身带了一些纱布和膏药,本来打算自己敷,现在有了个帮手,自然要她动手,“背上有死肉,都剜了。” 阿福没见过这架势,但也许是人傻傻的,没有被吓到,站在他背后面,指尖轻轻一戳死肉,“这里吗?” 死肉还连着筋骨,禁不住触摸,朱定钺身上起了一层抖索,他克制冷静,喝道:“动手。” 阿福就动手了,认真把死肉剜下来,肉从他身上掉下来,落到她掌心里,又没动静了。 “发什么呆?”朱定钺转过身,却发现阿福在低头亲吻手里的死肉,起先感到惊讶,“你在做什么?” 阿福抬起眼,眼里装着泪,“王爷身上少了一块肉,我看得难受。” 看到她脚上穿着草鞋,从王府追到这里,草鞋磨破了,露出几根流血的脚指头,朱定钺本想笑话,心里却有点麻,最后说了句,“小傻子终于会疼人了。” 番外:胡不归(七) 大军班师回朝,朱定钺也被封赏,明升暗降,好歹手里有了实权,外患解决,内忧跟着冒来了,端倪在庆功宴上就隐隐冒了出来。 庆功宴上,皇帝驾临,百官庆祝,人声鼎沸,朱定钺作为打赢的主将,出尽了风头,他暗自带着乔装的阿福入宫,让她指给他瞧瞧,那位是声名远播的陆小郎君,阿福伸手指了一下,朱定钺见她指这么快,冷笑道:“记人本事倒是挺厉害。” 阿福以为朱定钺在夸奖她,高兴了一下。 朱定钺放眼望去,看到那位端坐清秀的陆家小郎君,又是冷冷一笑。 匹夫而已。 他多问一句,“这厮,你还喜欢吗?” 阿福摇头,眼睛亮晶晶的,反倒盯着他看,嘴唇要动,有什么话要说出来,朱定钺已有预感,拿了一盏酒喂她,阿福吃了满嘴酒香味,眼尾有些红了,牵住他的衣角,“王爷。” 朱定钺也当自己醉了,拍拍她的小脑袋,低声道:“没有人能配得上我。” 朱定钺重新夺回了实权,背地里做事方便了许多,他有心拆散陆家小郎君的婚事,不屑使阴招,布置了半年,命人搜集宰相干过的坏事,甚至搜刮除了他通敌的罪证。 证据一出,宰相倒台,家里人遭了殃,男丁流放,女眷充妓,宰相那位女儿有人保下,暗中带到了陆家,当夜,朱定钺就上陆家做客,和陆观神一道站在屏风后面,听赏一曲白雪,忽然锦衣卫闯入陆家,说是这里藏着逆贼,准备带走。 陆观神虽不是权势遮天的朝臣,但他不甘心,仍想放手一搏,此时,朱定钺开口道:“答应本王一件事,本王放过你的心上人。” 陆观神问道:“是娶连家的傻女人吗?” 朱定钺笑着,“你又知道了。”他转过头目光凌厉,就因为一句傻女人。 陆观神赔罪道:“是我冒昧,口出狂言,当初我与她定亲,后来又悔亲,王爷知道为什么吗?” “你父亲和她母亲通奸,你忍不了。” 朱定钺语出惊人,说的是事实,陆观神不恼反笑,“王爷既然知道,还要我娶她,就不怕我现在答应,以后百般折磨。” 朱定钺笑,“你敢?”他笑容张狂,也有十足的底气,“我一日压你一头,你就得做牛做马伺候她,这桩生意,你不做也得做。” 大约他这话太狂,都说怒发冲冠为红颜,陆观神忽然问了一句,“王爷喜欢她?” 最后宰相女儿没有被保住,还是被拉去充妓。 陆观神为了避嫌,深居简出,皇帝赏识他,过了一阵子,下旨撮合他和沉家叁小姐。沉家在京城这么多年,只有两位小姐,忽然冒出来叁小姐,据说是沉家夫人拜佛路上遇险,被一位女子所救,干脆认了义女。 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位沉叁小姐不在沉家,而是一直住在康王府。 阿福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沉叁小姐,还在同朱定钺抄经。朱定钺有个不为人知的小毛病,每次杀完人,就是抄经,他打了胜仗回来不应酬,而是在没日没夜抄经,阿福没有人陪,更是无聊,朱定钺扔给她一只狼毫,怪道:“都是你,害我杀了那么多人,死了到阴曹地府,也要告你一状。” 阿福说好啊,“我要见爹爹阿娘,还有徐婆婆。” 朱定钺道:“地府哪是你做梦的地方,那里没你的亲人,只有一只只恶鬼。”他拿来元宵灯上给她买的一张恶鬼獠牙面具,覆在她脸上,打量之后笑道,“嗯,有鬼样子了。” 阿福脸上被贴了恶鬼面也不恼,从面具底下露出弯弯的眼睛,她在笑,朱定钺凑上去问,“你在笑什么,不信我的话?” 阿福摇摇头,牵住他的衣角,“我信王爷的。” “也不怕我吗?”朱定钺嘴上说着,不自觉朝她靠近,阿福也不躲,她从来大方看着他,露出眼里的神色,摇头说不怕。 朱定钺伸手拂过面具上凸起的恶鬼眼睛,低声问,“我杀了那么多人,也不怕?” 阿福说:“不怕,他们都是坏人。” “我吃了坏人的肉,也变成坏人了。”朱定钺真吃过人肉,那是打仗最艰苦的时候,没东西吃了,为了活着,只能捉来匈奴人烹杀,打完仗,这事儿不知怎么传了出去,都传他是大奸大恶之人,朱定钺不放在心上,但不代表他不伤心。 阿福说:“那也是好人。” “还学会顶嘴了。”朱定钺伸手盖住面具,也遮住了阿福的视线,变成黑漆漆一片,耳边传来他冷淡的声音,“好了,待会进过晚膳,你该回沉家了。” 距离婚期还有半个月时间,这段时间,新娘子不能离开娘家,不然就不吉利了。 他不想破坏这个规矩,阿福听到自己要被送走,死活拉着他不放手,朱定钺说:“不要叫人瞧了笑话,你不喜欢陆观神吗?” 阿福说:“不喜欢。” “不喜欢也要去做他的新娘子。” 阿福被送到沉家,没几天,她就嫁给了陆观神,新婚当夜,陆观神揭开她头顶的喜帕儿,阿福叫道:“观神哥哥。” 陆观神衣冠楚楚了十几年,最听不得这一声,当初就是这样被她勾走了,撞破了父亲的丑事,他冷冷道:“闭嘴。” 阿福见他生气了,还是叫道:“观神哥哥,你不喜欢听吗?” 陆观神厌恶她的嘴脸,扬手就打,阿福啊的一声尖叫,躲在床头,陆观神又慢慢放下手,他为人不正派,但也不打女人,见她这样儿,冷笑道:“傻子。”连交杯酒都没喝,转身就走了。 阿福看他走远了,连忙跳下床,扯下凤冠霞帔,想了一会儿,想要去康王府,怕被送回来,立即改了主意。 此时宾客齐聚前厅,后院反倒看管不严,后门正开着,运出去夜香,阿福堂而皇之走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新娘子失踪的事儿很快传开来了,传到朱定钺耳朵里,他立即睁开眼,提上佩剑,捉人过来。 陆观神还穿着红绸服,一副新郎官的打扮,从头顶泼了一盆冷水下来,脸上因为醉酒起的红意消散大片,他看清楚昏昏灯火之下,朱定钺阴晴不定的面孔,笑了笑,“王爷打死我,我也只能说不知道。” 朱定钺还真把他往死里了打,打得不成人样,还是撬不出他嘴里的话,就知道逼问不出什么,想来是她自己要走的,一个小傻子在京城无亲无故,能去哪里。 阿福有意不让朱定钺找到,而朱定钺最讨厌的是寺庙,阿福就偷偷藏在了寺庙,为了不让人察觉,她躲在一处禅房许久,饿了就吃佛龛上供奉的食物,到了第叁天,寺庙被官兵围住了,朱定钺还真找过来,阿福头一次害怕被找到,瑟缩在佛龛底下。 她不知道,这里是最后搜查的一间,门忽然被打开,朱定钺走了进来,在禅房里走了一圈,没找到人,准备离开,阿福正松了口气,朱定钺忽然回头,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停在佛龛前,自顾自道:“佛祖,你要是听得见,告诉那小傻子一声,今天见不到人影,以后也再出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开门之际,伸出来的手又放下,突然折回来,又停在佛龛前,慢慢说道:“明儿我就成亲,小傻子,你喝不到这杯喜酒了。” 还是这话有杀力,话音刚落地,从佛龛底下扑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抱住他一条腿,“不许成亲。” 朱定钺直接拽她而起,怒极反笑,“不躲了?” 阿福一对上他的脸,才知道可怕,他似乎叁天叁夜没睡觉,熬得眼睛通红,胡子拉碴,满是疲惫,又满是戾气。 这叁天里,他是一刻也没睡,小傻子被人拐了,被人卖了,谁知道,全京城只有一个人为这小傻子牵肠挂肚,一刻也不敢停,把全京的打小寺庙搜遍了,这是最后一间,老天有眼,在最后头寻到了她,朱定钺却一点也不惊喜,盛怒之下咬牙切齿,阿福头一次觉得他这样可怕,眼泪掉了出来,“你不要这样,不要凶我。” 朱定钺看到她掉眼泪,气性儿全跑没了,脸上还是凶的样子,领着她后衣领子扔到床上,居高临下审问道:“说说,怎么想着跑了?” “我不喜欢做他的新娘子。”阿福头一次大着胆子说,“王爷要捉我回去,杀了我吧。” 朱定钺说好,抽出剑来,阿福吓得抱紧他,大声说不好,朱定钺像是没听见,扣紧她脖子,往前一提,阿福怕极了,眼睛紧紧闭上,要叫起来,“不——” 才说了一个字,嘴上被狠狠堵住,她立马睁开眼,朱定钺凶巴巴道:“不许看。”他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阿福还是看到了,看到他眼睛红红的—— 幸好虚惊一场。 番外:胡不归(八) 朱定钺还真要讨婆娘了,他改了主意,不让阿福嫁给陆观神,但是他们俩这道婚约,还是他去向皇兄求来的,金口一开,覆水难收,除非阿福做了寡妇。 很不幸,陆观神小命被人惦记上了。 着急得很。 没过几日,传出他暴毙而亡的消息。 再没过几日,康王朱定钺大病一场,这病邪门,娘胎里带出来的,除非八字相符的女子来冲喜,前头找了一个,康王不要,这女子就嫁给了陆观神,现在陆观神了,她就成了寡妇,顺理成章被赐为侧妃,连夜抬去了康王府。 阿福第叁次盖着红帕儿坐在床头,伺候的丫鬟们下去了,她才揭开来,推推床上装病的男人,小声说道:“他们都走了,王爷别装啦。” 朱定钺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半个月,这会儿倒精神起来,睁开一只眼睛,阿福美丽的面庞映入眼帘,他朝她招招手,阿福听话地枕在他胸口上,朱定钺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低头问,“还想做小老婆吗?” 阿福摇头,“不想。” 朱定钺说好,“过些天,你就是大老婆了。” 阿福说王爷真厉害。 朱定钺笑道:“活了这么些年,就你会夸我。” 阿福问,“王爷喜欢我吗?” 朱定钺不好意思说,阿福想要听到,缠着他说,朱定钺拉起被子隔开两人,“该睡了,眼睛闭上。” 阿福却摸到他那里的硬物,天真问道:“这里怎么硬了?” 朱定钺脸微微红了一层,盖住她看来看去的眼睛,凶道:“睡不睡!”说完不等她同意,直接拉起被子盖住两人的头,阿福却凑过来,挂在他身上睡觉,朱定钺还是想娶她为正妃后再行房,晚上碰她,等她睡觉了,小心翼翼在嘴唇上亲了一口。 第二天,冲喜的效果有了,朱定钺病突然好了,人人都夸阿福有福气,把他的病治好了,朱定钺带阿福进宫面圣,他单独去见皇上了,阿福被留在坤宁宫,和皇后说话,皇后是个温柔性子,讲话斯斯文文的,朱定钺来接她的时候,阿福还舍不得走,问道:“什么时候再来?” 夕阳西下,朱定钺拉住她的手,“以后吧。” 真话是,以后都不再来了。 这回入宫,朱定钺和皇帝做了一个买卖,他要娶阿福为正妃,原本她出身不够,但皇帝下旨了,谁还会多说半句,代价是他缴出兵权,回到藩地,此生非召不得出,朱定钺同意了,反正他志不在江山,还是小傻子讨喜一点。 回到藩地,王府里就办喜事了。 成亲晚上,喝完了合卺酒,阿福还没醉, 朱定钺脸先红了一层,他酒量浅,抱着阿福倒在床上,阿福摇摇他臂膀,“王爷醉啦?” 朱定钺从后面亲她脖子,浅浅亲着,一会儿又停下来歇息,慢吞吞说道:“阿福,你身上真香。” 阿福笑眯眯道:“王爷身上也香。” 结果下一句,朱定钺说她是一个小傻子,阿福不喜欢别人骂她傻,但除了他以外,她高兴说道:“王爷比我更傻,是个大傻子。” “大傻子。”朱定钺笑了笑,从身后抱着她,越来越紧,脸埋在颈窝里,低声说了一句,“阿福,你真好,我配不上你,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你,我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怎么办呢,下辈子还想讨你做婆娘,只有你一个。” 阿福毕竟没这样夸奖过,而且还是从朱定钺的嘴里说出来,要知道,他从来眼高于顶,不会这样对她说话,除非喝醉了酒,阿福眼睛一亮,取来一壶酒,给他灌下去。 “小狐狸精。”朱定钺拉她下来,阿福趴在他胸口上,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亲了上去。 被子拉到头上。 仗器行凶。 …… 新婚夜过得十分滋味,次日,两人双双起晚了。 醒来后,朱定钺抱着阿福说了许多话,昨晚话都说尽了,脸也丢光了,索性露出真面目,阿福眼睛睁不开,胸口微闷,迷迷糊糊笑了一下,“我也喜欢你,王爷。” “该叫什么?” “不知道。” “叫一声相公。” “相公。” 阿福老实叫了,两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拧起眉头,“怎么听着腻歪,叫定钺吧。” “定钺相公。” “还是叫阿钺吧。” “阿钺。” “真乖。”他捧起她的脸亲一口,怎么也亲不够。 在床上腻歪了半天,下午要去寺里烧香祈福,总算是起了,朱定钺送她到寺门,不再往前踏足,他手里杀孽太多,进了佛寺,身边之人要出佛身血。阿福自个儿进去了,在大雄宝殿里拜了一遭,胸口还是闷闷的,很快就出来,朱定钺牵起她的手往山下走,“跟佛祖说了什么?” 阿福说:“要生两个大胖娃娃。” 朱定钺刮刮她鼻尖,“不知羞。” 阿福身子有些立不稳,微微踉跄,朱定钺神色微变,阿福朝他笑笑,“我没事,可能昨晚太闹了。” 她毫无顾忌说这话,闹得朱定钺脸皮薄起来,他停下来,“相公背你下山。”阿福说一声好啊,跳到他背上,朱定钺稳稳背着,一路上说着说,阿福胸口越来越闷,像聚着一口浊气,她脸趴在他坚硬的后背,声音越发轻起来,“阿钺,你喜欢我吗?” 朱定钺笑了笑说什么,她听不见了,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喷洒在他脖子里,朱定钺起先以为她高兴得掉眼泪,后来见她眼泪掉个不停,流到他胸口上,衣袖上,一片片醒目的红意,阿福说难受,真的难受,在他怀里喘息呻吟,说阿钺,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要死了。 之后天黑了。 番外:胡不归(完) 没人知道,王府里一桩喜事转眼变成丧事,而且还不能说,说了就要被关进大牢里,治一个乱嚼舌根的罪名。 古来哪有这样的罪名,偏生这地方的百姓倒霉,遇见个痴情王爷,头一遭娶妻,一天时间不到,刚娶进门的王妃死了。 王爷还不肯信,抱着凉掉的尸体到处求医拜佛,后来大概没希望了,把王府大门关得紧紧的,这一关就是叁年。 叁年里,没见王妃的灵柩抬出来下葬,兴许就埋在了府里头,外面人这样嘀咕,有个来此地的道士在茶馆里听说了此事,没付银子,直接起身走了,伙计拦住他,还算客气:“客官您还没付钱呢。” 道士丢下一句,“去康王府领。” 伙计没拦住,让道士给跑了,悔得要死,没想到,当天下午,王府的人就来茶馆付钱,听说是康王亲自吩咐的,伙计偷偷问道:“那位胡子花白的道士,有什么名堂?” 对方压低声道:“有点本事,过两日,你且看着。” 原来上午道士出了茶馆,径自去了康王府,敲开紧闭的府门,开口一句话,“王妃的劫到头了,贫道来渡她。” 康王亲自迎接他。 康王朱定钺,丧妻叁年,深居简出,外人以为他死了,其实他还活得好好,衣衫挺括,面容干净,起码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来到厅里见客,稍微克制了下,只说了一句话,“你总算来了。” 阿福小时候大病一场,险些丧命,后来来了个游方道士,将她病治好,并说出二十岁那年有一劫,叁年前,朱定钺求医无果,正是心死如灰,正是死不甘心,无意听说这桩往事,耐下性子,静等叁年。 他守着她的灵柩守了叁年,算起来,正好是今年。 道士摸摸胡子,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你们本该是结了两世的冤家,妄想争破天网,想结出段好姻缘,上天怜惜你们,让你们死后去了落阴观,翻了生死命簿,可惜还是一样的结局,她见你前世孤苦疯魔,便取出自己的心智,才换得你今生变成个寻常人,你见她早死,折了二十年寿命给她,这一世,她本该寿命延长,无病无灾。” 道士叹息一声,“可惜啊,你身上煞气太重,不克自己,反而会克她早夭,只因你折寿给她,叁年里才不毁尸身,留着一缕气息。真正渡她之人不是贫道,而是你。” 怎么渡。 要渡她无病无灾,寿命绵长,他需做好事,一千件一万件,没有尽头,直到感动上苍。 后来。 朱定钺为了做好事,不做康王了,带着一副灵柩,踏遍山水,做足了好事。 第一年,灵柩里的人没睁开眼睛。 第二年,还是没醒来。 第叁年。 第四年。 …… 很多年以后。 灵柩里的人终于醒来了,阿福不知道自己睡了七年,这七年里,她容貌鲜妍如初,仍然年轻貌美,脑子也变清晰了很多,她发现自己没有躺在康王府,也不在寺庙,而是在一副棺材里。 棺材外面是茅屋,茅屋外面日头正好,地上晒着谷穗书本,屋檐下吊着一块块腊肉,一只小猫儿探出头来,时不时嗅一下,啃掉点腊肉皮,阿福伸出手摸摸它,低着头,额头碰到和腊肉一起挂的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珠子。 不知是谁说的,串起了一千颗珠子,就能见到相见之人。 也不知是谁当时分明不信,还拿了迷迭香哄她。 院子里翻谷的男人似乎有所察觉,他肩背微微一僵,停下手里的活。 这时外边有个妇人推门而入,嘴里笑道:“阿钺先生,家里多了一碗鸡汤,给您留着。” 这个叫阿钺的男人说道:“王婶子,麻烦你了,拿些腊肉肠回去吧。”他一面说着,一面转过头,看向台阶上的阿福,“娘子,取一块腊肉下来。” 阿福回过神,连忙踮起脚取一块腊肉,拿过去给人,王婶子脸上还带着诧异,倒不是意外阿钺先生有娘子,而是一直听他说过有娘子,但是村里人谁也没有见过,以为是为了推掉媒婆编的,没成想,这下子真有了,还是一个貌美的仙女儿。 谁不爱看样子美丽的仙女,王婶子临走前,摸着阿福的手,“阿钺先生有福气,讨到你这样的娘子。” 阿福听了这话很受用,笑眯眯道:“我是他的大婆娘。” 王婶子心里暗想,难不成还有个小的,这一大一小相处瞧着融洽,没看出来阿钺先生挺会享受的,她抱着一肚子心思走了。 阿福转过身,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朱定钺,笑着扑了上去,朱定钺抱住她,摸摸她的头,仔细看他,“阿钺, 我记得之前还在山路上,怎么一醒来,连地方都变了,你的样子也变了很多?” 朱定钺摸摸自己的脸,不确定问:“变老了很多吗?” 阿福摇摇头,“更年轻了。” “说瞎话。”朱定钺牵紧她的手,“你醒了,是好事儿,我们去拜拜菩萨。” 阿福觉得手心被握住很紧,但是胸口那股浊气不见了,她现在浑身轻松,又问,“你不是害怕进寺里吗?” “现在不怕了。” “那你背我。”阿福学会撒娇了。 日光之下,他笑了笑,“好。” (完结)